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剧里的会计侦探》 第1章 小谢尔顿里的AC咨询公司 1991年。 芝加哥。 洛克哈特＆加德纳律所。 两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坐在角落看着四周忙碌的西装革履的人们。 “莱纳德，这就是姨妈的律所，这就是律师啊。” 其中一个看起来小点的对着自己的哥哥挥手示意：“我以后也会成为一名律师，和姨妈一样出色的律师！” “我也想，迈克。” 被称为莱纳德的男孩，小小年纪已经戴着黑框眼镜，穿着物理学主题的t恤，眼神瞄着自己姨妈的办公室，看着和自己妈妈长得一模一样的姨妈在那挥斥方遒，眼神闪亮的连连点头。 “你？” 弟弟迈克瞄了一眼哥哥莱纳德，轻笑道：“你以后还是当科学家吧，就和妈妈一样。” 小莱纳德眼神顿时一暗。 如果可以，他当然更想和妈妈一样。 但最受妈妈关注的，从前是他姐姐，好不容易熬到姐姐上大学离开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叫谢尔顿的外人，不过和他一般大，竟然主动愿意当妈妈的实验对象，成为妈妈眼中说话又好听大脑又好看的最佳实验对象。 他恨那个臭屁哄哄的小家伙！ 而弟弟则更受到姨妈的青睐。 谁都有亲近的人，就他没有。 “快看！” 弟弟迈克根本不在意哥哥的心理活动，瞥见一个靓丽的身影，眼睛顿时一亮。 “她是谁？” 小莱纳德顺着弟弟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个干练的印裔女人走进姨妈办公室和姨妈说话。 “她叫凯琳达，是律所的调查员，听姨妈说非常能干。” 迈克熟门熟路的介绍：“也很漂亮，对吧？” “嗯。” 小莱纳德立刻收起了刚才的自怨自艾，看着带着异域风情的美丽姑娘，嘴角情不自禁的咧起了一个弧度，表情重新灿烂起来。 “他是谁？” 看着凯琳达从姨妈办公室出来，踩着高跟鞋走来，小莱纳德的心也跟着高跟鞋敲地板的节奏跳动着，眼见她推门走进了会议室，主动和一个男人打招呼却没有得到回应，他的目光忍不住从凯琳达身上移开落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这是一个高大俊朗的年轻男人，不过最吸引人的却是他的气质，儒雅平和，沉默淡然，似乎什么都不能打动他，什么也不能让他意外，给人一种疏离感。 “没见过，应该不是律所里的人。” 迈克没有哥哥的感受，扫了一眼男人就不在乎了，开始给哥哥介绍起来其他人：“那是威尔·加德纳，律所的另外一个合伙人，姨妈的搭档，那是最近很有名的艾丽西亚·佛罗里克……” 小莱纳德却根本听不进去了，目光始终落在办公室那个男人的身上。 他高达173的智商敏锐的感觉到这或许是他的同类。 还是究极进化版的他！ 在他的注视下，男人对于走进来的凯琳达视若无睹，堵住了她欲言又止的招呼，却让她的目光牢牢被吸引。 不知道为什么，小莱纳德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情不自禁的抬了抬自己和男人最像的眼镜。 这时会议室又走进一个西装干练的女人，那个被弟弟迈克称为艾丽西亚·佛罗里克的女律师抱着一堆文件走了进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查克·沃尔夫博士。” 女律师坐下，对着男人说道：“庭审前夜总是那么难熬，你应该见过凯琳达了吧？” “我是凯琳达。” 印裔女人见查克看过来，强笑着自我介绍。 查克点点头，余光扫到眼巴巴望着这边的小家伙，一时思绪飞扬。 他认出了对方是美剧生活大爆炸里那个外号莱呆的主角，小小年纪不管外貌还是身材，已经和他印象中那个半身人基本重合了。 果然早熟的早，然后就熟透了，再也不长了。 看来他穿越到的这个混合美剧世界，也有生活大爆炸了。 嗯。 因为时间线的缘故，现在应该叫美剧小谢尔顿。 “新亚·彼得曼对你推崇备至，说你在密歇根河凶杀案上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女律师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客户建议我们见见？” “两种方式，一周6万美刀，全程跟进25万美刀。” 查克收回思绪，淡淡道。 “什么？” 凯琳达惊呆了。 “抱歉，我们还没有决定雇佣你。” 女律师也是一呆，然后委婉道：“我们已经有了陪审团顾问，陪审团成员也确定下来了。” “我不是陪审团顾问。” 查克摇头：“雇佣问题不用你们决定，如果只是谈谈我是不会过来浪费时间的，你们律所需要决定的只是雇佣方式，两种选择。” “你是做什么的？收费这么贵！” 凯琳达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的名片。” 查克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名片，递了过去：“这一次，我负责解读陪审团成员的微表情，帮你们提前了解他们是否相信你们的话，从而做出对鲍尔先生最有利的诉讼方案。” “微表情？就这？” 凯琳达笑了：“我们能试试吗？我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你是一个优秀的调查员，而我的工作只是你负责范畴中的一小部分，却收费那么高，一周的费用比你努力工作半年还高，这太可笑了。” 查克看着她的眼睛，平静的说道：“你想着如果这种雇佣律所都答应下来，那么你会立刻要求涨薪，还有你觉得我很有魅力，心吸引的那种。” 凯琳达的笑容立刻僵在那里。 女律师抿嘴低头，拿过名片看了一下：“ac咨询顾问公司？” “是的。” 查克点点头，继续看着凯琳达：“你有点相信我的能力了，而且虽然觉得我很有魅力，但你更倾慕佛罗里克太太，这样很好，不用我拒绝你了，我们还需要继续吗？” “我没有！” 凯琳达猛地站起来，看了一眼女律师，却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好了，沃尔夫博士。” 女律师眼见闺蜜下不来台，赶紧打断：“我们知道你的能力了，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查克放过凯琳达，看向女律师。 “为什么叫ac？” 女律师打量着名片上印着的业务范围，见上面有‘会计、侦探’的具体分类，好奇道：“还有这个微表情是属于侦探的业余范畴吧？” 一般这种小公司，都是用自己名字取名，如果合伙则是合伙人的姓氏合起来。 比如洛克哈特＆加德纳律所就是两大律师戴安·洛克哈特和威尔·加德纳姓氏的合并。 当然用前面的名字命名也可以，ac的c应该就是查克，那么a又是谁呢？ “没错，解读陪审团微表情，帮忙搞清陪审团的倾向是律所调查员的工作范畴之一，而调查员是侦探的工作范畴之一。” 查克点头，看了一眼已经平静下来的凯琳达，一本正经的说道：“至于公司取名ac，是因为我听过一句东方俗语，叫做心里不要没有点ac数，我觉得很有哲理，所以就用了这个名字。” “……” 凯琳达脸色一黑。 这个年代又在这个地方，她自然是没有听说过大洋彼岸未来这句广为流传的俗语，但作为一个优秀的调查员，她感觉这句话是在内涵她。 第2章 在云端 “东方真是神秘啊。” 女律师开始打圆场，用眼神示意凯琳达出去找老板请示。 她也感觉这薪水实在高的有点不真实。 这时律所的合伙人戴安·洛克哈特陪着客户鲍尔先生在外面走过，凯琳达立刻起身，踩着高跟鞋就出去了。 “6万美刀一周？” 等到送客户离开，凯琳达立刻口气不好的问道。 作为律所的优秀调查员，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克制了。 跟着案子走，忙起来没有黑天白夜，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法律风险是经常的，时不时还有生命危险，她一年才10万美刀。 这个叫查克的臭屁男人，就准备坐在法庭上看看陪审团的所谓微表情，轻轻松松就收取一周6万美刀的巨额报酬。 还有没有天理了！ “先雇佣2周！” 戴安直接拍板。 “认真的？” 凯琳达不可思议。 “只要客户愿意相信。” 戴安笑道：“反正付钱的又不是我们。” 凯琳达无言以对，只能回身进了会议室，对看着自己的女律师点头，酸涩道：“先定两周。” “沃尔夫博士，现在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案情了吧？” 女律师笑道：“这些是卷宗，你先看看。” “不用商量。” 查克摇头：“出庭后我只负责观察陪审团成员的微表情，然后将他们的想法告诉你们，具体如何辩护是你们的工作。” “那你可真是轻松。” 凯琳达忍不住嘲讽。 “对我来说一向如此。” 查克理所当然的点头，然后看着凯琳达的眼睛：“我们还需要继续吗？” 凯琳达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睛，她是真怕他继续说出让她社死的内心隐私，偏偏她还真有不少。 好在这时查克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了一下，起身道：“明天出庭见！” 说着，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凯琳达和女律师，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将查克说的什么仰慕之类的话给忘掉，女律师指派凯琳达继续去做调查，自己则研究卷宗，构思明日出庭的辩护策略。 电梯口。 “沃尔夫博士。” “洛克哈特女士。” 查克在等电梯，遇到戴安带着两个外甥过来，招呼之后，查克看了一眼小莱纳德。 小莱纳德仰着头看着他，一脸讨好的笑容。 查克面无表情。 电梯来了。 查克走了进去。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许多年了，他早已习惯了见到各种熟悉的美剧中的人物。 即便不说什么新鲜感不新鲜感的，他的身体情况也让他无心给于小莱纳德什么热情招呼。 在小莱纳德失落的目光中，查克出了写字楼，坐上出租车，消失在夜色的车水马龙中。 机场旁的豪华酒店。 “你来了。” 查克一下车，就见一个三十多岁，气质知性又忧郁的金发美女快步迎了上来，在查克看了过来时，脚步停在靠近他一米左右的地方，冰蓝色的眼眸满是欢喜。 “艾丽克斯。” 查克对着她点点头，迈步往里面走去。 艾丽克斯快步跟上，小心的隔着距离的说道：“我就住你隔壁，推迟到明天上午的飞机。” “明天上午我要出庭。” 查克回了一句，抬手看了看手表：“还有1小时23分钟。” “我可以等你结束……” 艾丽克斯说道这里，就止住了。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房间，艾丽克斯顺手挂上了勿扰的提醒牌。 1小时22分钟后。 艾丽克斯带上房门，看了一会勿扰的提醒牌，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黯然，走到隔壁的房间坐在床上怔怔出神。 隔壁。 查克从行李箱中条理分明的拿出一件件东西。 第一件是一个数字定时闹铃。 第二件是一个小音响。 第三件是一个闪光器。 第四件是一瓶处方药。 第五件则是一个类似双节棍大小的短棍。 查克将这些一一摆好后，起身去关了房间内的灯光，房间瞬间黑暗一片。 然后是一阵劲爆的金属音乐响起，震耳欲聋。 伴随着黑暗中出现一阵阵强光闪烁不定。 查克眼神痛苦，坐在床边，双手拿着短棍开始不断的压滚自己的大腿，一遍又一遍。 数字定时闹钟的数字不断跳跃着，1分钟，2分钟，5分钟…… 隔壁房间，艾丽克斯听着透过墙壁依旧让人心烦的噪音，将脸贴在墙上，看着手中拿着的一张旧照片，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时间的长短都是相对的。 对于一般人很短的10分钟，对于查克和艾丽克斯却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当数字定时闹钟的数字跳到10:00时，闹铃响起，满头大汗的查克艰难的起身，放下短棍，关了闹铃、闪光和噪音，然后拿起处方药瓶，从中倒出一粒药放入嘴中咽了下去，整个人倒在了大床上，眼神盯着天花板，渐渐放松出神。 他本是大洋彼岸的一个普通人，不知怎么回事穿越过来，继承的身体还是蝙蝠侠、夜魔侠同款，虽然称不上俊美无俦，但不管外貌还是身材都足以称得上天赋异禀，本以为终于可以享受一把生活作风受到挑战的异国生活，但谁想到前身却有严重自闭症。 不管内心多想接触他人，但身体却始终抗拒。 就连他穿越过来取代了前身的意识，都无法指挥身体消除自闭症的负面影响，甚至因为前身有着超强的智力，这些年缓慢融合过程中，他的意识渐渐受到影响，看待世界的角度也渐渐和过去不同，整个世界散发着别样的色彩。 如果没有改变，穿越的他最终就会同化消融，成为一个有着穿越者记忆却以为是幻想出来的，无法和人正常交流的自闭天才。 幸好前身的父亲作风强硬，没有选择将前身交给医生照管，而是亲自带着他训练他。 既然受不了强光、噪音等外界的刺激，那就多训练多刺激，然后渐渐适应就是了。 查克穿越过来时，这套训练已经进入正轨，靠着这个，他才能勉强和人交流，努力按照自己的价值观融入社会，延续扩展自己的意识，大大延缓了自我意识消融的悲剧。 但想要靠这个完全避免意识消融，并且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还有穿越者标配的系统。 简陋却带着无限希望。 阴阳生命系统。 宿主：查克·沃尔夫 阳点：196点 阴点：15点 365点阴阳点对撞生成1滴生命之水。 第3章 干净又卫生 系统就是这么简单。 一点也不花哨。 功能只有凝聚生命之水这一项。 而所谓的阳点阴点，经过查克这几年的摸索，也大概明白了运转规律。 按照自己的心意过好日常每一天，就会自动凝聚1点阳点。 按照自己的心意过上劲爆刺激的一天，则会自动凝聚1点阴点。 而不管日常还是刺激，总有特殊的日子，过好后能够得到以倍数为计量的阳点阴点。 当阳点阴点各自凝聚365点后，就会自动碰撞爆炸出1滴生命之水。 功能嘛，就是字面意义，提升生命本质。 查克穿越过来许多年了，系统开启也有3年，总共也才凝聚出1滴生命之水融入自身，身心皆得到不同程度的滋养，稍稍缓解了身体和精神不匹配的痛楚，身体属性得到显著的增长。 如果有源源不断的生命之水，他相信总有一天这种无法治疗的痼疾会被治愈，无时无刻的痛楚也会消失，到时候苦尽甘来，过上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从前他的名片上只有一个会计的标签，因为他喜欢数学，擅长做账，收入在人生起步阶段也算丰厚。 但是在发现这种生活阳点增长不难阴点却几乎很难增长后，他就扩增了一个侦探的标签。 侦探嘛，经常会遭遇惊险刺激的事情，方便增长阴点。 这些念头不断在他脑海里闪现。 过了许久。 他起身开灯，进了浴室，开始洗澡。 洗完澡，将房间的一切收拾的整整齐齐后，这才如吸血鬼入棺材一般躺进了平坦无痕的被子里，闭目睡了。 虽然他的意识想要拥美人入睡，但严重自闭症自带的洁癖和强迫症，让他只有这么睡才舒服。 之前和艾丽克斯的日常交流，就和那强光噪音十分钟一样，都是一种强迫自己的适应。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次日。 艾丽克斯早早起来，将一切都收拾好后，洗了一个澡，换上干净的新衣服，走到查克的门口，深吸口气，敲响了房门。 查克也已经起床，正在做早餐和中午的午餐便盒，听到敲门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看，然后才开门将艾丽克斯让了进去。 “是印度菜？” 艾丽克斯也是老熟人了，颇知查克的性格习惯，知道他喜欢自己做饭菜，所以选的房间都是什么都有的套房，作为一个经常出差的旅行达人，见多识广的她稍稍一闻就知道查克在做什么了。 “嗯，干净又卫生。” 查克回了一句，继续回去做色彩斑斓的糊糊。 “你做的当然干净又卫生。” 艾丽克斯自然是知道这个梗的，忍不住笑了起来，见查克在那烹饪，知道他不喜欢人近身的她，也就没有上去帮忙的打算，坐在长条桌的一边，冰蓝色的眼眸温柔的注视着。 “你在芝加哥待多久？” 看了一会，艾丽克斯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句，没等查克回答，她就继续说了起来：“因为经济危机的缘故，我们这一行却非常繁荣，毕竟很多公司都需要裁人，今年全年我都没有休息，工作日程表都排满了，我已经发给你了，如果我们的日程地点交叉，或者离得近，你都告诉我，我会过来找你的。” 她是专门替大公司裁人的外包人力资源专家。 外包嘛，只要达成裁撤目标，如何裁人就和大公司本身无关。 因此越是经济不景气，她这行就越忙。 她几乎就是空中飞人。 “还没定，暂时两周，我记下了。” 查克做好饭菜后，摆了两盘，端过来后递了一盘给艾丽克斯，自己坐到长桌另外一边后，这才开口。 “闻起来真美味。” 艾丽克斯听着查克短短几句话，脸上瞬间绽放笑容，对着餐盘深深吸了一口。 查克坐定后，双手放到嘴边，分别吹了吹，然后才开始享用食物。 “怎么想起来做印度菜了？你喜欢印度？” 艾丽克斯吃了一口，发现真的得了印度菜的精髓，正宗地道，下意识问了出来。 查克慢条斯理的吃着，好一会才回道：“我小时候在印度待过，这个案子的调查员是个印裔。” “是了。” 艾丽克斯露出恍然之色。 她的身体柔软性是女性的身体属性和天赋异禀，但查克这么个1.92米的健壮男人却能做出更加超出想象的动作，再加上这正宗地道的印度菜，她早该猜到查克曾经去过印度，并且在那里有练过。 时间有限，艾丽克斯也没有继续遐想这个问题，而是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事情，查克静静倾听，偶尔言简意赅的回一句。 就这么用过了早餐。 查克将多做的装了保温盒，收拾一番后，就和艾丽克斯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我去机场了，记得联系我。” 艾丽克斯有些忧郁的说道。 “我去法院了。” 查克点点头，默然相对片刻，转身走了。 艾丽克斯目送查克消失，这才拖着小行李箱，收拾惆怅不舍的心情，恢复了职场女强人的风采，踩着高跟鞋去登机了。 芝加哥法院。 “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 女律师见到查克，长出了一口气：“你怎么才来？” 查克抬手敲了敲腕表，示意自己非常准时。 女律师见此也很无奈，看了一眼正带着两个外甥参观法院的boss戴安，想起对方的话，也只能整了整自己的女士西装，也不准备靠查克能帮到自己什么，一切都靠自己了。 “等会你自己进去，找个位子好好观察，有什么判断结果，等结束后我们再说，如果紧急，写纸条让凯琳达带给我们，尽量别暴露自己。” 这种专门找人审读陪审团成员微表情来揣摩他们的心思进而制定辩诉策略，就算不是灰色地带，也容易招致法官和陪审团的反感，一个不好不仅会给这个案子造成颠覆性的影响，甚至会影响整个律所的生死存亡。 惹了方丈，还想靠着少林寺过活？ 查克点点头，等到女律师进去好一会后，这才跟在其他旁听的人后走了进去，找了一个便于观察陪审团的位置坐定后，就见凯琳达早已坐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作为律所的调查员，她需要全面调查整个案件牵涉到的人物，不管是原告被告还是出庭作证的证人，甚至是对方律师。 观察调查能够左右甚至决定结果的法官和陪审团成员，自然也是她的工作。 第4章 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案情很简单。 一个有钱的酗酒父亲老鲍尔现在开始戒酒了，见到自己儿子小鲍尔依旧酗酒，很不满，威胁将儿子踢出遗嘱，发生争吵，然后父亲就从高楼上摔下去摔死了。 检察官控诉儿子弑父。 律所做无罪辩护。 查克静静观察法庭上的一切。 休庭时。 “怎么样？” 戴安询问道。 “四个陪审员对他表现轻微的厌恶感。” 查克简洁的说道。 “是因为犯罪现场的照片？” 女律师询问。 “不，是因为鲍尔先生身穿二战服装手拿啤酒的照片。” 查克摇头。 “这下好了，他们以为鲍尔先生是二战狂人了。” 戴安头疼道。 “我们依旧能调查入室抢劫案件，只要找到另外一个嫌疑人就行。” 女律师提醒道。 “好吧。” 戴安点头，看向女调查员：“凯琳达，你去调查抢劫案。” 凯琳达答应而去。 “午餐了，我需要去观察陪审团成员用餐。” 查克说了一句，就点头而去。 法院餐厅。 查克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下，开始拿出午餐盒摆好。 “我能坐在这里吗？” 一道期待的稚嫩嗓音响起。 查克抬眼看去，就见小莱纳德端着餐盘眼巴巴的望着他。 不远处，戴安正带着外甥迈克和女律师她们坐在一起，小迈克满脸笑容的和姨妈她们说着自己对律师的理解和憧憬向往，吸引了她们的目光，以至于连小莱纳德不在都忘了。 查克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只要你不吃奶制品。” “没有任何奶制品！” 小莱纳德连忙将餐盘往前端了端，示意自己没有点任何奶制品，然后咧嘴看了看几个座位，识趣的坐在了对面离查克最远的位置。 两人静静享受各自的午餐。 “听戴安姨妈说你是侦探，所以你一眼就看穿了我有乳糖不耐受症吗？” 过了一会，小莱纳德再也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这简直太酷了！” “你这个年龄这个身高正是该多喝奶的时候，你的餐盘里却一点奶制品都没有，我不想闻异味。” 查克心中想笑，但控制不了身体，所以依旧是一本正经的面无表情。 乳糖不耐受症，对乳糖消化不良，容易产生气体，俗称屁多。 小莱纳德顿时窘迫不已，拿出一个哮喘喷雾往自己嘴里猛吸了几口，却一点都不恼怒。 没办法。 早就习惯了。 如果这都能让他恼怒，他早就成为绿巨人了。 所以他很快就平静下来，咧嘴笑道：“你真厉害！” 查克没有说话，继续用餐，时不时的抬眼观察远处围在一起用餐的陪审团。 “要怎么样才能变的像你这么厉害？” 小莱纳德问出了心中最好奇的问题。 “多运动，多休息，多吃青菜。” 查克看了他一眼。 “……” 小莱纳德无语苦笑。 他虽然年龄还小，但超高的智商，在加上从小被‘训练’，早熟的太多了，自然知道这是大人们哄小孩子听话的常用语。 有用当然有用。 可多休息和多吃青菜他能做到，但他一个哮喘患者，如何多运动呢？ 再说多运动和成为厉害的侦探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去参加奥运会！ 电话铃声响起。 查克放下勺子，擦了擦手和嘴，然后才拿出手机接通，听了一会后，看了一眼小莱纳德，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你发过来吧。” “又有新案子？” 小莱纳德很好奇。 “不算，帮人个忙。” 查克摇了摇头，从手提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放到桌面，开始工作。 德州。 加尔维斯顿郡。 三个多小时前。 国税局支局。 一个高大胖子，带着一个一身小西装还打着领结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我是乔治·库珀，这是我儿子谢尔顿。” “我知道，我们在电话里聊过了。” 秃顶办事员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这对父子。 “你的声音和电话里一模一样，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小谢尔顿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们开始吧。” 乔治立刻打断。 这场本不该有的国税审计，就是因为自己这个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儿子挑起的，作为一个有常识的普通美国人，他深知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国税局啊。 再让自己儿子说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反正不可能是好事！ “可以。” 秃顶办事员坐下，开始审计库珀家近三年的开支，并让为自己家做会计的小谢尔顿给出收支解释。 乔治心头惴惴，但小谢尔顿却自信满满，战意昂扬，因为他自信他做的账是最完美的，绝不会有错。 “我们先从1989年的纳税申报表上附表a的业务扣减项目开始吧。” 秃顶办事员开始了。 “好的，数据就在这，分了日期，标了重点，列了清单。” 小谢尔顿自信从容。 “解释这笔支出的必要性。” 秃顶办事员继续。 “我们调整后的收益总数少于5万。” 面对审计质问，小谢尔顿一一给出合理的解释。 一问一答进行了足足三个小时，秃顶办事员见奈何不了他，也不得不佩服：“看来你真的精通税法，真不错，这么小就免费帮你父母打理收益。” “哦，我不是免费的，我爸爸事后会给我买火车模型。” 小谢尔顿立刻纠正。 “有意思。” 秃顶办事员立刻笑了：“这么说你接受了报酬，你不是有执照的税务专家，这可违背了联邦法律。” 小谢尔顿直接懵了，然后就掌控不了自己的膀胱：“不好意思，我要去上个厕所。” 乔治等了好一会，还不见儿子回来，赶紧出来找，却发现儿子坐在地上哭。 小谢尔顿哭着说，因为这个失误，家里将会损失一大笔钱进行补税，而他们家很穷没有这笔钱。 更关键的是，他这么遵纪守法的人，怎么能触犯联邦法律呢！ 乔治也没办法可想，只能勉强安慰了一下，父子俩重回会议室，就在准备认输认罚时，小谢尔顿突然想到他爸爸是学校教练也算是老师，这不是接受报酬，而是接受教育后的奖励。 秃顶办事员看见门外站着的人的眼神，又看着陪笑祈求看着自己的乔治，点头道：“好了，你们的纳税没有问题，你儿子真是异常聪慧啊。” “谢谢。” 小谢尔顿抬着下巴：“我希望你明年再来审计我们家，这样我就能再次赢你。” “别说蠢话！” 乔治脸色大变，起身拉着小谢尔顿就准备闪人。 这时，会议室门被推开了。 另外一个秃顶男人走了进来。 “局长！” 秃顶办事员起身问好。 “你们跟我来。” 秃顶局长对着小谢尔顿父子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看来不用等明年了。” 秃顶办事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快去吧。” 乔治面如土色。 小谢尔顿完全搞不懂状况，依旧自信昂扬的笑道：“一天赢两场，太棒了。” 局长办公室。 “坐。” 秃顶局长示意他们坐下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审计一份报税表！” 第5章 哭泣的小谢尔顿 “局长，他是说笑的……” 乔治心中大骇。 “不，我没有！” 小谢尔顿异常耿直。 “你闭嘴！” 乔治终于忍不住呵斥起来。 “是，先生。” 小谢尔顿有点害怕发火的爸爸，万分委屈的抿着嘴不说话了。 “他是开玩笑的，他只是一个孩子。” 乔治陪笑的解释。 “让我来捋捋。” 秃顶局长看着这对父子，面无表情道：“你们寄来纳税单，我们算过之后，给你们发去一份补税通知，额度是4美元。” “4美元22分！” 小谢尔顿强迫症发作，纠正提醒。 “是的，4美元22分的补税额度。” 秃顶局长看了一眼小谢尔顿，继续说道：“然后你们没有按照通知寄来补税支票，反而打电话过来质问我们算错了。” 小谢尔顿听到这里，瞄了一眼自己的爸爸，低头嘴巴无声的说着：“你们就是错了，我算的没错，我永远不会错。” “然后你们过来进行审计，在我们称赞你们的确精通税法，并且让你们走了后，你们还邀请我们明年继续审计你们，因为你们想赢我们第二次。” 秃顶局长说道这里，再也忍不住咧了咧嘴：“我喜欢聪慧的孩子，因为我家里就有。” “既然如此，局长您更能知道抚养这样的孩子有多不容易了吧。” 乔治立刻插话，想到很可能儿子之前离开的嚣张举动彻底惹怒了国税局，未来他们一家可能会遭遇的要命刁难，多年抚养奇葩儿子的委屈袭上心头，红了眼睛说道。 “外人根本不清楚当这种孩子的父亲有多难，我们真的无心搞出这么一出，当时一收到国税局的邮件，我立刻写了补税支票准备寄了过来，我是万万没有想到谢尔顿会一边骗我寄了，一边给你们打电话，请局长您看在都是特殊孩子的份上，不要和他计较。” “我懂，我懂。” 秃顶局长点头：“这么聪明的孩子自然也有自己的主见，我的孩子就是这样，很小开始就时常反过来教我做事。” “就是这样！” 乔治感叹道：“你看这样行不行，该进行的补税继续，就当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不行。” 秃顶局长摇头：“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算错了，那就要该补税的补税，该惩罚的惩罚，如果你们是对的，那也不能多交一分钱，这是规定。” “对，就该如此。” 小谢尔顿很认同的点头。 “你闭嘴！！！” 乔治再也忍不住，朝着自家搞不清楚状况的儿子大吼。 “呜呜呜。” 小谢尔顿从来没见过爸爸如此愤怒失态发火，到底只是一个11岁的孩子，直接吓哭了。 “别激动。” 秃顶局长挥手安抚：“愤怒发火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对普通孩子或许有用，但对于像他这么聪慧的孩子，必须用真理说服他们，我已经找了顾问帮忙审计你们家的纳税。” 说道这里，他看向哭泣的小谢尔顿：“你确信你一点都没错？” “呜，我不可能错。” 小谢尔顿虽然哭着，但说出来的话依旧是那么耿直自信。 “那就好。” 秃顶局长笑道：“那咱们就让真相说话，让数学说话，有句话不是那么说的嘛，数学是不会说谎的。” “要不然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乔治看着自家哭的不行的儿子，也有些心疼，起身问道：“重新审计也需要很多时间，谢尔顿现在又这样，我哄不好，只能带回去让他妈妈哄他了。” “不用。” 秃顶局长摇头：“这么点账目审计，对于真正的天才来说，也不过是一会半会的。” 说道这里，看着小谢尔顿，指着局长办公室室内卫生间：“小天才，卫生间在那边。” “去吧。” 见儿子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乔治无奈的点头，等到小谢尔顿进了卫生间，他苦笑的对着局长说道：“多谢局长了。” “等下电话打过来后，我们出去，让他们交接对账。” 秃顶局长笑道。 “这样好吗？” 乔治有些迟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 “不管结果如何。” 秃顶局长说出了那句经典的美式台词：“你知道的～” 乔治一听这句话，和无数美国人一样，虽然根本不清楚到底他该知道什么，但也下意识进入了脑补环节，觉得自己的确该知道的，于是不懂装懂的做会意状：“好。” 等到小谢尔顿洗漱干净出来时，局长的手机响了。 “好了，你们对账吧。” 局长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响铃的手机，对乔治使了一个眼色，先出去了。 “谢尔顿，好好和顾问对账！” 乔治叮嘱一句，也跟着出去了。 小谢尔顿有些懵，但是听着办公桌上响动的手机，强迫症发作，还是第一时间拿起接通。 办公室外。 “我们出去说。” 秃顶局长见乔治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口，笑道：“别担心，卫生间他已经知道位置，里面什么都有，不管是尿急，还是哭泣，都能自己解决的。” “……” 乔治瞠目结舌。 “相信我，这次的经历对他将会是一堂异常深刻的课程。” 秃顶局长解释道：“让他明白，聪慧不足恃，没有绝对完美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会出现比他更聪明的人！” “这个顾问很聪明？” 乔治这时如果还不知道局长的善意，那就真是儿子那种不通人情世故的奇葩了，感激的看着局长，只是对于电话那头顾问的聪明程度能否压住自己的儿子还是很迟疑：“谢尔顿才11岁已经是普林斯顿大学物理系的学生了。” “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局长感叹了一句，然后玩味的笑道：“至于能否成功，我想我们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乔治一愣，顺着局长的提醒，透过玻璃窗，就见自己的儿子再次露出之前被问倒而控制不住膀胱的表情，从椅子上起身，慌慌张张的进了卫生间。 “看来我们不用出去走走了，进去吧。” 秃顶局长笑着推门进去了。 乔治赶紧跟上，然后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的哭泣声，比之前他吼完儿子的哭泣更厉害。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儿子哭的如此伤心难过。 “好了，结果报告就不用发了。” 秃顶局长拿起手机，对着那边说道：“抽时间回家看看，你妈妈和你妹妹都很想你。” 第6章 小莱呆和小谢耳朵 芝加哥。 法院餐厅。 查克拿着手机，沉默片刻，说道：“知道了。” 说完挂断了电话。 当查克隔着电话在和对面对账时，小莱纳德刚开始还有点礼貌的低头用餐，可是随着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熟悉声音，他猛地抬头看了过来，一眨不眨的听着查克淡漠的声音以及电话那头那个一向骄傲嘚瑟的声音越来越慢，然后没有了声息，最后隐约传来哭泣声，他看向查克的目光开始放光，心中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只等最后的确认。 “你是在和谢尔顿说话？” “我在和乔治·库珀家当会计做账的孩子在说话。” 查克实话实说。 他虽然听出了对方的声音的确像美剧小谢尔顿里的主角声音，但他能肯定的却只是纳税单上写着的乔治·库珀的名字。 “乔治·库珀是谢尔顿的爸爸。” 小莱纳德激动道：“谢尔顿从9岁开始就给家里当会计做账，这也是他经常吹嘘的一点，刚才的那个肯定就是谢尔顿了！” “你认识他？” 查克问出了自己的好奇。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莱纳德和谢尔顿见面认识是工作后的事情，离现在大概还有13年。 本来即便他好奇，来自前身严重自闭症的影响，也多半不会问这话。 但刚才在对面传来对方的哭泣声后，查克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阳点+10点，阴点也+10点。 查克只是意识取代了前身，而前身包括智商以及严重自闭症等一切都缓缓在和查克的意识融合为一体。 系统的变化，自然也在其中。 从前没有什么动静，但这一次突然十倍的增加，还是双份的，彻底震动了查克的意识。 前身遗留的超强智商自带的理智竟然稍稍压制住了严重自闭症，让查克能够稍稍自由的表现出了主体意识的情绪。 电光火石之间，查克明白，这种前所未有的双增幅，应该就是他怼哭小谢尔顿的结果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面前小莱纳德的目光就略显诡异了。 难道这个阴阳生命系统还有点不正经，特别喜欢怼哭小孩子？ 小莱纳德一直紧盯着自己的偶像，眼见查克突然从习惯的冷（面）酷（瘫）变得看起来有点不怀好意，这种前后迥异的气质让他忍不住稍稍后仰，远离查克，眼睛也不敢直视查克。 但随后再偷偷瞄向查克时，发现他已经恢复了冷酷，刚才略显邪气的不怀好意仿佛是自己眼花一样，眼见他看着自己等待回话，这才晃了晃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谢尔顿被怼哭的这件大喜事上。 “我当然认识他！” 小莱纳德愤愤道：“他这个臭屁虫现在成了我妈妈最喜欢的人，我最讨厌他了……” 查克静静听着小莱纳德说起这么早认识小谢尔顿的来龙去脉，心中暂时放下了尝试怼哭小莱纳德来验证系统的心思。 莱纳德本身就是苦逼的代名词，如今就遇到了一生的麻烦谢尔顿，这么小就承受不该有的双倍折磨，已经快要谁都没有他惨了。 如果再加上查克来故意怼，实在不太好。 再者，继承的前身智商以及生命之水的增幅，他的直觉远超常人，感觉正派的自己获得的系统不会这么不正经，专门怼哭小孩子来十倍获取阴阳点也太没品了……先等等吧，不急。 想到这里，他的心思放回到小莱纳德对小谢尔顿的控诉上。 当小谢尔顿9岁上高中，11岁再也忍受不了高中教育，高中教育也忍受不了他时，在全体师生愿意支付一切帮助帮他申请上大学的‘欢送中’，他考虑后申请了几所大学。 第一目标其实是加州理工大学。 因为那是全美物理系最强的私立研究型大学。 第二目标就是普林斯顿大学。 因为那是全美数学系最强，物理系也很强的私立研究型大学。 非常有名的公立大学，德州大学奥斯丁分校只是他母亲担心他离家太远的无奈之选罢了。 原时空中，小谢尔顿是在今年上了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就在德州首府奥斯汀，离小谢尔顿在加尔维斯顿郡的家不远，小谢尔顿的家人可以每天开车接送他上大学的那种。 而如今，当小谢尔顿的申请书到了普林斯顿大学时，历史发生了重大的转折。 小莱纳德的妈妈，贝芙莉·霍夫斯塔特博士就是普林斯顿大学的神经学家、精神病专家、育儿专家，她看到了小谢尔顿的申请书，觉得小谢尔顿天赋异禀，是非常好的育儿实验和神经学实验的人选，主动联系了库珀家。 小谢尔顿妈妈担心的儿子太小不放心的问题，则是被贝芙莉以愿意寄养小谢尔顿堵了回去。 小谢尔顿的妈妈更不愿意了，因为她非常不喜欢贝芙莉的态度，以及小谢尔顿一通电话后就表现出来的对贝芙莉的极端喜欢，这让她这个妈妈太嫉妒了。 完全不能忍！ 所以她坚决反对。 奈何小谢尔顿是真喜欢和他很像的贝芙莉，对自己妈妈的反对表示了坚决的抗争。 口吐完全不芬芳的芬芳，没完没了的打扫卫生，自己洗衣服，试图通过折磨自己来折磨妈妈让她妥协。 最终小谢尔顿的妈妈到底还是妥协了。 毕竟谁的孩子谁心疼。 再加上丈夫他们也没有给她强力支持。 因为除了她和孩子外婆，没人喜欢这个从小就是特殊麻烦精的小谢尔顿，包括丈夫和其他孩子。 而外婆虽然喜爱小谢尔顿，却也不像她那种极端溺爱，时不时也耿直的说出对麻烦精的吐槽。 多方面共同作用下，小谢尔顿在入学前先去了新泽西，入住小莱纳德家几天尝试一番后就回去了，只等暑假结束开学，就真正成为霍夫斯塔特家里最靓的仔。 没办法。 家里向来都是贝芙莉做主，她喜欢谁，谁就是最靓的仔。 这让原本就不讨妈妈喜欢，如今更是变成透明人的小莱纳德如何想？ 再加上不管智商还是成绩小谢尔顿的确远比他强，性子却又是翻版他妈妈，他心中对小谢尔顿的嫉恨可想而知。 现在是暑假，小谢尔顿暂时回自己家去了，好歹让他松了口气，有那么一会不觉得自己才是被收养的那个。 如今更是意外看见查克怼哭那个臭屁麻烦精，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啊。 第7章 大女主爽文模板 “我有事和你说。” 就在小莱纳德诉苦时，凯琳达走了过来，小莱纳德瞬间没有了声音，眼神只敢偷瞄。 “莱纳德，你去找迈克吧。” 凯琳达看着小莱纳德。 “你认识我？” 小莱纳德嫩脸微红，见凯琳达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直接低头答应一声就走：“哦，好。” 凯琳达等到小莱纳德走开后，坐到了查克身边，看着查克的午餐，嘲讽道：“真没想到你还会喜欢印度菜。” 查克皱眉看着离他很近的凯琳达，淡淡道：“什么菜都有品级好坏。” “……说正事。” 凯琳达脸色一黑，盯着查克：“你也看了陪审团这么久，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看见那个人了吗？” 查克见说正事，示意她看向陪审团里的一个白胡子老头：“他虽然不是最帅最富有最睿智的那个，但他是陪审团的头，他的决定很大程度上将决定这次诉讼的结果。” “你干侦探一年挣多少钱？” 凯琳达事先都调查过了，自然也知道这个，因此再次露出无语的表情，忍不住问出她最关注的问题。 一般人是不会主动问人这么隐私的问题，这属于非常失礼的行为。 但她看得出来查克不是一般人，而且她是调查员，有时候必须问这些隐私问题来套出她需要的答案。 现在她觉得她必须知道这个，不然真是抓心挠肺的，好不难受。 “你觉得我这样都能挣很多钱，所以你上你也行。” 查克看了她一眼。 “我怎么敢和沃尔夫博士比。” 凯琳达自嘲道：“你15岁上大学，20岁就拿到全美会计专业排名第一的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的会计博士学位，如今才22岁，就已经在会计行当干出天大的名头，天纵奇才，我们这种普通人当然不如你。” 话虽如此说，但她语气的重音都放在了会计这个词上，显然是依旧不服气查克一个搞会计的呛行到她们搞调查的，还拿远远超过她们的钱。 “适度要求加薪可以成功，过度则会被炒。” 查克垂眸：“为你自己好，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对于凯琳达调查过自己并且随口就说出自己的履历，他并不意外。 人活在社会上，总要有清晰正常的成长履历可供人查证的。 不然岂不是成了令人生疑的黑户了。 “……” 凯琳达一滞。 她的确是准备套查克的侦探收入来作为标准向老板要求加薪，她之前心中是有个预估的，觉得别看查克收费这么夸张，其实大概也是几年才逮住这么一个冤大头。 但现在看来，她还是远远低估了查克。 她很想继续追问。 不过想到现在经济危机，市场不景气，连她们律所都在大裁员，如果真知道一个让她心态彻底失衡的数字，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不多加点薪水，她心里过不去。 加多了超过老板心理预期，直接炒了她，再想找同样的工作也是颇为困难的，而且她在这间律所已经干了好几年，方方面面都熟悉了。 还有闺蜜也在这…… “陪审团的头是怎么想的？” 凯琳达最终还是无奈的认同了查克说的不知道为好的说法，转移话题。 “他还没有下定主意。” 查克平静道：“不过对于佛罗里克太太，他们普遍都有同情感，连带着对鲍尔先生的观感也起到了一些正面影响，你们选择佛罗里克太太当辩护律师是明智的选择。” 美国的陪审团制度，是陪审团定罪，法官量刑。 陪审团一般是12个人，必须全部认同有罪，或者全部认同无罪，不然就会重来，重选陪审团重审。 而人都是有羊群效应的，在有威望的人的说服下，或迫于外界舆论以及其他压力，一般都会统一意见，或判定有罪或判定无罪。 如果判定有罪，法官根据法律适度量刑。 当然法官也有权推翻陪审团有罪无罪的决议，但那样就太不讲究了，一般不会发生。 凯琳达听到闺蜜的名字，立刻偏过头去装作看陪审团，不敢和查克进行任何眼神交流。 她实在担心查克再次说出她的心底隐私。 “律所选阿莉西亚更多的是看重她的能力，而不是她的身份。” 凯琳达反驳查克话语中潜藏的意思：“阿莉西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律师。” “身份也是能力的一种。” 查克淡淡道。 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佛罗里克夫妇？ 丈夫是芝加哥著名检察长，号称芝加哥的青天大老爷，前不久花钱女票的录像带被公布，主动辞职。 当了十几年家庭主妇的妻子，为了这个家，只能告别豪宅，重新出来工作，在昔日同学兼爱慕者威尔·加德纳的帮助下，进入律所，接手一件又一件案子。 舆论普遍对于这个录像带里被丈夫的花钱女票口里调侃愿不愿意玩这些花活，被绿成这样还不离婚撑着家的佛罗里克太太抱有同情。 律所另外一个老板戴安同意雇佣佛罗里克太太，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原因，那就是女律师的丈夫毕竟是多年的检察长，人脉关系在芝加哥是一等一的。 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需要和检察官和法院打交道的律师来说，这种人脉关系绝对是最优质的资源。 别看女律师的丈夫辞职后因为涉嫌用公款女票被抓入狱待审，但那些和他关系密切的人脉关系，依旧愿意支持他，正在出钱出力的运作他出来，并且让他继续参选检察长甚至州长。 相信有了这么传奇的一出反转逆袭，浪子回头金不换，原先顶多顶格到州长的芝加哥青天大老爷，已经有了未来参选大统领，称宗之姿。 而这一切都需要女律师这个妻子的支持。 因此女律师潜在的人脉关系所能带来的能量不可想象。 这些东西远比女律师的能力更关键。 不然任凭她当年如何优秀，时隔十几年只关心家庭，又怎么可能重新出来后就立刻有机会频频露脸重大案件，然后大杀四方呢。 再说，她当年也不可能有那种逆天的优秀，不然她也不会选择放弃自己的事业成全自己的丈夫了。 逆天优秀的人，自然有自己的傲气和追求，除非是影视小说里的大女主爽文模板，不然根本不可能这么糟蹋自己的天赋。 第8章 每个人都会犯错 三周后。 法院。 控辩双方都走完了流程，进入了陪审团裁定结果的时候。 检察官和律所律所都等在外面。 “陪审团出来了。” 有人来招呼。 “这么快？” 女律师一愣，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按照他们之前分析的那样，其中有一个陪审员对他们的客户有偏见，按说统一意见过程将会很久。 他们已经做好长久等待的心理准备。 而现在陪审团才进去20分钟。 查克对着她点点头。 女律师这才松了口气，起身整了整女士西装，和众人一起进去后，看着鱼贯而入的陪审团，她再次看向查克。 “判决是无罪。” 查克看着陪审团成员的表情，给出了自己专业的解读。 “你确定吗？” 律所boss戴安这时也过来了。 “他们看到鲍尔先生的表情表现出来是微微镇静，是的，我确定。” 查克点头。 戴安和女律师陪着客户鲍尔先生进了被告席，戴安给了鲍尔先生一个安心的眼神，鲍尔先生喜不自禁，看着陪审团将写着结果的纸条交给法官，等待法官给出最后的结果。 “陪审团的各位，你们做出最后的裁决了吗？” 法官询问。 “是的，尊敬的法官。” 陪审团的领头人起身，宣布了最后的结果：“针对鲍尔先生的一级谋杀罪，我们判定他有罪！” 这句话对鲍尔先生有如晴天霹雳，惊慌的看向自己的律师戴安。 这里可是有死刑的芝加哥，一级谋杀罪如果成立，那就是死刑啊。 “什么都别说，我们会上诉的。” 戴安眉头紧皱，却也只能先安慰客户，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就该接受检察官提出的二级谋杀罪25年刑期的控辩交易了。 如今陪审团已经给出结果，就算可以上诉，一般也很难更改结果了。 散场后。 查克离开，遇上压抑着笑容走来的凯琳达，平静道：“恭喜了。” “恭喜什么？” 凯琳达明知故问。 “我的失败，你的加薪成功。” 查克说了一句，就越过她走了。 凯琳达有些愣神的转身看着查克离去的背影。 她刚刚才和直属上司威尔·加德纳提加薪并且成功…… “先生？”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让她回过神来看去，就见不远处自己的闺蜜正和陪审团的领头人并肩走着说着话。 “我是辩方的。” “我认得你。” “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你不需要回答，但如果能回答会对我们以后的工作非常有帮助。” “我不介意，你问吧，佛罗里克太太。” “判决出来的很快。” “对，因为没有异议。” “我明白了，你们根据什么来做出决定的呢？我是说，你们显然没有把管理员的证词当回事……这些都没有影响你们的决定？” 女律师列举了自己这一方努力的结果。 “对，没有。” 陪审员的领头人说道：“因为我们不觉得那是重要的。” “那什么才是重要的呢？” 女律师万分不解。 “是他干的！” 陪审员的领头人认真道。 女律师无言以对。 默默注视这一幕的凯琳达瞳孔突然一缩，猛地回身看向早已不见人影的查克离去的方向，然后也不等招呼闺蜜，快步离开了。 次日。 芝加哥的艺术走廊。 “你喜欢抽象派画作？” 查克正在驻足观看画作时，凯琳达走了过来，和查克并肩站立，看向查克注视的画作。 “人需要一点想象力。” 查克不置可否。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凯琳达也懒得绕弯子了，侧头盯着查克：“你从始至终都知道3号陪审员认定鲍尔先生有罪，但是你故意不说，还告诉我们他的态度软化了，让我们误认为胜券在握，没有改变无罪辩护的策略，放弃了和控方进行控辩交易的选择，为什么？” “每个人都会犯错，我的成功率也仅有80%。” 查克平静道：“鲍尔先生雇佣我之前，就知道这些。” “别说谎了。” 凯琳达死死盯着查克：“我承认你非常厉害，这么厉害的你，怎么可能会犯这么大的错？我昨晚一直在研究你接的案子，如果不是很多成功的案子也都是类似鲍尔先生这样的人，我都要怀疑你有义警情结了。” “鲍尔先生类似的人？” 查克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凯琳达顿了顿：“谁都知道是他杀了他父亲，一年前他就杀过人，因为陪审团一致裁定他无罪所以被无罪释放，这也是他愿意花这么多钱雇佣你这样的人的原因，他尝到了陪审团向着他的美妙滋味，只要有机会稍稍增加这个可能性，他都愿意花钱，不是吗？” 作为芝加哥数一数二大律所的优秀调查员，客户是不是罪犯，她和她的boss们其实大多时候一眼就能看出，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客户有钱，他们能赚到钱。 这是法律赋予他们的合法权利。 至于道德，他们有法律赋予的可以拿出来当挡箭牌的职业道德。 而如果查克真是有意为之，那就是大把赚着客户的钱反手还把客户送上电椅，那简直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你知道你和3号陪审员的区别吗？” 查克依旧平静。 “总不会是他更难观察微表情吧？” 凯琳达讥笑道。 “人心是最复杂多变的，普通人很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然后做出无法估算的瞬息改变，所以没人能百分百猜中他人心思，读心术是不存在的。” 查克说道：“但是像你这种意志坚定的人，反而有规律可循，因为你们会坚持你们的理念很少会受到外界的影响，所以我很容易读懂你，却误读了3号陪审员。” “别扯了，3号陪审员说他从始至终都认为鲍尔先生有罪。” 凯琳达觉得查克是在狡辩。 “3号陪审员做出了鲍尔先生有罪的判决后，自然只会说他自始至终认为鲍尔先生有罪，而不会说他被你们找出的疑点一度动摇了自己正确的想法，最后才幡然醒悟之类的。” 查克看着凯琳达：“人们都会有意无意的美化自己的过往，不是吗，莉娜？” 凯琳达听着听着竟然觉得这说法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心中正疑惑自己是不是把查克想的太可怕了，然后就听到查克喊出莉娜这个名字，眼神顿时闪过一丝惊骇，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第9章 家人和妹妹 “我叫凯琳达。” 凯琳达强自镇定。 “好的，凯琳达。” 查克点头。 凯琳达见查克没有说‘好的，莉娜’，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了一些，略带嘲讽的试探：“莉娜这个名字也是你从我微表情里看出来的？” “我主业虽然是会计，但如今也是名侦探。” 查克看着她：“你也是调查员，应该也习惯调查人的过往了吧？” “……” 凯琳达默然。 她习惯的是调查别人，而不是被别人调查。 再联想到查克刚才说的‘人们都会有意无意的美化自己的过往’，她真是感觉莫名的刺耳。 再次被内涵到。 因为她拼命逃离的过往，改名换姓前就叫莉娜。 作为调查员，她本以为付出不菲的代价，已经将过去掩盖的足够隐秘。 现在看来，对于真正可怕的人来说，这些都仅仅是自欺欺人罢了。 没错！ 她现在可以肯定查克是一个可怕的人。 之前不仅没有高估，反而依旧还是低估了。 她已经后悔自己非要穷追不舍的问个清楚。 该死的好奇心！ 该死的好胜心！ 如果不是不忿查克呛行都工作比她轻松太多收入比她高太多，如果不是好奇查克到底是不是有意不讲职业道德的失败，如今也不会陷入这种惊疑不定中。 “案子也结束了，我马上要走了。” 查克侧身正对凯琳达，顿了顿，对着她伸出了手：“你是一个优秀的调查员，期待以后再和你合作。” “谢谢。” 凯琳达一愣，和查克对视了几秒钟，迟疑了一下，伸手回握。 查克松开手，从容的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个小瓶装的便携洗手液，无视凯琳达的脸色，将洗手液倒入和她握手的右手，认真的清洗起来。 凯琳达脸色先是很难看，随后想到什么，脸色忽然阴转晴天，最后无奈的笑了笑。 她明白了查克的意思。 自闭强迫又洁癖的查克，愿意主动和她握手，那就是妥妥的示好信号。 想通了这一点后，面对一般人无法忍受的这些动作，她反而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种心理上的变化，是不由自主的，让想通了的她，也很无奈。 不过这样也好，作为一个有不能展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过往的人，面对知道这一切的他人示好，还是这么一个能力强大到可怕的天才，她不欣然接受难道还傻到拒绝吗？ 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这种待遇，她可是查克口中优秀的调查员。 查克洗好后，收起洗手液，对着凯琳达点点头，迈步走了。 走了几步，手机微微震动，查克拿起手机一看就收起了，然后回身看向凯琳达：“善意的提醒，芝加哥离大洋彼岸太远，离加麻大太近，要小心。” 说完转身走了。 凯琳达正揣摩这句话的意思时，手机也响了，打开一看，却是未知号码给她发了一份邮件，点开后，脸色一变。 却是她和一个男人亲密的合照，以及这个男人最近的动态。 当她看完后，邮件自动销毁了，只有满屏的红字：“小心！” 现在她是彻底明白了查克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个男人正是她的丈夫，也是她大费周章改名换姓试图逃离的危险人物。 他们都是加麻大人。 刚才看到的动态是她那个危险的丈夫正在扩张生意，已经接近芝加哥，不久就要来开拓市场了。 而做什么生意？ 顾名思义，看看他们的国籍就知道了。 一旦他过来，以他的势力，以及她工作的特殊性，碰见是早晚的事情，躲都躲不掉。 凯琳达站在画廊里，脸色变幻了许久，这才勉强压下立刻逃走的想法，准备好好筹划一下未来的路，转念间，这才想到刚才那一幕到底意味着什么。 闺蜜之前问查克的那个问题，ac的c如果是代表如此天才的查克的话，那么能够和c搭档的a又是谁呢？ 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德州。 加尔维斯顿郡。 一栋别墅前，一男二女站在这边等候着什么，这是一家三口。 男人秃顶，面色和善，正是之前对小谢尔顿释放善意，然后被小谢尔顿嚣张打脸，最后利用查克给小谢尔顿好好上了一堂课的国税局支局秃顶局长。 在他右边站着的是一个比他还高的高挑中年女人，一脸激动和紧张。 而在他左边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脸上微微有些雀斑，眼神灵动狡黠，一身红色兜帽衫，衬托着她越发俏丽可爱。 “海莉，等下查克来了，你别整蛊他了。” 秃顶局长瞄到女儿的眼神，无奈的提醒道：“他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妈妈特别期盼，你别搞砸了。” “知道啦，知道啦。” 少女海莉轻笑道：“这是我们兄妹之间的互动，你这位国税局局长就别掺和了，在单位发号施令还不够啊，回家还不忘？” “哎。” 秃顶局长面对女儿的打趣，突然想到前不久遇上的小谢尔顿，以及为了自己奇葩儿子而百般陪笑的乔治·库珀，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 孩子太优秀，有时候真是一种负担。 “海莉，你不许闹。” 丈夫的话也提醒了中年女人，伸手握住女儿的手，警告道：“查克是哥哥，而且他……” 说道这里，她顿住了，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好啦，严重自闭症嘛。” 少女海莉见亲妈哭了，安慰道：“嗯，其实更准确来说是阿斯伯格综合征，和普通自闭症患者完全不一样的啦，你看看他现在不是也过得也挺好嘛。” “是啊，布兰。” 秃顶局长也赶紧安慰：“查克现在非常优秀。” “那是因为没有我。” 中年女人布兰更伤心自责了：“因为我没有勇气和耐心当一个好妈妈，放弃了他，天知道他受过了多少苦才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 “那这么说，我也是你的错喽？” 少女海莉不满道：“你不离开查克，怎么会遇到爸爸，没有遇到爸爸，又怎么会有我？” “我没那么说～” 中年女人哭着说。 话虽是否定，但语气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 少女海莉是万万没有想到连这一招都没用了。 第10章 真是调皮啊 “来了！” 少女海莉有些无奈，正想着该怎么安慰一说起她同母异父的哥哥查克就多愁善感的妈妈时，余光瞥见一辆出租车驶来，立刻眼神一亮的提醒。 中年女人听到这话，也情不自禁的暂时收了哭声，左手死死抓着自己的丈夫，眼巴巴的望着了过去。 出租车停下，走下来的正是从芝加哥飞过来的查克。 “我亲爱的哥哥啊～” 少女海莉一见，立刻欢快的跑了过去，张开双手就要给个热情的拥抱。 秃顶局长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什么，但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自己聪颖调皮的女儿和哥哥互动了。 怎么喜欢怎么来吧。 但是让他哭笑不得的一幕出现了。 查克面对扑来的妹妹，伸出一只手按在了妹妹的头顶，大高个自带的长臂，直接让少女海莉无法近身。 “呀！” 少女海莉是知道查克不喜欢拥抱等亲近动作的，这么热情就是为了让查克不自在，谁知道查克竟然有这一手，立刻张牙舞爪的在那又叫又抓，试图接近却被死死按在那里，场面一度非常滑稽。 中年女人看着儿女这样，却破涕为笑了。 真好啊。 “爸爸，你现在反而不想说些什么了吗？” 海莉头顶着查克的手心，扭过头气呼呼的看着不说话的秃顶局长。 “好了，海莉，别和你哥哥闹了。” 秃顶局长知道女儿是在调侃之前他嘱咐她的话，无奈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 海莉眼神戏谑，指着自己的个子又指了指查克：“你真的不想说些什么？” “……” 秃顶局长只觉得心好累。 好嘛，现在又调侃他个子不如老婆高了，推而广之，海莉现在被查克按着，张牙舞爪却丝毫碰不到查克的身子是因为他这个爸爸拖后腿了……好吧，偏偏这还真是事实。 女儿和查克同母异父，同一个母亲在女人中身高是非常高的，造成如今女儿身高差查克这么多的原因，可不就是他这个异父嘛。 “你才13岁，还能长个子。” 查克松开妹妹。 “拜托！” 海莉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捋了捋自己的刘海，翻了一个白眼：“该长个子早该长了，而且就算能长，你觉得我还能长多少？” “5公分左右。” 查克打量了一下妹妹，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估算。 “哇哦。” 海莉浮夸的叫道：“能长5公分那么多吗？那我现在身高多少？” “1.5米。” 查克报出了准确的数字。 “所以就是有希望从1.5米长到1.55米。” 海莉吐槽道：“真的变化好大哦，我不用跳起来都能锤你胸口了。” “查克。” 中年女人布兰笑中带泪的望着查克，颤声唤道。 查克看着这个在前身小时候因为受不了前身的严重自闭症以及和前身父亲对于前身该如何教育而产生强烈冲突最后选择离开的妈妈，默然片刻：“妈妈。” “哎。” 布兰见查克愿意叫她，激动的应了一声。 “好了，别站在这里了，快进去吧。” 秃顶局长笑道。 “麦高夫先生。” 查克对他点点头。 秃顶局长扶着激动的妻子先进去了，查克稍稍落后，跟在后面，海莉则是蹦蹦跳跳的一会跑到前面，一会跑到查克跟前，很是欢快。 “你妈妈知道你来，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房间，你看看行不行，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说。” 进屋后，秃顶局长笑道：“海莉，你带你哥哥去看看房间。” “好嘞。” 海莉轻快的答应着，然后示意查克跟她上楼。 查克客随主便，拎着行李箱跟着上去了。 楼下。 “别哭了，这不一切都挺好的嘛。” 秃顶局长安慰情绪依旧激动的妻子。 “正是因为太好了。” 布兰哭道：“好的太不真实了，查克竟然一点都不怪我，还愿意叫我妈妈，他是多么好的孩子啊，而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呜……” “你是好妈妈。” 秃顶局长头疼不已，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不然海莉怎么从来都是打趣我，而不打趣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她刚才的那些表现可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 知女莫若母，布兰自然知道女儿海莉刚才的各种插诨打科都是为了让查克更好的融入，是为了她这个妈妈。 “不过我宁愿她能像打趣你那样打趣我……” “……” 秃顶局长很想挠头了，但考虑到自己仅有的头发，强行忍住了，而且想到妻子说的也很有理，再回忆从前和女儿的相处，虽然有时候很头疼无奈，但细细想来的确非常温馨有爱，女儿对他明显比对妈妈更亲近也是事实，嘴角情不自禁的浮现了一丝弧度。 楼上。 “这就是你的房间了。” 海莉领着查克上楼，走到一间卧室前，展示道：“怎么样？还喜欢吗？” 房间是极简风布置，没有多余让人不适的东西，查克看了妹妹一眼，点头道：“不错，卫生间在哪里？” “那里！” 海莉指了指卧室的一角，吃味道：“妈妈对你真好，专门给你留了这间带独立卫生间的卧室，我都没有呢！” 查克不接这话，直接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很干净整洁，也没有任何其他安全隐患，心中很满意，抬手看了看腕表，站在那里等待了一会，然后伸手按了按厕所马桶的冲水键，走到洗漱台前，从行李箱中拿出洗手液，开始仔细洗手。 洗完手，往镜子里看了看，硬汉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查克知道，这是前身遗留的对妈妈的眷念。 虽然布兰很小就离开了前身，让前身一度失控，但前身对于妈妈的感情却自始至终很强烈。 这也是查克现在过来的原因。 这种遗留的强烈情绪只能疏解不能强抑。 海莉看着从卫生间出来的查克，瞄了一下查克的手，眼神闪过一丝狡黠，伸手就抓向查克的手，笑道：“走！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 “……” 查克看了海莉一眼，立刻知道她知道他故意上卫生间只是为了不当着她的面洗手，也知道他知道了她知道了，现在还这么做…… 真是调皮啊。 第11章 皮痒了找打 查克可以当着凯琳达直接洗手。 那是一种态度，也是最符合他本性的习惯。 在按过妹妹的头，忍了许久才去卫生间避开妹妹洗手。 这是亲情关爱。 但现在既然都摊牌了，妹妹还这么调皮，那自然就不能再惯着。 于是查克躲开了海莉的手，用眼神提醒了一下。 “别害羞嘛。” 海莉眼神雀跃，嘻嘻笑着，伸手又来抓查克的手。 查克眼神一凝，闪身避开。 海莉直接不装了，加大力度追着查克，一副誓要碰到查克手看他还去不去洗手了的架势。 查克不停闪避。 兄妹两人从卧室追到走廊，然后又闯进一间粉红闺房，闯进闯出，海莉累的气喘吁吁，直接往自己床上一躺，侧过身子用手撑着头看向查克：“你怎么这么厉害？” “你也不错，有练过？” 查克气息平稳，丝毫看不出来刚才剧烈运动过，看着床上的妹妹，问出了他好奇的问题。 海莉抓向他的动作分明有专业擒拿的意思。 “看出来了呀。” 海莉笑道：“不过比你差远了。” “因为你被打的少了。” 查克实话实说，开始打量妹妹的闺房。 作为一名侦探，快速解读自身所处的环境是基本素养。 “……” 海莉笑容一顿，随后笑的更开心了：“你想打我，还要多打几次？” “不是我想打你。” 查克收回目光，落在妹妹脸上，读懂了她的意思，不由皱眉：“是你想被我打，为什么？” “被你打就能像你这么厉害吗？” 海莉换了一个姿势，改为趴在床上，双手托着脖子，仰望着查克，好奇道。 “看天赋。” 查克看着她：“大部分人是直接被打残了。” 想他前身小时候被父亲带去印度，在那边请了专门的武僧师傅，不断捶打，一度连武僧师傅都看不下去了，让休息养养，但是严厉的父亲却根本不让，还嫌武僧师傅打的不够狠，非逼着武僧师傅拿出所有手段狠狠锤炼他。 因为在父亲看来，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儿子又是这种病，必须足够强大才能独自活下去。 再者说，儿子不能接触他人，那就和强光、噪音一样多适应，被打和打人都是肢体接触嘛。 换了一个又一个师傅，几乎将世界上诸多有名格斗术都练了一遍后，才终于出师回来。 但这是前身的天赋异禀，换成其他人，这么小就挨这么毒的打，多半是直接废了。 “我也找师傅专门练过，也在网上搜过各种格斗术精要揣摩过，可还是差你太多太多了。” 海莉郁闷道：“现在看来还是纸上谈兵，空有理论了，不过也不奇怪，那些老师根本不敢真动手打人，又怎么可能练的出来呢，你能不能好好教教我？” “为什么？” 查克没有一口拒绝，只是问原因。 “你觉得这个世界安全吗？” 海莉双手托腮，晃荡着脚丫子。 查克默然。 作为一名昔日主营会计，如今主营侦探的人，短短几年，他已经见识到了这个混合美剧世界的人心险恶，变态横行。 安全？ 那是一个奢望的虚幻泡沫，一戳就破。 “你能一直陪在我们身边，保护我们吗？” 海莉追问道。 “我要和麦高夫先生说下。” 查克想了想说道。 “最好别。” 海莉坐起身，摇头道：“和绝大部分人一样，他根本不去理会这个世界的真相，还抱着糟糕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他头上的幻想，怎么可能舍得自己宝贝女儿被打，你执意告诉他，要么他难受的接受，他只有那点头发了，你别再为难他了，要么他不接受然后某天遭遇不幸，我们却无能无力的绝望，你说呢？” “光头比秃顶帅气。” 虽然海莉很有说服力，但查克根本不理她的蛊惑。 “那你怎么不剃光头……好吧。” 海莉见说服失败，低头的瞬间，眼神闪过一丝懊恼，嘴里嘟囔道：“你是哥哥，你说了算。” 查克点头，转身就走。 “哎，你去哪？” 海莉见查克直接走了，立刻跳下床叫道。 “收拾行李，找麦高夫先生谈话。” 查克说干就干。 他的时间有限，如果不是顾及前身遗留的情绪以及对秃顶局长给他介绍了小谢尔顿获得了额外的阳点阴点双+10点的收获，他其实是不愿意过来住几天的。 现在既然准备训练一下妹妹，增强一下她的自保之力，免去他的一些后顾之忧，那就抓紧时间。 “等下，你是侦探，听说还很厉害，对我的房间有什么评价？” 海莉叫住了他。 “伪装的不错。” 查克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就走了。 海莉打量着自己的闺房，只见房间的主色调是粉红色，一张大床靠窗，被子凌乱，床头柜上摆着小熊玩偶，精致漂亮的床头灯，还有一个汉堡样式的电话，旁边一个土豆凳和学习桌，桌上凌乱的放着书和时尚杂志，一个全家福的相框，还有一个她自觉有趣的和闺蜜的搞怪合照，墙上贴满了时新的明星海报和有趣图片，天花板也不例外。 “这分明是一个阳光快乐少女的闺房，怎么就伪装了。” 海莉嘀咕了一句，手指摸着下巴，陷入了思索，喃喃道：“难道是太过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秃顶局长压抑着怒火的叫道：“海莉！” “这个哥哥动作怎么全都这么快……来了。” 海莉回过神来，吐槽了一句，然后高声应了一声，揉了揉脸，跑了下去。 楼下。 妈妈布兰在厨房忙碌，对于丈夫厉声召唤女儿，无动于衷，只是不时看向堪称是失而复得的儿子查克。 “爸爸。” 海莉下楼后，给了查克一个‘我早说过’的眼神，然后走到秃顶局长身边，搂着他的胳膊，笑嘻嘻的唤道。 “你和你哥哥说什么了？” 秃顶局长很愤怒，不吃这一套，甩给小棉袄的手，板着脸喝道：“如果你觉得自己皮痒了，不用麻烦你哥哥，我有的是时间，而且最近我也的确想锻炼了。” 第12章 世间险恶 “那也行。” 海莉瞄了一眼查克，笑嘻嘻的回呛爸爸：“查克说了，光头比秃顶帅气。” 秃顶局长那个气啊，呵斥道：“别拿你哥哥当挡箭牌，他怎么可能说这话！” “这话是我说的。” 查克很耿直。 “……” 秃顶局长顿时语塞，但查克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眼见老婆在厨房探头往这边看，也只能强行按下心中的吐槽，苦笑道：“查克，海莉还这么小又是女孩子，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 海莉连忙接话道：“女孩子别说出门在外，就是宅在家里，都要注意保护自己，因为变态随时可能会直接找上门。” “找上门你不会拿枪轰他？” 秃顶局长反问道：“这里可是德州！” “那路上遇到呢？” 海莉反驳道：“我总不能一直带枪上学吧？” 秃顶局长无言以对。 这里是德州，人人持枪他才不乱的德州。 可即便是这里，少女上学也不可能持枪的。 “还有，就算家里有枪，可万一火力不够呢？” 海莉紧追不放，又问出了一个全世界都通用的关键问题。 “你简直是异想天开，还火力不够？” 秃顶局长再也忍不住，恼怒道：“你以为是要打仗吗？” “难道没有这个问题吗？” 海莉一针见血：“你是国税局支局局长，什么采购都瞒不过你，枪支采购，特别是大火力枪支采购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那是警局等执法机构的采购……” 秃顶局长试图反驳，但在女儿的注视下，又说不下去了。 因为谁都明白，之所以警局等执法机构的火力需求越来越旺盛，根本原因自然是罪犯的火力越来越强。 安全第一的执法机构为了保证自身安全，需要做到火力压制，自然也必须不断抬升自身的火力强度。 “海莉，你别担心。” 秃顶局长无奈道：“我们马上就要搬到华盛顿特区了，那里是都城……” 说道这里，就被海莉给打断了：“查克，你是侦探，你来说说，都城是不是就比其他地方好，没有变态？” “不是。” 查克接话道：“华盛顿特区本身就是犯罪率非常高的地方，只说最严重的暴力犯罪，根据fbi出具的数据，华盛顿特区每万人暴力犯罪45.1人，全国排名22。 离全国排名第1每万人暴力犯罪98.6人的巴尔的摩只有60公里。 离全国排名第19每万人暴力犯罪46.8人的费城只有200公里。” “听到没？” 海莉笑道：“这可是fbi出具的数据，肯定是相对正规又相对保守的，还是暴力犯罪，都城怎么了？都城以及附近简直就是暴力犯罪的中心圈，那里还不像德州这边方便人人持枪，爸爸你来说，我应不应该学点自保能力？” “……我还能说什么呢？” 秃顶局长瞠目结舌之后，露出乔治·库珀一样的深深无奈表情：“要不然我不去华盛顿特区了？” “千万别。” 海莉摆手道：“我可不想以后被你埋怨说挡了你的事业。” “你要调去总局了？” 查克问道。 “对。” 秃顶局长闷闷的点头：“去总局里负责审计部门，以后遇到类似库珀家小天才这样难缠的，说不定还需要找你帮忙。” “聘请我为顾问就行。” 查克点头。 “我尽力。” 秃顶局长说起正事才终于将刚才的郁闷无奈给稍稍压下去一些，努力不去看嬉皮笑脸的黑心小棉袄，沉吟道：“只是薪水方面只怕给不了太多。” “只要是有趣的案子，免费也行。” 查克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今的他，靠着会计主业打下的行业里偌大名头赚取的第一桶金，之后利用超强的智商辅以前世未来的资讯进行的投资早已经轻松财务自由，未来的资产也会稳步快速提升，如果不是因为一些事情需要长期大量的资金投入，他直接就对钱没兴趣了。 就算如此，靠着侦探‘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特性，也足以在不动用优质资产的情况下，支撑一切开支。 毕竟对于这种有能力的人来说，有钱人的钱才是最好赚的。 因此对于任何领域，但凡是有趣到能够激发阳点阴点快速增长的事情，他都愿意参与，哪怕是免费的都行。 “我明白了。” 秃顶局长能够做到这个位置，再看看他的发型也知道他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把握住了查克的意思。 他虽然不知道查克的系统，也不知道这是系统需要，但从他知道的讯息来看，他以为这是有着严重自闭症的查克在试图寻找生活的意义。 于是他想着，以后但凡遇到有趣的案子，不仅可以请查克帮忙，还应该尽量去找查克帮忙，甚至不局限于他们国税局。 想到这里，他试探道：“多给我一些你的名片，到了华盛顿特区，我也会接触到比这里多的多的人，如果他们那里有什么有趣的案子需要你的顾问，你视情况选择接不接，怎么样？” “好。” 查克看了秃顶局长一眼，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选择来这里是正确的。 一个国税局总局的部门领导，能够接触的层次已经非常高了，并且还是明白他的需求愿意帮忙的自己人，那对查克来说，就太有价值了。 秃顶局长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虽然查克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感谢的表情，但对于查克这样的人，能够接受他的示好，就是一种令人愉悦的态度啊。 “你们是说好了，那么我呢？” 海莉插话道。 “你？” 秃顶局长笑容一滞，看着能气死自己的女儿，没好气道：“只要查克同意，我随便你好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海莉满意的笑了起来：“查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查克起身。 如果说之前他对海莉的挨打需求在请示秃顶局长前可有可无的话，那么在秃顶局长同意并且得知他们快要搬家去华盛顿特区后，他已经和海莉一样，对这场挨打迫不及待了。 这熊孩子确实需要好好打几顿，让她亲身体会世间的险恶。 第13章 我的哥哥是钢铁直男 “先吃饭吧？” 厨房的布兰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不饿。” 查克说完看向海莉。 “妈妈，你们先吃吧，我觉得锻炼之后吃更香。” 海莉见查克终于要教她了，哪里有心思吃饭，说了一声，就带着查克往外走：“你跟我来。” 查克对着布兰点点头，跟在妹妹身后出去了。 “别看我，他们兄妹这样亲近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秃顶局长耸肩道。 “我也没说你什么。” 布兰移开目光，看向出门的儿女的背影，也不忙饭菜了。 “有点饿了，要不我们先吃？” 秃顶局长摸了摸肚子，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一道不善的目光，立刻闭嘴，转身就往书房去了。 麦高夫家别墅的后面，就是一大片树林。 “你行不行？” 海莉领着查克往里面，一直在注意着查克的表情。 树林不比城市，很多蛇虫鼠蚁以及脏东西，对于有严重洁癖的人来说，进入树林是一种大恐惧。 “这就是你展现自我的地方？” 查克没有接话，只是在打量四周。 他的身体虽然不喜这种环境，但不得不说前身父亲选择印度来训练他，某种程度上来眼光实在毒辣。 大量金子铸就的建筑在阳光下金光刺眼，比肩接踵的人群，嘈杂的人声，无法形容的脏乱街道，干净又卫生的食物……印度简直就是查克这种洁癖强迫症患者的地狱。 而经过小时候那些年的训练，不仅在正常人（打）体（人）接（挨）触（打）上，勉强能做到不那么异常，就连对最致命的环境高标准要求，也降低了太多太多。 只要不长久待在那种让他不适的环境中，他的意志已经足以暂时忍受了。 “我有什么自我要展示？” 海莉笑嘻嘻说道：“人家明明是一个阳光开朗的美少女。” “阳光开朗的美少女这个人设太过了。” 查克淡淡道：“还是低调一些的平常少女更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你都知道些什么？” 海莉突然驻足不走了，转过身子看过来时，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带着一丝凶狠暴戾。 “你的房间布置，很阳光少女化，但是从画报的新旧程度以及杂志等纸张的翻阅频率来看，你对这些其实并不感兴趣，只是为了摆设而摆设。 麦高夫先生都对国家犯罪区域的特点不太明了深感震惊，而你却一点都惊讶，似乎早有了解，你说你一直都在网上找格斗术揣摩，看来在网上寻找的不仅仅是格斗术还有各种犯罪类资讯。” 查克平静道：“你的拇指和食指有长期拿手术刀的痕迹，左右手皆是，你这个年龄就算上生物课也不会总让你一直练习解剖青蛙练到手上有了这种痕迹，更别说还练习左右手了，这只能说明是你自己在坚持不断的练习用手术刀。 一个对时尚并不感兴趣却极力伪装成阳光时尚少女，对犯罪资讯非常感兴趣，并且刻苦练习格斗术和手术刀，你能想到什么？” “坏种？变态？” 海莉邪笑道。 “还有你的兜帽衫。” 查克不理会海莉的表情，继续说道：“明明是一个攻击性很强的性格，却穿成一副柔弱可爱的小红帽的样子，你的兜袋里之前没有东西，现在右边口袋却多了一件东西，我想就是你一直把玩的手术刀吧？” “你知道的太多了！” 海莉掏出兜袋中的手术刀就往查克冲来，凶狠的刺向查克。 “距离太远就突袭，失败！” 查克闪躲中不忘点评：“你的力量不足，这一刀的刺入角度不够刁钻，失败！ 相比于手上的功夫，你的脚步虚浮，没有苦练速度和灵敏度，发挥你身材矮小的优势，失败！” 不断点评中，查克开始挥拳击打这个熊妹妹。 “啊哦！” 海莉哪怕有了心理准备，依旧被打的惨叫出声。 “不要留手！” 查克一边打一边教导：“当你真正面对危险需要自保的时候，千万别留手，要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我知道！” 海莉咬牙切齿的叫道。 查克继续捶打，直到海莉瘫倒在地上，恨恨的瞪着查克看却再也不攻击了，这才停了下来，认真问道：“还满意吗？” “就这？” 海莉不服气道。 “暂时就这了，再重一点对你身体就会造成伤害了。” 查克点头：“放心，回去后，这种痛会相当持久，应该足以让你铭记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 海莉嘴角抽了抽：“我问的是就这你就说我不是一个真正的阳光少女？ 谁说阳光少女就一定要喜欢时尚？ 就不能因为融入社交的需要才不喜欢也要看吗？ 谁说阳光少女就不能对犯罪讯息感兴趣？ 现在很多人都对这种事情很痴迷的好不好！ 谁说阳光少女就不能苦练左右手手术刀？ 就不能是因为她对医学感兴趣，立志成为一名伟大的外科医生而提前做准备吗？ 至于格斗术，那更是为了安全和身材的需要，好不好！ 你不觉得你所谓的推测实在太牵强了一点吗？ 我的大神探哥哥？” “这些都是辅助推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查克看着她，顿了顿，缓缓说道：“你是我的妹妹。” 海莉一愣，随后展颜笑道：“这个理由够充分，我喜欢！” 兄妹一体，哥哥是什么样人，妹妹也是什么样人，这很合理。 “好痛哦。” 海莉脸上露出克制不住的欢喜，张开双手对着查克撒娇道：“你下手也太重了，我不能走路了，你抱我回去。” “受伤后的自救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查克根本不理妹妹的撒娇，耿直的说道：“你自己坚持回去，不管是走，还是爬。” “……” 海莉看着这样的哥哥，只觉得钢铁有多硬，哥哥的心就有多硬，要不是长了一张帅气的脸庞，凭借严重自闭症的缺陷和这个钢铁直男的性格，只怕一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了。 吐槽归吐槽，但眼见查克真的不管自己，只是在旁边冷眼看着，海莉也只能含泪吞下自己的苦果，强忍着身上被暴揍的痛楚，一步一瘸的往家走了。 第14章 超英三兄妹，你只是一个HelloKitty “这是怎么了？” 当查克和海莉这幅模样出现在别墅门口时，一直往这边探看的布兰第一时间看到，然后惊呼出声的跑了出来：“你没事吧？” “没什么啦。” 海莉不想妈妈担忧，也怕妈妈以后阻止她继续请教哥哥有用的技术，于是强忍身上的疼痛，爽朗的一笑。 可是话未说完，她的笑容就凝固了。 因为妈妈布兰第一反应去看的并不是明显是伤者的她，而是查克。 就算她心思聪颖，深知人性，明白妈妈这么做潜意识的愧疚和补偿心理。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这么强烈的对比，哪怕是她也忍不住有些吃味不快：“妈妈，我还是挺有肉的，所以查克的手不疼。” “说什么傻话呢，再有肉也会疼的。” 布兰头也不回，很亲妈的回道。 “爸爸！” 海莉眼见自己亲妈变后妈，只能求助于听到动静从书房走出来的秃顶局长。 “这是你强烈要求的，不是吗？” 秃顶局长虽然心疼女儿，但也忍不住刺了黑心小棉袄一句。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海莉装模作样的看着查克哀叹。 查克没理会她，直接上楼去了。 “这是真打啊？” 秃顶局长走过来扶着女儿，仔细一看，立刻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大变。 “你以为呢？” 海莉吐槽道：“合着你以为我们是闹着玩呢？就算未来的危险分子会和我闹着玩，但你觉得查克是那种愿意闹着玩的人吗？” “别说了。” 秃顶局长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左一句危险又一句枪战的，哪里就到那一步了？就算搬到华盛顿特区，我们家所在的区域也是绝对的安全区域，你根本就是自己在找罪受！布兰，你扶她进去，我去和查克谈谈。” “千万别说绝对！” 海莉眼见爸爸真生气了，赶紧一把抓住要去找查克理论的爸爸，嬉笑道：“绝对安全的地方根本不存在，而且你难道要我一直宅在家里不出去了？以后上大学又该怎么办？” “疼死你活该！” 秃顶局长本想问这和大学又有什么关系，但瞥见女儿的眼神，担心又听到什么不仅他听不下去更会让妻子无比担心的暴论，只能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心疼的骂了一句。 “我去找点药来擦。” 布兰这时也终于开始关心起真正的伤者了，小跑着去找药了。 秃顶局长小心的扶着女儿坐好后，等布兰拿药来了后，稍稍揭起衣服，夫妻俩的脸色再次变了。 刚才他们眼见女儿还能说笑还嘴，以为就算伤也不至于多厉害，但真正看到揭开的原本白嫩的皮肤早已青肿一片，触目惊心，他们都惊呆了。 “查克！！！” 秃顶局长爆喝一声。 “雷！” 布兰虽然也心疼女儿，但眼见丈夫暴怒似乎要对查克发火，立刻安抚丈夫。 她可不想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可怜儿子，和这个家庭有了隔阂。 “别担心，这些伤势也就看着严重罢了。” 海莉死死拉住爸爸，嬉笑自若道：“查克是真厉害，他下手有分寸的，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查克！！” 秃顶局长这回根本不为所动了，虽然没有甩开女儿，但依旧朝着楼上暴喝。 “用这个！” 查克这时已经清理好了，拿着一瓶药走了下来，无视暴怒的秃顶局长和有些幸灾乐祸的海莉，将药给了一脸担忧的布兰：“你跟着我学一下，用按摩辅助药性的释放。” 说着，示意海莉坐好，然后将药膏涂在手心，一边缓缓按摩青肿处，一边平静的给布兰介绍如何按摩。 布兰一边记，一边询问，时不时还上手尝试。 海莉不时龇牙咧嘴，但却交口夸赞：“这药膏有点意思，不像是市面货。” “是私人秘制专门治疗这类伤势的。” 查克点头道：“有奇效。” 秃顶局长见此，一肚子火也发不出来，憋得好不难受。 “呜呜呜。” 布兰学着学着，突然哭出声来。 “又怎么了？” 秃顶局长无奈道：“我又没发火了。” “不是这个。” 布兰哭道：“查克实在太难了。” 秃顶局长和海莉：“……” 你认真的？ 到底谁受伤谁疼啊？ “查克，你现在还用这个？” 布兰不理这对无语的父女，无比自责和怜惜的望着查克：“你经常受伤吗？不然为什么常备这个？” 秃顶局长一愣，这才明白布兰哭泣的理由。 “有备无患。” 查克没有多解释的意思。 他虽然已经过了被锤炼的阶段，但有时候他的确依旧需要用到这些药膏来治疗。 这类有奇效的药膏，在他赚到钱后，他花了大价钱几乎将货源买光储存备用。 按摩了一会基本教会布兰后，查克就放手交给布兰来弄了，他则是上去洗手去了。 不提兄妹也要讲究男女之别，就是他自己，也实在不喜欢多接触他人。 今天都已经快过量了。 晚上。 “这药膏真好，能多给我一点吗？” 海莉躺在床上，见查克进来，笑问道。 “好。” 查克点头。 这个妹妹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以后挨打受伤必然少不了，这类有奇效的药膏的确需要常备。 “我有一个朋友是医生，你想学医我可以介绍你去他那里。” 查克看着她。 “暂时不急。” 海莉想了想笑道：“不是你说的嘛，别装的太过了，我才13岁就跑去你那名医朋友那里学习，实在太惹眼了。” “也好。” 查克认可了这个说法。 而且那个医生朋友脾气不好，一般人也受不了。 “听说我还有一个哥哥？” 海莉躺在那里，看了查克一会，突然说道：“他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和我们一样？” 查克想起那个多年未见的弟弟的现状，沉默片刻说道：“他叫弗兰克，如果你不想妈妈和麦高夫先生担惊受怕的话，以后就别问起他，也别试图追查他。” “看起来和我们一样啊。” 海莉嘴角情不自禁的浮现一缕笑容。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正常，并且努力遮掩。 但现在看来，她一点也不孤单，还是有可以袒露真正自己并不会让对方惊诧担忧恐惧的亲人存在的。 这太棒了。 “不一样。” 查克纠正提醒：“相比之下，你顶多只是一个hellokitty。” 海莉：“……” 第15章 幻视的快乐，我懂！ “我怎么就是hellokitty了？” 海莉不服气的说道。 “好好休息，我不会多待多长时间的，所以时间有限，能学到多少就是多少。” 查克没有解释三兄妹中最小的她为什么只是一只猫，提醒道：“能不能从猫变成能吃狼外婆的老虎，都看你自己。” 接下来，原本只打算留一个星期的查克，硬生生的多留了一个月，直到暑假结束，新学期开始，海莉要开学了，查克才选择离开。 无他。 海莉不愧是他的妹妹，天赋异禀，在能将常人练废的强度训练下，进步飞快。 查克只能不断延迟离开。 因为这样的她，必然会和弟弟弗兰克一样不安分，未来少不了多灾多难。 就算是为了自己少点麻烦，他也只能加强训练妹妹。 明面上的格斗、枪械，暗地里的侦察和反侦察等等手段。 还是那句话，相比之下，三兄妹中，海莉顶多算是hellokitty真的不是胡说的。 她真的太稚嫩了。 开学前三天。 查克要离开了。 秃顶局长开车，一家人送查克去机场。 “就不能再多留一段时间吗？” 如海绵一样学习吸收专业知识的海莉很不舍。 “暂时巩固一下，以后再说。” 查克不理会妹妹的要求。 多留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也有自己的生活。 “就是啊，海莉，贪多嚼不烂。” 秃顶局长今天心情格外的好，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这对兄妹：“再说明天我们也要搬家去华盛顿特区了，那里离新泽西也不远，只要有时间，我们开车带你去看查克就是了。” “为什么是新泽西？” 海莉对着爸爸敷衍的一笑，好奇的继续看向查克。 “我准备攻读物理学博士学位。” 查克解释了一句。 “so？” 海莉满眼八卦道：“我知道新泽西的普林斯顿大学的物理系非常好，但却不如加州理工的物理系强。 你读会计博士时，选择的是全美会计专业排名第一的德州大学奥斯丁分校。 这一次攻读第二学位，为什么就没选排名第一的加州理工？” 这话一出，开车的秃顶局长和副驾驶座的布兰，都要么从后视镜要么干脆侧身扭头的看了过来。 不怪他们感兴趣。 因为换成一般人，或许没什么，都是同样出色的大学，排名第一还是第二没那么大的区别。 但对于查克这种有着严重强迫症的人来说，如果能第一必然是选择第一，而不是第二。 而很明显以查克的条件，只要愿意，不管是第一还是第二的名校，都能轻松去上。 现在被海莉这一提醒，摆明了这里面有八卦啊。 “我喜欢哈珀教授的眼睛。” 查克见众人都望着他，也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坦诚的说道。 “哇哦，喜欢哈珀教授的眼睛～” 挖到这么一个大八卦，海莉玩味又浮夸的笑了起来：“我们要好好来八卦一下这个哈珀教授了。” “这个哈珀教授是谁？” 亲妈布兰比海莉更激动，强忍着才没有失态，欢喜道：“能当教授，她一定非常优秀吧。” “会不会年龄差太多了？” 秃顶局长毕竟隔了一层关系，所以八卦的笑过之后，就理智的想到了一个问题。 能在这么有名的大学当教授，年龄肯定不小了。 毕竟不是谁都天才到十几二十来岁就是博士，更别说二十来岁的教授了。 “她的确有一双令人沉醉的多情眼眸。” 海莉早已快速用手机搜资料了，看着网站上显示的图片，细细打量了一会，面色古怪的称赞道：“而且她非常非常的漂亮！” “有什么问题吗？” 布兰却是听出了不对劲，一边问，一边已经等不及直接伸出去拿：“把手机给我看看！”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海莉笑的很古怪：“艾丽西亚·哈珀教授也才30岁只不过比查克大8岁，是一个天才物理学家……” 眼见爸爸也非常好奇的等待转折，担心车毁人亡的海莉，也不再拖着嗓音了，直接说了出来：“只可惜她已经结过婚了。” “啊？” 一声惊呼之后，整个车里都安静了下来。 布兰看着手机上异常美丽的年轻女教授，再看了看她已婚的介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咳咳。” 秃顶局长见此，轻咳一声：“查克，你知道这事吗？” “知道。” 查克神色平静，根本不理会妹妹戏谑调侃的眼神。 “这个……” 秃顶局长见查克这么平静的回答，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但是在妻子恳求的目光中，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担当一把父亲的教导责任：“破坏别人婚姻是不好的。” “我只是单纯喜欢哈珀教授的眼睛。” 查克实话实说。 “嗯哼。” 海莉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 秃顶局长和布兰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查克都这样说了，就算他们不信，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一个22岁的男青年，对于一个30岁异常美丽的已婚女教授，只是单纯的喜欢对方的那双眼睛？ 这骗鬼呢！ 查克神色自然。 他说的都是实话，前世的他，就特别喜欢艾丽西亚·哈珀这张脸，特别是那双眼睛，深深触动过他的心弦。 幻视的快乐，他懂。 如今的他，和有严重自闭症的前身融合后，杂质褪去，留下的只有单纯对这双眼睛发自内心的欣赏和喜欢。 就是这么简单。 “呜呜呜，都是我的错。” 布兰突然又哭了起来。 这一回，秃顶局长和海莉都没有再问为什么了。 因为他们都明白布兰肯定是觉得查克之所以喜欢这样的，必然是因为她从小就离开了他…… 缺乏母爱，以至于成年后选择伴侣时会下意识选择成熟型的，这在心理学上是完全说得通的。 查克没有解释什么。 如果让他们知道查克的老熟人外聘人力资源专家亚莉克斯，只怕会做实这种揣测。 但他其实没有这类心理问题，只要是绝美动人的，他都喜欢，并无特殊偏好问题。 第16章 叫我博士！ 机场。 安检口。 一对中年男女带着一儿一女，一家四口站在安检门口。 随着一声提醒，正在过安检的一个小男孩无奈的耸了耸肩：“别紧张，我鼻子里被比利塞入了一枚硬币，并不是藏了什么东西，你们应该有记录。比利是谁？他是我邻居家的孩子……” 机场安检人员虽然听到了，但还是按照标准流程将小男孩以及他的家人请了进去进行盘问和进一步的检查。 “情况就是这样，我理解并欣赏你们进一步详细检查的需要和行为，但请记得带手套，谢谢。” 小男孩非常配合，嘴上还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就是这样……他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 面对机场工作人员惊诧的目光，小男孩的家人尴尬的解释起来。 “谢尔顿都坐过几次飞机了，我还一次都没有坐过。”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羡慕嫉妒的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哥哥，余光却瞥向自己的父母，控诉待遇的不公。 没错！ 这一家子正是小谢尔顿一家。 暑假结束要开学了，乔治·库珀和妻子玛丽·库珀带着女儿大名梅丽莎·库珀小名米茜的女儿来送儿子小谢尔顿坐飞机去新泽西。 大儿子小乔治·库珀没来，他才懒得来送这个臭屁弟弟呢。 至于小谢尔顿最喜欢的外婆，则因为沉迷于开赌场今天也没过来。 “不用担心，以你的条件，肯定做不了对人类最有价值的科学家，以后也只能当个空姐、服务员之类的服务性职业，你有的是机会坐飞机。” 小谢尔顿一边接受更加详细的检查，一边不忘吐槽自己的双胞胎妹妹。 这话一出，正在给他做安检的机场工作人员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 “他不是那个意思。” 乔治·库珀很有眼色的解释：“他很尊重机场工作人员的。” “对。” 小谢尔顿的妈妈也反应过来，深怕自己的宝贝儿子被针对，赶紧找补：“他最喜欢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了。” “这是真话。” 小谢尔顿根本没发现危险，反而看向努力保持礼貌的机场工作人员：“虽然你们的工作完全不能和我们科学家相比，但是我的确喜欢你们条理分明的工作流程，以及你们的工作制服，不过相比于飞机，我更喜欢火车……啊哦，你弄疼我了。” 就在小谢尔顿毫无眼色的喋喋不休时，突然脸色一变轻呼一声。 “抱歉，这是标准流程。” 安检人员皮笑肉不笑的解释。 “ok。” 小谢尔顿一听虽然皱眉但还是接受了。 乔治·库珀拉住心疼儿子想要发火的玛丽·库珀，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不想他上航空黑名单，就别说话。” “可是……” 玛丽·库珀眼睛瞪圆了，非常不甘。 这可是她最宝贝的儿子。 “没什么可是，他都是自找的。” 乔治·库珀恨恨的骂道：“别忘了上次那件事，如果不是有一个好心的局长，家里也有个谢尔顿式的孩子，我们家就上了国税局的黑名单，那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玛丽·库珀当然知道得罪国税局的悲惨下场，眼见丈夫说起这事脸色又难看起来，也不敢再说，只能强忍难受，撇过头不去看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故意针对。 “都怪比利！如果不是他欺负谢尔顿，也不会每次坐飞机过安检都要多花45分钟。” “比利的巅峰之作。” 米茜看着双胞胎哥哥这样被针对，却发自内心的称赞起隔壁家的傻大个比利了。 一个小时后。 小谢尔顿因为鼻子里有硬币造成的额外安检才结束。 安检人员因为‘喜欢谢尔顿的谢言谢语’，选择一板一眼走完整个流程，并且每一个步骤都多花了一点时间。 他们是低贱的服务人员，对于高贵伟大的科学家谢尔顿，自然是小谢尔顿怎么‘喜欢’他们怎么来了。 而那边，查克他们一行人也到了机场。 “咦。” 秃顶局长好不容易安慰好妻子，突然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惊讶出声。 “局长先生。” 查克这一行四人，男帅女靓，再加上布兰的大高个，非常吸引人注意，正在无聊等待四处张望的乔治·库珀第一时间发现，热情的招了招手。 “乔治。” 秃顶局长因为同理心对乔治·库珀比较友善，笑着回应：“你也带着谢尔顿来坐飞机啊？是了，马上就要开学了，谢尔顿也要去普林斯顿大学了吧？” 说道这里，他看了一眼查克：“我记得是物理系是吧？” 却是想起查克准备攻读普林斯顿大学物理学博士这件事情。 “对。” 乔治点头，然后引着自己一家人给双方做介绍：“局长先生，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妻子玛丽，这是我女儿米茜，玛丽，米茜，这就是我一直跟你们说的那个好局长。” “叫我雷就好。” 秃顶局长和善的一笑：“这是我妻子布兰，女儿海莉，这是查克，海莉的哥哥，他也要去新泽西，刚好也要去普林斯顿大学物理系上课。” 布兰和海莉笑着和玛丽她们打招呼。 “这样的吗？那太好了。” 玛丽欢喜道：“能不能请查克你多照顾一下谢尔顿，他一个人坐飞机，我实在很担心。” “你们没人陪着过去吗？” 布兰惊诧的望着小不点一样的小谢尔顿。 这么小，怎么好一个人坐飞机。 “贝芙莉会在新泽西机场接我。” 小谢尔顿不等妈妈玛丽遮掩，直接耿直的说了出来：“而且我们家很穷没有钱花在坐飞机往返送我去上学上。” 说道这里看向秃顶局长：“你应该最清楚。” 乔治和玛丽顿时一脸尴尬。 贫穷总是让人有些难为情。 “那你可真是一个勇敢的男子汉。” 秃顶局长理解的打圆场：“查克，这就是库珀一家，等下上飞机你看顾一下谢尔顿。” “我坐头等舱。” 查克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说出了一个现实问题。 “……” 乔治和玛丽再次无言。 以他们家的条件，也只能给儿子坐经济舱了，连他们都没有坐过头等舱，这种大飞机，头等舱和经济舱根本不在一层，还怎么照顾啊。 乔治看着耿直说话的查克，立刻对秃顶局长投去‘我明白了’的眼神。 果然家家都有特殊的孩子。 “是你！” 小谢尔顿听到查克说话，猛地睁大了眼睛：“你是那个顾问先生！” “是顾问博士。” 查克看着小谢尔顿，认真纠正道。 小谢尔顿：“……” 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不爽这句话。 第17章 拔凉的心和耶克斯 “我很快就也会成为博士的，嗯，到时候就是谢尔顿·李·库珀博士。” 小谢尔顿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生气。 这简直比面对另外一个劲敌天才少女佩吉给他的感觉还难受。 最起码佩吉和他一样，还不是博士！ 见查克不理他，小谢尔顿又补充强调：“我才11岁！等我像你这么大，不，不需要像你这么大，我就会比你厉害！” “你确定吗？” 查克看了他一眼。 “……” 小谢尔顿被这一眼给看的再次噎住。 高清图像式记忆力让他瞬间回到了两个月前秃顶局长也用同样语气问过他这句话。 当时他信心满满，然后就被查克用事实打脸。 就算秃顶局长最后只是给了他一个教训，没有真按照查克审计的那样让库珀家补罚一大笔他们家根本拿不出来的税款，但这件事情依旧给他极大的心理阴影。 “你就是那个一句话就让谢尔顿泪崩尿崩的人啊，太酷了。” 双胞胎妹妹米茜眼见查克一句话就噎住了一向臭屁的哥哥谢尔顿，顿时双眼放光。 “是三句话。” 查克纠正了一下。 小谢尔顿眼角和嘴角同时开始轻微抽搐起来。 “米茜！” 小谢尔顿的妈妈玛丽眼见自己宝贝儿子这般委屈，那个心疼啊，不好说查克，只能冲着自己的女儿吼了一声，大眼珠子满是警告和威胁。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谢尔顿高兴。” 米茜耸了耸肩。 “为什么？” 玛丽瞪着她。 “谢尔顿一直都说自己智商太高，地球上没有人配当他的朋友，还有佩吉不是男孩，所以也不算。” 米茜高情商的说道：“现在看来谢尔顿还是能有朋友的，作为妹妹我实在太高兴了。” “……” 玛丽无言以对。 虽然知道女儿米茜在一本正经的胡扯，冠冕堂皇的理由下暗戳戳全是对谢尔顿的嘲讽，但她也不好当众发飙了。 “时间快到了，我要进去了。” 查克抬手看了看腕表，和秃顶局长他们告辞。 “等到了华盛顿特区，一有机会我就去找你。” 海莉仰着头看着他。 “提前和海伦预约。” 查克摇头。 他可不想当妹妹的保姆。 “连我都要预约？” 海莉顿时有些郁闷。 相处的这一个多月时间，让她知道了查克不少事情，自然清楚海伦是他的秘书，帮他处理一些明面上的杂事。 而很明显，她也属于杂事范畴。 “每个人都要预约。” 查克说了一句，对着众人点点头，走向了vip通道。 俗话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头等舱自然是有头等舱的待遇，对于喜欢安静的查克来说，这算是有钱之后世界都对他开始展现柔情一面的生动体现。 众人目送查克离开。 “他就是这个性子，你应该最能理解的，对吗？” 秃顶局长收回目光，瞥见明显有些郁郁不开心的小谢尔顿，想到之前小谢尔顿的嚣张和臭屁，忍不住调侃出声：“没准过几天你们就是同学了呢。” “我能理解，我很期待。” 小谢尔顿嘴上如此说，但表情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他感觉查克这个人有些讨厌，和这种人成为同学实在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但与此同时他的确期待有机会再见面，让他在查克面前展现他真正的实力。 之前明显属于失误，是他年轻太小见识不足考虑不周的缘故，绝对不是他智商不如查克。 嗯。 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他微微颔首，嘴角重新洋溢起自信的笑容。 飞机很快起飞。 因为离得不算远，很快就降落了。 机场外。 一大一小两人站在出站口那里等待。 “怎么还不来？” 小莱纳德噘着嘴小声嘟囔。 “还没有到时间，当然不会来。” 一个中年女人抬手看了看时间，抬了抬眼镜，淡淡的回了自己的儿子一声。 “……” 小莱纳德看着自己的妈妈说话间依旧看着出场口，看也不看他，嘴巴都快噘到天上去了。 虽然这么想不好，但他有些阴郁的内心让他的思想觉悟忍不住悄悄从超级英雄滑向超级罪犯。 如果他有超能力，直接让这趟航班失事就好了。 当然这个阴暗的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被他转为了正面幻想，那就是当航班失事后，他化身超人一飞冲天伸手接住失事的飞机，拯救了所有人，得到所有人的欢呼，最好还能得到他妈妈的认可。 没错！ 就算幻想成为超人或者更准确来说是祖国人，他依旧没有信心百分百能够得到他妈妈贝芙莉的认可。 除非他化身的这个超人、祖国人的超级大脑是真的超级大脑，那样的话，对于神经学家的妈妈贝芙莉，才有可能对他的超级大脑产生远比对智商187的谢尔顿更强的研究兴趣。 “咦！” 就在小莱纳德幻想中依旧自怨自艾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从机场走了出来，顿时让他惊喜的叫出声来：“沃尔夫博士！”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碾压谢尔顿的天才？” 贝芙莉先是皱眉的看向大呼大叫的儿子，想起儿子从妹妹家回来后就经常说起的人，一边问，一边顺着儿子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她就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耶克斯～” 小莱纳德顿时侧目而视。 “看什么？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贝芙莉注意到儿子的目光，神色平静的说道。 小莱纳德顿时苦着脸移开目光。 作为一个被各种科学实验过度催熟的男孩，这里又是美剧世界，他懂得的东西远比他这个年龄该懂得要多太多了。 他妈妈或许一点也不在乎和他详细科普这一声代表的科学原理，但他作为儿子，实在不敢往下听啊。 “莱纳德。” 查克见他打招呼，也就走了过来。 “贝芙莉·霍夫斯塔特博士。” 贝芙莉主动对查克伸出了手：“谢尔顿·库珀在普林斯顿大学学习就是寄宿在我家。” “……” 莱纳德目瞪口呆，心拔凉拔凉的。 他就在这里啊，而且还是查克打招呼的对象，可他妈妈的自我介绍竟然不简洁明了的直接说一声是他的妈妈，偏偏拐弯抹角的去说起和谢尔顿的关系来介绍她自己。 他恨那个臭屁谢尔顿！ 第18章 平安镇上的会计 “查克·沃尔夫博士。” 查克看了小莱纳德一眼，伸手和贝芙莉握了握手。 “听说你碾压了谢尔顿？” 贝芙莉松开手后，直接开门见山：“能不能请你跟我去医院拍个片子，我想见见你的大脑。” “我的大脑不喜欢见外人。” 查克直接拒绝。 因为从小的生理疾病，他没少拍脑部ct、核磁共振让医生诊断，他并不抗拒这种行为。 但如今已经不一样了。 有了系统提供的生命之水，他的身心都已经发生了变化。 可以想见的未来，这种变化幅度随着生命之水的不断提供而越来越大。 如果现在还随意让人窥视他的大脑，进行拍片，那么万一有一天有人得到他大脑片子的前后对比图片，那么就会得出惊人的结论，引起有心人的窥伺。 “那太可惜了。” 贝芙莉皱眉：“一颗智慧的大脑能够为人类的科学发展带来卓越的贡献，你不该让他孤独的。” “他并不孤独。” 查克说了一句，对着贝芙莉和小莱纳德点点头，迈步走向了一辆车。 车前，一个外貌普通的中年女人对着他露出笑容：“沃尔夫博士，你回来了。” “走吧，海伦。” 查克上了后座，示意来接他的秘书开车走人。 “贝芙莉。” 就在这时，小谢尔顿也走了出来，四处打量了一下，看到了贝芙莉后，立刻高声唤了一声。 “谢尔顿。” 贝芙莉微微抿嘴迎了上去。 小莱纳德撇了撇嘴只能跟上。 “谢谢你能来接我。” 小谢尔顿对着贝芙莉道谢。 “不客气。” 贝芙莉面瘫的回道。 “暑假过得怎么样？” 小谢尔顿又问了一句。 “我们就不需要进行这些无意义的寒暄了吧？” 贝芙莉抬了抬眼镜。 “抱歉，这两个月和我家人待时间太久了，再次沾染上了这个坏习惯。” 小谢尔顿立刻道歉。 “理解，这是基本的社交习俗，不喜欢但也只能接受。” 贝芙莉颔首：“只是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怎么样？我对你和你家人相处两个月后的大脑变化非常感兴趣。” “只要不是核磁共振就行。” 小谢尔顿欣然道：“我可不想我的大脑爆炸。” 核磁共振的磁场能让他鼻子里的硬币像子弹一样冲出来，方向未知的那种，很容易爆头。 “当然，你的大脑只会因为智慧模仿宇宙大爆炸而脑洞大爆炸，可不能因为区区一枚硬币就大爆炸了。” 贝芙莉说道这里，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以及非常虚假敷衍的笑声：“呵呵哈。” “呵呵哈。” 小谢尔顿几乎同步露出了这种怪异的笑容和怪异的笑声。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边走，留下仿佛透明人一样的小莱纳德黑着脸凉着心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才叫道：“妈妈，我在这！” 贝芙莉这才驻足，回头看了过来，皱眉：“莱纳德，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 虽然语气不太好，但小莱纳德总算看见自己亲妈没有忘记自己，也算心满意足的小跑着过来了。 “帮谢尔顿拿着行李！” 刚到跟前，就听贝芙莉指派道。 “什么？” 小莱纳德惊呆了。 “谢尔顿是客人，帮客人拎行李是社交礼节，这个你都不懂？” 贝芙莉皱眉。 小莱纳德不敢和妈妈生气，但又实在不想帮小谢尔顿拎东西，只用恨恨的目光看着小谢尔顿，希望他能够自觉。 “其实我不把自己当客人。” 小谢尔顿无视小莱纳德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不过贝芙莉说的对，这就是社交礼节，请轻拿轻放。” 说着将自己的小行李箱留给了小莱纳德，叮嘱了一声，就和贝芙莉继续说起他们的久别重逢后外人看来古怪却仿佛说不完的话来了。 “……” 小莱纳德万分悲愤的看着再次转身并肩离去的亲妈和小谢尔顿。 如果真有这个什么狗屁社交礼节的啊，那他宁愿自己才是客人。 在原地纠结了好一会，眼看亲妈贝芙莉已经走到车前了，再不走只怕真的要被遗忘在这里了，小莱纳德只能憋屈的拎着小行李箱，小跑的追了过去，在贝芙莉开车前赶到，费力将小谢尔顿的行李放入后备箱，拿起哮喘喷雾往因为剧烈运动而喘息不已的嘴里喷了几口，然后他就看见小谢尔顿上了副驾驶座。 “妈妈！” “又怎么了？” 贝芙莉正和小谢尔顿聊的开心，耳中又传来儿子情绪不对的声音，顿时有些不耐烦的看了过去。 “我晕车，我要坐副驾驶座！” 小莱纳德万分委屈的提醒。 “未年满12周岁，身高不足1.4米的不能坐副驾驶座。” 小谢尔顿坐在副驾驶座上，根本没有下来的意思。 他早就想坐副驾驶座了，在家的时候，他妈妈却以他还是小孩子一直只让他坐后排。 如今他是大学生了，不是小孩子了，副驾驶座当然是归他了。 “你听到了。” 贝芙莉直接接受了这个理由：“谢尔顿已经超过1.4米了，所以可以坐，要怪就怪你爸爸，谁让他不是查克·沃尔夫博士那样的身材健硕和智慧并存的人呢。” “……” 小莱纳德看了看自己的个子，再次无言以对，眼见亲妈连自己亲爸都拿出来举这种例子，虽然满心委屈，也只能上了后排坐好。 从前晕车的他一向是坐副驾驶座的。 就在小莱纳德盯着小谢尔顿的后脑勺心中不断咒骂的时候，秘书海伦接到查克，开车前往平安镇。 这是新泽西的一个小镇，人口不多，生活安宁平静，是查克常居的小镇，ac咨询顾问公司就注册在这里。 “沃尔夫博士，米勒夫妇已经过来几次了，询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们的财务状况非常不好，需要你的帮助。” 秘书海伦停在小镇上的购物一条街上，一边下车往公司办公室走去，一边向查克汇报工作。 “让他们过来吧。” 查克拎着自己的行李走进挂着‘ac咨询顾问公司’的门面，听到这话，吩咐了一声，走向里间。 这是一个五六十平米大小的房间，中间隔成了两间，外面小点的是秘书海伦的接待室，里间则是查克的办公室。 第19章 被介绍对象 “好的。” 秘书海伦知道查克的习惯，答应一声，直接拿起座机开始工作了。 查克将东西放好后，打开电脑，开始查看起来，屏幕上是他在这附近的房产实时摄像。 一栋是林间别墅。 一间则是一个仓库。 不管是别墅还是仓库，里里外外都有红外摄像头等一整套设备实时监护。 用手机和电脑联网随时都能观察，防止有人潜入。 没过一会。 接到通知的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妻就匆匆赶来，秘书海伦接入，坐到了查克办公桌前。 “米勒先生，米勒太太，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 查克将目光从电脑上收回，轻声询问道。 “沃尔夫博士，我，呃。” 米勒先生有些惭愧，支吾了一会，有些难以启齿自己的艰难，但注意到查克平静的目光，想到查克虽冷漠却乐于助人的风评，最终还是咬牙说了出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放弃的念头，我祖传四代都是农民，你也知道如今经济危机，大环境不好，农民很不好过，在房产税、灌溉设施等花销、保险费等支出的夹击下，我要破产了。” 查克安静的听着，快速翻阅着米勒夫妇的税务材料。 “要打断你一下，别忘了我们今年的税还是用信用卡交的。” 米勒太太伸手握住丈夫的手，提醒丈夫他们现在的情况比他说的更严重。 米勒先生一听立刻露出难受的表情。 查克这会已经翻阅完了所有的税务材料，抬了抬装饰用的眼镜，看向米勒太太的胸前。 “你喜欢吗？” 米勒太太也注意到了查克的目光，低头一看，拿起胸前戴着的自制项链，温柔的笑道：“我自己做的。” “不，并不是特别喜欢。” 查克实话实说。 “……” 米勒太太无言的放下项链，心中不解。 如果查克不喜欢这个项链，为什么一直盯着看呢。 “你卖出去过吗？” 查克也没有让他们误会什么，直接问出了关键问题。 “在教堂集市上卖出去过。” 米勒太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所以米勒太太，你经营着国税局可能认为是‘家庭作坊’的产业。” 查克提醒道：“你在家里什么地方做这些项链？” “没有固定的地方，就看我当时在哪里，可能在电视机前，也可能在厨房桌子上，有时候把珠子撒的满客厅都是……” 米勒太太依旧不明所以，自顾自的说着他们夫妻的生活细节，看的出来，哪怕一把年轻了，他们依旧恩爱。 “好。” 查克不得不打断，提醒道：“但是如果你能努力想一下，有什么固定场所会比较好，你们家占地29013平米，国税局法令准许我们从你工作室占住房的比例来扣除相应的税收比例。” “什么？” 哪怕已经暗示到这个程度了，米勒太太依旧有些发蒙。 米勒先生也一头雾水，不清楚正说着他的农场要破产的问题，怎么突然绕到妻子自娱自乐的小玩意上。 他们都是普通的农民，基本上都是在小镇上高中毕业后就留下来，连美国有多少州都弄不清，数学更是连乘法口诀都没学过，更别说故意设计的异常繁杂让人摸不清头脑的税法了。 不过当说起扣税时，他总算比妻子敏锐了一点，期盼的望着查克，等待查克的进一步解释。 “米勒先生，你们家的客厅，米勒太太的工作室有多大？” 查克不能明示，依旧只能通过暗示。 “我不会把那称呼为我的工作室……” 米勒太太对于自己闲时没赚到几个钱的小爱好没有多少信心，一听到她的工作室这么高大上的名字有些无法承受。 “咳咳。” 查克再也看不下去了，只能轻咳一声。 米勒先生终于反应过来，打断了妻子的自谦，试探的说道：“大概，有200……” 查克使了一个眼色，见米勒先生看过来，用手指往上指了指。 “那就是300平方米吧。” 米勒先生果断的加了一半。 “很好。” 查克见他们终于上道了，继续问道：“米勒太太……” “多洛瑞斯。” 米勒太太如果这时候还不知道查克已经在帮他们那也就是太谢尔顿了一点，看向查克的目光满满的善意，听查克唤她，直接让他改口叫她名字了。 “多洛瑞斯，你在网上买材料吗？” 查克也不介意叫姓氏还是叫名字，继续用问话来提醒。 “不，我不会网购，都是直接去店里买。” 米勒太太显然不太会说谎，开口依旧都是大实话。 “怎么去？” 查克问道。 “开车去，我们有卡车。” 米勒太太解释。 “公司货车！” 查克纠正。 “对，公司货车！” 米勒先生连连点头。 在查克一点点纠正提醒，让米勒夫妇知道他们有非常多可以抵税的项目，一结算，之后能够退一大笔税。 有了这笔钱，他们家的农场将不会被破产清算，他们老两口也不至于到老还被赶出家园流浪，对查克的感激就别提了。 “我说话算话，孩子，欢迎你随时来我家。” 门口，将要离开的米勒先生激动的直接以更加亲昵的口吻一再表示：“你钓鱼吗？我们家有一个两公顷的大鱼塘，里面全是鲢鱼和鲈鱼……” “我不是钓鱼佬。” 查克摇头，在米勒夫妇失望的目光中，补充了一句：“我玩射击！” “太好了，我们农场也非常适合玩射击。” 米勒先生大喜，对着神色始终平静的查克伸出了手：“总之，孩子，非常感激你！保重！” 米勒太太也连声感谢。 查克目送他们离开。 以他在业界的地位，这种小单子原本根本请不起他。 但米勒夫妇是这个小镇附近的农民。 连坏人还知道在自己老家铺桥修路做善事笼络人心，查克很喜欢这里的安宁平静，常居这里，自然也要营造友善的邻里关系。 他虽然有严重自闭症，但强大的能力能够轻松帮到别人大忙，足以让他在这个小镇上有着非常好的人际关系和名声。 这也是米勒夫妇一出事就找上门的原因。 “我侄女今天过来，我觉得你俩能合得来。” 秘书海伦见到查克进来，明白查克做了什么的她，忍不住要给查克介绍对象。 查克对此的回应是直接关上了门。 “她很漂亮的。” 秘书海伦冲着即将关闭的门叫道。 第20章 FBI上门 查克没有理会秘书海伦的补充。 不管漂亮不漂亮，他都不可能接受秘书给他介绍对象。 毕竟以他的这种特殊情况，正常女人不可能受得了他。 电影中的沉默相对却相知相爱相守，那只是幻想中的美好。 实际情况却是，没有几个女人受得了自己的恋人那么沉默不苟言笑和难以接触，戳破浪漫的滤镜后，是那么的无趣和无尽的折磨。 海伦这个秘书还不错。 和有强迫症喜欢内稳态的谢尔顿一样，查克也喜欢稳定，不想因为这种事情产生隔阂最后换掉她。 亚莉克斯的情况比较特殊……可遇而不可求。 想到这里，他有些烦躁，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等了几秒钟，电脑屏幕一黑，出现一个国际象棋棋盘。 查克挪动鼠标开始下了起来，烦躁的心绪随着大脑高速运转，开始缓缓平复。 不过严重自闭症的生理缺陷自带的躁郁却依旧无法彻底消除。 查克暗自决定，趁着离开学还有两天，明天就去米勒夫妇的农场去玩射击发泄这股躁郁。 虽然在德州妹妹家里，因为教授海莉的需要，也玩了枪，但麦高夫家到底是正常人家，即便是德州人，家里也只是很普通的枪械，让喜欢玩大枪的查克无法尽兴。 不尽快发泄这股躁郁，等到进了躁动的大学，只怕他有可能会失态，这是他不能接受竭力避免的。 就在查克一边下棋一边想着明后两天的安排时，外面传来开门声，秘书海伦刻意压低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简，你这么快就来了！” 查克皱眉往外看了一眼，透过玻璃窗，却见一个金发女孩，脸蛋稚嫩中带着一丝独特的成熟风情，眉眼温柔，笑容爽朗。 这张脸让他微微一愣。 因为前不久他刚刚才在心里说过那句话：“幻视的快乐，他懂！” 前有顶着幻视快乐源泉之一那张脸的艾丽西亚·哈珀教授，如今突然又出现了一个幻视快乐源泉之一的一张脸。 这就是秘书海伦准备给他介绍的侄女？ 查克心中感觉颇有点奇妙，不过很快绝强的理性就让他压下这股异样。 于是，他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沃尔夫博士，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侄女简·班纳，简，这是我老板查克·沃尔夫博士。” 见查克走出来，秘书海伦先是一愣，随后就大喜过望的给双方做起了介绍。 在她想来以查克的性格之前已经表达出了不想被介绍对象的举动，那么现在即便侄女来了，查克也肯定是待在里面不出来不见自己的侄女的。 可如今查克在看到侄女后立刻就出来了，这是何等的出人意料啊。 但看着自己侄女那张千娇百媚的脸蛋和傲人身材，她又有些释然了。 即便是老板这样的人，也无法抵挡侄女的魅力。 这太好了！ 因为在她眼中，老板查克虽然性子沉默又有洁癖强迫症，但不仅是个超级天才，内心还很温柔。 类似农场米勒夫妇这样善良需要帮助的人，老板都不动声色的给出了最大的帮助。 这些都是她亲眼所见的。 当然也曾有过看起来非常善良需要帮助的人却没有得到这个待遇，事后她也忍不住问过原因。 老板只说了一句：“税单不会骗人。” 她立刻就释然了。 也是，这个世界上很多坏人非常会伪装，能够欺骗像她这样的普通人，但又怎么可能瞒得住像老板这样的超级天才呢。 这样一个青年俊杰近水楼台，她又有这样优质的侄女，她当然想要撮合一下了。 只不过她知道查克的性格，说一声可以，但如果在查克拒绝后，还没完没了的纠缠，那等来的绝对不是好结果。 而现在却是意外之喜。 “嗨。” 简·班纳对查克笑了笑。 她早就听姑妈说过查克很多次了，如今见了，和她想象的很接近。 “fbi？” 查克看着简，用肯定的语气问了一句。 “姑妈你知道了？” 简惊讶的看向海伦。 “知道什么？” 海伦一头雾水：“什么fbi？” “不是你和他说的？” 简眼神一眯，警惕的望向查克：“你怎么知道我是fbi？” “你的动作神态一切痕迹都在说你是一个刚完成训练的新手fbi。” 查克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以后遇到疑难案件，可以给我打电话。” “会计侦探？” 简接过名片一看，瞄到侦探这一项稍稍有些释然。 查克对她点点头，转身回了里间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他就这样。” 海伦见侄女手拿名片看着查克离去的背影有些发呆，忍不住解释了一句，随后注意力就放到了正事上：“你什么成了fbi了？” “最近刚刚在匡蒂科完成训练，成为了一名正式的fbi探员，还没有来得及和姑妈你说。” 简笑道：“这不趁着还没有被派出去先过来看看姑妈你嘛，姑妈，你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我当然不知道！” 海伦生气道：“好好的什么工作不能干，你去当什么fbi!” 在她眼中，这种工作太危险了。 而且名声也不好。 就像刚才，她知道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去和老板查克解释，她真的只是单纯想介绍自己美貌的侄女给他认识，没有别的意思。 因为在包括她在内的很多人眼中，fbi撞门而入和派间谍调查别人在影视剧的推动下早已深入人心。 老板查克或许不怕fbi，但也绝对不想有这种待遇。 “那他就是真的一眼就看出来我是新人fbi了？” 简透过玻璃看向里间坐在办公桌后玩着电脑的查克，眼中满是好奇。 侦探的观察力出色，但真能出色到这种程度吗？ 海伦又追问了几句，然后就让侄女先去她家休息，等她下班再和侄女好好聊聊。 “沃尔夫博士，我真不知道简成了fbi。” 送走侄女后，海伦敲门后探头进来和查克解释道。 “我知道。” 查克点头，目光依旧落在在电脑上，下着国际象棋。 高强度的智力比拼，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放松和娱乐。 海伦松了口气，就准备带上门，但想到什么，忍不住试探：“你为什么给简发名片？” 第21章 狗子琪琪 “fbi管辖权本来就广遇到的疑难案件本来就多，女性fbi遭遇的困难会更多，而像你侄女这样的，会遇到的非常困难棘手的疑难案件毫无疑问会非常非常多。” 查克见海伦依旧忍不住想要撮合他和简，于是将目光移了过来，认真道：“我是一名侦探，我喜欢疑难案件。” “哦。” 海伦认可了查克的分析，忧心忡忡的带上门。 作为亲人，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查克重新投入到了在线对弈上。 他说的都是实话。 长成简·班纳这样的，多半是某个美剧影视剧里的重要角色，像她这样的就算是新人，能够遇到疑难案件的概率远远比其他人高太多了。 更别说这个混合型美剧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变态，对于简·班纳这种颜值的执法人员，很多都有特殊的偏好。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都一点不稀奇。 所以查克不吝直接给她发了名片。 一局对弈一直玩到下班也没有结束。 查克直接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屏幕一黑，手机上重新出现了刚才的棋局。 查克收拾一番后，拿着手机出去了，对着外面起身看过来的海伦点点头。 海伦赶紧跟上，锁了门，开车送查克回家。 这是一所处于半山腰的别墅，是这个小镇最边缘的住所之一，离最近的住户也隔了一公里。 在海伦的印象中，很符合老板查克喜欢安静的性格。 到了之后，查克下车让海伦走了。 海伦虽然想邀请查克晚上和她们一起用餐，但想到晚上要好好和侄女‘聊聊’，也只能按下到嘴的话，开车走人了。 查克开门走了进去，四处检查了一下，然后去了车库，开着自己的大皮卡离开了。 明天要去农场玩射击，一些装备需要准备好。 一路行驶，来到一个自助仓储所在地，伸手输入密码，格栅自动打开，驱车往里面开，来到一间仓库前，按动遥控钥匙，仓库门自动打开，查克开着大皮卡直接开了进去，自动关上库门。 仓库内顿时黑暗一片。 查克下车开灯，灯光亮起，露出一个银色的拖挂房车，拿着钥匙开门进去后，里面被布置的像一个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前面是卧室。 查克看了一眼就走向后面拖挂的车厢，打开之后，露出里面让人印象深刻的场景。 一排排各式各样的枪支挂满了车厢四壁，从重型狙击枪到各种手枪，应有尽有，中间放着储存弹药的箱子。 查克环视一圈，目光落在了一把大枪上。 巴雷特重型狙击枪！ 严重自闭症自带的躁郁和暴力，让他在看到这把心爱的重狙时，脸上露出一抹罕见的笑意。 拿过巴雷特，查克一边把玩养护，一边通过手机继续下那一盘没有下完的国际象棋，整个人都极为放松愉悦。 这一晚，查克没有回林间别墅，直接睡在了房车里，完成每晚例行的抗强光噪音训练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挂着的波洛克的名画，眼皮缓缓闭合，酣然入睡。 相比于为了适应社会接触小镇居民给人一种还算正常人感觉的林间别墅，这个挂着各种武器可以随时开走的房车才是他真正喜欢的住所。 次日。 上午。 查克开着皮卡来到了米勒农场。 米勒夫妇虽然意外，但却异常热情的招呼。 查克让他们不用忙，找了一个一英里大概1.65公里外的位置，将一个棒球发球器放好，然后走回来，从皮卡上拿出自己心爱的巴雷特重狙，趴到了草坪上，开始通过瞄准器进行瞄准。 农场的房舍中，米勒先生拿着望远镜望着这边，当看到查克拿出的重狙时，愣了愣。 作为农场主，就算这里不是德州，他对枪也非常了解，时常都需要用到。 但他们用的更多的是霰弹枪和来复枪，平时哪见到这种狠家伙。 好在他认准了查克是大好人，也没有多想，继续用望远镜看着，见到查克将东西放那么远，不由摇头失笑，对着妻子吐槽道：“看来某些人看了太多的西部片，以为谁都是神枪手了。” 查克按动了遥控按钮，三个棒球飞了出来，滚了几滚，落在地上，露出各色表情。 却是白色的球身上被人用墨水笔在上面画了几笔成了一个个简单的表情包。 有笑脸、有哀伤、有平静。 房舍中的米勒先生透过望远镜也看到了这些表情包，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一声剧烈的枪响，他的笑容就僵在那里。 却见望远镜中，那个笑脸棒球被瞬间轰碎。 那种强烈的暴力感震撼人心。 米勒先生作为农场主，震惊的倒不是这种暴力感，而是这种远距离精准狙击。 要知道，这可是足足1.65公里远啊！ 轰！ 轰！ 就在他目瞪口呆中，望远镜中，另外两个代表着哀伤和平静表情的棒球也被一枪一个精准轰爆。 枪响前。 一辆车驶入了农场所在的小径。 车上。 “莫妮卡，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不告诉我琪琪是这么死的。”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长脸青年对着开车的头发茂密的美女抱怨不已。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都这么大了，明明知道善意谎言的存在，却弄不清楚我们小时候爸妈为了安慰我们说的善意谎言。” 美女莫妮卡实在受不了自己哥哥罗斯的不住抱怨，直接怼了回来：“康涅狄格州的米勒农场？有马还有可供追逐的兔子？用你博士的脑袋好好想想，爸妈他们会为了琪琪特意跑那么远跑去康涅狄格州吗？附近又不是没有农场，之所以说的那么远就是为了断了你的念想，让你不吵嚷着去看。” “可那是琪琪啊，我们小时候最爱的小伙伴。” 长脸青年罗斯这时也明白小时候父母说的谎言有多么敷衍了，但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都闲到特意开车陪你过来看了，你还想怎么样？” 莫妮卡吐槽道。 “也许琪琪还在呢？” 长脸青年罗斯期待道。 “那要看是温情片还是恐怖片了。” 妹妹莫妮卡翻了一个白眼，嘲讽了一句，在农场房舍前停下下车，正要并肩走过去询问，然后就听到巴雷特重狙那轰然的枪声。 第22章 莫娜娜和佩吉 “啊！” 长脸青年罗斯听到枪击声，尖叫出声的跑到了车子背面。 “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回去？” 妹妹莫妮卡胆子比哥哥大多了，已经看到查克趴在那里玩狙击，想到这里是农场玩枪很正常心中释然，对着尖叫的像个小女孩的哥哥，调侃出声。 “快走！” 罗斯连连点头。 虽然对于小时候的狗子琪琪很在意，以至于时隔这么多年，当他知道当初父母说将狗子琪琪送到有马有兔子的康涅狄格州的米勒农场养老是谎言，得知真相的他非要过来看看琪琪。 但和自己的命一比，狗子琪琪也仅仅只是狗子罢了。 “放松啦，这里是农场，人家玩枪不很正常嘛。” 莫妮卡指着查克的位置安抚道。 “说得轻巧。” 长脸罗斯这时也看到了趴在那做标准射击姿势的查克，见枪口不是对准这边，也松了口气，这才察觉到妹妹的调侃，硬气起来的他重新要强的回怼了回来：“我可不是像你这种见多识广的罪犯，莫娜娜～” “你该庆幸我到现在才是莫娜娜，不然你的童年就不会是盖勒家幸福的王子了。” 莫妮卡对于哥哥嘲讽自己为‘外号莫娜娜的罪犯’不仅没生气，反而很喜欢这个称号。 作为中产家庭出身的两兄妹，从小到大父母都只对哥哥罗斯爱如珍宝，对于她则是各种否定，简直和垃圾桶捡来的没有任何区别。 兄妹俩性格倒是一样，都是争强好胜，从小斗到大，各有胜负。 前不久，她的信用卡丢了，然后被盗刷，她看着信用卡公司寄来的账单，关注点不在有人偷她钱这个重点上，而是落到了对方花她的钱是如何消费上。 对方刷着她的信用卡，买艺术品学踢踏舞，全都是她想象中的生活方式。 这让她对这个盗刷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追踪过去接触这个假的‘莫妮卡’，被对方问起姓名时，随口编了一个姓名‘莫娜娜’。 假莫娜娜和假莫妮卡相处甚欢，跟着假莫妮卡着实学了许多梦想中的生活方式，对假莫妮卡非常崇拜。 虽然最后假莫妮卡被抓，但真莫妮卡对于这段经历非常开心，莫娜娜这个随口说出的假名字，也成了她的外号，代表着她人生中的另外一种可能。 她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她从小就是以假莫妮卡为模板的莫娜娜，父母那种完全不加掩饰的偏袒哥哥的行为，她没有跑偏成为有心理阴影进而心理变态行为邪恶的妹妹已经很不错了，更别说变成现在这种关爱哥哥友爱朋友人人都爱的莫妮卡了。 所以哥哥真该庆幸！ “米勒先生，米勒太太，我是莫妮卡，这是我哥哥罗斯，我们昨天和你们通过电话。” 莫妮卡不理依旧躲在车背面只敢瞪视她的哥哥，走近一步，扬声对着房舍里叫道。 “omg！我差点忘了这一茬。” 米勒先生听到声音，一拍额头走了出来：“你们还真过来了啊，就为了一只狗？” “对，琪琪，还记得吗？” 莫妮卡笑着，眼神却忍不住看向趴在那边端着巴雷特重狙的查克。 “沃尔夫博士今天是过来玩的。” 米勒太太站在门口，对着莫妮卡笑着解释：“你们先进来吧。” “对，你们先进来等等。” 米勒先生也反应过来，招呼莫妮卡她们一声，就拿起望远镜继续看了过去。 哪怕已经过了这一会，他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他看到的。 他不是没见过神枪手，毕竟都是经常玩枪的，但像查克这么神的，也依旧太令人震撼了。 “沃尔夫博士？” 罗斯一听查克是博士，立刻就放松了许多，摸了摸脖子，整了整造型，从车背后走出。 他也是博士来着。 “对。” 米勒太太温和的点头。 “他这么年轻就是博士了啊。” 莫妮卡看着趴在那里射击的查克，眼神闪了闪。 “咳咳。” 罗斯有些不爽妹妹的语气，重重咳嗽了一声，提醒她，哥年龄也不大，也是博士！ “别咳了，别告诉我到现在你都不知道你和真正的天才的差距。” 莫妮卡吐槽道。 “……” 罗斯长脸越发长了，黑着脸道：“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个佩吉！” “我只知道你不是佩吉。” 莫妮卡耸肩，再次望向查克。 “嗐！” 罗斯不满道：“如果不是我这个哥大天才博士毕业生，你根本不会得到在哥大给佩吉当监护人的机会，还有别忘了这个天才佩吉根本不喜欢你这个莫娜娜～”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但你也仅仅提供了这个机会。” 莫妮卡挥动手指，不满的反驳：“后续哥大选择聘用我当佩吉的监护人，是看重我认真负责和会照顾人，这些全靠我自己的努力！” 在假莫妮卡事件后，当厨师的莫妮卡心就有些野了，一次被老板责骂时，一冲动化身莫娜娜直接潇洒的怼了回去，然后就被开除了。 之后她就想着转行了，刚好从罗斯那里听到消息，哥大为了一个麻烦精天才少女招聘监护人，她过去了，就被录取了。 “是啊，因为强迫症max、洁癖max和好胜心max的你，简直就是麻烦精的噩梦。” 罗斯嘲讽道：“无怪乎那个佩吉不喜欢你，说你一团糟，明明才26岁却像是30岁了！” “她那是小孩子的气话，我明明看起来只有22！” 莫妮卡炸毛了。 “你们可真是兄妹。” 米勒太太看着斗嘴停不下来的莫妮卡和罗斯，哑然失笑。 “holy shit！” 米勒先生听了几句就懒得理他们了，拿着望远镜继续盯着远方，当一声轰鸣后，他直接喊出了美剧世界最经典的口头禅。 “打中了？” 离得太远，莫妮卡根本看不清，但却猜到查克开枪肯定打中了。 “简直无法想象。” 米勒先生目瞪口呆的呢喃。 “这有什么的，不就是枪法准了点嘛。” 罗斯很不以为然。 “只是准了点？” 米勒先生指着枪击目标方向，激动道：“足足一英里远，枪枪爆准，你知道这是什么水平吗？而且刚才……” 说道这里，他瞪大的眼睛突破极限变得更大了，不可思议的叫道：“刚才那特喵的根本不是静止目标，而是棒球发球器发球飞出来后，飞到半空，被他远隔一英里远凌空轰爆！上帝啊，这真的是真的吗？” 第23章 仅一人而已 砰！ 砰！ 砰！ 回应他的是一声声连续枪响。 莫妮卡抢过惊呆的米勒先生手上的望远镜，看了过去，就见半空中绽放三团白色粉末，随后她就移动望远镜看向趴在那里的查克，透过望远镜能够更加清晰的看见查克的样子。 专注！ 暴力！ 帅气！ 糟了！ 容易被坏男人吸引并且现在经常以‘坏女人莫娜娜’自居的莫妮卡心中暗叫。 尚格云顿在她眼中都是帅气的硬汉，更别说颜值还在尚格云顿之上的查克了，莫妮卡的心跳有如刚才重狙发出的枪声，而这把巴雷特重狙是半自动武器，可以连续狙击。 砰！ 砰！ 砰！ 又是连续的枪响。 “是不是全中？是不是全中？” 米勒先生手搭凉棚极力往远方看，嘴里冲着拿着望远镜的莫妮卡叫嚷着，眼见莫妮卡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回答，急不可耐的他一把抢回自己的望远镜看了过去。 视线中，只有残余的白色粉末随风飘荡。 “上帝啊。” 米勒先生惊叹。 查克打完这一波，整个人都通透舒服了，起身收起巴雷特重狙，对着房舍这边几个人点了点头。 “孩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米勒先生快步走了过来，激动的问道。 如果他有这一手牛逼到爆炸的枪法，那以后见老伙计们，岂不是可以吹爆了。 “我擅长数学。” 查克随意说道。 “……这和数学有什么关系？” 米勒先生不解。 “子弹的轨迹无外乎直线运动和自由落体运动，只要结合风速、湿度、压强这些外界因素的影响进行修正。” 查克解释道：“子弹的轨迹是可知可控的。” “哪有说的那么简单。” 米勒先生无语道：“我也见过神枪手，他们也提过这个，但就算他们也都拿着一个一本子记下这些东西然后进行计算，而你根本没有，更别说你还是连续打的移动目标！” “所以说我擅长数学。” 查克再次提醒事实的真相。 “……” 米勒先生无言以对。 作为一个连纳税都搞不清出来的农民，面对这种说法，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数学好真的就这么牛逼吗？ “你做得到吗？” 莫妮卡双眼放光，习惯性的刺了罗斯一句。 “谁知道他是不是运气。” 哥大古生物学罗斯·盖勒博士根本不敢接话，只敢小声嘟囔。 “这是莫妮卡和她哥哥罗斯。” 米勒太太见查克看向莫妮卡，笑着介绍道：“他们昨天打电话过来说要过来看看家里小时候被送来的狗。” “嗨。” 莫妮卡有些紧张的和查克招了招手。 “罗斯·盖勒博士。” 罗斯却昂了昂头，对着查克伸出了手。 同是博士，他一生可不弱于人！ 查克看着他伸出的手，却并没有回握，只是点点头：“查克·沃尔夫博士！” “我是莫妮卡。” 莫妮卡不管罗斯黑长的脸，略显羞涩的主动自我介绍。 “你好，莫妮卡。” 查克看着这张青春熟悉的脸蛋，前世看过的美剧老友记的剧情在脑海里闪过，主动对莫妮卡伸出了手：“叫我查克就行。” “你好，查克。” 莫妮卡受宠若惊的将小手放入了查克的大手中，满脸欢喜。 “嗐！你很没有礼貌，知道吗？” 罗斯眼见查克这样区别对待，立刻忍不住了，叫嚷出声。 “我不这么认为。” 查克平静道。 “我也是一个博士，主动和你握手，你为什么不理我，反而和我妹妹主动握手？” 罗斯冷着脸：“这还不是没有礼貌？” “她很干净。” 查克皱眉看向这个前世看老友记一直没有什么好感的男主角罗斯。 “什么意思？！” 罗斯炸毛道：“我哪里就不干净了？” “你的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不见了，根据痕迹，刚刚摘除几个月的时间，说明你离婚几个月以上，没有频繁摘取再戴上的痕迹，说明你不是一个浪荡子。” 查克见他主动问，也就不再给他面子，坦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再加上星期天你拉着自己的妹妹主动来找小时候明显已经死去的狗子，说明你没有约会，并且处于单身没有目标的状态，不然不会这么无聊。 你的左手掌心相比于右手更加发白，香味也更浓，说明你很用力的清洗过你的左手。 一个单身几个月以上一直没有对象无聊到爆的离婚男人，经常用香皂用力清洗左手，不管他伸出的是哪一只手，就算用紫外线灯照射后都没有问题，我还是不想和他握手。” “噫呕！” 莫妮卡一脸嫌弃的离自己哥哥远点。 “他这是胡说！” 罗斯涨红了脸：“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 “可你的确和卡罗尔离婚几个月了。” 莫妮卡已经完全相信查克的说法，戳穿道：“你现在也的确没有约会对象，你以前特别喜欢看神奇女侠那些漫画，对了，前几天还听乔伊他们说，撞见你在音像店里躲躲藏藏不敢见人。” “那不是我！” 罗斯感觉自己要疯。 他后悔极了。 刚才干嘛非要纠结那个问题，不握手就不握手，有什么了不起，妹妹莫妮卡有洁癖，比他干净不是很正常嘛！ “给你！” 查克没有理会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罗斯，走到自己的皮卡车上，拿出一份备用洗手液递给莫妮卡。 “谢谢。” 莫妮卡笑着道谢。 这么帅气这么暴力还这么干净，简直太符合她审美了。 “等下我就将罗斯接触到的位置全部清洗几遍。” “……” 罗斯嘴角直抽抽，恨恨的瞪着自家的亲妹妹。 外人这么说他也就算了，她这个亲妹妹跟着附和算这么回事。 只可惜莫妮卡的目光都放在查克身上，根本不去看他。 查克点点头，表示认可，将巴雷特重狙放回皮卡车上，就准备离开了。 莫妮卡虽然是他前世比较喜欢的美剧人物，本身盘靓条顺，颜值身材都非常能打，但让他主动和对方接触，还是做不到。 毕竟莫妮卡还没到让他压过严重自闭症情难自禁想要靠近的程度。 到如今，也仅仅只有一个艾丽西亚·哈珀教授罢了。 这是他自身的主意识和前身融合，综合审美的结果，除非日后凝聚大量生命之水弥补这种生理缺陷，不然就和这具严重自闭症的身体缺陷一样，并不受他的控制。 第24章 极端被动型 “等一等。” 莫妮卡下意识喊住了查克。 查克回身看了过来。 “我……” 莫妮卡心中一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罗斯张了张嘴想要嘲讽，但瞥见查克平静等待的表情，到嘴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博士的斯文体面，他直接就将背到身后的左手拿出来冲过去给查克一拳了。 他忍的好辛苦！ 他现在真的怕查克再说出什么‘瞎话’来。 那样他将忍无可忍。 “都留下来吧。” 米勒太太笑道：“中午一起吃个饭，那样会很有趣的。” “对，我来做，我之前是厨师，厨艺还不错。” 莫妮卡大喜的接过话题，眼见查克依旧不置可否，补充道：“如果你不忙的话，我还有一个难题想要向你请教，这种难题或许也只有你能帮我解答了。” “我习惯自己做饭。” 查克没有拒绝。 他只是无法主动做出亲近人的举动，并不是不想和人亲近。 而面对莫妮卡的主动，不管是他还是前身，都不会拒绝的。 “那更好了，我来提供食材，你们可以一起做。” 米勒太太笑眯眯的看着这对俊男美女，然后对着依旧震惊于查克神枪法的丈夫说道：“你带着罗斯去看看那个埋起来的狗子吧。” “……” 罗斯无语。 你说就说，干嘛用那种‘赶紧支走他好不影响良辰美景’的眼神。 “对，狗子！” 米勒先生读懂了老伴的眼神，于是笑呵呵的伸手搂着不情不愿的罗斯往外边走了：“你不是要看嘛，我带你去。” “她有名字！叫琪琪！” 罗斯被米勒先生一搂一拽，身体有些虚的他差点没摔倒，不满的嘟囔道。 两人走后，米勒太太很敷衍的找了一个理由也走开了，将空间留给了查克和莫妮卡。 “什么问题？” 查克耿直的问道。 “啊？” 莫妮卡面对查克的直接，实在有些吃不消，但好在她也不算第一次见到这种人。 之前她成为哥大天才少女佩吉的监护人，曾经陪着天才少女佩吉去见过一个叫谢尔顿的小家伙，也是这么的耿直。 现在她猜测大概超级天才都是这个样子吧。 “是这样的……” 莫妮卡拿小谢尔顿对标了一下查克，稍稍放松了一些，开始将她最近的心事说出来。 查克耐心听着，和前世看过的老友记剧情做对比，惊讶的发现莫妮卡的人生真的变动不小。 特别是莫娜娜这个另外一种人生的可能对莫妮卡的影响。 不过稍稍一想也能理解。 这就和前世的他的想法差不多。 在没有后路的前提下，不管工作的多不开心都只能忍着，一旦有了后路，有了另外一种可能的选项，那么心态完全就不一样了。 忍耐阈值直线下降。 稍有不爽就想着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又不是只能干这个，凭什么受这份气？ 莫妮卡显然也如此，能活成更加理想化的莫娜娜，干嘛要忍气吞声当莫妮卡？ 有了这个想法打底，遇上哥大为新录取的天才少女同时也是麻烦精少女佩吉找监护人这个契机，莫妮卡从厨师变为了天才监护人的转变也就合情合理了。 “……我不知道天才少男少女是不是都是佩吉和那个谢尔顿的那样，现在我明显能感觉到佩吉对我的不喜欢。” 莫妮卡原本只是随口找了一个借口想多和查克相处，但想到刚才罗斯口中佩吉吐槽她明明才26岁长得却像30岁那么伤人的话，说着说着真的变成吐露自己的苦恼寻求帮助了：“我感觉你应该也是这样的天才，能不能帮我想想我该如何做好佩吉的监护人，让她喜欢我？” “你做不到。” 查克摇头：“对于这样的天才少女，你要么当长辈，给她欠缺的长辈的关怀，要么当最好的朋友，给她友情的温暖。 而不管哪一种，你都需要能够先得到她内心的认同。 血脉亲情之外，想让她认同你，都要先有智商上和她接近的硬条件。” “这个我的确做不到。” 莫妮卡苦笑。 她倒不是自卑自己的智商，而是很清楚的了解佩吉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天才少女。 还没有正式入学，过来参观游览体验的那段时间，莫妮卡就亲眼见证佩吉毒舌的说哭了好几个比她大很多的大学生，更是在佩吉见那个小谢尔顿时听小谢尔顿控诉过佩吉拿拳头砸过小谢尔顿的眼睛。 之所以哥大明知道她是麻烦精依旧通过招聘专职监护人也要收下佩吉，看重的不正是佩吉是超级天才嘛。 “这只是正常情况。” 查克看了莫妮卡一眼，说道：“也不排除有一定的几率，你能通过某个举动打动她，让她认可你。” 这个几率很小罢了。 “好吧。” 莫妮卡有些失望。 查克沉默片刻，说了一句：“尽力就好。” 只有他才真正明白想要触动这样一个人，得到认可，让对方做出改变，是如何艰难的一件事。 连他这种有系统的穿越者，在取代了前身的意识，这种特殊状态下，想要改变前身的行为习惯都如此费劲，更遑论其他了。 “嗯，我会努力的！” 莫妮卡听出了查克的安慰之意，心中一喜，重新鼓舞情绪，很有精神的握拳喊道。 查克点点头，重新进入沉默，走进房舍，开始做起饭菜。 莫妮卡赶紧跟上，一边帮忙，一边努力寻找话题和查克说话。 她是看出来了，查克属于被动型，还是那种极端被动型。 而不管是莫妮卡本体，还是幻想出来的莫娜娜分身，对于这种极端被动型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幻想。 那就是对方很羞涩，必须主动构音，然后他才会渐渐露出兽性～ 想到这里，莫妮卡就强忍羞涩越发主动。 没办法！ 这只是她的幻想，根本没有实践过。 罗斯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瞪大了眼睛，然后强行把自家妹妹拉出去，质问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什么干什么？” 莫妮卡眼神闪烁，试图狡辩：“我只是想尝试如何和佩吉建立好关系，做一个出色的天才监护人罢了。” 第25章 教授和同学 “对，就是这样！” 莫妮卡刚开始说时还有些心虚，但越想越觉得有理，渐渐就理直气壮起来。 她之所以愿意第一次尝试这么主动，不是因为查克的颜值和气质都点在她的审美上，也不是因为什么心中略显邪恶的引出对方的兽性的奇怪xp。 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通过查克这样一个天才来摸索天才的性格习惯，借此来监护教导好一个还没有误入歧途的天才少女！ 而佩吉或许就是另外一个爱因斯坦，想想这对于人类的意义，她是在干一件伟大的事业！ 这是什么情操？ 她干嘛要承受哥哥这么谴责鄙夷嫌弃的目光！ 怪不得哥哥虽然也是博士，但老是被人鄙视，既有正宗科学鄙视链上对古生物学的鄙视，也有赚钱的doctor（医生）对没几个钱的doctor（博士）的鄙视。 从前莫妮卡只明白后者，如今看着哥哥不明白她做这件事情的伟大意义，只以浅薄的眼光看待自己的行为，莫妮卡突然就明白前者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 罗斯对这种目光很敏感，直接气炸了。 你一点也没有女孩子的矜持，在那边搔首弄姿，大丢盖勒家的脸面，被自己指出来，不仅不感到羞愧，反而鄙视起自己来了！ “没什么。” 莫妮卡嘴上如此说着，但表情和语气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罗斯想要和妹妹好好理论一番，但莫妮卡已经直接走过去了，继续和查克说话，还特意回身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罗斯那个暴脾气，站在原地狠狠瞪了一会自己的妹妹，最后看着查克站在妹妹身边，到底从心的转身走开了，眼不见为净。 “我有严重自闭症。” 眼见莫妮卡动辄撩发大笑称赞自己风趣幽默，熟知微表情的查克，明白莫妮卡的心意，知道她虽然竭力想维持自己淑女的形象，绝对不能第一天见面就直接负距离接触，怎么着也得正式第一次约会后，但效果看起来并不好，于是主动提醒了一句。 “真是遗憾。” 莫妮卡一脸怜惜的望着查克。 查克没有再说什么。 该提醒的他已经提醒了，如果莫妮卡依旧还学着生活大爆炸主动程度big5（最高级）的女主角佩妮那样……他可不是谢尔顿！ 次日。 查克准时醒来，收拾妥当后，驱车前往普林斯顿大学。 “又是你。” 小谢尔顿小西装小领结，拎着一个小手提箱，走在大学校园中，不时侧身躲避活力四射的正常大学生们，然后他就看见了查克。 查克对他点点头。 “你真的是来学习物理学的？” 小谢尔顿想起机场的一幕幕，皱眉道：“如果是，那么说明你对科学还是有点兴趣的，可为什么要拒绝贝芙莉·霍夫斯塔特博士的邀请？” “因为我不是一个小孩子。” 查克看了他一眼。 “我也不是小孩子！” 小谢尔顿对此极为敏感，竭力昂着头颅，试图证明自己：“我已经是一个光荣的普林斯顿大学物理系学生了！” 查克对此的回应是收回俯视的目光，平视前方，眼中顿时再无小谢尔顿。 “……” 小谢尔顿感受到了轻蔑，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当初他其实可以更早上大学却选择在高中多待了一年，同时甚至一度不想来上大学，原因都是他实在太小了。 之前筹备上大学一个非常重要的困扰就是他太小而学校太大。 大学里的课程都不在一处，想要在一堂课结束，及时赶到下一堂课所在的教室，通常需要快走甚至小跑。 而这个速度是对于一般成年的大学生来说的。 到了小谢尔顿这里，他本身就没有这个速度，偏偏还不喜欢运动不喜欢出汗，所以基本上不可能及时转换课堂。 父母给他的建议是骑自行车。 但他不同意，因为他会骑的自行车必须带辅助轮，那样的话，到了大学校园，其他人看到会把他当成小孩子的…… 作为一个智商上有绝对优势，俯瞰所有愚蠢地球人的谢尔顿·库珀，他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小孩子看！ 而现在查克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甚至比其他人给他的感觉更糟糕。 因为其他人只是在生理上这么看待他，而查克的眼神给他的感觉却是不管生理还是思想智慧上，他在查克眼中都是一个小孩子。 这简直太气人了！ 他谢尔顿·库珀生理上或许还小，但思想智慧上却绝对是巨人！ 只可惜查克根本不管他神色变幻的进行心理建设，直接走了。 小谢尔顿看着查克的背影，努力跟上，却因为脚步太小，又不肯跑，以至于以一个异常怪异僵硬的步伐快走，眼睁睁看着查克越走越远，首先进了教学楼，只能气呼呼表情懊恼的结束这种追赶。 物理学阶梯教室。 小谢尔顿推门进来后，眼神就开始搜索查克的身影，当视线从前排一直看到后排，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看到查克时，表情微微一愣。 因为在他感觉中，查克会和他抢第一排的c位。 那可是最好的学生的位置。 但现在虽然不解查克为什么这么坐，但他却当仁不让的坐上了c位，然后从小手提箱时中拿出自己的纸笔和书籍等一整套条理分明的摆好，然后表情愉悦的看着讲台，坐等教授进来讲课。 一个个成年的大学同学三三两两的走进来，看到这样的他，都对他投以好奇惊讶的目光。 小谢尔顿回身看了一眼因为人渐渐坐满而存在感越发弱了的查克，满意的一笑，昂首挺胸的准备上第一堂物理课。 这时，走进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高挑的身材，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绝美的容颜，浅蓝的眼眸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到小谢尔顿身上，嘴角绽放一丝动人的微笑。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理论物理学教授艾丽西亚·哈珀。” 女教授一边说，一边在大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查克坐在最后一排的拐角处，远远看着讲台上的女教授，目光落在她浅蓝眼眸中，整个人都有一种比昨天玩暴力输出的巴雷特重狙还舒适的放松愉悦感。 第26章 小谢尔顿的挑衅 “今天由我来给大家上第一节理论物理课，量子色动力学。” 艾丽西亚·哈珀教授笑道：“那么有谁能告诉我，什么是量子色动力学？” 小谢尔顿立刻举手。 “你一定就是谢尔顿·库珀了。” 艾丽西亚·哈珀教授低头，笑着看向第一排中间c位高高举起手满满都是让我说让我说表情的小谢尔顿。 “是的！我就是谢尔顿·库珀！” 小谢尔顿站起身来，昂首说道：“量子色动力学是由默里·盖尔曼教授和哈拉尔德·弗里奇教授所创立的强相互作用理论，描述组成强作用力粒子的夸克和色量子数相联系的规范场的相互作用，可以统一的描述强子的结构和它们之间的强相互作用，被认为是有希望的强相互作用基本理论。” “很好，看来有人做了预习工作。” 艾丽西亚·哈珀教授笑着点点头，示意小谢尔顿坐下。 “一个有趣的知识点。” 小谢尔顿却没有立刻坐下，反而竖起了一根手指，继续说道：“夸克这个词语来自于詹姆斯·乔伊斯的小说芬尼根的守夜人，是海鸥的叫声，所以一开始只有声音没有拼法甚至被写成郭克，后来才被默里·盖尔曼教授更正为夸克。” “ok。” 艾丽西亚·哈珀教授无奈的笑了笑：“库珀同学，很高兴听到你的分享，你……”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小谢尔顿根本不懂别人的眼色，无视了艾丽西亚·哈珀教授让他坐下的神情，继续说了起来：“默里·盖尔曼教授是一个非常伟大的理论物理学家，但我对他的取名方式不敢苟同，换成是我，绝对不会用自己讨厌的东西给这么重要的科学理论取名。” “盖尔曼教授不讨厌海鸥啊。” 艾丽西亚·哈珀教授惊讶的望着小谢尔顿：“事实上，他非常喜欢鸟类。” “不，我可不这么认为。” 小谢尔顿摇头。 “是真的。” 有同学见不得这个嘚瑟的小屁孩一直专美于前，忍不住插话了：“盖尔曼教授非常喜欢鸟类，对鸟类分类学的知识让相关专家都自愧弗如，这是众所周知的，这还不算喜欢鸟类吗？” “有句俗语，了解朋友，更要了解敌人！” 小谢尔顿反驳道：“没人会喜欢鸟这种恐怖的生物，特别是默里·盖尔曼这样伟大的理论物理学家。” “那你又怎么解释盖尔曼教授积极奔走宣传保护野生动物保护生态和环境呢？” 那人被气笑了。 “因为他想让鸟类继续留在野外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一旦环境生态被破坏，各种由野外生物构筑的生物防线将会被打破，人类将会直面更多恐怖的病毒细菌的侵害。” 小谢尔顿索性直接回头看向说话的人，一本正经的解释：“想想那个结果就令人恐惧，所以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最可怕的后果，提前将包括鸟类在内的恐怖生物阻挡隔离在城市外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做法。” “你这是胡搅蛮缠！” 说话的人被小谢尔顿这‘六经注我’的做法给弄得很无语。 “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很显然这个人不是你。” 小谢尔顿一本正经的说着最气人的话，怼完这个质疑他的人后，下意识看向查克的方向：“你说呢，查克·沃尔夫博士？” 虽然称呼查克为博士让他有些不快，但想到查克只是会计学博士，如今在理论物理课上，双方处于一个起跑线，而他在暑假已经提前做了很多功课，所以很有信心面对这个之前说哭吓尿他的查克·沃尔夫博士！ “博士？” 这个称呼一出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顺着小谢尔顿的视线，众人转头齐刷刷的看向阶梯教室最拐角的查克。 今天过来上这一堂课的除了小谢尔顿这个只有11岁大的奇葩，基本都是刚入学的正常年龄的大学生，这猛然冒出来一个博士也在听课，总是让人惊诧莫名的。 站在讲台上的艾丽西亚·哈珀教授浅蓝色的眼眸也看了过来。 对于这个选择自己课程的其他领域的天才，她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呃嗯呃～” 面对众人的注视和小谢尔顿的挑衅，查克神色平静，嘴巴不动，一道模拟的鸟鸣却响了起来。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小谢尔顿眼神一凝，身子一僵，自带的超级天赋高清图像式记忆力瞬间将他的记忆带回了他两岁时。 他清晰的记得那是1982年5月24日下午3点24分，他的外婆推着婴儿车带着他出去溜达，给他买了他当时最喜欢的苹果汁，当他外婆转身去买自己的饮料时，一个蜂鸟飞了过来，细长仿佛利器的鸟喙伸进了他的苹果汁里喝起了他的苹果汁。 当时他怕极了！ 就连发出声音向近在咫尺的外婆求助都做不到。 高清图像式记忆力的弊端显现，当初他是如何怕的动不了，如今他被瞬间带入了一模一样的感觉，除了瞪大眼睛恐惧的望着查克，什么都做不了。 “库珀同学，你没事吧？” 艾丽西亚·哈珀教授最先注意到小谢尔顿不对劲的状态，走下讲台，来到小谢尔顿身边，关心的问道。 “呃，呃，呃。” 小谢尔顿浑身颤抖，想要发声，出口的却只是不完整的音节。 “查克·沃尔夫博士，你做了什么？” 艾丽西亚·哈珀教授一惊，猛地抬眼看向查克。 阶梯教室里的其他同学，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但一个个大受震撼。 这么臭屁嘚瑟的小天才，在将目标瞄准查克后，还什么都没说呢，就变成了这样。 “有句俗语，了解朋友，更要了解敌人。” 查克用小谢尔顿的话来回答：“库珀同学这么讨厌鸟，应该和默里·盖尔曼教授一样精通鸟类知识，甚至包括鸟类语言，我这是在用鸟类语言回答库珀同学的问话。” “哈哈！” 听到这话，坐在中间的一个金发女生噗嗤笑出声来。 众人齐刷刷看了过去。 “抱歉，抱歉。” 这个长相甜美的女生立刻道歉，然后捂嘴表示自己不再笑了。 但看得出来忍得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