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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我不过作作妖,怎么就成了白月光 第942章 自相矛盾

第942章 自相矛盾

    姜花衫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在找到路迦之前,今晚在这里说过的每一个字,都不能再透露给第四个人,包括我们最亲近的家人。”
    周綺珊眼神一凛,刚要开口,姜花衫抬手制止。
    “別急,我还没说完。这个协议最大的受益人是你,周綺珊。你应该有感觉吧?你的长官大概率是遇上麻烦了,一旦走漏风声,他必死无疑。”
    闻言,周綺珊原本质疑的神色瞬间沉寂。
    姜花衫继续道:“你愿意赌上性命追寻云乡的真相,这点我確实佩服。也正因如此,我才愿意出手帮你。但若是你,或是更多家族势力牵扯进来……”
    她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那么我也会將今晚所知的一切,原原本本告知沈家。到时候一旦家族为名誉开战,就没人顾得上路迦的死活了。”
    苏妙眼神微妙地看了姜花衫一眼,轻咳一声:“我看行!”
    多年相处,她自然听得出姜花衫句句带刺下的好意,但周綺珊未必明白,这才急著表態。
    周綺珊垂眸沉默,似在权衡这番话背后的深浅。
    片刻,她抬眸,眼神清亮:“你有把握在不惊动沈家的情况下找到长官吗?”
    “多少有点吧。”姜花衫並未把话说满。
    周綺珊眼神微黯,见她这般,姜花衫终究还是心软了,语气缓和了几分:“但我可以保证,会尽最大的努力,不会敷衍。”
    说著,她主动伸出手递到周綺珊面前,“君子协议,防君子不防小人。”
    “成交!”不等周綺珊反应,苏妙一巴掌拍在姜花衫的掌心,“阿珊,別……”
    她正想劝说,突然发现周綺珊还被绑著双手,嘴角訕訕看向姜花衫,“她没手了,要不我替……”
    “好。”周綺珊突然开口,打断了苏妙。
    苏妙微愣,嘴角咧开一抹笑意,看了看周綺珊,又一脸期待地看向姜花衫。
    周綺珊直视著姜花衫的眼睛,被缚的身体挺得笔直,此刻,她眼中的挣扎与怀疑尽数褪去,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
    “你愿意倾尽全力救余笙於水火,我也愿意信你。”
    话音刚落,周綺珊身上的尼龙绳应声落下,她抬起发麻的右手稳稳叠在苏妙的手背上,“君子协议。”
    “你!”苏妙一脸震惊,一副活见鬼的样子打量著周綺珊。
    周綺珊活动了一下手腕:“我好歹在313师待过几年,这种绳结还难不倒我。”
    原以为是只蝉,没想到却是黄雀,相较於苏妙的惊讶,姜花衫就显得淡定得多,毕竟盟友聪明会省下很多事。
    *
    与此同时,孟宅。
    沈清予躺在宽大的椅背里,单手支颐,指尖轻轻点著额角。
    就在刚刚,他收到消息,顾彦和顾赐丰闹翻,一天前已经离开了鯨港。
    杀了人就想跑?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眸色转冷,倏然起身走到书桌旁,拿起座机听筒,熟练地拨出一个號码。
    “是我……”沈清予简明扼要发布了一系列指令,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少爷。”
    沈清予动作微顿,淡淡瞥了房门方向一眼,顺手掛了电话。
    “进。”
    顾赫推门而入,“少爷,先生来了。”
    沈清予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抬眸看向顾赫,“沈渊?”
    顾赫对於沈清予的无礼已经见怪不怪,点头:“先生说,他有很重要的事。今天一定要见到您。”
    沈清予眸光沉敛,思忖片刻反手抵著桌沿,笑了笑:“让他进来。”
    沈渊走进书房时,脚步在门口有片刻凝滯。
    书房里灯火通明,沈清予半张侧脸轮廓分明,眉眼透著一股桀驁不驯的冷戾。见他进来,沈清予甚至没从桌后起身,只掀了掀眼皮,不紧不慢地扫过来。
    这么轻慢敌视,哪有一点父子的温情?
    沈渊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姿態仍保持著父亲的威严,语气却透出刻意放缓的温和:“清予,听说昨天是你的乔迁之喜?我给你备了一份礼,虽说迟了一天,但心意……”
    “你的东西我不要,別拐弯抹角了,直说吧,这次来又想耍什么花样?”他语调漫不经心,但说出的每个字都很有分量。
    沈渊面色微沉,那份强装的和气几乎掛不住:“你非得这个態度和我说话吗?”
    沈清予身体微微前倾,眸光锐利如隼,“你说不说?別怪我没提醒你,这次不说可就没机会了。”
    书房內的空气瞬间凝滯。
    沈渊的嘴唇翕动了一下,眼底的暗涌隱隱有按捺不住之势。
    一张宽大的书桌间隔在两人之间,灯火將他们的影子拉长投在冰冷的地板上,界限分明,如同横亘在彼此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最终,沈渊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西装內袋里取出一份文件的复印件,轻轻推到书桌中央。
    “这是你交给老爷子的『离族书』,上面白纸黑字写明了,你自愿放弃继承沈家的一切財產。清予,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
    沈清予笑了笑,“上面不是写得很清楚吗?”
    “沈清予!”沈渊被他这混不吝的態度彻底激怒,站起身,满目凶光:“沈家百年基业,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你说放弃就放弃?你知不知道……”
    “沈渊……”沈清予神情淡淡,“在我眼里一文不值的是你,我放弃的不是沈家,是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终止了沈渊的怒火。他难以置信地看著沈清予,像是没听清似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沈清予抬眸,眼眸带笑:“我说恭喜你,你以后死了没儿子送终了。”
    沈渊忽然像被一把利刃射穿钉在了原地,藏在金丝镜片后的眼瞳写满错愕和难以置信。
    以前他和沈清予也总是爭吵,像这样的诅咒他也没少说,可偏偏这次他的反应格外不同。沈渊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却没能组成完整的词句。
    书房里死寂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清予……我是你父亲!”
    沈渊撑著桌面的手背青筋暴起,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闻言,沈清予没有任何触动,嘴角那抹讽刺的笑意反而加深了几分。
    他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眼神凉薄得没有一丝温度,“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跟沈家划清界限?为什么要自愿放弃继承沈家的东西?这应该才是彻底摆脱你最好的方式。”
    沈渊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几乎失態地怒声质问,“为什么?!我做那么多事都是为了你!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从来不领情,永远视我为眼中钉!”
    “为了我?”沈清予轻笑一声,“所以,害死姜花衫的母亲也是为了我?”
    沈渊表情僵滯,完全反应不及,“你……”
    “我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沈清予咬著牙,边笑边摇头,“沈渊啊沈渊,做坏事要动脑子的。你猜为什么姜花衫到方眉死的那天都没有去追查那笔遗產?因为那不是遗產,那是她用来钓鱼的鱼饵。”
    沈渊驀地眸光一闪,像是明白了什么,踉蹌后退半步,扶住椅背才勉强站稳。
    沈清予:“任谁都看得出,方眉这个时候找上门必然是背后有人主使,她故意拿出全部家当为的就是钓出方眉身后那只大鱼。你找人暗杀方眉除了灭口,更多的还是想侵吞那笔巨富吧?你以为你利用境外资產就能把那些钱洗白了?连我都能查到你,你说爷爷、沈娇能不能查到?”
    “听过皇帝的新装吗?你以为你隱藏得很好,殊不知大家都看著你裸奔呢~”
    “不可能。”沈渊的呼吸骤然急促,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沈清予收敛了笑容,眼神戾气横生,“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放弃继承沈家和你的一切了吗?因为我嫌脏!沈渊!我警告过你的,不要碰她!不要伤害她!你为什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我也警告过你,和她保持距离不要受她的影响,你为什么也不听?”沈渊眼见自己败露,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里满是血丝,“你为了她去s国,绑架王子与整个a国为敌,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前程!我苦心谋划,步步为营,为的就是將你推上至高的顶点,所以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影响你!不管是谁都不行。”
    “你母亲不行!姜花衫也不行!”这一句,他几乎是咆哮著喊出来的。
    沈清予的脸色阴晴不定。
    沈渊狠狠点著自己的心口,神情悲愤,“全鯨港所有人都说我沈渊是商人权谋,重利轻义!我无话可说!但清予,我是真的爱你的!从你出生我就恨不得將这世上一切都捧到你面前,我……”
    “可现在,在我前面拦路的就是你。”沈清予抬眸,语调平静得不像话。
    沈渊忽然像是被扼住了咽喉,满腔愤懣戛然而止。
    沈清予看著他:“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你逼死了我的母亲是为了我好,千方百计要杀了姜花衫也是为了我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是吗?”
    不等沈渊回答,他站起身,步步向沈渊逼近,“我暂且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那现在呢?你已经暴露了,你的所作所为日后必定会牵连我,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不允许任何人牵连我,那么你自己呢?你打算怎么处置自己?”
    “我……”沈渊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脑子里一片茫然。
    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败给自己的逻辑思维,这儼然就是个跳不出的怪圈。如果他想证明自己的爱没有错,那么他现在必须要捨弃自己。一旦他做不了捨弃的举动,就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付出。
    沈清予早已看透了他所有的虚偽与自私,冷笑道:“现在你明白了,你的爱,永远只停留在要求別人牺牲的层面。”
    “……”
    沈渊颓然地垂下头,镜片后的双眼第一次流露出了毫无遮掩的慌乱。
    *
    沈家,沁园。
    茶汤青烟裊裊。
    沈娇將手中的报纸轻轻放在茶几上,目光在某条財经新闻的標题上停留片刻,唏嘘轻嘆了一声,“没想到清予竟然这般硬气,竟然直接净身出户,倒是和他那个父亲完全不同。”
    沈庄执壶的手稳如磐石,碧绿的茶汤精准落入白瓷杯中,漾开一圈圈涟漪。
    沈娇抬起眼,看向对面正在沏茶的沈庄,“您当初让我別衝动,就是料定清予不会坐视不管?”
    “清予那孩子,看似不著调,实则最重情义。”沈庄的声音平和如常,“以他的聪明,一定早就看出了方眉背后有人指使。他向来护短,一定会想尽办法揪出幕后之人。”
    沈娇:“只恨我没能早点识清老二的真面目,平白让小花儿受了那么多委屈。”
    沈庄端起茶杯微顿,氤氳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锋芒,“他有心欺瞒,防不胜防,这次要不是帐目太大,他未必会露出马脚。”
    沈娇轻哼一声:“父亲,老二处心积虑暗害方眉,分明是衝著衫衫和沈家来的,现在既然已经证据確凿,您打算怎么处置?”
    沈庄神色微黯,低头抿了一口茶汤:“我已经命人將清予的『离族书』交给他了,现在,他应该已经得到教训了。”
    沈娇不明深意,略有些不满,“父亲,这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便宜?”沈庄摇了摇头,放下茶盏,“阿渊自小性格执拗,认定的事情绝不回头。这么多年了,他对我也不过是表面顺从,我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知道错的。”
    “但现在,他不认也不行了,这会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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