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响香江》 第一章 邻居小敏 六月的香江，骄阳似火，烈日横空。 整个城市恍如置于一口大锅之中，狭窄的楼房就如同锅中的一个个蒸笼。 一座老民居内，老旧的吊扇“嗡、嗡”的转着，时不时发出一声“吱呀”的响声。 一位头发凌乱穿着短裤、背心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支画笔，正专注的在画板上挥洒着。 尽管画作还没有完成，但从已经画好的部分可以看出，画上的是一位绝代美人。 豆粒般的汗珠从年青人的脸上划落，灰色的背心早就已经被汗水打湿，汗液顺着他曲起的手肘，滴落在地板上，然而正在作画的年轻人却恍似未觉。 “咚、咚~咚，咚、咚~咚。”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被敲门声打扰，年轻人眉头不禁轻皱起来。有些不情愿的把画笔往笔盒里一放，转身去开门。 “孙霖哥，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家。”门刚打开，一道清脆的声音就传入孙霖的耳中。 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膀上，长长的睫毛下，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精致的瓜子脸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尽管还有些稚嫩，但已经可以称得上一位小美人。 女孩的容貌以及五官，跟孙霖先前画上的绝代美人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比起画上美人的绝代风华，门外的女孩此时要显得青涩不少。 “是阿敏啊，进来吧。” 原先还有些不悦的孙霖，看到门外的女孩，顿时露出一脸笑容。 “孙霖哥，阿妈做了竽头糕，我给你拿点过来尝尝。”说着女孩直接走进里面的厨房，熟练的从拿出一个碟子，装起手上的竽头糕。 从熟练的手法来看，这位叫阿敏的女孩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孙霖只是跟在阿敏后面，微笑的看着她完成这一切。 “孙霖哥，快来尝尝好不好吃。”阿敏把碟子双手托着端到孙霖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孙霖捏了一小块放进口中，味道还不错，竽头的香味很浓郁。 “嗯，好吃，帮我谢谢阿姨。”说着，孙霖又拿起一块放进口中。 看到风霖确实喜欢吃，阿敏顿时高兴的笑了起来。笑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很是好看。 “喜欢吃就好，都给你了。”说着把碟子放到孙霖手上。 “啊！孙霖哥，这画是你画的吗？”突然间，小敏像发现新大陆般叫了起来，声音里面透着惊喜以及一丝丝羞涩。 原来是她发现了孙霖那幅尚未完成的画作。虽然不敢肯定，但她觉得画上的人就是她自己。之所以不敢肯定，就是她觉得画上的人比自己要美得多。 孙霖家的客厅就那么大点面积，里面的东西可谓一目了然。小敏先前拿着芋头糕一进来就直奔厨房而去，所以没注意到，现在稍为一打量客厅，就发现孙霖的那幅画了。 孙霖把碟子放在桌子上，走到小敏身边微笑着道：“对啊，喜欢吗？” “这画的是我？”小敏看着那幅画，有些不确定的问。 看着这丫头不确定的样子，孙霖不禁感得有些好笑。他画的确实是小敏，只不过不是现在的她，而是几年后正处于颜值与气质巅峰时候的她。虽然相貌轮廓相差不大，但是几年后的小敏与现在这个青涩的女孩，在气质以及仪态上却有着天壤之别，也难怪她有些不敢确定。 “你觉得呢？”孙霖好笑的反问道。 虽然孙霖这是反问句，但小敏还是听出来了，这确实画的就是自己。 继而有些不太自信的问：“我有这么漂亮吗？” 眼睛却充满期待的看着孙霖，显然是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孙霖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笑着肯定道：“当然了，在我心里面，小敏最漂亮了。” 孙霖肯定的回答让小敏在高兴的同时又感到有些羞涩，浑然忘了还在她头上肆虐的大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哎呀，孙霖哥你好衰咖，又整乱我的头发。”说着身子转向一旁，躲开孙霖放置在她头上的大手，气鼓鼓的说着。 整个躲闪的过程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显然她的头发不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待遇。 见小敏躲开，孙霖只好收回自己的魔爪。 “孙霖哥，我看你这幅画还没有画完，你要不要先把它画完？”虽然是征询的语气，但那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孙霖，那表情分别就是在说，你赶快画完吧。 孙霖有些无奈，他想说，要不是你突然打岔，他估计早就画完了。 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画笔，孙霖继续画了起来。 在孙霖专注的继续作画的时候，小敏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一会看看逐渐丰满的画板，一会看看孙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 小敏平时也很喜欢画画，她的画作还经常在学校的比赛里拿奖。孙霖的画功在她看来，算不上多出色，但基本功却很扎实，她以前还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孙霖哥还有这一手画画的本领。 孙霖画的是素描，得益于他那不错的美术功底，画起来速度很快，不一会，整幅画就已经完成。 “好美啊！这真的是我吗？”孙霖刚放下手中的画笔，一直看着他画画的小敏就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孙霖这幅画偏向于写实风格，虽然还没有上色，但依然可以看出画上的穿着打扮，不像是这个当下的风格。比起当下女性的穿着，画里面的搭配无疑要时尚得多。同时，画里面的小敏比起现在的小敏也要显得更加成熟和富有韵味。 孙霖自然不会告诉面前这个女孩，这就是你几年后出席某次活动的其中一个造型。 “这不是你还有谁？”看着这女孩可爱的模样，孙霖忍不住亲昵括了一下她的鼻尖。 “讨厌，孙霖哥又欺负我。”小敏不满的娇嗔道，不过很快就拉着孙霖的手臂道：“你快上色，我想知道这衣服是什么颜色的。” 女人对漂亮的衣服都没有什么抵抗力，尽管现在的小敏才17岁，只能算是一个女孩，但也不例外。对于画中她穿的这件衣服实在是太喜欢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件衣服上好色以后是什么样子的。 孙霖微微一笑，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拒绝，有什么比在前世的女神面前装逼成功更有趣的事？ “孙霖哥，这画送给我好不好？”小敏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孙霖软软的撒娇道。脸对着孙霖，一只手却一直搭在画板上，大有你不答应我就硬抢的意思。 孙霖装作一脸肉疼的模样，在小敏再三哀求之下，才磨磨蹭蹭的答应了。 “yes！”某个不知道孙霖本来就准备把画送她的小姑娘，顿时高兴的跳了起来。 这画虽然不是什么大师之作，画工水准也只能说尚可，但关键是这画里的人漂亮。这个漂亮的女人居然就是自己，这是小敏做梦的时候都想不到的事情。 “唉！我的心血之作都送你了，你就没点什么表示吗？”孙霖故作忧伤的说着，手指还有意无意的指着自己的脸庞。 看到孙霖的动作，小敏顿时俏脸一红，手里拿着已经卷好的画，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孙霖看着她娇羞的可爱模样，本来还想调戏一番。没料到话还没说，前面这个娇羞的女孩就快速的在孙霖脸上轻啄了一下，然后像一只被恶狼盯着的兔子一样，飞快的跑没影了。 看着小敏消失的背影，摸了摸被亲吻的脸颊，孙霖不禁笑了起来。 也应该要做些东西了，既然来到这个时代，总要做点东西，哪怕是为了像小敏这样的女孩。 …… 孙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亦或者说，他并不是这个年代的人。 他来自于2022年，曾经是一家唱片公司的宣传策划，后来唱片行业凋零以后，他靠着那些年在唱片公司积累的经验，在新网络时代，成为了一位小有名气的乐评人。 在他最后的记忆里，跟几位朋友在酒吧喝完酒，在走路回家的路上，被不知道什么人敲了闷棍。 一觉醒过来，自己就已经躺在1984年香江的一家医院里。 这段时间回想起来，他也有过猜测，估计是被自己喷过的流量歌手的脑残粉给敲了。 经历过曾经辉煌的唱片时代，对于后来流量时代的那些所谓的歌手难免有些看不惯，虽然他这位乐评人也是靠着流量吃饭的一员。所以，对于那些流量歌手的乐评，难免会带有一些个人情绪在里面，很多时候说的话也就不会太好听。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一些流量歌手的脑残粉给报复了。 因为在被敲闷棍的前两天，他曾经写乐评狠狠的骂过一位顶流歌手。嗯，骂得还挺难听的。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都过去了。 现在他将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原主一家三口在一次打车外出的途中发生交通意外，连同司机在内无一幸免。 当然，在外人看来，这一起交通意外造成的后果是三死一伤。孙霖幸运的只是头部受到轻微撞击，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 事实上，这个时空的孙霖已经死亡，占据这个身体的是来自于2022年的孙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记忆冲撞的原因，风霖虽然占据了这个身体，但这段时间以来头脑却一直昏昏沉沉，并时不时的会感觉到阵阵剧痛。只有在他专注于弹琴和画画的时候，这种昏沉的感觉才会减轻。 前世的孙霖前期虽然是混唱片行业的，但他主要负责宣传策划，对音乐完全就是一知半解，反而是后来成为乐评人以后，为了喷人喷得更有理有据，恶补了不少音乐知识。只是这些都是理论知识，对于乐器弹奏这些，他还是一窍不通。 乐器弹奏的技能来自于这一世的原主。原主父亲是一位民乐师，母亲曾经是粤剧团的名角，出身于这样家庭的原主可谓从小就接受音乐的熏陶。只是在上中学的时候，原主突然迷上了从西方传进来的摇滚，放弃了从小就学习的民乐转而开始学习起吉他，并跟同学组起乐队。 孙霖穿越以后，也很好的继承了原主身上的音乐技能。 画画是孙霖前世的技能，正因为他的平面设计能力才被招进唱片公司，负责唱片封面和歌手海报等设计工作。 穿越以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呆在家里，不是在弹吉他唱歌，就是在画画。因为他发现当他专注做事的时候，头脑会特别清楚，记忆也会变得特别清晰。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半个月的时候。 别人不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只以为他是因为突然间失去双亲，伤心过度一时无法接受才会变得精神恍惚。只能终日在家里弹琴唱歌，发泄心中的苦闷。 正因如此，邻居家的小敏这段时间对他格外照顾，时不时的都会拿点水果、糕点过来给他吃或者跟他聊天。 小敏，全名周惠敏，孙霖前世的女神之一，只是没想到这一世居然会是自己的小跟屁虫。 周惠敏是遗腹子，父亲在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去世，全靠着她妈妈把她拉扯大。她们家租住的楼房正好在孙霖家对门，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平时的关系也很好。 小敏比孙霖小三岁，小时候由于妈妈要忙于挣钱养家，所以小女孩没少在孙霖家里蹭饭。对于孙霖这个比她大三岁的小哥哥，小女孩从小就亲近，像个小跟屁虫一样，去到哪里都粘着他。 虽然上学以后，有了自己的同学、玩伴，没有再像小时候那样天天粘着，但两人的关系依然一直很亲近。 小敏从小喜欢弹琴唱歌，说起来多少有些受到孙霖的影响。 孙霖家出现变故以后，可把小敏给吓坏了，每天放学都要过来孙霖这里看看，安慰安慰他。只是任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孙霖哥已经换人了。 对于周惠敏这位前世的女神邻居，开始孙霖也感到有些惊讶，只是很快脑海中就浮现出相关的记忆。 其实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香江也就屁点大的一个地方，就面积来说，还不如内地的很多县市，其上却生活着数千位有名有姓的明星艺人，有一位后世出名的明星邻居，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不过毕竟是前世的女神之一，调戏自己的女神，不是每一位屌丝的梦想吗？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实现了自己前世的梦想。 前世，周惠敏的人生可说不上有多幸福，跟倪真的感情更是让广大的粉丝惋惜不已。前世的孙霖就曾经不止一次骂过倪真这个扑街仔，这一世还会让她经历同样的事情吗？ 自己的女神，要渣也只能自己来！ 第二章 自费专辑 “你这都是什么玩意？” “你堕落了，阿霖。” “你居然放弃摇滚开始玩流行，我对你太失望了。” “要是让人知道我们帮你弄这东西，我们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 看着面前一人一句，围着自己猛踩的四人，孙霖就想糊这几个孙子一脸。 别看这几人现在一副中二少年的模样，以后也是香江乐坛及至整个华语乐坛赫赫有名的人。 留着中分，戴着耳环那个叫黄嘉驹；卷发带着眼睛那个叫陈时安；那个锅盖头叫黄嘉强；至于那个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实则只有二十一岁的叫叶世容。 beyond，后世华语乐坛的传奇乐队，此时还只是几个没被社会毒打够的中二少年。巅峰时期的吉他手黄贯忠此时还没有加入乐队。 原主在上中学的时候就曾经组过乐队，也参加过不少地下演出，凭借着从小培养出来的音乐素养，虽然中途转玩摇滚，但也玩出了自己的风格，在地下音乐圈小有名气。跟beyond几人就是在地下音乐圈的演出中认识的，算是跟原主惺惺相惜。 孙霖这一次找beyond几人，可不是为了叙旧。之所以找他们，是想让这几个货帮他录伴奏带。虽然这几个货现在的音乐还一言难尽，但他们的乐器水准却是扛扛的，这也是孙霖找他们几人，而没去找自己乐队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这几个货一看他拿出来的几首歌，就是一番冷嘲热讽，让他直想打人。 他还真想把这几人今天的嘴脸给录下来，等几年以后他们饱经社会毒打，不得不向市场作出妥协，抛弃以往坚持的音乐风格，转而玩起流行摇滚的时候，再拿出来给他们看看，那该多有意思啊。 “少废话，3000块，做不做？”孙霖没好气的往黄家驹屁股上踢了一脚。 “做，怎么不做。”黄嘉驹顿时换了一副脸色。 “你这几首歌虽然不是摇滚，但还是不错的。” “没错，做这样的几首歌，也不算给我们丢脸。” “对，地下圈的那些人应该会理解我们的。” 这几个货的变脸速度，比我们的川剧大家还要溜，差点没让孙霖当场闪了腰。 真怪不得beyond几人拐弯拐得快，玩音乐也要吃饭的嘛。 其实这几个货在之前有过一个发片的机会。去年他们在“山叶吉他比赛”中拿到冠军，有唱片公司想要帮他们发片。只是他们坚持要唱自己的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们此时的歌怎么说呢，在地下音乐圈子具有一定的知名度，不少地下音乐人都赞赏他们的音乐风格和音乐态度，但地下音乐毕竟是小众审美，缺乏流行性。 偏偏这几个货被地下音乐圈的人夸几句以后就连北在哪都找不到了，一个劲的往个性、小众的方向发展，越发的看不起大众流行。然后，就是现在这样连演出机会都越发的少了。 这几个货现在确实是缺钱，这段时间的演出越来越少，一直都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要再没进账估计连方便面都啃不起，更别说配火腿肠了。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要孙霖的钱，这几个货平时还是挺讲义气的。 当然，孙霖也知道这一点，要不然就不会来找这几个货帮忙，再以玩笑般的口气甩出三千块的“高价”了。无非就是照顾到他们的面子，让他们有个台阶下。 在这个盒饭才2块钱，普通人月工资才一千出头的年代，找一支不算出名的乐队录几首伴奏，三千块钱的价格真不算低。 不过beyond几人此时的演奏水准，也确实对得起这钱，他们跟那些顶级伴奏乐队差的也只是名气而已。 孙霖从来都没有要成为香江首富、一方大佬这样的目标，虽然他穿越到80年代的香江确实有着先知的优势，但穿越一场，难道就是为了做一台赚钱机器？那样岂不是很没趣？ 只是生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年代，他也不想浑浑噩噩的过，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 这样的话，别说调戏~，哦不对，应该是守护才对。 别说是守护前世的那些女神了，恐怕就连自己的屁股能不能守得住都难说。 毕竟这一世的孙霖，长得还是挺帅的。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形容的就是他现在的样子，再配上一米八的个，即使放在帅哥云集的娱乐圈，也是其中最靓的崽。如果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呵呵，处境不见得比那些女明星好多少。 尽管有着未来几十年的记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现在比神棍还要先知，但就目前来说，好像还真没有太多的变现能力。 出唱片，就是他想到的最快的变现方式。 前世在唱片公司做宣传策划，虽然音乐知识没学到多少，但歌还真没少听。 做唱片策划的，每一张大卖唱片都是他必须要研究的东西，总结它大卖的原因，从词曲创作到歌手演绎，再到宣传包装，方方面面都要研究。 八九十年代香江乐坛的那些大卖专辑，他还都做过研究分析，很多大热歌曲也都熟记于心。 恰好，原主就是一个歌手，出身音乐世家的他，从小就接受父母的声乐训练，演唱水准比起一些职业歌手也毫不逊色。毕竟流行音乐，说白了也就那样，就演唱技巧来说相比起传统戏曲，毫无技术含量。 孙霖没打算签约唱片公司。 他的记忆中有着未来数十年的大热歌曲，唱片公司能给他的支持实在有限，何况如果他签约唱片公司，必然受到诸多掣肘。 所以，他准备自费出唱片，制作出来以后，再联系唱片公司发行。 有着大量前世已经被验证过的经典歌曲，再加上自己前世在唱片公司积累的经验，他对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很有信心。 自费出唱片，对于地下音乐圈的人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他们的音乐不被各大唱片公司认可，又想让更多的人听到，只能选择自费。只是这些自费出唱片的地下音乐人，绝大多数都扑街了。 原时空，beyond在1986年的时候，就曾经向银行贷款1万港币，自费制作了乐队的第一张专辑《再见理想》。这张专辑从包装设计、歌曲创作到录制配唱，全部由beyond几人一手包办。 毫无悬念，这张专辑扑街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张专辑，被他们后来的经纪人陈健添发掘，开始走入主流音乐圈。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被社会毒打了几年，也开始转变自己的音乐风格，更多的向流行靠拢。这才是陈健添看上他们的原因。 其实，从这里就能够看得出来beyond这两年混得有多惨，连出专辑的这一万港币都还要向银行贷款。 练歌最好的地方肯定是录音室无疑，可以随时重听录音，纠正自己的问题。只是孙霖经费有限，录音室练歌那么奢侈的方式，也只能想想。 他拿出全副身家，也只有五万港币，这还是原主一家多年的积蓄。五万港币对于普通市民来说已经不能算小钱，但作为一张专辑的制作费，就显得有些紧巴巴。 也就专辑里面的词曲、编曲他全部一手包办，否则这五万港币还不够他收歌的钱。 此时，香江一般的词曲作者一首歌大约二三千港币，像辉煌二圣这种大佬级别的词曲作者，一首歌的报价是三到五万。报价是这么多，但是能不能请得动人家出手，这就不好说了。 至于新人创作者，那待遇就差得多了，如果有行内人带着，价格可能会高点，如果自己投稿，一首歌也就三两百港币。 孙霖这张专辑一共准备了十首歌，为了避免水土不服，他选择的都是比较契合这个年代的大热歌曲。 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三步就是一个神经病，如果孙霖现在把周董的歌拿到这个年代，绝对会被那些报纸和乐评人喷出翔来。当然，更有可能是无人问津，直接堆在音像店的角落里吃灰，连被人骂的资格都没有。 反正他不急，现在最重要的是赚钱，等有钱了以后，再拿出一些先锋音乐出来刷刷逼格。这件事绝对不能本没倒置。 《知心当玩偶》 《don’t say goodbye》 《无心睡眠》 《太阳星辰》 《石头记》 《敢爱敢做》 《月半小夜曲》 《几分伤心几分痴》 《让一切随风》 《情感的禁区》 这是孙霖最终选择出来的十首歌，每一首都是在另一个时空经过检验的经典歌曲。 一张专辑并不是说里面的好歌越多越好，把太多好歌放到一张专辑里面，并不能给专辑增色太多，只会造成资源浪费。 不管是电台还是电视台的宣传，都不可能给你放完整张专辑，只会播放这张专辑里面的一两首主打歌。其他歌曲即使质量再好，也会因为缺乏足够的宣传而最终被埋没掉。 逛唱片店的人同样如此，试听的时候极少会有人把整张专辑听完，大多都是只听三两首歌，觉得还不错就直接买了。 孙霖把这十首在另一个时空已经被证明过的金曲放到一张专辑里面，其实是一件极其浪费的事。只是他也没办法，他脑海里面记得的都是这些经典歌曲，即使他想弄几首质量一般的歌搭配着发也做不到。 正常人听歌，肯定是挑那些好歌来听，即使听到一些烂歌，也会马上切掉，即便不切掉，也不会刻意去看歌词去记忆。对于那些连烂歌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的人，孙霖只能表示佩服。只是作为一个正常人，他实在做不到。 十首经典歌曲放在一张专辑里面虽然有些浪费，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人购买以后感到惊喜。 买了专辑的人回到家里一听。 哟，原来除了吸引他买的那两首主打歌之外，其他歌居然也很好听。这妥妥的是惊喜啊。 这就在无形中给自己树立口碑。 这种口碑在这张专辑可能无法发挥作用，但绝对会累积到自己的下一张专辑去。 而且，说不定买了他专辑的那些人听爽了，把专辑再介绍给其他朋友或者同学们呢。 第三章 录制唱片 此时，香江有着大大小小五十多家唱片公司。只有少数几家大型唱片公司拥有自己的独立录音棚，其他小唱片公司要录歌，都只能租别人录音棚。 录音棚的收费可不便宜，按小时收费，最差的一等也要200港币一小时。要知道这不是后世，此时的香江普通市民的月收入才1000出头。 也就是说，普通人打一个月工，都不够到录音棚体验一天的。当然，除了那些不在乎钱的富二代之外，也没什么人会想去录音棚体验一下。 孙霖虽然对编曲不怎么精通，不过有着记忆中的版本作模版，他还是可以把前世的编曲一点点的还原出来。最终成果可能跟前世的编曲有些出入，但总体问题不大。 beyond几人拿到手的都是孙霖提前写好的乐器分谱。这几个货在熟悉了几遍以后，就想着进棚录伴奏，把孙霖吓得生拉硬拽才好不容易的把这几个货拉住。 一连三天，孙霖每天都到他们的住处，检查他们的练习进度。确认把十首歌都练熟以后，才带着他们进棚正式录制。 没办法，实在是穷。 要是由着这几个货直接进棚，每重来一遍，都是几十块港币，他那点制作经费可经不起这么造。他宁愿他们在外面多练习几天，把每首歌都练熟了再录。他绝对做好后勤保障，三块钱一份的盒饭敞开了供应，保证管够。 孙霖预约的并不是那些大唱片公司的录音棚，而是一个位于九龙塘的独立录音棚。很多小唱片公司和电影制作公司都会来这里录音。无他，这里收费比较便宜。 孙霖父亲是一位民乐大师，由于是大陆过来的，所以活好又便宜，这里需要民族乐器伴奏的时候就会找他过来帮忙。 孙霖以前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也从父亲口中知道一些这家录音棚的情况。 伴奏的录制可以每一样乐器分轨单独录制，最终再合成到一起，也可以全部乐器一起录制。 全部乐器一起录制，如果顺利的话很快就可以录完，但是对于乐队的配合度要求很高。在录制的过程中，只要有一个人失误，那就得重新再来。 虽然beyond几人都想直接合在一起录，但孙霖还是没选这种比较看脸的方式，这种录制方式不可控的因素太多。 现场表演跟录音室录歌是两回事，任何一点失误在录音室里面都会被无限放大。很多在现场表演的时候都不是问题的问题，在录音室里面都会被放大。说不定合在一起录音，最后花的时间还要更多。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两种都试一下，无非就是多花点时间。关键是对于孙霖来说，录音室里的时间就等于金钱，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孙霖坚持分轨录制，beyond几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人家是老板。 这几个货对这次录制还是挺认真的，他们一直混地下音乐圈，这也是第一次进正规的录音棚，都在瞄着机会偷偷师，说不定以后自己自费出唱片的时候就用得上了。 尽管beyond几人先前已经把十首歌都练得很熟，但到了录音室里面还是出不少状况，很多都是以前现场演奏的一些小习惯没改过来造成的。以前现场演奏的一些小动作，在现场吵杂的环境下，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在录音室的环境下，这些小动作制造的声音被放大，就会形成杂音。 十首歌的伴奏，一共花了五天时间才录完。 beyond四人轮流上阵，一天录制十二小时，差点没把四人都给搞崩溃，也把他们心中自费出唱片那点念头直接给打没了。 一天十二小时，一小时200块，一天的花费就是2400，他们一共录了五天，也就是1万2。这还只是录制伴奏，人声还没开始录呢。一整套完成下来，那还不得要三四万？ 这几个货现在比孙霖还穷，三四万港币的制作费，直接劝退。 他们不知道，孙霖现在的心都还在滴血。一万二呀，单单就录个伴奏，就花了一万二。他本来预计三天录完，结果录了整整五天，早知道就让这几个货在家里再多磨几天。 幸好，录制出来的效果还不错，这是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 某人好像完全忘了在录伴奏的时候，有好几首歌录音师都说可以了，他还非得要求再录一遍。 “霖仔，这伴奏的感觉很赞，我对你这张专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录音棚的老板凌长和走过来对孙霖道。 在录制伴奏这几天，孙霖也见到了录音棚的老板凌长和。 最开始，凌长和对孙霖也不太在意。 每年到他这录音棚来录歌的人很多，其中就有不少砸锅卖铁凑出一笔钱来制作专辑的年轻人。他们从不会觉得自己能力不足，总是觉得自己只是怀才不遇，只要有一个机会，一定能一飞冲天。没有意外的，这些年轻人都扑街了。 他不鄙视这样的年轻人，毕竟这些人也是他的客户，但要说有多看重，也不见得，因为这些人里面，极少能见到回头客。 在他看来，孙霖也是这样的年轻人。 只是这几天下来，让他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大为改观。 做了这么多年音乐，水平多高说不上，但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单从已经制作完成的几首伴奏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张专辑跟以前那些扑街青年的专辑不一样。 这张专辑不管是作曲还是编曲，都显得非常成熟。这种发现，也让他对孙霖的态度热情了不少。 孙霖现在正准备进入流行音乐这个圈子，在这个行当里，他可谓毫无根基，也没什么人脉可言。对凌长和突然表现出来的热情，他自然不会拒绝。 前世好歹也在唱片行业混了多年，人情世故他不比别人知道得少，多少也能猜到凌长和态度转变的由来，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可能是一个潜力股。 孙霖也有意无意的在闲聊的时候，提及自己父亲以前在凌老板手下混饭吃的事。有了这层关系作媒介，两人也变得亲近了不少。 其实这层关系就是一个由头，凌长和跟孙霖父亲都不见得有多亲近，无非就是一个雇佣关系而已。只是两人都有套近乎的心思，有了这层关系，也就更方便彼此拉关系了。 没两天，两人就和哥、霖仔的叫得亲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认识多久呢。 这也是凌长和看重孙霖的原因，他的圆滑世故，那是年轻时候饱受社会毒打的缘故，孙霖才一个二十岁的小年轻就有这么圆滑的一面，在他看来那就不简单了。如果换成时下流行的武侠套路，那就是我观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日后必成大器。 孙霖之所以努力的跟凌长和套近乎，就是想从这位老油子这里迅速的熟悉这个时代的香江乐坛，并发展自己的人脉。 别看不起录音棚老板，这个行当触手极广，常年接触的都是歌手、音乐人、唱片制作人这个层面的人。通过这些人也能打听到不少行业的内幕消息。 孙霖对于这个时代香江乐坛的认知，都是来自于后世的一些传言和媒体报道。但是媒体报道这个东西，真实性到底怎么样，作为行内人的孙霖清楚得很。 所以在beyond几人录制伴奏的时候，孙霖就在一旁跟凌长和聊天打屁，顺便打听一些行内的消息。 伴奏制作完成，就轮到孙霖开始录制人声部分。beyond几人也没走，继续留在录音棚里看孙霖录音，说是要加深了解，好给自己以后制作专辑积累经验。只是孙霖非常怀疑，这几个货单纯就是想留在这里继续蹭他盒饭。 前世，看别人录歌的时候不少，但是自己录歌，这还是第一次。 孙霖选择的这十首歌里面，其中有几首的演唱难度都不低。就像《敢爱敢做》和《几分伤心几分痴》这两首歌，高音部分极高，对歌手高音的稳定度和爆发力都有很高的要求。 当然，也可以选择降调演唱，只是出来的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幸好孙霖嗓音条件不错，并且从小就接受声乐培训，对于高音的把控以及真假音的转换都做得很好。 饶是如此，整张专辑十首歌录完，也花了他半个月的时间。 这也跟他自己的高要求有关，有几首凌长和都觉得录音效果很好的歌，他都觉得不甚满意。 孙霖不是装逼，而是真的不太满意，因为有着记忆中的版本作对比，他更能听出差距。只是不满意也没办法，他的经费实在不允许他继续造下去。 半个月时间，一天录6小时，一共90小时，那就是整整一万八。加上录制伴奏花费的一万二，他准备的制作经费已经花去三分之二。 后面还要设计专辑封面和海报等等杂七杂八的事情还要花钱，就算不满意也只能先将就着。 之所以beyond几人一天被压迫着工作十二小时，他一天只录六小时，那都不是他自己刻意偷懒，而是嗓子不比乐器。乐器多造几次无所谓，但让他的嗓子像乐器一般高强度的工作，准得废。 等有钱了，一定要弄一个录音室，自己在里面想怎么造就怎么造，录到自己满意为止。这是孙霖现在的想法。 其实，孙霖的演唱效果很好，他之所以听着觉得不满意，更多是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 他选择的这十首歌，原唱分别是谭永林、张国容、张雪友、林子翔、李克芹等殿堂级歌手，原曲在当年也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他对自己的演绎才会总是觉得不满意。 殊不知，在这个时空没有听过原曲的人看来，这几首歌就应该是他这个唱法，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第四章 惬意的时光 隔日，孙霖来到凌长和的录音棚。 一见到孙霖进门，凌长和便大笑着迎了上去。 “霖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这张专辑好，这是我近年来听过最好的一张专辑。” 孙霖的那张专辑制作完成以后，凌长和反反复复的听了数遍。“近年来听过最好的专辑”这句话，他是有感而发。 歌曲录制完成以后，制作后期还需要一定时间，所以孙霖是第二天才过来拿最终的成果。 刚一进门，凌长和就对着他一顿猛夸。 这张专辑他挑选的都是未来几年大火的十首粤语歌制作而成，歌曲质量自然不消多说，都是经过另一个时代验证的金曲。虽然在制作上局限于经费，没办法做到尽善尽美，但他相信还是要比现在市面上绝大多数的流行音乐专辑要出色。 只是他也没想到凌长和反应会这么大，看起来好像比他还要激动一样。 凌长和这录音棚虽然一直生意不错，不过来他这里录歌的一般都是些小唱片公司的歌手或者地下音乐圈的独立歌手。这么多年以来，还真没制作过什么大卖的专辑。 骤然间碰到孙霖这张质量奇高的专辑，也难怪他会激动。抛开宣传包装这些因素不谈，单从专辑质量上来说，这张专辑就具备了大卖专辑的一切因素。 他这间小录音棚制作出一张大卖专辑，无疑是对自己录音棚最好的宣传。名气打开以后，录音费一小时涨到300港币也不是不可以。 “还行吧，也是沾了和哥你们录音棚制作水平高的光。”孙霖淡定的道。 “唉，霖仔你这就谦虚了，我们什么水平自己还不清楚，我看你这张专辑肯定会大卖，到时候可不要忘了哥哥。”凌长和摆手道。 “哪能够啊，以后还要和哥多多提携呢。对了，专辑的后期做好没有？”孙霖没有继续跟凌长和瞎扯，客气几句之后就问起专辑的情况。 “已经完成了，这不就等着你来嘛。阿四，去把霖仔的专辑拿过来。”听到孙霖问到专辑，凌长和忙吩咐下面的小弟去把制作好的专辑拿过来。 “给，你看看。”凌长和把制作好的专辑交到孙霖手上。 除了母带以外，还有两盘灌录好的磁带。 在当前的唱片市场上，磁带是主流。虽然市面上还有不少黑胶唱片，但所占的市场份额已经不多，并且还在呈下降趋势。除了少数音乐发烧友之外，大多数普通人都更愿意购买既便宜又方便的磁带。 cd虽然在1982年底就已经问世，但由于其高昂的价格，目前只有极少数有钱家庭能用得起。 这张专辑孙霖打算以磁带为主，搭配少量黑胶唱片。至于cd，他没打算出，毕竟此时的香江一共也没多少台cd机。 具体方案还需要跟代理发行的唱片公司商量过才能决定，他现在还没考虑好要找哪家唱片公司发行。 把一盘磁带放到录音机里听了一遍，确认最终效果没有问题，他才安心的拿着母带以及翻录好的两盒磁带离开。 专辑制作完成，接下来就是联系唱片公司发行的事了。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专辑的事，都没有时间好好休息一下，现在总算可以暂时松一口气。 完成了一件大事，孙霖的心情也畅快了不少。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家烧腊店，还特意买了半只烧鹅准备犒劳一下自己。 三块钱的盒钱虽然好吃，但连着吃了差不多一个月，也有点受不了。 “孙霖哥，你回来啦？” 孙霖正拿着钥匙开门的时候，对面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小美女探了个头出来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是阿敏啊，这么巧，你要出去吗？”孙霖看向对门的周惠敏问道。 “没有啊，我只是听到你这边有响声，所以开门看看。”周惠敏小脸一红，有些羞涩的道。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一直留意着孙霖这边的动静，听到他这里的开门声，马上就跑了出来。 这段时间因为孙霖忙着弄专辑，所以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也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周惠敏了。 “那正好，我买了烧鹅，你也过来尝尝。”由于光线问题，孙霖也没有注意到小姑娘脸上泛起的红晕，反而向着对门的周惠敏举了举手中的烧鹅。 他可是知道这小姑娘文静的外表下，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吃货，她脸上的婴儿肥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实孙霖挺佩服周妈妈的，作为一个家庭不算富裕的单亲妈妈，靠着每天打几份工，硬是把一个女儿养出婴儿肥来，可见她对女儿的呵护程度。这还真不是一般的母亲可以做到的。 果然，看到孙霖手中提着的烧鹅，周惠敏顿时两眼放光的关上自家的大门，很自然的跟着孙霖进了他家。 孙霖也没有招呼周惠敏，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以后，就把烧鹅提进了厨房。 这小姑娘显然也不用孙霖招呼，她对这个家比孙霖这个主人还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熟练的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来，尝尝好不好吃。”孙霖从厨房里面出来，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正拈着一只鹅翅膀在啃着。 周惠敏从沙发上跳起来，正要把手伸进盘子里，就被孙霖抓着鹅翅膀的手打了一下。 “去洗手。” “哦。”周惠敏看了看盘子里的烧鹅，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明明就不脏好吧。 不过还是乖乖的进去厨房里面洗手。 “给，烧鹅腿给你留着呢。”看到周惠敏洗完手出来，孙霖指了指盘子里单独留出来的一条烧鹅腿道。 周惠敏顿时高兴了起来，也不管什么淑女形象，抓起那条烧鹅腿就啃。 “嗯，是李记的烧鹅？好吃。”周惠敏边啃着烧鹅腿边含糊不清的说着。 孙霖可没注意什么李记陶记的，他只是路过的时候看到有不少人在那里排队，估摸着东西应该做得不错，也就顺便买点回来犒劳一下自己。 不过这烧鹅确实挺好吃的，下次可以继续光顾。 “你慢点吃。”孙霖扯了张纸巾递给周惠敏，看着面前这个啃得满嘴油的女孩，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又好玩。 恐怕绝对没有人能想得到，周惠敏这位无数人的女神，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吧。 孙霖也知道，恐怕也就只有自己能见到这样的小敏。 由于本身单亲家庭的关系，周惠敏从小就有些敏感和自卑，在外人面前一直都表现得安静懂事，在学校的朋友也不多。 也只有在自己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小哥哥面前，才能够真正的放下防备，露出她真实的一面。 “好饱啊！”啃完一只烧鹅腿，周惠敏边用纸巾擦拭着手指，边靠坐在沙发上喊着。 “别动，你脸上有东西，我帮你弄掉。”孙霖突然道。 听到孙霖这么说，周惠敏顿时就不动了，停在那里等着他帮她弄掉脸上的东西。 孙霖凑到周惠敏面前，把手放在她的脸上托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她的小嘴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哈哈哈，你的嘴唇上有点油，我刚才帮你啄去了。”说着，孙霖忙逃到了一边。 周惠敏哪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 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被孙霖偷吻过的嘴唇也有着一丝发烫的感觉。 “孙霖哥，你又欺负我。”恼羞成怒的周惠敏追着孙霖展开了一轮拳打脚踢。 这一轮追逐战，在打闹了一阵以后，以孙霖挨了周惠敏一顿花拳绣脚而告终。 “停、停、停，先停一下，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孙霖试图转移话题。 “什么东西？”周惠敏果然停了下来，好奇的看向孙霖。 两人的感情算是水到渠成，所以周惠敏虽然被孙霖偷吻了，但也没有生气，更多的还是害羞，打闹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意。 这会听到孙霖有东西要送给自己，顿时就停了下来。 孙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盒磁带递给周惠敏。 正是他从录音棚拿回来的那两盒磁带中的一盒。 “磁带？”周惠敏好奇的接过那盒磁带。 “听听看。”孙霖对着周惠敏笑道。 周惠敏关掉电视，把磁带放进旁边的录音机里，按下播放键。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再挑逗 为何只剩一弯月，留在我的天空 这晚以后音讯隔绝 …… 动人的歌声从录音机里传来，让周惠敏呆了一下。 “孙霖哥，这是你的歌？”周惠敏惊喜的叫道。录音机里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让她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孙霖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听。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拥有 情如曲过只遗留，无可挽救再分别 为何只是失望，填密我的空虚 这晚夜没有吻别 …… 录音机里的歌声在继续。 周惠敏坐到孙霖身边，靠倚着他的肩膀，闭着眼睛陶醉的听着录音机里传来的歌声。 仍在说永久，想不到是借口 从未意会要分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提琴独奏独奏着，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牵挂，我的渴望，直至以后 …… 孙霖把前世女神搂在怀里，靠坐在沙发上听着录音机里传来的歌声。 这一刻，他的感觉是那样的惬意。 …… 第五章 真的好不爽啊！ “孙先生，七成的发行费并不高，要知道我们也承担了很大的风险。你这张专辑质量不错，我们公司也看好它的前景，但你在乐坛毕竟还只是一个新人，缺乏粉丝基础，专辑推出以后，能不能得到市场认可还未可知。” “这张专辑想要有好的销量，我们公司代理发行以后，需要投入大量的资源来做宣传推广，所以我们拿七成，真的不多。我们公司是很有诚意的，我相信也没有其他公司比我们的条件更优厚了。孙先生不妨好好考虑一下。” 一家装饰简朴的办公室里，一位身材瘦削，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不紧不慢的说着。 中年男人说话声音不大，一直都显得很客气，但话里却透着一种非常明显的优越感。 孙霖笑了笑，站起来对着中年男人道：“我回去考虑一下再给徐经理答复。” 徐经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动，抬起手不甚在意的道：“当然可以，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公司的条件，绝对是几家里面最好的。年轻人不要太计较眼前的利益，你还年轻，以后赚钱的机会多得很，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打响自己的名头。” 孙霖笑了，“多谢徐经理提点，那我就先回去了。” 从新力唱片办公大楼出来，孙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自己还是有些太想当然了，现实往往不如预想的那么美好。 这不是他面见的第一家唱片公司，在此之前，他还找了宝丽金、华星、百代这几家大唱片公司。 新力唱片发行部那位徐经理有句话并没有说错，确实没有哪家唱片公司比他们的条件更优厚。 当然，他指的是香江那几家唱片巨头。至于那些小唱片公司，还入不了他的眼。新力唱片作为国际五大唱片巨头之一，它有这个资格不把那些小唱片公司放在眼里。即使那些小唱片公司给的条件再好又有什么用？以他们的发行能力，又能卖得出几张唱片。 哦，对了，新力是香江这边的叫法，在内地还有一个叫法是索尼。索尼收购哥伦比亚以后，也继承了哥伦比亚的传媒网，成为全球五大唱片公司之一。 在此之前，孙霖就跟凌长和打听过，一般唱片公司给歌手代理发行的费用是二到三成。 作为一个新人，孙霖已经作好了被人狠宰一刀的准备。为了打响自己的头一炮，只要对方不是太过分，他可以作出一定的让利。 只是他没想到，这些大唱片公司一家比一家黑，新力唱片要七成的发行费都算厚道的。华星和宝丽金这两家，更是一开口就要八成的发行费。 要知道，即使是国际发行，分成比例都没有这么离谱。 这摆明就是在压榨新人，要说这些大唱片公司私底下没有通过气，他都不信。 哪怕他们没那么黑，留个五成给孙霖，为了打响这第一炮，咬咬牙他也认了。一开口就要走七成，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接受，主要是这口气不顺。换成后世的修真小说的说法，那就是念头不通达。 一张唱片最大的投入就在于歌曲版权和录音制作两个方面，现在孙霖唱片都已经制作出来，只是单纯的发行，根本就花不了几个钱。 至于那位徐经理所说的宣传推广，别的新人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前世就是唱片策划出身的孙霖可是清楚得很。 他还真不相信他们会花大力气去推广一张不属于自己公司制作的唱片。最多就是联系几家关联媒体报道一下，再利用自己的关系安排几个电台节目。这些都是属于唱片公司的合作媒体，根本就花不了几个钱。 回到家中，孙霖随手打开电视，注意力却完全没有在电视上面。 靠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合什叠放在小腹位置，目光涣散的看着前方。 他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有着前世的记忆，他对自己制作出来的这张专辑很有信心，他也相信自己这张专辑肯定可以打动那些唱片公司。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几大唱片公司都对这张专辑表达了兴趣。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年代香江这些大唱片公司，对于新人会压榨得那么惨。 事实上，现在香江的唱片市场已经完全被五大国际唱片公司瓜分。几乎所有排得上号的唱片公司，背后都有着五大唱片公司的身影。就好像新艺宝，就是新艺城和宝丽金合作成立的唱片公司。 本土唱片公司也就只有华星唱片背靠着tvb，勉强在几大国际唱片巨头之间分得一份残羹，但最终还是无力维持，于90年代中期被打包出售给南华报业集团。 这些国际大唱片公司又通过成立香江唱片协会，把持着整个香江乐坛。虽然说是香江华语乐坛，但实际上却一直掌控在几大国际唱片公司手中。 华星唱片虽然说是本土唱片公司，但它跟tvb一脉相承，剥削起歌手来，比那几家国际唱片公司还要狠。当然，如果不是疯狂的剥削旗下歌手来维持公司的运营，恐怕它也撑不到96年才被卖掉。 拒绝几大唱片公司发行，那孙霖的选择其实就只剩下两个。 第一个选择是找一家小唱片公司来发行。 小唱片公司收取的发行费比起那些大唱片公司要低得多。只是小唱片公司的宣传推广能力比起那些大唱片公司同样要弱得多，最终销量肯定会大打折扣。要说最终收益，可能还真不一定会比交给那些大唱片公司发行来得高。 更何况，专辑销量的提高带来的并不仅仅只是经济收益这一方面，对于一个歌手来说，由此带来的名气加成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个选择就是直接自己发行。 香江也就屁点大的一个地方，就是自己用面包车拉着一车磁带，一家一家音像店的去铺货，也费不了多少事，还能把发行费全部都给省下来。 至于灌录磁带的成本其实很低，大批量的灌录，一盒磁带的成本连1港币都不到。孙霖完全可以先小量灌录一批，边铺货边回笼资金，然后再灌录后面的。 只是这样一来，效率太低，而且还有一个问题，铺货容易，宣传推广怎么办？ 不管是在报纸杂志上打广告，还是给电台dj塞红包，那都要钱，更别说组织什么线下的歌迷活动。孙霖现在可没有那些大唱片公司那样的渠道和人脉关系，一个电话就能拿到这些宣传资源。 说到底，还是没钱。 要是有钱，凭借着前世的营销经验，孙霖保证在这个时代，能玩出花来。 理智的来说，虽然那些大唱片公司是黑了点，但对于一个新人来讲，跟他们合作无疑才是最优的选择。 这也是新力唱片那位徐经理底气十足的原因。 只是真的好不爽啊！ “咔嚓。”外面的门被打开了。 “孙霖哥，你回来啦。”周惠敏推开门进来，就惊喜的看到孙霖坐在沙发上。 孙霖之前把家里的钥匙给过周惠敏，由于现在学校正在放暑假，所以她经常会过来这边帮孙霖收拾一下屋子。 孙霖抬起头，就看到周惠敏那张俏丽的笑脸，刚刚的郁闷和不爽也都被他通通抛到了脑后。 对着周惠敏招了招手，小女孩顺从的依偎到他身边。 自从那天两人搂在一起听歌之后，周惠敏也不抗拒跟孙霖做出一些比较亲密的动作，只是尺度较大的动作，小姑娘依然还是会害羞。孙老师也只能一点一点循序渐进的给她传授那些重要知识。 “怎么样了？”周惠敏倚在孙霖怀里，抬头看着他，一脸关切的问。 周惠敏知道孙霖这两天都在联系发行公司，她知道这张唱片对孙霖很重要，所以也很关心。 孙霖不想把唱片公司的事跟周惠敏说，说了她也帮不上忙，还是让她做一个快乐的女孩更好。 刮了一下她翘挺的鼻尖，孙霖笑着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那张专辑那么优秀，好几家大唱片公司都抢着要呢。” “我觉得也是，你的每首歌都那么好听。”周惠敏看着孙霖认真的道。 “哈哈，还是我家小敏最识货。”孙霖高兴的笑道。 “孙霖哥，你说我毕业以后，也去参加这歌唱比赛怎么样？”周惠敏突然道。 孙霖愣了一下，才看到原来电视里面播放的正是tvb和华星唱片联合举办的华人新秀歌唱大赛的重播。 周惠敏现在在读中四，她的学习成绩一般，没有什么信心考上大学，准备明年中五参加完会考以后就出来工作。她平时很喜欢唱歌，正不知道自己毕业以后可以做什么，看到电视上的歌唱大赛，就动了报名的念头。 孙霖看着电视里面播放的华人新秀歌唱大赛，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中涌现。 在周惠敏脸上亲了一下，孙霖哈哈大笑道：“哈哈，我家小敏去参加比赛肯定能拿第一，到时候我就把你签进我唱片公司，我帮你写歌，你给我赚钱。” 周惠敏抬起头看着孙霖认真的道：“我会努力帮你赚钱的。” 孙霖愣了一下，莫名的有些感动。 “宝贝，你真好。”孙霖在周惠敏唇上吻了一下。 …… 第六章 邱大亨 半岛酒店。 拥有着悠久的历史，开业于1928年12月11日，有“远东贵妇”的称号，是全亚洲最先进及豪华的酒店之一。 香江的很多商界大佬以及娱乐圈的巨头都有到半岛酒店喝下午茶的习惯。 邱德艮就是其中一位。 邱德艮祖籍之江明州，1924年生于魔都，1950年逃难来到香江。 他靠着在香江几年积攒下来的一笔钱，购入了一家小戏院，后来发展成手下有着十多家戏院的“影院大王”。积累一定的资本以后，邱德艮成立远东钱庄，开始进入储蓄和借贷行业，后来逐渐发展成香江著名的远东银行。此外，他手下还有着荔园游乐场、宋城、唐城等产业。 1982年，邱德艮斥资1亿港币，购入丽的电视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并更名为亚洲电视台，自任董会事主席。并于今年再以5000万港币的价格，购入余下股份，全面控股亚洲电视台。 半岛酒店的大堂茶座，邱德艮如同往常每一个周六一样，坐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上，叫上一壶好茶和一碟桂花糕，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一个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的年轻人，穿过大堂茶座，在邱德艮所在桌子坐下，手里提着的公文包，被他随手放在椅子边上。 两个身材壮硕，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一下子站到邱德艮背后，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男子。 邱德艮挥挥手示意身后两位保镖退后，才颇有兴致的打量起面前的年轻人。 面容俊朗、衣着一般，让他颇感意外的是这位年轻人表现出的淡定从容。 主动上门推销自己的年轻人，他以前碰到过不少，那些人站在他面前，无论怎么伪装，多少都有些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激动，而不会像面前这位年轻人这么淡定。 “不知道这位哥仔，找我有什么事呢？”邱德艮笑眯眯的问道，那副样子就像一个普通的街边老头，完全不像是一位商界大佬。 邱德艮不讨厌这些主动上门推销自己的年轻人，相反，还有些欣赏。至少这份勇气和闯劲就比很多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的人强，能力故且不论，至少这样的人有勇气，敢于争取。 如果能力足够出色，他不拒绝给这样的人一个机会。 “打扰邱大亨的下午茶时光实在抱歉，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霖，之所以冒昧打扰，是想跟邱大亨谈笔交易。”孙霖向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好整以暇的道。 “哦，你想跟我做交易？这都是有趣。”邱德艮有些意外的打量着面前这位年轻人。 居然不是毛遂自荐，而是找自己做交易，这都是意思了。他也想知道这年轻人想找自己做什么交易。 孙霖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装订好的稿纸，递到邱德艮面前。这叠稿纸并不厚，看起来只有七八张的样子。 “邱大亨不妨先看看，如果你觉得感兴趣，我们再谈，如果不感兴趣，那就算继续喝茶。” 邱德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眼镜戴上，翻看起孙霖递过来的这叠稿纸。 只看了两页，本来不甚在意的邱德艮神色逐渐变得认真了起来，不时停下来思索一二，有时候还会翻回前面去看原先遗漏的内容。 八页稿纸，足足看了半小时才看完。 “你想要什么？”邱德艮放下手的稿纸，认真的看向孙霖问。 孙霖笑道：“我想要的东西对邱大亨来说不过是抬手之间的事。” 顿了顿，接着道：“我是一名歌手，自费制作了一张粤语专辑，正在找发行公司，我想邱大亨旗下的亚洲电视音乐公司以一线歌手的待遇帮我发行这张专辑。” 亚洲电视音乐公司是亚洲电视台下属的唱片公司。主要负责给亚视制作的电视剧制作主题曲和插曲。 虽然亚洲电视音乐公司在香江乐坛声名不显，旗下也没有什么出色的歌手，但背靠着亚洲电视台这个强大的宣传渠道，它在香江地区的发行能力其实并不弱。可惜此时的亚洲电视音乐公司内部真没有什么人才，放着这么大的优势白白浪费了。 这也是孙霖主动找上门的原因。 “就这？”邱德艮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心里面的感觉。 他还以为孙霖拿出这样一个堪称天才般创意的策划案出来，是想要在他这里换取什么利益，谁想到只是想让他旗下的公司代理发行他的新专辑。 大哥，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邱大亨啊！亚洲电视台的董事会主席。你就给我提这样的条件？就这样的条件你也好意思找我？大有一种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对邱德艮的错愕，孙霖也不以为意，接着道：“当然，我还希望邱大亨能派一个摄制团队帮我制作一只mv，这只mv我希望可以在亚视晚间的黄金时段连续播出一周。” 发行只是其次，孙霖的主要目标还是亚视的宣传资源。 亚视晚间黄金时段连续播出一周，这比什么电台、报纸杂志的宣传效果都要强。相应的，如果真金白银的支付广告费，这个时段的广告费绝对不便宜。 这才对嘛！邱德艮稍作沉吟就爽快的答应了孙霖的要求。 虽然晚间黄金时段的广告费不便宜，但对于他来说，孙霖提供的这份策划案显然更有价值。真要是办好了，不仅会为亚视带来大量的关注，还能替他们源源不断的培养人才。 “那不知道完整的策划案什么时候可以给我。”邱德艮指头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上的稿纸，依然笑眯眯的看着孙霖。 “现在就可以。”孙霖从公文包里又抽出一叠装订好的稿纸。这一次的稿纸，比原先那一叠看起来要厚得多。 邱德艮顿时感到有些无语。 你就这样直接的从公文包里就拿出来了？哪怕我也知道你肯定有一份完整版，但你不是应该至少装一下吗？说回去完善这份初稿，改天给你送过去。 你这样直接拿出来，不就明摆着说，我不信任你，所以特意留了一手吗？我邱大亨不要面子的啊。 邱德艮忍住踹死面前这家伙的冲动，接过这份明显厚了不少的策划案放到一边，“具体的事，你跟音乐制作公司的冯兴林联系吧，我会让人交代他的。” 孙霖见邱德艮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暗暗腹诽，这老头也太小气了，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感谢邱大亨支持，如果后面对这份策划案有什么疑问，可以让人联系我。我就不打扰邱大亨喝茶了。”孙霖端起咖啡向邱德艮示意了一下，一口把杯中咖啡喝完，拿起放在椅子边的公文包走出半岛酒店。 看着孙霖离开的身影，邱德艮不禁笑了笑，有趣的年轻人。 第七章 亚视 亚视，原名丽的电视台，母公司为丽的呼声。 70年代末的时候，丽的电视台制作的剧集曾经一度打得隔壁的tvb没有还手之力，导致tvb的数部电视剧直接被腰斩。tvb就连盘外招都使出，依然无法阻止丽的的攻势。 81年，丽的电视台的母公司丽的呼声投资失败，不得不把丽的电视台的股份转让给澳洲财团以填补亏空。 澳洲财团对于电视台的经营理念跟丽的电视台原有高层的经营理念相冲突，再加上澳洲财团新委任的高管跟电视台原有高管之间争斗不休，给电视台造成了严重的内耗，使得收视率一落千丈。 从澳洲财团接手以来，丽的电视台就连续严重亏损。不得以之下，在82年把电视台的股份转让给邱德艮。 邱德艮接手以后，把电视台改名为亚洲电视台，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平息了电视台的内乱。经过两年时间的回气，亚视在电视剧这一块也再一次跟tvb打得有来有回。 尽管如此，但在整体收视率上，亚视还是要远远落后于tvb，其中尤其以综艺节目的收视率差距最大。 tvb的长盛不衰主要得益于它强大的造血能力。即使一批又一批艺人在走红以后，都选择了出走，但得益于他们强大的造血能力，很快就有新人填补上这一块的空缺。 艺人训练班、香江小姐选举以及华人新秀歌唱大赛，堪称是tvb的三大造血器官，每年都替tvb输送不少优秀的人才。 tvb的造血模式并不是秘密，行内人都很清楚。作为亚视新任老板的邱德艮当然也很清楚，所以他准备复制tvb的人才培养模式。 丽的电视台的时候，他们也曾经举办过艺人训练班，还曾经出过不少优秀的人才。汪茗荃、刘松任等就是丽的电视台艺人训练班培养出来的。只是训练班后来由于财政问题被停办了。 举办亚视艺人训练班，这是邱德艮复制tvb造血模式的第一步，这一步在去年就已经开始。 第二步是仿效tvb的香江小姐选美大赛，举办亚视自己的选美大赛。具体方案已经敲定，并且已经在私底下秘密准备，明年将会正式启动。 第三项，举办歌唱比赛。虽然邱德艮也有这个想法，但一直都没有具体的方案。 此时，香江除了tvb举办的华人新秀大赛之外，还有着各大唱片公司举办的歌唱比赛大大小小共十多个。 在唱片行业没有太大知名度的亚视音乐公司，对于那些有实力的业余歌手来说，吸引力显然比不上那些大唱片公司，能够吸引到多少有实力的人才参加还真不好说。同时，这种歌唱比赛本身收视率也不会太高，所以歌唱大赛对于电视台来说就显得有些鸡肋了。 孙霖虽然不知道邱德艮的具体打算，但是他却很精准的看到了亚视所欠缺的这一块。一家电视台，居然连一档主打的音乐节目都没有。 他根据前世那档堪称划时代的音乐选秀节目，再结合这个时代的实际情况，捣鼓出一份全新的《超级女声》的策划案出来。 打听到邱德艮每周六都有到半岛酒店喝下午茶的习惯，他就拿着这份新鲜出炉的策划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忽悠这老头。 《超级女声》这档节目在前世可以说得上是划时代的选秀综艺，它开创了选秀节目全民参与模式，造成的影响力堪称空前。 在这个时代，不管是歌唱比赛还是选美比赛，他们就是在规规矩矩的完成一场比赛，完全就没有作为一场电视秀来举办的意识。哪怕是炒作也极为有限，这在孙霖看来无疑是极大浪费。 孙霖给邱德艮的这一份策划案，一开始就提出了把比赛当成剧来做的理念。 比赛本身并不重要，能不能选出人才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节目好看，能够吸引观众的眼球，引起广泛的话题，并在最终取得超高的收视率。 《超级女声》的这一份策划案，直接打开了邱德艮的思路。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天才般的创意，一个完全可以颠覆现有电视比赛节目模式的创意。 这样一个创意，别说是一周的广告时间，哪怕是一个月，他都觉得值。如果这档《超级女声》举办成功，势必会形成巨大的影响力，拉动电视台的整体收视。 …… 策划案交给邱大亨，换来亚视音乐公司的发行，以及一周晚间黄金时间的广告，孙霖觉得很值。 他没有电视台，这样一份节目策划捏在自己手上，一点价值都没有，还不如用来换取自己需要的资源。至于说交给tvb就更别想了，那边更抠门。 要说以后发达了，收购一家电视台？这都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更何况，他手上又不是只有这么一张牌。 邱大享那边怎么处理这份策划案他不关心，他现在只关心自己新专辑的事。这头一炮对自己非常重要，要是打响了，以后的路就要顺当的多。要是哑火了，扑街都不至于，但少不得要猥琐发育个一两年。到时候，碰到自己前世的女神也没机会去撩，遇见被摧残的娇花，也没能力去守护。 你说惨不惨。 …… 周一早上，孙霖就带上自己的专辑来到位于广播道81号的亚视大楼。 亚视音乐公司，虽然看起来有些声名不显，但他们还真制作过不少大火的影视歌曲。这些影视歌曲集结成专辑发行，很多时候销量还不错。 孙霖来到音乐公司所在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的人都正在忙着。 “请问哪位是冯兴林。”孙霖敲了敲办公室的大门，见有人看过来，然后问。 “老冯，有人找。”还真是通信全靠吼，大吼声顿时响彻整个办公室。 “谁找我。”一个留着一头飘逸不起来的长发，看着就像至少三个月没洗一样的中年男人，从里面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先前大吼的那位兄弟用手指了指门口的孙霖。 “冯总你好，我是孙霖，邱大亨应该跟你说过。”孙霖上前两步，主动向这位头发飘逸不起来的艺术男主动伸出手。 “哦，你就是孙霖，邱大亨跟我说过，进去里面说。”冯兴林跟孙霖握了握手，神色有点不冷不热的道。 孙霖估摸着，是不是艺术男都是这么个样子。 进入冯兴林的办公室，两人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下。 “邱大亨交待过，以一线歌手的待遇帮你发行专辑，另外再帮你制作一只mv，是这样吧？”冯兴林直接开门见山的道。 第八章 造型 冯兴林算是亚视音乐公司的老臣，在丽的时代就一直效力于音乐公司，至今超过十年。电视台的那场内乱导致大量人才流失，其中音乐制作公司就是重灾区。 包括金牌音乐制作人黎小田在内的一众优秀的幕后人才就是在这一时期出走的，黎小田出走的时候还顺带拐走了日后红透香江娱乐圈的一位巨星，张国容。 冯兴林这位制作人出身的老臣就是在这种情况上位成为音乐公司的总经理兼音乐总监。音乐公司总经理，说起来好像很威风，实际上手下也就小猫三两只。 一开始，冯兴林以为孙霖是那种闲得无聊，所以托关系发唱片玩玩的二世祖，也没太重视。当然，也不会表现的太冷落，毕竟是老板交待下来的任务。 听完孙霖的整张专辑以后，冯兴林发现好像不是他想那么回事，整个人都变得热情了不少。在他看来，哪怕这是一个二世祖，也是一个有音乐才华的二世祖。这张专辑的质量之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这张专辑不是他们音乐公司制作，但代理发行这样一张专辑，弄好了，没准真能赚上一笔。天可怜见，他在这音乐公司虽然是总经理，但就这破公司，都有多长时间没见过奖金了，想要回家改善一下夫妻生活都没有底气。 “孙先生，你这张专辑质量非常高，我们公司会全力配合你做好发行工作。”冯兴林有些兴奋的表态。眼见改善夫妻生活的机会就在眼前，这个机会得要好好抓住。 孙霖客气的道：“孙先生听着怪别扭，你是前辈，叫我霖仔就行。接下来那就要麻烦冯哥了。” 接下来，两人商量起专辑发行的事情。 发行工作，铺货只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宣传工作。 对于这张专辑的宣发，孙霖一直都有着自己的设想，只是他对于这个时代的具体情况并不是太了解，所以需要冯兴林的意见。 经过两人的商量，这张专辑最终以主打歌《月半小夜曲》的名字为专辑名，第二主打则选择了《痴心当玩偶》。 开始的时候，冯兴林还建议直接用孙霖的名字来命名这张专辑，因为这个时代很多歌手都是这样做。只是这样明显偷懒的命名方案，直接就被孙霖给否了。 《月半小夜曲》这专辑名就有诚意得多了，你看看，五个字的专辑名。 专辑里面的十首歌其实都具备成为主打歌的质量，之所以选择这两首歌作为主打，主要还是考虑到流行性的问题。 这两首歌旋律和歌词都具备很高的流行性，让人听一遍就能留下印象，听两遍就能简单的跟着唱。 “mv拍摄你有什么想法？”冯兴林问。 mv今天肯定是拍不了，时间不够，不过可以先把方案确定下来，提前做准备。 “mv还是拍主打歌《月半小夜曲》吧，我希望可以把mv弄成一个小故事。”mv的拍摄孙霖早就有想法，只是还需要跟导演沟通。 因为录像机和录像带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在香江只有少数有钱人家家里有，所以mv在香江一直没有流行开来，冯兴林对mv也不太重视。 孙霖也没想过靠卖mv录像带赚钱，在现在的香江明显不现实。在这个胶片时代，制作一只mv的成本最低都要两三万港币，想要弄出精品，那制作费就更高了。靠这个赚钱，得不偿失。 他拍摄mv主要是为了宣传，毕竟一周的播出时间都向邱大亨争取来了，不用白不用。 冯兴林也是一个做事干脆的人，马上打电话到影视制作部那边，让那边派一个导演过来协助音乐公司这边制作一个mv。冯兴林有没有这个面子不知道，不过邱大亨的牌子好用，说是大老板交待的事，那边自然不敢怠慢。 mv的拍摄难度不高，孙霖本来想着从亚视这里随便找个导演拍拍就行，谁知道完全低估了邱大亨这块牌子的作用，那边直接让徐小明这位电视台的金牌大导演过来。赫赫的有名的《霍元甲》系列就是这位导演拍的。 孙霖不知道，邱德艮接手电视台以后，为了尽快平息内乱，以一系列铁血的手段，直接清洗了一大批高层。此时，邱德艮在电视台的威望极盛，他交待的事，下面的人哪敢怠慢。 既然徐小明这位大导演亲自上阵，那就更好了。 《月半小夜曲》从歌词上看，就是一个男人失恋之后感怀的故事，所以孙霖的设想也是把mv做成一个恋爱、失恋然后思忆这样一个小故事。 不亏是金牌大导，他这边刚把自己的想法跟徐小明说了一下，那边刷刷刷的就补充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出来。 “女主角方面，孙先生有没有自己中意的人选？”确定大致剧本，徐小明开始考虑起mv的两位主角。 作为歌手本人，孙霖自然是要出演里面的男主角。女主角就要看孙霖有没有自己的想法了。 本来他对于mv的女主角也没有什么想法，不过徐小明这么一说，都是提醒他了。 “我打算让我的一位朋友来出演mv的女主角，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那我先回去准备明天的拍摄。”mv又不是电影、电视剧，只要拍得男帅女美就行，也不要什么演技，徐小明这边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这个时期香江人的工作效率确实是高，跟徐小明敲定好mv的拍摄方案以后，冯兴林这边就带着孙霖来到一个摄影棚，准备拍摄专辑封面以及相关海报需要的照片。 造型师在头上、脸上一通猛如虎的操作下来，孙霖照了一下镜子，吓了一跳。 这丑逼是谁？ 尼玛，这造型师是专门化丑角妆的吧？ 80年代香江被称为时尚的荒漠真不是没有道理，很多明星你要看她的舞台造型，那真是一个比一个丑，如果不是还有生活照流出，你都不敢相信就这样的质量人也能被称为美女，偏偏他们还自以为这是时尚。 别人他管不了，但是现在这镜子里这副能吓哭小朋友的造型，他是绝对接受不了。 没管在那里吱吱歪歪的造型师，孙霖让冯兴林给他找来纸笔。 刷刷刷的在上面画着自己的造型。 化妆、做造型他不会，但是画画他会啊，也幸好他会画画。 他也没有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画了一个自己留着短碎发型的样子，这是一个在后世很常见的发型，在现在这个年代却几乎见不到。 干净、清爽。 他的底子本来就很好，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遮挡以后，简单的发型搭配着他原本就出众的颜值，顿时一种不同于这个年代的独特魅力就显现了出来。 本来是不用这么麻烦，这样的发型在外面的理发店，五块钱港币随便弄。只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忙着专辑的事，都没有空去打理自己的形象，结果就见识到了这个时代的造型师的牛逼。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去掉，你就照着这张画给我剪，后面妆也不用化了，补点粉好上境就行了。”孙霖把画好的画拍在桌面上，重新坐回椅子上闭上眼。 造型师磨磨蹭蹭的一脸不情愿，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土鳖，完全不懂什么是时尚，这是对他职业的侮辱，是对时尚的玷污。 “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弄。”冯兴林大喝一声。 虽然不是什么时尚圈的人，但以普通人的审美来看，他也觉得刚才孙霖的造型丑爆了。只是他怕是自己的审美有问题，所以一直憋着没敢开口。直到看到孙霖画出来的这张素描，他才松了口气，看来我的审美还是正常的。 为了吃饭，为了这份微薄的工资，造型师不得不忍着信仰被玷污的痛苦，把自己刚才辛辛苦苦设计的造型一点一点的重新摧毁。 “干什么呢？麻溜点。” “马上好，马上好……。” 第九章 MV拍摄 “孙霖哥，我真的可以吗？” 亚视片场，穿着一身蓝色瘦身碎花长裙，如同仙子一般的周惠敏一脸紧张的看着孙霖。 “没事，不就是拍一个mv嘛，一会导演说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行。” 握着周惠敏因为紧张而有些冒汗的小手，孙霖小声的安抚着。 《月半小夜曲》这支mv的女主角，孙霖准备让周惠敏来演。前世她就是吃这碗饭的，而且还吃得不错。这一世孙霖已经确定进入这个圈子，如无意外，周惠敏以后也会进入这个圈子，既然如此，何不把这个时间提前？ 出名要趁早嘛！ 《月半小夜曲》这支mv将会在亚视连续播出一周，对于一个新人来说，也算是一个难得的平台。 相比起电影、电视剧，mv对演员的演技要求低得多，对于新人来说，这是一个熟识镜头的好机会。孙霖相信周惠敏肯定没有问题，这就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别看她现在紧张，真到拍摄的时候，她反而会镇静下来。 为了在这支mv中展现出周敏惠最美的一面，孙霖昨天晚上回去以后，还特意拉着她出去做了造型，还根据她的气质给她买了现在穿的这条裙子。 周惠敏的造型很好打理，她本来就是一个美丽的邻家女孩的形象，只需要把头发拉直，再配上合适的衣服，那种感觉马上就出来了。 她本来就是直发，虽然也很漂亮，但自然直毕竟显得有些散乱，现在经过拉直以后，效果就更明显。 原先孙霖还打算给周惠敏设计订做一条裙子，他把裙子的样式画出来，再到裁缝店里订做。只是考虑到时间不够，只能放弃。在商场买的这条裙子，虽然是他根据周惠敏的气质特别挑选的，价格也不便宜，但多少还是差点意思。 周惠敏不知道她的孙霖哥一直在吐槽她这条裙子差点意思，在她看来，这条裙子太漂亮，太适合她了。3000港币一条的裙子，家境并不富裕的周惠敏，什么时候穿过这么贵的衣服。 昨晚孙霖带着她打扮完以后，她都有些不敢相信镜子里面的那个女孩就是自己。 要不是周妈妈一直在家里等着她回家，她都打算答应她的孙霖哥以前提的那个羞人的要求了。 孙霖实在是被昨天亚视那个造型师给吓着了，哪里还敢把周惠敏的造型交给他们打理，谁知道会被他们弄出个什么妖魔鬼怪出来，所以只好他亲自动手了。 效果也很明显，刚才孙霖带着周惠敏来见mv的导演徐小明的时候，明显见到徐小明眼前一亮。 虽然周惠敏此时还没有养成日后大成期的气质，但经过孙霖悉心打扮以后，也是足以吊打这个时期香江的绝大部分女明星。 相比起来，孙霖的造型就要简单的多，咖啡色衬衫搭配一条浅蓝色牛仔裤。只是他的颜值够顶，这简单的造型，也被他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在这个mv里面，孙霖的戏份要比周惠敏多得多，毕竟孙霖这个歌手才是主角。他在这个mv里面一共有三套服装，现在穿在身上的只是其中一套，另外还有一套西装以及一套居家的休闲服。 “霖仔，准备好没有，可以开拍了。”那边布置好场地的徐小明向着孙霖这边大喊。 让徐小明这样一个在电视台里排名前三的导演来给一个新人歌手拍mv，要说他心里面没有意见那是假的，只是这是电视台的节目制作总监直接下达的命令，他也没有办法。 谁叫这是大老板的关系户呢？制作部那边的人都是这样认为。 不过孙霖也不是那些毛头小子，真拿自己当个人物，别人是给邱大亨的面子，他还差得远。 前世就在这行混了多年的他对于交际这一套也熟悉的很。散烟勤快，饮料不缺，哥前哥后的喊着，让他心里也舒坦不少。 “ok，马上来。”孙霖答应一声，拉着周惠敏就走了过去。 对于一个艺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要培养镜头感，知道镜头在什么地方，自己应该怎么走位。别看后世很多明星演技稀烂，但人家那个镜头感真不是盖的。知道什么时候镜头在自己身上，知道怎么做能够不动声色的把镜头抢过来。 出席活动的时候，不管先前在做着什么，只要镜头一打到身上，马上就能感觉到，给出标准化的反应。 开拍前，孙霖本来也没怎么把这个mv当回事，但很快他就吃瘪了。拍摄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的会去看镜头，或者是走着走着就走到镜头外面去。 气得徐小明这位导演是想打人。 相比起孙霖的拙劣表现，开拍前还紧张得手心冒汗的周惠敏，表现就要好得多。演技什么的先不谈，至少她基本做到了导演的要求。 在拍摄的间隙，就连徐小明都不止一次夸赞她有天赋，还问她有没有兴趣试试演员这条路。 前世的周惠敏虽然也拍过不少电影、电视剧，但大多都没什么水花，孙霖还真没想过她会有表演方面的天赋。 对于周惠敏以后的发展，孙霖早有规划。没有后台、没有资源，硬往演员这条路上闯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多时候闯得头破血流，也不见得能闯出一条路出来。还不如先在歌坛打出名头，积累一定的人气再转战影视圈，这样会容易得多。 相比起自己无法把控的影视圈，自己记忆中存在的大量好歌，可以让她在乐坛走得更轻松。大红大紫不好说，孙霖都不敢说自己以后能够大红大紫，因为那真靠命，但混个歌坛一线，他觉得还是问题不大。 这支mv，周惠敏的镜头不是很多，由于她的出色表现，她的那部分很快就拍完。接下来就是慢慢的磨孙霖这部分。 拍了半天，熟悉了镜头以后，孙霖也慢慢的开始进入状态。 至于说表演得如何，谁去关注一支mv里面的表演，你只要摆好pose，把你最帅气一面表现出来就行。 真要说一点表演要求都没有，那也不至于，嗯，大概对演技的要求就是别把哭的表情做成笑。 手搁下巴撑着，眉头皱紧。 这是徐小明教给孙霖的一招。 就这一个表情，就可以通用绝大多数mv里面的忧伤、焦虑、沉思等等等等二十多种情绪的表达。 这个时期香江的很多偶像歌手，就是靠着这一招在影视圈混饭吃。 收获此神技，让孙霖感动不已。 这徐导真是好人啊！连这样的神技都交给自己，自己又多了一项以后在影坛安身立命的本领。 要不是徐导坚决不答应，孙霖都想喊一声徐师。 徐小明哪敢答应，要是这货以后出去拍电影的时候，说这是我师父徐小明教我的神技，我徐导以后还要不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好像要是后世某演员说，我的瞪眼表演大法是张国师教的，你猜张国师会不会有想要寄律师函的想法。 他教孙霖这些通用技巧，无非就是为了这mv拍摄得更顺利一点，跟后世的瞪眼表演法是一个套路，反正又不给特写，不出戏就行。在这样的榆木疙瘩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当。 收徒弟？别闹了，我徐导不要面子的吗？ 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算是拍完了这支mv所需的全部镜头，接下来就是后期剪辑的事。 一天就拍完，孙霖对自己的效率非常满意。第一次拍戏就有这样的表现，自己还是有表演天赋的，虽然比起小敏这丫头还是差了一点点。 殊不知，我们的徐导拍得一度是怀疑人生，要不是这货明哥前明哥后的叫得自己不好意思，他都几次想撂挑子走人。 短短5分钟的mv就拍了一整天。 一整天啊！搁以往他都能拍出一集半的电视剧出来了。 下次打死都不能再接这样的任务。 哪怕是加钱！ 第十章 访谈节目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今天我们请来了一位非常厉害的歌手来到我们节目现场，下面有请我们今天的嘉宾，孙霖。” 亚视演播厅，一位留着过耳短发的美女主持人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正对着摄像机讲着开场白。 听到前面的主持人介绍到自己，孙霖手拿着麦克风，从舞台后面缓步走出。 熟悉的音乐声随着孙霖的脚步响起。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再挑逗 为何只剩一弯月，留在我的天空 这晚以后音讯隔绝 …… 孙霖边唱着边走到演播厅的舞台中心。 专辑的宣传已经正式启动，宣传的第一站就是亚视。 除了每天晚上在黄金时段播出的mv之外，冯兴林还给孙霖联系了台里的一档音乐访谈节目。 “非常动人的一首歌，大家说好不好听。”一曲唱罢，主持人站起身对着台下大声喊着。 孙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台下黑咕隆咚的一片，一个观众都没有，差点没让他直接破防。敢情这些观众是准备后期处理啊，也亏得这位美女主持人喊的那个声情并茂，就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欢迎孙霖来到我们节目，刚才那首歌真的非常好听，我都被你歌声感动了。”对台下不存在的观众喊完，主持人开始跟孙霖打招呼。 “谢谢夸奖，秀雯姐你好，我可是你的歌迷，你的新单曲《震荡》真是太赞了。”孙霖恭维道。商业互吹嘛，不丢人，而且陈秀雯的新单曲在孙霖看来，确实挺不错的。 陈秀雯，亚视当家花旦及主持人，同时还是一名歌手。 这档音乐访谈节目就是亚视今年专门为她开设的一档新节目。 跟她甜美大方的外表完全不同，这位秀雯姐的音乐十分狂野，她去年发的专辑里面的《甜蜜如软糖》，直接被香港各大电台列为禁歌。今年刚发的单曲《震荡》，是香江乐坛的第一首电子单曲。 她曾经主持的节目同样劲爆，《猫头鹰时间》就是一档午夜成人节目。 不过，抛开其他的不谈，孙霖对陈秀雯的音乐风格还是挺欣赏的，《甜蜜如软糖》、《震荡》这两首歌在他看来就很不错，即使放在三十年后再听，依然会觉得很赞。 “哈哈，听到你这么说，我真是太高兴了。来，这边坐。”孙霖的商业吹捧，显然让陈秀雯非常高兴，拉着孙霖的手臂，坐到沙发那边。 相比起演员和主持人的身份，她其实更喜欢自己歌手这个身份。自幼学习音乐和舞蹈，钢琴更是考得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钢琴演奏八级，对于她来说，歌手才是她的专业。她也更愿意自己的专业得到别人的认同。 原时空，陈秀雯就曾经离开亚视，签约新力唱片专注于歌唱事业。只是她的音乐风格在这个时代的香江显得有点太超前，在签约新力唱片的四年间推出的几张唱片，都没能溅起一点水花。 最终，还是只能回归电视台，做回一位演员和主持人。 “刚才你唱的那首就是《月半小夜曲》这张专辑里面的同名主打歌对吧？很好听一首歌。听说这张专辑里面的十首歌都是你一手包办了词曲创作，你是怎么想到创作这样一首歌？”陈秀雯按照先前定好的台本提问。 这次访谈的主题是宣传专辑，所以大部分的问题都是围绕着这张专辑来提问，这是事先就确定好的台本。 怎么想到创作这样一首歌？这是宣传专辑的一个常规问题，基本上就相当于是请说出你的故事。 虽然不知道那位河合奈保子小姐姐创作这首歌的时候有什么故事，但是孙霖很尽职的为这首歌创作了一个故事。 “这首歌是根据我自己的一段经历创作出来。”孙霖一脸深沉的开始故事会模式。 “曾经有一个女孩对我很好，可惜，那时候的我年少气盛不懂事，不但领会不到这份感情，反而觉得她很烦。唉，直到有一天，她来到我面前亲了我一下，跟我说好好保重自己，我要走了。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她出国了。我们也失去了联络。” “好让人惋惜的一段感情。这首歌就是为了纪念这个女孩创作的吗？”陈秀雯感性的问。 孙霖讲起这段故事的时候表情十足，让陈秀雯这位主持人都以为这段故事是真的。 “也算是吧，有一天晚上，我喝得比较多，突然就想起了这段往事，当时就好像有一个旋律一直在我耳边盘旋，怎么都挥之不去。于是乎我就把这个旋律记录了下来，后来填上词就有了这首《月半小夜曲》。”孙霖继续讲述着自己编的故事。 啧啧！这故事讲得，我自己都快感动了，就不信感动不了你们。 “好浪漫的故事，你试过去找那位女孩吗？”别人感没感动不知道，看样子陈秀雯这位主持人是被感动到了。 陈秀雯喜欢音乐，也比较佩服那些有才华的音乐人。在她看来，孙霖就是这样一位有才华的音乐人。连带着，也对他产生了好感。 “唉。”孙霖叹息一声，接着装逼道：“虽然有时候我也曾经这样想过，但是茫茫人海怎么找？我连她去了哪个国家都不知道，最终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人生本来就充满着种种遗憾，也许这就是生活。” 别再问了啊，再问我就编不下去了。 陈秀雯也跟着感叹的道：“是啊，也正是因为这种种遗憾，我们的生活才会变得更加精彩。换一个角度来看，如果没有这种遗憾，我们也没有机会听到《月半小夜曲》这首这么动人的歌。这对歌迷来说，无疑又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如果那个女孩看到我们这一期节目，我相信她肯定会联系你的。” 孙霖算是发现了，这位小姐姐真有点文青的属性啊。敢爱敢做，还特别容易自我感动。 不过也幸好，关于这个小故事，她没有继续深挖下去，要不然就得要现场编故事了，那难度可不是一般大。 陈秀雯就着专辑的话题跟孙霖又聊了一会，节目最终在孙霖的另一首主打歌《痴心当玩偶》的歌声中，落下帷幕。 这一期节目的结束，也预示着孙霖第一张个人专辑的宣传正式全面铺开。 第十一章 MV播出 专辑的首发时间经过孙霖跟冯兴林的商议，最终定在8月4日星期六这天正式发售。 之所以选择这一个时间发售，主要是想打一个时间差，哪怕孙霖跟冯兴林对《月半小夜曲》这张专辑再有信心，也不敢正面跟那几位处于巅峰期的乐坛大佬硬刚。 双方巨大的粉丝差距，完全可以直接无视唱片的质量。更何况，这个时期的那几位大佬的唱片质量还真不差。 正面刚的结果只有一个，彻底的沦为炮灰。 谭永林的新专辑《爱的根源》在7月1日开始发售，首月销量就达到20万张，达到4白金的成绩，预计最终销量可能会达到40万张。 就在谭永林的新专辑横扫7月的时候，张国容的新专辑《leslie》顶着这股旋风于7月15日也正式开始发售。顶着谭永林的压力，张国容的这张新专辑在半个月的销售时间内，就卖出了5万张，达成白金专辑的成就。 张国容这一张新专辑《leslie》，也正式拉开了80年代香江乐坛谭张争霸的序幕。 当然，这是原时空的80年代。这个时空由于孙霖的加入，80年代的乐坛肯定会变得更精彩。 《爱的根源》余威犹在，《leslie》也正在肆虐，孙霖这张《月半小夜曲》选择在8月初正式发售明显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9月份同样有一位巨头在那里等着。初代歌神许贯杰的新专辑早就已经确定在9月1日发售。这个时期的许贯杰那可是真的能打，不管是音乐上还是电影上面，都是当之无愧的顶咖。他同时也是把电影和音乐结合得最好的一位歌手。 至于说等到十月份再发，说不定人家梅艳方、甄倪等人也在那里等着呢。大牌歌手都会有意识的错开发片时间，避免彼此消耗，作为一个新人想要找一个完全空白的档期，无疑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经过衡量，孙霖和冯兴林还是决定把发售时间定在8月4日。前面跟张国容的专辑间隔20天，基本上已经错开专辑的宣传和销售高峰，后面许贯杰的专辑跟他们也有20多天的间隔，足够他们打开局面。至于其他同期发片的小歌手，那就大家掐过才知道了。 专辑要是形成口碑效应以后，孙霖就无需担心了，毕竟专辑质量摆在那里。他最担心的就是在口碑发酵之前就直接被拍死。所以，宣传资源非常重要。 跟这些大牌歌手同期发片，宣传资源势必会被他们大幅度挤占。一个证明过自己，有着大量粉丝的歌手送来一张专辑，跟一个新人送来一张专辑，你说电台的主播以及唱片店的老板会优先播放谁的专辑？这个答案恐怕用脚想都知道。 电台和音乐店这两大渠道被挤占，只剩下亚视提供的那点宣传资源，这专辑销量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会大打折扣。 在没发育起来之前，猥琐一点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 “开始了吗？”一家租屋内，一位中年妇人从厨房里出来，边擦着手上的水珠边问。 “还没到时间呢，快了。”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牛仔短裤，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周惠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搭着前面的茶几，一边捻着零食往嘴里送一边目不转睛的瞪着电视屏幕。 电视屏幕的左上角正显示着亚视的台标。 周妈妈擦干手上的水渍，也坐到沙发上。 “女孩子家家的，坐没坐相。”说着“啪”的一下，在我们的惠敏小姐姐的玉腿上来了一巴掌。 听这清脆的“啪”一声，确定是亲妈无疑。 周惠敏显然也习惯了，吐了吐小舌头，把那双修长的玉腿从茶几上放了下来。 还有三天孙霖的新专辑正式发售，《月半小夜曲》的mv也确定于今晚开始在亚视播出。播出时间在每天晚上的电视剧开始之前，这也是每天晚上最好的时段。 周惠敏和周妈妈守着电视机，就是想看一下mv的首播，她们对孙霖的第一张专辑都非常关心。 虽然自己也参与了mv拍摄，但周惠敏还没看过最终的成片，所以对这个mv也多了一份别的期待。 至于周妈妈，完全是出于对孙霖的支持，自己女儿拍得怎么样，她还真没什么期待。 孙周两家做了多年邻居，关系一直都很好，孙霖这孩子她一直也很喜欢，可惜发生了那样的事。 唉，这孩子也真可怜。 电视上，熟悉的前奏响起。 屏幕里，一身休闲装的孙霖皱着眉一脸忧郁的望着窗外。 这段时间，周惠敏每天都在家里放这盒磁带，所以周妈妈对这首歌的前奏也非常熟悉。 “孙霖哥好帅啊！”周惠敏看着电视屏幕，眼睛闪着亮。 徐小明这镜头处理得非常漂亮，孙霖看起来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忧郁的气质，再配上他那耐打的颜值，对一些小女生确实很有杀伤力。 对于周惠敏的话，周妈妈也深表同意，霖仔确实挺帅的，又有才华，配自己这个女儿，确实有点委屈他了。 对于孙霖和周惠敏的关系，周妈妈虽然没有过问，但也了然于心。她也不是什么势利的人，女儿跟孙霖的关系从小就很好，两人会走到一起，在她看来算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 电视里，mv大约播放了二十多秒，周惠敏终于出场了。 这一段主要表现的是孙霖和周惠敏二人的甜蜜时光，周惠敏在里面的形象很是让人惊艳。 在徐小明的镜头下，周惠敏穿着一袭蓝色碎花长裙走在林荫道上，飘逸的长发迎风飞扬，很有一种校园女神的感觉。 “天啊！原来我这么美。”周惠敏看着电视上那个光彩夺目的女孩，感到惊叹不已。 周妈妈看看电视屏幕上的那个周惠敏，又看看自己身旁这个眼镜妹，一脸狐疑的道：“阿敏，电视里面那个确定是你？” 周敏惠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家妈妈是什么意思，顿时气鼓鼓的道：“妈，你什么意思嘛，那个不是我还能是谁。” 母女两人很快就被这支mv吸引，没有了争吵的心思。 mv的剧情很简单，但是配合着《月半小夜曲》这首歌，却让人很有感觉，不自觉的就会跟随着孙霖的歌声，去脑补那些mv之外的情节，进而被感动。 人最怕的就是自我感动，那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去脑补一切。音乐最大的魅力，就是能够引起共情，让人不自觉的就会代入自己，产生自我感动。 《月半小夜曲》这首歌的旋律动人，歌词同样写得很美。 很多收看亚视的观众，都不约而同的在这一刻喜欢上了这首歌。 孙霖和周惠敏这两位mv中的男女主角，也得到了不少人年青人的喜欢。 尤其是孙霖这位演唱者，他皱眉哀思的那个样子，在一些小女生看来，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第十二章 逛音像店 8月4日清晨。 孙霖大剌剌的躺在床上睡着懒觉，突然感到耳朵有些痒，下意识的揉了揉，痒感消失了，只是很快又重新觉得痒。 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俏丽的女孩，正抓着她那丽亮动人的秀发在自己的耳边挠动。 孙霖顺手一环，在女孩的尖叫声中，把她搂进了怀里。 “你不知道撩拨一个清晨的男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吗？”孙霖看着周惠敏精致的脸蛋，威胁道。 “有什么危险的。”周惠敏一脸不屑的说着。 “啊！孙霖哥，你坏死了。”原先的不屑很快化成了一声惊呼。 八月的香江温度很高，所以孙霖只是穿了一条宽大的短裤睡觉。 清早醒来，火气上升，所以惠敏妹妹很快就感受到男人危险的地方。 孙霖紧紧搂住这位邻家妹妹，练习了差不多一分钟的吐息术，才把身体有些发软的她放开。 小妹子脸红红的快速逃离现场。 跑到客厅的时候，才向着孙霖的房间大喊：“孙霖哥，今天你的专辑首发，你还不快点起来。” 经过几天的宣传预热，孙霖的专辑今天正式发售。 其实可以做的东西，孙霖前几天就已经做了，今天虽说是专辑首发，但他可以做的还真不多。 这两天，孙霖除了上亚视录制了陈秀雯主持的那档音乐访谈节目之外，还上了两档电台的音乐节目以及给亚视周刊做了一期专访。 他的新专辑也已经送到电台去打榜。 得益于mv在亚视晚间黄金时段的播放，让不少人喜欢上《月半小夜曲》这首歌，这两天在电台点这首歌的人不少。《月半小夜曲》这首歌在这三天时间里，已经成功挤身香江电台中文金曲龙虎榜的前50名，而且上升趋势明显。 香江电台中文金曲龙虎榜，是目前香江乐坛最权威的榜单，周冠军将会入围十大中文金曲总选。这一周，张国容的《monica》成功挤掉谭永林已经蝉联了两周冠军的《爱的根源》，成功登顶周冠军。 相比起电视台和电台，纸媒对于专辑销量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大，找两个乐评人在一些音乐杂志上约两篇稿就行。这个月没有大咖歌手发片，通稿应该也不难约。所以纸媒上的宣传，孙霖和冯兴林准备等专辑正式发行以后再启动。 当然，对于惠敏妹妹的热情，孙霖自然不会拒绝。 起床穿好衣服，漱洗完毕，跟周惠敏一人脸上顶着一个大大的蛤蟆镜就出门。虽然认识自己的人不多，但《月半小夜曲》的mv在亚视播放了几天，也算是混了个脸熟。最主要这一次是准备去暗访一下专辑到底卖得怎么样，要是到时候被人认出来，那多尴尬啊。 对于今天的专辑首发情况，他也比较关心，毕竟这是事关自己第一桶金的问题，食粥定系食饭，就看这一次了。 中环最大的一家音像店。 孙霖和周惠敏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自己期待中的百人长队，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失望。果然，童话里的那些故事都是骗人的。 进入音像店，有七八个人在里面挑选专辑，老板正坐在门口的柜台后面眯着眼打瞌睡。让孙霖感觉有些惊喜的是，音像店里正在播放的正是他那张专辑的第二主打歌《痴心当玩偶》。 “老板，现在放的这首是什么歌啊？以前没有听过。”孙霖凑到柜台前敲了敲桌面问。 音像店老板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估计是在美梦中直接被孙霖给吓了一跳。 抬头就看到两个戴着蛤蟆镜，直接遮住半边脸的年轻男女站在面前。 “这首歌叫《痴心当玩偶》，是一个叫孙霖的新人歌手的专辑里的歌，这张专辑十首歌都挺好听，你要不要买一张。”音像店老板的好梦被打扰了，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还是懒懒的给孙霖介绍着这张专辑。 显然，这位音像店老板并没有认出他来。 “这张专辑好卖吗？”孙霖接着问。 音像店老板奇怪的看了孙霖一眼，一般的客人可不会问这问题，不过他也没在意，估摸着就是做市场调查的人，这样的人他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当下回答道：“还行吧，今早上9点到的货，到现在差不多两小时，卖了有七八张。” 孙霖点点头，虽然没有传说中那种一开门就被抢爆的情况，但在他看来也还行，毕竟早上逛音像店的人本来就少。他一个新人，也没有什么铁杆粉丝帮他冲销量。 “我先看看。”孙霖跟音像店老板说了声，就拉着周惠敏的手走到里面，看起里面的专辑来。 “老板，有没有《月半小夜曲》的磁带。”没过一会，音像店外面走进来三个十六七岁的女生，一进门就问起《月半小夜曲》这张专辑。 “有有有，你们要几盒。” “我们要三盒。” “给，你们收好，几位慢走。” “……。” 虽然孙霖跟周惠敏看着是在挑选专辑，实际上注意力一直都在外面。听到外面又卖出三盒磁带，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月半小夜曲》这张专辑又陆陆续续的卖出了十多张。加上先前老板说的七八张，也就是一个早上，卖出了二十张左右，成绩还不错。毕竟这只是一家音像店的销售成绩。 看着到午饭时间，孙霖带着周惠敏离开音像店，走的时候还顺手买了盒张国容新专辑的磁带。 《leslie》这张专辑孙霖前世就听过，可以说是张国容比较具有标志性的一张专辑，也是从这张专辑开始，正式踏上巨星之路。这张专辑就质量来说很不错，属于那种值得多听几回的专辑。 中环一家茶餐厅内，孙霖点了两份套餐，跟周惠敏相对而坐。 “一早上卖出二十张，我们这张专辑算是卖得好还是不好？”对于专辑销量的事，周惠敏不是很懂，所以就向孙霖发问。 “还算不错。香江一共有八十多家音像店，虽然不是每一家音像店的销售情况都有我们去的那家音像店这么好，毕竟那是中环最大的一家音像店，但总得算起来，应该大概也有一千张左右。”孙霖向周惠敏解释道。 “那就好。”周惠敏明显松了口气。 虽然还是有些不太清楚，不过孙霖说卖得不错，那就应该还行。她知道这张专辑是孙霖自费制作，如果卖得不好，那自己掏出去的钱就要打水漂，所以她一直都担心着。 孙霖看出周惠敏的想法，手指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宠溺的道：“别瞎操心，你孙霖哥我厉害着呢，这张专辑肯定会大卖，你想好到时候要什么礼品吧。” 周惠敏小脸一红，傲娇的道：“我才不要你的礼物呢。” “……。” 第十三章 对手 “霖仔，你猜一下专辑的首周销量是多少？”即使隔着电话，孙霖都能感觉得到那头冯兴林的兴奋之情。 听这说话的语气，估摸着冯兴林带来的肯定是好消息，孙霖也就跟他玩玩。 “5万？” “咳咳。”电话那边的冯兴林明显是被孙霖说的这个数字给噎着了，缓了一会才幽幽的道：“霖仔，你飘了。” “哈哈，开个玩笑，首周销量是多少？我也很想知道。” 说到销量，电话那边的冯兴林明显又激动了起来。 “2万，首周就达到金唱片的标准。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还行吧。”孙霖淡然道。 “额，你牛逼。霖仔，接下来我会联系几个熟悉的乐评人，在一些报纸和音乐杂志上帮你再推一推，另外在电台那边，我也给你预约了两档节目。我们再使把劲，我感觉我们这张专辑还有很大的潜力。” 冯兴林给孙霖说着接下来的工作安排，那货现在好像比孙霖本人都还要积极。 怪不得冯兴林像打了激素一样，孙霖这张专辑的首周成绩太惊艳了，而且销售曲线一直很平稳，他们亚视音乐公司内部对这张专辑的最终销量预计落点是15万往上。 虽然他们公司是以一线歌手的待遇来代理发行孙霖这张专辑，分成比例只占百分之二十，但这依然是一笔不少的利润。 孙霖这张专辑磁带的售价是23港币，除去灌录成本以及音像店的分成，大概还剩20港币，百分之二十就是4港币。如果这张专辑最终能够卖到15万张，他们分得的利润就有60万。 60万对于他们这个破公司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要知道整个亚视一年的利润都还不到300万。他作为公司总经理，也会得到一笔丰厚奖金，回家跟老婆说话也能硬气不少。 音像店卖一盒磁带，一般是赚两块。当然，这个数字也并不固定，有时候唱片公司为了让音像店更多的播放自己旗下歌手的歌，也会给予一定的返利。 别觉得23港币一盒磁带很贵，其实香江每年发行这么多专辑，真正赚到钱的不多。 找一般的词曲作者写一首歌，大约需要二三千，著名的词曲作者一首歌要二三万。一张专辑以十首歌为例，八首一般点的歌，再找那些著名词曲作者写两首主打歌，凑成一张专辑，单是收歌成本也要8-10万。 再加上制作费、人工费、宣发费，二三十万的成本是很平常的事，这还是以最低一等来计算。 以30万的制作、宣发成本计算，扣除歌手分成、制作人分成以及大牌词曲作者分成这些，这张专辑要卖到2万张，才能保证不亏本。 别看那些一线歌手动不动就是十万、二十万的卖，那毕竟只是少数，香江大部分的歌手都达不到2万张这个销量。从2万张的销量在香江就能算作金唱片，就可以想像这个获取难度。 香江的专辑卖得贵，主要是因为版权费以及制作成本太高而香江的市场太小造成的。 挂掉电话，孙霖当即笑了起来。 他也没有表现得那么淡定，毕竟是自己的第一张专辑，首周就拿到金唱片自然高兴，更高兴的是这意味着他这张专辑已经开始赚钱了。 每卖一盒磁带，他就能分得16块，2万盒就是32万港币。 一周时间，不但回本，还能赚上不少。 主要也是因为这张专辑全部都是他一手包办，宣发方面也是跟邱大亨做的交换，如果是正常制作，他可能现在连成本都没有收回。 别的不说，单是请徐小明拍一个mv，没有5万怕是拿不下来。在亚视晚间黄金时段播放一周mv，如果正常的收费，少说也得二十万。 孙霖这张专辑真要算起来，投入还真不少。 …… 接下来两天，孙霖都按照冯兴林的安排进行，上电台节目，接受杂志专栏采访，反正就是刷热度，刷脸熟。 《月半小夜曲》这首歌已经在中文金曲龙虎榜进入前十，目前排在了第九位，另一首主打歌《痴心当玩偶》的上升势头也很不错，目前排在十二位。 截止目前，专辑两周的累计销量已经突破5万，成功点亮白金唱片的成就。 “咦。”正在翻看着最新一期中文金曲龙虎榜的时候，孙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陈惠娴。 《玻璃窗的爱》，这周刚上榜就已经杀到20位，另外在28位还有一首《多少柔情多少梦》，同样是来自这位女歌手。 说到香江80年代的女歌手，陈惠娴是一个绝对绕不开的名字，这也是在80年代末期，唯一一位能够跟乐坛一姐梅艳方放在一起讨论的女歌手。 “这就有意思了。” 这位估计是自己这张专辑同期最大的对手，不过幸好男女歌手的受众不同，影响应该不会太大，自己这张专辑又是先发，已经成功起势，后面宝丽金就算想压也压不住。只是不知道，跟自己同期发歌，陈惠娴这位前世的年度最佳新人这张专辑，还会不会像前世那般成功。 冯兴林没有跟孙霖说过陈惠娴也在8月发歌，估计他对这个新人也没太放在心上。 不过孙霖记得陈惠娴虽然今年刚出道，但这张专辑挺成功的。第一张专辑就卖出双白金销量，还获得了十大中文金曲的年度最佳新人。 果不其然，新一周的中文金曲龙虎榜出炉，孙霖的《月半小夜曲》飙升到第三位，《痴心当玩偶》也来到第八位。 陈惠娴的《玻璃窗的爱》紧随其后，同样涨势明显，直接就杀进了前十。虽然只是在第十位，但作为一位新人，两周就冲进前十，已经非常难得。而且她的另一首歌，《多少柔情多少梦》也成功杀进前二十，占据了十五名的位置。 这一周，陈惠娴《故事的感觉》这张专辑宣传声势十分强劲，几乎所有报纸的娱乐版和娱乐杂志，都能够看到这张专辑的报道。电台也在反复播放着这张专辑的两首主打歌。 看到宝丽金这边的宣传攻势，孙霖都感到有些咂舌，要不是他的专辑先发一步，在宝丽金这样的宣传攻势下，即便他有亚视提供的宣传资源，都不一定能压得住她。 这种宣传攻势，哪怕是以宝丽金这种大唱片公司的关系网，没有二三十万的宣传投入恐怕都做不到。 要是换成亚视音乐公司来做，恐怕更要超过50万以上的宣传投入。 亚视音乐这样的扑街公司跟宝丽金这样的国际巨头，果然是没有可比性。 第十四章 雨林音乐 广播道的一栋商用楼内，孙霖环视着自己的新地盘，这是他刚租下来的办公室。 面积不大，只有70多平米，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够用了。 “老板，你觉得这盆花放你办公室这里怎么样？”一位十七八岁，长相清秀，留着一头中长发的女孩走到孙霖面前问。 女孩叫何娟，是雨林音乐的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员工。主要工作是前台文员兼助理兼保洁兼……，总之就是雨林音乐的好砖头，哪里需要往哪里兼。 何娟今年中学刚毕业，正在到处找工作，在报纸上看到雨林音乐在招前台文员，她就过来试试，没想到这雨林音乐的老板居然是现在正火的超级新人孙霖。她虽然没买过他的专辑，但还是在大街上听过他的歌的，而她自己现在居然还幸运的被录取了。 她觉得自己在路过音像店的时候，很有必要买一盒老板的磁带。 明星光环对何娟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来说还是比较有用的，让她完全忘记了孙霖这个老板只给她开出800块的试用期工资，这可一点都不符合明星的大手笔，完全就是一个吝啬的老抠。 何娟对于孙霖开的工资倒是很满意，她出来找工作的时候就曾经了解过，像她这种中学刚毕业没有什么特殊技能的女生，工资一般也就是600-800，所以她丝毫不觉得孙霖给她开的工资有啥不对。 反而还在心里憧憬着，雨林音乐草创，自己是第一位员工，以后等雨林音乐做大做强，创造辉煌的时候，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元老功臣，那待遇还能差得了？工资怎么都能涨到2000一个月吧。 这时候这些刚毕业的小女生，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这种想法其实没错，只是她不知道在香江，每年都会有十多家音乐公司开业，然后又匆匆倒闭。也只能说她还蛮幸运的，遇上了雨林音乐这家新成立的公司。 孙霖注册的公司就叫雨林音乐，是把他名字里的霖字拆开组成，他绝不承认自己是取名废，主要还是觉得雨林音乐这个名字好听。 公司早在新专辑发行之前就已经完成注册，这样比较便于后面专辑分成结算的对接。只是公司一直都没有正式的办公地点。直到前两天，专辑的首月分成到账以后，孙霖才在广播道这里租了两间办公室作为公司的办公地点。顺便招一个小员工回来负责接接电话、打打杂这样的工作。 香江这边公司的注册流程非常简单，有一些代理机构可以代为提供注册地址，只需要交一点钱就可以。 之所以新公司地址选择在广播道这边，主要还是为了方便。五台山的大名，孙霖前世还是听过的，虽然此时只剩下两家电台和两家电视台，但不影响其大名的传播。作为一家音乐公司，平时肯定要跟电台和电视台频繁打交道，所以就直接把公司地址定在这边。 孙霖的新专辑首月销量即达到8.6万张，是整个8月份销量最高的专辑。在8月份的销量榜里，排在第二位的是张国容的《leslie》，一共卖出7.2万张。第三位同样是一位新人歌手，陈惠娴的《故事的感觉》一共卖出4.5万张，达到白金唱片只是时间问题。第四位则是谭永林在7月初发行的专辑《爱的根源》，尽管这已经是第二个月，依然卖出了3.2万张。 8月份突然冒出来的两位新人，可谓是来势汹汹，直接惊爆唱片界一众业内人士的眼镜。 如果说陈惠娴这位宝丽金力推的新人还有迹可寻，合情合理。那孙霖这位更加强势的新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整张专辑的词、曲、编曲全部由他一人包办，而且质量还都那么高，现在的新人都这么凶残的吗？ 随着孙霖这张新专辑在8月份的销量一路走高，宝丽金、华星、新力等唱片公司的发行经理感觉就有点复杂了。后悔都不至于，现在的孙霖还不够格，只是多少有点遗憾。 这张专辑他们都听过，也认可这是一张好专辑，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同意代理发行，只是在发行分成上面没有谈拢。他们也没有想到这张专辑会卖得这么好。 当然，即使再来一次，他们还是会坚持当时的发行比例。这不关赚不赚钱的事，这是规矩问题。他们这几家大唱片公司，也正是因为这些彼此默认的规矩，才一直牢牢的把控着香江乐坛，不可能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自毁根基。 现在再看到这张专辑，也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要是当时交给我来发行，成绩肯定会更好吧。 专辑的销量，主要集中在第一个月，首月销量往往占据总销量的一半以上。对于一些成名歌手，这一比例甚至会更高。 经过一个月，不管是歌迷的热度还是专辑的宣传投入都会大幅度降低，再加上盗版的冲击，销量会出现断崖式下跌，后续只能是走长线，陆陆续续的卖出一些。 谭永林和张国容他们的专辑，就完全符合这样的销售曲线。 相比起谭永林和张国容他们的专辑走势，孙霖专辑的销售曲线就要平稳得多。 孙霖没有粉丝基础，在宣传上面，也只有第一周由于得到亚视的支持，还算可以。至于后面几周的宣传，相比起比自己晚一周发歌的陈惠娴，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他的专辑销售，更多还是靠着电台榜单以及一些自来水，所以相比起其他歌手，他的专辑销售曲线就要显得更平稳一些。 鉴于这样平稳的销售曲线，亚视音乐公司已经将他的专辑最终销量落点定在20万以上。 8.6万张的分成已经全部到账，共计137.6万。 都说香江娱乐圈歌手的地位不如演员，其实真要混成一线，歌手赚的钱并不见得比演员少。 以许贯杰为例，他现在拍一部电影的片酬是200万，在香江除了程龙以外，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片酬。他的专辑在香江的销量基本都在20万以上，又是创作型歌手，词曲加上歌手分成，能达到百分之四十，算下来，单是香江一地，专辑分成就能达到80万港币以上。 香江的唱片分成只是一部分，许贯杰的专辑主要市场还是在东南亚，总的算下来，他发一张专辑的收入并不比演一部电影少。电影的票房大头虽然同样是东南亚市场，但那都是电影公司的事，跟演员可没有一毛钱关系。 只是相比起演员的旱涝保收，很多扑街歌手的专辑都不赚钱就是了。 “你看着弄吧。还有，别叫老板，听怪怪的，你还是叫我霖哥吧。”孙霖无所谓的道。 “哦。” 办公室虽然定下来了，但这段时间他还真没什么事，对布置办公室这样的琐事也不怎么感兴趣。 何娟这个身兼数职的前台文员都是干劲十足，孙霖索性就全部都丢给她了。 年轻人就是这点好，领导偷懒把事情全部都丢给她，她还会觉得这是领导的信任。然后，打了鸡血一样一天忙到晚。 他的专辑还在热卖中，现在准备新专辑还有些为时过早。本身又没有签约经纪公司，没有经纪人帮他联系商业活动，所以他现在还真挺闲的。就连小敏都已经开学，想要调戏一下这小姑娘都没办法。 难道真出去旅游？ 现在口袋有钱，出去旅游也不是不行，只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什么了。 一拍脑袋，他想起来了，自己好像把一棵大摇钱树给忘记了。 “狗仔，忙什么呢？今晚我请客，周记大排档，叫上他们几个。行了，挂了。” 因为驹字跟狗字看起来很像，所以孙霖一直都喊黄嘉驹狗仔。对于狗仔这个外号，黄嘉驹虽然一再表示强烈抗议，可惜无效。 孙霖差点都忘了beyond这棵摇钱树，虽然那几个货现在还青涩了点，中二了点，如果任由他们自己折腾，准是百分之百的赔钱货，但现在不是有他这位领路人在嘛。 在这些前世的牛人还没长成之前装逼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 周记大排档，湾仔的一家路边大排档。 这家大排档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它的菜做得味道不错，所以生意一直都很好。由于价廉物美，所以以前孙霖就经常光顾这里。 公司没什么事，到饭点孙霖就开着车到周记大排档。 车是以公司的名义买的，十多万的本田，算是很大众的一款车。除了出入方便一点之外，主要是为了合理减税。 坐了没多久，就看到三个非主流青年走了进来，要不是熟悉他们，就这三人的穿着打扮，妥妥的就像是街上的古惑仔。 “怎么就你们三个，安仔呢？”孙霖把用热茶冲洗过的碗筷摆到他们三人面前。 “人家在准备出国留学呢，哪有时间出来跟我们混。”黄嘉强语气有些不太好的道。 看来几人是闹矛盾了啊！ 孙霖记得前世陈时安是85年的时候离开beyond乐队出国留学，看来这个时间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 其实也很正常，乐队成员本来就是因为兴趣相合而凑在一起，只是这条路可没那么容易走。 选择放弃，在孙霖看来也很正常。相比起看不见的未来，出国留学，回来找份轻松安稳的工作，显然更符合大多数人活法。 只是看起来黄嘉强显然不是这么想，在他看来，陈时安现在就是一个逃兵。 “好了，别说这些了。来，喝一杯，还没恭喜你专辑大卖，现在街上到处都是你的歌。”黄家驹给几人的杯子都倒满啤酒，冲着孙霖举起酒杯道。 相比起黄嘉强这个弟弟的气愤，黄家驹无疑要成熟得多。 乐队有成员退出，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虽然心里难免有些难受，但还是尊重他们的选择。 beyond的初代成员分别是主唱兼节奏吉他手黄嘉驹、主音吉他手邓伟谦、贝斯手李容潮以及鼓手叶世容。后来邓伟谦和李容潮退出，弟弟黄嘉强和陈时安加入，才有了现在的beyond。现在陈时安准备出国留学，虽然还没有正式退出乐队，但已经基本确定。 孙霖觉得陈时安还是挺有才华的，beyond早期的几首歌填词以及编曲都是他，只是人各有志，他也没打算挽留。 “说起来，这张专辑全靠你们几个帮忙，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成功。来，我敬哥几个一杯。”孙霖也没有继续说陈时安的事，倒满啤酒又跟几人干了一杯。 虽然beyond几人也清楚这张专辑他们做出的贡献有限，有他们没他们其实也没差，只是孙霖的话听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心情大好的几人，一边谦虚着，一边又给孙霖干了一杯。 连续三杯下肚，每一杯都是那种四两杯，虽然啤酒不怎么醉人，但肚子依然觉得有些发胀，头脑开始有些发热。 “你们有没有想过发专辑？”几杯下肚，孙霖直接进入主题。 “发专辑？”黄嘉驹几人停下手，都看向孙霖。 发专辑他们怎么没有想过，做梦都在想，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去年，他们乐队也曾经跟其他几支乐队一起发过一个合辑《香江》。虽然这张专辑在地下音乐圈评价颇高，但在市场上却连一点浪花都没有溅起。 “你要帮我们发专辑？”黄家驹咽了咽口水，紧张的看着孙霖问。 孙霖的专辑大卖，已经算是成功进入主流音乐圈，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帮他们发专辑。 孙霖点点头肯定的道：“我确定是有这个想法，你们的能力我很清楚，只是一直没机会展示。只是具体方案还需要大家一起研究一下，还有就是你们在音乐风格上需要做出一些调整。” 听到孙霖这么说，beyond几人都沉默了起来。 孙霖的意思他们懂，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就是说他们的音乐风格太小众，需要做出一些改变，迎合现在的主流市场。 只是做出改变以后的beyond还是beyond吗？ 要是放在去年，他们估计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孙霖的要求，坚持自己的音乐。只是经过这一年多社会的毒打，以及乐队成员的几进几出，他们也开始有些犹豫。 “没事，具体的事明天到我公司再谈，我们喝酒，来。”孙霖没有跟他们继续说这事，举起酒杯向他们继续发起进攻。 beyond几人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具体情况明天到孙霖公司看看再说，如果改动不大，他们也不是不能做出妥协，如果完全让他们丢弃以往的音乐风格，他们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大家都默契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开始相互拼起酒来。 …… 第十五章 境外发行 beyond几人来到雨林音乐的时候，孙霖正在里面接待客人。 “你们三位就是beyond吧，请到这边坐着先等一会，孙总在接待客人。”前台文员兼助理秘书何娟脸上带着自己努力苦练出来的标准化笑容，把beyond三人领到一个大厅里面坐下。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套前台礼仪，只是这个标准笑容明显不太标准，八颗牙齿只笑出了一半，给人一种特别假的感觉。 雨林音乐的办公面积不大，所以只隔了一个办公室出来供孙霖使用。办公室外面就是一个大厅，摆放了一些办公桌椅，作为以后可能会存在的员工办公地点。 何娟这位前台的办公地点是在入门处。距离门口靠左三米处，上面摆放着一部电话的那张就是何娟的办公桌。 孙霖此时确实是在接待一位客人，也是他一直在期待的客人。 贺启飞，滚石唱片香江办事处负责人。 现在的湾湾还正处于戒严中，境外机构不能直接在湾湾设立音像分公司，想要在湾湾销售音像制品，只能找本地公司代理发行。 戒严令一直持续到87年7月份才正式解除。随着戒严令的解除，几家国际大唱片公司也开始先后入驻湾湾市场。很快，湾湾音乐市场就跟香江音乐市场一样，直接沦陷在几大国际唱片公司手中。 贺启飞是滚石唱片在香江的负责人，主要负责发掘一些有潜力的唱片，带回去湾湾发行。 这也是孙霖一直在等的人。 湾湾有着两千多万人口，岛内经济正处于高速发展时期，是一个比香江更大的音乐市场。 在香江，唱片能够卖到40万，就已经封顶了。在湾湾，不少歌手的唱片都能轻松卖过百万张。 对于这个庞大的音乐市场，孙霖自然不可能忽略，只是他没有渠道把唱片直接卖到那边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他相信，只要自己的唱片在香江卖出销量，肯定可以吸引到湾湾那边的代理商找上门。 这一时期，香江娱乐圈跟湾湾娱乐圈的联系非常紧密。 香江的唱片销量就是一个行业风向标，在香江卖得好的唱片，一般在湾湾和东南亚也都能卖出不错的销量。 在这一时期，要说湾湾最具实力的唱片公司，肯定要数滚石和飞碟这两家无疑。 相比起更加商业化的飞碟，孙霖对更具人情味以及浪漫色彩的滚石显然更有好感。 前世，国际唱片公司进驻湾湾，以版权和代理权作为要挟，要求入股飞碟和滚石这两家当时湾湾的龙头唱片公司。 面对国际唱片公司的咄咄逼人，两家龙头唱片公司做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选择。 飞碟选择了妥协，接受了华纳唱片入股的要求，最终被华纳一点一点的整个吃掉。虽然飞碟唱片是被整个吃掉了，但是原飞碟唱片的几位股东无疑都大赚了一笔。 滚石唱片面对着同样的问题，他们选择了正面硬刚，在所有能够卖得出华语唱片的地方，铺设发行网络。受限于资金，在九十年代初期看似风头一时无两滚石唱片，实质已经是内强中干，在九十年代后期开始逐渐走向衰落，但他们成功的拖到了网络时代的到来，为自己强行续了一口气。 “孙总，祝我们合作愉快。” “哈哈，还要贺总你以后多多关照。” “专辑发行到时候还需要孙总配合我们这边宣传，可能需要孙总本人到湾湾出席一些宣传活动。” “没问题，都是为了赚钱嘛，我一定会配合好你们的工作。” 最终，孙霖跟滚石那边正式达成了合作协议。 滚石那边收取百分之四十的代理发行费，并拥有雨林音乐三年内所有专辑在湾湾地区的优先发行权。雨林音乐旗下的歌手需要配合滚石那边的宣传计划，出席一些相应的宣传活动。 百分之四十的代理发行费算是一个非常优厚的价格，这是属于一些大唱片才有的待遇。 贺启飞之所以愿意以这个价格代理发行孙霖这张专辑，除了因为这张专辑在香江的销量确实不错之外，主要是想要拿下雨林音乐后续专辑的优先发行权。 优先发行权，并不代表你公司后面的专辑，我就全部帮你们发行，而是我具有挑选的权利，我看中了的专辑，只能由我们这边发行，我们看不上的那些专辑，你才可以找其他公司发行。 这跟与那些大唱片公司的代理发行模式不一样，别人都是整体打包发行。 这并不是一个对等的合作，这也是滚石音乐愿意只收取百分之四十的代理费发行孙霖这张专辑的原因。 孙霖现在也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这已经是他能争取到的最优方案。不过，签合同的时候他也留了一手，只签了三年的优先发行权。 贺启飞当然不知道三年后湾湾会发生的巨变，到时候整个湾湾乐坛都会翻了个天，孙霖当然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其实，孙霖对自己这张专辑在湾湾的前景并不是太看好。 这张专辑的质量很高没错，但毕竟是一张粤语专辑，粤语专辑在湾湾的受众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他本人在湾湾又毫无名气，到时候能够在湾湾卖出十万张就算不错了。 更多还是混个脸熟，当然，最重要的是搭上了滚石这条线。 湾湾的市场虽然比香江大，但那边的专辑价格却要比香江这边低了一倍，一盒磁带的售价也就在40新台币左右，换算成港币，也就10港币出头。 不过俗话说得好，蚊子腿都是肉，要真能卖出十万张，按照分成比例，他也能分得60万港币，也不少了，在现在的香江，也可以买个小三居。 谁叫他现在穷呢。 “哦，对了，不知道孙总的专辑在外阜的代理确定了没有？”两人谈完正事，贺启飞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发问。 孙霖先是一愣，然后道：“暂时还没定下来，贺总是要帮我引荐一下吗？” 准确的说，孙霖这张专辑的外阜发行很不顺利。 并不是说没有人愿意发行这张专辑，相反，这张专辑刚上市一周，那几家孙霖曾经谈过本地发行的大唱片公司就找上门，想要取得专辑的外阜代理发行权。 在香江，能够把唱片卖到国外去的，也就只有那几家国际巨头。 这一次他们的代理发行价比起孙霖找上门的时候要高不少，毕竟这是一张已经在香江得到过证明的唱片。 百分之八十的外阜发行分成，比起孙霖上门的时候确实要提高了足足一倍。 原先孙霖找上门的时候，他们开出的条件是打包香江和外阜的发行权，香江要求百分之八十，外阜要求百分之九十。 实际上这里所说的外阜，主要就是指东南亚地区。这里有着大量华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属于粤语人口，香江电影卖到这些地区，甚至连配音都不用，直接采取粤语原音，所以东南亚一直都是粤语唱片的主要市场。 至于日韩市场，现在韩国经济还没起来，音乐市场还没有建立，rb市场虽然庞大，但能够把唱片卖进去的歌手，整个香江都屈指可数。 只收百分之八十的发行分成，对于那些大唱片公司来说，这条件已经非常优厚，但对于孙霖来说，这尼玛简直不要太黑。 孙霖之所以没有跟贺启飞谈外阜发行的事，是因为他知道滚石这个时期，同样不具备外阜发行能力，都是借用其他国际大唱片公司的发行渠道。一直到五大唱片公司进驻湾湾，以版权和发行权为要挟，要求入股滚石的时候，他们才豁出去，疯狂的铺设外阜发行网络。 只是他没有想到，贺启飞反而主动提起这事。 贺启飞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笑咪咪的道：“我知道孙总对那几家大唱片公司开出的价格肯定不满意，说实在话，那几家国际唱片巨头也确实太黑了点。不过，我都是认识一家国际大唱片公司的东南亚负责人，他对香江市场、准确的说是对华语音乐市场也很感兴趣，我相信他对孙总这张专辑会感兴趣。” 孙霖看着贺启飞那带着眼镜，一脸笑咪咪的模样，尼玛，这货果然就不是一个好人。 贺启飞既然这么说，那他介绍的肯定就不是滚石的合作方，因为孙霖知道滚石的合作方是华纳，而华纳在香江设有分公司，孙霖也接触过他们的发行部经理。 国际五大唱片公司，其中有四家都在香江设有分公司，那贺启飞说的那家国际唱片巨头，就显而易见了。 环球唱片。 环球唱片一开始并不重视香江这个只有几百万人口的小市场，所以在其他国际唱片公司进驻香江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 后来，他们发现香江市场虽然小，但地位却极其特殊，完全就是华语音乐的风向标，影响力极大。此时他们想要进入香江市场，却已经晚了。这里的市场早就已经被其他四大国际巨头瓜分，他们想挤也挤不进去。 硬挤也不是不行，只是愿意多花钱，还是可以成功的。 只是亚太区总裁说起来好听，其实也就是一个高级打工人，你比其他唱片巨头多花几倍的资金，产出却还不到别人一半，你让董事会怎么想。 这样的蠢事，作为一个合格的高级打工人，自然是不会做。 无奈之下，只能是在这里寻找代理人，再徐徐图之。 前世，环球正式进驻香江，是通过直接收购宝丽金这一巨头实现。当然，他们收购宝丽金主要是为了全球市场，香江只是顺带的。 贺启飞此时就是环球在香江找的代理人。 他既是滚石在香江办事处的负责人，也是环球在香江的代理人，也就是说，这货现在在吃两家饭。 不知道滚石那边知不知道这货在吃两家饭，估计他们也知道，只是他帮环球做事，跟他们滚石的利益并不冲突，也就懒得管。等到87年戒严令解除，环球准备进驻湾湾的时候，估计这货就是第一个被滚石清洗的对象。 不过，这些又关他孙霖什么事？ “贺总说的是环球唱片吧？”孙霖同样笑咪咪的说着，“不知道那边能给到什么条件，我这里确实正在为这事苦恼呢。” 看着孙霖脸上的笑容，贺启飞心头一凛，这种脸上笑咪咪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什么时候就在背后插你一刀都不知道。 这小狐狸不好对付！ “百分之七十，这是我能够争取到的最大的分成比例。” “六十，我这张唱片在香江已经打开局面，你们在那边代理发行，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行，虽然你这张唱片在香江卖得不错，但毕竟还是一个新人，在那边会不会水土不服，谁也说不准，在香江大卖去到外阜扑街的唱片又不是没有，最多六十五。” “成交。” 两人笑咪咪的握了握手，又重新坐下来一起拟定详细的条款。 代理发行合约同样是签了三年，必要的时候，孙霖需要亲自飞往东南亚配合他们的宣传。 虽然东南亚的分成比例不高，但东南亚的唱片卖得贵。在星加坡一盒磁带的价格是5-7美元，比起在香江还要贵一倍。 两人又掰扯了一会，确定好全部条款，贺启飞才满意的离开。 一次性完成两笔交易，他现在非常满意。 经过这半天时间的接触，他很看好孙霖这个人，也顺带着看好雨林音乐后续的发展。 才华不才华的现在还看不出来，但从待人接物以及言谈举止上来说，这就是个滑不溜手的小狐狸，知道什么该争取，什么该舍去。 跟很多搞音乐艺术的人拙于言表，不屑于谈钱不同，这家伙是一点都不在乎音乐人、艺术家的脸面，跟你斤斤计较。 这样的人比起那些空有才华、满腹理想的音乐人，无疑更容易成功。 贺启飞离开以后，孙霖也在反思起自己刚才的表现。 唉！掉逼格啊！ 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经纪人了？像这种讨价还价的活，每次都是自己赤膊上阵，实在是太掉逼格了。 长此以往，还怎么经营自己乐坛完美男神的形象，还怎么去迷倒万千少妇、少女。 不过幸好这一次收获也不错，跟滚石和环球那边都达成了合作，至少这三年，不用为湾湾以及东南亚那边的发行头疼。 至于滚石跟环球还有贺启飞这些人有什么打算，那关他孙霖什么事？ 第十六章 两首新歌 看着beyond几人交过来的一叠稿纸，孙霖就感到头疼。 厚厚的一叠稿纸上面写满了词曲，足足有三十多首歌。 这三十多首歌，既有中文也有英文，但大多都是属于重金属摇滚。有几首稍为柔和一点的，但风格又是异常诡异的那种。 “你们这就是全部了？”孙霖看着面前这几个货问。 “除了几首半成品，我们写的歌全部都在这里了。”黄家驹看得出来孙霖对这些歌不太满意。他也不意外，孙霖并不是第一个看到这些歌的人唱片公司负责人，那些人表现得比孙霖更明显。 “半成品？能弹来听听吗？”说实在的，孙霖对这个时期beyond的歌，确实不感兴趣。 太吵、太小众了。 重金属摇滚，试问一般人又有几个真会喜欢上这种音乐？ 虽然不知道孙霖为什么要听那些半成品，不过黄嘉驹还是照办了。 孙霖办公室的墙上就挂着一把吉他，黄嘉驹拿到手上就开始弹了起来。 听了几句，孙霖就开始皱眉。 虽然只有吉他伴奏，听不出完整的效果，但孙霖从那吉他的节奏旋律就听得出来，这又是一首类似风格的歌。 “有风格不一样的半成品吗？”孙霖打断黄家驹的弹唱问。 “没有了，这就是我们beyond的音乐风格。”黄家驹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冲，显然孙霖的挑三捡四让他觉得不爽。 孙霖也没有在意，被人这样挑三捡四，正常人都会不爽，更何况还是被一个朋友这样挑。 他也清楚beyond这个时期的音乐风格就这样，之所以让黄家驹弹唱他们的那些半成品，主要是怕会撞车。 “你们看看这两首歌怎么样？”孙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两张写满词曲的白纸。 beyond三人从孙霖手里接过那两张纸看了起来。 《再见理想》和《旧日的足迹》就是孙霖拿出来的两首歌，也都是beyond那张扑街了的自费专辑里面的两首歌。 《旧日的足迹》这首歌beyond在85年就已经创作出来，并在自己组织的一场小型演唱会里面唱过。后面他们那张自费专辑，收录的也是这场小型演唱会的现场音频，录音效果奇差无比。所以孙霖在拿出来之前，需要先确认他们现在有没有这首歌的初稿。 在黄家驹明确表示没有之后，他才放心的拿出来装逼。 从这首《旧日的足迹》已经可以看出beyond开始转型的痕迹，相比起以往创作出来的音乐，这首歌的旋律，流行性明显要强得多。 另外一首《再见理想》，转型的痕迹就更加明显了，这首歌甚至已经可以被视为一首优秀的商业摇滚。 beyond那张自费专辑虽然扑街了，但在孙霖看来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里面这两首歌就还不错，另外还有一首叫《木吉他》的纯音乐也挺好听的。 如果他们当时有足够的制作经费，把专辑的整体质量再提高一些，再有一家不错的发行公司帮他们做宣传推广，这张专辑要大卖可能不现实，但要收回成本，孙霖觉得还是没有问题的。 估计也正是因为这首《再见理想》，所以陈健添这位经纪人才会关注到他们。 beyond三人都已经看完这两首歌，也在心中跟着曲谱小声哼唱了一遍，心里面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来。 孙霖看向欲言又止的黄家驹三人。 “这是我根据你们的演唱风格创作的，我给你们唱一遍吧。” 孙霖接过黄家驹手中的吉他开始弹唱起来。 我要再次找那，旧日的足迹 我要找那过去，那梦幻岁月 脑里只有她的脸，依稀想起她 心中只想再一，那面上满是泪痕 …… 孙霖唱的是《旧日的足迹》这首歌，他完全是模仿黄家驹的唱法在唱，一时都把beyond三人给听呆了。 “感觉怎么样？”唱完半首，孙霖停下来看向beyond几人问。 黄嘉强咽了咽口水道：“像，太像了。” 叶世容接着道：“我还以为是家驹在唱这首歌。” 黄嘉驹虽然没有说话，那看他那震惊的小眼神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孙霖自然不会告诉他们，你们的歌，哥前世都不知道听过几百次，ktv都唱过不知道多少遍，唱的时候模仿的就是黄嘉驹的唱腔。 孙霖放下吉他，得意的看着几人吹牛逼道：“那当然，都说了这是专门为你们量身定制的歌，我在创作这首歌的时候，代入的就是狗仔这个人，能不像吗？另外一首《再见理想》我唱得更像，要听听吗？” “不，不用了。”黄嘉驹呐呐的道。 “我准备把这两首歌作为主打歌，放进你们的新专辑里面，你们觉得怎么样？”孙霖眼睛扫向三人道。 beyond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点头同意了。 如果是在去年，他们肯定会直接拒绝。 虽然说这两首歌都是按照他们的风格写的，但实在是流行气息太重，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件很掉逼格的事。 只是经过这一年多以来，社会的无情毒打，他们也没有一年前那么天真了。 地下音乐说起来很酷，其实也就只是一个小圈子，还是一个不被主流接受，一小撮人在那自娱自乐的小圈子。 乐队成员走了一个又一个，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玩地下乐队没前途。 即使没有孙霖的推动，他们几人也会慢慢的开始转变风格，向着主流靠拢，现在孙霖只是加快了这一进程而已。 “没问题，我们也觉得这两首歌挺适合我们的。”还是黄嘉驹开口说话。 “那行吧，这两首作为主打歌，你们再另外在自己的那些创作里面挑选八首放进专辑吧。编曲也都交给你们了，还有，这两首主打歌别给我编成什么重金属风格啊。”孙霖重点交待了一句。 “额，好吧。”黄家驹答应着。 他刚才还真想把这两首歌的编曲弄成重金属风格，没想到居然被孙霖给看出来了。 “那就这样吧，等你们练熟了我们再去录歌。” “我们乐队现在只有三个人，要不要叫上安仔？”黄嘉强看看自己大哥，又看看孙霖问。 孙霖看向黄嘉驹道：“这是你们乐队的事，狗仔你做决定吧。” 黄嘉驹摇了摇头道：“人各有志，算了吧，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这张专辑的前景怎么样，万一扑街了呢？那不是耽误人家吗？” 虽然黄嘉驹说得很有道理，但孙霖还是想一脚踹死这货。什么叫不知道这张专辑前景怎么样？不耽误人家。你们就不能有点信心吗？ 哥可是真金白银的掏钱出来给你们发专辑的，合着耽误人家你们觉得不好，拿着我的钱去扑街就一点都不心疼是吧？ 虽然很想踹死这货，但是大佬的气度还是要保持的，当下微笑着点头道：“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后补人选？” beyond几个相互看了看，最后叶世容道：“我认识一个朋友吉他玩得不错。” “那行吧，明天约他到你们那边去看看水准怎么样再说。”孙霖一锤定音。 第十七章 嫂子 刚好是星期六，学校放假，睡醒以后孙霖就开车拉着周惠敏出门。 “我们这是去哪里？”周惠敏看着孙霖越开越偏，不禁好奇的问。 孙霖把控着方向盘，闻言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车子在一处废旧的小仓库前停下。 刚走下车，就听到仓库里面传来激烈的音乐声，这种嘈杂的音乐，让周惠敏感到微微有些不适，好看的秀眉都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这处小仓库就是beyond几人的据点，也是他们日常生活的地方。 这几个货喜欢玩重金属，连续换了好几个出租屋，每次都是因为扰民而被周围住户投诉不得不搬走。 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这个废弃的旧仓库。这里虽然破旧了点，但是通水通电，最重要的是周边没什么住户，不管他们怎么噪，都不会有人来投诉。 于是，几人就联系到这旧仓库的业主，把这里租了下来，作为他们的根据地。 这旧仓库原来属于一家制衣厂，后来受到经济危机影响，制衣厂倒闭了，这小仓库也就一直空置着。现在有人愿意出钱租，这仓库的业主自然求之不得，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仓库面积不小，beyond几人平时吃住以及练歌都是在这里面。 这几个货可真勤快，这么早就起来呜哇鬼叫了，孙霖以为几人还在睡懒觉呢。 看来去到哪里都被人投诉扰民是有道理的，这么一天到晚的呜哇鬼叫，谁受得了。 “哟，你们还挺精神的嘛，练得怎么样？”孙霖带着周惠敏走进仓库。 周惠敏跟在孙霖后面，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她知道孙霖以前也玩乐队，这还是孙霖第一次带她出来，心里显得有些激动。 “阿霖来啦。” “阿霖。” “霖哥。” “……。” 看到孙霖进来，beyond几人也都停下来跟他打招呼。 随后，目光都一致的越过孙霖，落在他后面的周惠敏身上。 孙霖笑骂道：“扑街仔，这是小敏，你们叫嫂子，我带她过来看看。” 听到孙霖介绍自己嫂子，周惠敏感到羞涩之余，又觉得有些甜蜜。 “你们好，我叫周惠敏，孙霖哥的……，女朋友。”周惠敏故作大方的做着自我介绍，只是说到跟孙霖关系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羞涩。 “呜噢！嫂子好，我叫黄嘉驹。” “嫂子好！我叫叶世容。” “嫂子你好，我叫黄嘉强。” “嫂、嫂子你好，我叫黄贯忠。” 看着一拥上来，想要跟周惠敏握手的几个憨货，孙霖做出一个虚踢的姿势，笑骂道：“扑街仔，给我滚远点，别想着占小敏便宜。” “切~。” 看到孙霖这样子，几人也都一哄而散。 笑闹完，孙霖看向站在边上那个猪腰子脸道：“这位就是容仔说的那个朋友吧？” “对，他叫黄贯忠，吉他玩得不错。”叶世容接话道。 “霖哥好。”黄贯忠有些拘谨的跟孙霖打招呼。 在此之前，叶世容已经跟他介绍过孙霖，也说过beyond准备发第一张唱片的事，让他到时候好好表现。 加入beyond乐队，直接可以发唱片，对于一个玩音乐的人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所以他一直都显得有些紧张，怕这位金主看不上自己。 黄贯忠自然不会想到，孙霖对他可不陌生。巅峰时期beyond的主音吉他手，也是乐队的二号主唱。前世孙霖对他也是羡慕得不行，就这样一张猪腰子脸，居然娶到紫霞仙子做老婆。 看到他的那一刻，孙霖还在想要，自己要不要提前把他老婆给泡了呢？嗯，还是看看这哥们以后的表现吧，要是……，哼哼。 “忠仔，跟他们几个配合得怎么样？”孙霖拍了拍黄贯忠的肩膀，亲切的对他询问道。 黄贯忠还不知道某人正在考虑着要不要提前截胡他的未来老婆，见孙霖这位成名歌星这么平易近人，还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黄嘉驹几人跟孙霖相识于微末，即使孙霖现在红了，他们也没有太多感觉。 跟黄嘉驹几人不同，黄贯忠此前跟孙霖完全不认识，对孙霖的感觉就是一个当红歌星，这个月大街上随处都可以听到他的歌。现在这样一位歌星，居然亲切的拍着自己的肩膀，他自然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还，还行吧。”黄贯忠有些磕磕绊绊的说着。 “忠仔吉他玩得不错，跟我们几个配合得也挺有默契的，来一遍你听听？”黄嘉驹接口道。 显然，黄嘉驹是认可这个吉他手了。 “那就来一遍。”孙霖拉着周惠敏找了张凳子坐下，等着看beyond几人的表演。 周惠敏也挺好奇beyond几人的音乐到底怎么样，能得到孙霖如此重视。 酷热在这晚上我披起黑皮褛 现在没法抵抗心中的猛火 巨大嘅声音打进我心底 幻象嘅闪光使我呼吸加速 现在就要爆发 …… 很快，周惠敏眉头就皱了起来。 太嘈了！这种重金属风格的音乐她实在接受不了。 还是孙霖哥的歌好听。 在孙霖听来，这首《永远等待》也还好，质量并不差。只是这种重金属风格的音乐，哪怕水准不错，除了一些极端摇滚乐迷，也没多少人接受得了。 不过，这些都在孙霖的预料之中，beyond这第一张专辑，还是要靠《再见理想》和《旧日的足迹》这两首主打歌来吸引歌迷。 他这一次过来主要就是想确认一下，叶世容介绍过来的这位吉他手是谁。beyond的第四位成员自然不一定非得是黄贯忠，但这个人至少水准要过关，还要跟其他三人配合得来。现在看到叶世容介绍过来的这位是黄贯忠，那自然就更没问题了。 “感觉怎么样？”孙霖也看到周惠敏在暗暗皱眉，所以凑到她耳边小声问。 周惠敏也贴到孙霖耳边小声道：“太嘈了，我不太喜欢。” 孙霖笑着回应道：“我也不太喜欢这种风格，再听，他们有两首歌还不错。” 演唱完毕，黄嘉驹放下吉他看向孙霖这边道：“怎么样？” “配合得还可以，第一次合练就有这样的水准很不错了。至于这首歌怎么样，还是让阿敏从普通听众的角度来说说她的感受吧。”孙霖看向周惠敏道。 听到孙霖这么说，beyond几人也都看向周惠敏。他们也想听听普通听众对于他们的音乐是什么感觉，毕竟一张专辑的主要受众就是他们这类人。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周惠敏只好无奈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可能是我个人审美的问题，我不太喜欢这种太嘈的音乐，这首歌给我的感觉就是太嘈太乱了。” beyond几人面面相觑，都感到有些气馁。这首《永远等待》是他们最喜欢的作品之一，没想到却得到这样的一个评价。 其实这两年下来，他们也知道自己的音乐不讨普通人的喜欢，只是现在被人当面指出，还是感到有些不舒服。就好像自己一直追求的东西，完全就没有意义一样。 孙霖可不管这些，在他看来，beyond以前做的音乐，确实没有太大的市场价值。 他之所以带周惠敏过来，就是想通过小敏的口说出来。通过一般听众的角度说出来，比他这位朋友说出来，无疑更能让人接受。 第十八章 新人入职 “霖哥，杜小姐来了。”前台小文员何娟迈着两条小短腿嗒嗒嗒的走进孙霖办公室道。 “哦，你请她进来吧。”孙霖抬起头，看了一下自己公司这位唯一的员工道。 孙霖平时一般都不在办公室，今天之所以在办公室等着，是因为要面试一位新员工。 “咚咚咚。”办公室门被敲响。 由于孙霖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所以一位身穿黑色职业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 孙霖抬头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年约二十七八岁，身高在165左右，身材匀称，面容姣好，普普通通的职业套装穿在她身上，居然穿出了一种妩媚性感的味道，过耳的短发又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精明干练的气息。 “杜小姐请坐，喝茶还是咖啡。”孙霖站起来伸手对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了一下。 杜素华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才回答道：“咖啡，谢谢。” 孙霖让外面的何娟冲了一杯咖啡进来。 “杜小姐曾经在宝丽金这样的大唱片公司任职，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手我们雨林音乐这样的小公司？”孙霖直视着杜素华的眼睛问。 在孙霖打量杜素华的时候，杜素华同样在打量着对面这位年轻人。 在前来应聘之前，杜素华就曾经打听过孙霖这个人，只是除了知道这是一位很有才华的乐坛超级新人，跟亚视有着合作之外，就一无所获。 现在面对面打量之下，她都是多了一些认识。 本人比海报上的照片还要帅，凭着这长相，就是一块混娱乐圈的好料子。整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面沉稳淡然，一点都不像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杜素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眉头当即皱了起来，这居然就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那款速溶咖啡。 抠门，杜素华在心里又默默的给孙霖加上了一个标签。 放下杯子，杜素华自嘲一笑道：“因为在宝丽金混不下去了呗。” “哦，愿闻其详。” 杜素华原先供职于宝丽金发行部，更是曾经做到发行部主管这一位置。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发行部主管这个位置已经不算低，孙霖对于她为什么会选择从宝丽金离职到他这个小公司应聘，真的挺感兴趣。 “你没听说过？”杜素华有些诧异的反问道。 “额，我应该听说过吗？”孙霖不确定道。 难道自己是错过了什么？ 看孙霖的样子不似作假，杜素华转念一想，人家才出道没多久，这公司也是刚注册，没听说过也正常。 想到这里，让她心里多了几分希望。 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一位公司高层对我动手动脚，我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就被行业封杀了。”杜素华淡淡的道。 孙霖又一次上下打量起面前这个女人，脸上露出了然之色。 这女人，确实有着成为祸水的资本，身上那种既干练又妩媚的气质，很对一些lsp的胃口。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刚，直接就甩了人家一巴掌。 以他对这个时期香江这些娱乐公司的了解，以那些人的尿性，杜素华会被他们骚扰孙霖丝毫不觉得意外，反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人吃掉，还让他感到更好奇一些。 得罪了宝丽金的高层，以他们在香江唱片业的能量，要封杀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香江唱片协会本来就是几大唱片公司的后花园，宝丽金打声招呼，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其他大唱片公司还是会给这个面子。至于那些小唱片公司，就更不可能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去得罪宝丽金这样的行业巨头了。 雨林音乐并不是杜素华这段时间应聘的第一家唱片公司，不过前面的都被拒绝了。 本来她已经准备放弃，只是恰好在报纸上看到雨林音乐的招聘信息，知道这是一家刚成立的音乐公司，跟宝丽金这些行业巨头没有关系，所以决定再试一次。 如果这次还是没能成功，她也就安心转行了。以自己的能力，她相信即使是在其他不熟悉的行业，一样也可以混得很好。只是就这样被逼着离开这个行业，心里实在有些不甘就是了。 “杜小姐，你的过往履历很优秀，我们公司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公司开出的聘用条件，那我们公司发行部经理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孙霖合上杜素华的简历，缓缓的道。 “啊？你是说我被录用了？”杜素华本来对这一次应聘没抱太大希望，只是抱着再试一次的态度来的，没想到还真被录用了。 这对于她来说，无疑就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孙霖轻笑一声道：“如果杜小姐能接受我们公司的待遇，那就是了。” “孙总请说。” “我们公司初创，比不上那些大唱片公司，我们能提供给你的薪资待遇是基本工资5000港币一个月，外加本地唱片发行利润的百分之三。” “这条件我可以接受。”杜素华没作过多考虑，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发行部一般都有销售分成作为奖励，以前杜素华在宝丽金的时候就是如此，只是这个奖励是属于整个发行部所有，由发行部经理负责分配。宝丽金每一年的专辑销售分成固然不少，但最终分到她这个小主管手上，其实已经没有多少。 雨林音乐的利润现在肯定无法跟宝丽金这样的大唱片公司相提并论，但现在发行部就她一个人，专辑大卖，她能拿到的分成未必就比在宝丽金的时候少。 “注意我说的是专辑的利润分成，如果唱片最终扑街了，那是没有分成的。”孙霖强调了一句。 孙霖之所以强调是利润分成而不是销售分成，就是怕杜素华为了提高专辑销量，拼命的给他撒宣传费。到时候销售数据是好看了，最后一算成本，尼玛还亏本了。 “我想我听得很清楚。” “那行，欢迎加入雨林音乐。”孙霖站起来向杜素华伸出手。 “我也很高兴能够加入雨林音乐。”杜素华也站起来伸出手跟孙霖握在一起。 第十九章 有点草率了啊！ 作为最早进入香江市场的国际唱片公司，宝丽金堪称香江唱片业的一尊巨无霸，拥有着大批优秀的歌手以及幕后创作人员，每年在香江的唱片销量，都占据着整个香江唱片总销量的四成以上。 如果可以，孙霖自然不想跟这样一尊巨头发生摩擦。 只是雨林音乐想要做大，这样的摩擦又是无法避免的。按照这些国际大唱片公司的霸道做法，不接受收编，那就玩命打压你，直到把你打倒为止。 接受收编，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自己从2022年穿越过来，就是为了给人做小弟？怕是上面各位大神都接受不了吧。 除非不发育，否则跟宝丽金这些行业巨头正面对波也只是迟早的事，这也是孙霖接纳杜素华的原因。 现阶段，他需要一个熟悉这个时期的唱片行业运作的人来帮他打开局面。杜素华有在宝丽金这样的国际大唱片公司就职的经验，无疑是一个最合适的选择。 如果不是遭受行业封杀，这些供职于大唱片公司的人才，不可能会选择他这样一个小公司。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孙霖都没有经营一家公司的经验，也没有市场运营的经验，这些东西不可能因为穿越一次，马上就变得全都会。 他知道未来社会的发展趋势，也知道行业的具体走向，可以作为一个舵手，为公司的前进指引方向，但在实际经营上面，却非他所长。所以他需要一个称职的执行者，去落实他的那些战略部署，这个人可以是李素华、可以是张素华，自然也可以是杜素华。 关键是看她是否具备这样的能力。 “我们公司现在还缺一个经纪人，你暂时也一并兼任了吧。”入职手续办理完毕，孙霖对杜素华道。 杜素华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办理入职手续的时候，她已经从何娟口中了解到公司的具体情况。何止是缺一个经纪人，整个公司加上刚入职的自己，一共才三个人，其中还包括了一个老板。 她现在有些惆怅，自己加盟这样一个比皮包公司好不了多少的公司，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 唉！真有点草率了啊！ 孙霖显然看出杜素华的惆怅，这有点像古时候女子坐上花轿时的感觉，一路摇摇晃晃的被抬着走，却未知终点是甜蜜幸福还是悲惨痛苦。 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孙霖笑着安慰道：“想必刚才你也从阿娟那里了解到公司一些情况，我就给你详细的介绍一下吧，其实我们公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只是公司草创，暂时没必要弄那么多人而已。” “我们公司的歌手暂时还只有我一人。哦，对了，除了歌手这个身份之外，我还兼任着词曲作者、音乐制作人这些工作。我的专辑在上个月刚发售，截至目前的销量是9万多张，即将突破双白金。后续的销售情况，需要你去跟亚视音乐公司那边对接。” “另外，我们公司跟滚石那边达成了发行协议，湾湾地区的发行，将由他们来做。至于外阜的发行我们交给了环球那边。这些都是你后续需要跟进的。” 听孙霖说到这里，杜素华也暗暗松了口气，情况比她想像的要好上不少，跟湾湾那边的滚石还有国际五大唱片公司之一的环球都搭上了线，这也就保障了香江以外其他地区的发行。 “那我现在的主要工作是什么？”杜素华也快速进入工作状态，开始向孙霖询问起下一步的工作。 “公司正在给一支摇滚乐队筹备新专辑，你接下来的主要工作就是配合他们乐队弄好这张专辑。” “摇滚乐队？” 香江有很多地下摇滚乐队这一点杜素华知道，但在她的认知里，这些乐队鲜有能够登上台面的，所以她对孙霖给一支摇滚乐队筹备新专辑，感觉有些不理解。 孙霖没有解释，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磁带放到办公室的录音机里直接播放起来。 这盒磁带并不是录音室的成品，而是孙霖通过录音机，在beyond的练习现场收的音。 虽然录音质量很差，但基本能听得清楚里面唱的是什么。 刚开始播放不久，杜素华就感到有些不适。这录音效果实在太差了，里面还不时的可以听到一些杂音。 这支乐队的音乐风格明显偏重金属，这种嘈杂的音乐，让她听着就感到头大，她可不信这样的音乐在香江能有什么市场。 尽管如此，但是孙霖既然让她听，她还是忍着难受，耐心的听下去。 我要再次找那，旧日的足迹 我要找那过去，那梦幻岁月 脑里只有她的脸，依稀想起她 心中只想再一看，那面上满是泪痕 …… “咦。” 她就听到了一首风格跟前面那些有着明显区别的歌。虽然还是可以从这首歌里面找到前面那些歌的痕迹，但在流行性上，这首歌明显要强得多。 很快，她又听到了另一首流行风格更加强烈的歌，相比起前面那首，这首歌无疑也更加成熟。 在她打算继续听下去的时候，孙霖关掉了录音机。 “感觉怎么样？” 这也算是孙霖给杜素华的一个考验。 虽然不是专业的音乐人，但是作为曾经宝丽金的发行部主管，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而且处于发行部这样一个最贴近市场的位置，她的市场嗅觉无疑比很多音乐人更加敏感。 斟酌了一下措辞，杜素华才慢慢的道：“前面那几首歌就不说了，我不觉得那样的音乐在香江能有多少市场价值。后面两首歌还不错，更像是转型期的作品，虽然风格还没成熟，但我觉得具有一定的潜力。” 顿了顿，杜素华接着道：“现在的香江乐坛，还没有出现过这种风格的商业摇滚，如果这支乐队能够转型成功，说不定可以填补香江乐坛这一块空白，从而在乐坛占据一席之地。我觉得这支乐队具有一定的培养价值。” 孙霖有些诧异的看着杜素华侃侃而谈，他确实有考校的意思，只是想不到杜素华居然看得这么透彻。 不过话说回来，beyond的经纪人陈健添能够通过《再见理想》这首歌发现他们的潜力，杜素华能够看出来也不奇怪。 “我跟你的看法一致，而且比你更看好这支乐队，他们未来的上限很高，所以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签下这支乐队。” 第二十章 制式合同 俗话说，谈钱伤感情。 不管多好的感情，只要涉及到利益问题，都很容易会产生矛盾。 孙霖一直都只是让beyond几人练歌，并没有跟他们谈合约的事，并不是不想跟他们签约，而是由他出面并不合适。涉及到利益分割的时候，越是朋友越不适合参与其中。 beyond这样一棵摇钱树摆在那里，孙霖自然不会放过，与其被其他人剥削，还不如给他老孙剥削呢。 别的资本家可能剥得他们连渣都不剩，他老孙至少能给他们剩下点渣，这不可谓不厚道了。 忽悠他们签卖身契这事孙霖不适合出面，由杜素华来负责正好合适，这也是他急着登报招人的主要原因。 他对经纪人的需求，可比一个发行部经理急切多了。 事事都要他这位明星老板赤膊上阵来讨价还价，那多掉逼格啊。 “这份合同开的条件会不会太高了点？”杜素华翻阅着孙霖给她的那份艺人制式合同。 “百分之十的唱片销售分成不算高吧？beyond之所以拿到百分之二十，是因为他们的专辑词曲和编曲都由他们自己一手包办。”孙霖解释道。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我只负责执行。”杜素华耸耸肩，继续翻看着手上的合同。 事实上，她确实是觉得这份合约给得太高，只是老板大方，她这个打工人自然不会跳出来反对，花的又不是她的钱。更何况，合同条件越优厚，越有利于她这位经纪人开展工作，也不怕手下艺人在出名以后，马上就被人翘走。 她这位经纪人，也有5%的商业演出和代言分成的。 孙霖制定的这份唱片约，相比起行内其他唱片公司，确实很优厚。 其他唱片公司的新人约，唱片销售分成一般在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之间。就这一点来说，虽然孙霖开出的也算是行业最高标准，但也不算离谱。关键是beyond几人在这份合约里，能拿到百分之二十的分成，这对于新人歌手来说，就很离谱了。 虽然孙霖说了，这是因为他们乐队包办了专辑的词曲以及编曲的原因。但你见过谁家新人词曲作者能拿到版税分成？给三两千块钱就已经很厚道了。 其实，孙霖就没想过beyond的专辑能赚多少钱，这一张《再见理想》不亏本就算不错了。beyond最赚钱的地方，本来就不在他们的专辑。相比起他们的专辑，商业演出以及演唱会才是他们价值最高的地方。beyond的现场演出可是很炸的。 “这是全约？”杜素华翻看到后面，惊讶的问。 这段时间虽然闲着，但孙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他专门找律师事务所帮他设计了四类制式合同，刚才他给杜素华看的那一份，就是属于c类合同的修改版。 这四类合同并不是只有唱片约，而是全约，唱片、影视、商业演出、产品代言等均包含在里面。一经签下，那就妥妥的是被深度绑定。 这个时期的艺人很少会签全约，大多都是拆分开，电视约、电影约、唱片约以及商业约，分别签给不同公司，对于艺人来说，这样才能达到利益最大化。 一般来说，艺人能达到利益最大化的时候，就代表着公司的损失。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跟这个时期香江的娱乐公司功能比较单一有关，电视台一般只制作电视剧，电影公司拍摄电影，唱片公司也只专注于音乐业务，这就无法开发艺人身上更多的价值。另一方面，这个时期香港艺人的商业价值偏低，还没有兴起艺人代言商品的潮流。 这也让艺人的商业价值被忽视。 只是以后随着娱乐产业越来越商业化，明星的商业价值也会越来越高，能这样把合约分别签给不同公司的，只有那些大牌艺人。至于新人想出道，只能老老实实的签全约。 孙霖知道整个产业未来的发展趋势，自然不可能不把艺人抓在手上。那些成名艺人就不说了，新人想要在我这里出道，还是老老实实的接受我老孙的盘剥吧。 “对，我们公司以后发掘的新人，全部都签全约。”孙霖点点头道。 虽然是全约，但孙霖还是比较厚道的，商业演出以及商品代言这些，公司只收他们七成，还有三成留给他们养家糊口，比起后世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经纪公司，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业界良心。 还真不是孙霖刻薄，而是培养新人的投入真的很大，产出又不稳定，即使是这样的分成比例，实际上公司也没多少钱赚。 孙霖这么说，杜素华自然没有问题，对于那些想出头的新人来说别说全约，就算是卖身契他们都愿意签。 至于说没有影视资源，这重要吗？名气大了，这些资源自然会找上门。 等杜素华看完那份合同以后，孙霖又从抽屉里抽出另外三份制式合同，“这几份你有空的时候也一并看看吧，这也算是艺人的进阶之道。你一会跟beyond几个谈合同的时候，也可以跟他们透露一下。” 杜素华接过那几份制式合同，只见封面上有一个括号分别写着（b）、（a）以及（s）三个英文字母。 孙霖一共委托律师事务所帮忙制定了四类制式合同，针对的分别是不同咖位的艺人。c类是新人合约，b类是有一定价值的艺人，a类是一线艺人，s类是超一线顶咖。 c类新人合约，唱片分成是1:9，商业分成是3:7。创作型歌手，专辑里面收录有他们自己写的歌，可以给予一定的创作分成。 b类合约，唱片分成是1.5:8.5，商业分成是5:5/6:4。 a类合约，唱片分成是2:8，商业分成是7:3/8:2。 s类合约，唱片分成是3:7，商业分成是9:1。 经纪人分成，从公司这边出，这是公司聘请的经纪人。 每一类合同的进阶条件，孙霖设定的同样清晰，这也算是给艺人的一个动力。 进阶条件有两种，一种是专辑销量，另一种是给公司创造利润。 销量达到白金唱片的艺人，可以申请b类合约，销量达到4白金的艺人，可以申请a类合约。简单粗暴。 公司以后签约的艺人也并不全部都是歌手，有些歌手也不一定就只能靠卖专辑赚钱，所以另一个进阶条件更简单粗暴。每年能为公司创造50万利润的艺人，可以进阶b类，每年能为公司创造500万利润的艺人，可以进阶a类。 每年为公司创造500万纯利润，即使放在后世的大娱乐时代，也不算少了。 至于s类，这种整个香江娱乐圈都屈指可数的明星，当然得要孙总亲自批准。 杜素华没有马上看那几份制式合同，而是对孙霖道：“你先带我去看看那支乐队吧，我想先了解一下这几个人。” 第二十一章 邱大亨的邀约 杜素华的工作能力确实很强，孙霖都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 加入公司没几天就顺利的跟beyond几人完成了签约，签的是c类新人合约，只是比起一般的新人约，在唱片分成方面又高出不少。 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办法，没几天时间，孙霖就感觉beyond这几个憨货大有要被忽悠瘸了之势。一天到晚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嗷的在那里玩命练习。 就连孙霖说过他们很多次的编曲，在风格上也作出了不少修改，变得柔和了许多。 见他们都练习得差不多，孙霖也就让他们开始正式录制。 录音地点依然是在凌长和的录音棚，这一次资金充足，不用像孙霖上次录歌时那样赶了。 相比起上一次租用录音棚，这一次凌长和态度明显要热情得多。 孙霖这一张专辑在香江大卖，对他们这个小录音棚也有着不少的宣传作用。 伴奏的录制孙霖不用管，已经弄好乐器分谱，只要按步就班，卡好点录音就行。 人声部分，则需要孙霖亲自坐镇，他现在担任的就是音乐制作人的角色。 如果是日后的beyond，他们自己担任专辑的制作人也没有问题，但是现在这个还没有完全脱离中二期的beyond，孙霖实在是不放心他们几个货瞎搞。 音乐制作人的工作并不仅仅只是坐在监听器前面听听歌手的录音，发现有问题就喊重来。音乐制作人的工作，实际上从选歌阶段就已经开始。 选择符合歌手风格，又具有市场潜力的歌，组成一张风格协调统一的专辑，这是音乐制作人很重要的一项工作。 在此之前，孙霖其实已经是完成了这一步工作。 这张专辑虽然是以beyond创作的歌为主，但最为重要的两首主打歌，却是孙霖创作并强行加上去的。 beyond这张专辑的编曲，总体上比孙霖的那张专辑要更复杂，录制起来也更加耗时间。再加上这几个货习惯了唱现场，来到录音室录音的时候，就是各种问题不断，整张专辑磕磕绊绊的花了一个月时间才录完。 要是孙霖的那张专辑，也像这几个货这样造，预算肯定得超支。 专辑录制完成，后续制作专辑封面以及海报这些工作孙霖就都丢给杜素华了。这些事情，杜素华弄起来比孙霖还要在行。 …… 这是孙霖时隔两个月后，再一次进入亚视大楼。 这一次来不是找亚视音乐公司发行专辑的，而是邱大亨有请。 在亚视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孙霖来到了亚视的董事长办公室。 “霖仔来啦，坐。你去叫一下冯兴林和王心尉到我办公室。”邱德艮招呼孙霖坐下以后，转头对领着孙霖进来的那位工作人员吩咐道。 “邱大亨好，你老还是那么精神。”孙霖笑着跟邱德艮问了声好，才在他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 “哈哈，我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听说你那张专辑卖得不错啊。”邱德艮看起来心情不错，都跟孙霖聊起他的那张专辑来。 孙霖笑了笑，恭维道：“全靠邱大亨帮忙，要不是有亚视帮忙宣传，我这张专辑也不会有现在的销量。” “哈哈哈，宣传固然重要，但最主要还是你这张专辑的质量好。霖仔，你是个人才，怎么样，要不要到亚视来。”这张专辑是他交给亚视音乐公司发行的，所以专辑的销售情况，音乐公司那边自然会有人向他汇报。 现在这张专辑帮亚视音乐公司赚到钱，也就间接的证明了他的眼光。虽然以他现在的身价不会在乎这三瓜两枣，但也脸上有光不是？到了他这个层次，面子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这也是他见到孙霖，心情不错的原因，甚至还动起了招揽之心。 “多谢邱大亨抬爱，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玩音乐，对电视台的工作没有太多兴趣。”孙霖笑着婉拒。 虽然被拒绝了，不过邱德艮也没有在意，这本来就是临时起意的事。 “霖仔，这次让你过来呢，是有件事想要请你帮个忙。” 孙霖脸色一整道：“邱大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虽然邱德艮没有说是什么事，但孙霖还是猜到了一点。这是一个套交情的好机会，就目前来说，跟亚视打好关系，对他们音乐公司很有必要。 邱德艮满意的点点头道：“具体的事情，我们一会再说。” “咚咚咚。”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 “邱董。” “邱董。” 只见一男一女推开门走了进来。 男的那个孙霖认识，正是亚视音乐公司的总经理兼音乐总监冯兴林，女的那个年约三十左右，长得谈不上有多漂亮，但也还算清秀，至于这人是谁，孙霖就不认识了。 “坐吧。”邱德艮摆摆手道。 跟刚才与孙霖谈笑风生不同，面对下属员工的时候，邱德艮显得异常严肃。 孙霖跟冯兴林认识，两人也互相打了个招呼。 “霖仔，兴林你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这一位是王心尉，我们台里的监制，《超级女声》这档节目现在就由她负责。《超级女声》是你的策划，这一次叫你过来，也是想让你帮忙把把关。具体的事情，你们下面去对接吧，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反映。”果然不出所料，邱德艮找孙霖就是为了《超级女声》的事。 具体的事情自然不需要邱德艮这位大老板来做，他只需要给孙霖他们穿针引线就行。 王心尉，邱德艮说到这个名字，孙霖也就想起来了。 这位也算是香江电视圈的一位牛人。 1954年出生，76年加入丽的电视台开始从事幕后工作，担任过多部电视剧的监制。90年过档到tvb以后，更是监制了数十部电视剧，其中就包括了《烈火雄心》、《第三类法庭》等大热剧，是香江电视圈少有的女性监制。 如果按照前世历史的正常走向，王心尉将会在今年底监制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部电视剧《王昭君》，现在这是把出道舞台从《王昭君》变成《超级女声》了？ 孙霖也说不清，这对王心尉来说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让他参与到《超级女声》的制作中，对他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大好事。 第二十二章 新世界的大门 《超级女声》这个项目，邱德艮早就交给下面的项目组进行评估。 下面的项目组给出的反馈意见是这个节目的收视率可能会不错，因为节目的切入点很新颖，跟目前市面上所有的歌唱类比赛都不一样，具有足够的话题度，但同样也很可能也会招来一些传统人士的非议。 对于项目组给出的意见，邱德艮很认同。《超级女声》这档节目，在他看来很有创造力，对于音乐选秀节目来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每一样划时代的东西的出现，肯定都会引来大量的非议。这不是说这个东西不好，单纯是因为某些人的蛋糕被动了。 最终，他还是决定启动这个项目。 亚视现在不怕被人非议，最怕的是没人关注。有人关注，有人讨论，就代表着有收视率。 不但要启动这个项目，还要作为台里的重点工程，倾全台之力来打造。 说起来，王心尉是幸运的。 因为《超级女声》这档节目明显不同于以往那些歌唱节目，无论是节目形式还是节目内容都非常新颖，所以邱德艮想找一位年轻一点的监制来负责这档节目。 于是，还算年轻的她被选中了。 并且让亚视音乐公司的冯兴林全力配合她的工作。 冯兴林主要是负责音乐部分，其它事情还是由她来主导。 《超级女声》的策划书是直接从邱德艮那里下发，老板没有说，员工自然不好多问，所以王心尉一直都不知道这是谁做的策划。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份策划书原来出自孙霖这位乐坛正火的超级新人之手。 孙霖现在的乐坛超级新人之名，还真名副其实，专辑两个月的累计销量已经达到13万，三白金销量近在眼前。就连宝丽金倾力打造的新人陈惠娴都被他远远的抛在身后。 “孙先生，有你帮忙真是太好了，这段时间真搞得我有点焦头烂额。”回到办公室，王心尉热情的欢迎孙霖的加入。 “霖仔你是不知道，心尉这段时间那个焦急上火，手下的人一个个的都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就连我都挨了不少骂。”冯兴林跟孙霖比较熟，接过王心尉的话头就开起玩笑。 不过也看得出来，王心尉这段时间，压力确实很大。 第一次担任正式的节目监制，就被委任了这么一个全台上下都在关注的大项目，压力想不大都不行。 孙霖笑道：“王监制，你还是像冯哥一样叫我霖仔或者阿霖吧，听着亲切些。” 王心尉也不矫情，干脆的道：“行，那我也叫你霖仔吧，你也别王监制的叫了，我年长几岁，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王姐。” “王姐，你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孙霖从善如流。 “前期筹备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我们准备这周六在全港范围内启动海选。海选会进行两天，到时候会分成四个选区，海选的评委全部由我们电视台的艺人和主持人担任。”王心尉介绍着目前的进度。 在电视里面看，这档节目也就是海选、晋级赛、复活赛、决赛几个环节，但实际上前期筹备工作却非常繁琐。 从人员培训，到服装道具还有舞台、场地、灯光、音响等等各项都需要提前准备。 孙霖点点头表示明白。 海选评委用电视台的艺人担任没问题，电视台的演员本来就有不低的知名度，其中还有不少演员也发过唱片。担任海选的评委，绰绰有余了。 “有你们制定的拍摄计划吗？”孙霖问。 “有，你等一下。” 不一会，王心尉就拿着厚厚一份拍摄计划过来。 孙霖接过拍摄计划，开始快速的翻看了起来。 项目策划跟拍摄计划是不一样的，策划是一个计划性的东西，内容也会比较笼统，而拍摄计划则是根据实际情况制定出来的详细的执行方案。 很快，孙霖就发现拍摄计划中存在的一些问题。 “海选你们没打算在电视台播出？” 王心尉有些奇怪的道：“参加海选的选手，大多数水准都不高，也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和造型师的打理，观众恐怕不会喜欢看。” 孙霖摇摇头，王心尉虽然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拍摄计划也做得非常详尽，但观念还是停留在以往的那些歌唱比赛的层面上。 “每个海选地点，都安排一位摄影师全程跟拍，重点是要拍那些唱得特别好或者唱得特别烂的选手。到时候我们就把这些海选片段剪到一起，放在晚上的娱乐节目里插播也好，单独开一档短期节目播出也好，给我们的节目预热和造势。” “你想想，观众通过电视看到那些五音不全的人，居然也好意思来报名参加歌唱比赛，还当众大秀他那夺命魔音，一副我是歌神的自我陶醉样，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听到孙霖这么形容，王心尉在脑海里构筑了一下那个画面，别说，还真挺带感的。她敢保证，电视机前的观众看了，绝对能笑得满地打滚。 “确实挺有意思的。”冯兴林同样在脑海里想了一下，然后笑着道。“只是，到时候真有这样的参赛者吗？应该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吧。” 孙霖没理这货，艺术男真的伤不起。 王心尉同样翻了个白眼，有没有这样不要脸的人重要吗？只要节目效果好，这些都是可以有的。 “我马上让人去安排。”王心尉搓了搓手，马上就要去喊人。 这王姐还真是个急性子，孙霖赶紧拉住她道：“别急，我们先把所有问题都捋一遍，一会再召集人，开个会一起解决。” “也对，还是霖仔你脑瓜子好使。”王心尉停下脚步，对着孙霖夸奖道。 额，我能说你这是直接忙晕头了吗？ “咳咳，海选之后的集中培训这里，我觉得有点问题。”孙霖指出另外一处问题。 王心尉看着孙霖，等他继续说。 “我觉得进入淘汰赛以后，最好能把选手集中起来，进行封闭式管理。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可以让各位选手彼此之间更加熟悉，感情也更加融洽。到时候选手之间的相爱相杀，也会变得更有看点。” 孙霖说到这里，王心尉顿时感觉眼前一亮，她能想像得到那个画面，两位朝夕相处无话不谈的姐妹，在舞台上兵戎相见，想一想就很带感。 两个人，只能活一个，要死就要死在你手里，想想就让人激动。 不知为什么，孙霖总觉得王心尉的情绪莫名其妙的高涨了起来。 没理会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接着道：“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免一些场外因素。因为我们的晋级赛有复活机制，每一轮都有一个复活名额，复活选手由电视台前的观众投票决定。封闭管理，隔绝选手跟外界的通信，也可以尽量避免选手可能存在的刷票行为。” 虽然由于年代的关系，没办法弄短信投票这东西，相应的一些细节也做出了修改，但其实对整个节目的流程并没有太大影响。 不能短信投票，不是还能现场投票吗？ 还可以通过电话热线以及和报纸的合作的方式让电视机前的观众参与进投票中来。每一期结尾的时候都留下一个悬念，给电视机前的观众留一个复活名额，谁去谁留，就由你们电视机前的观众决定了。 这种能够决定电视里选手命运的那种爽感以及明星养成的深度参与感，会让没经历过这一切的香江市民欲罢不能的。 只要肯开动脑子，方法总比问题多。 “你说得这些都很有道理，只是到时候预算可能会增加不少。”一个节目监制，除了要考虑节目效果以外，项目预算同样需要考虑在内。王心尉知道孙霖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只是如果集中起来封闭管理，就要负担起一众参赛选手长达两个月的吃住等开支，节目预算也会增加不少。 孙霖笑道：“邱大亨不是邵大亨，为了更好的节目效果，我相信邱大亨是不会吝啬这点支出的。” 听孙霖这么说，王心尉也笑了起来。 邵大亨的吝啬，那是全港市民都知道的事。 王心尉也想着，自己一会再去找邱大亨申请点制作经费，为了节目更加有吸引力，她也相信邱大亨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接下来，孙霖又跟王心尉讨论了其他几个问题。 说实在话，别看王心尉一开始表现得很热情，但打心里她不觉得孙霖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电视制作经验的年轻人进入《超级女声》节目组，能起到什么作用，哪怕《超级女声》的策划就是出自他手。 策划归策划，实际制作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就好比一部电视剧的编剧，他编故事写剧本可能很厉害，写出来的内容也很精彩，但你要是让他直接上手导戏，很可能就直接抓瞎。 不过经过一番交流下来，她也不得不承认，孙霖这个年轻人不光是人长得帅，还真有两下子，虽然有时候问出的一些问题会显得很外行，但他对这档节目确实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尤其是对观众心理的把控，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孙霖跟王心尉一起，从头到尾把节目的全过程都重新捋了一遍。这一遍捋下来，让王心尉都感到佩服不已，孙霖往往都能提出一些非常新颖的观点，让她这位老电视人，都大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天才这种生物存在的！ “霖仔，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整个过程都捋了一遍，王心尉这位节目监制也感觉轻松了不少，就想起一个困惑了自己很久的问题。 孙霖和冯兴林也都好奇的看向王心尉。 冯兴林这位亚视音乐公司的总经理兼音乐总监也挺惨的，在孙霖跟王心尉讨论的整个过程几乎都插不上话，只有在聊到八卦的时候，才有机会出来刷一波存在感。 “我们这档节目为什么要叫《超级女声》？而且只接受女性选手的报名，从你做的策划案上看，我们这档节目完全可以叫《超级新声》，不限制报名选手的性别，让男女选手同台竞技。”王心尉问出了一个她感到很疑惑的问题。 明明这档节目就没有必要分男女，这又不是体育竞技，还要考虑男女选手的体质差异。男女歌手同台竞技，比拼唱功，也不存在什么公不公平这样的说法。那为什么要限制男性选手参赛呢？这不是等于把有潜力的男性新人歌手拒之门外吗？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冯兴林这时候也跳出来怒刷一波存在感，那一头乌黑黏稠的长发，随着脑袋猛点一个劲的甩动。 “对，我也这有这样的疑惑。” 额，孙霖愣了一下，他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能说，我前世看的时候，这档节目就叫《超级女声》，然后它火了，鬼知道它为什么不叫《超级新声》啊？ 斟酌了一下，他才给自己找了个他觉得比较合理的解释。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这档节目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卖点就是选手之间的友情和相爱相杀对吧？” “这点我当然知道，只是这个跟我们节目只选女生，有什么关系？”说到相爱相杀这个，王心尉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可是她最期待的环节，想想那画面就让人激动。 “那你试想一下，如果是两个漂亮的女生相爱相杀，在舞台上先是泪眼相望，继而依依不舍，最后抱头痛哭，这个画面是不是很美，也特别动人？” 王心尉和冯兴林二人都一致的点头。 “好，你们再想想，如果是两个大男人在台上泪眼相望、依依不舍、抱头痛哭，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画面。” 王心尉和冯兴林在脑海中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激灵。 孙霖对于二人的反应相当满意，怕了吧？这画面简直就是不忍直视。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王心尉和冯兴林两人虽然第一反应都是打了个激灵，但接下来的反应却完全截然不同。 冯兴林是猛摇着脑袋，一个劲的大呼辣眼睛。 王心尉却是眼中精光闪闪，小脸通红，一副激动不已的表情。 孙霖看着王心尉这表情，一拍脑袋暗叫一声完了。 他该不会是帮王心尉这位大姐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吧。 “咳咳，王姐，你看起来有点激动啊。”孙霖赶忙打断王心尉的遐想。 王心尉也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失态，整理了一下鬓角，板起脸故作严肃的道：“霖仔，你说得对，那画面实在太辣眼睛了。” 孙霖一拍额头，大姐，麻烦你下次说这句的话时候，先收敛一下自己。 第二十三章 表演 香江总面积只有1100平方公里，比起内地很多县区都不如，本来没必要搞四个海选现场。 如果是一般情况，直接在亚视大楼前面，摆放一张台子，两位评委往那一坐就搞定了。 只是对于一档选秀节目来说，你不弄四个海选现场，你怎么好安排电视台那么多人出动呢？不安排电视台那么多人出动，别人又怎么知道你声势浩大呢？ 说到底，都是为了宣传。 其实《超级女声》的宣传，早在海选之前就已经开始。海选既是选拔的第一个环节，也是宣传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海选以后，《超级女声》的宣传，就可以全面铺开了。 虽然是第一次担任节目监制，但王心尉在这方面确实做得很好。 周六早上，孙霖跟随王心尉和冯兴林来到位于九龙塘的一个海选现场。 王心尉是亲自到现场坐镇的，而孙霖和冯兴林二人则是来看热闹的。 在这个时代，娱乐极度贫乏，可供人们消遣的东西真不多。特别是对经历过后世繁华的孙霖来说，这个时代的那些娱乐项目，在他看来都显得那么无趣。 真不能怪那些穿越到这个时代的香江的同仁们都喜欢开后宫，来到这个时代你就知道，不喝酒泡妞你能干嘛？一路打怪练级，变身赚钱机器？那怕不是个傻子吧？ 作为《超级女声》的特别顾问，他主要也就是动动嘴皮子，本来海选也没他什么事，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就跟冯兴林一起跟着过来这边看热闹了。 九龙塘海选现场的两位评委分别是亚视的当家花旦米雪以及著名节目主持人刘志荣。 虽然这两人都不是歌手，但也没人敢小看这个评委组合。 米雪是亚视的当家花旦，出演过很多大热电视剧。刘志荣则是演员兼主持人，亚视几乎所有的大型活动，都是由刘志荣主持。《超级女声》的半决赛、淘汰赛以及最后的总决赛，也已经确定由这位亚视的当家大主持来主持。 《超级女声》的定位，首先就是一场秀，所以在评委的选择上，肯定是更倾向于知名度以及话题性上面。 米雪和刘志荣这两位知名艺人担任歌唱比赛评委，这本身就很有话题性。效果肯定会比找一个没什么名气的三流歌手或者音乐制作人来担任评委要好得多。 至于说专业性。 这只是海选而已，只要能分辨出选手唱得好不好就行，也没有人会跟你去说一些专业性的东西。 孙霖找了把椅子，戴着个大大的蛤蟆镜，坐在节目组搭起的凉棚里，看着在那边排队的人群，这种感觉还有点惬意。 关于《超级女声》海选的广告，早就在电视和报纸上打了一周。 看起来效果还不错，看这个等待的队伍长度，至少有两百多人。至于这里面，有多少是王心尉安排的托，那就不得而知。 王心尉此时就站在米雪和刘志荣二人身后，关注着整个海选现场。 一开始，孙霖还看得兴致勃勃，跟冯兴林二人对那些演唱的女生指指点点。看了二三十位以后，就感到有些无聊了。 这些参加海选的女生，绝大多数水准都很一般，有不少甚至连ktv麦霸的级别都达不到。 突然，孙霖看到队伍里出现了一个熟面孔。 一看到这人，他就知道好戏马上要登场了。 王心尉那边，也指挥着摄影师注意要把这段完整的记录下来。 一个胖乎乎的女孩走到米雪和刘志荣面前。 “米雪姐好，志荣哥好，我叫荆冬花，我要演唱的是《月半小夜曲》。” 这胖乎乎的女孩很有辨析度，孙霖这个只到过电视台几次的人都认出这位女孩是电视台的员工，米雪和刘志荣这两位老人自然也认得出来。 他们也猜测这可能是王心尉的安排，只是王心尉没有特别交代，他们也只能是按流程走，一会看表现吧，如果不是特别差的话也可以适当的照顾一下。 “请开始你的表演。”刘志荣伸手向女孩示意了一下。 孙霖听到这女孩说要唱《月半小夜曲》的时候，就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妙。 哥的成名曲啊！怕是药丸。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再挑逗 …… 果然，从第一句开始，从头到尾就没一句在调上。特别是副歌部分，那音直接是飘到外太空去。这女孩的嗓音还特别尖，高音唱起来犹如魔音灌耳一般，直击现场众人的心灵。 由于时间关系，一般的海选选手都是只唱三两句，就会被评委叫停。也不知道米雪和刘志荣两人是不是直接被刑冬花的天籁之间惊住了，竟然忘了喊停，让她在现场唱了半首歌才反应过来。 孙霖一拍额头，玛蛋！ 你把这首歌唱得让人印象这么深刻，让人听了以后直接忘记原曲、忘记原唱，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唱这首歌。 坐在孙霖旁边的冯兴林此时则显得非常开心，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他们亚视果然是人才济济啊！ 前面米雪和刘志荣两位评委则完全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刚才还想着要是唱得还可以，也不是不能照顾一下，现在……。 “米雪姐、志荣哥，我刚才唱得怎么样？”荆冬花一脸期待的看着米雪和刘志荣二人。 额，看着前面这小胖妞那期待的小眼神，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剧本里没有这一段啊，我该怎么演？ 米雪估计是不忍心直接打击这女孩，于是委婉的说：“唱得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还没说出来，就被那女孩打断了。 “米雪姐，你也觉得我唱得不错吧，我就知道是这样。哼哼，那些人还说我唱歌难听，他们分明就是在嫉妒我的天赋。我跟你说，我刚才有点紧张，并不在最佳状态，我平时唱得比刚才好多了。要不，我给你再唱一遍吧，肯定唱得比刚才好。” “停停停。”刘志荣赶紧喊停，“这位选手，你的表演没有达到我们的晋级标准，谢谢你的参与，下一位选手准备。” 你不在最佳状态，都差点要了我半条命，你要是以最佳状态再来一遍，还不得直接把我送走。自己小命重要，刘志荣也顾不得安抚这女孩的弱小心灵了。 “啊！我唱得那么好，为什么不能通过。你肯定是没听清楚，我给你再唱一遍。” “保安，保安，带走带走。” “黑幕、黑幕，我要检举你们，我要揭发你们……。” 看着被保安带走的小胖妞，刘志荣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这都是什么鬼啊！ 虽然那首魔音版的《月半小夜曲》让他很是无语，但旁观了整个过程的孙霖还是被逗笑了。不止孙霖，连站在评委席后面主导着这一切的王心尉也都在捂着嘴偷笑。 这当然都是安排好的，那位小胖妞就是按照预定剧本在表演。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位人才！ 第二十四章 真甜 过去一周，一档叫《超级女声》的节目不断在亚视以及一些报纸杂志的报道中被提及。 行内人一看这阵仗，就知道肯定是亚视力推的一档新节目。普通观众不会想那么多，但也被动的从电视、报纸杂志等渠道知道了有这样一档节目即将播出。 最关注你的人，永远都是你的对手。 此时，tvb总经理办公室里，方亦华就在跟节目总监曾利珍谈论起亚视这档新节目。 “阿珍，那边那档新节目你听说了吧？” 亚视的电视剧其实并不比tvb的差，两边经常能打得有来有回，但tvb的整体收视率一直压着亚视，靠得就是他们的综艺制作能力。 现在亚视推出的这一档《超级女声》明显就是一档综艺节目，说明邱德艮在解决好亚视的内部问题以后，开始对综艺这块收视率最薄弱的地方动手了。 这个世界永远不会缺二五仔，两个电视台之间也不存在什么绝对的秘密可言，双方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代价无非就是几百块的茶水费。 《超级女声》这档节目作为亚视全台力推的大制作，曾利珍自然一直都有关注。 限于线人的级别问题，没办法知道这档节目的详细情报，但还是从节目组那边了解到很多信息。 “听说这个项目由邱德艮直接委派下来，策划方案来自于一位歌手，现在那边从上到下，对这个项目都异常重视。前两天的海选，就弄了四个选区，把台里最红的那几个演员都拉出去当评委，听说弄得还挺热闹的。”曾利珍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更何况是有当红明星参与。即使是不打算报名参赛的人，见有热闹可看，也都纷纷聚集在那里。当时，甚至一度还造成了交通堵塞，直到警方派警员帮忙维持秩序，情况才被控制了下来。 也正因此，《超级女声》的海选盛况，也成为了各大报纸杂志娱乐版的报道重点。 “你觉得那档节目怎么样？”这才是方亦华最关心的地方。 曾利珍这人工作上虽然比较强势，但却不是一个目空一切的人，所以比较慎重的道：“虽然我们不清楚这档节目的具体情况，但从他们目前的声势来看，确实不可小觑。只是一场歌唱比赛，我实在想不出他们还能玩出什么新意。” 方亦华本身就是当红歌星出身，对音乐也很了解，她也想不出一个歌唱比赛，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只是作为老竞争对手，她又很清楚，对方不可能无的放矢。搞这么大的阵仗，光是宣传方面的投入就不小，要不是真的看好这档节目，肯定不会这么搞。 在她们的认知里，歌唱比赛就只在台上老老实实的唱歌，比唱功再由评委打分。即使在演唱环节的设置上有些差异，也不会有太多不同。她们完全就没有想过，《超级女声》已经不单纯只是歌唱比赛，而是一场秀。 “不管那边了，等节目播出的时候自然会清楚，打铁还需自身硬，最近台里的综艺节目质量下滑得有点厉害，你要重点关注一下。”方亦华交待道。 曾利珍心头一凛，连忙道：“好的，我回去监督他们。” 方亦华这个人在性格上可能存在着不少被人诟病的地方，比如跟邵大亨一脉相承的吝啬，没有容人之量等等，但在工作能力上，却是无话可说。 1980年，tvb前董事局主席余经纬病逝，邵氏增持股份，邵大亨接替余经纬出任董事局主席。此时的邵大亨已经73岁，主要精力也一直都放在邵氏影业上，电视台这边主要是由方亦华打理。 方亦华上位之初，tvb内派系林立，内耗的问题非常严重。 她以铁血般的手段，迅速清洗掉一批跟她对着干的老臣，全部换成自己人上台，这才让tvb在极短的时间内，理顺了内部关系。曾利珍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方亦华扶持上位的，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心腹大将。 亚视股权曾几度易主，几任老板都曾多次不计回报的疯狂投入，试图跟tvb抢夺收视率，但都被方亦华领导下的tvb强压一头。最为关键的是，在亚视经常出现亏损，需要母公司输血的情况下，tvb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财务亏损，她的工作能力之强可见一斑。 后世对她诟病最多的无外乎是格局太小、吝啬、对电视台的那些功勋老臣不念旧情。不是谁都有上帝视角，格局的问题见人见智，就先不谈。在为人处世上来讲，确实有点不近人情，但作为一个公司的经营管理者，她做出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 …… 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 刚吃过晚饭的周惠敏见周妈妈已经进去厨房里面洗碗，于是偷偷的溜出门，溜进了对门的孙霖家里。出门的时候，还从茶几上顺走了那一盘周妈妈刚切好的西瓜。 这傻姑娘，完全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周妈妈看在眼里。 每天晚上洗完碗出来，都不见了人，家里还少东西了，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难。 “孙霖哥，你吃饭没有，妈妈今天买了西瓜回来，你来尝一下甜不甜。”周惠敏把切好的西瓜端到孙霖面前。 孙霖捻起一块咬了一口，虽然现在的西瓜已经过季了，但这种熟透了的西瓜还是挺甜的。 “嗯，真甜，真好吃。” “好吃就再吃一块。”周惠敏看着孙霖大口的吃着，露出甜甜的笑容。 “来，你也吃一口。”孙霖又捻起一块，先往周惠敏嘴里送过去，等她咬了一口，再往自己嘴里送。 “嗯，好吃。”也不知道是西瓜甜，还是孙霖喂的西瓜甜，周惠敏这小丫头甜的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周惠敏把盘子放在茶几上，坐到孙霖身边，两手自然的搂住他的肩膀。 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她都会偷偷的溜过来跟孙霖腻歪一阵。虽然通常都会被孙霖弄得羞红了脸的逃跑回去，但第二天又忍不住溜过来。 孙霖转头看着周惠敏，突然道：“你嘴角有东西，别动。” 周惠敏听话的没动。 孙霖凑到她面前，突然双手捧起她的俏脸，对着樱唇吻了下来。 一直过了一分多钟，才慢慢的松开。 “孙霖哥，你坏死了，又骗我。”周惠敏一脸羞意的用小拳拳捶着孙霖的肩膀。 这小妹子挺有意思的，两人接吻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接吻，她都依然还是会害羞。 而且这傻姑娘也特好骗，这一招都用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还是会中招。 孙霖陪着周惠敏玩闹了一会，才一下把她搂进怀里，轻“嘘”一声道：“看电视，节目开始了。” 第二十五章 被搅动的时空 通过《超级女声》海选的选手一共有20人，已经全部入住亚视包下的酒店内，进行封闭式培训。 下一轮是20晋12的半决赛，有将近一半的选手被淘汰。 比赛规则也很简单，就是两两捉对厮杀，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为了调动电视机前观众的参与感，观众可以在十位被淘汰的选手里面，选择复活其中两位。参与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直接拨打《超级女声》的热线电话进行投票；另一种则是剪下《明报》副刊右下角的表格，填写你希望复活选手的名字，并寄到亚视《超级女声》节目组。 这一次的活动，亚视将会和电信公司以及《明报》合作。 王心尉接受了孙霖的建议，把《超级女声》海选的片段，剪辑出一小时的精华部分，并在周六晚上单独开设一期《超级女声》特别节目。 一开始周惠敏还只是在孙霖的提醒下，随意的看着，只是没过多久，就完全被电视里播放的内容吸引住了。 “哈哈哈哈，实在太逗了，唱成这样，她是怎么敢去参加海选的？还说有黑幕，真的好丢脸啊！”看着电视屏幕上，那个被保安架走的叫荆冬花的胖女孩，周惠敏笑得整个人都趴在了孙霖身上。 王心尉虽然只安排了荆冬花这样一个托在队伍里作为笑料担当，但这次海选本身就有着不少笑料存在，经过亚视剪辑师的后期处理，看起来竟是出乎意料的精彩。 不少收看亚视的家庭，此时都像周惠敏一样乐得不行。 这一期播出的内容，一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比较搞怪，具有趣味性的海选片段，另一部分则是20位晋级选手的个人展示。 这将关系到每一位选手的场外人气值。 场外人气值又是贯穿整个节目的一项重要指标。甚至可以说，谁掌控了场外人气值，就相当于掌控了一块免死金牌。 限于节目时长，每一位选手都只是截取了她们整个表演中最精彩的部分放到节目中播放。 其实这20位晋级选手，大多数人的演唱水准也就一个ktv高阶选手的水平，谈不上有多好。只是正是因为剪辑出来的都是她们演唱得最好的部分，所以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到的也都是她们最高光的时刻，这无形中给她们加分不少。 “她们唱得真好。”周惠敏靠在孙霖怀里，看着电视里那些选手演唱的精华片段感叹道。 “傻瓜，现在播出的都是节目组特意剪辑出来的精彩部分，真要论真实水平，她们很多人都还不如你呢。”孙霖揉了揉周惠敏的头发笑着解释道。 虽然周惠敏现在的唱功也不怎么样，但在孙霖看来，还是比不少晋级学员强。 前世周惠敏毕业以后，就曾经报名参加过tvb和华星唱片主办的华人新秀歌唱大赛，结果连决赛都没进就被淘汰了。之所以被淘汰，还真不是有什么黑幕，而是当时她的唱功真的不怎么样。直到后来到电台工作以后，才慢慢的把唱功练了起来。 即使是最巅峰时期的周惠敏，唱功其实也就那样。背靠唱片巨头宝丽金，专辑从来没有卖出过双白金销量，也没有得到过任何一个有分量的奖项，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只是无所谓，我家小敏天生丽质，靠脸就能在娱乐圈混得很好。 周惠敏甩了甩头发，转过头睁着大眼睛看向孙霖，“孙霖哥，你说明年我报名参加这个《超级女声》怎么样？” 孙霖点了一下她的鼻尖道：“好啊，我家小敏到时候肯定会是冠军。” 周惠敏皱了皱可爱的小琼鼻，一脸认真的道：“说好了，到时候你可不准帮我，我要靠自己的实力参加比赛。” 估计周惠敏都不知道自己皱着鼻子一脸认真的样子有多萌，孙霖感觉自己都被她给萌到了。 “我家小敏那么厉害，哪里还需要我帮忙，我对你有信心。”孙霖对着周惠敏作出一个握拳的手势。 孙霖还真是这么认为的，《超级女声》跟其他的歌唱比赛不同，虽然唱功依然是主要考核内容，但却并非唯一标准。 对于参赛选手来说，人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弥补唱功上的不足。 周惠敏的唱功虽然不算好，但也不算拉垮，而她甜美、亲和的形象却能为她赢得不少电视机前观众的喜欢。 这也是孙霖觉得她有机会的原因。 李家欣和周惠敏是九十年代香港娱乐圈最具标志性的两大美人。李家欣的美璀璨夺目，充满侵略性，让男人为之痴迷，女人为之嫉妒。周惠敏的美并不如李家欣那般惊艳，但她如同邻家女孩般温婉恬然，没有丝毫攻击性，不论男女见了都会喜欢。这也让她的路人缘一直都非常好。 电视里，《超级女声》的海选节目已经播放到最后一位晋级选手。 “咦。”孙霖从电视里，看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这位女孩看起来大约十七八岁，身高165左右，标准的鹅蛋脸上还带着些许青涩，演唱的正是孙霖专辑里面的《让一切随风》。 跟还略显青涩的面容形成鲜明反差的是这女孩的身材非常火辣，尽管前后都被衣服紧紧的束缚住，但依然难掩其劲爆的身材。 “这女孩的身材真好。”周惠敏有些羡慕的看着最后一位晋级选手的身材感叹道。 就连周惠敏这位女孩关注点都不在这位选手的演唱上，那些坐在电视机前的男人怎么表现，还用说吗？ 这可是香江八十年代著名的两大球霸之一，身材能不好吗？ 孙霖没想到，这位香江八十年代大名鼎鼎的球霸，居然没有如历史一般，参加明年的第一届亚洲小姐，而是跑来参加这档《超级女声》。 虽然是《超级女声》的特别顾问，但海选选手的晋级名单，孙霖还真没看过，这期经过剪辑的海选特别节目，他也是第一次看。 想不到还有意外惊喜。 随着自己的到来，这个时空还是在不经意间被搅动了。 叶玉清本来就是第一届亚洲小姐为数不多的亮点，现在跑了来参加《超级女声》这档节目，那明年的第一届亚洲小姐还能看吗？ 很多人认识叶玉清这个人，都是因为亚洲小姐以及《情不自禁》、《我为卿狂》、《卿本佳人》这三部巨作。 实际上，叶玉清的歌唱得也很不错。 她在加入她大哥叶志明的飞图唱片发的几张专辑销量都达到了白金标准。其中更有《只能笑笑说没什么》、《来来来来寻梦》等佳作。 电视里的叶玉清还没有她后世发专辑时的唱功，但她的嗓音带有一丝磁性沙哑，很具辨析度。 如果能专注在音乐上面发展，也不失为一个唱歌的好苗子。 只可惜，在这个舞台上，估计也没有多少人会关注到她的歌声。 第二十六章 媒体见面会 太平戏院，香江最老牌的大戏院之一，整间戏院可以容纳近1000名观众。 今天，香江的各大媒体都受到亚视的邀约，来到这家有着近百年历史的大戏院。 “辉哥，你消息比较灵通，知不知道这次亚视要搞什么动作？把我们这么多人全部都叫来了。” 孔德辉是《明报》的一位资深娱乐记者，在这一行很有一些人脉，往往都会提前收到一些消息。 他看了一下说话的那人，《东方日报》的汪海贵，也算是老熟人。干这一行，经常都会在像现在这样的场合碰面，所以基本上也都是熟面孔。 “我确实收到一点消息，好像是跟他们最近搞的那档叫《超级女声》的节目有关？”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反正一会肯定都会知道，所以孔德辉也不介意跟他透露一点。 他之所以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因为他们《明报》跟亚视的这档《超级女声》有合作的原因。 “一个歌唱比赛，他们有没有必要搞那么大阵仗啊？”汪海贵有点不解的问。 在孔德辉附近的几家媒体的记者也都看向他这边，想听听他怎么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人家有什么杀手锏呢。”孔德辉都是听他们主编透露过一些信息，只是这些事就没必要跟他们讲了。 台下记者正三三两两的在讨论着亚视究竟在搞什么的时候，戏院内突然涌入一大批人。这些人进场以后，都自觉的坐在后排的座位上。 “这还有观众？”记者们愈发感到好奇了。 观众进场完毕，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刘志荣走上舞台。 在舞台的两边，已经有两台摄像机对准着上面。 各大媒体也都认得这位亚视的当家主持，相必这位就是今天的司仪了。 “大家好，欢迎各位来到这里参加我们《超级女声》的媒体见面会，以及半决赛选手的第一次亮相演出。” 听到这里，台下的记者都感到有些懵。 一个歌唱比赛搞媒体见面会，他们虽然觉得有点过于隆重，但也还可以理解，说明人家重视嘛，毕竟每一届港姐半决赛之前，不也会搞一个媒体见面会。 只是半决赛选手第一次亮相演出又是什么鬼？什么时候一个歌唱比赛还搞得这么花里胡哨了。 不说其他记者，就连提前收到一些消息的孔德辉都觉得有些懵。 反而，后面的观众们表现得很是淡定。这些观众都是亚视的工作人员，从多所学校找来的学生，他们早就被告知，今天有《超级女声》半决赛选手的演出。 《超级女声》这档节目的海选，自从上周六在亚视播出以后，就迅速的吸引了一些年轻观众的目光。 这档节目在学生群体里很有市场。 听说，今天太平戏院有免费演出看，也都赶过来凑热闹。 等下面的议论声渐小，刘志荣才接着道：“下面有请我们《超级女声》的监制王心尉女士，给我们介绍节目的筹备情况以及比赛规则。” 王心尉大步走到舞台中央，先是跟下面的记者打了声招呼，然后开始介绍起《超级女声》这档节目以及相关的比赛规则。 这复杂的比赛规则，让台下一众记者听着都感觉有些懵圈。 什么人气值、什么pk赛、什么复活机制，这都是些什么鬼？你确实这是一个歌唱比赛吗？ 与那些正处于懵圈状态的记者相比，孔德辉这位已经从自家主编那里了解到一些信息的人，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超级女声》的比赛规则，对于现在的歌唱比赛来说，绝对是一种颠覆。人气值和复活机制的设定，更是可以让全港市民都参加其中。这样一档节目在市民中造成的影响力，绝非以往的那些歌唱比赛可比。 通过这档节目出来的选手，其人气甚至能够媲美一些一线歌手。 一时间，无数想法涌入脑中，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写稿了。 王心尉也照顾到一些脑子不太灵光的记者，怕他们记不住她刚才所说的内容，所以直接把《超级女声》的比赛规则制作成一个小册子，由工作人员给他们每人发一本。 “下面，介绍一下我们节目的三位评委，第一位是我们的风流才子，黄沾先生。第二位是我们的乐坛天后，甄倪小姐。第三位是我们的乐坛超级新人，孙霖先生。有请三位。” 黄沾和甄倪这两位评委是孙霖和王心尉二人共同确定的。 黄沾这位音乐才子不管是在乐坛的地位，还是他本身的话题性上都足够，而且他性格爽直，什么话都敢说的风格，也很适合担任评委团里毒舌评委的角色。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本人也很乐意担任这样一个角色。 甄倪是一位老牌一线女歌手，去年丈夫傅生车祸去世以后，她就结束了夫妻二人经营的金音符唱片，并于今年初加入新力唱片。加入新力唱片以后的第一张专辑《迷人的五月》，截止目前已经取得20万的销量，这是一位资历与人气兼俱的女歌手。 她现在独身一人，平时也没有什么事做，王心尉这边发出邀请，她觉得这节目蛮有意思的，也就答应了。 相比起黄沾和甄倪这两位大咖，孙霖这位超级新人在咖位上就要显得lou得多。感觉整个评委阵容的档次都被拉低了一大截。 孙霖是王心尉这位监制让他上的。 在节目筹备的过程中，她也算是见识到孙霖的能力，所以想让孙霖担任其中一位评委，以备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忙控一下场。黄沾这位音乐才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说起劲了，就什么都不管，所以需要有人在旁边摁着他。 孙霖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对自己的好处还是挺大的，也就答应了。还把beyond乐队给塞了进来，作为半决赛的表演嘉宾，也算是给他们的出道专辑找到一个不错的首发舞台。 也就《超级女声》这里是叫评委，要是叫导师，孙霖是万万不敢答应的。哪怕是叫评委，估计都会有不少报纸说他不配。 无他，只因为另外两位评委是黄沾和甄倪。 不过，这样一个露脸的机会，对于他这位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乐坛新人来说，又太重要，所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估计王心尉让他担任其中一位评委，也未尝没有照顾他的意思。 第二十七章 排位战 台上，一位位女生陆续上台演唱。台下，孙霖、黄沾、甄倪三人坐在第一排，一边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一边在那里轻松的聊着天。 黄沾坐在三人中间，身上穿着一件花衬衫，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还是那副全港市民都无比熟悉的斯文败类形象。 甄倪坐在黄沾右边，留着一头微烫过的过耳短发，身上穿着一袭黑色长裙，端庄优雅的气质尽显。 每一次看到甄倪，孙霖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下这个时代香江那些造型师的毁人不倦。你根本就无法把舞台上那个妖冶雷人的甄倪跟面前这位优雅美丽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今天这场演出，只是属于选手的个人展示，并不需要评委打分，所以孙霖他们三位评委都只是坐在下面看热闹。 当然，也不单纯只是看热闹，这也是一个评委熟悉选手的途径。除了孙霖这位节目组的特别顾问接触过这些选手之外，不管是黄沾还是甄倪此前都没有怎么了解过这些参赛选手。 不过黄沾这咸湿佬显然不在乎这些，还在那里跟孙霖小声的讨论着哪位选手的身材更正点。 台上这些女生的穿着打扮，比起当初参加海选时候的土气有了明显的改变。她们的形象和衣着穿搭都是经过专门设计，一出场就给人眼前一亮之感。 这些女生的造型，可以说有着孙霖一大半的功劳。要不是他一直盯着那些造型师，每每在他们想要展现他们高人一等的时尚审美的时候及时出手制止，鬼知道这些女生的形象会遭受什么样的摧残。 时尚荒漠的大名，你以为真是白叫的？ 从黄沾这咸湿佬现在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女孩的造型设计是成功的。 虽然黄沾和孙霖二人都是在小声的嘀咕，但还是被旁边的甄倪给听到了，“沾哥，你可别带坏了霖仔，人家还小呢，一看就是个乖仔来的。” 对于甄倪的话，孙霖深以为然，自己一个纯洁的大好青年，以后要是被爆出什么大瓜，那肯定是沾叔带坏的。至于小这个很值得深究的问题，孙霖虽然坚决不认同，但现在也没办法给人家证明。 听到甄倪这话，黄沾就有些不乐意了，“什么叫被我带坏了，阿倪我跟你讲，别被这小子纯情的外表骗了，他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懂的比我还多呢。” 黄沾这么说，孙霖就不干了，“沾叔你怎么能平空污人清白呢？明明就是你一直在那里给我介绍你的光辉事迹，让我想专注的看表演都没办法。” 孙霖那一脸委屈的表情，直接就让黄沾给看呆了。 我去，好家伙，你这还给我演上了，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不得不说，生活才是最好的演技老师，要是让徐小明看到，打死他都不信孙霖这货能有这演技。 相比起黄沾那人尽皆知的人品，对于甄倪来说，孙霖说的话无疑更有可信度。长得这么帅，还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这怎么可能是坏人。 “霖仔，我给你说，你以后离这家伙远一点，这就是个lsp。” “哎，虽然沾叔这人是咸湿了一点，坏毛病也多了一点，但人还是不错的，而且沾叔的才华是我一直都佩服的。”孙霖一脸认真的替黄沾辩白着。 黄沾听到两人的对话，几乎要气炸了，这小子果然就是个坏胚，这是在替我说话吗？这妥妥的就是在朝自己泼脏水。 偏偏甄倪还一脸认同的点着头，认为这小子说得对。 “我给你们俩换个位置，让你们说个够吧。”黄沾大怒。 “哎，谢谢沾叔，我也正有此意。”说着，孙霖还作势要起身。 “给我滚蛋，坐回你那里去。”黄沾笑骂道。 其实几人也只是在开玩笑，黄沾咸湿佬的大名，全香江的人都知道，他自己也不介意别人拿这个来开玩笑。 香江所谓的四大才子，在孙霖看来也就只有黄沾这咸湿佬真正能当上这个称号，金庸勉强算得上半个，至于其他两人，完全就是用来凑数的。 黄沾写的词那是真的绝，即使抛开乐曲单独把他的词拿出来看，那也是一首首绝美的诗。 这人虽然平日里嬉笑怒骂，但骨子里其实挺骄傲的，唯独对那些真正有才华的人比较敬服，也乐于结交。 孙霖的专辑他也听过，十首歌的质量都非常高，而且词、曲、编曲都是自己一手包办。在他看来，孙霖就是这样一个有才华的人。 所以，他对孙霖这位新人也很欣赏，在刚才的记者提问环节，他就帮着孙霖怼了几波那些挑事的记者。 舞台上，选手的表演已经过半，在孙霖他们这些专业人士看来，舞台上那些女孩的水准也就那样，但在普通观众看来，却已经足够精彩。 这些选手已经集中培训了一周，挑选的又是最适合她们发挥的歌，再加上节目组特别设计的造型，让现场观众都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一次的演出，对于孙霖他们几位评委来说并不重要，但对于20位选手来说则完全不同。因为这一次的演出，将会关系到她们的人气值。 今天的这场表演经过剪辑以后，将会在亚视晚间播出。节目播出以后，人气投票通道也会正式开启。也就是说，这是她们在半决赛之前，最后一次向电视机前的观众展示自己的机会。 半决赛在下周五进行，第一轮的投票也会在半决赛开始前截止。 20位选手，将会根据人气值的高低排定次序。半决赛的对战情况，也会根据人气排名决定。人气值最高的选手，对决人气值最低的选手，如此类推。 所以今天这一场演出，也可以称之为20强选手之间的排位战。 《超级女声》的对战规则简单粗暴却又合理，所有比赛规则的设定都是为了调动电视机前观众的积极性，让他们产生一种自己能够决定选手命运的参与感。 表演已经接近尾声，黄沾小声的对孙霖和甄倪道：“你们比较看好哪一位选手？” “我觉得那个叫戴蕴惠的女孩不错，唱得挺好的。”甄倪随口应答道。 戴蕴惠这女孩唱得确实不错，以唱功而论，她恐怕是所有参赛者里最好的一个。这一次的比赛，应该能取得一个不错的名次。 只是孙霖并不是很看好她后续在娱乐圈的发展。首先，嗓音过于普通，缺乏辨析度，其次，人长得不够漂亮。 还有就是戴蕴惠这个名字，他总觉得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这么一个人。估摸着就是后来并没有能够混出来。 “以比赛而论，戴蕴惠也许能取得不错的成绩，不过我不太看好她后续的发展。我个人比较看好叶玉清和江心燕两人。” 孙霖最看好的当然是叶玉清，前世球霸之大名又岂是浪得。只是现在的叶玉清球霸之姿已经初显，单独说她一个，怕黄沾和甄倪二人会多想，所以就多说了一个江心燕。 事实上，江心燕前世发展得也很不错，虽然最终走的是演员路线。孙霖一眼就认出这位前世经常出现在tvb剧里面的女孩。 这个时候的江心燕，长得还真漂亮。后世网红标配的锥子脸，配上168的高挑身材，让她在一众女生中都显得分外出挑。 听了孙霖的话，黄沾深以为然，在娱乐圈混，你可以不漂亮，但不能没特色。虽然戴蕴惠的唱功不错，但她的长相既不够漂亮，又没有能让人一下子就记住的个人特色，这样的人想要混出头太难。 戴蕴惠真要论起来，也算得上是他的后辈，她是戴斯聪的大女儿，黄沾跟戴斯聪同样也是老相识。 戴斯聪是香江乐坛著名的音乐教育家，梅艳方、吕芳、张明敏等人都是他的学生。戴蕴惠从小跟着父亲练习唱歌，唱功自然不会差。 叶玉清和江心燕二人，算得上所有参赛选手中，最漂亮的两位。孙霖这小子的眼光，跟自己一样朴实无华，怪不得感觉跟自己特别投缘。 除了，戴蕴惠、叶玉清和江心燕三人之外，那个陈雅仑和林楚琳也不错。 尤其是那个陈雅仑，身材跟叶玉清都有得一拼，完全就长在了自己的审美上面。 第二十八章 别墅 《超级女声》的媒体见面会以及半决赛亮相演出结束以后，孙霖就直接离开。 开着车，刚拐过戏院转角，就看到甄倪戴着墨镜，手提着一个白色的包包，一个人站在路边等车。 “甄倪姐，你要去哪里？用不用我稍你一程？”孙霖把车开到甄倪面前停下，摇下车窗看着她道。 甄倪明显被突然停在自己面前的车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面倒退了几步，看到车窗里探出头来的那个人是孙霖，才松了口气。 “霖仔是你啊，吓我一跳。我的车出了点问题，刚好拿去修了，我住浅水湾那边，你方便吗？要是不方便，我就打车回去。” 浅水湾和太平戏院都在香江岛，一个在香江岛南面，一个在西北角，听起来好像不近，但实际上整个香江岛也才80平方公里，环岛绕一圈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孙霖打开车门，对甄倪招招手道：“上来吧，反正也没多远，花不了多少时间。” 甄倪也没再客套，直接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霖仔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难得有机会为甄倪姐这样一位大美女服务，别人抢都抢不来。”孙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不经意的撩着甄倪。 孙霖这话还真没说错，甄倪53年出生，现在刚好31岁，正是一个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恰逢文君新寡，本身又正当红，这段时间明里暗里向她献殷勤的男人可不少。 “霖仔你可真会说话，应该有不少女孩子被你哄得团团转吧。” 女人不论年龄，都喜欢别人说她美。只是赞美的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效果显然不一样。 一个粉丝扯着嗓子大喊甄倪你最美，她听到了，虽然也会开心，但那种触动只是极微小。换成孙霖这样一个年轻帅气又有才华的人说她是大美女，这种效果显然就完全不一样。 甄倪现在就在三言两语间，就被孙霖哄得很是开心。 “甄倪姐，你到了。”孙霖的车在一套别墅前停下。 他看着面前这套别墅，脸色有些古怪，想不到还有这么巧的事。 “啊，到了？哦，麻烦你了，霖仔。” 甄倪正跟孙霖聊得开心，没注意到一会已经到家了，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对于孙霖来说，这些都只是常规操作。 怎么说也是拥有着那么多超前的知识，前世又有着那么丰富的社交经验，要是聊个天都不会，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甄倪下车以后，孙霖关上车门对她挥挥手，“走了，回见。” “哎，霖仔，要不要进去喝杯咖啡？”甄倪突然对孙霖道。 额，孙霖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节奏？这位姐姐是不知道喝咖啡的梗，还是真有心请他进去喝咖啡。 甄倪长得挺漂亮的，因为中西混血的缘故，让她的五官比一般的东方人更加立体深邃，带有一种异域的美感，身材也很火辣。 如果不是今天真的有事，他还真不介意尝尝甄倪这位新寡文君的咖啡味道究竟如何。 毕竟穿越过来以后，他也已经渴了几个月了。 “下次吧，我今天还有事，下次一次好好尝尝甄倪姐的咖啡。”孙霖摇上车窗，对甄倪挥挥手，就驶离了别墅区。 本来甄倪说出那句邀请的话以后，心里就有些后悔，家里就她一个女人，邀请一个男人进去喝咖啡，多少有些不妥。她是真没别的想法，只是平时也没有多少朋友，恰好又跟孙霖聊得比较投机，就想跟他多聊一会。 只是没想到居然直接被孙霖给拒绝了。这让她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到有一些失落。 …… 孙霖开着车，来到圣士提反堂中学门口。 距离放学还有一点时间，他就把车停在路旁等着。 过了没多久，就见有学生三三两两的从学校里面出来。 “阿敏，这边。”孙霖很快看到周惠敏和两个女生肩并肩慢慢的走了出来，坐在车上向着她那边大喊了一声。等她看过来的时候，向她招了招手。 看到孙霖在学校门口等她，周惠敏也感到有些惊讶，他还从来都没有来过学校接她放学呢。 在两位同学的起哄声中，周惠敏红着脸快步走到孙霖这边。 “孙霖哥，你怎么来了？”周惠敏惊奇的问。 “先上车再说。”说着，孙霖帮她打开了车门。 等周惠敏坐好以后，他才慢慢的发动车子。 很快，周惠敏就发现汽车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方向。 “我们要去哪里？” “别问，一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周惠敏先是答应了一声，然后很快又想到了什么，“我还没跟我妈说呢，她见我这么晚不回家，会担心的。” “没事，我已经提前跟周姨说好，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哦。”周惠敏又轻哦了一声。 既然孙霖已经跟她妈妈说好，那就没事了。 她对即将到来的晚上，开始期待了起来。 她又不傻，今天是自己生日，孙霖又搞得神神秘秘的，肯定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对这个惊喜她也很期待！ 车子一路往南开，很快又一次来到浅水湾的别墅区。 车子在距离甄倪那套别墅大约三百多米的另一套别墅门口停下。 孙霖下车打开大门，把车子开到里面的车库，才跟周惠敏走了下来。 “孙霖哥，这别墅是你买的？”周惠敏好奇的打量着这套别墅。 “对，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喜不喜欢？”孙霖指着这套占地有500多平的别墅笑着道。 他对这套别墅也非常满意。 浅水湾这套别墅也是孙霖考虑了很久才决定买下来的，总价220万。把唱片赚的钱全部都贴进去，还向银行申请了一部分贷款。 股市瞬息万变，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孙霖对香江的股市都一无所知，但对香江的楼市走势，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 80年代，中英谈判导致香江的楼市大跳水，一直到中英谈判结束以后，香江的楼市才开始回升，并一直持续到98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 虽然孙霖不确定中英谈判具体在什么时候结束，但现在从各大报纸的报道可以看出，中英谈判基本上大局已定，签署联合声明只是时间问题。 换句话说，香江的楼市目前正处于一个最低点，并即将开始回升。 如果现在不入手，说不定明年这套别墅再加一倍价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孙霖可是非常清楚，这里的别墅到了90年代的时候，卖到五六千万港币一套。 第二十九章 惊喜 香江的富豪阶层大多都有雇请佣人的习惯，导致很多小富之家也竞相仿效，好像这就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菲佣因为价格便宜而备受香江那些有点小钱，但又不算大富的人家青睐。只需要花点小钱，就能够满足自己装逼和被人侍候的梦想，何乐而不为呢。 孙霖的这套别墅并没有聘请佣人帮忙打理，都不是他舍不得花那几个钱，纯粹是觉得让一个陌生人生活到自己家里会感觉不自在。 聘请佣人无非就是帮忙做个饭和打扫一下别墅的卫生，就这两点来说，孙霖还真没觉得有聘请佣人的必要。 至于装逼这个重要因素，直接就被他给无视了。笑话，他孙霖需要靠这个来装逼？他真要装起来，名满香江的谢逼王都要退避三舍。 一个人生活，平时也不是很经常在家里吃饭，完全没必要专门弄一个人来做饭。至于说别墅里的卫生，每个星期让家政公司派人过来打扫一下就行了。 此时，整套别墅就孙霖和周惠敏两个人。 孙霖正领着周惠敏参观别墅。 两人来到一个房间门口。 打开门，一个如同童话般的粉色世界呈现在两人面前。 “啊！好漂亮。”周惠敏惊喜的掩着嘴叫了起来。 这房间的主色调是粉色，她最喜欢的颜色，里面摆放满各种少女童话的玩偶，这些都是她喜欢的东西。 “怎么样？对你的房间满不满意？”孙霖在后面搂着周惠敏的香肩轻声问。 周惠敏转过身，搂着孙霖的脖子献上深深的一吻，才蹦跳着走进房间，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开心得不行。 “我太喜欢了！孙霖哥，你真好！我爱死你了。” 虽然周惠敏由于家庭原因，从小到大都表现得很乖巧懂事，但毕竟还只是一个刚满17周岁的女孩子，看到孙霖帮她布置出来的这间少女童话房，属于这个年龄段少女的那种活泼的天性不自觉的就流露出来。 看到周惠敏此刻开心的样子，甚至还主动献吻，孙霖就觉得自己这几天没白忙活。 房间的布置虽然没花多少钱，但着实花了他不少心思。光是收集那些童话玩偶，他就差点把整个香江给跑遍。 前世追女孩子的时候，都没这么费心过。 周惠敏作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和喜欢的女孩，终归是跟其他人不一样。 要是外面的那些妖艳货，呵呵……。 等周惠敏在自己的房间里玩了一会，孙霖才又带着她来到另外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摆满了各种乐器，有中式有西式，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摆放在房间中央的那一架崭新的钢琴。 “这里是乐器室？”虽然房间里的乐器很多，但周惠敏第一眼就看到摆放在中间的那一架钢琴。 “对，过来这边。”孙霖拉着周惠敏的手，来到中间那架钢琴前面。“知道你喜欢钢琴，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怎么样？喜欢吗？” 这个房间是孙霖打造的乐器室，虽然里面摆放的乐器不少，但他真正会玩的只有吉他以及二胡、古筝等几样传统乐器。钢琴虽然被人吹捧为乐器之王，但孙霖还真不会。 他会的乐器都是来自于原主父亲这位民乐大师的教授，这里不少民乐器还都是原主父亲遗留下来的。除此之外，他会的西洋乐器就只有吉他了。 虽然他不会钢琴，但他知道周惠敏喜欢弹钢琴。这姑娘家里没有钢琴，就靠着平时在学校里的练习，硬是考级成功了。 孙霖也不知道该说这姑娘音乐天赋好还是不好，你要说她好吧，她在乐坛这么多年也没混出什么名堂，一直都是靠脸吃饭。你要说她不好吧，这姑娘钢琴可是考过了十级，这还是在偶尔玩玩的情况下做到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姑娘被感动得稀里哗啦，又一次搂着孙霖主动献吻，还是长达三分钟的那种窒息式深吻。 这架钢琴不是什么高级货，买了别墅以后，孙霖也没有那个经济实力再花几十万去买一架钢琴。这只是一架2万港币的中档货色，不过对于周惠敏这种入门级的选手来说，已经足够了。 周惠敏迫不及待的拉着孙霖在乐器室里玩了起来，她弹钢琴，孙霖弹吉他或者古筝给她伴奏，玩得不亦乐乎。 合奏了几首孙霖专辑里的歌之后，两人才离开乐器室，来到别墅另一边的一个房间。 推开门，周惠敏又一次“啊”的一声发出惊喜的叫声。 这是一个画室。 作画的工具被整齐的摆放在房间两边架子上。 房间的墙上，挂着几幅美人的画像。 这画里的美人正是周惠敏本人。 或者说，这是几年后的周惠敏的各种风华绝代的造型。 “这真的是我吗？”虽然孙霖以前也给她画过类似的肖像，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画里面这位绝代风华的女人就是自己。 “不是你还能是谁，这是我们的画室，喜欢吗？”孙霖搂着周惠敏的肩膀道。 除了钢琴以外，周惠敏的另外一大爱好就是画画，她的画作经常在学校的比赛里获奖。 要说，这也算是一个很有艺术天份的女人，前世还曾经办过画展，只可惜错长了一副倾国倾城的容颜，严重耽误了她的艺术道路。 在这年头，不长得奇形怪状，都不好意思出来叫艺术家。你这整个人都长在大众审美上了，还能指望你创作出什么超脱大众的作品？不脱离大众，又如何彰显我们艺术家高人一等的审美。 周惠敏对这画室非常满意，或者说，她对于孙霖的所有布置都非常满意。她也看得出来，这全部都是专门为她布置的，让她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却不知道自己能为她的孙霖哥做点什么。 这套别墅面积很大，上下两层一共有八个房间。这些房间空置着也没什么用，所以孙霖索性就把其中两个改成乐器室和画室。 弄乐器室和画室也不全是为了哄周惠敏开心，他自己本身也要用。 只是面对周惠敏的时候嘛，那当然就是专门为你布置的了。女人不管大小，谁不喜欢听这样的甜言蜜语？ 那种为了女人扑心扑命，还要装作一副云淡风清样子，无比装逼的表示只是顺手而为而已的男人，如果家里没有矿，这辈子绝逼打光棍。 从画室出来，别墅的门铃被按响了。 几位穿着餐厅制服的人，把一个个食盒拿进别墅，摆放在饭厅的长型餐桌上，并点上红烛。 这是孙霖特意从福临门订的烛光晚餐。 红烛摇动，娇颜如玉，美食、美酒还有美人，让人沉醉。 周惠敏平时并不喝酒，在这浪漫的氛围下，也喝了一杯红酒。 红晕上脸，更显娇艳。 享用完这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又喝了点红酒的周惠敏洗过澡以后，怀着忐忑的心情躺到了床上。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懂不该懂的也全都懂了。平时在学校里也没少听她那些小姐妹讲述一些小故事。 正因此，躺在床上的周惠敏心里的感觉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既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只是没想到，那个让她既期待又害怕的人，整个晚上都没有出现。 这让她感到安心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起来啦？” 由于昨晚辗转难眠，所以第二天周惠敏起来得也有些晚，一觉醒来就看到孙霖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 “孙霖哥，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还早呢？太阳都晒屁股了，我煮了早餐，洗完脸你去装来吃吧。”孙霖一边看着报纸上的新闻，一边头也没抬的对周惠敏道。 来到这个时代以后，由于晚上没什么娱乐消遣，所以孙霖渐渐的习惯了早睡，现在也很少会睡懒觉了。 不管前世今生都不是生长在大富之家，做饭这种事虽然不说做得多好，但孙霖多少会点。事实上，做饭也不是什么太复杂的事，关键是你愿不愿意去做而已。 洗了米，加水放到电饭锅里煮，有四五岁小朋友的智力就做得来，无非就是煮得稀点还是干点的问题。炒菜太复杂，那就一锅乱炖好了，所有食材洗干净放到锅里加水煮，煮好了再放点调味料就完事。 至于那些传说中把糖当盐使的，不是孙霖说，这纯粹就是瞎扯蛋。如果你身边真有这样的人，分了吧，不值得。 周惠敏“哦”了一声，红着脸噔噔噔的跑去洗漱。 幸好孙霖哥不知道，实在太丢人了。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一直在胡思乱想，导致今天早上都起不来床，她都不知道怎么见人，想想都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烫。 昨晚上，孙霖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过要不要吃了这个小白兔的。他知道只要他愿意，小敏肯定不会拒绝自己，只是最终还是没舍得。 周惠敏现在才刚满17岁，还没到彻底长开的时候，真要就这样吃了，总觉得有些可惜。 要是外面的那些妖艳货，玩了也就玩了，你不玩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给哪个王八蛋。这个自己穿越以后碰到的第一个女孩，终归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孙霖哥，你要不要吃点？”周惠敏端了一碗粥，边向客厅这边走来，边用勺子盛着粥往自己嘴里送。 “你自己吃吧，我吃过了。”孙霖头也没抬的道。 周惠敏坐到孙霖旁边，看向他手里的报纸道：“你在看什么新闻，看得这么认真。” 报纸是这个时代获取信息的主要途径，香江人都有读报的习惯，据统计，平均每1.5个香江人，就订阅有一份报纸，这个订阅比例位居全球第一。 正因此，在香江这小小的一个地方，养活了大大小小数十份报纸。 香江的几份大报纸，孙霖都有订，每天早上都会有人送过来。看看新闻，看看八卦，这也算是这个年代的一种朴实的娱乐方式了。 他现在看的正是关于《超级女声》的新闻。 昨天《超级女声》节目组举办的媒体见面会和半决赛选手的第一次公开演出，就跟预想中的一样，迅速占领了今天各大报纸娱乐版的头条。 这里面既有亚视红包开道的因素，也有这档节目本身就话题性十足的原因。 《划时代的歌唱节目》——《明报》 《超级女声，究竟是选秀还是作秀？》——东方日报 《超级女声，重新定义了歌唱比赛》——星岛日报 …… 各大报纸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来解读《超级女声》这档节目。《超级女声》独特的比赛规则，也成为各大报纸报道的重点，被香江市民所熟知。 同时，也引起了各大唱片公司以及老对手tvb的关注。 伴随着《超级女声》这档节目的热度被炒起，孙霖的名字不出意外的也出现在了一些报纸上。 《黄沾、孙霖、甄倪，v字型的评委阵容》——《娱乐新报》 《跟黄沾、甄倪并列，他何得何能？》——《香江娱乐》 《超级新人，晋升超级女声评委》——《星八卦》 …… 那些大报还好一点，毕竟亚视那边都有打点，提到孙霖这位评委的时候，也没有用太激烈的言辞。 那些小报则不一样，那标题起得一个比一个气人，那内容就差没把邱德艮说成他爹。还算好，这个时代的人还比较厚道，没有说他是邱大亨的新宠。 这些无良报纸，自己专辑破15万销量的时候，都没见你们这样报道过。你们就不知道，15万销量对一个新人歌手来说，有多难得吗？ 尽管早有心里准备，但孙霖还是被那些报纸给气得不轻。 已经喝完一碗粥的周惠敏也凑到孙霖身边跟他一起看。一开始看到报纸上有孙霖的名字，还挺高兴的，只是很快就被报纸上的内容给气得不行。 这些无良报纸，就会胡说八道，我家孙霖哥才不是那样的人，你们知道我家孙霖哥哥有多努力吗？ 看着周惠敏气鼓鼓的可爱样子，孙霖反而不气了。 “走，今天没什么事，我带你去玩去。”今天周末，周惠敏不用上学，所以孙霖准备带她出去好好玩玩，顺便买点衣服什么的放到这边来。 …… 第三十章 暖男 雨林音乐，孙霖的办公室里。 杜素华正在向他汇报着这一段时间公司的经营情况。 “《月半小夜曲》上个月香江的销售分成已经到账，上个月一共售出专辑2.6万张，分成合计一共41.6万港币，目前香江地区的累积销量是15.6万张。另外，湾湾那边的销量数据滚石前两天也已经发了过来，《月半小夜曲》在那边的销售情况不算太好，一共只卖出了5.2万张。” “东南亚那边的销售情况反而更好一些，据环球那边发过来的统计数据，截止目前一共卖出10.5万张。” 孙霖十指交叉置于胸前，不甚在意的道：“还行吧，这是一张粤语专辑，我本身在湾湾也没太大的知名度，一个多月卖出5万多张算不错了。东南亚那边粤语人口多一点，销量会更好，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对了，滚石和环球那边的分成什么时候可以到账？” 为了买别墅，他是几乎把公司的全部资金都抽走了，现在穷得一批。本来想给杜素华配一辆工作用车，现在也不得不暂时搁置下来。幸好，香江上个月的销售分成已经到账，可以暂时缓解一下资金压力，要不然连beyond这张专辑的宣发经费都没有。 看孙霖对湾湾那边的销量情况不甚在意，杜素华也松了口气。在她看来，一张粤语专辑在湾湾地区能够卖出5万张，已经算一个很不错的成绩。只是她怕孙霖这位年轻的老板会心高气傲，对这样一个成绩不满意。 事实上，她发现自己真想多了。这位老板年轻归年轻，但却很理智，对那边的销量情况早有预料。 “我已经跟滚石还有环球那边联系了，涉及到跨境回款的问题，至少要三个月。” 跨境代理发行就有这个问题，哪怕人家收回款项，也不会第一时间给你。拿着这么一笔钱，我去做点什么投资他不香吗？就算什么都不做，放到银行里吃三个月利息，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孙霖对此也没有办法，行业规则就是如此，不单单唱片行业如此，电影发行也一样。 “你这边有事没事就催一下吧。”孙霖有些无奈的道：“对了，beyond那张专辑的销售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首周的销售情况，比预计的要好。”说到beyond这张专辑，杜素华脸上顿时泛起笑意。 这是雨林音乐自主发行的第一张专辑，也是她加盟雨林音乐负责的第一张专辑，最重要的是她在这张专辑上面有发行分成。 “哦，首周销量多少了？”孙霖也有些好奇的问。 虽然看好beyond以后的发展，但对他们的这一张专辑，孙霖还真不抱太大期望。 难道还有惊喜不成？ “首周卖出了5000多张。”杜素华笑容满脸的道。 “那都确实算一个不错的成绩。”孙霖也笑了起来。 beyond这张专辑虽然后期的宣发工作主要是杜素华在负责，但孙霖也没少出力。《超级女声》半决赛表演嘉宾的机会，就是孙霖给他们争取到的。除此之外，更是大手一挥，直接批出10万港币作为他们专辑的宣发费用。待遇比孙霖的那张专辑，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超级女声》虽然只播出了一期正赛，也就是beyond乐队作为表演嘉宾的那一期20晋12的半决赛，但现象级综艺的势头已经初显。第一期的平均收视率就达到42点，节目结束以后，更是在市民中引起广泛热议。 beyond乐队在这样一档高收视率的节目里作专辑新歌首唱，自然也乘着超女们的东风，受到不少关注。 42点的收视率，那个宣传效果甚至比当时孙霖的mv在亚视播放一周还要好。 把beyond安排作总决赛的表演嘉宾，肯定会更受关注，对专辑的宣传效果也会更好。只是以《超级女声》的比赛节奏，总决赛还得再等两个月。不管是孙霖还是杜素华和beyond几人，都不想拖这么久。 现在beyond几人的专辑销量也还不错。 别看周销量5000张好像不多，但对于一位新人歌手来说，其实这个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按照目前的销售情况，金唱片只是迟早的事，把时间跨度再拉长一点，白金唱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不是每一位新人都是孙霖，首张专辑三个月销量就已经突破三白金。即使是宝丽金这样的行业巨头，也不敢保证他们的每一位新人的首专都能达到金唱片。 “那你就拉着他们多参加点演出，这也算是为新专辑做宣传了，反正这几个货皮实、耐造。”心情不错，孙霖也就跟杜素华开起玩笑道。 杜素华舔了舔嘴唇，有些兴奋的道：“我也正有此意。” 看到杜素华这一脸饥渴的模样，孙霖不禁为beyond这几个货暗暗默哀。 他差点忘了，杜素华除了是雨林音乐的发行部经理以外，还是这几个货的经纪人。他们的演出费，她可是能拿到百分之五的分成，再加上还有发行分成的刺激，不拉着这几个小年轻使劲造才怪呢。 反正，他是乐见其成，杜素华的存在，让他这位公司老板都轻松了不少。 “那就先这样吧，稍后我还要去亚视录制《超级女声》第二期的比赛。”没什么事，孙霖也就准备开溜了。 …… 说《超级女声》是一档现象级综艺，除了因为它的高收视率以外，还因为它引起的社会效应。 就如同当年《上海滩》热播的时候，香江的大街上，男的都会套上一条白围脖，女的都会扎着双马尾一样。 现在《超级女声》同样初显这样的潜力。 街头巷尾，茶楼餐厅，你都会听到有人在议论《超级女声》，在争执着到底是叶玉清更好，还是戴蕴惠更佳。 在餐厅喝茶的时候，你甚至能看到几伙人，为了几位人气选手，争吵不休。 很多学生，早餐也不吃了，就是为了省下这点钱来多买两份《明报》，给自己支持的选手投票。 一些师奶出去买菜的时候，都会特意到报纸摊去买几份《明报》，投给自己喜欢的选手。 甚至有一些家庭，还会出现母女二人，因为支持不同阵营的选手，而展开冷战的情景。 《明报》也因为和《超级女声》联合搞的投票活动而销量大涨，在第一期节目播出的第二天，销量就上涨了三万份。 所以，在一众报纸里面《明报》也成为了宣传《超级女声》力度最大的一家。连带着不少在《明报》写专栏的作家，都参与了进来。 受到《超级女声》影响最大的莫过于那些大唱片公司以及亚视的老对手tvb。作为业内人，他们更清楚《超级女声》的本质。 这就是在造星！ 通过《超级女声》出道的歌手，本身就自带大量的人气，这些都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转化成专辑销量。持不持久这个姑且不说，至少在节目结束以后，她们发的第一张专辑，绝对不会缺少粉丝为之买单。 更恐怖的是，这样的造星运动并不是只有一次，而是每年都可以举办一次。 他们已经可以预见，唱片行业的生态，也会随之改变。 只是他们对此却毫无办法。 跟那些唱片公司的一筹莫展不同，《超级女声》大势已成，既然无法阻挡，那就直接加入好了。 tvb的总经理方亦华和节目总监曾利珍已经准备模仿亚视的《超级女声》打造一档属于tvb的选秀节目《快乐男生》。 有电视台，就是这么方便。 “霖仔，你这回可把我给坑惨了。”黄沾在太平戏院刚看到孙霖，就忍不住诉起苦来。 《超级女声》12晋10的比赛，也放在太平戏院进行。 这一次的比赛，同样会对观众开放。只是跟表演赛时候的免费开放不同，这一次想要进场看比赛，可就要买门票了。 门票的价格还不便宜，100港币一张，节目组只对外出售500张，并且拒绝团购。想要买票观看，必须要本人亲自排队。 即便要求如此严苛，《超级女声》的门票依然一票难求。 节目组当然不会真的让一些想到现场看表演的富豪名人去排队，他们自己就留下了500张内部票，专门赠送给这些想到现场看表演的名人名媛以及一些媒体记者。 毕竟《超级女声》的宣传还要靠这一帮人。 孙霖和甄倪二人早就已经在评委席就坐，听到黄沾的话，甄倪顿时大笑起来，“沾哥，上一期我看你在那里指点江山，不是玩得挺起劲的？” “呸，我是被王心尉和这小子给骗了，什么麻辣评委，耿直人设，那都是扯淡。你没看外面那些报纸，全都是在骂我的。”黄沾挥舞着手臂没好气的道。 外面的报纸骂他什么他也不在乎，这些年他也没少挨骂。最让他头疼的是连她的女朋友林燕妮都埋汰他欺负小女生，在节目上把几个小女生都给说哭了。说就说吧，关键是还不让他上床，这才是最痛苦的事。 什么说哭小女生，那能怪他吗？是节目组让他全力输出不用留情面的，不过他也确实是说得很嗨就是了。 “沾叔，外面也有不少报纸夸你真性情不敷衍不将就呢，还夸你是评委界的楷模，你现在的人气可高了。”孙霖使劲的给他捧着。 孙霖也没瞎说，黄沾现在毒舌评委的形象深入人心，虽然遭了不少报纸的骂，但挺他的报纸也不少。 只是一般骂他的都是女人，而挺他的都是男人。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被骂得狗血喷头，你小子就被夸得天上地下少有，什么便宜都让你给占了。” 被人骂都没什么，关键是大家都是评委，凭什么我被人骂，你小子却受到的都是赞誉。就连她的女朋友都在自己的专栏里专门夸孙霖是新时代的暖男，香江女人的理想型男人。 想到这个他就来气，凭什么呀！ 《超级女声》的三位评委都有不同的人设。 黄沾的定位是毒舌评委，真性情，有一说一，不留情面。 甄倪的定位是知心大姐姐，主要负责给选手解答疑难，教授她们一些音乐上和舞台上的技巧。 孙霖的定位则是鸡汤大师，主要负责给选手输送鸡汤，加油鼓劲，偶尔也会展现一下自己的音乐才华，跟选手分享一下自己的音乐心得。 在三位评委里面，毒舌评委的人设肯定是人气最高的，因为他具有足够的争议性。孙霖这位鸡汤大师的人设，无疑则是最讨喜的，这是每一位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曾经幻想过的帅气暖男。 虽然节目只是播出了一期，但孙霖凭借着前世遗留下来的陈年经典鸡汤，愣是把舞台上的小女孩和电视机前的大姑娘小媳妇，喂得那叫一个身心舒泰。同时，也收割了一大批电视机前的观众，尤其是那些特别容易自我感动的女观众的好感。 这不，很多女性专栏作家，在写到《超级女声》的时候，都在她们的专栏里夸过孙霖。与之相对的就是这些女性专栏作家，大多数都骂过黄沾。 所以我们沾叔才会这样一脸不忿。 “沾叔你是我们的参天大树嘛，也只有你才能经受得住外面那些媒体的狂轰滥炸而巍然不动，要是换成我这样一棵小树苗，怕不是早就折了。”孙霖逮着黄沾就是一阵吹捧。 虽然明知道这小子就是在拍自己马屁，但还是被拍得通体舒泰。 “行啦，别拍马屁，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不过，你也说得没错，整个香江乐坛，估计也就我适合担当这样一个角色了。”虽然嘴上说着不吃这一套，但脸上却笑得连褶子都出来了，还一副寂寞如雪的模样。 甄倪见孙霖三言两语，就把黄沾哄得开开心心的，也朝他偷偷的竖了个大拇指。 三位评委就坐，观众入场完毕，第二期12晋10的比赛正式开始。 比赛开始之前，节目主持人会公布上一期成功被复活的两位选手的名字。这两位选手将作为这一期的第11和12号种子参赛。 12晋10的比赛跟之前20晋12的比赛规则有所不同。 12位选手会被分成四组，三人一组进行pk。 pk选手的组合依然会根据各位选手的人气值来决定。人气值排名1、5、9的三位选手，自动成为一组，如此类推。 每一组的pk，评委团都有一个直接晋级的名额，可以让一位选手直接晋级。 剩下的两位选手的晋级情况，将由买票进场的500位观众投票决定。 最终落败的四人，电视机前的观众可以票选出两位复活并让其进入下一轮的比赛。 第三十一章 徐老怪 选手的人气值，看似完全是由电视机前的观众投票决定，跟三位评委的关系不大。 实际上，可不是那么回事。 电视机前的观众大多都并非什么专业人士，也不具备太强的鉴赏能力。在这个大众还没有经历过各种砖家教兽毒害的年代，人们对专家还带有一种的发自内心的敬畏感，认为他们说的都是权威之言。 评委的一言一谈，其实都会影响到电视机前的观众对各位选手的感官。 《超级女声》12位选手的人气排名从刘志荣口中宣读出来的时候，孙霖都感到有些诧异了。 排在第一位的既不是孙霖一直看好的叶玉清，也不是唱功受到黄沾和甄倪一致夸赞的戴蕴惠，居然是一直显得有些不温不火的江心燕。 要知道，在半决赛的点评里面，他们三位对江心燕的点评都不多，反而是给叶玉清和戴蕴惠说的好话更多一些。没想到，最终的人气排行，却是江心燕排到了第一。 在12强的人气排名里，江心燕排在第一位，唱功了得的戴蕴惠排在第二位，而孙霖一直看好的叶玉清只排到了第三位。第四、第五位分别是陈雅仑和林楚琳。 不过，当看到一字排开站在舞台上的十二位选手的时候。孙霖又觉得，江心燕人气排名第一，好像也不算特别意外。 年轻时候的江心燕确实漂亮，而此时的叶玉清还没有养成她日后的妩媚风情。相比起来，还真不如江心燕这种甜美型女生受欢迎。 12晋10这种三人一组的对决，本来应该悬念不大，毕竟三位选手之间的人气排名相差较大。 节目组也没想着在这上面制造什么爆点，他们的想法就是热炒选手间的相爱相杀。在每一组的对决以后，都会留出一段较长的时间给台上的选手秀姐妹情深，然后再相互发表告别感言，制造出离别的氛围，好骗取观众的眼泪。 只是谁都没想到第一组对决就爆出了一个大冷门。 评委团的直接晋级票并没有投给人气排名第一的江心燕，而是投给了第五名的林楚琳。 漂亮甜美的江心燕，确实很圈粉，但是那个唱功拿到这个决赛的舞台上，真的只能算一般。反而，林楚琳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她的唱功在一众选手里面，却是仅次于戴蕴惠的人。 最终，评委团意见统一，把直接晋级票投给了林楚琳。 节目的第一个大冷门，就爆在人气第一的江心燕身上，也为节目增加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虽然没能直接晋级，不过以江心燕的人气，肯定不会被淘汰，即使一会现场观众投票的时候大家都没投她，场外观众投票的时候，电视机前的观众应该也会把她复活。 事实上，亚视艺人部已经关注上她了，即便在后面的轮次里被淘汰，也会得到亚视的一份演艺合约。 后面三组的比赛没起多少波澜，人气值排在2、3、4位的三位选手都顺利晋级。 台上的看点，又变成了小姐妹之间的哭哭啼啼，拉拉扯扯，很是骗了台下不少观众的眼泪。 虽然整个流程都是节目组刻意安排，但台上的选手却是真情流露，没有一点表演痕迹。也正因此，这个环节才会感动人。 说到底，这都只是一帮十七八岁还怀揣着单纯美好梦想的小女孩，没有太多功利的想法，她们对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小姐妹的感情都是真的，现在一方面临淘汰，心中的离别与不舍也是真的。 只是她们不会想到，从参加这档节目开始，她们的眼泪就是节目策划中的一部分。 …… 经过快速剪辑和后期制作，《超级女声》第二期节目很快就在当天晚上八点登陆亚视。 临近8点，香江无数的家庭都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节目的开始。 距离8点还差5分，亚视的实时收视率已经达到45点。 节目开始，主持人刘志荣宣读完这一轮的比赛规则，公布上一期成功复活选手名字的时候。电视机前观众的情绪出现了第一个高潮。 某些家庭，当看到自己票选的两位选手被成功复活的时候，甚至高兴的跳起来欢呼。 大有一种我家养的猪成功了的自豪感。 旺角某所高档公寓内，一位身材瘦小，形象猥琐，颌下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的男人，顶着一头蓬松的乱发从书房出来。 “阿杰那边怎么样了？”留着山羊胡子的猥琐男打了个哈欠，对坐在沙发上那位身材纤瘦，气质优雅的女人问。 然而，那位女人并没有理他，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前面的电视上。如果仔细观察，还会发现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这位身材瘦小形象猥琐的男人，香江的影迷见了应该都不会陌生，他叫徐可。 至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那位女人，在香江影坛同样大名鼎鼎，她就是徐可的大管家施楠生。 “阿生、阿生，看什么呀，看得这么入神。”徐可就有些纳闷了，什么电视这么好看啊。 “啊，什么事？”施楠生听到徐可喊她，口上应答着，两眼却一直不离电视。 徐可就好奇了，什么电视这么好看啊！还看得眼眶红红的，自己的电影都没见你这样感动过。 好奇之下，徐可也坐到沙发上看了起来。 额，歌唱比赛？ 一场歌唱比赛，还能把你看得眼眶泛红？ 看了一会，徐可就有些不理解了。这档节目的形式确实挺新颖的，但他也没觉得有多好看啊，更别说看得热泪盈眶了。 此时徐可的心情，大概就跟当年《超级女声》风靡全国的时候，很多成年男性的心情差不多。 身边的女人一个二个，好像疯了一样，一个选秀节目还一边看一边哭，看完了还到处找手机发短信投票，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奇怪的行为。 看着施楠生坐在那里边看边抹着眼泪，即便已经很猥琐的徐老怪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更猥琐一点。 一直等到节目结束，他才开口道：“这节目有这么好看吗？我怎么就不觉得呢。” 施楠生白了他一眼道：“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对了，你刚才喊我有什么事？” 徐可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什么叫我们男人就是这样，我什么都没说好不好。鉴于施楠生这位大管家的权威，徐可决定还是忍了。 “我是想问你，阿杰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了。” 谈到正事，施楠生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阿杰那边的档期最快也要到明年4月底才有空，明年初他还有一部戏约以及两场演唱会。” 听施楠生这么说，徐可干巴巴的脸，顿时皱得更紧了。 “4月底，也就是最早也要5月份开机，那得等上半年时间啊。” 看徐可的脸色，施楠生就知道他有些不乐意了。 “你这部戏的主角也不一定非得要阿杰来演，改一下人设，换成其他人演也行啊。” 施楠生也不赞同整个工作室停下来等许贯杰的档期。许贯杰现在红没错，他在香江和东南亚也具有一定的票房号召力，但是半年时间，动作快点都够拍两三部片了。 香江这个时期的制片速度很快，从电影策划开始到最终成片，一般整个周期都不会超过两个月。 “改一下主角人设这都简单，只是换成其他人来演，在票房号召力上面，很难比得上阿杰。”徐可还在犹豫着。 许氏兄弟制作的几部电影以及新艺城的最佳拍档系列，让许贯杰成为全香江最卖座男星。从81年到84年，连续四年香江电影年度票房冠军都是他主演的电影。论香江本地的票房号召力，即便是这一时期的程龙和洪金保都有所不如。 徐可今年刚从新艺城独立出来，成立自己的导演工作室，第一部拍摄的电影《上海之夜》上演以后虽然口碑极佳，但票房表现只能算一般。这部电影虽然没有亏钱，但也没多少赢利。 他的导演工作室接受了雷觉坤的前期投资，但后续的一切开支都要自行承担，不赚钱也就意味着亏损，所以他必须要拍一部卖座的电影出来。这既是证明自己的能力，也是维持自己工作室经营的需要。 程龙、洪金保都是嘉和的人，他想请也请不来，许贯杰这位同级别的演员，自然就成为他的首选。甚至在创作剧本的时候，他都是按照许贯杰的形象创作的。只是许贯杰的档期问题，也让他头疼不已。 “许贯杰的票房号召力高这一点不假，但他的片酬同样不便宜，香江的当红明星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其他人的票房号召力可能弱一点，但价格也更便宜，单论利润空间，未必就比请许贯杰出演主角低。” 相比起徐可这位导演对票房的看重，施南生这位大管家更看重电影最终的利润率。 许贯杰现在的片酬已经达到300万港币，再加上其他演员的片酬和制作成本，这部电影的总投资至少要600万。 600万的投资，以徐可工作室跟金公主院线的分成协议，就需要1200万的本地票房才能回本。 如果换成其他人主演，片酬这一块就可以省下二百多万，回本压力也会降低很多。 当然，如果许贯杰有档期，她也会倾向于请许贯杰主演，毕竟除了香江地区之外，他在东南亚的票房号召力也不错。只是他现在没档期，空等半年就有些不值得了。 听了施南生的一番分析，徐可也觉得有道理。 “你觉得找谁来演比较好。”对自己这位大管家看人的眼光，徐可还是比较信服的。 “当然是谁红请谁了，你觉得刚才那个靓仔怎么样？”施楠生指了指电视屏幕。 徐可回忆了一下刚才电视里的内容，“你是说坐在黄沾身边那位评委？” “对，你觉得怎么样？” 徐可在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电视里面孙霖的形象，“人都是够靓仔，他有演过什么戏吗？” “应该没有，他是一位新人歌手，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够红，而且价格应该会很便宜。” “那都也是。你联系一下他，让他明天到我们工作室，看看形象合不合适。” 徐可丝毫不觉得施楠生给他介绍一个歌手来做主角有什么不妥。 对于一个真正的导演来说，演员演技怎么样，其实真不重要。哪怕你一点演技都没有，他们也有能力把你给调教好。甚至有不少导演就喜欢用那些完全没有表演经验的新人，觉得这样的演员好调教。 对于一位导演来说，最重要的是形象气质，这是一个人骨子里面的东西，没办法通过短期的训练改变。 对于这个时期香江的导演来说，除了演员的形象气质以外，还有一点必须要考虑的就是演员的名气。商业电影，一切都要为了最终票房考虑。 在这个时候，发哥还是票房毒药，荣仔还没展现天赋，要说到票房号召力，还真没几个人敢说自己能扛票房。 很多电影都会选择歌手来担当男一号，就像谭永林、林子翔、钟真涛等人。真是为了这些歌手那超凡脱俗的演技？还不就是因为人家红。 要在香江乐坛排一下当下男歌手的次序，一直排到20名以外都轮不到孙霖。但真要说到时下人气最高的男歌手，前五里面绝对有孙霖的一席之地。 专辑在三个月内累计销量超过15万张这个成绩倒在其次，关键是他担任评委的综艺节目《超级女声》这段时间的热度实在太高。 《超级女声》第二期的收视率已经超过51点，他在节目里的人设也非常讨喜，还时不时的在节目里秀一下自己的唱功，很受一些女性观众的喜爱。 施楠生就很喜欢孙霖在节目里的表现。 当然，她之所以建议徐可找孙霖试镜，可不是因为她的个人喜好，而是她真的觉得孙霖现在的人气，能够带动电影的票房。 还有一点就是像她刚才对徐可说的那样，孙霖便宜。 第三十二章 试镜邀请 早上刚起来不久，孙霖就接到杜素华的电话，说是徐可有部电影想邀请他过去试镜。 徐可邀请自己试镜，你确定你睡醒了？ 这是孙霖的第一反应。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现在是八十年代的香江，并不是后世的内地娱乐圈。 后世的内地影坛，一位大导肯定不可能找一位歌手来出演重要角色，某些特定角色客串一下还行，因为两边分别属于不同的圈子。内地娱乐圈，对于圈子这个东西又极其看重。 一直到后面，整个娱乐圈都受到资本的无情轰炸，才把这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圈子给轰了个稀巴烂。偶像歌手、网红，接收到大量影视资源，也是在这一时期。 在当下的香江，找一位当红歌手做主角，实在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要说对艺人价值的综合开发，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国家、地区比得上这个时期的香江。演员出身的当红艺人，可能会有因为嗓子有先天缺陷等问题，没有出过唱片。但歌手出身的当红艺人，却鲜有没演过电影的。 香江也是出产歌影视三栖明星最多的地区。 孙霖先是开车到公司接上杜素华，然后才一起前往徐可的工作室。 之所以接上杜素华一起，主要是因为万一试镜通过了呢，谈合同的时候，杜素华不就可以派得上用场了，难道到时候又要自己这个老板亲自上阵？ 更何况，让杜素华多接触一下这些香江娱乐圈的风云人物，也算是一种人脉的积累。孙霖的公司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艺人，说不定以后就用上了呢。 徐克工作室面积并不大，里面的员工也没有几个。谁也不会想到就现在这个小工作室，日后会制作出这么多经典华语电影。 孙霖和杜素华来到工作室的第一时间，工作室的大管家施楠生就迎了上来。 “孙先生你好，我是徐可工作室的总经理施楠生，非常感谢你能过来参与我们的试镜。”施楠生先是作了自我介绍，然后又客气的表达了自己的谢意，整个过程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这女人果然是个厉害角色，真不亏是徐可背后的女人。难怪后世很多人都说，如果没有施楠生在背后的支持，徐可也不可能会有那么成功。 “施总你好，很高兴收到你们发来的试镜邀请。出演徐导的电影，一直以来就是我的一个梦想。”孙霖跟施楠生握了握手，同时不着痕迹的捧了一下徐可这位导演。 花花轿子人人抬嘛，这个道理孙霖当然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混娱乐圈的基本素质。 “这位是我的经纪人，杜素华。”接着，孙霖又介绍了一下自己身边的杜素华。 香江娱乐圈不大，宝丽金封杀杜素华的消息，施楠生自然也听说过，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跟了孙霖。孙霖这小子胆子还真不小，居然敢接收宝丽金明确封杀的人。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有太大关系，他们是电影工作室，跟宝丽金不是一个圈子，彼此的交集也不多。 施楠生跟杜素华打了个招呼以后，就把二人领到徐可的办公室。 她对孙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外形看起来好像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帅一些，待人接物也表现得进退有度，完全没有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身上的傲气。 孙霖几人来到徐可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埋首在办公桌上，手里拿着一支铅笔，不知道在画着什么。 “老爷，孙霖先生来了。”施楠生见徐可没注意到这边，于是出声提醒他。 因着徐可的长相和他甩手掌柜的作派，施楠生一直都叫他老爷，即使在外人面前也是如此。 徐可抬头看了一下孙霖二人，出声招呼道：“麻烦两位先等一会，我马上就好，阿生你帮我先招呼一下他们。” 说着，又重新低下头忙活起来。 施楠生见状，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对孙霖二人解释道：“二位请见谅，老爷这个人就是这样，一件事开了头他不做完就不罢休。两位请先坐一下，要喝点什么？” “给我杯茶吧。”孙霖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无所谓的道。 “咖啡，谢谢。”杜素华对施楠生轻声道。 所谓奇人多行奇事，徐可专注于工作而心无外物，这其实也很正常。 只是在孙霖看来，所谓的心无外物，无非是因为这外物的份量不够重，比不上他手上的工作。 要是换成雷觉坤来到这个办公室，你看看这徐老怪心中有没有外物。怕是早就把铅笔给丢了，迎出门外去了。 孙霖也没啥不满的，就他现在的分量，也没有不满的资格，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当你成为一方大佬的时候，你让那些有求于你的人在外面等上三天三夜，人家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超级女声》这节目每一期我都有追，孙先生在节目里的表现很出彩啊，听说这档节目当初还是你策划的？” 施楠生用托盘端着一杯茶和一杯咖啡进来，递给孙霖和杜素华二人以后，顺势坐到旁边的另一张短沙发上和孙霖闲聊了起来。 不得不说，施楠生这女人确实很厉害，很快就找到话题的切入点，跟孙霖聊得很是投机。 孙霖当然不会拒绝这个拉近彼此关系的机会，不一会功夫，孙先生和施总就变成了霖仔和楠生姐。 杜素华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原来自家老板居然这么能侃。让她这位经纪人，都感到惭愧不已。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孙霖跟施楠生在这边侃了大约十分钟左右，那边徐可终于放下手中的铅笔，走了过来。 “没事，徐导对工作的态度让人敬佩。”吹捧的话，孙霖是张嘴就来。 处于猥琐发育阶段，马屁是一门社会的必修课。哪怕对于那些功成名就的大佬来说，这门功课的重要性依然不容忽视。 这门功课前世的孙霖不敢说自己学得有多好，真要学得好，后来也不至于混成一个网络乐评人，但至少也算及格。 孙霖的马屁，显然拍得徐可相当舒服。 右手轻捏着下巴的山羊胡子，左手轻摆着，故作谦虚的道：“哎，哪里哪里，只是手上的工作做到一半，心里总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看到自家老爷这模样，施楠生忍住捂脸的冲动，孙霖这小子恭维你两句，你还就当真了。以自家老爷这脑子，她毫不怀疑，如果让他跟孙霖混到一起，恐怕被人卖了他还帮着数钱。 刚才跟孙霖聊那一会，她就领教到了，这小子是真的能侃，而且还能侃得你很舒服，完全不像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 “咳咳，老爷，阿霖他们等了有好一会了，我们还是开始试镜吧。”施楠生赶紧转移话题道。 “哦，对，那现在就开始试镜吧。霖仔，麻烦你把衣服脱了。” 第三十三章 这是眼瞎了吗 脱衣服？ 要不是认得徐可这张猥琐的脸，孙霖都以为自己是来到什么不正经的剧组试镜了。 不过徐可现在看起来也没多正经。 看到孙霖和杜素华一脸疑惑的样子，徐可也意识到自己没说清楚。 “是这样，我们这部戏的男主角有一段踢球的戏，需要赤膊上阵，所以对演员的身材有要求。” 徐可这么一说，孙霖和杜素华就明白了，不就是卖肉送福利嘛，时下很多电影都会搞这样的套路。 孙霖也不墨迹，直接就把衬衫脱了，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露上身而已，夏天的香江街头随处可见这样的男人，还真不算事。 孙霖的身材不算健硕，但很是匀称，肌肉的线条也很漂亮。 很奇怪，他平时其实没怎么健身，在他的记忆中，原主也没有这个习惯，但他的身材却一直保持得不错。而且，除了刚穿越过来的那个月有些浑浑噩噩以外，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精力特别好。 他这上半身一露出来，杜素华和施楠生两个女人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恨不得上手去掐一下。 不光是男人会眼馋女人的好身材，女人看到男人那优美的肌肉线条，一样会眼馋。只是一般的男人表现得要更外露一点，而女人们则要内敛一些。 真要是一群女人私底下聚在一起讨论起男人，那个话题比男人还要放得开。 所以，很多电影不仅有女人秀身材的镜头，同样有很多男人各种秀身材的镜头，为的就是给这些女人一个光明正大的走进电影院去欣赏的机会，还美其名曰艺术。 徐可围绕着孙霖来来回回转了两圈，又上手捏了捏，才满意的点点头。 孙霖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压住揍这货一顿的冲动，看就看了，还上手。 “霖仔，你这身材不错，不过还是不够壮，就是那种充满荷尔蒙的视角冲激还不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徐可连比带划的向孙霖表述着自己的意思。 “徐导，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要那种类似健美运动员那种肌肉块是吧？”孙霖听明白了徐可的意思。 “对对对，也不用像那些健美运动员那么夸张，但要有点那个意思，这样在镜头下，才能拍出那种视觉效果。”徐可忙点头道。 “这没问题，电影什么时候开拍，我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做一些针对性训练。” 这些健美运动员的肌肉都是经过特殊的塑形训练形成的，实际上也就是看着好看，跟力量真没多大关系。不过拍电影嘛，追求的就是一个视觉冲激，这种肌肉块，看起来确实好看。 孙霖的身材本身就不错，他现在只需要做局部的肌肉塑形，也不需要像那些健美运动员那么夸张，只要有点样子就行，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就足够了。 “行，如果你的身材达标，那这个角色就是你的了。我们的电影初步定在半个月后开机，具体时间，到时候会通知你。”徐可也没有吊胃口，他对孙霖的形象也很满意，甚至觉得他的形象比许贯杰更适合这个角色。 至于演技什么的？这都不重要。拍摄的时候，现场教学就行了。 徐可也没把健身塑形这个当回事，在娱乐圈，健身塑形对于艺人来说，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平常。上部戏刚刚增重二十斤，下部戏马上又要减重四十斤，都是常有的事。 角色基本确定下来，杜素华跟施楠生去谈片酬合约这些事，孙霖也从徐可手中拿到这部电影的剧本。 《打工皇帝》，这是徐可新片的名字。 这部戏，孙霖前世还真看过，许贯杰和王祖仙主演的一部喜剧片。 剧情非常简单，主线剧情就是一个富家千金和一个穷小子一见钟情，富家千金怕穷小子自卑，一直隐瞒身份和他交往，最终纸包不住火，富家千金的身份还是被揭穿了，由此带来一系列的矛盾。 恰逢富家千金的公司被反派暗算，遭逢危机，穷小子帮富家千金化解了危机，并解决了反派，最终抱得美人归。 这个剧情是不是很眼熟？ 后世绝大多数有关富家千金和穷小子的偶像剧，都是这么个套路。只是这个故事，徐可并没有用偶像剧的形式打开，而是以市井喜剧的方式打开。 这部电影怎么评价呢？ 如果放在二十年后，这部电影肯定会被归为大烂片的范畴。 名字是打工皇帝，实质上跟打工走上人生巅峰没一毛钱关系。就电影里面那几个货的胡闹放在现实里面，不被罚钱罚得底裤都掉才是怪事。 这部电影告诉你的是，想要走向人生巅峰，打工是不可能的，还是泡上老板的女儿比较现实。 除了这一条简单的主线之外，里面的内容百分之八十都是可有可无的打闹笑料。不过这个时代的香江人，还就吃这一套。 要说这部电影给孙霖印象最深的地方，恐怕就是许贯杰一开始在足球场上各种秀身材那一段，以及王祖仙在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几个盛世美颜的镜头。 孙霖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自己曾经看过的这部电影的片段，马上明白为什么徐可一上来就让他脱衣服了。 尼玛，秀身材这段，居然是他整部电影最亮眼的一段。这妥妥的就是让他卖肉吸引粉丝啊。 翻看了一下手上的电影剧本，主线剧情并没有变，只是里面的很多情节，跟他记忆中看过的那部电影却有着很大的不同。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代替许贯杰主演所以徐可特意修改了剧本的原因，还是电影里面的那些内容，都是他们后来拍摄的时候临时改的。 孙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这个时代的香江电影人，就是这么尿性。 粗略的看了一遍剧本，又对照了一下前世的记忆，他觉得抛开票房号召力这些场外因素不提，单论形象他还真比许贯杰更符合这个角色。 许贯杰的外形虽然说不上丑，但跟帅气也很难扯上关系，再加上36岁的高龄，跟王祖仙这位还不到18岁的小女孩站在一起演情侣让人感觉就很怪。两人的年龄，整整差了一倍。 你很难想象，一个年纪又大又没钱，长得还不怎么帅的男人，居然得到一个家财万贯、青春靓丽、倾国倾城的千金大小姐的爱慕，还一个劲不要脸的倒贴。如果出现过什么英雄求美的桥段，那还可以理解，偏偏什么都没有，单纯就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孙霖就想问问，这位大小姐是眼瞎了吗？你见色起意，至少也得见到色吧。 相比起来，孙霖就觉得自己显然更符合这个人设。 至少自己这张脸，就有着让人见色起意的资本。 第三十四章 狗血剧情 既然答应了徐可做肌肉塑形，孙霖自然不会敷衍。 他让杜素华帮忙联系了一家专业的健身中心，这段时间都在里面挥洒着汗水。 这家健身中心位于中环，也为不少娱乐圈的人提供过健身服务。里面有着专业的塑形教练以及配套的营养师。在这家健身中心，你还有可能偶遇到一些明星，这个噱头也让这家健身中心的生意一直都很火爆。 孙霖虽然不算大明星，但由于《超级女声》的热播，他这段时间的热度一直都很高，经常能够在各大报纸、杂志的娱乐版看到他的身影。 对于这样的优质客户，健身中心自然不会怠慢。有这样一位明星在这里健身，对于健身中心来说，就是一个免费的活广告。 得知孙霖主要是要做肌肉塑形，健身中心还特意派出他们最好的塑形教练为他服务。 孙霖本身的体重和肌肉的脂肪含量都很合理，他只需要针对上半身做一些肌肉塑形，经过一个星期的专业训练，他胸腹间的肌肉块已经隐约可见。 这一天下午，孙霖一如往常的来到这家健身中心继续做一些针对性训练。 刚完成了一组卧推坐在椅子上休息，就听到健身房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一开始孙霖也没在意，只是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在他这里都能听到隐约的斥骂声。 运动本来是件身心舒畅的事情，只是外面的争吵声明显影响到不少正在健身的人，不少人都有些不爽的停了下来。 孙霖拿起毛巾擦了把汗，走出健身房想要看看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健身房外面的过道上，一位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脸上化着浓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手指着一男一女，大声的责骂着。 那男的年约40左右，穿着健身中心员工的制服，此时正一个劲的向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道歉。从动作神态上来看，这位男人显得有些别于常人。 那女的看起来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脸圆圆、眼睛大大的，很是可爱，此时却站那男人前面，昂着头死死的盯着那女人。 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见小女孩这副模样就更来气了，在一边也骂得越发起劲，手指也一个劲的在小女孩面前戳着。 “咦。”孙霖第一眼就觉得那个小女孩有些眼熟。 再仔细看了一下，这不就是“小结巴”吧。 这个时候的黎紫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水灵水灵的模样已经可以看到一丝日后“爱美神”的风彩。 “我这衣服是香奈儿的，香奈儿你懂不懂，一件就要一万多，现在被你弄脏了，你说怎么办？你赔得起吗你？” “是你自己不看路撞过来的，又不关我的事，干嘛要我赔。” “你这死妹丁，明明就是你撞到我，把我衣服弄脏了，还狡辩。” “我没有，是你自己撞过来的。” “……。” 听了几句，孙霖大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应该是那个女人走路的时候，撞到了黎紫，身上的衣服被黎紫端着的咖啡给弄脏了，所以才有了这一场争执。 “宝贝，怎么回事了？”这时候一个大腹便便，脖子上戴着一条小指粗细的金项链的中年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看到进来的男人，顿时收起刚才的泼辣劲，身子像软骨蛇一般贴在男人身上扭动着，甜腻的道：“亨尼，你要帮我，我被人欺负了。你看看，你刚帮我买的香奈儿，全被人弄脏了。” 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下，待看到前面站着的黎紫二人，顿时一拍胸膛表态道：“宝贝你放心，我帮你找回场子。” “亨尼，你真好，你太man了，我爱死你了。” “哈哈哈哈。” 这两人那个腻味劲，让围观的众人都感到一阵恶寒，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一对活宝。 “就是你弄脏我宝贝的衣服的？”那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的指着黎紫道。 “没有，是她自己撞过来的。”虽然感到有些害怕，但黎紫还是倔强的分辩道。 “嘿，还嘴倔是吧？我告诉你，这衣服可是老子花了一万多买的，你要是不赔，我让你好看。”说着，中年男人的大手往黎紫的脸上捏去。 黎紫向后一闪，躲过中年男人的大手。 站在黎紫后面的男人，见状上前一步，对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弯腰道：“这、这位先生，小女不懂事，冒犯了先生我代她向你道歉，但这次真不关她的事，是这位小姐自己撞过来的。” 被黎紫躲过自己的大手，中年男人有些怒了，再见她后面的男人上来一阵吱吱歪歪，就更加不爽。 “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把跟黎父推了个踉跄。 父亲被推，黎紫也不干了，上去跟中年男人推搡起来。 中年男人显然被惹怒了，举起手就是一巴掌往黎紫脸上招呼。 说实在话，这事孙霖本来是不打算理的，香江这个地方水浅王八多，一不小心很容易就惹上事。 不过看着黎紫这样一个小女孩被一对极品欺负，心里也是极为不爽。看那中年男人的举动，分别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货色。看黎紫父女好欺负，才这么瞪鼻子上脸。 在中年男人的大手落在黎紫脸上之前，被孙霖一把抓住，并顺势往边上一带，让他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你是谁？凭什么多管闲事。”中年男人看着孙霖那健壮的身材，色厉内荏的道。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在一旁围观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明显就是你连他都不认识的意思。 《超级女声》已经播出了三期，第三期的收视率更是突破60点，也就意味着全香江有超过百份之六十的人收看了这一期节目。现在在香江，不说人人都认识孙霖，但至少超过一半的人认识他。 此时在健身中心的人之中，不少都是因为听说这段时间孙霖每天都会过来这里健身，特意为他而来的。 明星对于江香的上流社会和富豪阶层来说，也就是一群戏子和玩物。但对于普罗大众来说，明星的身份还是很有镇慑力的。 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拉了拉自家相好的衣角，示意他别冲动，显然是认出了孙霖。 “我看这样吧，健身中心不是装有监控摄像头吗？让他们调出监控录像来看看，谁是谁非不就清楚了。如果是这小女孩的错，自然理当赔偿这位女士的损失，如果确实如这位小姐所说，是这位女士的责任，你们这样诬陷欺压一位未成年的小女孩，说不得只好请警方介入了。”孙霖站在黎紫面前，看着对方二人淡淡的道。 其实这些都是孙霖在信口胡扯，他看出面前这一对男女都是那种欺软怕硬的货色，故意吓唬他们。 “我没碰她，是她自己不看路，撞过来的。”黎紫依旧倔强的说着。 听到孙霖这么说，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有些害怕了。到底什么情况她自己清楚，先前仗势欺人，无非是看黎家父女二人不像是有什么背景的人。现在孙霖出面，还要查看监控视频并请警方介入，她下意识的就有些害怕。 她不清楚这家健身中心有没有装监控，她只是第二次来这里，以前听她的姐妹说这家健身中心如何如何好，还经常有明星出入，现在傍上老板，自然就让对方带她上来这里体验一下。 这样出名的一家健身中心，应该是装有监控的吧？ 健身中心的经理早就已经来到现场，只是他也摸不清楚什么状况，不知道这两个嚣张跋扈的男女是什么人，得不得罪得起，所以一直都没有出面。 至于黎家父女二人的底细他都是清楚得很，没有什么背景靠山，被人欺负了也就欺负了。 现在孙霖这么说，他这位健身中心的经理再不出面就不合适了。不说孙霖本身就是一位影响力非凡的明星，就是周围这么多围观群众看着，他要是再不出面解决，对健身中心的影响就太坏了。 同时，这位善于察言观色的经理从他们的言谈中也发现，这两位嚣张跋扈的男女，估计也就是没什么能量的暴发户。 “不好意思，影响到各位客户，真的万分抱歉。”健身中心经理站出来以后，先是向着四周的围观人群作了一个四方揖，说了一声抱歉。 然后才面向着那一对男女道：“我已经让人去查看刚才的监控录像，请两位顾客稍等，看过录像以后，如果确如这位女士所说，我们中心绝对会给二位一个交代。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也会请警方介入。” 健身中心经理这番话，看起来是要给顾客一个交代，实际上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如果发现是你们在没事找事，影响我们健身中心做生意，我们就报警。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拉了拉她相好的衣角，小声的在男人的耳边道：“亨尼，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没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大，今天就放这臭丫头一马。” 那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早就怂了，听到相好的话，正好借坡下驴。 “哼，臭丫头，今天算你好运，我们也懒得和你计较。”放完最后一句大话，两人急急脚的就开溜了。 健身中心的围观众人看着两个匆忙离开的背影，都纷纷哄笑了起来。 “孙先生，不好意思，今天打扰到你了。”那一对男女离开以后，健身中心经理再一次向孙霖表示歉意。 不管他先前怎么想，一直等到孙霖这位客人忍不住出头他这位经理才出面，肯定是他的不对。 孙霖不在意的笑了笑，健身中心经理的心思他当然清楚。 一般会来健身中心消费的人，至少也是中产以上，其中还不泛一些社会的名流名媛，盲目出头，一个搞不好就会得罪了自己惹不起的人。 相比起可能得罪那些惹不起的人的风险，黎家父女受得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要是这一对男女真的有身份有背景，哪怕今天这事错不在黎家父女，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站到那一对男女这边。 这个社会，本来就没那么多对错可讲。 “你们健身中心还真装有监控系统？”孙霖也没有鄙视这位经理，而是问起监控的事。 虽然电子监控系统在57年就已经诞生，在68年的时候可录像的监控系统就已经出现，但在此时的香江，装有监控系统的企业还只是少数。 健身中心的经理耸耸肩膀道：“这个还真没有，我只是配合你而已。” 孙霖朝健身中心经理比了一个大拇指，这位经理也算是一个人才。 “孙霖哥哥，谢谢你。”刚打发掉健身中心经理，一个娇俏的女孩窜到他面前，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脆生生的道。 “孙先生，这次真感谢你帮忙。”黎父对孙霖鞠了一躬，感激的道。 黎父从小患有脑膜炎，导致听力严重失聪，视力也不好，只能在健身中心打打杂，赚点小钱帮补一下家用。女儿被人欺负的时候，他这个父亲虽然焦急，但也有心无力。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孙霖摆摆手道。 黎父向孙霖再三道谢以后才离开，他还要继续工作。 黎紫这小丫头却一直跟着孙霖。 “孙霖哥哥，你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我是你的歌迷，可喜欢你的歌了。” 黎紫这小女孩虽然年纪不大，不过可谓经历过大起大落，很小的时候还是家里的小公主，住着豪宅别墅。奶奶去世以后，由于父亲的身体问题，在家产争夺中争不过家里的叔叔姑妈，被他们扫地出门。 从住着豪宅别墅的小公主到住着狭小的廉价租屋每天都要为两餐发愁的贫困小女孩，她的思想远比这个年龄段的女孩更成熟，也比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更明白钱的重要性。 从前世她的感情经历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在她有据可查的几段感情里，交往的男朋友无一不是年龄比她大很多的富豪。她最终的丈夫是《东方日报》的大股东马庭强，年纪就比她大了15岁，更是腿脚患有残疾。 黎紫虽然远比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成熟，但毕竟没有多少社会阅历，她的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孙霖。 偶像歌迷什么的，可能也不假，但她接近孙霖，更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说回来，孙霖也乐意为她提供这样一个机会。 第三十五章 签约黎紫 “那女孩是怎么回事？”杜素华拿着刚跟黎紫签下的艺人经纪约，进入孙霖的办公室问。 今天孙霖一到办公室，就让她准备一份新人合约，合约年限还定成了十年。 老板交待的事，她自然照办。 没过多久，就见到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进来，并签下了这份长达十年的卖身契。 此时她才知道，要签约的对象居然是一个还不满十四岁的小女孩。 年纪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孩能干嘛？她都有些怀疑自家老板的用心了。莫不是有着某方面的倾向？ 听说，香江不少富人都有这样的嗜好。 孙霖接过杜素华拿过来的合同看了一下，确认艺人和监护人都已经签好以后，递回给她，“你拿到财务那边去备一下案，然后就归档吧。” 这段时间，雨林音乐的员工也增加了一些，其中就有财务这个关键位置。 怎么说也是月营收过百万的大公司，连一个专业的财务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不管是报税还是避税，都需要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负责。 想了一下，孙霖还是跟杜素华解释道：“黎紫是我在健身中心碰到的，看她形象不错，身上很有一种星味，而且她的嗓音条件也还行，所以就签下来了。我后面准备打造一个偶像女团，黎紫就作为第一位储备成员吧。” 孙霖之所以签下黎紫，固然有前世情怀的因素在里面，但又并不完全是这样。 就像他所说的，他是真的觉得黎紫这个女孩具有偶像气质，具备成为自己摇钱树的潜力。 有些人，论演技，你很难说他演得有多好，论唱功，也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说到代表作，也是寥寥无几。但他就是红，就有观众愿意为他买单。 黎紫无疑就是属于这样的人。 前世黎紫演过的电影里面，也就只有一个“小结巴”让人印象比较深，电视剧方面除了一个赵敏，也没有太多亮眼的表现，专辑出过两张，反响也只能算一般，连白金销量都达不到，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90年代香江女星的一个重要记忆点。 孙霖愿意把她当成一颗摇钱树来培养，也正是基于这一点。 当然，人财两得，这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孙霖也不否认自己有这方面的意思，只是这层意思，就没必要跟杜素华讲了。 “你准备打造偶像女团？”杜素华有些惊讶的问。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孙霖有这方面的计划。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偶像团体这个东西杜素华当然不陌生。 在rb，这是一个很流行的东西，只是在港台地区，却还没有成功的例子。 孙霖点点头，“确实有这方面的计划，但并不是现在，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要说到80年代港台地区的偶像团体，最成功的莫过于“小虎队”，但他们的成功是在80年代末期。 与其说小虎队的成功是飞碟唱片的成功，还不如说这是时代的成功。80年代末期，随着经济和技术的发展，家庭录像机不再只是少数有钱人家的专属。 家庭录像机的普及，让更多的年青人可以通过录像带mv，看到他们的舞蹈，看到他们装酷耍帅，从而引起无数年青人的追捧。 港台地区的偶像团体的成功，跟家庭录像机的普及密不可分。 现在的香江，显然还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看看新艺城打造的开心少女组就知道了。 通过《开心鬼》一炮而红，开心少女组的起步比起小虎队不知道强出多少倍，但最终还是没能翻起多少浪花。 按照孙霖的设想，这个偶像女团可以从现在就开始培养，经过两三年的专业训练，等她们可以出道的时候，时机也就合适了。 至于说用两三年时间来培养一支偶像女团，时间会不会太长。对比一下日后南韩那边的练习生的培养周期，这个时间还真不算什么。 南韩那边的公司对偶像艺人虽然都比较苛刻，但他们在培养练习生方面确实很舍得投入。 孙霖现在给黎紫签的是c类的新人合同，没有工作的情况下，每个月只有800块的工资作为基本生活保障。三年时间，给她的工资也不过只是三万港币不到。 这三万块钱的投入，平时给她接个什么活，或者是在公司的mv里面出个镜，就补回来了。 稳赚不赔的一笔买卖。 我们孙总就是这么大方，就是这么体贴的照顾着自己前世的女神。 黎紫小盆友同样非常高兴，她现在每个月可以赚到800港币的巨款，成为家里仅次于她妈妈的顶梁柱。还有接触自家偶像，成为明星的机会。 美滋滋的！ 听到孙霖这么说，杜素华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现在搞就行，她还真怕孙霖一时头脑发热，就去搞什么偶像女团，这可是个扑街的东西。 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准备自己的第二张专辑，彻底奠定自己在乐坛的地位。 “那她现在怎么安排？”杜素华不知道孙霖的那些想法，她更关心跟自己工作相关的东西。 她感觉自己也是心累，职务上是发行经理，操的却是总经理的心。 孙霖想了一下道：“还是让她以学业为主，另外给她请一个声乐和舞蹈老师，放假的时候就让她到公司来接受培训。如果有合适的工作，也可以适当帮她接一点，这丫头家境不是很好，帮她接点活，也能让她多赚点钱。” 孙霖还打算让周惠敏也一起接受声乐培训，她现在的唱功还是薄弱了一点，需要加强这方面的练习。 雨林音乐虽然是一家唱片公司，但杜素华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一些自己的人脉，帮手下的艺人接点平面广告什么的还是没问题。 现在外面不少商家，都想联系孙霖给他们拍广告，只是开出的价钱孙霖实在是看不上，通通都拒绝了。这些人脉关系也都落到杜素华手上。 杜素华离开以后，孙霖就开始考虑起自己第二张专辑的事情。 第一张专辑的销售高峰已经过去，接下来就是每个月三两千张的慢慢卖，他也可以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第二张专辑了。 第二张专辑对他来说也非常重要。 如果说第一张专辑是开疆扩土，那么第二张专辑就是守成。 第一张专辑打开局面，让整个乐坛都认识到他这位超级新人，三个月15万张的销量，更是直逼一些一线歌手。能不能守住自己在乐坛的位置，就看第二张专辑。 如果第二张专辑成功了，他不但可以守住目前的位置，更是可以一举进入一线歌手的行列。如果第二张专辑扑街，之前的积累的人气也会跟着消散，后面还得继续慢慢磨。 第三十六章 这弟子不错 这段时间，孙霖基本上都是下午到健身中心做两小时的训练，上午没啥事就到公司来闲逛一下。 这样生活别说还挺惬意的，唯一遗憾的就是健身的时候缺少美女相伴，他对于双人健身项目一直都很向往。至于健身中心提供的女陪练，虽然身材都不错，但孙霖还真不太看得上。 本来小敏是一个很合适的陪练人选，可惜她还要上学，只在周末的时候被孙霖忽悠着过来了两天。在孙霖的悉心指导下，都也掌握了一些不算太高难度的双人动作，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实战。 第二张专辑虽然已经开始准备，但孙霖并没打算在短期内发。 借着《超级女声》的热度，孙霖的人气现在越来越高，等《超级女声》的热度达到鼎峰的时候，孙霖再顺势推出新专辑，无疑才是一个最佳的时机。 《超级女声》现在已经决出8强，本来按照孙霖的策划，接下来就应该是8晋5、5晋3以及最后的总决赛。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三期10晋8的比赛，收视率已经过60点。这么火的一档节目，就这么让它完结，电视台实在是舍不得。 所以本来只剩三期的比赛，硬生生的被加了两期进去。 8晋7、7晋6，6晋5，一期给拆成三期。 加就加吧，孙霖也无所谓，这都是香江这两家电视台的常用套路了。 一些收视率高的电视剧，人家能把本来定好的20集剧本扩充成60集。现在一档这么火的综艺节目，才在中间加了两期，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事。 节目拉长了，内容总不能一成不变，那样就显得太单调了，观众容易产生审美疲劳。 于是乎，三位评委的戏份被增加了。 在节目里，评委之间的互动以及评委和选手之间的互动都增加了。 此外，还增加了不少评委现场给选手示范的内容。 孙霖准备把他第二张专辑的歌，通过《超级女声》这档节目，一点点的展露出来。 作为一位这么优秀又帅气的评委，每一期都搞一个开场秀不过份吧。我在开场秀里唱新歌，应该也不过份吧。 接纳杜素华进公司，肯定会让宝丽金的一些人不满。 行走江湖，面子最重要。 人家都在圈子里放话封杀的人，现在你给接纳了，这不是不给我面子吗？ 虽然宝丽金那边一直都没有什么声气传出，但在不影响到自身的情况，顺手打击一下孙霖这个不给他们面子的人，他们肯定会很乐意去做。 孙霖不得不防着他的第二张专辑，可能会受到来自对方的狙击。 人家也不用做太多，只需要让谭永林的专辑跟他的专辑同期发行，孙霖就会非常难受。 专辑质量上孙霖自然不会怂谭永林，毕竟有着记忆中那么多的大火歌曲，但是在唱片销售这个战场上，并不是说谁的唱片质量高，就一定能赢。 就当前来说，不管是粉丝数量还是粉丝的忠诚度，孙霖都无法跟谭永林相比。 如果说孙霖是今年的超级新人的话，那谭永林的那一张《爱的根源》在今年可谓直接封神。 半年时间，专辑销售超过30万，直逼40万大关，专辑封神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如果只是谭永林自身的人气和粉丝加成，孙霖也并不是完全没得打，关键是还有宝丽金这个行业巨头在背后支持。 以宝丽金的资金和人脉，他们可以让谭永林发新专辑的消息，直接在各大报纸、杂志娱乐版的头条霸榜一周。孙霖发新专的消息，只能出现在娱乐版的角落里。 在电台推送上面，他们同样可以让谭永林新专辑的歌在首周播放量上远超孙霖。 这就是一家唱片巨头在资金和人脉上面的优势。 除非孙霖能掏出更多的钱来跟宝丽金打这场宣发战役，否则必败无疑。 当前，孙霖显然做不到跟宝丽金这样的巨头正面硬杠。 《超级女声》就是他破局的一个关键。 以《超级女声》的收视率，他在节目上做新歌宣传的效果，肯定比电台和一些报纸杂志要好得多。 可以预见，总决赛的时候《超级女声》的收视率将达到一个高峰，他借着这股势，顺势发行自己的第二张专辑，即使有人真想狙击他，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能不能挡得下来。 接下来的《超级女声》演唱会，也会成为他新专辑的大型宣传现场。 至于亚视那边不给他唱新歌？这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事，他还真不担心。 新专辑他一开始考虑着是不是发一张国语专辑，毕竟国语专辑的市场比起粤语专辑要大得多。不过最终还是决定再发一张粤语专辑，下一张再考虑国语专辑。 他的基本盘在香江这边，还是再发一张粤语专辑，稳住基本盘，再考虑国语专辑比较恰当。 《无需要太多》 《沉默是金》 《烟雨凄迷》 《水中花》 《千载不变》 《伤感的恋人》 《大会堂演奏厅》 《情变》 《回到你身边》 《我说过要你快乐》 孙霖在纸上一阵写写划划，最终圈定了这十首歌。 跟上一张专辑一样，以情歌为主，都是属于大热k歌一类，并没有选择那些风格太另类的音乐。 还是那句话，在发育阶段还是猥琐一点比较好。 显逼格的歌，可以等地位稳固以后，再慢慢的弄出来，现在一切以赚钱为主。 正在他准备把这十首歌的分谱弄出来，丢给beyond几人先去熟悉，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 “孙霖哥哥。”一个脸圆圆，眼睛大大的女孩推门走了进来。 进来的女孩正是黎紫，虽然还不到十四岁，但女孩发育得都比较早，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六，加上那一张娇嫩的小圆脸，看起来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捏。 “咦，小紫你没回去？你今天不用上学吗？”孙霖奇怪的问。他还以为黎紫已经跟他父亲一起离开了。 “上午请假了，下午再去。我是特意过来谢谢孙霖哥哥你的。” 黎紫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瞒得过孙霖，这丫头就是过来套近乎的。家里的环境，让她比一般人更早的懂得人情世故，也更懂得怎么去赢得别人的好感。 “谢我干什么？”反正没事，孙霖也不介意逗逗她玩玩。 “谢谢你昨天帮了我，也谢谢你给我一个成为明星的机会。”黎紫一本正经的道。 孙霖笑道：“昨天只是举手之劳，至于签你到公司，只是因为我看好你的潜力，觉得你以后能够帮我赚钱。至于你能不能成为明星，还要靠你自己以后的努力。” “孙霖哥哥，我会努力的。”黎紫认真的道。 “现在正好有空，站过来点，我先教你一些练气的基本功，你回去以后自己好好练习。”孙霖朝黎紫招了招手。 “谢谢孙霖哥哥，我会好好学的。”黎紫高兴的走到孙霖旁边。 “你知道我们歌手的发声部位在哪里吗？”孙霖看着黎紫问。 “不是这里吗？”黎紫指着自己的喉咙部位。 孙霖摇摇头道：“我们歌手要学会运用胸腹发声，你来感受一下。” 说着，孙霖拉起黎紫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 “怎么样？感受到了吗？” 黎紫小脸一红，偷偷看了孙霖一眼，只见孙霖正一脸严肃的向她讲述着两种发声方式的不同以及优劣。 黎紫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孙霖哥哥这么认真的教自己学唱歌，自己却在那里胡思乱想。 “感、感受到了。”黎紫小声的道。 “嗯，那你来试一下，注意胸腹共鸣。”说着，把手放在黎紫的小腹位置。“开始吧。” “哦。”孙霖老师这么认真的教学，黎紫同学自然不敢分心，认真的按老师的要求重复的做着练习。 黎紫同学悟性还是不错的，经过孙霖老师的一番切身指导以及亲身示范，不但掌握了基本的发声技巧，更是无师自通的掌握进阶的颤音。 孙霖感到非常欣慰，这个弟子不错，不但悟性不错，还足够努力。 练声练得满脸通红，腿脚都有些发软了都还在坚持。 并且还非常有上进心，临走的时候还说好，等周末学校放假的时候，继续过来请孙霖老师指导。 第三十七章 好好一个仙女，为什么要唱歌 孙霖把第二张专辑十首歌的乐器分谱全部弄好以后就丢给了beyond几人去练习。 自家公司就有一个一流乐队，这样的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beyond的第一张专辑卖得还算不错，发行截止目前三周的时间，一共卖出1.3万张，按这个趋势达到金唱片肯定是没什么问题了。 也不枉自己在他们身上花费了这么多的精力，至少这张专辑不但不亏本，还能小赚一笔。只是这个周期会比较长就是了。 杜素华这段时间也帮这几个货接了不少演出，什么商场开业、楼盘剪彩这些活动都接了不少。 当然，这段时间他们的钱也赚了不少，所以这几个货也乐颠颠的愿意跟着杜素华到处跑。 早两个月前他们除了一些地下演出之外，就连酒吧、夜总会的演出都几乎接不到，要说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 现在，天天跑商演，也是干劲十足。 借着专辑宣传的时机，杜素华是好好的压榨了这几个货一轮，这几天才稍为闲下来。孙霖这边又开始打起他们这几个免费劳动力的主意了。 把乐器分谱丢给beyond几人以后，孙霖就没管了，等他们练熟了以后直接去录音棚把伴奏录制出来就行。现在有钱了，也不用像制作第一张专辑时候那样，就连录个伴奏都要精打细算。 录得不好，无非就是多录两遍，多花点钱而已，这点小钱现在孙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还想着，等滚石和环球那边的分账到了以后，自己也弄一个录音室呢，到时候想怎么造都可以了。 …… 孙霖开着车，来到一所中学的体育场。 今天是《打工皇帝》开机的日子，地点就在这所中学体育场。 孙霖来到体育场的时候，剧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忙着布置现场。 这边施楠生在指挥着一些工作人员布置香案、供品等拜神的东西，那一边徐可也在指挥着摄影师和灯光师架设机位和布置灯光。 这两口子各自负责一摊子事，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孙霖还是第一次参加开机仪式，颇有兴致的站在那里看了一会，才过去跟徐可打招呼。 “霖仔来啦，先过去化妆换衣服，一会拜完神马上开始拍踢球这两场戏。”徐可看到孙霖过来也没有多说，直接就叫来剧组的化妆师，给他换妆。 孙霖也没在意，现在整个剧组都忙得团团转，谁也没空跟谁寒暄，他跟着化妆师就来到一边的化妆间。 说是化妆间，其实也只是临时隔挡出来的一小块地方。 这是市井喜剧，所以孙霖其实也不用怎么化，只要补点粉好上镜，再换套戏里面的衣服就行。 没一会，就搞定了。 接下来拍的这场踢球的戏，他主要就是负责耍帅和秀身材。 在这场戏里，他需要赤膊上阵，所以剧组只给他准备了一条运动短裤。 幸好他今天本来就是穿着运动鞋休闲装过来，要是穿着西服皮鞋过来就尴尬了，还得找人要球鞋。 也是徐可事前没有跟他说今天要拍这一场戏，要不然他自己连运动短裤都准备了。现在穿着剧组提供的不知道几手的短裤，就算他没有洁癖，心里还是会有些膈应。 孙霖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外面还没准备好，他就寻思着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一会。 虽然已经是十二月份，但没有冷空气降临的香江其实跟夏天也没有多大区别，白天温度依然高达30度。 目光扫视了一圈，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倩影坐在场边的一个遮阴棚里。 王祖仙，孙霖一眼就认出这个女孩。 看来这一世没有出现意外，女主角阿美这个角色，依然是由王祖仙出演。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孙霖走过去在王祖仙身边坐下跟她搭讪。 王祖仙转头看了孙霖一眼，可能也是认出他，“那边又没我什么事，不坐在这里还能干嘛？你也是剧组的演员？” “对啊，我演你的男朋友。”孙霖笑道。 “你知道我演谁？”王祖仙好奇的问。 王祖仙在湾湾出演了一部电影就被邵氏看中，刚被方亦华从湾湾带到香江不久，这部电影是她经纪人通过关系把她塞进来的，也是她在香江的第一部电影，对剧组的情况并不熟悉，也不知道有什么演员出演。 “当然知道了，你演女主角阿美嘛。” 王祖仙刚过来香江这边没多久，正是人生地不熟的时候，也不认识什么朋友。在孙霖的刻意接近之下，两人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本来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没多少心机，再加上王祖仙本人的性格也属于有点大大咧咧的类型，很快就把自己的情况连同家里有几口人养了几只猫都给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孙霖都有些无语了，姑娘，你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卖掉，也算难得了。 “阿霖，你们那档《超级女声》真好看，我现在每一期都在追，你比较看好她们哪个会成为最终的冠军？”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很快就扯到了《超级女声》上面。 王祖仙确实很喜欢《超级女声》这档节目，她认识孙霖也是因为这档节目。 “你居然看亚视的节目，就不怕你们老板知道了扣你工资吗？”孙霖调侃道。 他听说过一个关于方亦华的传闻，只是不知道真假。据说她曾经下令tvb的员工都不得收看其他电视台的节目，被发现的要被扣掉当月奖金。 “什么啊，我在宿舍看我们老板又怎么会知道，而且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啊。”王祖仙一脸无语的道。 好吧，看来是传闻有误。 确实，员工下班了，他看什么节目你又监管不到，扣奖金什么的也是瞎扯。 “哎，阿霖，你觉得我要是报名参加《超级女声》怎么样？”王祖仙突然又问。 孙霖一脸古怪的看着王祖仙。 前世他就听闻过王祖仙灵魂歌姬的大名，而且还是人菜瘾大那种，你这是想干嘛？不会刚认识，你就想要霍霍我吧。 王祖仙前世曾经出过一张专辑，那张专辑孙霖也听过。 唯一的感想就是，好好的一个仙女，为什么你要开口唱歌呢。 你看那张专辑的幕后阵容，熊天屏、齐勤、胡伟力、黄怡……全都是华语乐坛赫赫有名的大牛，整张专辑十首歌全部堪称佳作。 这么多顶级音乐人，合力打造出王祖仙这张灵魂专辑，我想那一众大牛的内心肯定也是极度崩溃的。 大仙，你这样的灵魂唱将，我这样的小音乐人无能为力，你还是去霍霍那些大牛吧。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嘛。”王祖仙大怒。 虽然不明白这眼神的具体含义，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眼神。 第三十八章 加油 《打工皇帝》的开机仪式很简单，既没有开机发布会，也没有记者采访的环节。 香案供品一摆，拜神仪式直接开始。 只见徐可这导演双手捻着三根香，在那里念念有词的嘀咕了一会，才一脸虔诚的鞠了三躬，双手把香插到香炉里面。 一般剧组拜神都是老大上头一柱香，这个剧组老大有可能是导演，也有可能是制片人，也有可能是像麦当熊这样的监制。 看一个剧组谁是第一话事人，就看谁上这头一柱香。 《打工皇帝》剧组的导演和制片人是徐可和施楠生这一对夫妻档，也就无所谓了，反正都是他们夫妻二人说了算。 在徐可和施楠生之后，本来应该是轮到孙霖和王祖仙这一对男女主角。毕竟从剧组的重要性来说，除了导演和制片人之外，也就轮到他们两个。 事实上，排在徐可和施楠生之后的是香江著名的高人泰迪罗滨。 对此，孙霖和王祖仙也没意见，毕竟人家的江湖地位摆在那里。 泰迪罗滨除了是这部电影的男二号之外，还包揽了电影的配乐工作。 在这个时期，香江不少电影人都是多面手，其中泰迪罗滨就是其中之一。 演员、编剧、导演、配乐他全部都玩得转。 其中配乐，更是泰迪罗滨最擅长的一项。 他本来就是玩乐队出身，曾经是六七十年代东南亚红极一时的歌手，后来唱歌唱腻了，才转行进入电影行业。 在这个时期新艺城的电影配乐，基本都有他的参与，同时也是初创时候的新艺城七怪之一。 拜神结束，清理完现场，第一天的拍摄也正式开始。 今天主要拍摄的是球场的两场戏，并没有王祖仙的戏份，本来开机仪式结束以后，她就可以离开。不过此时她也没有走，而是选择了一个比较阴凉的角落坐下来，观看着这边拍戏。 这部电影王祖贤虽然是女一号，但她的戏份其实并不多，还没有作为男二号的泰迪罗滨和男三号的徐可多。 这第一场戏，就是以徐可和泰迪罗滨为主的一场踢球的戏。 徐可和泰迪罗滨这边几人组成的球队和另一支球队进行赌赛，两边为了赢得赌注，阴招百出，也弄出了很多笑料。 这一场戏并不长，只有两分多钟，但这种动作戏并不好拍，很多镜头都无法一步到位，只能分解开一个个动作的来拍，最后通过后期剪辑拼接起来。 徐可是一位比较务实的导演，或者说这个时期香江的导演都比较务实，一切以效率优先，不会为了追求那一镜到底的感觉就去不断的ng。一些复杂一点的镜头，他们都会分解开来拍摄，在后期的时候再通过剪辑来处理。 就这样，这两分多钟的戏，也拍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 徐可除了是导演之外，还是电影里面的男三号，戏份也相当多，所以不少镜头都是由副导演来拍摄。每一次副导演喊咔以后，他都会迈着自己那双小短腿跑过去查看效果。 这一部戏的副导演刘嘉薇，很多时候都干着导演的活。 第一场戏并没有孙霖。 在剧本里面，孙霖是在他们这场球踢到一半的时候才出场，然后各种秀操作、秀身材、秀脚法，反正就是各种秀，然后力挽狂澜。 放在后世，妥妥的就是一个吊炸天的主角出场装逼的经典场面。 “霖仔，准备好没有？”徐可走到孙霖身边问。 孙霖的第一个镜头很简单，就是戴着墨镜，拿着一个手提包来到现场，把包往地上一丢，脚踩着台阶在那里装逼就行。 在这里，连服装都不用换，直接就穿着孙霖自己那身休闲装就行，本身他自己身上穿的那身也只是一般的大路货，跟电影里面主角的身份也相配。 “没问题。”孙霖对徐可比了个ok的手势。 装逼嘛，我最在行了。 这个镜头一次就过了，事实上也没什么难度。 全程都戴着一个大墨镜在那里嚼口香糖，想做表情都做不到。 何况在装逼气质这块，孙霖那可是拿捏得死死的。 “非常好，这一条过了。下一条，拍霖仔你去换完衣服出来的镜头。” 这一次拍摄得这么顺利，还真要感谢徐小明，要不然孙霖现在连机位这些都还摸不清楚。 第二场戏，就是孙霖换完衣服以后，一边走出来一边整理着自己球裤的镜头。 球衣？那是没有的。 为什么没有？鬼知道。 有球衣还怎么秀身材，所以就被导演给直接和谐了。 孙霖换完衣服从隔间走出来，剧组里的女人们不禁都感觉眼前一亮，一个个目光闪闪的盯着他的上半身，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坐在旁边看剧组拍戏的王祖仙，也一个劲的往孙霖这边瞄。 这半个月的健身，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虽然没有像那些健美运动员那么夸张，但胸腹间的豆腐块，却已经隐约可见。 徐可盯着孙霖的身材打量一阵，总感觉还是差点意思，想了一会才大声喊道：“芳姐、芳姐，过来给霖仔身上抹点精油。这样上镜以后，效果会更好一点。” 芳姐是剧组的化妆师，也是先前带孙霖进去补粉的那位。 此时听到徐可的喊声，也大喊了一声，“哎，来了。” “哎，芳姐，要不我帮你？霖仔这身材真是好，我看着都流口水了。”副导演刘嘉薇冲芳姐挤眉弄眼的道。 这话当然是调戏孙霖这位剧组的小帅哥的，谁让这部戏的演员全都是些歪瓜裂枣，也就孙霖这么一个年轻帅气男演员呢。 不调戏他调戏谁。 混剧组的这些中年女人，比一般的男人还要荤素不忌，什么话都敢说。 孙霖可不敢跟她们瞎扯淡。 双手合什，一副纯情小男人的模样向刘嘉薇拱了拱，“薇姐，求放过。” “好啦，你这老涩女，走远一点，别吓到我们霖仔。”芳姐拍了一下刘嘉薇的肩膀道。 不得不说，孙霖这副纯情小男生的模样还是很有欺骗性，这位芳姐就有些看不过眼。 芳姐应该也是剧组的老人，而且跟刘嘉薇比较熟，完全不怕刘嘉薇这位副导演的权威。 孙霖上半身擦满精油以后，浑身亮光闪闪的，肌肉线条看起来也更加分明。全身散发着一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绕着孙霖周身打量了一遍，徐可对孙霖的这身卖相满意极了。 就冲着这完美的上半身，怎么也值两百万票房了吧。 第三十九章 是她先动的口 80年代香江的生活节奏很快，这种快表现在方方面面。 电影，就是其中一个代表。 这一时期的香江电影，平均拍摄周期不到一个月，加上前期策划和后期制作，也不会超过两个月的时间。 就是在这样一个快节奏的时期，却诞生了数不清的好片。 究其原因，孙霖觉得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时期的香江电影人普遍都比较务实。 他们定位明确，电影对他们来说，就是他们的工作，他们的饭碗。 这一时期的香江电影有屎尿屁、有粗制滥造还有无数跟风之作，但极少会出现那种让观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的电影。 后来的墨镜王，对于香江电影来说，不得不说还真是一个意外。也不知道香江这样的土壤，是怎么长出墨镜王这样的电影怪咖。 这一部《打工皇帝》，孙霖就对这一时期香江电影的快节奏、高效率深有体会。 除了动作戏之外，那种一个镜头ng十多次的情况，在《打工皇帝》剧组里面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徐可不会像日后国内很多文艺片导演那样，坐在那里让演员自己一个劲的演，一个劲的ng，去找他自己都不确定的所谓的感觉。 电影本身就是徐可工作室投资，每多ng一次，烧的都是钱。 演员的表演一次不过，就来第二次，第二次还不过，导演就会亲自上阵来给你示范。你再根据他刚才的表演，照葫芦画瓢一样模仿出来。 不但孙霖的表演徐可会亲自示范，就连王祖仙的表演要是不过关，他同样会亲自示范，一点都不会因为表演女性角色而感到尴尬。 这个时期香江的很多导演都有这个习惯，因为这样可以让拍摄效率得到极大的提高，所以香江的很多导演演技都不错。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导戏方式，所以香江的商业片导演都不太在意演员的演技，难道依葫芦画瓢还不会？ 这也是香江导演经常会请歌手和港姐、亚姐担当主演的原因。 在他们看来，演员的名气对于电影的票房加成比演技更重要。 固然，这样的表演方式可能会比较模式化，缺乏创造力，但电影的拍摄效率无疑会提高无数倍。 何况，对于一部商业片来说，所谓的演技真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你的表演不让观众出戏就行。 这种方式，对于没有演技基础新人就比较友好，可以快速的熟悉一些常用的拍摄套路。 一般拍得三几部戏以后，演员自己也就会摸索出一套属于自己的表演套路。 其实，这也算是方法派的一种速成之法。 前提是有人把各种方法、各种套路都给你一一演练一遍。 至此，一些天赋一般的演员，有了自己混剧组、讨饭吃的本领，天赋卓越的演员，也会通过这些套路，总结出一套自己的表演方法。 孙霖显然不是什么天赋型演员，下戏以后，他也没有那个心思回去总结经验。下戏回去以后，有那个时间调戏一下小敏不香吗？他又没想着成为什么实力派演员。 尽管如此，拍了半个月以后，他依然感觉自己收获巨大。 在什么样的场景，需要做出什么样的表情，用什么样的脸部表情和肢体语言来表达不同的情绪变化。 虽然都是比较套路化的表演，但他觉得自己现在去演个偶像剧什么的，绝对不成问题。 这段时间，也是孙霖穿越以来最忙的一段时间。 每天早上8点到剧组，一直拍到晚上8点收工。 也幸亏这部电影没有什么夜戏，要不然晚上还要加班。 不得不说，这个时期的香江人工作起来，还真是拼命。 跟2000年以后成长起来的那一批香江人完全不同，后面成长起来的那一批香江人就好像完全迷失了自我一样。 这半个月里，孙霖每周都会向徐可请半天假，去录制《超级女声》，这是签合约的时候就说好的事。 孙霖拍摄《打工皇帝》的片酬一共才20万，以他现在的人气，徐可可以说是赚翻了。 《超级女声》的6强也已经决出，最新一期的收视率，更是超过了70点，打得tvb那边毫无还手之力，让邱德艮都乐疯了。 新专辑孙霖虽然还没有时间去录制，但宣传却已经开始了，在上一期《超级女声》7晋6的比赛里面，他就自弹自唱了一首《水中花》作为开场曲，还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 根据杜素华聘请的专业机构做的市场调查显示，不少看过《超级女声》的观众，都表示非常喜欢这一首《水中花》，同时对他的第二张专辑也表示期待。 《打工皇帝》的拍摄进度已经超过三份之二，估计最多再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就能全部结束。 凭借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帅脸和圆滑的交际手段，孙霖在剧组混得可谓风生水起。 一位年轻帅气又谦逊的当红明星，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紧张吗？”孙霖化好妆以后，在王祖仙身边坐下。 剧组工作人员还在布置场地，下一场戏还要等一会才能拍摄。 “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又不是第一次了。”王祖仙昂着头一脸傲娇的道。 这是两人这一段时间养成的相处模式。孙霖有事没事都会去撩拨一下她，她却总是一脸傲娇的回怼回去。 这半个月拍摄下来，在孙霖有意无意的撩拨下，两人的感情也是快速升温。 两人本来就是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在剧里又是饰演的情侣，再加上孙霖本人有才又帅气，很容易就赢得王祖仙的好感。 平时收工以后，孙霖都会送她回去，或者一起出去吃个宵夜什么的，再加上时不时的出言调戏一下，撩得王祖仙这个没有什么感情经历的小女孩心里痒痒的同时又感到甜丝丝的。 孙霖这混蛋，每次都是撩完就跑，让她是既气恼又期待。 今天这一场是两人在剧中为数不多的亲密戏，也是唯一的一场吻戏。 王祖仙并不是第一次拍吻戏，她的荧幕初吻在拍第一部电影《今年的湖畔会很冷》时就没了。只是跟上一次完全没有感觉不同，这一场戏，她可是期待已久。 都怪孙霖这混蛋，每次都是撩完就走，都约会了半个月了，连一个吻都没有，让她回到宿舍以后老是喜欢想东想西。 人家现在还紧张着呢，又跑来撩人家。 额，她觉得下戏以后，孙霖约她去吃宵夜就是约会了。 嗯，其实也没错，这确实也算是约会。 “那我岂不是亏了，这可是我的初吻。”孙霖故作一脸嫌弃的继续调戏着王祖仙。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孙霖介意，王祖仙小声的辩解道：“我那也是因为拍戏需要。” 孙霖揉了揉王祖仙的脑袋，“逗你玩呢，我这么受女生欢迎，怎么可能还有初吻这种东西。不过你居然也不是初吻了，唉，真有点令人失望。” 孙霖并没有在王祖仙面前装纯情，这样做固然比较容易赢得女孩的好感，但也不容易收场。 撩妹一时爽，但撩多了以后，很容易就变成火葬场。 这些小女孩跟那些久经风浪的成熟女人不同，她们会真的把自己的全部感情投入进去，也特别容易出事。 孙霖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也不打算做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去欺骗这些小女孩的感情。 他更愿意彼此你情我愿。 他给自己打造了一个情场浪子的人设，平时跟王祖仙相处的时候，也没少编造自己的光辉事迹。 碰到前世的女神们，能不能撩到另说，不撩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又不想对她们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伤害。 所以，他觉得在撩之前，有必要给她们一个心理准备，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样你要是还被撩上，一头撞进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这样泡妞，难度无疑会增加不少，但谁让自己这么善良呢。 孙霖都被自己给感动了。 王祖仙翻了个白眼，“你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这混蛋，就会气她。 偏偏自己不争气，明知道他就是一个混蛋，还是忍不住想跟他呆在一起。 “霖仔、祖仙，准备开拍了，你们两个准备好没有。”这里孙霖正逗着王祖仙玩呢，那边徐可大声喊了起来。 “没问题，随时可以开始。”孙霖也大声的回应着，说完站起身同时伸手把王祖仙了拉起来，“要开始拍了，走吧。” 王祖仙目光有点复杂的看了孙霖一下，跟着他一起向着拍摄现场走去。 这一场戏拍摄起来有点麻烦。 都不是说演员的表演难度有多大，而是这一场戏是发生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所以剧组需要短暂的封锁整条街进行拍摄。 剧组一共也只申请到两小时的拍摄时间，这还包括了前期布景的时间，所以必须要尽快拍完。 徐可在现场给孙霖二人讲了一次戏，但是怕他们两个菜鸡还是表演不到位，耽误拍摄进度，又拉着泰迪罗滨两人现场示范了一次。 这一场是亲密戏，还有吻戏，虽然徐可和泰迪罗滨最后没有吻在一起，但也足够辣眼睛。 就连坐在一旁监工的制片人徐太太，施楠生女士都有些不忍直视的用手捂住了脸。 随着场记的一声“阿逊”，摄影、灯光、收音以及演员都动了起来。 一开始是王祖仙在街上跑的镜头。 然后是孙霖在街上慢走的镜头。 这两个镜头对于演员来说难度并不大，但需要拍出街上人来车往的场景，这里就需要调动不少群演和车辆。 这样的镜头很考验导演的控场能力，一个不小心就会出现穿帮镜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这样两个全景镜头，居然都是一次过。 接下来就是两人吻戏的镜头。 先是王祖仙冲上去，在孙霖唇上轻点了一下转身就想走，被孙霖拉住一把扯进怀里热吻，最后两人抱在一起深吻。 前面部分的拍摄很顺利，王祖仙在孙霖唇上轻啜了一下转身就走。 只是后面部分拍摄却出了问题。 孙霖拉住王祖仙以后，扯进怀里热吻的镜头，本来只需要脸贴脸，两人唇角相碰，借位就能完成。 只是拍摄的时候，王祖仙的嘴唇却直接贴上来了，导致孙霖接下来的动作，明显滞了一下。 ng以后，还被徐可这老男人一脸猥琐的的嘲笑他还没有王祖仙一个女孩放得开。 nnd，我这不是没有准备吗？谁想到王祖仙这小妞外表清纯，居然会是这样的人，居然也垂涎自己的美色。 第二遍开始，孙霖也不客气了，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凯特猫呢。 逮着王祖仙就是一阵深吻。 “咔。” 然后又被徐可给ng了。 “霖仔，你是没见过女人还是怎么着，一副要把别人吃了的样子，也不怕把人家小仙给吓着。” 孙霖也无语了，他能说那都是王祖仙这小妖精挑逗他的吗？ 这一场不算复杂的戏，孙霖和王祖仙二人一共ng了五次才过。 这一场拍完，整个剧组的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霖仔，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这是刘嘉薇。 “霖仔，感觉怎么样，爽不爽？”这是泰迪罗滨。 “霖仔，好样的！”这是场工甲。 “霖仔，……。” 玛的，这是一个二个都当自己是在故意占王祖仙便宜啊。 孙霖心里那个委屈，明明是她先动的手。哦，不对，是她先动的口。 这场戏过去以后，接下来就是一些龙套吃瓜群众的戏。 饰演吃瓜群众的全部都是剧组的工作人员，这一场就很顺利，只ng了两次就过了。 有关这条街的戏份也全部结束。 其他戏的场景跟今天这条街距离都有点远，现在赶过去布景也拍不了多少，徐可今天也就索性收一个早工。 “徐导，今天收早，要不要一起整点？”孙霖换好衣服以后，走到那边正在指挥着剧组人员收拾现场的徐可问。 孙霖一直都很会做人，这部戏开拍的这半个月，他总是会时不时的给剧组的工作人员带点点心、水果什么的过来。 徐可这位导演平时也在他这里蹭了不少吃的喝的，再加上孙霖的演技虽然不怎么样，但在剧组的态度一直都很谦逊，也愿意去学习，让他这位导演调教起来分外有成就感，所以对这位会来事的小伙子印象一直不错。 晚上收工以后，孙霖偶尔也会招呼他们几位剧组的主创人员一起宵夜什么的。 今天收工早，听到孙霖招呼，徐可都没多想就答应了。 地点就定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一家酒楼。 还说一会介绍一位朋友过来给他认识。 第四十章 吴大脑袋 孙霖请的人不多，除了徐可两口子之外，就是泰迪罗滨，还有剧组的副导演刘嘉薇，主摄影师陈俊杰以及女主角王祖仙。 这几位都是《打工皇帝》剧组的主创人员，多套套交情没有坏处。 泰迪罗滨是玩乐队出身，现在在新艺城主要负责的也是电影的配乐工作，在音乐上面很有一手，特别是在摇滚和电音方面。 可能是有着共同话题，在《打工皇帝》剧组里面，除了王祖仙以外，跟孙霖聊得最为投机的人就是泰迪罗滨。他对孙霖的第一张专辑里的歌非常赞赏。 刘嘉薇是剧组的副导演。这位大姐工作能力很强，在徐可亲自上阵演戏的时候，大部分镜头都是她指挥剧组拍摄，很多由她拍摄出来的镜头，效果还都不错。除了偶尔喜欢调戏一下孙霖这块小鲜肉以外，他们在剧组相处得也还算愉快。 至于调戏小鲜肉这一点，还真不算什么毛病，借用龙哥日后的一句话，她只是做了这个世界上所有中年女人都喜欢做的一件事而已。办公室里有两位以上中年妇女的小年轻，对这种情况估计都会深有同感。 陈俊杰，可能没有后来钟志文、黄岳泰等摄影师名头那么响，但在这时候也是香江赫赫有名的摄影师，《最佳拍档》第三部就是他担任的摄影指导。 孙霖是发起人，自然要最先到场。 约好人以后，他就开车搭着王祖仙来到预定的酒楼。 其实这种朋友聚餐，还是在大排档里更有气氛，只是孙霖这段时间正是大火的时候，还真不敢随随便便的就在大排档里冒头。 孙霖和王祖仙二人先到一步，坐在包厢里等其他几人。 估计还在为刚才拍戏的事感到害羞，王祖仙一直都躲避着孙霖的目光。 孙霖也觉得好玩，这小妞就是一个人来疯，刚才拍戏的时候还主动撩拨自己，现在反而害羞了。 要不是考虑到一会还有其他人过来，他还真想好好的逗一逗她。 王祖仙的性格有点后世那些傻白甜的意思，嗯，也不对，她不够白，只能算是傻甜。 就是给人一种憨憨的感觉，所以孙霖总是喜欢逗她玩。 两人没坐一会，泰迪罗滨几人就来了。 最后到的是徐可两口子，跟徐可两口子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脑袋奇大的男人。 这么有特色的大脑袋，整个香江都不多见。 孙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就是徐老怪现在的好基友，日后的仇人吴雨森吴大脑袋嘛。 “这是吴导？幸会幸会。”徐可两口子和吴雨森进来以后，孙霖起身上前招呼道。 徐可和施楠生都是熟人，自然不需要太过客气，他也就着重跟吴雨森打招呼。 吴雨森显然不认识孙霖，只是礼节性的跟孙霖握了握手，道了声好。 “这位是孙霖，香江当下最红的歌手，也是老爷这部戏的男一号。”还是施楠生比较有眼力劲，一眼就看出吴雨森可能不认识孙霖，主动给他介绍，还有意的吹捧了一下。 吴雨森不认识孙霖她一点都不奇怪，这就是一个专注于自己电影世界的人，比自家徐老爷更甚，估计也没什么兴趣看什么电视节目。 其他几人都是这个电影圈子的人，吴雨森都认识，施楠生也就没有一一介绍。 虽然多了一个吴大脑袋，但在坐的都是熟人，气氛也没有冷场。 大家都是混电影圈的，几杯酒下肚，也都吹起牛来，各种绯闻八卦聊得满天飞。 别看刘嘉薇一个女人，说起这些八卦荤段子，比男人还来劲。 施楠生对这种场面早就习以为常，虽然她没有参与，但明显也不反感，就坐在那里听着他们几人吹牛逼。 王祖仙在湾湾出道，只拍了一部电影就被方亦华看中，带到香江来，所以并没有接触过太多娱乐圈的阴暗面。此时，听着他们在那里聊着圈内的那些八卦，顿时有一种刷新个人认知的感觉。 孙霖对这些都是很适应，娱乐圈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只是他也没有参与讨论，在这些大哥大姐面前，他还一直都是一个小鲜肉的形象，要是懂得太多那就有些不对了。 要是王祖仙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呸”的一声，然后大骂一句混蛋，撩自己的时候什么都懂，现在又在这里装纯情小男人。 几人的话题，很快就转到电影上面。 “阿森，你那部电影怎么样了？”泰迪罗滨突然问道。 “唉，别提了。”吴雨森郁闷的举起酒杯闷了一大口。 “麦加几人还是没同意？”刘嘉薇也好奇的问。 吴雨森最近弄了个枪战的剧本，到处拉投资的事圈内很多人都知道，所以他们也都好奇的打听起来。 吴雨森又闷闷的喝了一大口酒，没有回答。 说起来吴雨森也是倒霉。 新艺城的创业作《滑稽时代》就是当时吴雨森化名吴尚飞帮忙拍摄，并在80年的时候取得500万的票房佳绩，从而打响了新艺城的第一炮。 当时新艺城就曾经邀请过他加盟，只是他当时跟嘉和还有合约在身，就把好基友徐可介绍给了新艺城。 徐可在新艺城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吴雨森在嘉和却接连扑街。 经过两年的发展，新艺城已经逐渐发展成邵氏与嘉和之外的第三大巨头。 为了遏制新艺城，嘉和特意找来已经淡出影坛的著名女星萧方方联合喜剧明星许冠英，重金打造出一部喜剧片《八彩林亚珍》，这部电影更是破天荒的在嘉和和邵氏实现双线联影。 然而，这部由吴雨森执导被嘉和寄以厚望的电影扑街了。 吴雨森化名吴尚飞帮新艺城拍摄创业作的旧事也被挖了出来，二五仔的大名坐实了。 更有传言吴雨森就是新艺城在嘉和的卧底，专门留在嘉和霍霍他们公司。 至此，吴雨森在嘉和彻底遭到冷遇。 去年，也是他跟嘉和的合同年，嘉和估计也不想彻底放弃这位导演，于是再给了他一次执导的机会。 吴雨森拿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枪战剧本《英雄无泪》开始拍摄。 都说他倒霉呢，这部戏在拍摄的过程中，又出现了意外。 也不知道剧组的工作人员是怎么想的，在越南拍摄外境的时候，为了图省事居然直接使用真枪拍摄，这枪里面还装有子弹。演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子弹打中大腿，这件事在当时也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等他回到香江的时候，直接就被嘉和送瘟神一样的送走了，拍摄出来的《英雄无泪》也被封存起来。 离开嘉和以后，他选择了加盟新艺城。新艺城的创业作就是自己拍摄的，新艺城七怪之一的徐可也是自己介绍过去的，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新艺城的有功之人吧。 然而，事实往往没有你想的那么理想。 此时，经过三年的发展，新艺城已经人才济济，完全没有了他的位置。 于是他被打发到湾湾分公司去拍喜剧片。 吴雨森本来在嘉和拍喜剧片就拍到想吐，本以为自己到了新艺城以后可以拍自己想拍的电影，没想到到了新艺城以后，又被打发到湾湾去拍喜剧片。 拍了两部喜剧片以后，他就撂挑子不干了，并发誓以后再也不拍喜剧片。 他最想拍的是枪战片，只是剧本弄出来以后，却没有人愿意投资给他。 好好的拍喜剧片赚钱不好吗？拍什么枪战片。成本高不说，风险还大。 说白了，就是大家都不看好他能拍好枪战片。 电影圈子就这么大，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英雄无泪》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有钱去包两个嫩模不香吗？何必呢。 你要拍喜剧片那好说，投资没有问题，你要拍枪战片，那不好意思，公司现在资金也很吃紧。 吴大脑袋虽然脑袋大，但明显不太机灵，要是换成墨镜王，我管你什么片，先把投资忽悠过来再说，用完了继续忽悠，具体怎么拍还不是我说了算？谁说喜剧片就不能有枪战，就不能有打戏的。 你看看人家墨镜王是怎么做的，忽悠投资的时候说枪战、飞车、连环爆炸，绝对的大场面、大制作，保证紧张刺激，全程无尿点。 结果呢，人家整出了一部《无脚鸟的故事》出来。 想起自己这两年的遭遇，吴大脑袋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怎么可能会霉到这种程度。 他现在不想说话，只想安安静静的独自忧伤。 徐可很明白自己这位好基友的心情，这位好基友新弄的剧本他也看了，他觉得应该会有搞头，只是他现在也爱莫能助。 自己工作室草创，上一部电影《上海之夜》票房平平，自己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即使他想帮好基友一把也没有钱。 吴雨森不愿意多说，徐可就替他给孙霖等人说了一下他新电影的事。 吴大脑袋今天又顶着那颗不太机灵的大脑袋跑去新艺城的办公室找了麦加一趟，结果又一次被拒绝了。 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徐可才特意叫他一起过来喝酒。 听徐可说完，其他几人都没有多少感觉，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平常了。每天都有不知道有多少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的人拿着自己写的剧本跑到电影公司，电影公司每天也不知道会把多少个剧本丢到垃圾框里。 吴雨森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所以他们连安慰都懒得安慰，只是招呼着他喝酒喝酒，反正喝醉了，睡着了，梦里什么都有。 就连徐可这位好基友，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其他人都不在意，只有孙霖知道自己貌似在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个金矿的消息。 他不确定现在吴雨森被麦加毙掉的剧本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一个，所以他装作不经意的对吴雨森道：“吴导，你这个剧本讲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可能吴雨森也是憋得久了，一直都没有人愿意听他讲述他的这个故事，也没有人愿意听他讲述他的创作理念，他的电影美学。 现在听孙霖问起他的剧本，他也就借着酒劲，一股脑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准备翻拍龙刚的《英雄本色》，我觉得这部电影可以处理得更好……。” 说起自己的这部电影，吴雨森就像刹不住车一样，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一时间，全部人都停了下来，在那里听他讲。 徐可叹了口气，举起酒杯向孙霖几人示意了一下，低声道：“各位抱歉啊，阿森这段时间估计也是憋坏了，一说就停不下来。” 孙霖此时已经确认，吴雨森正在准备的就是那部横扫当时整个香江的经典作品《英雄本色》。 这部电影他看过不止一次，即使放在二十年后，依然是一部出色的黑帮片。 他记得这部电影是在86年的时候上映的，当时这部电影由徐可的电影工作室投资，也是徐可和吴雨森这对好基友反目的导火索。 只是没想到吴雨森这时候就已经弄出剧本来，而且还一直都拉不到投资。直到徐可的这部《打工皇帝》的票房回款以后，才最终拍摄出来。 “我很喜欢里面的男主角宋子杰，不知道吴导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孙霖一脸期待的对吴雨森道。 在吴雨森初版的剧本里，这部电影的男主角是宋子豪和宋子杰两兄弟，小马哥只是一个小配角。只是后来发哥实力抢戏，硬生生的把张国容的戏都给抢了过来，把一个小配角演成了男主角。 孙霖现在向吴雨森要角色，都不是说真有多么喜欢宋子杰这个角色，主要是为自己投资做铺垫。 不知道就算了，明知道有这么一个金矿就在自己面前，要是不插一脚，那就说不过去了。 直接说我很看好你这个项目，我觉得有搞头，所以想投资。 虽然也不是不行，但总显得有些突兀。你光听吴大脑袋吹了一通牛逼，你就看好这个项目，觉得能赚钱了？这也太扯蛋了吧。 如果换成我一个小年轻喜欢这角色，想要演电影的男一号，所以带资进组，结果没想到一不小心居然还赚钱了，这是不是就合理多了。 好吧，其实也差不多。 不过孙霖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这些老江湖面前，还是更喜欢把自己表现得人畜无害一点。 在内心深处，他就是一个lyb。 第四十一章 投资 “你真能投资？”听到孙霖想要投资，吴雨森目光顿时热切起来。 对于此时的吴雨森来说，能给他投资的都是金主爸爸。 别说要一个男主角了，你让他叫爹都行。 席间几人也都停下碗筷，整齐的看向孙霖。 王祖仙的小手在桌下，轻轻的扯了扯孙霖的衣服，显然是想提醒他冷静点，不要冲动。 虽然进入娱乐圈没有多久，但投资电影的风险有多大，她还是有所了解，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投资电影结果连底裤都赔掉。 吴雨森找过这么多电影公司，都没有人愿意投资给他，可见大家对这部电影都不看好。你这为了一个男主角，就把钱给投进去，也不怕到时候赔得底掉。 孙霖把手伸到桌下握住王祖仙扯他衣服的小手。 嘿，小妞这么快就开始担心起我的钱包来了。 啧啧，大事可期啊！ 只是我的心思你又怎么可能想得到。 一手在桌下跟王祖仙纠缠着，孙霖脸上却丝毫不显异色，一脸认真的看着吴雨森道：“对，我确实挺喜欢吴导你这个故事，也喜欢宋子杰这个角色，如果吴导的电影缺投资，我也可以投一点，只是我手上的钱也不多，不知道吴导这部电影的预算是多少？” 都说每一个人其实都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关键是看你把他放到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这话还真没错，此时孙霖的演技比起他在《打工皇帝》里的表演，就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 “我这部电影是一部枪战片，里面有不少枪战和爆炸的戏，大场面很多，所以投资相对也比较高，这是我做的预算，你看一下。” 难得有人愿意投资，吴雨森哪还管得了什么导演的矜持，急忙从自己的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他原先做好的项目预算。 这本来是他为自己去跟麦加谈投资的时候准备的，只是没想到麦加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就把他的剧本给否了。 孙霖从吴雨森手中接过这一份《英雄本色》的项目预算。 这份预算做得非常详细，不但罗列了拟邀演员以及片酬、剧组人员工资这些大项，就连戏里面用到的服装、道具，拍摄的场地使用乃至剧组的盒饭等开支，全部都一一列了出来。 可见吴大脑袋为了这部电影，确实花了不少心思。 孙霖现在自然没时间一项一项的细看，他只是大略的看了一下各大项就翻到最后的总预算那里。 合计一共800万。 合上这份项目预算，孙霖斟酌了一下道：“我对这部电影确实很感兴趣，只是我现在手上的资金有限，无法全额投资，我认领其中的300万，剩余部分还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别说孙霖确实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有，他也不可能自己单独投资。 影响电影票房的因素有很多，前世《英雄本色》的成功，吴雨森这位导演在其中固然起到了关键作用，但徐可这位监制对这部电影的影响同样不可忽视。 吴雨森为这部电影确定了基调，而徐可则为这部电影添加了更多市场化的元素。 徐可和吴雨森两人更是为了这部电影最终反目。 客观的来讲，如果没有徐可这位强势的监制，《英雄本色》可能还会是一部好电影，但在票房上，可能就不会那么出彩。 除了徐可这位监制之外，《英雄本色》在排片上得到金公主院线的全力支持，也是他能够成功的主要原因。 这部电影，如果没有徐可电影工作室的参与，金公主院线不可能把它排进暑期档，哪怕它的成片再优秀也一样。 所以，孙霖只认领了其中300万的投资份额，其余部分留给徐可的电影工作室去想办法。无论如何，这部电影都必须要把徐可绑在其中。 如果他单独运营这个项目，说不好最终就得砸在自己手里。 至于日后，徐可还会不会因为这部电影跟他这位好基友反目，那又关他孙霖什么事。 300万，孙霖现在还拿不出这笔钱，需要等到滚石和环球唱片那边的分成到账以后。《英雄本色》的拍摄也不会马上就开始，所以也来得及。 孙霖的《月半小夜曲》在湾湾虽然销量不高，但按现在的销量情况来看，估计卖出10万张问题不大。根据雨林音乐跟滚石那边的分成协议，他们可以得到百份之六十的销售分成，湾湾那边的磁带大约40新台币左右一盒，折算成港币，大约10港币。 也就是说，雨林音乐这边，在湾湾每卖出一盒磁带，可以分得6港币。 按10万来算，也就是雨林音乐这边最终可以分得60万港币。 相比起湾湾那边的销售情况，从目前环球唱片反馈回来的销售数据来看，东南亚那边的销量，比湾湾地区要好得多，预计最终销量会超过20万。 虽然雨林音乐在外阜的分成比例较低，只有百份之三十五，但那边的唱片销售价格都比较高，一盒磁带在星加坡的售价大约是7星币，折合成港币就是40多。 按照雨林音乐跟环球唱片的分成比例，在那边每卖出一盒磁带，他们就能分得大约14港币。以20万的销量计算，最终雨林音乐在外阜可以分得280万。 这两笔钱虽然是陆续到账，但专辑的主要销售高峰也就集中在头三个月，所以第一批到账的款项应该不会少于200万，再加香江地区陆续产生的收益以及beyond那张专辑的收益，抽出300万来投资《英雄本色》自然不成问题。 只是原来打算弄的录音室，现在就不得不暂时搁置了。 “霖仔，你真打算投这部戏？” 徐可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叫好基友过来喝场酒，这就拉到第一笔投资了？ 孙霖摊了摊手道：“谁让我一下子就喜欢上宋子杰这个角色了呢，我可不想错过这样一个角色。” 虽然知道自己的理由有些牵强，但孙霖依然一口咬定，我就是喜欢这个角色，所以决定带资进组了。我就是年轻有钱任性，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徐可摸了摸自己下巴的山羊胡子，“你承担了其中300万，这个项目都是可以运作一下。阿生，我们工作室账上还有多少钱？” 电影最难的其实是拉来第一笔投资，如果有人愿意开这个头，后面很自然的就会有人陆续跟进。 毕竟独立承担全部投资，那样风险太大，但只是承担其中一部分，那就不同了，哪怕失败了也不会伤筋动骨。 施楠生是徐可的大管家，徐可一开口，她马上就清楚自家老爷的意思。 “我们工作室现在确实没钱了，还有一点资金需要留着用于维持工作室的日常运营。不过《上海之夜》的本阜票房下个月应该会到账，到时候工作室可以抽出200万出来。” 《上海之夜》在十月底就已经全面下画，最终香江本阜的票房是1162万。 票房成绩看起来还算不错，但这部电影的投资同样不小。钟镇韬、张爱嘉、叶倩纹这三位主演的片酬加起来就接近200万，再加上这部戏有不少大场面的外景戏。整部戏制作下来，成本一共花了500多万。 香江本阜票房只能算是勉强回本，赢利还需要靠湾湾以及外阜市场。只是不管湾湾市场还是外阜市场，回款周期都很漫长，很多时候拖拉了一年都不一定能够结清。 《上海之夜》的本阜票房下个月可以到账，从里面抽出200万出来投资《英雄本色》自然不成问题。 徐可电影工作室跟金公主院线的票房分成协议是五五分账，《上海之夜》的本阜票房分成应该有500多万，不过施楠生还是留了个心眼，不想把工作室全部资金都投到《英雄本色》上面。 她跟麦加等人的看法一样，对吴雨森这部电影没有多少信心。 拿出200万投给朋友拍电影，她觉得已经很够意思了。 吴雨森对徐可工作室的状况不了解，所以也没说什么，他现在正在一个劲的傻乐呢。 孙霖投了300万，好基友又投了200万，这就有500万了。有了这500万打底，虽然他不擅长忽悠，但再去忽悠300万回来，应该也不难。 徐可听到施楠生说《上海之夜》回款以后，可以抽出200万出来，眉头皱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 “这样，阿森，等我这部戏拍完，我跟你再去找一趟雷老板。” “行，那我先做好前期准备。”吴雨森喜逐颜开的道。 此时，红光满面的吴大脑袋跟刚进门时候的那副死狗样，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霖仔，来来来，我敬你一杯，这次《英雄本色》能够得以启动，全靠你的支持。” 现在在吴雨森眼里，孙霖就是他的贵人、他的知己。 在大家都不看好他的情况下，孙霖只是听他讲了一下剧本里的故事，马上就决定投资。虽说他是因为想自己出演男主角，所以才投资的，但那不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吗？ 孙霖同样举起杯，对吴雨森客气的道：“吴导客气了，以后在剧组里，还需要你多多照应。” 这样利用人家赚钱，别人还对你感恩戴德的感觉，实在太棒了。 孙霖保证，绝对不是因为赚钱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帮到了有需要的人，所以心情才会这么好。 难怪助人为乐会成为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这种感觉确实很美。 事情谈成，泰迪罗滨几人也都纷纷向吴雨森表示祝贺。 刘嘉薇和陈俊杰二人更是直接预定起《英雄本色》副导演和摄影指导的位置。 具体的合作方案以及分成比例这些自然不会在这里谈，这些东西后面会有各自公司的专业人士来负责。 其他人都在兴高彩烈的喝着酒，只有施楠生一脸古怪的对孙霖看了又看。 跟徐可等技术宅不同，施楠生无疑更擅长管理和交际。 孙霖给她的感觉就是年龄虽然不大，但有着与这个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和世故。在《打工皇帝》拍摄这段时间，他跟剧组每一位工作人员好像相处得都不错，包括她本人在内，也都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 她不相信这样一个成熟、世故的人，真的会为了一个角色就头脑一热把300万投进去。他这么做，肯定有原因，只是任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总不会是因为他看好这部电影的票房会大爆，所以想利用这个机会赚点钱吧。 想到这里，她自己都不禁笑了起来，怎么可能，这部电影连自己都不看好。 “楠生姐，有什么好事吗？看你笑得这么高兴。” 施楠生注意着孙霖的同时，孙霖也一直在注意着施楠生。 在座这些人里面，最精明的就是施楠生。要说有谁有可能看穿自己的意图，那个人必定是施楠生无疑。 虽然说就算被看穿了也没什么，投资赚钱，天经地义的事。 但是真要被看出来了，自己以后再想扮猪吃老虎，做点偷鸡捡漏就没那么容易了。 人人都知道你投资眼光好，你以后看好的项目，大家还不都盯着啊。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件趣事。对了，霖仔，你就这么看好阿森这部戏？一下子就投了300万进去。虽然你们发唱片比较赚钱，但300万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施楠生试探着道。 “主要还是喜欢吴导这个故事，喜欢宋子杰这个角色，不希望这样一个好故事被埋没掉。至于说钱，虽然我也没多少钱，但花完了再赚就是了，无非就是多发一张唱片的事。我只是不希望给自己留下遗憾而已。”不经意间，孙霖又在施楠生面前装了一个逼。 虽然不太相信孙霖说的话，但想一想，他说的好像也没错。对他来说，300万无非就是多发一张唱片的事。说不定人家就是因为赚钱容易，所以也不太在乎呢。 吃饱喝足，大家在今晚的饭局里都各有所得，心满意足的散场。 吴大脑袋拉来了期待已久的投资。 徐老怪帮好基友解决了困扰他多时的投资问题。 刘嘉薇和陈俊杰落实了自己的下一份工作。 施楠生只花200万就把吴雨森打发走，不用再一天到晚的烦着自家老爷，整日盯着自家钱袋。 孙霖得到了一个好项目。 皆大欢喜！ 只有王祖仙在散场后，一直都显得兴致不高，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孙霖把王祖仙送到她的租赁的公寓楼下，见她还皱着一张小脸，于是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讨厌，又欺负人家，亏人家还一直替你担心。”王祖仙拍掉孙霖的手，娇嗔道。 “担心我的钱打水漂了？这么关心我，莫不是爱上我了？”孙霖调戏道。 “鬼才爱上你呢，投资电影风险多大你知不知道，小心亏死你。”王祖仙没好气的道。 “没事，赔光了不是还有你吗？你养我就好了。”孙霖继续打趣道。 “好像也是……，啊呸，谁要养你了，不要脸。” “哈哈哈。”孙霖得意的大笑起来。“哎，你看那边，那两个男女在那里不知道在干嘛。” 孙霖的话吸引了王祖仙的注意，转头往孙霖手指的方向看去，结果却什么都没看到。 再转过头，正想质问孙霖，嘴唇就被孙霖的嘴唇封住了。 试图躲开，却被孙霖按住无法动弹，很快就回应了起来。 过了三分钟，直到王祖仙感觉自己都快要缺氧了才分开。 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才把自身的气息平息下来，感觉身体还有些发软。 “讨厌，又欺负我，你无耻。”王祖仙怒骂道。 只是这骂人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完全没有字面意思所表述的威力，都像是情侣之间的撒娇一样。 孙霖坏笑道：“我这是报你今天拍戏的时候偷吻我之仇。” 王祖仙闻言顿时羞红了脸，辩解道：“谁偷吻你了，那是导演的要求。” “是吗？我怎么记得导演好像不是这样交待的。” “啊，你还说，你还说……。”王祖仙羞得用手拍打着孙霖的肩膀。 “嘿嘿，你还不下车，莫非还想跟我再亲热一下？”孙霖故作阴笑，向着王祖仙贴近。 “啊，不要，坏人、混蛋、无赖……。”王祖仙打开车门跑了下来，在公寓楼的门口还不忘转头大骂了孙霖一顿，才急急脚的跑回自己公寓。 打开门，背靠着墙，好不容易才把气息喘匀，想到刚才在车里发生的事情，又是一阵脸红耳赤。 孙霖看着跑进公寓楼的女孩，给了一脚油门，开着车笑着离开了。 这种傻甜女孩，逗起来也挺好玩的。 第四十二章 达叔 《打工皇帝》的拍摄进度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 剩下三分之一的戏，几乎全部都集中在一家方便面工厂里完成。 为了拍摄方便，施楠生特意联系了一家方便面工厂，专门给剧组提供一条生产线用于拍摄。条件是在这部电影当中，多次出现这家方便面工厂的名字。 徐可去年执导的《最佳拍档》第三部，在今年贺岁档上映，在香江一举拿下2928万破影史记录的票房佳绩。 圈内人都知道，这部电影的导演虽然是徐可，但他这位导演在这部电影里面只是一位工具人，真正的话事人是麦加和黄百明。 只是圈外人并不知道这些，只知道徐可导演的电影打破香江电影票房记录，一举拿下2928万票房。 所以，当施楠生联系上这家方便面工厂的时候，工厂老板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唯一的要求就是在电影里多出现几次他们方便面的名字。 方便面工厂的戏是整部电影里群戏最多的部分，也是拍摄难度最大的部分。 这部分戏不但出场的人物多，需要用到的群演也多，所以拍摄进度一直都快不起来。 王祖仙在方便面工厂这边的戏份只有几个镜头，关于她的部分已经全部拍完，所以今天没有过来。 听说邵氏那边又给她安排了两部新戏，还都是女一号，看得出来，方亦华还真挺捧她的。 可惜，邵氏早就已经疲态尽显，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没有轮到他的戏，孙霖搬了张凳子坐在一旁边休息边看着场上的表演。 今天他都是发现了一个熟面孔，日后赫赫有名的黄金配角吴孟达，达叔。 当然，现在的吴孟达才32岁，还没成为达叔。鉴于他过往的经历，现在连达哥都不是，在一众剧组工作人员口中，也就是一个阿达。 香江人的称呼其实挺有意思的，从一个人的称呼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地位和处境，甚至看出一些性格。 周星池就堪称是这方面的范例。 一年之内，从星仔到星哥再到星爷，完美的展现了个人地位的变迁以及香江娱乐圈的人情冷暖。同时也揭示了他的一些性格以及心态变化。 周闰发、程龙再红的时候，也只是发哥、龙哥，从来都不敢接受发爷、龙爷这样的称呼。周星池估计也是前期憋狠了，一朝爆红以后，心态也有些膨胀，别人叫他星爷，他还真就坦然接受了。 与之相对的则是华仔，这也是后世经常被拿出来跟星爷这个称呼放在一起调侃的，二十岁的时候被叫华仔，到五六十岁的时候，依然还是华仔。 至于孙霖，孙霖现在就是霖仔，什么时候能晋升霖哥，这还不好说。至于霖爷，这个称呼他是生受不来。不过嘛，契爷这个称呼都是可以考虑加冕一下，可惜现在还没有合适的目标。 一场戏拍完，剧组工作人员进场布置下一场的景，演员则趁机到旁边喝口水，休息一会。 孙霖拿起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朝着吴孟达走过去，“达哥，喝水。” 吴孟达接过孙霖递过来的矿泉水，道了声“谢谢。”。 他现在有些懵，想不明白一个当红歌手，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走过来给自己送水。 要说过来跟自己套近乎，打死他都不相信。 自己现在什么境况圈子里谁不知道啊，不躲瘟神一样躲着自己就不错了。 孙霖没管吴孟达的想法，直接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其实他也没太多想法，单纯是过来打声招呼而已，毕竟是一个前世他挺喜欢的艺人。 更何况，吴孟达未来发展得也不差，在娱乐圈多个这样的朋友，总没坏处。 吴孟达的演技固然非常出色，演什么像什么，《打工皇帝》里的反派就演得非常出彩。 只是相比起演技，孙霖最佩服的其实是吴孟达的驭妻之道，他一共有三位妻子，先后为他生下五个子女。 他能够让两任妻子一起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并和睦相处，这简直就是男人的典范，我辈之楷模。要知道这跟以前香江的那些姨太太还不一样，香江的一夫多妻制已经废除了十多年了。 “达哥，你的演技是真厉害，我刚才在边上看你表演，都恨不得上去扁你一顿。” 驭妻之道这东西佩服归佩服，但显然不适合拿出来讨论，更何况现在的达叔还没有碰到第二个老婆呢，所以孙霖只好跟他讨论起演技。 吴孟达的演技也确实出色，他的戏路非常广，不论什么角色演起来都显得游刃有余。 吴孟达闻言笑了笑，他只当孙霖是那种有志于提升自己演技的上进青年，所以特意在休息的时候坐过来跟自己讨教。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平时多注意观察，没事的时候就多琢磨一下角色，你也可以的。”他也不介意给孙霖传授点自己的经验。 早几年吴孟达沉迷赌博无心拍戏，弄得神憎鬼厌，更一度欠下几十万赌债，天天被讨债的人堵门，甚至累及妻女。 戏约接不到，朋友同事避他如瘟神，妻女跟着自己更是忍饥挨饿担惊受怕，此时他才幡然醒悟，决心戒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这两年除了工作还债以外，他就是在家里琢磨演技，可以说他有现在的演技，跟他自己这两年的经历不无关系。 这两年他也陆陆续续的接到一些小角色，虽然赚不到什么大钱，不过欠下的赌债也逐渐还清了。 孙霖虽然对琢磨演技没有什么兴趣，不过也不妨碍他此时跟吴孟达请教，无非就是起到一个牵引话题的作用而已。 聊着聊着，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话题也逐渐的宽泛起来。 吴孟达这几年虽然转变了不少，但很多圈内人依然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不愿意跟他走得太近。今天难得有人不嫌弃他的过往，特意坐过来跟他聊天，他自然也感到高兴。 吴孟达在娱乐圈混了多年，知道的八卦自然比孙霖不知道多多少，孙霖也有意把前世的一些传闻拿出来向他求证，两人一时也聊得不亦乐乎。 第四十三章 老板，我们不专业啊 雨林音乐，孙霖的办公室里。 这段时间都忙于拍摄《打工皇帝》这部戏，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过来了。 现在能替公司赚钱的艺人就只有他和beyond几人。beyond几人现在还只能跑跑小场子，能赚钱的艺人最主要还是他。所以，一般公司也没有什么事，他来不来关系都不大。 有什么事情要找他，杜素华都会直接到剧组。 昨天，《打工皇帝》的拍摄已经全部结束，徐老怪马上带人投入到后期制作中，他希望可以尽量赶在今年的贺岁档上映。 今年新艺城那边已经确定在贺岁档上映的是谭永林和林子翔主演的《恭喜发财》，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猛片，所以他觉得《打工皇帝》可以争取一下这个档期。 毕竟贺岁档这么长，《恭喜发财》一部电影也吃不下，与其排其他独立电影公司的电影，还不如排自己这部《打工皇帝》呢。 今天正好没事，就过来公司看看，有些事他也需要交待给杜素华。 “你说我们公司要投资拍电影？” 杜素华从孙霖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真被震了一下。 我们一个音乐公司，唱片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搞起电影投资来了。 老板，搞电影这个，我们不专业啊。 这段时间，杜素华在公司呆得还挺开心的。 虽然雨林音乐只是一个小公司，但老板的第一张专辑就大卖，签约的第一个组合的专辑销量也还不错，公司的总体营收不低。 老板的第二张专辑虽然还没有发，但从里面的歌可以看出第二张专辑的质量不比第一张差，加上《超级女声》这档节目的宣传带动，真正做到了未发先火，公司未来可期。 老板对她也非常信任，公司的大小事务全部都交给她打理，她虽然名义上是发行部经理，但实际上在公司行使的却是总经理的权力。 这样的信任和这样的工作环境，让她感觉非常舒心。 这让她对公司和自己的未来都充满信心，并立志要把公司发展成香江一流的唱片公司。 现在老板你跟我说，我们公司要搞电影，这不由得她不担心。 电影行当的风险有多大，圈内人都知道，公司好不容易积累的这点家底，搞不好一把就全部都搭进去了。 我们老老实实的发唱片不好吗？你要想赚钱，我们大不了多签约几个歌手。 孙霖显然也看出了杜素华的想法。 电影行当的风险谁都知道，就跟赌博差不多，一个外行人进去，十有八九赔得底掉。 杜素华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并不是谁都像自己一样，从未来穿越回来，可以预知一些事情。 不过也没关系，这正好是一个机会。一个在杜素华面前展现自己的卓越远见和树立自己权威的机会。 在外人面前可以装傻扮懵，降低别人的防备心，好扮猪吃老虎。 在自己的下属面前，则必须要树立自己的权威，让他们认识到自己老板卓越的一面，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对公司和对自己的未来有信心，才会干劲十足的去替你赚钱。 以后哪怕对你的指示有不解的地方，但依然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未来的公司，不可能事事都靠自己，事实上自己也不擅长管理公司，所以他必须要找一个能够切实的执行自己所有指令的人。 目前，杜素华就是这样一个人选。 “嗯，我看过这部戏的剧本，觉得这部戏应该能赚一笔。”在杜素华面前，孙霖肯定不会扯什么喜欢宋子杰这个角色所以带资进组这样的蛋。 直接了当的说，他看好这部戏能赚钱。 至于杜素华现在怎么想，这不重要。等这部戏的最终票房出来以后，自然可以证明自己的投资眼光。 顿了顿，他接着道：“这也是一个我们公司介入电影圈的一个机会。我们虽然是唱片公司，以后的主营业务也会以唱片为主，但电影无疑是唱片最好的宣传渠道。许贯杰在东南亚的唱片销量之所以那么高，跟他们许氏兄弟的电影在那边热卖关系很大。” “我会为这部电影亲自创作一到两首插曲，这也是我的一次尝试，如果电影成功了，也会快速的帮我在湾湾和东南亚地区打开局面。” 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即使有着前世的记忆，但电影这东西不可控因素依然太多，所以他并没有深入其中的想法。 最多就是利用自己前世的记忆捡捡漏赚点小钱，或者用来捧一下自己公司的艺人。 杜素华听着孙霖的讲述微微颔首，她对孙霖的一些说法也很认同。一部成功的电影，确实可以带火一名歌手。 去年新艺城的那部《搭错车》就是最好的例子，一部电影直接捧出一位百万销量的歌手。 见杜素华认同自己的想法，孙霖耸耸肩接着道：“至于失败，虽然我不认为这部电影会失败，但真失败了其实也没多大关系，对我们来说，无非就是损失三百万的事而已。” 杜素华显然是被孙霖说动了，“你想我到时候怎么谈？我们的底线是什么？” 其实她不同意也没用，说到底孙霖才是老板，不过她也确实认同孙霖的说法，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孙霖微笑道：“主控权就别想了，版权我们肯定也争不到，还是多争取点票房分成吧。哦，对，尤其是外阜票房，尽量争取到外阜分成。” 在湾湾资本和海外游资还没有大肆进入香江市场的当下，只有三大电影公司具备海外发行能力。其他电影公司想要把电影发行到外阜，就要接受三大电影公司的盘剥。 虽然孙霖不知道前世《英雄本色》外阜票房具体是多少，但从其在海外造成的轰动来看，外阜票房恐怕会非常高。这也是他让杜素华尽量争取到外阜分成的原因。 杜素华都有些奇怪了，自己这位老板好像还真对这部电影很有信心一样，都考虑起外阜票房的事了。 杜素华离开以后，孙霖也驱车前往凌长和的录音棚。 《超级女声》五强已经决出，也就意味着节目只剩下最后两期。第二张专辑计划在《超级女声》总决赛以后正式发售，所以这段时间他必须要把专辑给录出来了。 伴奏，beyond几人早就已经录完，现在这张专辑就等着他去录制人声部分。 第四十四章 周妈妈 一手提着一盒烧鹅，一手提着一袋水果，孙霖走上了这栋熟悉的租屋。 “孙霖哥，你怎么才来啊。”一直留意着屋外脚步声的周惠敏，还没等孙霖敲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 这种租屋的隔音效果很差，坐在客厅里面，外面楼梯间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多年养成的习惯，她早就已经可以从脚步声中分辨出上楼的人是不是她的孙霖哥。 “我这不是刚忙完工作嘛，看我还特意去买了你最喜欢的李记烧鹅。”说着，孙霖显摆似的向周惠敏晃了晃手中提着的烧鹅。 今天是元旦，按照香江这边的雇佣条例，今天属于公众假期，所以周惠敏今天学校放假。 孙霖想着自己搬过去浅水湾那边的别墅以后，也有很长时间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边看望周妈妈，每次都是周惠敏休息的时候，过去别墅那边玩，这次就趁着元旦这个机会，过来这边看一下周妈妈。毕竟也是自己的未来岳母，而且对自己一直都很照顾。 元旦虽然在香江属于公众假期，但一般的香江市民都没有过元旦的习惯，像周妈妈这样从事服务行业的人，今天更是连假期都没有。 不过在孙霖和周惠敏的鼓动下，周妈妈今天还是请了一天假，特意在家里准备了一桌好菜，准备一家人好好的过一个元旦。 嗯，在周妈妈看来，孙霖跟自己母女早就算是一家人了。 节日其实就是这样，什么样的节目不重要，无非就是找个由头，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现在孙霖有出息了，自己女儿也眼看着马上就毕业，可以出来工作了。她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就卸下去了不少，对于钱也没有那么急迫的需求。 既然女儿和女婿想热热闹闹的过一个元旦，那自己就随了他们的愿，请一天假陪他们热闹热闹。她也很喜欢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那种气氛。 孙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凌长和的录音棚里录制自己的第二张专辑，花了整整五天时间，直到刚刚才把十首歌全部都录完。 周惠敏看到孙霖手中的烧鹅，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兴奋的一把接过，反而看着那盒烧鹅一脸纠结的咽了咽口水。 孙霖正为周惠敏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一直在厨房忙碌的周妈妈就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孙霖和周惠敏二人道：“你们还站在门口干什么，阿敏你还不让霖仔进来，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周惠敏翻了个好看的白眼，每次跟孙霖哥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是充电费送的。妈妈总是对孙霖各种夸，对自己则是各种花式打击。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孙霖哥很好很优秀，但拜托，我才是你的女儿，有你这样打击女儿的亲妈吗？ 孙霖挤开周惠敏走进客厅，笑着对周妈妈道：“不好意思来晚了。哎，周姨，一段时间没见，你好像又年轻了不少。” 听到孙霖的话，周惠敏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孙霖哥就会哄她妈妈高兴，妈妈是24年的，42岁的时候才生的自己，今年都60岁了，还年轻呢。 不过腹诽归腹诽，看到孙霖哄得自己妈妈乐呵呵的，她心里也高兴。 女人嘛，不论什么年龄段都喜欢别人夸自己，即使是60岁的女人也不例外。这不，听到孙霖说自己年轻，周妈妈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哎呀，霖仔你就会哄我开心，阿姨都60岁的人了，哪里还年轻呀。”话是这样说，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掩不住。 让跟在孙霖后面的周惠敏忍不住又暗暗腹诽起自家老妈，对自己就从来没有这么笑过。 其实周妈妈这些年为了拉扯大周惠敏，并且尽量给她最好的生活，自己一个女人每天兼职打几份工，终日操劳又没时间装饰自己，所以从外表上看，她比起很多同龄人都更显老。 当然，这些都不妨碍孙霖赞美她，他只是灵活的运用了一些修辞手法而已。 “阿姨今年60了？真看不出来。就你现在这身体、这精神劲，说你五十别人可能都说我说多了。”孙霖又适时的送上自己的赞美。 这话其实不假，可能跟周妈妈经常干活有关，她的身体和精神一直都很好，虽然已经60岁，但扛一袋五十斤的大米上楼，完全没有问题。 就这一点来说，连周惠敏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年轻人都不如她。 就好像很多农村的老人一样，经常干农活锻炼出来的身子骨，到了七十多岁的时候扛个七八十斤的东西走山路，依然健步如飞。 “呵呵，霖仔，你真会说话，你自己先坐会，阿姨进去再炒两个菜，很快就好。”周妈妈笑呵呵的对孙霖说着，突然脸色一转，对周惠敏道：“阿敏，你进来厨房帮我打下手。” 周惠敏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我就知道会这样。 孙霖赶紧上前道：“周姨，我们就三个人，不用弄那么多菜，我来的时候路过李记烧腊店，砍了半只烧鹅，你再随便炒两个菜搭配一下就行。” 周妈妈早就看到孙霖提在手里的烧鹅，闻言答应了一声道：“我知道了，我再炒两个小菜，霖仔也很长时间没有尝过阿姨的手艺了，你一会尝尝，看看有没有退步。” “阿敏，还不帮你孙霖哥把烧鹅拿进去装好。” 周惠敏：“……。” 周妈妈是一家餐厅的炒手，所以厨艺很不错。 说是随便再炒两个小菜，最终还是弄了个四菜一汤出来，再加上孙霖买回来的半只烧鹅，摆满了周惠敏家的那张小餐桌。 这种温馨的聚餐氛围，孙霖还是挺享受的。 穿越过来以后，他就只有在周惠敏家里能够感受到这种家庭温暖。 当然，惯会捧场的孙霖，肯定不会吝啬自己对周妈妈的赞美，吃两口菜就夸一次周姨手艺真好，把周妈妈哄得一个劲的直乐。 吃饭的时候，孙霖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周惠敏似乎吃得特别少，而且筷子大多数时候都是伸向那些素菜。 这还是自己那个吃货小敏吗？ “阿敏，今天怎么吃这么少。”孙霖不禁问道。 周惠敏还没有回答，周妈妈就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数落起自家闺女，“她说要减肥，霖仔你说，就她这瘦骨精的样子，居然还说要减肥，也不怕台风来的时候，一阵风就刮跑了。” 孙霖向周惠敏看去，比起先前确实瘦了一点，脸上的婴儿肥已经逐渐褪去，跟前世孙霖所熟悉的瓜子脸越发接近。 感受到孙霖的目光，周惠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饭碗，好像要数清楚里面到底有多少粒饭一样。她感觉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好丢脸啊。 打心里讲，孙霖肯定觉得此时的周惠敏比先前更好看，只是在周妈妈面前，这话是绝对不能说的。 人家含辛茹苦的把女儿养得白白胖胖的容易吗？ 所以，此时立场必须要坚定，周妈妈说的话都是正确的。 “嗯，阿敏现在的身材就很标准，完全没有必要减肥，过度减肥对身体不好的。”孙霖义正词严的说着。 说完，还把一根烧鹅腿夹到周惠敏的碗里，严肃的道：“阿敏你就应该多吃点肉。” “霖仔说得对，你就应该多吃点肉，都这么瘦了还减肥，减什么肥啊。”周妈妈对孙霖的表现非常满意。 周惠敏都惊呆了，孙霖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为了讨好我妈妈，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当初是谁给我画的那些画，是谁告诉我里面的瓜子脸就是我最美的样子。 看着自己碗里放着的那根烧鹅腿，周惠敏一脸幽怨的拿起来，狠狠的咬了一口。 嗯，还挺香的。 又咬了一大口。 …… 元旦后的第二天。 《超级女声》迎来了倒数第二场，也就是5晋3的比赛。 比赛的地点，依然定在太平戏院。 孙霖一如往常，提前到达了太平戏院，来到后台的选手准备区。 《超级女声》的比赛并没有太多爆冷的情况出现，最终晋级五强的选手，全部都是人气排在前列的那几位。 唱功了得的戴蕴惠，相貌出众身材火爆的叶玉清，身材不输叶玉清的陈雅仑，长相和唱功都不错的林楚琳，漂亮甜美人气爆棚屡次被复活成功的江心燕。 这五位选手从十二强的时候开始，人气就一直很高。 江心燕的唱功一般，愣是靠着超高的人气，连续两次在节目遭到淘汰以后，都靠着场外观众的投票成功复活回来。 孙霖来到后台选手准备区的时候，五人都已经全部化好妆，正坐在那里聊天，完全看不到一点紧张的气氛。 比赛了这么多场，这些选手也已经有些习惯了。 更何况，能够走到五强这个位置，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是一种成功。 她们五人都收到了亚视提供的合约，同时通过《超级女声》这档节目，也积累了大量的人气。 “姑娘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孙霖走进后台休息室。 “啊，孙霖哥。” “孙霖哥，你来了。” “孙霖哥……。” 本来分别坐在休息室各处的五人，见到孙霖都不约而同的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孙霖一脸淡然的享受着美女们的环绕，就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一样。 从最初20晋12的淘汰赛开始，孙霖就经常跟这帮小姑娘接触，还给她们上过几次辅导课。每次比赛开始之前，孙霖都会来到后台给她们加油鼓劲。 孙霖本来就长得英俊帅气，再加上在节目中的暖男人设，比赛开始前的加油打气，比赛后的暖心安慰，让他很受这些姑娘的喜欢。 她们可不知道什么节目人设，只知道孙霖这人真好，人长得帅又有才华，还对她们那么好，不管她们在比赛中遇到什么事，他都会站起来安慰她们，给她们加油。简直就是少女心目中的完美男神。 一点都不像沾叔那个老男人，人长得丑不说，还特喜欢作怪，逮着一点机会就会批评她们。 沾叔表示，mmp，这又有我什么事！ “好了，不要紧张，放松心情，就以平常心去比赛就好。不要考虑太多个人得失，你们能走到这一步已经证明你们都很出色。你们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棒，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粉丝喜欢你们，好好比赛，不要让支持自己的粉丝失望，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姑娘们，加油！” 孙霖逮着这几位姑娘就是一碗浓浓的鸡汤猛灌下去，把她们几人补得晕晕乎乎的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看到几人的状态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孙霖满意极了。 一人给了一个摸头杀，在几位姑娘娇羞的目光中给她们说了一声“好好加油”才潇洒的飘然离去。 直到孙霖已经走远，休息室几位女孩才又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啊，孙霖哥好帅啊，她刚才摸我头了，我好幸福。”江心燕。 “花痴，孙霖哥又不是只摸你一个人。”戴蕴惠。 “那不一样，他一直都是看着我说话的。”江心燕。 “你们都别吵，孙霖哥是我的。”叶玉清。 “你想屁吃。”四人异口同声。 “……。” 在后台休息室几位女孩嘻哈打闹的时候，孙霖来到前面的评委席。 现场观众已经开始陆续进场，几位评委也都已经就位。 相比起以往，今天这一场5晋3的比赛，在评委阵容上也做出了一点改变，从以往的三人增加为五人。 毕竟是倒数第二场的比赛，增加两位业界名人作为评委，也让比赛显得更加隆重一点。 这两位新增的评委，一位是黄沾的老搭档，香江著名的作曲家顾家辉，另一位是香江殿堂级女歌手徐晓凤。 除了新增的两位评委之外，今天也有不少香江的名流名人来到现场观看，黄沾的女朋友林燕妮女士就在其中。 另外，亚视的老板邱德艮今天也特意来到了现场。 《超级女声》6晋5的时候收视率就已经达到78点，今天这场5晋3的比赛很有可能突破80点，这段时间可把这老头给乐坏了。 第四十五章 最佳捧哏 5晋3的比赛，相比起以往的晋级赛，在比赛规则上面也作出了一定的调整。 到了这个阶段，一共只剩下最后五人，再采取两两或者三三对决的方式显然有些不合适。 这一次的比赛共分两轮，五位选手按人气排名，从最末开始，轮流上台演唱。 五位评委手中拥有一个直接晋级的名额，选手演唱完毕以后，评委需要对每一位选手的演唱打分，两轮累积分数最高的选手可以提前确定一个三甲席位。 剩下两个晋级席位，则需要通过现场观众和电视机前观众的投票决出。 选手每一轮演唱结束，节目组都会组织一轮现场观众的投票。投票一共会进行两轮，最终两轮的票数相加，就是每一位选手的最终得票。 与此同时，亚视也联合香江电信公司，开通了一百条电话热线，电视机前的观众可以通过拨打热线电话，给自己支持的选手投票。每一次拨通，电信公司将会收取一港币的服务费。 现场观众投票和场外电话投票各占百分之五十的权重。 两者相加，将会决出今晚最终的排名。 为了增加电视机前观众的参与度，王心尉也是想尽了办法。5晋3的比赛已经没有复活环节，让电视机前的观众通过邮寄《明报》的方式参与其中显然已经不行，那就只能选择电话热线。 只有让他们参与到节目中来，才能让他们对《超级女声》一直保持关注，才能保证最终的收视率。 那一港币的电话服务费，都是电信公司收取的，跟电视台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跟前面两期一样，节目的开场秀由孙霖负责，这也是他跟节目组争取到的新专辑宣传时间。 前面两期他都是自弹自唱，这一期专辑已经录制完成，自然不用再自己吉他弹唱了。播放伴奏带，可以给观众们带来更完整的视听享受。 前面两期他分别唱的是《水中花》和《无需要太多》，今天他要演唱的是《沉默是金》。 《沉默是金》的曲属于比较老派的类型，但放在这个新旧交替的年代，则显得恰到好处。台上四位评委都属于老派音乐人，对《沉默是金》这首歌尤为喜欢，孙霖才唱了两句，他们一个个就在评委席上闭着眼睛在那里摇头晃脑。 孙霖的开场秀结束，比赛正式开始。 作为被成功复活的选手，江心燕第一位上场。 她演唱的是几年前丽的电视台制作的一部大热电视剧的主题曲《鳄鱼泪》。 歌是好歌，很大气磅礴的一首歌，但这样的歌明显不太适合江心燕演唱，看现场几位评委的表情就知道了。 孙霖也跟着摇摇头，他其实早就跟江心燕说过，她的长相比较甜美可人，声线也比较细，可以适当选择一些相对比较甜美轻柔的歌来演唱。 没想到，最终居然选了袁丽常这首《鳄鱼泪》。 这就不是她能够驾驭得了的歌。 江心燕演唱完毕，黄沾这位毒舌评委就毫不客气的开喷了。 “音准不行，气息不稳，唱得软绵绵的一点力量都没有，完全没有唱出这首歌该有样子。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首歌来唱呢？你这是在糟蹋一首好歌，你知道不。” 黄沾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直把人家小姑娘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也不知道等节目播出的时候，又有多少师奶边看边大骂黄沾不当人子，净会欺负人家小女孩。 平时都会跟黄沾辩上两句的甄倪这次也没有开口，因为《鳄鱼泪》这首歌的词曲作者以及制作人就是黄沾本人。 你在黄沾这位毒舌评委面前唱人家的歌，还唱成这个软绵绵的模样，人家不生气才怪。 很多人都只知道黄沾写词厉害，其实这咸湿佬作曲也非常厉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精品。比如这首《鳄鱼泪》，还有后面的《倩女幽魂》、《笑傲江湖》、《男儿当自强》等等。 甄倪虽然是当红歌手，但地位比起黄沾还是有所不如，这时候确实不方便开口，不过人家小女孩都快被你骂哭了，总不能不管吧。 这时候黄沾的老搭档顾家辉出来缓和场面了。 “阿沾，怪不得现在全港的师奶都在骂你，你看你又把人家女孩给骂哭了。”顾家辉先是调侃了一下黄沾这位老搭档，然后才对江心燕刚才的表演进行点评。“这位江心燕选手的声线其实不错，只是在选歌上面有点问题，《鳄鱼泪》属于那种比较大气、厚重的歌，跟你的声线显然有些不搭。” 顾家辉虽然说得比较客气，不过其实意思差不多，就是江心燕这首歌唱得不怎么样。 孙霖接过顾家辉的话头，“我也很赞同辉叔的说法，江心燕的声线比较柔和甜美，唱《鳄鱼泪》这样大气厚重的歌，确实比较吃亏。不过，现在香江流行乐坛适合她演唱风格的歌还真不多。另外，心燕你也要加强基本功的练习，像甄倪姐、晓凤姐，不管什么歌到了她们手上，都信手拈来。” 现在香江的女歌手都很厉害，不管是甄倪还是徐晓凤亦或者张德岚，都是属于那种既可柔情又可大气的歌手。 其实说到底，还是江心燕的能力不足，声线不搭什么的，不过是安慰人的话，让她面子上好过一点。 孙霖也没办法，谁让他的定位就是暖男呢，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一个劲的让黄沾这咸湿佬骂吧，总要替她洗一下地。 果然，江心燕听了孙霖的话，马上向他投来一道感激的目光。 “哎，霖仔你刚才说现在香江乐坛没有适合她风格的歌，那要不干脆你这位音乐大才子替她创作一首。”黄沾马上抓住孙霖留给他的漏洞，对他发起攻击。 黄沾这货自从上了这节目以后，天天都被人骂，偏偏到处都是夸孙霖这小子的，这让他相当不爽。在节目里，他总是逮着一切机会想要刁难一下这小子。 孙霖早就已经洞悉这一切，这么好的捧哏去哪里找？ 每次想装逼的时候，孙霖只要露一个破绽出来，沾叔总能得意洋洋的适时送上助攻。 唉，接下来，又到了孙霖无奈的装逼时刻。 第四十六章 低调的孙霖 香江人都知道孙霖英俊帅气有才华，温和谦恭不装逼的大名。 霖仔是那么的低调，从来都不会主动炫耀自己，要不是被黄沾这咸湿佬逼迫着不得已在节目里展露自己的才华，观众们都不知道他居然这么厉害。 这也算是黄沾对这档节目唯一的一点贡献了。 沾叔心里面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霖仔又被黄沾这咸湿佬欺负了，真可怜，好想打这老货一顿啊。 不过很快就又可以看到霖仔秀才艺了，好期待啊！不知道这一次，霖仔会秀什么。 没错，在观众的视角，孙霖一直都是受害者，为人谦和不喜装逼，低调得令人发指，每一次都是被迫无奈才展露自己的才华。 孙霖准确的找到摄像机镜头的所在，摇着头一脸无奈的又一次被迫走上舞台。 这一份演技，要是让徐可或者徐小明看到，准要大喊一声，某种草。 台下的观众们看到孙霖上台，都在下面大声欢呼起来。 套子是他留给黄沾的，对于上台以后准备秀的东西，他在心里早有腹稿。 他在这档节目里面，之所以人气一直都这么高，除了人设讨喜之外，经常不得不被迫上台秀才华，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上台以后，孙霖对着现场观众苦笑道：“先声明啊，由于时间仓促，我只能勉力一试，作得不好听你们可不要喷我啊。” “不会，霖仔你是最棒的。” “好听，只要是你作的都好听。” “霖仔，加油。” “……。” 脑残粉并不是后世才有的东西，早在80年代，香江的歌迷就以疯狂著称。这时候香江的这些歌迷，比之后世那些只会隔着屏幕bb的脑残粉不知道疯狂多少。 谭永林和张国容的粉丝，甚至多次出现约群架的情况。这可是真的打啊，这在后世完全不敢想象。 孙霖虽然根基浅薄，但通过《超级女声》这档节目也积累了大量的人气，他的收获甚至不比那些人气选手小。 现场的观众里面就有不少他的粉丝，听到孙霖的话，都纷纷大声回应起来。一时间，爆发出来的声势还真有点吓人。 孙霖双手虚按，示意现场观众冷静。 看到孙霖的手势，现场也迅速平静下来。这份控场能力，让举办过无数大型演唱会的甄倪和徐晓凤二人都感到惊叹。 现场观众安静下来以后，孙霖来到江心燕身边，小声的嘀咕起来，边说手臂还舞动着。 由于孙霖和江心燕二人都把麦克风拿得远远的，孙霖说话的声音又小，所以现场观众完全听不到他在跟江心燕说什么，只能根据他们的肢体动作去猜测。 江心燕的一开始表现得还有些迟疑，后来孙霖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马上就变得坚定了起来。 《超级女声》五强的其他四人，此时就在舞台后面候场，她们对于舞台上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面都不知道有多羡慕。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江心燕上前一步站在舞台中央的位置，孙霖则拿着一把木吉他，站在她的左下方。 看到二人已经准备就绪，不管是台下的现场观众还是几位评委都期待的看着他们。想看看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孙霖能够为江心燕量身打造出一首什么样的歌出来。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和在后台候场的其他几位选手同样关注着舞台上，节目组事前并没有这样的安排，这是真的临场发挥。 一阵轻快的吉他声响起。 这前奏刚响起，评委席的顾家辉就轻“咦”了一声。 作为一位作曲大家，他对音乐的旋律异常敏感。 这种轻快的旋律，别说在目前的香江乐坛极为少见，就算是在国际上也很少听到这样风格的音乐。 我们一起学猫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在你面前撒个娇 哎呦喵喵喵喵喵 我的心脏砰砰跳 迷恋上你的坏笑 你不说爱我我就喵喵喵 …… 江心燕一开口，先前还在喝水的黄沾顿时一口喷了出来。 这唱得什么鬼。 不过，不得不说江心燕边唱边扭动着身姿，一会还把小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嘟一下，还真挺可爱的。 沾叔觉得自己那颗大叔的心，仿佛被挠了挠一样，有点痒痒的。 孙霖只是教了江心燕前面三句，纯粹当是开个玩笑。 《学猫叫》这种歌在这个时代，肯定进不了唱片，不过在综艺节目里拿出来调节一下气氛，效果也很不错。 配合着江心燕那甜美可爱的样子，一下子就萌翻了全场。 等她唱完了，台下的观众都还一个劲的在那里尖叫。 “哎，霖仔，你这算什么歌，你就在那里喵喵喵几声这就完事啦？”黄沾忍不住吐槽道。 虽然他也承认江心燕刚才在台上的样子很是甜美可爱，但要说这是一首好歌，他是打死都不承认。 什么破歌，这才几个字啊，你就给我喵了十三个喵。 孙霖笑道：“沾叔，喵喵喵怎么了？观众乐意听就行。” “你们喜不喜欢？”说着，孙霖对着台下的观众大喊。 “喜欢……。” “哈哈，沾叔，看到没有，下面的观众都说喜欢呢。”孙霖笑道。 “沾哥，我也觉得这首歌挺好的，心燕唱起来俏皮又可爱，跟她的声线还很契合。”甄倪日常捧场。 反正，她特喜欢看到黄沾吃瘪。 黄沾手指了指几人，没好气的道：“懒得跟你们说。” 孙霖弄出这一首《学猫叫》，主要还是为了帮自己吸粉。他专辑里的歌全都是比较大路的歌曲，偶尔在综艺里展现一下这种俏皮可爱的音乐，有助于自己吸收一些少女粉。 小女孩对这种可爱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抵抗力。 虽然江心燕演唱的这首《学猫叫》现场反响很不错，但对于她第一轮的评委打分并没有太大帮助。 每位评委前面都有一个表格，分别写着五位选手的名字，每一位选手演唱完毕，评委都会在上面填上一个分数。这个分数不会马上公开，而是留到最后才一起公布。 五位评委给江心燕的评分都不高，最高的孙霖也只是打了7分，最低的黄沾才打了4分。 第四十七章 三强诞生 第二位上台的是林楚琳。 林楚琳属于五强选手里面，颜值与唱功最均衡的一位。 她也是凭借着这一点，一路杀进五强。 如果没记错，这个女人前世好像还跟黄嘉驹有过一段情，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了。现在beyond几人就在自己手下，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像前世一样搞在一起。 林楚琳的优势是唱功不错，颜值也不错，但劣势也正在于此。 不管唱功还是颜值，在五强选手里面都没办法脱颖而出。说得好听点就是均衡，说不好听点就是缺乏强点。 孙霖并不是太看好她后续的发展，五强基本上已经是她能走到的终点了。 林楚琳演唱的是评委徐晓凤的经典歌曲《风雨同路》，整段表演总体来说还算不错，特别是有前面的江心燕作对比的情况下，几位导师对她的演唱也都比较认可。 徐晓凤这位歌曲的原唱，甚至开玩笑说，林楚琳唱得比自己还要好。 当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徐晓凤的玩笑话，林楚琳的演唱跟徐晓凤的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 林楚琳演唱结束，几位评委一番点评以后，各自在自己前面的表格上填上分数。 在林楚琳后面上场的是陈雅仑。 这也是后来香江的一位著名球星，跟叶玉清一样，早期在娱乐圈混得不太如意，心一横就进入了球场，成为了一位限制级演员。 跟叶玉清一脱而红，并且很快把衣服重新穿上，并嫁得一个好老公不同，陈雅仑这位身材相貌都不输叶玉清的球星，却始终都无法红起来。 很有意思，叶玉清和陈雅仑这两位类型相似的选手，人气也一直不相伯仲。 舞台上，陈雅仑演唱的是张德岚的《情义两心坚》。 陈雅仑演唱的这首歌，总体上来说算是不过不失。 没有什么失误，但她的演唱也没有太多亮点。 评委点评打分之后，下一位选手叶玉清上场了。 此时的叶玉清还不满18岁，虽然身材发育得很好，但脸上却完全看不见日后那个球霸的风情。 反而因为从小生长在大富之家，哥哥叶志名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即使公司破产，也没有让她受过什么苦，所以显得有些活泼和娇憨。 她来参加《超级女声》，最大的原因居然不是为了当明星，单纯就是因为参加《超级女声》以后，就可以不用上学了。 不得不说娱乐圈真是一个大染缸，这样一个一开始完全没把做明星当回事的女孩，在里面混了几年以后，居然会为了红而选择步入球场。 叶玉清演唱的是刘志美的成名曲《感情的段落》。 她的声音很有质感，在五强选手里面，声音的辨析度最高的就是叶玉清，可惜此时她的唱功只能算一般。 不过，她选的歌不错，《感情的段落》这首歌很适合她这样的少女演唱。原唱林志美在演唱这首歌的时候，也才19岁。 这首歌属于典型的慢歌，节奏和旋律都非常缓慢，也没有太大的起伏，所以即使叶玉清的唱功算不上多好，但驾驭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最后一位登场的是戴蕴惠，也是五强里人气排行第一的选手。 戴蕴惠的长相在五强选手里面，应该算是最平庸的一位。如果其他四位选手用美丽这个词来形容她们的容貌，那戴蕴惠的形容词应该是清秀。 五官端正，眉清目秀，这个长相放在普通人里也算不错，夏天穿着清凉的衣物走在大街上，也能吸引到男士的目光，但在美女云集的娱乐圈，这个颜值就有些不够看了。 以戴蕴惠的身材颜值，能够在五强选手的人气排行中位居第一，孙霖他们三位评委功不可没。 他们在节目中不止一次表示戴蕴惠的唱功是所有参赛选手里面最好的。 正是这种引导，让不少电视机前的观众注意到戴蕴惠这个人，也为她带来了巨大的人气。 电视机前的很多观众其实对歌手的唱功都没有太多认知，他们也分辨不出一首歌演唱难度的高低，这时候评委的引导作用就非常重要。 戴蕴惠演唱的是雷安娜的《旧梦不须记》。 比起前面几位选手，戴蕴惠的唱功确实要高出一筹，她唱得非常稳，对情感的把控也做得很到位，甚至每一句末尾的颤音，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真不亏是出身音乐世家的女孩。 只是可惜她的嗓音天先条件差了点，这一点制约了她在乐坛的发展。 今天这场5晋3的比赛，戴蕴惠的父亲戴斯聪也来到了现场观战。先前孙霖还过去跟这位著名的明星导师打过招呼。 现在中学快放寒假了，他准备寒假的时候，把周惠敏和黎紫两人送过去戴斯聪那里培训一段时间。 虽然前世戴斯聪跟他弟子因为经纪合约纠纷的事一度闹的沸沸扬扬，更是被怒斥为吸血鬼。这件事的当事人双方各执一词，其实说到底还是利益纠纷。 这事谁对谁错姑且不论，孙霖也不关心，但戴斯聪本人的教学能力却是得到众多歌手的一致推崇。梅艳方、王非、黎名等天王天后，都是他的学生。 让周惠敏和黎紫两人跟他训练一段时间，想必会有一些收获。 五强选手的两轮演唱结束，节目组工作人员综合现场观众以及场外观众电话投票的结果，最终排名已经确定。 主持人刘志荣手里拿着最终的统计结果，嘴里却巴拉巴拉的在那里东拉西扯，硬是捏着结果不肯公布。 也不知道后世某台的某位洪姓导演，学习的是不是这位刘志荣的主持风格。那份欠打的劲儿，完全如出一辙。 最终，沾叔实在是忍无可忍，站起来冲着台上的刘志荣大喊，“你丫的，今天怕是不想走出这个剧院门口了。” 别说，这话威慑力还是挺足的，他都不是怕黄沾会来揍他，而是担心台下的观众。 香江的古惑仔威名赫赫，难保坐在台下的观众里没有那么几个。这些家伙都是脑子缺根筋的货色，说不好真会觉得揍他这个主持人一顿，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 刘志荣也不磨蹭了，拿出手卡开始宣读上面的最终结果。 “五位评委两轮的积分相加，得分最高的是戴蕴惠。也就是说，戴蕴惠获得了第一个三强席位。” 这个结果其实早就在大家的预料之中，戴蕴惠的唱功最出色，也最得评委团的青睐，得到评委团手中的那一个晋级名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后面的两个晋级名额就有点出人意料了。 如果说叶玉清占据其中一个晋级名额还算是正常的话，那江心燕得到另一个晋级名额，那就不得不让人大跌眼镜。 恐怕节目组也知道江心燕的晋级，可能会引起观众的争议，所以还特别公布了江心燕的详细得票情况。 在现场观众投票环节，江心燕只得到了百分之十三的现场票，在五位选手里面，排名最末。 然而，在场外观众投票方面，她的个人得票数占据了全部投票的百分之四十二。 一个相当夸张的场外得票率。 最终她以27.5%的综合得票，力压陈雅仑21.5%的综合得票，顺利晋级三强。 《超级女声》的总决赛，将会在下周六晚上八点举行。 届时的比赛跟这一场一样，同样会是现场直播。 …… 《超级女声》5晋3的比赛造成了极大的轰动效应。 无论是它采取现场直播的播出方式，还是第一次引入场外观众投票的比赛机制，都在业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超级女声》这一期节目的平均收视率高达82点，同样惊爆了众人的眼球。 原来就准备模仿《超级女声》，正在默默筹备自己的《快乐男生》的tvb更是连夜召集相关人员开会，把之前弄好的策划案拿出来再一次做出修改。 不少电影公司都把目光投向了《超级女声》的五强选手，考虑着自己的电影是否可能邀请她们来参演。 《超级女声》的几位女孩，此时的人气甚至比往届的香江小姐还要高，吸引着全港市民的目光。 亚视怎么可能会放着这么高的人气不用，早在5晋3的比赛开始之前，电视台就已经决定让王心尉在《超级女声》比赛结束以后，马上以五强选手为班底，专门打造一部电视剧。 就像tvb那边每年会为港姐打造一部港姐剧一样，亚视这边也准备打造一部超女剧。 至于那些想蹭超女热度的电影公司，只能说他们是想多了，在亚视自己的超女剧播出之前，他们不可能让这些女孩子在外面接电影，消耗自己的人气。 关于《超级女声》的讨论，在第二天早上各大报纸杂志出炉以后才达到了巅峰。 《超级女声三强出炉》 《江心燕爆冷成功杀入超级女声三强》 《超级女声，一档全民参与的选秀节目》 …… 像《明报》、《文汇报》等大报，报道的时候都还算比较正常，只是阐述了节目播出的盛况，以及新颖的节目模式。 一些小报却不会管那么多，围绕着《超级女声》的报道也五花八门，什么样的说法都有，其中不泛批评的声音。 尤其是江心燕成功进入三强，更是引来了不少媒体的口诛笔伐。 一些报纸的措辞甚至极其尖锐，表示《超级女声》就不是一个公平的比赛，江心燕这样的选手晋级三强，完全就是对音乐的亵渎。 本来这只是几家小报的论调，但第二天这股风却莫名的刮了起来，不少报纸都出现了这种论调，更有不少音乐人在上面发言质疑《超级女声》的公正性。 也有不少音乐人公开质疑《超级女声》的节目形式，认为这是在哗众取宠，这不是音乐该有样子。 这一波舆论攻击来得很突然，就好像一夜之间，风向就完全变了一样，各大媒体都是质疑的声音。 一些市民受到各大报纸的言论影响，也开始跟着质疑起这档节目。 都是从事传媒行业的人，这一股风刚刮起，亚视这边就已经注意到。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要不然不可能会这么猛烈。 只是亚视这边还是低估了这一波媒体舆论攻击的力度，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舆论风向就已经一面倒。 除了几家一直秉持自身立场的大报以外，几乎全港的报纸都在攻击《超级女声》。攻击的论点也已经从哗众取宠变成节目弄虚作假欺骗观众，玩弄观众感情。甚至有一些报纸连道德败坏、教坏小孩子，这样的论调都出来了。 好像在香江，这样的论调经常会出现在报纸上，不少电影就被打上过道德败坏，教坏小朋友的标签。 《超级女声》的横空出世，触碰到了很多人的蛋糕，这一次显然就是这些被动了蛋糕的人，联合起来对亚视的一次反击。 从反击的速度和力度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一次对方投入的金钱肯定不在少数。 亚视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们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在这档节目启动之前，就已经考虑到可能会引起的社会反响。 如果以一场歌唱比赛来说，江心燕的水准确实不可能进入三强，但《超级女声》显然并不仅仅只是一场歌唱比赛。 对《超级女声》的攻击来势汹汹，节目组在请示过邱德艮这位老板以后，也马上展开了一系列的反击。 这么严重的舆论攻击，邱德艮这位老板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超级女声》是他力主的项目，节目的收视率以及在社会上造成的影响力，也给他争足了面子。 这些针对《超级女声》的攻击，无疑是在打他邱某人的脸。 不就是舆论战么？他邱大亨怕过谁。 作为一位十亿级的富豪，还怕跟你们这些唱片公司、音乐人打舆论战？ 挑选几家跳得最凶，言论最出格的报纸直接给告了。 什么弄虚作假欺骗观众，你们拿得出证据吗？拿不出证据就敢乱写，还跳得那么凶，不告你诽谤告谁。 至于诽谤造成的名誉损失和经济损失这个要赔偿多少就要慢慢打了。 明知告赢了也赔不了几个钱，但人家可不管这些，直接放出话去，能赢也不赢，就是要拖着慢慢打。每一步程序都要拖到最终期限，证据也是一次一点的慢慢给，就是要拖死你。 邱大亨不缺那个钱，花个一百几十万来打赖皮官司，这是小意思。 然而，那些小报可不行，它们本身就值不了几个钱，要不然也会为了那几万块的通稿费，冲得那么凶。 一边拿那些小报开刀，震慑其它报纸，让他们不敢再那么随意的乱写，一边在一些影响力比较大的报纸上面买正面的通稿，开始作出反击。 作为大本营的亚视，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王心尉组织人手，直接制作了一期《超级女声》的特别节目，让选手们在节目中讲述自己参赛以来的心路历程，跟电视机前的观众分享自己这段时间的甜酸苦辣。 王心尉更是以节目监制的身份亮相，正面回应外界对于《超级女声》的质疑。 同时，也第一次抛出了《超级女声》选拔的不单纯是歌手而是全民偶像这一观点。 如果不解决节目选拔定位的问题，江心燕晋级三强这件事，一直都会成为对手攻击《超级女声》的一个点。 事实上，江心燕的晋级节目组真的一点幕后操作都没搞，这完全就是场外观众投票选出来的结果。 《超级女声》选拔的是偶像而不是单纯的歌手，就很好的解决江心燕成功晋级的问题。 歌手自然是以唱功为主要考核标准，但对于偶像来说，唱功只是考核标准的其中一项。作为一名偶像来说，观众缘甚至比唱功更加重要。 全民偶像这个词是节目筹备初期孙霖跟王心尉提出来的，想不到她灵活的用到了这里。 随着亚视的发力，外面的舆论终于平息，虽然依旧有不少小报故意唱反调吸引关注，但也都不敢太放肆。 这一次的舆论风波，不仅没有对《超级女声》造成太大的负责影响，反而让它的关注度更高了。 在万众期待之下，《超级女声》终于迎来了它的总决赛。 第四十八章 尽挑着烂的来选 外面各大报纸正围绕着《超级女声》这个话题争吵不休。 孙霖带着杜素华来到位于旺角的九龙茶室。 九龙茶室，以格调典雅而著称，因为其拥有着良好的私密性，深受香江众多名流名人的喜爱。 孙霖跟杜素华一起来到九龙茶室，自然不会是想要请自家公司的发行部经理喝茶。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没有养成品茶的习惯。今天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跟徐可约好了过来谈《英雄本色》投资的事情。 孙霖和杜素华来到预定的包厢的时候，徐可两口子和吴雨森已经在里面。 徐可那货一手拈着自己下巴的山羊胡子，一手在那里摆弄着茶具，一边操作着一边还得瑟的给前面的吴大脑袋介绍着泡茶的步骤和技巧。 前面的吴大脑袋显然不怎么懂茶，正一脸懵逼的看着徐可在那里装逼。 “徐导、吴导、楠生姐，不好意思，来晚了。”孙霖边在茶几旁坐下，边口中道着抱歉。 不管有没有迟到，自己来得最晚，道一声抱歉是应该的事，这是基本的社交礼仪。 当然，如果是跟你的朋友死党聚会，那就另当别论。 施楠生对孙霖和杜素华示意了一下笑道：“我们也是刚来不久，水才刚烧开，老爷的第一泡都还没好。” 孙霖闻言笑道：“那看来我来的时间刚刚好，正好可以尝一下徐导的茶艺。” 孙霖的捧场让徐可非常受用，相比起吴大脑袋这个憨瓜，还是在孙霖面前装逼更有成就感。 每一次孙霖总能捧得他非常舒服，不像吴大脑袋这个憨瓜，连牛逼都不会喊。 “霖仔，来尝尝怎么样。” 徐可把茶汤倒入紫砂杯内，送到孙霖面前，一脸期待的等着孙霖的评价。 显然，此时的徐可已经把吴大脑袋给无视了，连牛逼都不会喊，白瞎了我的手艺。 孙霖先是看了一下茶色，然后装模作样的嗅了嗅茶香，“茶色清澈透亮，茶香清幽淡雅，一看就是好茶。” 徐可闻言大乐，你看看你看看，有文化的人跟某些只是脑袋大的家伙就是不一样。 “先尝尝，先尝尝。” 孙霖轻轻的吸入一小口茶汤，让它在口腔中流转，作出一副细细品味的样子，过了大约几秒，才把茶汤咽下。 “好茶，口感圆润，入口回甘，细细品味之下，又发现极富层次感。” 徐可听到孙霖的话，顿时高兴极了。 这简直就是自己的知己啊！ 妻子施楠生比较中意西式的小资情调，平时爱喝咖啡和红酒，好基友吴雨森又像一头笨牛一样。 想他徐可练就这一手好茶艺，居然一直无人欣赏，人生寂寞如雪莫过于此。 难得碰到孙霖这个知己，恨不得拉着他探讨上三天三夜。 “霖仔，还是你识货，不像某个大脑袋一样，给他喝这么好的茶，完全就是牛嚼牡丹。”徐可对孙霖大加赞赏，还顺带鄙视了一下自己那位好基友。 吴雨森：“……。” 孙霖看着这一对好基友之间的互动也颇感有趣。 他们恐怕永远都不会想到《英雄本色》开机之日，就是这一对好基友反目之时。 唉，这样有爱的互动不多了，还是且看且珍惜吧。 其实孙霖对品茶不说完全一窍不通，但也最多就是通了六窍的水准。 他刚才的那副作派以及说的那些话语，全部都是前世从网上学来的。 什么都懂一点，是作为一个键盘侠的基本素养，前世作为一位职业键盘侠，孙霖平时在网上可是没少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为了把自己伪装成一位文化人，一位精英人士，他可是特意在网上查找了不少关于品茶的步骤以及术语。 虽然自己品不出个一二三四来，但靠着这些专业术语，在网上装一下逼完全没问题。 施楠生看到自家老爷都快被孙霖给忽悠瘸了，急忙打断他的话头，把话题转到外面正在吵得沸沸扬扬的《超级女声》上面。 “霖仔，你最近很红啊，现在到处都在讨论你们的那档《超级女声》。” 孙霖笑了笑道：“骂我的也不少。” 伴随着竞争对手对《超级女声》这档节目的攻击升级，节目评委同样不可避免的受到舆论的波及。 以沾叔在乐坛的江湖地位，没有什么音乐人、乐评人敢明目张胆的攻击他，至于甄倪是国际唱片巨头新力唱片旗下的招牌歌手，也不好开罪。 所以，三位评委里面，毫无根底的孙霖就成为了主要的攻击目标。 什么虚伪，表里不一，占女选手便宜，节目里展现的才华都是事先经过编排等等，各种报道层出出不穷。甚至还有报纸质疑他的创作能力，认为他专辑里的歌创作者另有其人，孙霖只是买断了署名权，并非他本人创作。 后面爆出他就是《超级女声》这档节目的策划人以及节目顾问，紧随而来的攻击就更多了。 施楠生笑道：“不招人妒是庸才，谁让你们这档节目这么火呢，都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路，他们不攻击你们才怪。” 作为圈内人，施楠生一看外面的风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娱乐圈，这样的事情实在太正常了。 都是孙霖最近被爆出来的《超级女声》策划人的身份，让她更在意一些。 能够策划出这样一档现象级综艺节目，这份能力不由得她不高看一眼。 “没错，霖仔你也不用在意，在娱乐圈没有哪位明星没被这些报纸骂过。没有挨过骂，只说明这个人还不够红，没办法为那些报纸带来关注。”徐可真诚的安慰道。 虽然现在骂孙霖的报纸不少，但在亚视一系列的公关运作之下，说孙霖好话的报纸同样不少。他最近的人气，简直爆表。 这可把徐可乐坏了。 《打工皇帝》的后期制作已经完成。由于新艺城今年贺岁档主打的电影《恭喜发财》已经定档2月15日上映，所以徐可这边把《打工皇帝》放在1月18日上映。 1月18日，学校已经开始放假，距离新艺城主打的《恭喜发财》又间隔了将近一个月，有足够的时间留给他们收割票房。 孙霖现在爆棚的人气，对于《打工皇帝》的票房，肯定有着巨大的加成效果。 “徐导，《打工皇帝》的后期做完了？”孙霖没有继续《超级女声》的话题，转而问起电影的事情。 “弄完了，定档在1月18日上映。这不现在有时间，就叫你出来喝茶，顺便聊一聊阿森那部电影的事。”徐可喝了一口茶，一脸惬意的道。 “我们不需要跑宣传什么的？”孙霖有些好奇的问。 在他的印象中，电影上映，演员和导演都会各种忙宣传，现在徐可对宣传的事连提都没提，这就让他感到有些奇怪了。 “宣传计划我们已经做好了，等电影上映以后，各大报纸、杂志都会出现我们电影的相关报道。我们这一次的宣传力度可是相当大的。”徐可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自信的道。 好吧，孙霖确认了，这个时候香江电影的宣传也就是在报纸杂志上面买一些通稿影评什么的。 至于上节目、跑路演这些显然都没有。 还真是够朴实的宣传方式。 不过话说回来，在香江这个屁大点的地方，还真没什么路演好跑。 至于说上电视节目，现在香江就两家电视台，其中一家电视台还是竞争对手邵氏所有，貌似也没啥节目好上的。 不像后世的内地，上星的卫视就有数十家，还有着不知凡几的地方频道，电影宣传的时候光是跑电视台的通告，就能让人跑断腿。 这一次请孙霖出来喝茶，主要是想谈谈《英雄本色》投资的事。 关于这一点，施楠生在电话里早就跟孙霖沟通过，所以孙霖才会带着杜素华一起过来。 只是这几个男人在这里东拉西扯老半天，都没开始进入正题，这份磨叽劲，让施楠生都有些受不了。 她拉了拉一直安静的坐在孙霖旁边的杜素华，“素华我们过去那边详细聊一下《英雄本色》投资的事，留他们几个男人在这里慢慢的扯淡吧。” 杜素华转头向孙霖看去，见他微微点头，便笑着答应了一声，跟施楠生另外找了一个包厢，协商《英雄本色》投资分成的事。 这种扯皮的事，刚起步的时候没办法，只能自己上。现在手下有人，孙霖自然不会再亲自上阵。更何况，论起商务洽谈这些事情，杜素显然比他更专业。 在过来之前，他就已经跟杜素华交过底，只要不超出底线，她都可以自己作主。 施楠生见孙霖带着杜素华一起过来喝茶，自然也清楚他的意思。所以自己拉着杜素华过去洽谈合约的事，让这几个男人继续在这里慢慢扯淡。 至于吴雨森，他不重要，小小一个导演而已，在投资分成上面没有发言权。 正在那里牛皮吹得飞起的徐可脸色一滞，自己这是被自家老婆给鄙视了？ 转头看向吴雨森，只见吴雨森那大脑袋一脸委屈。 什么这几个男人在这里扯淡，他全程就没说几句话好不好，一直都是徐老怪这货在那里嗒嗒嗒。 他是来商量电影的，他对电影才是真爱，除了孙霖那个马屁精，谁喜欢听徐可这货在那里吹牛逼了。 徐可捋了捋顶上乱糟糟的头发，干咳两声，强硬的转移话题，“我们还是来聊聊《英雄本色》这部戏怎么拍吧。” 合约的事情有施楠生和杜素华去谈，自然不用他们几个管，他们需要沟通的是拍摄的事。 也不知道徐可和吴雨森二人是不是天生跟这部《英雄本色》犯冲，一开始还聊得好好的，说到演员的时候，两人就开始争执了起来。 《英雄本色》是一部双雄戏，孙霖已经预定了其中一位男主角宋子杰，这一点徐可和吴雨森两人都没有意见。 在第二位男主角人选上面，徐可和吴雨森就出现了分歧。 吴雨森想邀请曾经的邵氏一哥狄隆来饰演宋子豪一角，理由是狄隆的形象很合适，他现在的处境也跟戏中这一位落魄大哥有些相似。 相比起吴雨森单纯从戏中角色的契合度来考虑问题，徐可的想法则更加偏向于市场。 无论形象、气质还是演技，狄隆都符合宋子豪这个角色的要求，但问题是狄隆现在已经过气了。作为曾经邵氏武侠电影的代表人物，现在也随着邵氏武侠电影的没落而没落。 香江的影迷，只要一看到狄隆的名字，就会联想到邵氏武侠电影。他的名字现在不但不能吸引影迷进入电影院，反而会让一部分已经厌烦了邵氏武侠电影的影迷绕道而行。 除了宋子豪这个角色之外，徐可对吴雨森选择的男三号也不是很满意。 周闰发，这又是一个坑货。 从81年到83年这三年间，一共出演了八部电影，连一部票房超过500万的都没有，其中有四部电影，票房更是连100万都不到。 这妥妥的就是票房毒药啊！ 徐可对自己这位好基友选人的眼光都有些无语了，你这是尽挑着烂的来选？ 虽然看不上周闰发，不过在男三号这个问题上，徐可也没太在意，左右不过是一个戏份不多的男三号而已，难道还能影响到这部电影的票房？ 关键还是在宋子豪这个角色上，这个角色对全戏的影响巨大，必须要选一个具有票房号召力的人来演，坚决不能让大脑袋乱来。 自己这位好基友的脑袋虽然大，但实在不怎么聪明，这种时刻还是需要自己老徐来把关。 孙霖不知道徐可的想法，要不然肯定会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汤给喷了出来。 恐怕打死徐老怪都不会想到，他死活看不上的发哥，会把一个戏份不多的男三号，硬生生的演成了男一号。 还把他这位男一号，生生的挤到男三号的位置上。 孙霖现在都有些期待起自己戏份被抢的那一刻了。 听起来好像有点受的倾向，但相比起3000多万的票房，那点戏份又算个毛线。 发哥要是不把自己的戏份来抢过去，又怎么保证这部电影的最终票房能有3000多万。 到时候自己还能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收割一波来自于发哥和吴大脑袋的歉意。 简直完美！ 最喜欢就是这种别人帮你赚了钱，还觉得很对你不住的感觉了。 第四十九章 一个歌手懂什么电影 孙霖并没有参和徐可跟吴雨森二人的争吵。 当然，徐可跟吴雨森二人也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意思。 在他们看来，孙霖就一个歌手、音乐人，懂什么电影。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利用自己的人气，把歌迷吸引进电影院。至于拍摄的事，你还是安静的做个美男子就好。 对自己的定位，孙霖也没什么意见，他本来就不懂什么电影制作，也没兴趣投入太多的精力进去。投资《英雄本色》完全是因为知道这是前世的一部爆款，想要趁机赚点钱。 能够轻轻松松的就把钱赚了，这正合他意。 至于电影的事，还是交给徐老怪和吴大脑袋两人吵去吧。不吵一下，说不定最后拍出来的还不一定是前世的那部经典的《英雄本色》呢。 在施楠生和杜素华谈完投资分成的事，从另一个包厢进来的时候，徐可和吴雨森二人还在为宋子豪这一个角色争得唾沫横飞。 孙霖则独自坐在茶几一角，悠然的品着刚才徐老怪泡出来的茶，仿佛和另一边的争吵完全隔绝开一样，很有一种独自美丽的感觉。 施楠生还没进门，就已经听到两人的争吵声。 进来以后，两人还在那里争论不休。 “你们两个在那里吵什么？”施楠生伸手揉了揉额头两边的太阳穴，她感到有些头晕。 这两个男人真是一点都不省心，也不管还有外人在场，就在这里争吵了起来。 再看看孙霖那小子一副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看戏的模样，她就感到来气。 徐可看到施楠生进来，顿时就好像找到靠山一样，吧啦吧啦的把他跟吴雨森争论的东西给施楠生说了。 “阿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电影固然要考虑角色的契合度，但我们同样要考虑市场，狄隆已经过气了，找他来演男主角，很难吸引到观众进入电影院。” 施楠生听了徐可的话，也知道两人的分歧点在哪里了。 她是比较倾向于徐可这边，跟他们的夫妻关系无关，单纯是从市场角度来考虑。 不过这话她不能明说，因为她是徐可的妻子，身上天然的会被打上徐可的标签。她赞同徐可的话，也只会被吴雨森认为她偏帮自己老公。 “霖仔，你觉得宋子豪谁来演合适？”施楠生眼角一下瞥到在那里拿着紫砂杯正在装逼的孙霖，于是一脚把皮球踢了过去。 施楠生这一脚踢得让人有些猝不及防，幸好孙霖反应，立马把皮球一脚踢了回去。 “你让我写歌我会，电影制作的事我哪里懂，徐导、吴导都是很有能力的大导，他们说怎么演我就怎么来。至于选角的事，我觉得两位导演可以慢慢商量嘛，反正我们这部电影也不急。”孙霖这一番话，貌似说了很多，但又貌似什么都没有说。 得罪人的话，是他老孙会说的吗？ 不过这番话，都是让徐可和吴雨森这两位导演听了感觉心里非常舒坦。这个很有能力的大导，夸奖的不就是自己吗？ 施楠生看看一脸谦虚的孙霖，又看看另一边一脸得瑟的徐老怪和吴大脑袋，这男人跟男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就这两个憨货，估计什么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这皮球孙霖不接，她也没有办法，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没错，选角的事也不急于一时，我们可以慢慢商量。香江的男演员那么多，总会有合适的人选。” 施楠生话里的意思就是这话题暂时先打住，回去了再慢慢商量。 吴雨森也没有意见，虽然他看好狄隆，但也不是非狄隆不用。要是施楠生这边能找到一个比狄隆更合适的人选，他也没意见。 要是单纯只是为了迎合市场，随便找一个当红明星来出演，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 事情告一段落，孙霖也就带着杜素华一起离开了。 “我们公司投资300万，享有香江本地百分之三十二的利润分成以及百分之二十的外阜利润分成。” 孙霖开着车，杜素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给他汇报着刚才跟施楠生的谈判成果。 正式的合同虽然还没有签，但双方已经在口头上达到一致，只等施楠生那边把合同弄出来，送到孙霖这里签字就行。 对这个分成比例，孙霖还算满意。 他的底线其实是百分之三十的香江本土分成，结果杜素华给他谈到了百分之三十二。 两个点的分成好像不多，但落实到《英雄本色》这部3400多万票房的电影上，那就是几十万，这笔钱用来发发公司的奖金，那也是极香的。 《英雄本色》的投资总预算是800万，如果按照投资分成比，他投资300万应该享有的分成是37.5%，但实际上却不能这么算。 徐可的工作室是主控方，掌握着整个项目的绝对话语权，其他投资方在分成比例上面，肯定要做出一定的让步。 孙霖这边之所以能够争取到32%的香江本土票房以及20%的外阜票房分成，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主动放弃版权的要求。 虽然是电影的投资人之一，但孙霖从来就没想过插手剧组的运作，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做来干什么。只需要安排公司的财务定期核对一下剧组的账目，确保投资全部都落实到这部电影上面就行。 至于另一位男主角是否由狄隆来演，孙霖也不太关心。在他看来，《英雄本色》这部电影的灵魂是周闰发这个男三号，只要保证周闰发能够如同前世一般出演小马这个角色就够了。 宋子豪这个角色，前世的狄隆虽然也演得不错，但真没有什么不可替代性。 不过孙霖觉得宋子豪这个角色最终还是由狄隆出演的可能性很大。 吴雨森是一个执拗的人，他认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香江适合出演宋子豪这个角色的人不是没有，但形象合适名气又比狄隆大的人，孙霖还真想不出来。 徐可和吴雨森两人的争执，最终大概率会以徐可的妥协而告终。相比起执拗的吴大脑袋，徐老怪已经习惯了妥协。 不过，这些还是让施楠生头疼去吧。 说不定她正乐着呢，毕竟《英雄本色》这部电影过后，她家老爷就不用再跟吴雨森那个大脑袋分享了。 经常三更半夜的老公被叫出去，这样的痛苦谁懂？ 把杜素华送回公司，孙霖就开着车来到商业电台。 新专辑已经确定1月13日，也就是《超级女声》总决赛的第二天正式发售，所以专辑的前期宣传现在就已经开始。 虽然有着《超级女声》这个万众瞩目的舞台作为新专辑的宣传平台，外界歌迷对于他的这张新专辑也充满了期待，但常规的宣传依旧不能少。 在之前，孙霖就已经拜托王心尉在亚视帮他找了一个导演，给他新专辑的主打歌《水中花》拍摄了mv，并且已经在亚视午间新闻之后的时段开始播放。 上一次《月半小夜曲》的mv拍摄以及在亚视晚间黄金时段的播出都是属于跟邱德艮交易的一部份，孙霖并没有花一分钟。 这一次的《水中花》则不一样，从mv拍摄再到在亚视的播出，他都是掏了钱的。 《水中花》这个mv的制作费是三万。 在亚视午间新闻后连续播出三天，亚视那边算是给了一个友情价，只收了他五万。 单只是这个mv的制作和播出就花了他八万块钱。 这一次在《水中花》这张专辑的宣传上，孙霖也算是大手笔，宣传预算他一共批了三十万给杜素华。 换成其他的扑街歌手，一张专辑能不能卖到八万块钱都是问题。三十万的宣传费，更是连想都不最想。 除了电视台的宣传之外，这张专辑也已经登陆各大电台，开始打歌。 在电台打歌虽然不用广告费，但该给的红包依然不能少。 按照规矩，只要你的专辑送到电台，他们的dj都会给你推送。但这个推送次数的多少，就很有说法了。 如果你的红包到位，分量足够，多给你推送几次也不是问题。如果没收到红包，就推一次甚至还在歌曲里在插播人声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这就是唱片这一行的人情世故，大家都是在规则内灵活办事。 不得不说，在这个音乐推广渠道比较单一的年代，电台dj，特别是一些著名的音乐dj，确实很牛逼。不管是歌手还是唱片公司，哪怕你心里再不爽，也不得不接受他们的这种潜规则。 今天孙霖要上的正是商业电台的一档节目《六一一学生周记》。 这节目的名字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音乐节目。 这档节目正不正经孙霖不知道，但确实不是一档音乐节目。 孙霖之所以在商台的一篮子节目里选中了这么一个节目，纯粹是因为这档节目的主持人叫林忆连。 这段时间他要上的电台节目有好几档，其中也有一些非音乐类型的节目，《六一一学生周记》虽然并不是一档音乐节目，但在学生群体里面收听率不低，作为一位歌迷群体以学生为主的歌手，上这样一档学生向的电台节目，也就不显得突兀了。 林忆连，八九十年代香江华语乐坛的代表女歌手之一。对于前世混迹在唱片行业的孙霖来说，可谓属于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对于现在还处于青涩状态的林忆连，孙霖自然很有兴趣认识一下。 还在学生时期，林忆连就已经在商业电台兼职dj工作，也是在这个时期，被新力唱片发掘并作为潜力新人开始培养。如果没有记错，林忆连的第一张个人专辑，就是在今年推出，至于具体什么时间，孙霖就不记得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录音室见到林忆连的时候，孙霖还是被震了一下。 面前这个身材短小又黑又瘦的非主流就是日后那个优雅大气的林忆连？孙霖实在是无法把两人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虽然早就知道林忆连是属于越老越妖的类型，年轻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漂亮，反而随着岁月的沉淀变得越来越有味道，但这个差距也实在太大了吧。 林忆连的官方身高是159，一个很神奇的数字。 一般身高159的女孩，都会选择说整数160，或者有些可能觉得太整不好，也会报161、162。而林忆连的官方身高居然是159这样一个畸零的数字，要么就是这人确实很有个性，要么就是真实身高不足159。 孙霖显然更倾向于后者。 这个时候的林忆连估计没有穿高根鞋的习惯，站在180的孙霖面前，明显矮了一截，目测大约就是155左右。 “孙霖你好，欢迎来到我们《六一一学生周记》作客，我可是你的歌迷，你第一张专辑里面的歌我基本上都会唱，现在对你的新专辑也是非常期待。” 林忆连见到孙霖显得有些兴奋，大有一种小粉丝见到偶像的感觉。不过这两年的电台经历，还是她让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冲动，条理清晰的跟孙霖打着招呼。 “六一一你好，我也是你的粉丝，一直都非常喜欢收听你的节目。”孙霖微笑着跟林忆连打招呼。 六一一是林忆连在电台的艺名，她的听众平时也会用这个艺名来称呼她。虽然孙霖只是在上这个节目之前，抽空听了一期节目，但并不妨碍他利用这一点来拉近彼此的关系。 商业互捧嘛，你捧我一下，我吹你一下，大家自然的也就高大上起来了。 “真的？孙霖你有收听我的节目？那我真的太高兴了。”林忆连高兴的说着。 额，这反应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孙霖现在才发现，这位黑瘦的非主流先前好像不是在跟他做商业互动。 这位未来的天后，莫非还真是我自己的小迷妹不成？ “对，我特别喜欢收听你的节目，也喜欢你的主持风格。”没办法，在商业电台碰上这么不商业的事情，孙霖只能硬顶了。 幸好，林忆连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因为节目录制的时间到了。 “各位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听《六一一学生周记》，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六一一。今天我们节目请来了一位非常厉害的歌手作为嘉宾，也是六一一本人非常喜欢的一位歌手，有请孙霖……。” 不愧是有着两年多主持经验的老主持人，开麦以后的林忆连显得非常专业。 结合《六一一学生周记》的节目内容，跟孙霖聊起了他的学生时光，也穿插着不时把话题引到他的新专辑上面。 在节目临近结束的时候，还让孙霖在现场演唱了他新专辑里的主打歌《水中花》。 节目结束以后，林忆连还问孙霖要了一个签名，那股高兴的劲儿，确定是真粉丝无疑。 要不是知道她早在去年就已经被新力唱片签下，正在接受新力唱片的专业培训，孙霖还真有把她签到公司的想法。 这妥妥的就是一颗摇钱树，而且还是自己的小迷妹。 唉，可惜了，还是再等两年吧。 等别人把这棵树给养好了，他再去挖角，岂不美哉！ 第五十章 为优秀的工具人点赞 尽管过去一周，关于《超级女声》的话题在各大报纸、杂志的娱乐版闹得沸沸扬扬，吵得不可开交，但却丝毫不影响香江市民对于即将到来的总决赛的期待。 1月12日，星期六。 时间临近晚上8点，往日热闹的香江街头，突然变得空荡了起来，整条街都见不到三两个人。 一些刚到香江旅游的外地游客，对这种现象都显得非常不解。 怎么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街上，突然就像是被清场了一样，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骚乱，所以街道都被临时治安管控了。 直到询问过一些还打开门做生意的商铺老板，才知道原来人们都赶着回家看电视去了。 这种情况对于那些外地游客来说，甚至比临时治安管控还要更加不可思议。 什么样的电视剧，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直接让香江街头呈现万人空巷的现象？ 孙霖如同以往一般，到后台跟总决赛的三位选手打了个招呼，给她们每人都灌了一碗香浓的老孙鸡汤，才来到外面的评委席。 《超级女声》的总决赛依旧定在太平戏院举行。 跟往期一样，有五百个座位对外售票，这些买了票的现场观众，在比赛的时候都拥有现场投票的权利。 这一场总决赛对外发售的门票，价格已经去到500港币一张，价格比一般的演唱会门票，高出十倍有余。 即便如此，总决赛的门票依旧是一票难求。 总决赛的评委阵容再一次升级，从上一期的五位评委增加到十位。除了上一期的五位评委不变之外，这一次亚视的老板邱德艮亲自坐镇评委席，并邀请来广播处副处长张敏怡，立法局议员、曾经佳视的总经理梁淑仪，这两位颇具份量的官员一起担任评委。 鉴于这个星期的舆论风波，所以邱德艮特意找来两位跟广播电视行业关系密切的官员为《超级女声》站台。 另外两位评委则分别是出自70届丽的艺人培训班的陈琪琪以及71届的刘松任。 刘松任出身于亚视前身的丽的艺人培训班，在亚视主演过大量的电视剧，不管资历还是人缘口碑都极佳。这一次是以亚视艺人代表的身份受邀担任总决赛评委一职。 陈琪琪能够受邀担任《超级女声》的评委，则主要是因为她的身份。 可能听说过陈琪琪这个名字的人不多，她出演过的作品最出名的就是徐可的《鬼马智多星》。她在里面演了一个叫咪咪的配角。 但她有一个在香江无人不知的公公，霍英冬。这让她成功的进入了香江顶级豪门的圈子。 虽然都是香江富豪，但邱德艮这种十亿级的富豪无疑无法跟霍家这种香江的顶级豪门相提并论。所以现在就连邱德艮都得借用她这位顶级豪门媳妇的名头来给亚视增光添彩。毕竟是自家艺人培训班培养出来的豪门媳妇。 说起来霍家还挺有意思的，两位媳妇都是出身于娱乐圈，一位是曾经的最美港姐，一位是丽的艺人培训班出来的演员。两人的名字还都有相似之处，琪琪、玲玲，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孙霖从后台出来，来到评委席的时候，其他几位评委都已经就位。 作为年龄最小的晚辈，孙霖一一过去跟他们打招呼问好。 轮到这位陈琪琪的时候，孙霖还不着痕迹的重点打量了一下，好像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真要论起来，还没有自家小敏长得漂亮，这些豪门选媳妇的眼光也是真的有点迷。 孙霖在偷偷打量陈琪琪的时候，陈琪琪也在打量着孙霖，区别在于一个是偷偷打量，一个是明目张胆的看。 豪门媳妇也是人，也喜欢八卦、喜欢看剧，陈琪琪就一直都有关注《超级女声》这档节目，对孙霖这位在节目中表现得近乎完美的男生，自然也不陌生，所以也好奇的打量着孙霖。 “霖仔，你又去后台给我们的女生们加油了？”邱德艮今天的心情显然很不错，待孙霖跟众人打过招呼以后，就主动跟他攀谈起来。 早在这一周王心尉制作的《超级女声》特别节目播出的时候，女生们就在节目中爆料说，孙霖对她们这些参赛选手都非常关心，不但经常会抽出时间来指导她们练习音乐，在每一次比赛开始之前都会到她们的后台休息室去给她们加油打气。 邱德艮显然也是知道此事，所以特意说出来调侃他。 谁也没想到，面前这位年轻人当初在半岛酒店拿出来跟自己交易的一份策划书，居然会如此成功。现在行内行外，谁见到了不夸他邱德艮一句慧眼识珠。 孙霖还没有说话，沾叔就见缝插针的黑孙霖道：“那些女孩都不知道有多喜欢霖仔，邱大亨你可要小心，别让这些女孩都被这小子给拐跑了。” 邱德艮哈哈大笑道：“我要是女孩子，也会喜欢霖仔这样的男生，高大帅气又有才华，对女孩还那么温柔体贴。阿沾你就别眼红了，这份女人缘，你是恨不来的。” 邱德艮的调侃，让其他几人也都笑了起来。 孙霖还能说什么，只能耸耸肩表示无奈。 天地良心，他对《超级女声》的女孩们还真没动什么歪心思，奈何他们都不信，有什么办法。 时间踏正八点，主持人刘志荣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走上舞台。 评委席的几人也都停下了交谈，一起看向舞台的方向。 一段开场白以后，刘志荣开始介绍总决赛的比赛规则。 由于总决赛只有三位选手，如果依然采取两轮制，全程一共也就六首歌，即使加上嘉宾点评也很难填满两小时的节目时长。所以，总决赛的比赛形式也作出了一些调整。 比赛共分为三轮，选手的评分也由三部分构成，第一部分是评委打分，第二部分是现场观众投票，第三部分是电视机前观众的电话热线投票。 三部分评分的比例构成分别是3:3:4。 也就是说，场外观众的投票，占据着最大的比重。 亚视这是要把调动场外观众参与这一方针进行到底啊。 在比赛形式上面，节目组也做出了一些变化。 在此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合唱环节，也会出现在这一次的总决赛上面。 第一轮的比赛，是孙霖、甄倪以及徐晓凤三位歌手，与三位选手的合唱。 第二、三轮的比赛则跟上一期一样，是三位选手的独唱环节。 孙霖三人在第一轮比赛的时候因为要参与其中，所以也就没有了打分的资格。当然，点评还是可以的，没有人会阻止别人喊666。 比赛很快开始，第一个出场的是江心燕，她的合唱搭档是徐晓凤。 江心燕的演唱实力在三位选手里面无疑是最弱的一位，跟她搭档想要取得好成绩，无疑难度也最大。 这个垫底的任务，孙霖本来是想自己上，毕竟留着这么大的一口锅给两位大姐背，明显不太厚道，也不符合他的人设。 只是没想到在配对的时候，徐晓凤第一个就表态希望跟江心燕组成一队。 这么贴心的大姐，孙霖还能说什么，当然是非常乐意的把这个锅交给她了。 说实在的，如果让他跟江心燕合唱，他还真不知道应该唱什么歌好。 徐晓凤堪称香江乐坛的一位传奇女歌手，香江红馆连续43场的演唱会记录就是她创造的，一直到孙霖重生前都没有人能够打破。随着娱乐越来越多样化，以后打破的可能性也不高。 她最辉煌的时候应该是在70年代，进入80年代以后唱片产量已经大减，但依然贡献了不少优秀的歌曲。 她跟江心燕合唱的是来自于她82年推出的专辑里面的一首歌《星星问》。 徐晓凤的声音浑厚而富有质感，这首《星星问》唱起来很有一种沧桑的感觉。 江心燕的声线真的很一般，声音脆而薄。如果让她独唱，这样的声线很难撑得起像《星星问》这样一首沧桑厚重的歌。 但徐晓凤跟江心燕的搭配，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变化，让孙霖有种看到后世那些流行音乐的感觉。 这首歌完全推翻了原先的编曲，采取了一种完全不同于当下的编曲模式。 他们把江心燕的声音，给做成编曲的一部分了。 江心燕清脆稚嫩的声音，就像是孩童在发问一般，而徐晓凤浑厚沧桑的声音，则像是在作出回应一样。 一曲唱罢，现场几位评委恐怕都没想到这首歌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呈现出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点评。 《星星问》作为徐晓凤的经典歌曲之一，在座的人自然都很熟悉。只是刚才两人在舞台上的演绎，完全颠覆了他们对这首歌的过往印象。江心燕唱功上的青涩在刚才的表演中，非但不显得突兀，反而给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孙霖则更多的还是惊叹！ 这个时代香江音乐人的创造力是真的牛逼。你只要给他们一个思路，他们能交给你一个超出你想像的作品。 孙霖只是在排练的时候，跟徐晓凤和冯兴林说了一下这方面的思路。没想到冯兴林最终编出这样一个作品出来。 待徐晓凤跟江心燕向着台下的观众席鞠躬致谢以后，孙霖情不自禁的站起来为她们刚才的表演鼓掌。 启发这个时代的人，创作出超出这个时代的东西，这份心情有点难以形容，就像是在引领或者见证某种东西诞生一样，反正他现在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或许，以后可以尝试一下主动去改变一些什么。 黄沾等人虽然不明白孙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但刚才徐晓凤和江心燕的表演确实精彩，所以他们也跟着鼓起掌。 “小凤姐，这首歌你们演绎得太精彩了，我没想过，这首歌居然能呈现出这样一种效果。明天的盒饭真应该给冯兴林加一根鸡腿，这首歌他编得非常棒。” 冯兴林是亚视音乐公司的负责人，也是《超级女声》这档节目的音乐总监，在座的几人都认识。此时听到孙霖说要给他加鸡腿，也都不禁笑了起来。 顾家辉先是打趣的笑道：“加鸡腿这事，就要问邱大亨了。不过我完全赞同刚才霖仔的话，小凤和江心燕选手的表演自然非常出色，但给这首歌编曲的人同样功不可没。这首歌的编曲，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顾家辉是香江著名的作曲大家，对于作曲和编曲方面的事都特别敏感，他现在越想，越觉得这首歌编曲的巧妙。 当下香江的编曲大多还都是中规中矩，后世那种万籁皆可入乐的编曲模式，现在还没有出现。《星星问》这首歌，无疑就像给现在的音乐人打开了一扇窗一样。 邱老板现在心情大好，笑如甜枣，面似莲蓉，面对顾家辉的调侃大手一挥，“加，明天给整个音乐部门每人加一根鸡腿。哦，冯兴林加两根。” “哈哈哈哈。”邱德艮的话，逗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我也很高兴可以演唱一首如此与众不同的《星星问》，感谢冯总监，也谢谢霖仔你。”徐晓凤在台上笑着向孙霖致意。 “哎，小凤，你谢谢老冯这个我理解，但这又有霖仔什么事，为什么要谢他。”工具人沾叔上线，又成功的发现了一个华点。 其他几人也都点头，显然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 徐晓凤笑道：“因为这首歌的编曲思路是霖仔提供的啊，没有霖仔的提醒，我和冯总监也不会想到这首歌还可以这样改。” 孙霖正在默默的为沾叔这个优秀的工具人点赞。 听闻徐晓凤的话，连忙谦虚的道：“哪里哪里，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主要还是小凤姐跟冯总厉害。换成是我，肯定没办法完成这样的编曲。” 孙霖说的是实话，作为前世的乐评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是他的所长，但真要让他实操，不好意思，寡人实在是做不到。 放在这个时代，他就是有眼界、有见识，动口能力满分，动手能力接近于零。 孙霖第一张专辑的质量摆在那里，第二张专辑虽然还没有发，但从已经出现的歌可以看出，质量同样很高，他的才华在众人看来，这是无需验证的事。 此时的推托，自然就被众人解读为谦虚了。 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啊！ 几位评委又轮流点评了一下徐晓凤和江心燕合唱的这首《星星问》，两人才走下舞台。 孙霖此时也已经提前一步来到舞台后面，叶玉清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准备登场。 第五十一章 大会堂演奏厅 孙霖和叶玉清二人一左一右，相隔两米，分立在舞台中央。 孙霖穿着一套特别订做的白色长款修身西服，此时站在舞台上显得身材分外的修长挺拔，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搭配着这一身衣服，让人感觉帅气之余，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潇洒与不羁的气质。 叶玉清穿着一件酒红色半露背的修身长裙，长长的裙摆一直拖到地上，上半身胸口中间的位置开着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两团雪球在其中若隐若现，时刻吸引着你探索求知的目光，等你极目想要探寻之时，又会发现根本无法窥视到其中真正的奥秘。 她的头发盘在顶上，露出一张精致的鹅蛋脸。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性感与妩媚的味道。 《超级女声》的总决赛说是全港市民都在关注一点都不夸张，孙霖为了今晚这场演出，也是费尽了心思。 除了平日跟叶玉清排练歌曲以外，还亲自设计了两人今晚的舞台造型。这两套衣服就是孙霖自己根据后世的记忆设计出来，拿到外面的裁缝店订做的。 此时的叶玉清还很青涩，无论是神态还是举止都完全没有前世的风情，所以孙霖还对她的仪态和行为举止做了一些针对性的训练。让她现在就变成前世成熟时的样子显然不可能，但至少要让她穿上这套裙子，身上有着几分前世的韵味。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变成前世记忆中的样子。 额，可能是由于前世记忆的影响，孙霖还是觉得那个时候的叶玉清最美，所以很自然的就想到让她往那个方向发展。 至于说其他方向有没有其他可能。他只是一个搬运工，又不是真正的造型设计师，哪知道那些东西。 虽然这一身造型花费了孙霖不少精力，但效果也很显著，他跟叶玉清二人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直接亮瞎了无数现场以及电视机前观众的目光。 爱美是人的天性，男女都不例外。 只是男人大多都会比较专一，所以他们的目光自始自终都在盯着叶玉清看，对旁边高大帅气的孙霖完全不感兴趣。 女人显然就要比男人花心得多，她们习惯三心两意，一会看看舞台左边的孙霖，好帅啊！好想舔。一会看看舞台右边的叶玉清，好漂亮啊！这一身衣服好想拥有。 评委席上的几个女人表现得犹为明显，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只见一个个都两眼放光，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孙霖这一招可谓先声夺人，都还没有开唱，就已经把大家的目光全都吸引到了台上。 孙霖和叶玉清站上舞台以后，后面又上去了一队拿着各式管弦乐器的人。 这些人都站在孙霖和叶玉清后面，呈弧型站位把他们二人包围了起来。 “咦，这是香江交响乐团的人。”黄沾已经认出舞台上，站在孙霖二人身后的那一伙人。 香江本来就不大，同样作为音乐圈的人，黄沾之前也跟香江交响乐团有过合作。 “霖仔这是准备玩大动作啊！”顾家嘉同样也认识这些人，对孙霖接下来的表演不禁又多了几分期待。 甄倪、陈琪琪几位女评委，此时才从刚才的流口水状态回过神来，开始打量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孙霖他们后面的香江交响乐团。 此前她们的目光虽然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舞台，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孙霖和叶玉清身上，反而没有注意到上台的香江交响乐团。 后面的香江交响乐团已经就位。孙霖以目光向旁边的叶玉清征询了一下，见她点头表示已经准备好，才向后面的交响乐团打了个手势。 站在交响乐团最前面的莫明轩指挥棒一动，震撼的乐声顿时响了起来。 潇潇瑟瑟悄悄夜静无人伴我行是寂寥 丝丝点点细雨串串落下迷离扑朔飘渺 冰冰冷冷滴着微微柔黄是雾灯的苦笑 飘飘凉风轻吻浪潮 …… 前奏过后，孙霖在小提琴的伴奏下，唱响了第一句。 《大会堂演奏厅》是孙霖为自己和叶玉清挑选的合唱歌，同样也是自己即将发售的专辑里面的新歌。 为了宣传自己的新专辑，他也算是不遗余力了。 一首从来没有人听过的新歌，拿到一个竞技节目中比赛，显然是一件很吃亏的事。 没有人听过，就无法引起观众的共鸣，自然也就得不到观众的应和。想取得好的成绩，难度也会比唱一些经典老歌要大得多。 一首新歌怎么样才能做到一鸣惊人，让人印象深刻，那自然就要搞大动作，所以他请来了香江交响乐团为这首歌做现场伴奏。 如果换成其他场合，以孙霖现在的地位去请人家香江交响乐团为一首流行曲伴奏，别人恐怕理都不理他。 但借着《超级女声》总决赛的舞台，王心尉还是成功的帮他邀请来了香江交响乐团。 《超级女声》这档节目现在已经成为了全港的话题中心，上一期5晋3的比赛，收视率更是高达82点。香江交响乐团虽然高大上，但也不会拒绝这样一个全港瞩目的舞台，这对于他们交响乐团同样也是一个难得的宣传机会。 虽然交响乐团答应了给他伴奏，但对于歌曲也有要求，必须要得到他们认可的歌，他们才会答应。 人家也担心你到时候弄一首不知所谓的歌出来，砸人家招牌。 孙霖在自己的新专辑里挑选了三首歌送过去，最终人家选择了《大会堂演奏厅》这首。 《大会堂演奏厅》是李克芹在88年发行的专辑《夏日之神话》里面的一首歌，作曲者是香江著名的作曲人林幕德，填词是李克芹自己。 这首歌的旋律极富节奏感，孙霖前世第一次听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首歌。 前世大约在2000年前后的时间，他在网上看到了一个李克芹跟香江交响乐团合作的版本，当时出来的那个效果，直接就把他给震撼住了。 这一次孙霖邀请香江交响乐团合作，其实也是抱着想要还原前世那个版本的意思。前世经过多少经典音乐洗礼的自己听了都觉得震撼，放到现在这个年代可能造成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虽然孙霖选择了三首歌给香江交响乐团送过去，但他基本上可以肯定，香江交响乐团一定会选择这一首《大会堂演奏厅》。因为这是最适合跟交响乐团合作的歌。 《大会堂演奏厅》这首歌虽然好听，现场演绎的效果也非常棒。但是，这首歌的演唱难度同样很高。 前面主歌部分的节奏很快，歌词也很密集，对歌手气息的掌控要求很高。后面副歌部分的高音同样难度不低，在保证达到这个高音的同时，还必须要保证自己声音的稳定度，才能带给人那种大气辽阔的感觉。 这首歌对于从小就接受粤剧发声训练的孙霖来说，并不算太难，但对于叶玉清这样基础薄弱的女孩来说，这首歌的演唱难度就显得不那么友好了。 孙霖老师花了几天时间，对叶玉清做了全方位的指导，甚至都亲自上手调教了，效果依旧不大，声乐训练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东边不亮西边亮，经历过这种全面指导的叶玉清，反而在眉宇之间，逐渐带上了一丝妩媚的感觉，展露出一点前世的风情，这也算是无心插柳的收获了。 实在没有办法，孙霖只能让叶玉清苦练前三句，无论如何都要把前三句给唱顺了，至于副歌部分就直接跟他一起合唱吧。 虽然合唱会让她缺少一些展示自我的机会，但也能有效的掩盖住她唱功薄弱的缺点。 舞台上，孙霖随着交响乐团的伴奏，唱响了前面四句。 第一句歌声唱出的时候，观众们就已经感觉到一股大气扑面而来。 这不光是孙霖的演唱造成的效果，更多是跟交响乐团配合带给观众的一种感觉。 孙霖的四句唱罢，把目光看向叶玉清，给她投过去一个加油的眼神。 叶玉清其实心里有点慌。 孙霖老师唱得太好了，她不想做拖后腿的那一个。万一要是表现得不好，回去以后孙老师肯定又要打她pp。 虽然那种感觉也不赖，但实在是太羞人了。 看到孙霖给她投过来的鼓励眼神，叶玉清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稳稳的完成了属于自己独唱的四句。 这段时间叶玉清也练习得很刻苦，那种刻苦的程度要是让她中学的班主任看到，估计都想哭。 没办法，要是练得不好，孙霖老师可是会体罚的。 进入副歌部分，交响乐团的演奏也逐渐高亢起来。 孙霖的高音带着叶玉清的声音也切入到演奏当中，跟交响乐团的伴奏融合到一起。 这种厚实而嘹亮的高音与交响乐相和在一起的效果，实在太令人震憾，以至于评委席上一众评委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不管是懂音乐的人，还是不懂音乐的人，全都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上孙霖和叶玉清的表演。 邱德艮、陈琪琪、刘松任这些人不懂音乐，但他们却很清楚的感受到此时舞台上的震憾，这是一种直击人们心灵的震憾。 顾家辉、黄沾以及甄倪等音乐人、歌手此时也不比邱德艮等行外人好多少，早就忘了去分析什么编曲、什么演唱技巧这些东西，心里面剩下的就只有最直观的震撼。 不单单是评委们，此时不管是现场的观众们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全都安静的观看着孙霖他们此时的表演，都被这场表演所震憾。 演唱完毕，过了半分多钟现场仍旧静寂一片，直到孙霖和叶玉清二人向着台下的观众鞠躬致谢，下面才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孙霖带着叶玉清对着台下鞠躬以后，又转过身去跟交响乐团的指挥莫明轩表达谢意。 好不容易才套上的关系，当然要维系好，以后再找他们合作也会更容易一些。 莫明轩对今天这场演出显然也非常满意。 虽然在比赛之前，他们也进行过多次合练，但都没有这一次现场演出的效果来得好。 他也没想过，交响乐团搭配流行乐，居然可以产生这样震撼的效果。 此时再看孙霖，也越发的觉得这年轻人顺眼起来，还跟他作出了下次再合作的口头约定。 虽然口头约定什么的没啥约束力，但也是人家释放的一种意向，想必以后有合适的歌，人家也不会排斥这种合作。 交响乐团众人离场以后，舞台上就只剩下孙霖和叶玉清二人，他们还需要在台上接受一众评委的点评。 评委席上，一贯沉稳的顾家辉一改以往的作风，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道：“霖仔，你们刚才的演出实在太震憾了，你是怎么想到找香江交响乐团合作的？你们这次的合作堪称天作之合，简直妙不可言。” 顾家辉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顾家辉话音刚落，旁边的甄倪马上开口道：“霖仔，你刚才完全把我给震住了，跟在你后面上场，我现在的压力有多大你知道吗？你什么时候也帮姐姐我也写一首这样的歌？刚才舞台上那种感觉实在太棒了。” 甄倪更是直接现场向孙霖邀歌了。 孙霖微微一笑谦虚道：“感谢辉叔和甄倪姐的夸奖，其实邀请香江交响乐团合作，也是我一个偶然的想法，我也没想到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会这么好。甄倪姐说的压力大，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这样的小场面哪里会放在甄倪姐眼里。” “至于说邀歌的事，有辉叔和沾叔在这里，我哪敢说话。要是甄倪姐真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找一个辉叔和沾叔都不在的时候，边喝着咖啡边慢慢聊这件事。” 说到后面，孙霖还拿顾家辉和黄沾两人皮了一下，顺便再内涵了一下甄倪。 其他几位评委也都一一点评了刚才的表演，对孙霖和叶玉清这次的演出同样赞不绝口。 轮到陈琪琪的时候，她的点评角度就比较刁钻了。 “霖仔，还有这位叶玉清选手，相比起刚才那首歌，其实我对你们今天的服装更感兴趣，我实在太喜欢你们今晚的这一身打扮了，你们能告诉我，这身衣服是节目组帮你们准备的还是你们自己准备的？” 听到陈琪琪的话，几位男性评委还没有什么反应，其他几位女性评委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舞台上的孙霖二人。 没有女人能对漂亮的衣服免疫，特别是她们这些自诩上流社会的女人。 她们没有问这个问题，只是因为她们感到不好意思问，但并不代表她们不好奇。现在有人替她们问了出来，她们自然也很关注。 叶玉清看向孙霖，见他向自己微微颔首才笑着对陈琪琪道：“我们今晚的造型包括这一身服装，其实都是孙霖老师亲自设计的。” 评委们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台上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的孙霖。 想不到啊！ 一直以为你的天赋全部都点在了音乐上，没想到在服装设计上居然也这么厉害。 这么厉害了，你还这么低调，要不是陈琪琪特意问了一句，我们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才能。 第五十二章 喝咖啡 《超级女声》的总决赛经过三轮的比拼，终于落下帷幕。 今天晚上的总决赛与其说是一场比赛，还不如说是一场秀。 能够进入到总决赛的舞台，最终的排名其实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不论输赢，都赢得了这个面向全港市民展现自己的机会，给自己收割最后一波关注以及眼泪。 虽然叶玉清在第一轮凭借着孙霖的帮助，暂时领先于其他两位选手，但在第二轮以及第三轮的比赛中，很快就被戴蕴惠反超，最终只收获了一个年度亚军。 有趣的是她在《超级女声》的舞台取得的名次跟前世她参加亚洲小姐取得的名次一样，都是亚军。 不过通过《超级女声》获得的大量人气以及关注度，应该会让她后面的星路走得比前世更顺利一些吧。 更何况还有孙霖老师在背后撑腰，《超级女声》这么多选手里面，能够得到孙老师亲自调教的学生也就只有叶玉清一人而已。等她扑街了，孙老师再出手打救她，那不正好显出孙老师的厉害吗？ 冠军被戴蕴惠获得，这一点悬念不大。毕竟后面两轮独唱的环节，戴蕴惠在演唱方面的优势非常明显。 江心燕没能如同以往一样，靠着场外观众翻盘，最终只收获了一个季军。 进入总决赛的三位选手，场外人气都很高，没有出现一边倒支持某位选手的情况，在场内票数落后明显的情况下，想要靠着场外投票翻盘，显然不太可能。 不过对于江心燕来说，季军也许是最适合她的一个位置。 以她的唱功一路杀进总决赛，本来争议就很大，如果再挤掉叶玉清和戴蕴惠登顶，势必会引起更大的争议，叶、蕴二人的歌迷说不好也会联合起来抵制她，反而还不如她现在季军这个位置合适。 她的粉丝大多数都是她的颜粉，对她的实力也很清楚，本来也没指望她真能拿到冠军，现在也不会觉得失望什么的。 不知道是不是录这档节目的时间久了，泪腺已经形成条件反射，节目落幕的时候，主持人刘志荣只是对这档节目的结束感怀了几句，三位女生却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哎，这真不是节目组设置的环节。 节目组对总决赛的定位就是一场大秀，并没有刻意设置煽情的环节，但三位女孩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依旧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 《超级女声》圆满落幕，邱大亨大手一挥，全部人一起移师半岛酒店。 庆功！ 《超级女声》的庆功酒会在总决赛之前就已经确定。 不管总决赛的最终收视率如何，《超级女声》这档节目的成功已经毋庸置疑。 这一段时间，每逢星期六晚上，亚视在收视率上面都会打得tvb抬不起头，甚至还拉动了亚视一些其他时段节目的收视率。 现在总决赛圆满结束，举办庆功酒会也是应有之义。 此举既是庆功，同时也是造势。 半岛酒店，邱德艮特别预定了一个豪华的大厅作为今晚《超级女声》的庆功酒会。 相比起tvb那边的抠门，亚视这边的手笔确实要豪气得多，酒会上了不少龙虾、鲍鱼等硬菜。 其实这也跟两家电视台的性质有关。 tvb是一家上市电视台，所有举措都必须要为自己的财政收支考虑，要为其他股东的利益考虑。亚视则是一家私人电视台，想要怎么搞全看老板心情。 邱大亨此时的心情无疑非常好，总决赛的最终收视率已经出来，93点的平均收视率，让他乐得合不拢嘴。 亚视并非他的主业，他的主营业务是远东银行，但经营亚视却是他的兴趣所在。在这上面取得成绩，甚至比在他的主业上取得成绩更让他感到高兴。 今晚的庆功酒会除了《超级女声》节目组的一众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之外，还邀请了不少香江的名流名人参加。 孙霖他们几位评委自然也是酒会的重要嘉宾。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孙霖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规模的酒会。 一开始还感到有些好奇，到了后来就觉得有些无聊了。 酒会在香江的上流社会很流行，这是结交人脉、网罗关系的重要方式。 对于一些有志于上流社会的人来说，这样的场合可以让他们结识到一些大人物，甚至有可能获取到他们的赏识，从而一飞冲天。 对于一些世家公子来说，这是他们的装逼与猎艳之地。 对于一些骗子来说，这是一个鱼龙混杂之地，一个最适合他们发挥的舞台，同时也是最容易人财两得的地方。 孙霖在《超级女声》这档节目里面风光无限，但在酒会的一些所谓的上流人士眼中，也就那么回事。 对于他们来说，戏子只是他们娱乐消遣的工具，终归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大家都自诩是有身份有气度的人，在这样的场合，自然不会有人故意摆脸色给他看，但也不会有人对他刻意亲近。 孙霖在大厅里转悠了一会，跟他打招呼的大多都是一些亚视的演员以及工作人员，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看着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孙霖不禁自嘲的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他一直过得都很如意，以至于他都有点把自己当回事了。 最终发现，在那些自诩上流社会的人眼中，还真没人把你当回事。 坐在这个角落里，可以把整个大厅都尽收眼底，以旁观者的角度就这么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参与酒会的人不少，但都很自然的划分成了一个个不同的小圈子，虽然没有东西格挡，但却泾渭分明。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自成一个小圈子，一个个也不管旁人，只管把餐桌上那些自己平时垂涎已久而又舍不得买的东西往餐盘里扒拉，一个劲的埋头苦吃。 节目组这些普通工作人员，普遍工资都不高，酒会上这些高档的食材平时也只能看看，现在终于有机会吃到，自然不会放过。 电视台的艺人也自成一个小圈子，这些都是特意被台里高层叫过来撑场面的人。但显然，除了个别公子哥看上的女明星之外，大多数人也没太把他们当回事。一群人聚在一起，闲聊着八卦，自娱自乐。 也有一些自认为长得不错的女明星，举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之中，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虽然明星艺人在普通市民眼中一个个都光鲜亮丽，但在这样的场合却有些上不了台面。大厅之中，占据着最中央位置的自然是一帮社会上的名流以及豪门子弟。 在香江这个崇尚资本的社会，绝大多数名流其实本身就是富豪或者豪门子弟。 邱德艮这样级别的富豪组织的庆功酒会，自然不可能请得到香江那些顶级富豪参加，但他们的子弟却来了不少。 香江的豪门其实很奇怪，一方面他们打骨子里看不起娱乐圈，但另一方面他们又非常喜欢往娱乐圈这边凑。 “霖仔，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甄倪手里举着一个红酒杯，姿态优雅的走到孙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甄倪虽然也是娱乐圈出身，但她本人嫁入张家这样的香江名门，也算是完成了从戏子到名流的跃迁。 她丈夫傅生，原名张经贤，也叫张傅生。父亲是香江富商，新界总商会创办人、前立法局议员张仁龙。 虽然张家算不上香江的顶级豪门，但也算得上是显赫一时的名门大户。嫁入张家的甄妮，很自然的也就跟着进入了香江的主流圈子。即使傅生因为交通意外身亡，也不影响这一点。 孙霖举起桌面上的酒杯跟甄倪碰了碰，“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 来到这个世界半年时间，孙霖觉得自己适应得还算不错，但他在这个世界确实没有几个朋友。 严格意义上来讲，可能连一个都没有。 小敏是他的女人，也是爱人，应该不能算单纯的朋友。beyond几人可能算是原主的朋友，但显然不是他孙霖的。 相对来说，这两个月跟甄倪接触得比较多，也算是比较熟悉的人，所以他也不介意跟她聊一些不太私密的话题。 甄倪举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笑道：“多参加几次这样的活动你就会习惯了，这是一个扩展自己人脉的机会。不过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乐意参加这样的应酬也很正常。” 在甄倪看来，孙霖应该属于那种醉心于艺术的人。 要不然怎么解释他这么年轻，就不但在音乐上有这样才华，甚至在服装设计上也这么厉害。 这种醉心于艺术的人，不喜应酬也是正常的事，特别是这些还气盛的年轻人。 孙霖不知道甄倪的想法，他不主动上去找那些所谓的豪门名流套关系，可不是不喜应酬，单纯只是觉得他们对自己发展，没有太大帮助而已。 如果能对自己有好处，找条大腿抱抱又何妨，他连沾叔这咸湿佬和徐老怪的马屁都拍。 “甄倪姐怎么也过来了。”孙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甄倪怎么过来了。 甄倪刚才的一圈应酬估计喝了不少酒，此时红晕上脸，显得分外娇艳。 闻言撇了撇嘴角，“没意思，跟那些人应酬说话太累了，还是跟霖仔你聊天轻松。” 甄倪已经32岁，平时都是一副成熟端庄的姿态，此时做出这个撇嘴的动作，居然给人一种娇俏的感觉，这种反差看得孙霖不禁都愣了一下。 甄倪显然也注意到孙霖此时的表情，手指轻撩了一下鬓角的发丝，娇媚的给孙霖丢过去一个白眼道：“姐姐好看吗？” 额，孙霖显然没想到甄倪还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一向以老实人自居的孙霖，还是诚实的回道：“当然好看，甄妮姐一直都这么娇媚动人。” 甄倪娇笑道：“哈哈，霖仔，想不到你也有这么不老实的时候。” 可能是因为一直以来孙霖都是一副谦恭有礼的模样，加上觉得跟孙霖聊天很轻松很舒服，他总能说到一些自己感兴趣的点，所以甄倪这位大姐跟很多大姐姐一样也总是喜欢调戏他这位小鲜肉几句。 此时，甄倪也很自然的跟孙霖开起玩笑。 孙霖跟甄倪二人在大厅的角落里随意的闲聊着，话题很快转到刚才在《超级女声》舞台上叶玉清所穿的那一条裙子上面。 女人对于这些漂亮的衣服都没有什么免疫力，甄倪很快就被孙霖提到一些设计的理念以及服饰搭配技巧给吸引。 这些其实都是后世很大众化的东西，但是现在从孙霖口中说出来，却让甄倪有着如奉纶音之感。 甄倪的时尚触感一直就很迷，她的演唱会造型更是雷倒后世一大票人，让后世无数的歌迷都认为甄倪长得很丑。 孙霖说出来的一些后世烂大街的时尚理念以及搭配技巧，就好像给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一样，让她恨不得孙霖可以多说一点。 两人就这样聊着，聊到高兴的点还不时举起酒杯碰一下。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孙霖看看手上的表，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11点，跟甄倪说了一声，便准备起身离开。 “你要回浅水湾别墅那边吗？介不介意我搭个顺风车？我今晚喝了不少酒不想开车了。”甄倪也站起来道。 甄倪已经知道孙霖就住在自己附近，这都不是孙霖告诉她的，而是有一次两人在外面散步的时候刚好碰到了。 多搭一个人而已，反正顺路，孙霖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可。 孙霖的车子甄倪的别墅门口停下。 甄倪没有马上下车，而是目光烁烁的看向孙霖，“要不要进去喝杯咖啡，你不是说要找个时间边喝咖啡边聊聊帮我写歌的事吗？” 孙霖又是一愣，他跟甄倪认识也有两个多月，两人相处得还算比较愉快，不过他也没有设想过这样的一幕。 甄倪毕竟不是那些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她可是乐坛大姐，还是名门媳妇。 不过作为前世的一位资深老司机，孙霖自然不会怂。 这个时候的甄倪还是很漂亮的，成熟性感又端庄大气，孙霖也很想尝尝她的咖啡滋味到底如何。 把车直接开进甄倪别墅的车库里，孙霖随着她进了里面。 甄倪的咖啡豆绝对属于上品无疑，她的咖啡研磨手艺同样出色，冲制出来的咖啡香醇浓郁，让人回味无穷。 孙霖这位客人自然不可能一直让人家主人家忙碌，很快就配合着甄倪，一起捣弄研磨起咖啡豆。 可能是甄倪的咖啡豆确实不错，也可能因为孙霖太久没有享用过咖啡，一连喝了五杯才算尽兴。 第五十三章 签售 第二天早上，孙霖才从甄倪别墅离开。 晚上喝咖啡还是要注意适量，昨晚上一时兴起，喝多了几杯，今早上就感觉腰腿有点酸，脑壳有点疼。 甄倪的状况也没比孙霖好多少，他起来的时候，甄倪还躺在那里熟睡，估计没到中午，怕是很难起得来。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早起来，只是昨天就已经跟音像店那边约好了，总不能放人家鸽子吧。这点职业素养他老孙还是有的。 回到家里洗过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孙霖才开着车往中环而去。 今天是他第二张专辑首发的日子，杜素华早就已经跟几家大型音像店联系好，今明两天孙霖会到他们那里去办几场专辑的签售活动。 第一张专辑的时候，孙霖并没有搞什么签售活动。 那时候他一个新人，又没有公司给他做推广，谁认识他啊？自然也就没有举办签售活动的必要。 现在第二张专辑则不一样了。 有第一张专辑打下的基础，再加上在《超级女声》上积累的人气，现在他的粉丝数量可不少，不知道有多少小女孩都想见他一面。 孙霖来到中环约定好的音像店的时候，就看到门口排起了一列长队，目测一下至少有两百多人，其中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在这个长队里，至少占了一半的比例。 今天正好是星期天，学生都在放假。这些人看样子是连懒觉都不睡，一大早就过来这边排队。 孙霖看了看手表，8点48分，比约定时间9点还提前了十来分钟。 尽管脸上戴着一个大大的蛤蟆镜，但当他出现在音像店门口的时候，还是第一时间就被正在排队的歌迷认了出来。 “孙霖，是孙霖……。” “啊，孙霖……。 “孙霖哥哥，啊！带着墨镜的样子都是那么帅……。” “……。” 阵阵尖叫声划破长空，现场出现了一阵骚动。 幸好音像店这边早就安排好安保人员在一旁维持秩序，看到歌迷们激动的尖叫起来，马上有安保人员上前，护着孙霖进入里面的音像店。 音像店里面，杜素华带着两个雨林音乐发行部的工作人员，早就已经过来布置签售现场。 beyond的第一张专辑和孙霖这第二张专辑，在香江地区的发行都是由雨林音乐自己来做，光是杜素华自己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所以发行部也新招了两个员工。 雨林音乐的员工都挺厉害的，个个都是多面手，身兼数职。这两个新招的员工也不例外，除了是发行人员之外，还兼职宣传文案、杜经理司机等职务。 “孙总。” “孙总。” 那两个新员工一见到孙霖，马上跑过来打招呼。 “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看到孙霖进来，杜素华顿时松了口气。 眼看着就快到约定时间了，还不见人，她还以为孙霖有什么事耽搁了。 “你们好，辛苦了。”孙霖先是跟那两位新员工打了声招呼，然后才对杜素华道：“不是还有十来分钟嘛，现场都布置好了？” “全部都准备好，现在就等你了。” “孙先生你好。”音像店老板这时也从里面迎了出来，客气的跟孙霖握了握手。 这些音像店经常都会举办这类签售活动，明星歌手对于音像店老板来说也并不稀奇，他跟孙霖也只是礼貌性的握了握手，并没有显得太热情。 “你好，你好，感谢你的配合。”相反，孙霖表现得则要热情得多。 说好话又不花钱，对人热情点，别人替你做事也会利索点。 时间差不多，孙霖在几个安保人员的陪同下，一起到来外面已经准备好的签售台。 正在外面排队的歌迷看到孙霖出来，又纷纷尖叫了起来。 孙霖安抚了他们几句，现场才逐渐安静下来。 签售活动开始，歌迷们手里拿着专辑、海报逐一上前找孙霖签名。 专辑、海报这些都有现场的工作人员给下面排队的歌迷安排，孙霖只需要负责签名就行。 可能是自己人气还不怎么样，那种签名签到手软的情况，他并没有碰到，大约坐在那里签了两个小时，就已经差不多签完了。 不过也有不少小女孩馋他身子，签完名以后还要求抱抱的，看在是女孩子的份上，孙霖也就勉为其难的满足她们的要求了。 至于男歌迷，不好意思，我老孙不好这一口，你还是请继续支持我的音乐吧。 上午的签售活动结束，下午两点在另一家大型音像店还有一场。 孙霖也懒得到处跑了，请杜素华和发行部的两位新员工一起在附近一家西餐厅吃了顿午饭，休息一下就准备直接开始。 用过午餐，两位发行部的新员工提前过去下午约定好的那家音像店布置签售现场。孙霖和杜素华则坐在西餐厅里面继续喝着咖啡，等待着下半场的开始。 嗯，这次喝的绝对是正经咖啡。 “这是什么？你要结婚了？”孙霖看着杜素华递过来的一张大红色的请帖道。 “什么结婚，这是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的邀请函，你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杜素华满头黑线的吐槽着自家老板。 “哦。”听到这话孙霖来了些兴趣。 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是香江乐坛最权威、最具影响力的一个颁奖典礼。它由香江电台主办，香江作曲家及作词家协会、国际唱片协会（香江分会）以及香江唱片商会协办。 对于香江的歌手和音乐人来说，这属于香江乐坛最高荣誉的盛典。 对于荣誉这东西，孙霖其实不太在乎，但是入选十大中文金曲有一个实打实的好处，却让他不得不在乎，就是对唱片销量的促进作用。 每一年在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获奖的歌手，他的唱片销量在未来一个月都会有一定程度的上涨。 孙霖接过杜素华手中的邀请函看了一下，很快就又意兴阑珊的丢到一边。 “到时候你提醒我吧。”孙霖懒洋洋的道。 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对歌手有很大的加成作用不假，但也正因此，这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对音乐人的表彰活动。 可能这个奖项成立之初，确实是为了鼓励和推动本地中文流行音乐的发展。但随着颁奖典礼的商业价值被开发出来以后，已经逐渐轮为几大唱片公司的盘中餐。 颁奖典礼的协办方就有国际唱片协会香江分会以及香江唱片商会这两家。这两家唱片协会，其实就是几大唱片公司的后花园，有什么事基本上都是由他们几家坐在一起协商解决。 每年的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其实就是几家大唱片公司分猪肉的盛宴。 得到过中文金曲龙虎榜周冠军的歌，都会自动入围年终总决选十大金曲的候选名单。孙霖的《月半小夜曲》曾经连续两周登顶周冠军，自然也就自动入围最后的金曲候选名单。 只是以他现在的状况，想要获得十大金曲几乎不可能，哪怕他整张专辑的十首歌全部都具备金曲的水准也一样。 想要在几大唱片公司的盘子里抢食，没那么容易。 他最有机会获得的一个奖项，恐怕就是最有前途新人奖了。 新人首专就拿下20万销量，主打歌更是连续两周登顶金曲龙虎榜，哪怕他们再不乐意，也无法无视他这个成绩。 做得太过，会影响奖项的公信力，甚至影响颁奖典礼的商业价值，在没有更大的利益出现之前，他们肯定不会这样做。 今年的新人里面，表现最出色的陈惠娴跟他比起来，也要逊色不少，所以说他获得最有前途新人奖的概率很大。 唉，咋就感觉那么不爽呢。 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杜素华显然也明白孙霖突然变得意兴阑珊的原因。 她在这一行混的时间比孙霖更久，也更清楚那些大唱片公司间的潜规则。 碰到这种事，换成谁都会不爽。 要是实力不济还好说，明明就具备拿奖的实力，却被别人压制着，这种感觉确实难受。 “没事，总有他们压不住我们的时候。”杜素华安慰道。 孙霖点点头，他也相信肯定有这么一天。 “行了，动起来吧，我们这张专辑要是能够直接横扫金曲龙虎榜，明年他们想拦也拦不住了。” 把杯中的咖啡喝完，孙霖跟杜素华一起来到下午的签售现场。 他不是那种喜欢感怀身世的人，现在经济不够，那就猥琐发育一段时间，总有占他们高地，夺他们水晶的时候。 可能上午还是睡懒觉的人多，下午这边排队的人明显比上午要多出不少。 孙霖一直签到五点多钟，才给排队的全部歌迷签完。 杜素华一共只安排了两天的签售活动，明天还有两场。 其实举办这样的签售活动并不见得能给专辑增加多少销量。 一般会参加签售活动的大多都是你的歌迷，甚至可以说是铁杆歌迷。这部分人，你不举办签售活动，他们其实也会购买你的新专辑。 但是举办这样的活动，无疑会增加歌迷群体的凝聚力，增强歌迷的粘度。也会让这些歌迷，更乐意为你花钱。 比如以后可能会推出的188珍藏版专辑，288典藏版专辑，688限量版合集加孙霖私密写真等等。 这些都是杜素华从宝丽金那边学习到的发行经验，这些国际大唱片公司对于粉丝运营，已经有着相当成熟的一套模式。 后世那些粉丝运营团队的运作模式，真不见得就比这个时代的人更成熟。区别只在于，后世的科技更先进，对粉丝的运营也更简单和直接。 第二天一早，杜素华就笑容满脸的拿着一份表格递到孙霖面前。 这是香江各家音像店在第一天的销售统计。 第一张专辑的时候由亚视音乐公司代理发行，数据回馈都比较慢。 现在由自己公司独立发行，这些数据反馈就要快速得多。 “这是截止昨天晚上8点的销量统计数据。” 这些数据还是昨天晚上发行部的两位员工，一家一家唱片店的打电话过去询问销售情况，最终汇总起来的。 孙霖扫了一眼表格，目光落到最后的合计数字那里，3.12万张。 “不错啊，第一天就卖出三万多张。”孙霖对这个数据也非常满意。 虽然知道第一天购买的大多数都是自己的歌迷，但第一天就卖出3万张，这个数据依旧非常亮眼。 “走，给歌迷签名去。”看着这个销售数据，孙霖这一会干劲十足。 签售搞了两天，孙霖又接着上了几档电台节目，接受了几家音乐杂志的专访。 另外那些报纸，杜素华直接联系他们上推广软文就行，就不用孙霖管了。 香江一地就30万宣发费用，现在全部铺开来，声势还是不错的。 孙霖这连续几天可谓过得相当充实，就连想找甄倪重品一下咖啡的滋味都没有时间。 专辑的销售成绩也相当喜人，五天时间就已经卖出去了8万张，眼看着首周就能实现双白金销量。 这个成绩直接把一众同行给震得一愣一愣的。 去年谭永林封神的那张《爱的根源》的销售情况都没有这么夸张。 这莫非又要一专封神？ 跟谭永林不同。 谭永林是宝丽金旗下的头牌歌手，他的封神专辑可谓集合了宝丽金最好的制作团队联手打造，再有宝丽金强大的发行渠道全力运作，才有这《爱的根源》这张专辑香江40万的销售成绩。 孙霖呢？孙霖有什么？ 整张专辑的词、曲、编曲甚至专辑的制作人都是自己一手包办。 发行公司呢？ 雨林音乐，一家业内都没几个人知道的唱片公司。整家公司连同老板和员工在内，也就是小猫三两只，发行能力跟宝丽金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就这样的一张专辑，居然在短短五天时间内就取得了8万的销量。 凭什么呀？ 很多行内人都不禁在心里问出这一句话。 香江的一众唱片公司和音乐人，也都开始研究起孙霖这张专辑，想知道它为什么能这么成功。 别说，还真被他们研究出一点门道来。 首先这张专辑十首歌的质量都非常高，几乎每一首歌都具备成为主打歌的资格，这让人咂舌的同时，又不得不感叹孙霖这小子真是有才任性，居然这么浪费。 如果只是十首好歌就能成就一张封神专辑，对于一些小唱片公司来说可能有难度，但对于几家国际大唱片公司说这根本就不是事。 人家有着庞大无比的音乐版权库，国外大量的好歌都可以填上粤语歌词，放进专辑里面。 显然，这张专辑的成功，并不仅仅只是里面的歌好那么简单。亦或者说，这只是这张专辑成功的基础。 分析来分析去，他们最终发现，孙霖这张专辑的成功，很大程度是因为《超级女声》这档节目的带动。 有些不可思议，一档综艺节目对一张专辑的销售加成，竟然会恐怖如斯。 这个发现，让那些小唱片大为沮丧，这是一件就算知道却也无能为力的事。 那些大唱片公司则在讨论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跟电视台合作搞一档音乐类型的综艺节目。 跟那些大小唱片公司还处于讨论阶段不同，华星唱片已经行动了进来，他们悄眯眯的跟tvb准备联手打造一档男生偶像选秀节目。还把旗下的当家歌手张国容和梅艳方塞进去当评委。 第五十四章 演唱会 香江红磡体育馆，也称红馆，建成于1983年4月，内里设有12，500个座位。 自建成之日起，即成为香江明星歌手举办演唱会的首选地点。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在红馆开个唱，能够在这里开个人演唱会的歌手，无一不是香江的一线歌手。 吃过晚饭，孙霖慢慢悠悠的开着车行驶在油尖旺区的红磡畅运道。 “孙霖哥，我们会不会迟到啊。”坐在副驾驶上的周惠敏有点担心的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车流和人流。 红磡畅运道，名字取得挺好，但实际上进入这条道以后，孙霖就一直畅运不起来。 临近红馆这一小截路程，已经堵了他超过二十分钟。 真不是他有意装逼所以故意慢慢悠悠的开，实在是这段路人多车多，快不起来。 “没事，8点才开场，现在还早呢。”孙霖安慰着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周惠敏。 今天是《超级女声》演唱会举办的日子，孙霖这位评委同样也是演唱会的表演嘉宾。 正好周惠敏的学校已经开始放寒假，孙霖就带着她一起过来看演唱会了。 他们吃过晚饭才出门，本来想着时间很充裕，没想到进入红馆附近，人流会这么多，完全被堵得动都动不了。 这帮超女的人气还真是高，这些来到红馆的人，大多都是为了一睹她们的真容。 开开停停，孙霖又花了二十来分钟，才总算把车开进停车场。 “孙霖哥，你走快点，你快要迟到了。” 周惠敏拉着孙霖的手走在前面，不时的回头催促他走快点，这紧张的模样比孙霖这个当事人还要厉害。 对周惠敏来说，今天是孙霖第一次开演唱会的日子，虽然不是个人演唱会，但也很不了起啊，自然不能耽搁了。 孙霖看看表，现在才7点40分，还有时间呢。 “不用急，还有20分钟呢，时间完全足够。”孙霖拉了拉周惠敏的小手，轻声道。 “哎呀，怎么能不急，只有20分钟了，孙霖哥你还没化妆呢。”周惠敏拉着孙霖又猛跑两步。 孙霖实在没办法，只能跟着这小妞加快脚步。 演唱会8点钟开始，先是全体超女以大合唱的方式开场，然后是每个人的单独表演时间，孙霖的出场时间在中间段，现在还早得很呢。 红馆特别设有贵宾室，以供一些富豪和名流使用。 孙霖他们这些表演嘉宾都会得到一些赠票，这些赠票也都位于这些贵宾室里面。 孙霖把周惠敏安置到贵宾室以后，就直接来到后台的化妆间。 红馆一共有四个大小不一的化妆间，超女那边人比较多，给她们安排了一个大化妆间，而黄沾、甄倪、孙霖三人共用小一点的那个化妆间。 徐晓凤并没有参加今晚的演唱会，她下个月在红馆有连续八场演唱会，现在曝光太多有些不太合适。 香江的明星歌手很多，所以演唱会也排得很密。昨天晚上，陈白强才结束了他在红馆的连续三场演唱会。 《超级女声》的这三场演唱会，正好接了他的班。 没错，超女这一次的演唱会并不是只办一场，而是一连三场。 对于孙霖来说，这同样也是他新专辑宣传的一个重要地方。 三场就是三万多人次，而且还是经济不错，舍得花钱的三万人，这些人都是专辑的潜在消费群体。 这个时期香江的演唱会很多，其实票价也并不贵，就跟平时看一场电影的花费差不多。普通位置一般都是二三十块钱的门票，前排比较好的位置最贵也就两三百。 香江门票真正涨起来还是在2000年以后，主要还是因为被内地的高票价带动，不得不跟着涨。 很有趣的一个现象，在90年代中期普通工薪阶层月工资已经达到1万的香江，一场演唱会的普通门票还只是三五十块钱，但是在人均工资不过千元的内地，演唱会的普通门票却卖到两三百块一张。 内地的那些演唱会的承办商们，真的称得上一句心狠手黑。 到了2000年以后，这个价格更是翻倍的上涨，一些大牌明星的演唱会门票甚至被炒到数千元一张。正因为在内地办演唱会太赚钱，以至于稍有名气的歌手都不愿意再在香江办演唱会，所以香江这边的门票价格也不得不跟着内地一起上涨。 即便如此，香江的演唱会门票价格依旧比内地要低出一大截。 孙霖来到化妆间的时候，黄沾和甄倪两人已经在里面。 小化妆间虽然说是安排给三位评委使用，但实际上真正使用的也就甄倪一人而已。 黄沾这货化不化妆都是那个衰样，至于孙霖，他也只是补点粉就完事。 “霖仔，最近你可不得了啊，都学会耍大牌了，让我们两位前辈都在这里等你。”孙霖一进入化妆间，黄沾就逮着他一阵调侃。 “谁敢在沾叔你面前耍大牌啊，怕是不想混了吧。”孙霖面对黄沾的调侃也不以为意，这咸湿佬一直自诩风流才子，但现在在女人缘上面完全被孙霖给比下去了，嫉妒得不行，所以逮着机会就会攻击他。 不过，也就是口头上占点便宜而已，黄沾这人虽然咸湿了一点，不过总体人品其实还算不错。 “霖仔，你别理他，他就是嫉妒你。还没恭喜你的新专辑大卖了。”正在化着妆的甄倪听到声音，转过头帮孙霖说话。 自从那晚之后，孙霖一直忙着专辑宣传的事，两人也没有再见过面。不过有了那层关系，感觉上很自然的就会更亲近一些，甄倪也真心的为孙霖感到高兴，毕竟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虽然他们更多也只是单纯的切磋手磨咖啡的技艺。 她最近一直都有关注孙霖的消息，对他新专辑大卖的事情自然也清楚。事实上，整个音乐圈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哪怕自己不关注，身边的人也都会跟你提及。 “哎哎哎，甄倪你说谁嫉妒他了，你可要说清楚啊。”听到甄倪说他嫉妒孙霖，黄沾顿时就不干了。 想我黄大才子，名满香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用得着嫉妒他？ 哪怕真有那么一点点，你也别说出来啊，人家不要面子的吗？ “沾叔，我刚才好像在外面见到燕妮姐，要不我们一会过去跟她讨论一下女人缘这个问题？”孙霖似笑非笑的看着黄沾道。 黄沾这货现在是真的迷上林燕妮这位香江的大才女，被治得服服贴贴的，大有化身妻管严之势。 果然，听到孙霖提起林燕妮，黄沾这货马上就怂了。 “咳咳，有些事我们私底下说说行了，哪能拿到外面去说。” “噗嗤。”甄倪也不顾化妆师正在她脸上捣鼓着，直接笑出声来。“沾哥，想不到现在终于有人能治你了。” 黄沾辩解道：“什么治不治的，我们这是互相尊重，相敬如宾，你不懂。” “对，这是沾叔爱着燕妮姐的表现。”孙霖主动给黄沾递过去一个台阶。 “哎，还是霖仔会说话。”黄沾也主动的顺着台阶溜了下来。 化妆师过来想要帮孙霖重新弄一个造型，被他给阻止了。只让他帮忙在脸上打点粉，一会让舞台上的灯光打在上面的效果更好一点就行。 现在香江的这些造型师，特别是自诩喝过几年洋水的那批，孙霖真不敢让他们帮忙化妆做造型。毕竟前车之鉴，看看甄倪被他们霍霍得多惨就知道了。 看看甄倪现在那头上、脸上都被他们弄得，加起来差不多可以组成一个雷字。 孙霖都不忍心吐槽。 现在演唱会已经开始，甄倪的出场顺序还排在他的前面，他现在想要帮甄倪重新设计造型都来不及了。毕竟清除头上、脸上那一堆东西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反正她已经习惯了，黑历史这种东西，多了以后就会变成常态了。 他觉得自己有时间，真的很有必要教一下这位姐姐什么才是大众审美。 没再管甄倪这边，她全部弄完还需要一段时间。 孙霖和黄沾一起来到外面的贵宾室。 “燕妮姐，你看起来好像又漂亮了。” 这一个贵宾室是孙霖和黄沾两人共用，林燕妮也在贵宾室里面，此前孙霖送周惠敏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见过。 此时见到林燕妮，不要钱的赞美孙霖随手就送了上去。 “霖仔你可真会说话，怪不得小敏这么喜欢你。”林燕妮笑着回道。 孙霖转头看向周惠敏，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小敏跟林燕妮聊得不错啊，这么快就连老底都被别人掏出来了。 不过也不奇怪，小敏身上就有着这样一种亲和力，柔柔弱弱的样子，让人很容易就会对她产生好感。 周惠敏感受到孙霖的目光，娇羞的喊了声：“孙霖哥。” “霖仔，这是你马子？长得挺漂亮的。”黄沾看到周惠敏，顿时感觉眼前一亮。 这种温柔恬静的东方美女形象，正符合他的审美。 黄沾这人是大才子没错，不过行事说话不拘小节，什么荤话粗话也是张口就来，这也是他跟林燕妮谈了十多年恋爱，几次求婚都没能成功的原因。 林燕妮十七岁就到米国留学，接受西式教育，崇尚的是西式的小资情调，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黄沾这种语言上面的粗鄙。 嗯，就是某些事情是只能做，不能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什么马子，满嘴胡话，难听死了。”孙霖还没有说话，林燕妮就先怼了黄沾一句。 孙霖也没介意，马子这个称呼对于女性来说可能有些不太尊重，但对于男性来说，也就是那么个意思。 当然，以他的情商，这种话肯定是不会在公众场合说出口的。 有些话两个人的时候说是情趣，当众说出来就是羞辱。 孙霖搂过周惠敏的肩膀，正式给黄沾和林燕妮两人介绍道：“小敏，我女朋友。” 周惠敏既娇羞又高兴的往孙霖怀里缩了缩，这还是她孙霖哥第一次正式的以女朋友的身份把她介绍给别人。 “沾叔你好，我是周惠敏。”周惠敏对着黄沾微微一笑，做着自我介绍。 “霖仔，你什么时候上场？” 几人在沙发上坐下来边看着外面舞台上的表演，一边闲聊着。 林燕妮对孙霖的表演很期待。 《超级女声》总决赛的时候，她就在现场，一直到现在她都还为孙霖当时的那场表演感到震撼。 “我排在第六个上场，估计还得一个小时左右才轮到我。” “我今晚来主要就是为了想看你的表演，我对你的表演实在太期待了。”林燕妮笑道。 黄沾听到这话就有些不爽了，当即抗议道：“合着你不是为了看我来的啊？” 林燕妮也不惯着他，直接怼过去道：“就你那破锣嗓子，有啥好听的。” 黄沾有才不假，创作过无数脍炙人口的歌，但他那久经烟酒的嗓子，也确实不怎么适合唱歌。 一些大开大合的歌，他还能吼上两嗓子，一些稍为柔情圆润的歌就唱不出来了。 沾叔也是郁闷，却被说得无言以对，这女朋友在外面居然也不给他留一点面子。 看看人家女朋友小鸟依人一样依偎在孙霖身边，再看看自己女朋友，沾叔就感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会那么大。 孙霖也是看得好笑，这黄老邪在外面多风光啊，想不到在林燕妮面前就怂了。 所以说，夫纲必须要振。 孙霖几人在贵宾室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场上很快就轮到甄倪上场。 这一次的《超级女声》演唱会是八强选手加上三位评委的阵容，一共十一个人，每人唱两首歌，再加上超女们的开场以及结尾大合唱，一共是24首歌。 亚视把《超级女声》的八强选手全部都签了下来。 演唱会是亚视主办，当然是主打超女这张牌，孙霖他们三位评委主要就是起到一个压阵的作用。 这一次的《超级女声》演唱会不但孙霖把它当做专辑的宣传地，亚视同样如此。 《超级女声》的同名专辑已经在加紧制作中，这一次的演唱会上，也会出现不少她们这张专辑的新歌。 孙霖专辑的大卖，更是给了亚视不少信心。 像孙霖这样首周双白金他们不奢望，但是总销量达到白金唱片，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吧。 开场合唱以后，第一个登台的是亚军选手叶玉清。 亚军叶玉清和冠军戴蕴惠被安排在一头一尾上场，除了头尾的合唱以外，两人也算是一个开场一个压轴。 孙霖他们三位评委被穿插在各位超女之间，甄倪是第三个上场。 对于红馆这个舞台，甄倪自然不陌生，去年五月份她那张专辑《迷人的五月》发行以后，就曾经在红馆连开七场演唱会，还场场爆满。 现在她参加这样的拼盘演唱会，自然也就驾轻就熟。 《再度孤独》、《那首情歌》这两首去年发布的歌曲，被她演绎的娓娓道来。 新力唱片也已经为甄妮着手准备新专辑。 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太重视《超级女声》这档节目，但是随着孙霖新专辑的大卖，他们也看到了这档节目对专辑销量的促进作用，他们也想让甄倪能乘上这一波东风。 哪怕只是风尾也比没有风要强啊！ 不管造型如何，甄倪驾驭现场的能力在当下香江的一众女歌手中，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存在。 看现场跟听唱片真的是完全不同的视听感受，这也是演唱会的魅力所在。 孙霖本来也就随意的看着下面舞台的表演，但还是被甄倪的现场给吸引了。 竟然莫名的觉得她现场的造型也变得顺眼了起来。 看着舞台上的甄倪，居然还有些激动，忍不住想要向她敬礼。 甄倪的表演结束以后，又有两位龙套超女上场，然后很快就轮到孙霖的表演时间。 第五十五章 伤感的恋人 风中雨点，沾湿了身 长夜已降临，延续了苦困 不知道原因，只想再等 然后你飘至，仍带来伤感 …… 跟在《超级女声》总决赛时候演唱的《大会堂演奏厅》的那种震撼的视听效果不同。 孙霖在演唱会上选择演唱的是专辑里面他很喜欢的一首情歌《伤感的恋人》。 《伤感的恋人》是黄凯勤作曲并填词的一首经典的黄氏情歌，收录于他87年发布的专辑《moody》里面。 这首《伤感的恋人》虽然在当年并没有获得什么有分量的奖项，但它所在的专辑《moody》在当年就取得双白金的销量。 对于新人首专，这可以说得上是一个非常耀眼的成绩。 当初听到这首《伤感的恋人》的时候，孙霖马上就喜欢上这种娓娓道来的情歌表达方式。 这首歌透露出来的感情并不像很多情歌那样浓烈，但就是这种淡淡的忧伤，让孙霖很喜欢。 舞台上，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拿着麦克风深情演唱的孙霖，就好像会发光一样，吸引着现场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唱法跟前世黄凯勤的不同，黄凯勤的演唱轻柔而富有顿挫感，而孙霖的演唱却更显圆滑。两种唱法孰优孰劣不好说，这需要歌迷们来评判，但孙霖觉得现在这种唱法更适合自己。 不过这个时代的歌迷估计是没什么机会去评判了，除非以后黄凯勤会来翻唱这首歌。 这首歌跟《大会堂演奏厅》不同，演唱《大会堂演奏厅》的时候，孙霖会去展现自己的演唱技巧，因为那首歌确实很适合炫技，但这首《伤感的恋人》他就是很自然的投入去演唱，并没有刻意去运用什么唱法技巧。 因此，红馆的观众们就看到了一个跟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孙霖站立在舞台上。 他深情、孤独而又带着一种淡淡的忧郁气质。 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孤独而又忧郁的站在那里对着你深情的演唱着情歌，不时还给你丢过去两个能电死人的眼神。那种魅力，试问哪一个怀春少女能够抵挡。 贵宾室里，周惠敏双手合什放在胸前，她有一种自己被杀到了的感觉。 孙霖哥唱着情歌的时候，还情深款款的看着自己这边。 现场的不少少女、少妇都有这样的感觉，事实上孙霖在演唱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去看谁，他只是把目光放空环视四周。 那些觉得他看自己了的人，其实只是一种错觉。 就跟很多书友都觉得对面的美女在看你一样，那完成就是一种错觉。 如果说他有特别看向哪个地方，那就是在最后，他把目光定格在了周惠敏所在的包厢。 孙霖演唱的第二首歌是《千载不变》，这是温拿乐队发表于88年的一首歌，作曲是谭永林和钟镇韬，填词是香江的著名作词人卢永强。 既然是宣传专辑，孙霖准备利用这三天演唱会的时间，把专辑里的歌尽量都唱一下，让观众们对这张专辑的质量有一个更深刻的印象。 第一张专辑的高质量给他积累了良好的口碑，很多购买过他第一张专辑的歌迷，都选择了购买他的第二张专辑。 孙霖把舞台交给接下来出场的林楚琳以后回到贵宾室。 早就演出完毕的甄倪刚好卸完妆，也来到他们这个贵宾室。 甄倪并没有亲友来看演唱会，所以她没有要贵宾赠票，卸完妆以后就准备过来孙霖他们的贵宾室坐坐，也看看下半场的表演。 当然，有没有其他小心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没想到刚进门，就看到一个清纯美丽的女孩依偎着孙霖坐在沙发上。 甄倪不着痕迹的看了孙霖一眼，只见他镇定自若的站起来跟自己热情的打招呼，还主动的把身边的女孩介绍给她认识。 心里就感到一阵无语。 本来还以为这是一只纯情小绵羊，谁知道居然是一只老灰狼。 不但在那事上知识渊博，现在居然连女朋友跟情人碰面这样的情况，都能泰然处之。 甄倪自然不会真的对孙霖有什么，本来大家就是一起聊聊天、喝喝咖啡的关系。 孙霖要是真让她当他女朋友，她还不乐意呢。 她觉得自己现在单身就挺好，经济独立，名誉、地位也都有，生活不用愁，大家当个玩伴多好啊。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碰到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过表面上却完全看不出来，一直笑语晏晏的跟贵宾室里几人聊着天，不时还会跟周惠敏小声的说几句。 说起来，甄倪应该算是周惠敏的偶像。 孙霖记得周惠敏好像蛮喜欢听甄倪的歌。 他自然不担心后院起火这种事，这就是成熟女人的好处，大家都清楚彼此的关系定位。 咖啡友人、玩伴，有时间了就大家约在一起喝喝咖啡、玩玩游戏。 几人在贵宾室边看着外面的表演边聊着天，很快就轮到黄沾登场。 其实像孙霖和甄倪这些已经完成演出的嘉宾已经可以离开了，不过黄沾还没上场，这边就溜人的话，好像有点不太给沾叔面子。 所以不管孙霖还是甄倪都没有走，准备看完黄沾的演出再离开。 至于那些超女们的演出，以孙霖和甄倪专业的眼光来看，还真没什么可看的东西。 不过这只是相对于他们这些专业歌手来说，对于普通观众来说，他们的要求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很多人也都看得津津有味。 亚视请人帮她们创作了几首新歌，在这一次的演唱会中首唱，现场反响也都还不错。 黄沾虽然偶尔也会参与一些演出，但大多都只是游戏性质的参与，真要说他的演出其实没什么看头，不过这货烘托气氛很有一套，荤话、段子张口就来，现场观众大多也都卖他的账。他在舞台上的时候，现场一直都很热闹。 孙霖和甄倪并没有一直呆到演唱会结束，黄沾的表演结束，几人也就一起离开了。 真等到演唱会结束以后再走，到时候都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走出这条不太畅运的畅运道。 甄倪并没有跟孙霖他们一起走，她的司机就在红馆现场等着接她。 孙霖带着周惠敏刚回到浅水湾的别墅那边，他别在腰间的bb机就响了。 看了看bb机上的号码，上面显示着甄倪的号。 …… 第五十六章 看电影 中环的金公主戏院。 一对身材挺拔男女脸上带着墨镜，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手里各自捧着一杯可乐，像做贼一样溜进了戏院里面。 “哎呀，跟你出来看电影麻烦死了，就跟做贼一样。”戏院里面王祖仙摘下头上的鸭舌帽和脸上的墨镜，露出那一头亮丽的长发，不满的对孙霖抱怨着。 坐在她旁边的孙霖同样解除了伪装，笑道：“一会电影放完了，你试试不做伪装直接走出去，看看会不会被影迷给围堵了。” 王祖仙有些憧憬的道：“哎，阿霖，你说我们这部电影能火吗？一会那些观众能认出我来吗？” 孙霖和王祖仙主演的《打工帝皇》已经正式上映，王祖仙上一部戏昨天刚好杀青，今天就打电话约了孙霖出来看电影。 虽然现在邵氏已经不行了，但方亦华把王祖仙从湾湾签过来确实挺捧她的，除了跟孙霖合作主演的这部《打工帝皇》以外，还接连出演了《天官赐福》和《再见七日情》这两部邵氏出品的电影女一号。 《天官赐福》这部一看名字就知道肯定扑街的电影就不说了，《再见七日情》可是前年香江年度票房排行第五的《表错七日情》的续集，妥妥的优质资源。 从湾湾过来香江以后，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赶了三部戏，这份待遇让人艳羡的同时，也确实把这小妞累得不轻。 虽然来到香江以后已经连着拍了三部戏，但到目前为止，这部《打工皇帝》还是她上映的第一部电影，所以在此时的香江，她就是一个走出街都没人认识的小透明。 至于她在湾湾拍的那部《今年的湖畔会很冷》，在湾湾都没几个人看过，更别说是在香江了。 她也一直都不知道被影迷粉丝追逐是什么感觉。看着孙霖现在出门都带着墨镜、鸭舌帽这样的明星套装，像做贼一样走路，心里就羡慕得不行，忍不住就会说话刺他一下。 这部《打工皇帝》是她在香江上映的第一部电影，她现在可是充满了期待。 孙霖就没有王祖仙这么激动了，《打工皇帝》这部电影对他来说，也就是他进入影艺圈，增加他个人影响力的小砝码而已。 第二张专辑的成功，已经奠定了他在香江一线歌手的地位，如果在电影方面再有良好的表现，那他的影响力也不再只是局限于乐坛。 《打工皇帝》这部电影他并不是第一次看，昨晚午夜场的时候，他就带着小敏一起来看过了。 对于他第一次出演的电影，周惠敏比他自己还要上心，哪怕已经夜深了，还要跟他一起第一时间看到这部电影上映。 至于今天王祖仙这位小美女问他有没有看过他们主演的这部电影，那肯定就是没看过。这个时候傻子才会告诉她已经看过了。 电影也就那样，简单的主线套上一些搞笑打闹的情节。以他的眼光来看，这妥妥的就是一部大烂片。 但是这种拼凑笑料的喜剧电影在现在这个时代的香江却很受欢迎，昨晚周惠敏就看得很开心，一路笑个不停。 此时，王祖仙同样如此，甚至比小敏笑得更厉害。 看自己演的电影都能笑成一个一百二十斤的傻妞，孙霖也是服了，真不亏是傻甜。 孙霖并没有看电影，而是留意着放映厅内的反应。虽然这部电影的分成不关他的事，但毕竟是自己出演的第一部电影，如果能够取得一个好的票房成绩，也能证明一些他的票房号召力。 现在是下午2点，放映厅里面的人不少，上座率大约有八成左右，大部分都是年纪不大的学生。 现在正是寒假期间，学生是观影的主力军。 电影开始不久，孙霖就听到前排有些女生小声的发出“霖仔身材真好”这样的赞叹声。 不止是那些小女孩，坐在他旁边的王祖仙都有些眼睛放光，甚至隐约听到一丝咽口水的声音。 虽然在现场拍摄的时候她就已经看过，但那时候绝对没有如今屏幕上经过徐可后期处理以后的效果来得有冲击力，那就是一种满满荷尔蒙的感觉。 孙霖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小声的在她耳边道：“怎么样？眼馋不？” 王祖仙打了一下孙霖放在她大腿上的手，“馋你个大头鬼，又想占我便宜。” 孙霖顺势把她的手抓在手中，一起放在她的大腿。王祖仙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也就由得他就这样抓着。 开始的时候，王祖仙的注意力还放在这只手上，过不多久，就被电影里的搞笑情节吸引，在那里笑得前仰后合。 搞得孙霖都有些郁闷，他都在怀疑自己泡妞的功力了。 这部电影的现场反应确实不错，像王祖仙这样哈哈大笑的观众不在少数。以这些观众现场的反应来看，这部电影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 电影结束，孙霖重新戴好墨镜、鸭舌帽，拉着王祖仙的手就准备离开。 刚走出放映厅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大喊：“阿美，是阿美。” 王祖仙这傻妞走的时候居然没带上墨镜、鸭舌帽。 从放映厅出来的不少人都认出了王祖仙，虽然不知道她叫王祖仙，但认出她就是电影里的阿美。 一些胆大的人，已经开始围了过来，准备索要签名什么的。 孙霖哪敢被他们围住啊，王祖仙还好说，虽然被认出来了，但大多数人都只是图个热闹，她的影迷不多。 他则不一样，现在正是大火的时候，现场就有不少小女孩是专门为了他来看这部电影的，要是被她们给围住，那乐子可就大了。 抓住王祖仙的手，孙霖大喊一声，“快跑。” 两人飞速的跑路。 后面还隐约传来一两声，“抓住阿美”，“别让阿美跑了”的声音。 转过拐角，两人才停了下来，看着这个还在那里傻笑的傻妞，孙霖直接赏了她一记板栗。 虽然对孙霖赏她的板栗有些不满，不过王祖仙还是很开心的在那里笑着，就跟个二傻妞一样。 “原来这就是被人追逐的感觉？好有趣啊！” 好吧，这就是一个初次品尝到红的滋味的女孩。 第五十七章 出主意 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从1978年创立，来到今年已经是第七届。 以往都是在利舞台举办，自从红馆建成以后，十大中文金曲的颁奖晚会就改到红馆这边举行。 孙霖穿着一身黑色的悠闲西装，跟杜素华一起出席这一次的颁奖典礼。 每一家受邀的唱片公司都有几个观礼名额，雨林音乐虽然只是一家小公司，但孙霖的《月半小夜曲》提名十大中文金曲，所以同样拥有着几个入场名额。 之所以带着杜素华一起参加，主要还是希望她可以借这次机会，扩展自己在乐坛的人脉。 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是整个香江乐坛都在关注的盛事，这一次受邀参加的除了各大唱片公司的人之外，还有着不少像黄沾、顾家辉这样的独立音乐人，这些人就是杜素华需要去发展的人脉。 尽管孙霖记忆中有着不少前世的经典歌曲，但也并非无穷无尽。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个人使用，一直用回去2020年都没问题。但是如果作为整个公司的曲库，那就显得有些薄弱了。 假如公司签约了十名歌手，每位歌手每年发两张专辑，那么每年就要从他那里掏走200首歌，即使以他的库存也撑不了几年。 何况，未来的雨林音乐，也未必只有十位签约歌手，像宝丽金、新力甚至是华星这样的唱片公司，哪一家没有着几十位歌手。 同样的，这些大唱片公司，哪一家没有一个庞大的曲库。 公司要发展，对外收歌以及找独立音乐人邀歌，这是必然的事。这种事情不可能孙霖亲自出面去做，现在就只能让杜素华去了。 杜素华也很乐意接受这样的工作，在她看来这是老板对她的信任。 尽管知道自己今晚获得金曲的可能性不大，但孙霖还是盛装出席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在没有能力改变规则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适应规则。如果你不够强大，又试图去挑战那些既定的规则，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自己被打击得遍体鳞伤。 这个道理，孙霖前世就懂，所以他才会成为一个躲在网络后面的职业键盘侠，反正别人也不能通过网线爬过来打他。只是没想到，别人确实不能顺着网线过来打他，但人家的粉丝可以拍他板砖。 何况，乐观点来讲，他拿到最有前途新人奖的机会很大。 新人奖也是奖啊，也是一个难得的曝光机会，虽然对专辑销量的加成比不上十大金曲，但总好过没有吧。 说起来，beyond那几个货其实也应该受到邀请才对。他们的专辑《再见理想》销量早就已经超过2万张，达成金唱片的成就。 这一次入围最有前途新人奖的好几个新人歌手，他们的专辑销量也就两万出头。 然而，这几个货就这么华丽丽的就被人给无视了，连个最佳新人奖的候选名单都没有入围。 孙霖也没办法，这就是公司影响力太弱所造成的。同等成绩之下，肯定会被那些大唱片公司给压一头。 听杜素华说，那几个货现在正在闭关，准备憋自己的第二张专辑。希望受到打压的几人，能够憋出点好东西出来吧。 他对于提前转型的beyond，还是很期待的。 受邀出席的歌手和嘉宾一开始并没有进入场馆，而是安排在体育馆内的活动室之中。等观众入场以后，他们这些嘉宾才从侧门进入会场。 这些活动室是专门留出来招开记者招待会以及举办酒会用的。 颁奖典礼之后的活动酒会也会安排在这里。 现在的颁奖典礼真是朴素得过份，就连走红毯的程序都没有。 孙霖跟杜素华进入活动室以后，两人就分开了。 孙霖往歌手这边走，杜素华则去找一些独立音乐人套关系。 虽然主办方并没有明确的划分区域，但歌手和幕后音乐人就像是商量过一样，自觉的划分成两个圈子。 现在距离颁奖典礼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已经到场的歌手也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 这些人有的以公司为单位，有的则是三两相熟的朋友坐到一块。 孙霖突然发现，他在这里好像连一个相熟的歌手都没有。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他在乐坛认识的音乐人还真屈指可数。到目前为止也就甄倪、徐晓凤两位歌手以及黄沾、顾家辉这两个幕后音乐人。跟徐晓凤和顾家辉的交情一般，真正比较熟悉的也就甄倪和黄沾两人。 现在甄倪还没有到场，黄沾算是幕后音乐人那边的，也不知道到场没有，反正是没看到。 看着别人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就自己孤零零的一人，一时之间，孙霖竟然感到有一丝丝尴尬。 “霖仔，这边。”一个靓仔在向他挥手招呼。 真的是一个靓仔，孙霖以他的审美发四，这个靓仔起比自己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孙霖微微一愕，他没想到还有人会跟他打招呼。 他也不是怯场的人，轻轻一笑，走过去打招呼道：“容少，你好，梅姐你好。” 先前跟他打招呼的人正是张国容，他跟梅艳方这两位华星的歌手坐在一起。 “哎，霖仔，你干嘛喊我容少，喊她梅姐。”见孙霖走过来，张国容调皮的眨眨眼道。 孙霖笑道：“你看起来又年轻又靓仔，自然就喊你容少了。不喜欢？不喜欢那我以后叫你老容好了。” 张国容想了想老容这个称呼，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还是叫我容少吧，我喜欢这个称呼。” 见孙霖和张国容在开玩笑，梅艳方也掺合道：“哎，霖仔，那你干嘛喊我梅姐，我看起来很老吗？” 孙霖应付起这种场面简直驾轻就熟，吹捧的话信手拈来，“梅姐青春靓丽怎么可能跟老字沾边，之所以叫梅姐是因为我觉得你有大姐气质，以后肯定会成为香江乐坛的大姐大。” 此时的梅艳方只是刚出道两年，还不是日后的梅艳方，乐坛大姐大，她自己都没想过。 不过孙霖这话依然说得她非常高兴，谁不喜欢听好话呢。孙霖这是既赞她好看，又说她日后会成为乐坛大姐大，差点没把她捧到天上去了。 “霖仔，你可真会说话，怪不得外面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梅艳方笑着打趣道。 “对呀，霖仔你现在可风光了，我们香江这么多男歌手的风头，全部都让你给抢去了。”张国容附和道。 孙霖这周确实风头很猛，短短一周时间，专辑销量就突破双白金，主演的电影《打工皇帝》上演两天，票房就超过300万。 要说这一周整个香江最风光的明星，肯定非孙霖莫属。 虽然嘴上说着风头都被孙霖给抢去了，但张国容的心情显然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事实上，他早就有关注到孙霖这个人。孙霖去年发的那张专辑跟他的专辑差不多可以说是同期发行，只是比他晚了两个多星期。 两人的销售成绩差不多，又都是靓仔，很自然的就会被一些八卦报纸放在一起比较，张国容想不知道孙霖这个名字都难。 只是正常竞争，张国容也没有太多想法。相反他对孙霖这个人还有些欣赏，孙霖的整张专辑他都听过，里面的歌确实很赞，就专辑的总体质量而言，比他的专辑还要优秀一些。 说起来，张国容这个人属于典型的富家子弟，心胸气度都很不凡。这不，刚才注意到孙霖好像有点尴尬，还主动出声打招呼帮他解围。 孙霖笑着回应道：“要说风光，今晚我可看好你们两个，绝对会成为今晚全场最靓的崽。” 他很清楚，自己今晚拿到金曲的机会不大。如果没记错，今晚应该是张国容人生中首次拿十大金曲。 至于梅艳方，她得到华星的力捧，出道第二年，也就是去年就已经拿到人生中的第一首十大金曲。 张国容对孙霖的说法显然很感新奇，笑着回应道：“最靓的崽，这个叫法我喜欢，先承你吉言，不过你今晚也有很大机会啊。” 前世有一种说法，张国容最喜欢的不是别人夸他演技有多好，唱歌有多棒，最喜欢的是别人夸他靓仔。现在看来，好像还真是这样，对于孙霖说他靓仔，显得非常高兴。 梅艳方看着张国容像莲蓉一样的面口，不禁一阵无语。 “容少，你要不要这么自恋啊。人家夸一下你靓仔而已，就高兴成这样。”估计是觉得容少这称呼确实不错，梅艳方也跟着孙霖喊容少了。 距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几人就坐在那里闲聊着。 三个人里面，孙霖跟梅艳方的年龄相当，梅艳方只比他大一岁，而张国容虽然年龄稍大，但在三人里面，却是最单纯的那个。 梅艳方从小就在舞厅唱歌，经受过无数社会的毒打，别看她日后经常一副大姐头的作派，其实内心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 孙霖就不用说了，前世就一直混迹于唱片行业的底层，后来成为了职业键盘侠，也没有高尚得到哪去，整个就老油条一个。 三人现在在娱乐圈的地位都差不多。 张国容虽然已经出道多年，但今年才刚开始发迹。梅艳方虽然得到华星力捧，但毕竟出道时间尚短，根基也还没稳固。孙霖虽然今年才刚出道，但一出道声势就不小。 因此大家在一起聊天都比较轻松，也可以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话题很快扯到《超级女声》上面。 虽然《超级女声》已经结束，但热度还没有完全消散，聊天的时候很自然的就会聊到这上面。 张国容和梅艳方跟孙霖聊《超级女声》这个话题，并不只是单纯的感兴趣，他们其实是想向孙霖取取经。 要说《超级女声》这档节目受益最大的除了前几名的选手之外，恐怕就要数孙霖这位评委了。他们两位现在都被华星唱片塞进去tvb正在筹备的《快乐男生》里面当评委，自然想跟孙霖取取经，看看怎么表现可以更好的赢得观众的喜欢。 张国容说起《快乐男生》这档节目的时候，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因为早就已经有报纸爆料，孙霖就是《超级女声》这档节目的策划人。 现在他们拿一档抄袭的节目去跟他这位正主讨教，实在是让脸嫩的容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梅艳方反而显得落落大方，这是tvb制作的节目，他们只是节目嘉宾而已，追究责任也不会追究到他们身上。况且，此时香江的风气就是如此，一部电影大卖以后，马上就会冒出来一大堆跟风的电影。 在亚视的《超级女声》落幕以后，tvb那边马上就放出风声，他们要打造一档比《超级女声》标准更高的男生选秀节目，《快乐男生》。 为此，王心尉还特意跑到雨林音乐找孙霖吐槽过tvb的无耻。甚至在亚视的节目里狠狠的嘲讽过他们这种不要脸的行径。 然并卵，《超级女声》这样的节目本来就没有专利权一说。你可以举办女生选秀，我也可以举办男生选秀。也不存在，你的节目里引入了pk模式，引入场外观众投票模式以后，其他节目就不允许采用。 王心尉显然也清楚这些，所以她也只能在亚视的采访中嘲讽一下tvb拾人牙慧，没有创意什么的泄一下愤。 现在《超级女声》刚结束，即使他们马上启动男生选秀节目，也已经来不及了。人家tvb早就蓄谋已久，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况且，亚视接下来全台的工作重心都会放在今年即将举办的第一届亚洲小姐上面，更没有太多精力去再弄一档男生选秀节目。 孙霖私下里觉得，王心尉的不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没办法亲手打造这样一档男男拥抱大秀基情的节目。他还记得当日说到两名男选手在台上依依不舍、抱头痛哭的时候，王心尉眼睛中并发出来的光彩。 孙霖对tvb的《快乐男生》也没有什么意见，《超级女声》的版权又不在他手上，有意见也是亚视有意见。除了评委这个身份，他现在跟这档节目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而且，下一季还是不是评委都还不好说呢。 “我觉得男生选秀节目跟女生选秀节目的定位有些不一样，所以虽然同样是评委，但在节目里面的表现也应该有所不同。”孙霖说着自己的意见。 容少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梅姐只能主动一点了。 孙霖的话音刚落，梅艳方就已经接口道：“我也觉得做男生的评委跟做女生的评委应该有所区别，但是我们又把不准具体的定位，这不才来请教你了。” “tvb那边的节目策划没有跟你们讲三位评委的人设吗？”孙霖有些诧异的道。 “什么人设？”这回轮到梅艳方诧异了。 “就是人物设定，具体就是人物的性格、特点这些，就好像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在编写剧本之前，编剧一般都会先确定人设。综艺节目也一样，成熟的综艺节目，每一个角色也会有自己的人设。”孙霖解释道。 孙霖的话让梅艳芳觉得自己好像跟对方就不是处在一个次元一样。 她听得懂孙霖话里的意思，但大哥，这只是一档歌唱比赛而已，有必要弄得这么复杂吗？还专门针对嘉宾的设置人设。 电影、电视剧她也演过几部，电影、电视剧的很多剧情都是导演和编剧在片场临时拍脑袋想出来的，有不少人物都是根据剧情需要临时添加的，哪来的提前设定好人设这一说。 梅艳方讲出自己的经历，孙霖才一拍脑袋醒悟过来。 他之前合作的导演是徐可，虽然徐可的剧本弄得不怎么样，但毕竟是得克萨斯大学广播电视/电影专业毕业的科班生，准备工作做得还是很到位的。 即将合作的吴雨森，他在《英雄本色》这部电影上面同样投入了不少心血，准备工作也做得非常充分。 让他误以为，这个时代的导演虽然很多剧本都弄得很拉垮，但基本人设这些应该还是会做的。只是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很多导演，比他想像中的更随意。 孙霖眼珠一转，坏坏的笑道：“梅姐，我觉得你走耿直girl的路线就挺不错，很符合你的性格，完全就是本色出演。” 梅艳方有些狐疑道：“你该不会想让我走沾叔的路线吧，那我不得被人骂死。” 显然梅艳方也看过《超级女声》，知道全港的师奶都在大骂沾叔的事。 孙霖继续忽悠道：“肯定不会，男生跟女生不同，女生天生就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所以沾叔才会被骂得那么惨，但你别看沾叔被骂得惨，他的人气也老高了，支持他的男人可不少。而且你是一个女人，你批评男生并不会被人看作是欺负弱者，反而会被人觉得你性格耿直，对音乐的态度认真。” 梅艳方听了孙霖的话，觉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男生一般给人的印象确实比较刚强一些，所以被批评得狠一点应该也没事。 “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回去再琢磨琢磨。” “霖仔，我呢，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人设？”张国容听到孙霖给梅艳方的建议，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所以也向他问起计来。 孙霖坏笑道：“容少你呀，你这么斯文优雅，让你担当骂人角色肯定不合适了。” 张国容闻言跟着点头，他也觉得自己不适合这样的角色，让他骂人他也骂不出口。 “那你要不要试试知心大哥哥的角色？就是给那些选手加油打气，遇到问题就开解辅导他们。” 张国容想了想，他觉得自己还蛮适合这样的角色定位的。 孙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坏了，不过想想容少跟那些男选手热泪盈眶的场面，还是挺带感的。 至于说，会不会提前触发他某些方面的倾向这一点，孙霖都是完全不担心。 那事情可没那么容易触发，虽然前世并没有报道说张国容那事的诱因是什么，但是想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是简单的事件。 有很多传言都说是因为《霸王别姬》这部戏，但至于真假却无从得知。 孙霖非常热心的给张国容和梅艳方两人出着馊主意。 两人对孙霖的恶趣味一无所知，还对他的热情感动不已。 第五十八章 双黄蛋 随着时间推移，来到活动室的嘉宾越来越多，孙霖也终于见到了一个熟人，甄倪。 今晚的甄倪穿着一套紫色的晚礼服，烫成波浪卷的长发自然的贴在脖子上，脸上并没有化太夸张的妆，只是简直的画了个眼线再配上红色的唇膏，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既庄重又性感。 她这一身造型是孙霖特意帮她设计的，晚礼服也是他根据前世那些年纪偏大的女星参加活动的造型设计出来，并让裁缝店制作的。 由于甄倪前世还真没留下什么亮眼的造型，以至于孙霖想要照抄都没办法。帮她设计今晚的造型，还真花了他不少功夫。 也多亏他前世本来就是学美术设计出身，靠着前世的记忆，东拼西凑给她凑出今天这身造型。 效果还不错，甄倪从进入活动室以后，就一直都是场上的焦点，吸引着全场的目光。 “霖仔，今天来得这么早啊。”甄倪也没有避讳，看到孙霖以后，就直奔他这里而来。 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人刚合作完《超级女声》，所以关系好很正常。 只是估计没有人想到两人的关系会好到同坐一张“船”的地步。 “我也是刚到不久，甄倪姐你今晚可真漂亮。”孙霖一如既往的毫不吝啬自己的对别人的赞美。 “甄倪姐。” “甄倪姐，你好漂亮啊。” 张国容和梅艳方二人也跟甄倪打招呼。 甄倪跟tvb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她跟罗文跨唱片公司合作的那一首《铁血丹心》，更是成为一个时代的永恒经典。 “容仔，阿梅，你们今晚也很靓啊。”甄倪笑着回应。 对于张国容和梅艳方这两位华星力捧的男女歌手，她也不陌生。 “不是，甄倪姐，你今晚这身打扮真的好漂亮，尤其是这一件晚礼服。你是在哪里买的？我有空也去逛逛。”相比起张国容，梅艳方这个女人显然对甄倪的穿着打扮更感兴趣。 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抵挡漂亮衣服的诱惑，即使是一派大姐头的梅艳方也不例外。 梅艳方艳羡的目光让甄倪心里感觉非常爽，她费这么多功夫打扮的这么漂亮，不就是为了迎接别人羡慕嫉妒的目光吗？ 别人的羡慕嫉妒，就是对她的付出最好的赞美。 “这是请人特别设计的，现在外面可买不到。”甄倪带着点炫耀的得意道。 她并没有说是孙霖帮她的设计的，一方面她不知道孙霖愿不愿意公开，另一方面在她心底也不太愿意孙霖帮其他女人设计造型。 就如同拥有了一件独一无二的玩具的孩子一样，怎么可能会愿意跟别人分享。 梅艳方听甄倪这么说，也息了探究的心。 请人特别设计订做的礼服，一听就不便宜。虽然她这两年专辑的销量不错，但由于跟华星签的是新人合约，其实没赚多少钱，跟甄倪这种少奶奶自然无法比。 更何况，她的风格路线跟甄倪完全不同，那个设计师也未必可以设计出适合她的衣服。 孙霖几人又闲聊了一会，距离颁奖典礼开始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主会场那边也已经开始入场。 他们几人也跟随着人流，一起向着主会场而去。 颁奖典礼除了受邀嘉宾以外，也会向观众出售现场门票。 嘉宾们的位置跟观众的位置分隔开，正面前排的位置都是主办方留给出席嘉宾的位置，而后排以及侧面的座位则面向全港观众售票。 这一次的颁奖典礼并没有设置红毯仪式，孙霖他们这些歌手、明星直接从侧门进入会场。他们进来的时候，现场观众已经进场完毕。 此时看到逐一出现的明星们，都发出一阵阵欢呼声和尖叫声。 出席颁奖典礼的嘉宾，主办方会按照他们的身份地位提前安排好座位。 第一排一般坐的都是广播、电视相关的官员以及各大唱片公司的高层领导。 第二、三排坐的都是一线歌手和一些有名望的音乐人以及特邀嘉宾。 第四、五排坐的则是一些新人以及不知名的十八线歌手、音乐人。 孙霖的位置被安排在第四排。 以他专辑的表现，其实把他安排到第三排就坐也没有问题。只是从身份上来说，他还只是一个新人，被安排到第四排，你也完全挑不出什么问题。 第三排、第四排，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座次问题，实际上却是乐坛地位的体现。 孙霖没有一个强力的公司给他公关，在这些小细节上被打压一下也很正常。 也不知道是主办方特意安排，还是刚好凑巧，坐在他左边的正是宝丽金今年力捧的新人陈惠娴。去年风头最劲的两位新人坐到了一起。 至于右手边那个一脸拽拽的男人，估计是后面没混出来，孙霖还真不认识。 陈惠娴身材不高，估计就跟孙霖见过的她那位同班同学林忆连差不多，目测也就155左右。脸型属于典型的瓜子脸，眼睛明亮，给人一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出于礼貌，孙霖在坐下来的时候跟陈惠娴点头示意了一下。 没想这姑娘也是一个自来熟的人，见孙霖跟她打招呼，也不管两家公司正处于敌对关系，高兴的跟他聊了起来。 公司竞争归公司竞争，其实艺人很少会掺合进去，大多看起来很激烈的对抗，其实都是公司宣发部分搞的鬼。不少被公司宣传造势打得热火朝天的歌手，私底下其实都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孙霖去年虽然跟陈惠娴同期发歌，两者都是新人歌手，很自然的会被媒体拿来比较，但实际上两人的利益冲突并不大。 一个男歌手、一个女歌手，两者专辑的受众本身重合度就不高，对彼此的影响也不大。当然，要说完全没有影响自然不可能，因为孙霖的存在，本来属于陈惠娴的两个金曲龙虎榜的周冠军变成了只有一个。 当然，面前这个自来熟的女孩显然不知道这事，她正跟孙霖聊得高兴呢。忽悠这种初出社会的女孩，孙霖还是很有一手的。 舞台上，两位主持人已经登台。 今天的两位主持人都来自香江电台，分别是刘家杰和邓海琳。 上台以后，两位主持人先是一通尬聊。不知道其他观众的感受，反正孙霖是觉得听着上面两人在那里聊天，他尬到能用脚趾在红馆扣出两室一厅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get不到这个时代的笑点，他觉得台上很尬，但旁边的陈惠娴却听得很欢乐。 幸好，这个感觉很尬的开场并没有持续太久，第一个奖项就要开始揭晓了。 第一个要揭晓的奖项，正是孙霖最为期待的最有前途新人奖。 最有前途新人奖，是去年才刚设立的奖项，去年这个奖项的获得者是来自湾湾的歌手蔡芹。 蔡芹1979就在湾湾出道，83年的时候受邀来到香江九龙大专会堂开办个人演唱会，没想到还被授予了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的最有前途新人奖。 也不知道79年就已经出道，并有着多首经典作品，在湾湾享有声誉的蔡芹获颁这个奖项的时候，会不会感到尴尬。 这一届最有前途新人奖的入围候选人一共有七位，主持人并没有马上颁奖，而是把这七位候选人都叫到舞台上来，给予每个人一段表演时间。 这个环节在孙霖看来弄得还不错，至少给了每一位入围新人一个在全港市民面前出镜的机会。 这一届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会由香江电台和tvb现场直播，这场颁奖典礼在香江市民当中的受关注度非常高，对于每一位新人来说，这都是一个难得的表现机会。 孙霖和陈惠娴随着其他几人一起来到舞台。他们也没有去抢c位什么的，就是安静的站在后面，等前面的人唱完，就接上去唱自己的歌。 虽然都是新人，但不得不说这个时期的歌手现场能力是真的都不弱。新人上台演唱这一段事先并没有经过彩排，上台以前才把自己要演唱的曲目报给后台，后台放伴奏，歌手就直接上台唱。 换成三十年后的那一批歌手，很多都不敢就这样直接登台，但在此时，这些都只是作为一个歌手的基本操作而已。 七位候选人全部都演唱完毕，七人一字排开，整齐的站在两位主持人后面，就像在等待宣判一样。 然而，宣读奖项的环节还是没有到来。 “有请为我们颁发新人奖的颁奖嘉宾岩崎宏美小姐。” 好嘛，原来还有颁奖嘉宾，而且好像来头还不小。 孙霖对rb歌手了解得并不多，他知道的也只有非常出名的那几位，显然岩崎宏美并不在此列。不过并不影响孙霖对她的评价，这位rb女孩长得真挺漂亮的，尤其是那一头黑长直，给人一种美丽知性的感觉。 岩崎宏美从rb远道而来，自然不会只是颁一个奖就完事，至少要给足人家表演时间吧。 于是，孙霖他们七人，又一次被挤到了舞台边缘，把舞台空出来留给岩崎宏美表演。 孙霖听不懂日语，岩崎宏美唱了什么他不知道，不过就旋律和歌声来说，他觉得还蛮不错的。 岩崎宏美演唱完毕，孙霖七人再次一字排开的站在舞台上。 这一次都是没有再磨蹭了，刘家杰直接宣读出最有前途新人奖的获得者。 让孙霖很无语的是最有前途新人奖，居然还给整出个双黄蛋出来了。 孙霖和陈惠娴这两个名字从刘家杰口中被念出来的时候，甚至可以听到从观众席传来的一片哗然之声。 本届十大中文金曲的第一个奖项，没想到就开出一个双黄蛋。 在孙霖被一致看好的情况下，硬硬的被陈惠娴从他手中抢走了半个奖。 孙霖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 你们真要捧陈惠娴，干嘛不弄出一个最有前途新人奖金奖、银奖、铜奖这样的区分出来，要是觉得分金银铜不好，你们也可以弄一个最有前途男新人、最有前途女新人啊，干嘛要这样互相伤害呢。 事实上在原时空里，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明年就会把最有前途新人奖划分成金、银、铜三个奖，而到了93年的时候，又在金、银、铜的基础上进行男女划分，从而把一个奖变成六个奖，大大的增加了可以划分的猪肉数量。 尽管心里满满的槽点，但孙霖还是不得不作出一副满心欢喜的样子从岩崎宏美手中把奖杯接过，然后发表了一通没什么营养的获奖感言。 陈惠娴也有点懵，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获奖。她很清楚自己去年那张专辑跟孙霖的差距有多大，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跟孙霖一起获得这个最有前途新人奖。 能够获奖自然高兴，但她也不傻，很清楚自己这个奖项是怎么来的，所以看孙霖的时候难免有些心虚。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说话都显得有些不太利索。 从舞台上下来，在座位上坐下以后，陈惠娴低着头小声对着孙霖说了一句，“对不起。” 声音虽然不大，但两人就坐在一起，孙霖还是听到了。 微微一愣之后，反应过来的他又觉得这个女孩真有些可爱。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合适，他还真想伸出自己的魔爪，揉一揉这女孩的脑袋。 “说什么对不起呢，你的表现也很出色，这个奖项本来就是你应得的。”尽管心里对这一届十大中文金曲的评委有着不满，但孙霖也不可能迁怒于这样一个小女孩。 “我知道这奖肯定是公司帮我公关的，这对你不公平。”陈惠娴依然低着头小声的道。 看不出来，这个自来熟的女孩还有这么敏感的一面。 不过从前世陈惠娴的经历，不难看出这女孩这方面的一些性格。这是一个很在意别人目光和看法的女孩。 在她最当红的时候，因为经受不住媒体的舆论和梅艳方粉丝带来的压力，选择在事业最高峰的档口出国留学，让自己的歌唱事业出现断层。 成熟期的陈惠娴尚且如此，此时这个才刚出道的小女孩就更不用说了。 她特别怕孙霖这个新认识的朋友说她不要脸，手段卑劣什么的。 孙霖伸手拍了拍她的大腿，安慰道：“这是正常的商业竞争，跟你没有太大关系，你是一个歌手，只管唱好歌就行，事实上我就很喜欢你的歌，你拿这个奖确实实至名归。” 孙霖有些蛋疼，自己这个被安排了的人，居然还要去安慰一个从自己身上占了便宜的对手，这是什么鬼展开。 陈惠娴转过头睁大眼睛看着孙霖道：“真的？你没骗我？” 面对这样的陈惠娴，孙霖能说什么？ 只能坚定的点头。 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唉，自己还是太心善了！ 第五十九章 冲突 就跟孙霖预想的一样，整场颁奖晚会下来，除了最有前途新人奖这一个奖项，他再无所获。 最有前途新人奖由于是跟陈惠娴一起获得，只能算半个。 十大金曲分别由张国容的《monica》、林子翔的《爱到发烧》、苏瑞的《酒干倘卖无》、林志眉的《偶遇》、梅艳方的《似水流年》、关政杰的《天籁——星河传说》、甄倪的《再度孤独》、陈白强的《摘星》以及谭永林的《爱的根源》和《爱在深秋》获得。 谭永林凭借着《爱的根源》和《爱在深秋》一个人荣获两首金曲，堪称这一届十大中文金曲最大的赢家。 比较让人意外的是苏瑞的《酒干倘卖无》居然也拿下了一首金曲，而且苏瑞本人因为新婚不久，正跟丈夫在国外度蜜月，并没有来到现场。 不是说苏瑞的这首《酒干倘卖无》不够资格拿奖，这首歌就质量来说，肯定是没问题。主要是这首歌是83年新艺城出品的电影《搭错车》的主题曲，要评奖也应该是放在去年才对。而且，苏瑞主要是混湾湾圈的，最后却凭着一首83年的歌拿奖，实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直到颁奖典礼结束以后，甄倪跟他说苏瑞把香江这边的唱片约签给了华纳，他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敢情这一次的十大中文金曲就是华纳送给苏瑞的签约见面礼，也算是向她秀肌肉，否则还真很难解释为什么主办方会把金曲颁给一首前年的歌，而且这位歌手还没有来到现场。 从十大金曲的分布，已经可以看出当前香江乐坛的势力分布。 张国容和梅艳方是华星唱片旗下歌手，林志眉和甄倪是新力唱片旗下歌手，陈白强和苏瑞则来自华纳唱片，宝丽金则独力为谭永林撕下了两首金曲。 关政杰和林子翔这两位算是独立歌手，他们并没有签唱片公司，而是以代理发行的方式跟唱片公司合作。关政杰的合作方是百代唱片，而林子翔的妻子则是华纳唱片的香江区总经理吴正元。 他们这两位独立歌手能够撕下奖项，固然跟他们在乐坛的地位有关，但他们合作的唱片公司也出了不少力。 尤其是林子翔，如果他的妻子不是华纳唱片香江区总经理，他也不可能在香江乐坛拥有这么特殊的地位。不过两人最终还是没逃过小三插足，黯然离婚的局面。有意思的是，这个小三还是吴正元自己送到林子翔门下，给他当学生的。 华星、新力、华纳、宝丽金、百代，如同现在的香江乐坛一样，整个颁奖典礼也被这几家大唱片公司所笼罩。除了华星唱片一家本土唱片公司，其他四家都是国际大唱片公司。 除了十首金曲以外，这一次颁奖典礼还颁出了最佳中文歌曲奖、最佳中文歌词奖、最佳唱片封套设计奖以及最佳唱片监制奖四个奖项。 最佳中文歌曲奖也就是最佳作曲奖，获得者是《你留我在此》的作者陈永良，这首歌的演唱者是叶德闲。 最佳中文歌词奖的获得者是《摘星》的作者林震强，这首歌的演唱者是陈白强。 最佳唱片封套设计奖的获得者是梅艳方飞跃舞台这个封面的设计者陈幼坚和刘培基二人。 最佳唱片监制奖的获得者是《爱的根源》这张唱片的监制关维麟和朱瑞萍。 除了最佳中文歌曲奖稍稍有点意外之外，其他三个奖也都在情理之中。特别是《摘星》这首禁毒主题歌的歌词写得是真的好。 颁奖典礼结束以后，接下来会有一个庆祝酒会。 自从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改在红馆举办以后，单靠着出售现场门票就能大赚一笔，经费充足的主办方自然不会吝啬这样一个庆祝酒会。 酒会文化在香江非常流行，这是一个结交人脉的重要场合，哪怕心中不是太喜欢这种社交场合，但孙霖也没有刻意去排斥。 还是那句话，当你没有足够强大之前，你还是需要去适应这个圈子，而不是等这个圈子去迎合你。 在这样的场合，甄倪就要自如得多，在众多出席酒会的嘉宾之中显得游刃有余。 她也知道孙霖出道不久，人脉关系是他现在最大的短板，所以一路领着他也认识了不少人。 有乐坛的大姐领着他扩展人脉，这对孙霖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酒会上碰碰杯，聊两句肯定不会有多深的交情，但至少算是搭上了话，下次谈合作的时候，有这样的一面之缘，也更亲近一些，至少也有一个由头。 孙霖本来就不是一个拙于交际的人，再加上他现在在娱乐圈风头正盛，又有甄倪这位大姐领着，那些音乐人自然也不会不给面子。 孙霖音乐才子的名头现在很响，他自己一手包办的两张专辑也证明了自己这方面的实力，那些音乐人也乐意跟他交流。 再加上孙霖比较超前的音乐理解，说出来的东西常常会让这些音乐人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让他们对孙霖的音乐素养更是佩服得不行。 事实上，孙霖就是一个典型的嘴强王者，这是前世作为职业键盘侠培养起来的能力，如果真的丢一首陌生的歌给他，让他独立编曲，他马上就得歇菜。 不过酒会上这些音乐人不知道这点啊，他们只被孙霖那些领先于时代的音乐理念给震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看他年龄小，都恨不得马上斟茶拜师。 一开始还靠甄倪在一旁帮衬着，很快甄倪就已经插不上嘴，整个圈子都在听着孙霖在那里吹牛逼。 这边正聊得高兴，酒会的另一边却闹出了不少的动静，就连孙霖他们这个小圈子都被惊动了。 孙霖向着闹出动静的地方看去，脸色马上变得难看了起来。 杜素华被几个男人围在了一边，对面一位身材矮墩的中年男人脸上、衣服上的水迹依旧清晰可见。 甄倪认得杜素华，向孙霖看了一眼。 自己的人被欺负了，自己这个老板自然不可能不管，要不然以后在这个圈子里还怎么混。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孙霖向刚才一起聊天的几位音乐人说了一声，然后向着杜素华那边而去。 甄倪蹙了一下眉，但还是跟在孙霖后面，跟了上去。 杜素华原来是宝丽金唱片发行部的一名主管，分管着发行部下面的一个工作小组。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这样的场合，她在宝丽金的时候根本就不够资格参加。 雨林音乐虽然是一个小公司，但由于孙霖这位老板的原因，让她得到了这个机会，她也一直很卖力的展现自己能力。 酒会上，孙霖在甄倪的引领下扩展着自己在乐坛的人脉的同时，杜素华也没有闲着。她也试图利用这个机会，结识一些独立音乐人。她不知道孙霖这位老板的想法，但她有着自己的规划。 借着孙霖这位当红歌手的名头，杜素华这边也很顺利。她本来就是一个长袖善舞之人，加上孙霖这块招牌，在酒会上也认识了不少独立音乐人。 香江乐坛本来就是一个小潭子，她就在酒会上碰到了曾经在宝丽金的上司的上司，也就是那位分管发行部并导致她从宝丽金离职的副总裁。 在香江这样的一个小潭子里，碰到曾经的熟人这种事本来就难以避免，所以杜素华也早就有心理准备。 尽管心里对这位副总很不爽，但表面上依然客气的跟他打招呼。 不知道这位副总是喝多了，还是心里对杜素华这个脱离自己掌心的猎物的不爽已经到了压抑不住的地步。 也许两者皆有之。 毕竟这段时间杜素华成为雨林音乐发行部经理这件事，在圈内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位副总当初的封杀令，也就成为了一个笑话，虽然没有人当着他的面提起过这件事，但背地里笑话他的人可不少。 此时，借着一点酒意，对杜素华冷嘲热讽不说，居然还仗着身边有几个狗腿子，在酒会上就试图对她动手动脚。 在酒会上，这些唱片公司的高层对自己看上的小明星、小歌手占点便宜这样的事很常见。如果那位小明星、小歌手没有表达出抗拒意图，那酒会之后的下半场也就顺理成章。一般即使那些小明星、小歌手不愿意，也只是委婉的拒绝，而不会直接撕破脸。 他估计也确实是喝多了，忘记了一些事。 杜素华是什么人？ 当初还是宝丽金发行部一名小主管的时候就敢直接给他一耳光，现在已经脱离宝丽金，面对这样的纠缠能忍得住手才怪，直接把杯中的红酒泼到他脸上。 被红酒一泼，这位副总明显清醒了不少。 只是这一杯红酒也让大家都下不来台了。 作为宝丽金的副总，被人泼了一脸，要是这事就这么算，他以后在这个圈子里就真成笑话了。但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女人动手，他同样不敢。 不管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丢脸都丢定了。 尽管心中也懊悔自己不该这么孟浪，但更恨的是杜素华这女表子不识抬举。 他这位老大不方便处理，但身后的几位狗腿子却得到了一个表现的机会。在经过一开始的愣神以后，也都纷纷上前斥责杜素华，有两个比较积极的更是对她拉拽起来，让她马上道歉。 那位副总想了一下，貌似让杜素华承认自己错了，并当众道歉还真是挽回自己面子的唯一办法。当下，也由得自己手下几个小弟对杜素华进行围攻。 这几个人其实还都算是杜素华的熟面孔，都是宝丽金发行部的人，其中有两个是发行部副经理，有一个是那位副总的助理，还有一个是另外一个小组的主管。 这些人以前也跟杜素华打过交道，甚至她与那位主管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此时这些人为了拍副总的马屁，指责、胁迫起她来也是毫不留情。 拉扯得最狠的就是那位发行部的主管。 这让她无助的同时，也感到一阵心寒。 孙霖看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杜素华被拉扯的一幕。 岂有此理，这可是自家公司的得力管家，被你们几个扑街拉扯坏了，你们赔得起么？ 此时，这边的纠缠早就已经引起参加酒会的人的注意。 看到那个矮墩副总身上、脸上的水迹，还有手下几人对杜素华的围攻，很多人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没有人愿意出这个头。 大家都默契的抱着看热闹的姿态注视着那边的动静，不少人都在暗暗冷笑。宝丽金在香江乐坛一贯强势，靠着它吃饭的人很多，但同样看它不顺眼的也大有人在，这些人恨不得他们能闹出更大的笑话出来。 孙霖没空管旁人怎么想，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拽住拉扯着杜素华手臂的男人的手，使劲拖到一边，然后把杜素华护在身后。 那个男人事先没有防备，再加孙霖这一拖的力量很大，直接把他拉得失去重心，踉跄几步跌倒在地上。 孙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拉一扯把那个男人拉倒在地，同时护住杜素华。整个过程一气哄成，霸气之极。 在场的不少女人都情不自禁的为孙霖所吸引。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梅艳方忍不住在张国容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霖仔真的好man。” 张国容点点头，然后对梅艳方轻声道：“我们也过去吧。” 他不认识杜素华，只是看到孙霖过去了，想着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忙说句话。 另一边，陈惠娴跟他们宝丽金的几个歌手在一起，同样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作为宝丽金的歌手，那位副总是什么德行，她清楚得很。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看着自己，她早就在脑海中揍过他不知道多少遍了。此时看到孙霖的动作，只觉得帅气极了。 额，这丫头完全没搞清楚，谁才是一边的。 落后孙霖两步的甄倪，看到孙霖的动作，眼中也是异彩连连。 “你们宝丽金果然不愧是香江一霸，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对女人做出骚扰的事，这是完全不把香江的法律放在眼里。你们等着，这件事明天会有律师上门跟你们谈。” 孙霖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一上来就大声的把这件事定性为一起对女人的骚扰事件。并且把律师都给抬出来了。 面对宝丽金这样的巨头，不论从哪个方面上来讲，他都处于弱势，所以必须要把道德的高点给占住。 本来就已经得罪宝丽金，现在也不怕把它得罪得更死一点，为此甚至不惜把事情搞大。 只要一切都放在明面上，那就好办，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对方不讲规矩，给他暗地里下死手。事情闹得越大，受到的关注就越多，对方顾忌也就越多，也越发不敢动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在这个时代的香江，什么牛鬼蛇神都有，由不得他不小心应对。 至于律师什么的，只是他对宝丽金那边的警告而已。这种事，如果真打起官司来，很难说得清楚，绝对会是一宗赖皮官司。 他就赌宝丽金不会在这件事上直接撕破脸，他们这样的大唱片公司的高层在酒会上对女人进行骚扰，这绝对会是一桩丑闻。 “我觉得今天这件事，你们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这是一件很严重女性侮辱事件，我们协进会将会一直关注这件事。”落后于孙霖两步的甄倪，配合着他直接把这件事情给定性了。 本来在旁边看热闹的众人，听到甄倪的话，无不倒抽了一口冷气。 甄倪不同于孙霖，她是张家媳妇，不管是在娱乐圈还是在香江的上流社会可以动用的人脉都不是孙霖可比。 这一下出手太狠了，直接就把妇女联合协进会给抬出来。 这是一个谁碰到都要感到头疼的女权组织。 第六十章 化解 周启勇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他没想到自己在酒会上对杜素华动动手脚，占点便宜居然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孙霖他可以不在乎，说是唱片公司老板，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小歌手而已。雨林音乐这样的小唱片公司，整个香江有着几十家。 甄倪他却不能不在乎。 他万万没想到，甄倪居然会直接站出来帮杜素华那个贱人说话。 以甄倪现在在乐坛的地位，早就已经从原先依附于唱片公司的关系转变成跟唱片公司合作共赢的关系。她背靠着的新力唱片实力并不比宝丽金弱，在音乐上完全可以不用看他这位宝丽金副总的脸色。 如果只是这样，他也不会太在意，毕竟一个歌手的能量跟他国际大唱片公司副总的能量完全无法相比，哪怕这个人是一位歌坛顶咖也一样。 事后，他完全可以发动宝丽金的公关能力，让他们公司的合作媒体作出对他有利的报道。甚至可以把杜素华描述成一个想要在他身上索取利益被拒绝，恼羞成怒对他动手的泼妇。 在香江娱乐圈，真相从来都不重要，关键是看话语权掌握在谁的手里。 参加酒会的这些人，哪怕他们知道真相，也不会有人冒着得罪宝丽金的风险替杜素华这样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人发声。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甄倪的介入直接粉碎。 甄倪除了是香江乐坛大姐之外，还是张家的媳妇。 最关键的是她一出面，就直接把妇协搬出来。 妇协在香江，绝对算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看看它的首席名誉会长名单。 霍冯间妮，霍英冬的二姨太。 何蓝琼英，何赌王二姨太。 曾黄莉群，金利来集团创办人曾宪紫的夫人 刘孔艾菊，…… …… 长长的一大串名字，每一个拿出来都是分量十足。 这个协会几乎囊括了大半个香江有名望的女性。甄倪因为嫁入张家，所以也在协会里面混了一个理事的头衔，这其实更多是一种社会地位的象征。 固然，这个组织在一些真正的大人物眼中，也就那么回事，不过就是他们为自身谋求某些权益的工具和手段。 富豪大佬的姨太太居然是女拳组织的首席，是不是感到有些可笑。 但是，就这样一个看起来有些好笑的组织，却在香江的女性群体之中具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经常闹出不少让港英政府都头疼不已的女拳事件。 甄倪现在不但出面，还直接把这件事给定性为女性侮辱事件。那么这件事就不再是他想怎么洗就怎么洗的了。 妇协里面可是有着不少像亦舒、李碧华、林燕妮等著名的专栏作家，这些人在市民之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现在周启勇是真的感到头疼不已。 他手下的那几个狗腿子显然也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此时也不敢张牙舞爪了，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站在周启勇后面装死。 酒会上关注着这边的人不少，大家都抱着吃瓜的心态在那里看热闹。有看周启勇热闹的，也有看孙霖热闹的。 别看孙霖出道以来跟这些人的交集不多，但在娱乐圈，你光芒太盛就会把别人的星光给掩盖。被你遮住光芒的人，自然就会恨你。 只是这些人都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转变，一向以八面玲珑著称的甄倪这一次居然会摆明车马的站在孙霖他们这一边。 不少人都不禁暗搓搓的腹诽着甄倪跟孙霖之间的关系。 宝丽金香江分公司的总裁郑东函其实一直都在酒会现场，冲突发生以后，他就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 虽然对于周启勇的行为有些不满，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情况会急转直下，眼看着这件事就要被人给锤死，事关宝丽金的脸面，即便是对周启勇有再多不满，他也不得不出面处理。 怎么处理？ 在这酒会上可谓是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人出头也就算了，有人出头的情况下，继续颠倒黑白显然不可能，这是当全场的宾客都是死人？ 万一再跳出来一两个头铁的，到时候就连他郑东函都得栽进去。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路，截了多少人财，跪舔他的人固然不少，但恨不得他死的人更多。如果真有踩他的机会，他不信那些人会脚下留情。 唯一的办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这件事尽快的平息下来。 “不好意思，三位，鄙人郑东函，宝丽金唱片的香江负责人。我想周副总可能跟杜小姐有些什么误会，他一直爱慕杜小姐，刚才大概是喝多了点，所以表达感情的方式有点过，在这里我为他给杜小姐造成的困扰道歉。” 郑东函这段话说得很漂亮，直接把周启勇对杜素华的骚扰变成追求。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说话也很客气，但却一下子就把这件事的性质改变了。追求心仪的女人，哪怕动作稍为出格一点，大众也可以理解。即使媒体曝光出来，宝丽金唱片的名声也不会因此受到太大的损害，无非就是高层的一点花边新闻。 比直接跟女拳扯上关系，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这种事情本来就很难扯得清楚，郑东函这人能够坐稳宝丽金唱片香江区总裁的位置，其本身的能量也不小，对方姿态放得这么低，孙霖也正好借坡下驴。 甄倪那边也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见好就收。 他本来也没有跟宝丽金结成死仇的想法，竞争归竞争，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但结成死仇就要时刻防备着对方的报复。 在香江这个地方，很多报复都会出现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孙霖现在的体量太小，各方面都玩不过这些大唱片公司。 “郑总既然都这么说，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孙霖笑眯眯的看着郑东函道。 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丝火气。 孙霖平静的反应令郑东函不由得对他高看一眼，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就可以做到说变脸就变脸。 此时笑眯眯的孙霖跟先前当着众人的面大喊着“明天会有律师上门跟你们谈”的那个年轻人，就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阿勇，还不过来给杜小姐道个歉，看你干的都是什么破事，喝多了两杯就乱来，有你这样追女孩子的吗？”郑东函转头对周启勇呵斥道。 虽然心里很不爽这个没脑子的货，但又不得不出来给他打圆场。明面上是呵斥他乱来，实质上还是把这件事定死在追求女人这上面。 周启勇虽然只比郑东函低半级，但面对这位公司的老大还是有些怵。此时听到郑东函的话，即使心里不愿意，也不得不站出来向杜素华道歉。 杜素华比孙霖更加明白宝丽金的强大，泼完周启勇以后，其实她心里就已经有些后悔，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收场。 孙霖二话不说的力挺自然让她很感动，特别是对比起那几位前同事的所作所为，尤其如此。只是她也担心这件事会连累到雨林音乐。 这件事能够就此解决，也是她乐意看到的结果。 孙霖跟郑东函举起酒杯碰了一下，表示今天这事到此为止。 发生这样的事，不管是孙霖还是杜素华都没有心思继续留在这里。在谢过张国容和梅艳方的问候以后，跟甄倪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杜素华离开。 今晚这事，还真全靠甄倪帮忙，要不然他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最终很可能就真的要跟宝丽金直接撕破脸。 接下来就要面对跟宝丽金相关的媒体的攻击和围堵。 让他丢下杜素华不管那显然不可能，虽然他不算什么好人，但基本的原则还是有的，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丢下自己人。更何况真要是那样做了，以后还有谁会尽心替他做事。 孙霖开车，杜素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刚上车，杜素华就愧疚的看着孙霖道：“对不起，给你和公司惹麻烦了。” 孙霖目视前方的道路，淡淡的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说对不起，要说我们有什么错，那就是我们不够强大。” 孙霖的话让杜素华感觉如同有一股暖流一般，流遍全身，让她感觉整个人酥酥麻麻的。 作为公司老板，出事以后并没有从公司利益出发责怪自己的鲁莽，反而第一时间把自己护在身后，正面怒怼强大的对手。哪怕事后，也没有责怪自己，只是说要怪就怪我们不够强大。 这样的老板，让她有一种士为知己的感觉。 看着孙霖认真的侧脸，她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位年轻的老板是这么有魅力。 孙霖并没有看到杜素华的表情，接着道：“我们接下来要做好应对的准备，宝丽金那边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哪怕郑东函最后解决得再完美，都不能掩盖宝丽金今天丢了面子的事。 现场这么多人都看着，想不传出去都难，周启勇这位公司的副总更是面子、里子都丢了。 过激的行为可能不会出现，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但是正规渠道的打压肯定少不了，这也是宝丽金必须要对外表现出来的态度。 要不然，以后香江乐坛个个都会骑到他们头上蹦迪。 孙霖的话也让杜素华清醒过来，想到公司可能面对的打压，她又感到一阵愧疚。 “我们要怎么应对？”杜素华情不自禁的问道。 “我这边不用担心，《水中花》这张专辑大势已成，他们想压也压不住。你注意盯一下beyond那边，他们新专辑憋得怎么样了？”孙霖沉吟了一下道。 beyond几人都有创作能力，所以几人合力攒一张专辑并不难，就是不知道这几个货转型转得怎么样。 因为孙霖这人不管是交际能力还是创作能力都很强，所以除了一些杂事，基本上都不需要杜素华帮他处理什么，所以杜素华在beyond几人身上花的时间甚至比孙霖还要多。 他们几人这段时间都在闭关准备自己的第二张专辑，她也时不时的会过去看一下进展。 “我前天过去他们那边的时候，看到他们已经写好了几首新歌。我听了一会他们几人的排练，感觉还不错，风格比起他们以前的那些重金属，有了很大的转变。有两首歌我感觉甚至不比上一张专辑你帮他们写的那首《旧日的足迹》差。我看最多下个月，他们应该就能把整张专辑的歌给凑够了。” 《旧日的足迹》和《再见理想》这两首歌，本来就是前世他们处于转型阶段的作品，只是被孙霖提前写出来交给他们，也算是给他们提前指引了一个转型的方向。 他从来就不认为，前世的歌曲被自己提前抄走了以后，他们就创作不出其他作品。音乐其实是一个音乐人平时的积累和情绪达到一个饱和状态之后，自然而然迸发出来的东西。 这个宣泄的渠道既可能是《再见理想》，也可能是《再见梦想》，更有可能是《永别理想》。当一个宣泄口堵住的时候，这些平日的积累和情绪就会找寻另一个宣泄口。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把别人前世的经典歌曲全部都搬走，让他们创作出另外的经典歌曲，更有利于促进乐坛的繁荣。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他是一个对整个华语乐坛都有着莫大贡献的人。 文化的搬运工就是这么伟大！ “那就让他们先准备着吧，你也留意一下接下来这两个月，宝丽金那边的动向。” 哪怕beyond几人创作出来的歌达不到专辑主打歌水准其实也没关系，他可以帮他们写两首主打歌。 这么做也是为了促进华语乐坛的繁荣。 杜素华为了平时上班方便，就在广播道那边租的公寓。 没用多长时间，孙霖就把车开到她的公寓楼下。 杜素华解开安全带，看向孙霖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这句话刚说出口，她就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烫，她很清楚自己说这句话的含义。 孙霖愣了一下。 不可否认，杜素华不管是相貌还是身材都极具魅力，要不然周启勇这位在娱乐圈见惯各类美女的大唱片公司的副总裁也不会对她动心。 孙霖也承认，杜素华成熟的风韵有时候也确实会让他感觉心痒痒。男人嘛，面对有魅力的女人都会这样，但他还真从来都没有打过自己公司这位发行部经理的意思。 怎么着？自己这位老板没打你主意，你还想潜规则自家老板不成？ 他老孙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接受潜规则的人。 “今晚就不上去了，改日吧。别想太多，今晚的事情你没做错，也不用感到愧疚。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上班记得不要迟到了。”孙霖对着杜素华颇具深意的笑了笑，然后对他挥了挥手。 杜素华听孙霖这么说，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感到有些不愤以及一丝暖意。 俯身凑到孙霖耳边，贴着脸吹了口气，妩媚的笑道：“真不上去？机会只有今晚这一次了。” 说完也不给孙霖回应的机会，直接打开车门下去了。 靠，孙霖万万没想到，自己做一回良人，居然还被人给调戏了。要不是这小娘皮跑得快，他保准把她按在坐垫上打pp。 嗯，要打到落花流水的那种。 回到自己公寓的杜素华，跌坐在沙发上满脸通红，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妩媚风情。 她自己都弄不懂，自己最后为什么会去撩拨一下孙霖，当时只是突然很想这么来一下，就直接做了。 现在回想起来都感到有些脸红耳热。 不过，当回想到在酒会上，孙霖把她护在身后的那种感觉，不自觉的又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第六十一章 另一场颁奖典礼 《水中花》这张专辑的销售进入第二周，香江一地的累积销量已经达到15万。 由于这一张专辑的带动，以及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的加成，近日他第一张专辑《月半小夜曲》销量都出现了小幅度的提升。 《月半小夜曲》这张专辑过去一周就售出了三千张，相较于前面几周的销量有了明显的提升。 这也是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的价值所在，虽然只是一个最有前途新人奖，但依然对专辑的销量有着不少的推动作用。各大唱片公司之所以会使这么大的劲去公关十大金曲，除了给自家歌手增值以外，主要还是因为这些肉眼可见的利益。 《水中花》这张专辑在中文金曲龙虎榜上同样表现不俗。在本周的中文金曲龙虎榜上，《水中花》这首主打歌目前排在第7位，曾经在《超级女声》总决赛惊艳全场的《大会堂演奏厅》排在13位，另外一首《沉默是金》目前排在25位。 这几首歌的上升势头目前都非常强劲，《水中花》这首主打歌，下一周很有机会进入榜单三甲。《大会堂演奏厅》这首歌的势头同样不弱，下周挤身前十基本上问题不大。 同时，《水中花》这张专辑在本周也正式登录湾湾以及东南亚两地市场。 孙霖的上一张专辑《月半小夜曲》在湾湾截止目前一共售出了十万张，这个成绩说不上多好，尤其是相较于香江的销售成绩。 但是，成绩不好也只是相对的，其实这个销售数据不管是对孙霖本人，还是对合作方滚石唱片来说，都基本满意。 湾湾市场确实比香江市场大很多，《搭错车》的原声大碟在湾湾一地就卖出百万销量，但那毕竟只是少数。对于大多数唱片公司来说，十万销量就是一个槛。 超过十万销量的唱片，对于唱片公司来说，已经算是一张成功的唱片，单靠着卖唱片一途，就能够为他们收回成本并得到不少收益。 更何况，《月半小夜曲》这张专辑滚石那边只是代理发行，他们付出的成本只是一些发行费用，对于这张专辑给他们带来的利润，这些成本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正因此，滚石那边对孙霖的第二张专辑《水中花》的态度比第一张专辑明显积极了很多。在香江首周成绩还没有出来之前，他们那边就已经开始灌录磁带，并快速的通过他们的渠道在湾湾铺货。 东南亚那边的环球唱片同样如此，《月半小夜曲》在东南亚的销售成绩不错，截止目前已经超过20万销量。合作方环球唱片可是占据着唱片65%的分成，第一张唱片就让他们小赚了一笔，所以对于孙霖的第二张专辑，他们的态度同样相当积极。 《月半小夜曲》这张专辑湾湾地区和东南亚地区的分成已经到账，不过转手又被他投到了《英雄本色》这部电影里面。 现在雨林音乐的账上还是没有多少钱，想要做点什么，还得要等《水中花》这张专辑香江地区的分成到账。 相比起外阜分账的拖拉，香江本地的分账则要快得多。雨林音乐直接跟各大音像店对接，每月结算一次，卖出多少张唱片结多少钱。 过去一周，孙霖可谓风光无限，除了唱片之外，他主演的电影《打工皇帝》同样大杀四方，疯狂的收割着影迷们口袋中的港币。 嘉和的猛片《福星高照》定档在2月10日，新艺城的贺岁档主打《恭喜发财》定档在2月15日。《打工皇帝》在同期就没有一个能打的对手，所以趁着这个空档疯狂的收割着票房，首周就砍下856万，打得同期上映的《开心三响炮》、《拖错车》等几部电影溃不成军。 《打工皇帝》这部电影，据金公主院线市场部做的市场调查显示，不少女性观众都是冲着孙霖这位主演才进入的电影院。更有不少人是因为听到朋友和同学说，孙霖在电影里面大秀身材，所以才选择观看这部电影。 不管出于哪种原因，这都反映了孙霖现在在年轻女性上面，具有极高的票房号召力。尤其是在一些年轻的学生妹之中，这种比例非常高。 金公主院线市场部对孙霖的票房号召力评估是200万，也就是说，只要请孙霖过来主演，那么这部电影至少就有保底200万的票房。 孙霖接拍《打工皇帝》这部戏的片酬才是20万，徐可这个便宜是占大了。 电影市场的调查并不只有金公主院线在做，其他院线也在做，甚至还有其他的专业市场调查机构在做。 很多小电影公司没有自己做市场分析的能力，就是从这些专业的市场调查机构那里购买相关的行业分析报告，以此来评估当下明星的市场价值，以确定自己公司的电影应该找哪位明星来出演比较合适。 像孙霖这样物美价廉的明星，自然就成为了市场的香饽饽。 过去一周，杜素华那里一共收到二十多份片约。有些片约附有部分剧本，有些甚至就连剧本都没有。 他的片酬也得到大幅度的提高，很多邀约都已经开出60万的报价，甚至有些连剧本都没有的邀约开到了100万的片酬。 孙霖都严重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想拿着他的演员合同再去忽悠投资。 面对这几十份片约，孙霖的第一反应就是，某种植物，《英雄本色》的片酬要少了。 《英雄本色》虽然他也有份投资，但又不是他独资的，该拿的片酬一分都不能少。 不见《打工皇帝》这部戏，徐老怪这货还给自己开了80万的片酬呢。 《最佳拍档》系列，麦加同样给自己给了200万片酬，直接对标另一位主演许贯杰。 在这个时期，香江的很多电影都会出现由剧组的工作人员客串的事情。 为什么？一方面是因为方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手下的兄弟们多赚一份外快的机会。 反正投资又不是自己的，这份钱给谁赚不是赚？为什么不便宜自己手下的兄弟，还可以笼络一下人心。 这些片约，孙霖当然全部都没接。 别说他身上还有一部《英雄本色》没拍，就算没有《英雄本色》这部戏，他也没兴趣出演这样的烂片。 他演电影是为了提高自身的商业价值，提升自己在娱乐圈的地位。演这些烂片，除了能够得到几十万的片酬以外，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过他也让杜素华留意一下那些剧本，如果有适合黎紫的角色，也可以推荐她过去演一下。这位小徒弟还是蛮乖巧听话的，深得孙老师的喜欢，所以有时间就把她叫到办公室去调教一下。有机会也应该让她出去露露脸，顺便赚点外快了。 …… 时隔一周，孙霖跟杜素华再一次来到红馆。 这一次，他们是来参加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 香江最著名的两大颁奖典礼，一个是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另一个则是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 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创办于1978年，而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则是去年才创办。 十大中文金曲的主办方是香江电台，而十大劲歌金曲的主办方则是tvb。 正因如此，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也被很多人抨击为既当选手又当裁判，自己给自己颁奖。 其实这些人说得也没错，不管是从评奖机制上来看，还是从最终的获奖结果来看，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对于华星唱片的歌手都有所偏向。 十大劲歌金曲的评选机制跟十大中文金曲有所不同。 十大中文金曲是中文金曲龙虎榜的周冠军自动入围年终十大金曲的候选名单。 这样的好处是规则相对比较透明，谁能入围候选名单一目了然。缺点则是如果两位同样优秀的歌手同期发歌，很可能就会出现其中一首水准很高的歌，最终没办法入围年终十大的候选名单。 十大劲歌金曲则是采用季选的形式。每一个季度都会举办一次季选，选出该季度最优秀的十首歌进入年终十大的候选名单。 这种选择方式的好处是可以避免两强相争，落败的一方彻底无缘年终十大的情况出现。缺点则是，这种选择方式不够透明，里面的可操作空间太大。 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的评选方式同样充满槽点，虽然说各奖项由观众投票及专业评审选出，但评选机制却极不透明。 评选机制是公众投票占20%、大会评审（包括无线电视、香江电台、商业电台）占20%、无线音乐事务统筹处占60%。 所谓的无线音乐事务统筹处，说白了就是tvb的自留地，他们占据着60%的比重，完全可以决定最终奖项的归属。 当然，在年终评选这个环节，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同样没比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好多少。各大奖项的归属，基本都是看各大唱片公司的公关能力。 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槽点，但背靠着影响力巨大的tvb的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依然成为了香江乐坛仅次于十大中文金曲的一个颁奖盛典。 即使各大唱片公司再不愿意，他们也不得不接受tvb成为掌控着切割猪肉这把杀猪刀那一方的事实。 这也是华星唱片能够成为四大国际唱片公司之外，唯一一家本土唱片巨头的重要原因。 事实上，各大唱片公司同样舍不得这样一块肥肉。虽然切肉的刀掌握在别人手上有点难受，但他们毕竟还是分到肉了不是？ tvb分猪肉的时候，虽然会给自己人分一块最大的，但也不敢弄得太过份。 他们同样很清楚，要把这头猪养大，必须要依靠几大唱片公司。他们吃肉，让人家啃骨头，别人很可能会联合起来直接把这头猪给人道毁灭了。 本质上，不管十大中文金曲还是十大劲歌金曲，都是几大唱片公司之间的一种利益的妥协和交换。 相比起在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中的收获，孙霖对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更不抱任何奢望。 因为十大劲歌金曲根本就没有设立新人奖。 他们的新人奖一直到第六届，也就是1988年度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的时候才设立。 最有机会得到的一个奖人家居然没设，你说孙霖现在还有什么盼头？ 去年，他专辑的主打歌《月半小夜曲》，也入围了劲歌金曲第三季的季选，理论上也有角逐十大金曲的资格。 只是这个希望比较渺茫。 尽管知道自己得到十大金曲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但他还是带着杜素华盛装出席了。 今天之所以过来，更多是代表自己的一种态度，也可以说是跪舔一下主办方。 至少在未来的两三年内，劲歌金曲颁奖典礼对自己以及公司的艺人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舞台。还需要靠对方吃饭的时候，主动舔一下不丢人。 嗯，孙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俊杰。 跟上周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差不多，孙霖在活动室的时候，碰到的基本上还是那些人。区别比较大的就是这一次多出了不少tvb旗下艺人的身影。 这一次孙霖没有像上次那样提前太多过来，所以只在活动室里呆了一会，跟一些熟人打声招呼，寒暄几句，颁奖典礼也就开始了。 这一次的颁奖典礼，同样由tvb现场直播。 这一次，孙霖的位置跟上周一样同样被安排在了第四排。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主办方特意安排，坐在孙霖的左手边依然是陈惠娴。 坐在他右边的人则变了，变成一位叫林杉杉的新人女歌手。 孙霖之所以认识林杉杉这位女歌手而不认识上周坐在他右边那位龙套男歌手，绝对不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的缘故。 林杉杉作为歌手确实没有太多亮眼的作品，但她在唱片行业却绝对算得上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曾任bmg唱片的市场部总监，后来成为bma唱片的董事兼总经理。 前世作为一个混迹唱片行业的人，对于林杉杉这样的行业大佬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肯定不会陌生。 相比起歌手的身份，她作为演员的身份应该更为大众所熟知。 说起来，她现在应该算是开心少女组的外围成员，去年上映的《开心鬼》里面的颜如玉就是她所饰演。 不得不说，现在的林杉杉留着一头短发，但长得还是挺漂亮的，跟她日后成为bma唱片公司老总时候的样子，完全就像两个人一样。 上周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上，一开始上场的七位最有前途新人候选者，林杉杉就是其中一位。 上次孙霖跟她并没有什么交流，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这么巧，座位就安排在了自己旁边。 第六十二章 意外获奖 舞台上，颁奖典礼已经开始。 今晚的主持人是俞铮和何守心两人。 俞铮是香江有名的才女、主持人，同时也是香江娱乐圈赫赫有名的人。 毕业以后一开始在商业电台任唱片骑师，后来升任节目监制，82年的时候离开商业电台。 去年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就是她担任主持。 如果按照原历史，她会在88年重返商业电台，担任行政总裁一职。 同时，她还是一位公开的女同人士。前世就有不少传闻，说她曾经跟吴君茹在一起，后来分手。也有传闻说她跟赌王千金何朝琼是一对。 何守心，tvb的金牌司仪，主持过多届港姐决赛以及台庆典礼。 孙霖一边在下面跟左右的林杉杉和陈惠娴瞎聊着，一边注意着上面的颁奖典礼。 不管是对陈惠娴还是对林杉杉其实孙霖都没多少兴趣，只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前世混出头的名女人，聊聊天逗逗乐子还是可以的。而且这两个女人能力都不错，要是能忽悠得让她们帮自己赚钱岂不是一件美事？ 虽然目前看来难道颇大，但将来的事谁说的准，就好像谁会想到陈惠娴会在事业最巅峰的时刻，选择隐退一样。 相比起上周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那两位主持人让人感到尴尬的开场，孙霖觉得今晚的开场要让人舒服得多。 俞铮这个女人很厉害，一直稳稳的控制着聊天的节奏，很多时候甚至还压了有着金牌司仪之称的何守心一头。 两位主持人在上面扯了一会有的没的，然后示意观众看大屏幕，宣读入围名单。 事前孙霖并没有注意过入围名单，现在跟着往大屏幕一看，几乎把某种植物的名字给喊了出来。 40首候选歌曲，入围歌手一共24人，其中有几首属于合唱歌。最碉堡的莫过于谭永林，一个人就入围了十首，简直丧心病狂啊！ 他和旁边的陈惠娴都是入围了两首。他入围的是《月半小夜曲》以及《痴心当玩偶》。陈惠娴入围的两首歌分别是《逝去的诺言》和《玻璃窗的爱》。 没想到陈惠娴同期一直被自己压着，最终居然也有两首歌入围。 跟上周的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不同，今晚在正式颁奖之前，会会有一个全体入围歌手的开场秀。 在介绍完入围名单以后，20位入围歌手一起登上舞台，准备做开场表演。 之所以是20位不是24位，是因为有些入围歌手并没有来到现场。 这次开场表演的阵仗搞得很大，除了20位歌手以外，还有几十名舞蹈艺人配合一起演出。 这种大型的表演，完全即兴是不可能的，人太多，每一个人的走位都要事先安排好。孙霖昨天就过来这边进行过一次彩排。 开场表演结束，接下来才是正式的颁奖。 相比起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的保守，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确实要开放一些。 他们选择的歌在风格上也更贴近时下的流行趋势。 他们颁出的第一首金曲就跟上周的十大中文金曲不同。 第一首获奖的歌曲是叶倩雯的《零时十分》。 叶倩雯，四岁就随家人移民加拿大，从小在国外长大。 1980年假期回湾湾探亲的时候被星探发掘。并在同年签约第一唱片，并以专辑《春天的浮雕》出道。 去年，叶倩雯跳槽到华纳唱片，并把工作重心转移到香江。 由于她的粤语水平稀烂，所以时任华纳香江区总经理的吴正元把她介绍到自己老公林子翔门下学习音乐。 林老师的教导跟孙老师有的一拼，不但在专业上教导得很好，就连生活上也照顾得无微不至。后来更是怕人家睡不好，直接上船贴身照顾。 不过年轻时候的叶倩雯确实长的不错，173的高挑身材在香江一众女明星当中，显得分外出众。也不知道现在林老师照顾到那一步了，要不要孙老师帮他分分忧。 这首《零时十分》是林子翔亲自为他的入室女弟子谱的曲，再找来林振强这位大家填的词。 不得不说，林子翔确实很了解自己的这位入室女弟子，为她量身打造的这首歌很适合她。 香江的颁奖典礼跟后世内地的很多颁奖典礼都所不同，并不单纯只是颁奖。每颁一个奖，都会给歌手一个展示的机会。 看着舞台上正在表演的叶倩雯，孙霖也认为这首歌拿到一首金曲确实实至名归。 颁奖继续进行，获得第二首金曲的是谭永林的《爱在深秋》。 这首歌确实没啥好说的，不管是歌曲质量还是谭永林本人的演唱都非常出色。 第三首金曲是梅艳方的《似水流年》。 第四首是关政杰的《天籁》。 第五首是甄倪的《再度孤独》。 第二到五首金曲跟上周的十大中文金曲的选择一样。 到了第六首，终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了。 第六首金曲由甄倪和许贯杰合唱的歌曲《无敌是爱》获得。 许贯杰因为有事没有来到现场，所以甄倪是一连演唱了两首金曲。 不知道是不是经过孙霖的指导，今晚的甄倪在造型上有了很大的进步。 一条白色羽毛编织成的长裙拖到舞台上，显得有些仙气飘飘，中间部位的收腰设计，又把她性感的身材完美的突显了出来，一头烫过的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 孙霖意外的发现她今晚的造型居然还蛮诱人的。换成后世比较流行的说法就是又纯又欲。 第七、八、九首金曲跟上周的十大一样，分别被林志眉的《偶遇》、张国容的《monica》以及谭永林的《爱的根源》获得。 十首金曲已经颁发了九首，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首。 如果没记错的话，前世这最后一首金曲依然被谭永林获得。 谭永林一人收获三首金曲，堪称这一届颁奖典礼最大的赢家。 正在孙霖想着事情的时候，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俞铮口中被喊了出来。 微微有些愣神，在旁边陈惠娴和林杉杉恭喜的声音中才回过神来。 他没想到，最后一首金曲，居然会被自己拿到了。 孙霖从第四排中间的位置走出，一路上收到了来自不少人的恭喜。 出道第一年就拿到十大金曲，第二张唱片目前又卖疯了。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正在崛起的乐坛巨星。只要他不作死，未来绝对可期。 孙霖从何守心手中借过奖杯，给他跟俞铮道了声谢，然后才面向着下面的观众发表获奖感言。 “没想到，真没想到今天居然能拿奖。我今天本来是抱着见见世面的心态来的，对于获奖的事从来就没想过。从俞铮小姐口中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我还有些懵。全靠坐在我旁边的陈惠娴和林杉杉提醒，才回过神来。” “感谢主办方，感谢主办方颁这个奖给我。最重要的是要感谢支持我的歌迷们，正因为你们的支持，才让我没有了后顾之忧，给予了我更多做音乐的动力，谢谢你们。我以后会做出更多更好的音乐来报答你们。” 虽然除了上小学的时候，孙霖就再也没领过奖，但没看过猪走路，猪肉还是吃过的。 前世各种大大小小的颁奖典礼也看过不少，依样画瓢还是没问题。 无非就是拿奖、装逼加感谢这套路。 如果按照十大中文金曲的流程，颁完十大金曲以后，颁奖典礼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然而，十大劲歌金曲这边，颁完十大金曲，整套流程才进行了一半。 跟十大中文金曲一样，劲歌金曲同样设置了一些幕后奖项。 获得最佳作曲奖的是《爱的根源》的创作者陈斐立。 获得最佳作词奖的是《爱在深秋》的创作者林敏聪。 最佳编曲是劲歌金曲这边特有的奖项，最终归属于《爱的根源》的编曲卢东尼。 最佳唱片监制则是《爱的根源》这张唱片的监制关维麟。 四项幕后大奖的获得者，全部来自于谭永林的专辑。 说一句横扫劲歌金曲颁奖典礼都不为过。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还有三个最具份量的奖项没有颁发呢。 这三个奖项都是这一届新设的奖项，分别是最受欢迎男女歌星奖以及金曲金奖。 这三个奖项放在电影节里面，就相当于最佳男女主角以及最佳影片奖。 跟获得最佳男女主角会被称为影帝影后一样。从这一届起，获得最受欢迎男女歌星奖的歌手也有了歌王歌后的称呼。 后世，很多港台歌手都营销什么天王天后，但实际上只有得到最受欢迎男女歌手这个奖项的歌手，才算是真正得到认可的天王天后。 这一届的最受欢迎男女歌手分别被谭永林和甄倪获得。 份量最重的金曲金奖则颁给了谭永林的《爱在深秋》。 即使孙霖截胡了谭永林的一首金曲，但依然无改他横扫整个颁奖典礼的态势。 两首金曲，四项幕后大奖，最受欢迎男歌手奖，金曲金奖。 他的歌横扫了八项大奖。 颁奖典礼接近尾声，俞铮和何守心开始颁发最后一个奖项，劲歌金曲荣誉大奖。 这个奖项其实相当于是终身成就奖。 最终获颁荣誉大奖的是徐晓凤。 颁奖典礼结束，tvb这边同样准备了庆祝酒会。 毕竟人家中文金曲那边都办酒会了，他们这边不办，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抠门归抠门，但是该做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只是今晚这场酒会的规格比起上周那场，明显就有所不如了。 虽说大家参加酒会，大多数也都只是喝点小酒，聊聊天，不会太在意酒会上准备的食物，但是你这也太寒酸一点了吧，连一个硬菜都没有。 今晚的酒会孙霖同样参加了，这种结交人脉的机会，有时候很难得。 虽然酒会上碰碰杯，不可能有太深的交情，但至少也混个脸熟。 酒会上，不少人都向他举杯表示祝贺。 虽然今晚最风光的人是谭永林，但孙霖这位获奖者同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其实，现在孙霖都搞不清楚，第十首金曲为什么会颁给自己。 “恭喜你拿奖了。”一个说着半生不熟的粤语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孙霖转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长裙，身材高挑的女人举着酒杯站在自己身旁。 刚才还说不知道林老师要不要自己帮忙分担一下教学压力，没想到他那位好学生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叶倩雯身材高挑，穿上高跟鞋，感觉比自己还要高出一点。 孙霖快速的打量了一下林老师这位爱徒，然后一脸正经的微笑着对她举了举杯道：“那么说，我是不是同样应该跟你说一声恭喜？你可是开门红。” 叶倩雯其实在湾湾的发展并不顺利，所以才把唱片约签给了华纳，把工作重心转移到香江这边。 她加盟华纳以后，马上得到力捧，第一张唱片的成绩就不错，现在更有奖项加身，已经可以说在香江站稳了脚跟。 所以她今晚也是非常开心，这份美好的心情自然想要跟人分享。 可是，虽然他的老师林子翔今晚也有歌曲入围候选名单，不过估计是提前得到消息，自己并没有获奖，所以今晚的颁奖典礼他没有出席。 她今晚显然是没办法第一时间跟老师分享了。 叶倩雯从小在国外长大，接受的也是西式教育，所以她的性格也较之一般的东方女性更加直接主动。 在酒会上，看孙霖长得不错，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分享对象，就主动过来搭讪。 虽然说娱乐圈的俊男美女多，但在今晚的这场颁奖典礼上面，叶倩雯还真没看到几个。 真算得上帅哥的，也就只有孙霖和张国容两人。 至于谭永林什么的，她虽然在西方长大，但眼睛又没瞎，那能算帅哥吗？ 孙霖跟张国容比起来，她无疑更喜欢孙霖这一款更man，更阳光的。 今晚老师不在，还不许我泡泡帅哥？ “那我们同喜好了。”叶倩雯举起酒杯跟孙霖碰了一下。 她的粤语说的确实不怎么样，经常都是两句粤语里面夹带着三句英文。 要不是孙霖英语还算不错，还真听不懂她说什么。 不过有时候语言还真不那么重要，因为即使不用通过语言，他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热情。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真不是林老师热心教学，主要还是因为这位学生太好学了，他不得不倾囊授之。 在酒会上，孙霖很快就感受到叶倩雯的好学上进之心。 遂决定择一地而教之。 孙老师的教学原则是对学生必定倾（jing）囊相授，绝不藏私。 在孙老师的鞠躬尽瘁之下，叶同学也练了几乎整整一夜的发声。粤语水平得到明显的进步，某些词估计是以后都不会喊错了。 第六十三章 筹划媒体 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的影响力虽然比起已经举办了七届的十大中文金曲还有所不如，但也不可小觑。 节目的直播平均收视率高达72点，在香江市民当中有着极高的关注度。 劲歌金曲颁奖典礼之后的第二天，孙霖的第一张专辑《月半小夜曲》的销量就暴涨了5000张。之后几天虽然销量有所回落，但售出的专辑也远超平时。 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的最有前途新人奖，一周时间也就给他带来3000张的销量。没想到，拿到十大劲歌金曲以后，短短一天时间，就给他去年那张专辑带来5000张的销量。 虽然这样的爆发式增长，肯定不会持久，但对于唱片公司来说已经很赚了。 难怪那些大唱片公司会花那么大的力气去公关奖项，不计歌手荣誉那些隐形收益，光是对唱片的销量加成，就已经是一份相当大的利益。 要知道，歌手获奖能够推动的不仅只是获奖唱片的销售，对他的其他唱片的销售同样具有积极的影响。 孙霖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tvb会把第十首金曲颁给自己。 孙霖的办公室里，杜素华同样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在唱片行业混迹多年，杜素华比孙霖更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她对自家老板拿奖也没抱多大期望，没想到却出现了一个惊喜。 “《水中花》这张唱片的本阜分成已经到账，一共352万。”说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杜素华还有些兴奋。 因为公司账上还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多钱。 《月半小夜曲》这张专辑最大的一笔收入，湾湾以及东南亚分成刚到账就被转到了《英雄本色》的公共账户上。 《水中花》这张专辑的销售已经进入第三周，虽然销量没有第一周那么疯狂，但本周依然卖出了2.6万张。三周的累计销量也已经达到17.6万张。 当然，杜素华之所以那么高兴还有一个原因。她们发行部享有专辑百分之三的发行分成。 352万，也就是她们发行部能分得10.56万的发行分成。 十万港币对于一般的工薪阶层来说，绝对算得上一笔不少的收入。 现在发行部除了她之外，只有两位刚入职不久的员工，她这位部门经理肯定拿大头。 要是像原先宝丽金发行部那位黑心经理，能给这两位新员工发个两三千奖金就不错了。 虽然她不会做的那么黑，但自己独自拿八成，剩下两成给他们两个，也很合理吧。 这笔分成是直接划归发行部，虽然最终分配方案需要孙霖签字，财务那边才会生效。但只要分配方案并不过分，孙霖也不会管这些。 “快要过年了，既然现在分成到账，你让财务那边做个年终奖的方案出来，也算是犒劳一下大家。大家这半年也辛苦了。”孙霖手指轻敲着桌面，笑着对杜素华道。 杜素华闻言大喜，员工最喜欢的老板是什么老板？当然是一言不合就发奖金的老板了。 “我们按什么标准发？” 孙霖斟酌了一下道：“就按照30万的方案来做吧。” 过年发奖金跟平时有所不同，除了红包以外，还得有一些过年应节的东西。这样看起来才体面。 当然，可能员工还是会更喜欢公司直接发钱，但发钱又不可能直接一叠叠港币的搬上来发，效果跟那些实物相比，还是缺少点冲击力。 孙霖让财务那边做的方案也就是确定发放的东西以及每位员工应发放奖金的数目。 工作职位不同，入职时间不一样，对公司作出的贡献也大小不一，每位员工的奖金当然不可能一样。 “30万会不会多了点？”杜素华咽了咽口水问道。 雨林音乐现在一共就没多少人。 她们发行部三个，财务部那边一个财务一个出纳，还有一个身兼数职的何娟。 公司的行政人员一共就六个。算上艺人的话，beyond几个货加上黎紫都是有十一个了。 11人发30万年终奖，杜素华想想都觉得有点激动。 雨林音乐今年其实真赚了不少钱，被他抽到《英雄本色》那边的有300万，另外他买别墅又抽走了200多万，现在公司账上还有400多万。 今年公司前前后后赚了超过一千万，他不觉得从中拿出30万来发年终奖算多。 看起来多，其实只是因为现在公司的人少。 想要马儿跑得快，就不能不给草料它们吃。 孙霖打算把这个做成公司的一个传统，每年从盈利之中拿出百分之三到五来发年终奖。 孙霖摆摆手，给杜素华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杜素华除了喊老板大气还能说什么。 现在的雨林音乐，她的职位最高，论资历，除了何娟之外她进公司的时间也最长，她可以说是这笔年终奖最大的收益者。 “那我出去跟胡姐商量一下年终奖的分发方案。”杜素华兴奋的道。 “你急什么，还有更重要的事交待给你呢。”孙霖有些无语的看着杜素华那兴奋的样子。 至于激动成这样吗？不就是发点奖金而已。 他这典型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住着大别墅的不懂人家还租着公寓之人的冷暖。 杜素华出来工作也有好几年了，一直到现在都依然买不起房子，只能租住在公寓里。 现在既得到一笔唱片发行分成，又能拿到一笔年终奖，眼看着距离自己的买房计划又近了一步，怎么可能不激动。 随着去年底中英联合声明的签署，香江的房价已经开始逐渐回升。 不过现在依然算是处于一个比较低的位置。香江现在所谓的千尺（大约100平左右）豪宅，也就四五十万左右。 “老板您请吩咐。”杜素华现在心情高兴，也跟孙霖皮了起来。 自从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那晚之后，杜素华在孙霖面前就变得调皮了不少。 很多时候孙霖都想按住她打一顿。 “过来这边。”孙霖手敲了敲桌面道。 杜素华表情有些扭捏，但还是站起来走到了孙霖旁边。 孙霖照着她后面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响彻了整个办公室。 挨了教训的杜素华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孙霖，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再教训一下。 那天晚上被杜素华调戏了以后，孙霖越想越不忿。 第二天来到办公室以后，果断的关上门找回了场子。 以后，这就变成他们的日常了。 “你这段时间留意一下有没有哪家杂志想要出手的？收集一下相关的信息。”孙霖一边轻抚着杜素华后面，一边认真的交待道。 杜素华没管孙霖那边的小动作，而是惊讶的问道：“你想收购杂志？” “只是提前做些准备。”孙霖点点头道。 既然已经把宝丽金得罪死了，那就要防备着对方的打压。 这一次《水中花》这张专辑已经起势他们没有办法，但不代表不会对雨林音乐后面发行的专辑动手。 不管是为了私怨还是为了宝丽金的面子，他们都不可能不对雨林音乐动手。 既然如此，孙霖提前做些准备就很有必要。 对于一家娱乐公司来说，媒体话语权永远是最重要的一点。 每一家大型的娱乐公司，或直接或间接都会掌控着几家媒体作为自己的喉舌。 雨林音乐想要得到长足的发展，掌控自己的喉舌就会变得很重要。 因为你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会面临着全港报纸都在黑你的局面。在这个资本至上的社会，这对于香江的一些豪门来说，做到这点真不是什么难事。 这时候你就需要自己的喉舌，影响力的大小暂且不说，至少你能够保证自己可以发声。 同时，一家专属于雨林音乐的杂志，也可以更有效的给旗下的歌手以及公司的音乐做宣传。 媒体的作用，作为发行出身的杜素华自然很清楚。 宝丽金旗下就有着两份独资的杂志，另外还在好几份杂志和报纸占有股份。 其他几家唱片巨头同样如此。 她设想过雨林音乐会拥有自己的媒体，但没想过会这么快。 “会不会太急了一点？”杜素华有些不确定的道。 孙霖摇了摇头道：“早做准备，总比到时候被动好。” 他当然知道现在就筹备自己媒体早了一点。 现在公司真正有发片能力的歌手只有他跟beyond。显然不能让新组建的媒体效益最大化。 按照他一开始的想法是先猥琐发育两年，等公司发展到一定程度再去搭建这些配套的东西，这样才能真正的实现效益最大化。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外部有敌人环视的情况下，只能把这一步提前了。 因为他更不喜欢被动。 何况，现在这个时间段组建自己的媒体，也不是没有好处。 去年的《中英联合声明》发出以后，固然稳定了不少底层民众骚动的心。但对于一些亲英人士来说，这份声明无疑是一个噩耗。 不少社会的中上层人士，在港英政府的宣传引导下，都显得有些惶惶不安，并对香江的未来信心不足。 这个时期，在香江掀起了一波大规模的移民潮。 这股移民潮，主要集中在香江的中上层社会。 有不少受到蛊惑的人，都选择结束自己在香江的生意，移民到国外。 孙霖让杜素华留意的就是这个移民群体。 趁现在这个时间，说不定还能够以相对低廉的价格完成收购。 杜素华闻言就知道孙霖肯定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临时做出这个决定。 感动之下，忍不住转身搂着孙霖的脖子，深深的吻了下去。 直到感觉有些窒息，杜素华才放开抱着孙霖脖子的双手。 “我这些天会重点关注一下这方面的消息。”杜素华替孙霖抹去脸上沾上的红印柔情的道。 让杜素华留意，当然不是让她自己去调查，她一个做唱片发行的怎么可能会调查得到。 但是在香江存在着一些类似后世猎头机构的信息中心，只要你花钱，就可以从他们那里获取到相关信息，同时也可以委托他们帮忙收集一下信息。 这个时期的香江，同时存在着一百多家报纸以及70多家杂志。 里面固然有像《明报》这样市值二十多亿的大报业集团，也有着只有小猫三两只的不入流报纸。 其中超过一半的小报、杂志的价值在一百万港币以下。 这些报纸、杂志，终日靠着一些诸如牛皮癣广告这样的低劣商品存活。 孙霖现在的主要目标就是这些小型杂志。 虽然这些小杂志的销量都不怎么样，但好歹也算是有一定的读者，自己接手以后可以凭借着自己前世的一些看杂志的经验来规划一些改版。 总比自己重新创办一本杂志要简单的多。 杜素华从孙霖办公室出去以后，外面很快就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孙霖坐在办公室里，都能听到“老板威武”之类的马屁声。 想必是杜素华在外面宣布了年终奖这件事，所以外面直接就炸了。 小猫三两只，居然也爆发出了百人大公司的声势。 唉，这办公室的隔音效果真让人惆怅。 外面几个人的欢呼声，居然传到他这里还这么清晰。 也幸好他没有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坏事，要不然老板的一世英名就真的要丧尽了。 看来以后在办公室里教学生的时候，也要注意点了。要是让小黎紫发出像甄倪和叶倩雯那样高亢嘹亮的吟唱，外面说不得就要对孙老师有什么误会了。 本来一直想着在公司里弄一个录音室，以录音室的隔音效果，即使在里面再放声高歌都没事。 现在准备要收购两份杂志，录音室计划不得不再一次被搁置。 只能委屈小徒弟，尽量的压着点嗓子唱了。 正想着小徒弟的时候，小黎紫像做贼一样溜进了孙霖的办公室。 “师父。”黎紫有点含羞又有点期待的站在孙霖面前。 前段时间，孙霖突然有点好为人师，于是就在私底下认了黎紫这个小徒弟。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黎紫都是喊孙霖师父。 “这段时间跟着戴老师练得怎么样了，唱一段我听听。” 孙霖的手很自然的放过去，检查着黎紫的气息波动。 黎紫俏脸微微一红，很快就恢复正常，并向孙老师展示着自己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 … 第六十四章 过年 吴大脑袋的墨迹一点都不像这个时代的香江导演。现在人员、资金各方面都已经全部就位，他那边却迟迟还不肯开机。徐可在一边急得跳脚也没用。 徐可这段时间可谓春风得意。《打工皇帝》前几天已经下画，一共上映三周半的时间，在贺岁档的前半段抢下了1635万的票房。 一举给他的导演工作室打开局面。 本来就喜欢嘚瑟的徐老怪，现在觉得自己更行了。对于吴大脑袋的墨迹行为，也越发看不惯。 在徐老怪的一再敦促之下，吴大脑袋最终决定年后马上开机。 临近过年，孙霖也不打算再做什么了。 周惠敏放假以后，孙霖就把她和黎紫两人送到戴斯聪门下学习唱歌。 虽然孙霖从小练习粤曲，也知道一些训练方法，但毕竟不是专业的，还是找戴斯聪这种专业的音乐老师更好一点。 现在临近过年，她也没继续过去那边上课了。 所以这段时间，孙霖每天就是陪周惠敏在家里弹弹琴、画画画，或者偶尔出去逛逛街什么的。 现在这个时代，可玩的东西真不多，不过每天有红颜相伴身旁，弹弹琴，作作画，也蛮有趣的。 其实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跟什么人一起做。 孙霖现在逛街其实也有很多不便，因为他这段时间风头太盛，所以每一次出门都要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喜欢他的歌迷，虽然说各年龄段的都有，但真要算起来还是学生妹居多。 这些思想不太成熟的歌迷，也是最为疯狂。 别说自己是实力派不怕公开恋情什么的，应该没有人会认为程龙是偶像派吧？ 82年，当他和林凤姣恋情被曝光以后，还就有疯狂的rb影迷为他卧轨自杀。 后面还发生过多次影迷找上门，想要一直跟着他的事件。 程龙跟林凤姣的婚姻一直藏了20年都不敢公开，这里面固然有着一些男人都知道的原因在里面，但担心粉丝的过激反应，未尝不是其中一个原因。 在这个传统思想跟新思想冲击最为严重的时代，现在粉丝的疯狂比起后世的那些脑残粉还要厉害的得多。 像华仔这种偶像派就更不用说了，一直瞒到50多岁都不敢公开。 这个时期偶像的影响力，远不是后世的那些所谓的偶像明星可比，甚至连想象都根本无法想象。 孙霖虽然是以实力派歌手的身份出道，但不可否认，他之所以现在人气这么高，《超级女声》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他的粉丝群体里面，颜粉占的比例其实真不少。 要是被粉丝堵住他跟周惠敏两人一起亲密逛街，影不影响事业这些姑且另说，麻烦是肯定的事。 就算他自己一个人被围堵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更别说两个人了。 所以这段时间其实两人更多还是留在家里。 比较可惜的是孙霖虽然教会了小敏不少游戏，但最好玩的那一样，却一直都还舍不得教。 两人单独相处终归是缺少了那么一点乐趣。 农历二十六，雨林音乐在翠华餐厅进行完年终聚餐以后，就正式开始放假。 这段时间公司都没有什么事，所以雨林音乐的年假孙霖索性一直让他们放到初十才开始正式上班。 不过放假期间，每天安排一个人值班是必须的。主要就是接接电话，以防突然有什么事。 按照香江劳务条例规定，春节只有三天公众假期，雨林音乐一放就是半个月，怎么不让人感到兴奋。 既有丰厚的年终奖拿，又有长达半个月的带薪假，这一次聚餐让公司的所有员工都满足不已。 这一晚上，孙霖都不知道收到了多少个诸如“老板英明”，“老板万岁”这样的马屁。 这段时间本来孙霖就没什么事，公司也是偶尔过去瞄一下。 现在正式放假以后，他就更没事了。 不过，公司没事，家里的事情却多了起来。甚至感觉比上班的时候还要忙得多。 这个时候，过年对于所有家庭来说都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相应的年味也很足，并不像后世过年一样，感觉那么寡淡。 正因此，布置这一栋大别墅，就成了一件工程量极大的事。 按照孙霖的想法，随便在别墅门口贴两张红纸，意思一下就行了。 然而，小敏这丫头却不乐意了。 对于布置自己的家，小敏显得兴趣盎然。 好吧，作为一个合格的孙霖哥，还能怎么办呢，陪女朋友一起玩吧。 这个时候，孙霖都有些后悔买这么大的一套别墅了。 年廿八，洗邋遢。 平时别墅都是请钟点工来打扫，但这一次小敏觉得过年必须要自己打扫才有仪式感。 作为一个有仪式感的男人，孙霖只能一边在心里诅咒着这该死的仪式感，一般微笑着跟小敏一起打扫。 打扫完毕，就需要布置家里了。 年桔、桃花、盆景、珲春以及一些应节物品买了一大堆回来。 别墅大，房间也多，光是摆放和张贴这些东西，孙霖二人就忙活了一整天。 这种感觉比自己录一天歌还要累。 不过看到小敏满意的东瞧瞧，西瞅瞅，小脸上那满足的笑容，孙霖又觉得这种感觉好像也不赖。 兴奋劲过去以后，一直精神亢奋的忙活了一整天的周惠敏直接瘫坐在沙发上，连动都不想动。 那副样子像极了她平时出去逛街回来的时候。逛的时候一副我还能再逛十八条街的气势，回到家以后，马上死狗一样瘫倒在沙发上。 孙霖坐在沙发一头，周惠敏懒懒的横着靠在沙发另一头，那纤细的玉腿直接搭在孙霖的大腿上。 孙霖把玩着周惠敏的玉腿，一边懒洋洋的道：“小敏，我好像有点饿了。” 孙霖和周惠敏两人都会做饭，多好吃说不上，算是两人都可以接受的水准吧。 这些天在别墅里，一般都是周惠敏做饭，孙霖偶尔帮她打打下手。 不是孙霖偷懒，主要是周惠敏直接把做饭这个活给揽了过来。 可能在这个思想比较传统的女孩心里一直都认为，做饭本来就应该是妻子做的事吧。 孙霖现在自然不是真的催促小敏去做饭，主要是这妮子今天支使他支使得起劲，现在总算轮到他报复回来了吧。 嘿嘿，看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怎么做饭。 果然，周惠敏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孙霖道：“孙霖哥，让我休息一下嘛，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都说女人天生就会撒娇，这话还真没错。 周惠敏本来是外柔内刚的性子，从小就比较倔强，别说撒娇了，就是找人帮忙都极少。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现在对孙霖撒起娇也是信手拈来。 孙霖还真就吃她这一套，对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小妞，你今天有福了，今晚就让你见识一下孙大厨的手艺吧。”孙霖在周惠敏的玉腿上拍了拍，然后站起来道。 “孙霖哥，你真好！”周惠敏有些感动了，挪动着身体站了起来，搂着孙霖的脖子献上自己的红唇。 “还是我来吧。”放开孙霖的脖子以后，周惠敏微笑的看着他道。 孙霖双手搭在周惠敏的香肩上，把她重新按回到沙发上坐着。 “你就在这里坐着，今天是我的表演时间。” 看到孙霖坚定的目光，周惠敏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乖巧的点了点头。 做饭这事其实真不难，孙霖不懂什么复杂的菜式，但炒几个家常菜还是没有问题。 很快，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就已经弄好了。 这不是周惠敏第一次吃孙霖做的饭，但在这套别墅里却是第一次。 她生日第二天孙霖煮的那锅粥不算，那不是正餐。 孙霖的厨艺不说比起她那个做厨师的妈妈，就是跟自己相比都有所不如，但周惠敏却吃的分外香甜。 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控制食量的周惠敏，今晚还添了一次饭。 时间来到年三十，除夕夜晚。 别墅里面除了周惠敏和孙霖两人以外，周妈妈也过来了。 其实孙霖早就跟周妈妈说过，让她搬过来跟他们一起住，平时也可以帮忙做个饭什么的。 只是周妈妈以不愿意打扰他们年轻人的生活为由拒绝了。 周妈妈也是心大，丝毫不担心自家闺女跟孙霖孤男寡女两个人住在一起。 嗯，估计她是觉得，就算两人真发生点什么，那也是她家闺女占便宜了吧。 这自然是开玩笑的。 不过香江女性法定结婚年龄是16周岁，周惠敏早就已经达到结婚年龄。 在她看来，两人现在即使发生点什么也没什么关系，孙霖本来就是她认定的女婿人选。 今晚是除夕夜，一家人一起过年，周妈妈自然不会拒绝。 她是不愿意打扰年轻人的生活，又不是蛮不讲理。 周妈妈在，孙霖和周惠敏两只菜鸟都被赶出了厨房。 周大厨直接接管了今晚的年夜饭。 年夜饭。 发菜、粉丝、白切鸡、烧猪肉、鲮鱼这几样肯定是少不了。 此外，周妈妈还做了一个鲍鱼猪手、三元及第以及白灼虾。 八个菜，相比起很多人家并不算多么丰盛，但周妈妈厨艺不错，这八道菜做的色香味俱全，让人很有食欲。 在香江，迷信的风气很盛，年夜饭做好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拜神。神明吃完以后，才轮到下面的人吃。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以后，不管做得多好的菜都凉了。 周妈妈又把菜端进厨房，全部都热了一遍，孙霖他们才开始真正的年夜饭。 事实上，三个人，其中两个还是女人，真吃不了多少东西。 桌面上的菜连一半都没吃到，孙霖三人就已经吃不动了。 在香江，因为年夜饭一般都吃的比较早，所以吃完饭以后，市民都有逛花市的习惯。 以孙霖现在的情况，逛花市自然不合适。虽然说大晚上别人不一定认得出来，但要是真被认出来了，那个乐子可不小。 花市的人流可不是一般的多。 至于说放烟花，别想了，香江这边67年就已经禁止了燃放烟花爆竹。 香江的两家电视台晚上都会有庆祝节目，也算得上是香江的春晚。亚视还邀请过他参加，只是被他谢绝了。 参加这玩意，还不如在家里陪小敏好好过个年。 逛花市不合适，不过偷偷的溜进去看场电影还是可以的。 黑灯瞎火的电影院，只要不作死，一般也没人认得出你来。 就算认出了，还可以溜走，而不怕像在花市这种地方，被堵的想走都没地方走。 至于周惠敏，去做什么她都无所谓，她在乎的只是跟孙霖约会这件事而已。 今年的贺岁片初段，徐可的《打工皇帝》独占鳌头，大杀四方。 进入中段，猛片却一下子多了起来。 除了嘉和和新艺城主打的《福星高照》以及《恭喜发财》之外，银都那边上映的那部由徐小明导演的《木棉袈裟》表现同样不俗。 《木棉袈裟》这部合拍片让香江的一众电影人直接跌碎了一地眼镜。 谁也没想到，一个电视剧监制、导演执导的这一部功夫片，在银都机构几乎没怎么宣传的情况下，首周就拿下了721万票房。 跟被新艺城寄予厚望的《恭喜发财》打得难分难解，《恭喜发财》首周票房是754万。 嘉和的那部《福星高照》首周就直接斩获1235万票房，直接把新艺城的《恭喜发财》给抛到了身后。 孙霖跟周惠敏去看的正是嘉和的那部《福星高照》。 之所以选择这部电影，无他，只因为嘉和的电影院离得最近。 不过这部电影的水准确实还不错，即使孙霖前世已经看过多次，但现在依然看得进去。 这部电影放在现在这个时代，绝对算是难得的佳作。 孙霖好像记得，这部电影最终的票房是3000多万。 看完电影出来，孙霖和周惠敏漫步在街头，感受着清凉的晚风，这种感觉真的还蛮舒服的。 来到这个世界，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穿越过来刚好碰上了小敏这位青梅竹马的邻居，让他不至于来到这个时代以后，感到孤独。 第六十五章 收购成功 春节假期结束，公司上班第一天杜素华就给孙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她遴选了几家有意思转手的杂志社。现在这些杂志社的名单以及具体经营状况的报告，就放在孙霖的办公桌上。 春节，雨林音乐虽然放假半个月。但杜素华其实一直都处于工作状态。 这些杂志社的报告，是她这段时间找专门的调查机构调查出来的结果。 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委托这些中介机构代为收购。商业调查、评估和收购都是他们的业务范围。 孙霖翻看着杜素华摆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这些资料。 虽然只有五家备选杂志社，但调查的内容非常详尽，所以桌面上看上去是厚厚的一叠。 这五家是经过杜素华初选以后，送到孙霖面前的。 是她经过比较以后，挑选出来性价比最高的五家。 《香江周刊》、《一周娱乐》、《星动态》、《星闻一周》、《音乐明星》。 孙霖逐一翻看着这五家杂志社的调查报告。 从创刊历史到杂志社的经营状况，报告里面都有详细的列举。 经过比对，孙霖从五家里面挑出了《香江周刊》以及《音乐明星》这两家。 这两家的盈利情况并不是五家里面最好的，不过孙霖觉得他们最适合雨林音乐。 《香江周刊》，由李文庸于1980年模仿当时非常成功的娱乐杂志《明报周刊》的运作模式创办。 创立之初，整个杂志社连老板加员工，一共只有3人。 经过几年的发展，《香江周刊》已经在香江彻底站稳了脚跟。最近一年，每一期的销量都稳定的超过一万本。 《香江周刊》此时的售价是3港币一本，一万本也只是3万港币，看起来好像不多，但报纸、杂志真正赚钱的地方从来就不是它们本身，而是上面附带的广告。 孙霖从这份调查报告中看到，甄倪和傅生的金音符唱片公司，还曾经是这家杂志社的其中一个大客户。 金音符唱片在《香江周刊》订有长期广告位，专门给甄倪和傅生二人做宣传。 直得傅生去世，甄倪把金音符唱片结业以后，双方的合作才结束。 像这种在某杂志长期订有广告位的事情，对于娱乐公司来说非常普遍。不说那些大唱片公司，就是雨林音乐，都在好几家报纸、杂志支付了年费。 媒体跟娱乐公司一直都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帮娱乐公司打广告，是报纸、杂志的一项重要收入来源。 《香江周刊》现在的盈利情况比较稳定，每个月都有2万港币左右的利润。 不要觉得2万港币少，现在香江70多家杂志社，至少有20多家一直处于亏本经营状态。 每年有20多万利润，对于一家杂志社来说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成绩。 李文庸本来也没想过要出售杂志社，只是以前他在一些右派人士的忽悠下，发表过不少诋毁北边的言论。 去年底，《中英联合声明》签署，他现在怕北边会翻旧账，所以就有了出手杂志社，移民国外的打算。 跟《香江周刊》的老板李文庸害怕被北边清算，想要转让杂志社移民国外不同。《音乐明星》则完全是因为入不敷出，经营亏损严重，不得不找人接盘。 如果没有人愿意接手，这家杂志社撑不了多久就得破产结业。 《音乐明星》虽然也是娱乐杂志，但更偏向于音乐与歌手方面。只是这本杂志销量不佳，每一期的平均销量只有3000多本。 销量提不上去，自然很难吸引到商家在上面投放广告。即使有一些唱片公司愿意在上面投放广告，价格也高不起来。 音乐杂志跟一般的娱乐杂志还不同，对编辑的专业性要求很高，想要让这些专业的编辑留在杂志社，就不得不提高工资待遇。 在成本上，办这样的杂志，就比一般的八卦杂志要高出不少。 孙霖之所以看上这家经营不善的杂志，主要因为它是这几家杂志里面唯一一家音乐向的杂志。 虽然早在76年的时候，香江就已经出现《音乐一周》这样的音乐杂志，但由于音乐类杂志的受众不多，普遍销量都不太高，所以这个时候，香江专业的音乐杂志很少。 即使有那么几家，基本上也是唱片公司为了方便自己公司宣传，所以一直贴钱经营。 孙霖的打算也是这样。收购《音乐明星》这家杂志社，他就没想着赚钱，只是作为雨林音乐的一块重要拼图来使用。 只要这本杂志，亏损得不严重，他就会一直经营下去。 这本杂志虽然销量不高，但购买的人几乎都是音乐爱好者，这些人同时也是唱片的潜在消费者。 把选定的两家杂志社的名字交给杜素华，让她找人去谈收购的相关事宜。 专业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去做比较好。孙霖一直都很认同这一点。 三天时间，杜素华找的那家中介机构，就传来好消息。 孙霖看上的两家杂志，基本都已经谈妥，现在就等孙霖这个老板最终确认。 谈判的过程杜素华一直都跟着，整个过程并不复杂。这两家杂志社都有出售的意向，谈判的重点无非就在价格方面。 最终，孙霖分别以190万港币和45万港币的价格拿下了《香江周刊》以及《音乐明星》这两本杂志。 孙霖之所以愿意以190万的高价拿下《香江周刊》，除了它的运营状况良好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原因。 它拥有一家自己的小型印刷厂。 如果说《香江周刊》价值100万的话，那么另外90万就是购买这家小型印刷厂的。 至于《音乐明星》这家本来就濒临破产的杂志社，45万绝对算得上一个高价。 要不是孙霖不想继续墨迹，这个价格还能再压下去一点。 杂志社收购完成，孙霖并没有第一时间过去面见自己的那帮新下属，而是呆在办公室里精心的准备了三天，才带着杜素华一起过去。 《香江周刊》杂志社办公室。 杂志社被收购的消息，前任老板兼杂志社总编早就已经告知他们。 只是三天过去了，新任老板一直都没有露面，也让杂志社的一众员工变得人心惶惶。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老板来了以后，杂志社会怎么样？ 老板会不会安插自己人进来？杂志社会不会裁员？工资待遇还有奖金标准这些，会不会下调？ 这些都是员工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只是老板一直不露面，让他们想确认都无从确认。 杂志社人心惶惶，很多编辑也都无心工作，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着那位神秘的老板，担心着自己的饭碗。 一个身材娇小，剪着过耳短发的女人从主编办公室走了出来。 看到外面办公室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编辑们，不禁皱了皱眉。 “一个二个都在那里干什么？工作都做完了？都有时间在那里闲聊了。手上没有工作的，都给我出去跑新闻去。”短发女人声音凛冽的道。 女人虽然身材娇小，但此刻却显得异常威严。原先在办公室闲聊的编辑们，也都回到各自的座位工作。 “新任老板一会就到，你们一个个都给我醒水一点。要是给新老板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短发女人顿了顿接着道。语气比起刚才明显缓和了不少。 听到短发女人的话，原先还在装佯的编辑，也都认认真真的开始工作。 新老板要来，谁也不想第一次就给老板留下一个坏印象。 老板要来视察自己的新地盘，杜素华自然要通知杂志社这边，免得来到这边才发现，人都出去跑新闻了。 查小欣，作为《香江周刊》目前职位最高的人，自然第一时间接到杜素华的电话。 杂志社老板换人，下面的员工人心浮动，其实她也理解。之所以训斥那些编辑，也是为他们着想，免得他们给新老板留下什么坏印象。 这几天，她这位主编的心情比下面的编辑好不了多少，也一直处于忐忑之中。 相比起下面的底层编辑，她这位主编才是被调整几率最大的那个。 老板新上任，要安插自己的心腹，肯定不会安排在基层。 过了不到半小时，《香江周刊》的编辑们就看到一对俊男美女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大家都不陌生，正是最近乐坛最火的歌手孙霖。 后面那女人不认识，不过大家都下意识的把她当成孙霖的助理或者经纪人什么的。 “孙霖怎么会来我们杂志社？他好像跟我们杂志社没有什么业务往来。” “就算有业务往来也不会他自己出面啊。” “是有人约了孙霖的专访吗？” “估计是小欣姐。” 杂志社的众编辑看到孙霖都纷纷议论起来，显然都不知道进来的这位就是自己的新老板。 “查主编在吗？”孙霖微笑着向最靠近门口的那一位编辑发问。 查小欣一直就在大办公室里等着新老板的到来。 孙霖和杜素华一进来她就看到了，只是她也没想到孙霖就是新老板。 她对孙霖为什么会来她们杂志社，也感到非常好奇。 她早就想采访一下孙霖这位乐坛的当红炸子鸡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此时，听到孙霖找自己，查小欣马上迎了上去。 “孙先生你好，我是查小欣，请问有什么事吗？” 查小欣好奇的打量着这位乐坛的当红炸子鸡。她不是第一次见到孙霖本人，在十大中文金曲和劲歌金曲颁奖典礼上，她都曾远远的见过他。 只是这么近的距离接触孙霖本人，她还是第一次。 不得不说，即使在这么近的距离看，依然是一位无可挑剔靓仔。 “查主编你好。”孙霖礼节性的伸出手跟查小欣握了握，然后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大办公室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如何？” 香江的狗仔队之母的大名，前世对孙霖来说可谓是如雷贯耳，他所知道的很多后世的明星八卦，都是来自这位查小欣的爆料。 《香江周刊》那份调查报告对杂志社的几位主要编辑都有介绍，查小欣这位杂志社的主编自然也在其中。 孙霖当初看那份资料的时候，就已经留意到查小欣这位日后的狗仔队之母。 作为香江传媒界的传奇人物，孙霖原先还想着收购杂志社以后，是不是把她挖到手下来。 忽略前世的名人情节，查小欣也是一个已经证明过自己的人才。如果有机会，孙霖自然也想把她挖过来。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是《香江周刊》的主编，而这家杂志也是自己的收购目标之一。 前世，孙霖只知道这位狗仔队之母在《明报》当过娱乐记者，后来还创办了自己的杂志，可惜很快就结业了。 看完报告里关于查小欣的资料，孙霖这才知道，她在1980年，从大学毕业以后就一直在《香江周刊》。 几乎从《香江周刊》创办以后，就一直做到现在。从一个小编辑，一直做到现在的杂志主编。 想来，她到《明报》是在离开《香江周刊》以后了。 孙霖决定收购《香江周刊》，其实未尝没有查小欣的因素在里面。 查小欣把孙霖和杜素华请到自己办公室。 “不知道两位，要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孙霖二人坐下以后，查小欣询问道。 “咖啡吧。” “给我一杯白开水就行，谢谢。” 这还是杜素华进入《香江周刊》办公室以后，第一次说话。 查小欣闻言微微滞了一下，才从办公室的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白开水，又给孙霖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你该不会就是我们的新老板吧？”查小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孙霖道。 杜素华提前给她打过电话，她认得杜素华的声音。 只是她一直跟在孙霖后面没有说话，直到刚才她说“给我一杯白开水就行”，查小欣才把她认了出来。 确定杜素华就是给自己打电话的人，那孙霖的身份不言自明。 孙霖微笑着点头，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逼王的味道。 第六十六章 被砸晕了 查小欣在《香江周刊》创刊不久就进入杂志社，从一名助理小编辑做到现在杂志社主编的位置，可以算是杂志社前任老板李文庸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 《香江周刊》从一家只有小猫三两只的杂志社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她也付出了不少心血，同时对杂志社也有着很深厚的感情。 杂志社易主，对于这位收购了杂志社的新老板，她一直都很关心，很想知道到底是谁。 她曾经问过前任老板李文庸，收购杂志社的到底是什么人？ 李文庸只是告诉她，杂志社的新老板是一位娱乐圈人士。还颇为玩味的跟她说，你肯定认识杂志社的新老板。 作为一位娱乐杂志的主编，她采访过的人很多，在香江的人面也很广，认识新老板也不奇怪。 对方是娱乐圈人士，这对查小欣来说也很正常。 媒体和娱乐公司的关系本来就很密切，像tvb、亚视、嘉和、宝丽金这些公司，谁手上没有一两家独立控股的杂志社？ 她设想过很多有可能会收购《香江周刊》的娱乐公司，但却从来就没想过这个人会是孙霖。 现在想来，自己那位前老板也是够恶趣味的，恐怕是早就已经预料到自己见到新老板以后，那惊讶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在出售杂志社的时候，见到买家是孙霖，是不是也被惊了一下。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孙霖就是一个刚出道半年的新人歌手，虽然他很红，但没人会把他跟动辄几百万的收购联系到一起。 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老板，在在脑海中回想着这位新老板的相关资料，查小欣不得不承认，整个香江娱乐圈都小看了他。 人家虽然刚出道不久，但他并不是跟那些唱片公司签约，而是直接选择自己做老板，所以他不需要像其他新人歌手哪样接受唱片公司的盘剥。 唱片这一行的收入其实没太多秘密，卖出多少张唱片，赚了多少钱，都很容易计算出来。 孙霖第一张专辑在香江的销量就超过20万，第二张专辑，现在也已经卖出超过25万。此外还有湾湾市场和东南亚市场的销售分成。 这么一算，他这半年时间，至少赚了一千多万港币。 一个说出来绝对会让不少成名歌手都感到嫉妒的数字。 当然，他们也只能嫉妒一下，想要仿效孙霖的做法，显然不现实。 不说其他的，光是两张专辑20首质量如此高的歌，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得出来。 即使你拿出来了，也没有亚视这样一个强大的平台帮你推广。 这么一想，孙霖收购《香江周刊》好像也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 杂志社具体怎么运营，孙霖虽然也做了一些功课，但只能说是一知半解。 不过前世他就在唱片公司混，也看过不少娱乐杂志，对于后世那些娱乐杂志的内容和风格还是有所了解。 这一次他过来杂志社，一方面是见见员工，好安抚一下人心，另一方面也想对当前的杂志内容做出一些调整。 此前，他就让何娟给他找来现在市面上一些销量比较高的娱乐杂志研究过。 现在香江的娱乐杂志不管在排版上还是在内容上都显得比较乱。 《香江周刊》同样也是如此。 除了娱乐八卦之外，你还能经常看到里面会穿插着其他一些诸如社会新闻、时政新闻以及体育新闻等等相关内容。 在孙霖看来，这完全就是因为杂志定位不明确，看到有什么热点就写什么。 排版上，可以改动的地方更大。在孙霖看来，现在的杂志都很不美观。杂志的插图偏少，文字挤到了一起，阅读感受极差。 可能现在的读者都习惯了这样的排版方式，所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孙霖看现在的杂志，是真的觉得难受。 还有一点就是广告的制作和排版弄得太差，看起来就像一块块牛皮癣一样，贴在杂志上面。 以《香江周刊》以及当前香江比较受欢迎的一些杂志为根底，再结合前世的一些看杂志的经验，孙霖花了三天时间，给《香江周刊》设计了一个新的版本。 这个新版本从杂志的内容定位到里面的排版再到广告的处理等，都做出了不少调整。 一开始接过孙霖的改版方案，查小欣还有些不以为然。 我承认你有才，不但唱歌厉害，创作能力也很牛逼。但办杂志和写歌完全是两码事，你一个歌手、音乐人，懂什么杂志，还一来就直接拿出改版方案。 不管心里面怎么想，老板拿出来的改版方案，查小欣还是只能一脸认真的看了起来。 很快，颇为有些不屑的查小欣就被手中拿着的改版方案给吸引。 除了文字说明之外，孙霖还特意制作了一本样刊。 虽然样刊很简陋，里面的不少内容都只有一个标题而没有实质内容，但查小欣还是从中看到了几分杂志改版以后的样子。 尽管不想承认，但孙霖拿出来的这一个新版，确实比她们现在还在沿用的版本更美观，也更方便阅读。 在内容上，尤其是标题的设置上，查小欣感觉孙霖就像给自己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那一个个耸人听闻的标题，能够一下子就把读者的注意力给吸引住。 就着孙霖拿出来的新版杂志，查小欣跟他热聊了起来。 虽然对于杂志社的经营不是很懂，但有着后世大量看杂志的经验。孙霖也能跟查小欣就着杂志的内容和版面的话题聊了起来。 虽然有些时候孙霖说的东西会显得有些外行，但他提到的一些关于娱乐杂志的理念却极具前瞻性和启发性。 很多时候，都让查小欣有一种如奉纶音之感。 跟孙霖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个多小时，查小欣对于自己这位新任老板佩服不已。 明明就是一位外行，但说出来的很多东西却让她这位已经入行四年多的老杂志人，都感觉获益良多。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天才这种生物存在。 更为重要的是，查小欣觉得这位新老板办杂志的理念比起李文庸这位前任老板跟自己更契合。 在杂志社工作了这么多年，查小欣自然也有着自己的一些想法。现在孙霖说出来的很多东西，就仿佛是在总结着自己脑海中的那些想法一样。 “我希望查主编能够接手杂志社总编的工作。工资待遇方面，我不会给你开固定工资，而是给予你杂志社百分之十的利润分红。如果杂志社在你手上经营状况良好，在未来五年内，这百分之十的分红，会逐渐变成杂志社的股份。” 谈完理念这些虚的东西，孙霖开始拿出一些实在的东西出来。 直接给予利润分红，并许予杂志社未来的股份，就是为了刺激查小欣拼命给自己赚钱。 理念相合，又被许予重利，查小欣瞬间就被孙霖直接给砸晕过去了。 第六十七章 奖惩 《香江周刊》的编辑收入一共由三部分构成。 第一部分是基本工资，第二部分是稿酬，第三部分是奖金。 助理编辑的基本工资是每个月一千港币，稿酬标准是千字十元。 一般编辑的基本工资是每个月二到三千港币，稿酬标准是千字二十到千字三十不等。 至于查小欣这位主编在《香江周刊》的基本工资是五千港币，稿酬标准是千字五十。这个稿酬标准已经堪比一些专栏作家。 此外，不管是哪一级的编辑，能挖到猛料，带动杂志的销量，都可以获得额外的奖金。 查小欣虽然是主编，但依然经常奋战在第一线，在跟踪采访和挖料方面都很拼，所以经常都能跟到一些明星的猛料。 她在《香江周刊》每个月拿到手的奖金都不低。每个月赚的钱，甚至比杂志社老板李文庸还要多。 据前世她本人在一档访谈节目中爆料，她在《香江周刊》的时候，一个月领到的薪水就有三万港币。 《香江周刊》每个月的利润才只有两万港币，说她比老板赚得多，真不是夸张。 孙霖现在给她百分之十的利润分红，如果按照以前杂志社的盈利情况，这百分之十也只有两千港币，还不如她的基本工资呢。 这个条件看起来查小欣是亏了，但事情并不能这样看。如果《香江周刊》的销量能够提升一倍，上面的广告价格也将会成数倍的上涨。 到时候杂志社的盈利，肯定也会翻几番。 如果说之前有人跟她说能让《香江周刊》的销量在短期内翻一番，查小欣肯定会嗤之以鼻。 然而，看了孙霖带来的样刊，又在他的启发下，提前领悟了一些杂志的经营理念，她现在很有信心能让《香江周刊》在短期内，实现销量翻一番的目标。到时候自己的收入肯定会比现在高。 更何况，还有孙霖许下的百分之十的杂志股份。这才是对查小欣最大的诱惑。 拿到股份，就等于自己也是杂志社的老板，自己给自己打工，把杂志社做大做强，这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没做过多考虑，查小欣很快就接下了孙霖开出的条件。 她现在才只有二十七岁，还处于充满拼劲的年龄。接手杂志社，直接成为一把手，她也有信心能够把它经营好。 “那杂志社以后就交给小欣姐了。”查小欣答应以后，孙霖微笑着伸出手跟她握了握。 称呼上，也从刚见面时的查小姐变成现在的小欣姐。 “恭喜查小姐荣升杂志社总编。”见孙霖和查小欣已经谈妥，杜素华在一旁也送上助攻。 “谢谢，以后还要素华姐多多照顾。”查小欣满脸笑容的对杜素华客气道。 杜素华是孙霖身边的人，算得上是老板的近臣，她这种刚刚加入新阵营的前朝遗臣，自然懂得分寸。 这几天本来一直在忐忑着新老板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她这位前朝遗臣，甚至都做好了离职的准备。 没想到新老板一来，不但没把她撤掉，反而升职了，还许下了股权奖励的承诺。 这一连串大起大落的变化，让她现在都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杂志社这边我只会安排财务定期核查一下账目，并不会插手日常的经营，小欣姐可以放胆去做。除非杂志社在运营上出现重大的问题或者犯下严重的错误，否则我不会插手。” 财务这一块肯定是要抓在自己手中。 人家张信折都会唱，“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适度的监管对于一家企业和公司都是必不可少的，过度的自由，只要导致人犯错。 人性经不起考验这一点，在后世就连小朋友都知道。 对于孙霖的信任，查小欣此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整家杂志社现在就等于完全交到自己手上了。 至于说孙霖会定期让人过来监管财务，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换成任何一个老板，都会这么做。 “感谢老板的信任，我一定会把杂志社管理好的。”查小欣有些激动的对孙霖表态。 她此时的心情就好像刚毕业那会，被李文庸招进杂志社时一样，对自己未来充满了憧憬。 在杂志社工作这么些年，当初入职时候那份激动早就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她没想到，在27岁的今天，居然又一次找回了当初那种感觉。 她甚至觉得，钱多钱少都好像没那么重要了，她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经营这家杂志社，去把这家杂志社打上她查小欣的烙印。 孙霖一开始跟她聊的那一个多小时的作用，在此时显现出来了。 诚然，理想不能当饭吃，理念同样不能让人不饿肚子。但是在生活和自己的基本权益得到保障以后，这些虚无的东西，就会成为影响人们选择的重要因素。 当没饭吃的时候，为了一口吃的，当牛做马都没问题。但是，当生活需求得到满足以后，人就会开始追求精神满足。 这时候，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理念得到认同，自己的计划、自己的抱负得到施展，就会变得尤为重要。 在先前的交流中，查小欣发现孙霖对传媒行业的很多理解，居然跟自己高度一致，甚至很多理念比自己总结的还要到位。 让她大有一种遇到知己的感觉，现在这位知己是自己老板，并且给予了自己一个展现所长的平台，这怎么能不让她激动？ 其实这些也是孙霖有意为之，要不然他也不会一来就跟查小欣谈了一个多小时的理念。 只会画大饼的老板肯定不是一个好老板，但一个完全不会画大饼的老板，同样不是一个合格的老板。 孙霖拍了拍查小欣的肩膀，“我看过小欣姐的一些采访和文稿，我相信小欣姐的能力。” 本来查小欣的年龄比孙霖大上不少，工作经历也不是孙霖这样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新人可比，孙霖这样拍着她的肩膀给她说这些勉励的话，会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然而，此时在办公室里，这一幕却显得那么理所当然，几位当事人都没有觉得有一丝维和感觉。 接下来，孙霖又从查小欣口中了解到很多杂志社的具体情况。 新接手杂志社，不说烧三把火，但一把还是要烧的。 最能刺激员工积极性的，肯定是工资和奖惩制度的调整。以现在杂志社的盈利情况，不管是提升基本工资还是提升各级的稿酬标准，都会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所以，孙霖就打算对杂志社的奖金制度动手。 想要拿到奖金，就得挖到猛料，带动杂志的销量增长。杂志销量提升了，发这点奖金自然也就不成什么问题。 他对于杂志社的运营情况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也是征求了查小欣的意见，才确定最终的奖惩方案。 孙霖和杜素华两人进入查小欣办公室已经过去两小时都没出来。 外面大办公室的员工不禁都好奇起来，纷纷议论着自家查主编不知道跟孙霖这位乐坛的当红炸子鸡在里面干嘛。 别看查小欣人长的娇小，但由于她那拼命三娘的性格，再加上出众的工作能力，在杂志社里面威望很高。 办公室的大门打开。 查小欣在前面大踏步的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孙霖和杜素华落后她一个身位，相继走出办公室。 “啪啪啪”查小欣用力的拍了几下手掌，把外面办公室员工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大家先停一下，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杂志社的新老板，孙霖先生。下面有请孙先生对我们的工作做出指示。” 说完，查小欣站到孙霖后面，跟杜素华站在一起。 杂志社的一众职员都被查小欣刚才宣布的消息震了一下。 就跟查小欣刚才一样，他们从来就没把孙霖这个刚出道的新人歌手跟他们的老板联系在一起。 没想到，刚才一直在议论的孙霖，居然就是杂志社的新老板。 听到下面的员工们一片乱糟糟的都在那里小声的议论着，查小欣脸色一黑。 这帮扑街仔，这是要让老娘在新老板面前丢脸的节奏啊。 “咳咳。”查小欣干咳两声。 听到查小欣的咳嗽声，下面的员工们才反应过来，现在好像不是议论的时候。 办公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孙霖上前一步，微笑着环视了一周办公室的一众员工，然后才慢悠悠的开口。 “首先，感谢大家过去对杂志社的付出。大家应该都知道，我就是一个音乐人，对于杂志社的经营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外行，所以杂志社以后的运转还要靠各位的大力支持。在这里，我也宣布一个新的人事调整，查小欣主编从即日起，正式升任杂志社的总编辑，大家鼓掌。” 虽然前世没做过什么领导，现在雨林音乐的员工也没几个，但是发表讲话，气质这一块，孙霖却拿捏得死死的。 杂志社的员工听到孙霖的话，边小声议论着，边拍起手来。 对于查小欣升任总编这件事，虽然底下也有人感到眼红，但对于大部分员工来说，由查小欣升任总编，总比从外面空降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总编下来更好，毕竟查小欣是大家的熟人。 听到孙霖的介绍，查小欣也站出来，微笑着对杂志社的员工们点头致意。 等下面的议论声小下去以后，孙霖继续道：“接下来，我要宣布杂志社的一项新的奖惩制度。” 听到孙霖这话，办公室里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相比起谁成为杂志社的新任总编，他们对于新的奖惩制度显然更关心，这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 “大家的基本工资和稿酬继续按原先的标准执行，至于奖金方面，会在原有的奖金标准的基础上，上调百分之三十。” 听到孙霖宣布的奖金方案，办公室的员工都发出一声欢呼。 原先还在担心着会不会降薪或者裁员，没想到新老板会这么大方，虽然说基本工资和稿酬都不变，但是资金提高了百分之三十，这可是一个相当大的提升幅度。 等众人的欢呼过后，孙霖继续道：“有奖就有罚，谁挖到了猛料，让杂志的销量得到提升，这该奖，但对于一些偷懒、混日子的人，我们同样制定了相应的处罚措施。如果连续三个月都没能挖到有价值新闻，这显然已经不仅是能力问题，而是态度问题。对于这些工作态度有问题的人，我们杂志社不欢迎。” 孙霖这话说得异常坚决，给人一种冷冽的感觉。 刚才还在欢呼的人，听到孙霖这后半段话，兴奋的心情仿佛也瞬间凉了下来一样。 特别是有几位习惯了偷奸耍滑的人，此时更是一个个苦着脸。 等孙霖说完，查小欣接上去道：“孙总制定的这个奖惩措施，在我看来还是太宽容了。本来我的建议是一个月时间，连一条有价值的新闻都挖不到的人，下个月工资和稿酬标准降一级，连续两个月都没挖到什么有价值新闻的人，直接解聘。” 查小欣跟孙霖这一唱一和，直接把下面那些人搞得一愣一愣的。本来以为孙霖这位新老板已经够狠了，没想到刚上任的新总编更狠。 目光在一众员工身上扫过，查小欣接着道：“只要你们愿意去跑，我还就不信整整一个月时间连一条有价值的新闻都挖不到，更别说是三个月时间。你们说，孙总制定的方案是不是很优厚。如果我连续三个月连一条有价值的新闻都挖不到，都不用杂志社开除我，我自己都没脸继续留在杂志社了。” 查小欣这话虽然有替孙霖唱白脸的意思，但也确实是发自内心，她是真心觉得孙霖制定的标准太宽松了。想她查小欣，哪个月不挖几条猛料出来？ 下面的员工听到查小欣的话，转念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大家做杂志的编辑记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说天天都有大新闻，那不可能，但要说连一个月都挖不到一条像样的新闻，那就有些夸张了。 虽然说解雇的处罚好像很严重，但连续三个月都挂空才会解雇，除非你是天天都蹲在办公室里，完全不出去跑，要不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现在的奖金比以前提升了百分之三十，多拿几单，说不定就能买房了。 想通的那些人，很快又激动起来，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惩罚几近于无，而奖励却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这也是孙霖想要达到的效果，惩罚只是确保下限而已，真正想要调动员工的积极性，还要靠奖励措施。 为了拿到丰厚的奖金，他们还不得像疯狗一样到处去跟着那些明星艺人，有了这群疯狗，查小欣这位狗母，才名符其实嘛。 第六十八章 《音乐明星》 搞定《香江周刊》这边的事情，孙霖带着杜素华、查小欣二人前往《音乐明星》杂志社。 相比起对《香江周刊》的上心，孙霖对《音乐明星》这本杂志就要随意得多。 虽然他同样根据前世看过的一些音乐杂志，给《音乐明星》这本杂志设计了一份新的样刊，但相对于现在的杂志本身，改动并不是太大。 《音乐明星》这本杂志，首先音乐杂志的定位，就已经限定了它的很多内容。 每期新歌推荐、金曲盘点、乐坛流行、歌手动态，这些内容都是必不可少的。同时，这些内容也是雨林音乐所需要的。 孙霖能够为这本杂志做出的改变，无非就是在排版上让它变得更美观、更便于阅读。 其实这本杂志影响其销量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娱乐性不够。但是在音乐赏析以及流行趋势盘点这些展示专业性的部分，又不宜弄得太富有娱乐性，那样就会让读者感觉这本杂志不专业，权威性不足。 他看过几期《音乐明星》这本杂志，在音乐赏析方面做得不错，但是在歌手动态的报道方面，就显得有些死板。编辑写出来的内容，缺乏爆点，抓不住读者的心理。所以，他准备在歌手动态的报道方面作出一些改变。 不求这本杂志能够替自己创造多少利润，只希望别让自己贴补太多就行。 在歌手动态方面，他觉得查小欣主导的《香江周刊》可以跟《音乐明星》这本杂志达成一些互补。 说互补可能不太恰当，准确的说应该是帮扶才对。 让《香江周刊》那边，把他们挖到的那些关于歌手的料，放一些过来《音乐明星》这边。 只是这样做显然有损《香江周刊》的利益，哪怕两家杂志社都是孙霖所有，但作为《香江周刊》总编的查小欣肯定会不乐意，因为这会影响到她的业绩。 既然如此，现在《音乐明星》这边也没有总编，孙霖就想着，索性让查小欣直接兼任《音乐明星》的总编得了。 让原来《音乐明星》的主编常绍阳继续负责音乐部分，而查小欣这边则负责八卦部分。到时候，再对《音乐明星》这边的奖励制度做出一些调整，让给《音乐明星》这边供料的编辑的收入参照《香江周刊》这边的标准。 孙霖把这个想法跟查小欣说了，她也愿意兼领《音乐明星》总编辑这个位置，所以过来《音乐明星》杂志社办公室的时候，孙霖也带着她一起过来。也让《音乐明星》这边的编辑，认识一下他们的新总编。 对于查小欣来说，也就是多供一家杂志社的稿，也没多少事情。她本人却可以多领一份工资兼奖金。 《音乐明星》这边孙霖没有再给她分红，因为这边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你跟人家谈分红，这就过分了。 《音乐明星》杂志社的办公室面积比起《香江周刊》杂志社要小一些，里面的编辑、记者人数也比《香江周刊》那边的少。 现在的大部分杂志，编辑和记者划分得并没有那么清楚，大多数人都是身兼两职，既出去跑新闻，回来了再自己写稿。 由于过来之前，杜素华已经提前给杂志社的主编常绍阳打过电话，所以孙霖他们三人来到《音乐明星》杂志社的时候，常绍阳已经带着一众编辑在办公室里等着。 常绍阳是一位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瘦瘦高高的个子，穿着一件白衬衫，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很符合孙霖印象中的文人形象。 从外形上一看，这就是一个笔杆子类型的主编。 跟查小欣不同，常绍阳事前已经从自家前任老板口中得知杂志社的新老板是孙霖，所以见到孙霖的时候，并没有显得太惊讶。 常绍阳跟孙霖几人一阵寒暄以后，带着他们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相比起查小欣见到孙霖的时候，其实常绍阳心里更加忐忑。 《音乐明星》的经营状况比《香江周刊》要差得多，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对于任何一个老板来说，都无法接受自己手下的产业不赚钱，所以他这位杂志社主编，被推出来背锅的可能性很大。 另外，他的年纪已经不小，早就已经过了激情拼搏的年纪，他也比查小欣这位充满闯劲的年轻人更加看重目前这一份稳定的工作。人到中年，家庭、生活压力巨大，面对着可能下岗的命运，任谁都会禁不住忐忑。 孙霖虽然不是什么心理学家、微表情专家，但前世养成的一些察言观色的习惯，还是让他很轻易的就发现了常绍阳心中的一些忐忑。 转念一想，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心中暗暗摇摇头，对于常绍阳的评价不自觉的降低了一截。 这是一个被生活磨平了心气的人。 他看过一些常绍阳写的乐评，文笔不错，对音乐的理解也很到位，算得上是一位出色的笔杆子。 这样的性格其实也还行，《音乐明星》毕竟不是《香江周刊》这种八卦杂志，这样一位四平八稳的主编更符合它的定位。他这样的性格，也不容易跟查小欣这种满是冲劲的上司产生冲突。 孙霖没有太多废话，跟查小欣可以谈理想、讲理念，但跟常绍阳这种已经被生活磨平了心气的人再去谈这些，无异于抛媚眼给瞎子看。 直接拿出他重新设计的《音乐明星》的样刊出来，并把查小欣这位杂志社的新总编介绍给他。 剩下的就留着他跟查小欣两人对接了。 现在《音乐明星》跟《香江周刊》两家杂志社在不同的地方办公，双方合作起来也麻烦，所以《音乐明星》杂志社的办公地点需要调整，搬到《香江周刊》杂志社那边去办公。 正好，《香江周刊》杂志社所在的办公楼上下都有地方没有租出去，《音乐明星》杂志社搬过去正好合适。 《香江周刊》那边也有自己的小型印刷厂，以后《音乐明星》的印刷也不用找外面的印刷厂，可以降低一些成本。 “孙总，杂志改版成这样，印刷成本要提高不少，我们杂志社现在没有钱了。”常绍阳拿着孙霖弄出来的那本样刊，脸有难色的道。 对于查小欣这个比自己年轻十多岁的女人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常绍阳没有太多想法，能够保住现在这份工作，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孙霖摆摆手道：“我知道现在杂志社的账上没有多少钱，稍后我会让人转二十万过来作为杂志社的运营经费。不过杂志社还是要想办法把销量提升上去，不能一直靠着我这边输血。” 虽然他早就做好了亏本经营《音乐明星》这本杂志的准备，但却不能直接这样跟杂志社的人讲。要是下面的员工知道反正后面有老板撑着，他们还有工作的动力吗？ 不管心里面怎么想，但是敦促手下人努力赚钱，这肯定没错。 查小欣其实也有些看不上这家杂志，连赢利都做不到，那不是打她小欣姐的脸吗？ 当下表态道：“孙总放心，我们会尽快想办法让杂志社扭亏为赢的。” 对于查小欣的工作能力，孙霖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前世香江狗仔队之母的大名不是白叫的。 杂志社这边的事情基本交待完毕，孙霖出去跟外面办公室的员工见了面，又画了一会大饼，才跟查小欣和常绍阳一起出去吃午饭。 …… 磨蹭了许久，吴大脑袋那边的《英雄本色》终于要开机了。 一早上，孙霖就来到片场。 就跟原先想的那样，徐老怪最终还是没能拗得过固执的吴大脑袋，另一位主角宋子豪这个角色，依然由狄隆出演。 对于孙霖来说，谁来演都无所谓，他对狄隆又没有偏见，前世狄隆也演得挺好的。 其他角色的人选也没有什么变化，小马这个角色依旧由周闰发饰演，大反派谭成这个角色也依旧属于李子熊。至于女一号，也就是由孙霖饰演的宋子杰女朋友一角，则是由一个叫朱宝意的女孩出演。 朱宝意是一位来自湾湾的演员，今年22岁，人长得挺漂亮，只是有些名声不显。她是嘉和旗下的艺人，也不知道吴大脑袋怎么想的，《英雄本色》这样一部明显打得新艺城系标签的电影女主角，居然会找一个嘉和旗下的女艺人出演。 可能是吴大脑袋以前在嘉和混的时候，就跟人家认识，或者有一两腿也说不定。 其实宋子杰女朋友这个角色，孙霖有考虑过要过来让小敏出演。虽然他没打算让小敏太过深入演艺圈发展，但跟自己演一下荧幕情侣貌似也不错，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秀恩爱方式。 宋子杰女朋友这个角色虽然说是女一号，但戏份真不多，放到整部电影里面，可能连五番都进不了。 以自己投资人的身份要这样一个小角色，他相信不管是吴雨森还是徐可应该都会给他这个面子。 不过他想让小敏的首次亮相更完美一些，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 电影开机之前拜神，这是香江的一个传统，《英雄本色》这部戏也不例外。 开机仪式就定在一处办公楼下面举行。因为电影开机仪式之后的第一个镜头，就在这座办公楼里拍。 小小一个香江，每年都会有数百部电影上映，对于香江的市民来说，看到有剧组拍戏并不算一件多么稀奇的事。尽管如此，在剧组圈出来的地方之外，依然聚集了一群吃瓜群众在那里围观。 开机仪式，不管有戏份还是没戏份的演员，也都必须到场。 孙霖此时就站在一边，跟周闰发这位当前的票房毒药，不久之后的票房灵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可能帅哥天生就比较吸引美女，朱宝意这位来自湾湾的美女，也往他们两人身边凑。 至于电影的另一位男主角，豪哥，此时正一个人抱着手臂站在另一边凹造型，看起来就挺酷的。 周闰发成名已久，早年出演的电视剧《上海滩》红透港台以及东南亚地区。这几年转战电影圈，票房成绩虽然有些拉垮，但对于朱宝意这样一位刚刚来到香江发展的湾湾女孩，无疑算得上一个大人物。 孙霖就更不用说了，香江这段时间最火的明星之一，不管是街头还是巷尾到处都能听到他的歌，出演的第一部电影就取得超过1600万票房的佳绩，而且还那么年轻帅气。无疑是一个比周闰发更具有投资潜力的人。 周闰发是什么人？ 74年出道，至今已经超过10年时间，朱宝意的这点小心思他岂会看不懂，只是没有过多在意而已。娱乐圈就这样，只要你红了，就肯定会有人主动的往你身上蹭。同样的，如果你倒霉了，别人就会像躲瘟神一样避着你。 虽然朱宝意一直在跟他们两个搭话，但在他看来，她明显对孙霖的兴趣更大一些。 反而是孙霖这位当红明星对他的态度，让他有些把不准。非但没有一点架子，反而对他表现得异常热情。 你要说孙霖图他什么吧？貌似自己也没什么值得对方这样的。 人家当红炸子鸡，专辑大卖，主演的电影票房也远超自己，在这部戏里，他是男一号，自己只是一个男三号。 你说人家能图你什么？ 想不明白，最终只能归结为大概是人家本身就热情，喜欢交朋友吧。 他当然想不明白，人家孙老师图的是他的未来。 经过这一部《英雄本色》以后，你发哥马上就要一飞冲天了，现在先把交情套好，以后有需要的时候，我找你拍戏，你好意思拒绝？ 发哥绝对算得上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为了还人家王经人情，就连《澳门风云》这样的烂片都一连演了三部，还是降薪出演。 至于朱宝意，孙霖也没太在意，娱乐圈这样的女人太多了。 这女人长得挺漂亮，在片场无聊的时候逗逗乐子还是可以的，深入发展就还是免了。 他老孙虽然还没发家，但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都不能帮他老孙赚钱的人，就想上他老孙的船，想得美。 财色兼收，人财两得，这是上船的基本条件。 “来啰，时辰已到，大家过来开始拜神。”这边正闲聊着，那边主持拜神仪式的副导演大声吆喝了起来。 孙霖他们几人也跟在队伍后面，走了过去。 等前面的徐可、吴雨森几人上香以后，孙霖也捻了三根香，拱了拱手，插到香炉之中。 拜神结束，《英雄本色》也正式开机。 第六十九章 专访 《英雄本色》开机已经一周，拍摄却一直在磕磕绊绊中进行。 吴雨森这位导演和徐可这位监制的矛盾，在拍摄的过程中已经逐渐显现出来。 也许是太在意自己的这本电影，吴雨森在拍摄的过程中，一再变更拍摄计划，一些已经拍摄完成的镜头，回去查看以后又会产生一些新的想法，想要推翻已经拍好的部分，修改剧本重新拍摄。 导演在拍摄的过程中，产生新的灵感，进而修改剧本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特别是在香江电影圈，电影工业并不完善，也没有形成完善的制片人制度，很多导演都有这样的习惯。 徐可这家伙就经常会出现拍着拍着，突然灵光一闪，当场修改剧本的情况。 他上一部电影《打工皇帝》，甚至可以说有一半的戏份都是在拍摄过程中完善的。最终的剧本跟一开始孙霖拿到手的剧本，修改了差不多一半的内容。 屠龙勇士最终都会变成恶龙。 徐可当初就是因为在拍摄《最佳拍档》第三部的时候，受不了麦加和黄白鸣两人对他的掣肘，愤而离开新艺城，找到雷觉坤这位幕后大老板，成立自己的导演工作室。 现在轮到他担任监制，吴雨森这位导演想要偏离原先预定的剧本，玩灵光一闪这一套的时候，他不乐意了。 你吴大脑袋什么人啊？就你这脑袋老老实实的按照剧本拍不好吗？还想学我徐老怪玩灵光一闪这一套，你玩得明白吗你？ 徐老怪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孙霖不清楚。不过估计没有哪位监制、制片人会喜欢这种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导演。 自己本身同样是导演的徐可也不例外。 吴雨森本身就是一个偏执的人，再加上《英雄本色》这部电影对他非常重要，如果成功了一切好说，如果失败了，以后估计再也没有机会继续执导枪战片了。 两人因着拍摄上的分歧，闹得不可开交。一开始还会顾及一下剧组的人，后面吵出真火以后，两人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现在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导演和监制闹矛盾了。 也幸好有施楠生这位管家婆在中间协调，徐可和吴雨森两人虽然争吵不断，但也一直互相妥协，没有彻底闹掰。 站在制片人的角度，施楠生肯定是不喜欢吴雨森这种随意的行为。她容忍徐可这种行为，是因为徐可是她男人，她可以无条件的支持他。 你吴雨森是什么人？《英雄本色》的投资还是我们工作室看在你是徐可好朋友的份上投的。你现在这种跟自己金主拍桌子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太拎不清自个了？ 以施楠生的情商，现在自然不会让两人直接闹掰，毕竟这部电影还需要吴雨森继续拍下去，但是这部电影拍完以后就难说了。 如果这部电影票房大爆那一切都好说，什么恩怨在利益前面都可以暂时放下，但如果这部电影的票房不能达到预期，那恐怕也不会再有以后了。 虽然是电影的投资人，但孙霖一直都没有参和到吴雨森和徐可两人的争吵之中。 前世他看过《英雄本色》这部电影不止一次，对于成片效果很清楚，要插话其实也不是说插不上，只是这种吃力不讨好还兼得罪人的事，又何必呢。 他继续在片场扮演受害者的角色，骗取吴大脑袋和发哥的歉疚不好吗？ 他也确确实实是受害者，因为每一次吴大脑袋灵光乍现之后，往往删减的都是他的戏份。 其实，现在徐老怪卖力的跟吴雨森争吵，为的就是替他争取更多戏份。 在徐老怪看来，孙霖现在红得发烫，《打工皇帝》这部电影也已经初步证明他的票房号召力，删减孙霖的戏份，加到周闰发这个票房毒药身上，这实属不智。 殊不知，他一直奋力维护的孙霖，看着吴雨森如同前世一样删减他的戏份，并把这些戏份加到周闰发这位男三号身上的时候，心情有多激动。 每一次吴大脑袋一脸歉意的过来给他讲需要调整他的戏份的时候，每一次周闰发一脸不好意思的给他道抱歉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一刻的自己就是一位影帝，就是演技之神。 一边要压着内心的愉悦，一边还要在脸上表现出失落却又不得不表现得一脸豁达的样子，然后委委屈屈的说：“我理解，都是为了电影好，我做出一些牺牲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想想，这三重情感的冲突要在这一刻都表现出来，表演难度何等之大，偏偏他就能完美的表现出来，还让吴雨森这位导演和周闰发这位影帝看不出一丝破绽。 人天生就会演戏，每个人其实都是影帝。 有的人是戏里的影帝，有些人是生活中的影帝。 孙霖觉得，戏里戏外，无非就是一个入不入戏的问题而已。诚然，在戏里，他不是一个好演员，因为他不入戏。但是在生活中，他却绝对是一个好演员，因为他无时不刻不在戏中。 就好像前世很多人都在吐槽杨天宝、杨大咪等人的演技。在电影、电视剧中她们的演技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在人生这场大戏里面，她们的演技绝对是影后级别。而且人家还非常敬业，一演就是数十年甚至一辈子。 孙霖性格比较随和，在剧组即使碰到一般的工作人员，也能随意的聊几句。一位当红明星，非但没有一点明星架子，反而经常跟工作人员聊到一起，让他在剧组里面的人缘一直很好。 虽然这一世年纪不大，但前世也是超过四张的年龄，早就过以贬低别人来彰显自己存在感的年纪。待人接物态度好一点，碰到人说几句好话又不用钱，还能给大家留下一个好印象，何乐而不为呢。 今早上，刚来到剧组，孙霖就感觉到大家看他的目光跟往常有些不一样了。 化好妆，如同往常一样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待正式开拍。 刚坐下来，朱宝意就拿着一份杂志坐到身边。 “霖哥，你太厉害，没想到你出道没多久，就赚了这么多钱。”朱宝意眼中的崇拜毫不掩饰。 拍摄《打工皇帝》的时候，剧组的人基本上都喊他霖仔。现在拍摄《英雄本色》，虽然徐可、施楠生几人依旧喊他霖仔，但剧组的大多数工作人员，已经改了称呼，喊他霖哥。 他也没想到，自己从霖仔到霖哥这个转变会来得这么快。 朱宝意的戏份不多，本来不用每天都到剧组，不过不知道是她现在手头上没有什么工作，还是有着什么别的想法，这段时间不管有没有她的戏份，都会一直在剧组呆着。 孙霖被朱宝意说得一头雾水，什么刚出道没多久，就赚了这么多钱。我赚了多少钱，你又知道？ 看到孙霖一脸懵的样子，朱宝意把手里拿着的杂志往他手上一拍，“上面都写着了，还不承认？” 孙霖接过杂志一看，正是他刚收购的《香江周刊》。 只见封面上就是他穿着一套白色休闲西服，双手抱胸，一脸装逼的模样。 上次跟查小欣吃过午饭以后，顺便接受了她的一个专访。专访结束，她想替孙霖现场拍几张照片作为这篇专访的插图，孙霖当时就阻止了她，并表示后面会给她几张照片作为专访的插图。 封面上这张照片就是孙霖提供给查小欣的几张照片之一。这照片虽然看起来好像只是一般的生活照，但不管是他的造型还是照片的拍摄角度还有灯光效果等都是经过特别设计。 封面上这张照片，一身白色休闲西服穿在他的身上，经过特殊角度的拍摄，显得他的身材分外修长匀称，尤其是那一双大长腿，特别吸睛。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好像有意无意的撩拨着看杂志的人一样，带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封面除了孙霖的这张照片之外，还配着几行文案。 这几行文案，即使是以孙霖的脸皮厚度看了，都不禁感到有些脸红。 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查小欣，这么露骨的马屁，你居然都能拍得出来。 华语乐坛百年难得一见的音乐天才， 天生的演员， 敏锐的时尚设计师， 商业上的精英， 一个你所不知道的孙霖。 幸好外面的人不知道《香江周刊》已经被孙霖给收购了，要是被人知道这本杂志就是自己的，恐怕得要当场社死。 查小欣这家伙，为了拍老板马屁，连什么是节操都不知道了。 什么乐坛百年难得一见的音乐天才，这称号孙霖看了都感得臊得慌。 他一共才出了两张专辑，这称号不等于是把他直接架火上烤吗？要不是知道她是自己人，孙霖都怀疑是不是对手派过来捧杀他的。 翻开杂志，里面第一篇就是关于他的专访。 内容基本上都是吃饭的时候，孙霖跟查小欣聊的那些内容，只不过当时聊得比较随意，而这篇专访则是经过查小欣整理加工。并且在每一个话题结束以后，都会加上一段查小欣本人对于上述访谈的解读。 不得不说，虽然标题起得很是夸张，但查小欣这个人确实很有水平，看着那些访谈内容，再看看她在下面的解读，孙霖自己差点都信了。 访谈先聊的是音乐，孙霖是以一个歌手的身份出道，音乐肯定是放在首位。他们聊的主要也就是一些创作历程以及孙霖发片的一些幕后故事。 这一段在孙霖的讲述中，其实比较平淡，因为这些歌都是他搬运过来的，谈什么创作历程，无非就是吹牛逼、讲故事而已。都是后面找唱片公司发行碰壁这一段，他讲得详细一些。 不过，很平淡的一些东西，经过查小欣的艺术加工以后，这段访谈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是拍老板马屁，不过查小欣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她并不是生拍，而是拍得有理有据。 她特意让常绍阳给孙霖的两张专辑里面的每一首歌都写了一段乐评。她再根据孙霖在访谈中的讲述，一条一条的去跟常绍阳的乐评印证，让人看起来就觉得非常专业，即使有看不懂的人，也会有不明觉厉之感。 谈完音乐，然后就是电影，毕竟孙霖主演的《打工皇帝》才刚刚落画没多久，并且一举取得超过1600万的票房。这部电影其实就是一部打闹喜剧，一众演员真谈不上什么演技，但架不住票房高，所以查小欣吹捧起来，读者看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孙霖的表演，确实也没有什么让人出戏的地方。 一般人不会把孙霖跟时尚联系到一起，但查小欣却往往能够发掘出别人发现不了的华点。比如时尚这一块。 她注意到孙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想找他做访谈也不是一时兴起。从《超级女声》开始，她就发现孙霖的衣服穿搭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却总是给人一种很新颖很独特的感觉，让人很容易就在人群中把他跟其他人区分开来。 一开始她也没想太多，直到总决赛的时候，叶玉清说她的造型跟礼服都是孙霖帮忙设计订做的，她这才意识到孙霖除了是一位音乐人之外，居然还是一位时尚创意设计师。 这一段访谈，主要就是她问孙霖答，印证一些她心中的猜想，然后经过加工写出来。 这一段落在读者眼中，却又是一个孙霖牛逼的证明。有不少读者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孙霖上节目时候的穿搭好像确实跟一般人不同。 最让读者震惊的其实是访谈的最后一个部分，商界精英。 如果不是查小欣在访谈中的叙述，并详细的列举出数据，大家都想不到孙霖这个刚出道半年的歌手，就已经攒下了千万家财。 香江是一个崇尚资本的社会，前面列举的种种天才，带给香江市民的震撼都及不上最后一条，半年时间攒下千万身价带给大家的震撼大。 这让孙霖在才子的身份之外，又笼罩上了一个财富的光环。并且成为很多向往富豪生活的人的目标。 虽然他的身家远远无法跟香江的那些富豪相比，但他年轻啊。而且他攒下这副身家，只是用了短短半年时间。 妥妥的潜力股！ 看完这篇专访，孙霖这才明白今天剧组的工作人员看他的目光跟往常不一样的原因。 虽然这篇专访吹捧得有些过渡，但确实让他在娱乐圈的地位更上一层。 在香江这样一个崇尚资本的地方，一位当红明星跟一位年轻富豪的身份，显然不可同日而语。 看现在朱宝意的态度就知道了，以前还有些矜持，今天却一副恨不得倒贴的姿态。 第七十章 打土豪 八卦这东西的传播速度一向都很快。 《香江周刊》的这篇关于孙霖的专访刚发出没多久，该知道的人就全都知道了。 香江市民对于财富有着一种莫名的崇拜，尤其对象还是一位明星的时候，他们八卦起来就特别起劲。 查小欣借着孙霖的这篇专访给新改版的《香江周刊》开了个好头。一开始印制的两万本，在第一天就卖完了，紧急加印的五千本，也只多支撑了半天时间。 《香江周刊》的热卖，固然有孙霖这篇专访带动的原因，但最重要的还是杂志的新版面，给读者带来一种完全不同的阅读感受。 在报刊亭里，《香江周刊》跟另一份娱乐杂志放在一起，很容易就能够凭借着高人一筹的颜值，第一时间就把报刊亭顾客的目光吸引住。 没对比就没伤害，以前习惯了那些杂志的排版还觉得没什么，但现在有新版的《香江周刊》作为对比，其他的那些杂志怎么看怎么觉得费劲。 为了让读者看得更舒服，《香江周刊》这种新的排版方式是以牺牲版面作为代价的。这种排版方式比起以前的排版方式成本提高了不少，整本杂志的厚度也比以前增加了三分之一。 但是杂志增加的成本比起增长的销量，完全就是不值一提。只要能够保持现有销量三期，查小欣就可以把杂志上的广告价格提高五倍。 印刷上面增加的那点成本，轻易就被抹平。 关于孙霖的这篇专访，很快就在《英雄本色》的剧组里传遍。 短短半年时间，就赚下千万身家，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不说那些底层的剧组成员，就算是徐可、周闰发这种导演、明星，对于孙霖这赚钱速度，都眼红不已。 徐可别看他一部《打工皇帝》的香江票房就1600多万，但跟院线一分，到他工作室账上的只有800多万。这800万多是毛利，还得扣除400多万的制作成本，最终赢利也就只有400万左右。 这400万还不全是他自己的，他的电影工作室虽然挂着徐可的大名，但他只占其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另外百分之七十属于雷觉坤这位大金主。 换句话说，他累死累活的弄出一部卖座电影出来，分到手的钱只有120万而已。 当然，除了香江的票房收入以外，外阜的票房分成以后也会陆续到账，最终收入肯定不止这120万，但是跟孙霖半年时间轻轻松松就赚下千万身家，完全不能比。 周闰发就更别说了，出道十年赚的钱都还没有孙霖半年赚得多。 他从无线艺员训练班毕业以后就签约在tvb。tvb可是出了名的吝啬，他在tvb这几年，都没攒下多少钱。tvb约满以后，出来拍电影又是拍一部扑一部，顶着票房毒药的大名，有人找他拍戏就不错了，哪还敢跟人家讨价还价。 可以说，出道十年时间，他连一套别墅的钱都没攒够。 抱着打土豪、分田地的思想纲领，剧组的一干主创很快达成一致意见，今晚必须狠狠的宰孙霖这土豪一顿。 不把他吃出血，都不足以抚平自己的心灵创伤，让你有事没事就炫富。 一天的拍摄结束，吴大脑袋今天也不加班了，直接让剧组收工，然后领着一众主创浩浩荡荡的奔向福临门。 为了痛宰孙霖这土豪，甚至还暂时放下跟徐老怪的恩怨，短暂的结成同一阵线。 老子拍了十多年电影，累死累活的都没赚几个钱，为了拍部枪战片还得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拉投资，你小子赚了钱就算了，还当众在杂志上炫富，叔叔可以忍，你婶婶她也忍不了。 大家都认为他在杂志上炫富，孙霖对此也很无奈。他真没有炫富的意思，那完全就是查小欣问到，他就回应了一下。 一开始看到专谈的时候，他还担心会不会引起一些人的仇富心理，因为在他的固有印象中，炫富是很拉仇恨的一件事。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在香江这个资本社会，人们对于金钱的崇拜已经达到一种病态的地步。剧组的人看到这篇专访以后，对他的态度比起以往明显更多了一层敬畏。 当然，也有像吴雨森、徐可这种，借着打土豪的名义，来拉近彼此关系的。拍电影是一件很烧钱的事，他们作为导演最喜欢的就是孙霖这种掏钱爽快，还不插手剧组事务的投资人了。 虽然说是打土豪，但其实也是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能够参与进来的都是剧组中比较有份量的人。 福临门的包间里，除了孙霖这位待宰的土豪之外，还坐着徐可两口子，吴雨森这位导演，周闰发这个越来越像男一号的男三号，两位副导演刘嘉蔚和梁柏坚，摄影指导黄永恒以及朱宝意这位剧组为数不多的女演员。 刘嘉薇是徐可上一部电影《打工皇帝》的副导演，也是当时吴大脑袋拉到投资的见证人之一，当时她就在酒桌上，给吴雨森预定了副导演的位置。另外一位预定位置的摄影指导陈俊杰因为接到新的活计，所以并没有担任《英雄本色》的摄影指导。 《英雄本色》的摄影指导叫黄永恒，曾经在《打工皇帝》中担任摄影师。因为陈俊杰没有空，黄永恒在《打工皇帝》中的表现又得到徐可的认可，所以这一次得以在《英雄本色》中担任摄影指导。 这位老兄虽然没有得过什么有份量的奖项，但他担任摄影的电影票房都相当牛逼，其中就有后世著名的主旋律大片《红海行动》以及《长津湖》。 本来孙霖也叫了狄隆这位大哥，不过好男人狄隆以回家陪老婆为由，婉拒了孙霖的邀请。 当初拍摄《打工皇帝》的时候，孙霖偶尔也会做东，请剧组的一些主创一起吃吃宵夜什么的，联络一下感情。 现在拍《英雄本色》因为徐可这位监制和吴雨森这位导演的关系紧张，所以这样的聚会反而少了。今天算是人员比较完整的一次聚会。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很简单，一场酒喝下去，平时关系一般的人，也会迅速变得熟络起来。今晚的主角是孙霖，虽然他酒量还不错，但在几人的轮番攻击之下，还是很快就撑不住了。 没办法，只好使出自己的绝招。 后背往椅子上一靠，脑袋向后斜斜的一仰，直接装死。 其他几人见孙霖倒下，也没继续逮着他霍霍，大家开始彼此互动起来。 吴大脑袋和徐老怪两人最是来劲，好像要把片场上的恩怨放到酒场上来解决一样。 见其他人的注意力没继续放在自己身上，孙霖这才猥琐的坐起来，开始进食。 一进包间就被这些家伙逮着一阵猛灌，任谁都受不了。 孙霖喝酒有一个优点，就是哪怕喝醉了，脑袋都能够保持清醒，除非是直接喝到昏倒。 吃了点东西垫底，感觉肚子舒服了点以后，他颇有兴致的观察起场上的局势。 徐老怪和吴大脑袋两人还在那里火拼着，周闰发这个平日里的老好人，这会原形毕露，一个劲的在那里煽风点火。 另外两位副导演和摄影指导那边也正喝得起劲，别看刘嘉薇是一个女人，但喝起酒来比男人还要凶残。 今晚没怎么喝酒的，恐怕也就只有施楠生这位管家婆了。孙霖感觉这位大姐，好像一直都那么冷静。 别人都在喝酒，这位大姐却颇有兴致的在看电视。 朱宝意一边陪着施楠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边不时的把目光瞄向孙霖这边。 孙霖看着他们闹了一会，觉得没啥意思，也把目光投向包间的电视机上。 “咦。”电视播放的节目引起了他的兴趣。 电视里播放的正是tvb抄袭亚视的那档《快乐男生》。 这节目他听过说很久了，一直没怎么关注，没想到已经开始播出了。 电视里，正在进行的是20晋12的比赛。 看了一会，他在电视里突然发现了一个熟面孔。 前世，他好像就曾经参加过tvb举办的华人新秀歌唱大赛，结果最终连决赛都没进去。没想到这一世，他又报名参加了tvb举办的《快乐男生》。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孙霖一直关注着的这位男生，跟前世一样，还是没能进入决赛圈。 ……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孙霖还感到有些头脑发胀。 不愧都是混娱乐圈的，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能喝，后面发现孙霖貌似没什么事，又拉着他继续喝。 昨晚这场酒，一共花了他五万港币，想起来都有些肉疼。 都说男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要小心照顾好自己。 这话果然没错。 要不是昨晚自己意识一直保持清醒，打电话让杜素华过来接自己，说不定就被朱宝意给直接霍霍了。 昨晚，这小妞一直想送自己回家，幸好自己坚守住了最后的清白。 今天，剧组并没有安排自己的戏份，正好可以休息一下，顺便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 “哟，我的老板，你居然还知道来公司啊。”孙霖刚到公司，杜素华逮着他就是一阵调侃。 他确实有一阵没来公司了。《英雄本色》开拍以后，就一直没来过。 “我不来公司，那不正说明我信任你嘛，相信有你坐镇公司，绝对出不了什么乱子。”孙霖手搭在杜素华的肩膀上笑着道。 哄人的话对于孙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完全就是张口就来。 “哼，说得好听，我看你就是偷懒。”虽然明知道孙霖这话没多少诚意，不过杜素华听了以后，还是感到相当受用。 不过女人嘛，习惯了口是心非，哪怕心里高兴，外表还是摆出一脸傲娇的样子。 对于杜素华的性格，孙霖早就摸清楚，平时都是一副御姐女强人的形象，只有跟你很亲近的时候，才会作出这般小女人姿态。 “你来一下我办公室，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处理一下。”孙霖没接杜素华的话，用工作叉开话题。 说到正事，杜素华马上认真起来。公事、私事，她一向都分得很清楚。 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孙霖边翻看着桌面上摆放着的报表，一边跟杜素华说着话。 “昨晚tvb搞的那档《快乐男生》你看了没有？” 虽然这一周他都没有到公司，但公司的相关报表依然会摆放在他的桌面上，等待他来公司的时候过目。 杜素华不知道为什么孙霖会突然关心起tvb弄的这档节目，不过还是如实的回答道：“看了。” 不但tvb搞的这一档《快乐男生》她看了，事实上几乎香江所有的大型歌唱比赛，她都有关注。这也是她的一个职业习惯。 “你看过就好，那个叫李克芹的男选手你有印象吧？” 杜素华回想了一下才道：“有点印象，好像被淘汰了吧？” 孙霖点头道：“没错，昨晚被淘汰了。我需要你做的就是把他签下来，你可以给他承诺，我们今年会替他打造一张专辑，主打歌我亲自给他写。” 杜素华感到有些惊讶，李克芹只是一位被淘汰选手，有必要这么重视吗？不但承诺今年帮他发专辑，甚至孙霖亲自出手给他写主打歌。 昨晚的比赛她也看了，没发现这个李克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演唱的时候，甚至还出现了两个失误。 杜素华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李克芹的唱功其实不错，他在海选的时候我就有关注，昨晚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导致临场发挥出现了一点问题。即使如此，他昨晚的表现其实也不比一些晋级歌手差。”孙霖斟酌了一下道。 李克芹昨晚唱得确实不怎么样，还有两个失误，被淘汰也合情合理。不过其实很多晋级选手，也不见得就唱得比他好。 真要算起来，他被淘汰的最大原因其实是因为长得不够帅。其他几位唱得同样不怎么样的歌手，长得都比他帅。所以发挥失误，长得又不帅的李克芹被淘汰，就很正常了。 什么海选的时候就有关注，纯粹是为了应付杜素华的瞎扯，要不是昨天晚上刚好看到他的比赛，孙霖恐怕都把这个人给忘了。 前世的李克芹跟周惠敏参加的是同一届新秀歌唱大赛，两人双双止步于决赛圈。 后来李克芹参加香江十九区业余歌唱比赛获得冠军，签约宝丽金以后一炮而红。周惠敏则参加香江电台举办的业余dj大赛，获得亚军，并进入电台担任dj。后来被宝丽金发掘，正式进军歌坛。 两位在新秀歌唱大赛被挡在决赛门外的选手，最后都在香江乐坛混出了不小的名堂，也成为了tvb目不识珠的明证，时不时的就会被人拉出来嘲讽一番。 前世的李克芹虽然算不上大红大紫，但他的专辑其实一直都卖得不错，也算得上是香江的一位实力派唱将。 有自己量身帮他打造专辑，相信他的发展不会比前世差。 签下他，稍为捧一下就能替自己赚钱，这样的生意当然做得过。 对于孙霖的专业眼光，杜素华还是比较信服的，也没有多问，就答应了下来。 其实她一直都想替公司再签入一两个新歌手，只是没有适合的人选，现在孙霖想要签下李克芹也正好。 第七十一章 二月的乐坛 如果说一月份的香江乐坛是孙霖一枝独秀的话，那么二月份可以说得上是神仙打架。 孙霖的新专辑《水中花》发行一个月以后，谭永林的新专辑《爱情陷阱》以及甄倪的《为你而歌》也正式开始发售。 上一周，不少报纸、杂志的娱乐版块还在报道、评论孙霖的新专辑。转眼间，这些报纸、杂志都纷纷抛弃了孙霖，转而开始报道谭永林和甄倪的新专辑。 各大电台在这一周也减少了孙霖专辑歌曲的推送次数，更多的推荐谭永林和甄倪两人的新歌。 孙霖的新专辑确实很火，质量也确实很高，但毕竟已经发售了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各大电台和媒体来说，已经缺乏新鲜感。 之前之所以一直在推他这张专辑，主要还是因为同期实在没什么更好的选择。 现在谭永林和甄倪这两位乐坛大神发新专辑，电台和各大媒体都倒向他们这边也很好理解。更何况，在背后还有宝丽金和新力唱片一直帮忙做媒体公关。 本来香江的几大唱片公司彼此间都有一定的默契，旗下的大牌歌手错开发片时间，以免造成内耗。但一年的月份就那么多，香江的大牌歌手又太多，有时候难免会撞到一起。 宝丽金想趁着年头这个时间，给谭永林发一张新专辑，巩固他的神格。新力唱片那边也不想浪费《超级女声》给甄倪带来的巨大人气，想在人气消散之前，给她推出一张新唱片，收割一波粉丝。 于是乎，谭永林和甄倪这两位1984年度劲歌金曲颁奖典礼的最受欢迎男女歌手的新专辑撞车了。 幸好，两人的音乐受众不同，虽然同期发歌，但受到的影响并没有太大。 首周，谭永林的《爱情陷阱》在香江一地就卖出7万张，虽然比起孙霖那张《水中花》的首周销量略微有所不如，但从销售曲线看，却更加平稳。 甄倪的《为你而歌》也不甘落后，首周就卖出6万张，紧紧的跟随在谭永林后面。 孙霖那张《水中花》的首周销量之所以那么高，跟《超级女声》这档节目带给他的巨大曝光度密不可分。真要说起歌迷基础，他跟现在神格已成的谭永林和甄倪比起来，差距还很大。 受到谭永林和甄倪二人新专辑的影响，孙霖的专辑周销量首次跌破两万大关。 随着谭永林新专辑的热卖和孙霖《水中花》这张专辑销售的放缓，宝丽金那边的第二波宣传攻势也开始了。 “歌王一出，谁与争锋。” “谭永林是检验一个歌手成色最好的试金石。” “想要成为新神，孙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宝丽金准备好的一篇篇通稿在他们的合作媒体上登出。话里话外，无不逮着谭永林和孙霖二人一拉一踩。 这些通稿的意思就是，孙霖的新专辑之所以热卖，无非就是整个一月份都没有什么有分量的对手，完全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现在谭永林的新专辑一发，他马上就原型毕露，专辑销量也呈现断崖式暴跌。 这些报道还附上了谭永林发专辑之前孙霖的专辑周销量，以及谭永林发专辑以后孙霖专辑的周销量。 里面列举了种种数据，让人看了感觉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样。对于孙霖这张专辑已经发售一个月，早就过了销售高峰的事却只字不提。 一些小媒体见有热度可蹭，也都纷纷跟随报道。 行内人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普通市民不知道啊，他们的认知很容易就被报纸、杂志上的报道所左右。不少人还真的认为孙霖跟谭永林确实差距巨大，谭永林一出手，马上就把他给碾压了。 不得不说，宝丽金那边确实有高人，这一波宣传的时间节点卡得恰到好处，很轻易就把节奏给带了起来。并且把孙霖在歌迷心中的地位狠狠的打压了一把。 哪怕孙霖这边现在做出回应，在媒体上跟他们打嘴仗，但固有印象已经在人们心里面形成，很难把它完全扭转。 孙霖放下报纸笑道：“宝丽金那边还是厉害啊，这一波策划做得真漂亮。” 杜素华对于宝丽金那边的动向分外关注，那边挤兑孙霖的通稿一出，她马上就发现并向孙霖做了汇报。孙霖现在看的那些报纸，就是她收集到的宝丽金那边针对孙霖发出的通稿。 虽然杜素华早就跟他说过这件事，不过孙霖并不是太在意。他的专辑销售高峰早就过了，现在在媒体上跟他们打嘴仗，也是帮他们吸引关注度，显然不明智。 “别人那样踩你，你就一点都不生气？”杜素华没好气的道。 她每次看到报纸上那些关于孙霖的负面评论，莫名的就感到一阵不爽。 孙霖微笑道：“生气也没用，现在不是跟他们计较的时候。” 这些对他来说都只是小事情，人在娱乐圈，总有被人拉踩的时候。没见后世每逢电影节或者什么典礼，总是会传出一大堆艳压的通稿吗？ 现在宝丽金踩他以抬高谭永林，跟那些艳压通稿，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 “要不，你联系一下查小欣那边，让她再狠狠的捧一下谭永林？”孙霖突然想到了什么，蔫儿坏的对杜素华道。 “捧他？你想搞什么？”虽然不知道孙霖想搞什么东西，不过从他脸上的神色来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外面的人不知道自家老板，都以为他是一个多么老实纯良的人，只有她这样的身边人才知道，自家老板那可是满肚子坏水。 “捧他呀，还能搞什么事情。”孙霖贼笑道。“你让查小欣那边给我使劲吹，把他捧成现在香江乐坛的第一人。嗯，他的新专辑现在不是正在打榜吗？你就让查小欣给他往死里吹，就说他这张专辑超神，打破金曲龙虎榜以往的连冠记录都是小意思什么的。” 金曲龙虎榜的连冠记录是四周，由林子翔在1980年的时候创造。 谭永林虽然去年一共获得五个周冠军，但那是两张专辑分别在不同时段取得的成绩，他单张专辑取得的最长连冠记录只是三周。 你宝丽金现在不是一个劲的捧他吗？那我就再给你添把火，直接把他捧到上天去。 第七十二章 Beyond的新歌 有一句话叫过犹不及。 当全部人都在无脑吹捧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就会引起一些路人的反感。你谭永林是乐坛第一人，那我偶像许贯杰怎么说，林子翔怎么说，罗文怎么说。 嘿，你这是当他们都不存在是吧。 谭永林的歌迷是很多没错，但其他歌手的支持者同样不少。这些人很自然的就会对谭永林产生一种抵触情绪。 另外，把他捧得高高的，固然会让他的声望看起来一时无两，但相应的，人们对他的关注度以及期待值同样会提高不少。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哪怕他的表现相对于其他歌手来说已经很好，但鉴于歌迷粉丝们对他的高期待值，很可能依然无法让他的歌迷粉丝们感到满意。 而孙霖让查小欣给他鼓吹的打破金曲龙虎榜的连冠记录其实就是一个坑。 不过这个坑，孙霖估摸着谭永林没准还真的会很乐意跳进去。 虽然孙霖让查小欣营销谭永林是目前的乐坛第一人确实有些不怀好意，但真要算起来，他还真担得起这个第一人的称号。 在这个许贯杰逐渐淡出，林子翔不喜营销，张国容刚露峥嵘的时候，他是当之无愧的乐坛第一人。 对于打破林子翔一直保持的金曲龙虎榜的连冠记录，孙霖还真不信他这个隐隐然的乐坛第一人会没这个想法。说不定查小欣把这个话题丢出来以后，他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自己就会主动接过去了。 然而，时代不同了。 现在的金曲龙虎榜上，孙霖的《水中花》已经连续两周蝉联周冠军。谭永林和甄倪的新歌刚开始打榜不久，他们本周的积分不可能超得过孙霖。 所以，孙霖蝉联三周冠军的机会很大。 下周的周冠军，如无意外会在谭永林和甄倪之间产生。 只有成为周冠军，才能入围年终十大中文金曲的候选名单。不管是宝丽金还是新力唱片，显然都不会把这个周冠军拱手相让。 彼此做过一场，那是一件肯定的事。 前有孙霖还霸占着榜首的位置不肯相让，同期又有甄倪这样实力强劲的对手跟他竞争，进入三月份，又要面临着其他大牌歌手新专辑的挑战。 谭永林想要打破林子翔四连冠的记录，几乎不可能做到。 本来嘛，做不到就做不到了。 林子翔创造这个四连冠的记录有着时代的因素在里面，越往后香江乐坛的竞争越大，想要打破这个记录的难度也就越高。 可是，现在牛皮都吹出去了，要是做不到，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什么？你没吹过，都是那些无良媒体给你吹的？ 那么说，前面吹得你多厉害，多牛逼的报道也都同样是假的了？ 好吧，会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孙霖也不知道。 不过反正也不费他什么事，能给人添点堵就添点呗，万一真就把别人给堵住了呢。 虽然说，别人堵了，对他自己也没啥实质性的好处，但就冲着能让心情更舒畅这一点，这么做也值了。 事情交待给杜素华以后，孙霖也就没管，继续翻看着桌面上堆着的东西。 做老板就是这点好，有什么事情动动嘴皮子就行，下面的人自然会给你去跑。 “咦。”翻到最后，孙霖看到了一份歌谱。 “那几个货新专辑的歌都准备好了？”孙霖抬头问杜素华道。 “前些天就弄好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一次的。”杜素华有些无语的道。 beyond几人为新专辑一共创作了十二首歌。拿到歌谱的第一时间她就跟孙霖说了，歌谱放他办公桌上，让他有时间看一下。谁想到，自家老板居然直接把这事给忘了。 孙霖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杜素华确实跟他说过这事，不过这段时间忙着拍《英雄本色》，直接整忘了。 这几个家伙的速度还蛮快的啊，他们上一张专辑是在去年十一月份发的。专辑发售以后，还跑了一个月的宣传和通告。 换句话说，他们创作完成这十二首歌，只是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对于beyond几人弄出来的新歌，孙霖还是比较感兴趣的。他提前把他们转型期的作品《旧日的足迹》和《再见理想》拿了出来给他们唱，算是提前给他们点明了转型方向，不知道现在他们会创作出什么样的作品。 孙霖慢慢的翻看着歌谱，边看边跟随着曲谱在口中轻哼着。 感觉这样哼着有些不过瘾，也没办法很好的对这些歌做出评价，孙霖摘下挂在办公室墙壁上的吉他，对照着曲谱弹奏起来。 “有点意思啊，这个狗仔好像有点开窍了。”孙霖按照曲谱用吉他弹奏了一首歌然后道。 虽然只用吉他演奏，没办法把这些歌完整的展现出来，但歌曲的旋律还是可以通过吉他演奏分辨得出来。 孙霖刚才弹的那一首歌叫《魔沙》，是黄嘉驹作曲的一首歌，相比起以前他们的作品，这首歌的旋律无疑更主流、也更流畅一些。 beyond的歌，他前世基本上都有听过，有些歌不太符合他的口味，已经不记得了。不过在他记忆中听过的歌里面并没有《魔沙》这首歌。 很可能，这首歌就是在他的启发下创作出来的前世并不存在的歌。 这首歌的旋律风格，有点像《旧日的足迹》，但又比《旧日的足迹》更成熟一些，应该算是他们转型期的一个作品。虽然，没有达到他们后世成熟期的作品那个高度，但至少证明他们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这十二首歌，其中十首都是黄嘉驹作曲，只有两首是黄嘉强和黄贯忠所作。 孙霖又试弹了一下黄嘉强和黄贯忠所作的那两首歌，有些意外，这两首歌孙霖居然感觉还不错，属于水准线上的作品。 “他们几人现在在哪里？”孙霖向杜素华问道。 “应该还在他们那个旧仓库里吧。”杜素华也不清楚。不过这几个家伙其实宅得很，没事做一般都是在那个旧仓库里练歌。 虽然他们几人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第一张专辑也卖出了三万多张的销量，但平时还是住在旧仓库里。 不是租不起更好的地方，虽然没赚什么大钱，但上张专辑他们几人也分了不少。之所以还住在旧仓库里，就是因为这附近没什么人，不管他们怎么造，都不会有人来投诉他们扰民。 要是换到高档公寓，动静稍为大点很可能就会招来隔壁邻居的投诉。 更何况，这几个货目前都是光棍，也没感觉住仓库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你call一下他们，看看他们在不在旧仓库那边，我们一会过去听听他们的现场。” 单用吉他没办法演奏出完整的编曲，只能通过旋律粗略的判断一下这首歌的优劣。想要真正的听到这首歌的效果，还需要听他们几人的完整版。 编曲对一首歌非常重要，尤其是对于摇滚乐来说。有些时候，同一首歌采用不同的编曲，最终出来的效果很可能截然不同，就像两首不同的歌一样。 孙霖需要听过他们的现场演绎，才能确定他们这张专辑准备得怎么样。 第七十三章 打击不死你 beyond几人租用的旧仓库，他到过不止一次。 在杜素华打电话确认过他们几人都在那边的之后，孙霖就开车带着她直接前往。 其实杜素华挺忙的，不但负责着自己发行部的工作，还要分担不少原本属于孙霖的工作。此外，还兼着beyond几人的经纪人。 原本，雨林音乐的事务并不是很多，杜素华虽然身兼数职，也还忙得过来。 不过在孙霖收购《香江周刊》和《音乐明星》这两本杂志以后，她还肩负着那两家杂志社的对接和监管工作。 杜素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闭目休息，虽然脸上的妆容依旧精致，但却难掩那一抹倦色。 “你帮我物色一个助理吧，这样可以分摊一些你的工作。另外公司办公室还有你们发行部这边，也可以增加一些人手了。”孙霖边开着车边跟杜素华道。 杜素华只是闭目养神，并没有睡着，闻言睁开眼看向孙霖道：“怎么突然想找一个助理？” 孙霖手把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随意的道：“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个大明星，配一个助理不是很正常？” 想给自己配一个助理，孙霖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觉得现在有这个必要。原先只有一家雨林音乐，事情也不多，自然没必要配助理。 现在手下多了两家杂志社。 虽然他不管具体事务，但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闻不问吧。作为老板，必须要了解自己手下的产业，随时随地掌握他们的动向。 配一个助理，帮他整理和汇总这些信息就很有必要。这些事情现在都是杜素华在替他做，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毕竟杜素华也有自己的工作。 跟后世一个三线明星身边都跟着一个七八人的团队不同，此时香江的明星大多都比较简单。即使是程成、许贯杰这样的明星也只是在出席活动的时候身边才会带着人，平时不管是去拍戏还是去录歌，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 tvb那些电视明星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本来工资就不高，更请不起什么助理。 一直到九十年代，成功打开了内地市场，这些香江明星的排场才逐渐大了起来。其实说到底，还是内地那些活动的承办方，把他们给惯坏了。 再到后来，内地的明星也起来了，相应的他们的排场比起这些港台明星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孙霖这么说，但杜素华好看的嘴角依然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笑意。 “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助理？要不我帮你找一个美女助理回来？”杜素华心情不错，也开始调戏起孙霖这位老板。 “美女助理也不错，不过最重要的是要沉稳一点。”孙霖头也不回的道。 “美得你，还想要美女助理，给你找个无盐女回来。”说完，杜素华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孙霖的车子在旧仓库外面的空地停下。 刚下车，就听到仓库里面传来的阵阵噪声。 “这些家伙，还真有激情。”孙霖忍不住感叹道。 他确实有点佩服这几个家伙，一天到晚都这么有激情的在那里造。 为了音乐，连女朋友都不找，一个二个通通都是光棍。 孙霖推开旧仓库的大门走进去的时候，他们几人正在排着一首叫《孤独的鹰》的歌。这也是一首原时空并不存在的歌。 准确的说，beyond他们新专辑准备的这十二首歌，全部都是原时空并不存在的歌。 看到孙霖和杜素华走进来，几人都停下了手。 “华姐。” “华姐来啦，坐坐。” “华姐，要不要喝水。” “霖哥。” 黄嘉驹几人对于孙霖的到来视若无睹，对跟在他后面的杜素华却是非常热情，好像完全没搞清楚谁才是老板一样。 杜素华兼任着几人的经纪人，这段时间跟他们接触得比较多。她这人又比较有手段，轻而易举的就把这几个小年轻给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所以见面就一直华姐前，华姐后的喊着，尊敬得不行。 也不是全部人都那么没眼力劲，至少黄贯忠就比较有眼色，知道第一时间喊霖哥。 对于这么有眼力劲的小弟，孙霖一向都比较喜欢。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你那未来老婆我就暂时不泡了。 “咳咳，新专辑的歌排得怎么样了？”孙霖大声干咳两声，努力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哟，这不是霖哥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没看到。”黄嘉驹装作刚看到老板一样，冲着孙霖弯腰伸手，连连表示歉意。 “滚蛋。”孙霖提脚就往他的屁股上踹了一下。 “把你们这张新专辑的歌都排一遍给我听听，哼哼，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你们的新专辑就别想发。” 看你们一个个是想反天了不是？见到老板不赶紧点头哈腰，居然还敢装看不到。 “哎、哎，霖哥、霖哥，你大人有大量，犯不着跟狗仔一般见识，他这人眼睛一向不好，我们一会帮你收拾他。”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听到孙霖的话，叶世容果断把黄嘉驹给卖了。 黄嘉强在一旁也猛点头，“霖哥，你不能把我哥一个人的错，全都按到我们头上啊。” 好家伙，黄嘉强卖起亲兄弟来也是毫不留情。 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好像他们刚才没份一样，把锅甩到黄嘉驹身上。要是放到后世，绝对是插刀教的中坚力量啊。 玩笑归玩笑，对于他们的新专辑不管是孙霖还是beyond几人其实都很认真。 打闹了一会，beyond几人回到自己的乐器旁边，开始给孙霖演奏了起来。上一张专辑孙霖帮他们写的那两首主打歌，对他们刺激很大。他们也想听听孙霖对自己创作的这些新歌的评价。 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孙霖就按着他们的曲谱弹奏过一次，不过那时候只有吉他弹奏，没办法展现出完整的编曲。 现在beyond几人的音乐一起，孙霖马上就感受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们居然在摇滚乐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些电音的元素。这样的编曲方式，在当前的香江乐坛很少出现。还别说，孙霖听他们演唱了一遍，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不知道他们只是一首歌这样，还是打算把整张专辑都弄成这样的编曲风格。 很快，孙霖就发现他们还真整张专辑的编曲都是这种风格。 虽然整张专辑的十二首歌没有哪一首够得上精品的标准，不过总体来说，这十二首歌的质量也还行，其中有四首歌甚至可以划入上品的行列。 其实，最让孙霖感到惊喜的是他们几人曲风的变化。他们已经完全摒弃了原先热衷的重金属摇滚，这十二首歌里面，连一首重金属摇滚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加入了大量的电音元素。 这是他们的一种转变，也是转型期的一种探索。 孙霖拿过黄家驹手中的吉他，随意的拨弄了两下，试了试音。 “我前几天也写了一首摇滚类的歌，你们听一下看看。” 说着，他就开始自弹自唱。 初升的曙光 仍留恋都市周末夜 黑色的快车 朦胧中驶过 像幻觉，欢笑声，哼出那 曾是过，往昔日，的舞曲 …… 孙霖弹唱的是beyond前世转型期的另一首歌《昔日舞曲》。 《昔日舞曲》这首歌相比起他们的《再见理想》以及《旧日的足迹》在流行性上转变得更加彻底。这首歌已经非常接近他们成熟期的一些作品，是他们第一首进入金曲龙虎榜前十的歌。 《昔日舞曲》这首歌在所有beyond的作品中，算不上最出彩的那几首，但却有着它特殊的地位。 孙霖之所以拿出这首歌，首先是这首歌的风格跟他们这张专辑很搭，其次还是想给他们的转型继续指引方向。 他们其实已经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这首《昔日舞曲》就是给他们的一个航标。 “这首歌怎么那么像嘉驹的风格，霖哥该不会是拿了嘉驹的歌吧。”孙霖弹唱结束，黄贯忠在下面小声的嘀咕着。 殊不知，黄贯忠无意中的嘀咕，还真被他给说中了。 孙霖深深的看了这货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你未来老婆没有了。 虽然只有吉他弹唱，但beyond几人还是通过这首歌的旋律，察觉到了这首歌的音乐风格。 每一个创作者，都有一些和旋上的使用习惯，这也就是创作者的音乐风格。《昔日舞台》这首歌所使用的和旋，显然就是黄嘉驹平时习惯使用的。 “这首歌是我模仿狗仔的风格写的，你们觉得怎么样？”孙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瞎话。 beyond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黄嘉驹站出来有些颓然的道：“虽然风格跟我很像，但你这首歌比我的好。” 孙霖的才华大家都很清楚，只是对于黄嘉驹来说，你再有才华也碍不着我。万万没想到，现在人家用自己的风格创作出来的一首歌，居然比本人写得还好，让他不郁闷都难。 《昔日舞曲》这首歌，明显比他为新专辑写的那些歌流行性更强，也更加成熟。 看着黄嘉驹一脸被打击到的样子，孙霖心里就感到一阵舒爽。让你这货目无老板，打击不死你，嘿嘿，以后还有得你受的。 心里暗爽，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摆摆手道：“那就用这首歌做你们新专辑的主打歌。我一会把词曲给你们写出来，编曲我就不参和了，你们几个商量着弄吧。这张专辑的歌你们先排着，等我闲下来了再给你们录。” 他现在还把着制作人的大权不放，所以beyond几人录歌，必须要等到他闲下来，有空坐镇录音棚的时候才行。 主要是他们几人的市场嗅觉还没有培养出来，孙霖还不放心任由他们自己折腾。歌可以由他们自己写，但能不能用得孙霖说了算，编曲同样如此。 专辑最终呈现的效果，必须由孙霖来把控，免得他们走偏了。 不过，孙霖也在考虑着是不是应该给公司物色一个好的音乐制作人了。 就好像现在这样，他忙着拍戏，beyond几人准备好了，也要等他闲下来以后才能录制，这确实有点耽误事。 只是好的音乐制作人也没那么好找，大凡有能力的音乐制作人，几乎都被几大唱片公司笼络了。即使没有正式加盟那些大唱片公司，也跟他们有着密切的合作。 从旧仓库出来，孙霖把自己的想法跟杜素华说了一下，想看看她那边有没有相熟的音乐制作人。 杜素华以前在宝丽金那边任职的时候，确实认识一些音乐制作人，只是那些人大都是宝丽金的人或者跟宝丽金有合作。 这些人显然也不会看得上雨林音乐这样一个小公司。 这段时间，雨林音乐其实也一直在对外收歌，以充实自己的备用曲库，杜素华也接触了不少音乐人，只是市场嗅觉敏锐的音乐制作人可没那么好找。 “算了，慢慢来吧，反正也不急。” 这个事说不急确实不急，现在公司只有他跟beyond可以发歌，将就一下也还行。 不过找一个音乐制作人，也确实很有必要。签下李克芹以后，肯定要为他打造一张专辑，孙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专门来为他服务。 更何况，搬运前世的歌曲他在行，但真论到对这个时代音乐市场的了解，他还真不行。 如果整张专辑都搬运前世那些已经被证明过的歌，那当然没问题，这些都是已经经受过市场检验的。但他记忆中的歌其实也有限，不可能那么奢侈，让公司旗下的歌手整张专辑全都是经典歌曲。 如果选用公司收上来的一些新歌，那么找一个能够洞察市场的音乐制作人就很有必要了。 说起来，现在beyond几人的新专辑还真有点看天的意思，因为他们整张专辑除了孙霖拿出来的那一首《昔日舞曲》之外，全部都是前世并不存在的新歌，市场反应怎么样，还不好说。 “你要不跟凌长和打听一下？他那录音棚有不少小唱片公司和独立音乐人过去录歌，平时接触到的音乐制作人肯定也不少，说不定会认识一些不隶属于大唱片公司而又有才华的音乐制作人也不说定。” 孙霖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要说录音棚老板接触得最多的人，除了歌手以外估计就是音乐制作人了。 歌手到录音棚录歌，作为唱片的制作人，肯定要坐镇吧。 说不定凌长和还真能认识一些音乐制作人。 嗯，回去以后，给这位凌老哥打个电话好好的联络一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