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万亿时代》


 1.新手任务：月入十万！

    深夜，陈凌蜷缩在空无一物的房子中，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完全山穷水尽了！
    短短几年间，他经历了失业，创业又几度失败，变成老赖，断供，离婚，用父母棺材本买的房子被执行…
    法院的强制执行通知书早就送来了，按照日期，法警明天就会上门执行清退。
    抬眼看看空荡荡的屋子，能卖的早已变卖，唯一需要清退的，似乎只有自己？
    与其到时候被人赶走，不如自己主动一点，先离开吧？离开的…彻底一点。
    念及此，他默默站起身来到窗前，深深吸了一口气，万念俱灰！
    站上窗台，就在他准备往外跳的瞬间，手机却“叮”的一声响了…
    按理说，此时此刻再接收到什么信息已经不重要了，然而陈凌却鬼使神差般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恭喜获得《人生逆袭游戏》体验资格，在这里你可以重启人生，弥补曾经的遗憾，再塑一切！完成系统任务，还能领取多重好礼！”
    “点击ok进入游戏！”
    “呵~”
    一看就是垃圾页游的广告，这大数据推送也太不准确了，自己像是会玩游戏的人吗？
    自己完全是被人生这个游戏给玩坏了啊！
    自嘲一笑之后，陈凌不再犹豫，随手点了个“ok”，便纵身一跃：“如果有来生的话，希望自己不会再被钱打败！”
    “系统自动检索中…”
    “检索完毕！开始自动适配模版…”
    “智力模版：怪才级。”
    “体质模版：强壮级。”
    “感知模版：敏感级。”
    “……”
    …………
    再一次醒来时，陈凌先是意外，随后便惊骇的发现，自己正躺在大学寝室的床上…
    等他缓缓回过神来，清晨的阳光正好从窗帘间的缝隙钻入，照在脸上，让他的心情开朗起来。
    当然，如果没有周围立体环绕的鼾声和一股若有若无的的脚丫子酸臭味，他相信自己的心情会更好。
    “既然自己醒了，那么没什么可怀疑的，系统一定是事实了。”陈凌如是想着，欣然接受了现状。
    果然，随着他的意识呼唤，眼前出现了一块屏幕：
    “欢迎体验《人生逆袭游戏》！系统已自动适配属性模版，时间设定：2008年9月2日。”
    “是否开启系统任务？”
    看着眼前的信息，陈凌没有着急接受任务，而是选择了“属性”界面。
    先确认自身实力，谋定而后动方是上策！
    画面转换，屏幕上列出了他现在的属性，除了之前已经看见过的智力，体质和感知之外，还有两项：
    “财富模版：温饱级。”
    “表达模版：对答如流。”
    “完成系统任务以升级模版！”
    “完成系统任务以解锁更多模版！”
    看着自己的属性，陈凌有些诧异：“系统的模版应该是对应着自身情况的，但自己在大学时期不仅并不优秀，甚至还有些木讷迟钝，可为什么系统模版上却表现得很不错？”
    “是了，我是从十几年后回来的。见证了时代的发展，丰富了人生的阅历，带着这些记忆和认知回到现在，却只有‘鬼才’的等级，其实评价并不算高。”
    “看来就算是重启的逆袭游戏，想要玩好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系统任务和模版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完成任务可以提升模版等级，而更高的模版等级能帮助自己完成更多的任务。”
    大致分析清楚状况之后，陈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任务界面…
    “是否开启系统任务？”
    “是！”
    “任务适配中……”
    “适配完成！”
    “游戏初始阶段，系统将通过3个新手任务帮助宿主熟悉游戏，并获得更好的游戏体验！”
    “新手任务1：你是一个原生家庭落魄的大三学生，即将踏上社会的你非常明白，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钱，则人微言轻，不受重视，寸步难行；有钱，则一言九鼎，众星捧月，事半功倍。所以你目前最需要的，是获得一笔钱来提升自己的社会权重！”
    “任务目标：获得10万元可支配资金！包括但不限于赚取利润、他人投资、各种奖励等…”
    “任务时限：30天！”
    “任务提示：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任务奖励在完成时发放！超额完成任务目标有几率触发隐藏奖励！超额越多，奖励越多！”
    看着任务内容，陈凌眨眨眼…
    30天，10万？
    这系统任务…
    还真他喵的是懂我啊！！！
    钱！
    陈凌上一世之所以走了极端，就是钱闹的。
    被人像垃圾一样清退的感受，实在太过于刻骨铭心，所以……
    钱，是陈凌从高空坠落时，心中最深的执念！
    而现在，他获得了完成自己执念的机会…
    要搞钱，搞很多很多很多的钱！
    ……
    然而理想很风骚，现实却很保守。
    月入十万，就算是陈凌回来之前也没多少人能做到的！
    现在可是2008年！10万块是什么概念？那是普通人两三年甚至三四年的收入！
    等等…对啊！这可是2008年！
    一想到这，陈凌的信心渐渐充足起来，首先，系统不会发布完成不了任务，否则任务便失去了意义。并且新手任务的难度不可能太高，只不过是这个任务的关键自己还没找到罢了。
    其次，他脑子里有太多骚套路了！这些套路在十几年后当然没什么作用，因为相关的红利期已经过去了，只能沦为短视频里骗取流量的故事。
    然而现在，属于那些骚套路的时代，还远未到来。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手里全是核弹！
    想到这，陈凌的心情逐渐飞扬起来……
    就在这时，下铺传来了手机闹铃声：
    “天空的雾来的漫不经心，河水像油画一样安静~”
    “和平鸽慵懒步伐压着韵，心偷偷的放晴~”
    是蔡依林的《日不落》，这首歌发行之后可谓火遍大江南北，是很多学校广播站的必放曲目。
    当唱到“爱的巴士总是走了又停”这一句的时候，寝室里的人也渐渐醒来，开始喧闹…
    “老包，你的霸王呢？我洗发水用完忘记买了，快借我用用！”顶着一头黄毛的张鹏向边上的包振海问道。
    包振海揶揄道：“借借借，也没见你还过，堂堂的富二代就不能大方点？还买袋装的。”
    “你懂个屁，该省省该花花。老子的软中华你抽的少了？别废话！”
    “行行，算我忘恩负义。对了，你实习单位找好了吗？”
    “实习个蛋，偌大的临江市，花花世界我还没看完呢，哪有空上班。你呢？要不我帮你联系一下？”
    “嘿嘿~谢了！我自己找了一个，每个月还给800实习工资呢！”
    “看不出来，老包你可以啊~”
    “哪能跟你比，一晚上喝酒就得花我一个月生活费~鹏少，什么时候再带我见见市面？”
    “好说，周末就去！”
    两人聊得正欢呢，阮辉从边上路过，飘来一句：“要不怎么说有啥都不如有个好爹呢？张大少的日子，不是我等贱民能够奢望的！”
    “嘶~我牙都酸倒了！”包振海回了一句，跟张鹏对视一眼，也不理阮辉，一个进了卫生间，一个去了阳台，各自洗簌。
    阮辉见状，忍不住小声非议起来：“不就是投胎投得好吗，得瑟什么！等走上社会，金山银山不也是坐吃山空么？老陈你说对吧？”
    如果在上一世，陈凌说不定会附和他一句。毕竟陈凌的家庭条件不太好，看见张鹏的阔少做派，嫉妒和自卑难免作祟，所以一直也就不太喜欢他，保持着不巴结不得罪的态度。
    包振海就不同了，他父母在老家是开小超市的，熙熙攘攘和迎来送往间，市侩和势利使得包振海耳濡目染，自从知道张鹏是个富二代后，就一直贴得非常紧。
    而阮辉又是另一种情况了，他的父母都是教师，相对来说思维要传统刻板一些，所以顶瞧不上张鹏那游戏人间的态度。好在除了偶尔言语之间的小碰撞，并没什么大的矛盾，否则也不可能在一个屋檐下住上两年。
    按照上一世的发展，毕业之后张鹏直接选择了躺平，回到老家，结婚生子，继承家业。而包振海则在他的介绍下，到了张鹏家族企业的临江市分公司工作，几年时间混了个部门经理，买房结婚，还生了对龙凤胎，日子滋润得很。
    至于阮辉，虽然也考了编制进入体制，但是缺乏人脉背景，自己脾气也有点犟，所以没什么进步的机会。一呆十几年，过了岁数之后也就没了奔头，捧着铁饭碗安安心心消磨时间等退休了。
    陈凌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也很感慨，当初自己也在心里鄙夷过包振海的狗腿子做派，羡慕阮辉出身书香门第，但是到了最后，谁都不如有个好爹的张鹏逍遥！
    问题在于，张鹏真的是个纨绔子弟吗？
    当年不清楚，现在的陈凌可明白得很，张鹏是曲江省瓯城市人，家中经营着家族企业。
    他毕业回去也就三五年的时间，楞是把家族企业里那些叔伯辈的人安排得明明白白，顺顺当当成了副总经理，稳稳的把控大权，只等着父亲退休接班。
    虽然其中必然有他父亲的推波助澜，可这份手段心性，也非常人可及了！
    只要透彻了这一点之后，怎么对待张鹏，陈凌自然另有计较，于是也就没搭阮辉的话茬，自顾穿衣服起身。
    阮辉并没有注意到陈凌的些许变化，又说道：“对了老陈，昨天你问我借西装…额，本来是可以的，不过我刚收到短信，今天也要去实习单位面试，所以…实在不好意思啊，可能要耽误你面试了。”
    “没事，我不去面试了，人家又来消息说不要我了。”陈凌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没想到又惹来阮辉的一通牢骚，抱怨用人单位对待实习生太随意太不尊重，又说肯定是被有关系的人顶了之类的。
    陈凌除了点点头，也没接茬。现如今看来，喜欢抱怨的阮辉确实狭隘了些。
    毕竟真男人从不抱怨，只会撸起袖子，干就完了！
    又过了一会，阮辉跑到公用水房洗簌完走了，包振海也穿着张鹏的阿玛尼别别扭扭的走了，寝室里只剩下张鹏和陈凌。
    张鹏吹完头发抹完发蜡，就打开电脑开始看电影，是去年上映就被禁的《苹果》，佟.范.梁主演，看得津津有味。
    很多人看这部电影，说白了只是饱饱眼福，然而这部电影里更多的，是人性——老板的瞬间上头，丈夫的怒不可遏，老板娘的绝望报复，女人的天然母性，孩子的血缘所属，两个家庭的伦理纠葛……
    陈凌摇摇头没有继续想，现在更重要的是研究该怎么赚那10万块，于是他起身准备出去逛逛，重新熟悉一下这个自己生活过的，熟悉却又陌生的时代。
    毕竟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关于2008年，除了一场大灾难和一次大盛会之外，其他的记忆都十分的模糊，很多细节都需要重新确认。
    张鹏正看着电影，见陈凌要出去，扭头瞥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是顿了顿，没说出口。
    陈凌其实也一直在注意他，既然系统给的任务提示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那么张鹏作为身边最大的资源体，陈凌怎么可能错过？
    见张鹏不语，陈凌笑了笑主动开口：“老张，我要出去一下，一会回来，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嗯？”张鹏略感诧异，想了想，随即也露出笑容：“你正好出去的话，帮我充个话费吧。”
    言罢，从钱包里摸出200块钱递给陈凌：“记得别在楼下小卖铺充，一定要去营业厅充。现在有活动，充200送200超市卡。超市卡学校门口的世纪联华就能用，零食泡面饮料什么的，你看着买，屯着一起吃。”
    “充200送200超市卡？”陈凌一听，脑子里猛然灵光一闪！
    10万块有着落了！
    “老张，跟你商量个事呗~”陈凌直接开口：“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给我200块，我给你充400块话费，但是超市卡归我，怎么样？”
    闻言，原本盯着屏幕的张鹏按下了暂停键，扭头疑惑的看向陈凌……

 2.互相试探

    张鹏觉得陈凌今天有点反常，平时跟自己关系不远不近不好不坏，也很少主动跟自己搭讪。
    而且……
    “你要超市卡干嘛？直接拿现金买不是更方便么？”
    陈凌保持笑容应道：“这个嘛，就是捞点小钱，补贴一下生活费。”
    “超市卡还能捞钱？”张鹏几乎是本能的来了兴趣：“怎么捞？快跟我说说。”
    陈凌见成功勾起了张鹏的兴趣，心道已经成功一半了，于是故作为难：“额…”
    “不方便说吗？”张鹏的反应也很快：“你放心，我就是好奇，不会抢你生意的。要是真的可行，我出钱，我们一起干也可以啊！”
    “那好吧。”陈凌点点头，不再卖关子：“本来充200送200超市卡，那我直接给你充400话费，怎么算你都不亏对吧？”
    “没错。”
    陈凌又道：“这么一来，相当于我花200块帮你充话费，却得到了400块超市卡，所以……”
    他话没说完，张鹏已经明白过来了。
    “艹！一下就赚200块？直接翻一番？老陈，你这是要起飞啊！”张鹏由衷的惊叹，并且自顾就计算起来：“我们工商就有将近两万的学生，附近所有学校加起来，这个区域的学生数量将近10万。就算只能拉到10%的人，那也是…”
    “至少200万的市场！”陈凌直接说出了答案，同时补充：“不过超市卡不可能平进平出的，我估计能卖到九五折左右，而且以我们的精力，恐怕做不到那么大。”
    说完，已经不需要陈凌再忽悠了，张鹏两眼放光的看着他：“老陈，我们一起干吧！”
    “成了！”陈凌心中大笑，但是脸上却挂出了不情愿的表情：“老张，这样不太好吧？我的本钱不多，本来想一个人慢慢做的，但是你一进来的话……”
    张鹏闻言，一开始没明白陈凌的意思，但毕竟他们学的是商科，转瞬就懂了！
    “哈哈~是我唐突了！你是怕我本钱比你多，占了大股导致你没赚头对吧？”张鹏揶揄道：“你放心，我就是觉得这个生意挺有趣罢了，既然是你的想法…这样吧，我出你的五倍本钱，只占50%，怎么样？”
    陈凌忙道：“那你不是吃大亏了吗？”
    “这不重要！”张鹏却是大手一挥：“这个活动是有时间限制的，只持续到这个月底。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速度，你一个人慢慢做，一个月才能做多少？但只要本钱多，一开始就可以把量做大，而且我认识的人也比你多得多，效率高啊！”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当然了！还是那句话，这是你的主意。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我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听见，绝不坑你。”
    话已至此，陈凌心里其实已经很满意了！
    故意推诿，其实是他想看看张鹏到底有多大的格局。毕竟是有可能获利上百万的事情，就算张鹏是个富二代，也不可能不动心。
    但难能可贵的是，张鹏敢保证只要自己不答应，他就不做！
    念及此，陈凌看着张鹏，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
    “有点意思！”张鹏心想：“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快！刚才应该是听见我提起这个活动，临时想到的套路，实在是了不起！
    不过也得看他怎么应对我。如果只想着吃独食，那水平也就这样了。但如果真能答应的话，嘿嘿~真的有点意思啊！不过看他这么为难的样子，怕是……”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一起干吧！”陈凌答应得很干脆：“做大做强！勇创辉煌！”
    “真的？”这一下确实让张鹏感到了惊讶！
    陈凌的家庭条件他是清楚的，按理说面对这种情况，以陈凌的出身…很容易就会被利益蒙蔽双眼，看不见前景，更重要的是会错过自己这样的金主。
    张鹏对自己是有非常清晰认知的，毕竟这生意只能做一个月，那么以后呢？自己的价值远远高于那个200万的市场。
    可陈凌却答应的这么爽快，让张鹏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好！那我们就一起干！”张鹏笑得很欢，忙不迭打开笔记本，写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把笔记本推到陈凌面前……
    “合伙协议？”陈凌看了看他，张鹏点点头：“在商言商嘛，空口无凭，白字黑字，咱们都放心。再说了，要是不签份协议，都对不起咱们的专业，是吧？”
    陈凌微微一笑，认真看了一眼，协议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两人合伙，共同出资，双方出资数额空着，等着陈凌填。
    “你看看，你能出多少本钱？”张鹏认真道：“如果加起来还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多出点，份额不变，够意思了吧？”
    “先不急！”陈凌却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找到收卡的下家，要是着急忙慌的收了一大堆卡回来却出不了手，不就亏了么？”
    张鹏一愣，尬笑起来：“哈哈~我怎么把这个环节给忘了。”
    “我现在出门找下家，先不急，等我回来。”
    “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用，等我消息就好。”
    言罢，陈凌拿上张鹏的200块钱，点点头走出了寝室。
    张鹏坐着没动，也没继续看电影，而是在心里盘算起来：“这事情看着简单，但实操还是有难度的。要面对的第一个难题就是跑量，其次还要看营业厅那边怎么处理，量一旦大起来，一个营业厅应该忙不过来。另外还有出手的问题，要是能把折扣再拉高一点，利润会更多。
    而且他不让我一起去，明显是想把渠道把控在自己手里，啧啧啧~考虑得很周全啊！
    如果这件事陈凌真的能做好，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一定要想办法笼络住他！”
    与此同时，走出门的陈凌也在心中计较，他想的问题跟张鹏差不多，但更多的是：“这件事之后，自己在张鹏心目中的地位一定水涨船高。以他惯性思维，一定会想要笼络我为他所用。可那并不是我希望的，就算有所求，我也必须跟他平等对话。
    这么看来，以后跟他相处的分寸，还需要好好把握才行！”
    一面想着，陈凌已经到了楼下，眼前熟悉的环境，让他暂时忘记了琐事，只想好好看看这一切。毕竟，毕业之后没几年这个校区就会被拆迁。
    而他的青春记忆，其实早就被埋葬在一片断垣残壁中了…
    造型别致的喷泉，绿树成荫的恋爱基地芝兰园，还有挥洒汗水的运动场，看着记忆中尘封许久的一处处，许多过往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出现。
    再一次漫步在自己的青春回忆中，令他心情大好！重启的人生，逆袭伊始，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包括迎面走来的那一道倩丽身影……

 3.我只想搞钱

    对方也看见了陈凌，主动招手打起招呼：“陈凌~”
    “豆姐好~”陈凌同样报以热情。
    豆姐真名叫冯丽芳，是陈凌的辅导员，因为是留校任教，所以只比陈凌大三岁，当得知她的qq昵称叫“豆豆都逗逗”之后，大家便称她为“豆姐”。
    冯丽芳不但人长得高挑漂亮，性格也开朗，年轻又没架子，所以默许了这个称呼，于是一喊就喊到了现在。
    “你的实习单位落实了吗？”冯丽芳问道：“要是需要帮忙的话，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喔！”
    “我考虑了一下，决定先不实习了。”陈凌如实相告：“准备看看能不能做点小生意。”
    闻言，冯丽芳眉头一皱：“那怎么行？实习可是你们踏上社会之前必经的一环，对你们将来毕业找工作是很有好处的。虽然还有两年时间不必着急，但你们应该把大学的时间利用好。”
    “等你们毕业以后，就会发现这清闲的大学时光如果浪费了，是多么的可惜！”
    面对冯丽芳的说教，陈凌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些道理？对于普通大学生来说，这些都是金玉良言。
    他倒是听得进去，然而这些话对他却没有意义，陈凌现在满脑子就一门心思——搞钱！
    “我准备明年再实习，今年…嗯，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比较需要用钱。”陈凌决定先搪塞过去，不料冯丽芳立刻问道：“出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学校出面帮忙？是不是你父母……”
    “停！豆姐，打住！”陈凌哭笑不得：“真没那么严重，我自己解决就可以了。你也挺忙的，你先忙，就别在我这耽误工夫了。”
    对于陈凌的态度，冯丽芳也是无奈，尤其是对于大学生一身铜臭的趋势。最近这一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社会上的拜金风气开始流传到象牙塔里，很多学生满脑子就只有一个钱字！
    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呀…冯丽芳想着，忽然有觉得这些大而泛的事情，也不是自己一个基层辅导员能考虑的，于是摇摇头，准备去办公室。
    刚要抬脚，陈凌却忽然又回过头来看着她。
    “还有事？”
    “豆姐，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这么漂亮！”
    “？？？”
    这句话在冯丽芳听来，几乎就是“调戏”的范畴了。但考虑到对方是学生，说不定只是单纯的玩笑而已，于是便露出微笑：“谢谢。”
    怎料陈凌又来了一句：“谁能娶到你，真是好福气啊！”
    说完，还放肆的把冯丽芳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一下，就由不得冯丽芳不多想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对我…其实陈凌确实是个优秀的人，成绩好，性格也沉稳，虽然家庭条件稍微差了一点，但绝对是个潜力股…”
    “冯丽芳！你在想什么呢？他可是你的学生！你跟他是不可能的！”
    “不过现在这个时代，师生恋好像也没那么罪不可恕了…”
    “……”
    一瞬间，冯丽芳已经胡思乱想了一大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好故作愠恼的说了一句：“不跟你在这瞎扯淡了”，接着转身就走。
    其实，陈凌纯粹是下意识的夸冯丽芳两句罢了，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毕竟是美女辅导员，零成本的彩虹屁自然是多多益善。
    然而就在他转身继续朝外走的一瞬间，脑海中“叮”的一声…
    “系统提示！”
    “解锁情感模版！”
    “模版等级：海神级！”
    “提示！情感模版为固定等级，一次适配，不可更改！”
    陈凌：“……”
    “怎么就成海神了？系统这是跟谁商量了？老子明明还是个未展翅的雏鹰啊！”
    他有些尴尬的回头看了冯丽芳一眼，没想到冯丽芳也正好回头看向他……
    就在两人眼神交汇的一瞬间，冯丽芳的脸几乎是瞬间就泛起了红晕，连忙低下头，嘴角浮现一抹她自己都未觉察的娇羞微笑，扭头快步离开了。
    冥冥中，她感觉到有一些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陈凌站在原地有些凌乱！
    因为他得到了系统的又一次提示…
    “海神级：海神之所以成为海神，未必在于本身的意愿，而在于无可比拟的异性吸引力，导致无数飞蛾扑火，不可自拔，无可救药！”
    “放浪或是克制，全在一念之间，予取予求，无往不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为海神！”
    “乖乖~”陈凌想着：“自己好像有点不得了啊！”
    蓦然间，他眼前又浮现出冯丽芳的那一抹微笑，一席长裙，以及背后若隐若现的三排扣带子，帮助他在脑海中勾勒出一道玲珑有致的曲线，以至于他的雏鹰立刻就展开了翅膀，想展翅高飞……
    “这尼玛…”
    陈凌连忙排除杂念，十分的无语！
    自己的财富才是“温饱级”而已，当海神也不配啊！
    所以，还是搞钱要紧！对，我只想搞钱！
    ……
    陈凌就读的曲江工商大学，位于省会临江市的滨湖区教育路，附近还有曲江理工大学，曲江工业大学，曲江财经大学，临江师范学院，临江电子科技大学，曲江美院…
    这个区域原本是早年按照大学城来规划的，然而当时的规划者显然没考虑到临江市日新月异的发展速度，以至于当时荒凉的近郊地区，现在已经是热闹非凡的主城区了。
    现在，这一个个学校在陈凌的眼中，就像是一个个冒着金光的窝棚，从里面能摸出金蛋。
    根据记忆，陈凌走出校门后左拐十几米，就是一家中等规模的世纪联华超市。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些超市应该都有相关的业务…”陈凌边走边想。
    到了超市门口，果不其然，只见门口的柜台玻璃内侧，贴着一行大字：“高价回收各类卡券”。
    陈凌想了想，走了进去。
    “老板，来包软中华。”
    “给~打火机要不要？”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盯着电脑看电视剧，递过烟来，收钱的时候都舍不得扭头。
    陈凌扫了一眼，是这两年大火的电视剧《奋斗》，巧了，还是佟主演的。
    “哈哈~”陈凌瞬间就乐了，范爷，李影后，文周一，这么说起来，佟似乎有点扫把星体质啊，包括后来合作的赵格格和郑小花，一个个的都塌房了！
    超市老板听见笑声，扭头看向陈凌：“你也看过《奋斗》？”
    “当然看过。”陈凌点点头：“这陆涛矫情的要死，要不是亲爹和女人像着魔似得宠他帮他，早就哪凉快哪呆着去了。”
    “就是就是。”老板点点头：“我也不喜欢主角，反而看着向南和杨晓芸这一对特别有意思。”
    “杨晓芸啊…”陈凌拆开烟递过去一根，揶揄道：“她发型做得确实不错！”
    老板自然听不明白什么意思，正好看见两个人偷户口本结婚这一段，乐了起来…
    “对了老板，老来你这买东西，一直没问，贵姓？”陈凌主动搭上话茬。
    “免贵免贵，喊我老金就行了，盒子里有名片。”老金指了指柜台上的名片盒，一般超市都有，方便附近的住户打电话送货用的。
    陈凌拿起来看了看，老板名叫金友德。
    他默默收好名片，转向正题：“老金，我看你这贴着回收卡券呢，怎么个收法？”
    “嗯？”金友德终于按下暂停转过头来：“九折，不过量大的话，还可以商量。”
    “才九折？”陈凌故作遗憾，摇了摇头，作势要走。
    金友德忙不迭道：“别急呀！你说你有多少，咱们好商量！”
    “嘿嘿~”陈凌咧嘴一笑：“贪多嚼不烂，我就怕你吃不下……”

 4.诡异的系统提示

    金友德眨眨眼，认真的审视了陈凌一番，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大学生而已。
    他想了想认真道：“小伙子，我也不吹牛，多了不敢说，一天十几万还是吃得下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放在了柜台上，是一把奔驰的车钥匙。
    听他这么一说，陈凌顿时留了个心眼。
    据他所知，一般超市回收卡券都属于顺带，收到了就卖给卡牛，要是没收到就拉倒。
    但是看金友德这个状态…
    “金老板~深藏不露啊！”陈凌问道：“你不只开了超市吧？”
    “好说。”金友德也不隐瞒：“我还有一个棋牌室和一个足浴店，都在这条街上。”
    陈凌万万没想到，学校门口的一个超市老板而已，路子竟然这么野？
    现在对方透底展现了实力，他也必须表达诚意，于是直接开口：“每天保底100张吧，不过这是最保守的估计，也可能会有几百张。超市卡，面额200。”
    “一天20来万呗？”金友德沉吟片刻：“量确实挺大的，不过毕竟不是我自己的生意，我做不了主，你稍等。”
    言罢，他拿起电话背过身拨了一个号码，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挂断之后，扭头看向陈凌：“一口价，九六折！这是最高的价格了！不行的话，你只能再找别人了。”
    “行，成交。”陈凌露出笑容，又递过去一根烟：“那我也不找别家了，有货全都给你。”
    “好说。”金友德也笑眯眯的点上烟，目送陈凌离开后，又拿起了电话……
    ……
    从超市出来，陈凌特意往前寻了一段路，果然找到了一家聚友棋牌室和一家德尚足浴。他甚至特意进去晃悠了一圈，发现挂在墙上的营业执照确实都是金友德的名字。
    看来金友德没吹牛，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么一来销路算是铺好了，现在只剩怎么接单以及产能的问题。
    产能的关键在于，想要把量跑起来，必然需要在学校里或者电脑前接单，然后需要有人在营业厅蹲点，一来一回的信息交接，加上充话费需要的时间…
    一天满打满算，估计也就能搞定几百个而已。
    这还是建立在营业厅的工作人员什么也不干，光服务你一个人的前提下……
    似乎不太现实？看来，必须另辟蹊径才行！
    陈凌边盘算着，边往教育路的营业厅走去，没多一会就能远远望到营业厅了。
    因为附近区域都是学校，学生群体庞大，所以这个营业厅除了办理正常的业务之外，同时还承载着一些外联营销工作，比如赞助学校里的一些比赛和社团，又或者开学季的大促等等，因此又多驻扎了几个部门，算是滨湖区的旗舰营业厅。
    于是规模也就更大，整整三层楼，每层都有上千平方米，远远望去，大楼外墙上挂着巨大的logo，很是气派！
    走到近处，隔着玻璃橱窗能看见里面有不少顾客，主要以学生为主，新开卡的，办业务的，买手机的…好不热闹！
    陈凌信步走了进去，手机促销员都在忙，自然也就没人理他，正好方便他观察。
    首先确定的是充200送200超市卡的活动准确无误，墙上就贴着海报，持续到本月底。并且有一点很关键，这个活动只针对大学生的号段。
    对此陈凌有些遗憾——附近还有几个中学呢，一下子失去了价值。
    环视一圈，总共有八个窗口，五个综合业务窗口，三个临时窗口。因为充200送200的活动非常给力，所以三个临时窗口都开放了，许多学生正拿着钱排队等待充值。
    看着这些人，陈凌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啊！那可都是他的潜在客户，每充值一个，他的客户就少了一个……血亏！
    而且面对这种情况，陈凌也有些忐忑起来。很明显，这里的业务员不可能是自己专属的充值工具人。
    怎么办？
    就在他苦思冥想时，脑海中忽然“叮”的一声，猛然让他提起精神。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系统并没有给出任何其他的提示。
    “什么鬼？”陈凌皱眉，打起精神开始仔细关注营业厅里发生的一切。
    没过一会，系统又是“叮”得一声，让陈凌有了判断。
    他思索着：“系统不会无缘无故乱给提示，一定是有什么细节自己还没发现！就像游戏里的关卡一样，找到对应的物品或者npc，就能解决问题通关！”
    “对！如果我的重启人生确实是一场游戏，那么面对目前的情况，一定有帮助我破局的关键人物！”
    有了这一个明悟之后，陈凌忽然觉得自己冥冥中把握住了一些东西，虚无缥缈，却真实存在！
    他开始分析出现在自己视野中的每一个人……
    “手机促销员，肯定不是，基本都是临时工，能帮到我的必然是在编制里的人。”
    “窗口业务员？不行，级别不够。”
    “大堂经理？还是不对。”
    “或者是，那个家伙？”
    陈凌的目光很快锁定了一个男子，他已经出现在陈凌的视野中两次了，一次是他从营业厅二楼下来的时候，另一次就是刚才……
    身着西装却没有佩戴工牌，约莫三十来岁，不同于一般的低档职业装，他的西装一看就是量体定做的，裁剪得体，将他承托得精明干练，风度翩翩。
    没有丝毫犹豫，陈凌立刻就那人凑了过去，营业厅里人不少，使他的行为显得并不突兀。
    跟着他来到了一对父女面前，陈凌站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上佯装挑选手机，实则侧耳倾听……
    “柳局，没想到您还亲自来了！”男人微微躬身同那个父亲握手，态度非常谦逊：“这点小事您打个电话就好了，我保证给令爱一条龙服务办得妥妥的。”
    听这称呼，那位中年人的身份似乎挺有分量，不过再有分量的人，也逃不过孩子的索求，尤其还是个女儿。
    只见他笑容可掬，态度很和蔼：“真是麻烦你了小李，其实就是给我女儿买个手机而已。本来我女儿要去其他商场买，说什么在营业厅买的手机会捆绑很多软件，用起来很卡什么的…我也不懂这些名堂，就带她先过来看看。”
    “这个好办！”被唤作小李的男子招了招手，大堂经理立刻就扔下手头的事情，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李总，什么事？”
    “喊一下小王，一会这位顾客挑好手机，让他给弄一下，把里面的软件都卸载掉。”
    “好的，我马上喊他。”
    一言一语间，便是普通顾客完全享受不到的服务，愈发显得这个中年人的身份不同。
    很快，大堂经理喊来了程序员小王，加上那个“李总”，三个人围着父女俩，陪同挑选手机。
    “馨月，你想买哪款？”中年人向身边的女儿问道。
    他女儿个子不算高，但五官很精致，一张娃娃脸显得极为可爱，只可惜似乎心情不太好，低声埋怨着：“我就买个手机而已，又弄一堆人…真是的！哎呀~随便吧~就他手上那款就行。”说着，她抬手一指。
    一群人顺着她的手指齐齐看了过去——装模作样拿着个诺基亚n96模型机瞎摆弄的陈凌，瞬间一脸懵逼！
    什么鬼？难不成…这海神模版，竟然恐怖如斯？

 5.伪装男友（感谢报我名字的盟主！）

    见女儿有了决定，那位柳局走向陈凌，刚要开口，陈凌已经把手中的模型递了过去。
    “谢谢。”柳局笑眯眯的道了声谢，接过去看了看，向自己的女儿确认道：“喜欢这款？”
    “随便吧~赶紧弄好就行了。”柳馨月并不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
    柳局点点头，朝李总道：“小李，那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那位李总朝大堂经理招招手：“从仓库拿个新机，赶紧弄一下。”
    大堂经理一脸谄媚：“李总放心。”
    言罢，喽啰领命而去，李总则站在原地陪柳局闲聊…
    “还是不行，这样搭不上茬。”陈凌蹙眉想了想，心中有了计较。
    他抬眼看向正百无聊赖的柳馨月，正准备刻意打个招呼引起对方的注意，却没想到她已经主动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哎，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陈凌略微有些雀跃，已经做好了第一次被异性主动搭讪的心里准备，笑容也挂在脸上，怎料柳馨月并未在他面前停留，视若无睹的擦肩而过，径直走出了营业厅。
    “自作多情了吗？”陈凌暗自讪笑，心中一动，随即也跟了出去。
    不过，这一幕正好落在了那位李总的眼中…
    门外，柳馨月觉得好无聊！
    自己就是想买个新手机而已，谁知道平时总拿工作忙当借口的父亲，这次却非要陪着自己来，而且还把自己硬拉到营业厅。
    作为女儿，她顶瞧不上的就是父亲那种处处端架子的作派，让她觉得惺惺作态！不就是当了个官吗？装什么装？
    她回头看了看父亲没跟出来，便闪到边上，从自己包里摸出香烟打火机，点上一根，百无聊赖的抽了起来…
    陈凌见状也掏出烟来，走过去朝她问道：“借个火可以吗？”
    柳馨月见是刚才那个男生，便递过打火机。
    “谢了。”陈凌点上烟便不再说话，自顾吞云吐雾。
    这就让柳馨月有点迷糊了，一般男生主动搭讪，九成九都是为了要电话和qq，然后很老套的来一句“在吗”，然后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呵呵，吃饭，去洗澡”了。
    但眼前的男生却一句话不说，真就借个火呗？自己已经这么没有吸引力了吗？
    念及此，她忍不住多看了陈凌几眼，发现对方说不上有多帅，但是五官端正，让人看着很舒服，身上的穿着也比较旧，却胜在干净清爽，同时还飘出一股淡淡的肥皂味，让她不禁想起小时候自己搬个小板凳，坐在边上看母亲洗衣服的画面…
    相比学校里那些满身香水味的所谓文艺青年，眼前的男生给她一种质朴而阳光的感觉，悄然撩动着她本就蠢蠢欲动的芳心。
    要不是身为女生的矜持，她都想主动问对方的电话和qq了！
    直到一根烟抽完，柳馨月扔掉烟头又往营业厅里走去，陈凌当然也是跟了上去。
    原本这个行为是有些猥琐的，但柳馨月心中非但没有一丝反感，甚至还有些许的期待，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忍不住回头看了陈凌一眼，只见对方正朝她微笑…
    回过头来，她的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两人又回到之前的柜台旁，陈凌仍旧保持着一段距离，但是这个小动作却让那位李总觉得欲盖弥彰！
    他看了看毫无觉察的柳局，微微一笑也不说破，口中继续说道：“柳局，那这件事就拜托您了！回头我做东，还请您一定赏光！”
    “好说，是你支持我工作才对。”柳局显然情绪不错，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显得真挚了许多。
    这时大堂经理拿着弄好的手机走了过来，刷卡付款一气呵成，柳局把手机递到女儿手中领着她往外走，只不过柳馨月又回头看了陈凌一眼…
    父女俩走后，陈凌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在大厅里晃悠着，东看看西瞧瞧。
    同时他也注意到，那位李总并没有返回楼上，而是留在大厅里始终观察着自己…
    “应该上钩了！”陈凌心中暗道。
    他之所以要故意跟着柳馨月出去，又跟着她进来，就是想要给对方造成这样的错觉：自己其实是柳馨月的男朋友，只是当着她父亲的面不方便公开，只能以这种暗度陈仓的方式陪同着。
    当然，他也可以直接找到李总，许之以利，寻求合作，但这么一来，事情就要困难许多了。
    既然如此，何不利用一下自己的“海神模版”呢？虽然也有赌的成分，毕竟如果李总是个愚钝的人，恐怕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但如果成功，这件事情就简单很多了。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这可是系统的提示。
    果不其然，见陈凌逛了几分钟后依旧漫无目的，李总自信满满的朝他走去。
    “同学。”他开口道：“你是陪柳局女儿来的吧？”
    陈凌装出一副慌乱后的强作镇定，让对方认为自己被他一语道破，才缓缓点头：“是的，李总你好，我叫陈凌。”
    “有什么事情吗？”李总笑眯眯的问道。
    陈凌抿抿嘴，神色紧张：“确实有点事~”
    他压低了声音：“是这样的，我跟馨月一起弄了点小生意，可能需要您帮个忙…”
    “明白了！”李总抬手止住他的话：“这里太吵了，到我办公室坐坐吧。”
    陈凌点点头，跟着对方上楼，一直来到走廊尽头，只见门牌上写着“总经理李明江”。
    “请进。”李明江打开门：“坐吧，有什么事尽管说。”
    陈凌当然知道他是冲着柳馨月父亲的面子，才对自己这么客气的，所以也很礼貌，端正坐下之后才开口。
    “李总，是这样的。”他认真道：“我跟馨月，在学校的团队实践里搞了一个代充话费的小生意，想着体验生活，顺便赚点零花钱，所以…”
    “代充话费？”李明江一听就笑了：“这个业务很简单，直接办理就行了，都不需要我出面。”
    “不！”陈凌却摇了摇头：“我们还需要参加营业厅充200送200超市卡的活动。这么一来，就需要从营业厅这边充值。”
    闻言，李明江有些不解的问：“这么做的意义是…？”
    陈凌此刻也是真的紧张了起来！
    他深知人性的贪婪，如果自己把计划全盘托出，很难保证李明江不会见利起意，以他的实力背景想要制裁自己，自己将会毫无还手之力。
    但要是一点底都不透露给他，此时此刻就说不过去了……
    念及此，陈凌想了想，谨慎道：“这是馨月牵头的计划，好像还是他父亲帮忙出的主意。我们帮同学代充话费，充200实际到账400，然后赠送的超市卡，再由我们转手处理，赚取一点利润。”
    “当然了，我们也不会让您白白帮忙的，只要能够顺利运作起来，我们愿意把纯利润的10%支付给您。”
    陈凌尽量把整件事情往小里说，以免对方狮子大开口，同时也抬出了柳馨月的父亲当作挡箭牌。
    就在他还准备再多补充一些的时候，李明江却是连连摆手：“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你们还是学生，好不容易赚点钱，我给你们提供方便是应该的。更何况是柳局的千金…这样吧，我专门安排一个人为你们服务，你们事后给这个人一点辛苦费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怎么样？”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李明江几乎什么都没有询问就应承了下来，这让陈凌不得不重新审视起柳馨月父亲的能量……
    柳局，到底是哪个局呢？

 6.私域流量

    而且除了职能之外，更重要的是级别！
    省、市、区，一字之差，身份地位都是天壤之别…
    不过这一点很容易判断，以李明江的阶层，绝对够不上省，市级都不太可能，所以柳局大概率就是滨湖区内的领导。
    “看来是李明江个人有求于柳馨月的父亲了。”陈凌很快有了推论：“否则通信公司可是强势企业，跟职能单位打交道完全没必要这么卑微。”
    就在陈凌思考间，李明江已经打电话喊来一个年轻的职员，交代他配合陈凌，随后问道：“小陈，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李总！太感谢您了！”陈凌连忙起身，为表谢意，甚至还作势要鞠躬。
    李明江急忙起身扶住他，言语玩味道：“不用这么客气，说不定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打交道的地方呢！”
    “那是当然！”陈凌言罢，跟他认真的握了握手，随后跟那个年轻职员一起走了出去，李明江还亲自送到了门外。
    他站在门口目送陈凌离开，扭头回屋关上门，脸上却透着一丝阴鸷…
    “柳学峰啊柳学峰~可真够聪明，也真够贪的！吃了一份还不够，连这点小钱都要赚！”他如是想着。
    其实陈凌刚说完代充话费的方式，尽管隐去了很多事实，但李明江还是立刻反应过来这其中蕴含着巨大的利润。
    他不是不想分一杯羹，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一个人独吞这个蛋糕！
    然而…他非但不能独吞，甚至连陈凌给的回报都不敢要。因为陈凌说了，这就是柳学峰的主意！
    李明江很清楚，跟自己求柳学峰办的事情相比，这些只是蝇头小利，他绝不能因小失大。
    陈凌跟那个年轻的职员交换了联系方式，大致商定好合作方式之后，便离开了营业厅。
    此刻他还沉浸在打通所有环节的喜悦之中，并不知道这件事之所以顺利，完全是因为自己说对了一句话！
    任何事情的成功都一样，在必然之中，往往需要的就是那一点点偶然性。
    ……
    再次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了，临回来之前，陈凌还特意去银行把自己的所有资产都取了出来……
    一共9750块！再凑一凑身上的钱，正好10000块。
    这是他耗费三个暑假，贴了上万张小广告，洗了几万个盘子，辛辛苦苦存下来的。原本是打算毕业之后不再向父母要钱，作为自己租房和日常生活的开销。
    上一世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可是到了后来，还是把父母的棺材本都赔了进去！
    一想到这些，那种因为没钱而导致的煎熬痛苦，如刻骨铭心般的清晰，就让陈凌的头脑异常冷静！
    所以现在，这笔钱将作为他的启动资金！
    重启的人生，定要活出不一样的精彩！
    ……
    推开寝室的门，张鹏还在坐在电脑前，屏幕上全是qq的聊天窗口，他正手指飞快的忙碌着，见陈凌回来，他停下动作，忍不住站起身来到陈凌面前，眼神中带着期待和询问…
    陈凌朝他微微一笑，点点头道：“搞定！可以开始了…”
    “yes！”张鹏兴奋得双拳一挥，随后立刻拉过陈凌一起坐下：“说说具体情况？”
    “嗯~”陈凌认真道：“下家就是学校门口那家世纪联华，我跟老板都说好了，96折。还有营业厅那边也搞定了，会有一个专门的人配合我们充值。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宣传和接单，然后根据实际的情况考虑是不是需要再增加人手…”
    闻言，张鹏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心中却是惊讶万分！
    上午陈凌离开之后，他也从巨大利益的振奋中回过神来，开始研究这件事的实操难度。
    找下家其实问题不大，到处都有收卡的黄牛，真正的难度，就是营业厅的这一步！
    他甚至做好了陈凌会无功而返的准备，并且已经联系过家里，询问临江市的一些人脉，想要在陈凌失败之后进行补救。
    但是，陈凌却给了他一个惊喜！
    至于是怎么搞定的，张鹏没有问，因为这不重要，相比之下，陈凌能搞定这个难题，才是最重要的！
    “以陈凌的家庭背景，在临江市应该没有什么人脉，这么看来，他完全是凭自己搞定营业厅那边的。”
    “绝对是个人才！一定要笼络住他，将来他说不定能成为我的左膀右臂，看来在适当的时候，我应该让出更多的利益给他…”
    张鹏如是想着，也开始跟陈凌讲述自己这边的工作，他指着电脑屏幕道：“老陈，我已经把附近几个学校能加的qq群都加了，不过覆盖面还是不够大，只有一万多人的样子，还有不少重复的。那些群主我也打好招呼了，稍微支付一点费用，可以挂群公告之类的。这应该就是我们以后接单的主要途径了。”
    “一万多人的覆盖面，完全足够了！”陈凌微微一笑：“别忘了，大学生之间人传人的速度可是比病毒还要快的！”
    张鹏一想，确实也是这么个理，便也露出笑容，谁知陈凌却话锋一转，严肃起来：“但是你还遗漏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
    “什么事？”张鹏有些茫然。
    “圈人！”陈凌认真道：“我们应该建自己的qq大群，把这些想通过我们充话费的人，全都加到自己的群里。这么一来，只要是找我们充过话费的人，在原本就建立了一定信任度的基础上，以后再想卖什么产品或者是有其他的计划，都是天然的客户群！”
    “这，就是所谓的‘私域流量’！互联网时代，流量等于钞票！”
    “私域流量？”张鹏先是皱眉想了想，等他慢慢理解了这四个字的意思之后，心中已经不是惊讶，而是…惊骇！
    张鹏本身学的就是商科，更何况他从小就对经营生意耳濡目染，对陈凌提出这个“私域流量”所能发挥出的作用，有着更加明晰的认知！
    这种做法不但极为有效，且极为超前！
    张鹏甚至觉得这都不是这个时代应该出现的产物！
    人才？不不不！
    陈凌绝对他喵的是个天才啊！
    张鹏舔了舔嘴唇，心中澎湃不已：“这次老子是捡到宝了！无论如何，必须把他牢牢的捆绑在自己身边！或者…把自己牢牢的跟他捆绑在一起！”
    “叮！”
    陈凌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系统提示…
    “系统提示：权重模版解锁！等级：三两好友！”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忠诚、有能力又志趣相投的朋友，往往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鲁迅说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重视朋友的作用，可以让你的人生变得更加顺利！”
    “同时，结交三两好友，也是你个人影响力的起点！”
    “这就是‘社会权重’的意义！”

 7.炸啦！（祝大家元旦快乐！）

    看着系统的提示和阐述，陈凌对这个模版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按照后来的说话，可以理解为“个人ip”或者知名度。
    它与财富、地位有着相辅相成的作用，也是人生道路上极其重要的一个维度。
    不过陈凌同时也在心中自嘲，原来直到这时才有人拿他当真朋友啊？看来原本的自己还真是挺失败的。
    张鹏并不知道陈凌一瞬间想了这么多，他接着说道：“老陈，既然可以继续推进了，那我们……”
    说着，他再一次把起草好的协议摆在了陈凌的面前。
    这一次陈凌没有犹豫，拿起笔在上面填了10000元整，随后把笔记本推回张鹏面前。
    张鹏也按照他自己承诺过的，填上了50000元整，然后签字画押，小心的收好，随后又取出5万现金交给了陈凌，应该是提前准备好的。
    一切落听！
    “开干？”张鹏看着陈凌，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他确实也有理由激动，除了可能的巨大利润之外，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尝试自己挣钱。
    跟利益相比，给父亲一个惊喜，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陈凌相对就要冷静的多，因为这之于他仅仅只是开始，路漫漫兮修远兮，还远未到值得兴奋的时候！
    ……
    说干就干，两个人一起趴在了电脑面前。
    张鹏这一天也不是什么都没干的，相关的广告语和一些话术，他提前都已经编辑好了，稍作改动之后，现在只需要挨个复制到那些qq群里发送就行。
    “好消息！好消息！大学生特别福利，找我充话费，充值200，到账400！有意者请加群15700804。”
    复杂的事情，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宣传方式。这条广告虽短，但是直白明了，再加上那些群主的群公告背书，本身就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可信度。
    所以广告都还没有发完，他们建好的qq群已经开始进人，并且热闹起来…
    ヤ傲忾10哫ず：“真的能充200得400吗？”
    最暧怡红院°：“可信度高不高啊？不会是骗子吧？”
    私语季节：“怎么给钱？”
    一身萌骨：“群主出来说话啊！”
    凶兆美黛子：“好像是我学长建的群~”
    泡丨泡：“群主是张鹏？那没问题了，我们学校知名富二代啊！开宝马呢！”
    欧皇猪仔：“汪汪汪~富二代？那我充一个！”
    ……
    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陈凌和张鹏相视一笑，尬笑。
    谁能想到张鹏平日里高调的生活方式，竟然在这种时候成了一种特殊的信任背书？怪不得后来会有那么多人伪装成富二代行骗。
    不过该做的还得做，两人把自己学生证的照片发到了各个群里，当作是“实名制认证”，以增加信任度，然后在自己的群里又发送了一段内容：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们是曲江工商大学2006级的陈凌和张鹏。关于话费充200得400，是我们为大家争取到的福利。有需要的同学，可以到工商大学3#310寝室来支付现金，也可以通过qq下单，接受网银转账以及zf保转账。ps：名额有限，欲购从速！”
    “咳咳咳~”
    “滴滴滴~”
    “滴滴滴~”
    “咳咳咳~”
    很快，qq的好友申请和qq消息就连续不断的响了起来，也就十几分钟时间，已经有几十人下单了。
    第一批下单的人，基本上都是同班同学和熟悉的校友，也知道张鹏的实力，所以根本没有多问。光是充200到账400的优惠，就有足够的吸引力促使他们下单。
    “现在怎么弄？”张鹏问道：“今天继续推进还来得及吗？”
    陈凌刚要说话，寝室门忽然被人推开，包振海冲进来就嚷道：“好哇！你们俩什么时候背着我勾搭到一起的？还做起生意来了？人心不古啊！”
    两人看了看他，满头大汗，本就不合身的西装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一张小胖脸上满是不悦……
    包振海心里是真的有点不高兴！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张鹏做生意找的不是平时关系最好的自己，而是寡言少语的陈凌。
    张鹏担心他再说出什么话得罪了陈凌，连忙打了个哈哈说道：“喊什么喊~这就是人家陈凌的主意，我也是求了好久他才答应带我一个的。”
    “陈凌的主意？”包振海一下愣住，诧异的看看陈凌，有点尴尬起来。
    陈凌摆摆手，想了想道：“包子你别急，我们两个人本身就忙不开，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跟着我们一起干，怎么样？”
    “真的？”包振海瞬间雀跃起来：“我当然愿意啊！”
    张鹏皱眉：“那你实习怎么办？”
    “嗨~那能怎么办，就不干了呗。”包振海满不在乎道：“反正也是打打杂，被人呼来唤去的，哪有跟自家兄弟一起创业开心！”
    闻言，陈凌看了看张鹏，见他朝自己微微点头，便对包振海道：“这样吧，接下来你和老张就在学校里接单，我去蹲营业厅，至于你的酬劳么……”
    提到这个话题，三个人瞬间都沉默了！
    分钱可是门艺术啊！同时也是最难的一个环节！
    张鹏和陈凌都要顾忌对方的态度，低了过意不去，高了又怕惹出矛盾。
    沉默片刻后，还是陈凌拍板：“这么着，老张和我说好的份额还是不变，包子的酬劳按照每单10块钱提成。你看行吗？”
    包振海其实完全是懵逼的状态，他并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利润，心想着一个人10块钱也不少，乐呵呵的应道：“我怎么都行。”
    张鹏其实也没主意，见包振海自己都接受了，顺水推舟的点点头：“我当然没问题。”
    陈凌道：“那好，现在还有点时间，今天应该就能直接推进。我立刻去营业厅，随时保持联系。”
    “ok！”
    言罢，几人都没有耽误，包振海拿出自己的电脑，开始在张鹏的指点下一起应付那些qq群的咨询，陈凌擦了把脸，又朝营业厅赶去。
    到了营业厅之后，因为是总经理的关照过的事，那个职员也很积极，当陈凌确认那些同学已经付完钱之后，立刻就把这几十个人的话费给充上，并且把送的超市卡也给了陈凌，一共38张。
    看着手中的超市卡，陈凌有些感慨，前后也就半个多小时而已，利润就已经达到了7296块，而陈凌个人的收益，也有3458块。
    按照这个速度，一个月的时间，正好可以赚够10万块，这样的赚钱效率，用一本万利来形容都不为过！
    就在陈凌以为今日事毕，准备回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张鹏打来的，他立刻接了起来：“喂，老张什么事？”
    “你还在营业厅吗？”张鹏的声音有些颤抖。
    “在啊，刚弄完准备回去，怎么了？”
    “有没有可能加个班？”
    “什么意思？”
    张鹏顿了顿，说出两个字：“炸啦！”
    “炸啦？”陈凌不解：“是热得快又炸了吗？”
    “是单子！单子！单子炸啦！”张鹏解释道：“刚才没来得及跟你商量，我自作主张答应那些已经充了话费的同学，在qq群里和qq空间展示话费到账的短信就返还5块钱，结果刚才一下子就加进来几百人，现在又有一百多个人下单了。还有好多我们来不及回复的消息！”
    陈凌：“……”

 8.防人之心

    “你先别急，等我问问。”陈凌挂断电话，连忙又跑进营业厅，找到了那个职员。
    “练晓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今天能麻烦你帮忙加个班吗？还有些号码要充值，你放心，我按正常加班费的双倍给你。”
    练晓华听完微微一笑：“加班费就不必了，不过你充这么多号码，重复机械化的操作确实挺累的，不如给我点提成？”
    “嘶~”陈凌一愣，心道这小子可以啊！吃准了自己没他不行，这就开始张口要钱了？但是…
    我喜欢！
    毕竟，贪婪的人远比寡欲的人要容易对付得多！
    “那你想要多少？”陈凌认真的问道。
    练晓华随即说出了一个数字，反而让陈凌陷入了思索…
    “每个号码只要1块钱？你确定？”
    “是的，1块钱！按照工作时间来计算收益的话，其实已经比那点加班费要高得多了，而且…我们来日方长嘛，对吧？”
    练晓华的话，让陈凌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这番话的意思其实很明显，练晓华是在告诉自己，他不是傻子，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看得清楚，帮自己赚了多少钱他也心中有数。
    之所以不要更多的钱，是不贪心，是想结交自己，是要投资自己这个人脉！
    虽然暂时还不清楚练晓华是怎么判断自己的，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聪明人！
    陈凌有了判断，于是趁机追问道：“那你跟李总的关系……？”
    练晓华一听见这个问题，就知道对方听懂自己的弦外之音，并且接受了，也很高兴，于是笑着应道：“我跟李总都是练家村的，我是本村人，他是入赘的，按村里的辈分算，我还是他表叔呢！”
    “练家村？”陈凌对这个村子并没有印象，不过既然能招赘，说明这个村子的整体经济情况相当不错，应该是属于拆迁带的村落。
    所谓“拆迁带”是后来的说法，临江市作为省会城市，发展速度极快，市区的扩张速度自然也非常快，于是原本很多属于临江城郊的村镇区域，在一次次的征地拆迁中渐渐变成城区。
    在这样的大规模拆迁中，诞生了大量的拆迁爆发户！钞票一多，在传统观念极强的村子里，一些生了女儿的家庭就开始流行起“招赘”。
    而作为赘婿的李明江，自然会把有好处捞的事情派给同村的练晓华。
    想明白这一层关系之后，陈凌斟酌了片刻，试探性的问道：“既然这样，那你知道李总跟柳局之间有什么事情吗？”
    “具体不太清楚。”练晓华很直接的应道：“但应该跟我们村拆迁之后那两块集体地皮有关系，因为没法直接拍卖，所以准备成立一个管理办公室，由村里自己开发。柳学峰是滨湖区城建的头，正好归他管嘛。”
    “懂了！”陈凌心中暗道，原来脉门在这啊！
    悄悄把这些信息都记住之后，陈凌欣然应允了练晓华1块钱的提成，然后给张鹏回了个电话。
    “怎么样了老陈？”张鹏接到陈凌的电话，忙不迭道：“已经200来单了…”
    陈凌想了想，叮嘱道：“今天最多只能再接260单，这边要用现金支付，我手里只有6万现金，也就是总共只能吃下300单！”
    “明白了！”张鹏很快挂断了电话，一句废话都没有，显然那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过了几秒之后，陈凌开始源源不断的收到张鹏发过来的电话号码，随后交给练晓华……
    充值话费，无非就是输个号码输个金额而已，其实是很简单的动作。
    但就像练晓华说的一样，重复的机械化操作确实很累，难免会有输错或者漏输之类的，再加上系统反馈和偶尔的卡顿，以及陈凌接收转达的时间，这条流水线一直忙碌到晚上7点多才算把300个电话号码全都搞定。
    当最后一个号码充完值后，练晓华甩了甩发酸的手，苦笑道：“怎么感觉1块钱亏了？早知道多要点了！”
    “你现在要也来得及呀！”陈凌乐呵呵的应道。
    他确实有理由开心，毕竟300张超市卡已经拿到手了，意味着只要这批卡一脱手，他个人就有两万多的收益！
    这还仅仅只是第一天而已！
    更别提这300个客户会成为他们的天然广告源，为他们在各个校园里进行宣传。如此恐怖的裂变速度，明天的盛况是完全可以想象到的！
    陈凌甚至开始担心练晓华一个人能否应付接下来的工作量了…
    “那个~今天现金不够，明天把钱结给你。”跟练晓华从营业厅的后门出来，陈凌颇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抱歉。”
    练晓华笑着摆摆手：“这是小事，不要紧的。不过你可真是个天才，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破活动能有这么大的赚头？”
    因为一直在帮陈凌充值，所以细节他是最清楚的，陈凌半天时间赚了多少钱他自然也大致有数。
    这个生意就是如此，想不到就永远都想不到，可一旦转过那个小小的弯，其中的规则也非常简单。然而就是这个小小的弯，拦住了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
    说不羡慕不眼红绝对是骗人的，但练晓华不是目光短浅的人，能想到这个主意并且成功操作的陈凌，远比现在赚的这点钱有价值得多…
    出于这种目的，练晓华没急着走，而是邀请陈凌一起吃点东西。于是饥肠辘辘的两人在路边摊要了几个小菜，开始填起肚子。
    吃饭的时候陈凌又问了一些跟李明江以及练家村相关的事情，吃完后两个人便相互道别，各自离开。
    ……
    晚上8点左右，陈凌没急着回学校，而是来到了金友德的超市门前，思量片刻，走了进去。
    “哟~小陈来啦？”金友德叼着烟，正在电脑上打双扣，牌不错，所以他的心情也不错。
    陈凌则是开门见山：“老金，现金够吗？”
    “这么快就有货了？”金友德有些惊喜，点了托管站到柜台前：“有多少？”
    “300张！按照说好的96折，一共57600块。”陈凌应道。
    金友德点点头：“我得验卡。别介意，这是规矩。”
    所谓验卡，就是拨打超市的热线电话，确认卡片上的额度没有被消费过，毕竟是不记名无密码的卡，这一步省略不得。
    “理解。不过300张，一张一张验吗？”陈凌问道：“太浪费时间了吧？”
    “哈哈~”金友德笑了：“没事，我抽着验就行了，做生意，诚信第一嘛，对你对我都一样。”
    陈凌闻言，便不再犹豫，把包里的卡一股脑都倒在了柜台上，同时掏出手机偷偷打开了录像功能。
    因为他发现刚才金友德站起来的时候，顺手把监控上的u盘给拔掉了…也就是说，接下来超市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这可以理解为老黄牛的习惯，但也可以看作是居心叵测的证据！
    所以除了录像之外，陈凌的另一只手也伸进了裤兜里，紧紧握着里面那把弹簧刀……

 9.放心，我承认了！

    手里握着刀，让陈凌的心中略微安定了一点。
    虽然经过1983年和2004年两次严打之后，社会治安和风气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在2008年，社会上拉帮结派，欺行霸市的情况依然屡见不鲜。
    更何况金友德本就是大黄牛出身，绝对认识相当数量的不良分子，否则他的足浴店和棋牌室就不可能开的安稳。
    要知道，这个时候可还是会有人上门收“保护费”的，所以陈凌不得不小心行事，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而之所以冒险这么做，是为了单独把控折现渠道，这也是另一个层面的防人之心！
    还好，金友德似乎并没有强取豪夺的想法，只见他从一大堆卡片里随便抽取了十几张，用自己超市的机器验证过之后，脸上的笑容更甚！
    “小陈你可以啊！卡没问题，我给你拿钱！”金友德说着，蹲下身打开柜子，露出一个小型保险箱来。
    片刻之后，57600块钱，摆在了陈凌的面前！
    这笔钱并不算多，上一世陈凌见过远比这多得多的现金，但是眼前这些钱的意义却非同一般！
    它们意味着陈凌的卡牛生意，真正打通了所有的环节！
    “谢了，老金！”陈凌小心翼翼的装好钱准备离开，金友德也很积极走出柜台把他送到门外。
    看着陈凌拐进了校门之后，金友德又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从校门方向走过来两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停在了他的面前。
    “都弄清楚了吧？”金友德问道。
    其中一个穿着背心牛仔裤，露着精壮胳膊的平头青年笑道：“德哥，都搞清楚了，是通信公司的活动…”
    接着，他就把陈凌今天的行踪仔细说了一遍。听完之后，金友德也大致掌握了陈凌赚钱的路子。
    随后那个青年问道：“德哥，怎么样？要不要收拾这小子一顿，让他识趣点滚蛋，咱们自己吃这条线？”
    金友德摸了摸鼻子，笑道：“行，但是别太狠了，就是个半大小子，真闹大了反而容易出问题。”
    “懂，德哥你就瞧好吧~”平头青年扯着背心一弹，领命而去。
    金友德笑容不变，心道小伙子，别怪我断你财路，讨生活嘛，谁都不容易。
    点上一根烟，他又回到了超市里继续打起双扣，重新变成那个人畜无害的憨厚老板…
    ……
    陈凌回到寝室的时候，张鹏和包振海依然还坐在电脑前回复着各种信息，阮辉则是躺在床上看书，但是看见陈凌回来，又故意背过身去。
    他想当然的认为肯定是陈凌主动向张鹏示好，才会有今天的合伙，怪不得早上态度那么奇怪呢，感情早就“为五斗米折腰”了？
    令他不齿！至于那个充话费的赚钱方式？
    旁门左道，雕虫小技罢了，不足为奇。
    但是张鹏和包振海见到陈凌回来，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老陈！”
    “凌爷！”
    两人兴奋的站了起来，激动得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陈凌更懂他们，并不多说，只是默默拉开背包取出那笔现金，一沓一沓的拍在桌子上…
    “啪~”“啪~”“啪~”
    每一声，都重重的砸在两人的心尖上！
    包振海的喉结滚了滚，忍不住伸手拿起两沓，像书页般翻动起来，嘴里啧啧赞叹，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现金。
    张鹏的表现要好得多，他见过比这多十倍百倍的现金，但是眼神中闪动的光芒同样清晰可见！
    就连阮辉也忍不住好奇，转过身看了一眼……
    随即妒火中烧！于是只能继续埋头不看，想要忘记那些现金带来的震撼，但那鲜红的颜色就像是刻在脑子里了一般，挥之不去，尤其是被包振海拿在手里的时候，令他开始在心中抱怨上天的不公。
    “这笔钱现在还不能分…”陈凌的一句话，把大家从呆滞中唤醒。
    他接着说道：“按照今天的情况，接下来每天的单子可能会多上好几倍，包括你们收到的钱，都要取出来用起来，才能保证效率。”
    张鹏点点头：“这是当然！今天辛苦你了，一直在外面跑。”
    “哪里，你们也不轻松，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陈凌笑问。
    “预接了一百多单吧，但是……”张鹏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不停跳动的qq，苦笑道：“我估计明天很有可能会超过1000单。”
    闻言，陈凌也有些犯难了！
    尽管之前已经尽量考虑周全，但显然还是低估了很多问题，最严重的一点就是产能不足。
    一方面只有两个人接单，效率太低，其次营业厅那边只有一个人，如果是上千单，估计练晓华可能要从早忙到晚才行。可万一数量持续增加呢？
    念及此，陈凌认真道：“我尽量想办法解决，另外…最好再加一两个人帮忙一起接单才忙得过来。”
    说着，他扭头朝阮辉问道：“阮辉，你有兴趣吗？”
    包振海一听就不乐意了，刚要说话，却被张鹏抬手止住。
    阮辉却是头都没回，闷声应道：“我就不参与了，这种事情又不可持续，要我说，你们弄这个也有点目光短浅，还把实习单位给辞了…”
    这话说的包振海就忍不住了，开口反驳道：“我一个月能挣好几倍实习工资，怎么就目光短浅了？工作不就是为了挣钱吗？”
    阮辉对此颇为不屑：“呵~挣一个月而已，然后呢？”
    “你…”包振海还想继续反驳，却又被张鹏给拦住了，随后张鹏看向陈凌。
    陈凌对包振海摆摆手，开口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找别人好了。”
    包振海这才明白，原来陈凌是算准了阮辉不会答应才问的他，无非是免得以后被说闲话。
    这份情商，加上做卡牛的主意，让包振海对陈凌的评价直线提升！
    三人随即商定由陈凌再去找人手，然后张鹏和包振海又应付了一下qq消息，便上床休息，养精蓄锐了。
    熄灯之后，陈凌用张鹏塞给他的旧手机登录qq，查看着群里的一些信息。
    正翻着呢，忽然提示有新的好友申请，陈凌点开一看，是个叫做“№馨儿※”的女生，资料上显示着“曲江理工大学”。
    “柳馨月？”陈凌瞬间想到了那张精致的娃娃脸，飞快通过了申请。
    对方的消息立刻就发了过来：“借个火先生？”
    陈凌回复：“是我，好巧！”
    “不巧。我是特意找你的。”
    “有什么事吗？”
    “怎么？你借了东西不用还的吗？”
    “？？？难不成真的要我还你一个打火机吗？”
    “谁跟你说这个了！我问你，你是不是跟营业厅的经理说，你是我男朋友？”
    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般，让陈凌愣了半天！
    他不知道李明江后来向父女俩问过什么，可一旦这个谎言被拆穿，自己的卡牛生意很可能就要被迫停止了！
    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于是他连忙回复：“不好意思！我也是身不由己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绝对没有恶意！”
    “哈哈~你慌了？放心，我承认了！:p ”
    “承认了？”陈凌看着这条消息，先是吃惊，随后便露出了笑容。

 10.暗流涌现

    “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想得美，我就是想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什么药？速效救心丸！”
    “什么意思？”
    “因为看不见你的每一秒，我都心如刀割！”
    “无聊！”
    “无聊的时候多想想我，不要浪费时间，知道吗？”
    “你脸皮真厚！我凭什么要想你？”
    “脸皮厚，脸红的时候才不会被你发现呀~”
    “你跟每一个女孩都是这样聊天的吗？”
    “我这样跟你聊天，只是试图寻找一种可以讨好你的可能性！”
    “为什么要讨好我？就为了让我帮你圆谎吗？”
    “先讨好你，才有可能讨你做老婆…”
    柳馨月看着“讨你做老婆”这几个字，莫名的开始心跳加速，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萍水相逢的陈凌怦然心动，但她明白，自己很有可能要沦陷了…
    出于女孩的矜持，她又发了一条“做梦！”之后，连忙关掉qq，想要强迫自己睡觉。
    但是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全都是陈凌的笑容。
    这注定是难眠的一夜！
    陈凌见柳馨月的头像变成了灰白色，笑了笑，也关掉了qq，准备睡觉。
    但诡异的是，闭上眼之后，他脑海中却猛然出现了冯丽芳窈窕的身影！
    伸手拨动一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后，陈凌在心中苦笑，对于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一些事情，隐隐有了预感。
    ……
    第二天一早，连《日不落》都还没响起，卡牛三人组就已经起身洗簌了。
    他们都知道今天的任务可能会很艰巨，但同样也很兴奋，所谓“无利不起早”，就是他们最真实的写照。
    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之后，因为还没到营业厅的上班时间，所以陈凌跟张鹏、包振海一起坐在电脑前，开始研究一些新的宣传策略。
    除了qq群和qq空间之外，他们还选择了校内网和贴吧，以及各个学校的论坛作为宣传途径。
    在微博和微信都未出现的2008年，这几个便是流量最大的平台，而且客户群体精准。
    尤其是校内网，作为一个以学生为主打客户的网站，宣传面甚至可以扩散到全国。唯一可惜的是，这次的活动只针对临江市。
    就在三个人忙碌时，包振海忽然指着屏幕喊道：“老陈，老张，你们快看！”
    只见大量的qq群里同时发出了一个信息：代充话费！实充190，得400！有意请加群……
    “这么快？”陈凌立刻意识到，自己出现了竞争对手。
    这本就是无可避免的情况，毕竟一旦有一个人开始这么做之后，脑子稍微灵活一点的人都能想明白赢利点，继而进行抄袭。
    可问题在于，实在太快了！
    “会不会是其他大学生？”张鹏皱眉问道：“毕竟我们只在大学生里做过宣传…”
    陈凌摇了摇头：“现在距离我们开始做，也仅仅过去了一个晚上而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打通上下游的所有环节，不是一般大学生能办到的事情。”
    张鹏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昨天他也跟自己的父亲讨论过这件事的实操难度，用他父亲的话来说就是：我做易如反掌，你做也比较轻松，但是你同学去做，一定困难重重。
    这么看来，应该是有其他背景强硬又头脑灵活的人开始竞争了，而且一上来就是价格战！
    包振海尴尬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凌沉吟片刻，坐到电脑前，也加入了对方的那个qq群。
    里面很热闹，绝大多数的人都在讨论价格，并且在跟自己这边做对比。
    包括自己的qq群里，也有很多人在抱怨，甚至有不少要求退差价的…
    张鹏也在看着，有些迟疑道：“只能降价跟他们拼了，少赚总比没得赚好！”
    “不！”陈凌却道：“还没搞清楚状况，硬拼不可取。”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客户全都要被抢走啊！”张鹏明显有些焦急，现在是时间还早，再过一会一旦出现人传人的消息扩散，自己这边很快就会被对方取代。
    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出现…
    阮辉拿着脸盆站在他们身后嘲弄道：“可复制的低门槛业务被抄袭，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嘛，我劝你们…”
    “艹~”心情本就不爽的张鹏回头就是一掌，推得阮辉跌坐在了床上！
    紧接着又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没挨过富二代打是吧？平时阴阳怪气的我不理你，真以为不敢打你？我先劝你，夹起尾巴做人，要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面对张鹏如此直白的警告，惊恐渐渐填满阮辉的双眼！
    见他如此不堪的样子，张鹏燃烧的怒意一下子也没了燃料，仔细思量了一下，还是没真动手，缓缓松开了他，回过身去。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阮辉眼神中的惊恐，变成了愤怒和仇恨…
    ……
    “凌爷，你倒是说话呀！我们现在怎么办？”包振海催促着，他可是把实习单位都辞了，要是卡牛生意也黄了，实在有点得不偿失。
    张鹏也同样有些郁闷，这才刚舒服一天呢，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了这档子事。
    以前总听父亲说，商海浮沉如船行浅滩，有数不清的暗礁湍流，更有数不清的不怀好意，当时总觉得父亲矫情，可现在轮到自己，才终于明白…父亲说得可能还有点保守了。
    “昨天预接的单子都是付过钱的吗？”陈凌终于开口。
    张鹏忙应道：“都付过了。”
    “行，无论如何，先把这些单子搞定。你们俩继续接单，我出去探探到底什么情况。记住，千万不要胡乱降价，一切等我消息。”陈凌说着，背上背包便出了门。
    早上的这一茬，虽然只是一堆广告而已，但足以看出对方并不简单，明显是有策划有目的的。
    陈凌对此，心中也隐隐有了些猜测，所以从学校出来之后，他没有着急去营业厅，而是一扭头又走向了金友德的超市。
    现在无论怎么想，都只可能是那个大黄牛要跟自己抢生意了！
    “金老板~”陈凌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走进超市跟金友德打招呼：“来包华子。”
    金友德一挑眉，心中略感诧异。
    作为始作俑者，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陈凌这不动声色的模样，却令他有些疑惑了。
    到底是心知肚明的试探，还是一无所知的寒暄？
    想了想，金友德给他拿了烟，问道：“今天心情不错？”
    “有钱赚心情当然好。”陈凌点点头：“对了，今天可能会有上千张卡喔，记得把现金准备好。”
    说完，陈凌就自顾走了，什么都没有再说。
    这下金友德确实有点吃不准了，他百分之百确认陈凌一定知道有人在竞争了。
    但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自信满满的，就有些诡异了。
    念及此，他连忙拨通电话，催促手下抓紧办事……

 11.我真的没有恶意！（求票！）

    陈凌从超市出来之后，脑子转的飞快…
    “如果是金友德的话，除了出手抢夺市场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必须把我给排挤出去，否则我一旦狠下心来跟他打价格战，那么到最后只有两败俱伤的结果，对谁都不好。”
    “估计他拿我也没什么办法，最直白也最有效的方式，应该是进行武力威胁。毕竟我只是个大学生，他可能觉得吓唬一下就会知难而退了。”
    念及此，陈凌摸了摸口袋里的弹簧刀，蹲下身紧了紧鞋带，以应付接下来随时可能出现的袭击。
    然而从学校到营业厅就一条路，光天化日之下，对方再嚣张也不可能在大马路上动手。
    于是乎，为了方便对方“偷袭”自己，陈凌一扭头钻进了边上的小弄堂里。
    “该出现了吧？”陈凌想着：“自己去金友德面前秀了一波，还这么贴心的创造条件，上哪去找这么配合的苦主？”
    果然，陈凌这个念头刚落下，身后的拐角突然闪出两个人，快步朝自己走来……
    这片弄堂里是一批六七十年代的老房子，周围墙上都画着圈，圈里有个“拆”字。许多房子都已经人去楼空了，剩下的一些基本都以很便宜的价格出租，深受附近大学生和应届毕业生的喜爱。
    此时的弄堂里也没什么人，所以陈凌一钻进来，本来还愁不好下手的背心男，立刻觉得机会来了！
    他并不知道，高明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小子，站住！”背心男来到陈凌背后，伸手想要锁住他的脖子，怎料陈凌早有防备，身子一矮躲了过去，顺势就到了两人背后，手中紧握弹簧刀，但是没有拿出来。
    “你们干嘛？”陈凌明知故问：“打劫吗？”
    “呵呵~”背心男冷笑：“什么年代了，还打劫~你叫陈凌对吧？这两天是不是卖卡来着？”
    陈凌一听，对方知道自己在做卡牛，知道自己的名字，还能这么精准的跟上自己…一定是金友德的人没跑了！
    “你们想干嘛？”
    “不干嘛，就是跟你说一声，见好就收，你的生意我们接了。”背心男道。
    “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背心男狞笑道：“那就要看你有多抗揍了！”
    说着，他开始缓缓的向陈凌逼近…
    陈凌见状，不慌不忙的问道：“是老金派你们来的吧？”
    一句话，被背心男给问得愣住了！
    “你怎么知…艹~关你屁事！”背心男恼了，决定不再废话，直接动手。
    只见他猛地往前迈步，抬手准备挥拳，拳头挥到一半却又硬生生的停住，保持着一个滑稽的姿势僵在原地……
    因为陈凌已经把弹簧刀掏了出来，“啪嗒”一声，明晃晃的刀锋弹出，让背心男不敢轻举妄动！
    “他妈的！”背心男心中狂骂！
    本想着对方就是一个大学生而已，应该很容易搞定。可谁知道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年轻人竟然是个随身带刀的狠角色？
    论胆量，他们跟其他黄牛抢生意争地盘倒也没少动手，可是动刀…真没有过！
    “悠着点！”陈凌冷声道：“刀不长眼，给你留个窟窿可不好补！”
    背心男的表情惊疑不定，心中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毕竟，事办不好最多就是被金友德骂一顿。
    但如果硬拼的话……就像陈凌说的，被扎一下可不是好玩的！他也没有空手夺白刃的自信…
    “呵呵~”陈凌见震住了对方，笑道：“兄弟，能聊聊吗？”
    “我们有什么可聊的~”背心男说着，开始慢慢后退。
    陈凌见状，下意识的往前迈了一步，背心男吓得又退了两步…紧接着转身就跑！
    跟着他的小弟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啥情况，只能跟着跑。
    看着两人的背影，都给陈凌整不会了！他很想提醒一下对方，跑什么跑？你们才是截道的啊！
    于是弄堂里出现了滑稽的一幕——两个看上去孔武有力的社会青年，被一个背着包的学生追着一路狂奔……
    “哎呀~你别跑啊！”陈凌喊着：“停下！你们才是截道的！”
    背心男心道见鬼，停下被你三刀六洞吗？老子可不傻！于是跑得更快…
    在那个瞬间，他的心里害怕急了，于是在慌不择路中，拐进了一个死胡同。
    当他发现这是个死胡同，并且陈凌步步逼近的时候，做了一个非常果断的决定——
    “大哥，有话好说！”他靠着墙，惊恐的躬身喊道：“我们没有恶意，真的！”
    陈凌哭笑不得：“我真的没有恶意！”
    “骗鬼呢！”背心男心中暗骂，哭丧道：“要不您先把刀收一下？”
    “这个啊？我用来吃苹果的。”陈凌笑着收起刀，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道：“别怕，我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
    “您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背心男是彻底怂了。没办法，自己横归横，但碰上这种随身带刀的硬茬，除了认怂还能怎么办？
    就当个黄牛而已，容易么？
    陈凌确实也没想到，对方只是个外强中干的软蛋，不过这样更好，可以节省很多力气。
    “老金派你们来的？”
    “是~”
    “你是他小弟？”
    “也不算，我是他带着入行的，现在他混出头了，我就自己干自己的。他偶尔叫我撑撑场面，我有时候也求他帮忙拉点关系…”
    “他收去的卡，是不是都卖给你了？”
    “没有，他有自己的路子。在这方面我也经常需要求到他，所以他让我盯着你，我只能照办。”
    “那除了你，他还会让别人来找我麻烦吗？”
    “这个…应该没有了。他现在的关系都是往上的，往下除了我，没听说有别人。”
    “原来如此，看来金友德并没有自己的势力，那就不足为惧。”陈凌如是想着，放下心来，转而问道：“你的人多吗？如果说需要十几甚至上百人，拉的起来吗？”
    “那没问题。”背心男忙不迭应道：“雇人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陈凌点点头，心中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继续问道：“你叫什么？”
    “曾福才，这个是我弟弟，曾福力。”
    “行了，给我留个电话，以后有生意我喊你们。老金那边你不用担心，怪不到你们头上的。”
    “嗯？”曾福才有些懵逼，心想自己截了陈凌的道，一扭头他还肯跟自己做生意？
    陈凌看穿了他的想法，哈哈一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我们算不打不相识，将来有机会的话，相互关照嘛。”
    “行。那就多谢您了。”曾福才给陈凌报了手机号，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见陈凌摆摆手之后，他才脚底抹油一般飞快的离开了，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生怕陈凌又追上来。
    同时还不忘叮嘱弟弟：“今天的事，跟谁都不许说！”
    陈凌解决完两人，心中也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现在梁子已经结下了，再要把超市卡折现，金友德这条线是不可能再用的！
    不仅如此，对于胆敢觊觎自己第一桶金的人，陈凌觉得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12.薅羊毛的闭环（求推荐票！）

    至于怎么做…陈凌瞬间就想好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人生重启之后，一旦想到整人的事情，脑子总是变得异常灵活。
    从弄堂里出来，陈凌继续朝着营业厅走去，当离营业厅大门还有20米的时候，他默默的停下了脚步…
    柳馨月就站在大门前，撑着一把粉色的遮阳伞，四处张望着，当她发现陈凌的身影之后，雀跃的迎了过来。
    “你好呀~借个火先生！”柳馨月今天扎了个丸子头，配上她的娃娃脸，杀伤力有点强大。
    陈凌尬笑：“你怎么来了？”
    “我好人做到底，来帮你圆谎呀！”柳馨月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气，随后很自然的挽起陈凌的胳膊。
    从肘部传来的触感判断，至少是d…
    “还好昨天李经理是给我打的电话，要是打到我爸那，我就完蛋了。你也挺鸡贼的，扯什么团队实践的谎，还好我反应够快才没有穿帮。”
    柳馨月自顾说着，陈凌也很自觉的接过遮阳伞，两人依偎在一起，仿佛是正处于热恋中的情侣一般。
    “果然…”陈凌心中暗叹：“预感应验了，真的不是我自己想养鱼，谁让系统匹配了模版呢？”
    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之后，陈凌笑了笑，心情飞扬起来！
    两人就这么走进了营业厅，正巧碰见了来上班的李明江…
    “你们好呀~”他来到两人的面前，心中有些自得，也安定下来。
    昨天虽然帮了陈凌，但事后想想还是觉得草率了一点，于是查了柳馨月的号码，直接给她打了电话，旁敲侧击的验证陈凌的身份。
    现在看见两人这般亲密，也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小练跟你们配合的还行吧？”李明江关心道。
    陈凌点点头：“练哥为了帮我挺辛苦的，不过李总，我今天有别的事想跟你聊聊。”
    随后又朝柳馨月道：“馨月，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跟李总聊点事情。”
    “好。”柳馨月乖巧的答应下来，随后从包里拿出一盒酸奶和一个三明治递给陈凌，凑近他低声道：“不许拒绝喔，做戏做全套！”
    “保证吃完！”陈凌心中一热，露出微笑。
    柳馨月看着他的笑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
    恋爱这回事，有时候就是这样蛮横无理，又妙不可言。
    ……
    李明江领着陈凌走进办公室，笑问：“小陈，什么事这么神秘？还非得单独说。”
    “李总~”陈凌想了想问道：“昨天除了我，还有人找你帮忙弄这个充话费的事情吗？”
    “嗯？”李明江认真起来：“为什么这么问？”
    随即他立刻反应过来：“有人抢你生意了？”
    “是的。”陈凌凝重的点点头：“所以…”
    “我能肯定不是我这边。”李明江认真道：“你知道的，临江市这么大，这么多营业厅…”
    陈凌立刻道：“应该是滨湖区的营业厅，估计就是附近区域的。”
    “那就好办，稍等。”李明江朝他投来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打开电脑查了查，又打了几个电话，最后道：“查到了，是古潭路营业厅。”
    陈凌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李明江，表情依旧凝重。
    李明江也很上道，他明白既然出现了竞争对手，那么毫无疑问，陈凌肯定是要跟对方斗一斗的，便笑道：“虽然我们跟古潭路营业厅没有直接的从属关系，不过那的经理是从这里出去的，是我以前的下属。就有一点，他拿了人家5个点…”
    话不用说白，李明江这意思就是“我帮你搞定，但是你自己得出点钱”，于是陈凌立刻笑道：“5个点没问题，那就麻烦李总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他接着说：“李总，你们用来赠送的超市卡，是总公司统一采购的吗？”
    李明江一听就笑了：“哈哈~巧了！这件事是我跟超市那边对接的，我就是负责人。”
    “全额？”陈凌一挑眉，有点兴奋起来。
    李明江摇摇头：“985。”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把步骤简化一点~”陈凌玩味道：“97，返15，怎么样？”
    “……”李明江没有说话，他认真的看着陈凌，心中无比惊讶！
    从外表看上去，陈凌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大学生，甚至都不是那种出跳的学生，一切平平无奇。
    但是自己短短的两次接触下来，对方可一点都不像大学生，反而更像经验丰富的生意人，可他又确实是个大学生…怪不得能把柳馨月这样的二世祖搞定呢！
    李明江渐渐觉得，除了柳学峰之外，陈凌这条线说不定也可以顺带着捋一捋？
    念及此，他点点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陈凌听了，心中大定！今天这趟可是意外的惊喜，三言两语的，就找到了新的折现渠道。不仅如此，就连价格都提高了1个点！
    营业厅是以98.5折向超市买卡用来做活动的，这批卡又被陈凌以代充话费的形式弄走，接着又以97折的价格反卖给营业厅继续做活动…
    这么一圈下来，超市卡连地方都不用动，就又回到了营业厅手中，而中间多出来的1.5折差价，自然也就溜进了李明江的口袋里。
    陈凌很明白，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必须让李明江有利可图，他才会真的帮自己！
    该聊的都已经聊完了，接着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除了教育路营业厅之外，在古潭路营业厅再增加两个人配合陈凌充话费，同时也不用陈凌这样一趟一趟跑了，每天过来送一次现金就行。
    完美的薅羊毛闭环！
    两人聊完之后，李明江准备亲自送陈凌下楼，现在他可算是自己的金主，自然应该更加礼貌一点。
    然后就在出门之前，陈凌的一句话，再一次让李明江震惊不已……
    “李总，你找柳局办的事，我也会尽量想办法促成的。”
    “你……”李明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要知道，从公司薅点羊毛都是小打小闹，无非让生活稍微滋润一点罢了。
    但柳学峰那边一旦成了，可就是一生的转折点！
    “你知道这事？”他终于问出口。
    陈凌点点头：“知道一些，是为了那个开发办的主任吧？”
    “没错！”李明江兴奋不已，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帮了陈凌。
    这一笔投资的回报，丰厚得让他不知所措！
    陈凌想了想，缓缓道：“先帮我把眼前的事情办好吧……”
    “那是当然！”李明江一拍胸脯，郑重其事！
    看他的态度，陈凌知道，稳了。
    “金友德？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招！”

 13.我叫陈凌，盛气凌人的凌！

    陈凌从楼上下来时，柳馨月正坐在柜台前，认真的往手机上贴着各种花里胡哨blingbling的亮片…
    她贴得很认真，甚至从维修员那里借来了镊子和小毛刷，似乎对那部手机付出了所有的耐心。
    陈凌见状也没打扰，就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又过了20几分钟之后，终于大功告成的柳馨月甩了甩发酸的手，一扭头才发现陈凌就在身后。
    “你干嘛~吓死我了，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柳馨月嘟着嘴抱怨道：“我等你等得无聊死了。”
    “我看你贴的那么认真，没忍心喊你。”陈凌笑道：“当年高考有这么认真，怕不是清华北大都考上了…”
    柳馨月甜甜一笑：“那怎么行，去清华北大不就碰不到你了么？再说了，这部手机算是你帮我挑的，当然要爱惜一点，这些贴片除了好看，最主要是能保护手机。”
    “没记错的话，我们才见第二次吧？”陈凌揶揄道：“你对其他男生也这么主动吗？”
    “呸~”柳馨月白了他一眼，随即无奈道：“你以为我愿意啊？忍不住呐~怎么办嘛？要不你帮我出个主意？”
    “那还不简单么？”陈凌耸耸肩：“我再找个女生劈腿，狠狠的伤你一次，你就能忍住了。”
    他话音未落，就看见柳馨月的眼中起了雾气…周围的人也投来些许异样的目光。
    “别哭呀~我开玩笑的！真的…”陈凌连忙安慰：“你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忍心嘛！”
    柳馨月拿纸巾擦了擦，默默低下了头，柔声细语的叹道：“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一定会劈腿！”
    陈凌一愣…这么准的吗？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是系统安排的最大嘛！
    然而柳馨月又说了一句话，却让他直接愣住了…
    “我难过不是因为你会劈腿，而是因为…就算你劈腿了，我也一定会原谅你！”
    一个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靓丽女孩，对自己道出如此衷肠，换了谁都顶不住！
    陈凌也一样，在心中感动之于，脑海中却冒出一个念头，让他自己都忍不住要骂自己渣男…
    “如果豆姐说这番话会是什么模样？”
    哎…既然抗拒不了成为海神的命运，不如就享受成为海神的快乐吧！
    陈凌如是想着，伸出手指勾起柳馨月的下巴，微微一笑：“如果真的预感这么差，不如在那之前，先好好跟我在一起？捞够本再说以后嘛！”
    看着陈凌的笑容，柳馨月瞬间觉得值了，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用力的一点头，笑靥如花。
    “想去哪玩？”陈凌问道。
    柳馨月想了想：“我下午有课，去别的地方来不及了，不如去我学校逛逛吧。”
    “好。”陈凌点头，伸出胳膊，柳馨月乖巧的挽住，紧贴着他，走出了营业厅。
    只不过两个人的这一番动作，都被李明江通过监控看在眼中。
    “原来是走这个路线的。”他自以为是的做出了判断。
    ……
    理工离工商不远，只有两个路口，不过去理工要经过工商，所以两人在经过金友德超市的时候，陈凌笑道：“我去买点东西，你在这等我一会。”
    言罢，他扭头走进了超市。
    里面的金友德正纳闷呢，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可是曾福才那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就算这大白天的不好动手，起码也该来个信吧？
    就在他准备打电话询问的时候，“叮咚”一声，就看见陈凌走了进来。
    见金友德拿着手机，陈凌笑了，玩味道：“怎么？小马仔不给你回信，着急了？”
    面对陈凌的问题，金友德眉头紧皱，心中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也不慌，就算知道自己抢生意又能怎么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而已。
    念及此，他的眉头缓缓舒展，既然已经图穷匕见，也就没有伪装的必要了。
    “呵呵~小伙子不错，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金友德揶揄道：“那我也就不瞒你了，确实是我切了你的路子，你也别不服气，在临江这一亩三分地，你斗不过我的。好好读你的书，没坏处。”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咯？”陈凌反讽道：“我也确实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生意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没有意料之中的气急败坏，更没有恼羞成怒，金友德渐渐有些吃不准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真够傻的！”陈凌毫不客气道：“不如你问问古潭路营业厅，看他们有没有帮你充话费？”
    他这话让金友德一惊，连忙俯身看了看电脑，却见qq群里已经炸开了锅，很多人都在喊着付了钱话费却没有到账，甚至已经有人准备报警了！
    看见这个场面，金友德连忙拨通一个号码，却石沉大海，压根就没人接了。
    就在此时，qq群最新的一条信息冒了出来…
    凌：这个群主就是工商大学门口联华超市的老板，全名金友德，教育路上的聚友棋牌室和德尚足浴也是他开的，大家快去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金友德看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猛然转向陈凌，死死的盯着他！
    经过这么一闹，一传十十传百，自己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陈凌一招釜底抽薪，完全是要把他多年打拼的根基连根拔起啊！
    “别这么看着我~”陈凌收起手机，冷笑道：“原本我们好好的合作，大家都有的赚，可你偏偏要玩套路。现在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很公平嘛！”
    “艹~”金友德瞬间失去了理智，隔着柜台就朝陈凌挥拳，只见陈凌往后一闪，让他扑了个空，随后陈凌一下拽住了他的手臂，双手猛的一发力，竟然把他整个人从柜台里给拽了出来，摔翻在地，弄得一片狼藉，接着又被陈凌骑坐在了身上，动弹不得。
    “一直忘记向你自我介绍了~”陈凌俯下身子，缓缓说道：“记住咯！我叫陈凌，盛气凌人的凌！”
    金友德被他压在身下不断的挣扎，奈何陈凌看似瘦弱，力道却大的离谱。
    无奈之下他怒喊道：“你给老子记着，老子跟你没完！”
    对于他的威胁，陈凌只是呵呵一笑，压根没有放在眼里，倒是门外的噪杂由远而近，渐渐清晰起来。
    “你还是先想办法应付其他跟你没完的人吧。”
    陈凌话音刚落，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都是被金友德坑了钱的学生。
    “同学们，就是他骗钱，大家快帮我一起给他送派出所去！”陈凌一声高喊，然后动作飞快的闪到了一边。
    还不等金友德站起身来，那帮学生已经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胖揍，一旁的陈凌看得是心惊肉跳，暗暗赞叹——真抗揍啊！
    等110的车子开到门口的时候，金友德已经被揍得他妈都不认识他了，而此时的陈凌，早就拉着柳馨月娇嫩的小手跑没影了……

 14.凤凰（求推荐票）

    被陈凌拉着跑了一百多米之后，柳馨月没了力气，只好停下脚步，俯身叉腰，气喘吁吁。
    她今天穿的是t恤+热裤，领口有点松，视野有点开阔…
    陈凌恰好一回头，倒吸一口凉气…好，好啊！
    柳馨月低头看了一眼，连忙抬手捂住，娇嗔道：“你往哪看呢！”
    “往该看的地方看！”陈凌答得理所当然：“我要是不看，我还是男人吗？”
    “你说得好有道理喔！”柳馨月故作愠恼：“那好看吗？”
    陈凌眨眨眼：“刚才没看清，要不再让我看10秒？”
    “呸~你这个登徒浪子！想得美…”
    “嘿嘿~这种事，首先要敢想，然后才能实现嘛。”
    “……”
    两人就这么一路打情骂俏，走进了理工大学的校门，随后开始瞎逛…
    就连陈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临江市地处江南，九月份的气温可达30多度，而且现在快到中午，烈日当空，路边的花草都被晒蔫了，但自己二人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
    滚滚热浪，远远敌不过心中涌动的炙热情愫！
    两个人一起在湖边投喂锦鲤，又一起绕过了假山，最后穿过树林来到学校角落的一个凉亭里。
    柳馨月拉着陈凌让他坐下，环顾四周确认没人，略显局促的抿着嘴，一下子坐在陈凌的大腿上…
    “怎么？这就投怀送抱了？”陈凌环住她的腰，一边感受着细嫩柔软，一边说着风凉话。
    柳馨月委屈道：“你不喜欢？是不是显得我太廉价了？”
    陈凌听了，故作正经道：“昂贵和廉价都是相对的，只有喜不喜欢。所以，你喜欢我吗？”
    “就会哄我。”柳馨月害羞起来，过了好一会才贴在陈凌耳边轻轻“嗯”了一声，温润的气息扑在耳朵上，让陈凌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一瞬间，陈凌深刻的体验到了“吐气如兰”的意思，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一扭头就吻了上去！
    ……
    有科学研究表明，接吻能够促进消化，增强食欲。
    于是一番难舍难分的唾液交换之后，陈凌有些尴尬道：“饿了。”
    赖在他怀里的柳馨月恋恋不舍的站起来：“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只能你请客，我可没有理工的饭卡。”陈凌蹭饭蹭的理直气壮。
    在走向食堂的路上，陈凌忽然想起来，问道：“对了，你是什么专业的？大几了？”
    聊到这个，柳馨月的底气终于硬了起来：“服装设计，大三了。你别小看我哦，服设可是理工的王牌专业，当初要不是我不想离家太远，就上央美了！你呢？”
    说完，柳馨月就有些期待的看着陈凌…
    她刻意强调专业，并不是炫耀，而是希望让陈凌明白自己其实是个优秀的女孩，一切的主动只是因为情难自已。
    同时，她也希望多了解陈凌一些。
    毕竟现在都上二垒了，但除了知道是工商的学生之外，她对眼前的男人还一无所知。
    从她眼神中的好奇，陈凌猜到了她的想法，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了笑……
    “我也大三，老家在曲南山区一个小县城，叫蒙山县。父亲是普通工人，母亲下岗，勉强能够混上温饱，在工商的专业也是普通专业，将将够上三本而已。跟你比不得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柳馨月一听他的语气，立刻就后悔了，开始自责起来，为什么要去打听这些，她着急解释道：“陈凌~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管你……”
    “但我女朋友可是很优秀的喔！所以你也别小看我，最起码我眼光好啊！”陈凌乐呵呵的说着，伸手楼主柳馨月的腰，让她紧紧贴着自己。
    柳馨月被陈凌一句话说的心花怒放，甜甜一笑，反过手也搂住了陈凌。
    靠近食堂，周围的学生越来越多，本来情侣之间有些亲密动作也不算奇怪，但陈凌不知道的是，柳馨月在理工大学可是女神级的存在！
    她这样搂着一个男生，就非常扎眼了。
    ……
    周敬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因为自己保研的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他是从内陆省份考到临江市的。两年下来，他已经被沿海地区的繁华深深迷住，他发誓一定要留在这里，再也不回到那个偏僻贫穷的地方，哪怕那是他的家乡。
    所以除了保研之外，他必须多做几手准备，比如找个大牛导师，又比如…找个本地姑娘结婚。而柳馨月，就是他选定的禁脔！
    除了本身成绩优秀之外，周敬更加看重的，是柳馨月的背景——父亲是滨湖区住建一把手，母亲在市府，另外还有一个叔叔经商，实力雄厚。
    在这种背景下，别说柳馨月是个才华与美貌并存的美女，就算她是头母猪，周敬也会毫不犹豫的舔起猪蹄。
    很多时候，周敬甚至希望柳馨月要是丑一点就好了，丑一点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追求者跟自己争夺这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了！
    反正他需要的只是那个台阶而已，至于怎么迈上去，穿什么鞋迈上去，都不重要。
    周敬这时也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盒子…
    里面是他刷信用卡买来的一枚钻戒，4880块，虽然这是他能找到最便宜的钻戒，可还是肉痛的不行！
    但周敬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下本泡不到妞，尤其是柳馨月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女孩，鲜花巧克力肯定是不够的，必须得是硬货！
    而且他觉得，自己两年来的默默付出也已经够多了，生活上学习上无微不至的关怀，她一定有所察觉，自己和她之间，就只剩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而已…
    今天，他就准备捅破这层窗户纸！
    “送钻戒，她应该会感动吧？这样就能顺理成章的表白了…然后恋爱，一起保研，结婚生子，将来无论是入仕还是从商，都能依靠她家的背景…嗯，得想办法在毕业之前就把结婚证领了，最好能怀上孩子！”
    “周敬！”同学的喊声将他从遐想中唤醒：“你看，那不是柳馨月吗？”
    “在哪？”周敬有些雀跃的张望起来，几秒之后，愣在了原地，呆若木鸡！
    “呵~”同学中有人笑道：“完了呀！两年的追求，被人给截胡了~”
    “老王你说错了，那叫追求吗？那叫单相思！”
    “我觉得老王说的没错，像柳馨月这样的女人，要么刚认识就拿下，刚认识没拿下，以后也就拿不下了。”
    “啧啧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小腰扭得可以啊！”
    “那个男的是谁？以前没见过，外校的？”
    “平平无奇啊，还以为柳馨月的眼光有多高呢，不过如此嘛！”
    那个老王看了看周敬的表情，哼笑一声，凑近道：“这都能忍？换了是我，最起码要问个清楚吧！”
    他的话让周敬如梦方醒！
    对，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周敬这般想着，追了上去…
    “老王，周敬这样跑过去，怕是一会要动手啊，咱们帮不帮？”
    “帮个蛋！”老王啐了一口痰，鄙夷道：“s13凤凰男！还真以为人人都是傻子？”

 15.你是不是有病？

    陈凌很享受此时此刻的感觉——如花美眷就在怀里，周围全是异样好奇的眼神，还有些许的议论纷纷。
    但他毕竟当了那么多年透明人，还是留了个心眼。
    “馨月，我们这么高调，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陈凌问道：“比如说，会不会突然跳出一个护花使者，找我决斗什么的？”
    “他们爱跳不跳，跳出来才好呢，你才知道我也是很抢手的。”柳馨月开了个玩笑，然而话音未落，就听见后面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柳馨月！馨月，等一下！”
    听见是个男人的喊声，陈凌不由得暗骂自己乌鸦嘴，真是烦什么来什么！
    他在心中暗叹一声，搂着柳馨月转过身来，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
    毕竟这种事情当断则断，磨磨唧唧反而更容易造成误会。
    “馨月~”周敬走到两人面前，看了看柳馨月，又仔细打量了陈凌一番，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
    “看这个人的穿着，家庭条件应该很一般，论长相也远不如我，平平无奇。一定是使了什么花招蛊惑了馨月。只要自己不放弃，最终一定会胜利的！”
    如是想着，周敬心中的底气和勇气又充足起来，直接无视了边上的陈凌，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馨月，晚上能一起吃个饭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说完，他满是希冀的看着柳馨月。在他想来，就是自己不是她的男朋友，但也是两年的同窗，而且还对她百般照顾，于情于理，哪怕不跟自己在一起，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
    然而柳馨月看了看他，眉头紧皱，直接恼怒的蹦出来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啊？馨月你说什么？”周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柳馨月彻底怒了，开口骂道：“说你有病啊，听不懂吗？馨月也是你叫的？在我男朋友面前约我吃饭？你指望我能答应？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公交车吗？”
    “不对，连公交车都不如！坐公交起码还得给钱呢！”
    柳馨月这一番呵斥，并没有控制声音，周围一圈人都听见了，一看有热闹，人群渐渐聚拢起来…
    而此时的周敬已经被骂得懵逼了，他完全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只听明白最后一句…
    “要给钱！”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出准备好的钻戒，递到柳馨月面前：“馨月，这是我给你买的钻戒…”
    “啪~”
    不等他说完，柳馨月一掌拍在他手上，那个精致的锦盒也被拍飞老远。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做这种有可能让我男朋友误会的事情，可别怪我连同学的情面都不讲！”
    言罢，柳馨月“哼”了一声，挽着陈凌扬长而去，而陈凌全程都没有机会说话。
    对于刚才的情况，别说周敬了，连陈凌都有点迷糊。
    “内什么…”陈凌一张嘴，柳馨月慌忙解释道：“你千万别误会！他就是我同学而已，看中我家的背景，一直暗戳戳的追求我，可能是看见我跟你在一起受刺激了，但是你放心，我不会理他的，绝对不会跟他单独见面。”
    “嘶~”陈凌哭笑不得：“我是说，你刚才怎么把我的台词都抢了？害得我一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柳馨月抬头看向陈凌，坚定道：“你说的不对，这明明是我表现的机会！我不当着面彻底拒绝他，怎么给你安全感？没有安全感，你跟我分手怎么办？”
    “我…这…”陈凌有些凌乱了，这剧情的展开方式不对吧？剧本拿错了？
    只听柳馨月又说：“像这样的苍蝇，来一只拍死一只，来两只我就上杀虫剂！绝对不给他们可乘之机。”
    “哈哈~”陈凌大笑：“你一直都知道他是看中你家的背景？”
    “嗯，一直都知道，我又不傻。”
    “可我也是呀~”陈凌揶揄道：“我也是利用你父亲的身份找李明江办事。你怎么没上杀虫剂？”
    “老娘乐意！”
    柳馨月这短短的四个字，让陈凌的心仿佛被电击般的猛然跳动了一下，他伸手抬起柳馨月的脸蛋，用力的，狠狠的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两人其实还并没有走出多远，这一幕，也完完全全被周敬看在眼里，恨在心头！
    “凭什么！凭什么？”
    周敬不停的在心中喊着：“凭什么我的一番真心要被你这样践踏？凭什么我的付出你一点都不珍惜？连我的尊严都要被你当成破烂一脚踩碎？”
    他在原地楞了片刻，最终心怀满满的怨恨，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又顿住，随即回来把那枚钻戒给捡了起来，这才快步走远。
    “这也没动上手啊~真无聊！”
    人群里围观的王啸泊瘪瘪嘴，只觉得好生无趣。本以为能看见喜闻乐见的情敌决斗，没想到最后只看见柳馨月拿周敬当了垫脚石。
    “老王，这人挺厉害的啊，把柳馨月吃的死死的！”
    “是啊~”王啸泊笑道：“柳馨月可不是傻白甜，能让她这么死心塌地，确实不简单。”
    看着陈凌的背影，他对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
    在理工大学跟柳馨月吃完饭，又把她送回寝室之后，陈凌才返身准备回学校。
    路上，他一直在想着刚才柳馨月面对周敬时的表现。
    很显然，柳馨月绝不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相反，比如对于周敬接近她的目的，又比如被李明江突然询问却能帮自己圆谎的反应，都证明了她其实是个很聪明情商很高的女人。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一个美丽性感且双商在线的姑娘，已经是自己的女朋友了，那还要做海神吗？
    随着将来金钱的逐渐累积，以及身份地位的提升，自己注定还会遇见很多很优秀的女人，也一定会出现各方面条件比柳馨月更好甚至是碾压的姑娘…
    到时候又该何去何从呢？
    猛然间，陈凌突然回忆起系统当时对海神的描述……
    “放浪或是克制，全在一念之间，予取予求，无往不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为海神！”
    念及此，陈凌摇了摇头，苦笑——放浪或是克制？
    这一番思索并没有结果。
    而与此同时，柳馨月也坐在书桌前对着镜子发呆…
    镜子里的自己，可爱，漂亮，还带着一丝妩媚。对于外表，她是有充足自信的。
    可是对于陈凌，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毫无底气？别提底气了，连底线都快没了。
    然而第六感告诉他，这个男人根本无法把控，难以琢磨，却偏偏也是这种略带恐慌的患得患失，让她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讨厌~”柳馨月瘪瘪嘴，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我要是笨一点就好了…”

 16.等风来（求收藏，求推荐票）

    工商大学，3#310寝室里，包振海正叼着一只包子，死死盯着电脑屏幕，难以置信！
    边上的张鹏啧啧称赞道：“这个妞不错，老陈可以啊~”
    两人看的是校内网上流传的一段视屏，正是柳馨月怒斥周敬的那一段，短短时间里就被转发了几百次，自然也就流传到了工商的圈子里。
    “不对~”包振海忽然反应过来：“这就是今天拍的吧？陈凌不是去跑营业厅了么？怎么又谈恋爱去了？”
    “你管得真宽！”张鹏笑道：“刚才群里不是都说了么，那个超市老板已经被收拾了，现在我们的单子又开始来了，充话费直接发号码给业务员就行，陈凌干什么不都是他的自由。”
    包振海耸耸肩，羡慕道：“以前咋没发现他这么牛笔呢？出去半天，不但把问题解决了，顺便还跑了个妞？我辈楷模啊！”
    “别寒碜我！论泡妞我只服张鹏！”陈凌推门进来笑道：“现在开始正常接单子了吧？”
    张鹏点点头：“超市老板被送到派出所之后，我们在群里解释了一下，现在单子更多了。也是没想到，这么一闹我们的知名度反而更高了！”
    陈凌想了想，认真道：“还是得防着他一点，这种事他进了派出所就能说清楚，把钱退了基本也就没事了，今天就能出来，我们得想个办法，最好让他出不来……”
    他这话让张鹏一惊，诧异的问道：“你想干嘛？”
    陈凌玩味道：“他除了超市之外，还有棋牌室和足浴店。那家足浴店我进去看过，应该有特别的服务…我准备举报一下。”
    “靠~”张鹏惊叹道：“你这也太阴险了吧？但是我喜欢！如果查实了，他身为收容和组织者，弄不好要负刑事责任吧？”
    陈凌冷笑：“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如果我今天没搞定营业厅的话，你觉得他会手下留情吗？”
    张鹏闻言浑身一凛，陷入了沉默。
    纵使从小对这些事情耳濡目染，但他终究还是个象牙塔里学生，对真实社会的残酷有所了解，却并不清晰。
    但是陈凌的话让他明白过来，自己几个人现在做的，已经不是学生过家家的游戏了，而是刺刀对刺刀的贴身白刃战！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包振海在边上也是听得心惊肉跳，他没有张鹏那么多感悟，只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得罪谁也不要得罪陈凌！
    否则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陈凌的话让气氛稍微有些凝重，以至于三个人都沉默了半晌，随后张鹏轻咳一声打破尴尬，对陈凌问道：“按照你之前打电话回来说的情况，现在充话费这个生意基本上算是稳住了，别人轻易是抢不走的。那么，你下一步的打算呢？”
    “下一步？”
    “对。”张鹏认真道：“我大致计算了一下，按照目前的速度，前面10天会是一个爆发期，每天至少会有超过1000单，但是10天之后，数量一定会明显的减少，因为并不是所有学生都需求话费的。数量可能会逐渐减少到几百单或者一百多单，等到这个活动结束前10天，估计一天也就只有几十单甚至更少了。”
    “不过总的计算下来，总单数可能会在22000单左右。”
    随着张鹏的阐述，所有人包括张鹏自己都不自觉的开始计算起利润…
    包振海的最容易算，每单他提10块钱，22000单就是22万！
    “我滴乖乖！这尼玛~~~”他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傻了。
    之前陈凌向他提出每一单提成10块的时候，他立刻就同意了，不过事后心里又觉得有点少，碍于面子没好意思提出来。
    但是现在细算之下，一个月赚22万？
    这已经赶上他家小超市两年多的利润了！！！
    “陈凌！你真是我的爷！”包振海心悦诚服的叹道：“以后你指东，我绝不往西，你说拉干的，我绝不拉稀！”
    陈凌正喝水呢，直接“噗”的一声喷了出来，笑骂道：“你快滚吧！恶心死了！”
    “我艹~”被喷了一脸的张鹏直接给了包振海一个爆栗：“我让你胡扯！”
    “哈哈哈哈~”包振海揉着脑袋不以为意，除了开心还是开心。
    这时陈凌也大致计算出来了，刨去成本以及各方面的费用之后，总的利润很有可能超过400万。按照他和张鹏签订的协议，每人都有200万以上的利润！
    这个数字，比两人之前判断的可要多得多！
    张鹏一直在注视着陈凌，见他的眼神逐渐明亮炙热起来，知道他算清楚了，于是微笑着等着他的下文。
    抱着200万当守财奴？
    他不相信陈凌会做这种弱智选择！
    陈凌下一步有什么计划？这让张鹏无比的好奇。
    陈凌也看出了张鹏眼中的期待，他抿抿嘴，思考起来…
    沉吟许久之后，他终于缓缓对张鹏说道：“我们，还需要等一阵风！”
    “等风？”张鹏没懂。
    陈凌笑着点头，把雷布斯的那句名言说了出来：“站在风口上，猪都可以飞起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站在风口上，等风来！”
    “？”张鹏还是一脸的困惑。
    就在陈凌刚要解释时，寝室大门突然被人敲得梆梆作响。
    “来啦！”包振海走过去开门：“着什么急？催命呀！是不是有疒……啊~豆姐好！”
    一开门见是冯丽芳，他硬生生把那个病字给噎了回去。
    另外两人一听，连忙也迎了过去。
    “豆姐，你怎么来了？”张鹏嘻嘻哈哈道：“稀客呀！快请坐！”
    冯丽芳一脸怒容的走进310寝室，环顾一周，床上全是卷成一团的被褥，凳子上也都挂满了衣服，一股若有若无的酸臭味甚至让她有点反胃。
    “跟猪圈似得，坐什么坐？”她扭头对三个人训斥道：“寝室内务也太差了！”
    三个人默不作声，但都很上道的准备开始收拾，却又被喊住：“先别动，都给我站好！”
    平日里和颜悦色的豆姐，真板起脸来也让三人有些无所适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好。
    见状，冯丽芳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沉默片刻才开口问道：“包振海，你先来说说看，去实习的第一天就辞了，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包振海如梦方醒：“豆姐，他们找你告状了？这帮人真是…”
    “真是什么？”冯丽芳恼了：“他们不找我，难道你希望他们直接找校领导吗？当初你是怎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求我帮你联系实习单位的？又是怎么跟我保证一定好好实习的？忘啦？”
    陈凌和张鹏一听，看了一眼包振海，表情古怪起来…
    感情他也是曲线救国啊！还真以为是自己找的呢。
    包振海心中虽然略有不愤，但确实理亏，连忙认错：“豆姐，我知道错啦！对不起！下不为例！”
    “唉…”冯丽芳长叹一声：“你想得太轻巧了，哪还有下次？对方说了，你的实习评语肯定是废了。你太年轻太冲动了，你知不知道，实习评语是会直接影响你将来毕业找工作的。”
    “那就不找呗~”包振海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立刻惹来冯丽芳的怒火：“不找工作？那你回家啃老去？20多岁的大男人了，一点担当都没有？要点脸吧！”
    包振海也是被骂急了，忍不住回嘴道：“我这个月能挣20几万呢！用得着啃老？”
    “你说什么？”冯丽芳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这个月能挣20几万！”包振海倔强道：“陈凌和张鹏都能证明！”
    闻言，冯丽芳一扭头盯着两人，惊疑不定……

 17.波澜最喜无声处

    短暂的沉默过后，冯丽芳开口问道：“我听说你们弄了个qq群，专门帮人代充话费？陈凌，这就是你昨天说起的小生意吧？”
    陈凌点点头：“是的。”
    “这么说来，仅仅只是帮别人代充话费，包振海一个月就能挣20几万？”冯丽芳明显不相信这种鬼话：“盲目乐观也要有个限度吧？把具体情况说说看，我给你们参谋一下。”
    她似乎觉得自己这番话没什么说服力，又补充道：“你们都知道，我本科跟你们是同一个专业的，留校任教也是为了方便读研。应该具备帮你们参谋的资格吧？”
    “豆姐，不是那个意思。”陈凌摸着头讪笑：“真的只是小生意。”
    说着，他便把代充话费的大致情况稍微说了一下，最后又汇报了一下两天的成果…
    “截至到目前来看的话，差不多24小时的时间，我们已经赚了七八万了。”
    这句话陈凌说的轻描淡写，毕竟跟400万相比，七八万实在不能引起他内心的丝毫波澜。
    然而在冯丽芳的认知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当她终于听明白这个生意的赚钱逻辑之后，先是怔怔出神，随后皱眉，接着无比震惊：“你们管这叫‘小生意’？”
    三个人都没敢应话，但他们的表情很一致——少见多怪，大惊小怪，不知不怪。
    冯丽芳也看懂了他们的表情，瞬间有点尴尬！随后，便有些无话可说了。
    “再强调校园学习的重要性，还有意义吗？”
    “实习？他们一个月赚的钱可能我这辈子都赚不到，可能比那些用人单位的年利润都高…”
    “金钱不应该成为人生唯一的追求？可现在这个时代，除了金钱还能追求些什么呢？”
    “自我实现？所谓自我实现，最终的普世衡量标准不还是资产总额吗？”
    “尽可以嘲笑有钱人满身铜臭，眼里只有利益，可没钱连被人嘲笑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没钱，便注定是路人甲，是透明人，是默默无闻的，是你我他这样的每一个普通人。”
    “……”
    冯丽芳很想贯彻身为一名教育者应该有的坚持，然而她才比他们大3岁而已，并且从为真正走出过象牙塔，以她的人生阅历，实在不知道还能够说些什么…
    于是最后，她只能长长的吁了口气，无奈而又倔强的叮嘱道：“你们能赚很多钱，这很好，但一定要记住底线！”
    “不要触及违法犯罪的事情，不要为富不仁。”
    言罢，她也不等三人的回应，起身离开了寝室。
    “豆姐，等等~”陈凌一个人追了出来，在楼梯的拐角喊住了冯丽芳。
    “还有什么事吗？”冯丽芳意兴阑珊的问道。
    陈凌想了想，露出笑容：“豆姐，谢谢你！”
    “谢我？”冯丽芳一头雾水。
    “对啊！”陈凌笑道：“赚到钱我们也很开心，但我觉得你说得没错，越是好像成功了，越是需要警惕一些事情。所以，冯老师，谢谢你！”
    陈凌的这一声“老师”，狠狠的敲在了冯丽芳的心门上。
    “这算是安慰？还是认可？还是真的感谢？”
    在她的印象中，已经忘记被学生们喊“老师”什么是多久之前了。
    而眼前的陈凌，笑容真挚，言辞恳切，仿佛知道自己的心思一般…
    把石子扔向平静的湖水，波澜荡起，又渐渐归于平静，表面看似没有任何变化，但石子确确实实已经落进了湖中，沉在水底，尽管寂静无声，却真实存在。
    陈凌的一句话，也确确实实落进了冯丽芳的心房中！
    莫言千般镜花苦，波澜最喜无声处。
    ……
    见陈凌回来，张鹏忙道：“豆姐没再说什么吧？”
    “能说什么？”陈凌反问：“我们好好干，她脸上也有光嘛。”
    “有道理。”包振海作为一个实在的行动派，已经回到电脑前接单了。
    张鹏也坐了下来，随后才想起来，开口问道：“老陈，你刚才说的等风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额~”陈凌想了想，尽量用人话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关注新闻，就在上个月，漂亮国的‘两房’股价暴跌几乎破产，目前来看，次贷危机加上资产证券化，特别是债权证券化造成的影响已经暴雷了。这很有可能会引发全球性的危机。”
    “我们肯定也会受到相当程度的波及和震荡，在这种可以预见的情况下，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出台相关的措施以保证经济增长。”
    “这就是我们最大的机会！这个风口，刮的会是龙卷风，直接上天！”
    陈凌说完，看向两人，只见两人也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自己。
    “你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懂，但连起来是什么意思？”包振海诚实的问道。
    张鹏也是苦笑：“算了，你说了我也听不懂，到时候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吧。”
    陈凌耸耸肩，也没多说。毕竟自己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今年11月会有四万个亿的投资砸进市场吧？
    更不能告诉他们，今年的这场风暴，其实是一个万亿时代的开端…
    正是从今年开始，经济开始井喷式增长，两年之后就会超越隔壁的岛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而陈凌要等的，就是这一阵伟大复苏的时代春风！
    整整四万个亿呢，捞一点，有毛病吗？没有！
    ……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张鹏和包振海都在忙着接单，陈凌则是又跑了一趟营业厅把收到的现金送过去，随后也开始忙碌起来。
    根据张鹏的测算，虽然接单的高峰期就只有10-15天，但每天的工作量都十分巨大，光靠两个人硬抗不现实，所以陈凌的当务之急，是再找一个临时工来分担两个人接单的压力。
    问题是，找谁呢？
    到社会上招聘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生意虽然简单，可干活的人还是需要知根知底的好，毕竟涉及的利益比较多，陌生人容易出问题。
    陈凌可不想再弄出来一个金友德。
    在学校里找同学帮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同学那么多，又该如何选择呢？
    最后还是张鹏出了个靠谱的主意——找贫困生。
    他的原话是说：“豆姐不是说不要为富不仁嘛，那我们找个贫困生来帮忙，也算团结有爱了吧？我爸平时捞名声，最常用的手段也是资助贫困生。”
    只不过据陈凌所知，他们班里最穷的就是他自己了，所以只好去找冯丽芳帮忙，看看其他班级有没有贫困生需要帮助。
    带着这个目的，陈凌从寝室出来朝冯丽芳的办公室走去，就在他经过篮球场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跟篮球场不太搭配的身影…
    那是个身形精悍，皮肤黝黑的男生，穿着一件几乎洗白了的迷彩t恤，手里拎着一个编织袋，挨个球场寻摸着，收集那些空的饮料瓶。
    有些打球的学生喝完了水也会主动喊他，他就乐呵呵的跑过去接过空瓶，道一声谢，然后继续等待…
    “卜春生？”陈凌一拍脑袋：“怎么把他给忘了！”

 18.石缝中的野草

    说起篮球场的这位，也算是工商大学的一个名人，只不过他出名的原因比较特别……
    卜春生是从西南偏远地区考到工商大学的，因为家境贫寒，完全不可能负担他的学生生活费，所以他当时的老师帮他出了一个曲线救国的办法：
    先入学成为名正言顺的大学生，然后参军入伍，等两年服役完毕退伍之后，就能够收获一笔退伍费。
    此外，国家对于退伍的在校大学生除了各种优惠政策之外，还有实际的经济补偿——不但会代缴一部分的助学贷款，还有每年的学费补偿。
    换句话说，就是卜春生用两年的青春，换取一个对他来说弥足珍贵的机会！
    卜春生确实就这样做了，他靠着国家的补偿，还有自己平时的勤工俭学，以及捡垃圾卖钱等等办法，像一株野草般，在命运的石缝中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陈凌他们刚入学的那年，正好是卜春生退伍返校的时候，当时他的事情还被学校作为励志典型小范围宣传过，所以现在大三大四的学生都知道他，平时也会举手之劳的照顾一下。
    陈凌的家境也不太好，所以当年也曾默默佩服着卜春生，只不过因为重生回来，早就忘了这些，现在看见人才回想起来。
    既然眼前就有合适的对象，也省得他再去寻找了。于是陈凌转身进了篮球场，朝卜春生走了过去…
    “生哥！”陈凌喊了一声。
    “诶~来啦！”卜春生刚把一个饮料瓶踩扁丢进编织袋，乐呵呵的扭过头来，但是看见陈凌双手空空，不由得蹙眉。
    平时也有些不懂事的人会故意拿他寻开心，卜春生也不以为忤，笑容不变的冲陈凌点点头，扭头继续寻找自己的经济来源。
    “生哥别走，我有事找你呢。”陈凌只能追了上去。
    卜春生不解道：“同学，你有什么事？”
    “来来~”陈凌硬拉着他走到一旁没人的地方，说道：“我和同学合伙弄了个小生意，现在缺人手，所以来问问你想不想做个兼职？”
    卜春生闻言先是一喜，但转瞬又无奈道：“想肯定想，但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啊！可别耽误你们赚钱…”
    “没那么复杂。”陈凌忙道：“会用电脑，会聊qq就行，关键是这个活比较累，得能吃苦。”
    “那没问题！电脑我在部队里就学过。吃苦就更没问题了，这是我最擅长的事情。嘿嘿~”
    关于自己的贫穷，卜春生早就已经坦然面对了，自卑，懦弱，抱怨，沮丧…都没有用，尊严是靠自己的双手和血汗一点一滴挣出来的，这是两年戎装生涯带给他的感悟之一。
    所以对于陈凌的好意他不单单是心领，而是决定要干就要帮他干好，干漂亮！
    陈凌领着卜春生朝寝室楼走去，边走边聊道：“生哥，我有个问题很好奇，又怕你会介意…”
    “那就别问。”卜春生的回答让陈凌猛然一愣。
    随后他看着陈凌哈哈大笑：“开个玩笑，有什么事你尽管问，不用担心，我可是当过兵的人，没那么敏感脆弱。”
    陈凌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啊！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比较好奇，其实除了捡饮料瓶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为什么你选了一个最吃力，也最…额…怎么说呢…”
    “也最丢人是吧？”卜春生接茬说道：“其实你们都不知道，捡饮料瓶真不少赚，像激活，尖叫，脉动之类的大瓶子，能卖一毛五甚至两毛，矿泉水瓶子也能卖一毛。
    我们学校的球场，大家都认识我了，也照顾我，一下午能有两三百个瓶子，多的时候三四百个，这就是几十块钱，一个月一千多！
    再加上学校给我安排的一些勤工俭学，要不是我还得寄钱回家，其实比好多人的生活费都高！
    至于丢人？我不觉得，甚至恰恰相反，因为我天天来捡瓶子，在学校里还挺出名的，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财富嘛，你看你这不是主动找我来了吗？”
    卜春生说着，言语中透露着一丝骄傲，那种靠自己双手挣钱的骄傲！
    陈凌听完，心中也不由得生出敬佩之情。这种被命运压迫到极限的人生，让他想起自己前一世的最后一刻…
    卜春生比当时的自己活得更透彻更有勇气啊！
    “对了~”卜春生也反问道：“到底需要我做些什么？”
    等陈凌把大致的工作内容和提成告诉他之后，卜春生有些不解：“代充话费我知道啊，一般只有几块钱的差价吧？关键是跑量。你一单给我提8块，不就亏了么？”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别心理不平衡就好！”陈凌笑道。
    多找一个人干活，确实分担了几人的压力，但是相应的，利润也就被摊薄了。自己和张鹏倒无所谓，毕竟拿的是大头，不差那三瓜俩枣的。
    但包振海就不同了，他拿的是提成，卜春生的到来势必会导致他的收入减少，所以降低2块提成，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包振海心理失衡。
    两人聊着，已经进了宿舍楼，陈凌领着卜春生推门走进310寝室。
    “这么快就回来了？”张鹏扭头看向门口，随即也是一拍脑袋：“生哥！看我们，愣是把你给忘了！还好陈凌把你找来了，万幸万幸！”
    卜春生听他这般说，对陈凌笑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就是变相的财富！”
    这时包振海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神情略显紧张的看了看陈凌…
    “生哥跟我们干，每单提8块钱。”陈凌一句话就让包振海重新露出笑容，立刻迎上来跟卜春生握了握手道：“生哥来的太是时候了，我们可算有帮手了！”
    四个人正说笑间，阮辉忽然推门走了进来，看见卜春生在寝室里，眉头一皱，一言不发的拿了两件衣服，扔下一句“我要值班，这几天不回来住了。”之后，立刻又离开了。
    卜春生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找我来，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
    “没有的事！”张鹏忙道：“你也听见了，他要值班嘛，正好这两天你就睡他的床，咱们还可以多聊聊。我张鹏这辈子什么人都不服，就服保家卫国的军人！当初要不是我爸拦着，我一定也扛枪去了！”
    “哈哈~没错，部队虽然训练很辛苦，但确实有很多有意思的事。”卜春生立刻对张鹏热情起来：“那好，我回去拿一下被子，可以好好聊聊。”
    陈凌看着卜春生跟大家这么融洽，完全放下心来。至此，整个流水线就算是完整了，他也终于可以忙点正经事了……

 19.暗箭（感谢老杨，蛋总的盟主！）

    大家聊了几句之后，也没多耽误时间，立刻又进入了工作状态。毕竟现在是接单最高峰的时候，峰值越高，一个月后的收益也就越大。
    钱的驱动力，从来都是最强劲的。
    不过最让陈凌感到意外的是，卜春生背着被褥回来的同时，还拎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你自己买的？”他很诧异的问道。
    卜春生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对啊，电脑很重要！我也是存了好久好久的钱才狠心买的。”
    “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张鹏在边上揶揄道：“相比某些人申请贫困生申请不下来，我们生哥可是从来都没去申请过喔~”
    陈凌顿时无比汗颜，同时对卜春生的评价又高了不止一截——穷能思变，舍得投资自己，又能按照既定路线坚定不移的行动。
    “这次真的捡到宝了！”
    之前还在担心电脑不够用的问题，现在好了，卜春生立刻可以开始工作。
    反倒是没有电脑的陈凌，在忙碌的三人面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于是他只好默默的拿上笔记本，跑到了学校的电子阅览室。
    说是电子阅览室，其实已经承包给私人了，属于网吧的性质，老板同时也承包了整个学生宿舍的网络工程，一年能赚不少钱，并且旱涝保收。
    在没有竞争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出现内卷，导致电子阅览室的硬件比外面的网吧就要差不少，只是胜在价格便宜。
    陈凌找网管开了机子后，就钻到一个没人坐的角落，开始上网收集起一些早就遗忘，或者原本就不知道的信息。
    这是非常有必要且非常关键的一步，因为哪怕明知道很快就会有几万亿的现金流入市场，但什么事情符合自己做，什么事情自己能做到，以及如何做……
    没有足够的信息进行分析，都是得不出答案的！
    “重生也这么累，说好的只是个游戏呢？”陈凌自嘲的想着，点上一根烟，开始搜索起临江市的房地产开发项目。
    搜索这些并不是想要参与到房地产开发当中去，至少不是现在！
    陈凌还不至于膨胀到以为200万就能进场，别说200万，就算是2000万，在房地产开发市场当中，也不具备进场的资格。
    他想要做的，是继续当黄牛，就像他说过的那样，做大做强，勇创辉煌！
    而在黄牛的领域当中，最为暴利的一项生意，就是倒卖房号！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刻意交好曾福才的原因，毕竟接下来他会需要大量的黄牛来帮他赚钱。
    ……
    “现在这个时间点，因为金融风暴的影响已经开始在国内扩散，整体经济增速都放缓，所以临江市上半年的市场反馈并不积极也实属正常。”
    陈凌看着一篇新闻报道，心中如是想着，报道当中提到，临江市2008年上半年的房产交易数量，跟2007年同期相比，下降了54.44%，完全是腰斩式的下跌。
    所以仅仅从这个新闻来判断，再加上国际大环境的因素，完全可以得出近两年整个市场都是下行通道的结论。
    但陈凌却记得，等四万亿计划在11月公布之后，临江市的房价可是一路上涨，到了2009年，短短一年的时间，均价就从12000多上涨到了18000多，不可谓不疯狂！
    也正是在那随后的短短几年内，房价上涨到了夸张的程度，让刚刚毕业的陈凌只能用父母的棺材本买房…那是导致他轻生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这一次，不会了！
    “看来必须提前布局了，要赶在四万亿计划公布之前，就把这些开发项目的房号尽量多的吃下来，等到计划公布之后再倒手卖掉。”
    “记得后来看见过很多报道，提到有黄牛利用房号大发横财，摇身一变成为有钱人的。但是又因为市场的猛然爆发，相关的管理条文来不及出台，以至于这个行为完全合理合法…”
    “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陈凌总结出接下来的大方向之后，干劲十足，开始挨个区域的仔细查询，然后按照区域、类型以及价格等条件，分门别类的将一个个开发项目整理归纳。
    在这个过程中，光明的钱景让陈凌越来越兴奋，以至于太过忘我，等他把近期将要开盘的项目整理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肚子正在“咕咕”直叫时，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有两条未读短信，一条是柳馨月发来的：“我今天晚饭吃了红烧肉，结果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肉了，不喜欢猪肉，不喜欢羊肉，只喜欢你，因为你是我的心头肉！”
    陈凌看着短信会心一笑，回复了一条：“我辛辛苦苦考上大学，本来是要心怀天下的，可是你的出现，让我只能心系一人…”
    接着又点开另一条短信，是张鹏发来的：“老陈！那家德尚足浴真的被查封了！听说那个老板刚从派出所出来就直接跑路了，现在连警察都找不到他…你也太牛了吧！”
    “被查封了？”陈凌皱眉，他之前确实想要举报金友德的足浴店，但是因为收集资料太认真所以忘了这一茬，那被查封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金友德其他的仇人？只有这个解释了。”
    陈凌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心中也给自己提了个醒——当你春风得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的时候，说不定一件小事就能让你阴沟里翻船。
    金友德就是最好的例子，他顺风顺水的时候，是开奔驰的老板，一旦出了问题，瞬间就成了东躲xz的丧家犬！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暗箭伤人，小心翼翼才能驶得万年船！
    ……
    在寝室楼下买了两个面包狼吞虎咽吃完之后，陈凌回到了寝室里。
    因为营业厅早就已经下班了，所以另外三人也都闲了下来，张鹏和卜春生聊得热火朝天，包振海则还在不停的聊着qq…
    陈凌见状笑了：“老包你不嫌累啊？都对着电脑一整天了！”
    “他累个屁~”张鹏笑道：“这两天他趁机加了一大堆女生的qq，正在兴头上呢！”
    包振海不屑道：“哼~你们懂什么？这叫广撒网，多捞鱼，宁杀错，勿错过！”
    “就凭你这包子脸吗？哈哈哈~倒是阮辉那小子…”张鹏对陈凌认真道：“越来越阴阳怪气了。”
    “怎么？”陈凌一挑眉。
    包振海接过话茬，鄙夷道：“他在qq空间和校内网都发了句话，说什么穷儿暴富，小人得志，昙花一现，不过尔尔。要我说就是欠打，怪不得不敢回寝室呢！回来了看我不抽他…”
    “这话，真酸！”卜春生一语道破真相。
    这本来是一说一笑的小事，但陈凌的心中却猛然警觉起来……
    因为他很清楚，嫉妒会使人面目全非！

 20.奔赴的开始（求收藏，求推荐票）

    又听卜春生讲了一会军旅故事后，陈凌洗簌完毕，躺到了床上。
    刚摸出手机，一条短信发了进来，是柳馨月的回复：“刚才去洗澡了，所以回慢了。你呢？忙完啦？”
    “你怎么知道我在忙？”
    “我也在你们的qq群里呀，都好几个千人群了，能不忙吗？所以我只能强迫自己忍住不给你发消息，怕打扰你。”
    “确实挺忙的，但只要是你的消息，看见了一定回。”
    “可惜你看不见！哼~”
    “额~对不起，确实是我的不对，别生气喔，我下次还敢！”
    “？？？你是老天爷派来整我的吧？”
    “别冤枉老天呀，有什么事冲我来~其实我是佛祖派来的。”
    “佛祖为什么跟我过不去？”
    “主要是跟我过不去，所以派我来经受你的折磨！”
    “这么说，跟我在一起是折磨咯？”
    “见不到你的每一秒我都心如刀割，难道不是最残酷的折磨吗？”
    “……老实交代，你到底对多少女孩说过这些话？熟练得让我不知所措。”
    “算上你吗？”
    “你是真的在数？t-t 如果算上我呢？”
    “这么说我们确定关系了？”
    “怎么？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这是捞够本了想反悔？”
    “哪就够本了？抱抱、亲亲、……还差一步呢！”
    “臭流氓！！！”
    “还差娶你那一步…”
    这信息发完，等了许久之后柳馨月才回过来：“被你气死了，哼~晚安，做个好梦吧！^-^”
    陈凌看见笑了笑，直接把手机充上电丢到一边，没有回复。
    ……
    “能梦见你就是好梦，梦不见你都是噩梦。”
    “能麻烦你不要在我梦里跑来跑去吗？”
    “明天一起吃饭吧，地点你选，只要别在梦里就行。”
    柳馨月在心中不断猜测着陈凌可能的回复，抱着手机等了好久好久，可一直到深更半夜，也没有等来期待中的短信…
    她的心情也从原本的甜蜜，渐渐开始被患得患失占领，最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
    然而今夜无眠的并不只有柳馨月，同一时间，冯丽芳也在怔怔出神，脑海中全都是陈凌的那一声“老师”，还有那一抹微笑…
    “他是想用这个称呼来告诉我，我们之间不可能吗？”
    “难道完全是无心的？可他特意追出来又是什么意思？”
    “他一定会在心里笑话我迂腐，不懂变通吧？”
    “如果他对我有那个心思，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如果没有，为什么要做些让人误会的事情，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冯丽芳的心情从不解的惆怅，渐渐变得委屈起来…
    夜空下的校园，月牙映在湖水中，偶有一阵轻风拂过，荡起微波徐徐，一如几番滋味，在心中摇曳。
    ……
    经过几天的稳定充值之后，代充话费qq群的信誉已经变得非常好了，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很多时候客户不会在线等了，只是留言然后直接网络转账，大大增加了效率。
    所以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310寝室的几人生活变得异常规律——张鹏、包振海和卜春生每天都起得很早，以便把晚上的留言单子整理好发到营业厅去，整条流水线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唯一特殊的只有陈凌，尽管其他人每天都已经起得很早了，但每天醒来总是看不见陈凌的身影，就连每天去营业厅送一次现金的任务，也在陈凌的安排下由张鹏完成了。
    至于陈凌到底在干什么，他自己不说，其他人也就没有多问。毕竟现在累积的单数已经超过了一万单，早就突破预期了，在如此巨大收益的作用下，陈凌做什么，张鹏他们只会认为自有他的道理。
    这天早上天还没亮，陈凌便蹑手蹑脚的起床了，这段时间他其实是最忙最劳累的一个，但是为了保证代充话费的收益，也为了下一步计划的顺利展开，这些准备工作只能由他来做。
    跑到公用水房洗簌完之后，陈凌走出寝室楼往校门而去，没走两步，冯丽芳就迎面跑了过来。
    她有晨跑的习惯，所以这些天总会撞见陈凌。但是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她完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态来面对陈凌，于是每天这匆匆一面，她也是点头道一声“早”，然后刻意加快脚步跑远。
    陈凌对此倒是乐在其中，毕竟每天都能看见身材修长窈窕的冯丽芳穿着性感运动装从自己面前跑过，确实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第一天碰见冯丽芳时，她穿的是长款运动裤，第二天就变成了短到不能再短的运动短裤…
    陈凌走出校门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但柳馨月已经在公交站等着他了。这段时间只要上午没课，她就会陪着陈凌一起满世界乱跑，几乎走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区域……
    “今天去哪？”柳馨月问着，同时把手里的鸡蛋烙饼递了过去，能比所有人都起得早的，也就只有这些早餐摊了。
    陈凌接了过来，看着柳馨月略显疲惫的面庞，关切道：“困吗？其实不用这么样陪着我的，睡眠不足会导致皮肤暗沉没光泽喔~”
    “我不！”柳馨月哼道：“我要做那个见证你打下一片江山的女人，这样就算我变成黄脸婆，就算将来跟你结婚的不是我，但你一定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个女孩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陪着你走过的这段人生…”
    “嘶~”陈凌讪笑：“不是说好了不煽情吗？你这样我很难不感动啊。”
    柳馨月傲娇的一昂首：“我这叫真情流露，不算煽情。”
    “真是拿你没办法！”正好公交车驶来，陈凌拉起她的手一起上了车。
    早班公交车上只有三两个乘客，无一例外都蜷缩在位置上补觉，两人在双人位坐下，柳馨月枕在陈凌肩上，很快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陈凌则靠在窗边，默默凝望着这座渐渐苏醒的城市…
    这种感觉很玄妙，这座城市住着上千万人，每个人的生活都是独一无二的故事。
    早餐摊主会帮着夜宵摊主一起收拾残局，然后在同样的位置，用不同的食物喂饱不同的一群人；
    交班的出租车司机会聚在某个宽阔的路口，分享拉到大活的喜悦或者吐槽难缠的乘客；
    环卫工人们也已经开始用自己手中的小画笔，为城市这张大画布添光加彩；
    但更多的，还是越来越多的行人们，他们大都行色匆匆，称得上披星戴月，不知是早出还是晚归，各自奔赴在生活中，或许咬紧牙关，或许乐此不疲，或许…
    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要奔赴何处吧。
    “懒猫，醒醒，到了~”到站之后，陈凌柔声唤醒柳馨月。
    “嗯~~到啦~”睡醒惺忪的女孩抬起头，恰逢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车窗，映在心上人的脸上，让她忍不住主动亲了一下，随后搂住陈凌的脖子，伏在他耳边呢喃细语：“阳光和你都在，真好！”
    陈凌在感动之于，叹了口气：“哎~又坐过站了！”
    “过站才好呢！”柳馨月把自己埋在陈肩头：“晚一点到，你属于我的时间就多一点…”
    只不过十几分钟之后，当她被陈凌拉着往回走时，又嘟着嘴抱怨：“一站路怎么那么远啊！”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柳馨月看了看，疑惑道：“青枫小区？我好像听我爸提起过这个地方…”
    “前两年卖得最火的小区，名气很大的。”陈凌笑着，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就有个中年妇女从小区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牵着一只贵宾犬，离着十几米已经开始冲两人疯狂的吠了起来。
    “泡泡，泡泡别叫啦！再叫骟了你！”妇女来到两人面前：“你就是小陈？”
    陈凌点点头，见那只狗还在吠个不停，便猛的一跺脚把它吓了一跳，瞬间窜到主人身后缩着脑袋，“呜呜”哀鸣起来。
    “不好意思啊，它有点认生。”妇女把狗抱了起来，随后拿钥匙打开边上一个店铺的卷帘门，领着两人走了进去。
    她同时说道：“你眼光真的不错，我的铺子是这附近位置最好的，紧挨着小区门口，又正对着三期四期的售楼处，当初买的时候，我可是托关系找开发商直接买的呢！租下来保证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老板娘~”陈凌看了一圈确认没问题之后，又问道：“价格就按照我们说好的对吧？”
    “嗯，3600一个月。”妇女点头：“你豪爽我也干脆，就这个价格，再给你把物业费包了，怎么样？”
    虽然明知道这批店铺在出售的时候，就捆绑了5年物业费作为优惠，但陈凌还是堆出笑容，认真道：“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老板娘！以后还需要你多多照顾啊！”
    “好说好说~”妇女大方的摆摆手，她看了看边上的柳馨月，故意恭维道：“小姑娘你真是好福气啊！你男朋友这么年轻就出来创业，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柳馨月没搭理这种毫无营养的寒暄，她这时也看明白陈凌是来租铺子的，不解的道：“你租店铺是准备…？”
    “开公司啊！”陈凌笑得很开心，回头道：“签合同吧…”
    妇女对自己房东的身份有清晰的认知，立刻就拿出准备好的合同。
    陈凌拿过来看了看没问题，接着把相关的信息填写上去之后，大笔一挥，手印一按，他事业的真正起点终于确定下来！
    在这座城市中，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将奔赴何处，但是陈凌不同。
    他清楚知道自己的目标，而属于他的奔赴，才刚刚开始……

 21.真命天女？

    付了租金之后，房东把钥匙交给陈凌就走了，柳馨月这才释放自己的好奇心，连珠炮似得问道：“你要开什么公司？”
    “这附近都没什么其他店铺，为什么选在这？”
    “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干？”
    “你做什么我都……”
    陈凌连忙抬手止住柳馨月，笑着说道：“先不急，咱们还要去下一个地方，路上我慢慢跟你解释。”
    “下一个地方？”柳馨月吃惊道：“你还要租店铺？”
    陈凌点点头：“第一步计划，两家就满负荷了。很无奈啊！”
    “你快跟我说说，到底要开什么公司？”柳馨月追问起来。
    “中介公司。”陈凌应道：“很可惜，中介公司一定要形成规模才有可能打开局面，但我现在没人，没底蕴，没基础，所以铺不开这个摊子，只能先做两家店。捞点小钱。”
    柳馨月听完，蹙眉思考着，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凌，我能向你提点建议吗？”
    “当然了！”陈凌看向她，心里也有些好奇她会说些什么。
    柳馨月松了口气，组织了一下措辞，才缓缓道：“最近我爸回家都很晚，从他打的一些电话里大概能听出来，今年临江市的房地产行业很不景气，不少烂尾的项目需要官方出面协调，寻找接盘的开发商；市场也很冷淡，很多开发商都在找官方牵线申请贷款什么的。”
    她说着，仔细观察了一下陈凌的表情，见没什么异样才接着说：“在这种环境下，贸然闯进房地产…嗯，我当然相信你一定能做好。所以，要不让我也参与吧？这么一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找我爸帮忙了。”
    原来如此。陈凌笑了：“你不是学服装设计的么？怎么对房地产这么了解？”
    “哼~”柳馨月白了他一眼：“最近半年，家里每天都有人上门求我爸办事…还有我爸的会议记录，经常都是我帮忙整理的。看都看明白了…”
    “哈哈~”陈凌大笑：“那你就更不能参股了！”
    柳馨月一听，不乐意的追问：“为什么？我就是想帮帮你~万一…那你这段时间这么辛苦不就白搭了吗？你是怕我分利润吗？我可以一分钱都不要的！”
    “傻瓜！”陈凌摇摇头：“我怎么会怕分钱？我巴不得钱都分出去呢！”
    “但是，你爸在那个位置上，你参股的话，首先将来很有可能因为生意而牵连到他，其次…我可不想第一次见你爸，就是求他办事的身份，那我成什么人了？”
    “相信我，不需要任何帮助，也能把事情做成！”
    柳馨月一听陈凌竟然是从这个角度考虑的，心中顿时涌出满满的温暖，她异常感动，却依旧有些担忧：“可是今年市场真的不好…”
    “会好起来的！”陈凌对此无比自信：“我保证，如果半年之内打不开局面，我就立刻关门，老老实实爬你的裙带关系去！”
    “好！”柳馨月非常认真的点头。她考虑得也很简单，半年的时间让陈凌去试错也是好的，成了固然最好，不成，一切也都来得及。
    她可不是真的天真无邪，只要陈凌愿意，她自然有信心帮陈凌建立一番事业。
    但现在毕竟他们都还年轻，还有的是试错的时间。何况陈凌明显是一门心思要干了，这种时候如果硬劝，一个不小心就劝跑了…柳馨月才不会那么做。
    陈凌见她的模样，心里却笑得不行…他大致能看出她的想法，不过只怕到时候，是那位“未来老丈人”要反过来爬自己女儿的裙带关系吧？
    但是乐观归乐观，事情还是要接着做的，于是陈凌带着柳馨月又朝另一个目的地赶去。
    路上，他也在想着柳馨月刚才的表现…
    虽然在恋情当中，柳馨月在自己面前显得如此单纯而又卑微，可实际上一旦跳脱出恋情，她考虑问题是很全面的，且有着一般人难以奢望的资源！
    别小看临江市的一个区局，这可是个人口破千万的省会大城市，一个城区的生产总值可能比小一点的地市都要庞大！
    更何况滨湖区还是临江市常住人口最多，科创、高新园区最多，以及拆迁征地面积最大的区域。
    根据陈凌的判断，柳学峰只要不翻车，必然还能往前走一步的，并且一旦做出些实实在在的成绩，就是大踏步的迈进！
    于是问题又回到了最初……柳馨月是一个天然的优质裙带，又对自己死心塌地！
    放浪或是克制？这个选择题的答案也就不那么难以抉择了。
    ……
    陈凌选择的第二个店址，是离青枫小区十公里左右的滨湖花城。
    这两个楼盘，都是经过他仔细考察，认真研究之后确定下来的项目。
    首先，青枫小区和滨湖花城的开发商都是临江市本地的优质开发商，分别是泰和集团以及滨湖集团，且两个小区都处于滨湖区内，都在柳学峰的辖区里。
    其次，两个项目都属于先交后开，口碑上佳。
    青枫小区的一、二期工程在2003年-2007年之间已经先后销售且交付，市场反响热烈，交付之后从户型、环境以及物业等多维度的反馈都很不错。
    滨湖花城也差不多，它的一期工程已经在2006年交付，二期工程增设了健身房、游泳池以及管家中心等配套，提升档次。
    相对于青枫小区，滨湖花城的区域更加靠近市中心，整体格调和档次也更高，于是价格也更高。
    陈凌对这两个项目的信心，除了它们本身的质量和口碑外，自然还是因为四万亿计划即将推出……
    现在距离11月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正好用来装修店铺，制定计划，以及聚拢资源。
    所以临近中午的时候，他把柳馨月送回学校就立刻往寝室赶去。
    现在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把整体计划向几人做一个报告了……
    然而他刚走到寝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不太和谐的争辩声。
    “包子，别耍牛脾气，还是正经事要紧。”是张鹏的声音。
    包振海不悦道：“我是晚上去，保证不耽误事。”
    “蝌蚪上脑是吧？”张鹏有些愠恼起来：“这两天是高峰期的最后冲击了，晚上老老实实整理单子不好吗？非要出去泡妞？人家说不定就是耍你呢。”
    “我不管，她叫我宝宝呢，就是真心的！”包振海语气坚定：“挣再多钱，不花出去，不就是废纸么。”
    陈凌皱眉推门进去：“怎么了？在门口就听见你们吵架…”
    张鹏没好气道：“你自己问这个蝌蚪馅包子吧，跟着魔一样，连我都劝不住了！”
    “蝌蚪馅~？”陈凌扑哧一笑，走到包振海身后一拍他的肩膀：“怎么个情况啊？蝌蚪包~”
    包振海对此不以为意，反而兴奋着炫耀道：“老陈你看，我的真命天女出现了…”
    “真命天女？”陈凌好奇的看向包振海的屏幕……

 22.倾斜的天平

    包振海的屏幕上，是一个女孩的qq空间。
    他点开相册，把照片一张一张的让陈凌浏览，随后高兴的问道：“怎么样？漂亮吧？”
    陈凌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女孩确实长得不错，但这些照片的背景风格非常的一致，全都是酒吧卫生间的大镜子，再不就是车子的反光镜，再不就是高档酒店，妆都很浓，衣着比较清凉。
    随后包振海又打开了聊天记录，得瑟道：“我们俩算是一见钟情，简直有聊不完的话，她约我今晚见面，张鹏非不让我去，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完全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嘛~”
    “泡妞什么时候不行啊？”张鹏恼道：“非得这么忙的时候去？她要是真喜欢你，等几天怎么了？”
    “趁热打铁呀！”包振海显然是铁了心了：“这么漂亮的女孩，万一被别人泡走我不是得悔死？”
    倒是陈凌，看着那些聊天记录，察觉出了端倪——
    “我刚到临江上学，还没出去玩过呢，你能带我去吗？”
    ……
    “都说临江的夜生活特别丰富，好想见识一下呀。”
    ……
    “我以前从来没喝过红酒，听说女孩子喝红酒对皮肤好呢。”
    ……
    “我今天听室友说，有一家轻吧很不错，我们见个面吧？”
    ……
    这一连串的操作，明示暗示一起来，陈凌立刻就判断出来，这妥妥的是个酒托啊！
    偏偏包振海在聊天的时候，还特别炫耀说自己挣了很多钱，一定带她出去好好玩玩…
    “这是上赶着受骗啊！”陈凌暗自摇摇头，只听包振海还在和张鹏争辩：“你平时有钱有闲的，贴着你的女孩多得数不清，当然不在乎。我呢？不是给你打配合就是帮你做策应，好不容易这次碰上喜欢我的，你还拦着~”
    张鹏长叹一声：“包子，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喔~你看看你自己，要长相没长相，要钞票没钞票，你觉得她凭什么看上你？你说自己一个月赚20几万之后，她才主动给你发的照片吧？这种女人，要不得！”
    “我乐意！挣钱不就是为了给女人花的么？”包振海满不在乎。
    听他这般说，陈凌明白过来，这是长期受挫导致的心理失衡呀，这种心态下只要有人抛个媚眼，他说不定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要说包振海的外表，确实是差强人意了些，天生的黢黑皮肤，勉强过了170的个子，还有点胖，在现在这个看脸的时代，实在没多少竞争力…
    “我看你是彻底没救了！”张鹏一挥手，决定放弃对包振海的治疗：“你爱去就去~被人耍了别哭鼻子就行！”
    反而是卜春生来了一句：“有事打电话。”让包振海有些感激涕零。
    面对大家这个状态，陈凌知道现在向大家宣布下一步计划已经没有意义了，于是顺水推舟道：“包子你放心去，单子我来弄。话说回来了，你自己也好好准备，万一是真爱呢？”
    “还是老陈说话中听！不像某些人，哼~”包振海说完，换上自己最光鲜的衣服就跑了，说是先去发廊做个发型…
    “这傻缺~”张鹏从窗口看包振海走远，不解的问道：“老陈，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那女的绝对不是个善茬，你怎么能让他去呢？”
    陈凌一耸肩：“你不让他被骗一把，被伤一回，他下次还得吃亏！大不了就是被骗点钱呗，总比一直犯傻好！”
    张鹏闻言想了想，点点头认可了陈凌的说法，但还是有些郁闷道：“包子这挣了点钱真是膨胀了，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以前都是我怎么说，他怎么做的。”
    陈凌听了这番话，抿抿嘴，没有作声。
    其实包振海的这种态度陈凌是明白的，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取代了张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以前他把张鹏当成最重要的资源，为的就是将来毕业了能够依靠张鹏的背景，可是现在还没毕业，自己就帮他赚了一大笔钱…
    自然而然的，说不定连包振海自己都不知道，他心里的那杆天平已经出现了摇摆。
    陈凌不便说话，张鹏憋着气，寝室里的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闷。
    就在这时，卜春生突然说了一句：“如果是陈凌劝他，他说不定就不去了。”
    “嘶~”陈凌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给卜春生使了个眼色。
    卜春生这时也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正襟危坐，闭口不言。
    又是一阵沉默，张鹏摸出烟点上，坐到陈凌边上笑道：“老陈，其实不用这么在意我的…我几斤几两，是有自知之明的，但你也不是目光短浅的人，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对吧？
    就是这个包子，好歹兄弟一场，我是真不想眼看着他上当受骗。”
    陈凌笑了：“我也没说不管啊！等会还是得跟上去看看，真有问题再出面就行了。”
    “好！”张鹏一听，情绪又逐渐高涨起来。
    卜春生则是扭头看了看两人，又默默转回去盯着屏幕，若有所思。
    接着陈凌顶替了包振海的位置，忙活了一阵，随口对张鹏问到：“老张，你家里在临江能不能联系到装修队和注册代记账公司之类的？”
    “嗯？”张鹏心头一热：“要开公司了？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你先把这些搞定。”陈凌苦笑：“我租了两个店铺，需要简易的装修，之后还需要代记账什么的…毕竟摊子还小，专门请一个会计不划算。”
    张鹏大手一挥：“屁大点事，包在我身上。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我去上个厕所。”卜春生突然起身，准备走出去。
    陈凌一把拉住他，笑了笑：“生哥，都没把你当外人，先坐下吧。”
    “……不方便吧？”卜春生看了看张鹏，有些为难。
    毕竟陈凌接下来说的就属于商业机密了，自己刚来，让他心里有些没底，也是不想让别人为难。
    但是张鹏也说道：“生哥，别多想，就安心跟着我们干，绝对比你将来自己找工作有前途！”
    “那…行吧。”卜春生终于还是坐了回去。
    陈凌这才点点头，把大致的计划概述了一番，随后补充道：“详细的计划，等包子回来了再说吧。今天的主要任务，是要让包子知道…女人里面，有坏人呐！”
    “呵~”张鹏揶揄道：“谁坏都没有你坏！”

 23.可以助兴喔！（求票！）

    虽然下午跟张鹏有一番争论，但丝毫不能影响包振海今天美丽的心情…
    从发廊出来以后，他的发型已经支棱起来，坐上出租车，拿出手机继续跟那位“白首不相离”聊着：
    “其实我挺好奇的，我长得并不算帅，你为什么会对我有感觉？”
    “因为你很幽默呀~再说外表是次要的，我就是个普通女孩，有自知之明，太帅的男人我把握不住。我闺蜜的前男友就长得特别帅，结果还不是劈腿了，后来她找了一个男朋友，长得很普通，但是很爱她，现在都见过家长了，等着大学毕业就结婚呢！”
    “你说的闺蜜，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被你发现了。你会介意吗？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当然不会。什么年代了，我可没有情结。”
    “你不要骗我，将来等你对我厌倦了，然后用这个作为借口分手，我就死给你看”
    “你这么美，我怎么可能厌倦？要死也是我先被你迷死~”
    “对了，你到哪了？”
    “我已经在车上了，大概20分钟之后就到。”
    “你别走错了哦，是心之港湾。”
    “放心，错不了。”
    “等你喔~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收起手机，包振海沉浸在即将到来的恋情中，满心欢喜。
    不过出租车到了地方之后，他感到有些困惑。平时他也经常跟张鹏一起出去玩，去过不少的酒吧夜店，下了车却发现这里有些偏僻，周围行人也不多，只有街角孤零零的亮着“心之港湾”的招牌……
    “你到了吗？”
    对方的信息又发了过来，包振海立刻就将这些许的疑虑抛之脑后，连忙回复道：“在门口了。”
    “你站着别动，我去接你！”
    包振海看的心中一热，看来她确实挺在乎自己的…
    他边想边朝着那家酒吧走了过去，果然在酒吧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孩，他立刻迎了上去喊道：“欢欢？”
    这是“白首不相离”告诉他的名字。
    女孩闻声转了过来，露出笑容：“包振海？”
    “是我。”包振海走到她的面前，终于看清了女孩的长相，但是跟之前看过的照片似乎有些差别？
    可欢欢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热情的挽着他的胳膊就找酒吧里走去，同时说道：“没想到你本人比照片上更帅！你还说自己长得丑，也太谦虚啦！”
    这句话说得包振海心花怒放：“马马虎虎吧~哈哈~”
    “走吧，我们进去坐坐。”欢欢挽着他，两人一起走进了酒吧。
    到了里面，包振海不由得有些失望，这里说是酒吧，但布置却更像是西餐厅，每张桌子之间都有完全的隔断，再加上纱帘，完全阻绝周围的视线。
    环境也并不像欢欢所说的那样有格调，无非是放着一些舒缓的音乐，灯光更是极尽可能的昏暗。
    但这一切在欢欢挺身故意蹭了蹭他的胳膊肘之后，都不重要了。
    “要不我们坐靠窗的位置？”包振海问道。
    不料欢欢却摇了摇头，故作姿态的说：“我们坐到里面去吧。”
    “！！！”包振海心中咯噔一下，心脏不争气的开始狂跳，忙不迭应允：“好，都听你的。”
    坐下之后，欢欢把原本披肩的长发扎了起来，举手之间更是凸显出了丰腴，一阵香水味袭向包振海，让他有点上头！
    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他看都没看就递到了欢欢的面前，豪横道：“随便点！”
    “谢谢~”欢欢朝他甜甜一笑，随后装模作样的翻开，直接划拉到最后一页：“我们喝点酒好吗？”
    这可是正中包振海的下怀，求之不得啊！
    “好啊！”
    “可是我酒量不太好，只能喝一点点~”欢欢说着，头都没抬的对服务员说道：“来两杯梅多克，再来一个果盘和一个小吃拼盘，先这样吧。”
    把菜单递回给服务员，她对包振海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没点多吧？”
    “两杯而已，怎么会！”包振海摆摆手，在他想来，两杯酒和一些小吃能贵到哪去？
    今天出来，他可是专门找陈凌支了一万块钱揣在口袋里呢！别说这种小店的两杯酒了，就算到那些豪华夜店也能喝得很痛快了！
    “那就好~”欢欢摆出一副忧郁的姿态说道：“我小时候，我爸就是因为我妈花钱大手大脚才跟她离得婚，可是我妈买漂亮衣服买化妆品，不都是为了让他赏心悦目，你说对吗？”
    包振海此刻只想着怎么多让她喝点酒，最好喝醉，自然不会反驳：“那是当然！不都说男孩穷养，女孩富养嘛。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挣钱养家，哈哈哈~”
    “你说得太对啦！”欢欢仿佛很感慨，正好这时服务员把酒端了上来，她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接着叹息道：“要是我妈当初遇上像你一样的女人，应该会很幸福吧？”
    包振海见她直接干了，哪能认怂？也拿起酒干掉，接着又对服务员道：“再来两杯！不，直接来一瓶吧！”
    “一瓶？”欢欢娇嗔道：“你是想灌醉我吗？”
    “是呀！”包振海眼神玩味：“你害怕吗？”
    欢欢眨眨眼，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如果是你的话，我就不怕！因为我相信你！”
    闻言，包振海只觉得自己被丘比特之箭“biu”的一下射中了心房，摸出钱包看了看里面的现金，又看了看夹层里的两个杰士邦，思量着是不是带少了……
    酒很快就装在醒酒器里端了上来，包振海寻思着欢欢说自己酒量不好，于是立刻展开攻势，不停的碰杯，劝酒，聊的话题也越来越“深入”，言语之间也越来越露骨…
    甚至连碰见过什么尺寸，有没有high过，喜欢什么姿势都聊过了…
    对于今天晚上的春宵一刻，包振海越来越期待，越来越兴奋，但让他很无奈的是，欢欢一点醉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越来越精神！
    当一瓶酒喝完之后，包振海苦笑道：“你不是说你酒量不好吗？是扮猪吃老虎吧？”
    欢欢看着他，媚眼如丝，刻意起身坐到了他的身边，贴在他耳边轻声道：“多喝点，可以助兴喔…我不吃老虎，我吃你好不好？”
    说完，她佯装上头，懒懒的靠在了包振海的身上，一副还差一点点就要断片的样子…
    “服务员！再开一瓶酒！”包振海立刻喊道：“快点！”
    服务员领命而去，欢欢露出莫名的笑容，包振海心潮澎湃！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傻子在买酒……

 24.天价账单

    “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出来？”张鹏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对面的“心之港湾”，不耐烦的说道：“这傻子不会真被人扣在里面了吧？”
    陈凌摇摇头：“不至于。酒托的最终目的是赚钱，不敢乱扣人的。他身上钱不够的话，他们一定会让他找人帮忙买单的。”
    “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原来还有酒托这种玩意儿。”张鹏说道：“这回可真是长见识了！”
    “哈哈~”陈凌笑了：“包子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你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以你的条件，多少女孩倒贴都来不及呢！但是像包子一样的普通人呢？优质资源都被你占有了，他们当然吃不饱…”
    “一旦饿狠了，别说是美女，怕是看见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
    “噗~哈哈哈哈哈~”张鹏一口饮料喷出去老远，笑得直拍大腿。
    一旁的卜春生也是挠挠头，莞尔一笑。
    他们是翻了包振海的聊天记录，知道跟对方约在这家“心之港湾”，然后在电子地图上没找到，又上网搜索……
    结果一搜就跳出来一大堆临江本地bbs上的曝光帖子，都是说这家酒吧雇酒托诈骗的事情，陈凌也大致跟张鹏解释了一下何为酒托，他们便顺藤摸瓜找过来。
    三个人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包振海跟着一个女的走进去。
    于是三个人等啊等，等啊等~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包子跟那个女的说过自己挣了很多钱，估计对方是要狠宰他了…”陈凌分析道：“一般来说，酒托也会判断目标的消费水平，然后把诈骗的金额控制在目标能够接受的极限…差不多就是觉得吃一堑长一智，却又不会报警或者举报的程度。”
    张鹏闻言，乐呵呵笑道：“老陈，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干过~”
    “这很简单啊！”陈凌理所当然的说：“因为如果是我，我就会这么干。你想嘛，如果目标只花得起一千块，你非要宰他两万，完全超过他的承受极限，那无奈之下目标也就只好报警了。这不是他们的目的。”
    “但如果目标花得起20万，你宰他个三五万的，只不过是肉疼，大概率就会认栽。而且只要酒托机灵，目标在当时可能都意识不好自己被骗了，只会傻乎乎的期待下一次约会，最后被对方随便找个理由拒绝…然后不了了之。”
    张鹏听完深以为然，然后赞叹道：“我说老陈，以前真是没发现你脑子这么活…那我以前在你看来，是不是都跟看冤大头一样？”
    “你？”陈凌看了看他：“冤不冤大头我不知道，反正我挺羡慕的！哈哈~”
    “我可去你的吧！”张鹏也笑了。
    两人就这么聊着，卜春生在一旁听着，全都满头大汗的等着…
    用张鹏的话说：“包子傻是傻了一点，但是没办法，谁家还没个傻儿子呢？能怎么办？也不能不管，当然是选择一巴掌乎死他！”
    ……
    而此时的酒吧里，情况也逐渐微妙起来。
    包振海对自己的酒量是有数的，一般来说如果一瓶红酒下肚，基本也就到量了，脑袋会开始迷糊，说话也会开始含糊。
    就算拼着断片，也许能硬灌下去一瓶半或者两瓶。这都是很多次帮张鹏打策应得出的经验。
    可是现在第三瓶酒都已经见底了……
    先不说欢欢的状态始终不清不楚，要醉不醉的，反正他自己现在只感觉到微醺，丝毫没有要醉的意思。
    “今天真是怪了！”他诧异道：“平时一瓶我就差不多了，今天真是超常发挥啊！”
    欢欢挨在他身边，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暗叹一声，明白差不多了，再演下去，这傻子就算真是个傻子，也该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于是她娇笑道：“是不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哈哈~”包振海点点头，打趣道：“我更希望你酒不醉人人自醉。”
    欢欢抬手撑头，呢喃道：“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我还真感觉有点上头了！要不…今天先喝到这？”
    “好啊！”包振海立刻又激动起来，心道终于可以进入正题了，连忙招手：“服务员，结账！”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服务员点头而去，欢欢也直起身子坐回对面，开始整理衣服，拿起包包。
    “你好先生，一共消费27256元，请问刷卡还是现金？”服务员回来，把账单往包振海面前一摆。
    包振海有些懵逼的眨眨眼，一把抓过账单，难以置信道：“多少？这么贵？你们这是红酒还是神仙药啊？”
    服务员伸手指向账单并不言语。只见账单上写着价格：红酒8880块一瓶，一共三瓶，小吃果盘都是88一份，一共7份。
    “嘶~这~”包振海一下就慌了，本就没醉的他猛然清醒过来，想来想去只能说道：“把酒瓶拿来给我看看！什么酒这么值钱！”
    “先生你看。”服务员早有准备，把酒瓶递了过去。
    然而那酒瓶上别说中文了，连英文都没有，全是他看不懂的语言…
    服务员接着又道：“先生，我们的酒都是从梅多克产地原装进口的顶级红酒，跟拉菲是同一个原产地！”
    包振海一听见“拉菲”两个字，顿时没了脾气。他万万想不到，这么一家小酒吧还会有这么贵的红酒！
    “对不起~”欢欢适时的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这里的酒这么贵…”
    “没事，不怪你！”包振海安慰着她，五内如焚！
    自己好不容易碰上这样的女孩，今晚气氛又这么好，眼看着就要奔向大床房了，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卡住。
    他想来想去，只要说道：“等一会吧，我身上钱没带够，我找人送钱来。”
    “好的先生。”服务员点点头，扭头就走。
    欢欢这时问道：“你不是说这个月挣了好多钱么？”
    “嗨~别提了~钱是挣到了，可还没发下来呢。怪我考虑不周，还以为带的钱够了。不过你放心，我兄弟会给我转钱的。我们这个月已经做了上百万利润了。”包振海直到这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骗了，只想着安抚欢欢，还在炫耀。
    说着他摸出手机，着急忙慌的开始给陈凌发信息…
    “哈~来了！”就在马路对面的陈凌看着手机笑道：“果然被宰了，让我给他转钱呢！”
    张鹏伸脖子看了一眼，哼笑道：“两万？他下午已经拿了一万了吧？这才真叫冤大头！”
    “走吧~救我们家傻儿子去！”陈凌招招手，三个人一起穿过马路，走向酒吧……

 25.对峙（求票求收藏！）

    “怎么还不回信息？”
    包振海等不到陈凌的回信，渐渐开始焦虑起来，其实离他发出消息才过去不到一分钟而已。
    可就算焦虑，他还是不动声色的挤出笑容，对欢欢说道：“一会我们去哪？”
    “啊~”欢欢故作惊讶：“什么去哪？”
    “啊？？？”包振海是真的惊讶了，忙道：“额~就是晚上…你要不别回去了？”
    “不行！”欢欢很干脆的拒绝了他：“我们刚开学，老师查寝查得很严呢！”
    “这样啊…”包振海瞬间像打了霜的茄子般蔫了：“那好吧，一会我送你回学校好了。”
    欢欢却是看了看时间，佯装为难：“实在不好意思，快到学校关门的时间了，我得立刻回去才行。”
    言罢她就起身准备离开，丝毫没管包振海一脸委屈的表情！
    然而就在她起身的瞬间，忽然有人轻挑道：“美女~别着急走啊！再坐一会呗。”
    “你们是谁？”
    “你们怎么来了？”
    欢欢和包振海异口同声，接着欢欢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包振海，瞬间明白这几个人是他的朋友，心中暗道不好，但是被堵着去路，只能又缓缓坐下。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开始发信息……
    “老张，老陈，生哥？你们都来了？”包振海又惊又喜：“老陈，你收到我的短信了吗？”
    陈凌点点头没说话，摆手让他先坐下，然后张鹏和卜春生跟包振海坐在一边，陈凌自己则是挤到了欢欢的身旁。
    “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啊？”欢欢尴尬的笑道，整个人使劲往座位的最里面靠去，心中已然开始惊慌了。
    陈凌应道：“没错。这小子不厚道啊，约到这么漂亮的美女也不带我们一起来见识一下，要不是我们悄悄跟上来的话，今天就太遗憾了！”
    见兄弟们都来了，包振海倒是心中大定，得意道：“怎么样？我没撒谎吧，欢欢人特别好！”
    “可惜只有一个人…”陈凌笑着，对欢欢问道：“美女，你还有没有闺蜜什么的？一起喊来呗，我们再开几瓶酒，热闹一下。”
    “额~”欢欢非常为难的说：“对不起，我真的该回寝室了！下次吧，我一定把我的闺蜜都叫上可以吗？她们都特别漂亮。”
    说着，她再一次尝试着要起身离开。
    然而，陈凌接下去的话却让她猛然僵在原地：“怎么？宰完这个傻子，见好就收了？我们都主动送上门了你不宰，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老陈…”包振海想说些什么，却被张鹏打断：“你闭嘴！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包振海不悦道：“老张你什么意思？”
    “傻逼！”张鹏被他问得气不打一处来，再也忍不住，如倒豆子一般飞快说道：“这就是个酒托！压根就是骗你来杀猪的，亏你还把她当个宝，现在都反应不过来！还真以为她晚上能跟你开房啊？还真以为她是什么大学生啊？”
    他骂完包振海，扭头对欢欢怒道：“来，把你的学生证和身份证拿出来看看呗？只要你能证明自己是真的大学生，今天这单我立刻就买，半句话都不会多说！”
    被张鹏这一通怒斥，包振海怔了片刻，终于缓缓醒过神来，抱着最后一丝不甘，看着欢欢尴尬道：“你有学生证吗？”
    “我…我出来没带…”欢欢本来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却忽然瞥见酒吧大门又走进来几个人，顿时脸色一变，高声骂道：“我带你个头啊！穷鬼，买不起单就别学人家装大款啊！亏我还真以为是头肥羊呢！艹~”
    就在她怒骂间，四五个男子已经围在了几人面前，脸色阴沉，只有打头的中年人仍然嘴角挂笑，招呼道：“几位，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了，别为难女孩子嘛。”
    “你是老板对吧？”陈凌见正主终于露头了，笑道：“我朋友在你这消费，钱没带够，我就是送钱来而已。”
    老板心道这小子还挺上道，点点头：“没问题，一共27256块。这样，我打个折，你们付25000就行了。现金还是刷卡？”
    “别急。”陈凌抬手道：“这么贵的酒，酒瓶子总该给我们看看吧？”
    老板哼笑一声，让人拿过瓶子，递过陈凌。
    “好，我仔细看看啊。”陈凌说着，拿起瓶子假模假式的看了起来，末了还拿出手机从各个角度，把酒瓶子360度都拍了照片。
    那老板不耐烦道：“可以了吧？我的酒都是原装进口的顶级红酒，你看得懂吗？”
    “看不懂！”陈凌很老实的摇摇头：“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下，这酒的中文名字叫什么？”
    那老板不屑道：“我这进口的酒，哪来的什么中文名字？”
    “好！”陈凌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瞬间板起脸，厉声质问道：“根据食品安全的规定，一切进口的饰品饮料酒水必须张贴中文标识，未张贴中文标识的，一律视为走私品！”
    “你挺牛比啊！店没多大，连走私货都敢卖？这么着急进去吗？”
    老板听陈凌这么一说，心里已经慌了！
    怎么就走私了？不就是以次充好卖点酒么？怎么就要进去了？
    然而陈凌的话还没说完，只听他接着道：“而且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的规定，在经营场所销售走私品，可是要给消费者10倍赔偿的！”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我们现在买单，付你两万七，明天你就会收到我们的投诉，倒赔我们27万！”
    “二，实在点，该收多少钱是多少钱，别想着拿我们当猪宰！”
    “又或者…”陈凌环视一周，看着那老板和他身边一伙人缓缓道：“你现在就把我们都扣在这里，不过那样的话，事情可就闹大了！而且还得看你扣不扣得住，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坐在最外面的卜春生猛然站了起来，他的身材并不如何高大魁梧，但是军人那种一往无前的骁勇气势，却早就深深的烙印在他的骨髓中，不怒自威！
    刚才还充满着阴狠气息的一伙人，硬是被卜春生一个人震得齐齐退了半步，眼中满是惊惧和疑虑！
    场面瞬间凝固，双方对峙，卜春生已然做好了激斗的准备，双拳紧握，只要对方敢轻举妄动，就会迎来他的雷霆一击……

 26.汪洋蓝海（求票，求收藏！）

    酒吧老板脸上的神情变幻了几次，心中飞快的计算着利益得失——就这么算了？亏得慌，不甘心！
    真动手？就像这年轻人说得一样，事情要是真闹大了，对他更加不利！
    半晌，他咬着牙挤出笑容，点点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我打个折，你们付1000块，这总可以了吧？”
    “呵呵~”陈凌也笑了，他松开口袋里的弹簧刀点点头：“行，包子付钱吧。”
    包振海一脸懵逼的点了1000块现金递了过去，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陈凌等人领出了酒吧……
    直到一行人坐上出租车，他才如梦方醒道：“哎呀~把欢欢忘了！”
    “我欢你个香蕉大芭拉！”张鹏都被他气笑了：“这傻儿子算是没救了！”
    他接着就啧啧称奇道：“老陈，刚才你那一通也太帅了吧？那个老板都被你说得没脾气了！但我还是比较不爽，为什么最后要付他钱啊？按我的性格，绝对找人整死他！”
    “没必要，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陈凌却道：“真撕破脸，我们今天也不会好受的。穷寇莫追嘛。”
    “我没问题的。”卜春生忽然来了一句：“那些人没什么战斗力。”
    作为退伍军人，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深恶痛绝的，刚才要不是陈凌做主了，他估计就忍不住先动手了…
    “生哥，这我就得说你两句了。”陈凌笑道：“很多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绝对的。比如说，如果那个老板是因为生意做不下去，却上有瘫痪在床的老母，下有天生智障的儿子要养活，才出此下策的呢？你怎么办？”
    卜春生一愣，闷声道：“我没想那么多。”
    “哈哈哈哈…”张鹏却是大笑：“我怎么感觉你在咒那个老板？”
    “有问题吗？”陈凌并不否认：“没有问题！”
    张鹏碰了碰包振海：“包子你怎么不说话？今天要不是老陈带我们跟来了，你说不定就真的被人扣在那了，也不知道说声谢谢。”
    “老陈，谢了啊~”包振海木然的说了一声，随即又沉默了。
    陈凌摇摇头：“别逗他了，让他安静一会吧。”
    张鹏闻言，舔了舔嘴唇，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在伤口上撒盐。
    几人回到寝室之后，包振海对着电脑翻看着他和欢欢的聊天记录，许久之后似乎终于是想明白了，异常尴尬的对三人问道：“我当时是不是特别像个傻逼？”
    “包子~”陈凌一拍他的肩膀：“你要自信点！”
    包振海听了，一口气还没松完，只听陈凌接着说道：“把像去掉！你就是！”
    一句话直接把张鹏和卜春生当场笑喷，弄得包振海黢黑的脸颊都透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红晕…
    寝室里的气氛终于恢复如初。
    笑声渐渐平息，张鹏问道：“老陈，现在人也齐了，你快说说下一步详细的规划吧。”
    “嗯~”陈凌道：“你们确实需要先熟悉起来才行。”
    “我今天已经租好了两个店铺，准备开房产中介公司。关于注册公司和店铺装修的事情，老张，就交给你负责了。”
    “小事一桩。”张鹏笑呵呵的应道。
    “等会~”包振海皱眉说道：“房产中介公司？我们也不会卖房子啊。”
    陈凌摇摇头：“并不是要真的去卖房子，中介公司只是一层皮而已，我们真正要做的业务，是倒卖房号。”
    “房号？”
    “是的。目前的房产项目销售，主要还是以售楼处现场销售为主。我们的两家门店，对应的都是我甄选过的在售项目，各方面条件都很合适。”
    “现在距离两个楼盘正式启动销售都还有一段时间，到时候会先有一个认筹，只有认筹的客户才能在开盘当天凭号选房。我们要倒卖的，就是认筹之后获得的房号。”
    说到这，卜春生不解的问：“可是大家要买房子，自己去认筹就可以了，为什么要买我们的号子呢？”
    “嘿嘿~”陈凌狡黠的一笑：“生哥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确实，想买房子自己去认筹就行了，可如果认筹名额满了呢？毕竟开发商要领出预售证才能销售，所以每一次推出的房源数量是有限的。我们只要把号子都包圆，那么其他人想买房子就只能从我们这买房号了。”
    “会有那么多人买房子吗？”卜春生有些担忧：“临江的房子可不便宜啊，一套都得上百万吧？”
    陈凌闻言，见包振海和张鹏都是一样的表情，显然都有同样的顾虑。
    见状他认真的说道：“你们一定要记住，能买得起房子的人，远比你们能想象到的要多得多得多！尤其是房子这样的商品，性质特殊，行情完全依赖于政策…所以房地产其实不是人和人之间的生意，而是人和官方之间一种极其隐晦的协调媒介。大到方针战略，小到地区调控，房地产都扮演着不可取代的角色，明白了吗？”
    他看着三人，结果看见了三脸问号。
    陈凌心中苦笑，知道不能用十几年后的认知来要求现在的人，更何况还是三个不经世事的大学生。补充认知的过程还很长呐！
    所以他只好说道：“算了，不聊这些东西，说点实际点，到时候两家店，我跟包子管一家，老张和生哥管一家。”
    “关于具体如何认筹，整体的交易流程，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我会整理好以书面的形式给你们。”
    “好！”
    三人齐声应道，神情也从随意变得认真起来。
    毕竟陈凌带着大家的第一次“创业”，到目前为止其实已经成功了，收益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所以大家对他的信任度接近于无穷大！
    倒是陈凌自己，面对几人难能可贵的信任，忽然感觉到肩膀上的担子沉重起来…
    这种感觉在他上一世创业的时候就曾经有过，所有跟着他干的人，相当于在跟着他奔赴前程！
    上一世他没承载住这种压力，但是这一次，他信心百倍！
    ……
    接下去的日子，又变得简单规律起来。
    在张鹏的牵头下，曲江省瓯城市鹏程集团，也就是他的家族企业，在临江市建立了一个办事处，并且派遣了一些员工进驻。
    而这个办事处目前唯一的工作内容，就是配合张鹏的需求，调动鹏程集团在临江市的相关人脉和资源。
    两家门店的筹备工作，现在都是由这个办事处在负责的。
    与此同时，陈凌也在加紧制定公司的相关制度并且不断完善，因为这家公司目前虽然只是一层画皮，但谁规定了画皮不能变美人呢？
    尽管房产中介行业已经发展了十年有余，市面上五花八门的企业也有很多，可陈凌知道……这依然是一片汪洋蓝海！
    相对于房地产开发的重资产高负债运作，房产中介的轻资产低风险则更具有优势，是一个响应未来疯狂市场的完美切入点！
    ……
    就在陈凌的事业即将正式起航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李明江打给他的，练家村的开发管理办公室筹备已经接近尾声，接下来是最关键的时候——争夺这个办公室主任的位置！
    只要把这个位置拿到手，便意味着掌控了练家村两个集体土地，其中所蕴含的巨大经济利益不言自明！
    所以李明江准备今晚请柳学峰吃饭，也就是变相的要求柳学峰表态。虽然柳学峰答应赴宴事情就算成了一半，但他还是希望陈凌作陪。
    另一个电话则是柳馨月打来的。她也听说了父亲答应了李明江的饭局，所以希望陈凌也到场，向父亲公开两个人的关系。
    一边是利益相关的关系人，一边是死心塌地的女朋友，陈凌接完两个电话之后笑得很无奈。
    这顿饭，怕是不那么好吃呐！

 27.克制与满足（求票）

    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第二天天没亮陈凌就醒了。
    项目考察已经完成了，暂时不需要再挨个去跑，所以他原本打算蒙头继续睡觉，可醒来之后便怎么也睡不着了。
    于是他干脆唤出系统查看起来……
    “我现在可支配的财富早就已经超过了百万了，但一直都没有提示我任务完成，看来是必须等任务时间到了之后再结算。”
    “除了任务之外，这些模版等级也没有丝毫变化，就连财富也还是温饱级，难道在系统的判定体系中，可支配财富过百万还属于温饱吗？”
    陈凌思索片刻，大致有了结论：“自己现在还是孑然一身，没房没车，就连父母也老家也还在租房，百万资产看似不少，可想要从根本上改变自己的生活，却还远远不够，就更别提改变自己的阶层了。”
    “对了，阶层！系统对财富的判定，应该是根据我所处的阶层，而不是具体的资产。又或者两者之间本就相辅相成，是综合性的判定。”
    想明白之后，陈凌的目光又落在了最不起眼的“体质模版”上…
    他曾经也看过一些网络小说，别人家的系统都能拿钱买等级，所以宿主只要赚钱买买买就可以了。
    可经过这段时间亲身体验下来，自己的系统似乎没有这种功能，一切都只能脚踏实地的累积！
    既然如此，干脆晨跑去…
    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呐，健康的体质才是最根本的基础。
    蹑手蹑脚的起床换好运动衣下楼，陈凌站在原地拉伸了一下，开始跑了起来……
    令他奇怪的是，之前每天都能碰见的冯丽芳，今天却始终不见踪影。
    “难道是病了？”陈凌想打个电话问问，但又有些顾虑，最后只能放弃。
    其实冯丽芳对他的微妙态度，他是有所觉察的，可现在既然有了柳馨月，又何必再去撩拨呢？
    在放浪和克制之间，陈凌已经决定选择克制了！他想得很清楚，女人只会减慢他赚钱的速度！
    而与此同时，冯丽芳就站在职工宿舍里，看着楼下的陈凌，心中五味杂陈。
    她是看见陈凌在晨跑，才刻意不出去的。她很害怕，害怕这是个深渊…
    ……
    陈凌跑了五公里左右，满身大汗的回到寝室，但心情却异常的舒畅！
    “最治愈的事情果然只有运动。”
    冲个了冷水澡，神清气爽的陈凌走出校门，跟柳馨月在公交车站碰头，然后一起坐公交车朝市中心去了。
    晚上的饭局算是比较正式的，不但是李明江的商务宴请，更是柳馨月拉着他见“未来岳父”。
    所以一身像样的行头还是很有必要的，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默默无闻靠包装嘛。
    “为什么这么着急向你爸公开我们的关系？”公交车上，陈凌对柳馨月问道。
    柳馨月反问：“你不想？”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吗？”陈凌笑道：“万一我以后真的劈腿了呢？你岂不是很尴尬。”
    “哼~”柳馨月应道：“我是对自己有信心，像我这样如花似玉落落大方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女人，你舍得？”
    “不舍得。”陈凌老老实实回答。
    “这还差不多。”柳馨月满意的点点头，转而说道：“其实也不是着急，我只是觉得如果关系公开了，我爸肯定能够帮上你的忙。”
    “你这个傻瓜！”陈凌揉了揉她的脑袋，惹得柳馨月不满道：“头发都乱啦！”
    “哈哈~”陈凌轻笑，顺势将柳馨月揽入在怀，亲密无间。
    他对现在的状态很满足！
    在刚刚重生的几天里，他理所当然的期待过，赚很多很多钱，成为一个特别牛比的人物，然后纵横欲海，放荡不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可是面对柳馨月这样一个满眼只有自己的女孩，陈凌忽然觉得，足够了。
    这种被一个人坚定不移选择的满足感，绝不是肉欲可以相提并论的！
    ……
    对于购物，陈凌是完全摸不着门道的。直男的购物方式，只有两点一线，到地方，拿东西付钱走人。
    可一旦带上女朋友，就是n点n线了…
    柳馨月是第一次帮陈凌买衣服，所以显得格外兴奋，拉着他穿梭在商场里，疯狂的试衣服。
    而且陈凌的身材还不错，180左右的身高，矫健挺拔，特别衬衣服，这更是激发了柳馨月的打扮欲望，类似于小时候女孩子玩洋娃娃的那种快乐。
    结果就是柳馨月觉得他穿什么都好看，导致本来只想买一身西装的陈凌，最后买了十几件各种款式各种风格的衣服。
    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柳馨月才意犹未尽的拉着陈凌离开商场，扭头就进了隔壁的曲江饭店……
    “馨月，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凌心中猛地一惊：“我还没有准备好啊！”
    柳馨月看着他，没好气的解释道：“你忘啦？今晚就在这里吃饭，所以我订了个房间给你洗澡换衣服，总不能一身臭汗去见我爸吧？”
    “蛤？还是你想的周到。”陈凌只能讪笑，跟着柳馨月上了楼。
    曲江饭店位于临江市宝石路与宁安路的路口，周围还有临江大厦，泰嘉百货和临江广场，属于绝对的市中心黄金地段。
    而能以一省之名作为饭店的名字，也说明了其背景，自然是临江市规格最高的饭店。
    电梯里没其他人，陈凌想了想笑道：“李明江在这你爸，看来是砸血本了呀~不过以他的级别，应该也不用自己花钱。”
    “他下血本是有原因的。”柳馨月应道：“昨天我看了我爸的会议记录和工作笔记。这次征地，有两块地皮是属于练家村民的集体产权。”
    “开发商在区住建的协调下，已经跟练家村谈好了，成立一个开发管理办公室负责跟开发商接洽，共同开发。”
    “其实就是村里出地皮，开发商盖房子，盖完之后，这两块地皮上的房子是交回给村里处置的。也就是说，只要坐上开发管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就获得了将来建成之后那些房产的掌控权。”
    陈凌闻言，立刻明白过来，练家村打得一手好算盘呐，事情都归开发商干，村里坐享其成，这分明是借鸡生蛋嘛！
    “土地性质呢？”陈凌问道。
    “商住两用。”柳馨月回答：“1-3层商业，4-18层公寓，练家村的那部分嘛，正好可以作为一个综合体开发。”
    走出电梯，陈凌走着走着忽然笑了：“馨月，你最近是不是偷偷补课了？”
    柳馨月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嘟囔道：“从你说要做房地产起，我就在刻意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了…我想帮上你的忙，总不能什么都不懂吧？”
    拿出房卡打开房门，她接着说道：“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去学这些东西呢，一点意思都没有！”
    话音未落，柳馨月一转身，却发现陈凌已经朝自己扑了过来…
    “啊…你干嘛…唔~哎呀！你轻点，磕到我牙了！”

 28.你说我还是人吗？

    大概十几分钟后，房间大床上已是一片凌乱，意乱情迷的一男一女，正一起迈向难填的欲壑！
    柳馨月今天穿的是一条比较正式的长裙，此刻已经被完全撩了起来…
    就在陈凌的手探向最深处的时候，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柳馨月抱着自己的胳膊猛然一紧，但并没有阻止自己…
    不过蝌蚪上脑的陈凌却瞬间恢复了一丝理智，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保持着一个扭曲的姿势十几秒之后，陈凌松开了柳馨月，颓然的躺倒在一旁！
    柳馨月双眼盯着天花板愣了许久，眼神中满是诧异！
    她缓缓看向陈凌，却发现陈凌正死死盯着自己，双眸深处的熊熊烈火宛若实物，清晰可见。
    “怎么了？”柳馨月关切的问道。
    陈凌苦笑：“我可真不是人呐！”
    “……”柳馨月委屈道：“我又没拦着你！”
    “不是这个意思。”陈凌故作惆怅：“就是因为你没拦着…这都能忍住，你说我还是人吗？”
    柳馨月不由得莞尔一笑，媚意徒生。
    “我警告你啊！别这么笑，容易勾出火！”陈凌威胁道：“小心我吃完擦擦嘴就跑…”
    不料柳馨月的笑容却忽然敛去，眼中泛起雾气：“是不是我不够性感？这你都能忍住，我太失败了！”
    接着她像是猛然间想起什么，略显激动的对陈凌道：“你是不是介意…我其实，还是第一次！”
    “不是这个原因。”陈凌依旧苦笑，继而沉默。
    他当然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只不过上一段失败婚姻带给他的挫败感，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
    正因为有过家庭，所以他才更加明白什么叫作“男人的担当”，如果不是想让那个家过得更好，他或许就不会选择创业，自然也就不会失败，更不会一无所有，走上绝路……
    贪图一时欢愉，是年轻人的幼稚；而欢愉过后随之而来的责任，才是中年人疲惫的原因。
    从前他没的选，现在既然可以选，他希望自己的感情，甚至婚姻，能够纯粹一点，完美一点…
    至少不是一时冲动的情难自已，而是水到渠成的情投意合。
    毕竟这可能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一点矫情了！
    见陈凌不语，柳馨月失落的叹息一声，起身开始整理衣服头发，同时说道：“你去洗个澡换衣服吧，时间快到了。毕竟是见我爸，迟到可不好。”
    “嗯。”陈凌知道自己可能伤害到柳馨月了，连忙拿上衣服钻进浴室。
    十几分钟之后，他换好衣服出来，却见柳馨月已经把头发盘了起来，原本可爱的娃娃脸也在发型的衬托下，多出一抹成熟稳重的味道，跟平时的她是完完全全的两种风格，
    “馨月~”陈凌唤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馨月却是微微一笑：“好啦，其实我挺高兴的。我也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在这样莫名其妙的环境里。亲爱的，谢谢你！”
    陈凌点点头，伸出胳膊，柳馨月挽着他，一起下了楼。
    ……
    李明江早早就已经等在包厢里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两个人，见陈凌和柳馨月走了进来，三人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小陈，我给你介绍一下。”李明江指着其中一个30来岁的男子道：“这位是众瑞公司的副总经理格洛，练家村地块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他指着另一个年轻些的男子接着道：“这是我同村的赵远强，在甲铺镇土地所土征办工作。”
    “两位。”他随即对二人笑道：“你们别看这位年轻，他可不得了，大学没毕业就赚上百万了，绝对的商业奇才啊！而且…他身边这位可是柳局的千金！”
    这些信息李明江当然早就通过气，但两人还是故作惊叹的齐声称赞，在一片寒暄声中，几人在包间客厅的沙发上落座。
    陈凌扫视着面前的三人，心中对局面大致已经有数了。
    “格洛是开发商的人，既然能来，说明李明江跟开发商早就打成一片了；这个赵远强，既然不姓练，那么应该跟李明江一样，是练家村的赘婿，看来是赘婿之间结成了联盟呐！而且练家村在行政上归属甲铺镇管辖，他土地所的工作就比较重要了。”
    “再加上柳学峰这边的关照，李明江在这种情况下，搞定练家村开管办主任的位置应该是十拿九稳的，可他还这么郑重其事，必然就是有实力强劲的竞争对手了。”
    念及此，陈凌笑道：“李总，在场的都是朋友，具体的情况，不如先跟我说说吧？”
    闻言，李明江非常满意。虽然之前每次见面他都会向陈凌透露一些情况，但最核心的问题，没到最后一锤定音的时候，他都闭口不言。
    不过到了今天，有些事情就应该聊透了！
    “小陈你果然了不起啊！”李明江应道：“其实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跟格总是好朋友，远强更是我好兄弟。”
    “他们都很支持我做这个主任，只不过这个位置嘛，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争取，叫练海平，是村长练旭宗的儿子。”
    原来如此！陈凌心道。
    这些大城市周围的村落中，能当上村长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既然村长的儿子出面了，也就意味着其实是村长想吃这块肉，难怪李明江要这样百般樽俎的活动了。
    以赘婿的身份对抗一村之长，是需要勇气，更需要实力的事情！
    边上的格洛这时开口说道：“其实练旭宗这个人，我接触的是比较多的。该怎么说呢，这个人有点太嚣张太目中无人了，从最早立项征地的时候，就一直在为难我们，不是很好相处。所以从我们的角度来说，也希望能有一个更容易沟通的负责人。”
    陈凌闻言，心中暗笑，练旭宗行事乖张不好接触或许是真的，但如果李明江没有许以厚利，他又凭什么要跟李明江成为“好朋友”呢？
    都是屁话！
    但表面上他还是点点头道：“所以现在，真正能够决定这件事情的，只有柳局吧？那柳局现在是什么态度？”
    他说得其实有点过于直白了，却一针见血！
    在场的三人皆是一怔，随后又露出笑容，他们一方面把这种直白归结于陈凌的年轻，另一方面也在心中惊叹不已，好一个眼光毒辣的年轻人呐！
    李明江讪笑：“柳局方面嘛…咳~”
    他看着柳馨月笑道：“其实柳局今天虽然答应来赴宴，但他也不好直接干预，毕竟严格来说，那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嘛。不过今天小陈你既然陪柳局的千金一起来了……”
    当着柳馨月的面，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陈凌当然是明白了！
    李明江的意思，无非就是需要陈凌利用柳馨月的关系，促使柳学峰动用自己的能量，强行干预这个主任的人选。这么一来，李明江就真的高枕无忧了！
    于是陈凌的话便更加直白了，他笑道：“既然如此，李总，如果我帮你们促成了这件事的话，能得到什么呢？”
    “那就要看你想要什么了。”李明江笑得很开心，跟聪明人聊天总是这么省心啊！
    听他这么说，陈凌也开始思考起这件事里，自己有什么可以获利的地方……

 29.农夫与蛇

    “项目启动后的销售业务必须拿到手，这是最起码的底线。”
    “李明江肯定也准备了建筑原材料的渠道，无论如何要分一杯羹。”
    “还有那么多拆迁造就的暴发户，他们手里的闲钱得想办法利用起来…”
    陈凌一条接一条的想着，但是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条件也很有限，这不禁让他有些懊恼。
    “如果能提前开始考虑的话，一定能挖出更多可以索取的东西。哎…偏偏事到临头才…”
    猛然间，陈凌忽然心中一亮，顿时明白过来——李明江是故意的！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知道如果太早把一切都摆在桌面上谈判，自己很可能会狮子大开口，所以才故意等到这个节骨眼上才把事情挑明。
    果然，这位赘婿能凭一己之力对抗村长，确实不是等闲之辈呀！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陈凌看向李明江，只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双方对视，在目光接触的瞬间，无须多言，一切便已明了。
    只见李明江冲陈凌点点头微笑致意，看似礼貌，实则挑衅。
    毕竟事实很明确，尽管李明江有求于陈凌，但陈凌的作用实际上是锦上添花而已，既然已经帮陈凌赚了那么多钱，李明江觉得足够了，并不愿意付出更多的代价。
    就在陈凌思考着如何应对时…
    “叮！”
    系统提示忽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他微微蹙眉开始查看，而落在李明江的眼中，就像是苦思冥想而不得其解，让他不由得有些自得。
    “好聪明的年轻人呐！”李明江在心中暗叹：“如果再过成长历练几年，绝对是人中龙凤，不过现在嘛……还是太嫩了！”
    ……
    “感知模版等级提升：敏感级→敏锐级！”
    “敏锐级：对于人事物的认知和理解，由宽泛的表象解读开始向核心挖掘，初步具备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可以很快的抓住重点，以点破面，获得所需的结果！”
    看完系统的介绍，陈凌觉得自己的思维似乎更加活跃了，就好像是纠缠不清的线团中抓住了线头一般，只要顺着线头捋，就能排除干扰，理清乱麻。
    “小陈，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我们一切都可以商量嘛。”李明江开口笑道，然而却是在催促着陈凌快做决断。
    闻言，陈凌点点头，揽住身旁的柳馨月说道：“李总，其实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大学生而已，人微言轻，当然不敢保证促成这件事情。不如这样吧，我现在也不提什么具体的要求，一切等事成之后再说，如何？”
    “如何？”李明江瞬间在心中破口大骂：“当然不好！”
    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投入了那么多，就等着今天一锤定音了！你跟我说再说？
    在生意职场上，“再说”和“滚”并没有本质区别！
    边上的格洛和赵远强也是齐齐皱眉，听这意思…如果给不了他满意的回报，那么不好意思，不保证成功，但保证搅黄？
    李明江忍住火气，认真对陈凌说道：“小陈，我们这段时间的合作也算愉快，而且我分文不取，你现在说这种话，未免有点卸磨杀驴了吧？”
    “当然不是。”陈凌笑了：“李总可能还不知道，我刚刚成立了一家房产公司，有很多业务都急需开展，说句自夸的话，我认为我还是有能力做好这些事情的，所以希望各位给个机会。”
    闻言，李明江看向格洛，格洛的眉头皱得紧了。
    半响，格洛缓缓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除了练家村项目将来的代理销售和招商业务之外，我希望跟贵公司在其他项目上也能深入合作。另外就是~”
    陈凌又看向李明江：“比如一些生产材料的供应，还有项目建成之后的管理，等等…都是些很具体的事情，我希望等事成之后，我们还可以详细聊聊。”
    “小陈~”李明江挑眉玩味道：“年轻果然是胃口好啊！”
    “饿怕了，当然饥不择食。”陈凌对自己的贪婪毫不掩饰。
    此时此刻，陈凌脑子里那个弯终于算是彻底转过来了。
    之前他的思维一直被禁锢在“拿人钱才，替人办事”上面，所以他想的一直是要怎样突出自己的价值，才能换取更多的回报。
    可恰恰相反，锦上添花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
    这件事李明江实际上已经办得七七八八了，就算没有自己也能办成，无非是再多耗费一些时间而已。
    但反过来，用“乘火打劫”的角度去考虑，结果瞬间就逆转了！
    见三人都陷入了沉默，陈凌站起身来，对柳馨月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是一起去门口接一下你爸爸吧，显得尊重些。”
    “好。”柳馨月点头，跟着陈凌一起出了包间。
    李明江当然知道这是陈凌故意留给他们商量的空间，直接开口对格洛问道：“格总，这小子的胃口太大了，你怎么看？”
    “……”格洛想了想道：“先是跟你合作，然后开一个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房产公司，怎么看都像是提前计划好的吧？李总，你也听见他说的话了，现在我怎么看还有意义吗？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就给你拆台！”
    “真是农夫与蛇！”赵远强补了一句。
    李明江也有些懊恼，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自己故意不提前跟陈凌谈判，为的就是打一个措手不及，只能随便提些要求。
    可没想到…反手就被陈凌将了一军！
    他沉默了片刻，又问道：“格总，你们公司那边…真的能把这些业务都给他？”
    “临江市的项目，我基本都能敲定，问题的确不大。可是他一个生瓜蛋子…我的风险很大啊！除了我这边，你呢？看样子他是研究过的，我估计你盘子里的肉，他都想吃一口。”
    李明江神情凝重的点点头，心中憋屈万分！
    他一个赘婿，好不容易在通信公司钻营到今天，终于有机会借助这个项目实现自己的阶层跨越，却要带上一脚的泥，叫他怎么能不难受？
    可是……难受又能怎么样呢？
    “李总。”格洛忽然说：“其实我觉得你也大可不必这么压抑。”
    李明江不解的问：“怎么说？”
    “呵呵~”格洛笑道：“虽然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他，但总感觉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呐。目光可以放长远一点，现在你被他咬一口，是疼，但你和他也就合二为一了。”
    “将来他再咬别人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能跟着咬呢？”
    李明江一愣：“你的意思是？”
    “只要不是太过分，就答应他的所有要求，但有一点，要牢牢的跟他站在一起。说不定，将来会有惊喜喔！”
    “毕竟，事物都具有两面性嘛！”
    闻言，李明江再一次陷入沉思……

 30.未来岳父（求推荐票）

    见李明江低头不语，边上的格洛心中也有了些想法…
    “还是没能挣脱蝇头小利的束缚啊！”他如是想着。
    众瑞公司（临江）是隶属于众瑞集团的子公司。众瑞集团是邻省的大型集团公司，产业涵盖房地产、金融、医疗、教育等多个行业，总部位于淮省庐阳市。
    作为集团扩张商业版图的第一批先头兵，身为众瑞公司副总经理的格洛，在20余年的职场历程中，见过太多声名远播的青年才俊了！
    这些人的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贪婪。
    这种贪婪并不是狭义上的贪欲，而是永不满足，永远饥渴，永远有更远大的目标，并且愿意为了这个目标而不懈努力。
    按照李明江之前跟他介绍过的情况，陈凌现在已经赚了上百万了，可就算这样，陈凌还在惦记着众瑞公司的销售业务，惦记着李明江的渠道，甚至还惦记着练家村可挖掘的后续利益…
    这样的陈凌，符合格洛对于贪婪的定义。所以投资陈凌，在格洛看来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反正这种投资又不用自己出一分钱，甚至还能从中牟利，何乐而不为呢？
    但李明江的犹豫却很明显，无非是不愿意割让自己的既得利益，即使是在自己已经提醒的前提下…
    “也就到这了。”格洛对李明江做出了判断。
    不知不觉间，格洛对于陈凌的好奇，已经超过了他对李明江的期待。毕竟自己之所以跟李明江同流合污，无非是为了打开临江的市场而已。
    但李明江的价值，也就到这个项目为止了。
    ……
    在走向大门的路上，陈凌对柳馨月问道：“我跟别人这样当着你的面商量怎么利用你，会让你不舒服吗？”
    “无聊。”柳馨月白了他一眼：“我爸爸很早就告诉过我，在这个社会上，成为一个对别人有利用价值的人，才是自身的价值体现。这话虽然有些片面和绝对，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正确的。”
    “更何况，老娘乐意！”
    陈凌揶揄道：“原来当官的都是这样教育子女的吗？利用价值…也太现实了点。”
    “所谓利用二字，看你怎么理解了。”柳馨月理所当然道：“比如，都说那些老板是在利用员工赚钱，但员工何尝不是在利用老板建立的平台谋生呢？能升职加薪就继续忠诚，反之则立即跳槽，不都是双向选择的嘛。”
    “你觉得你利用了我的裙带关系，我又何尝不是利用了这层裙带关系套牢你呢？”
    陈凌闻言诧异道：“馨月，你想的这么通透吗？”
    “想得通透，自然烦恼全无。”柳馨月认真道：“更何况，你会问我这一句，就说明你不单单是利用我而已。我相信，如果我介意，你就会停止。”
    “对了”她又道：“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
    柳馨月一边说着，一边帮陈凌整理领带：“我跟我爸说了带男朋友跟他见面，校际联谊认识的，你别说漏了。”
    “联谊？亏你想的出来。”
    “总不能告诉他，你问我借了个火，就把心都借走了吧？谈恋爱没什么，抽烟他能扒了我的皮。”柳馨月故意装作打寒颤的样子，煞是可爱。
    陈凌点点头：“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有没有什么喜好或者禁忌？”
    “嗯~”柳馨月想了想，红着脸应道：“万一问起来的话，你就说你每次都带套了！”
    陈凌：“说好的第一次呢？？？”
    “没办法，我这么漂亮，哪个男人忍得住？你以为谁都跟你似得？简直禽兽不如！哈哈~”
    难得有一次能逗逗陈凌，让柳馨月娇笑不已。
    到了大门之后，柳馨月打了个电话，得知她父亲已经到停车场了，两人便迎了出去。
    “那是我爸的车。”柳馨月指着不远处一辆大众帕萨特说道。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柳馨月又道：“我爸你见过，另一个是分管征地拆迁的副局，叫朱卫国。”
    陈凌点点头，暗自记下。
    “爸~”隔着十几米远，柳馨月就笑盈盈的跑了过去：“朱叔叔好。”
    朱卫国笑道：“老柳我可真羡慕你啊！女儿多贴心，小棉袄呀！”
    “呵~”柳学峰却是苦笑：“今天是带男朋友跟我见面，所以特别热情，平时连个笑脸都没有，全是我拿热脸贴冷屁股，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人家才没有呢！”柳馨月不满的甩甩手，陈凌适时迎了上去。
    “爸，我介绍一下，这是陈凌。”柳馨月指着陈凌，略显娇羞道：“是我的男朋友，曲江工商大学大三的学生。”
    “伯父好！叔叔好！”陈凌礼貌的主动伸手，但柳学峰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敛去，只是点点头就越过陈凌直接走去，一言不发。
    柳馨月挽着父亲，回过头做了一个安心的表情，陈凌快步跟上。
    直到这时柳学峰才开口道：“老家是哪里的？将来是准备定居在临江，还是回去？”
    “哎呀爸~”柳馨月不悦道：“你装什么装，这些我不都告诉过你吗？”
    被女儿这一闹，柳学峰绷不住了，露出苦笑：“老朱你看见了吧，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不料朱卫国反而揶揄道：“我看你是乐在其中。”
    他看了看陈凌：“这小伙子我觉得不错，挺精神的。虽然工商不是什么名牌大学，但英雄不问出处嘛，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柳学峰轻笑一声，扭头对陈凌问道：“你那个代充话费的生意，是你自己策划实施的？”
    “嗯？”陈凌被问得一愣，看了一眼柳馨月。
    “你别看馨月，是李明江告诉我的。那天在营业厅就感觉你们俩不太对，本来馨月一个月都难得回家一次，但自从那天之后，天天都跑回家问这问那的，还翻我的资料看…”
    “陈凌，虽然你让馨月这么做无可厚非，但做事还是要走阳光大道啊！”
    “爸~！”柳馨月尴尬道：“你连这些都知道了？”
    “你说呢？我可是你爸！”柳学峰宠溺道：“摊上你这么个死孩子，我上辈子真是造孽！”
    “不过自己能整出那么大一个摊子，收益也高，脑子确实活，别走歪路就行。”
    陈凌闻言，除了暗叹自己跟这些体制内成了精的人相比，还差一大截之外，又能说些什么？
    总不能跟柳学峰辩解，说你可能不信，是你女儿主动的？
    那才是疯了，所以只能闭口不言。
    然而柳学峰却没停下，接着问道：“陈凌，既然现在已经到这一步了，你跟我说说看，在练家村的项目上，你有什么目的？”
    “嘶~”
    陈凌这下是彻底被惊到了！
    这就是自己未来岳父的水平吗？

 31.座而有次（求推荐票）

    柳学峰扭头看了看陈凌，见这个年轻人脸上的紧张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如常，他不由得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在他的认知中，仕途分三种走法。
    一种是任劳任怨，不争不抢，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这条路其实不错，碰不上什么好事，但也遇不上什么坏事，安安稳稳过日子，实实在在等退休，混一个旱涝保收，身份光鲜，然后颐养天年。
    另一种是机关算尽，蝇营狗苟，上蹿下跳，无孔不入，这条路也不错，但得看运气，撞大运对了上边的胃口，那就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但翻车的概率无限大，风光一时无两，落马只在瞬息。
    最后一种，是他选择的走法——把上面两种结合起来，工作认认真真干，关系一步一步拉，谨小慎微，胆大心细！
    所以40岁出头他就走到了现在的位置，正当壮年，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再迈进好几步……
    在以前的岁月中，他做过几次决定命运的选择，比如学了文史专业，所以才能在临江市这一潭浑水中，以古鉴今，蹒跚学步，渐渐站稳脚跟。
    又比如挑老婆，他选对了贤内助，书香门第，借着岳丈的满门桃李，一步一个台阶，拾级而上。
    而现在，又到了这个时候了！
    政客挑商人做女婿，就意味着赌博…看准了，强强联合，风助野火，便可燎原！
    可一旦看不准，就是温水煮青蛙，一开始蹦达得欢实，但离死也不远了。
    目前来说，陈凌还算让柳学峰满意。
    “伯父。”陈凌忽然开口问道：“你希望我有什么目的？”
    闻言，柳学峰和边上的朱卫国都眉头一挑，齐声笑了。
    “年轻人知道向长辈请教，这很好呐。”朱卫国夸了一句。
    柳学峰则是反问：“那你希望我帮你达成什么目的呢？”
    “你们说话真累！句句都要猜谜。”柳馨月在一旁吐槽了一句，惹来三人的笑声。
    最后陈凌才认真的应道：“其实关于这个项目本身，我没太大的目的，一些边角料而已，赚不赚都行。关键是众瑞公司，我觉得比练家村的项目更有价值。”
    “哦？怎么说？”柳学峰露出好奇的神情。
    “我查过一些资料。”陈凌回答：“众瑞集团在淮省内部已经属于头部企业，差不多摸到了天花板，但年营收也就20个亿，很显然，是受到了天然的限制，比如国企的垄断，比如商业土壤，比如产业规模…”
    “所以他们才要到曲江省这个民营企业更发达，产业更多元化，天花板更高的地区来寻求突破。毕竟，在淮省进入百强企业，年营收门槛才6个多亿，但在曲江，这个门槛却是40多个亿。天壤之别！”
    “练家村只是众瑞集团的试水项目而已，后续一定还会有不间断的动作，所以相对来说，练家村的项目只是一个桥梁，只要搭上众瑞集团的车，将来一定会有更大的发展。”
    这一番谈论有理有据，显然提前做过功课，并不是信口雌黄。
    而且…
    “呵呵~你想的不错。”柳学峰点点头肯定道：“众瑞公司这段时间，可是没少往土地局跑啊，再有一个月就是今年的第二批住宅用地集中拍卖了，他们正摩拳擦掌等着呢。”
    陈凌听了这句话，心中顿时大喜！
    怪不得都说找个好岳父相当于再投一次胎呢！这些企业之间的动向，身在这个位置，自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毕竟他就是那些企业要拜的佛嘛！
    有了这种信息作为作证，所有生意都能做到有的放矢，哪还有亏损的道理呢？
    而且既然柳学峰能告诉自己这个信息，至少已经明确了两层意思——第一，他算是初步接受自己作为未来女婿的身份了，第二，他认同自己不在练家村项目上多做纠缠的策略，而是要搭上众瑞公司的快车。
    “当然了~”柳学峰却又补了一句：“人家都主动请你了，该吃吃该喝喝，也别太客气。”
    “哈哈~”陈凌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句话是叮嘱自己，虽然不要过于纠缠，但也别手软。
    看来这位未来的岳父大人，也是个坏人呐！
    话说得差不多了，几人便加快了脚步走向包间。
    陈凌走在最前面推门，主动承担了门童的职责，引着柳学峰和朱卫国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的三个人像触电一般的起身，瞬间就迎了上来，那速度…可比迎接陈凌快太多了！
    毕竟柳学峰才是今晚的正主！
    就在开门的这个瞬间，李明江飞快的观察着柳学峰和陈凌的脸色，一个挂着和蔼的微笑，一个眉宇间尽是兴奋…
    “嘶~”李明江很失望！
    因为两个人的表情，意味着他们初次见面就聊的很愉快，继而说明…陈凌对他的威胁并不是烟雾弹，有说到做到的能力！
    事已至此，只能见招拆招了！
    他神色不变，热情的招呼起来：“柳局！今天能够大驾光临，可真是我李某人的荣幸呐！快请上座…”
    柳学峰颔首朝里走去，却抢在李明江再说话之前，抬手招呼道：“小陈过来，坐在我身边。”
    他这话一出口，三个人都是猛然一惊！
    华夏宴席，无论家宴还是待客，都是有规矩有传统的。在场的人当中，柳学峰身份最高，坐在上座无可厚非。
    那么论资排辈下来，副首位置之一自然是朱卫国的，另一侧要么是女儿柳馨月，要么是做东的李明江。
    所以柳学峰突然来这么一手，场面一下就尴尬起来——陈凌占去一个副手位置，那么另一个，李明江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总不能把实际分管的朱卫国给往后扔吧？
    然而还不等李明江接招呢，柳学峰又出了一招：“老朱，你就委屈点，往外坐坐。格总，你也挨着我坐吧。”
    这下，李明江直接就傻眼了！
    柳学峰坐在上座，一边是陈凌和柳馨月，另一边是格洛和朱卫国，硬生生把他和赵远强给挤到了上菜位……
    而柳学峰的这番动作，也让李明江知道了他的明确态度！
    李明江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是哪点做错了，让这位大佛这样折自己的面子。
    “难道，刚才陈凌已经跟他说过些什么了？”李明江惊疑不定的猜测起来，心中欲哭无泪。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刚亮出杀猪刀，对面已经左手独孤九剑，右手圆月弯刀了……

 32.到底谁是主角？

    尽管心中是万般的不情愿，但李明江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上菜位，偶尔还要帮着服务员理盘子上菜，憋屈却也只能勉力赔笑。
    “生意嘛，挣钱，不寒碜。”
    李明江在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兀自干了一盅，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片刻之后，便又热情洋溢起来……
    “柳局，朱局，无论如何，二位今天能来就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我敬二位领导一杯，聊表谢意。”
    柳学峰当然知道李明江的心态，既然态度表达到位了，自然也不会把事情做绝，非常配合的提起满盅，跟李明江隔空一敬，干净利落的下肚。朱卫国也是有样学样的干了一盅。
    这个举动让李明江的心里好受了不少，转念一想也对，毕竟是未来女婿刚刚出道捞金，老丈人帮忙铺铺路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他笑容更盛，又提起一盅道：“这一次关于练家村的项目，还要仰仗二位领导的提携，我自己喝，算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激动和感恩。”
    言罢，李明江抬手又是一杯。
    柳学峰连忙抬手制止他继续倒酒的打算，笑道：“小李，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既然连村长跟格总这边磨合得不好，那么由你接手也算是支持我们的工作，都是为了发展建设嘛，不需要感谢。”
    “不过么~”他话锋一转：“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陈凌也对这个项目感兴趣，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还希望你对他也多多帮助呀，年轻人嘛，还是需要机会历练的。”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李明江心中咯噔一下，明白再做挣扎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能赔笑道：“那是当然，小陈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他肯参与进来，我求之不得呢！”
    “那就好，那就好。”柳学峰扭头就对朱卫国说道：“既然这样，老朱你就花点心思盯一下练家村的项目，一切都要以保证项目顺利推进为第一，毕竟这个项目也算是建设新农村嘛，符合号召啊！”
    “我明白。”朱卫国笑盈盈的应下，主动举杯对李明江道：“李总，那之后你可要多支持我工作啊。”
    李明江一听这是表态了？顿时大喜过望，也不用小气吧啦的盅杯了，直接拎起分酒器道：“一定一定！我相信这个项目在二位领导的监督下，肯定会顺利建设，并且在滨湖区大放异彩的！”
    他的这句话，在场的人当中除了赵远强，其他人都是一听一笑，没有谁当真。
    尤其是格洛，他现在对于李明江已经不太在意了，毕竟真正说话管用的柳学峰已经表态了，而且很明显他今天就是来为陈凌站台的。
    如此明显的暗示，他要是再看不出来就真的白混这么些年了！
    “小陈~”格洛主动提起一杯道：“今天我们是初次见面，我虚长你几岁，托大喊一声老弟，将来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多多合作呀~”
    陈凌见状，非常合时宜的看向柳学峰，柳学峰心中暗道一声“小狐狸”，配合着点点头，陈凌这才举起杯子，跟格洛在柳学峰的面前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两人这一个眼神，格洛已经准确无误的接收到了信息，剩下的事情就不必在酒桌上当真李明江的面聊了。
    一直在赔笑脸的赵远强却是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偷摸扯了扯李明江的一角，附耳对他道：“李哥，今天到底谁是主角啊？我怎么感觉这顿饭是给那小子铺路啊？”
    “哎~”李明江瞥了眼那边，同样低声道：“老弟，我能看不出来吗？但是没办法，现在摆明了陈凌有的吃，我们才有的吃…呵，你看看人家的岳父，再看看我们的岳父？”
    一句话差点给赵远强的眼泪都说出来！
    这些城郊村落里，赘婿在家中的分量比家丁强不到哪去。一天天的洗衣做饭端茶递水，还要被吆五喝六的，那种滋味，没有体会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像李明江这样靠着自己聪明能干在单位里熬出头的，日子还能好过些，老丈人也愿意扶植一下。
    但是像赵远强这样连工作都是老丈人给安排的，哪有丝毫地位可言？说得难听些，无非就是借了他的种，然后赏他一碗饭吃。
    “李哥，等你的主任搞定，我们将来的日子就能好过不少了吧？”赵远强希冀的问着。
    李明江心中鄙夷，但嘴上却肯定的说：“当然！到时候我安排你做副主任，看你老丈人还敢不敢给你脸色看，看你家那个水桶腰还敢不敢天天骑在你身上作威作福……”
    “……”赵远强一想到这些，心都在滴血，连忙摇头：“别提她了！李哥，晚上我们出去找找乐子吧？”
    “你有私房钱？”李明江一句话就灭了他的非分之想。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个饭局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有柳馨月在场，李明江也不敢张罗着再去摸摸唱，只是说订了个茶馆，附庸风雅一下。
    两个局座都婉言推辞了他的邀请，倒是柳学峰对陈凌说了一句：“年轻人少喝酒，可以学着喝茶。”
    陈凌明白他的弦外之音，点头应下。李明江也没说什么，喊了几个代驾，邀请陈凌柳馨月上了自己的车，朝茶馆赶去。
    半路上，李明江对陈凌笑道：“小陈，你赚了那么多钱，该买辆车吧？有没有中意的？bba我都有熟悉的4s店，价格能优惠不少。”
    “还没考驾照呢。”陈凌摇摇头。
    “那还不简单吗？”李明江继续道：“我帮你找个熟悉的驾校报名，理论实践都找人点个卯就行，再给你找辆车练手，到时候直接考试就可以拿证了。”
    陈凌闻言，这倒是个好主意！
    拥有上一世记忆的他自然是会开车的，但现在确实没时间考驾照，便应承了下来。
    随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两辆车子一齐来到了翠明湖畔，停在了一家茶楼门前。
    另陈凌意外的是，他还没下车，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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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限期三个月

    从车上下来，陈凌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暗暗赞叹！
    翠明湖畔杨柳依依，微风徐徐，华灯彩冠，行人络绎不绝；湖面上是几艘灯火辉煌的游船，停在湖心，依稀可以看见里面在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临江市滨湖区，滨的就是这引无数文人骚客流连忘返的翠明湖！
    这座茶楼凌空建在水面上，要是到顶楼品茗，还能看见湖对岸的点点灯火，确实另有风味。
    在李明江的引领下，一行人进了茶楼，朝楼上的包间走去。
    二楼的大厅里，陈凌看见了刚才那道身影…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冯丽芳刚刚落座，她对面则是一个中年女人，长得跟冯丽芳有几分相似，想来应该是她的母亲。
    此时，她正在热情的向身边的一个男人介绍着冯丽芳…
    “相亲？”陈凌见状想了想，心中轻叹一声，扭头跟几人一起进了包间。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决定了克制，那还是不要掺和比较好，免得徒增误会。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
    ……
    陈凌不是为情所困的年轻人了，跟几人走进包间之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到眼前的局面上。
    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按照他的计划发展着……
    按照陈凌原本的规划，通过做卡牛累积一定的资金后，就要开始筹备倒卖房号了。
    可是自从那天在练晓华口中得知练家村项目的事情之后，他就提前做了很多功课，包括众瑞集团的现状以及众瑞临江公司的情况，以及项目的具体进度，还有练家村的基本情况等等。
    一开始陈凌只是想通过这件事巩固和李明江的关系而已。但刚才一顿饭吃下来，李明江在他眼中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反而是格洛成为了他的新目标。
    所以陈凌很快决定，把原本处于下一个阶段的计划提前，跟倒卖房号双线并行，以起到自己最快累积资金的目的！
    毕竟像众瑞公司这样实力雄厚，在临江市却毫无根基的合作对象可不多，这种机会都不把握住，可是要遭天谴的！
    只要双方合作成功，那陈凌也可以借助这个平台，直接进入房地产行业的圈子里。虽然还不是最赚钱的开发项目，但代理销售弄好了，钱景同样不可限量！
    现在柳学峰已经把路给自己铺好了，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自己的了！
    而接下来，就是最敏感的局面——讨价还价。
    “各位请坐。”李明江热情道：“翠明湖边虽然是宰游客的地方，但这家店的茶叶，可都是从龙井景区里那些老茶农手里收的，绝对秒杀市面上一般的茶楼。”
    对于喝茶，陈凌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所以李明江的夸耀并不能提起他的兴趣。
    倒是赵远强卖弄似得的说道：“大家知道为什么南方人做生意比北方人厉害吗？”
    “为什么？”格洛捧场的笑问。
    “因为北方人聚在一起都喜欢喝酒，一喝上头，那就是天老大他老二，谁也不服；但南方人就不同了，聚在一起喜欢喝茶，一喝茶就在琢磨怎么做生意赚钱。两者比较，当然是南方人更会做生意更有钱了！”
    李明江听了，差点就想一巴掌扇过去！
    “瞎说什么你！”他怒斥道：“不知道格总就是北方人吗？”
    “啊？”赵远强一脸懵逼，本来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猪撞树上了。
    格洛对此不以为意，连忙摆手道：“李总，都是玩笑话，不用在意。而且小赵说得也没错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南方人更谦逊，更积极，更乐于思考，都是客观事实嘛。”
    “其实会不会做生意，跟是哪里人毫无关系，只跟个人的能力和认知有关系。非要说的话，无非是南方的经营环境和氛围更好一些吧。”陈凌说道，引来一片附和。
    又过了一会，服务员把茶水点心都上齐，关上门之后，格洛也没顾忌，直接进入了正题。
    他对陈凌问道：“小陈，你刚才说的合作，我很感兴趣，不如你跟我说说具体的合作方式？”
    “其实方式很简单。”陈凌应道：“仅就练家村项目而言，无非是代理销售及招商，以佣金结算。”
    格洛点点头，又问：“那么，你现在已经有自己的营销团队了吗？毕竟项目早就已经申报了，只不过因为最后那个地块的问题，才迟迟没有推进。今天柳局也表态了，等李总上任开管办主任之后，项目的推进会很迅速…我估计最多三个月，就会进入实际的销售阶段了。”
    这个问题让陈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根基！
    正如格洛担心的一样，项目可以给自己，可自己真的吃得下来吗？到现在为止，他的团队一共只有四个人，连一个项目都撑不下来，更何况在不久的将来，众瑞公司还会有连续不断的新项目上马。
    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任你能力再强，前景再好，背景再硬，在亏损面前，一切都毫无意义。
    “三个月？”陈凌沉吟半晌，对格洛承诺道：“格总，不如这样吧，就以三个月为期限，在项目正式开售之前，我会拉起一个能力足够的团队。如果不行，到时候你们再接触其他的代理商也来得及。”
    闻言，李明江心中一亮，也对陈凌问道：“小陈，那我这边…”
    “呵~”陈凌笑了：“李总，我们这段时间也算合作愉快，所以多的要求我不提了，包括你的那些生意我一概不碰。唯一一点，在我的具体计划出来之前，练家村里的钱，你不要动。”
    “……”
    李明江被陈凌这话噎得不行！
    说得好听，其他生意都不碰…可一个练家村征地拆迁下来，这个村子里蕴含了多少财富，没人说的清楚。
    按照李明江原本的计划，只要自己拿下开管办主任的位置，也就师出有名了，他就可以用开管办的名义向村民集资，以充沛的资金搭上众瑞公司的大船，实际参与到后续其他项目的开发当中去。
    这是他实现阶层跨越的台阶，是他最核心的利益！
    可是陈凌却告诉自己，他没同意就不许动？
    真是岂有此理！
    “李总~”就在李明江渐渐失去理智的时候，格洛适时的开口道：“我觉得陈老弟说得有道理。在练家村项目没有进入正轨之前，我们公司也只会采取保守策略。”
    “要我说，不如你也等上三个月？”
    “三个月…”李明江皱眉看着格洛，缓缓点头：“好，那我们就一起看看，三个月之后，小陈会有什么表现吧。”
    陈凌看向格洛，见他正对自己颔首微笑，心中不免有些感激。
    刚才的那番话，相当于是他在为自己作保，否则缺乏核心竞争力的自己，实际上还是吃不住李明江…
    并没到万不得已，他不可能鱼死网破。真的去搅黄李明江的主任位置，对他而言也没有好处。
    所以，自己的最当务之急，是拉起一支具备战斗力的队伍！

 34.扇命运一巴掌

    事情说定之后，几人的情绪也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开始聊起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生意场上的社交就是这么一回事，利益冲突是一方面，但转过头来的笑脸相迎，又是另一方面了。
    谁都懂得不要撕破脸的道理，否则只会自己把路走窄。
    一壶茶喝完，陈凌对这种纯闲聊的应酬失去了耐心，便起身告辞，带着柳馨月先行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他看了眼大厅，冯丽芳那个位置空着，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陈凌也没多想，打车把柳馨月送回家之后，又回到了学校。
    夜晚的学校，除了寝室楼那边热闹一些，其他地方都很安静。陈凌没急着回寝室，而是沿着校园的小径晃悠起来，想要理清接下来的思路。
    “三个月的时间，如果现在立刻着手的话，应该可以拉起一个团队，然后利用倒卖房号的过程，把团队磨合成熟。”
    “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核心团队的四个人必须具备相当的水平。张鹏不用担心，卜春生应该也没问题，反而是包振海要多花点功夫。”
    “看来接下去要好好培养一下老包才行。”
    “还有鹏程集团的办事处，这种资源也该完全利用起来…”
    就在陈凌认真思考时，无意间的一抬头，瞬间吓得脸色煞白！
    只见前面的湖心亭里站着一道白色的身影，面向湖水，悄无声息。
    “谁啊！”陈凌忍不住喊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吓人…”
    那道身影转过身来：“陈凌？”
    “啊？”陈凌连忙上前，才发现竟然是冯丽芳站在这，满脸泪痕，愁容满面。
    “豆姐，你怎么了？”他关切的问道：“相亲不顺利？”
    冯丽芳猛然一惊，下意识的问：“你怎么知道…？”
    “碰巧看见了，见你挺忙的就没跟你打招呼。”陈凌笑道：“相亲而已嘛，就算不顺利也不需要这么绝望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满大街都是么！”
    闻言，冯丽芳苦笑一声，紧接着长长一叹，又望着湖水开始发呆。
    陈凌皱眉，试探道：“豆姐，你是不是碰上什么麻烦了？”
    见她不语，陈凌忽然间想起上一世听说的八卦……
    据说冯丽芳还有个亲弟弟，比她小两岁。从她参加工作开始，这个弟弟的学费生活费就是她在负担的，所以她才一直住在简陋的职工宿舍，没有出去租房子。
    等他弟弟大学毕业之后，又是冯丽芳出钱租房子，把农村的父母都接到了临江市跟弟弟一起生活。
    到了她弟弟谈婚论嫁的时候，重男轻女的父母为了给弟弟买房买车，就收了别人一大笔彩礼钱，逼着冯丽芳嫁了过去。
    多年以后，在他们毕业十年的同学会上再见到冯丽芳，吓了所有人一跳。
    原本乐观开朗，光彩照人的她，当时才30多岁而已，就已经憔悴得完全变了模样，哪还有一丝一毫昔日的风采。
    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讨论过那么漂亮而又知性的冯丽芳会嫁一个什么样的老公？
    时间，给了大家一个始料未及的答案。
    ……
    念及此，陈凌抿抿嘴，小心翼翼的问道：“豆姐，是不是你父母收了别人的彩礼，逼你结婚？”
    冯丽芳一怔，沉默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叹道：“我父母跟对方签了协议，如果我不嫁过去，对方就会起诉我父母…”
    “这不就是把你给卖了么！”陈凌皱眉：“还钱不行吗？”
    冯丽芳摇头苦笑：“钱已经被我父母花掉了，给我弟弟定了房子，买了车子…”
    “尼玛的~人渣！”陈凌直接骂了出来。
    他自诩并不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人，更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可眼看着冯丽芳竟然会落入这种命运当中，他就不能不管了。
    “豆姐，你父母收了人家多少钱？”他问道。本来他想劝冯丽芳不管不顾的，可是考虑到如果真的那样做，这种人渣父母对冯丽芳的纠缠也不会停止…
    冯丽芳摇了摇头：“别问了，谁都帮不了我的。我拼尽全力挣扎了那么多年，最终还是没能逃脱…算了，都是命。再说了，那是我的父母啊！”
    “他们都不把你当女儿了，你还拿他们当父母？”陈凌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豆姐你别急，钱我来想办法！”
    冯丽芳依旧摇头：“陈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那么一大笔钱……”
    “多少？”陈凌追问。
    “……”冯丽芳沉默良久才开口：“66万。”
    陈凌讥笑一声：“还真他么的吉利！豆姐，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见冯丽芳又要推辞，他忙道：“就算是我借给你的。正好我现在的项目紧缺人手，你来帮我吧，就算我预支给你的工资，慢慢还就行了。”
    冯丽芳闻言，眼神闪动，犹豫不决。
    见状，陈凌伸手按住冯丽芳的双肩，猛的一下把她掰向自己，恼道：“冯丽芳！你好好想想，你辛辛苦苦的学习，考上大学，考上研究生，成为了一个优秀的人，难道就是为了等着被人渣父母卖掉的吗？”
    “命运从来不公！人生必然坎坷！那我们就自己去找公平，把那些坎坷都填平！”
    “你总是告诉我们要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你自己呢？你真的向命运抗争过吗？”
    “不！你所谓的挣扎，只是逃避罢了！”
    “面对命运，不是躲开就行的，那样只会让你越来越胆小！你要做的，是正视它，是狠狠的抽它一巴掌，告诉它老娘不是好惹的！”
    陈凌的一番训斥，让冯丽芳渐渐从悲痛无奈中醒过神来。
    她喃喃的重复着陈凌的话：“扇命运一巴掌？”
    “对！”陈凌笑了：“你高兴的话，给它一拳，踢它一脚，都可以！只要不逃跑，你总会胜利的！”
    冯丽芳闻言，怔了好一会，脸上的愁容缓缓散去，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好！”她对陈凌点头：“那我要狠狠的把命运揍一顿，告诉它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陈凌满意的应道：“明天我就陪你去把钱退了，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都见鬼去吧！”
    “叮！”
    “表达模版等级提升：对答如流→侃侃而谈！”
    “侃侃而谈：语言是一个人最灵活最有价值的能力之一，它不但可以帮助你表达自身的想法，更能够为你转变他人的想法。所有伟人都是卓绝的演讲者，所有你的追随者都是从语言开始的！你的语言魅力提升，更令人信服，更使人震撼，它将成为你最为依赖的武器！”
    陈凌没想到系统模版会在这种时候升级，系统介绍他都没来得及细看，面前的冯丽芳就猛然伸手搂住了他，献上了自己的初吻…
    这一瞬间，陈凌的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是她先动的嘴！”

 35.该死的陈凌！我辈楷模！

    冯丽芳的热情来得令人措不及防，去的也让人措手不及，几秒之后，她就一下推开陈凌，低头捂嘴，陷入了呆滞中。
    “天呐！我竟然主动吻了他…怎么可以…”
    与此同时，陈凌也很懊恼！
    “该死的海神模版…这他么是我不克制吗？这特么是别人克制不住啊！”
    但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已经捅破，冯丽芳努力压抑的情感，再也掩藏不住了。
    半晌，她终于开口：“陈凌~我知道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或许这就是我最好的归宿吧。你不要有负担，更不需要你负责。”
    “？？？”
    陈凌被她说得一脸懵逼，心道明明是你强吻了我啊，我干什么了我就负责？
    冯丽芳又接着道：“我们是师生，这样其实是有违伦常的，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
    见她前言不搭后语，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陈凌明白如果不给她一个明确的态度，以她纠结压抑的性格，鬼知道会胡思乱想成什么样子！
    于是陈凌没有犹豫，上前一步霸道的搂过冯丽芳，重重的又吻了回去……
    冯丽芳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只听陈凌笑道：“冯老师，我们这算是激情接吻，你也不要有负担！”
    “他叫我冯老师！！！”
    冯丽芳被她说得瞬间羞红了脸，伸手推开他，快步跑回了宿舍…
    ……
    “回来了？”
    听见门口的响动，柳学峰从书房走了出来看着女儿，关切的问道：“陈凌后来跟他们聊得怎么样？”
    “陈凌现在没有团队，所以他们约好以三个月为期限，只要陈凌能把团队拉起来，事情就成了。不过陈凌的野心很大，除了项目，他可能还想在练家村搞集资…”
    末了，柳馨月不满的嘟嘴：“我才是你女儿吧？都没结婚呢，这么快就开始关心未来女婿了？”
    柳学峰呵呵一笑：“是真的才好。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个年轻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把握住的…”
    “我知道。”柳馨月瘪瘪嘴：“可是他身上的潜力，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柳学峰点点头：“虽然现在还是小打小闹，不过真的能被他搭上众瑞公司的话，起点这么高，将来确实不可估量。”
    “嘻嘻~”柳馨月愉快的一笑：“那就行了。”
    柳学峰见状，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这么说，你决定了？走贤内助路线？其实有爸爸在，你自己走仕途也未必…”
    “上限太低了！”柳馨月倔强的摇了摇头：“谁让你生了个女儿呢？与其自己努力，不如找一个好苗子辅佐他，不也是你教我的吗？更何况我可不想浪费那么多青春去熬仕途！”
    “馨月~”柳学峰一时语塞，忽然开始后悔，自己对女儿的教育是不是有些扭曲了……
    “而且我也真心喜欢他！”柳馨月扔下这语句就进了房间，留下柳学峰无奈的摇摇头，沉沉一叹。
    ……
    陈凌有些自得的回到寝室，坐下之后依然笑容满面。
    果然，放浪那么爽，所谓食髓知味，但凡有了第一次，又怎么能再克制得住？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么冯丽芳的麻烦，就必须解决。
    念及此，陈凌对张鹏问道：“老张，这两天的情况怎么样？”
    “跟我预估的差不多。”张鹏回过头，略显失望：“20号之后，每天就只有一两百单了，并且还在持续减少，我估计等到月底，就只有几十单了。”
    “统计过数据了吗？”
    “嗯。”张鹏点头，打开一份表格：“你看，其实单子比我预估的要多，现在已经突破23000单了，刨去那些开支的话，总利润大概在420万左右。”
    一听两人在算账，包振海立刻凑了过来兴奋道：“老陈，是不是要发钱了？”
    “发钱还是得等这件事彻底结束之后，不过我明天要先支一笔钱。”陈凌应道。
    张鹏理所当然道：“需要钱你直接拿不就行了么，反正钱一直都在你的账上。”
    “这笔钱不小，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们说一声。”陈凌说完，就把冯丽芳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激情接吻的内容。
    听完陈凌的话，包振海第一个跳出来恼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母？儿子是孩子，女儿就不是了？真是活见鬼了！老陈我支持你，豆姐这个忙我们必须帮！明天我也跟你去！”
    反而是张鹏凝神想了想，认真的问道：“老陈，不是我不支持你，但接下来就要囤房号了，你动了这笔钱的话，到时候万一资金不足的话，我们的收益……”
    陈凌看向他，心里跟明镜似得。张鹏说的有道理，想要达到利益最大化，就必须尽量多的囤积房号。66万不是小数目，缺了这一块投资的话，到时候的损失很可能是66万的好几倍！
    但他还是认真的点头：“豆姐的事，我不能不管。”
    见陈凌如此坚定，张鹏心中大致也猜到了几分，忽然咧嘴一笑，揶揄道：“既然这样，你就放心去做！无论如何，我支持你！啧啧啧~该死的陈凌，你可真是好样的！我辈楷模啊！这可是我敢想不敢做的事。”
    陈凌见他一脸的玩味，知道他已经猜到了，没好气道：“我可去你的吧！”
    “你们在说什么？”包振海完全没听懂两人的对话。
    卜春生这时忽然开口道：“你们的辅导员被陈凌拿下了！”
    “拿下了？”包振海反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猛然惊呼道：“我艹！陈凌！你他么的…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偶像！”
    紧接着他就故作哀伤道：“哎~豆姐是我的梦中情人呐！陈凌，你小子以后可要好好对她呀…”
    “哈~”陈凌立刻反问：“那你的欢欢呢？”
    “……”
    一提起这件事，包振海瞬间就瘪了，心气全无，显然还没能从那次打击中走出来。
    陈凌则是看向卜春生，心中大为满意，原本只是想找个帮手而已，谁知道竟然捡了个宝？
    他想了想，认真的对三人说道：“单子少了，一个人也能应付得过来。所以接下来，老张和生哥要开始跟我一起筹备公司的事情了。对了老张，公司的手续都办好了吗？”
    “办事处的效率还挺高。”张鹏应道：“按你的建议，公司名称叫诚家，手续都办妥了，那两家门店也在加班加点，现在硬装已经完成，接下来只要设备进场就可以了。”
    “好！”陈凌点点头：“诚家房产！各位，接下来可就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了…都打起精神来！”
    闻言，三人心中皆是一凛！
    谁能想到，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自己的身份就从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成了一个创业者？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陈凌……

 36.牵手（求票）

    翌日，陈凌依旧起床晨跑，这一次冯丽芳没有退缩，跟陈凌肩并肩的跑了整整五公里。
    虽然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交流，但陈凌明白，冯老师心中的一些疙瘩，已经解开了。
    回寝室洗簌完之后，尽管包振海百般要求，但还是被陈凌按在了寝室里接单，跟卜春生一起坐上了张鹏的宝马扬长而去。
    “哈~老陈，你为啥不带上包子？我看他是真有点生气了。”张鹏把着方向盘笑道。
    陈凌闻言，却没有玩笑的意思，反而认真道：“最近得磨一磨包子的性子，他还是不够成熟，接下来的生意对我们至关重要，马虎不得。”
    张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不语。
    卜春生忽然开口：“包子挺好的，再稳重点就行了。”
    陈凌笑了，几人之中，只有卜春生最实在。但实在并不意味着傻，恰恰相反，在陈凌的眼中，他是几人当中活得最通透的一个。
    “取现都安排好了吧？”
    “没问题了，办事处的人跟银行联系过。”
    陈凌点点头，三人乘着张鹏的车先到银行取了66万的现金，随后驱车朝着市区另一头的某个小区驶去。
    那里离他弟弟上班的公司很近，是方丽芳花钱租的，却跟她毫无关系。
    “我都不知道该说豆姐是懦弱还是卑微。”半路上，张鹏感慨起来：“这种事换了我，思想有多远，他么的就给我滚多远！真是越想越气。”
    陈凌轻叹一声：“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理解，却实实在在的发生着。”
    张鹏深以为然的点头：“不瞒你说。1818黄金眼上的故事，我都是当天方夜谭看的。”
    蓦然间，车厢里陷入沉默，似乎大家都想起一些“天方夜谭”的故事来，只不过与己相关，实在没必要特意分享。
    熬过市中心的拥堵地带之后，张鹏的进口宝马3系开始发威，沿着海航路很快就到了名为“晨光家园”的小区。
    冯丽芳则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陈凌~”见几人下车，冯丽芳迎了过来，表情有些凝重：“我让我父母约了对方，我父母以为……以为我同意了。”
    得，误会越整越大了，不过也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于是几人在冯丽芳的带领下，走进了小区。
    晨光家园是个回迁小区，也就是用来赔偿给拆迁户的房子，这类房子的质量向来很一般，大多数都会被房东分割出租，年限内又不能上市交易，就算交易也是价格洼地，种种因素导致这样的小区租金相对便宜，所以凭冯丽芳的微薄工资才能负担得起。
    随处可见肆意堆放的垃圾，像是被狗啃过一般秃了的草坪，以及胡乱停着的小车，都说明这个小区的脏乱差。
    “就在前面。”冯丽芳抬手指着，到了楼下，神色复杂的瞥了眼停在路边的一辆福特福克斯，1.8l的，指导价在13万多。
    陈凌的敏锐感知立刻察觉到了这个小动作：“用你的彩礼买的？”
    冯丽芳艰难的点了点头：“我弟弟要结婚了…爸妈很宠他。”
    很简单的一句解释，却让在场的三人都有了些怒火…
    父母宠儿子，天经地义，但如果是用吸女儿的血来宠，就有点天怒人怨了。
    乘着电梯上楼，轻微的晃荡和闪动的电梯灯让几人都有些烦躁，冯丽芳的表情则是越来越凝重。
    她知道，自己即将做的，是自出生以来最出格最离经叛道的一件事…
    就在冯丽芳呼吸渐渐急促，心跳加速时，一只手忽然伸了过去，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她回头看了一眼陈凌，只见他在对自己微笑着，刹那间，冯丽芳的整个世界都明亮了，情绪也瞬间稳定下来。
    “没什么好怕的，你没有做错什么。”陈凌安慰了一句。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
    陈凌朝张鹏卜春生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先走进楼梯间等着。这是几人说好的，如果不需要靠拳头解决，出面的人越少越好。
    应该是听见了电梯声，一扇敞开的大门里立刻有人迎了出来，是冯丽芳的父母以及弟弟，反而是那位出了钱的“买家”，站在门里，挑眉望着门外。
    陈凌一直没有松开握着冯丽芳的手，就那么大剌剌的站在门廊上，只见冯父冯母和她弟弟三个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楞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随后冯母一声惊嚎：“丽芳你这是干什么？他的谁？”
    她急忙上前想要分开两人，陈凌适时的上前一步，挡在了冯丽芳面前。
    他的目光越过三人，直勾勾的盯住门里的那位：“有什么事情进去关上门再说吧！在外面吵像什么样子？”
    这时冯父也反应过来，脸色阴沉的拉住自家老婆，又把儿子推了回去，扭头盯了一眼陈凌。
    陈凌面带微笑，牵着冯丽芳走进屋里，顺便带上了门。
    “丽芳，你怎么回事？”冯父眼神阴鸷。
    冯丽芳立刻又紧张起来，握着陈凌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陈凌再一次挡在她面前：“我听丽芳说，你们逼着她嫁人，还收了别人的钱，那我就不能不管了。”
    “你他么的是谁啊？”冯弟恼道：“我姐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嘿嘿~”陈凌笑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凌，是冯老师的学生，也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
    冯父冯母难以置信的看向女儿，都十分诧异！
    他们当然早就催过女儿找对象结婚，这样他们才能顺理成章的收彩礼钱嘛。
    奈何冯丽芳油盐不进，一门心思只有工作和读研，对找对象的事置之不理，否则他们也不用做这个恶人，先收钱后逼婚了。
    “你有男朋友不知道早说啊？”冯父叫骂起来：“现在我们彩礼都收了，你弄个男朋友出来，脸都被你丢光了！”
    “你这个死丫头！”冯母也恼了：“问了你那么多次，你都说不谈恋爱，现在算怎么回事？”
    对于他们的发难，陈凌连理都没理，他知道这些人只是要钱而已。
    倒是那位出钱的，面对这种情况还保持着冷静，一言不发的冷言旁观，看来不是那么容易打发……

 37.打断他的腿（求票！）

    徐鸣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命很好的人——90年代初，父亲因为一些问题被单位查处，导致他只能下海经商，结果混成了千万资产。
    到了二十一世纪，缺乏核心竞争力的公司每况愈下时，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外地企业收购了，让父亲的千万资产变成了千万现金，甚至还捞了一点股份，可以细水长流。
    他也就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大公司，担任一个中层岗位，有钱有闲，就缺一个靓丽佳人。
    结果父亲还真的帮他在相亲广场上捡了个大漏！
    原本一听对方是大学老师，在职研究生的时候，浮现在徐鸣脑海中的是一个戴着厚重眼镜，素面朝天，不修边幅的恨嫁大龄女。
    可是一看照片，徐鸣真的觉得老天对自己不薄啊！
    至于对方父母提出来的条件，相对于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女教师来说，那都不叫个事…
    那可是女教师诶！
    这个年代的男人，在经历过舶来品的洗礼之后，对女教师都有种莫名的渴望，女主角都走进了现实，花点钱是应该的。
    前一晚见了面之后，徐鸣躁动的内心已经开始沸腾，到了今天，当他接到对方父母打来电话说女儿已经同意时，兴高采烈的就去了！
    既然钱都花了，他甚至准备见面之后直接带对方去买些“衣服”，然后找个高档酒店，玩一次角色扮演……
    如果对方那个莫名其妙的学生男朋友没有出现的话，这一切说不定就美梦成真了！
    ……
    冯家三口见女儿领来的年轻人对自己置之不理，又见他一直盯着准女婿，这才回过神来。
    冯父连忙走过去赔笑：“小徐啊，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也不知道丽芳她会做出这种事。”
    “你放心！”冯母连忙帮腔：“我们也不是无赖，既然收了你的钱，这个婚就结定了。”
    她转而对着陈凌，脸色阴沉：“小伙子，我很清楚，我们家丽芳根本就没有男朋友，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最好不要瞎掺和。”
    冯弟却是毫不客气：“识相的就快滚！不然…哼~”
    “我说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吵死了。不就为了点钱嘛~”陈凌不耐烦的喊了一句，直接冲徐鸣招了招手：“聊聊？”
    徐鸣大感意外，哼笑一声，倒也想看看这小年轻有什么说法，于是点点头：“你说吧。”
    陈凌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听说你给了他们66万？还签了协议？”
    “没错。有汇款单，有签字画押，敢抵赖就送他们上法庭。”徐鸣底气十足，心道一个毛的没长齐的半大小子，能有多少道行？
    陈凌看着他：“这样，我给你66万，你把协议还回来，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怎么样？”
    冯母一听，刚要开口，却被冯父拉住了。
    他自有心里的小算盘，原本以为女儿只是拉个人回来当挡箭牌，可这个小年轻一张嘴就是66万，好像也蛮有钱的，如果徐鸣不服气，双方相争的话……
    岂不是就能价高者得？
    见状，冯父冲老婆儿子使了个眼色，也不言语，冷眼旁观起来。
    这些小动作都被徐鸣看在眼里，但他真金白银都出去了，又有协议在手，怎么可能甘心。
    他冷笑起来：“小子，你想得未免太简单了点。我是给了66万，但你想用这点钱就摆平这件事，恐怕不太够。这样吧，按照做生意的惯例，你如果能把66万双倍退给我，那我确实可以考虑…”
    “那就是没得聊咯？”陈凌见状，啧啧摇头：“那你送这一家三口上法庭吧，反正协议也不是冯老师签的，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言罢，他拉起冯丽芳就要走，冯父顿时急了，这完全不是他猜测的剧情走向啊！
    他连忙拦在两人面前，对着冯丽芳质问：“你准备就这样走了？真的要眼看着我跟你妈上法庭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顺吗？”
    冯父一直都知道，这句话就是女儿的死穴。
    每次向她索取什么的时候，只要拿“孝顺”二字压到她头上，她就反抗不了了。
    然而这一次，冯丽芳的表现让他失望了：“爸，如果你还要一意孤行的话，这就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了。你们要东西要钱，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愿意给你们。”
    “可是，你们不能拿我的婚姻，拿我一生的幸福做交易！”
    “我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你们宰割的懦弱女儿了！”
    冯丽芳如是说着，死死的握着陈凌的手，似乎那是她所有勇气的源泉。
    她的这番话，让冯家三口都愣住了！
    这还是他们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在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冯丽芳吗？
    徐鸣也有点懵逼，因为陈凌说的没错，如果冯丽芳真的不顾忌家人，宁死不从的话，他还真拿她没办法。
    “你今天敢走出这个家门一步，我们就没有你这个女儿！到时候全村人都会戳你的脊梁骨，你这个不孝女！”
    冯父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他的威胁确实起到了效果，陈凌感觉到冯丽芳在不停的颤抖着！
    名声？孝道？血脉亲情？
    无一不是压在人们心中的大山！
    冯丽芳单凭一己之力，是无论如何都扛不起来的。
    “别怕，有我呢。”陈凌伸手揽住她，随后转向冯家三口：“我呸！你们是真他妈的不要脸！但凡能要点脸，都不会卖女儿！”
    他又转向徐鸣：“你想清楚，还指望她嫁给你是绝对不可能的。要么你拿钱滚蛋，要么让这一家子畜生陪你打官司，你自己选吧！”
    “你他妈说什么呢？”冯弟顿时恼了，抡拳头就要动手，不料陈凌反应更快，抬起腿一脚就把他踹飞了出去，摔倒在地，抱着肚子起不来。
    冯父冯母见宝贝儿子挨打了，哪还了得？上来就要动手！
    陈凌抬手架住两人，对冯丽芳喊了声“开门去”……
    很快，在卜春生压倒性的武力威慑以及张鹏的辅助下，冯家三口老老实实的窝在了沙发上，徐鸣更是在椅子上坐得笔挺，活脱脱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本来不想动手的，非要找不痛快！”陈凌瘪瘪嘴：“也是我自己犯傻，早知道动手效果这么好，就不跟你们逼逼赖赖了，浪费时间！”
    他扭头看向徐鸣：“你考虑好了没？”
    “嗯嗯嗯~”徐鸣忙不迭点头。
    他心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仇他记下了，十年不晚！对，十年不晚！
    反正他知道冯丽芳的单位，要查那个小子的身份不难，一个大学生而已，事后整死他！
    陈凌并不知道他这些怨毒的想法，只是把卜春生身上的背包取下来递了过去：“你点点吧，当面点清，走了可就不管了。”
    徐鸣人都傻了！66万！这他妈点到什么时候去？
    他拉开拉链看了一眼，见里面确实是一沓沓的百元大钞，连忙摇头：“不用了！我相信你…”
    随后他把协议取出来交给陈凌之后，飞也似的溜了，临了还远远喊了一句：“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
    陈凌摇头笑了笑，毫不在意，回过头看着冯家三口：“行了，这钱就算我给你们的彩礼，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说完他刚准备走，不料冯母喊了声“等等”。
    “怎么？”陈凌皱着眉回头。
    “他还说好了帮我儿子还贷款的…”
    她这句话，让陈凌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吸血鬼，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徐鸣面对这种奇耻大辱却没有太强烈的反应……
    他妈的，原来是甩掉了一个大包袱？
    “你们三个人六只手，要是这都还不起贷款，就滚去睡马路吧！”陈凌恼了：“再敢找冯老师要钱…”
    他指着冯弟，声音冰冷：“我打断他的腿！”

 38.听爸爸的话！

    陈凌牵着冯丽芳往外走的时候，冯父哀嚎了一声：“丽芳！”
    冯丽芳的脚步顿了片刻，随即连头都没回，就走出了房门…
    陈凌的手坚实而有力，令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安全感，走出门的这一刻，她觉得曾经的自己死了，又或者，此刻的自己才是真正的活着……
    走下楼之后，冯丽芳抬头看了看阳光。
    嗯，不及他耀眼。
    ……
    几人一起坐上了张鹏的车，又朝着学校驶去。
    “这家人都是披着人皮的吸血鬼，帮还贷款？真是白日做梦！”
    张鹏刚才显然被气得不轻，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随即意识到冯丽芳也在车上，连忙讪笑：“豆姐，我不是说你，我就是气不过…”
    “没事，都过去了，想说什么就说吧。”冯丽芳长长的一叹。
    见状，张鹏也松了口气，嘀咕道：“其实可以一分钱都不给，让他们狗咬狗打官司去好了…”
    陈凌闻言一笑，刚准备开口，又转念一想，拍了拍坐在副驾驶的卜春生：“生哥，你给他分析分析。”
    卜春生一愣，眨眨眼，认真的说：“确实，一分钱都不给，他们也不能把冯老师怎么样。但是狗急跳墙，对冯老师的骚扰会变本加厉，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就很难说了。但现在给了钱，他们的心理至少能平衡一点，再吓唬吓唬，就不敢骚扰冯老师了。”
    “就是这个理。”陈凌确认了答案。
    张鹏悻悻一笑：“还是你想得周到啊！”
    “钱我会慢慢还给你们的。”冯丽芳忽然开口：“只是时间可能会长一点。”
    张鹏顿时一个激灵：“豆姐，没有‘们’，那都是老陈的钱。我们今天就是摇旗呐喊来的。”
    冯丽芳一愣，难以置信的看向陈凌。她知道几人弄得生意赚了不少钱，但不知道竟然赚了这么多钱？
    陈凌一个人就拿得出66万？
    “别这么看着我。”陈凌耸耸肩：“其实这笔生意不亏，66万就买断了一个研究生的职业生涯，怎么算都不亏啊！”
    见冯丽芳依旧不解，陈凌笑着解释：“豆姐，我没骗你。我跟张鹏他们已经成立了一家房产中介公司，接下来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你本来就有讲课带学生的经验，所以我希望你帮我们撑起一个培训部，这笔钱算是预支给你的薪水。”
    末了，他又故作姿态的补了一句：“豆姐，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好意思拒绝我的，对吧？”
    “没错！”张鹏也很会来事，急忙附和：“啧啧啧~我们起点很高啊，第一个员工就是研究生！”
    “……”
    冯丽芳当然知道他们这么说，都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有心理负担，否则她身为几人的老师，将来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了。
    尤其是陈凌……
    男朋友？老板？
    显然是后一个身份更合适一些，至于“激情接吻”和刚才握着他手的安全感，冯丽芳认为那对自己来说，是奢侈品。
    当心头的大山被搬走，那股因绝望而压榨出来的勇气似乎又悄然消弭了。
    “好，我会做好培训工作的！”冯丽芳认真的保证，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还钱，还情，绝不是以身相许！
    陈凌已经很了解她的性格了，心道还好，否则一个柳馨月再加上一个冯丽芳，人间修罗场自己怕是应付不来啊！
    海神真不是那么好当的！自己还需要修炼修炼。
    既然聊起了这一茬，陈凌对张鹏问道：“办事处那边场地够吗？能不能腾出一块地方当培训教室？不用很大，够二十个人的小会议室就行。”
    张鹏点点头：“没问题，以发展的眼光看待事物嘛，那个办事处是直接按照分公司来弄的，地方偏了点，就胜在面积大，价格便宜。”
    “对了，办事处放在了哪？”陈凌一直都没关注这件事，顺口一问。
    “钱江区，离市区十好几公里呢，鸡不拉屎狗不生蛋的地方，那有个新起的写字楼，我爸说反正以后也要来临江开展业务，就直接买了两层，加起来3000多平吧，我是劝都劝不住…直接租个市中心的多有牌面，老陈你说是吧？”
    “乖乖~”陈凌心里咯噔一下！
    现在不显山不露水的钱江区，十几年以后可是临江市的核心圈啊！
    包括临江市民中心，日月同辉大地标，以及各家银行的省总行，数不清的金融证券保险公司总部，还有奥体中心亚运村，全都挤在钱江区…
    那里是未来的城市名片，周围的房价都稳稳坚挺在10万+！
    两层写字楼，3000多平…什么概念？
    “老张~”陈凌的语气竟然有点酸：“以后对你爸好点！一定要听爸爸的话！”
    ……
    回到学校之后，陈凌立刻让张鹏动用关系去查那个叫徐鸣的人。
    对此张鹏颇有些不以为然，当时都吓成那个熊样子了，还怕他翻出天出不成？
    但陈凌却很清楚，越是这种当面容易认怂的人，憋起坏来才最极端。
    倒也不是怕他背后放冷箭，但防范于未然还是很有必要的……
    一番事毕，日子又恢复了平淡。
    陈凌总算腾出手来，把公司的相关规章制度，尤其是关于员工的培训计划都弄了出来。
    这是他建立团队的核心，马虎不得。
    冯丽芳也向学校辞了职，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公司的最终筹备当中，并且已经开始培训由办事处招聘的员工了。
    她的举动虽然引来了一些猜测，但并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此外，经过最终的一番商议之后，公司的具体股份占比也敲定下来：
    作为激励以及出于情感，包振海拿到了1%的股份，卜春生也有0.8%。
    在张鹏的坚持下，陈凌占股53.2%，成为了最大股东，而张鹏自己则占股45%，为第二大股东。
    用张鹏的话说就是：“我只管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其他的一概不管。你想撂挑子，门都没有！这股份你必须拿着，没得商量！将来就算天塌下来也是你顶着！”
    陈凌原本是要推辞的，但后来张鹏提到了那两层写字楼，便作罢了。
    但他不清楚的是，张鹏其实是在父亲的指点下才这么坚持。
    “利益捆绑才是最坚固的关系纽带！”这是张鹏的父亲，鹏程集团董事长张林翰告诉儿子的原话。
    又是几天之后，时间来到2008年10月1号。
    深夜，就在陈凌准备入眠的时候，脑海中“叮”的一声……
    “恭喜完成新手任务1！”
    “任务目标：获得10万元可支配资金。”
    “任务完成度：目前可支配资金344万元，完成度为3440%！”
    “超额完成！触发隐藏奖励！”
    “任务奖励如下：……”

 39.新手任务2（求票啊！）

    看见“任务奖励”几个字，陈凌心中一热！
    虽然这个新手任务看似完成得波澜不惊，但只有陈凌自己明白，如果不是那么多的机缘巧合，恐怕就无了啊。
    无论是通信公司的活动，还是李明江恰好有求于柳学峰，又或者是张鹏对于赚钱的热切……
    这些条件但凡缺少一个，想月入十万都不会那么简单。
    因此，陈凌对系统会给出什么奖励十分的期待，尤其是还触发了隐藏奖励！
    “任务奖励如下：”
    “任务奖励1：财富模版等级提升：温饱级→普通级！”
    “普通级：拥有一点点可支配财富，脱离了贫穷的范畴，温饱不再是你的第一需求，但你仍处于财富累积的普通阶层。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陈凌：“？？？”
    “你管300多万叫一点点财富？”
    “好家伙！标准够高的啊！”
    “任务奖励2：权重模版d级因素一个！”
    “模版因素：非常珍贵！可自行选择使用时机，可帮助宿主增加模版等级提升速度。”
    “隐藏奖励1：智力模版等级提升：怪才级→鬼才级！”
    “鬼才级：你的思维、思考能力得到提升，不再局限于眼前事物的分析，而是能对繁杂笼统的信息做出综合性的准确判断，你的所思所想不能被次于等于你的人看穿，初步具备运筹帷幄的能力！”
    恍惚间，陈凌觉得自己的脑海中多了一些东西，却无法主动探查究竟多了些什么，只觉得思维越发的活跃起来。
    “隐藏奖励2：财富模版c级因素一个！”
    “！！！”
    陈凌彻底激动了！
    根据系统的描述，模版因素应该是类似于经验值的东西，使用之后就可以加快自己的等级提升。
    如果说权重因素如何利用还需要考虑的话，那么财富因素，并且还是更高的c级因素，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就在他准备直接使用这个c级因素之前，系统又是“叮”的一声…
    “新手任务2：你是一个刚刚赚了一点小钱，并且初步建立了社会关系的大学生，拥有了些许资本后，你准备施展拳脚，大干一场！但很多事情的失败，往往只是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人和事……”
    “任务目标：找到对你怀恨在心的4个人，让他们不能再对你构成威胁！”
    “任务时限：15天。”
    “任务提示：你永远不知道谁会对你心怀恶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任务奖励在完成时发放！超额完成任务目标有几率触发隐藏奖励！超额越多，奖励越多！”
    ……
    “对我怀恨在心的人？而且还是4个？”
    第二个新手任务，让陈凌心底里泛起一丝寒意……
    在大学期间，他是很低调的一个人，至少在重生之前是这样的。
    他自问没有得罪过谁，更没有坑害过谁，那究竟谁会对自己怀恨在心呢？
    金友德的名字立刻浮现在陈凌的脑海中，如果要论恨自己，那这个被自己狠狠打击，并且丢掉半辈子基业的老黄牛，肯定得算一个。
    但他现在已经跑路了，连警察都找不到他，更何况是自己？
    徐鸣应该也算一个。好端端的“相亲”，被自己硬生生搅黄，而且也实实在在的威胁过自己。
    剩下的…陈凌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了，就连李明江和赵远强都有可能暗暗记恨着自己，毕竟插手了他们的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啊！
    可目前双方还在暧昧期，远没有到撕破脸皮的程度。
    “还会有谁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陈凌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他跑完步，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寝室里站着一个30来岁的男人，圆脸圆眼镜，短西裤，皮凉鞋，polo衫塞在西裤里。
    见了陈凌，他背起双手，老气横秋的训斥起来：“你说说你们班，你们这寝室，跟狗窝似得，像什么样子？冯老师真是把你们惯坏了！不好好整顿整顿看来是不行了。”
    “？”陈凌有些莫名其妙：“你哪位啊？”
    男人眉头一皱：“你就是陈凌对吧？还问我是谁？前天班会为什么不去？参加了班会还会不知道我是谁吗？”
    两人一番对话，把寝室里的其他人也吵醒了，张鹏起身见了这人，哼笑一声：“这不是小伟哥嘛？来查内务？走错寝室了吧？”
    他这么一说陈凌才想起来，这人名叫叶建伟，是另一个专业的辅导员。
    叶建伟的脸颊抽动一下，凝声怒道：“什么小伟哥？没大没小！叫我叶老师！还有，冯老师辞职了，考虑到你们已经大三，就不另派辅导员了，由我兼任。”
    “还有，你们弄得那个什么小生意，立刻停掉！不好好实习，瞎搞什么？班会也不去，完完全全的不像话！”
    “限你们中午之前把寝室的内务整理好，晚饭之前每人写一篇1000字的检查交给我！”
    对于叶建伟的命令，寝室里的几人整齐划一的哼笑一声，理都没理！
    “你们…”叶建伟刚要发飙，只听包振海喊了一声：“哎~我烟哪去了？”
    随后他咔嚓一声拉开抽屉，掏着里面的东西翻找起来：“见鬼！我烟呢？”
    叶建伟扭头看了过去，然后眼珠子瞪得差点把眼镜捅破……
    只见包振海从抽屉里掏出来的，是一沓一沓，用白色纸扎带捆着，鲜红鲜红的，百元大钞！
    很快，钞票就在桌子上堆得跟小山一样…
    叶建伟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
    他怔了半晌，才如梦方醒，像见了鬼似得艰难问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要知道，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两千多而已，光桌上这堆，就够他不吃不喝存上十年八年的了。
    张鹏和陈凌都笑了……
    上个月底他们汇总盘账，然后给包振海和卜春生发了提成。结果包振海很土鳖的把现金全取出来塞进了抽屉，说是看着就爽。
    没成想，刺激到叶建伟了！
    “就你说的小生意挣的呀！”包振海咧嘴一笑：“去实习的话…上哪挣这么多钱去？”
    叶建伟人傻了！
    他看了眼平平无奇的几人，开始怀疑起人生……

 40.阮辉的“蜕变”

    顶着一头黄毛的应该是富二代张鹏，陈凌是冯老师特意叮嘱过要照顾的，黢黑皮肤锡纸烫的非主流包振海…
    一个个看上去，叶建伟觉得用“平平无奇”来形容都算抬举了，分明是歪瓜裂枣嘛！
    可是……
    他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一堆“金山”，嗯，现金堆成的小山！
    凭什么？
    叶建伟继续怀疑人生……
    “对了，还有一件事！”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可是他们名义上的辅导员：“阮辉同学说他的床位被你们霸占了，你们不让他回寝室，是怎么回事？”
    “寝室是大家的寝室，校舍是学校的财产，你们只是住在这里而已，不要像小流氓一样搞恃强凌弱那一套，在我面前，没门！”
    义正辞严的说完，叶建伟似乎找回了一些底气。
    这才对嘛，有什么可怂的？自己可是老师啊！
    然而他话音刚落，包振海就不乐意了：“我说小伟哥，你戴着眼镜呢，自己看看嘛，谁霸占他的床位了？这个阮辉，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为自己不回寝室找借口嘛~”
    叶建伟皱眉瞥了一眼，正如包振海所说的一样，阮辉的床位整洁得都不能用整洁来形容了——除了某些特殊院校，一般大学生谁会把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似得？竟然有棱有角的。
    前天发完钱，卜春生已经搬回自己寝室了，顺手叠了一下。
    “没有就好。”叶建伟再次狐疑的环顾几人一圈，悻悻的转身走了。
    然而刚关上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鄙夷的骂声：“这个阮辉，睡他床也不是没跟他打招呼，跑去打小报告，小学生吗？告老师就有用了？幼稚！”
    门外，叶建伟尴尬的看着面前的阮辉，想了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既然没占你床位，就回去好好跟同学们相处吧。”
    阮辉面沉如水，点了点头。
    等叶建伟从拐角消失，寝室里的骂声停止，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挂上一副笑脸，推开了门。
    “大家好啊！我回来啦！”阮辉热情的跟三人打着招呼。
    包振海“哼”了一声没理，张鹏则是直接无视，倒是陈凌眨眨眼，迎上来打了个招呼：“你这个班值得可够久的。”
    “这家公司还不错，我想表现表现，争取之后转正的。”阮辉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些零食之类的，甚至还有一条阳光利群！
    “好久没见大家了，还是寝室温暖呐~”他忽视了包振海和张鹏的冷漠，依旧热情：“我以前吧，总觉得只有自己聪明，其他人都是傻子。嘿~别生气啊，结果我真的到社会上走了一圈才发现，最傻的就是我自己！”
    “各位，我知道自己以前有点太过分了，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向你们道歉！”
    说完，竟然微微鞠了一躬。
    张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向陈凌…
    包振海也有些懵逼，他都准备等阮辉回来“教育教育”他了，可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阮辉的态度，怎么说呢？以前整天一副心高气傲志存高远的欠操模样，现在…
    有被舔到喔！
    “那你还打小报告？”包振海瘪瘪嘴，但态度已经缓和下来了。
    阮辉摆出一副惊慌无辜的表情：“没有啊，我什么都没说过，估计是叶建伟故意找我们寝室不痛快吧？毕竟豆姐辞职了，不是都说他在追求豆姐吗？”
    “我们”两个字，阮辉说得轻描淡写，试图把自己划入3#310寝室的阵营。
    他的解释倒也算说得通，叶建伟在追冯丽芳确实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他的爱太“含蓄”，从入学就听说了，现在都大三了，也还停留在“听说”的状态，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陈凌抿抿嘴，微微颔首。
    张鹏立刻就挂上了笑脸：“行了行了，一个寝室住这么久了，都是兄弟，不需要这么客气，以前那点小事都没放在心上。”
    陈凌也伸手拆开了他买的烟，给张鹏包振海一人丢了一包，剩下的扔在桌上：“你学会抽烟了？”
    “昂~刚学的，不然熬夜加班挺不住。”阮辉自己也拿起一包，拆出一根点上。
    寝室里的气氛渐渐融洽起来，只不过在这份融洽当中，始终透着一丝诡异！
    才升级的陈凌当然不会被阮辉的态度骗到。
    恰恰相反，所谓事出无常必有妖，阮辉越是热情，越是谄媚，陈凌对他的防备心就越重！
    毕竟系统刚刚才颁布了任务，阮辉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且看他怎么演下去……”
    ……
    见几人都接受了自己的礼物，阮辉心中不由得暗暗窃喜。
    “果然还是象牙塔里的单纯少年呐，就算瞎猫撞上死鱼，靠运气赚了点钱，也还是嫩！”
    其实这一个月的时间，阮辉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屑于回来。
    一方面，有同学告诉他，他的床被霸占了。
    另一方面，在实习单位里他认了个师傅。
    阮辉实习的单位是一家外贸公司，他的师傅是公司里的一个小组长，非常勤奋，几乎每次熬大夜跟其他时区的客户沟通，他师傅都在。
    他觉得跟着师傅能学到的东西，是象牙塔里学不到的。
    比如，师傅说一定不要给自己树敌，见人多赔笑脸，笑容不值钱，但笑容培养出来的人脉值钱。
    比如，师傅说要记得给身边的人卖好，时不时用小恩小惠收买一下，关键时刻他们就能挺你一手。
    比如，师傅说如果真的有对头，一定要冷静，要变成笑面虎，先接近对方，哪怕是卑微自己，谄媚对方，等待时机，一击毙命。
    阮辉的师傅教了他很多，而且言传身教，他师傅在公司里就是这么做的——
    见了谁都有个笑脸，大家也都挺喜欢他师傅；
    偶尔也会点一堆咖啡奶茶之类，人手一杯，绝无遗漏；
    无论谁有忙他都帮，哪怕需要自己熬大夜，反正熬着熬着，也就熬习惯了……
    师傅说，他忍部门经理很久了，只要时机成熟，一定会给他致命一击，然后取而代之！
    跟着师傅，阮辉觉得自己的眼界都开阔了，再也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了，而是一个有社会阅历，有城府的人了。
    他唯独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师傅作为创业元老，已经在小组长的位置上呆了七年了！
    他也不知道另一件事，那就是他师傅对上一任部门经历，现任的副总经理，也忍了很久了……
    但现在的阮辉，已经不是以前的阮辉了！嗯，他自己觉得。
    这一次他回来，就是要用学会的办法，来对付陈凌他们……

 41.拉钩上吊一百年？

    关于陈凌他们的生意，阮辉其实找同学们打听了一些，也在qq群里潜着水…
    嗯，毕竟师傅说过，要等待时机嘛，自己都推断到陈凌才是几个人的头了，简直就是目光如炬。
    但刚才走进寝室，看见那座“金山”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心脏狂跳，口干舌燥。
    他知道那是包振海的提成，竟然连这厮都赚了那么多钱？
    那陈凌和张鹏赚了多少？
    “凭什么？”
    他的想法和叶建伟如出一辙。
    “都是大学生，自己还是成绩最好的那个，凭什么赚大钱的是他们而不是自己？”
    “呵~就让你们再得意几天，过几天之后，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
    陈凌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着烟沉思…
    这一次阮辉突然跑回来，始终透露着怪异的表现。
    明显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过分的热情以及谄媚卑微，以及自己跟自己莫名其妙的会心微笑…
    怀恨在心？大概率吧。
    毕竟寝室里原本就脆弱的和谐，是因为自己打破的。再加上他在网上发的那些话，说明他对寝室里的人意见很大。
    而这些意见，最后必然会化成戾气，指向一个具体目标的……
    这时张鹏也溜了出门，还回头把门带上，贴在陈凌身边咬耳朵：“阮辉家伙不会是撞邪了吧？
    听说附近居民区有个算命的陈瞎子很厉害，要不介绍他去看看？
    这也太诡异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得？”
    “陈瞎子？”陈凌眉头一挑：“我怀疑你在骂我！”
    “误会！这不是巧了么？”张鹏悻悻一笑，随即正色：“老陈，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陈凌扭头看向他。
    “我计算了一下。我们现在全部的资金，大概是340多万，按照目前公布的消息，一个房号2万认筹金，我们最多只吃得下170来个房号。
    还不算基本的运营费用！
    可青枫小区加上滨湖花城，两个项目的开盘时间几乎重合，一共要推出350多套房源…
    不尽量多吃点，实在是有点可惜呐！所以我想着，要不要找我爸再调一笔资金，把这批房号全吃下来？”
    见陈凌不语，张鹏连忙补充：“你放心！出资比例不影响股份占比，到时候收益该怎么分还怎么分，我就是觉得这么好的机会，不捞够本可惜了了！”
    “呵~”陈凌轻笑一声：“老张，你觉得我在意的是利益吗？”
    “啊~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张鹏迷了。
    陈凌轻叹一声，微微摇头：“我说老张，我顶不喜欢的就是你这装傻充愣的劲，演技那么差，还整天带着面具，累不？”
    “……”张鹏猛然一滞，渐渐收起了疑惑的表情，看了陈凌一会，嘴角上扬。
    “你都看出来了？”
    “才看出来的。”陈凌抿抿嘴，智力模版等级提升之后，很多碎片都逐渐开始拼凑起来。
    刚才他一个人在阳台就是不断的拼凑着这些碎片，分析其中的信息。
    而最让他震惊的一点，就是张鹏的伪装！
    其实很多事情上都透露着端倪，比如帮包振海解围那次，又比如从冯丽芳家出来故意的低情商，再比如自削的股份。
    张鹏其实非常聪明，或者说，背靠一个白手起家打拼出一个集团公司的老爸，他没有理由是个蠢货！
    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表现出来的这种水平…
    可他一直稳稳的站在自己身后，把所有的高光时刻都让给了自己，把所有利益都送给了自己…
    人情，他送了，利益，他给了，为的，只是捆绑…
    把自己捆绑上张家的大船！
    这很可怕。
    等日子再久一点，次数再多一点，一旦火候到了，一旦时机成熟，张鹏如果向陈凌抛来橄榄枝…
    陈凌不接也得接！
    “你不是让我听爸爸的话嘛~”张鹏点上一根烟，目光望向远方：“其实生意上的事情，包括你，我一直都在跟我爸汇报。
    我爸说，如果你没看出来，将来就是个高级打工仔的水平…”
    陈凌也看向远方，静静抽烟，等着。
    “如果你看出来了，那就是万中无一的……算了。
    这样的你，别说我了，连我爸都说，他驾驭不了你这种人…
    因为这种人注定不会屈居人下，天生就是要翻云覆雨的！”
    “好哇，你们父子俩原来准备联手坑我？”陈凌笑了：“得亏我眼尖，不过没事，我能理解。换了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你能理解。”张鹏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慵懒松散：“这样也好，我也能轻松点了。天天演戏可太累了。”
    陈凌扭过头来，跟张鹏相视一笑：“好了。现在我们再来聊聊正经事，你想找你爸要资金，是为了利益最大化，我懂。
    可问题在于，你又对你爸了解多少呢？我们开公司，动用你们家的一些资源和人脉，无可厚非，谁让你是继承人。
    但是从你家直接抽调资金的话，固然可以实现利益最大化，然而其中的差别，你考虑过吗？”
    张鹏的眉头皱了起来，陷入沉思……
    半晌，他猛然一怔，看向陈凌，难以置信：“你是说，这也是我爸对我的考验？”
    “不然呢？谁让你是继承人！鹏程集团呢，几十个亿啊！”陈凌笑得理所当然：“所以，我们真正要考虑的是，怎样再弄到一笔钱！
    这笔钱怎么来的都行，唯独不能是从你爸那要的。”
    张鹏闻言，想了想，脸上露出一抹愧色：“原来，你是在为我考虑…”
    “你要坑我，我不能坑你呐！”陈凌依旧笑着：“我这个人吧，该怎么说呢，心思重了一点，对朋友或者兄弟的标准，定得比较高。
    但是同时，我非常希望……我们是真的朋友，不用依靠利益就能捆绑在一起的朋友！如果你认可我的话……
    毕竟，你对朋友的标准，定得也不低吧？”
    “朋友吗？”张鹏下意识的回头，透过玻璃看向正在数钱玩的包振海：“今天以前，一个都没有呐…但是今天之后嘛，嘿~”
    “用不用拉钩上吊一百年？再盖个章？”陈凌冲张鹏伸出小拇指，一脸怪笑。
    张鹏瞬间一脑袋黑线：“我说，太幼稚了吧？”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下意识的伸出了小拇指…
    “逗你玩的！两个大男人，真拉钩啊？死变态！哈哈哈哈……”陈凌发出爆笑！
    张鹏：“？？？”
    你特么的当个人吧！
    一阵笑声之后…
    “上哪去再弄一笔钱？”张鹏这次确实是迷了：“350多套房源，700多万！还差350多万呢！你还有什么招？”
    陈凌微微一笑，打开水龙头熄灭烟头，接着准确的弹进角落的簸箕里：“你会知道的。不过还得等等，我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先处理好。”
    他的笑容让张鹏充满了惊喜和期待！
    一个月400多万的利润，已经让张鹏惊骇不已了。现在，再来一次？
    他确实摸不透陈凌的底牌了，一丝一毫都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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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有你的快递

    心中的惊恐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庆幸！
    在今天之前，陈凌给张鹏的感觉，确实是聪明的，是狡猾的，但他做事说话的目的，自己还是看得透的。
    一个月以来，他跟父亲的交流越来越频繁，因为父亲似乎也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于是就教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处理着，培养着跟陈凌的关系…
    可是今天，这一切都被陈凌拆穿了。
    不仅如此，就连父亲给自己的考验，他都看出来了。
    至于陈凌说的对不对？
    这才是最让张鹏感到惊恐的地方……
    作为儿子，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说起来都没人信，张鹏从小是喜欢学习的，但父亲却动不动就让他逃课。
    就连他喝的第一杯酒，都是父亲倒的。
    嗯，那一年，张鹏刚满12岁。
    张鹏的性格是比较低调的，可是从小时候的司机接送，到现在的进口宝马，都是父亲硬塞给他的。
    上初中开始，父亲还会让他去追女生，并且给他支招。
    “你得有一个纨绔子弟的样子，其他人才不会过早的把你当成威胁。”
    但是在家里，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张鹏过的却是头悬梁锥刺股的日子……
    所以当初他考上大学的时候，除了父母和他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就那个无法无天的公子哥？就那个到处勾搭姑娘的浪荡子？
    他都能考上大学？
    “害~什么虎父无犬子，花了钱的！”在收到录取通知书后的宴席上，他父亲这般对宾客们解释着。
    就连曲江工商大学，都是父亲帮他报的志愿。
    不是张鹏考不上更好的学校，而是因为工商大学里有几位老教授，是在省里挂了号的大拿，就连顶上的一些信息，也是能接触到的。
    “路我给你铺好了，你自己撑得起来，将来鹏程集团就是你的。”
    “你要是没那个能力，就老老实实当个富家翁，别想着事业了。”
    父亲是一定会从方方面面考验自己的，只不过他本来以为考验会从毕业以后开始。
    但是陈凌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可陈凌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呀…这都能猜到父亲的目的？
    所以张鹏特别庆幸，这样的人物，是自己的朋友！
    。
    “处理什么私事？需要帮忙吗？”张鹏认真的问陈凌。
    朋友的标准很高，相应的，一旦承认了这个朋友，待遇也是极高的。
    陈凌想了想：“一个是阮辉，他这次回来…肯定是有目的的。”
    他冲身后努努嘴。
    “他？”张鹏笑了：“这小子，肚子里憋着坏呢。这个好办，一会我找俩人，抽一顿就老实了。”
    “不合适。”陈凌却是反对：“像这种人吧，得一次把他踩得死死的，让他连一点报复的念头都没有才行。他对我们太熟悉了，要是存心坑我们，防不胜防呐！”
    张鹏眨眨眼：“也对。那你觉得怎么办合适？”
    “先陪他演着吧，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了，一会喊上生哥，先陪我去一趟理工…”
    根据陈凌的判断，可能对自己怀恨在心的人当中，上次被柳馨月当众拒绝的周敬，绝逼得算一个。
    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恨意，原因大都跑不出两个字：情和利。
    。
    这段日子，周敬的心情很不好！
    上次被柳馨月当众拒绝后，他痛定思痛，认真反思了自己失败的原因。
    最后得出结论——不够浪漫！不够热烈！
    没见那个陈凌都在大庭广众之下啃上柳馨月了吗？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啊！
    于是在几天后的某个晚上，他跑到女生宿舍楼下，用蜡烛摆了一个巨大的爱心。
    并且继续透支信用卡，买了一大堆玫瑰花铺在了地上……
    没错！他要向柳馨月表白！
    只要没结婚，他就是有机会的！
    天色昏暗下来之后，请了几个同学摆好阵势，周敬就耐心等待着。
    然而他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宿管阿姨锁上门，都没等来心中的那个人。
    倒是他一个人站在寝室楼下汗流浃背的样子，又一次被校内网疯狂转载，并且配文：
    一个人的孤单，是一群人的狂欢。
    不仅如此，第二天他还因为这事被院领导批了一顿——原因是违反校规，乱扔垃圾造成恶劣影响，垃圾么，就是那一地玫瑰花瓣。
    要不是柳馨月某个好心的室友告诉他，最近柳馨月都没回寝室住的话，他搞不好还会傻乎乎的等下去。
    但这个事实更加刺激到了周敬！
    柳馨月没住在寝室，那么住到了哪呢？
    周敬不敢想下去，但是每一个深夜无眠的夜里，当他辗转反侧时，脑海中总会浮现出柳馨月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的场面……
    那个别人，正是陈凌！
    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深深的刻在了周敬的心头！
    这种糟糕的情绪一直伴随着周敬，以至于国庆假期都没有跟同学出去玩。
    他一个人窝在寝室里，不停的扫着各种动作片，欧美的，日韩的，拉拉的，连人马都没有放过。
    他把女主幻想成柳馨月，再把自己幻想成马……
    两天下来，他又乱扔垃圾了——满地的纸巾。
    。
    张鹏开车，陈凌坐在副驾驶，包振海和卜春生坐在后排，驶进了曲江理工大学。
    在2008年，能开得起车的大学生本稀少，更何况是一辆扎眼的宝马。
    他们刚进学校就赢得了超高的回头率，一路开到男生宿舍门口停下，几人下车。
    其实陈凌跟他说来收拾情敌的时候，张鹏有点诧异。
    这段日子偶尔一起聚餐，柳馨月他们也都是见过的，她对陈凌的那股黏糊劲？
    怕是吴彦祖来了都抢不走，这情敌总不能比阿祖还帅吧？
    他抽着烟想着。
    陈凌则是摸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周敬的电话……
    qq群里好几万学生呢，他打听到周敬的信息，只用了几秒钟。
    此时此刻的周敬，正对着明日花绮罗准备再用掉几张纸巾。
    就在即将达成目标的时候，忽然一个电话进来，惊得他直接疲软了！
    那种不上不下，要死不死的感觉，让周敬气血上涌，怄住，呼吸不畅，脸色苍白。
    “喂~”接起电话，对面是个陌生的声音。
    “周敬同学，有你的快递，请下楼拿一下。”
    “啊？我没买东西啊~”
    “寄件人是柳馨月，确定不是你的吗？”
    “！！！”
    周敬一边跑一边系裤腰带，顷刻间就下了楼。
    还没等他回过神呢，边上凑过来两个人，勾着他的脖子就给他拉到了角落里……
    周敬也终于看见了陈凌，瞬间像见了鬼一样！
    这张脸，化成灰他都认识，毕竟每一次他失眠的时候想起柳馨月…
    男主都是陈凌。
    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了他的梦魇！

 43.一年三套房，三年买飞机

    陈凌看着周敬，皱眉。
    步履蹒跚，脸色苍白，整个人虚得像刚打了二十几次手枪似得。
    来到面前之后，还传过来一丝异味…
    同为男人，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的味道，顿时有些作呕。
    尼玛！真打了？
    就这货？
    对自己怀恨在心？
    他也配？
    不管了，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再说。
    “周敬，你好呀！”陈凌挂上微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打听我？”
    这是qq群里，给陈凌提供周敬信息的那位说的。
    周敬看着他恶魔般的笑容，本就发软的双腿开始打颤，要不是被人架着，怕是已经瘫倒在地了。
    “没~没有！”周敬的声音在发抖。
    他本来就不是个刚硬的男人，否则上一次就该跟陈凌动手了。
    事后，视频被传上网，全校疯传，面对这样的奇耻大辱，周敬也没敢主动找陈凌的麻烦。
    说白了，就是从心！
    嗯，遵从内心的选择！
    毕竟自己一没钱，二没势，三没胆量…
    怎么说呢？
    恨不恨？那肯定是恨的！
    但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
    放过他！
    对，周敬就是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的。
    咱可是保研候选人，未来的大人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找错了？”
    陈凌心里也有点打鼓，因为他能看出来周敬不是装的，那是真怂！
    这种人，最多就是在心里画圈圈诅咒你，并不敢真的怎么样……
    弄得陈凌很难受！
    这么怂的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那你以后别纠缠柳馨月了？”陈凌憋出来一句。
    周敬忙不迭点头：“大哥我懂了~”
    陈凌无语了。
    大哥，咱就是说，能不能不要这么配合？
    你倒是反抗一下啊！
    “走吧。”陈凌无奈的摆摆手，招呼几人打道回府。
    包振海和张鹏松开了周敬。
    啪唧~
    他果然一屁股瘫软在地。
    “老陈~”张鹏笑了：“这就是你情敌？”
    “胡说！”陈凌矢口否认：“我才没这么废物的情敌！”
    。
    坐在车上，陈凌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个任务系统是给出了进度提示的，然而现在的任务进度还是“0/4”
    念及周敬那不堪的状态，和身上的味道。
    一个有心无胆的从心之人罢了，要说他是装的，是演戏，是缓兵之计…
    陈凌打死都不信！
    “如果不是周敬，那么除了阮辉之外，还会有谁呢？”
    “四个人…”
    陈凌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曾福才发了条短信。
    死马当活马医吧！
    。
    陈凌领着人离开寝室之后，阮辉的脸色就变得阴沉起来。
    他的心里很清楚，虽然面上是缓和了，但几个人还是排斥着他的。
    那么打入敌人内部，由里而外分而化之的办法是不顶用了。
    既然如此，就只能从绝对实力上碾压敌人了……
    没有犹豫，阮辉整理好背包，默默走出寝室。
    在关门的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心中默念：
    “混不好我就不回来了！”
    出校门，伸手，打车，直奔目的地。
    车子离市区越来越远，但阮辉的心情却越来越激动。
    前阵子，一个很久没联系的高中同学忽然在qq上跟他打招呼。
    当时正是大半夜，阮辉陪师父熬大夜熬得实在无聊，就聊了起来。
    这一聊不得了，这同学现在竟然发了？
    qq空间里的他，要么西装革履的跟洋人握手拍照，要么端着香槟坐在头等舱里凝望远方，要么大金链子小金表的搂着美女。
    那么多照片，无一不在透露着一个信息：有钱！有面！
    “伊可诗薇，总部在马来西亚，上市的跨国大集团公司，卖日用保健品的。”
    “安利纽崔莱知道吗？就是刘翔代言的那个，一模一样的。”
    “直销巨头啊！网络商务啊！这两年最火爆的行业！”
    “赚钱跟喝水一样简单，不信你就看看我，当初大学都没考上，现在呢？我房子都买三套了！”
    “你也想做？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天赋啊，你最好来一趟公司，我们当面聊。”
    “……”
    一个通宵聊下来，让阮辉心潮汹涌，激情澎湃！
    哼，代充话费算什么？可复制的低门槛业务而已。
    只不过是穷儿乍富，昙花一现罢了！
    活动结束了，现在不也歇菜了么？
    伊可诗薇，看看，一听这名字，就透着股高端大气上档次！
    一年三套房，三年买飞机，十年当首富！
    哼……
    于是按奈不住内心躁动的阮辉，开始了他的奔赴！
    。
    阮辉在出租车上被晃得眼冒金星，晕车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尤其是再加上一路疯跳的计价器…
    当数字锁定在168块之后，终于到了地方。
    肉痛的付了车钱，阮辉下车，茫然的看着周围…
    这里已经远离临江市区，实际上是属于相邻的会稽市了。但离会稽市区又太远，属于交界的两不管地带。
    大片大片的平房和棚户，还有乱搭建的砖房，路边趴着几只土狗正盯着自己。
    路上偶尔会有大货车呼啸而过，扬起一片尘土。
    路边是一大片巷子，深不见底。
    “喂，我到了，你在哪呢？”
    “好，我等着你。”
    十几分钟之后，阮辉等来了那位已经成为“成功人士”的高中同学。
    “嘶~”他诧异起来：“范宏宇？你这…”
    乱糟糟的头发，不知道几天没洗了，咧嘴一笑满口黄牙，衣服裤子一看就是那种劣质地摊货，logo很大：“adivon”。
    人上人为什么穿阿迪王？
    “害~也不能天天西装革履啊！工作的时候我就喜欢穿得宽松一点。”
    范宏宇上前拍了拍他：“走吧，我带你去公司看看。”
    “这里面有公司？”阮辉心生疑虑。
    “网络直销嘛，不需要太高档的办公场地，节约成本啊。”
    范宏宇不由分说拉着他，一起钻进了阴暗的巷子里。
    刚一进巷口，边上忽然又冒出来三四个人…
    阮辉有些惊慌起来！
    “别担心，都是我的伙伴，别看大家工作的时候穿得简单，每个人都是百万富翁哦！”
    “……”
    qq空间里那些照片再一次掩盖了阮辉的智商，他跟着同学，越走越深，最终消失在拐角……
    。
    “叮！”
    “任务提示：新手任务2——完成度1/4！”
    “阮辉已不能再对你构成威胁！”
    陈凌一脸懵逼。
    什么鬼？
    狼人自曝了？
    还是落地成盒了？
    我还什么都没做啊喂~
    谁出来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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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我凭什么教训你？

    回到寝室里，果然不见了阮辉的踪影。
    陈凌皱眉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1/4，总是好的。
    至于阮辉到底去了哪里？
    不重要。
    烟倒是留下来了，还可以接着抽…
    。
    吃中饭的时候，陈凌的手机响了。
    是曾福才发回来的短信。
    “老金有消息了。”
    “这么快？”
    “我也没想到，刚才打听了一圈，前两天有人在皇龙体育场见过他，在倒票。”
    “谢了。”
    陈凌收起手机，眼睛眯了起来。
    他本来没指望曾福才能找到金友德，毕竟连警察都找不到，恐怕早就跑没影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金友德不但没跑远，竟然还干回了老本行？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自己再去补上一刀了…
    午饭之后，一行四人又朝着皇龙体育场赶去。
    。
    皇龙体育场，票务中心门口。
    金友德把鸭舌帽压得很低，挎着个腰包，顶着烈日，坐在台阶上挖着盒饭，心中的苦涩不足为外人道也。
    四十多岁的年纪，搏了半辈子，总算是搏下了一份不大不小的家业。
    可未曾想，一朝失足，追悔莫及呀！
    如果上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一定会恪守本分，好好跟那个年轻人合作的。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那天被一群学生扭送到派出所之后，除了被打得不轻之外，他倒也不慌。
    毕竟只是代充话费，然后充值不成功而已，不算诈骗，只要把那些钱退掉就可以了。
    事实上也是这样，连民事纠纷都不算，只是个误会。
    所以退完钱之后，老金就准备回家，并且开始联系人马，决意要好好教训那小子一顿。
    可刚走到半路上就来消息了——他的足浴店被人点了炮了！
    而且是直接点到分局去了。
    这还了得？听说最近大队长为了往上走一走，可是在疯狂彪业绩呢！
    于是他躲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家业被查处，被封停，又看着警察到家里去找他…
    回家是肯定回不去了，不过还好，只要棋牌室不动，一切就还有缓！
    结果足浴店还没完事呢，棋牌室就又被人给点了。
    这是最让老金睚眦欲裂的！
    要知道，那家棋牌室可不是靠台费茶水费赚钱的，靠的是抽水。
    换句话说，那就是个赌档。
    再一查，好嘛，跟足浴店竟然是同一个老板？
    组织、收容她人失足，开设赌档、组织赌博，这性质…
    没跑了啊，妥妥的黑涩会性质地下产业链！
    就连白天已经说清楚的事情，也被打回重审，变成了“涉嫌大规模诈骗学生钱财”…
    没办法，谁让大队长要完成kpi呢？
    最后连带着棋牌室里的保险箱都被搬走了。
    那里面，是老金半辈子的积蓄！
    事已至此，老金早就明白不关那个年轻人的事了，这是有其他人在对自己落井下石。
    是谁？不知道。
    这些年得罪过的，竞争过的，打压过的人，他根本数不过来。
    最终，老金只能含恨而去，跑到外地避风头。
    但是他不甘心呐！
    他不甘心就这样落魄的了此残生，最后在一个没人知道的角落里安静咽气。
    就算是天要他死，他也誓要胜天半子！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在他坚持不懈的多方打听之下，得知大队长已经如愿以偿了。
    而他的事情也暂时被搁置，风头算是过去了。
    于是他立刻就回到了临江市，借着一点点以前的关系，开始重操旧业。
    。
    “哎~”
    金友德看着手中的一盒地沟油，心中无比感慨：“所以说人呐，就不能存坏心眼！”
    “要不是自己贪得无厌，这会应该还在超市里嗦着螺蛳粉，喝着冰啤酒，吹着冷空调，看向南和杨晓芸打情骂俏…”
    “它不香吗？”
    “算了，不去想了，既然天不亡我，总有我东山再起之日！”
    “一定要胜天半子！”
    金友德没了胃口，端起盒饭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扭头就看见了那个人…
    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人！
    他来了！
    他向自己走来了…
    。
    “嚯~他还真在这？”张鹏跟着陈凌朝票务中心走去，老远就看见了那个超市老板。
    之前陈凌说能在这找到他，自己还不太信。
    没想到刚停下车，老远就看见他蹲在这…
    “黄牛倒票嘛，肯定是在这种地方扎堆的。”陈凌笑了笑：“我查了，10月5号有一场巴贝绿城对四五老窖的超级联赛。”
    “黄牛想赚钱的话，绝不可能错过这场本地球队的主场比赛！”
    张鹏听了眨眨眼，再一次庆幸。
    做陈凌的敌人太可怕了！
    几句话的时间，几人已经来到了金友德的面前。
    金友德默默叹息一声，又原地坐下了。
    不是不想跑，是真跑不过啊。
    闹呢？四十多岁的老胳膊老腿，能跑过这几个大学生？
    自己的内裤又没穿在外面…
    “老金，好久不见呀！”陈凌笑嘻嘻的打招呼。
    见他没有要跑的意思，也就没限制他的动作。
    见陈凌在身边坐下，金友德倒也干脆，把盒饭往地上一放，摊手道：“既然被你们找到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你们都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
    说完，闭上眼，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陈凌看着他，有些无奈了。
    看这态度，自己这是又找错了？
    不能够啊！他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完全是因为自己。
    额~也不能这么说，自己只是因，他的贪念才造就了果。
    但把一切罪责都归咎到别人身上，不正是金友德这种人最普遍的思维方式吗？
    “你…不打算教训我吗？”陈凌忍不住提醒他：“上次明明是你吃了亏，是我揍的你啊！”
    金友德比他还要诧异：“我？教训你？”
    “我跑又跑不过，打又打不过…都这幅田地了！”
    “我凭什么教训你？”
    陈凌：“？？？”
    你他么说得好有道理啊！
    “你不记恨我？”陈凌不死心。
    金友德摇了摇头：“一开始有，现在没了。你一个学生，没那么奸，不可能想到点我炮这种办法的。”
    张鹏眨眨眼，憋着笑意，很想告诉他，对！他就是那么奸！他就是要点你的炮！
    只是被别人抢先了！
    金友德并不知道这一切，他接着说道：“原本吧，你打了我一顿，我确实是想找人收拾你的。”
    “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就算我不栽在你手上，迟早也会栽在别人手上。”
    “只能怪自己，做事不小心，还贪得无厌。”
    “说真的，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坑你的，一定会跟你好好合作！”
    “话我说完了，你动手吧。”
    金友德摆出一副躺平任艹的态度。
    这一下陈凌还真是有点迷糊了…
    4个人，其中不包括周敬，也不包括金友德。
    除了一个莫名其妙自曝的阮辉，还有三个人，到底是谁？
    正琢磨着呢，陈凌的手机响了…
    是冯丽芳打来的。
    最近这段时间她一心扑在工作上，似乎是刻意减少跟陈凌的接触。
    对于冯老师的这种鸵鸟心态，陈凌当然理解，所以很善解人意的没有去打扰她。
    现在打电话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陈凌接了起来。
    “喂…”
    “陈凌，你能来培训部一趟吗？”
    冯丽芳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委屈。
    陈凌没问什么事，立刻回了一句：“我立刻去。等我…”

 45.有事您说话！

    收起手机，陈凌又看了金友德。
    一脸的无所谓，似乎在说我就是烂命一条，你爱咋滴咋滴。
    对自己怀恨在心的人，是不会有这种态度的。
    无论爱恨情仇，都可以成为驱动一个人的核心动力。
    但在陈凌看来，金友德的心里已经没有这股气了…
    又或者说，他现在只跟自己较劲，跟…
    跟命运较劲！
    “给我留个电话。”陈凌拍了拍他。
    “？”
    金友德有些蒙圈。
    这是又要唱哪出？
    “以后有生意的话，我会记得喊你的。”陈凌笑了：“说到底，你吃的亏比我多，看你现在这幅模样，我不忍心呐~”
    “你会有这么好心？”金友德的眼神中满是谨慎：“你就不怕我又坑你？”
    “我借你俩胆子，你还敢吗？”陈凌反问。
    金友德竟然认真想了想，随即才把一张简易的名片递给陈凌。
    等几人走开之后，远处一个年纪轻轻的小黄牛才敢凑过来：“老哥，那几个人找你干啥啊？刚才看他们那架势，我还以为你要挨打呢。”
    “你是不是卖假票给他们了？”
    “滚蛋~”金友德顿时恼了：“黄牛也要有黄牛的职业道德，卖假票这么缺德烂屁眼子的事…”
    “额~你以后也少干！”
    小黄牛：？？？
    。
    边走，陈凌边在思考。
    周敬不是对自己怀恨在心的人，勉强还可以理解。
    毕竟是孑然一身来这求学的穷学生，无依无靠，不被人整就很不错了。
    没有记恨的胆量，更没有记恨的手段。
    可现在竟然连金友德都不是…
    那唯一还有可能的，只有那个徐鸣了！
    念及此，陈凌拍了拍张鹏：“对了，上次查的那个徐鸣，查得怎么样了？”
    “我打电话问问。”
    “不用了，直接去办事处吧，豆姐刚打电话来，可能有点事。”
    “好。”
    于是几人上车，直奔钱江区的办事处。
    。
    汪哲最近过得很不顺心！
    他原本是鹏程集团的房产事业部总监，专门负责管理集团的房地产业务。
    作为瓯城市当地龙头企业的高管，票子，房子，车子，马子，面子…
    可谓是应有尽有！那日子，让他有种贪恋人间不羡神仙的满足感。
    虽说近一两年经济不景气，房地产事业部出现了连续两年的亏损。
    但他认为那是大环境导致的，绝对不是他能力不行呀！
    凭什么就给自己一脚踢到了临州市，做个见了鬼的办事处主任？
    一开始汪哲还挺乐呵，心想这是集团要扩张呐？给自己派了个封疆大吏的差事。
    未曾想，竟然是来做保姆的？
    给那个毛都没长齐的集团太子爷做保姆？
    这都罢了！
    毕竟是太子爷，将来人家上位了，自己好歹也是个从龙之功吧？
    而且太子爷年纪尚幼，很多事情当然还做不了主，自己不就顺理成章的成了顾命大臣么？
    结果，呵呵哒~
    这位太子爷竟然把自己冷落在一边，净打发做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却对那么莫名其妙的同学言听计从。
    来的时候带了整整一档案柜的项目计划书，可到现在连柜子都没打开过。
    那些自己呕心沥血做的东西，全都堆在柜子里积灰。
    汪哲很想对董事长高喊：太子身边，有奸臣呐！
    。
    “冯老师~冯部长！”
    办公室里，汪哲靠在老板椅上，板着脸对冯丽芳不耐烦的说道：“我也是按章程办事，绝不是故意为难你！”
    “你自己看嘛，入职要求上是不是明明白白写着，最低学历大专。”
    冯丽芳无奈的叹气，耐心解释：“这两个新人虽然只有高中学历，但确实是好苗子。虽然我没做过一线业务，但我是老师，我的接触，我的判断…”
    “你看你自己也承认了！”汪哲抓住话头打断了她：“你既然没有做过一线业务，又拿什么作为判断依据？”
    “真要是好苗子，能考不上大学？都什么年代了，扩招都多少年了？连个大学都考不上，不是歪瓜裂枣是什么？”
    “已经跟你说过一次了，办事情要灵活，要变通，你整天跟我辩这些有什么用呢？要有实际表现啊！”
    冯丽芳的脸色愈发不悦：“汪主任！你不能以学历来评价一个人的潜力！人的成长过程中，本来就有很多变量。学历不是唯…”
    “我不管什么变量不变量，总而言之一句话，想让我在这个入职申请上签字，没门！”
    冯丽芳心中焦急，一时语塞，被汪哲怼得噎住，说不出话来。
    “就别在这杵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汪哲一指大门：“不送！”
    冯丽芳脸色变幻，最终负气而去。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汪哲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的眼神…
    小蹄子，我还拿不住你么？
    除了说，还是说，那张嘴就不能干点别的？
    就不晓得换个法子睡服我？
    最让汪哲恼火的就是这一点——来到临江，其他都好，可惜瓯城那一堆莺莺燕燕的带不过来。
    他这人又有个癖好，不喜欢花钱，就喜欢良家搞暧昧…
    不是花不起，是着迷那个调调，拉良家下海简直其乐无穷！
    而且自从陈老师事发，他还多了个更不为人知的癖好，就是往电驴上分享原创资源！
    驴友人送外号：电驴造血师，素人征服者！
    可这位电驴巨星，最近已经断更一个月了…
    就在他焦躁难耐的时候，天上掉下个冯丽芳！
    “啧啧~这身材，不摆个半边烧鹅腿真是可惜了！”
    “已经点过她两次了，要是再不开窍，看来得上点手段呐…”
    。
    冯丽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板板正正坐着的两个少年，心中生出一丝愧疚。
    根据陈凌制定的公司章程，虽然房产中介这个行业不太看重学历，但是为了“精英化”和“差异化”，把最低学历定在了大专。
    其他公司虽然也有这么干的，但那是十年之后。
    在2008年，对于一般销售行业来说，
    学历？
    那是个什么丁八玩意儿？
    不过那毕竟是将来的行业环境，对于现在来说还太困难。
    所以陈凌还对冯丽芳叮嘱过，如果她遇见了好苗子，也是可以录用的。
    冯丽芳按照陈凌说的办了，她确实遇上了两个很不错的年轻人。
    他们不但在面试的时候让冯丽芳印象深刻，并且在培训中也展现出了足够的积极性和天赋，于是冯丽芳决定录用他们。
    现在入职手续都办到最后一步了，却被汪哲死死的卡住……
    “你们，哎~”冯丽芳想说些什么，又无话可说。
    如果不是这两个苗子实在太好了，冯丽芳也不会打电话向陈凌求助。
    “冯老师！”
    其中一个小麦色皮肤，笑容敦厚的少年说道：“您不用为了我们为难，我们…都习惯了。”
    另一个清瘦的少年也冲冯丽芳点点头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纯真无暇。
    两个少年，一个叫李白岭，一个叫刘河楚，一个十八，一个十九。
    一个乐观，一个刻苦。
    “不行！我今天必须让你们两个入职！”
    冯丽芳忽然开口，摸出手机，再一次拨通了陈凌的号码。
    怎料手机铃声就在她办公室门口响起…
    “豆姐~”陈凌笑着走了进来，看了看两个少年，又看向冯丽芳。
    “有事您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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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不慌！贼稳！（求推荐票！）

    冯丽芳一看见笑盈盈的陈凌，原本郁闷焦躁的心情瞬间就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全感。
    “豆姐~嘿~”
    张鹏也从陈凌身后冒了出来，接着是包振海和卜春生。
    “你们都来啦？”冯丽芳的心中更加安定，同时也多出些莫名的触动。
    身为女人，尤其是有那样一对父母的女人，她一直都带着坚强乐观的面具。
    但面具之下的疤痕，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的舔舐。
    安全感，是从来不曾体验过的。
    可自从那天之后，冯丽芳偶尔会发呆，会遐想…
    就这样被他牵着，躲在他身后，让他为自己遮挡风霜雪雨，应该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吧？
    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好。
    但另一个声音又会告诉她，他有女朋友了，你还比他大，再过几年人家依旧青春年少，而你却人老珠黄了。
    天平的两端都在不断的加着砝码，只是不知道哪一边会先触底…
    。
    “正好在一起，就都来了。”陈凌朝冯丽芳点点头：“你电话里挺急的，是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吗？”
    冯丽芳点点头，收拾好有些飘散的思绪，走到两个少年面前。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凌，我们公司的总经理。”
    “这位是张鹏，副总经理。”
    “包振海，卜春生，他们将会担任门店经理。”
    在介绍到陈凌的时候，两个少年就已经“腾”的站了起来。
    他们哪想得到，这几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都是领导，都是老板！
    两人站得笔挺，显得有些拘谨，在陈凌审视的目光中，用力挺直腰杆。
    紧张，但不怯场。
    “高中生？”两个人的年纪让陈凌立刻就明白过来：“入职被卡住了？”
    冯丽芳面露难色：“他们两个人的态度，学习能力，积极性…都没问题。”
    “我跟汪总说过两次，都被挡了回来，实在是没办法了。”
    “而且…”
    说着，冯丽芳把二人填写的简历递了过来。
    陈凌接过看了看。
    刘河楚，19岁，高中学历，毕业一年。
    工作经历是从16岁开始的，都是兼职。
    干过墩头（厨房配菜打杂），餐馆服务员，ktv服务员，超市理货员，收银员…
    也就是说，从刘河楚不算童工之后，他就一直在做兼职，在社会上已经有些年了。
    再看李白岭，相比刘河楚还更劣势一些。
    李白岭，18岁，上到了高二，肄业。
    他的工作经历跟刘河楚差不多，又或者说，在他们的条件下，只能找得到那些工作。
    再接着看，陈凌便明白为什么冯丽芳会为了两个少年这么坚持了。
    刘河楚，父亲残疾卧床，母亲下岗，现在做洗碗工。
    李白岭，父母…失踪，有一个爷爷，和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妹妹。
    见陈凌不语，冯丽芳又有些焦急起来，从桌上拿过两张卷子递给陈凌。
    “这是他们入职考试的卷子。”
    卷子上的题目都是陈凌亲自出的，内容也不难，无非就是一些房地产的相关政策，一些客户话术，以及一些税费方面的计算题。
    这些都是在培训里必须掌握的内容。
    两个少年的字都称不上好看，但字迹不急不缓，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对待考卷的态度跃然于纸上。尽管都没得满分，不过核心的内容都合格了。
    冯丽芳测过身，站在陈凌身边压低声音道：“他们的条件不太好，做销售行业对他们来说，很可能是最好的出路之一了。我想把他们收下来。”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是真的觉得他们有天分，也有积极性！”
    “豆姐~”陈凌终于开口：“你是培训部长呀，还兼着半个人力资源的活，这种小事，你觉得ok，其实不需要跟我说的。”
    “但是汪总他…”
    陈凌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她别着急，随后又看向两个少年，问道：“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想要这份工作吗？”
    李白岭和刘河楚一愣，先是怔了片刻。
    随后刘河楚先开了口：“多劳多得。”
    李白岭也不甘落后：“有发展潜力。”
    闻言，陈凌眉头轻蹙。
    “不要说场面话，说点实际的。”
    “？”
    两个少年又愣住了。
    刚才的回答，已经是两人粗浅社会经验的最高表现了。多劳多得的意思是“我会勤奋工作”，有发展潜力的意思是“我很忠诚”。
    但这都不是陈凌想听的，他试着引导两人：“你们挣了钱最想干嘛？”
    这个问题，彻底把两人难住了。
    “说心里话就行。”
    “……”
    “我想~”刘河楚喃喃开口：“我想给我爸配一副假肢，让我妈别工作了。”
    “我要给爷爷做白内障的手术，剩下的存着让妹妹上大学。”刘白岭说得很认真。
    一旁的冯丽芳听着二人的话，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自己的生活还一地鸡毛呢，却也愿意真心的为别人考虑。
    陈凌则没什么表示，扭头看了张鹏一眼，后者会意，一起朝着汪哲的办公室走去。
    。
    汪哲在办公室里，叼着烟，眼神闪动。
    他当然知道公司名义上的总经理已经来了，而且太子爷也一起来的。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冯丽芳那个女人喊来的。
    但他不慌。
    作为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老江湖，两个生瓜蛋子，能奈我何？
    虽然只顶了个副总经理的头衔，但公司里里外外都是自己张罗的。
    换句话说，都是我的人，你们拿什么跟我拼？
    就算是太子爷，也得顾念自己的资历，不敢乱来吧？
    否则集团里还不乱了套？
    还没接班就对付老臣？其他高管会怎么想？将来还怎么接班？
    鹏程集团名义上是属于张家的，但光靠姓张的可撑不起一个集团公司！
    那些明里暗里，错综复杂的弯弯绕绕，哪是年轻人能搞懂的？
    呵呵~
    所以汪哲坐得很稳，安安静静的等着太子爷来演一出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
    而且经过这一次，冯丽芳那个女人也应该明白，谁才是这个办事处里，说了算的人吧？
    就在他脑海中冒出些旖旎画面时…
    “砰~”
    一声巨响，门被踹开，吓得他烟头都掉了。
    汪哲茫然的看向门口，脏话都到嘴边了，但是看清来人，又只能悻悻的咽了回去。
    “嘿~”他连忙起身堆上惯性的笑容，对踹门的张鹏哈腰道：“小鹏，什么事火气这么大？是不是谁惹到你了？我马上开了他。”
    张鹏面无表情，大剌剌的往沙发上一坐，一言不发。
    陈凌随后进门，见汪哲压根无视自己，只顾着谄媚张鹏，心中暗笑。
    关于汪哲的想法，他大致都能猜到。
    但都被一脚踹到临江来了，还不懂得反思，反而仗着资历倚老卖老…
    给陈凌的感觉就像是在黄线的里外反复横跳，嘴里还喊着“打我啊白痴~”
    像这种要求，能怎么办？
    当然只能，满足他！

 47.要么签字，要么滚蛋！（求票）

    资历这玩意儿吧，其实很难界定它的作用。
    如果一个人走体制走仕途，那么资历几乎是一切的核心。
    就算有些人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者，除了极个别确实能力强到足以忽略资历外。
    绝大多数，那是上一辈把资历熬够了，萌阴而已。
    个中曲折缘由，懂得都懂。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特别是在互联网行业中，资历的副作用却渐渐微妙起来。
    40岁的程序猿和20出头的程序员，孰优孰劣？
    中年人被家庭，被子女，被柴米油盐，被父母养老，被生活琐事按得死死的。
    拿什么去跟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年轻人拼？
    年轻人能加班到后半夜，去通宵蹦个迪回来接着上一天班，晚上再去蹦个迪顺便约一发…
    中年人行吗？
    就算行，老婆同意吗？
    公粮几天没交了？
    枸杞管用吗？
    资历？
    熬不动还谈什么资历，不如谈谈解聘吧。
    。
    汪哲的情况，张鹏对陈凌大致介绍过，所以陈凌是有判断的，基本上就属于尾大不掉。
    确实，如果还在老窝瓯城，汪哲可以像牛皮糖一样死死黏在那个位置上，集团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连续两年的亏损，意味着汪哲的上限到此为止了。
    顺风顺水的生意谁都会做，能力的差距从来都是在逆境中体现出来的。
    所以张林翰把他一脚踢到临江市，做了个办事处主任，负责协助张鹏，同时筹建分公司。
    这就是汪哲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他能为鹏程集团在临江市开疆拓土，那此人依然可用。
    可现在光知道倚仗资历，对话语权明争暗夺的。
    那么，就不能怪老板卸磨杀驴了！
    毕竟，如果生产队的驴敢倒着拉磨，那么离变成驴肉火烧也就不远了。
    。
    “小鹏，顺顺气，顺顺气，到底怎么了？”
    汪哲挨着张鹏坐下，同时递上一杯水。
    张鹏摇摇头：“汪总，别这么喊我。这是在公司呢，我们现在是同事。总经理还站着呢，你不管啦？”
    汪哲闻言，回头朝陈凌笑了笑：“小陈也来了啊？实在不好意思，习惯了，习惯了。”
    这一口一个“小”字，明里暗里都在点着两人，喂，我是长辈，放尊重点。
    至于张鹏的提醒？
    还是那句话，你能奈我何？还能把我开了不成？
    陈凌笑笑，也不在意，自顾坐下：“我们刚从豆姐那边过来，听她说有两个新人入职，被你拒了？”
    汪哲一挑眉。
    豆姐？
    嘿嘿，好小子，这是拿话点我呢！
    知道她是你们原来的辅导员，但那又如何？
    老子连你们俩都没放在眼里，何况是她？
    他点头道：“没错，是你亲自定的章程嘛，有什么问题吗？”
    陈凌的眼睛眯了起来。
    “章程里虽然没写，但我记得应该跟你说过，豆姐有破格录用的权力。”
    “小陈~你们都还年轻，不懂这些道理。”汪哲继续反驳：“本来我就想提醒你们，这种破格的权力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今天她破格录用两个，明天你又破格录用两个，长此以往，还怎么管理？”
    “所谓章程，是用来遵守的，而不是用来打破的。更何况，这还是你自己定的章程！”
    见陈凌看着自己，表情似乎有些无可奈何，汪哲心中得意，语气也随之一变，带上了说教的口吻。
    “董事长之所以派我来临江，就是因为我有经验，可以帮助你们年轻人少走弯路。”
    “小陈呐，不是我卖资格，你们年轻人创业是好的，但还是要多听听老同志的建议。”
    “毕竟我们见过的事，吃过的饭，都比你们多多了，是吧？”
    “不过你们放心，有我在这帮你们把关，出不了什么事。”
    “你们只管放心去闯，我给你们看家护院。”
    汪哲越说越是来劲，靠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甩上叼上烟，都彭打火机啪嗒一声，装腔作势的派头拿捏得死死的。
    “说完了？”陈凌轻笑一声。
    “说完了说完了，体谅一下，老同志就是容易这样。”
    汪哲笑得一脸玩味，看向陈凌，眼中的轻蔑虽然一闪而过，却没逃过陈凌的眼睛。
    “说完了，就签字吧。”
    陈凌说着，把两张入职申请表往他面前一递。
    汪哲蹙眉：“小陈，我刚…”
    “叫陈总！”陈凌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命令你，签字！”
    “小~额，陈总，你这样我很难办呐~我都已经明确拒绝过了，朝令夕改的话…”
    陈凌不耐烦的摇摇头：
    “要么签字，要么滚蛋！”
    “选吧！”
    汪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他的嗓音瞬间尖锐起来：“你再说一遍？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资格叫我滚蛋？你以为你是谁？”
    “老子是集团派来的办事处主任，是你说开就能开的？”
    “我们张总都没说话呢！”
    “是吧？”
    他扭头看向张鹏，想要借助太子爷的力量制衡陈凌。
    虽然不知道陈凌是怎么当上这个“总经理”的，但想来一定也是抱了张鹏的大腿。
    对，一定是！
    在大腿面前这么嚣张，怕是不想混了吧。
    怎料张鹏挠了挠头，一摊手：“你别看我啊，我是副的，他才是正的，我听他的。”
    “什么？”
    汪哲一愣，随即又看向陈凌，满脸怒容：“今天这个字我还就不签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就算我不在你这个破公司干，我也是鹏程集团驻临江市办事处主任！这里还是我的地盘！”
    说完，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陈凌。
    无论如何，气势不能输！
    这才是老子该有的气质！
    但是…
    为什么陈凌看着自己，竟然是一种怜悯的表情？
    到底哪里不对？
    只见陈凌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知所谓。”
    言罢，冲张鹏一抬手。
    张鹏立刻摸出手机，拨通了自家老头的电话…
    “喂，爸？昂~我在办事处呢，我要开个人。”
    “就那个汪哲。”
    “哦，好嘞。”
    汪哲瞬间就慌了！
    很明显，太子爷直接连线圣上，这已经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
    他想着不能露怯，强装镇定：“小鹏，你爸他…？”
    “嘿~”张鹏咧嘴一笑：“我爸说他忙得很，这么屁点大事别给他打电话。”
    汪哲人傻了！
    “小鹏，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抱过我？”张鹏点点头：“所以呢？你怎么不说给我换过尿布？”
    “额~”
    汪哲汗都出来了，又转向陈凌：“陈总，今天都是我不对，今天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真的？想明白了？”陈凌笑嘻嘻的看着他。
    “想明白了，真想明白了！”
    汪哲微微躬身：“今天是我糊涂了！”
    “既然这样的话~”陈凌摸着下巴：“留下来也行，当个保洁吧！”
    “……”
    汪哲眼前一黑。
    。
    看着汪哲失魂落魄的离开之后，张鹏丢给陈凌一根烟，惊叹道：“老陈，你怎么知道我爸一定会同意？”
    “想不明白？”陈凌点上烟，反问。
    张鹏摇摇头，认真分析：“汪哲算是集团里很大的一派势力了，前些年房地产好做，他的部门为集团赚了很多钱的。”
    “我本来以为，真要动他的话…就连我爸都得掂量掂量。你不知道，他上面还有人呢。”
    “集团副总经理，我表叔，一直都是力挺他的。就这么开了，估计我表叔得找我爸闹。”
    陈凌狡黠的一笑：“那不是挺好么？年轻人不懂事，一时冲动，对吧？借口有了。”
    “再加上连续亏损，还留着他干嘛？你爸把他弄来，就是预备着被你开掉的。”
    “蛤？”张鹏先是一怔，随后皱眉思索，渐渐觉出味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爸在借我的手削弱我表叔？”
    “不然呢？你这些叔叔伯伯的一大堆，不帮你理顺了，你将来怎么接班？”
    陈凌认真道：“更重要的是，看你敢不敢开他！做人不狠，地位不稳呐！”
    张鹏还是有些疑虑：“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现在人是走了，但集团那边…”
    “擦屁股的事，有你爸呢。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事情。”
    陈凌说着，一根烟抽完，自己又点上了一根。
    他在等…
    之前对于汪哲的心态并不清楚，但经过这么一番交锋之后，他心里有些预感。
    十几分钟之后
    【叮！】
    【任务提示：新手任务2——完成度2/4！】
    【汪哲已不能再对你构成威胁！】
    果然！
    应该是张鹏的父亲，在集团里真的下令开掉了汪哲。
    陈凌有点明白过来。
    跟他猜想的一样，这个任务的目标，或许并不是那种显而易见的“恶意”。
    而是因为直接或间接的纠葛，导致了站在对立面的人。
    毕竟暗箭最难防！
    既然如此，在经历了周敬和金友德的例子之后，陈凌猜想着，或许自己并不需要特意去寻找？
    这些对自己怀恨在心的人，总会自己跳出来的。
    而自己，只需要顺水推舟就行了……
    念及此，他想了想，心思一动，唤出了系统界面。
    【使用权重模版d级因素！】
    【使用财富模版c级因素！】
    随着一道光芒闪过…
    【系统提示】
    【模版因素组合使用，效果增加20%！】
    【自动匹配因素关键词…】
    【匹配成功！】
    【请于今晚9点前往曲江理工大学3号教学楼】

 48.麻烦你，来一打！

    模版因素组合使用，效果增加20%？
    这倒是意外之喜。
    关于系统任务，陈凌也大致有了一些判断。
    毕竟是【人生逆袭游戏】，那么只要按剧情走下去，反派自然会登场，倒也不用着急。
    所以他选择现在使用模版因素，目的还是在即将到来的项目开盘中，达到利益最大化。
    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权重模版因素带来的应该是人脉。
    而财富模版因素，自然会带来财富。
    但是按照系统提示，今晚到理工大学…
    会遇见谁？遇见什么事？
    陈凌有些期待。
    。
    与此同时。
    瓯城市。
    这个很神奇的地方，诞生了一群神奇的人——被誉为“东方犹太人”的瓯城商人。
    古时的欧城，多山恶水，台风侵扰，自然环境不适于农业生产，所以当时的瓯城是很穷的。
    所谓穷则思变，在本地吃不饱饭，催生了瓯城人“走出去”的谋生策略。
    这群穷怕了的人，敢于吃苦拼命，敢于尝试创新，善于精诚合作，经过几代人的累积，才成就了如今的显赫名声。
    国内绝大多数地区的很多人，根深蒂固的思维是进体制，捧铁饭碗，按部就班，旱涝保收。
    他们自己是这么做的，对子女也是这样要求期盼的。
    可是在瓯城，在很多先驱者的带动下，当地却逐渐形成了极其独特的生活氛围——搞钱！
    就是要搞钱！
    没有钱要搞钱。
    有钱就用钱搞更多的钱。
    作为这群先驱者当中的一员，鹏程集团董事长张林翰，是其中的佼佼者！
    跟很多人想象的不一样，2008年的瓯城市虽然房价超越北上广深，位居全国第一。
    但基础建设却还远没有跟上，除了市中心稍微像样一点，许多区域都还保留着八九十年代的模样。
    张林翰此刻就站在九十年代盖好的公司总部上，眺望瓯江，静静的等着。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办公室的大门被粗鲁的推开，连敲门这种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
    一进门，郭怀礼就开始发难。
    “老张，怎么回事？怎么就把汪哲给开了？”
    “本来下了他的总监就很不合适，现在还给开了？”
    “亏损也不是他的问题啊，是大环境！漂亮国都金融危机了，能不受影响吗？”
    “再这么胡搞下去，集团都要被你搞黄了！”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郭怀礼喋喋不休的抱怨着，然后又开始忆苦思甜，指责张林翰过河拆桥，寒了老人们的心。
    “够了。”
    张林翰轻喝一声，打断了郭怀礼的抱怨。
    “…”
    “先坐，喝杯水吧。一个总监而已，哪来那么多话。”张林翰缓和了口气，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郭怀礼坐下：“老张！张董！汪哲毕竟是集团的老人了，也了立了不少功劳的，开他总要有个缘由吧？”
    “不然，怎么交代？”
    “呵~功劳？你自己看看吧。”张林翰把桌上的一个文件夹甩到郭怀礼面前。
    郭怀礼狐疑的拿起来，打开一看，陷入沉默。
    “公费吃喝，收受回扣，私接项目，这些小事我就不说了，毕竟谁屁股底下都不干净，都要挣钱，我理解。”
    张林翰缓缓说着：“但是做假账，以次充好，弄豆腐渣工程…这就不是小事了。闹不好，别说是他了，我都得进去！”
    “他是一时糊涂，不也没出事嘛。”郭怀礼还试图分辨。
    但张林翰接下去的话，让他瞬间就冒出冷汗：“一时糊涂？那他以公司的名义买你小舅子厂里那批不合规的钢筋，也是一时糊涂了？”
    “连造几个公厕的破项目你都要捞一笔，就不怕溅自己一身屎？”
    郭怀礼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惊慌和尴尬。
    作为集团副总，汪哲就是他的人。而房产事业部里的油水，自然也是他吃肉，汪哲充其量喝点汤罢了。
    这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摆到台面上来讲，没必要。
    也从来没有过！
    今天这是…？
    借机发难？
    郭怀礼的心中惊疑不定。
    看着他额头的一滴冷汗滑落，张林翰心中摇头。
    家族企业呀…
    鹏程集团能从一个小小的皮鞋厂走到今天，成为一个多元化的集团公司，当年创业的时候，靠的便是亲帮亲，人带人，精诚合作，锐意进取。
    诚然，很多人在很多时候，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但是到了现在，企业是做大了，可人心却变了。
    共患难是为了抱团取暖，可同富贵，最好就是我富你滚了。
    一个劲的只知道捞钱，只知道享乐，已经没有人再想着如何更进一步了。
    家族企业的优势耗尽，如今暴露出来的全是弊端。
    这是张林翰作为创始人，作为掌舵者，最不愿意看见，却已经发生的事实。
    这两年受到金融危机的冲击，其实集团已经开始呈现颓势，各方面的收入都有下滑。
    逼得张林翰不得不早想对策！
    “房产事业部，除了未完成的项目之外，不再新开项目。”
    张林翰缓缓道：“另外你管的建材生意，也要重新自查，之后集团会重新审计。”
    听到这句话，郭怀礼猛然抬头：“老张…董事长，建材可没有亏损啊！”
    “没有亏损，才更应该好好盘盘帐啊~我们自己就是供应商，为什么还需要向外面收购？”张林翰的声音逐渐严肃：“产能不足？还是质量不达标？”
    郭怀礼沉默。
    张林翰也懒得跟他废话，摆摆手：“没事你就出去吧，我很忙。”
    闻言，郭怀礼眼神闪动，起身离开，转过身之后，脸色已是阴沉如墨。
    “张林翰，是你逼我的。”他心中念叨着。
    。
    晚上8点半，陈凌骑着公共自行车到了理工大学，直奔3号教学楼。
    他把车停在路边，往台阶上一坐，就安心等着了。
    时间渐渐走向9点，教学楼里一些勤奋自习的学霸还在挑灯夜读，对面运动场上的绿茵猛将们也在挥洒汗水…
    “陈凌？”
    身后忽然有人喊他。
    回头一看，是个男生，有些眼熟，却不记得。
    “来找柳馨月？”来人笑了：“她最近不在学校，国庆节一家人出去旅游了，没告诉你吗？”
    “你是？”
    “王啸泊。别误会，我跟柳馨月只是校友，没别的关系。”
    陈凌并不怀疑柳馨月的作风，毕竟自己可是海神，不可能被养鱼。
    他笑着点头：“你好。我不是来找馨月的，就是来逛逛。”
    “一个人？”
    “一个人。”
    王啸泊挑眉，摸出烟递给陈凌一根：“聊聊？”
    陈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了：“行。”
    “怎么会想到来逛理工？”王啸泊笑问：“看风景应该去紫荆港或者小和山，看美女应该去传媒吧？”
    “主要是懒。”陈凌腿上自行车：“你呢？大过节的不出去玩，不符合富二代的身份呐。”
    “嗯？”王啸泊一愣：“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凌抬起左手，在手腕上点了点。
    王啸泊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赫然是一块omega的潜水腕表，8万多的售价，不算太贵。
    “假的，地摊货，你要的话，50块卖你。”
    陈凌眨眨眼，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百元大钞：“麻烦你，来一打！”
    王啸泊：“……”
    “哈哈~穷玩车，富玩表。有钱就是有钱，装逼就过分了。”
    “富吗？”王啸泊玩味道：“你一个月挣几百万，也挺富的！”
    陈凌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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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还要啥自行车！（求推荐票）

    王啸泊笑笑：“不用这么惊讶。”
    “你2000人的qq大群都十几个，太出名了，利润是很容易计算的。”
    “我只是碰巧听柳馨月说过，所以知道那些群竟然都是你弄的。”
    陈凌一挑眉：“她跟你说这些？”
    “还是那句话。”王啸泊摆摆手：“别误会，我跟她从小就认识，但都不是对方的菜。”
    陈凌点点头：“投机取巧罢了。”
    “能投机就不容易了。”王啸泊有些感慨：“现在几乎能想到的行业都被做完了，想赚点钱可是太难了。”
    陈凌听的心中暗笑，这可是2008年啊！
    团购大战还没开始呢，打车软件的血拼也远未出现，还有什么虚拟货币，拼夕夕，抖音……
    精彩的可都在后面呢，这才哪到哪。
    王啸泊并没有察觉到陈凌的神态，自顾道：“就拿我们家的企业来说，一笔贷款到期了，资金周转不过来，要是短期内解决不了的话，下次你看见我…”
    “别说omega了，怕是casio都戴不起了。”
    “所以你不用把我当富二代，应该很快就不是了。”
    言语中，王啸泊虽然保持着自嘲式的笑容，但语气却很黯然。
    显然，这种打击对前20来年荣华富贵的他来说，还是太突然了一些。
    陈凌忽然觉得王啸泊很有趣。
    一般的富二代，如果知道家里快要破产，怕是早就崩溃了，哪还有闲心主动来学校自习？
    而且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他恐怕也不是个只会坐吃山空的纨绔子弟…
    “资金周转很容易应付吧？”陈凌问道：“过桥借款对于大企业之间应该不那，还有满大街的金融公司…”
    “但是对于本来就几乎资不抵债的企业来说，就很难了。”王啸泊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黯淡。
    但是很快他就重新恢复了笑容：“所以为了将来能找个好工作，我得努力学习呀。这不，都来上晚自习了。亡羊补牢嘛~”
    “额~”陈凌心中一动：“冒昧问一句，需要多少钱周转？”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你的几百万肯定是不够啦！”王啸泊笑容不变：“本来我还想有机会的话，能够跟你合作，现在看来…难喽！”
    “你家是做什么的？需要这么大的资金周转…房地产？”陈凌猜测。
    王啸泊点点头：“只是个小公司，不值一提。3个亿就搞得要破产…”
    相对于房地产行业来说，3个亿确实不算一笔大钱，但也不是个小数目。
    在资不抵债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一笔资金周转，破产几乎是唯一的结果。
    陈凌在思考着…
    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系统模版因素的作用了。
    可是要在这样的局面中变出钱来？
    “艹~”
    陈凌突然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声：“真笨！怎么把那招给忘了！”
    “怎么了？”王啸泊不解。
    陈凌看着他，笑得很玩味：“你们家的公司，有没有已经交付的项目？”
    “有倒是有~”王啸泊有些遗憾：“哎，但现在的项目，很快就要变成烂尾楼了。哎，要不是公积金借款太慢，也不至于…哎…”
    闻言，陈凌明白过来。
    按照规定，客户在购房之后支付首付，贷款则是由银行放款的。
    商业贷款，是可以在房屋建造至3层后放款，这样开发商就可以得到回款，继续投入到建设当中。
    然而公积金贷款的规定，却是要房屋完全结顶才会放款的。
    这一来一回就存在着时间差，一旦公积金贷款的客户占比太高，很容易就会导致开发商的资金周转不灵。
    尤其是小型开发商更是如此。
    所以在2008年前后，各地的烂尾项目频出，除了市场转冷，经营不善，监管不严，杠杆过高等核心问题外，贷款方式不能不说是一个间接的原因。
    更何况最近这一两年的大形势如此恶劣！
    也正是因此，许多开发商在销售中，对一次性付款，商业贷款，以及公积金贷款的客户，给予的折扣是完全不同的。
    甚至还有一些开发商，是完全不接受公积金贷款的。
    搞明白王啸泊家中企业所面临的现状之后，陈凌的心已经开始激动起来了！
    “我有一招！”他开口对王啸泊道：“可以帮你家渡过难关。”
    王啸泊猛然盯着他，之前为了掩饰而挂上的笑容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认真：“你说真的？”
    “我好歹也是一个月几百万上下的人。”陈凌笑道：“骗你是小狗。”
    王啸泊又笑了！
    这次是真的笑了！
    因为，说不定有救了！
    “那你快说…”
    “不急，这种事情嘛，得跟你爸说吧？而且，我也不能白帮忙吧？”陈凌的狐狸尾巴翘得老高。
    但王啸泊却很积极的捧住了他的尾巴：“走，跟我回家见父母！”
    他迫不及待的拉着陈凌，朝不远处一辆大黄蜂跑去。
    “诶~别着急啊！我自行车没还呢！”
    “还要啥自行车！”
    。
    半小时后，临江城西，林语别墅。
    王啸泊热情的把陈凌迎进了家门，之前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打电话通知了父母。
    所以此刻，他母亲已经拿着拖鞋站在了门口，他父亲站在老婆身后，一脸兴奋的看着陈凌。
    看着陈凌换好拖鞋，王啸泊的父亲忙不迭上前：“陈先生，你好！我叫王志成，是啸泊的父亲。我听他说…你有办法解决我公司的财务困难？”
    陈凌被他领到客厅坐下，这才打量了一番。
    王志成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很正派。
    根据路上王啸泊的介绍，王志成早年跟柳学峰是同事，后来下海经商，几经浮沉。
    原本也算是闯出一片天地了，从建材生意做到房地产，在30多岁彻底发家，现在虽然不算什么顶尖富豪，但也妥妥的是个有钱人了。
    否则也不会舍得给儿子买8万多的手表。
    “王叔叔不用客气，叫我小陈就行了。我跟啸泊虽然刚刚才认识，不过柳馨月是我女朋友，我跟柳局也见过面，所以…”
    “不如先把具体情况介绍一下吧。”
    王志成明白过来，尴笑一声：“好的。”
    接着，他开始向陈凌述说起来…
    实际的情况，比之前王啸泊说得还要复杂一些。
    王志成名下的志成房地产公司，有一笔三个亿的贷款将在10月15号到期。
    这本是一笔授信五年的贷款，但是受到大环境影响，银根收紧，再加上志成公司的资产萎缩，银行以此为由，突然取消了这笔授信。
    现在的情况是，志成公司必须归还这3个亿的贷款。
    也就意味着过桥借款肯定是不行的，利息无法承受，同时志成公司也没有其他的资产可以用于贷款了。
    比如家里的几套房子，几辆车，能抵押的早就都抵押了，却也只弄出来四五千万，距离3个亿还远远不够。
    换句话说，要是不能凭空变出3个亿，那么结局只有一个——公司破产，项目烂尾。
    “小陈~”王志成并没有因为陈凌年轻而端架子，反而非常诚恳的说：“如果你真的有办法帮我渡过难关，我愿意把我名下志成公司的股份，分给你10%…”
    “不！20%！”

 50.真乃神人也！（求推荐票）

    王成志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许下了一个很微妙的承诺！
    志成公司20%的股份，如果按照巅峰时期计算的话，价值至少几个亿。
    但前提是，志成公司得活下来，并且重新恢复正常的运转，盈利…
    否则的话，无论是20%，50%，还是100%，都毫无意义！
    所以陈凌如果想要这股份，就必须真的帮到忙才行。
    至于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有办法？
    不重要，王志成现在完全是病急乱投医。
    尽管知道希望很渺茫，可也必须全力对待。
    陈凌看着这位中年帅大叔，厚厚的眼袋，眼中满是血丝，头发油得结成了一缕缕…
    内心的焦虑，让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外在的事情。
    “王叔叔，股份的话，我要。但如果事情能成，我还有其他的要求。”
    “请说。”
    陈凌点点头：“20%的股份，我却之不恭。另外，是1%的咨询费。”
    “这个当然！应该的，应该的。”
    “还有…赔我一辆自行车。”
    王志成：“？？？”
    他扭头看向儿子，一脸困惑。
    王啸泊：“……”
    “你咋还惦记那辆破自行车啊…”
    陈凌嘿嘿一笑：“交过押金的，200块呢！你不得负责呀？”
    他一笑，王啸泊也笑了，只有王志成一头雾水，只好跟着傻笑。
    “说吧。”王啸泊见陈凌的样子，无奈道：“都答应你了，就别卖关子了。”
    陈凌点点头，向王志成要了一张白纸，手写了一份《咨询服务协议》。
    这种类似于白条的协议，看上去粗糙，可实际上法律效力是完全同等的。
    哪怕是只有一句话的借条，只要是签过字画过押，就能通过法律手段查封债务方的资产。
    收好了协议，陈凌才开始阐述他的办法…
    首先，是在志成公司已交付的项目中，找几套“遗留房”。
    比如拖欠房款未支付的，退房的，贷款逾期被查封的，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总而言之就是这些房子原本的买家，已经无力支付剩余房款了。
    这一点很容易做到，经济下行的大环境下，多得是这种被查封或者被执行的房子。
    对于这一点，陈凌上辈子可是有非常深刻的体会。
    更何况，前些年房地产市场混乱，开发商也一定有“孝敬房”留着。
    果然，王志成立刻点头：“这很容易，别说几套，十几套也是有的。”
    “不能太多。”陈凌摇头：“3-5套正好，物以稀为贵。”
    接下来才是计划的核心。
    以志成公司的名义出面，发布公告，把这些房子再卖一次！
    当然，是以几年前的价格！
    听完，王志成先是蹙眉，随后眨眨眼，已经反应过来了。
    毕竟是个打拼多年的成功商人，他的脑子可不差，一点就透。
    他喃喃自语道：“当时的项目，现在的二手房价格已经上涨了几十万…”
    “如果以当时的价格重新卖，买到就是赚到，必然会引起疯抢的。”
    “这样的话，就可以用收取保证金参与摇号的形式，筹集到一大笔资金。”
    “但是摇完号之后，没摇中的人退钱…可以走流程，把时间拉长，三个月，或者半年。嗯，支付定期存款利息就可以了。”
    “只要能拖到现在的项目放贷，这个危机就算度过去了。”
    “！！！”
    王志成的喉结明显上下动了动，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凌，艰难的问道：“是这样的流程吗？”
    陈凌笑呵呵的点头：“王叔叔你果然厉害！都学会抢答了！”
    “至于房产更名什么的，以你和柳局的关系，也是小事情。”
    “但有一点，我要先提醒你…”
    “像这种事情，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做一次可以，可不要当成常规手段喔！”
    这是陈凌说得最认真的一句话。
    随着四万亿计划的公布，大量资金流入市场，最后又流向房产和金融这两个吸金巨坑。
    一时间，全国的市场都变得极其混乱！
    而为了遏制这种混乱，规范行业，保障民众利益。
    临江市将会在2009年将住房保障管理从住建局中独立出来，成立专门的房地产管理局。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还瞎玩这种骚断腿的事情，可是要挨板子的…
    王志成并不知道这些，但他明白，眼前的年轻人既然能想出这么厉害的点子，那他的话，自己还是听进去为妙。
    “我明白了！”他一脸肃容的点头，随后站起身来，就准备朝着陈凌鞠躬。
    “别~”陈凌连忙扶住他：“王叔叔，我是小辈，不合适！别弄得跟追悼会似得。”
    王志成却很坚持：“这是应该的。要不是你的话…”
    “如果你真的要谢~”陈凌眼珠一转：“不如帮我引荐一下青枫小区和滨湖花城的项目负责人？”
    王志成点头：“这很容易，我的公司虽然小，但在圈子里也有点人脉，这两个项目都很熟悉。”
    “冒昧问一句，你找他们是要…？”
    面对这个问题，陈凌只是憨笑，却不回答。
    王志成心知这可能是他的秘密，也不敢追问，在陈凌的告辞中，千恩万谢的把他送出门，又让王啸泊送他回学校。
    等儿子回来之后，他还在书房里翻着以前项目的留档资料，寻找着合适的房源。
    “爸~”王啸泊走进书房：“陈凌那个办法，真的有用？”
    虽然从父亲的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但他还是想要确认。
    王志成对自己的儿子，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然！很妙的一招，成本小，效果好，除了时间比较短之外，没有缺点。”
    “只要能争取到这点时间，对我们来说，就足够了。”
    王啸泊闻言，心底长长的松了口气…
    面对破产的可能性，虽然在陈凌面前尽量表现得豁达，但他怎么会不惊慌呢？
    “那就好，那就好。”他自语。
    王志成忽然皱眉：“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馨月介绍的？”
    “不是。”王啸泊摇摇头：“我今天去学校找另一个同学，嗯，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挺有钱，我本来是想…算了。”
    “我从教学楼一出来，他就坐在路边，我就打了声招呼…”
    王志成听了，顿时狐疑起来：“听你说的，他怎么像是专门在那等着你的？”
    王啸泊一愣，低头沉吟片刻：“好像，还真是。”
    “他家里是做什么的？”王志成又问
    “听柳馨月说过，父亲工人，母亲下岗，家里条件很一般。”
    “对了，他上个月弄了个项目，赚了几百万。我也是知道这件事，才死马当活马医。不然的话，也不会跟他打招呼了。”
    王啸泊接着就把陈凌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王志成听完，思索良久，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早点睡吧，明天跟我一起去公司帮忙。”
    “好。”王啸泊应声，扭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父子俩的心中都产生了一个想法——陈凌，真乃神人也！
    王志成看了看时间，十点多了，还不算太晚，想了想，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51.企业，家！（求推荐票！）

    “回来了？”
    张鹏坐在电脑前看着电影，见陈凌回来便打了声招呼。
    陈凌看了一圈：“阮辉还没回来？”
    “没有，不知道去哪了，管他呢。”包振海一边聊qq一边应着，脸上满是傻笑。
    “欢欢2号？”陈凌揶揄了一句。
    “这次不是了。”张鹏出人意料的帮包振海解释：“会计专业的一个小学妹，长得还挺可爱。”
    “我看看。”陈凌凑了过去，包振海有些得瑟的打开对方的qq空间。
    照片上，是一个嘟嘴比耶的可爱女孩，涂着黑色指甲油，还加了些时下最流行的非主流特效。
    “怎么样？”包振海朝陈凌笑道：“被我看上的女人，不错吧？”
    陈凌瘪瘪嘴：“能被你看上…说明她命中有此一劫啊！”
    “噗哈哈哈~~”张鹏直接笑喷。
    包振海不悦：“我就不能找个漂亮的么？你以为谁都跟你似得，一边是柳馨月，一边还有豆姐，花心大萝卜。”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陈凌忽然认真道：“都是她们主动的。”
    “我呸！”张鹏和包振海一起竖起中指。
    陈凌耸耸肩，很无奈。
    这世道，人们就是听不得大实话。
    。
    与此同时。
    “你行行好，就放我走吧。”
    “我们毕竟同学一场，你做人怎么能恶劣成这样？”
    “我真的没钱，也拉不来下线。”
    “你再这样，我就自杀了。”
    “唔唔唔……”
    “好了，今晚的课程时间到了。”一个中年人拍拍手，走到一块白板前。
    房间里坐着不少人，有些眼神呆滞木讷，有些则闪烁着兴奋。
    而阮辉，被锁在另一个房间里，面前还坐着两个彪形大汉。
    。
    日子又清闲了几天，趁着国庆假期，张鹏开上车，领着几个人来了个临江周边游。
    什么花港观鱼，曲院风荷，柳浪闻莺的，都转了一圈。
    最后一天，大家信了包振海的鬼话，跑到几十公里外的一家温泉度假酒店。
    十月份的临江，气温还在30度徘徊，一趟温泉泡下来，几人都跟褪了毛的鸡一般。
    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这几天当中，陈凌也始终在关注着志成公司的情况。
    fm93和fm91.8都上了广播广告，本地论坛的房产板块也有一些水军在灌贴…
    到了10月5号，连本地的电视台都跑到志成公司的售楼处去报道了，现场涌进去将近5000人！
    每人10万保证金…
    啧啧啧…
    王志成做得比陈凌想得更彻底！
    但这期间，更让陈凌诧异的是张鹏。
    自从陈凌上次说完以后，张鹏就再没有开口问过一句关于资金的事情。
    这种程度的信任，让陈凌彻底明白了，张鹏对所谓“朋友”的定义。
    朋友之间，应该是相互信任的，是相互扶持的，是相互理解的。
    只要你说，我便相信。
    而陈凌，也不想让这样的朋友失望。
    。
    这天下午，一伙人刚从温泉度假酒店返回学校，陈凌的电话响了。
    是王啸泊打来的。
    “我爸帮你约好青枫小区和滨湖花园的项目负责人了，今晚6点，孤山路楼外楼。”
    王啸泊开门见山。
    陈凌笑道：“太感谢你父亲了！”
    “哪里，是我们应该做的。”
    “资金的问题，解决了吗？”陈凌问了一句。
    说起这个，王啸泊明显有些激动：“解决了！完全解决了！你的办法…不但是救了我们家，而且还救了公司的一百多名员工以及他们的家庭，还有建筑工地的工人，和那些可能会被烂尾楼困扰的客户。”
    “陈凌！”
    王啸泊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很佩服你！真的！”
    他的这番话说完，陈凌怔了怔，心中亦是激荡。
    出发点，肯定是捞钱，这一点陈凌不会否认。
    但是在捞钱的同时…自己似乎还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一家企业，尤其是房地产这样特殊的行业，它的成败兴衰，关系到的是一个个家庭的幸福。
    无形之中，陈凌似乎觉得心里多了点什么，可具体是什么，可能还需要时间来告诉他。
    毕竟，上辈子他并没有走到过这一步…
    王啸泊则是继续说道：“一共有3480名客户缴纳了摇号保证金，每人10万，3.48亿！”
    “你的1%，348万，马上就安排打到你账户上，另外，正式的股份赠送协议，晚上我爸也会带过去让你签字。”
    “真的，谢谢你！”
    电话挂断之后，陈凌的心情仍旧难以平复。
    一方面是348万现金即将到手，另一方是志成公司20%的股份价值极高，最后，还是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很多成功的老板都被称为企业家。
    而企业与家之间的微妙关系，是现在的陈凌还无法深刻体会到的。
    或许，应该是“企业，家”？
    陈凌如是想着。
    。
    孤山路，位于翠明湖上的一座湖心岛，东接白堤，西接苏小小墓。
    小岛上不但有百年老店楼外楼，更有清代的皇帝行宫，西冷印社以及国家美术学院和曲****等众多风景名胜，历史遗址。
    总而言之，孤山路是每一个到临江市的旅客的必游之地。
    傍晚，翠明湖沿岸的北山路被堵得水泄不通，陈凌在少年宫附近下了出租车，随后刷开公共自行车，沿着白堤向楼外楼骑去。
    白堤原名“白沙堤”，东起“断桥残雪”，经锦带桥向西，止于“平湖秋月”。
    唐代诗人白居易任此地刺史时有诗云：“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后为纪念这位诗坛巨匠，才改称为“白堤”。
    陈凌骑行在白堤上，沿途是大片的花圃，微风习习，杨柳依依，辉煌的城市霓虹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宛若星海闪耀，极是漂亮，让他的心情大好。
    今晚，对陈凌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一晚！
    只要能够拿下两个项目的负责人，那么首先是倒卖房号的利益一定可以达到最大化。
    其次，只要有了两个项目的成功运作以后，他创办的“诚家公司”，在临江市就算初步站稳脚跟了！
    到楼外楼门外之后，陈凌见到了等着他的王啸泊。
    “你来的够早的~”陈凌笑道。
    王啸泊连忙摇头：“哪里，这可是帮你办事，当然要积极一点。”
    “你别这样。”陈凌有些不好意思：“我帮你们，是拿钱办事，没必要搞得我多牛比似得。”
    “那可不一样！”王啸泊认真道：“你可以不以此居功，但我不能不为此感恩。一码归一码。”
    “现在的富二代都这么懂人情世故了吗？”陈凌打趣：“富二代，不应该是嚣张跋扈，带着几个狗腿子招摇过市，欺男霸女么？”
    “我也想啊！”王啸泊无奈的笑道：“但是我怕被我爸打断腿！”
    “哈哈~”陈凌大笑，随即问：“人到了吗？”
    “已经到了。”王啸泊点头。
    陈凌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半，他们到的这么早？”
    王啸泊却笑而不语，只是抬手引路：“进去你就知道了。”
    “好吧，走！”陈凌颔首，跟王啸泊一起走进楼外楼，穿过熙熙攘攘的大厅，到了二楼的一个包间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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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有没有兴趣一起薅羊毛？

    陈凌上辈子请吃托人的时候，也在楼外楼吃过饭。
    像这样的包间，消费不低暂且不论，光是百年老字号，又位于寸土寸金风景秀丽的翠明湖，就注定了极难定到位置。
    由此也可看出来，王志成是费了心思的。从目前来看，王家父子，都算是可交之人。
    不过至于楼外楼饭菜的口味么…
    咳咳，不予评价。
    王啸泊轻轻叩门，随后引着陈凌走进包间。
    然而进门之后，包间里的座次却让陈凌有些疑惑。
    王志成坐在副首位置，再往后依次是两个中年男人，主座还空着。
    没等他多想，三人已经起身迎了过来。
    “陈总，我给你介绍一下。”王志成站在前面，说话的同时，朝陈凌使了个眼色。
    陈凌心思急转，瞬间明白过来。
    他喊自己“陈总”，而非更亲密的“小陈”，意思是要把这场应酬定位于纯粹的商业交际。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有这样的决定，但陈凌不急，一会总会揭晓的。
    王志成侧身，指向其中一个中年人：“这位是青枫小区的项目负责人，泰禾集团营销总监，林毅。”
    他又指向另一个：“这位是滨湖花城的项目负责人，滨湖集团销售部长，严吉。”
    陈凌微笑着跟两人一一握手，打量了一番。
    林毅看上去大概40出头，身材很健硕，显然在工作之余经常锻炼，双目有神，显得精神，干练。
    严吉则稍微年轻一些，约莫三十七八，肚腩不小，握手时也能稍微感觉到他似乎有些体虚，可他的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很显然，临江市两大行业巨头的高管，都不是易与之辈，如果胆敢小看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
    然而当王志成介绍道：“二位，这位就是救我于水火之中的陈总，诚家公司总经理。”
    “陈总刚刚创业，平时也很忙，我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约到他的。”
    不等他说完，两人就已经轮番奉承起陈凌…
    “没想到啊！陈总竟然这么年轻，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呐！”
    “确实，跟陈总相比起来，我们这点本事都是不够看的。”
    “老王你不厚道啊，像陈总这样的人物也不早点介绍给我们，是不是怕我们跟你抢生意呀？”
    “陈总贵人事忙，不如我们先坐下，边吃边聊？”
    陈凌：“……”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王志成一眼，却见对方只是对自己笑着，表情很轻松。
    在一片赞扬声中，几人准备落座。
    之前的疑惑也终于有了解释——尽管陈凌自谦年少，拼了命的推脱，却被三个中年人硬生生的按在了主座上，王啸泊则是坐在了陈凌的另一侧。
    “到底怎么回事？”陈凌一边冲着两人微笑，一边战术后仰，跟王啸泊耳语。
    王啸泊嘿嘿一笑：“我家公司的事，业内也有所耳闻，我爸前几天联系他们的时候，都爱答不理的。”
    “结果你出的那招帮我们一下子翻身，他们这群人都惊呆了，又主动求我爸帮忙约一下你这位出手不凡的大佬。”
    “所以我爸让我告诉你，也别太把他们当回事。”
    “这两年大环境不好，他们的业绩压力非常大。”
    “虽然不知道你找他们干嘛，不过…只要薅不死，就往死里薅！千万别手软。”
    原来如此。
    这是把我当大神了？怪不得这么客气呢。
    陈凌笑着，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安安稳稳的坐在主座，看着两人张罗着上菜，开酒，也不敢太早切入正题，就是一连串的彩虹屁，然后不停的劝酒。
    一直等到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几人都有些上脸了。
    这时，林毅和严吉才对视了一眼，才由林毅端着杯子，起身说道：“陈总，我们今天拜托王总请您过来，实在是冒昧了。”
    “不妨事。”陈凌颔首：“我也是刚刚进入这个行业，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需要向二位前辈请教呢。”
    “请教我们可当不起。”林毅连忙摇头：“我们都听王总说了，他们公司的财务问题，您三言两句就解决了。”
    “对对对~”严吉附和：“几套房源，几天就套现几个亿！啧啧啧~说真的，要不是实实在在发生了，我都不敢相信还有这么野…额，这么高明的招数！”
    陈凌故作诧异：“哦？这个办法，无非就是圈点低息现金而已，谈不上多复杂，两位身边没人想得到吗？”
    “说来惭愧！”林毅赔笑：“像我们这些人吧，天天在这个圈子里泡着，思路都僵硬了，确实转不过这个弯来。”
    他顿了顿，感觉时机也差不多了，便接着说：“所以我们今天请您，也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我们手里有两个项目，青枫小区和滨湖花城。”
    “关于项目的品质，不自夸的说，我们泰禾和滨湖两家，还是有保障的。”
    “但是这两年的大环境您也清楚…现在马上就要开盘了，可无论是咨询量还来访量，都低得可怜呐。所以…”
    “我们也想请您帮帮忙，正好您也是从事房产销售这一块的，看看是不是能合作一把？”
    说着，林毅不敢劝酒，自己干了一杯，以表诚意。
    严吉不敢落后，连忙也起身干了一杯。
    陈凌听完，也不言语，就这么看着他们…
    两个人都站着，陪着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这时王志成眼珠一转，会过意来，开口道：“陈总，泰禾集团和滨湖集团，都是临江市乃至曲江省都赫赫有名的大企业。”
    “跟他们合作的话，对您的事业发展也是很有好处的。”
    他这话说完，林毅和严吉都对他投向感激的眼神。
    见人情卖到了，陈凌这才开口：“二位前辈，先请坐。关于合作嘛，不瞒你们说，我也是有这个意向的。”
    二人闻言一喜，刚准备再次举杯，陈凌却话锋一转：“但，不是跟你们两家企业。”
    “啊…这！”二人又看向王志成，用眼神渴求他再帮忙说几句。
    陈凌笑着摆摆手：“我的意思是……我只想跟二位本人合作！”
    他这话，让林毅和严吉先是一愣，随后抿抿嘴，渐渐觉出味来。
    “陈总，您的意思是？”
    陈凌缓缓道：“两位，有没有兴趣，一起薅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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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前尘往事（求推荐票！）

    薅羊毛？
    对于这个词，身为销售界的顶尖人物，两人自然都不会陌生。
    问题在于，怎么个薅法？
    总得有羊毛才能薅吧？
    可是现在，两个项目就跟两头秃羊似得，再洗吧洗吧，剁成块以后就能下锅了，哪来的羊毛？
    林毅和严吉对视一眼，相互用眼神交流着？
    这人是不是疯子？哪来的羊毛？
    我哪知道？不是你带我来的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管他呢，先试试看呗！
    扭头，林毅开口，显得有些尴尬：“陈总，不是我们不愿意，可实话实说，这两个项目现在实在没什么油水。”
    “油水就像沟，挤一挤总会有的，实在不行，放锅里熬一下呗。”
    陈凌笑眯眯的说着：“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保证你们在短期内的咨询量和来访量大幅度增加。”
    “等到你们开放认筹的当天，我会制造通宵排队的盛况。”
    “甚至还可以安排媒体报道…”
    这番话说的两人目瞪口呆。
    疯了疯了！一定是疯了！
    挺好一个人，怎么说疯就疯呢？
    他们当然也能够制造出这些状况，可是，没有意义啊！
    最终目的是把房子卖出去，没有成交，做这些完全是浪费啊。
    这次是严吉开口：“陈总，您说的这些我们都懂，可是…”
    “听我说完。”陈凌不太礼貌的打断了他的话：“我做这些是有要求的。”
    “你们必须保证，你们的绝大多数认筹，都要被我让我吃进来。”
    嘶~~~
    两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好大的口气啊！！！
    “陈总，你是准备自己吃下这批房子？”
    “你要炒房？”
    两个人都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陈凌。
    这种大环境之下，炒房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但这一次陈凌没有回答，而是接着说道：“每一个房号，我给你们5000块的报酬。”
    “但你们也要为我后续的事情开绿灯，比如…更换认筹客户。”
    说到这，两人才明白过来，陈凌到底要干嘛…
    他要炒房号！
    可问题还是一样，上哪去找这么多客户来接盘？
    不过看陈凌的态度，显然是不想再多解释什么了，只看他们做不做。
    林毅和严吉明显的犹豫了！
    毕竟认筹并不是他们的目的，要知道，认筹金是可以退的。
    如果到时候陈凌吃下去一大批房号，卖不出去，再给他们退回来的话…
    人无了啊！
    要是真的发生这种大规模退房号事件，别说他们了，恐怕连集团都会受到牵连。
    于是摆在两个人面前的路有两条：
    一，跟陈凌合作，最后陈凌把房子都卖出去，大家一起赚的钵满盆盈。
    二，不合作，继续承受着现在巨大的压力，等着某一天上头没了耐心，把自己一撸到底。
    两害相较取其轻。
    很快，两人的眼神都从犹豫变成了坚定。
    “陈总！”
    “我们，跟你合作！”
    。
    王啸泊要负责送陈凌回学校，所以在饭局上并没有喝酒。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驾驶着自己的大黄蜂行驶在保淑路上，不时的看一眼陈凌…
    “有话就说，老这么偷摸瞄我，都以为你取向不正常了。”
    陈凌开口，一嘴酒气。
    今晚他喝了半斤左右的白酒，确实有些上头了。
    上辈子他的极限酒量能到将近两斤，但那是经过十几年酒场拼搏之后了。
    现在么，估计要不了一斤他就得断片。
    见陈凌开口了，王啸泊的好奇心终于爆发，问道：“话说，你准备怎么处理那些房号？”
    “当然是卖了，难不成自己买？”陈凌看着他：“你赞助吗？”
    “可是现在的市场，哪有那么多客户？要不是这样的话，那两个平时眼高于顶的老总，也不会低声下气的捧你臭脚啊。”
    “你是不知道，泰禾和滨湖都有自己的销售公司，像我们这些小企业养不起销售团队，都是由他们代理销售的。”
    “所以他们平时对待同行，尤其是像我家这样的小公司，那简直比东星耀杨哥都拽！”
    “今天算是破天荒了！可想而知，他们现在的压力大到什么程度。”
    陈凌点点头：“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其实他们没得选。这一行，很残酷。”
    他如是说着，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上辈子的记忆…
    上辈子，陈凌原本是一家大型房产企业的高管。
    大企业的竞争是无比激烈的，无异于你死我活。
    在某年突如其来的市场寒冬中，陈凌遭到算计导致失业，接着又不甘平庸的创业，最终才导致了后来的结局…
    而他创业失败的原因，除了客观的市场原因外，最主要的直接原因，是来自老东家的打压！
    几度创业，每每刚有了一点起色，那些他曾经的上司、下属甚至心腹，就会集中力量击垮他。
    所以重生以后，陈凌的心中其实一直有一口气…
    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那家大型房产企业就会以过江龙的姿态空降临江市…
    这一次，他要让对方无功而返！
    王啸泊注意到陈凌的表情忽然变得极为严肃，甚至有些许的狰狞，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寒光，让他感到毛孔悚然！
    一时间，车厢里安静下来，谁都没再说话。
    。
    回到学校之后，差不多是晚上9点，还没等陈凌走到寝室呢，张鹏的短信忽然发了进来。
    “先别回寝室，有警察找你。”
    “？”
    “那个叫徐鸣的，唆使那家畜生报警了。”
    “艹”
    “徐鸣好像有点关系，连派出所长都来了，不好处理，你最好先避一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别冲动。”
    “放心，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陈凌发完短信，远远已经看见寝室楼下停着两辆警车。
    “呵~”他兀自轻笑：“还没腾出手来收拾你，你自己倒找上门来了？”
    这是打着探照灯进茅房，往屎里找死啊！
    点上一根烟，陈凌翻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一通电话打完，陈凌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寝室楼，来到3#310门口，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连卜春生也被找来了，几个人站成一排，正在被问话，表情都有些萎靡。
    虽然赚了不少钱，但终究只是大学生，面对警察，还是有些惊慌失措的。
    叶建伟在一旁，脸色阴沉，一见有人进屋，定睛一看，大喊：“陈凌！陈凌回来了！”
    闻言，一个中年警察转过身来，严肃的喝问：“你就是陈凌？”
    “是我。”陈凌点点头。
    他的冷静让对方有些出乎意料。
    “有人报案，说你殴打他人…”
    “属实。”陈凌承认得极其干脆。
    对方不由得怔了怔，经验告诉他，面对自己还这么镇定自信的，要么是穷凶极恶的惯犯，要么…就是有所倚仗了。
    “那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吧。”他的口气缓和了一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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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遇事之后（求推荐票）

    吴华安的心中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个年轻人实在太冷静了，没有惊讶，没有辩解，一口承认，毫不抵抗。
    又是个在校大学生，不太可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难不成是有恃无恐的高级衙内？
    要知道，这里可是临江市，是曲江省的省会！
    这个城市里活跃的妖魔鬼怪之多，背景之强悍，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所长可以了解透彻的。
    鬼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踢到铁板？
    原本这种还不如芝麻大的案子，是不需要所长亲自出马的。
    但他还是来了。
    一方面是老同学拜托到自己这里了，很难推脱，也顺便卖个人情。
    毕竟自己这个老同学可是个有钱人，这点小面子还是要给的。
    人嘛，总会有个犯难的时候，万一呢？对吧。路宽点才好走嘛。
    而另一方面嘛，他就是担心自己一个不慎，被老同学拖进坑里。
    为了以防万一，吴华安又向学校辅导员了解了一下几人的基本家庭情况。
    当他得知其中一个竟然是顶级富二代的时候，暗道一声好险。
    好在苦主指认的只有两人：领头的陈凌，以及动手的卜春生。
    这两个都是穷学生！
    万幸！
    于是让人把两人带上了车。
    “回所。”他一声令下，两辆车闪着灯，驶出学校。
    “老张，现在怎么办？”包振海六神无主的看向郑鹏：“要不你联系一下你爸？”
    张鹏看着远去的车，想着刚才陈凌被带走时朝自己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只能叹了口气。
    “看老陈自己的本事吧。”张鹏应声。
    “别呀！那两个项目马上就要启动了，万一他被扣个十五天，我们怎么办？”包振海忧心忡忡的说着：“到时候要是事情没做成，前面这么大的投入不就白瞎了？”
    张鹏扭头看向他，本就有些烦躁，此刻更加不耐烦了：“钱也不是你投的，我都不急，你着什么急？”
    “你这是什么话？”包振海一急，便口无遮拦起来：“他带你赚完了钱，你就不管他了？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呵~做人？”张鹏轻蔑一笑：“那我问你，你到底是在担心陈凌，还是在担心自己没钱赚？”
    “我…”
    “我当然是担心他！”
    张鹏摇摇头：“包子，只会钻营，没有真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这话我只说一次，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他带上耳机打开音乐，彻底不理人了。
    包振海一脸不愤的瞪了他两眼，气鼓鼓的走出寝室。
    。
    “一会你就按我教你的，原原本本说一遍，明白了吗？”
    派出所的调解室里，徐鸣对着冯家儿子一顿嘱咐：“咬死了不接受调解，一定要严惩他！”
    冯弟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心情也是极为舒畅！
    被从小宠到大，连爹妈都没碰过他一根手指头，现在挨了一顿打，心里那股怨气本就郁结成团，难以消散。
    正好徐鸣又找到家里来，给了一笔钱让他们帮忙出面报警，要办陈凌，而且得到的赔偿也归他们。
    这么好的事情，冯弟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两人又等了一会，徐鸣透过窗户看见车子回来了，陈凌也被带来了，嘴角露出得逞的奸笑。
    “小兔崽子，跟我斗？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很快，陈凌和卜春生被带了上来，跟徐鸣二人面对面坐着。
    陈凌看都没看对面的两人，反而有些好奇的瞄了卜春生好几眼。
    一路上，卜春生就跟他坐在一起，什么都没说。
    既没有抱怨被陈凌连累，也没有借机向陈凌表示忠诚，就那么一言不发的坐着，脸色平静，毫无波澜。
    “现在了解一下事情的具体经过。”
    一个民警坐在中间打开笔录本，吴华安站在边上。
    民警看向冯弟：“你先说吧。”
    “好。”冯弟看向陈凌，故意朝他抛去一个挑衅的笑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开口道：“同志，那天我姐在家里相亲，本来都好好的，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闯进了我家，说什么不允许我姐相亲，我们要赶他出去，他就把我打了一顿…还，还…”
    “还有什么？”民警一边记录一边问。
    “还说，如果敢报警，就打断我的腿！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啊，同志，你们一定要严惩他才行！”冯弟补上这一句，再次找陈凌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他心中有些自得，这么长一段，我竟然能一字不差的说下来？我果然是个机灵鬼！
    徐鸣对他的表现也很满意，看向陈凌，见对方一脸平静，心中不屑。
    “呵~就死撑吧！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民警也扭过头，朝陈凌问道：“他们说的，都属实吗？”
    不等陈凌说话，冯弟抢着喊道：“当然属实啊！当时还有我父母，还有徐总，都在场！他们都可以作证！”
    他又指着陈凌：“我告诉你，你别想抵赖！”
    民警皱眉，喝道：“你先安静。”
    接着，又看向陈凌：“以上情况是否属实？”
    陈凌点头：“属实。”
    “……”
    “……”
    就这么认了？没有辩解，没有解释？
    认了？
    吴安华听陈凌供认不讳，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以他的经验看来，这个学生被带到派出所，应该是吓到了，之前的冷静或许是因为害怕而不敢说话，导致自己误会了。
    这就好办了…
    按照条例，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该拘留拘留。
    他拍了拍那个民警，示意他继续。
    就在这时，徐鸣的手机震了起来…
    他摸出来一看，有些尴尬的朝吴华安示意，自己必须要接这个电话。
    吴华安皱眉，摆摆手让他快去。
    徐鸣如获大赦，屁颠屁颠的抛出调解室接起电话：“格总，您好！”
    “徐鸣，你在哪呢？”对面的格洛声音严肃，但乐开花的徐鸣却没有听出来。
    他在众瑞公司里本是闲职，虽说有钱有闲，但毕竟还年轻，自然是想着能调动一下岗位，到更有发展的部门去任职。
    所以最近他父亲就一直在跑这件事，只不过他父亲虽然身为股东，但股份并不多，实际上就是个闲散人员，并没有什么话语权，这件事也就一直没能落实。
    现在大晚上的，副总经理忽然给自己打电话，徐鸣想着，难道是父亲的跑动起效果了？
    于是他认真的回答道：“格总，我在处理一些私事，您有什么指示？我一定办妥。”
    “私事？什么私事？”格洛似乎对他的事很感兴趣。
    “额~”徐鸣愣了愣，虽然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应道：“我一个朋友被人打了，现在陪他在派出所处理一下。”
    “哦~”格洛沉默了片刻：“打人的，是叫陈凌吗？”
    “蛤？”
    徐鸣直接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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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记住，别惹我！

    “如果你对以上所述都没有意见的话，就签字吧。”
    民警循例问完了话，松了口气。
    原本还以为头头亲自盯的是什么大案子呢，结果就是很普通的争风吃醋导致的打架嘛。
    问话也很顺利，打人者态度极其好，看来是被镇住了。
    不过从头头的态度上来看，苦主这边应该是有关系托到他那了，所以处理的话…
    赔偿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罚款，然后拘留十日？
    嗯，没错了。
    民警暗自点头，觉得自己帮头头办了个漂亮差事，路走宽了呀！
    “看完了吗？”
    等了半晌，见那个大学生还在看，他不由得催促起来，办完这个案子，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呢。
    “我再看看。”陈凌不动声色的应道，继续假模假式的看着。
    对面的冯弟哼笑起来：“别看了，看出花来你还是得拘留。呵~小子，下次记住了，没实力不要强出头。”
    闻言，陈凌终于看了他一眼，问：“你确定，不接受调解吗？”
    “不接受！”
    “我可以多赔钱哦~”
    “那…”冯弟吞了口唾沫，最终还是咬咬牙：“不接受！”
    他的话音刚落，徐鸣推门冲了进来：“接受调解！”
    此时他接电话的耳朵还在“嗡嗡嗡”的响着，格洛给他这一顿骂，骂得他简直怀疑人生！
    徐鸣做梦都想不到，陈凌竟然是公司的合作商？
    不仅如此，就连公司的第一个项目能够继续推进，也是陈凌帮的忙？
    “如果陈凌今天被拘留了，那你明天也不用来上班了，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格洛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着，徐鸣哪还敢造次？
    他第一时间冲进了调解室：“同志！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接受调解。”
    “嗯？”民警闻言，看向了自己的头头。
    吴华安也很无语！
    今天要不是徐鸣的父亲对自己百般恳求，自己才懒得管这种破事呢。
    结果事到临头，又变卦了？
    “你这不是胡闹呢！”吴华安也懒得管了，直接扭头离开。
    只有冯弟还没反应过来：“徐总，不是你说…”
    “我说接受调解！”徐鸣指着他：“你别说话了。”
    陈凌笑了。
    那天从冯丽芳家回到学校之后，他就立刻查了徐鸣的底子。最后惊奇的发现，他竟然是众瑞公司的员工？
    后来侧面问过格洛，众瑞公司之所以收购徐鸣父亲的公司，只不过是为了一些资质而已，至于徐家父子？
    无足轻重。
    所以当格洛得知陈凌竟然因为自己公司的员工，有可能被拘留时，那还了得？
    于是就发生了现在这一幕…
    “那赔偿怎么算啊？”冯弟不悦的问道：“接受调解，赔偿总得多一点吧？”
    不等其他人说话，徐鸣就抢道：“不要赔偿！”
    “那怎么行！！！”冯弟立刻不干了：“不是说好的吗？我帮你报警，赔偿都归我。不要赔偿哪行？”
    “你就闭嘴吧！”徐鸣这时真想给他一个大比逗，心道自己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找了这么个坑货？
    “你们都闭嘴！”民警喝道：“赔不赔偿，怎么赔偿，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还有没有点法律意识？这里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场让你们讨价还价！”
    这时陈凌开口了：“同志，一切按照标准来，人确实是我打的，该给的赔偿还是要给。”
    民警点点头，气呼呼的坐下了。
    这一变卦，好多东西都得重新弄，麻烦死了…都赶不上2路汽车了！
    。
    最终，陈凌还是赔了医药费和误工费之类的一些费用，以及冯弟咬牙坚持的2000块钱赔偿金，事情才算了结。
    几人从派出所出来之后，徐鸣压根就顾不上管冯弟了，紧紧跟在陈凌的身边。
    “陈总，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您竟然是我们公司的合作商，今天实在抱歉！”
    “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去骚扰冯小姐了。”
    “还请您一定要告诉格总，千万别…哎…陈总，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请您吃个夜宵吧？”
    “陈总…”
    “陈总您等等我！我有车，我送您回去！”
    “……”
    陈凌对他说的一切都充耳不闻，只是跟着冯弟朝外走去。
    一直到几百米外的一处公交车站，冯弟停了下来，等着公交车…
    “陈总~”徐鸣都快哭了：“算我求您了，千万不要让格总开除我！我上有老下有…我还没孩子呢…”
    “行了。”陈凌摆摆手，终于说话了：“我赔的钱怎么算？”
    “我给我给！”徐鸣一听有门，忙不迭要掏钱，却又被陈凌止住了动作。
    “别急~”陈凌阴沉的笑着：“事情还没办妥呢，不着急掏钱。”
    说着，他就朝冯弟走了过去…
    一见他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走来，冯弟顿时慌了！
    “你…你们要干嘛？”
    “等公交啊！”陈凌冷笑：“顺便履行一下我的承诺！”
    “你什么意思？”
    “我这个人一向信守承诺！”陈凌的笑容收敛，表情愈发的阴沉：“出来混，说打断你的腿，就打断你的腿！不然以后谁还信我？”
    冯弟开始哆嗦起来…
    尤其是看见卜春生往前迈步的时候，他噗通一下瘫坐在地，求饶的喊着：“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
    徐鸣就站在一旁看着，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敢说！
    毕竟，陈凌才刚刚从那里面走出来，就敢当街行凶？
    这份狠辣…徐鸣觉得自己还是不言语为妙。
    “求我？”陈凌摇了摇头：“你准备整我的时候，就该想到现在！”
    言罢，他也不啰嗦，从路边找来一块硕大的石头，回到冯弟身边：“生哥，帮我按住他！”
    卜春生表无表情的点点头，上去就把冯弟按倒在地…
    “嘿~”陈凌忽然冲徐鸣笑道：“你觉得，赔一条腿，多少钱合适？”
    “啊？”徐鸣惊得说不出话来，就看见陈凌双手高搞举起石头，猛的向下一砸……
    徐鸣不忍得别过头去，只听“啪”的一声，明显是连石头都砸碎了，那腿还能有个好？
    伴随着冯弟杀猪一般的哀嚎，吓得徐鸣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叮！】
    【任务提示：新手任务2——完成度3/4！】
    【徐鸣已不能再对你构成威胁！】
    好一会，徐鸣才敢回过头来，看了看…
    石头并没有砸在冯弟的腿上，而是砸在马路牙子上，稀碎！
    倒是冯弟，连裤裆都湿了，被吓的。
    再看陈凌，已经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
    “呼~~~”
    一口烟直接喷在了徐鸣的脸上，让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徐鸣。”陈凌死死的盯着他，语气中透着蚀骨的寒意：“千万记住，别惹我！”
    徐鸣木然的点了点头，牙齿不停的打颤。
    直到陈凌坐上出租车离开之后，他才猛然弯下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
    【爹们，还有票吗？赏几张！】
    【晚点还有一章。】

 56.宿醉与清醒

    回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陈凌在饭局上一直被劝酒，也没正经吃菜，此刻倒是觉得有点饿，便一拍卜春生，一起走向路边的小炒摊。
    “红烧鸡腿，酱爆肉丝，糖醋里脊，香菇青菜，再来一盆米饭。”
    飞快的点完菜，两人在矮矮的折叠桌旁坐下。
    “大半夜点的这么荤，你不腻？”卜春生罕见的先开了口。
    陈凌笑了笑，又冲老板喊道：“再来一盘花生米，一盘爆炒螺丝，一份拍黄瓜。对了，搬一箱雪花。”
    卜春生：“……”
    “吃的完？”
    陈凌不答，转而问道：“你能喝酒的吧？”
    “嗯，能喝一点。”卜春生点点头。
    很快，饭菜酒上桌，两人整齐划一的开始干饭。
    真.干饭！
    一盆米饭，将近一斤多，不到15分钟就被两人瓜分，几个热菜也吃得七七八八。
    接着，干酒！
    这时陈凌才发现，自己他么的麻了呀！
    尼玛这叫“能喝一点”？
    也就十来分钟时间，卜春生已经“吨吨吨吨吨”灌下去三瓶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话匣子自然而然的打开。
    他见陈凌一脸的惊恐，憨笑：“在我们连队，啤酒只能论瓶喝。拿杯子是要挨罚的。”
    “牛逼！”陈凌拱手：“佩服佩服！是我草率了！”
    卜春生摆摆手：“能喝点酒不算什么本事，我反而觉得你的本事最大！”
    说着，他抬起头，望着街边的路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赚了十几万，这是连做梦都不敢梦见的事情。”
    “所以你不用奇怪，为什么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我不傻，我知道你不会真的犯法，也知道你不会坑我。”
    陈凌一挑眉：“你都看出来了？”
    “怎么能看不出来呢？”卜春生用手抓起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只要你不开除我，我就一直跟着你干。”
    “因为你给了我奔头~额，对，你给了我希望！”
    “本来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毕业以后找个工作，兢兢业业的干，踏踏实实的，存点钱，最好能把爹妈接来享几天清福。”
    “要是碰上眼瞎的姑娘，我也能生个孩子，然后尽可能给他能力范围内最好的环境，等将来…”
    “我孩子就是城里人了！等我孩子再拼一辈，我的孙子或者孙女，应该就能活得不错。”
    “可能也能住上楼房，坐上小汽车，想吃肉就吃肉，不喜欢吃肥肉就吐掉，也不怕浪费。”
    “但是，我本来以为要三辈人才能过上的日子，遇见了你以后，好像我这辈就能做到…”
    “我不傻！对吧？”
    说着，卜春生又咬开一瓶。
    吨吨吨吨吨…
    他把空瓶扔进箱子里：“这酒喝着真爽快！”
    “那可不~”陈凌笑了：“喝了它，能勇闯天涯呢！”
    一点点的疑惑烟消云散，多的话其实不需要再说了。
    这种时候，没什么比干酒更合适的。
    但是卜春生那种几粒花生米就吨一瓶酒的喝法…
    还是那句话，陈凌人麻了呀！
    。
    舍命陪君子的陈凌，最后是被卜春生扛回寝室的。
    看见两人安安稳稳的回来了，一直没睡等消息的张鹏总算是松了口气，但是看见包振海的床铺还空着，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
    包子市侩，这是张鹏认识他第一天就得出的结论。
    但是不重要，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捧自己捧了两年，于是有些情分就微妙起来，说不清道不明。
    你知道这个人不太可能给你雪中送炭，未能愿意跟你共渡难关，可有些什么好事，还是乐意带上他。
    这就是张鹏对包振海的态度。
    可他明白，自己能够接受，不代表陈凌能够接受。
    从刚开始代充话费的时候，张鹏就知道，陈凌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白给了包子一笔钱赚。
    就连诚家公司的股份，也是张鹏把原本属于自己的股份分给了包子。
    这些陈凌和他心知肚明却无法言明的事情，包子不懂。
    父亲早就告诉过他一个道理——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有些你以为会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终究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慢慢渐行渐远。只有真正志趣相投的人，才有可能酝酿出琴瑟和鸣的友谊。
    所以现在不行了，如果包子不能把心里那把小算盘放下，那么以后，陈凌就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偏偏包子还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中，沉迷在拨动那把小算盘里，让张鹏很是失望。
    看着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陈凌，他不用想都知道，无论是代充话费，还是倒卖房号，包括今晚安然无恙，都说明陈凌的底牌，才仅仅在自己面前露出了一条边而已。
    面对越来越看不透的陈凌，张鹏只能做出决定……
    要么包子能尽快明白一些该明白的事情，要么，他也不能再这样硬拉扯了。
    毕竟自己也是自私的，拉扯到这个份上，张鹏觉得自己当得起问心无愧四个字。
    。
    因为前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实在太累，所以第二天陈凌罕见的没有起床晨跑，而是一直睡到了接近中午才悠悠转醒。
    当他勉力睁开眼，发现张鹏和包振海两人相对而坐，正小声说着些什么。
    “又无疾而终了？”张鹏的语气中没有揶揄，只是询问。
    包振海黯然的点点头：“她以为话费群是我弄的，以为是我赚了一大笔钱，连他么的赚了多少都计算过，所以才主动勾搭我的，甚至主动开好了房…”
    “我就不明白了，昨天我连她身体都进得去，今天竟然连qq空间都进不去了。艹~”
    张鹏抿抿嘴：“因为她跟你是同一种人嘛。”
    包振海闻言，蓦然抬头，眼神中满是困惑。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当你发现陈凌可以带你赚很多钱之后，你对我的态度…也变了？”
    张鹏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然而说到最后，包振海选择了躲闪，以及沉默。
    “其实我不觉得你这么做有什么错，包括陈凌，我相信他也不觉得这是错。”
    “自私不是错，是个人就自私。我也自私，陈凌也自私。”
    “关键是自私以外的东西，不能什么都没有。”
    包振海低着头，叹了口气，又缓缓抬起：“那你告诉我嘛，我该怎么做？”
    “我知道你们对我有些看法，我能感觉到，我也不想这样的…”
    “我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好…但是，哎！我说不上来…”
    张鹏看着他，也沉默了。因为他也说不上来。
    这时，忽然传来了陈凌的声音：“好好干就行，干不好开了你，就这么简单。”
    张鹏眼前一亮，包振海若有所思。
    。
    等陈凌从宿醉中缓过神来，洗簌完毕，已经是午饭之后了。
    他看了看手机，一大串的未接来电，有格洛的，有林毅和严吉的，还有曾福才的。
    “他么的~”他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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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们~】
    【投票呀！要不我给你们旋个龙吸水？】
    【对了，说个开心的事，还有6天就过年了】
    【再说个鬼故事，明天周一！】
    【嗯，明天开始只能2更了~年底好多事~】

 57.碰头会（上）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陈凌有些懊恼，急忙开始回起电话…
    因为开盘在即，压力山大，所以昨天饭局上，几人约好了今天上午要开一个碰头会。
    结果陈凌一顿大酒，就把这事给耽误了。
    但是回完电话以后，几人的态度反而让陈凌吃了颗定心丸。
    尤其是林毅和严吉，在电话里并没有指责和抱怨，反而是表示理解，示意他不用着急。
    这种对现状的无奈接受，完全暴露了他们在各自集团里的处境…
    就快淹死了！
    而陈凌，似乎也成了他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压力未必单纯是来自于销售业绩的压力，而是…内卷。
    林毅和严吉的岗位都是大肥缺，内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戳戳的捅刀子，期待着取而代之吧？
    陈凌挂断电话，心中分析着。
    。
    诚家公司滨湖华城店，位于萍水路，滨湖花城一期的沿街商铺。
    店铺已经装修好了，上下两层。一楼的前排接待处摆了几台电脑，另一侧是展示橱窗，通道旁有两个小会议室，后面则是办公区。
    二楼，是一间办公室和一个大会议室。
    两家门店都已经投入使用，只不过因为还没正式开展业务，所以暂时都由冯丽芳管理，将二楼的大会议室当成了新的培训教室，没有再借用鹏程集团办事处的场地。
    这是陈凌坚持这么做的，毕竟适当的剥离和保持独立性，是很有必要的。
    。
    大概两点左右，陈凌一行人到了门店。
    林毅和严吉早就在门口等着了，陈凌挨个介绍了自己这边的人之后，一起走进了门店。
    一进门，林、严两人就被冯丽芳给惊艳到了！
    自从辞职之后，冯丽芳似乎也从往日的束缚中挣脱。
    此刻她穿着剪裁得体的职业装，将近乎于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尤其是那一双穿着黑丝的美腿，隐藏在长度恰到好处的铅笔裙下，引人遐想。
    “这置装费花得值呀！”陈凌心道，随后朝两人一伸手：“东西。”
    “哦哦~”双眼发直的两人连忙从各自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资料，递给陈凌。
    陈凌摆摆手，指向冯丽芳：“给她。”
    “这是…？”冯丽芳不解。
    “青枫小区和滨湖花城一期的所有业主名单。”陈凌露出笑容：“先地毯式扫名单吧，虽然暂时还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但这么多人也不能白养着看戏呐。”
    他望向门店里…
    前台，会议室里，后面办公区，到处都是人，熙熙攘攘挤着，基本上都是应届毕业的大学生。
    虽然房产中介这个职业并不如何高大上，但在受大环境影响的巨大就业压力下，远超同行的底薪+提成比例，以及五险一金的全面配置，还是帮助诚家公司吸引到了很多人才。
    相对于野路子一贯“大力出奇迹”的模式，陈凌心里很清楚，“精英化”才是未来这个行业的核心竞争力，所以决定从一开始就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另一位副总，冯丽芳。”陈凌对两人说。
    林毅和严吉尴尬的收回目光，礼貌的打了招呼，换了名片，心想以后一定要多多联系才好。
    并不是打算着发生什么旖旎的故事，光是赏心悦目也足够了。
    随后一行人上楼，进了会议室。
    又过了一会，曾福才也赶到了，战战兢兢的被冯丽芳领进会议室，望着一屋子看上去就很牛逼的人物，小心的赔着笑脸。
    “曾哥，过来坐，别客气。”陈凌招招手：“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咱们闲话少叙，直接入正题吧。”
    林毅和严吉对视一眼，还是由林毅开口：“陈总，昨天你说的…我们还是稍微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
    “比如，你吃下那些房号之后，怎么销售？”
    “各方面怎么配合？”
    “还有，等这个项目结束，将来呢？”
    “……”
    林毅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陈凌没有打扰，静静听着。
    涉及到这些具体细节的事情，如果不给他们满意的答案是不可能的。毕竟两人也不是傻子，光靠忽悠是不行的。
    耐心等林毅说完，陈凌喝了口水，指着张鹏道：“还是再介绍一下，我们的副总张鹏，他的父亲是鹏程集团董事长，张林翰。”
    “鹏程集团，想必两位都是听说过的吧？”
    一句话，林毅和严吉的表情立刻就放松了许多。
    陈凌看在眼中，有些无奈。
    拿大企业做背书，远远比他这么空口白牙说上一万句都顶用。
    严吉迫不及待的问：“您的意思是，鹏程集团要进军临江市了？”
    “这么说其实不严谨。”这次是张鹏开口：“我们集团在临江市一直都有业务，只是不多罢了。”
    “只不过基于这两年的大环境急转直下，我们研究之后，觉得未来的机会可能会在更大的省会级城市或者直辖市，所以制定了全新的战略计划。”
    “这…”林毅有些疑虑：“据我所知，这些年鹏程集团的主要业务，都集中在房地产的上下游行业，其他的实体行业比例都有所减少。那你们这次进军临江市…”
    “放心！”陈凌哈哈一笑：“不会跟你们抢饭吃的！你们是做开发的，我们是做销售，所以不但不冲突，反而还可以合作。”
    “这样吧，我给大家具体说一下，关于诚家公司的未来规划。”
    “首先，当然是跟林总、严总合作，帮助你们销售项目。注意，我们可以作为分销商，并不会干扰你们本身销售团队的工作，是一个并行的销售策略。”
    “另外，诚家公司跟众瑞集团的合作也已经基本敲定，我们会直接成为他们的代理销售商。还有王总的志成公司，也是一样。”
    “在一手房销售取得一定基础之后，我们才会开始大力发展二手业务。”
    “这就是诚家公司未来几年内的大致方向。”
    “至于这一次的合作么…”
    陈凌看向曾福才：“曾哥，你可是主力哦！”
    “啊？”
    曾福才：？？？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他一脸懵逼！
    这也不是我平时接触的事情啊。
    他想着。
    我就是个勤勤恳恳的小黄牛~
    让我倒票，挂专家号，代排队…不在话下！
    什么大环境恶劣，什么集团公司，什么房产业务，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听不懂啊喂~麻烦说中文好吗？
    其实林毅和严吉初见曾福才也有些不解，这人一看就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但是碍于陈凌的面子，憋着没问。
    “怪我了。”陈凌一拍脑袋：“光顾着让你准备码人，没跟你具体说。”
    “曾哥，你不用担心，你的工作其实很简单。”
    “等这两位老总的项目开售，你就往死里码人，去他们的项目排队，买号子，然后把号子都交给我。就完事了。”
    曾福才这才恍然大悟：“就还是我的老本行呗？”
    “对对对，没差别的。”陈凌咧嘴一笑。
    这是2008年，雇黄牛排队制造热点项目这种小花招，还没有被大范围使用。
    但在这次以后，相信曾福才很快就能开辟新的业务板块了……
    -------------
    【各位爹，记得投票！】

 58.碰头会（下）

    “陈总，我们还是更加关心…具体的销售问题。”
    见陈凌迟迟不谈核心问题，林毅有些坐不住了。
    跟诚家公司的私下合作，他和严吉都是承担着巨大风险的。
    首当其冲的就是业绩压力，毕竟泰禾和滨湖摊子铺得大，项目多，杠杠高，现在融资又极为困难…
    于是乎，保障现金流充沛的重任，就落到了销售部门的头顶上。
    除此之外，虽然还没有出现亏损，但集团的现金流实际上已经捉襟见肘了。
    纵然有大环境可以作为一时的借口，但还是那句话，逆境中无法取得突破的人，便是不堪大任的庸才。
    所以两人现在的情况都岌岌可危…
    更何况现在陈凌还要薅羊毛！
    万一最后集团失去了耐心，真的将他们调岗…那么继任者很容易就会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这些猫腻，足够把自己送进去唱铁窗泪了！
    时不我待呀…
    他们继续一颗定心丸！
    。
    林毅和严吉的焦虑，完全写在了脸上，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陈凌见状，知道也不能逼得太狠，毕竟连业主名单这种属于机密的资料，对方都爽快的交了出来。
    再逼，会炸的！
    “两位，很抱歉。”陈凌的话让他们心中一紧，一口气噎在嗓子眼，下不去。
    “具体如何销售的问题，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实在不能说。”
    陈凌搓搓手，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紧张局促一些：“我能告诉你们的是，我之所以敢于把你们的房号吃下来，是对接下去的市场有信心。”
    “就这？”
    两人心中冒起一个巨大的问号。
    只听陈凌继续道：“而信心的来源，恕我直言，这不是你们能接触的东西。”
    “两位可以试着反过来想一想，哪怕认筹金可以退，但我毕竟要先支付出去。退款也是一个极为漫长的流程。”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为什么要这样把自己的现金套牢呢？”
    这…？
    林毅和严吉，顺着陈凌的话，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确实，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说，吃下几百个房号，便是上千万的现金投入。
    要是没有收益就这么瞎玩？除非是傻逼！
    这么说来，难不成陈凌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消息渠道？
    “这样吧~”陈凌想了想，决定还是安一下两人的心：“只要你们的销控能配合更名，我可以承诺，这些房号，直接签订购房合同！”
    嘶~~~
    林毅和严吉猛然一凛！
    玩大了啊！
    如果说认筹还可以玩票的话，购房合同的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
    一旦违约，几百套房子，光是违约金就会高达上亿！
    “你真的这么有信心？”林毅难以置信的问道。
    陈凌点点头，心道我当然有信心！
    上辈子，泰禾和滨湖的项目，作为成功的典型案例，都是被业内大量研究过的。
    至少在陈凌的记忆中，从2008年一直到他重生之前，这两个集团的项目还从未出现过亏损和烂尾的例子…
    清一色的售罄！
    这也是促使他如此积极要跟两人合作的根本原因！
    表现上看来，现在好像是两人在倚仗陈凌。
    然而实际上，是陈凌在主动抱大腿！
    只不过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春天就快来了。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上车的代价才是最小的。
    见陈凌如此笃定，甚至不惜代价要吃下这批房号，所以哪怕没有实质的东西，两个人的心中也算是安定了一些。
    随后，几人又商定了一些具体的细节，林毅和严吉便告辞离去。
    为了配合陈凌，他们也需要做很多布置，时间紧迫，拖延不得。
    。
    “兄弟~额，陈总。”曾福才还不是很习惯这种称呼，有些迟疑：“那我这边…？”
    “雇一个人排队一通宵，需要多少钱？”陈凌问的很直接。
    “一两百就能找到人。”曾福才应道：“但如果要找很多人的话，价钱最好能高一些。”
    “500块一个人，够吗？”
    “够了。都多了！”
    “那就按这个价格找，赶紧去吧，没几天了。”
    “好。”
    曾福才领命而去。
    会议室就只剩下张鹏，包振海，卜春生。
    没了外人，张鹏才终于开口问道：“老陈，没想到啊，这么短的时间，你都跟这两家勾搭上了？就是…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购房合同和认筹，可是两回事啊！”
    另外两人也用担忧的眼神看着陈凌，显然也同样有些疑虑。
    “你的担忧是对的，不过你先看看这个。”
    说着，陈凌摸出手机，打开短信，推到了几人面前…
    “……”
    “……”
    “……”
    沉默了许久之后…
    三人：
    (っ°Д°;)っ
    ヽ(°◇°)ノ
    …(⊙＿⊙；)…
    短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转入金额3480000.00元，可用余额6880000.00元。
    张鹏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小数点的位置，然后心脏就不争气的开始狂跳起来！
    并不是六百多万就亮瞎了他的双眼…
    而是…
    “老陈！”张鹏异常严肃的说道：“要不我陪你去自首吧？你还年轻，千万不能走到违法犯罪的道路上去啊！”
    陈凌：“？？？”
    卜春生有些不悦：“你抢银行没叫我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陈凌：“……”
    包振海：“爸爸！”
    陈凌：“滚！”
    包振海：“好的爸爸！”
    。
    陈凌哭笑不得的把事情经过解释一番之后，几人才放下心来，看他的眼神都跟看外星人一样！
    “这才几天呐，你出了个主意，就赚了300多万？”
    “348万！！！”包振海纠正道。
    卜春生抿抿嘴：“比抢银行来钱都快！”
    陈凌笑了笑：“有了这笔钱，虽然还是没办法把房号全部吃下来，但也足够了。想包圆太难了…”
    张鹏囧字脸：“我就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
    “我这个人没太多优点，认真或许算一个。”陈凌认真的点头。
    但无论如何，内部已经不存在任何疑问了。
    就连往日里一点点的担忧，在这一刻也烟消云散！
    毕竟，没有什么比实实在在的钞票，更具备说服力的了。
    。
    严吉坐在林毅的车上，不停的抽着烟，显得有些烦躁。
    “老严…”林毅想说着什么，又似乎无话可说，只能噎住。
    “老林~”严吉反过来问道：“你说，陈凌这小子真的靠谱吗？会不会就是个赌徒啊？”
    “……”林毅沉吟良久：“不像。”
    “何以见得？”
    “首先，志成公司的事情，早就传遍了，眼看就要破产，他分分钟就救回来了。”
    “其次，我没看出来他心虚，反而从头到尾只有兴奋…就是那种，马上就要发财的兴奋！”
    “最后，我们还有的选吗？你我不清楚，但我这边…哎…”
    严吉瘪瘪嘴，把烟头扔出车窗，咬牙道：“不管了！拼了！”
    。
    就在陈凌跟两人开碰头会的同一时间，格洛也跟李明江碰了面。
    在柳学峰的暗中支持中，李明江已经如愿以偿的当上了练家村开管办的主任。
    两人正坐在一辆车上，朝着练家村项目地驶去，
    然而刚进村口，就被人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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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失望的格洛

    拦住两人去路的，是村长的儿子练海平。
    他领着一伙人，拿着各种家伙事，堵在路中间。
    锄头居多，也有拿扁担柴刀的，甚至还有拿擀面杖的…
    李明江皱着眉下了车。
    “海平~”他唤了一声：“你们这是要干嘛？”
    练海平故作惊讶：“哟嚯~这不是李总吗？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村了？”
    “要不说这年头啊…”他故意提高了声音：“但凡哪有点钱，某些人就跟苍蝇追屎一样，上赶着呐！”
    “……”李明江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早就不在意了。
    更何况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他才是胜利者。
    巨人会跟蚂蚁一般见识吗？
    带着这种心理上的优势，李明江就当他是放屁了。
    “赶紧把路让开，我们要去工地。车上可是开发商的老总，得罪了，别说你，你爹也担待不起。这可是全村人的利益。”
    李明江说完也不等他回应，就自顾上了车。
    关于练海平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无非就是要面子，在自己面前呈呈威风。
    真让他冒全村之大不韪？他不敢的。
    果不其然，见李明江不理自己，练海平似乎也没了兴致，摆摆手，让身后一群人散开一条道。
    李明江冷笑一声，隔着挡风玻璃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然后…一脚刹车！
    格洛手里的烟头都飞到挡风玻璃上了…
    李明江忘了！
    练海平不敢，但是他爹练宗旭可是个混不吝！
    只见进村唯一的一条路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坐在车上，竟然都看不见底！
    李明江又一次下车，怒气冲冲。
    “练海平，你把路挖断了？”他指着对方。
    “天地良心！”
    练海平嬉皮笑脸道：“这是练老五家挖渠把路基挖垮了，我正带人填呢！李明江，你可别冤枉好人！”
    李明江气得脸颊都抖了！
    他么的那个坑在路中间，挖出来的石头土块还在边上堆着，最关键的是…
    还有人在继续往外挖呢！
    这是明摆着侮辱我的智商？
    “练海平，你爹就算是村长，也不能跟全村人过不去吧？”
    “耽误工期，就是耽误大家赚钱。”
    “各位，你们都是村里人，都有分红的，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吗？”
    原本李明江以为自己只要用钱来讲道理，大家总是说得通的。
    但结果却令他无比诧异！
    眼前的这些村民看着他，并未有丝毫的触动，反而是缓缓聚在一起，又把路给堵上了。
    “你们，这…是要干嘛啊！”李明江急得不行。
    “李总，我们先回去吧。”车上的格洛探出半个脑袋，冲他喊了一句。
    李明江恨恨的看了一眼得意的练海平，无奈上车，掉头离开。
    “李总~”格洛点上烟：“你不是说，只要你坐上开管办主任的位置，村里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吗？”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质问，也带着一丝不悦。
    “现在你主任也当上了，怎么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反而变本加厉了呢？”
    “格总！”李明江应了一声，继而无语。
    你问我？我问谁去？
    自己还一肚子火呢！
    这帮刁民…挣钱啊！不香吗？怎么就被练宗旭那个老东西指使得团团转呢？
    “你还有什么办法吗？”格洛又追问了一句。
    李明江噎住，怔了怔，颓然摇头：“我再联系联系村里的人吧，一定想办法保证工程继续推进…”
    “如果有办法的话，你应该早就想到了吧？”格洛冷声道：“李总，你我之间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如果短期内再处理不好的话，那么我想…我哪怕不喜欢练宗旭，也只能捏着鼻子找他合作了。”
    “格总！绝对不行！”李明江彻底慌了：“您是知道练宗旭这个人的，他太贪婪的，要的比我多多了……”
    格洛微微摇头，心中满是失望，暗道自己这次是真的看走眼了！
    他决定不再收敛自己的怒意了：“按照设计，最早动工的1，2幢都快结顶了，但是19，20幢呢？连地基都没挖好！”
    “将近半年的时间，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李明江！”
    李明江被他说得一急，口不择言道：“要不再请柳局那边使使劲，给练宗旭施加一些压力，说不定…”
    “这种人情不是用在这种破事上的！”格洛恨不得给他两个耳刮子。
    简直就是猪脑子！
    除了机巧钻营之外，真是啥也不会！
    跟陈凌相比简直…
    对了，陈凌！
    念及此，格洛缓了口气道：“你在黄龙饭店定个包间，晚上约一下陈凌吧。看看他有没有高招。”
    “约他干嘛？”李明江一愣，心中极为抗拒。
    一提起陈凌，他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妒忌。
    要不是泡上了柳学峰的女儿，他一个穷学生，也配跟我坐在一个桌上吃饭？
    要不是柳学峰刻意提携，陈凌又怎么有底气跟自己叫板呢？
    还练家村的钱不能碰…
    自己现在倒是想碰，可也未必碰得着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格洛缓缓道：“你如果收起自己狭隘的目光，关注一下他，就会知道他现在可不是你能比的。”
    李明江眨眨眼：“格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对于自己未来的合作对象，你真的一点都不关注吗？”
    格洛叹息着，开口说道：“代充话费的那个小生意结束以后，陈凌开了一家房产中介公司，执照上是房产中介，代理销售，金融业务，甚至还包括了网络业务，光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野心不小。”
    “他还帮志成公司解决了3个亿的债务危机，也算正式进入圈子了。我听说好些公司都在打听他了。”
    “只不过他才入行，人脉关系还不够，需要主动扩展。”
    “但是我估计以他的水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这两天就能接到大项目合作…”
    李明江：“……”
    “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格局有多大，钱途才有多大，别老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真想在房地产这行弄出点水花，你且有得学呢！”
    尽管心中是百般的不服气，但李明江还是无可奈何的定好了包间，打电话约了陈凌。
    。
    傍晚6点左右，陈凌如约而至，跟他一起的还有张鹏。
    到了这个阶段，已经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一方面，两人都“拉钩上吊一百年”了。
    其次，陈凌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由张鹏来进行实际的管理更为妥当。
    毕竟有那么个牛逼老爹做向导，几乎不会遇见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自己也需要腾出手来去做其他的事情。
    所以拉上张鹏接触人脉圈，就很有必要了。
    然而在李明江想来，却又是另一个画风了…
    这小子，怕不是没吃过黄龙饭店，带人蹭饭来了？

 60.废物！（求推荐票）

    黄龙饭店位于曙光路，毗邻皇龙体育场，正对面就是宝石山，属于临江市的老牌高档饭店。
    2008年的行业还不像十几年后那么内卷，连高档饭店也要上网卖团购，现在能够出入这里的，大都非富即贵。
    相比之下，张鹏的进口宝马就不那么扎眼了，毕竟边上有的是豪车。
    李明江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在门口，隔着挡风玻璃看见陈凌后，强挤出笑容，迎向刚下车的两人。
    “李总，久等了。”陈凌朝他颔首：“还辛苦你到门口来接我们，真是不好意思。”
    李明江摆摆手：“客气了，你是贵人事多，等一会不算什么的。”
    “哦？”陈凌心思一闪，已经猜了个大概。
    只听李明江接着就说：“要不是格总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呢！上个月还能叫你小陈，现在嘛，得叫你陈总了！”
    “李总见笑了，小打小闹，不成气候。”
    陈凌客气了一句，心中则思量起来。
    根据李明江的描述，格洛似乎对自己的情况掌握得很清楚？
    可见这个人不简单呐！
    要知道，众瑞集团才刚到临江市不久，方方面面的人脉关系网是需要时间发展的。
    但自己这边的情况他了如指掌，自然说明了格洛的能力很强！
    怪不得自己找他帮忙收拾徐鸣的时候，他那么痛快呢。
    不过这样也好，对方越是高看自己，聊起事情来也就越简单。
    这就是很多老板买豪车的意义所在了——节约沟通成本。
    你要是开一辆10万的车，哪怕你实际身价有一个亿，别人也得打个问号。
    可你要是开一辆100万的车，哪怕你实际上油都快加不起了，别人也觉得你有实力。
    要是成为尊敬的大劳车主，哪怕你负债几千万，别人也会觉得你有一个亿。
    所谓牌面，很多时候并不只是用来装逼的。
    人脉关系也是一样的道理。
    陈凌背靠柳学峰，现在又成了志成公司的恩人，再加上行业圈子里的名声…
    这也是牌面！
    也是最让格洛惊喜的地方！
    。
    在李明江的带领下，两人一路进了包间，格洛正喝茶等着。
    见人进来，他连忙起身：“陈总！好久不见，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
    “快跟我说说，志成公司这一笔，你捞了多少好处？你可是不知道啊，圈子里传遍了，说志成公司本来就要破产了，但是碰上了高人，愣是给救活了！”
    一上来他就摆明了告诉陈凌，这些事我都知道了。
    坦坦荡荡的，也侧面说明了陈凌这一番动作的影响之大，连自己都听说了。
    “哈哈~散碎银两，不足挂齿。”陈凌也笑着，在格洛的引领下入座。
    “介绍一下，我的同学，也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张鹏。”陈凌指着张鹏，也不隐瞒，接着就说：“我能起来全都靠他，他可是鹏程集团的未来接班人。”
    一句话，让格洛和李明江都愣了愣，礼貌的打了招呼，没多言语。
    张鹏也很鸡贼，欠嗖嗖的把陈凌往主座上一拱，自己坐在了边上。
    陈凌心中不由得一叹，格洛，着实是不简单！
    知道张鹏的身份之后，还这么稳得住，滴水不漏，看不出心思。
    这份八面玲珑又不惹人厌烦的本事，实实在在是需要年头熬出来的。
    再看看李明江，笑得也是真够假的。
    “嗯~？”
    陈凌忽然心中一动。
    格洛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陈总，志成公司3个亿的债务，说平就平了，这一波操作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叹为观止呐！”
    “过了过了，夸过了。再夸，我尾巴可翘起来了啊！”陈凌也打趣着。
    相互之间的气氛，比上一次见面要融洽太多了。
    等服务员上完凉菜，开了酒，格洛才话锋一转：“陈总，我想请教一下，你教志成公司那招，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学校里的那几位大牛指点的？”
    “我可没那个本事。”陈凌摇摇头：“我们学校指着那几位撑场面呢，哪轮得着我去他们面前晃悠。”
    “那就是自己想的了。”格洛心道。
    有了这个答案之后，他转而又东拉西扯了几句，一直磨磨蹭蹭到热菜上齐，才渐渐转入正题。
    “陈总，也过去一些日子了，不知道你的销售团队…准备得怎么样了？”
    格洛缓缓问着，抿了口酒。
    陈凌没说话，拿起一个波龙钳子，沾了点醋，啃起来，用胳膊碰了碰张鹏。
    张鹏点点头：“嗯，人基本够了，也都培训过，等做完手头这个项目练练手，应该就都能用了。”
    仅这一个动作，格洛就大致明白了陈凌的意思。
    但又有些惊讶！
    鹏程集团，他自然是知道的。
    不仅知道，甚至还专门研究过。毕竟鹏程集团作为瓯城市的龙头企业之一，在全省都是排得上号的。
    所以就很奇怪了。
    陈凌的态度很明显，将来诚家公司的业务应该是由张鹏具体管理。
    可鹏程集团的未来接班人，为什么要给一个羽翼未丰的小角色打工？
    就算他自己肯，他父亲丢得起这个人？
    格洛心想：难不成，陈凌的能耐大到这个程度？连张林翰都搞定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决定直入主题。
    “陈总，我们之间的合作，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不过，现在项目上还有些小麻烦没有解决。”
    陈凌闻言，丢掉啃了一半的钳子，擦擦手，沉吟两秒。
    “李总这边？”
    格洛一听，双眼精光乍现，又很快收敛。
    他万万没想到陈凌的判断竟然会如此的敏锐且正确。
    而李明江，脸上一红，瘪瘪嘴，继续沉默。
    陈凌见状，知道自己猜对了，接着道：“应该还是村子里没搞定吧？开管办主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牛逼？”
    “见笑了。”李明江讪讪道。
    格洛忙问：“陈总有什么高见吗？”
    陈凌轻轻一叹：“这世界上还有钱搞不定的事情吗？”
    “都试过了。”李明江无奈的解释：“那些村民，我就不懂了。明明项目推进对他们是最有利的，偏偏都信了练宗旭的鬼话，今天我和格总去工地，发现连路都挖断了。”
    陈凌闻言，嘿嘿一笑，两个字脱口而出：“废物！”
    李明江一愣，随即大怒，一巴掌拍在桌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现在用不着我了，牛逼了是吧？艹~”
    陈凌却是理都没理他，转向格洛：“格总，多的我不说了，如果我能解决这件事，有什么好处？”
    格洛眨眨眼，瞬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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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什么叫刁民！

    “你还想要什么好处？”
    李明江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
    因为他害怕了，害怕如果陈凌真的解决了这些问题，那么自己在格洛面前，就真的连仅存的价值也消失了。
    然而没等陈凌说话，格洛先扭头过头，目光如剑，肃声道：“你嚷嚷什么？坐下！”
    李明江瞪圆了眼睛，明显是一口气怄着顺不下去，但看着格洛锐利的目光，终究还是缓缓坐了下来，颓然垂头。
    格洛这才转回头看向陈凌：“陈总，您说！条件你尽管提。”
    “其实这事情，也不复杂，李总的思路也是对的。”陈凌笑了笑：“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李总，你有多久没回过练家村了？”
    “啊…”李明江抬头看了看陈凌，应道：“我在市区有房子，没事情一般不回去。除了前几天回去就职，上一次，已经两个多月了。”
    他急忙又解释道：“但是，我一直让远强帮我盯着村里的一举一动。”
    陈凌微微摇头：“他跟你一样是上门女婿，在家里的地位甚至比你还有所不如，让他盯，盯得住谁？”
    “这…”李明江无言以对。
    陈凌接着说道：“村民们之所以听练宗旭的，而不听你的，原因很简单，无论是村民对你们的熟悉程度，威望，以及你们对村民的了解程度，哪一点，练宗旭都远强于你！”
    “那现在怎么办呢？”格洛追问。
    陈凌抿抿嘴，狐狸尾巴翘了起来：“我也不贪心，等将来时机成熟了，练家村的集资项目由我来做，李总么…负责配合。收益么，四六开。我六，他四。”
    “不行！最多五五开！”李明江顿时就急了。
    “呵呵~”陈凌看着他：“那就…三七！”
    “……”李明江傻眼了！
    这是不给自己留活路啊！
    他红着眼，咬着牙：“陈…陈总！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要太过分了！”
    “哈哈哈~”陈凌猛然大笑，仿佛听见了时间最可乐的事情一般。
    随后，他看着李明江，揶揄道：“李总，你可别忘了你的开管办主任是怎么当上的。既然能让你当上，自然也就能把你撸下来。我相信，练宗旭会很乐意接替这个位置的。”
    “你猜，他愿意给我多少呢？”
    李明江一滞，嘴巴长了张，说不出话来，只得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瘪了下去。
    因为，陈凌说的是事实。
    如果连这个位置都保不住的话，自己不就等于被踢出局了吗？
    “对自己有一个清晰而准确的认知，是非常重要的。”陈凌咧嘴一笑：“所以，三七，你还有意见吗？”
    李明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格洛。
    但是对方的反应让他很失望…
    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只是热切的看着陈凌。
    从他的眼神中能够发现，那是一种推崇备至的信任！
    “没…没有意见。”李明江黯然的应道。
    陈凌点点头：“很好。”
    他上一根烟，抽了一口，在格洛殷切和李明江好奇的注视中，缓缓道：“其实，普通老百姓，是最容易搞定的一个群体。”
    “古时候，只有皇帝昏庸，苛捐杂税，民不聊生，才会导致老百姓奋起反击，推翻无能的统治者。”
    “但同样的，古代也有很多盛世…其实只要权力阶层稍微努力那么一点点，但凡吃得饱，穿得暖，就算日子清苦一点，谁又愿意去做杀头的事情呢？”
    “所以现在也是一样，老百姓从来都没有变。他们或许贪婪，或许愚昧，或许偏执，但是…”
    “实实在在的好处，是获得他们信任和支持最好的办法！”
    闻言，在场的人全都若有所思，沉吟起来。
    “空头支票是没有意义的…”
    “练家村的信息我查过，两块集体产权的地皮，一共有235个相关的产权人。”
    “拿出一笔钱，找个名头，直接发给这些人。”
    “然后，再看看会发生些什么…”
    “毕竟，画饼充饥，远远不如实实在在的给个饼！”
    。
    按照陈凌给的办法，当天夜里，格洛就让公司里的人加班加点，参考了周边区域的数据，做出了一份预估报告。
    紧接着第二天，格洛直接提了整整两箱子的现金，跟李明江再一次前往练家村，同行的还有陈凌和张鹏。
    路上挖出的大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填了回去，可能是练宗旭父子觉得这个难题够他们头疼一阵子的了，而且村里的其他车辆也需要通行。
    两辆车，一前一后进了村，朝着开发管理办公室行去。
    只不过车子刚一进村，就有人通知了练宗旭…
    毕竟是村里土生土长，制霸多年的村长，村子里的风吹草动，家长里短，他还是能够把握的。
    于是陈凌一行人刚在办公室里坐下，练宗旭就带着儿子赶到了。
    这个是50多岁的小老头，年纪不算大，人有些伛偻，白头发也不少，背着手走进办公室。
    他环视了一圈，视线经过陈凌和张鹏时停了片刻，随后踱步走到摆着“主任”牌子的办公桌前，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
    “格总~”他抬眼看向格洛：“饭吃了吗？”
    格洛：“……”
    “练村长，有事？”他反问。
    “没事没事，就是闲逛。对了，你们的项目推进的怎么样了？我听说不太顺利。”练宗旭乐呵呵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嘛，我们这是农村，很多工作，还是要熟悉情况的人来做，才是最好的。”
    格洛的脸色沉了下来：“练村长，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我之前跟你沟通过那么多次，可哪次有结果？不是我不肯，是你要的也太多了。”
    “呵呵~”练宗旭讥笑起来，指向李明江：“所以你就找这么个上门女婿合作？效果好吗？”
    “明知故问。”
    “还是的嘛！”练宗旭掏出烟点上，还扔给格洛一根，格洛没接，任由掉落在地。
    “所以我说你们这些大企业的人呐，就是自视太高，总以为自己牛逼，没有你们做不到的事情。这要是放在30年前，就叫资本主义，投机倒把，是要被打倒的！”
    就在练宗旭得意万分时，忽然有个不和谐的声音说到：“30年前的1978年，已经改革开放了！”
    “还在那念叨老黄历，怪不得练家村挨着临江市这么近，条件这么好，村里的人也只能跟着你受穷…”
    “不想着带领村民勤劳致富，光想着往自己碗里夹肉。”
    “村长？我呸！村霸还差不多！”
    练宗旭闻言，难以置信的看向说话那人，瞪圆了眼睛，气得一张小黑脸涨成了猪肝色。
    不仅仅是他，包括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惊诧的看了过去…
    陈凌耸耸肩，满不在乎：“怎么了？尸位素餐，不谋其政，就是该骂！”
    “好，好哇！”
    练宗旭朝着儿子一扬手，冷笑道：“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刁民！”

 62.我服了还不行吗？

    开发管理办公室就在村委会边上，门口就是村子里的小广场，算是村里人流最大的地方。
    所以练海平都不用跑，只是冲到门口吼了一声，很快就有数十个村民提着家伙跑来…
    千万不要以为农民好欺负，早些年村落之间，抢山头，抢耕地，抢水源，甚至抢媳妇儿，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械斗也时有发生。
    闹得最厉害的地方，甚至连土铳鸟枪也都是有的。在几十年前，村落之间的争斗，不亚于一场小型的局部战争。
    要知道，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
    你碰他命根子，他就敢跟你玩命。
    许多人涌进办公室，但是被练宗旭抬手止住，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陈凌一行人。
    仿佛只要村长一声令下，就要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
    要是在偏远地区，可真就危险了……把你交代在这里，随便找个土沟一埋，就是无头公案！
    格洛也是觉得陈凌太冲动了，但他还是上前一步，把陈凌护在了身后，冲练旭宗大声喝道：“练村长！这里可是临江！你做事情要考虑后果！”
    “后果？哼~”练宗旭冷哼道：“那你做事情，考虑过后果吗？带着个小兔崽子，跑到我这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格洛眯着双眼，心中也是不停的打鼓。
    情急之下，他对身后的陈凌低声说：“陈总，好汉不吃眼前亏，求个绕吧，不然搞不好…就不好说了。”
    一旁的李明江也劝道：“陈总，认个怂吧！你不知道，这帮人下手黑的很，真动起手来，断胳膊断腿都有可能！”
    “老陈，怎么办？”张鹏也是有点慌。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只不过以前，他一般都是对面阵营的。
    被人围住？没试过啊！
    然而陈凌的反应却让几人一愣。
    “呵~”陈凌不惧反笑：“没事。我还想着怎么能把村里人都聚起来呢，他倒是帮我们省事了！”
    几人不明所以。
    只见陈凌接过格洛手中的黑色皮箱，也不言语，往前迈了一步，直面着刀枪棍棒的威胁。
    他的这个行为，立刻被对面解读成了挑衅！
    于是乎，就算有练宗旭在场，他们的情绪也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这都是练宗旭干的好事。
    村子动迁，很多人家拿着拆迁款买车买房，拍拍屁股走人，开始潇洒人生了。
    但是集体产权的这235个相关产权人，和他们的家人，却还没有拿到实际的利益。
    所以在练宗旭的添油加醋下，就变成了开发商不答应他们的条件，不肯给钱，还要强行动工。
    这还能忍？
    不患寡而患不均，本来大家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
    突然之间，你的邻居，发小，或者仇人，都起飞了，爆发了。
    而你，地没了，钱也没拿着，受得了吗？
    这种极端的情绪一旦被点燃，就连练宗旭自己都有些担忧起来…
    他一开始其实只是想吓唬吓唬对方，毕竟还指望着众瑞公司跟自己合作呢。
    真要有个好歹，那还合作个蛋？
    就现在这情况，但凡有个火星引爆怒气，鬼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然而，这看似无解的局面，在陈凌看来，却异常的简单。
    只见他什么也没说，继续超前走去。
    一边走，一边打开了手中的皮箱……
    “哗啦啦~~~”
    瞬间，安静了！
    原本群情激奋的村民们，都还张着嘴，声音却像卡在嗓子眼儿似得，出不来了。
    他们全都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地上那一堆……
    红灿灿的…
    钞票！
    一百多万的现金，一沓一沓的，就那么散落在地，堆成了一座小山！
    不少人悄悄吞了口唾沫，眼热，心跳！
    陈凌对现在的局面，很满意。
    一百多万，存在银行里，一串数字罢了。
    但是一百多万现金，摆在眼前…
    在这个普遍工资只有两三千的时代，那种冲击力，无异于被火星撞地球！
    “各位乡亲们~”
    陈凌笑盈盈的开了口：“请大家麻烦在村子里相互通知一下，今天我们来这，是代表众瑞公司，给大家发钱的！”
    “请集体产权相关的产权人，带上相应的证件都到这来，登记，领钱！”
    说完，陈凌又打开另一个皮箱，接着倒……
    “哗啦啦~”
    两箱子现金！一共两百多万，就在眼前！
    “大家，快去吧！领钱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哦！”
    一帮村民先是面面相觑，随后不知道谁咋呼了一声，顿时做鸟兽散。
    陈凌保持着笑容，扭头看向还没反应过来的练宗旭，问：“刚才你说谁是刁民？我觉得大家都很配合呢！”
    练宗旭：“……”
    好一招“真.拿钱铺路”，给他整不会了呀！
    他怔了半天，愣是不知道现在还能说些什么？
    不许陈凌他们发钱？
    那估计自己要面对的，就是比刚才还要凶残一百倍的场面了。
    而且，这钱一发…
    自己平时说开发商的那些坏话，不攻自破。
    连带着他在村里的威望也会断崖式下跌。
    练宗旭琢磨来琢磨去，没招了。
    他连忙朝儿子练海平喊道：“快，回家去！”
    “好，我这就去把家里人喊来，怎么都不会让他们发钱的！”
    练海平恶狠狠的说着，怎料练宗旭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掴在他脑袋上。
    “证件！我让你回去拿证件！这钱我们也有份！！！”
    练旭宗崩溃的喊着。
    练海平：“？？？”
    。
    一场闹剧，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发钱的事情，自然有李明江安排开管办的几个人去处理。
    在办公室门口摆了张桌子，钱放在里面，登记一个，领走一份。
    每人一万元的所谓“预支分红金”，让刚刚成立的开管办的工作人员们，在最近这段日子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民风淳朴”。
    陈凌他们几人就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聊着天。
    “陈总！”格洛由衷道：“你可真是太有办法了！区区200多万，就搞定了这么复杂的事情。”
    “相比起来~”他刻意瞄了一眼李明江：“接近半年的工期呐，如果早点认识你就好了。用200万买半年的时间，太划算了！”
    李明江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项目上的事，自己不如陈凌；在格洛面前说话的分量，更是拍马难及；就连这个主任，也是人家帮的忙。
    要不是有陈凌，项目还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去。
    这一刻，李明江的心中已经明白，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斗不过陈凌的。
    而自己现在还没被陈凌赶出局，可能只是因为在他起步时，自己给予过一些帮助吧？
    与其继续争下去，还不如安安稳稳的跟着他干…总也还是有三成利的，不是么？
    念及此，李明江又看了看陈凌，心中的怒意，怨气，嫉妒，都烟消云散。
    服了！
    我服了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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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借鸡生蛋

    【叮！】
    【恭喜完成新手任务2！】
    【任务目标：找到对你怀恨在心的4个人，让他们不能再对你构成威胁！】
    【任务完成度：李明江已不会对你构成威胁，完成度4/4】
    【未触发特殊奖励。】
    【任务奖励1：权重模版升级：三两好友→崭露头角】
    【崭露头角：你已经正式涉足某个领域，并且成功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关注。这意味着，从此刻起，你将开始渐渐被更多人所熟知。请认真对待人脉的建立，努力增加自己的社会权重！人脉的作用，往往体现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
    【任务奖励2：财富模版d级因素一个！】
    【叮！】
    【新手任务3：你是一个刚刚涉足行业的初学者，理论基础会成为你将来最重要的投资依据。所以，学习吧！努力吧！拼搏吧！】
    【任务目标：全面学习房地产市场的相关内容，以论文的形式获得本校至少三位相关领域知名教授的认可。】
    【任务时限：60天】
    【任务提示：房地产行业庞大而繁杂，需要的是精而细的深耕。】
    。
    看着系统的提示，陈凌知道自己猜对了！
    昨晚在黄龙饭店，从看见李明江的第一眼起，陈凌就觉察到了对他自己的那种忌惮、抗拒和恨意。
    虽然这出乎自己的分析，但既然如此，顺水推舟的引爆这股恨意，进而解决它，才是完成系统任务的关键。
    所以陈凌才会表现得有些反常，在李明江面前那么嚣张跋扈。
    果然，在经历了周敬和金友德的失误之后，这一次没有猜错，最后一人正是李明江。
    不过随之而来的第三个新手任务，却让陈凌真的有点犯难了…
    第一个新手任务只需要赚钱，只要找对了方法，搭建一些基础人脉就能做到。
    对于一般人或许难如登天，但是对于重生者来说，只能算小试牛刀。
    第二个任务，虽然找错了两次，可终究是有迹可循的。
    毕竟恨意无非来自感情和利益。
    然而这第三个任务…
    陈凌有些尴尬。
    曲江工商大学的前身是临江商学院，本是一所专科院校。升格成为大学后，大部分专业也属于三本分数线，少数专业二本。
    在2008年，并不算太好的学校。
    而曲江工商的牌面，或者说顶梁柱，就是那几位商科领域的大牛。
    就连曲江省和各个地市的各种政策研究制定，城市规划，经济计划等等，都是有他们参与甚至是牵头、主持的。
    要知道，曲江省可是国内的民营企业第一大省，也是国内的经济强省。
    要在主导者这样一个省份经济活动的大牛们面前，获得认可？
    谈何容易！
    没有任何取巧的空间和可能性，唯有实实在在的硬核实力，才可能实现。
    “头疼呐~”陈凌心中苦笑：“身为重生者，竟然还要苦逼啃书吗？而且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学习吧！努力吧！拼搏吧！看起来很励志，但就像博人传一样，怎么都热血不起来呀…”
    。
    “陈总，在想什么？”
    见陈凌一直不说话，格洛笑眯眯的问道。
    陈凌回过神来，暂时先把系统任务抛到脑后，转而认真道：“格总，虽然暂时是打开局面了，可后续的问题依然需要重视。”
    “您说的是……？”
    “分红！”陈凌指了指门外：“第一次给村民发钱，就像是天上掉馅饼，属于意外之喜，当然不会被要求什么。”
    “可是等项目建成，交付之后，村民们对运营方，也就是开管办的要求也会水涨船高的。”
    “不能让大家满意的话，就算你项目结束，村民们也还是会找你们麻烦的。”
    “马虎不得啊，所以我建议，最好成立一家物业管理公司，来对这个集体财产进行统一的管理和运营，保障收益，才能长治久安。”
    闻言，格洛点了点头，感慨道：“陈总高瞻远瞩啊，说的没错。但是作为我们开发商来说，项目结束，在这里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这不是还有李总么？”陈凌笑了，边上的李明江一愣，有些诧异的看向陈凌。
    只听陈凌接着说：“相对来说，李总对这个区域还是比较熟悉的，包括村里的情况，也有了解。我的想法是，由我来牵头建立一家公司，然后李总入股，担任实际的管理者。同时，众瑞公司也入股成为股东，防止后期因为隔阂而导致问题。”
    “如此一来，不但可以接收一些村民成为员工，化阻力为助力。也可以为众瑞公司培养一些物业管理方面的人才，将来等其他项目上马，众瑞公司也就有自己的关联企业了。”
    “我相信以众瑞集团的格局，应该不会用委托物业这么尴尬的方式吧？毕竟像泰禾、滨湖，都有自己的物业管理公司，并且还都是星级公司。”
    “在软实力上不追赶，众瑞集团可是很难跟这两个地头蛇抗衡的哦！”
    陈凌的这一番话，合情合理，令人几乎无法拒绝的。
    但格洛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很多弦外之音…
    由陈凌牵头，意味着这家公司是陈凌的，自己和李明江，都只是股东而已。
    但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由众瑞（临江）公司从总部调集物业管理方面的人员。
    名义上是为众瑞公司培养后备力量，实际上是陈凌借众瑞集团飞快壮大自己的业务范围和实力。
    由此可见，陈凌的野心，绝不仅仅是目前的房地产中介公司那么简单。
    假以时日，只要时机成熟，他是绝对会插足到房地产的二级市场甚至一级市场当中来的。
    换句话说，现在的合作，格洛无法拒绝，却又是养虎为患。
    好一招借鸡生蛋，以逸待劳啊！
    格洛觉得自己更喜欢陈凌了…
    因为，他心里也有一把小算盘，正巴拉巴拉拨动个不停呢！
    倒是李明江并没有想那么多。
    陈凌愿意吸收他作为股东，是他没有想到的。
    但也是令他极为满意的…
    “我没意见！”李明江直接表态：“跟陈总合作，一向令人愉快。当他的敌人，未免也太可怜了。”
    他默默想起刚才练旭宗的丑态，暗自庆幸。
    格洛也点点头：“我会在公司高层会议上提出讨论的，大概率没问题。”
    “好！”陈凌满意的笑了。
    此间事毕，接下来…就可以专心致志的对付倒卖房号的项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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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漏夜排队

    “为什么还让李明江入股？”
    在回去的路上，张鹏对陈凌问道：“他明显不是什么忠厚之人，放在身边，不妥吧？”
    陈凌点点头，点上烟：“是啊，不妥。”
    “但是没办法，扩张的太快了…”
    闻言，张鹏便明白了，没有再问。
    作为一个家族企业的未来接班人，他对此是深有了解的。
    为什么会有家族企业？
    不正是因为跟外人、陌生人之间，相互取得信任的时间成本和试错成本太高了么？
    所以大量的企业在创业之初，都是夫妻档，兄弟档。
    血脉亲情带来的天然信任，不是外人可以相比的。
    当然了，也有夫妻反目，兄弟成仇的，但那又是另一茬了，自不必说。
    诚家公司现在的情况，也是这样——扩张得太快，无论是两家门店，还是需要建立的物业公司，都需要有人管理。
    但又没有时间培养合适的人才，所以只能无可奈何的跟别人合作。
    甚至包括张鹏，包振海和卜春生，之所以被陈凌在创业之初选择，也是一样的原因。
    那么多事情需要做，陈凌又不是哪吒，没有三头六臂，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够。
    于是只能选择相对亲近一些的同学室友入伙。
    所以利用各种条件来捆绑人才，是极其重要的。
    张鹏自己也曾想用利益捆绑陈凌，只不过失败了而已。
    “放心吧，有我在把控全局，李明江跳不起来的。”陈凌笑着说道。
    这一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有系统认证嘛，李明江应该已经放弃跟自己争雄的野心了。
    反倒是倒卖房号这边，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对了。”张鹏忽然道：“我爸说，最近可能会来临江一趟，要给我在这买套房子，然后，他也想见见你。”
    陈凌略微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好。”
    。
    倒卖房号的准备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
    曾福才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着开售当天，统一行动。
    冯丽芳这边的培训工作也持续着，最早的一批员工，现在也具备了最基础的能力。同时也还在不间断的招聘当中。
    虽然目前只有两家店，但新店的店址陈凌也选定了很多个，都已经承租下来，正在进行装修…
    在这期间，林毅、严吉和陈凌又碰过一次面。
    这一次碰面的人数多了不少，除了三人之外，还将两个楼盘售楼处的实际现场负责人都叫了过来。
    陈凌这边，也把曾福才，张鹏，包振海和卜春生都带上了。
    双方相互认识了一下，以便接下来的合作能够顺利。
    在焦急的等待中，时间一天一天度过，终于到了两个项目开售的日子…
    。
    范琳是滨湖花城一期的业主，名下有一套88平方米的住宅。
    买的时候因为是沿街的位置，楼层也比较低，所以价格相对便宜，单价8800元/㎡。
    不过现在，已经涨到13000的单价了。短短两年，小四十万的涨幅，让她不免有些得意。
    听说二期明天就要开售，于是她早早洗簌完毕准备休息…
    因为，明天她想去售楼处逛一逛。
    买房是不可能买房的，范琳之所以要去售楼处，单纯就是想去看看别人，要用比自己贵得多的价格，买下同地段同小区同物业同配套的房子…
    然后，她就可以用骄傲的口吻对老公说：“看吧，当初我逼着你买房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但是睡到半夜，范琳却被楼下的一阵阵嘈杂声给惊醒了。
    这令她十分的不解。
    滨湖花城附近，只有两个住宅小区，一没商场，二没公园，更何况大半夜的，哪来的是声音？
    “你去看看，楼下怎么那么吵！”她用脚踢了踢老公。
    老公被她踢醒，迷迷糊糊的应道：“你睡你的，管那么多呢。”
    “太吵了！我睡不着！”范琳奋力一蹬…
    “噗通~”老公被她一脚踢下了床。
    “你有病啊？”
    “让你看就看，哪那么多废话？”
    “真是麻烦~”
    她老公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把窗帘拉开一道缝，随后就愣在原地，没了动静。
    “外面怎么了？”范琳追问。
    “见鬼了！”
    “大半夜的，你别吓唬我！不然就给我滚去睡沙发…”
    “不是，你快来看，对面好多人！”
    “啊？”范琳一时好奇，也起身来到的窗前，然后跟老公一起愣住了。
    只见对面售楼处的门口，正排着长长的队伍，歪歪扭扭的，一直到了街角转弯处都看不见头！
    “什么情况？”范琳完全没了睡意，紧张的抱住老公的手臂：“怎么那么多人？”
    “可能，是排队买房子的吧？”老公应了一声，也是一头雾水。
    今年9月15日，漂亮国发生雷曼事件以后，全球金融海啸爆发，对于普通人而言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绝大多数有一定认知的人，都知道最近几年的经济状况可能不会太好，投资需谨慎，要控制风险。
    自然而然的，除非是等着房子结婚的刚性需求，否则谁还会买房子？
    但是对面售楼处门口排起的长队，却又不断刺激着夫妻二人的神经！
    “这么多人排队买房子？明天才开盘啊，难道是要排通宵？”
    范琳问道。
    老公瘪瘪嘴：“不知道啊！而且二期卖得也不便宜吧？我前两天路过售楼处看见过，13888起呢~均价搞不好要到一万五六！太贵了！”
    范琳闻言，看着楼下的长龙，陷入沉思。
    半晌后，她推了推自家老公：“诶~你爸妈是不是还有一笔养老金？”
    “？”老公皱眉：“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们~”范琳有些犹豫，随即咬牙：“我们再买一套房子吧！就买二期的！”
    “有病！”老公不理他，自顾回到了床上。
    范琳直接炸了：“你说谁有病？我问你说谁有病？你起来给我说清楚！”
    “别闹了行么？大半夜的~还养老金？怎么不问你爸妈要啊？”老公也恼了。
    未曾想，范琳却是眼前一亮：“对~我给他们打电话。”
    “？？？”
    “你发什么神经？不看看几点了！”
    “呸~你看着，过几年你就得跪下来拜我！娶到我，你就偷着乐吧！绝对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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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暗箱操作？（求期间票）

    赵熙无奈的看着范琳，觉得她一定是疯了！
    再买一套房子？
    那压力得大到什么程度？
    现在这套房子还有60万的贷款没有还完呢，每个月要还3000多的贷款，但夫妻俩的工资加在一起也就刚过6000！
    每个月还完了房贷，就得掰着硬币过日子，紧紧巴巴的。
    于是他便对妻子劝道：“琳琳，就算你爸妈肯付首付，我们也还不起贷款呐！”
    “哎呀~不用你管！”范琳拿着手机一脸焦急：“这大半夜的，跑哪去了？怎么不接电话呢？”
    赵熙：“……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睡着了这个可能性？”
    范琳瘪瘪嘴，无比遗憾的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赵熙却是松了口气，心想这个疯终于发完了。
    不料范琳接着就说：“我去家里找他们！”
    “疯了吧？没完没了了？”赵熙真是有点火了：“买房子！那么大的事情，这么草率吗？”
    范琳双眉一挑：“你吼什么吼？吼什么吼？我买房子是为了我自己吗？还不是为了将来~”
    “房子你非要买也可以！”赵熙冷声道：“你自己一个人买，我可不陪你还贷款。等你把你爸妈那点养老金都糟蹋完，你就舒服了。真是冤大头！”
    “我懒得跟你说。”范琳一甩脸，真的开始穿衣服准备出门。
    赵熙最终还是拗不过老婆，也穿上衣服陪着她，连夜跑到了临江市周边的良渚镇上，也就是范琳的娘家。
    丈人丈母娘是被范琳从被窝里硬生生薅起来的，二老迷迷糊糊的听明白女儿来意，也是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好一会。
    最后丈人无奈的对女儿说道：“囡囡，真的要买？”
    “必须买！爸妈，售楼处大半夜那么多人排队呢，一定是有什么内幕消息我们不知道。管不了这些了，先买下来再说啊！不行还可以卖掉的嘛。”
    范琳异常的坚定。
    最后二老又嘀咕了一阵，才点点头对女儿说道：“行吧，我跟你妈都有退休金，养老金放着也没什么用，给你们买房子也好。”
    得到二老肯定的答复之后，范琳片刻都不耽误，又拎着老公驱车回到了滨湖花城，直奔售楼处。
    而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等夫妻两人终于排进队伍之后，才发现这条队伍至少有一百多米长，整整拐了两个弯才到头。
    排在队伍里的人，看上去都其貌不扬，甚至有一部分看上去有点落魄。
    “你看~不管有钱没钱的人都跑来买房子了，我们再不买，将来更买不起了。”
    范琳对赵熙如是说教起来。
    随后，滨湖花城一期里面，亮的灯的渐渐多了起来…
    甚至连跟范琳住在同一幢的邻居，也屁颠屁颠的跑来排队了。
    熟人相见，却没有寒暄，只是冷漠的相互看了一眼！
    范琳很明白，在这种时候，所有排队的人，都是对手，是敌人！
    。
    约莫六点左右，严吉也到了售楼处。
    作为滨湖集团的销售部长，对于下半年集团里最重要的项目，他当然是要亲自到场的。
    不仅仅是他，就连林毅也来了。虽然滨湖集团的项目跟他没有关系，但他也想看看陈凌所谓的“造势”，究竟能到什么程度。
    虽然陈凌早就把计划对他们说过了，可是当他们到了现场……
    “你是一个购房者，你看见几百人在这通宵排队，争抢那少得可怜的房源！”
    一旦代入了这个身份，再去看眼前的场面，顿时便会生出一种“再不买就买不到”的赶脚。
    终于，在队伍的末尾，严吉和林毅碰了面。
    “老严，这声势…可以啊！”林毅冲严吉笑道，递过去一根烟，两人遂走到了路边聊了起来。
    严吉摇了摇头：“我心里还是没底啊，大部分都是陈凌安排的黄牛。就算认筹多，最后卖不出去也是白搭。”
    “我看见还有不少一期的业主呢！”林毅却不认同：“无论如何，你这第一波的气势都已经打出去了，用不了一天，这里的场面就会传遍临江市…市场从来都是从众的，到时候想不火都难呐！”
    “那我就借你吉言了！”严吉挂上笑脸，看了看天色已经放量，路边甚至还有不少早餐摊贩支起了摊子，便跟林毅打了个招呼，走进了售楼处里面。
    。
    范琳排在队伍里，等得急不可耐，又累又饿，却咬牙坚持着。
    这时，一些其他排队的人忽然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了馒头、饼干之类的，吃了起来。
    看见老婆吞唾沫的样子，赵熙说道：“那边有摊子摆出来了，我去给你买碗豆腐脑。”
    “要甜的。”范琳叮嘱了一句。
    “哪有人豆腐脑吃甜的？”赵熙嘀咕了一句，却不敢违背老婆的指示，不一会回来了，还拎着几个包子和油条。
    “大哥~”范琳拍了拍前面的一个人：“这要排到几点？”
    前面那人回头瞥了她一眼，板起脸，没有回答。
    范琳有些不悦，她想了想，把赵熙往队伍里一拽，自己跑出队伍，朝着售楼处大门一溜小跑。
    只见大门边上挂着牌子：营业时间9：00--18：00.
    “还有那么久？”范琳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刚7点。
    然后就在她失望的瞬间，售楼处大门里面的电动卷帘门“哗啦啦”开始上升，随后里面立起一张易拉宝。
    内容极其简单：“营业时间临时改为7：00--18：00；房源数量：180套！”
    紧接着在一阵哄闹中，大门打开，人群开始朝着里面涌去！
    范琳扭头一看，自己的位置根本还看不到呢，这么多人，等排到自己哪还能买到？
    于是她头脑一热，咬着牙就冲进了哄闹的人群，就这么被她混了进去…
    一进售楼处，范琳心中安定了些，正想找个销售顾问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呢，就看见其他人跟约好了似得，看都没看沙盘一眼，直奔后面的签约区就去了！
    更过分的是，售楼处里的销售顾问们就像是准备好了一般，也抱着一大堆合同走出来了…
    “暗箱操作！”
    范琳觉得自己瞬间懂了！
    怪不得那么多人通宵排队呢，感情都是关系户，早就看好房子，只等开盘了吧？
    念及此，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高瞻远瞩以及咬牙冲进来的胆量。
    这么好的机会，险些就错过了！
    于是范琳也顾不上了解情况了，跟着人群也直奔签约区而去……

 66.明目张胆（求推荐票！）

    “喂~”范琳被人群挤在签约区外面，正着急呢，接到了老公赵熙的电话。
    “你排到哪了？”
    “刚转弯，还有百来号人吧。你去哪了？”
    “我已经混进来了！我告诉你~还好我进来了！他们这是暗箱操作。”
    “什么？”
    “房子早就被关系户都定完了，就是来走个过场的，要不是我机灵，哪买的着！”
    “……”
    赵熙有些疑虑道：“琳琳，我怎么觉得这事情有点古怪？要不我们还是再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啊！”范琳挂断电话，愈发焦急。
    现在签约区的情况是，客户比销售顾问多，每个销售顾问大概要应付十来个客户。
    每个人都要签约，画押，交钱，效率着实是有点低！
    尤其是范琳看见其中有一个客户，是五六份合同一起签的时候，更急了！
    房源只有180套，手快有，手慢无。
    但自己的面前，起码还挤着几十个人，围得水泄不通，根本就挤不进去……
    。
    陈凌和张鹏就站在售楼处收银台的外面，等着签好约的黄牛们过来，然后代为付钱。
    毕竟每个认筹房号都需要20000块的认筹金，这么一大笔钱，不可能分发到每个人手里的。
    张鹏望着沸沸扬扬的签约区，心中有些激动，但隐隐的担忧，自然也是有的。
    这与信任无关，只是对于事情未见结果之前，那种无可避免的不确定感。
    “你怎么了？”见张鹏眼神飘忽，陈凌问道。
    张鹏苦笑：“别看我是个富二代，但是像这样花钱，还真是头一次。两万两万的，就这么一会，已经刷出去50多万了！”
    “怕赚不回来？”
    “不是怕，就是…这种不确定性很让人懊恼。”
    陈凌微微一笑：“那你可真得锻炼一下了，这种不确定性，将来我们还会遇见无数次。”
    “就像你父亲当年创业，也不是知道能赚钱才做的吧？任何投资都一样，如果结果都已经确定了，那就不叫创业，叫走流程了。”
    对于我，就是走个流程。陈凌心中悄悄说着。
    张鹏却是顺着他的话想了想，随即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有时候我真的挺好奇的，明明你家里条件不好，但是对于金钱…总能这么风轻云淡。真的视金钱如粪土？”
    “呸~”陈凌笑骂：“想赚钱，首先你要尊重钱啊！还粪土，我可没那么伟大。我只是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对我们的团队有信心。”
    “信心？！”张鹏怔了怔，陷入沉思。
    似乎从小到他，他都没见遇见过不确定的事情。因为父亲早就提前为他扫除障碍了。
    于是他的人生，便是一个个线段，从a到b，再从b到c，或者从c直接到h…
    笔直，平坦，没有波澜。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是幸运的，但此刻看来，这种幸运似乎给自己带来了一些心理素质上的缺陷？
    而陈凌，正好又磨平了这些缺陷。
    “原来是我离不开他，但他离了谁都行。”张鹏默默想着。
    。
    范琳挤不进签约区，更找不到销售顾问来接待自己，等了半天之后，便只好围着那个区域寻摸起来，最终渐渐靠近了收银台。
    收银台外边的两个年轻人，很快就引起了她的警觉：不像客户，也不像销售顾问，更不想其他工作人员。
    那么，他们是谁？
    范琳偷偷摸摸的观察起来。
    随后，她就发现了让自己倍感惊悚的一幕…
    每一个客户签完约，都有两人的其中一人陪着挤进收银台的小格子里，然后等客户离开，手上却空空如也。
    合约，小票，收据…
    一份一份用曲别针夹好，被收进了一个硕大的公文包里。
    两个年轻人之间有说有笑的，还不时朝签约区看一眼。
    范琳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看样子，这么多人，都是这两个年轻人找来的托？”
    “这么说，这些房子全都是被他们两个人买了？”
    “天！这得是什么级别的富豪才干得出这种事？”
    “那…能不能跟他们商量一下，求他们匀一套给自己呢？”
    范琳看着两人，面相多比较和善，似乎不难接触？
    如是盘算着，她开始渐渐靠近两人。
    。
    陈凌很自然就注意到了范琳。
    毕竟她穿的也太奇怪了，就像是匆匆忙忙从床上爬起来，顾不上打扮就跑出来一样。
    但是看衣着，又不像是黄牛…
    他想了想，主动迎上前去打了声招呼：“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啊~”范琳一愣，瞬间不知道怎么开口，筹措了片刻，把心一横，问道：“这些房子，是不是全都被你们买了？”
    陈凌眨眨眼，立刻反应过来，挂上微笑点点头：“没错。我们包圆了。”
    “嘶~~~还真是啊！”范琳有些绝望，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又问：“额，那你们能不能匀一套给我呀？就一套！一套就行！”
    “好呀！”
    “？？？”
    范琳一怔：“这么容易答应的吗？”
    陈凌笑道：“这些认筹的房号，除了原本的20000块认筹金之外，另外付8万转让费，就可以给你。”
    “……”
    “8万？？？”
    范琳觉得自己心塞了！
    事到如今，她已经彻底明白过来，对方是干什么的了。
    恰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
    “我已经进来了。你在哪？”赵熙问道。
    范琳看了看眼前笑盈盈的年轻人，暂时选择了退却，应道：“我就在里面，靠近收银台这。你快过来~”
    不一会，赵熙在签约区外围找到了自己的老婆。
    “怎么这么多人呐？”他满头是汗：“价格那么高，这些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跟不要钱一样！”
    “别提了！”范琳嘟囔道：“我跟你说，这里面有大猫腻！”
    她拉着老公，走到角落里：“这些人呐，都是托！是别人请来抢房号的！然后再把房号转手卖掉，赚差价的。”
    “啊？”赵熙愣了愣：“那怎么行？这不是乱来吗？不行，我得举报他们！”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你举报个屁啊！”范琳却拦住了他：“人家既然敢这么做，压根就不怕你举报。你没看出来吗？开发商跟他们压根就是一伙的！”
    赵熙：“……那怎么办？”
    “你别急，我先想想…”范琳皱着眉，沉吟数秒，忽然眼前一亮。
    “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她对老公道：“我再去跟他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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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杭州疫情忽然加重，管控措施也严格了起来】
    【所以已经决定不回老家过年了】
    【本来是要回去的，所以家里什么吃食都没准备，去超市还发现各种肉啊菜啊的，根本抢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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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新春快乐！】

 67.焦虑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赵熙嘟囔着，根本没听话，循着老婆追了过去。
    再一次跑到收银台，范琳发现那个年轻人还在原地笑眯眯的等着自己。
    “想通了？”陈凌笑问。
    年轻人的笑容其实挺好看的，但范琳在他面前，却莫名的感觉到一丝紧张。
    “那个转让费，还能便宜点吗？”她有些怯懦的问道。
    陈凌刚准备拒绝，只听她接着又说：“如果我一下子多买几个的话…”
    “嗯？”陈凌来了兴趣：“你的意思是？”
    范琳一听似乎有门，便鼓起勇气说道：“你买了这个多房号，也要卖出去才能赚钱对吧？你卖给我便宜一点，我可以给你宣传…”
    见这个年轻人不语，她又补充道：“我是滨湖花城一期的业主，刚才在外面我就看见好多其他的业主了。你要卖房号，最好的客户，不就是当初买了这个小区，对楼盘有认可度的客户吗？”
    “冒昧的问一句。”陈凌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吗？”范琳应道：“我是楼上论坛房产板块的编辑。”
    陈凌笑了。
    楼上论坛他并不陌生，是临江市最大的开放性论坛，在本地的知名度很高。
    而对方又是房产板块的编辑，怪不得这么敏锐…
    “对，我还可以在论坛帮你做宣传。”范琳认真道：“原本这些招卖的帖子，都是要删除的，我可以给你开绿灯。”
    “不如你做我的分销吧？”陈凌直接道：“你自己的房号，位置随便挑，转让费6万。然后，所有的房号我都以这个价格卖给你，至于你能卖出去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并且我保证从我这卖出去的房号，不低于7万。”
    “真的？”范琳瞪大了眼睛，两眼放光。
    作为房产板块的编辑，她可是众多购房者qq群的管理员甚至群主。手里可是有很大的一批客户资源呐！
    如果真的能做成的话，只需要卖出去几个房号，成本就捞回来了。
    念及此，她刚要答应下来，身后却有人道：“不行。”
    一回头，是自己的老公赵熙追了过来。
    “你们这么做，一定是违规的。我要举报你，连同开发商一起举报！”
    赵熙上来就说了这么一句。
    他的本意是想吓唬一下对方，让对方能主动拿出房号。
    怎料陈凌听了，却毫无反应，甚至笑容都没有收敛分毫：“知道举报电话吗？用不用我告诉你？”
    赵熙：“……”
    “你有病啊？聊得好好的，你干什么？”范琳不高兴了。
    她随即对陈凌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老公这个人，就是比较轴。”
    陈凌却道：“不要紧的，欢迎监督。不过下次说话，最好有依据。我建议你去查一下具体的条例，看看我违反了哪一条规定。”
    随即他递给范琳一张名片：“想好了，打我电话。”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赵熙尴尬的对老婆问道：“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法无禁止即可为，有什么问题？”范琳板起脸：“我聊的好好的，被你给搅黄了。”
    “琳琳，买房子这事，我还是觉得…”
    “你觉得个屁！等你觉得可以买了，我们就买不起了！我爸妈的养老金也就够个首付。将来房价再高一点，还怎么买？”
    “这房价都一万五六了，还能怎么高啊？”赵熙摇摇头：“再高，还让不让人活了？而且上个月的雷曼事件刚出，都金融风暴了。你听我的，明年房价必跌，我们到时候再买。”
    “你懂个屁！”范琳骂了一句，接着认真的看了看陈凌的名片。
    诚家房地产经纪有限公司，总经理陈凌？
    就是家楼下新开的那家公司？
    范琳暗暗记好，收好名片，然后奔着样板房去了。
    既然知道了房号自己是买不到的，而且也找到了渠道，反而不用急了，可以好好的挑选一下户型和位置，再回来买房号。
    至于那个年轻的老总？
    范琳觉得很有点意思啊。
    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对这行的边边角角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比如成栋成栋买房子的瓯城炒房团，还有一条街一条街扫铺子的隐形富豪，她都是接触过的。
    对于市场，这个群体是有风向标作用的。
    比如他们扎堆投资的地方，有成交数据的支撑，短期内的房价绝对会被抬起来。
    只要市场不崩，价格就不会掉。
    因此，也不乏有开发商主动联系这个群体的…
    所以范琳把陈凌当成一个类似“代言人”的存在。
    否则这么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玩得转这么大个盘子嘛。
    范琳才不信呢。
    。
    滨湖花城开售的盛况，到了下午就传遍整个临江了。
    《震惊！临江市惊现千人抢房！》
    《他们都说，再不买就来不及了！》
    《刚刚得到的消息！楼市可能回暖？》
    除了陈凌找的一些小媒体外，就连临江市发行量最大的本地报纸《临江资讯》也主动报道了这罕见的一幕。
    ……
    到了第二天青枫小区开售，陈凌又如法炮制的来了这么一出。
    一个周末，连续两天。
    两个项目一共推出了360套房源。
    诚家公司吃下了300个房号，只有60个房号正常的流入了市场当中。
    也就是说，陈凌除了留下几万块最基础的运营费用外，把公司的全部资金都砸了进去。
    再加上各种人为制造的假象，又经过媒体的传播引导，以及范琳这样的人推波助澜。
    是的，有了范琳的例子之后，陈凌主动挑选了几个所谓的“分销商”，然后……
    依旧一无所获！
    在这段时间里，所有相关的利益人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
    只有陈凌稳如泰山，搞定了两次开售之后，他就安安稳稳的窝在了寝室里，竟然开始啃起书来！
    就在他身边的张鹏等人还好，有代充话费累积下来的信任在，除了心中有些担忧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但林毅和严吉就不同了。
    虽然对于集团高层，他们已经交出了一份极其漂亮的答卷：认筹率100%！
    可只有他们的心里清楚，自己的生死，此刻已经完全掌握在那个叫陈凌的年轻人手中了…
    10月份很快就过去了，当时间进入11月，两人更加的焦虑了。
    他们给陈凌打过很多次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在忙，根本就不跟他们多聊。
    陈凌的这种态度，让他们内心中的焦虑升级成了崩溃……
    然后，11月4日。
    林毅和严吉两人再也熬不住了，直接杀到了曲江工商大学……

 68.风起云涌，机遇中的风险！

    大概晚上七点，一辆奥迪a6l，一辆宝马5系，一前一后驶入了曲江工商大学，路上还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路询问着，两辆车最终停在了男生寝室楼下，然后两人下车，林毅则开始给陈凌打电话…
    响了好半天之后，陈凌才接了起来。
    “喂？”
    “陈总，我们在您学校啊，您看…能不能见我们一面？”
    “……”
    陈凌起身看了看，见两人真就站在楼下。
    “行吧，我下来。”
    电话挂断，林毅叹了口气：“总算是能见着人了。”
    “老林~”严吉不无担忧道：“你说，会不会是他玩砸了，故意躲着我们呢？”
    林毅看了看他，沉声道：“我建议你，不要去考虑这种可能性。”
    严吉：“……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否则你今天也不会来了。”
    “所以，尽量别去想，不然容易崩溃。”林毅笑得有些凄凉。
    两人就这么相互安慰者，等着陈凌。
    几分钟后，陈凌走出了寝室楼，却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他蓬头垢面，面容憔悴，眼袋几乎覆盖了脸颊，双眼熬得通红，胡子拉碴，换上服装就可以演神农架野人了。
    “陈总，您这是怎么了？”林毅忙问：“要不要帮你打120？”
    “不用。”陈凌揉了揉脸，硬顶着疲惫撑出笑容：“二位找我，是为了项目的事情吧？”
    严吉忙不迭点头：“没错。我们跟张总对接过几次，可是半个月了，才成交了几套，杯水车薪呐！”
    正说着，陈凌的手机响了。
    是设置好的日期提醒，11月4号的。
    “今天都4号了？”陈凌点点头：“怪我怪我，最近一直忙着学习呢，两位都知道，我毕竟还是个大学生嘛。”
    林毅：“……”
    严吉：“……”
    谁家大学生两个月赚六七百万？
    谁家大学生能跟自己这样合作？
    谁家大学生能操这么大的盘？
    陈凌的借口，在二人听来未免也太像借口了。
    但陈凌没管这些，自顾道：“二位，再给我24个小时吧。明天的这个时候，等好消息！”
    听他都这么说了，又一副即将猝死的模样，两人也不敢逼得太紧，只好唉声叹气的讪讪离去。
    陈凌一回到寝室，张鹏就问：“他们是着急了吧？”
    “嗯，不管，先让我好好睡一觉。”言罢，陈凌上了个厕所，喝了口水，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
    第二天，2008年11月5号。
    陈凌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慢慢悠悠的吃着午饭，随后在阳光明媚的校园中闲逛起来，静静等着。
    而与此同时，在这天里……
    温宝宝主持召开了会议，研究部署进一步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平稳较快增长的措施。
    当日，顶上推出了十项措施。
    初步匡算，实施这十大措施，到2010年底约需投资4万亿元。
    一瞬间，风起云涌！
    。
    当消息公布的时候，范琳就知道自己今天铁定要加班了。
    毕竟这条消息太过于震撼，影响太过于广泛，作为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媒体人”来说，每逢这种时候，都会忙得不可开交。
    但她的第二个念头就是，亏了！！！
    作为一个房产板块的编辑，她非常清楚，像这样的大宗高规格投资，经济一旦激活后，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要流入房地产和金融行业的。
    房价的上涨，几乎是…
    不，绝对是会发生的事实了。
    这让她懊悔不已！
    那天跟陈凌聊过几句之后，范琳其实就一直在关注着滨湖花城的成交，并且不是滨湖集团公布的“认筹数量”，而是来自于相关部门具体的“购房合同”数量。
    然而她却发现，开盘看上去红红火火的项目，在接下去的几天当中都只有零星成交。
    陈凌倒卖房号的策略，在她看来已经失败了。
    鉴于此，再加上自家老公的劝阻，范琳最终还是没能出手买下房子…
    可是现在，四万亿计划一推出，就连傻子都知道要买房子了呀！
    她连忙翻出陈凌的名片拨了过去，却始终都没有人接听。
    “完了！他不带我玩了！”
    啪啪啪！
    范琳悔得把自己的大腿拍得通红！
    。
    同一时间，林毅和严吉都在参加各自公司的紧急会议。
    原因很简单，四万亿计划一推出，整个四季度的销售计划也必然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以保守为主，稳扎稳打的策略，已经被彻底推翻了。
    取而代之的，是激进的融资以及高杠杆的扩张，包括一些金融方面的项目，也都全面启动。
    按理说，面对这种情况，林毅和严吉应该非常高兴才对，毕竟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会非常的好过。
    可两人却不约而同的，感到一阵来自心底的寒冷！
    “陈凌，不会是提前就知道四万亿计划，才这么笃定的吃下了全部房号吧？”
    两人的脑海中都盘旋着这样的疑问。
    。
    格洛也在跟集团总公司开着视频会议，研究修改下一步的经营开发策略。
    因为四万亿计划的推出，以至于原定的计划全部打乱，接下来必须提前上车才行。
    但就连集团董事长在说些什么，格洛都一个字没听。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陈凌牛逼！”
    。
    至于寝室里的几人，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想找到陈凌庆祝。
    但是他们压根找不到人，手机丢在桌上，人却没了踪影，只能作罢。
    其实陈凌没有跑远，他就在学校的操场看台上，看着绿茵猛将们挥洒着青春的汗水…
    四万亿计划如期而至，陈凌自己也明白，接下来面对的，将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状况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泰禾、滨湖两家。
    有了一个项目的合作之后，接下来必然是更加深入的合作，并且自己还是强势的一方。
    然后是众瑞公司，一定也会开始疯狂的扩张。
    还有房地产的二三级市场，也即将进入一个井喷期…
    这是一个海啸级别的市场震荡！
    从行业的各级市场，到不同企业之间的明争暗斗，接下去的局面之复杂，陈凌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
    所以面对风起云涌，群魔乱舞的景象，他非但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越发的感觉到一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更何况，这样的疯狂只会持续短短的两年……
    在这两年当中，他必须打下一个牢不可破的基础，才能够在之后的巨浪中不至于粉身碎骨。
    已知的危机，远远比未知的风险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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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橄榄枝

    当陈凌推门回到寝室时，里面的三个人都瞬间站了起来。
    在他们的眼神中，能看见满满的激动和亢奋…
    都是学商科的，对于这种级别的投资计划所带来的影响，他们一清二楚。
    好在陈凌对他们早就打过预防针了，所以他们只是把陈凌近乎于“预知”的判断，归结于“眼光”，并不需要多做解释。
    “都挺精神呐？”陈凌打趣了一句：“接下来，可就真的有的忙了！”
    “有钱赚，请不要把我当人！”包振海嘿嘿嘿的傻乐起来。
    。
    在计划推出两个小时之后，市场已经开始有了反应…
    冯丽芳打来了电话，说是前面半个月电话推销过的客户，几乎全都开始回电话了。
    两家门店也接待了很多的上门客户。
    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诚家公司手中握着的300个房号，以10万的转让费已经卖出去几十个了…
    “转让费10万？”陈凌有些惊讶：“你定的吗？”
    “不是。”冯丽芳应道：“因为之前你说的是卖得越高，提成越高嘛。所以刘河楚一开始给客户报的就是12万的价格，最后10万成交的。”
    “然后其他人就有样学样了…”
    果然！
    面对这汹涌如潮的行情，陈凌也在考虑是不是该坐地起价，但这群如狼似虎的小崽子们已经用行动帮他决定了。
    甚至都没人教过他们…
    但逐利是人的本性，有些东西确实是可以无师自通的。
    无论如何，局面都已经打开了。
    仅仅一夜，300个房号就卖出去90多个，平均售价达到了惊人的96000块，除去提成，摊平成本之后。
    这个晚上，诚家公司狂赚700多万，瞬间收回成本，并且在这个项目上获得纯利近200万！
    。
    到了第二天，包振海和卜春生就完全坐不住了。
    当他们得知前一天晚上的盛况之后，一起床就跑到了门店里，对自己“店长”的职位进行履职，然后加入了推销大军中。
    虽说经纪人们的业绩也有一部分是属于他们的，但是跟直接成交的20%超高提成相比，那点分润就显得鸡肋了一点。
    这么一来，也把冯丽芳从日常管理中解放了出来，可以专心的负责招聘和培训工作了。
    同样坐不住的还有林毅和严吉，昨天开会到深夜的两人，同样一大早就约好陈凌，跑到诚家公司碰面。
    还是开碰头会的那间会议室，只不过这一次陈凌走进来之后，两人都像条件反射一般的站了起来。
    “陈总！”
    他们齐声问候，态度诚恳，表情谦卑。
    曾经内心之中的那种质疑，早已经不存在了。
    就在前天晚上，陈凌可是当着面，亲口对他们说“再给我24个小时吧”。
    当时他们还觉得是无意义的拖延，但此刻，就是胆颤心惊的震撼了！
    是巧合吗？那未免也太巧了一点吧？
    再结合陈凌合作之初的自信满满，似乎这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综上所述，可以得知…
    陈凌是明确知道四万亿计划要推出的，甚至连准确的时间和详细的计划内容都知道！
    这次捡到宝了！
    带着这种心态，对待陈凌的态度自然也就不自觉的恭敬起来。
    见两人板板正正站的笔直，陈凌咧嘴一笑：“两位老总，快坐，不至于，不至于。”
    林毅和严吉对视一眼，却都没动作。
    开玩笑，大佬跟自己客气，自己还敢真当福气么？不想混啦？
    而且严格来说，两人可是竞争对手呢！万一给大佬留下一个坏印象怎么办？
    于是，两个人依旧站着，甚至还刻意又挺了挺腰杆。
    陈凌有些无语，心道这次这个b装得有点大了，确实把两个人给震住了。
    他只能自己坐下：“二位，一大早的找我有什么事？成交情况都已经跟你们通报过了吧？”
    林毅刚要开口，严吉已经抢先道：“陈总这是哪里话，跟您合作，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担心过。”
    他看了看林毅，抿抿嘴：“那天要不是老林着急忙慌的非要拉上我，我也不会跑到您学校去碍眼的。”
    林毅：……
    无耻也要有个限度好吧？
    这明明是自己想说的台词啊，就生抢呗？
    于是林毅不甘示弱道：“陈总，我那天去您学校，纯属是听说您最近很劳累，想去给您送点补品的，也没来得及给您。所以今天特意送过来。”
    说着，就变魔术一样从公文包里摸出一盒补品递了过去。
    边上的严吉眼睛都看直了！
    好家伙！龙牡壮骨颗粒？咋不送脑白金啊？
    真就人至贱则无敌呗？
    但是林毅都送东西了，自己也不能毫无表示。
    他想起口袋里还有国庆节发的超市卡，立刻掏了出来：“陈总，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合适，干脆送你两张卡，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
    “……”
    “……”
    一股暗流在两人之间涌动起来。
    陈凌看的真切，奉承也好，关心也罢，都属于拉拢。
    傻瓜也会被价高者得，聪明人都是待价而沽的。
    于是陈凌乐呵呵的照单全收，嘴上客气着“太破费”了，心里念叨着“真抠，再来点啊”！
    两人又是一顿彩虹屁之后，才终于进入了正题。
    “陈总~”林毅这次抢到了先机：“其实今天来，还是有个不情之请的。”
    陈凌点点头：“请说。”
    “嗯~”林毅组织了两秒：“我想请您担任我们集团的营销顾问，所有的待遇跟我一样。另外再加上项目提成…”
    闻言，严吉连忙道：“我也准备请您担任我们的销售顾问。陈总，还请你一定要答应啊！”
    “老严，你这就不厚道了，明明是我先提的。”
    “这跟先来后到有什么关系？”
    “……”
    “好了，两位。”陈凌打断了二人的争辩，转而问道：“这么说来，你们都已经向高层汇报过了？”
    “额~”
    两人一滞。
    陈凌轻叹一声，想了想：“二位，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直接挂职则大可不必。”
    “不如，加强合作吧！”
    听他这么一说，两人都有些泄气。
    虽然知道有对方的存在，是万不可能让自己轻易得逞的。但总还有一线希望，可是现在么…
    林毅问道：“陈总，怎么个加强法？”
    陈凌咧嘴一笑，摸了摸鼻子……

 70.有惊喜喔！

    林毅和严吉一看见陈凌摸鼻子的动作，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因为上一次陈凌跟他们提出合作时，也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
    于是，诚家公司狂赚数百万！
    现在又来？
    总有点不太好的预感呐…
    只见陈凌笑着，缓缓说道：“既然两位都希望聘请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已经跟各自的领导都说我的存在了？”
    “关于这一点~”严吉忙道：“是这样的。其实陈总您的大名，我们集团副总已经听说过了。毕竟您帮志成公司解决的问题，实在是神来之笔。”
    “所以我一提出来，高层就表示了支持！待遇方面您完全可以放心…”
    陈凌抬手止住了他的话，接着说道：“聘请的事不用再说了，我不会考虑的。但是合作确实可以更加深入。”
    “如果我猜的没错，泰禾和滨湖两个集团，昨天一直开会到半夜吧？讨论的，应该是扩大业务体量的内容？”
    林毅和严吉对于陈凌的判断，丝毫不觉得惊讶。
    一个能准确“预判”四万亿计划的人，算准这种小事情实在太简单了。
    只听陈凌接着说：“如果要在短期内扩大体量，增开项目的话，意味着你们现有的销售团队是不够用的。
    所以我的想法是，希望诚家公司能够与两个集团签订分销协议，协助销售接下来的项目？”
    “分销协议？”
    陈凌点了点头。
    林毅和严吉两人皱眉，虽然在碰头会的时候，陈凌就提出过分销的合作思路。
    但任谁也想不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包括陈凌自己，其实也觉得有些太仓促了些。
    可是面对这个市场的火爆行情，哪怕仓促，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而且由中介公司进行分销，本应是直到2011年才开始出现的销售模式，现在就开始使用这个模式的话，一定需要大量的时间是用来磨合的。
    就像前辈创业者们一样，摸着石头过河。
    唯一不同的是，陈凌已经知道哪里的水最浅了…
    然而林毅却道：“陈总，抱歉。关于合作分销…我还没有向上级申请过，可能还需要一个过程。”
    闻言，陈凌扭头看了看严吉，见他也是一样为难的表情。
    见状，陈凌心中已经很清楚，他们两个人完全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向上层做过通报，只不过是利用结果邀功而已。
    以他们两个人的位置来说，无可厚非，却不能接受。
    再联想到他们是完全走投无路了才被迫跟自己合作的前提，陈凌暗暗叹了口气。
    每个行业里有充斥着这样的人：既无能力，也无远见，只是靠着年纪大，入行早，老早就靠资历霸占了位置，名利双收，又不思进取。
    但是当市场出现震荡，需要锐意进取改革的时候，这样的人往往是不堪大用的。
    不能说这些人就做错了什么，只是经济的高速发展导致更新迭代的速度太快…
    曾经，老一辈的经验哪怕延续百年依然可以奉为经典。
    现在，老家伙的经验可能过个三五年就变成了阻碍发展的绊脚石。
    这也是为什么十几年后，一些企业大厂会卷得一塌糊涂的原因之一。
    年轻人要上位，老一辈还没退休，再加上经验、观念、做事风格等等矛盾，几乎是不可调和的。
    “既然如此，有时间的话，帮我约一下你们能做主的人吧？”陈凌只能说出这么一句，但心里还是明白。
    像这样的大企业，靠着中层人物捞一个两个项目，可以。
    企业与企业之间的直接对话与合作，大企业是存在天然傲慢的！
    听陈凌如是说，林毅和严吉便明白今天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便黯然告辞离开。
    陈凌自己依旧坐在会议室里没用出来…
    “泰禾和滨湖都有自己的成熟的销售公司和销售团队，这样的大企业，在没有实际案例的情况下，几乎可以不用奢望合作的可能性了。”
    “但如果现在就要开启中介分销的模式，必须要吃下几个项目来才行…”
    “众瑞公司，和志成公司…只能以小见大了。”
    念及此，陈凌便摸出手机准备给王啸泊打电话，谁知还没来得及拨号，手机响了。
    正是王啸泊的来电！
    “陈凌！”电话一接起来，王啸泊就在对面兴奋的问道：“青枫小区和滨湖花城，是不是你在炒房号？”
    “嗯？你怎么知道的？”陈凌有些惊讶，暗道志成公司的消息位面也太快了吧？
    王啸泊嘿嘿一笑：“我在临江几个大的购房者交流群里听说的，说是青枫小区和滨湖花园的房号已经抄到最高15万一个了，再看看你两家门店的位置…我一猜就是你！”
    陈凌：“……我就给你留下这种投机倒把的印象吗？”
    “不然呢？”王啸泊理直气壮的反问，令陈晋无言以对。
    “直说吧，找我什么事？”陈凌问。
    王啸泊收敛了笑意，转而正经道：“是这样的，昨天四万亿计划推出之后，我们公司也研究了很久，决定要尽快的去库存，然后在这个月的土拍上再拿一两块地皮，扩大体量！”
    “嗯，策略没错。现在正是风口上…”陈凌表示认可。
    接着王啸泊就道：“我跟我爸商量了，以前我们都是承包给那些代理公司的。但是要快速去库存的话，恐怕他们没有那个能力，所以…只好又来麻烦你啦！”
    “……”陈凌心里都乐开花了，嘴上却没好气道：“别人吃剩下的才想到我呗？”
    王啸泊忙道：“哪的话！我没猜错的话，你借着青枫小区和滨湖花城，应该是想要跟泰禾、滨湖两家全面深入合作吧？但是成功是可能性很小。我这可是上赶着给你送案例来了，你不谢谢我么？真是狗咬吕洞宾！哼~”
    “说话就说话，别哼哼唧唧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gay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滚！”
    “哈哈哈…”王啸泊大笑，随即正色道：“说真的，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我这就把资料给你发过去！”
    “先发来看看吧…”陈凌故作高冷。
    王啸泊却不吃这一套，只听对面敲击了几下键盘之后。
    “走你！发好了，看看吧…有惊喜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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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细分领域的王者（祝大家春节快乐！）

    挂断电话，陈凌拿出笔记本电脑查看邮件。
    志成公司的这个项目名叫秀水家园，位于临江市西北角的甲铺镇，离练家村没多远，也属于城郊区域。
    小公司就是这个样子，资金不足，不可能跟大公司去拼那些热门地块，只好另辟蹊径，走郊区包围城市的路线。
    秀水家园分为三个组团，分别是水云轩，水曲轩以及水澜轩。
    目前水曲轩水澜轩都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水云轩是待售的。
    之前因为公司的财务危机，原本合作的代理销售公司已经解约。
    现在危机度过，自然要找新的合作商，于是王家父子就想到了陈凌…
    不得不说，这属于志成公司上赶着送钱给陈凌赚，一方面肯定是有报答的想法，另一方面么，陈凌现在拿着志成公司20%的股份，是股东之一。
    这就相当于是他自己的项目，根本就不担心他不出力！
    陈凌看着这些项目信息，倒也挺开心的，毕竟秀水家园的硬件还算不错，行政隶属滨湖区，是主城区。
    周边也有公立的幼儿园、小学和中学，虽然不是重点学校，但对于在城郊购房的群体来说，还能挑剔么？
    有就不错了。
    这就是现实。各方面条件都十分优越的房子当然有，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接受不了贵的，那就只能把其他要求降一降了。
    不光是房子，包括车子，电脑，甚至对象…都是这个道理。
    陈凌其实已经决定接下这个项目了，处于习惯，他还是打开电子地图，想看看周边具体的情况。
    然后……
    尼玛！
    这叫惊喜？
    这尼玛的叫尼玛的惊喜？
    陈凌总算知道王啸泊所谓的惊喜是什么了。
    就在秀水家园往南两公里，更靠近市区，紧挨着主干道的地方，还有一个滨湖集团的项目，叫滨湖名门，并且也即将开盘。
    他上网搜索了一下，发现无论是从体量、户型、目标客户定位上，两个项目都高度重叠，而且滨湖名门的位置比秀水家园好得多。
    换句话说，秀水家园将迎接来自滨湖名门的直接挑战，又或者说是单方面碾压。
    毕竟，滨湖的牌子，可比志成公司要响亮太多了！
    二话不说，一个电话就敲了过去。
    “嘿嘿~”王啸泊显然猜到了，接起来就赔着笑：“陈总，我的好大哥！是不是决定接下了？”
    “我接你个香蕉大芭拉！”陈凌没好气道：“你是打算让我跟滨湖集团正面硬碰硬吗？”
    “诶~”王啸泊笑道：“陈总你说什么呢？滨湖集团跟你能比吗？你对上他们，不就是爸爸打儿子，黑猫警长对一只耳么？”
    “我就怕变成汤姆和杰瑞~”陈凌哼道：“接也可以，聊聊价格吧。”
    “额~”王啸泊沉默了片刻：“稍等。”
    对面传来一些响动，随后电话里传来了王志成的声音：“陈总你好！”
    果然，这父子俩就是等着坑我！
    “关于佣金的问题，业内一般都是3%，鉴于特殊情况，我愿意提高到5%，您看？”
    王志成的话很诚恳，但陈凌还是不太满意。
    这个项目接下来，可以说是风险与机遇并存。
    所谓风险，自然是要正面对抗滨湖集团，赢了则罢，可一旦输了，就意味着连前面累积下来的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以后别说合作了，恐怕对方都不会正眼瞧自己。
    但机遇也是一样。
    只要秀水家园能够取得骄人的成绩，尤其是要能正面击败滨湖集团，那么以后根本就不愁没机会合作。
    打不过，就加入。这一套对于商人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嘛。
    只要能够把滨湖集团套牢，那么剩下的大小企业，自然会有样学样的。
    企业之间的竞争，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个好的代理分销商，或者好的渠道商，你有，我没有，那不行。
    得我们都有，大家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除非市场上出现其他能够跟自己竞争的企业……
    但是对于这一点，陈凌有充足的自信。
    在2008年，其他的中介公司还在二手房市场打的不可开交呢，旧王垂暮，新王渴望登基，还有诸侯群起，虎视眈眈。
    他们根本就没功夫来管一手房市场…
    这就是陈凌的思路——自己开创一个中介分销的细分领域，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8%，当然，这里面包含了营销空间，不需要你再另外降价。”陈凌对王志成道：“这已经很良心了。”
    王志成闻言，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么回事。
    一般来说，代理销售公司收取的是成交价的佣金提点，是旱涝保收的。
    在这个基础上，在一些时候开发商甚至需要配合销售进行降价…当然，那是极端情况，那就是所谓的营销空间。
    但陈凌却说，营销空间包含在了佣金之内，也就比较容易接受了，相当于房价打了个92折。
    看似折扣力度很大，但开发商却有了一个最低程度的保障。
    “没问题。”王志成一口答应下来。
    “好。那你们把合同准备一下，我们今晚碰头，敲定一些具体的细节，然后就可以定下来。”
    电话挂断，陈凌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虽然在王家父子面前表现得很为难，但实际上…王家父子草率了。
    在四万亿计划的刺激下，最近几年的项目根本就不愁卖，所以事实上旱涝保收的是自己。
    但跟滨湖集团的正面竞争是真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王家父子才会信心不足吧。
    只不过竞争的重点并不是“卖了多少”，而是卖得速度，以及卖的价格。
    念及此，陈凌收好点好下了楼。
    “豆姐~”他朝冯丽芳招招手。
    “陈总~”冯丽芳很快走过来。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她已经很熟悉企业里的生活了，也越来越有一位副总经理的样子。
    “我们现在除了满足两家门店的日常经营外，还有多少经纪人可以用？”陈凌问道。
    冯丽芳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显然数据都在她脑子里：“第一期是28个人已经全部结业下店了，按照你的安排，主要进行一手房的推销。第二期的31个也已经下店，现在主要在对周边的楼盘进行信息收集，为之后的二手业务做准备。第三期也有30个人，还在培训过程中…”
    “陈总~”她又道：“得赶紧增开门店或者找新的场地了，上百个人，要不是撒出去一批，两家门店已经挤不下了。”
    陈凌点点头：“你这两天辛苦一点，尽快带一带第二批的新人上手。至于第一批的人，我另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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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吃年夜饭，赶得回来就正常两更，赶不回来就明天补上。】
    【皮卡丘给大家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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