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皙看到这条消息，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现金小费和手机上的余额。
    emmmm……
    突然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宋皙有些心虚的编辑了一条消息回覆：【他给了我两千小费，酒品销售奖金也拿了將近一万。】
    她真是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赃款”一一交代清楚了。
    很快黄柳儿回復了消息：【乾的漂亮！】
    宋皙万万没想到黄柳儿是来夸人的，突然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黄柳儿这边直接开始了长篇大论。
    【商爷是真的超有钱，是咱们都想像不到的那种，所以你得趁著他对你感兴趣多骗点。】
    【既然他现在有了我这个小一，你这个小二，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你现在不多骗点，等他以后有了別人可就骗不到了。】
    这一套理论简单粗暴，但是很有道理。
    只不过宋皙还不是很明白“骗”这件事情到底应该如何完成。
    按照前两次的经验来说，就是在顾黎商面前多晃悠？
    -
    几天后。
    將近12点半。
    娱乐城突然骚动了起来，有一群黑衣保鏢进来清场，娱乐城被人整个包下了。
    场面有些混乱，有人在骂，有人在吵，嘰嘰喳喳的，大概就十几分钟的样子，整个娱乐城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工作人员。
    大家都在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皙被人在路上拦了下来。
    拦下她的是一个娱乐城的保安，神色严肃的通知。
    “赶紧去1號包厢集合。”
    听到这个包厢號，宋皙不自觉的有些手心发汗。
    1號包厢常年没有客人，似是专门为某位非常尊贵的客人准备的，平时她也很少接触到，只有那一次……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反正是很紧急的事情，上头通知让所有女服务员都过去，你也赶紧过去吧，有大人物来了，好像在找什么人，怕是有人要遭殃。”
    宋皙咬了咬唇，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跟著其他服务员一起进了1號包厢，1號包厢很大，现场大概有50多个女服务员，但一点都不挤。
    她们排成五排站在包厢中央的位置，整个包厢里围著穿著黑西装的保鏢，黑压压的，气氛阴沉，大家都低著头不敢吭声。
    宋皙站在最后一排，眼神却第一时间落在了最中央的大沙发上，看到了那张英俊好看的脸，但……又好像没那么熟悉，阴沉冰冷，满是戾气。
    顾黎商坐在那里，清冷的脸上带著帝王的威严。
    黄柳儿一脸惨白的瘫坐在羊绒地毯上，脸上都是泪痕，目光有些空洞。
    孙小语脸上有清晰的巴掌印，也不清楚是之前的巴掌印还没褪，还是新的，她爬到顾黎商脚边努力为自己辩解。
    “商爷，我只知道那天晚上黄柳儿在休息室里偷懒睡觉，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都是黄柳儿想骗你，是她威胁我又试图收买我，我根本不知情！”
    “这一切都是黄柳儿一个人的坏主意，真的跟我没关係！商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
    两百万的交易被顾黎商发现，孙小语很快就被找到，孙小语见到顾黎商的人，一瞬间该说的不该说的，孙小语就都说了。
    顾黎商这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黄柳儿！
    他烦躁的一脚將孙小语踢开。
    “滚开！”
    旁边的保鏢很有眼力见地立刻將孙小语按住，不让她再继续靠近顾黎商。
    就连他的助理牧西此刻也是一脸后怕的站在一侧，小心翼翼的开口。
    “商爷，是我没有弄清楚状况，都是我的错，但我可以確定，那天晚上的確是这个娱乐城的服务员，肯定不会错的！”
    大海捞针不容易，但要在这五十个人里找到那个人，对於顾黎商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
    听著他们的对话，宋皙不自觉的將脑袋埋的更低了。
    竟然真的是来找她的！
    如果让顾黎商知道那个人是她的话，她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后果，会不会和她们一样。
    她的脑海里不禁迴响起那天听到的话。
    “那些试图勾引商爷的女人，下场都挺惨的。”
    宋皙的脸色白得不像话。
    顾黎商薄唇轻启，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来。
    “上周三晚上，是谁？”
    冰冷的声音，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如此省略的问题让大家都摸不著头脑，宋皙却如坠冰窖。
    现场久久没有人回应。
    顾黎商的皮鞋踩在了黄柳儿纤细的手指上。
    手指很快充血变红，黄柳儿的脸也跟著痛苦涨红。
    “那你说，那晚的女人，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那天我喝醉后不小心睡著了，第二天我是准备去包厢请罪的，但是没想到牧先生给了我钱跟我说我做的不错，我当时就是贪財就收下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不是你找来的？”
    顾黎商脸上波澜不惊，脚下却加重了些许力道。
    “啊……”
    黄柳儿努力忍著才只是轻轻呢喃了一声，她的表情因为痛苦而变得有些扭曲，她甚至怀疑自己的手就要被踩断了。
    “不是我找的，我只是凑巧回去拿了钱，我跟那个人没关係，我真的不知道……商爷，求求您放了我好不好……求您了……”
    顾黎商鬆开了脚。
    黄柳儿还没来得及缓口气，顾黎商突然弯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白皙的脖子上是他手指的红印。
    黄柳儿因为窒息面色迅速涨红，瞪大了眼睛艰难呼吸。
    “商爷……我真的不知道……”
    “確定吗？”
    “我不知道……”
    “很好。”顾黎商勾唇，鬆开了快要窒息的黄柳儿。
    黄柳儿大口大口的喘著气。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便听见顾黎商的声音响起，冷的像是从地狱从来的风。
    “撒谎的人就应该丟进鱷鱼池里去餵鱷鱼。”
    瞬间气氛冷到了冰点。
    黄柳儿大口喘著气，脸色煞白，因为害怕身体不自觉的战慄著，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恐惧，她跪在地上不断给顾黎商磕头。
    “商爷，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撒谎，求求您放过我，求您了！”
    磕头的声音在整个包厢里迴响著，所有人都在庆幸著自己没有趟这趟浑水，又害怕被连累，包厢里安静的可怕，只有黄柳儿的求饶声。
    宋皙的唇都快咬破了，她知道自己应该选择明哲保身的，可是看著那个唯一愿意对自己好的姐姐变成这样，她终於还是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害怕又坚定。
    所有人的眼神都因为她的举手聚集到了她身上。
    顾黎商也发现了她。
    “是我。”
    宋皙缓缓开口，说完以后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有一种英勇赴死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