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个编剧》 第一章 实习编剧 华夏，海城，熊猫影视。 坐在工位上的张衫正在用手机的前置摄像头观察着自己的脸庞。 身旁的同事见他如此，纷纷露出不屑的表情。 长得帅也不能这么自恋啊。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如此行为并非是为了自我欣赏，而是在熟悉这具陌生的身体。 他穿越了！ 我还叫张衫，不过我已经不是我。 前世的他平平无奇，普通的长相，普通的身材，普通的人生。 不擅长运动，不招女孩子喜欢，能称作爱好的可能就是守着电脑刷剧看小说打游戏，妥妥的宅男一枚。 咚咚咚！几道敲桌声把他从回忆的泥潭中拉回了现实世界。 “上班期间严禁开小差！” 一位中年男人厉声斥责道，同时拍了拍手，以此吸引办公室内全体员工的注意力。 “所有实习编剧注意，前几天布置的公益电视剧剧本最晚明天一定要发到我的邮箱，质量优劣关系到你们的实习评分。” 哦，对了，自己现在是一位实习编剧，与上百号应届生一同挤在鸽子笼般的办公室内，就为了搏一个渺茫的转正机会。 在这个叫做蓝星的世界，编剧可是个非常吃香的职业。 由于此世界的娱乐产业非常发达，无数影视公司和视频平台拔地而起，形成了百家争鸣的格局。 当大家发现市场上充满了各种同质化的快餐产品后，各大公司并未像地球一样摆烂恰饭，而是以层出不穷的创意来吸引观众。 以此为基础，无论是电视剧，电影，游戏，动画，这些产品的的核心创意工作者——编剧，就被捧上了神坛。 一位金牌编剧能够掌握影视剧的选角乃至最终剪辑权，甚至连导演和制片人都要靠边站，而且收入也高的离谱，能够直接参与产品的收益分成，可谓是权钱两收。 如此一来，有那么多年轻人对这个职业趋之若鹜便也不难解释。 张衫便是今年熊猫影视第三批实习编剧中的一员。 刚才指责自己的这位就是实习组的组长，掌握着所有实习生的生死。 此时的他看向一位油头粉面的年轻人，面带微笑。 “陆人甲，你那份剧本很不错。” 一句夸赞让对方满面含春，那表情激动地就像要原地高潮一般。 不过能让组长在上百号人中记住名字，转正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与那位相比，张衫在组长眼里就是个无名氏。 组长提醒完众人便离开，他才刚走，一群人便围住了被组长夸奖的陆人甲。 “陆老师，你教教我们怎么写剧本吧。” “是啊，我都快愁死了。” “你跟我们说说你写的是什么内容吧，让我们参考一下。” …… 张衫轻笑，还真是市侩，大家明明都是实习生，往日里都只是直呼其名，现在对方被组长夸了一句，就成了陆老师。 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围上去拍马屁随便取经，并非是他不通人情，而是不需要。 “不就是剧本吗，很难吗？” 张衫轻笑，自己前世阅片无数，正经的那种。 无论是文艺，科幻，动作，武侠，自己基本就没有不看的，同时追番的动画和漫画也有几十本，记忆中的作品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些作品就是自己的资本，哪用卑躬屈膝的去求人。 不过现在自己的状况的确不太好，实习期就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而自己此前的表现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但中规中矩就意味着最终将要遗憾离场，因为熊猫影视每年分批招募的实习生总数得有三到五百人，可最终能顺利转正的却不到五人！ 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淘汰率，这就是编剧行业风光背后的残酷现实。 “还是先拿出一份剧本交差，通过此次考核为好。” 此时的他兜里就剩下几百块钱，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要是不能顺利转正，拿到签约编剧工资，自己恐怕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老家，继承父亲衣钵当一名三流厨师。 重活一世，不能再次平庸，既然老天给我机会，那便要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决心已定，张衫起身，今日份的努力就先从带薪拉屎开始…… 卫生间隔间，张衫享受着难得的安宁，他会躲到这儿来，是因为办公室里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几道因为卡文而产生的崩溃嘶吼实在让人难以静下心来。 “唉，公益电视剧……啧，这怎么还把我难住了呢。” 现在的他并非和其他实习生一样因为脑袋空空而烦恼，反倒是因为选择太多也有些不知所措。 公益这东西指的是一切和百姓相关的利益与福祉，选题范围非常广，小到尊老爱幼，大到国家民生，其实都在公益的范畴内。 要是武侠，仙侠，哪怕是爱情主题的，张衫都能分分钟搞出一大堆来，但唯独公益这个方向让他得了选择困难症。 “组长提出的要求是剧本内容要接地气，那怎么样接地气呢。” 张衫正发愁呢，两位清洁阿姨拎着工具进入卫生间进行例行打扫。 他刚想高呼有人，却被两位阿姨的谈话给吸引住了。 “王姐，你脖子上的淤痕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王姐把自己的衣领往上提了提。 “不会又是你家男人打的吧！” “嘘，你轻点，别乱说，就是，……就是我昨天和门口的保安老王闲聊了几句，结果我们家那位来接我下班，刚好看到，这就……”王姐小声解释道：“他就是嫉妒心重，看不得我和别人有交流。” “那也不能动手啊，而且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哪儿才算是个头，你得报警啊！” “家丑不可外扬，其，其实他平时对我挺好的……” 唉…… 两道叹息声一齐传来，一道带着怒其不争的悲哀，另一道则有着委曲求全的无奈。 这两道哀叹传到了张衫的耳朵里，却像是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 用力推开包间门，走上前去握住了王姐手使劲摇晃：“谢谢。” 随后张衫便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向办公室。 “这孩子，实习压力太大，精神出问题了吧？” 回到工位的张衫活动了一下十指，随后在新建文档上飞速的打出了几个大字。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第二章 你谁啊？ 通宵一夜，张衫酣畅淋漓的打出了上万字的剧本大纲。 点击发送，随后长舒了一口气。 所谓公益便是要关注弱势群体的利益，而为弱势群体发声，让更多人关注便是公益电视剧的最终目的。 家庭暴力中的受害者，正是这世界上的弱势群体之一。 像清洁阿姨王姐那样长期遭受家庭暴力的妇女乃至男性肯定不在少数，只是他们羞于发声。 就像王姐说的，家丑不可外扬。 而《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部被无数人称为童年阴影的电视剧所讲述的内容，正是这件很多人难以启齿的“私事”。 他犹记得儿时看到屏幕中的安嘉和发狂，以及被打的满脸是血的梅湘南后害怕的躲到了被窝里瑟瑟发抖，大多数恐怖片都达不到这般效果。 他相信，只要看过这部片子，再愚笨的人也会对家庭暴力这件事产生正确的认知。 想到这里，张衫疲惫揉了揉眉心，熬了一夜实在撑不住，用自己的背包当枕头，趴在办公桌上便沉沉睡去。 几小时后，上午九点。 实习组组长王敬业打卡上班。 老王今年已经四十多岁，是老牌一位签约编剧。 说是老牌，其实就是无法晋升的意思。 所幸的是他足够努力而且经验丰富，便被公司安排到了监管实习生的工作岗位上。 每天的工作就是查看实习生们提交的剧本，再给这帮年轻人打分，最终资料汇总，选出能够签约的人才。 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老王把保温杯装满，随后便打开了自己的邮箱开始一一查阅邮件。 这次给实习生布置的公益电视剧剧本难度很低，因为成稿的要求不高。 公益电视剧本质上来讲就是个政治任务，作为排名前十的影视公司，每年都会接到政府拨款进行创作。 高情商的说法：“这活的形式感很强。” 低情商的说法：“反正又没人看，随便搞搞啦。” 公司其实并不会采用实习生的剧本进行拍摄，这只是一场能力测试。 剧本老王早已写好，时间一到交给公司便可。 老王边看邮件边摇头，这都是些什么啊！ “呼吁大家给山区儿童捐献物资，老套，而且文字苍白，pass。” “呼吁关爱老人，还行，不过情节不够感人，而且一看就社会经验太少，剧情的bug太多，pass。” “关心女模特的厌食症情况？” “我说了要接地气，接地气，这都是什么啊，那帮有钱人的事需要你关心吗，pass！” 上百份剧本，能入他法眼的不会超过五份，所以这活也被同行戏称为屎里淘金。 打开一份署名为张衫的邮件。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这是什么题材？” “关爱听障和失语人士，还是社恐自闭症？” 标题有点意思，老王端着保温杯边喝边滚动鼠标。 “一位名叫高兵重刑犯越狱，当年被他奸污的女主梅湘南接到了警方的提醒，这位重刑犯很可能会再来找他，而此时的梅湘南刚刚和外科手术专家安嘉和结婚……” 怎么开头看上去像是刑侦剧，和公益有关系吗？ 不过设定还挺有意思，能抓人眼球，还不错。 王敬业摸着下巴继续看稿，五分钟过去，他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是家庭暴力啊，这个切入点倒是新颖，之前并没有同类题材的公益电视剧。 有点意思！ 王敬业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三个月来还是第一次在实习编剧手里看到如此精彩的剧本。 继续往下看，他的笑容随着剧情的深入而逐渐凝固，最后竟然抱着自己的肩膀摩擦了起来。 “我怎么感觉冷飕飕的呢，这也没开空调啊？” 调节了一下情绪继续往下看，王敬业的大嘴逐渐张开，之后便再也没有合拢过。 太尼玛吓人了！ 这个叫安嘉和的男主还是个人？ 这不就是个禽兽吗！ 而且最关键的是，王敬业觉得这个叫安嘉和的人物跃然纸上，好像此人就生活在自己身边一般，这种无比真实的寒意让他有种哮喘突发般的窒息感。 王敬业怒骂，我让你们选材要接地气，没让你接地府啊！ 这人物也太阴间，太恐怖了！ 老王靠着椅背足足沉默了五分钟才从剧情中缓过神来。 不对，这种恐惧感，这种真实感，正是这份剧本最难能可贵的地方。 既然我能从剧本中感同身受的体会到那种绝望和无力，那观众一定也能感受的到！ 一份能让观众共情的剧本，必然是一份好剧本！ 老王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和这份剧本一比，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那份剧本根本拿不出手。 他可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编剧，竟然被一位实习生打败了？ 不过他很快就脸色一变，挂上了笑容。 公司已经好几年没出现过这么有能力的实习生，而一出现便是在我的手下，这不也是我的功绩嘛。 老王拿起电话，拨给了编剧部门的总经理。 “喂，李总，我这儿有个实习生，我想给他一个提前转正的名额。” “啊？老王，你没开玩笑吧，这名额每年可就一个，你确定要给出去。”对面的声音有些惊讶。 “我确定，还有这次的公益电视剧剧本，我想用这位实习生创作的。” 对方直接沉默，几秒后才低声回答：“好，就按你说的办。” “不过要是剧本和人达不到我的要求，到时候你可要承担后果。” “没问题，都算在我身上。”老王自信满满。 挂了电话，起身走向实习生的办公区域。 此时已经接近十一点，但张衫依旧处在“免打扰”状态中。 老王站在办公室正中央，有些激动地说道：“所有人注意，由于我们办公室内出现了一份让我非常满意的剧本，我已经向上面申请，让这位实习生提前转正。” 此话一出，整个办公室随即沸腾。 提前转正！ 这名额每年只有一个，而且并非每年都会使用。 上一个被熊猫影视提前转正的实习生还要追溯到三年前，而那位现在已经成为铜牌编剧，年入过百万。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能被提前转正的可都是未来的大佬！ 所有实习生齐齐将头转向昨天被组长夸奖过的陆人甲，露出一副渴望成为腿部挂件的眼神。 而陆人甲则向前一步，站到了老王的身旁，抬头挺胸好不痛快。 “大家一起鼓掌，恭喜这位叫张衫的同事。”老王带头，办公室内掌声一片，陆人甲强压着逐渐猖狂的笑容故作谦虚。 随后他突然双眼圆瞪，呆立当场。 我是不是听错了，为什么组长说的名字不是我。 众人也纳闷，张衫是谁？ 老王连喊几遍，竟然无人应答，便一握拳，让大家收声。 办公室内顿时静的落针可闻，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外，只剩下一道呼噜声显得格外刺耳。 “谁在上班时间睡觉！” 老王对实习生的要求非常严格，这种事他决不能容忍。 “把他叫醒，以后谁再敢摸鱼睡觉，直接开除，这是我的底线！” 坐在张衫身旁的这位想要把他推醒，但又怯生生的看向老王。 “组，组长，睡觉的这位就是张衫。” 嘘……老王赶忙把食指比在嘴前，让大家保持安静。 “唉，他一定是赶稿子太累了，让他再睡会，千万别吵着，工作也不能耽误休息嘛。” 实习生们都有很多mmp不知从何说起，组长这脸变得也太快了，您的底线未免过于灵活。 而陆人甲则用手指着自己：“组长，是不是搞错了，为什么……” 老王一脸莫名其妙：“你谁啊？”，说完便捧着保温杯，哼着广场舞小曲转身离开。 “你们都帮我一起去和组长说说，他一定是搞错了，明明昨天夸得是我。”陆人甲又看向其他实习生。 而昨天围在他左右一口一个陆老师的众人此时一脸茫然的看向他：“你谁啊？” 第三章 L1签约编剧 临近中午，张衫迷迷糊糊的从桌上爬了起来。 刚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周围有十几张大脸正在强势围观。 “张老师，你醒啦？” “张老师你饿不饿啊，我到食堂去帮你打饭。” “张老师的睡颜真帅……” 张衫在几道想和自己击剑的眼神中猛然清醒，捂住了自己菊花。 “你们要干嘛？” “恭喜张老师提前转正！”办公室里再次响起了震天的掌声，众人眼神中的讨好暴露无遗。 这可是几年来头一位提前转正的大才，这大腿要不抱紧了，能后悔一辈子。 张衫挠挠头，我不就写了个剧本嘛，本以为最多能提高点评分，没想到直接转正了。 看来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威力还是太大，给组长整破防了。 按照身边这帮舔狗的说法，组长让他睡醒后去一趟办公室，有事商量。 独自前往，抬手敲门，门内的王敬业低声回应。 “进来。” 开门进入，一看到是张衫来了，老王本来颇为严肃的老脸顿时笑开了花，顺手就从抽屉里掏出一份合同递到了他的面前。 “青年才俊，不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从你的剧本中我能看到你的潜力。” 老王说的是真心话，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虽然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签约编剧，但现在公司中的很多知名编剧都是他眼看着成长起来的。 “这是编剧的签约合同，该写得我已经帮你填完，你大概看一遍，要是没问题的话直接签字就行。” “成为签约编剧之后你除了基本工资之外，还可以拿到作品的收益分成，算正式踏入了编剧这个行业的大门，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老王非常客气，有潜力的年轻人不算太多，说不定哪天就成了自己的上司，提前搞好关系总没错。 张衫翻阅了一下，基本工资一万，作品收益分成5%。 这便是签约的编辑的收入来源，相比1800一个月的实习工资，可以说是质的飞跃，至少能让他交得起房租，吃得上饭。 要知道蓝星的工资中位数还不到5000，一万一个月已经算是高收入，即使是在海城这种大城市。 不过他还注意到，在这份合同上的签约编辑这几个字旁还有着l1的字符标注。 见他面带疑色，老王凑上前耐心解释：“签约编剧是分等级的，你是新人，得从l1做起，一共五个分级，每提升一级基础工资都会增加，不过分成不变。” “而编剧等级提升的参考要素，便是所有你创作的作品在本公司或者全平台获得的点击率。” 张衫点头表示明白，这倒公平，工资直接和能力挂钩。 “至于分成的提升嘛，那就得成为带牌编剧，不过这还离你非常遥远，先做好手头的事就行。” 张衫大致浏览了一遍合同，便签上了自己名字，这也意味着他正式成为了熊猫影视的一员。 老王笑着与他握手，不过张衫此时问了一句：“组长，您现在是l几？” 老王的笑容僵住，尴尬的回答道：“l3。” 张衫面色一沉：“原来提升等级这么难，要工作几十年才能到l3啊。” 老王眼皮直跳，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l3怎么了，怎么了！ 很难的好不好，总点击率要达到500万才能成为l3，我老王也是很有实力的……唉，算了，我写的剧本的确不如这小子，假装没听到吧。 其实张衫完全没这个意思，只是在规划将来。 前世太穷，买双球鞋都得瞻前顾后，所以这辈子的他想要多赚些钱，能让自己不再受金钱的束缚。 签完合同的他并没有时间庆祝或者休息，老王带着他来到了二楼的办公区域，这儿的环境比一层的鸽子笼要好上太多，虽然依旧不是独立办公室，但每位员工的办公桌都挺宽敞。 熊猫影视的办公区域划分非常现实，编剧等级越高，楼层越高，想要站在云端，那就拿出实力来！ 但老王将他带到二层并非是为了安排工位，而是领着他来到了会议室。 蓝星的娱乐产业极为发达，但同时产品迭代的速度也是极快的。 得益于非常先进的拍摄和后期技术，电视剧电影几乎做到了全棚拍，再加上领先地球一个世代的cgi技术，从开始制作到完成后期，一部20集的电视剧只需要不到一个月的创作时间。 如此紧张的制作周期，让整个团队根本没有任何空闲的时间，才刚定下剧本，便要和导演沟通拍摄细节，连剧本细纲都要边拍边写。 会议室内，一位姓史的中年导演已经落座，正在研读剧本，同时用手中的pad从演员列表中挑选合适的男女主角。 “呦，老姜，已经到啦？”王敬业亲切的和对方打招呼，显然是老熟人。 “老王，你可以啊，这回的剧本真tm精彩，我粗读了一遍，后脊梁直起鸡皮疙瘩，剧情张力太强了。”史导用力猛拍老王的肩膀，没想到自己这老伙计深藏不露，这回的剧本真可以。 “不是我写的，是他。”老王指了指身旁正在打量办公室水吧的张衫。 “他……”史导颇为惊诧，这么年轻的小伙子，长得倒是挺帅，不会是找人代笔的吧。 代笔这事在业内秘而不宣，总有人想名利双收，也总会有钻空子的人。 “行吧，那二位先坐，我去帮你们拿点饮料，我们边喝边谈。” “能再拿点吃的吗？”张衫望向水吧上的零食和点心，他从昨晚开始便一直饿着。 “呃，行吧。”史导略有不满，这年轻人还真不客气。 虽说在蓝星导演的话语权远不如编剧，甚至民间都有句俏皮话。 导演算个屁，只要剧本够好，栓条狗都能来！ 可这是戏言，我一个工作经验十几年的老导演，怎么也比你这么年轻人专业吧。 史导拿来了一堆饼干和甜点，张衫在确认不用付钱之后便开始大快朵颐，而史导则开始介绍自己所选的演员。 “田虎和王丹丽是最近比较红的年轻演员，已经出演了多部电视剧，有一定的人气，而且片酬也比较合理，应该能控制在50万以内。” 老王点头，算是通过，反正公益电视剧也么多少人看，这回就是带着张衫走个过场，让他熟悉一下流程，也没指望他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或者指导影片的拍摄。 “等等！”张衫突然含糊的开口，随后用力咽下了口中的蛋糕。 “这选角不对，和角色的气质完全不符！” 老王非常意外的看向他，而史导则垮着个p脸。 我才开口你就反对，是不是有点不给面子啊。 “那你说说，该选什么样的演员？” 第四章 这个就叫专业！ 史导今天刚好四十，全名史井田。 虽然工作时间已经有快二十年，但至今仍只能拍些小成本的电视剧和电影短片。 他自认为能力不差，只是缺少些机遇。 史导常说，三年不飞，一飞冲天。 可没想到三年又三年，一直就没飞起来。 如今在选角上又受到一个刚入行的小编剧当面质疑，多少有点抹不开面。 “那你说说，该选什么样的演员？” 按照现在影视市场的选角规律，有流量的，长相优秀的，年轻的优先。 在这三点上，田虎和王丹丽完全符合，即使是公司高层来检查，那也绝对挑不出理来。 可恰恰是这三点让张衫非常不满。 前世的他就深受小鲜肉和小仙女的毒害，大部分观众都知道，只要有流量明星参演，那这部剧的质量九成九要拉胯。 而现在的他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便绝不会放过此机会。 什么是演员？ 不是抹一脸粉底，嚼着口香糖数1234. 不是往哪儿一站拍个正脸，其他镜头全部用抠图和替身完成。 那不叫演员，那叫戏子，戏耍的戏，因为这么做就是在戏耍观众。 张衫拍了拍手，打掉手掌上的蛋糕屑，随后从史导手中接过pad。 在演员列表中搜寻了半天，这才找到了两位让他感到满意的演员。 “冯近战和布婷？”史导瞟了一眼，心中不屑：“这两位已经过气多年，早就没戏拍了。” “就他们俩。”张衫很确定，因为这两位和地球上的男女主角长得一模一样，看来两个世界还是有共通之处的。 一旁的老王也很诧异，不过他也很好奇为什么张衫会选择两位过气演员。 “既然作为编剧的张衫有想法，那我们就先看看效果。”老王站在张衫这一边，道理还是那个，有才的年轻人要讨好，说不定哪天就成了自己的上司。 蓝星已经有成熟的全息投影技术，试镜不用演员来到现场，只需通过网络便能看到直观感受到演员的表现。 联系上冯近战和布婷，两人颇感意外，这几年没什么戏找他们，突然来这么一处还挺惊喜。 给了半个小时让两人粗读剧本，同时张衫还现场描绘了一幅场景以及几句对话，两人稍作准备便开始试戏。 几分钟后…… 冯老师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 安宁，儒雅，平静的就像是无波的井水。 这形象与生活中常见的高知别无二致。 此时他就像是位优雅的好好先生，任何见到他的人可能都会想象，做他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可突然之间，冯老师的眼神变得无比狰狞，整个人的气质在一秒内发生巨变。 “不许提高兵这个人！” 台词像是迸射的火药般爆发而出，随后便暴风骤雨般的朝着布婷老师的全息投影一顿疯狂输出。 此时他的表情就像是头尽情释放本能和欲望的野兽，而布婷老师则像是只在风雨中摇曳的破布娃娃，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几秒后，这场骇人的暴虐行径戛然而止，冯老师又再次安静下来，整个人的气质瞬间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完全没有发生过，气定神闲，甚至略带温柔的说道：“你说你，非要跟我犟。” 哐当，会议室里出现一道巨响，张衫回过头去，只见老王下意识的想要后退，直接从椅子上翻了过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而史导则已经跑到了会议室门口，做夺门而逃状。 他俩都被吓得不轻，刚才冯老师的演技太过惊人，那戏剧张力就像是在会议室中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把两人的魂都给炸飞了。 “呐，这个就叫专业。”张衫点头像两位老师道谢：“这才是我想要的效果，也是我的剧本想要表达的。” 呃咳咳咳……史导咳嗽了几声掩饰尴尬，快步走回自己的位置。 服了，他是真服了，这剧本绝对不是代笔，唯有作者本人才能对角色的认知如此深刻。 他甚至怀疑，在张衫的脑中已经想象出了剧本的成片，否则他的剧本绝不可能画面感这么强。 刚才是自己托大了，竟然倚老卖老，怀疑这位年轻人的实力。 “张老师，我觉得选角的工作得由您负责，之后的拍摄过程也请您来片场指导。”史导改口喊张衫老师，这是业内人士的认可和尊称。 “好说，不过我挺忙的，光是详细剧本就得十几万字，恐怕没时间去片场。” “那没事，作为签约编剧，你可以拥有自己的助理。”老王马上接话，公司有这项规定，不过助理的工资得编剧自己出，公司只提供办公场地。 张衫啧嘴犯难，给我当助理竟然还要我给钱，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看看能不能白嫖一个吧。 一层，实习生办公区。 “张老师真牛哔，真人不露相，这几个月看着平平无奇，没想到一出手就是大招。” “没错，我听说他那份剧本已经拍板，马上就要进行拍摄了。” “啧啧啧，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们连实习期都过不了，人家却已经能够将作品搬上荧幕，差距太大。” 一大帮实习生聚在一起聊天打屁，感叹老天不公。 他们还不时看向背影落寞的陆人甲，自打张衫被提前转正，原本的陆老师就真成了路人甲。 此时张衫乘坐电梯来到一层，他一出现，上百号人立马簇拥过来。 “张老师来啦，求剧本教学。” “张老师，求你狠狠的指导我。” “张老师，我愿意成为你的形状……” 张衫嫌弃的推开好几位钙里钙气的实习生：“大家好，由于工作原因，我需要一名编剧助理，你们有愿意担任的吗？” “能在公司办公，但没有工资，如果有愿意的请来二楼找我。”张衫虽然决定白嫖，但要嫖的光明磊落，把话说在前面。 因为他相信，不少自知无法通过实习期但又怀揣编剧梦想的年轻人很有可能愿意给他打白工，就算只是作为助理，也能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一些。 而且不少海城的年轻人家庭条件优渥，可能根本不在乎这点工资。 看到众人跃跃欲试，张衫满意的回到了二楼，等待大量候选人到来让一并挑选。 “这是个机会啊！” “是啊，虽然没钱，可助理也能接触到编剧的工作，而且说不定哪天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也不是没有先例。” “我不行，没工资的话我一个外地人可活不下去。” …… 众人议论纷纷，可至少有三成实习生对此动心。 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诗与远方。 但就在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陆人甲却猛然起身。 “够了！” “你们还有没有点骨气了！” 他怒目圆瞪，声音低沉有力，震的众人耳膜狂颤。 “别人摆明了就是想白嫖，你们却还上赶着往前送，我们在这里拿着如此低的实习工资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成为一名编剧，一名堂堂正正，能在作品上署名，受人尊敬的编剧！” “可助理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出功出力，却永远默默无闻，这就是你们熬夜苦战，耗尽心力之后想要得到的吗？” 陆人甲的一番话振聋发聩。 是啊，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是想成为一名编剧，而非一位工具人。 我们也有骨气，也有傲气，更有梦想！ 原本想要排队上二楼的好几十号人纷纷停下脚步，表情木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见众人平息，刚才点醒大家的陆人甲却跟做贼似的贴着墙角，悄咪咪的溜到了电梯旁，独自踏上了前往二楼的电梯。 在电梯里，陆人甲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下就没人和我抢大腿抱了！” 第五章 狗都不看 张衫端着杯奶茶，正在为剧本做详细的人设与关键冲突点的细节描述。 这些要点解完，相当于这份剧本就有了完整的骨架，接下来自己找的助理只要往里填充肉体就行。 就像是在做完形填空。 而自己只要看对方填的对错与否，以及质量是否能够过关即可。 这样一来，至少自己不用天天加班赶稿，能轻松不少。 这奶茶是粉冲的那种，味道一般，好在办公室的水吧免费提供，张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办公室里持续不断的键盘敲击声和楼下的实习办公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发现不断有视线朝着自己的方向望过来。 也许是提前转正这事太特别，已经几年未出现，所以大家对这位“人才”非常好奇，想看看他到底长着什么样的三头六臂。 “他就是那个转正的实习生？” “对，就是他，听说是创作那个公益主题的电视剧剧本，结果被老王极力推荐。” “嘶……提前转正这事可三年都没出现了，上一回还是七楼的柚子大神，那年她可是靠着一部喜剧剧本直接成为了l3编剧，这小子能有匹敌柚子大神的能耐？” 几位l1编剧正在窃窃私语，在他们眼里，张衫的出现着实出乎他们的预料。 这几人口中的柚子大神是最近几年整个熊猫影视最大的黑马，也是整个华夏编剧中最快达到铜牌编剧这个职位的新晋大神。 好几位和张衫同办公室的l1编剧都是与柚子大神同一年进入公司的，可他们还是l1对方却已经让人望尘莫及。 人与人之间一但产生差距，那么嫉妒，羡慕，甚至是憎恨就会慢慢滋生，这便是人性。 可一但差距达到让人绝望的程度，那些原本的负面情绪都会一并消失，统统化为另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 那便是崇拜。 这些位对柚子便是十分的崇拜，所以现在对拥有和柚子大神同样开局的张衫抱有三分好奇，七分不屑。 这小子能和柚子比？ 除了长得比较帅之外，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啊……哦，不对，好像胃口不错的样子，办公室的零食和饮料都快被他吃光了。 张衫压根就没有听到这些杂音，边赶剧本边等待着助理候选人的到来。 可等了半天，想象中到排长龙的景象并未出现，这让他倍感意外。 “难道我的判断是错误的，这些人宁可被公司淘汰也不屑于成为我的助理？” 叮！电梯门打开，陆人甲面带鸡贼的笑容，径直走向张衫的工位。 “你好，我是来应聘助理的。” 张衫这郁闷的，这小子便出现在了眼前。 他看了眼，发现对方很眼熟，他记得这位好像被老王点名夸奖过，说是剧本写得不错。 “你确定要当我的助理？” 既然能的到老王的认可，那说明这小子实力不差，大概率能通过实习期成为签约编剧，可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会来应聘助理呢？ 不过张衫现在正缺人，对方有实力对他来说是好事。 “我再确认一遍，你愿意给我当助理？” “愿意。” 张衫有解释又解释了一遍给自己当助理没有收入这事。 可陆人甲毫不在乎：“我不缺钱，干这行也不是为了钱，主要是为了达成自己的梦想。” 张衫感觉对方说话间带着些海城口音，应该是本地人士。 他听说很多本地人都是拆迁户坐地阎王，家里三四套房子根本不差钱，莫非这位就是？ 张衫本想着白嫖一位实力一般但踏实肯干的，没想到来了个实力不错，但看上去有些油滑的家伙，不过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如此。 “行，你做我旁边的空置工位，我把剧本大纲发你，你看一遍之后就开始些详纲和台词剧本，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可以问我。” 陆人甲略显激动，赶紧坐下打开了那份剧本文档。 他所做的一切，阻止其他人来应聘助理，自己悄悄前来，无非是在赌！ 赌这份剧本的优秀程度，赌张衫的能力！ 能获得提前转正的机会，除非张衫是公司老板的亲儿子，不然便一定是靠实力获得的这个机会。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一位未来的大神身边学习要远好过成为签约编辑后独自摸索，多少人蹉跎岁月，到头来毫无寸进。 公司可不是学校，没人会手把手的教你，所以最好的学习方法其实是在大佬身边打下手。 而且陆人甲的这一赌并非梭哈，他只要看过剧本便能知道张衫究竟有几分实力，若是徒有其表，他大可回到实习楼层，继续按部就班的成为签约编剧，反正对方也说了没有工资，那自己就算要走对方也没有阻拦的理由。 “一开始从一场越狱开始，这有点出乎预料啊，一般公益主题的不都会从家庭或者单位这种小地方开始剧情嘛。” 光是一个开头就让陆人甲陷了进去。 “卧槽！人面兽心，表面是个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背地里却是个变态的暴力狂，这反差，这剧情张力！” “而且男主发狂的契机既有戏剧冲突又很合理，受到了妻子曾经被羞辱这件事的刺激，再加上强烈的猜忌，造成了这种剧烈的转变。” 再往后看，陆人甲的嘴巴越长越大：“原来安嘉和的前妻之死也与他有关，这家伙太恐怖了！” 看完整个剧本，陆人甲竟双眼无神的望向天花板，半晌之后，他才突然傻笑了起来。 “嘿嘿嘿……我赌对了！” 经过接近半个月的连续加班奋斗，陆人甲在张衫的指导下完成了整部剧本，此时拍摄早就开始。 蓝星的影视剧采用的都是边写边拍的模式，这样效率更高，而且能随时根据观众的口味调整剧情。 陆人甲挂着两颗皮蛋似的黑眼圈，嘴角却带着满足的微笑。 学到了，这半个月他学到了！ 原来剧本还可以这样写。 剧集的前六集已经拍完，今晚赶制后期，明天就会上架到熊猫视频和观众见面。 虽然自己只是个助理，但陆人甲与有荣焉。 “张老师，张老师，史导那边问你编剧一栏的用真名还是笔名？”一位导演助理跑到张衫的工位旁询问。 按蓝星的规矩，一般编剧都会用笔名，这样更有文艺范，直接用真名的很少。 可张衫此时正在补觉，这几天把他也累够呛，所以他迷迷糊糊的根本没听清对方的话。 嘘……陆人甲赶紧比了个手势：“安静，张老师在休息。” “可编剧名现在就要，后期团队正在赶工。”导演助理压低了声音。 张衫费劲的转了个身，随后摆摆手：“我没有笔名。” 睡久了感到有些热，他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随后继续趴在桌上休息。 “没有笔名，那就用真名喽……”导演助理刚想走，却被陆人甲给拦住。 “停，你先等等，作为助理最重要的便是揣摩上级的心思，你太弱了，竟然没有看出来老师的暗语。”陆人甲带着伶俐得笑容，活像个小机灵鬼。 “这是张老师给我们打的哑谜，他刚说完没有笔名，随后便脱了自己的衣服。” “他叫张衫，脱掉衣服，那是告诉我们衫字去掉衣字旁。” “所以老师的笔名就叫张三！” 导演助理满脸震惊，原来张老师这么厉害，每句话都有深意，怪不得史导对他如此推崇。 而陆人甲露出了骄傲的神色，毕竟自己轻松破解了张老师给自己的“考验”。 …… …… 第二天，海城大学学生宿舍大楼，女生寝室。 窦小婉刚刚刷完最近大热的仙侠剧真仙录，一脸满足的躺在自己的床铺上。 两位美貌男主之间的纠葛看的让人大呼过瘾，至于女主……女主是什么？ 满足过后便是无尽的空虚，这种状态就和男性的贤者状态差不多。 何以解忧，唯有一部全新的好剧。 窦小婉可是个十足的剧迷，华夏前十的视频平台会员她全有！ 挨个平台看去，最近连夜刷剧的她发现自己竟然看完了所有新剧，这不是闹饥荒了吗！ 咦，熊猫视频有剧上新。 这个扑街平台前几年从第三掉到了现在的第十，估计明年就要掉出前十的行列了吧。 点开新剧推荐的菜单页，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封面赫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窦小婉一看电视剧类似，随即一脸嫌弃。 “切，公益电视剧，狗都不看！” 第六章 汪汪汪！ 窦小婉看着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封面。 男女主角外加一位警察的大头照，颜色有些阴郁，三人的表情看着都苦大仇深。 一看到剧集标签是公益电视剧，窦小婉便不屑道：“狗都不看。”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主要是公益题材的电视剧和电影都太拉了！ 这帮平台完全不用心，基本就是在糊弄人，应付交差。 “什么狗都不看？”窦小婉的室友凑过脑袋瞧了一眼。 “公益电视剧，这种破玩意不好看还年年拍，简直就是在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窦小婉义愤填膺。 “我们是学生，也没纳过税啊。” “呃……那就是在浪费我爸妈的钱。”窦小婉看了一眼自己的室友，这家伙怎么这么爱和我抬杠呢。 用手机登录扁豆网，这是蓝星最大的影视游戏社区网站，专门提供电视剧电影，游戏，动画的咨询，同时还会邀请观众给各种娱乐产品打分和评价。 窦小婉在扁豆网的id是小豌豆，经常发些自己的影评，不过没什么名气。 她平时剧荒的时候都会上扁豆网翻找各位大v的剧集推荐，或者查看他们的个人片单，寻找自己从未看过的好剧。 这个世界与她一样狂热的剧迷不在少数，这些精神食粮充斥着人们的生活。 “青山大佬的片单，哎呀，都看过了。” “胡胡大佬的新推荐，哇，真仙录，果然我和大佬的品味是一样的，这么说来我也可以算是半个大佬了？” “黑烟大佬的新推荐，这位大佬爱看恐怖悬疑的影片，他的推荐都好吓人，好几次我都不敢看下去。”窦小婉摸了摸自己的略显贫瘠的胸口，松了口气。 上回她就按照黑烟大佬的推荐看了一部恐怖片，吓得她两天没睡好觉。 不过虽然那片子摧残了她的精神和肉体，但质量真的没话说，大佬就是大佬，眼光独到。 “唉，黑烟大佬有新推荐！”窦小婉看到了大佬名字旁的小红点，这是新推荐提醒。 她摩拳擦掌，万分期待大佬的推荐能拯救自己的剧荒。 “一部真实到让人后脊发凉的电视剧！”这是推文的标题，一下子便勾住了窦小婉的眼球。 “评价这么高。” 继续看下去。 “一开始我以为是刑侦剧，而后我以为是带这些悬疑色彩的生活剧，直到我看到第四集，我发现我已经无法评价这部剧集。” “我从未想过，一部公益电视剧竟然能把我吓的瘫坐在电脑前。” “现在我只想说，熊猫影视快更，否则老子要寄刀片了！” 这几行简短的文字吊足了观众的胃口，窦小婉赶紧看向推文底部的电视剧名。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咦，这名字有点耳熟啊，窦小婉赶紧打开搜索页，一张她刚刚才看过的影片封面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那部公益电视剧？” 窦小婉扔下手机，破口大骂：“我还一直以为黑烟是为大佬，没想到就是个恰烂饭的！” “肯定是收了熊猫影视的红包，在给人家打广告，这还有没有点影评人的节操和素养了！” 窦小婉直接取关黑烟大佬，同时一气之下，还停了熊猫影视的vip连续包月。 狗屁平台，公益电视剧都要花钱炒作，真就有钱为所欲为，往我们观众嘴里喂屎呗。 气鼓鼓的她继续浏览扁豆网大佬们的最新推荐。 几分钟后，窦小婉表情木然。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关注的近百位大佬里有接近二十位推荐了这部公益电视剧！ 难道扁豆网已经被熊猫影视给攻陷了？ 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窦小婉打开了熊猫视频的app。 虽然已经停止了连续包月，但开头的几集还是能够试看的。 “哼，我就看一集，要是不好看，我就去扁豆网上把那帮就知道恰饭的假大佬骂的狗血淋头！” 点开视频，画面朴素，没什么特效，但整个气氛有些阴郁，总感觉从道化服到场景布置都透着股压抑的感觉。 “男女主角好像都是曾经红过的老演员，但最近十来年基本都没见到了，哼，也就能接公益电视剧这种小活。” “不过老演员的演技倒是值得一看，特别是这个冯近战饰演的安嘉和，看上去好儒雅，一定是个好好先生。” 窦小婉是抱着批判的心态来看的，在他看来，这部剧的剧情一定是优秀的男主帮助女主走出以前的心理阴影，而女主则因为自己的过往觉得配不上男主，两人若即若离，反复纠缠，最终大团圆。 俗套！ 她越发觉得那帮大佬都是睁眼瞎吹。 第一集，第二集，第三集，一晃，她已经连看三集，竟然自己都没发现。 剧情跌宕，特别是第三集女主梅湘南被以前强奸她的罪犯抓住，窦小婉此时竟然还有点期待能够出现些既暴力又香艳的场面。 可惜她的预期未得到满足，梅湘南被顺利救出，而罪犯也被顺利抓住。 “呵呵，大反派这么快就被抓了，之后还拍个毛啊。” “看来我猜的一点没错，开头的刑侦情节就是忽悠人的，接下来肯定就是俗套的家庭爱情剧。”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一会去扁豆开喷的时候也能有证据，她点开了第四集。 “呐，我说的吧，安嘉和这个好好先生肯定会开解自己的妻子，让她走出之前的心理阴影，两人的生活……” 卧槽！ 窦小婉大喝一声，随后虎躯一震。 她的声音把寝室内的众人给吓了一跳。 “怎，怎么……” “为什么啊，不可能，这到底……” “安嘉和不是个好好先生吗，他不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善解人意，知识渊博，优秀丈夫的不二人选……” “可为什么……” 窦小婉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下来，同时身体不由自主的往被子里缩。 太恐怖了，太吓人了，这个安嘉和爆发时暴揍自己妻子的场面简直让她三观炸裂！ 这种肆意释放兽性的场面配合上镜头的不断摇晃，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错觉。 那一拳拳，那一脚脚，把窦小婉的预期和观看前的不屑打的粉粉碎。 她就这么抱着被子，浑身发寒的看完了一整集，随后手指哆嗦着想要点开下一集。 黑烟大佬没恰饭，是我浅薄了！ 我终于理解他说的“一部公益电视剧竟然能把我吓的瘫坐在电脑前”这句话。 对方竟然一点都没夸张！ “小婉，你刚才一惊一乍的干嘛呢？” “是啊，没事瞎叫唤什么呢，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窦小婉深吸了一口气，她还未从刚才的视觉冲击中彻底缓过来。 “我没事，刚才看剧被吓到了。” 几位室友面面相觑，至于吗，什么片子这么吓人。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窦小婉本就是寝室的推剧达人，有好剧当然要和大家分享。 她刚忙把剧集的链接发到了寝室群里：“就是这片子，大家快去看，绝对超乎你们的想象。” “这不是那部公益电视剧吗？”那位爱抬杠的室友疑惑的看向窦小婉：“你刚才不是说，公益电视剧狗都不看吗。” 窦小婉愣了愣，随后老脸一红：“汪汪汪汪……” 第七章 我又红了！ 窦小婉发誓以后绝不会再给那个爱抬杠的室友带饭了，怎么那么烦人呢！ 同时她赶忙打开微信，重新开启的熊猫影视的会员自动续费。 因为如果是非会员，那后面三分之二的剧集可就看不到了。 “这熊猫影视是怎么回事？” “一部公益电视剧都能拍的这么惊心动魄，可为什么主流题材的大剧却拍的稀烂呢？” 窦小婉抓耳挠腮的想不明白。 熊猫影视可是曾经的三大平台之一啊！ 那时佳作不断，哪像现在，都快掉出前十了。 “啧，不对，剧集好和平台有个毛关系啊，这不都是编剧的能力吗！” 编剧才是一部剧的质量保证，这是蓝星人民的共识。 窦小婉打开创作人员列表，编剧一栏赫然写着“张三”二字。 “张三？” “这是哪位？” 窦小婉可是剧迷，各大公司的知名编剧她都有耳闻，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难道是一位新人？”这想法刚出现不多久，却被窦小婉给否定了：“不可能是新人，这剧情太刺激了，新人哪有这个实力。” “一定是哪位老炮觉得公益电视剧档次太低，但人家给的钱又太多了，想接却拉不下脸，就开了个小号。” 窦小婉对自己得出的结论自信满满，随后便去扁豆网的发帖讨论。 …… …… 第二天，清晨。 这几天的连续拍摄让冯近战老师的身体疲惫不堪。 但他的精神非常愉悦。 已经好几年没有片约的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受到了熊猫影视的邀约。 冯老师非常珍惜这次的表演机会，虽然片酬不多，但他投入了自己全部的表演热情，用120%的专注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角色中。 当然，这份剧本让他非常有感觉也是能发挥出他全部演技的重要原因。 要不是跟史导反复确认，他真不敢相信这剧本出自一位刚刚大学毕业的新人。 现在这个时代，他们这些老演员根本无法和流量明星竞争，冯老师一直以为自己早就被时代抛弃，可没想到一位新人编剧竟然能想到自己。 好吧，就把这部剧当做自己的最后一部作品，毕竟他可能再也接不到其他戏了。 在一家每天都会去的早餐店坐下，点上一碗豆腐脑，一根油条，冯老师体格瘦弱，吃的不多。 早就过气的他已经习惯了和普通人一样出街入巷，并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关注，观众们早就把他遗忘了。 拿起手机，边看今天的剧本边吃东西，他习惯每天早上花一小时的时间把台词全部记住，他们这些老演员习惯要将台词背的滚瓜烂熟才敢站到镜头前。 这种技能和职业素养在他们那个年代是一位演员的底线，可现在却成为一件让人称奇的优秀品质，也不知道这世道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安静的边吃边看，突然间，冯老师发现周围有好几道目光正投向自己。 莫非是遇到以前的影迷，把我认出来了？ 冯老师放下手机，微笑着朝着对方打招呼。 可哪想到，对方竟然浑身一颤，随后像是疯了似的逃离了早餐店。 这举动让冯老师摸不着头脑。 吃完饭，起身步行前往熊猫影视的拍摄现场，海城的市区面积不大，他住的又近，上班很方便。 红绿灯前，一位孕妇手中的纸袋破裂，水果掉了一地，可人家大着个肚子弯不下腰，捡东西实在不方便。 冯老师赶忙上前帮忙。 “谢谢，太感谢了，我送您一个苹果吧。” “别客气，都是应该的。” “您可帮了我大忙了，我必须谢谢您……嗷！”孕妇抬头看向冯老师的脸，几秒后一声怪叫，抱着肚子转身就跑，连水果都不要了。 “这是……怎么了？”冯老师更疑惑了。 绿灯亮，冯老师边走边想，身旁一位拄着拐杖的大哥正在艰难前行。 海城这地方气候不好，说下雨就下雨，昨天半夜又是一场细雨把地面全都打湿。 拄拐的这位刚好一棍子杵到了水塘上，脚底一滑，眼看着就要摔倒。 幸好冯老师就在身旁，他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这位大哥。 “您没事吧？” “呼，谢谢了，我这腿前天刚骨折，要是再摔一跤，指定得躺床上歇上几个月，要是没有您啊……嗷！” 和刚才那位孕妇一样，这位拄拐的大哥一声怪叫，随后扔下拐杖，单腿跳着就逃跑了。 “医学奇迹？”冯老师呆呆的看向对方一蹦一跳，远去的背影。 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一惊一乍的？ 过完马路，冯老师在人行道上边走边看手机，任何事都影响不了一位老戏骨背台词。 “是他吧？” “对，就是他，就是这张脸。” “没错，他就是安嘉和！” 听到有人提起他剧中角色的面子，冯老师猛然回头，但没想到，回应自己的是一口老痰！ 呸！ “不要脸，打老婆！” “对，变态，人面兽心！” “披着人皮的狼！” 呸呸呸！！！ 口水如雨下，冯老师抹了把脸，随后转身就跑，身后好几位老太太紧跟着，边追边骂。 好不容易躲到一个墙角，甩开了那帮喷射战士，冯老师拿出湿纸巾擦干净自己的脸。 “这是……把我当做剧中人了？”冯老师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嘿，这事倒不稀奇，据他所知，当年扮演容嬷嬷的李明启老师就曾经在菜场被人喷过唾沫。 而灯塔国的老戏骨安东尼霍普金斯因为扮演沉默的羔羊中的汉尼拔大火，之后在路上他遇到爆胎的车辆想上前帮助，可对方却不由分说的报警，声称安东尼要吃了自己。 冯老师没想到，今天也轮到自己收获粉丝的如此“礼遇”。 等等！ 冯老师突然反应了过来。 那两位之所以会遭遇这等哭笑不得的对待，是因为片子大火外加他们塑造的角色深入人心。 这么说来，难道这部公益电视剧火了？ 冯老师赶紧打开扁豆网，扁豆网的影片评分和评论数量是一部剧是否火爆的最直接证据。 “扁豆评分9.1！” “评论数量6000+！” 火了，火了，真的火了！ 才上线一天，就有了6000多条评论，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火了！ 冯老师万没想到这不公益电视剧竟然能引起如此大的关注。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这部戏的编剧！ 就在此时冯老师的手机铃响，来电显示为自己许久未联系的经纪人。 “冯老师，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联系，有时间出来吃个饭，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 “剧本啊，今天早上有好几个本子找上门，指名道姓要你出演，也真是奇了怪了。” 冯老师放下手机，一脸茫然。 难道我又红了？ 他快步走向熊猫影视的办公楼。 等他找到编剧办公楼二层，打算向编剧张衫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时，他却见到这位年轻编剧正在拿着用剧本卷成的纸卷，奋力追打自己的助理。 “我让你抖机灵啦！” “我让你给我取艺名啦！” “我这不是想多了，以为这是您给我考验嘛！”陆人甲跑的跟兔子似的。 张衫气的不行。 一觉睡醒，我成法外狂徒了！ 第八章 悬疑剧场 把陆人甲按住后一顿爆锤，但为了保持这个免费劳动力的工作能力，张衫只打腿。 毕竟腿打断了，陆人甲就不能离开办公椅，只能呆在电脑前。 只要手指能动，脑袋清醒，工作效率应该会比以前更高。 张衫刚才已经问过后期制作部门，编剧名称改是能改，但只能改自家平台，其他各大网站，包括扁豆网这种影评网站都已经复制了影片的初始资料，想要他们全都更改，难。 如此一来他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个世界没有某位知名法考老师，张三这个名字也没被贴上法外狂徒的标签。 好吧，至少这名字还挺好记的。 “你小子以后少给我抖机灵！”朝着陆人甲的膝盖窝就是一脚，这小子一溜烟的跑了。 张衫这时才见到满脸洋溢着激动之情的冯近战。 “冯老师，您找我？” “张老师，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火了！”冯老师激动地拉起了他的双手。 “哦。”张衫面无表情的点头 呃……冯老师被噎住了。 你作为新人编剧，第一部作品就大火，不应该万分激动吗？ 为什么你的表现不光没有一丝惊讶和兴奋，还透露着一股理所当然，好像早就预测到了一切。 不光如此，他还感觉张衫有些空虚中夹杂着不悦的感觉，剧集大火不应该是好事吗？ 冯近战不知道，张衫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刚刚才从老王那里得知了片子的收益来源。 一般片子的收益为几个部分。 广告费，版权费，点击费。 一般广告和版权是大头，点击费只是个添头。 只有电影除外，蓝星的线下影院已经消失，全部转为线上，观看电影需要购买虚拟电影票，这部分就是电影的点击费，一般在5元到50元不等，看电影的质量和销售预期。 而所谓的版权费，一般指的是平台播放费用。 比如熊猫影视拍摄的电视剧昆仑影视也想在自家的平台上映，那就得花钱买片源，这部分就是版权费。 广告费就更直接了，各种植入和播放前的广告都能给公司带来收益。 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是一部公益电视剧。 公益电视剧不允许植入广告，而且是免费播放的，所以广告费和点击费用都不存在。 而其他平台谁会去购买一部公益电视剧呢，版权费更是无从说起。 这样一来，本片的收益就只有政府拨发的拍摄基金，一共一百万元。 按照自己的编剧等级，能拿到的抽成是5%，也就是五万元。 这么经典的片子才给自己带来五万元的收益，还得扣税，这让张衫的心情并不太美丽。 好亏啊！ 这就是他表情中不悦的来源。 “张老师，今晚我请您吃饭吧，算是庆祝这次剧集成功，美心饭店，海城老字号，行不行。” 有人请吃饭让张衫的情绪好了许多，最近他兜里没钱，全靠办公室的零食和饼干过活。 “行，那晚上见。”张衫笑着和对方握了握手，说实话，现在他看冯近战的脸都有些瘆得慌，那些观众会有如此反应不算过分。 与此同时，编剧办公楼的高层区域。 此处是次顶层，也就是这栋大楼的第二高楼层。 老王此时正坐在一张大办公桌的对面，略带紧张的看向面前这位身材丰满的女人。 “老王，你这回做的不错。”李惊鸿看向刚出炉的数据报表，面带微笑的夸了老王一句。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现在上线了六集，总播放量竟然已经达到了25万！ 这个数据并不算太夸张，和那些热门剧动则破亿的播放量相比，实在是少得可怜。 但这对一部公益电视剧来说可是史无前例的大突破！ 绝大部分公益电视剧的总播放量都超不过10万，而这部剧才开了个头就已经达到25万，可以说是破天荒的大事。 老王当时可是顶着压力向李惊鸿要到了提前转正的名额，幸好张衫不负所望。 “竟然把一个完全不可能出成绩的类型给盘活了。”李惊鸿笑着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老王，下个月悬疑剧场要上新的剧集，你去和这个叫张衫的新人说一下，让他也出一份剧本，但别给太大的压力。” “行。”老王明白，这是经理在考验这小子呢。 让他出一份剧本，那是为了看看他的极限在哪儿。 不给太大压力，那是因为不想竭泽而渔。 编剧这种创作性很强的工作，最怕的就是没有灵感。 编剧和古董行很像，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很多金牌编剧都得花好几年的时间才能憋出一部大卖的作品，但靠这一部作品的收益就够编剧挥霍好几年。 所以越是等级高的编剧平时越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无论是去玩还是争取采风取材了，公司都不会阻拦。 “对了，你再准备一份l2级的签约合同，下个月就是评级月，钱鑫和赵小飞的总播放量已经达到了180多万。” “这两人都擅长悬疑题材，这回他们俩谁的剧本被录用，谁就能达到200万的总播放量。” 老王点头，公司l1级的签约编剧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他们最了解的便是自己。 钱鑫和赵小飞两人都是公司最具潜力的新星，入职才一年多就能达到提级的要求，实属不易。 达到l2级签约编剧的要求就是总播放量达到200万，届时虽然5%的收益提成不变，但基础工资会从一万涨到两万。 但最关键的还是地位提升，办公的楼层会上升一层，同时福利待遇也会相应提高。 熊猫影视每年有四次评级的机会提供给签约编剧，每季度一次，只要总播放量达标，编剧等级就能得到提升，相应的基础工资也会上涨。 这种高频次的评级配上激励制度，让大部分编剧都很拼！ 毕竟多上映一部剧，自己距离提级就更近一步。 老王离开去准备合同，他刚走，李惊鸿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随即眉头紧锁。 “文化协会为什么突然要开会呢？” 文化协会是蓝星华夏娱乐产业的管理机构，会长由政府官员担任，副会长则是由排名前十的影视公司各派一位管理层来担任。 李惊鸿就是熊猫影视所委派的副会长。 这种临时会议非常少见，也不知是全家福还是鸿门宴。 …… …… 晚上六点，美心餐厅大堂。 “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恭贺这次剧集大火！” 一张圆桌前，张衫，陆人甲，史井田史导，冯近战老师，还有新人编剧主管老王共同举杯，为了这次剧集出乎意料的成绩而共同庆贺。 其中最兴奋的是导演史井田和老戏骨冯近战。 两人一左一右的把张衫夹在中间，不时敬酒。 这两位都年近40，比22岁的张衫要大的多，如此客气倒让他显得有些拘束。 幸好陆人甲这家伙不停的在插科打诨，挑动气氛，让饭局的氛围非常活跃。 一桌子都是海城招牌菜，响油鳝丝，蟹粉豆腐，草头圈子，香糟醉鸡，海城红烧肉…… 说是海城特色，但基本都是改版的淮扬菜，口味偏甜。 张衫倒是不挑食，吃得津津有味，毕竟好几天没吃正经饭了，在发工资前，自己银行卡的余额只够买馒头的。 正吃着呢，阵阵喧闹声从不远处传来，回头一看，距离张衫他们不远处的两桌客人吵起来了！ 第九章 编剧之争 “钱鑫，你给我说话客气点！” “陆小飞，你算什么东西，小心我a爆你的狗头！” 距离张衫他们这一桌不远之处，两桌客人吵吵了起来，剑拔弩张，这架势看着像是要动手。 一位瘦高个手拿啤酒瓶，而另一个小矮胖子则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两人互不相让。 老王，史导他们几人全都抬头望过去，唯独张衫依旧在低头干饭。 史导和冯近战这两个家伙不愧是老江湖，都是酒精考验的老战士，敬酒的套路那就像老母猪带胸罩，那是一套又一套。 给张衫灌的呀。 也就是他酒量不错，脸颊微红，可到现在菜都没吃几口。 趁着他们凑热闹，张衫赶紧夹菜垫吧一下。 “老王，吵架的这两位看着眼熟啊？”史导眯起眼睛瞧了瞧，随后拍了拍王敬业的肩膀。 老王脸色一沉，当然脸熟，这俩货都是自己提拔上来的。 去年这个时候，两人才刚转正呢。 老王撂下筷子，几步就走了过去。 “陆小飞，沃日你仙人。” “钱鑫，你个狗篮子！” 两人光吵吵却不动手，颇有海城特色。 “够了！”老王走上前一声大喝：“这么大两个人在餐馆闹事，丢不丢人！” 美心餐厅距离熊猫影视的办公楼不远，公司的人经常会过来吃饭，所以遇到熟人也是常事。 “王组长！”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位在见到老王的瞬间变成俩鹌鹑。 王敬业除了管理实习生之外，还负责审查l1和l2级别签约编剧的剧本，被戏称为熊猫影视的守门员。 其实这称呼也没错，无论是实力欠缺的实习生，又或者是质量不行的剧本，都会被他这个守门员给挡在门外，间接的为公司降低了成本，减少了损失。 也是如此，低等级签约编剧的命运掌握在老王的手里，毕竟你的剧本写得再辛苦，老王一句审核不通过，那便要打回去重做。 钱鑫和陆小飞的签约合同就是老王和他们签，能算得上半个老师，外加铁打的上级。 “编剧是靠双手吃饭，但那是让你们敲键盘，不是敲桌子用的！” “别人家知道你们是熊猫影视的编剧，对公司的形象会有什么影响！”老王压低了嗓子，呵斥了几声。 随后一摆手，直接让两人滚蛋。 餐馆顿时安静了下来。 老王回到餐桌旁，发现众人都在关注这场闹剧，但唯独张衫闷头吃饭，两耳不闻窗外事。 老王轻笑，这小子果然不同凡响，任尔狂风暴雨，我自巍然不动，有这定力在，做任何事都能事半功倍。 “老王，怎么了？”史导赶紧讯问。 王敬业无奈的解释了一番。 其实事情很简单，这两个家伙几乎同时进入公司，而且刚好擅长的剧本类型也相同。 这本就会形成激烈的竞争关系。 再加上下个月就是评级月，两人现在的总播放量也相近，谁能拿下悬疑剧场的剧本，谁就能稳稳的提升编剧等级，压对方一头。 这便造成两人矛盾激化，再加上吃饭时偶遇便差点打起来。 “老王，年轻人争强好胜也正常，我们当年也这样。”史导有些无奈的提了一嘴。 谁年轻时不气盛，可经过岁月的打磨，在座的几位中年人早就失去了当年的风发意气。 冯近战息影，史井田拍些低成本的片子摆烂。 可最近他们两人才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股奋斗之火原来从未熄灭，只是蒙尘。 有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部片子的激励，他们都找回了当年的感觉，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正在努力干饭的张衫。 又是一通推杯换盏，老王喝的脸通红。 “张衫，别看他们两个闹得欢，但只要能拿出成绩来公司照样给他们提级加工资，这就是编剧，这份工作就是凭实力的。” “你这次的公益剧本非常不错，是我近些年来最看好的新人……第二看好的新人。”老王很快改口，因为还有那个已经成为大佬的柚子。 “只要你不骄不躁，保持这个水平，能不断拿出同等质量的剧本，我相信只需要两年，不，一年时间，你就能超过他俩。” 老王这是怕张衫刚出道就面对突如其来的小成就，顿时心态飘了。 “这回悬疑剧场的剧本征集，你也出一版，但不用太紧张，就当练手，积累经验。” 李惊鸿让张衫参与到此次的剧本征集，其实也是为了让他知道自己和成熟编剧之间的差距，到时候将钱鑫和陆小飞的剧本拿来一对比，张衫就能感受到自己的不足，对他的成长更有帮助。 张衫刚好觉得公益剧场的活干亏了，想着怎么才能多赚点钱呢，没想到活自己送上门来。 “这份剧本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老王微笑：“小成本悬疑剧场，投资力度不大，总成本不会超过300万，主要针对年轻市场。” “集数不用太多，控制在20集以内就行，月底截稿，还有一周多的时间。” 张衫点头，一共才300往的投资成本，那就说明不可能启用知名演员。 毕竟光是一位一线小鲜肉的片酬就不止300万。 张衫这几天浏览了一下排名前十的视频平台app，了解到这个世界都市爱情剧和古装爱情剧是最火热的题材。 而悬疑，侦探，恐怖，文艺之类的都是小众题材，这点和自己的故乡类似。 所以这种低成本，小制作的剧本交给新人来做实属正常，平台也没对收视率抱有太大的期望，只要能保持收支平衡即可。 就算亏钱，几百万也不痛不痒。 万一能出一部爆款，那便是大赚。 饭局在吹捧张衫的的欢声笑语中结束。 徒步走向自己的出租屋，张衫最近都在赶稿，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这家两室一厅的普通民居位于海城市区的六层小楼内，这小区已经三十多个年头，透着股老气，到处都是腐朽的味道。 可别看房子不怎么样，张衫每个月的房租得3000块钱，而且还是合租的。 要不是之前在大学时打工攒了大几千块钱，凭他之前一个月1800的实习工资就只能靠花呗过日子了。 “唉，什么时候我也能在海城拥有一套自己得房子。” 张衫一声叹息，还得靠剧本的提成来攒钱，先艰苦一段时间吧。 刚躺在床上手机便响了起来，一看来点显示，是自己的老爹。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张衫还没和父亲通过话呢，现在自己继承了本主的全部记忆，在他的心中，这个倔强的中年人便是自己的亲爹。 第十章 我的老父亲 “喂，老爸，什么事？”张衫的脑中出现了一张浓眉大眼的国字脸，有点像年轻时的朱时茂。 自己老爹也曾是一枚奶油小生，可惜现在成了一位肩膀上搭着毛巾的中年伙夫。 “还什么事，老子找儿子还需要有事啊，我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老爹每个月都会来上这么一出，为的就是劝他回家继承手艺。 所谓的手艺，就是张家在海城隔壁小县城开的一家家常菜馆，一共就八张桌子，坐满了也过不去40个人。 “爸，我都说了多少回了，我不回家。” “还不回家，难道你还在做编剧梦，你有那个天赋和能力吗，我们老张家三辈都是厨子，挥的都是炒勺，耍不动笔杆子。” 张衫都能想象出老爹此时的表情，一定是歪嘴不屑。 “编剧这行是赚钱，可你也得有那个能力啊。” “你现在连实习这关都过不去，还谈什么编剧。” 张衫摸了摸鼻子：“爸，我已经转正了。” 老爹沉默了三秒：“就算转正了，那你得些多少剧本才能有一份被公司采用。” “已经采用了。” 对面沉默了五秒：“就算采用了，你得等多久才能等到拍摄成片的机会。” “已经在拍了。” “我……你……”老爹被噎了十来秒，不断组织语言，嗓音逐渐暴躁：“就算已经在拍摄，可片子上映都是有档期的，这我可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你的片子上映？” “已经在播了。” “你小子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老爹气的直拍桌子，我说一句你怼一句，这是要造反啊！ 老爹气的没法没法的，他可是边炒菜边打的电话，气的他往菜里多扔了两把辣椒。 “爸，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好着呢，暂时不回家，要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我会联系你的。”张衫想要赶紧挂断电话，否则自己老爹一开喷，耳朵非得震聋了不可。 “等等！”老爹大喝一声：“你拍那片子叫什么名字？” 张衫会心一笑，老爷子这是老傲娇了。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老张，赶紧的，我的鱼香肉丝呢？”店里的熟客已经在催促。 “来喽！”老爹赶紧装盘把菜端了出去，同时拿起遥控器把电视调到了熊猫视频，打开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客人们边聊边吃，可吃着吃着，聊天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齐齐看向电视。 好几位中年大叔都看入迷了，把筷子举在半空中而不自知，还有把菜往鼻子里夹的。 “这片子有意思嘿，还挺精彩。” “这个扮演安嘉和的演员是冯近战吧，好多年没看到他了，你看他的一举一动，那个眼神，这才叫好演员呢，现在那些个小鲜肉我都不爱看。” “是啊，这优雅的好男人形象塑造的多完美，多棒。” 现在已经八点多，小饭馆的八张桌子依旧是坐满的，可见生意不错。 三十多位客人外加老板兼任厨子的老张都在看电视，这小饭馆直接改成放映厅了。 “这片子还有刑侦剧的味道嘛。” “可能是刑侦外加家庭剧，这叫融合跨界，知道不。” “什么融合跨界，这叫不伦不类，我就不爱看！” 老张起身，开始收拾提出反对意见的这位客人身前的桌子。 “唉，我还没吃完呢。” “我管你吃没吃完呢，这片子你都不爱看，还吃什么饭。” 客人赶紧压下老张的胳膊：“我就瞎说的，无心，无心。”他很纳闷，咋地，不爱看这片子就不让吃饭啊？ 但老张那脾气和健硕的身材他又惹不起，只能认怂。 老张气鼓鼓的回到自己的座位，我儿子的作品只有我能骂！ 片子一集集的往后播，大部分客人的菜都凉了，却没吃上几口，心思全都在电视剧上。 他们看的入迷，不时有人点几下头表示赞同，直到第四集，也就是开头最关键的那集开始播放。 镜头中的冯近战老师面色逐渐阴沉，就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轰隆！ 一道炸雷从天而降，小饭馆内的食客们全都浑身一颤，好几位吓得把筷子都扔了。 冯近战老师将这种前后人格近乎分裂式的巨大反差表现的淋漓尽致，那疯狂的面容直接刻在众人的脑海深处，属于那种午夜时分不经意回想起便会激起一身冷汗的深层恐惧。 毕竟这部剧可是被称为万千观众的童年阴影，并非是浪得虚名。 老张也被惊呆了，这是我儿子写得剧本！ 太尼玛吓人了，把我这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都给吓够呛。 不过他看向周围客人的反应，个个面色惨白，老张瞬间获得了心理平衡，大家都一样。 “我去，这个安嘉和也太吓人了，我还以为是刑侦局，没想到是我浅薄了，竟然是一部家庭暴力剧。” “可说是呢，我这后背可都湿了。” “老几位先吃着啊，我回家换条裤子。” “老胡你怎么还看哭了呢？” “我是被辣的，这鱼香肉丝到底搁了多少辣椒！” 客人们哪还有心思吃饭，全都陷入了对电视剧剧情的讨论当中。 老张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小子干的不错嘛，果然遗传了我的优秀基因，看来拿炒勺和那笔杆子是相通的。 可听着听着，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唉，你们觉不觉得，这片子的剧情不光可怕，还非常……真实！” “对，我也感觉到了，这种真实感就好像亲身经历一般，我现在怀疑这个编剧是不是把自己当原型创造的剧本。” “不，我认为这部片子里的那位偷窥摄影师才是编剧的原型，而男女主角可能是编剧对自己父母的暗喻。” “有道理，这么说来，编剧是写出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很可能他的父亲便是安嘉和的原型！” “对，这分析有道理，我同意，编剧描写的男主其实是自己的父亲，而他的父亲就是个变态人渣暴力狂！” 啪！ 电视突然关闭，众人的谈论戛然而止。 “老张，你怎么把电视关了？” “都专心吃饭，看什么电视。”老张差点把遥控器给捏碎了，闹了半天，我成安嘉和了！ …… 第二天一大早，张衫再次接到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电话中老爹把自己一顿痛批，骂的狗血喷头。 放下手机，掏了掏已经耳鸣的右耳。 至于吗，发这么大脾气，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第十一章 都市怪谈 张衫一路耳鸣着来到公司，老爸当过兵，那大嗓门不用喇叭都能让二里地外的人听见。 一进办公室，他便看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零食。 而自己的助理陆人甲正精神抖擞的在看着自己。 张衫扒开零食堆才能看到自己的电脑。 “你买的？” “昂！” “买的很好，下次别买了。”张衫猜测，估计是这小子看到自己每天狂吃办公室的免费零食，以为自己爱吃这些吧。 看来这家伙是想舔自己，可惜舔错了方向，我是因为兜里没钱，再加上还没发工资才会狂吃零食的，绝不是因为零食免费就觉得特别好吃。 再说了，吃公司的我心安理得，可陆人甲给我当助理还没工资，我吃他略有些于心不忍。 啊呜啊哇呜…… 吃着零食，打开电脑。 悬疑剧场，啧，不好弄。 先看看现在流行的悬疑剧都有哪些吧。 张衫的手机里下载的包括熊猫影视在内的排名前十影视app，开始挨个查看他们的悬疑分类。 悬疑是个大分类，侦探，灵异，志异，惊悚，恐怖都被归在了这个分类之下。 蓝星的影视机构有着严格的影片分级制度和未成年人保护制度，所以在影片类型上远比地球放的开。 这儿的恐怖片也能上各大平台，而且恐怖片的结局也不用以幻觉，精神病等借口强行解释。 该灵异就灵异，该有鬼就有鬼，不过这么做在播放上会有更多的限制。 张衫花了一整天时间将各平台的悬疑热门看了一圈，当然都只看了个开头，毕竟他没买会员，只能白嫖前几集。 单从制作水准来看，作品质量最好的是一部叫做诡乡村的20集电视剧，出品方为排名第一的天鹅影视。 天鹅影视财大气粗，邀请了当今最火热的几位小鲜肉和小仙女，在以几名老戏骨作为配角，以绿叶衬红花。 可惜剧情是这部剧的最大短板，不过满屏的基情四射足以掩盖这一不足。 “剧情有些老套，就是一个神秘乡村不断发生死亡时间，而只有离开村子的男主受到神秘人召唤回归故乡破解谜团。” 张衫撇撇嘴，实在不怎么样，完全是靠钱在堆质量。 单单演员成本这一项，恐怕就相当于熊猫影视预算的二十倍，再加后期制作和宣传，成本肯定破亿。 而自己这部片只有300万的预算，显然诡乡村的这条路走不通。 既然成本低廉，那就只能取巧，从创意入手，同时还要降低拍摄难度，这样才能做到多快好省。 张衫在脑中不断搜索，前世的记忆中悬疑类的作品数不胜数。 其中不乏极为优秀的作品，比如白夜追凶，隐秘的角落之类的爆款作品，可他思考了半天，竟然找不到一部即优秀又方便拍摄的作品。 他正在工位上发愁呢，昨天已经在餐馆里闹了一通的那两位此时再次发生了矛盾。 “日尼玛，钱鑫！”陆小飞站到了办公室正中央，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声呵斥：“你是不是偷看我的稿子了！” “滚！分明是你抄袭我！”钱鑫也不甘示弱，两人各自拿起了自己的键盘就要动手，毕竟机械键盘是编剧最称手的武器。 手持键盘，两人颇有侠客风范，这就要决斗，大有不死不归的气势在。 可板着脸的老王一出现，两位大侠又变成了鹌鹑。 不过几十秒，刚才剑拔弩张的两人便消停了下来。 “组长，这是怎么了。”反正一时无法选定新剧本的方向，不如趁着上班时间吃瓜。 “这俩家伙的剧本题材撞车了。”老王也是满脸无奈。 本来这俩家伙就水火不容，现在竟然连题材都撞了，能不干架吗。 起因是钱鑫在和同事吹嘘自己这次的剧本，同时也免不了话里话外踩几脚自己的老对手。 而这位好事的同事转头便把话传到了陆小飞的耳朵里。 于是两人就发现自己的题材撞车了。 “这俩人的剧本都是都市怪谈类的主题，一个写的是一只能倒转时间的钟表所引发的一系列恐怖事件。” “另一个写的是一个能穿越时间线的男人拯救自己的女友。” “两个剧本都和时间有关，有都是怪谈类的，所以互相攻击对方抄袭。” 张衫恍然，原来如此，别说两人存在竞争，就算没仇，这种程度的撞车也会引发猜忌。 “不过这事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件好事，既然题材相近，那就真刀真枪的拼故事，拼结构，拼实力。” 老王还算乐观，反正两人这回肯定得分个高下，题材相近更能看出水平高低，到时候输的一方也能心服口服。 一场小闹剧过后，张衫再次低头思考。 “都市传说吗……” 陆人甲一直在隔壁关注着张衫的动向，之前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剧本就让他受益匪浅，他已经下定决心先在张衫身边踏踏实实的干助理，不断汲取这位大佬身上的创作灵感。 “张老师，你是在考虑都市传说的题材吗，这我可知道不少啊。” 陆人甲阅片无数，正经不正经的都有，肚子里的素材还是不少的。 “裂口女，帝都375路公交车，红衣小男孩，海城龙柱……这些随便来一个都能拓展成一部电视剧剧本。” 张衫摇摇头，这些题材都有浓重的恐怖色彩，并不符合他的预期。 “找一个都市传说进行拓展吗？” “那要是把一推都市传说整合到一起呢？” 张衫脑中突然灵光一现，他想起了一部小成本网剧。 身旁得陆人甲发现张衫突然气势一变，随即双手便在键盘上飞舞了起来。 透过隔间的玻璃隔断望向张衫的电脑屏幕。 只见标题位置写着几个大字。 《不思议——电台》 这名字怎么怪怪的？ 不思议应该是从成语不可思议这个词简化而来的，哦，这应该就是在暗示内容有很多不可思议和荒诞的剧情，倒是符合悬疑的特色。 但这个奇怪的后缀，电台两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陆人甲耐着性子等待张衫的剧本大纲。 一直到晚上6点，张衫才停下发酸发胀的双手，同时揉了揉眼睛。 剧本完成！ 第十二章 不多！ 张衫起身用力的舒展身体，随后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低成本的悬疑作品惟一的出路便是创意。 而不思议系列则是前世小成本悬疑网剧的佼佼者。 其中一共12集的不思议电台则是该系列中最优秀的一部。 12个完全不同的都市怪谈，最终却又能联系到一块，每集还都有能让人细思恐极的卖点！ 这样的剧本无论放到那个时代或者世界都会是同类型的佼佼者。 “张老师，现在下班吗？” “还是一会吃完饭回来接着写。” 陆人甲作为一名助理有着强烈的服务意识，张衫要说想吃饭，他立马就会去办公室的零食区搬运一大堆过来。 因为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张衫就爱吃零食，根本不吃正餐。 “下班吧，已经写完了。” “哦，好的……等等，我没听错吧，是已经写完了？”陆人甲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一部悬疑剧的剧本只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就写完了？ 别的编剧恐怕光是搜集资料寻找灵感就得一周时间吧。 “那张老师，我能看一眼剧本吗？” “行。”张衫很爽快的就把剧本大纲发给了他，本来之后的大纲细化和台词剧本都得助理来负责，提前给他看也不为过。 “注意不要泄露出去，只能自己看，不能拷贝带走。” 虽然蓝星的版权意识很强，版权保护体系也非常完整，但为了避免纠纷还是得小心为上。 特别是剧本还没给老王这个公司的管理层看过。 张衫下班回家，而陆人甲则坐在了他的工位上看起了剧本。 “第一集，只能活一个！” “嚯，标题就挺让人有期待感。” “两人前去露营，女主在外出寻找食物的时候发现同伴惨死在了丛林中，可当他逃回营地的时候，却发现同伴还活着……” 陆人甲的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光是这个抬头就让人不寒而栗。 同伴明明死了，可为什么又活了呢？ 陆人甲如饥似渴的往下看去，想要追寻事情的真像。 一集的大纲不过一两千字，很快便看完了。 陆人甲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屏幕，内心升起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他要好好夸奖自己！ 因为他可能做出了这辈子最正确的一个决定，那就是下定决心来给张衫当助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张衫竟然拿出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和不思议电台两部佳作的剧本，这说明自己当时一咬牙下得决定是完全正确的！ …… …… 一周后，老王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查看邮箱。 钱鑫和陆小飞的剧本几乎同时发来，这两人还真是连创作时间都要互相争斗。 这次要是不分出了你死我活，这办公室绝对无非获得安宁。 光是这一周，这两位就已经发生了数次冲突。 其中一次甚至发生在男洗手间，两人竟然为了谁能蹲在最靠内侧的坑而展开骂战，弄得老王哭笑不得。 “说到底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 老王率先打开了钱鑫的剧本。 半小时，老王微笑着点头：“不错，这剧本带着点恐怖色彩，但中的框架还是悬疑为主，其中还加入了一些时下流行的爱情元素。” 这个质量作为悬疑剧场的新剧完全没问题。 老王又打开了陆小飞的剧本，看了二十多分钟，他那两个粗眉拧的都快打结了。 如此纠结并非因为剧本质量不行，让老王大失所望。 反而是因为质量很好，甚至不亚于钱鑫的剧本。 两份剧本在老王的眼里难分伯仲，质量在一个水平线上，题材也相近。 只能说这两人的实力很接近。 “这下麻烦了，该选谁不该选谁呢？” 老王一想起这两位就头疼欲裂，无论选了哪个，对方肯定不会服气，之后便又是一场无休止的骂战。 而被选中的那位肯定能在下个月的评级中提升到l2，剩下的那位至少还得等三个月的时间。 换做是自己，会愿意等这三个月的时间吗？ 也许会愿意，但公司要给出足够的补偿。 可老王清楚，自己是个年近40的中年人，思想成熟，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早就被磨去了棱角，也学会了隐忍。 但钱鑫和陆小飞这两位还不到25岁，正是年轻气盛的岁数。 就算公司拿出一定的补偿，但两人为了面子，为了那口气，肯定也会咬牙拒绝。 若是强行压下其中一位，那被压下的这位九成九会对公司生出恨意，一年的合同期一到便会跳槽。 损失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对公司来说都是非常令人惋惜的结局。 老王也不想看着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新人为他人做嫁衣。 难呐！ 老王正发愁呢，又听到新邮件提示。 喝了口枸杞茶，锤了两下因为久坐而酸痛不已的老腰，随后打开了邮箱。 “哦，张衫的剧本也完成啦。” 老王这几天路过办公室的时候都会朝着张衫的位置瞄上几眼。 可每次看到他的时候，这货不是在吃零食就是单手撑着脑袋在发呆。 老王倒是不认为他在偷懒，私以为是张衫还未找到灵感，所以迟迟未下笔。 其实张衫交不交剧本都无所谓，本来也没将他划在这次的目标编剧名单内，纯粹是为了给他点压力，同时也能看到自己的不足。 对待新人就是要一张一弛，给颗甜枣后就得打一棒子，否则容易飘。 “来，看看他的作品怎么样。” 干点开文档老王便眉头一紧。 足足300多页的剧本！ 钱鑫和陆小飞两人的剧本不过50页而已。 一般在确定被公司采用，并且会拍摄成片之前，大部分编剧不会对剧本进行深化，只需一个大纲即可。 对一部不到20集的电视剧来说，50页的大纲已经非常详细，300页属实有些夸张了。 “张衫还是太年轻，可能是没听清楚我的要求，以为是部百集电视剧的剧本。” 老王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这种低级错误不该犯啊。 边喝水边开始一目十行的查看剧本。 三分钟后，老王放下保温杯，猛滚鼠标滚轴，把文档拉回了最顶部重新阅读。 这回他不再一目十行，而是一字一句的查看。 300页？ 不多！ 不光不多，还不够看呢！ 第十三章 向熊猫影视学习 钱鑫和陆小飞两人在老王的办公室门口相遇。 他们知道，自己与对方之间的恩怨即将有个了断。 这道门后的那位即将让两人这一年多的明争暗斗走向终结篇。 “呦，这不是专业陪跑的陆编剧吗，这次麻烦你了，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给我陪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此时的钱鑫仿佛像是一位修习算命50余栽的老先生，真是老阴阳人了。 那陆小飞也不甘示弱：“钱兄此言差矣，哪有陪跑的比主跑的速度还快，若是真有这种情况，那一定是搞错了主次。” 哼！ 两人一同鼻子出气。 抬杠斗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谁也占不到便宜，谁也吃不了亏。 “陆小飞，要不咱俩今天赌一把！” “赌就赌，老子会怕你！” “你好，今天谁的剧本落选，谁就去厕所吃自助餐。”钱鑫满脸自信傲慢。 “好！”陆小飞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谁要是违约，谁就吃方便面必缺调料包！” “写完文章必死机还忘记保存！” “上厕所必忘带纸！” 嘭，办公室的房门被老王用力推开，他在屋内就听到两人咋咋呼呼的吵个没完：“都滚进来！” 不多时，两人全都坐到了老王的对面，脸上的表情平和了许多，可桌子下的双脚还在互相攻击、 看着面前持续进行小学生行为的两人，老王不再像平时那般头疼，反而露出了皎洁的笑容。 “知道我找你俩来是什么事吗？” 嘿嘿…… 两人停止了自己的小动作，双双露出憨笑。 能不知道吗，等这一刻都等了多久！ “好，既然都清楚，那我就宣布了，这次悬疑剧场的新剧剧本我已经敲定！” 钱鑫和陆小飞两人都快坐不住了，急的直舔嘴，活像两只等待主人奖励的幼犬。 “这回采用的新剧本是……”老王说到一半还故意卖关子，捧起保温杯开始喝茶。 “组长，你快说啊！” “是啊，我俩谁胜了？” 老王摇摇头：“你们俩人的剧本都落选了，被采用的是张衫的剧本。” “张衫？” 两人异口同声，头一回这么有默契。 张衫不是那个新人嘛，最近风头挺盛，三年以来头一个被提前转正的实习生。 听说用他剧本拍摄的那部公益电视剧有点小火，不过他们两人最近一直都在赶制悬疑剧场的剧本，根本没时间关心其他人的作品。 可就算这个张衫实力不差，但这回可不是公益剧本，是悬疑！ 整个熊猫影视的新人编剧中他们俩人是公认的悬疑剧本高手，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新人。 钱鑫突然想起提前转正的事也是老王操办的，顿时心中出现了两个大字。 黑幕！ 之前办公室里就有人在传，说这个张衫是某位公司领导的亲戚，现在看来所言非虚啊！ 老王看到面前的两人全都憋红了连，心中暗笑。 你们俩人成天闹事让我操心，现在给你们点小教训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舒坦。 “我知道你们俩不服，是不是认为我在偏袒和包庇张衫？” 两人咬牙低头，在老王面前不敢造次。 老王把自己的电脑屏幕转到了两人面前：“不服没事，呐，你们自己看，这是张衫写得剧本。” 钱鑫和陆小飞两人扒这电脑屏幕看了起来…… 30分钟后，两人面带土色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全程踏着虚浮的脚步。 这两位老冤家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苦笑。 “钱兄。” “陆兄。” “请！” “请！” 两人头一回勾肩搭背的走向了男厕所。 厕所内，上次给张衫提供了灵感的王姐正在打扫卫生。 自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播出之后，她便开始闷闷了，那位女主角梅湘南不就是自己吗。 她这几天也在思考，自己是否应该继续逆来顺受，还是奋起反抗，又或者逃离这一切。 这也导致了她最近几天上班时总走神。 一直到那两位拿着勺子蹲在坑前她才反应过来。 “你们要干嘛！”王姐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打赌输了，吃自助餐。”两人现在犹如双胞胎一般默契十足，总是一同回答。 …… …… 文化协会办公大楼。 李惊鸿作为公司的副总经理正在代表熊猫影视参加会议。 今天这会是临时召开的，而且叫上了前十大影视平台的代表共同参会，显然上面对这次的会议非常重视。 可既然是重要会议，那又为何会临时召开呢？ 抱着疑惑，李惊鸿坐在了大会议室内。 会议的座次非常现实，熊猫影视排名第十，李惊鸿便只能坐在最靠门的位置上。 她看向主座附近的座位，眼中有一丝不舍。 熊猫影视也曾辉煌，最强时排名第二！ 可如今却在第十的位置上奋力挣扎，随时都有可能掉出前十。 “都到啦。”协会会长到达，会长是华夏影视部门的主管兼任，位高权重，又是众人的顶头上司，影视公司的这些为见了他就跟老鼠见猫一般。 “今天临时把大家叫来，是想聊一下关于熊猫影视的问题。” 李惊鸿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难道是我们平台犯了什么错误，要当众批评？ 需要临时开大会批评的错误，那得是多大的问题啊！ 李惊鸿的脸色逐渐阴沉，其余九位公司代表则面露喜色，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 看戏喽，同行要倒霉，这可比自己要赚钱都高兴。 会长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脸色一变，突然严肃了起来：“熊猫影视最近推出的公益电视剧，大家都有了解吗。” “就是那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九位其他公司的代表一脸茫然，谁会关心公益电视剧这种没钱赚的政治任务。 “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去看看，像熊猫影视学习一下怎么拍公益电视剧！” 这话一出，会议的性质就定了下来。 包括李惊鸿在内的公司代表全都一脸懵逼，不是要批判熊猫影视吗？ 怎么变成要向他学习了。 会长声音低沉：“这么多年来，上面每年都会拨款数千万给你们十大影视公司拍摄公益电视剧，为的就是让你们这些影视公司负担起社会责任，别光想着赚钱！” “可电视剧拍了一年又一年，连一部超过10万点击量的片子都没有，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和你们提了，可你们每次都会说，公益题材受众小。” “资金不足。” “小成本电影找不起当红的演员，所以收视率低……” “这些话我都听腻了，可既然大家都这样，我也没追究过什么。” “但现在这部反应家庭暴力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开播三天，点击率已经超过了50万！” “而其他九家公司今年的公益电视剧点击率加起来都不到40万，我就想问问大家，这回还有什么借口可说。” 会长一口气说完，会议室内有九个大男人都像鹌鹑似的低下了脑袋，唯独李惊鸿有些受宠若惊，但同时骄傲的抬起了头。 第十四章 公司和谐靠张衫 李惊鸿满脸兴奋的离开了会议室，身边那几位公司代表都在和她客套或者假笑。 “李总，这回你们熊猫影视可长脸啦。” “我们得向您学习。” “之后拜托您有时间来我们公司给指点一下……” 这次会议的主角显然是熊猫影视，其他人只是用来衬托李惊鸿这朵娇艳鲜花的腐朽绿叶。 而且在这次会议上，李惊鸿的收获可不止是会长的夸赞。 上头决定，明年的公益电视剧与公益电影全权交给熊猫影视制作，而本来分散给十家公司的预算也将全部拨给熊猫影视！ 这就厉害了。 每年的公益影视基金足有六千万。 分散到各家之后只有区区几百万，这预算要拍出好片子的确十分困难。 可这回上级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部片子上看到了希望，所以迅速决定将原本分散的资金集中到一家。 十根手指非常脆弱，点在人身上不痛不痒，可十指握拳，却能击碎砖石。 协会这次就是想集中力量打破公益影视的低效壁垒！ 几百万是小钱，几千万可就不少啦。 李惊鸿是万万没想到，一个素未谋面的实习生竟然给自己挣下了这么大的面子。 得给奖励！ 拿起电话，打算拨给老王，毕竟是他发掘的张衫，同时还是对方的组长。 “喂，老王，那个叫张衫的新人你最近多给点机会，公司的小成本项目都让他尝试一下。” 一名编剧想要快速进步，最简单的方式便是多参加项目。 “你也提醒他一下，让他有机会就把握住。” “他已经把握住了。”老王兴奋的答道：“您还记得的悬疑剧场要上新剧的事吧。” 李惊鸿当然记得：“我刚想问你这事呢，钱鑫和陆小飞的剧本最终谁胜出？” “他们都输了，输给了张衫！” 李惊鸿半晌没说出话来。 她的确让老王安排张衫参与这次的剧本创作，可她的目的是为了让张衫知道自己和那些有经验的编剧之间还有差距，不要因为一部剧的成功就飘飘然。 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打压，反倒是因为看好张衫而进行的保护措施，怕他膨胀， 可没想到张衫没被打压到，那两个待选编剧反而被打压了！ 李惊鸿揉了揉自己滑嫩的脸蛋：“老王，一会把他的剧本发我邮箱，我亲自过目。” …… 张衫交了剧本，正在自己的工位上刷剧。 作为一名编剧，可以在上班时间合理合法的刷剧看片，因为这是在“找灵感”。 不光能刷剧，还能边吃零食边刷，爽的一批。 “张老师，您饿不饿啊，要不要我帮您叫个外卖。”陆人甲在隔壁工位边帮张衫扇扇子边问道。 “不用，我吃个泡面就行。”现在是月底，但工资要到下月初才发，所以张衫依旧处于两袖清风的状态。 “还有，现在是11月份，你给我扇扇子是怕我不感冒吗？” 陆人甲赶紧停手，随后嬉皮笑脸的给张衫去拿泡面。 办公室内人头窜动，整个熊猫影视，l1级别的编剧足有三百多人，占满了一整个楼层。 人一多，话就多。 人多嘴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里总是不乏爱歪嘴的人。 “你看看那个张衫，还是个新人就在上班时间公然摸鱼。” “就是啊，我都知道背着人。” “太嚣张了，不就是一部公益电视剧嘛，不就是提前转正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张衫被提前转正这事触动了很多人的心弦，平时就爱发牢骚的人此时更是找到了暗自发泄的对象。 他们也就是闲的，要不怎么都是l1级编剧呢，要是把这些心思都花在工作上，说不定早就提级了。 “我听人说，这个张衫是老王的亲戚。” “不对，我怎么听说他是李副总的亲戚啊。” “你们说的都不对，他是李副总的新欢。” “呦西，这个说法靠谱，我说的嘛，看他除了长相之外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原来都是靠关系的。” 这帮人正在意淫呢，身后突然传来两道大喝。 “我不允许你们在背后说张老师的坏话！” 几个正在磕着瓜子说闲话的家伙浑身一颤，缓缓回头查看。 “呼，是你们俩啊，我还以为是老王来了呢。”一个编剧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们正在说那个新人的事呢，才刚转正就用助理，是不是有点嚣张。” “闭上你的狗嘴，不许你污蔑张老师。”钱鑫和陆小飞一脸正气。 两人舔着勺子，怒目圆瞪：“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虫蚍安知飞龙之能，你们根本不了解张老师的实力。” 一众正在嚼舌头根的家伙完全在状况之外，为什么这两个平时心高气傲的家伙突然维护起张衫这个新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两人已经被那份剧本征服，在自己最擅长的项目上被击败，而且败的那么彻底，除了佩服之外已经生不出其他感情来。 “对了，你们两人的剧本谁被采用了？” “我们都输了，输给了张老师。”两人的表情不光没有丝毫痛苦，还有这些骄傲，仿佛能和张衫同台竞技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那，那你们两个现在是……和好了？” 众人不解，之前势同水火的两人现在竟然勾肩搭背的站在一块。 “啊，自从看到了张老师的剧本，我们两个就和好了。” “现在我们才知道，之前的争斗就是小儿科，完全是在菜鸡互啄。” “唉，之前我还对张老师抱有怀疑，现在我才知道，是我坐井观天了。” “钱兄所言甚是。” 两人摇头晃脑的离开，把众人都看傻了。 之前他们可是一天吵三回，现在竟然好的和双胞胎一样。 难道公司的安定团结要靠张衫？ 而正在扁豆网查看剧集评论的张衫却嘴角抽搐。 因为他发现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专题下面，最火的一片评论标题为“从安嘉和身上我看到了编剧的影子。” 内容是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了安嘉和这个人物的施暴动机和原因。 同时这个作者认为这部剧几位真实，如果没有现实参考是不可能排除如此有感染力的画面，人物塑造也不可能这么丰满。 所以此人认定，该剧的编剧必定见到过类似安嘉和的经历，又或者他本人就是“安嘉和”！ 这篇评论的作者名叫小豌豆，点赞已经超过2万！ 第十五章 更多的选择权 张衫是万万没想到，我不就编了个剧本嘛，怎么还成了自传呢？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可问题是这篇帖子写得有鼻子有眼，网友还都信了！ 这不是有理都说不清了嘛！ 张衫捂着脸陷入了沉思，难道太真实也不好。 不过他刚刚登录过熊猫影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播放量已经达到了55万！ 这明显超出了公司的预期。 因为之前这片子没有任何宣传，而现在海报却在公益分类置顶滚动。 张衫昨天刚翻过公司手册。 l1级的签约编剧想要提升到l2级，那自己的作品就得获得200万的总播放量。 而评级每三个月才有一次，错过的话就得保持现有的等级三个月。 “下个月就是评级月，还剩一周多的时间，不思议电台肯定来不及完全上映，估计只能上几集。” “而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播放量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突破两百万，看来我只能再等三个月的时间。” 提升到l2级的话，虽然分成不变，依旧只有5%，但基本工资可以提升到两万，这对现在的张衫来说可是笔巨款。 “张衫，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老王此时在内部通讯软件上喊了他一声。 “领导啥事？”张衫大大方方的坐在老王对面，对方还给他沏了杯茶，这种待遇别人可没有，也就是他。 “你的剧本我看过了，而且李副总也看过，很满意，这两天就会开拍。” “哦。”张衫云淡风轻的回道，虽然拍摄计划开启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快。 老王轻笑，这小子还是那么自信，对自己的剧本会被选中一事毫不意外。 也对，否则他怎么会直接把剧本深化到了300多页，他早就料到自己的剧本会通过。 新人都是怪物吗？ “嘿嘿，你小子运气真不错，这回李副总去影视协会大会，因为你的片子被点名表演，一时风头无两。” 张衫对此有些意外，不过听老王一解释就明白了。 以往大家都在摆烂，上面也没办法，就认了。 可这次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小火了一把，上面便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被骗了，适当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愤怒。 “好了，不说闲话，这次的悬疑剧本已经通过公司的审核，李副总关照了，给你更多的自由和选择权，所以你能够从公司的资料库中挑选你想要合作的导演和演员。” “不过你只能选择等级比较低的哪一类，当红的导演和演员会超预算，而且……对方可能也会比较挑剔。” 张衫听懂了老王的潜台词，你想选人家，人家还看不上你一个新人呢。 张衫有三天时间选择合作对象，倒是不着急。 回到工位刚坐下，就见到一个笑眯眯的中年人提着两个旺旺大礼包朝他走了过来。 “史导，你怎么来了？” 史井田把零食放到他桌上，随后还和旁边的陆人甲对了个眼神。 好小子，肯定是他告诉史导自己爱吃零食的。 而且张衫也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张老师，最近忙着呐？” “还行。”张衫笑而不语。 “要是不忙的话，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做东，美心餐厅。” “史导，有事就说，不说我可送客啦。”张衫故意逗他，做出一副要赶人的样子。 “唉，别急，别急嘛，我这不是听说您又有大作问世，向来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老狐狸，我早就猜到了。 张衫估摸着，史井田和老王关系不错，估计是他透露的消息。 自己身边一个陆人甲一个老王，两位都被史导渗透了。 “吃饭就免了，剧本你先拿去看。”张衫的第一选择本来就是史导。 一来是刚刚有过合作，二来以史导的水平导演不思议这种小成本网剧其实算是些大材小用。 史导拿到剧本就乐了，一张老脸乐的满是褶子。 前几天的他接到了导演协会的通知，因为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部剧的质量受到了上面的认可，所以本来作为一级导演的他被提升到了二级职称。 虽然导演职称并没有卵用，但这代表一种认可，来自官方的认可！ 所以昨天和老王聊天时听他说起张衫时一脸感慨，这才得知张衫又有一步剧本即将开拍。 两个月两部！ 这种效率别说是l1的编剧，就算是l5也做不到啊！ 要说张衫是熊猫影视老板的亲儿子都有人信，太夸张了。 编剧这活可不是光会码字就行的，关键是创意和剧情。 史导觉得自己的事业能不能迎来第二春就得看自己能不能把这位小爷给伺候舒服了。 “史导，下次别买零食了，公司都有。”张衫啃着一块仙贝无奈道。 送走这位，张衫没有开始挑选演员，而是登陆了房屋中介网。 自己住的房子又小又破，还得和一位抠脚大汉合租，实在难受。 等下个月发了工资和提成，好赖也得换套称心的房子。 “张老师，你在看房子？”陆人甲那油头粉面的小脑袋伸了过来。 张衫现在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经常窥屏的存在。 “恩，想租一套公寓。” “您有什么要求吗？”陆人甲突然睁大了水汪汪的小眼睛，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要求嘛，便宜，干净，离公司近，就这些。” 嘿嘿嘿……陆人甲贱笑了起来，把张衫吓了一跳。 “张老师，我家有套空闲的房子，就在公司附近，两室两厅，价格好商量。” 啊，这是想用房子和我拉近关系，作为一名正直的编剧，我怎么能轻易上当呢。 “多少钱？” “呃，一个月4000，怎么样？”陆人甲的那套房子面积80平，正常对外出租能拿到八千至一万的月租，所以他给的价格完全就是在半卖半送。 “下部戏把你的名字写在联合编剧一栏。” 人家都这么舔了，自己也得给点好处。 陆人甲乐的差点蹦起来。 四千一个月的租金能拿下两室两厅，自己再把其中一间给租出去收租，那不等于白嫖吗！ 先是白嫖了陆人甲这个人，又白嫖了他的房子，怎么感觉有点怪不好意思的呢。 陆人甲是海城本地人，但本地人也不是个个都有钱有房，人家都为我贡献出了一套房子，这诚意太足了。 “你这么做，家里人不会反对吧。”毕竟他还年轻，这么轻易的把房子租给自己真的能行吗？ “没事，我家前年拆迁分了十套房，我妈都写了我的名字。” 张衫缓缓的关上了自己的电脑。 他不想努力了。 第十六章 绝不恰饭 一段时间后，海城大学女生寝室。 窦小婉最近总是乐呵呵。 因为她的那篇关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评论彻底火了。 现在点赞数量已经超过3万. 她也从一位小透明，一跃成为了扁豆网上的小名人。 毕竟这部片子给很多人留下了心理阴影，而她的编剧自传理论让很多对片子的真实感感到震惊的人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这个叫张三编剧有毒……不，有问题！ 都说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既然是源于生活，那变态家暴男主角安嘉和很有可能就是主角的内心映照。 至于受到暴力对待的女主梅湘南，窦小婉猜测应该就是编剧张三的某位前女友。 因为男女主角的人物塑造都太真实了，没人愿意相信是凭空编造的。 她的评论下跟帖无数，都是大佬牛哔，大佬是心理学专家吧，大佬一样就把整部剧看透了…… 诸如此类的夸夸团，让窦小婉飘飘然，被人吹捧可真爽啊！ “唉，没想都这部我一开始根本看不上的剧竟然让我名利双收。” 最近已经开始有剧付费让窦小婉些评论，开价不高，才一两千，但对于一名还未进入社会的大学生来说，这些钱相当于她一个月的生活费呢。 不过窦小婉决定坚持初心，绝不做违心的评价。 “恩？”窦小婉发现自己的头像旁有个小红点，这是有新私信的标志。 “诚挚邀请小豌豆同学参与本公司新片评价，如果成为热门评价，还能获得神秘大礼包哦。” 这是熊猫影视官方账号发来的私信。 这种邀请评论的操作其实各大公司都会做，那些大v大佬们可都是靠这个吃饭的。 之前窦小婉是个小透明，自然没有平台或者片方找上她。 可现在凭借那条热评有了一定的人气，财路自己就找上门了。 就像那些美食探店博主一样，真正良心的有几个，大多不都是恰饭为生嘛。 扁豆网要稍好一些，但真评和恰饭评也是一半一半。 很多看上去没有恰饭，那是因为用了春秋笔法，手段高明，不会一眼被看穿而已。 “哼，我可是个有骨气的影评人，绝不恰饭！” 窦小婉还很年轻，是个大学生，本来大学生就正值青春年华，相较于中年人的处事圆滑，莘莘学子还有股与生俱来的傲气，这股傲气总让他们带这些反权威的心理，总想要改变世界，不安于现状。 你们越是都恰饭，我就越是不干！ 这种逆反心理始终还未成熟的表情，同时也是难得的初心。 窦小婉甚至觉得不恰饭是自己对这个资本为王的世界唯一能做出的反抗。 她决定，自己不光不恰饭给好评，还要吹毛求疵，硬是要给这片子挑些毛病出来！ “熊猫影视近些年的片子质量明显下滑，最近唯一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就只有那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窦小婉完全没考虑编剧是否是张衫的问题，因为两部剧上映的间隔才只有不到一个月，普通编剧一年能上两部戏都已经算是高产，哪可能每月一部。 她仔细查看了一下熊猫影视的私信。 “不思议电台。” 听名字像是部惊悚悬疑片。 登录熊猫影视的app一看，果然是挂在悬疑分类之下。 “没有分级，那就没有血腥场面或者让人不适的镜头。” 窦小婉看了眼，一共12集，现在只更新了两集。 封面海报是在一片深绿色的背景下，一道身穿雨衣的侧影，一手持刀，一手将一部类似老式随身听的小型器械放在面前，像是要聆听些什么。 “故弄玄虚！” 窦小婉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悬疑剧场本来就是小众品类，投资不会太大，没有明星撑场，就用些虚头巴脑的画面让人产生联想，我才不会上这个当呢。 我就要看看你拍的有多烂！ 点开第一集，窦小婉满脸不屑的靠在了自己的枕头上。 一片看似平静，实际略带些波澜的湖面出现在了镜头前，整个画面的的非常阴暗，色调偏蓝，这是种典型的阴郁风用色。 嗖！ 突然之间，背景音响起，一道穿着黄色外套的人影侵入镜头，随着画面缓缓移动，这道人影的手上好像握着一把斧子！ 窦小婉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的一颤。 “雕，雕虫小技，还想吓我……” 窦小婉习惯在寝室的床上看片，现在的她拉了拉自己的小被子，裹到了肩膀处。 “就这点本事可吓不着我。” 随后便是一些纷乱的剪辑镜头配上管风琴的低沉悲鸣，有一种葬礼般的鬼气森森。 “欢迎收听，不思议电台，今天要讲的故事是……只能活一个！”音乐结束后，画面便切到了一部放置在破油桶上的便携式磁带播放机，旁边还有不少散落的小型磁带。 原来片名中电台两字的意思是以伪电台的模式讲述故事，还有点小创意……不对，这就是奇淫巧技，有真本事的大片根本不用这些小花样！ 窦小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是来批判这部片子的。 正片开始，依旧是片头的那片湖面，两人来到湖边露营。 窦小婉注意到，女主穿着的黄色外套好像和片头那斧子的那位非常类似。 “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黄衣女生显然不太擅长搭帐篷，显得很不耐烦，此时又是一道突如其来的音效，一把斧子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窦小婉肩膀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原来是同伴见她不会搭帐篷，所以给了她斧子，让她去砍柴。 “故意吓人，低级！” 片子继续，镜头很刻意的切到了一直小白兔身上，显得非常突兀，这让窦小婉略显疑惑，但她本能的感觉到这只兔子应该是在暗示些什么。 女生继续在树林中行走，表情既无奈又无聊。 忽然间，一道蓝色身影在女生背后一闪而过！ 女人明显察觉到了什么，一边呼唤着同伴的名字，一边循着声音在树林中搜寻了起来。 “按照恐怖片的套路，肯定是同伴装神弄鬼故意吓女主，一会定会突然跳出来把女主吓得滋哇乱叫，自己却捧腹大笑，阴谋得逞。” 窦小婉觉得自己作为一名专业的影评人，就是要敢于下判断。 “按套路马上会出现jump scare，也就是欧美影片最喜欢使用的跳跃式惊吓，这种吓人的方式是最低级的，正适合这种小成本烂片。” 她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已经不用再看下去。 我已经看穿了你的表演。 果然，女主追寻几步之后，便发现了自己同伴的尸体！ 尸体旁还有一把带血的斧子。 女主慌张的大喊着跑回了营地，却发现同伴依旧在营地专心生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呐，呐，我说的吧，肯定是这种恶作剧的设定，作为阅片无数的我早就看透了！” 可镜头一转又切到了小白兔身上，而此时的兔子从刚才的一只变为了两只，窦小婉眉头一紧。 对了，这兔子的镜头我刚才就觉得有些奇怪，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片子继续，她还沉浸在关于兔子的猜想当中。 “应该就是编剧在故弄玄虚吧，接下来应该就是女主再次发现同伴的尸体，然后同伴突然起身吓她一跳！” 正当窦小婉以为自己已经预见到了一切之时，镜头中的女主果然发现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具尸体。 可拉近一看，这尸体竟然是她自己！ 第十七章 这饭不恰不行了 窦小婉的思绪彻底凌乱。 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女主看见了自己的尸体！ 她的固有思维被达成了碎片，刚才自己的一切推断都随着剧情的进行而被打断。 “这……这……” 她想要理清思路，可剧情的发展完全超越了她的想象。 现在她能做的，唯有继续看下去！ 窦小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起初的批判决心，反而被这诡异的剧情给深深吸引。 可让她震惊的还不止这些，此时的女主面对“自己”得尸体，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摸索了一阵，像是想要确定这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一番搜寻之后，她在上衣的口袋中摸出了一个计数器，这个计数器上显示的数字是“900”。 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和刚刚两次被切到镜头的兔子一样，窦小婉觉得不明所以，但冥冥中又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片子里女主看着手中的计数器和屏幕外的观众一样都在思考，可镜头缓缓挪动，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蓝色的身影。 这身影分明就是那位同伴，可此时的同伴身上布满了血迹！ 窦小婉咽了咽口水，这回她很确定，自己猜到了会发生什么。 女主要和同伴开战了！ 果然，同伴直接冲了上来，不出所料的和女主扭打在了一块。 可同伴的口中并非像普通恐怖片那样胡言乱语又或者污言秽语，而是不断地嘶吼着：“给我，給我，给我……” 女主最终挣脱，疯狂逃窜之后来到了一处木桥旁，而刚才对她发动攻击的那位同伴早已在木桥的另一头等候。 窦小婉的脑中已经浮现出了接下来的剧情，女主肯定要和同伴再次作战，并且获得胜利。 可剧情的发展再次打破了她的猜测。 那名同伴刚想上前，他的身边突然又窜出了一名“同伴”，直接将其击杀！ 而做完这一切的“同伴”并没有冲向女主对她痛下杀手，而是轻轻的摘下兜帽，满是鲜血的脸庞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只能活一个。” 窦小婉瞳孔地震，这剧情的反转来的太快太密，已经冲破了她的想象极限。 她现在浑身上下都立起了鸡皮疙瘩，一股强烈的未知恐惧包围着她，仿佛自己就是片子中的女主。 影片中的景色逐渐昏暗，而女主最终回到了营地旁，她缓缓的从砂石地上捡起了一个计数器，上面显示的数字为“899”。 与此同时镜头中出现了两位穿着黄色衣服的“女主”，此时正在向这女主不断靠近。 随即画面一暗，本集结束。 窦小婉的大脑一片空白，赶紧查看进度条。 结束了，一集才不到8分钟就结束了？ 这是不是太短小了。 现在的她心中有无数疑问。 为什么会出现多个女主和同伴？ 那两只兔子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计时器代表着什么？ 她觉得自己脑中就像有着一团乱麻，明明线头就在眼前，可却怎么也解不开。 这七分多钟的时长饱含太多的未解之谜以及无数的反转，节奏之快可能是普通悬疑剧的三到五倍！ 太不可思议了，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信息量这么大的悬疑剧。 窦小婉早就把自己一开始铁了心要批判的态度抛诸脑后，迅速点开了第二集。 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她想要解开那些谜团。 可第二集一开播，窦小婉就愣住了。 画面中出现的并非第一集的露营二人组，而是一位穿着校服，浑身是伤的年轻男子。 “今天要讲的故事是……人生修改器。”和第一集一样，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一台放置在破油桶上的磁带播放器。 窦小婉此时才反应过来：“这片子原来是一集一个故事。” “我们的校园生活就像在玩一场游戏，有三种玩家最容易被秒杀。” “第一种，智商不足。” “第二种，情商不足。” “第三种，我。” 画面中作为学生的男主正在被一帮人追赶，像是遭到了校园暴力。 怎么突然改成校园风了，像是还带着点搞笑。 窦小婉非常不满，第二集的开头远没有第一集吸引人。 她开始怀疑这种每集都是一个新故事的模式是否能成功，毕竟画风转变的太快，完全失去了那种阴郁恐怖的感觉。 毕竟这集无论是画面又或者配乐都透露着一股欢快的校园风，哪有一点悬疑的感觉。 窦小婉刚想讽刺几句，可只有嘴唇微微颤动，话却说不出口来。 在上一集开头时自己也对这片子充满了偏见，可随着剧情的推进自己却被啪啪打脸，现在她已经不敢再下定论。 剧情向前推进，男主被一群校霸追赶着来到了一处类似仓库的地方，在四处躲藏中，男主发现了一台人生修改器。 修改器上显示男主共有五项属性，每项三点，分别是力量，敏捷，智力，魅力，运气，一共十五点。 这台机器能让主角每天修改一次自己的属性，只有分配这十五点属性。 此时男主刚好被校霸逼得投投无路只能使用修改器提高了自己的力量。 此时的特写镜头非常中二，让人哭笑不得。 “这都是什么啊，一股二流网络小说的味道。”窦小婉实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紧接着，男主便开始了每天的属性修改之路。 将敏捷加满用以躲避和接住老师扔来的粉笔头。 将魅力加满让全校女生为自己的出现而疯狂。 将智力加满轻松搞定考试。 可事情真会那么轻松的发展下去吗？ 由于在考试中将属性全都加到了智力上，男主的运气值为零，导致在填答题卡时所有铅笔全部断裂，造成考试失败。 而且在离开教室后，由于力量为零，他被校霸追到天台殴打，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主角才幡然醒悟，任何成功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修改器无法改变自己的人生！ “切，什么嘛，弄到最后原来是主旋律，告诫年轻人不要投机取巧，要踏实苦干，这种长辈式的劝诫给我滚粗！” 窦小婉气的差点摔手机，为什么好好的电视剧非要教育人呢，我用你来教育。 我要是需要教育的话，直接去看联欢晚会好不好的，保证能感动的跟孙子一样。 可就在窦小婉打算气鼓鼓的扔掉手机时，画面一转，人生修改器上出现了新提示。 “是否尝试额外功能。” 当男主点下确认键后，他发现班级里所有同学的头顶都出现了属性栏。 可奇怪的是，同学们的属性点相加没有一人和自己一样达到十五点，大部分人都只有十点左右。 而就在此时，班级里的高富帅缓缓走进了教室，主角望向他的属性栏。 他的属性点总和竟然达到了181点，是普通人的十多倍！ 高富帅在主角身旁停留，微微弯腰，用平静的语气低声说道：“十万块买你一个点。” 窦小婉瞳孔地震，彻底失语，这个反转来的太突然，让她毫无准备。 原来班级同学的点数全都不足15点，是因为大家都曾拿到过人生修改器，也都把自己的属性点卖给了高富帅！ 她顿时觉得自己的脚后跟有一股凉气正在快速上蹿，一路冲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这种恐惧感和前一集的迷惑与杀戮完全不同。 是真实，一种让人感到彻骨寒冷的真实感！ 此时窦小婉忽然感到这种真实感无比熟悉，就像是……对，就像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那部剧！ 她赶忙打开创作人员列表。 “果然是他，果然是张三！” 窦小婉赶忙打开扁豆网，今天这饭不恰不行了。 第十八章 他只是个编剧 第二天一大早，张衫照旧来到公司上班。 他刚坐下，钱鑫和陆小飞这两个死对头竟然勾肩搭背的来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 “张老师，牛哔！” 说完两人又勾肩搭背的离开，弄得张衫不知所谓。 “他们俩是因为剧本双双落选，所以精神受到了刺激，这就疯癫了？”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能按部就班的开始工作。 不思议电台的前六集已经拍完，自己还不能休息。 偶尔要去片场查看，毕竟史导反复要求自己现场指导，自己也不能驳他的面子。 而且他亲自在场，的确对剧集的质量把控有帮助，毕竟导演和作为编剧的自己对剧本的理解肯定会产生偏差。 所以张衫尽量要求剧本细节充分，让不可控因素相对少一些。 “张衫，你到啦，快来我办公室！” 老王捧着自己标志性的保温杯，人人都知道里面塞满了枸杞。 此时的他已经超越了兴奋，可以说是亢奋，整个人像磕了药般眉飞色舞。 张衫赶紧起身，才走到门口，就被老王一把拉了进去。 也就是知道对方是老王，要不然张衫还以为对方想对自己做什么不轨之事呢。 “这么激动干嘛，彩票中奖了？” “比彩票中奖都好，你破纪录了！”老王直接拉着他来到了自己的电脑屏幕前。 老王算是个管理层，所以能看到公司内部的报表。 “我们公司悬疑剧场非主打剧的首播记录被你给打破了，昨天一天，总点击量就达到了50万！” “哦。”张衫一如既往的淡定答道。 老王都习惯了，每次自己很惊讶的时候这小子总是一张扑克脸。 “你不兴奋？” “你都说了，是破了本公司悬疑剧场非主打剧的记录，这三个前提把范围压缩的这么小，还有什么可惊讶的。” 老王听他说完便是一愣，随后叹了口气：“也是，这片子要是做主打，而且是放到排名第一的天鹅平台放主打，也许首日播放量能翻五倍。” 老王头一次觉得，公司好像拖了张衫的后腿。 “不过，你这片子的总投资才不到300万，悬疑分类虽然是冷门分类，但主打剧的投资一般至少也得3000万往上，像天鹅平台的话，投资可能会上亿。” “所以你这部片子厉害的地方是以小博大，小投资大收益，这是公司最乐意看到的。” 张衫点头表示明白，毕竟对公司来说，大投资的主打剧获得成功那是应该的，高投资高回报，这是常理。 “接下来公司会把不思议电台放到悬疑分类的置顶推荐位上，还会安排一些弹窗推荐，收视率可能还会上升。” “目前公司对这部剧的前景很乐观，预期总收视率应该能达到300万以上。”老王说的急，好不容易歇口气便赶忙喝水。 此时的张衫倒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老王心里一乐，你小子也有吃惊的时候。 “怎么，觉得300万播放量很多，超过了你的预期？” “是超过了我的预期，不过不是多，是太少了。” 这话被老王噎的半天没缓过神。 而张衫却摇摇头，前十不思议电台的播放量达到了接近2000万的总数，就算悬疑在蓝星是小分类，张衫对他的预期也得有500万以上。 若是最终只有300万，那真就是熊猫影视太拉了。 “张衫，我……”老王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小子的自信和勇气到底是谁给的，真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呗。 但不出几秒他又低头轻笑，年轻真好啊！ 也许正是他有这份雄心，才能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拿出两份质量极高的剧本。 “唉，可惜啊，再过几天就是公司的编剧评级日，要是再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说不定就能直接成为l2。” “若是真这样的话，那便能破纪录了，可惜，可惜。” 张衫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这让老王一愣，下属安慰领导吗。 呵呵，也就是你小子，不过他还真能看得开，这种云淡风轻的劲还真是少有。 其实张衫原本是看不开的，但昨天得知自己的助理陆人甲有十套房子后，他就看开了。 他现在很想写一个剧本，名字就叫“我的助理不可能是亿万富翁”。 恩，有轻小说那味了。 自己连续熬夜，算上工资和提成，一个月还没人家租金来的多，除了看开还能怎样。 “张衫，不思议这部剧的收益应该比之前那部要高得多，已经有好几家平台出现了购买意向，不过公司会先压一压，都自家平台的首播过去了再出售版权。” 张衫表示理解，毕竟公司最优先考虑的还是自己的利益。 这几天他在网上看到不少关于熊猫影视的流言，大多说它将要掉出前十大平台的行列，而作为新秀的蜜桃影视将会后来居上。 而熊猫影视之所以会成为如今这副岌岌可危的模样，那都和几年前的一场风波有关。 关于那件事网上的猜测很多，但张衫没有查到一个靠谱的消息，想来这事如果要知道实情，还是直接问老王最方便。 但他就是个新人，打听公司内幕并不合适，万一被上面知道了反而容易留下“鬼鬼祟祟，一肚子小心思”的印象。 “对了，张衫，还有一件事，随着不思议和不要说两部剧的热播，公司给你在扁豆网上建立了一个官方号，平时会有公司的人来运营，但你偶尔也要亲自去互动一下，增加点人气对你以后的作品也会有好处。” “行吧。”这也算是工作需要。 张衫回到工位上登陆了公司给的扁豆账号。 和普通的账号不同，张衫的号是官方号，会直接绑定相关作品。 “喔，已经有一万粉丝了，看来这两部剧的吸引力还不错嘛。” 张衫也想做些粉丝互动，扁豆网有发起提问功能，以便让粉丝与编剧或者演员导演互动。 他看了一下，最热门的提问是由一位名叫小豌豆的粉丝发布的。 “请问张三大大，安嘉和的暴力行为是否与片子里并未描写的童年有关，他又是不是暴躁型人格障碍患者。” 问的还挺专业。 张衫轻笑，这位看的挺投入啊，得好好回答。 “感谢你的提问，安嘉和的家暴和杀人行为与童年无关，他也并非是暴躁型人格障碍，若要说他在精神方面有何问题的话，应该更偏向于在外背负精英盛名后内在压力倍增导致心里扭曲，外加极强的控制欲和略带偏执。” 这些是张衫对角色的理解，安嘉和是个非常复杂且具有一定典型性的人物。 特别是他的家庭暴力标签，不能用人格障碍就一笔带过，否则会有无数家暴者以此为借口。 施暴不需要理由，不能让他们找到逃避责任的借口。 然而当张衫将这篇自己非常满意的回答上传后，却遭到了数千网友的回怼。 “明明就是童年阴影造成的暴躁型人格障碍，安嘉和的行为与这种人格障碍的表现一模一样。” “就是说啊，我也认为他是人格障碍，这是种病，治不好的那种。” “编剧根本不理解这个角色，你不懂他。” “对，编剧根本不懂，小豌豆大大的分析才是正确的。” “他懂个屁，他就是个编剧。” “他只是个编剧，他懂个屁的作品。” “他只是个编剧，他懂个屁的作品。” “他只是个编剧，他懂个屁的作品。” …… 第十九章 别逼我 张衫看着几百条队形整齐的回复哭笑不得。 “他只是个编剧，他懂个屁的作品。” “他只是个编剧，他懂个屁的作品。” “他只是个编剧，他懂个屁的作品。” …… 好吧，你们开心就好，我以后还是少和你们互动吧。 张衫此时能够体会导前世那些名作者的感觉。 刘慈欣就是个电工，他懂个屁的三体。 jk罗琳就是个写书的，她懂个屁的哈利波特。 金庸就是个作家，他懂个屁的武侠…… …… 张衫退出了扁豆网，他觉得自己就不该登录。 不过就像老王说的，和粉丝们互动能增加作品的关注度，对自己也有好处。 就算现在自己为群嘲了，但粉丝们却团结了起来，甚至有玩成梗的趋势，也罢，编剧本就是娱乐圈的一员，娱乐娱乐，本就是牺牲自己娱乐大众。 张衫喝了口水，今天他的办公桌旁有个大号的行李箱，里面装着自己的全部家当。 下班后他就将搬入陆人甲租给他的那套房子里。 位置对方已经提前发给了他，距离公司步行不过二十分钟，算是挺近的了。 而且陆人甲的确会来事，已经找人提前将屋子打扫干净，并且家电家具一应俱全，自己只要拎包入住即可。 “不过租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自己要想在海城，在熊猫影视扎下跟，还得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才行。” 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这可能是大部分海城外来人员的梦想，可这个梦想又何其之难。 在这个平均房价接近10万的发达城市，就算贷款买房，首付也得一次性拿出好几百万来。 自己老板就开着家小饭馆，这么些年来肯定存了些钱，但这些钱是他的养老钱，自己不想动，不想成为两代供一房大军中的一员。 而且就老爸那点积蓄，在海城附近的老家买房可能还够，真要在海城买房，估计就连最偏远的郊区都够呛。 “还得我自己攒钱，好歹攒一份首付出来。” 生活不易，张衫叹气，前世的他就穷的心慌，居无定所，最大的梦想便是能有一个自己的家，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希望这辈子能够达成。 “不过我的运气还真是不好，再过几天就是评级日，现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与不思议电台两部剧的点击率上升趋势都很明显，只要再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名下作品的总点击量肯定能达到200万的升级需求，可惜现在时间不过，两部剧加起来一共才不到100万。” “这样一来我又得再等三个月才能升级，接下来三个月的基本工资就只有一万，而不是l2签约作家的两万。” 一步快步步快，一步慢步步慢，这一步慢下来，自己的买房计划也会被延后。 边吃零食边看剧，继续摸鱼，自己两部剧在播，就连老王都让他歇歇，怕他连续工作会创意枯竭。 所以他现在算是奉旨摸鱼，办公室内没人敢说闲话。 一直摸到午餐时间，张衫来到了公司食堂。 昨天房子退租，拿回了好几千的押金，他终于不用再吃零食度日，可是来顿正餐。 陆人甲眼看着自己老大往食堂走，他手上已经泡好的老坛酸菜牛肉面和两根扒了皮的火腿肠顿时失去了光芒。 难道爱会消失？ 不是天天吃泡面和零食的吗？ 我这都提前准备好了。 陆人甲赶紧跟上，想看看张衫到底爱吃什么菜。 公司的食堂占据着一栋单独的小楼。 食堂分三层，底层是普通签约编剧的用餐区域，用餐形式就是普通的食堂模式，挨个窗口打饭。 二层是带牌编剧，也就是铜牌，银牌，金牌编剧的用餐区域，以及公司领导层的用餐的用餐区域，采用的是自助餐模式。 而最高层则是公司宴请宾客专用餐厅。 公司就连用餐制度都有着明确的分级，这也算是一种激励吧，就像办公楼层一样，想要获得更好的待遇，那就要不断地向上攀登。 海城口味偏甜，那位于海城市区的公司食堂肯定也会入乡随俗调整口味，幸好张衫本就还吃甜食。 咕咾肉，糖醋鱼，海城红烧肉，爆炒猪肝，难得吃正餐，张衫决定奢侈一把，都来荤的。 公司食堂的菜看着就非常不错，不过价格可不便宜，这一顿四菜一汤，一份米饭，花了他35块钱。 不过今天他很幸运的打到了最后一份红烧肉，美滋滋。 打完菜转头一看，陆人甲正拿这个小本本看向自己的餐盘写写画画。 随他吧，人家是亿万富翁，能用普通人的方式和我相处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阿姨，帮我打份红烧肉。” “对不起，卖完了。” 张衫刚转身，身旁的一位眉清目秀高个姑娘便凑到了窗口前。 “卖，卖完了……” 都说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这位姑娘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进入了石化状态，那表情，委屈的就像是个一百来斤的孩子。 “我这份红烧肉还没动过，如果你……” “谢谢！”姑娘瞬间解除了石化，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筷子把肉都扒拉到了自己的餐盘里，随后满面春风的转身就走。 “红烧肉八块五……”张衫还想要账呢，可对方已经消失在了午间食堂的人海中。 “亏了。”张衫找了张桌子坐下，开始想用久违的正餐。 而另一边，那位女生偷偷摸摸的躲到了餐厅角落。 “嘻嘻嘻。”笑眯眯的夹起一块半肥半瘦，褐中带红的五花肉，刚想往嘴里放。 “柚子，你怎么躲到这儿来了，为什么不去二楼食堂。” 啪嗒，肉又掉回了餐盘，女生回过自己那张惨白且挂着两颗巨大黑眼圈的小脸，即使现在精神状态极差，却依旧能看出这女生眉目清秀。 “对了，那活怎么样了，公司可等着你的剧本呢。” “我跟你说，这剧本对公司来说非常重要，客户的要求极高，各大平台可都在竞争，要是拿下的话……” 女生抱起自己的餐盘，甩开大长腿一路狂奔。 “那个剧本爱谁写谁写，我都改八版了，对方还不满意，你再让我改我就病假年假一起休！” “你的病假和年假早就休完了。”一身黑西装的经理在后面追，可惜腿太短根本追不上。 “修完了……再逼我，本姑娘大不了修产假，爱谁谁！” 两人在食堂门口开启了猫和老鼠模式，一路追赶。 …… “针不搓，食堂的饭菜针不搓。”陆人甲边剔牙，一边跟着张衫离开食堂。 “张老师，我帮您去拿份水果。” 公司食堂的待遇还是很不错滴，餐后还有免费水果可以拿，不过一人只能拿一份，今天是片好的西瓜。 薄皮红壤，脆而不沙，是张衫喜欢的口味。 陆人甲殷勤的接过西瓜皮，又把纸巾递给张衫擦手，转身一个投掷，将西瓜皮扔向了垃圾桶。 可能他的体育天赋有些差，不会唱跳rap打篮球，一共就两块西瓜皮还有一块投偏了，直接掉落在了地面上。 陆人甲赶忙过去捡，可就在这时，一道端着餐盘边跑边吃红烧肉的倩影飞奔而至。 第二十章 二十分钟就够 呜呜呜呜……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熊猫影视的办公楼下响起。 两位护工抬着单价，将那位身材修长的女生架到了救护车上。 女生秀眉微颦，肿胀的脚踝显然吃痛，也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医生，我的腿怎么样了？”女生带到救护车的车门一关，赶紧讯问随车医生。 经过几分钟的检查，医生笑着答道：“根据我的经验应该只是扭伤，骨头问题不大，一会拍片子看看就知道了。” “啊！”女生看着有些不情愿。 “小姑娘，你算运气不错了，摔跤要是摔的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医生我不是嫌太重，是觉得太轻了，一会你能不能帮我把四肢都打上石膏。” 医生：你是脑子摔坏了吧。 …… …… 张衫和陆人甲已经回到了办公室，才坐下不多久，老王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 “你们来赶紧来我办公室。” 见他一脸严肃，两人不敢怠慢。 不过平时最多找张衫一人，今天却是连陆人甲都喊上了，有些反常。 来到办公室，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位穿着黑西装的陌生人。 “这位是高级编剧组的组长，你们叫刘经理就行。” 刘青山本身是一位熊猫影视的l5级编剧，在自知难以再进一步后，和老王一样选择进入了公司的管理层，负责统筹安排公司带牌编剧的工作。 只见这位现在脸色铁青，像是朵蕴含着雷霆万钧的乌云。 “刚才在食堂门口你乱丢西瓜皮了？”老王带着无奈的眼神看向陆人甲。 他和刘经理已经看过监控，确认无疑。 陆人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老王面带苦涩。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块西瓜皮，给公司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刘青山怒不可遏，那眼睛瞪了，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张衫只知道有人受伤，却不知为何如此严重。 老王见他不解赶紧解释：“中午踩到西瓜皮后摔倒的是公司的铜牌编剧柚子。” “柚子？”张衫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好像有很多人在他面前提过，听说是位公司非常看好的编剧。 “你应该知道，每年元旦，春节，国庆这些大节日，每个平台都会有自己的联欢晚会。” “这些晚会是各大平台斗法的大舞台，大家都会在同一时间开启晚会，观众选择看谁，谁就能获得更高的人气。” “同时，高人气也意味着广告和赞助费用。” 张衫明白，晚会这种大活的确能掀起收拾狂潮，可晚会都是小节目，和编剧有什么关系？ 面对他的疑问，刘青山愤愤的开口。 “晚会除了当红的小鲜肉表演唱跳之外，最大的重头戏便是语言类节目。” “相声，小品这些能引人发笑，让人快乐的节目能够拓展晚会的受众广度。” “毕竟年轻人爱看唱跳，可中老年人未必能接受这些新潮的东西，反倒是传统节目给受欢迎。” 这下张衫就清楚了，原来如此，是语言类节目的编剧。 “元旦晚会不久就要进入彩排阶段，今年是对公司来说非常艰难，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年。” “所以上面觉得，要想尽办法把小品王刘老根拉到我们平台的晚会上进行表演。” “刚好去年刘老根的御用编剧因病去世，没有剧本，即使是小品王也只能干着急。” “现在各大平台都在想办法拉拢这位，因为有他压轴，晚会的收视率至少能提高两成！” 这么一说，便让张衫想起了地球的本山大叔，自从这位退出春晚舞台后，每年的除夕他总觉得空落落的，就像心里少了些什么。 他依然记得每年除夕鞭炮声不断，唯独本山大叔的小品开始后，所有炮声便会很有默契的一同停歇。 直到他的小品结束，那漫天的鞭炮声才会悉数归来。 刘青山继续道：“刘老根今年放出话来，哪家平台的剧本能让他满意，他就会考虑和哪家长期合作。” “现在前十的平台全都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拉拢这位，都拿出了最好的剧本，可小品王始终不满意，直到现在还未松口。” “而柚子是我们公司最好的喜剧编剧，现在她受伤住院，公司基本就断送了拉拢这位大佬的可能！” “这些，都是因为你！”刘青山指着陆人甲的鼻子大骂。 “老王，我现在就要向李总提出申请，开除这个影响公司计划，并且造成铜牌编剧重伤的罪魁祸首！” 熊猫影视就指柚子这位极具天赋的喜剧编剧来为公司创造奇迹。 可现在一跤摔掉了这位大宝贝，刘青山完不成上级指派的任务，便只能将怒火发泄到陆人甲这个小助理身上。 而老王把他们两人叫来的目的也真是如此，陆人甲是张衫的人，他的人要被赶走，张衫必须第一时间知情。 看着面前这位经理斩钉截铁的样子，张衫知道，陆人甲这次是被当炮灰了。 若是个普通助理的话，其实换谁都一样，无非是个无情的码字机器。 可陆人甲不同，自己必须保住他！ 因为他的能力很强，很有编剧天赋，自己也看好他，绝不是因为他舔的自己很舒服，外加还把房子便宜租给自己。 其实现在的问题无非是少了柚子，刘青山认为无法做出让刘老根满意的剧本，这样会造成公司的竞争力下滑。 那解决办法其实很简单，把这剧本搞定不就行了。 “刘经理，我想问一下，若是能有一份合格的小品剧本出现，是不是就不用开除我的助理。” 刘青山一愣：“柚子都住院了，浑身打满石膏，谁写？” “我啊。”张衫指了指自己，刘青山的嘴差点没笑歪了。 而此时老王也朝着他压了压手：“张衫，我知道你最近那部作品都挺成功，但隔行如隔山，你做的剧本都是悬疑类型，和喜剧不沾边。” “你要知道，喜剧剧本可是被称为作难创作的剧本，因为每个人的笑点不同，人生经历也不同，要想要大部分人一同发笑，这是门极为高深的学问。” 老王觉得张衫还是飘了，喜剧这东西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对天赋的要求极高。 近十年来公司唯一值得称道的喜剧编剧就只有柚子一人，可就连她都没法搞定，达不到刘老根的要求。 “我知道，所以这次的小品有什么主题要求吗？”张衫一如既往地淡定，不就是个小品嘛。 “呵呵……”刘青山被气笑了，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不过是个l1编剧，连铜牌编剧都搞不定的事，他竟然想往肩上揽。 不自量力！ “你叫张衫是吧，我这么跟你说吧，柚子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改了八版剧本，最终还未达到小品王的要求。” “原因就是这次上面给的主题比较刁钻，要求结合现今社会日益严重的心理健康问题，反映社会现状。” “不光是柚子，就连其他九家平台的喜剧编剧都被这个主题给难住了。” 哦，心理健康主题，这事简单啊。 张衫点头便是明白，刘青山认为他已经知难而退。 “行，我不用两个月的时间，给我二十分钟就够，我马上给你一份小品剧本。” 老王和刘青山对视一眼。 二十分钟？ 这小子也太狂了！ 第二十一章 心病 老根大舞台，数百位观众正在前仰后合的欣赏着二人转表演。 酷腾！ 台上画着丑角般装束的演员假装滑到摔跤，引得笑声一片。 在二人转表演当中，摔跤是门学问，也是最常见的搞笑手段之一。 有很多体制内的专业演员批评二人转表演低俗，恶俗，对其嗤之以鼻。 但却没人敢当中批评将二人转带入大雅之堂，几乎以一人之力拯救了这门艺术的刘老根。 因为他是蓝星人民公认的小品之王！ “小利，刚才的推人的那个动作力度不够，动作不够夸张，表演效果差点意思。” 刘老根早已成名，却依旧会经常出现在剧场指点自己的徒弟们。 因为他生怕这门艺术在自己离开后便再次逐渐消亡。 指点完几人的表演，接过徒弟递来的茶水，用的是一个大号的玻璃瓶，装着不怎么值钱的茶叶。 刘老根是个苦出身，即使现在有钱了，却依旧保持着很多穷苦农民的生活习惯。 转身前往后台，一张案台上青烟袅袅，铜制香炉中三根清香正在缓缓燃烧，墙上挂着一张中年男人的黑白照片。 这位便是刘老根的御用编剧，也是他的至交何大奎。 小品王之所以能成为小品王，至少有一半的功劳得算在这位御用编剧头上。 也正因为如此，这位因病去世后，小品王便再也没有出演过任何小品。 两人如同钟子期与俞伯牙，知音不在对谁弹。 而且正因为他是小品王，所以对作品的要求远比普通演员要严格，不能砸招牌！ 对他来说，名誉和金钱一样重要。 “老根，几大平台的新剧本都到了，要不你看看？”小品王的经纪人走了过来。 小品王点点头，拿过pad开始翻看小品剧本。 可越看，他的眉头越紧。 不行啊，这些剧本都不行啊！ 为了表达主题，全都选择了煽情和讲道理，喜剧效果反而被抛弃在了脑后。 小品王最不喜欢命题作文，原因就是一但命题，发挥便会受到限制。 “虽说喜剧的内核是悲剧，但也不能这么刻意的去引导观众痛哭流涕啊。” “这过年过节的非要观众哭一鼻子，知道的是元旦晚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清明晚会呢！” “小品就应该把搞笑放在第一位，先让观众笑，在笑声过后他们要是能从作品中悟到什么，那便更好，悟不到也能收获几十分钟的快乐。” “而不是强行拉开观众的耳朵，非要把一堆人们都不爱听的理念灌倒观众脑袋里。” 小品王一通牢骚，经纪人只能在旁苦笑。 各大平台的晚会虽然是各自为战，但依然受到文化协会的统一管理。 所以每年的小品节目都会有命题，而今年的心理健康主题属实是日了狗，把大量喜剧编剧愁的没法没法的。 “哎呀，这前十大平台也就天鹅的本子和熊猫的本子还有点意思，其实我跟倾向于熊猫影视的本子，那个更好笑。” 小品王所说的便是柚子大佬改了八遍的剧本。 虽然熊猫给出的演出费远没有天鹅那么多，但小品王看中的是剧本，是背后的编剧，他想找一位能够代替亡故好友的新编剧。 小品王可是个非常有远见的人，鱼与渔，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唯有一位实力雄厚的编剧才能让他的盛名得以延续。 “老根，我刚从朋友哪儿得到消息，熊猫影视的柚子编剧受伤住院，应该不能再为你提供剧本了。” 小品王眼神一暗，可惜了。 然而经纪人则很高兴，因为熊猫一但退出，小品王能够选择的对象就只有天鹅影视，对方给出的价格是一个小品一千万！ 不愧是第一平台，就是财大气粗。 毕竟小品王赚的越多，作为经纪人的他拿的佣金也更多。 “老根，那我联系天鹅那边啦。” 小品王挥挥手，无奈同意。 经纪人离开后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去打电话。 他才刚走没几分钟，小品王接到了刘青山的电话，他接了起来。 “喂，刘经理啊，听说柚子编剧受伤了？” “对，摔了一跤，挺严重的。” “哎呀，怎么好好的还摔了呢，过后你让她来我这学二人转，我们这儿摔跤是专业的。”小品王好诙谐，喜剧元素已经刻入了他的基因当中。 “本来我想着再让她改几版，说不定就能达到我的要求。” 此时远在海城医院的柚子浑身一机灵。 “可惜了，看来我和你们平台没有缘分，只能以后再找机会合作了。”小品王以为刘青山是打电话过来为剧本的事道歉的。 “唉，刘老师，您别着急啊，我这人还有一份新剧本，你可以看看。” “柚子老师受伤了还能写？”小品王有些纳闷。 “不是柚子写得，是我们公司的另一位编剧。” “哦，是哪位金牌编剧写得呀？”小品王寻思，柚子是铜牌编剧，能顶替她的活，至少要比她更强才行吧。 “不是金牌。”刘青山有些心虚的回道。 “那是银牌？” “不是。” “那是什么等级的编剧？”小品王迷糊了，你们公司也没有王牌编剧啊。 “是，是一位l1编剧。” “啥？”小品王，用力掏了掏耳朵，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老师，您先看剧本，我保证能让您满意。” 刘老根叹了口气：“行吧，那我给你个面子。” l1编剧，你们熊猫影视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 这个等级的编剧写得东西最多能在县城小剧场演出，你们也太糊弄人了。 不过他和刘青山打交道已经数月，买卖不成仁义在，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放下手机用pad打开邮箱，一份新剧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心病。” 小品王看了眼标题，直入主题，这点还不错。 “一位叫赵大宝的落选村长在家开了间心理诊所，一位妇女带着自己刚刚中了三百万大奖的丈夫前来看病……” 剧本大纲看完，老根轻咦了一声，这玩意有点意思啊。 接着看台词剧本。 “我这心啊，拔凉拔凉滴……” “我滴妈呀！还有意外收获！” “初恋你根本不懂爱情，谈下一话题……” 嘿嘿嘿…… 经纪人打完电话回到后台休息室就见到小品王对着pad乐的肩膀直颤。 “老刘，你怎么了？” “哈哈哈……这剧本老招笑了，你快来看。” “天鹅影视又发来新剧本啦，刚才电话里也不跟我说一声。” “不是天鹅的剧本，是熊猫影视的！”刘老根把剧本拿到了经纪人面前：“我决定了，今年的元旦晚会就和熊猫影视合作。” “啊，可是我刚跟天鹅那边敲定。”经纪人一脸懵逼，怎么我才走开五分钟就风云突变了呢？ “那你赶紧去回了，反正我只和熊猫影视合作。” “对了，把老范和老高都喊来，我要彩排剧本！” 经纪人的眼角直跳，大爷啊，你这一出出的，要我怎么和天鹅影视解释啊！ 第二十二章 撞车了？ 天鹅影视，项目经理办公室。 “好，做的非常好，笑笑大佬不愧是银牌编剧，能做出让小品王满意剧本的也只有他了。” 程国富心情亢奋，就在刚才，自己的秘书通报，小品王终于松口，答应采用天鹅影视的剧本，并且会在天鹅影视的元旦晚会上进行演出。 “这么一来我就能和总经理交代了，任务完成！” 程国富被自己的那位笑面虎总经理安排到了元旦晚会总策划的位置上，按理说这是个肥缺，从道具，服装，人员安排他都一把抓，这中间的油水，懂得都懂。 可这能带来巨大的利润的工作并没有让他高兴地神魂颠倒，反而使其头疼不已。 原因就是小品王刘老根！ 这位自从去年御用编剧病故之后再未出现在公众面前，一直隐居在家。 可他越是不出现，观众对他的思念和期待就越是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变强。 这个能给大家带来欢笑的中间男人消失了，观众的快乐也随之消失。 也正因为如此，网络上的呼声太高了，扁豆网上甚至有大v组织起了百万人“血书”，请求小品王出山。 小品王只得站出来回应观众的请求，并立下誓言，那家平台能拿出让他满意的剧本，他就会在哪家的元旦晚会上出现。 作为华夏第一影视平台的天鹅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立马组织起了在公司内部所有的喜剧编剧，足足上百人一同研究剧本。 而演出费用也从最初的三百万一路飙升，最终达到了足足一千万！ 一个小品不过二十来分钟，就能拿到一千万，平均一分钟的出场费就是50万左右，这小品演出费用达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 这也是天鹅最常用的手段，拿钱砸！ 无数演员和“表演艺术家”被天鹅砸的头晕目眩，最终言听计从，可小品王不同，他深知自己这些年的口碑来之不易，不能就这么砸了。 为此天鹅光是剧本就提供了几十版，程国富更是多次亲自前往刘老根的老家摆下饭局，当面邀请。 可得到的回答一直是：“不急，我再看看剧本。” 天鹅可是第一平台，所以他办的晚会也必须是华夏第一，可若是没有小品王的出现，这个第一还有多少多少含金量？ 所以总经理给程国富下了死命令，小品王必须拿下！ 我们天鹅就是要碾压其他平台，否则还怎么能被成为第一！ “快去，在平台首页置顶滚动小品王确认参演元旦晚会的事……不，不要这么直接。” 程国富的脑中出现了一个吊人胃口的好点子。 “你这么处理，还是在首页置顶，但是只放出一个小品王的黑色剪影，同时旁边写上。” “猜猜谁将加盟元旦晚会？” 秘书赶紧鼓掌：“经理，妙啊！” “小品王的装扮太有特色，观众光看剪影就能知道是谁，但偏偏不明确的告诉他们，这招一出，晚会的期待感肯定炸裂！” 哈哈哈…… 两人发出了会心的欢笑，办公室沉浸在了欢乐的气氛当中。 …… …… 与此同时，熊猫影视，二层办公室。 刘青山拿着手机正满脸激动地和小品王通话。 “好，好，多谢，您能来是我们的荣幸！” “哎哎哎，就这样，我马上安排宣传工作。” 刘青山放下电话，看向正坐在自己的面前的张衫。 “现在他不用被开除了吧？” 呃…… 刘青山有些苦笑不得，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就为了个助理，直接开大招？ “当，当，当然不用，以后他是走是留都由您说了算。”刘青山都结巴了。 张衫松了口气，随后转身看向陆人甲。 “以后别再乱扔垃圾了，我们走吧。” 陆人甲张了张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张老师竟然为了我硬刚刘经理，关键还刚赢了！ 他的心底除了震撼，还有无穷无尽的感动不断涌出。 为了小弟赴汤蹈火，这种老大不跟，还能跟谁！ 而刘青山也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二十分钟，一秒不多。 他说只要二十分钟就能搞定，结果真的就搞定了。 刘青山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太过荒诞和不真实。 柚子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改了八版对方还不满意，他只花了二十分钟，竟然一遍过！ 不光如此，电话里小品王的语气非常兴奋，显然对这份剧本满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甚至对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就像是一个孩子遇到了自己最爱的糖果，那种激动完全无法隐藏。 “老王，他真的是个l1编剧？” “对，才转正不到两个月。”老王透过门缝看向张衫的工位，机械的回答道。 “这个新人是怪物吗？” …… 不久后，扁豆网，贴吧，微博全部炸裂。 “你们看到了吧，天鹅上热搜第一了。” “这有什么，他们老砸钱霸榜了，不稀奇。” “楼上的，这回他们可能没花钱，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卧槽，这剪影一看就是小品王，我们的男神要出山加盟天鹅的元旦晚会了！” “天鹅牛哔，这得砸多少钱才能把小品王砸出山。” “这你就不懂了吧，光砸钱肯定没用，否则小品王早就出山了，肯定是天鹅提供了能让小品王满意的剧本，我猜是最近当红银牌编剧笑笑做的剧本，他前几个月的那部老家的故事笑的我肚子疼。” “不光那些了，反正今年元旦晚会我就锁定天鹅平台，就等小品王出场！” “我也是，死等！” “同上！” 各处的聊天群和评论区群情激愤，一年了，你知道我们这一年是怎么过得吗！ 没有小品王的一年，我们就没开心过。 可才过了没多久人们便发现不对劲了。 “你们都快去看熊猫影视的首页，他们正式宣布小品王加盟元旦晚会。” “啥？小品王不是在天鹅吗，怎么又去熊猫了？” “擦，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小品王会影分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小品王只可能在一个平台表演，这可是现场直播！” “这么说来，肯定有一家搞错了，我赌熊猫，毕竟他们的实力在天鹅面前不值一提。” “我也觉得是熊猫闹乌龙了，他们这两年实力越来越差，几乎要掉出前十的行列，怎么可能搞得定小品王。” “我猜熊猫这回是想蹭热度，碰瓷天鹅和小品王，你们信不信，会他们就会出来澄清说自己的宣发人员弄错了。” “嘿嘿，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两家的宣传竟然撞车了，今天我晚饭都不吃，就等着吃瓜！” 网络上，所有声音一边倒的支持天鹅，第一平台和第十平台撞车，肯定是第一赢啊。 直到微博热搜第一易主…… …… …… 第第二十三章 垫脚石 就在吃瓜群众们议论纷纷之时，原本的微博热搜第一悄然易主。 原本天鹅平台的那道剪影和“猜猜谁将加盟元旦晚会？”稳稳的占据着热搜第一。 而作为天鹅元旦晚会项目负责人的程国富则看着这条根本没花钱的热搜第一眉飞色舞。 小品王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一个剪影便让全民狂欢，活生生把天鹅顶到了热搜第一。 果然我用剪影倒胃口这招是神来之笔，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现在大获成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件事办的如此漂亮，这次晚会之后，我在公司内部的地位又能提一提了吧。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程国富一想到自己能更进一步，便忍不住的嘿嘿直乐。 “经理，总经理让您去一趟他的办公室。”秘书敲门进入。 “好，我这就去！” 想什么来什么，看来那个笑面虎总经理已经看到了我的成果，打算好好夸我一通。 一路兴奋的小跑，年过四十的程国富欢快的就像是个孩子。 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前整理了一番着装，这才抬手敲门。 “进来。” 程国富一进门就看到了经理那张无时无刻充满微笑的老脸。 “嘿嘿嘿，总经理，您找我什么事。” “哦，小程啊，没什么事，最近你负责晚会项目太累了，我打算给你放个假。” 程国富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总经理，我不累，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不需要放假休息。” 他认为给他放假这事也是奖励的一部分呢。 “你误会了，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是在下命令，给你半天时间把晚会的工作交接给赵副经理，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休息了，具体什么时候再上班，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总经理，笑眯眯的说完，随后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程国富一路上晕晕乎乎的，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就是卸磨杀驴！ 我才搞定小品王，他就让被人接手工作，这样一来，功劳就是李副经理的了。 哦，李副经理样貌身材都不错，而且今年才三十出头，她和笑面虎不会是…… 他的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了一场80集的办公室地下不伦恋情。 “笑面虎，我日你先人！” 程国富刚打算回去找笑面虎对峙，此时他的秘书正从楼道的另一头疯跑过来。 “经，经理，不好了！”秘书面色苍白，慌乱的就像是在被恶鬼追赶。 “经理你快看……” 程国富接过秘书的手机一看，是小品王的经纪人发来的道歉短信，表示他们已经决定和熊猫影视合作，之前的合作意向只是场误会。 程国富看完摇晃了几下，一步没站稳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经理，你没事吧。”秘书赶紧去扶，可经理就像是瘪了的气球般瘫倒在地，怎么都扶不起来。 “小黄，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对了，你跟了我好些年，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 秘书满脸不解，而程国富却重重的叹了口气，天鹅影视，他待不下去了。 …… “卧槽！你们看到没，天鹅那条关于小品王的热搜消失了！” 网上议论声一片，他们发现天鹅的热搜第一悄然消失，而熊猫影视和小品王达成合作的消息则爬上了第一的宝座。 “不会吧，不会吧！” “熊猫影视逆袭天鹅？” “谁来打醒我，我是不是在做梦，那个横行霸道，以钱压人的天鹅竟然怂了！” “这么说来，是天鹅影视乌龙了？” “大家快去天鹅影视的首页，那条宣传消息已经消失了！” “哈哈哈，天鹅，你也有今天，没想到你竟然乌龙了。” “偷偷撤了热搜，肯定花不少钱吧，这哑巴亏吃的。” “天鹅，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手动狗头）。” 看到天鹅影视灰溜溜的吃瘪，大部分网友都乐的跟过年一样。 作为排名第一的平台，天鹅财大势大，各种宣传和营销的骚套路层出不穷。 而且他太有钱了，有钱到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那个类型的电视剧火了，好，我照着这个剧本，把演员换成当红的鲜肉，后期制作成本增加10倍，再花钱砸渠道，砸的天下皆知，砸的所有人都忘记原著，只记得我的作品。 所以如今看到小品王不畏权势，没有被天鹅砸晕，反倒去和熊猫合作，大部分观众心里都爽的一批。 砸呀，你再砸钱呀，怎么这回不光没把小品王砸下来，还把自己的脚给砸肿了。 这不是活生生的打脸吗，来的也太快了，一前一后才不到半个小时。 同时大家对小品王的评价也再度上升。 不畏权势，不爱钱财的艺术家！ 这是大家的心声。 同时，微博上也开始有人分析此次乌龙事件的来龙去脉。 “你们发没发现，是天鹅先发的通告，熊猫稍晚了几分钟，这个时间差里可能有猫腻。” “大家想想，天鹅这种大公司应该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在小品王没有答应前，他们不可能私自发布通告。” “所以我认为，小品王肯定是先答应了与天鹅合作，可却又被熊猫影视打动，改变了主意。” “天鹅来不及反应，这才酿成了如今的状况。” “而大家想想，连钱都无法打动小品王，那什么东西才能让他突然改变主意？” 这篇分析一经发出，无数人回复。 “我知道了，只有完美的小品剧本才可能打动小品王！” “没错，小品王之所以是小品王，与前任编剧何大奎密不可分，他近一年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也是因为没有好的本子。” “那就牛哔了，这就说明熊猫拿出了能让小品王这种高标准高要求演员都折服的剧本，那这个节目到底得有多精彩，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才到元旦，时间快点走吧，我想看小品！” “今年我就锁死熊猫影视，死等小品王。” “我去续费熊猫影视会员了，大家元旦见。” “这么一说我也得去开会员了，熊猫影视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让我期待过了！” …… 熊猫影视总经理办公室内，李惊鸿满脸欣喜的看着面前的报表。 短短一个小时就有五万人充值了公司会员，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同时，在微博上个月就发起的元旦晚会期待榜上。 原本投票排名直排在第11位的熊猫影视，现在已经蹿升到了第三位！ 小品王的魅力太恐怖了。 李惊鸿揉了揉眉心，不，不光是小品王，还有天鹅影视，他们的乌龙事件无形中给熊猫影视提供了宣传机会。 很多人不关心晚会和小品王的人也因为这次的乌龙事件吃瓜成功，顺带着把眼光投降了熊猫影视的元旦晚会。 这么说来，天鹅成了我们的垫脚石？ 这种事李惊鸿想都不敢想，可没想到在无意中竟然成真了。 第二十四章 警察到来 而此时的网络热词排行也因为这次的天鹅乌龙事件发生改变。 第一位的热词被替换为了“猜猜谁将加盟元旦晚会？” 这是天鹅之前的宣传词，现在则被当成了嘲讽天鹅的标准语句。 “猜猜谁将加盟元旦晚会？” “猜对了，没人加盟……” 夺笋啊，杀人诛心。 而且吃瓜群众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创造出了“猜猜”体。 “猜猜谁是我的女朋友？” “猜对了，我没有女朋友……” “猜猜谁将获得公司的年终奖？” “猜对了，没人有年终奖……” “猜猜谁将准时下班？” “猜对了，没有人……” …… …… 一轮轮的“猜猜”体自嘲下，网友获得了快乐，熊猫影说获得了流量，只有天鹅在被不断打脸。 只有天鹅影视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这把李惊鸿给乐的合不拢腿。 而热词第二位则让她差点笑出猪叫声。 “天鹅宣传安天下，赔了面子又折宾。” 哈哈哈…… 李惊鸿好久没有这么爽朗的笑过了。 “真没想到，张衫又给我一个惊喜。” 李惊鸿在得到刘青山的报告时足足愣了五分钟。 花了二十分钟时间就把小品王给搞定了？ 说句天才也不为过了吧。 她又想到张衫连续两部剧的点击率都让她感到惊奇，便越发确定他是个天才型的编剧。 三等编剧的作品东拼西凑，二等编剧的作品能引起情感共鸣，一等编剧的作品能在单一分类做到顶尖，同时还能输出其自身的价值观。 但无论是几等编剧，人的精力和能力是有限的。 就像画家一样，国画大师可能也会油画，但很难做到双项精通。 例如齐白石，他画的虾可谓是天下一绝，技巧和手法都已经登峰造极。 可若是非要让老爷子去折腾油画，那就是难为人了。 编剧也是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若是能在这个专长的项目上达到巅峰，便能成为金牌编剧。 但就算是金牌编剧，你让一个专搞爱情题材的去写科幻，那最后出现的顶多是一部不伦不类的，披着科幻外衣的爱情片。 可张衫却不同，李惊鸿特意看了他的三份剧本。 公益，悬疑，喜剧…… 三者可以说是三个单独的门类，当然，张衫的公益剧本带着点悬疑的味，但无论如何，那两份剧本和喜剧都扯不上关系。 可他偏偏却又在这份小品剧本中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喜剧天赋。 单看剧本，李惊鸿就乐的停不下来，吓得她赶紧贴了张面膜，生怕笑出眼角纹来。 “看来得好好挖掘一下他的潜力，不过不着急，连续两个剧本外加一个小品剧本，先让他休息几天吧……” “他现在才l1，可惜时机不好，再过几天就是评级日，现在他的总点击率还不到一百万，要是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说不定就能达到两百万，届时便能提升到l2。” “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还得再等三个月，得找个机会给他的奖励。” 李惊鸿爱才，而且做事黑白分明，这次张衫帮忙搞定了小品王，还一不小心搞出了个大新闻，对公司的帮助极大，必须给他点奖励。 “要不下个月单独给他一个评级的机会？” “唉，不行，不能单独为他走后门，否则其他编剧会提出异议的，人心不能乱。” 李惊鸿非常头疼，该找个什么样的机会呢？ …… …… 张衫坐在工位上，嘴角不停抽动。 这帮网友也太损了，天鹅也就是家大公司，要是个普通人的话，恐怕现在心态都已经崩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会闹到如此地步。 “张老师。” 他正刷微博呢，刘青山的秘书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张老师，刘经理让我问您，这次小品剧本您打算用哪个笔名？” 张衫有些不解，我不是已经有笔名了吗？ 秘书赶紧解释：“刘经理说，小品和悬疑剧的反差太大，担心观众在看到同样的笔名后产生割裂感，对作品不利。” 张衫点点头，这说法也对。 比如一部听吓人的恐怖片，制作也很优秀，就是想奔着吓人去的。 可观众一看主演，沈腾。 那就完了，吓人是吓不着了，估计观众见到鬼都能笑出声来。 他现在的情况也相同，要是心病的编剧填上张三的名字，那以后观众再看不思议电台。 看到有人死亡时，刷的弹幕就会变成“这个小盒才是你永远的家啊！” 看到小动物时，弹幕就变成了“母猪的产后护理”。 看到演员看病时，弹幕会不会出现“大夫啊，我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来滴，我就想知道我是怎么没滴。” 想到这个，张衫自己都快憋不住了，太出戏，绝对影响观影效果。 张衫想了想，自己最喜欢的喜剧演员是星爷，这位在他心中是当之无愧的喜剧之王。 而星爷的作品中，他的最爱是便是那不经典至极的大话西游。 “我的小品编剧笔名就叫至尊宝。”张衫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个他心目中最经典的荧幕人物。 “至尊宝？”秘书晃了晃脑袋，奇奇怪怪的。 不过刘经理说了，从今以后要对张衫客气点，他说什么都要笑脸相迎。 “恩，我知道啦，谢谢张老师。” 秘书离开，张衫喝了口水，转头就看到了油头粉面的陆人甲正用水汪汪的小眼睛看着自己。 那眼神，就像是一位少女在看自己崇拜已久的偶像。 呃，咳咳咳……张衫被水呛到，这眼神配上这张脸，太违和了，甚至有点让人反胃。 经过刚才的风波，陆人甲已经成为了张衫的形状。 无意中以德服人，彻底征服了这位小弟。 他们两人继续带薪摸鱼，办公室里的其他编剧则又开始嚼舌头跟。 小道消息总是会慢上一步，办公室里传出了张衫和陆人甲弄伤柚子大佬的消息，但他们却不知道，张衫已经花二十分钟解决了此事。 “啧啧啧，这小子要倒霉了。”一位专业能力不怎样的编剧和自己身边的同事说道。 “这小子还是太年轻，提前转正外加两部剧的小小成功，让他飘了，竟然惹到了刘青山和柚子大佬。” “这是我也听说了，听说柚子大佬直接进了医院，浑身上下包满了绷带，应该是重伤。” 几人不断摇头，柚子在他们心中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不到三年时间从一个实习生一路成为了铜牌编剧，而且距离提升为银牌也仅有一步之遥，这样的天才不光让人生不出嫉妒的欲望，反而成为了熊猫影视大部分编剧的偶像。 现在偶像被一位风头正劲，本就让他们有些不爽的新人弄伤，他们必然不悦。 “刚才刘青山和老王把张衫和他的助理都叫进办公室，过了有半小时他们俩才离开。” “我估摸着，这半小时的时间，刘青山应该是在和老王商量如何处理他们两个。”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至于处理结果嘛，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个张衫的桌子底下有一只行李箱。” 一帮闲得蛋疼的编剧探头探脑的看了几眼，确认的确有行李箱在。只不过这行李箱是张衫用来搬家装东西的。 “看到了没，这是准备打包卷铺盖了，柚子大佬可是刘青山的宝贝疙瘩，现在被弄得重伤，肯定要发飙，就算吵到最高层，他也会强烈公司要求开除张衫和他的助理泄愤。” “那你们想象，在公司眼里，是柚子大佬和刘青山重要，还是张衫这个l1编剧重要。” “当然是柚子大佬重要！”众人不假思索。 “所以为了安抚受伤的柚子，我敢下定论，张衫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办公室。” 这位一脸计划通的模样，对自己的判断自信满满。 就在此时，两位带着大盖帽的警察同志缓步走进了办公室，径直走向了张衫的工位。 这一画面让本就在吃瓜的几位编剧瞬间兴奋。 “我靠，刘青山也太狠了吧，不光要开除，还要直接走刑事程序！” 而此时的张衫也一脸懵逼，两位警察在他身边驻足。 “你就是张衫吧，请跟我们走一趟……” 第二十五章全平台上映 张衫皱着眉头，看向眼前这两位。 大盖帽，黑制服，表情严肃，俨然是两位正宗的警察叔叔。 “你就是张衫吧，请跟我们走一趟。” “请问有什么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张衫自认为人正直，也从不沾赌毒，警察没道理会找我啊。 “您跟我们来就知道了。” 张衫生怕自己会出什么问题：“那我能先通知一下我的领导吗？” “不用，他也会跟你一起去的。” 张衫一脑袋小问号，难道是老王犯事了，牵连了我？ 跟着两位警察离开，这一场面让办公室直接炸开了锅。 刚才就在一旁抱团嚼舌头的几个闲人现在更加兴奋了。 “刘青山真狠，这是当算直接走刑事程序，不光要把张衫送走，还要送进去。” “这么刺激，这零距离吃瓜好爽，好饱。” “唉，好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弄得我都没心情上班了。” “你本来也在摸鱼……” …… 张衫一路来到了本楼层的会议室，老王已经坐在了空位上。 “领导，你犯什么事了？” 老王一脸茫然，我还想问你呢。 两人正迷糊呢，李惊鸿也走进了办公室，身旁还跟着位穿白衬衫的高级警务人员。 张衫还是第一次见到李惊鸿，不过都不用老王介绍，他便能感觉到，这位肯定是大领导，身上的上位者气息暴露无遗。 一对杏眼目光坚定，走路时线条分明的下颌微微抬起，双手环抱胸前，脸上总带着自信的神采。 总的来说，这个女人天生自带霸气。 李惊鸿进屋后看了张衫一眼，随后微笑点头，明明不认识却显得挺亲近。 这事也很好解释，只要能给公司带来大量利益和正面效应，领导都会和你亲近。 李惊鸿和警督落座，轻笑几声示意大家不要紧张。 “你就是张衫吧，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关系，最近我们接到的报警电话多了整整一成！”那位白衬衫笑着说道。 老王回头看张衫同时把自己的座椅往张衫的反方向挪了挪。 你小子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把警方的接警率都提高了。 你不会是通缉犯吧！ 张衫指了指自己，不知该如何作答。 “好了，我就直说吧，张编剧，自从你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上映后，我们接到了大量的报警电话，而其内容就只有一个，家暴！” “不光是海城，整个华夏，只要是有网络的地方，关于家暴的报警率就都有大幅提升。” “以海城为例，片子播放前的家暴接警电话是平均每月二十个，但在片子播出后，上升到了2000多个，足足翻了一百倍！” 白衬衫起身伸手，张衫赶紧与对方握手。 “感谢你为社会做出的贡献，在这之前，我们甚至不知道有那么多人正在遭受家暴，现在看来，案件早就存在，只不过大家都没勇气发声。” “而你的片子给了大家勇气，也让大家认识到了家暴这件事只有说出来才能得到解决，而不是无限隐忍。” 张衫觉得有些飘忽，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还有这威力？ 可能是因为这片子是首部反应家暴的电视剧，所以才让大家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张编剧，上面已经决定，要以这部片子为基础，开展一系列的司法实践，当时候还需要你来配合。” 司法实践？ 我这片子还能和你们的工作扯上关系。 白衬衫又和张衫寒暄了一阵，夸赞声不绝于耳，同时在对方的解释下，张衫终于明白了对方需要自己做什么。 一部vr短片，一部以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为主题的短片。 而这部短片的服务对象就是那些屡教不改的施暴者。 这也算是为公益事业做贡献了，张衫当然要配合。 而且警方也会给予一点的报酬，不过只有几千块钱，毕竟是公益，不能太过。 将警察们送走，李惊鸿把老王和张衫又喊回了会议室。 “张衫，除了刚才和警方的合作，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也是关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 李惊鸿嘴角一直保持上扬，显然心情非常不错。 除了小品王的加盟和天鹅吃瘪之外，今天张衫还给她带来了一项惊喜。 “张衫，现在文化协会决定，鉴于这不公益电视剧有很强的社会意义，所以协会要求华夏排名前十的平台全部要在自己的公益分类播出这部剧！” 李惊鸿本来还想着自己该怎么给张衫一些好处和机会，以回报这次小品王的人情。 可现在她才知道，张衫根本不需要她来给机会。 因为他自己就能创造奇迹！ 这此时文化协会直接下令，任何平台，包括财大气粗的天鹅都不能反抗。 不光不能反抗，还不可以阳奉阴违，把片子藏到观众找不到的犄角旮旯以此来提出抗议。 只能老老实实的把这部电视剧放到公益分类下置顶播出。 现在这不片子的总播放量已经达到了60万，早就破了公益电视剧的点击量记录。 现在再加上剩下九大平台一起播出，点击量至少还能翻两到三倍！ 也就是说，张衫的总播放量很有可能会在评级日前达到200万！ 这就很恐怖了，如此一来，张衫还会打破公司的最快晋升记录。 一个多月的时间就从l1变成l2，这可是大部分把编剧几年都做不到的事。 但更让李惊鸿高兴的是，天鹅刚刚才在熊猫影视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一个闷亏，结果转眼还得憋着鼻子播放我们制作的电视剧，对方老板的表情现在一定很精彩。 想到这里，李惊鸿就乐的胸前直颤，太过瘾了。 “张衫，你最近准备一下，不思议电台的点击率最近也涨的很快，已经有五家平台在和我们商谈购买版权的事宜，恭喜你，你下个月的收入应该非常可观。” 你要是提这个我可就不困啦。 张衫立马就支棱了起来，有钱的话自己的买房大计就能持续推进。 一行人离开会议室，眼看到了下班时间，张衫走到陆人甲身边，拿上行李箱：“走，带我去你那套房子。” “张老师，你没事吗？”陆人甲刚才一直担心，这一天过得实在太过跌宕起伏，自己差点被开除，幸好老大拉了自己一把。 而后老大又被警察带走了，自己想拉他也拉不动啊。 “有事，不过是好事，明天你就知道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将在明天全平台播出，到时候陆人甲自会知道。 两人拖着箱子离开。 那帮吃瓜群众正磕着瓜子看戏呢。 “你看看，走了吧。” “俩人一起走的，估计都给开除了。” “嗨，没被警察拷走就不错了，估计老王还是为他求了情。” 在他们眼里，张衫的背影是那么凄惨落寞…… 第二十六章 终破百万 陆人甲非要帮张衫拖着行李箱，他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回报张衫。 在今天之前，陆人甲会给张衫当免费助理完全是因为他想从这位天才编剧手里学到真本事，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一路飞升。 可今天的事情让他意识到，作为一名编剧，光有才华还不够。 因为张衫还有一份常人难以企及的担当！ 自己只不过是个助理，两人熟识不过一个多月，张衫却能为自己出手搞定一位公司的领导。 陆人甲怎能不感动。 “张老师，小心台阶。” 两人步行二十来分钟，进入了一个看上去还挺惬意的小区。 在一栋楼的三楼门前站定，路人甲掏钥匙开门，随后便把两把钥匙都递给了张衫。 一进门，两房两厅，还挺宽敞。 电视，空调，冰箱一应俱全，卧室里床架和衣柜也得备齐。 这两天张衫有查了一下，原本他以为这房子的租金应该在8000左右，陆人甲只收自己五成，太够意思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经过查询，这地段，这面积，这环境，租金应该能达到一万二！ 也就是说陆人甲只收了自己三成租金。 弄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还得自己买房，老是白嫖人家也不合适。” 张衫在房子里看了一圈，随后便打开社交软件开始发布信息招募室友。 两间房自己也用不到，还不如找个室友给自己交租呢，还能体验一把当包租公的感受……就是陆人甲的感受。 张衫对室友的要求不高，但千万不能是个胡子拉渣的抠脚大汉。 招租信息发完，走出房间，看到陆人甲已经把一堆外卖打开放到了餐桌上。 他在半路就叫了外卖，两人一到这儿便能直接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同时他还根据自己中午的观察推断出了张衫的口味，点的菜都是他爱吃的。 虽然平时是同事，但两人从未单独吃过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陆人甲见状，很识相的打开电视化解尴尬的气氛。 至于看什么片子嘛，肯定是张衫的作品啦。 不思议电台的前六集已经上线，播放量已经达到80万！ 对这部小成本悬疑剧来说，这个成绩让公司非常满意。 而扁豆网上对于这部剧的讨论也越来越多。 按照扁豆网的平均值来看，总播放量和评论的比例应该是1000到5000比1。 也即一千万播放量，就会有差不多两千到一万条评论。 可不思议电台的比率竟然达到了1:300！ 80万的播放量，评论有足足2500多条。 这只能说明，剧是好剧，可熊猫影视这个平台拉胯了。 边吃边看剧，才吃到一般，他发出的招租信息就在租房网上收获了几十条回复。 毕竟四千一个月的租金在这个地段太便宜了，哪怕是合租都比周围的租金低了足足三成，自然会有很多人动心。 “中年大叔，不要，看着就腻。” “带孩子的上班族，不行，孩子哭闹影响休息……哦，是个带孩子的年轻妈妈，还长得挺漂亮……那也不行，不能养成曹操那样的癖好。” “长腿御姐，这身材，啧啧啧……不行，营养跟不上。” 张衫脑中浮现出了很多香艳的画面和情节，美女租客付不起房租，然后…… 但影视作品是影视作品，生活是生活，当你馋人家身子的时候，可能人家正在馋你的腰子……噶腰子不打麻药的那种。 所以还得找个正经人。 看了一圈，一条留言引起了张衫的注意。 “96年，会玩智能手机会吃饭，下雨知道往家跑……” 这不重要，重要的时候后面那句：“有社恐，喜欢窝在房间不出门，存在感极低。” 好啊，这不就是理想舍友嘛！ 张衫知道，室友有很多类型，比如活泼型，话痨型，家长型，土豪型。 但还有一种传说中的室友类型，幽灵型。 这种室友在与没在，没有任何区别，你甚至不会知道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这样的室友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和体验，还能提供租金，岂不是极品！ 张衫立马私信回复，约对方见面。 “张老师你快看！”陆人甲突然间一声大喝，把张衫的注意力给拉到了电视机前。 “最近一部公益电视剧引起了民间的广泛关注，家暴这个被大家避而不谈的话题成为了如今的热门话题。” “大家跟随本台记者一起，看看大家对这部电视剧有什么看法。” 这是海城新闻，在六点多这个黄金新闻时段，突然插入了一部电视剧的软推广，要说熊猫影视没出力，那他是不信的。 主管部门文化协会要求推广，熊猫影视借机宣传一波提高影响力，这帮公司领导还真的都是人精。 不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带来的波澜的确超过了张衫的想象，看来在这个世界，影视作品能带来的影响力比地球更大。 晚上八点，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在前十大平台同步上线。 十点，酒足饭饱的张衫送走了陆人甲，刚洗完澡的他便接到了老王的电话。 “张衫，火了，真的火了。” “什么火了？”张衫还有些莫名其妙。 “你的作品火了，才全平台上线两个小时，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总点击率已经破百万！” “而且因为编剧相同，不思议电台也被带动了一波，点击率达到了90万。” “现在你距离l2的门槛只剩下不到8万总点击量，我是来提前恭喜你的。” 老王的声音格外激动。 无他，张衫破了公司的升职记录。 哪怕是当年的柚子都没有这么迅速的提升自己的编剧等级，张衫是独一份。 因为一般的编剧就算转正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蛰伏期，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在这段时间内的作品都没有资格拍成正片，又怎么可能会有点击量产生呢。 张衫和柚子一样都是实习期一过就开始拍片，同属于天才的行列。 但柚子的第一部剧质量很好，可是叫好不叫座，这就是新人编剧的难处，没有粉丝积累人气太低，公司也不会卖力宣传。 而张衫不同，凭借一部公益电视剧直接得到了文化协会的认可，获得了新人最稀缺的宣传资源！ “哦，谢谢。”张衫的语气和平时的淡定不同，带上了些小雀跃。 倒不是提级让他高兴，而是因为升到l2工资会涨，这点让他异常亢奋。 至于破没破记录，他并不关心，因为就算破了记录也没有额外的奖金。 “对了领导，你当年提升到l2是花了多久啊？”张衫就想知道一下公司的平均水平。 “再见！”老王气鼓鼓的挂断了电话，这小子还是那样，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二十七章 工资到账 第二天一大早来到办公室，按照老王的要求，他开始整理办公用品，收拾办公桌。 昨夜晚间不到十点半，他的总播放量就突破了两百万。 后天就是评级日，他已经稳稳的达到了l2编剧要求，可以提前进入新的办公区域。 张衫一到公司就美滋滋的，倒不是因为要搬办公室，而是因为今天是发薪日！ 终于要发钱了，穷了这么久，太不容易了！ 张衫难得心情极好的哼着小曲收拾桌子，不远处那几位吃瓜群众又开始了。 “你看看，他都在收拾桌子了，看来老王还是给他留足了面子，没有昨天就赶他走。” “老王还是个好人啊。” “就和你昨天说的一样，果然张衫还是太年轻气盛，天才又怎么样，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照样要卷铺盖走人。” 几人还在嚼舌头呢，钱鑫和陆小飞这哥俩勾肩搭背的路过。 自从被张衫一挑二干趴下之后，两人的关系无比和谐，不光不再发生矛盾，还经常交流写作心得，好的就跟双胞胎一样。 “你们在说什么呢？” 其他人见到是这两位到来便纷纷闭嘴，因为他们知道，这两人是“张衫党”。 所谓的张衫党就是跟在张衫身后的舔狗团体，现在拥有三个，陆人甲，钱鑫和陆小飞。 见他们不回答，两人不屑的说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张衫要离开这儿的事吧。” “你们知道啦！” “全公司都知道了！”钱鑫两人一脸骄傲，被一位天才击败，不冤，不光不冤，还与有荣焉。 他们甚至觉得自己能和张衫同场竞技一番便是人生的高光时刻。 “那你们是什么感觉，曾经的对手要消失了，会不会感到很高兴。”几人贱兮兮的发问。 “当然高兴，我们俩还打算去恭贺他一番呢。” 吼吼吼，钱鑫和陆小飞够损的，竟然还想去恭贺人家被开除。 一帮闲人以为又能有好戏看，个个摩拳擦掌。 跟着两人来到张衫身边，这帮家伙个个贱笑。 “张衫恭喜，我们为感到你骄傲。” 这两个家伙好阴阳啊，呵呵呵…… “多谢，我估计不久后你们应该也会和我一样（升到l2）” 互相诅咒，这个张衫的反击可以啊！ “借您吉言，到时候见！”两人满面红光的转身就走。 过瘾，真过瘾，这帮人编剧能力强，对骂起来也文绉绉的不动声色，牛逼。 吃瓜群众刚想离开，老王就到了，他帮张衫拿上打包用的纸箱：“来，我和你一块走。” 啊，老王也被牵连的要开除！ 刘青山也太狠了吧。 “喂，你们这么闲吗？”老王看向这帮吃瓜编剧：“太闲的话，去把张衫的剧本好好研究几遍，学学怎么才能创造一部热门剧！” 要不是影视公司都采取广纳人才的人海战术，老王早就想把这帮吃干饭的给统统赶走。 “啊，学他？” “废话，不学他难道学你啊，要是你们能像他一样一个多月就升到l2，那我就要整个办公室都学你们！” l2！ 几位吃瓜编剧大眼瞪小眼，这个剧本为什么和我们拿到的不一样？ 不是得罪了柚子和刘青山，又被警察带走盘问，要被开除吗？ 怎么突然变成l2了。 这时几人才察觉到不对劲。 张衫身旁的陆人甲也抱着箱子打算离开，他和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关心办公室政治的张衫不同。 陆人甲可是个消息非常灵通的人，一向活络的他早就和公司的几位保洁阿姨打好了关系，全办公室有什么小道消息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那几个吃瓜编剧的谈话自然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唉，本来张老师想和你们以普通同事的身份相处，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疏远。” “不装了，我摊牌了！”陆人甲两手一摊：“张老师不光没有出任何问题，还帮柚子大佬解决了小品剧本。” “就你们这想象力，用来编剧本多好……呵呵。” “我走啦，我也要和张老师去上一层的办公室了，我们那儿见……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没资格去上层办公室。” 陆人甲说完，哼着小调离开了工位，只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我们没资格去上层办公室…… 就连张衫的助理都能去，我们连一个助理都不如吗…… 他们抬头看向天花板。 张衫什么时候变成了我们只能仰望的人了。 …… …… l2编剧的办公室比l1的宽敞了不少，毕竟人数少了近一半。 张衫放下纸箱，第一时间跑向了办公室水吧。 恩，冰箱，零食柜全都塞的满满，而且也都是免费的，工作瞬间就有动力了。 而且这儿相比楼下还多了一个饮料机，可以自己打可乐，芬达，雪碧喝。 张衫拿着杯子当场来了个三合一。 而一旁的陆人甲赶忙掏出小本本开始记录。 “张老师爱喝混合型饮料……” 本子上还记录着不少内容。 “张老师爱吃零食，可以当饭吃。” “张老师吃泡面要加两根火腿肠。” “张老师爱吃红烧肉……” 而此时的张衫喝着饮料，看着自己的手机银行app，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工资进账一万，分成进账5万，一共六万块钱。” 这是他上个月的收入，一万是l1编剧的基本工资，而那五万是公益电视剧的分成。 “下个月应该能拿更多。” l2编剧的基本工资是两万，而且自己还有不思议电台的提成可拿，这部不是公益剧，提成会高的多。 除了点击量分成外，还会有版权分成。 啧，不过自己手里的钱还没焐热，就得给陆人甲交房租，付三押一，瞬间一万六就没了，好惨。 张衫正心疼钱呢，老王也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三层，这是李惊鸿的意思，让他全程跟着张衫。 “张衫，今天你想熟悉一下环境，后天评级日我会把新的合同准备好给你签字。” 老王一声叹息，自己抽屉里一直有一份l2合同，但那份合同原本是打算给钱鑫或者陆小飞的，没想到最终落到了张衫手里。 “你就抽时间和同事熟悉一下吧，之后我会给你解释这儿的工作方式。” “不用等以后，你现在就和我说吧。”张衫不喜欢磨磨唧唧的沟通方式，效率太低。 “至于和同事间的交际，我看就不用了吧。” 张衫放下饮料，目光坚定的说道：“因为我不会在这个楼层呆太久的。” 第二十八章 绝对不可能 老王面对张衫的霸气发言，不知该作何反应。 若是别人说这话，他必定会当场给出一个不屑的眼神。 同时骂上一句：“初来乍到的，你装什么哔啊。” 可现在是他说的这话……啧，好吧，有可能还真不是装哔的大话。 “行，既然你愿意更快的进入工作状态，那我就和你说说这儿的工作原则。” 和l1编剧不同，l2编剧的创作自由度更高。 剧本也不再由组长摊牌，而是自己选择创作类型。 不过每个分类每月的剧本需求数量是有限的，每个月月初就给给出需求总量。 比如这个月，悬疑剧的需求是一部，喜剧一部，青春爱情剧两部，武侠一部，玄幻一部，军旅一部，犯罪题材一部。 这些剧本名额是定死的，那部剧本被采用，那这个类目的需求便会消失。 若是所有类目的剧本都被完成，那剩下的编剧本月就只有死工资可拿了。 要想多赚钱，获得更多的播放量，那就得抢活干。 老王说完，张衫大概明白了公司的意思。 竞争！ 用剧本限额来逼大家竞争！ l2编剧有好几十号人，但每个月所需的剧本就只有不到十部。 这样一来大家为了得到更多的收入和播放量，以达到晋升的目的，便只能去抢，去争。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能让大家认清自己最擅长的分类是什么，同时还能增强剧本的质量。 l2编剧做制作的剧集，预算会比l1稍高一些，这对张衫来说是好事，可选择的余地更大。 “那组长，一位编剧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拿下多部剧本吗？” 张衫想着，其实自己所有门类都能包揽下来，不过这么做可能会比较拉仇恨。 “可以是可以，但其实公司会平衡一下剧本分布。”老王小声说道，这是不能公开的小秘密。 张衫的一锅端计划胎死腹中。 “张衫，我知道你是个天才，编剧能力很强，但既然来到了l2就不要太着急。” “从l2要想升级到l3需要800万的总点击量，这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老王一声叹息，自己这么多年了也不过1000万左右的点击量，要不然也不会走管理路线。 张衫点头回应，的确不着急，反正点击量再高，评级得三个月才有一次，自己至少还得在这儿待三个月时间。 老王走后，张衫便登录了公司的内部系统，查看本月的项目还剩下哪些。 不看不知道，一看，张衫的嘴就歪了。 今天才五号，本月的剧本名额就已经被抢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军旅剧本和犯罪题材剧本还未被定下。 “看来很多编剧都会憋一个月甚至数月的剧本，然后在月初放出拿下自己想要的门类。” 张衫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来晚了。 “军旅和犯罪题材的预算都是500万，麻烦了。” 军旅剧本他心中有不少存货，可军旅免不了一些大场面，500万的预算够干啥？ 平均下来16，7万一集的成本，光是大场面的群众演员请不起，更别说完成一部高质量的剧了。 所以军旅被张衫直接pass。 那么就只剩下犯罪题材了。 其实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也算是犯罪题材，毕竟其中包含了警匪，案件这些犯罪题材电视剧的重要元素。 地球上有名的犯罪电视剧有破冰行动，扫黑风暴，人民的名义等等。 这些大热剧肯定能获得很多人的认可，但这些片子也有几个共同点。 需要大量的优秀演员去支撑剧情，还需要极为高昂的成本。 就像人民的名义，当初播放时火爆全网，可这部片子的成本高达一亿元，平均每集两百多万！ 而自己只有500万的成本，拍两集半就得歇菜。 这就麻烦了，好多优秀的剧本无法在此预算下实现，张衫现在颇有种一分钱难到英雄汉的感受。 一直愁到下班时间，要不是陆人甲提醒，他都不知道已经天黑。 再一看内部系统，得，军旅也被抢走了，现在就只剩下犯罪题材无人下手。 张衫望了眼办公室，唉声叹气的可不少，都是剧本落选，或者自己擅长的门类被人抢先后的无奈。 “这儿的压力比楼下可大多了。” 张衫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清醒了不少。 不能急躁，得慢慢来，自己才到这个办公室，就算摸鱼一个月老王也不会说什么，大可以放松一下。 而且现在兜里还有四万多块钱呢，该给自己添置点东西了。 掏出自己的手机，三年前的款式，现在还能用，但有些卡顿，边角也被磕碎了一块。 那就先换台手机吧。 正想着该换什么手机呢，张衫就听到身旁的几位新同时正在讨论着什么。 隐约间，他好像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们听说了嘛，公司最近春风得意，因为一部公益电视剧被文化协会表扬了好几次。” “那能不知道吗，不就是那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嘛，我都看了，写得是真牛逼，那人物塑造，估计我这辈子都学不会了。” “我看这剧的编辑叫张三，这名字听着陌生，你们说到底是一位新人还是大佬开的小号。” “我猜是大佬开的小号吧，你们看没看到，公司最近还有一部挺火的小成本悬疑剧叫不思议电台，也是这个张三的人做的剧本。” “不瞒你们说，这个不思议电台的故事结构是真有意思，这回我能拿到悬疑剧本名额，完全是因为我抄……借鉴了不思议电台的故事模式。” 张衫一阵无语，模仿我的剧本，结果让我无路可走。 “这个张三的确实力很强，但我觉得公司最近最牛逼的编剧，应该是那个搞定了小品王的至尊宝！” “你说的对，不过这个至尊宝之前也从未听说过，难道也是某个大佬开的小号？” “这么说来，公司里有两位大佬在开小号，难道这是一种新时尚？” “我才可能是大佬们在尝试不同以往的风格，害怕失败掉粉，所以才会这么做。” “有道理啊……” 张衫有些哭笑不得，不愧是编剧脑补和想象都是一绝。 “喂，新来的这位同事，你也过来和我们一块聊聊啊，对于这两位突然出现的牛人，你是怎么看的。” 张衫挠挠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两位都是新人，而且还是一个人？” 一众编剧全都愣在了原地，几秒后…… 哈哈哈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二十九章 这下稳了 就像张衫和老王说的那样，他并不喜欢与同事寒暄聊天。 在他们否定了自己提出的“正确答案”后，他就更没兴趣了。 有这时间和你们扯淡，我摸鱼看片不好嘛。 更何况自己的犯罪电视剧剧本还没有着落呢。 拎起背包下班回家，剧本的是不能急于一时，大不了再花几天时间思考。 边走边和之前那个社恐租客联系，可对方回消息特别慢，基本要间隔六小时以上。 这说明对方要不就很忙，没空看手机，要不就是社恐到了极点，连网络交流都恐惧。 “果然存在感很低啊，她再晚点回消息，我都快忘了还有她这人。” 一路回家，路过一个水果摊，兜里有钱了，张衫想着犒劳一下自己，挑了个大西瓜。 “老板，你这西瓜保熟吗。”张衫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熟不熟的，你买回家吃吃看不就知道了。” 啧啧啧，对于老板的回答，张衫很不满意，这台词不对啊…… 抱着个西瓜付完钱，这月份，西瓜可不便宜，要是真的不好吃，张衫绝对会回来找茬的。 边拍瓜边走，可走了没几步，张衫突然愣住了。 “犯罪电视剧，有了！” 没错，他脑中浮现出了孙红雷买瓜的名场面。 作为一部犯罪电视剧，《征服》可是个中翘楚！ 这部电视剧中大量的名场面几乎全都成了网络名梗和鬼畜对象。 而孙红雷当年更是凭借这部剧大放异彩，做到了全国皆知的程度。 那些年说起演流氓，演黑社会，那可没人能比得过孙红雷。 刘华强那霸气邪恶的形象深入人心，成为了荧幕经典之一。 而且这部剧还有一个非常大的特色，那就是穷！ 剧组当时非常穷，据导演高群书回忆，当时这部片子开拍前他拉了不少朋友前来投资，口头上已经谈妥。 可真到要开拍的时候，这帮表面兄弟就都溜了，造成剧组的资金异常困难。 当时饰演刘华强的孙红雷，每集的片酬只有一千块！ 那可是男主啊，就一千块一集，别的演员就更低了。 但正因为剧组太穷，所以就只能在演技和剧情上做文章，反倒造就了一部经典。 而且当时港片和欧美电影中的黑社会一出场不是奔驰就是劳斯莱斯，开马自达都要塞车。 但刘华强却是骑着个小摩托到处砍人，这样的形象让人感觉刘华强仿佛就是由自己身边的一个普通人逐渐蜕变而来，让观众觉得非常接地气。 张衫赶紧抱着西瓜回家，赶出了一份几千字的大纲，明天到公司之后就能直接发给老王。 他得赶紧拿下这个剧本，否则说不定又会被抢去名额。 …… …… 晚间，蜜桃影视。 “小孙，这个月的电视剧上新准备的怎么样了？” 蜜桃影视的老板周亮与公司几乎所有的高层正在会议室内奋斗。 蜜桃影视现在排名第十一位，仅次于熊猫影视。 然而虽然只差了一位，但前十和第十一却有着本质区别！ 最直接的差距，只有前十位才有资格在文化协会里拥有一个副会长名额。 同时每年文化协会的拨款和免费宣传以及政策扶持，这些蜜桃影视全都享受不到，简直馋哭了。 “周总，已经全部准备完毕，接下来就要看大盾编剧了。” 一众公司领导转头看向一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编剧。 这位的笔名叫大盾，是一位专攻犯罪题材的铜牌编剧。 直到上周，大盾还在排名第六的花瓣影视工作，作为一名铜牌编剧，他的年收入早已过百万。 但大盾的野心很大，钱，他想要，名，他跟想要！ 在花瓣影视，向他这样专攻犯罪题材的编剧还有几位，大家实力相仿，题材相仿，市场会发生摩擦和竞争。 就在这时，周亮私下联系了大盾，以犯罪分类首席编剧的职位为诱饵，钓上了他这条大鱼。 所谓的首席编剧便意味着在蜜桃影视内，只要是犯罪类型的电视剧电影有上片需求，那大盾便拥有优先选择权。 这就意味着公司内部的其他编剧无论如何优秀，也只能在大盾挑选完毕后拾取一些他看不上，或者来不及做的小项目。 首席编剧这个职位很少出现在影视影视公司内，所以此举引发了蜜桃内部大量员工的不满。 但周亮现在无暇分心，他要做的是在明年二月份平台年度总播放量排名上击败熊猫一跃成为新的十大影视公司！ 一般带牌编剧是看不上十大公司之外的小公司的。 可蜜桃的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于熊猫，而且明眼人都知道，熊猫不行了，掉出第一梯队只是早晚的是。 这便是大盾愿意跳槽的原因，蜜桃一但成为前十，那他便是从龙之功，大大的功臣，好处肯定少不了。 不光是大盾，还有几位铜牌编剧已经在和周亮接洽，很快便会谈妥。 周亮要的，是在几个分类上围剿熊猫！ 用自己片子的质量和播放量压倒熊猫，让观众觉得蜜桃的剧就是比熊猫强！ “我已经准备好了剧本，这本子我花了足足半年时间准备，肯定能一举拿下本月的犯罪电视剧榜首!” 周亮满面春风，他要的就是这个。 犯罪题材比较小众，相对来说观众群也比较小，不容易和前几名的大公司撞车。 毕竟他们都去玩大成本大制作了，哪会看的上这种小鱼小虾。 而他现在要的是名，是观众的口碑，但时候民心所向，再加上总播放量的压制，必然能够击败熊猫。 不过周亮还是有些担心，本来已经十拿九稳，但突然小品王宣布要和熊猫合作，这就带来了不少变数。 周亮已经派人去暗中接触熊猫的内部人员，想要打探出究竟是谁的剧本能让小品王改变心意。 这样的人才，他势在必得！ “大盾先生，接下来就麻烦你们，公司会全力配合宣传，我们就坐等这部剧出现在排行榜榜首的那一天！” 大盾露出了自信的微笑，他的实力绝对毋庸置疑，再加上他了解到最近几位犯罪剧的大佬都没有新作上线，自己属于是一枝独秀。 这下，稳了！ 第三十章 难道爱会消失？ 第二天上午，老王办公室。 “你又写了一份犯罪题材的电视剧剧本？” 老王看着眼前的文档万分疑惑，但稍微想了想便又释然了。 他跨题材也不是第一回了，就这么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已经涉及了公益，悬疑和喜剧三个题材，现在看来又得加上一个犯罪题材。 他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难道脑袋里面有资料库？ 看着自己对面的老·大预言家·王，张衫催促到。 “你赶紧帮我审稿，别一会又被别人给抢先了。” 啧啧啧，老王吃味的歪着嘴，别的编剧可都是要跟在我身后万般讨好，玩了命的拍马屁，恳求我给他们一个机会。 这小子不光不讨好我，反倒催起我来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我不光不讨厌，还挺期待，难道这就是大佬的姿态？ 可他明明还是个新人啊！ 老王觉得只能靠自己调整心态才能适应张衫的脚步。 打开文档仔细查看，这是部分大纲，不过三千来字，粗略看的的，几分钟就能读完。 五分钟后，老王不出预料的出乎预料。 原来这才叫犯罪题材剧本啊！ 质量没的说，故事极为精彩，当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明明只是一份大纲，但主角刘华强的彪悍凶残却已经跃然纸上。 张衫的人物塑造一如既往，功力极强，而且整个故事透露着一种扑面而来的真实感，就好像发生在自己身边一般，不像很多犯罪电视剧为了突出反派的嚣张和强大，把人物塑造的非常装哔。 而刘华强这个人物却凶残的异常真实。 他不是电视剧电影中港台黑帮那种大金链子大金表，出门一帮小弟跟着招摇过市。 更不是欧美电影中黑帮大佬能掌控一座城市，甚至还能成为议员的座上宾，俨然一副商界大佬的模样。 老王可以断定，张衫的这份剧本绝对能改变犯罪电视剧中黑社会的浮夸，脸谱化形象，还原出犯罪分子的真实面孔。 “张衫，这本子绝对可以，和之前一样，你赶紧挑选导演和剧组，马上开始准备。”老王对本子很自信，但又犹豫的说道。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犯罪题材很小众，即使是排名第一的天鹅平台，他的犯罪类目观看者也很少，大概只有悬疑分类的三成。” 没办法，犯罪题材没落了，现在的观众不再热衷于收看警匪片。 张衫点头便是明白，可观众再少，至少能拍，总比吃一个月白板，摸鱼一整月来的好。 而且他很确信，金子总会发光的，就算上映后短时间内没有获得很大的成功，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片子一定能成为一代经典。 接下来就是选择导演这件事，犹豫不思议电台还没有拍摄完毕，史井田手上有活，看来这次是不能找他了。 张衫在工位上拿着pad看了许久，挑中了一位胖胖的中年导演，看上去和史导年龄相仿。 征服这部剧不能让新人导演拍，主导这片子的拍摄者必须有足够的生活阅历，才能排除那种市井的真实感。 因为说到底，征服中出现的黑道人物都是混混头子级别的，看到警察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远没有港台电影里那么夸张，这也符合华夏的现状，所谓的黑社会都只是蝇营狗苟，哪敢在公检法面前嚣张。 “就他吧，看面相就沧桑，而且也拍过几步小成本的警匪片，应该属于是物美价廉了。” 张衫更关注的是片子的选角，这部剧中最重要的角色便是刘华强和警察局长这两位。 说实话，张衫但年看这片子的时候甚至觉得局长更像悍匪，那眼神，那语气，比刘华强都狠。 但这样的安排其实很巧妙，只有这么精明强干的局长都要花费大量时间和人力才能最终拿下反派，才能反衬出刘华强的凶悍和狡猾。 在演员列表中选了许久，这才找到了一位眯缝眼板寸头的大高个，那笑容有些憨憨的。 定下了导演和主演的备选人，接下来便可以进入前期准备…… 晚间，完成一天拍摄任务的史井田扔下剧本，来到了片场附近的一处小饭馆。 最近的他痛并快乐着，刚拍完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几乎没有休息便接下了不思议电台的活，把已经人到中年的他累得够呛。 幸好他也学老王每天喝起了枸杞茶，多少补上点。 这段时间的他可谓是风光无限，连续两部剧点击量破百万，他一个中年人竟然被公司里的同时戏称为最强“新人”。 而往年都要求着公司给本子拍的他，现在竟然同时有五六部片子找上了他，他的酬金也足足上涨了五倍！ 史井田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最难得的一点便是心里有逼数。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所拥有的风光都是因为无意中搭上了张衫这位最强新人编剧。、 要是没有他，自己现在应该还在拍一些低成本的烂片度日。 现在不同了，他隐隐有成为一位口碑导演的趋势，拍一部火一部。 曾经作为导演界小透明的他，现在在扁豆网上竟然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粉丝。 不光如此，他在同行眼中的地位也与日俱增，最近几乎每天晚上都有饭局，一堆人排着队要和他套近乎。 其中不乏很多女演员，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和潜规则暗示在不断接近他。 可史井田很有逼数，自己拍的片子中，所有重要角色都是由张衫来定的，自己只能安排些小角色，而这些小角色也不能演技拉胯，否则张衫绝对会和自己翻脸。 小演员的身子他很馋，但面对她们的时候，史导只能狠掐自己的大腿，告诉自己要冷静！ 除了小演员之外，不少同行最近也经常约他吃饭，比如今天这位就是。 “老史，来啦，赶紧坐，我都点好菜了，一会就能吃。”这位胖乎乎的导演看着有些匪气，笑呵呵的招呼史导坐下。 “知道你爱喝白酒，呐，七粮液，今天咱哥俩不醉不归。” 一桌子好酒好菜不久便摆齐，两人开始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史导的脸颊泛红，知道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老高，你今天找我不光是为了叙旧吧，说吧，有什么事？” 高导嘿嘿一笑，显然也有些喝多了。 “老史，是这样的，我最近接到一部公司安排的片子，编剧是一位新人。” “那恭喜啊，有活干是好事。”史导举杯庆贺，对方把自己的杯沿稍微放低，显得非常客气。 “有活是不错，但这位新人编剧挺苛刻，选角必须全部由他负责，而且从台词到布景也必须由他来把关，你要说你是个铜牌编剧，哪怕是个l5编剧，那我也认了，可他就是个l2，这未免……” “哼！”史导鼻孔出气：“太不拿我们导演这行当回事了，这种编剧我见得多了，鼻孔朝天，以为自己才是片子和核心，其实就是太年轻，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史导最讨厌喜欢总览大权的编剧，当然，张衫除外。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老王非让我全听这小编剧的，你说我该怎么办，说实话，我本来就想转型不拍犯罪电视剧，太小众，观众不多，成绩也不太好。” “再加上遇到这么个编剧，我是真不想干了。” 史导明白了，最近自己在公司内挺红，老高是想通过诉苦，让自己帮忙去老王面前做个和事佬，帮忙平衡一下编剧的权利。 果然饭无好饭，都是有目的的。 不过两人交友多年，这点小事还是能帮的。 “你也别泄气，我去和老王说说，哪来的新人编剧这么嚣张，都爬到我们老导演头上来了，你说说，这个编剧叫什么名字。” “张衫。” “老高，我劝你识相一点，我们导演就是该听编剧的话，编剧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知道吗。” 高导都傻了，你为何前后翻转如此之快！ 而史导却心里空落落的，为什么张衫的新片不找我拍了，难道爱会消失？ 第三十一章 让他演的收敛点 史导非常郁闷啊，难道我不是张衫的御用导演吗。 在他的心里，自己已经是张衫的形状。 在酒精的拖累下了，过了好几秒他才想明白。 哦，是因为我现在有拍摄任务在，所以才会将剧本发给其他导演的。 可惜啊，要是我能凑到档期该多好。 不思议电台这边至少还要拍摄一周时间，自己肯定赶不上新片的拍摄。 唉，张衫的剧本肯定很不错，这点诶毋庸置疑，因为他已经两次证明了自己。 “老高，这部剧的剧本你看过了吗，质量怎么样？”史导还是问了一嘴。 “剧本挺不错的，就是编剧逼事多。” “老高你把嘴放干净点，对编剧我们要尊重，尊重知道吗！”史导立马就急了眼，把高导吓了一跳。 怎么这位老友今天一提编剧就这么激动呢。 以前不这样啊，不是经常和我一起骂编剧的吗？ 而此时的史导大脑飞速运转，突然面带皎洁的微笑看向这位老友。 “老高，你刚才是不是说你想要转型，不再拍摄犯罪题材电视剧。” “是啊，犯罪题材吃力不讨好，现在年轻人又不爱看，这些年来，我能做的项目越来越少。”高导边说边叹气。 其实也不能说是没人看，只不过看的人没以前那么多，公司便也不会那么卖力的宣传。 其实说到底，近些年来熊猫影视没有出现过一步现象级的优秀犯罪电视剧，这才是题材不被看到的根本原因。 “那要不这样，我这边正在拍摄的不思议电台，你应该知道吧，最近公司小火的悬疑剧，你有没有兴趣来来拍一集，就当练练手，为以后转型做准备。” 史导说的义正言辞，一副为朋友着想的正直模样。 “你，你说的是真的！”高导最近三个月都没活，所以也不关心公司的事，只是听朋友说起，老史最近的两部剧挺火。 没想到对方竟然用他的剧为自己铺路，高导差点感动到流泪。 “那是当然，哦，也不对，你接了这不犯罪题材的戏，档期撞了，我这边可是一天都不能等的。” “那有什么，我直接把那部戏给回了不就得了，反正公司也不会好好宣传，拍出来也是扑街货。”高导立马就想出了解决方案。 史导差点没笑出声，太上道了，一点就透。 两人互相敬酒，把一瓶七粮液喝了个精光。 摇摇晃晃的走出饭店，史导送别高导，立马掏出手机，脸颊依旧泛红，可却没了刚才的醉意。 “喂，张老师，我听说你这边有份新剧本要开拍……” 张衫正吃西瓜呢，昨天买了一整个，他一个人吃得分好几台天。 对于史导的来电他非常意外，你不是还在拍片子吗？ 对方解释了一番，张衫倒是无所谓，和熟悉的导演合作对自己来说是好事，而且史导的能力他很清楚，只要不是大制作，应该是没问题的。 而不思议电台最后一集换导演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这部剧的每一集都是单独的小故事，就算一集一个导演都没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史导就拿着一大包礼品果篮来到了张衫的工位旁，这位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张老师，我们的主演是那几位？”史导非常识相，都不问有没有选好，直接问是谁，摆明了自己不会插手主要角色的选角。 不像昨天自己选定的那位高导，竟然还对自己拥有选角权非常不满。 张衫直接拿出了试镜录像，影片中，那位叫孙大雷的演员假装拿着一杆老式猎枪顶着自己的脑袋，面带不屑的表情。 “我就数三下啊，就三下。” “一！” “二！” “三！” “给你机会不中用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孙大雷用手朝着空气点指，虽然是无实物表演，但史导依旧能感受到那股狂妄和杀意。 原来这才是黑道人物该有的形象！ “怎么样史导，他来演男主没问题吧。”张衫最晚就把剧本大纲发给了史导，而分集剧本陆人甲已经在赶制，所以史导很清楚剧中人物的经历。 但这位小眼睛的演员所表露出的凶悍依旧超乎了他的想象。 “没问题，这位长得就像流氓，就是……”史导有些无奈的咽了咽口水。 “就是什么？” “就是我能不能让他演的收敛一点，现在我看着都害怕……” …… …… 不思议电台的最后两集也在几天后终于上线，让一众期待已久的观众大呼过瘾，而且根本没人注意到最后一集的导演换了人。 “我真没想到，原来最后一集能把前十一集的剧情全都串联起来，真是太惊喜了。” “我还以为前十一集当中那些一闪而过的人影只是编剧和导演为了吓唬人用的小手段，没想到竟然是串联整部剧的核心元素。” “是啊，我还以为标题中的电台只是为了借用电台讲述故事这个形式来为内容大框架，没想到整部剧最大的亮点竟然就是这个电台。” “真是神了，这部移动式收音机每集都会在片头出现，确实整部剧最关键的道具，这分明是灯下黑，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看到最后一集的观众在网络上议论纷纷，无不在感慨编剧的用心。 “这部剧一看就是小成本小制作，但我觉得完全不比那些大制作差，甚至在创意方面还要胜出不少。” “我也这么觉得，这片子一集几个故事，内容丰满，不像那些大厂的片子，明明是悬疑剧，却偏偏有一半的篇幅在拍男女主角的爱情戏，真是日了狗了。” “我怀疑你在暗示天鹅影视，我已经截图了，你等着律师函吧。（手动狗头）” 而已经小有名气的小豌豆东西更是沉迷于不思议电台，在片子底下直接开贴分析每一集的细节和暗示。 同时还发起了投票，让大家选出自己最爱的的一集。 熊猫影视乐于看得到评论区的讨论现象，直接给小豌豆发了一个大红包。 就这样，发誓永不恰饭的窦小婉被逼着喂了饭，这属于是刚张嘴对方的勺子就杵进了嗓子眼，不吃也得吃。 “不过张三老师的饭，我恰的心安理得！”窦小婉骄傲的拍了拍胸脯，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窦小婉的投票已经有超过五万人参与，选哪集的都有。 但她却独爱第三集美杜莎病毒，并在评论区详细解读了这集的内容。 其实美杜莎病毒的剧情非常简单，就是有一张通过网络传播的图片会让看到图片的人禁止不动。 男主角每次用手机打开图片后都发现手机屏幕一黑，感到奇怪的他以为是手机坏了，便在办公室的电脑上查看这张图片，却发现自己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位清洁工阿姨，把他吓了一跳。 感到疑惑的他查看公司的监控录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问题，而那位阿姨也并非会瞬移突然出现。 这一切完全是这张图片搞的鬼，手机一黑是因为自己在看到图片后被完全禁锢，直到手机自动熄屏他才从禁锢中解除。 而那位阿姨是在自己用电脑查看图片被禁锢时半路走过来的，随即看向屏幕的她也被图片禁锢，带到电脑自动熄屏，男主便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受到惊吓。 男主得知这一切后赶忙跑出办公室，一路上却见到越来越多的人被图片禁锢，直到他来到了一片大广场，发现所有人都呆呆站立，抬头望向一处。 男主也缓缓抬头看去，只见户外的电子广告屏上此时正是那张美杜莎图片，至此，本集完。 结局并没有交代男主和那些被禁锢的人会有怎样的结局，这也是不思议电台的一贯风格，几乎每集都是开放式结局。 很多人都对这集的禁锢病毒感到恐惧，但窦小婉却读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你们有没有发现，美杜莎病毒这一集，其实说的就是当今世界！” “又或者说，我们就是那些被病毒禁锢的人！” 第三十二章 他太快了 窦小婉的言论一石激起千层浪，现在的她怎么也算个新晋大v，粉丝早已过万，已然向着十万迈进。 “小豌豆大大，你别卖关子了，赶紧给我们分析一下。” “对啊，实话实说，虽然很好看，但我却总有种迷迷糊糊的感觉，你快给我们分析一下。” “求大老解析，求解题。” 窦小婉乐呵呵的看着评论，自己竟然被他们给捧成了老师。 “你们想一想，在我们生活中，什么东西最像片子里能让人禁锢的美杜莎病毒。” “就像美杜莎病毒一样，手机，电脑这些电子设备都只是病毒的载体，只要你们想一想自己的手机和电脑里有什么东西便会明白这一集的深意。” “卧槽，我知道了，是各种视频网站和短视频app，这些东西就是美杜莎病毒。” “不光这些，还有游戏，小说，动画，这种能让我们沉迷其中的娱乐产业，其实都是美杜莎病毒。” “这些东西将我们禁锢在屏幕前一动不动，成为了低头族，我们的视线被牢牢锁死，固定在大量垃圾信息前不可自拔。” “我很不喜欢低头族这种老气的称呼，但事实确实如此。” 窦小婉觉得只有自己看懂了张三老师。 就和那部公益电影一样，这部不思议电台其实依旧在通过悬疑的外壳提醒大家生活中的各种选择和现象。 这部剧的意义已经超越了这部剧本身！ “豌豆大佬牛哔，没错，我们的身边充斥着美杜莎病毒，我都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吃饭不看手机是什么时候了。” “上次我回父母家的时候一直在玩手机，甚至都没和他们说上几句话，唉……” “豌豆大佬才真正看懂了这部剧，我们以为编剧在第一层，但其实人家在第五层。” “这么说来，其实最牛哔的是张三编剧！” 呵呵呵……屏幕背后的张衫正在看这些评论，他也不么想到不思议电台能带来这么多评论。 不过这个叫小豌豆的水友还真有点意思，能被剧情拓展映射进现实，不错。 张衫抬手点了个赞。 “我擦，豌豆大佬，张三编剧给你点赞了，果然你的分析没错！” “这是官方盖章认可吗？” “这么说来张三大佬认可了小豌豆的说法，我记得小豌豆之前有篇分析说张三编剧可能有过家暴经历或者长期目睹家暴，难道这也是真的。” “求问！” “同求！” 尼玛！ 张衫气的差点掀桌，我都忘了这茬了，早知道不给这个小豌豆点赞了。 今天他上号的目的可不光是为了看评论，当然潜水看评论也是其乐无穷。 但最重要的是，他将用官方号宣布《征服》这不电视剧即将上线！ 经过一周的拍摄和后期制作，这部三十集电视剧犯罪电视剧已经有四集可以上线，剩下的也都在赶制中。 史导可是赶戏的高手，特别是在和自己两次合作之后，他的功力明显变的更深了，再加上张衫找的演员都是演技派，大多镜头都能一条过，加快了拍摄进度。 “有了之前两部剧的积累，现在宣布新剧上线，应该能翻起点水花吧。” 其实张衫还是有些犯嘀咕，毕竟每次题材都不同，这些现有的观众能不能接受犯罪题材还是个问题呢。 几分钟后，窦小婉发起的投票评论区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大家快去看，张三编剧的个人主页更新了，他又有新剧要上线！” “我靠，兄弟们我溜去那边了。” “来人，前去查探！” “报告，已经确认，的确要上新！” “要上什么片子，是不是不思议电台的续集，再探。” “再报，不是不思议电台的续集，甚至不是悬疑片，是一部犯罪题材的电视剧。” 恩？ 无数网友此时在屏幕前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第一部是公益，第二部是悬疑，第三部直接干到犯罪题材去了，我现在敢断定，张三编剧以前是打游击的，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今天张三编剧突然上线属于是越共探头了。” “说真的，每次题材不同，拍出来的东西还都好看这种能力真的会是个新人吗？” “可张三的主页上写着呢，训练时长两月半的新人编剧，不会唱跳和篮球。” “我现在怀疑，张三会不会是一帮资深编剧共同开的小号……” …… 而张衫的主页这边，在新片即将发布的消息下，评论已经炸裂。 不到五分钟时间，八百条评论浩浩荡荡的出现，而且还在以每分钟上百条的速度增加。 张衫每刷新一次页面，就能多出几十条评论。 “大佬牛哔，期待新剧！” “好多年不看犯罪题材电视剧了，但大大的新片肯定支持一下。” “我现在就想知道，为什么张三编剧的效率如此之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竟然能上三部片子，我老家的母猪下崽都没这么快。” “我也这么认为，我追的好几个编剧一年才能挤出一部剧，张三编剧的效率是别人的十几倍，真就不睡觉写剧本呗。” “是啊，张老师太快了！” “对，他太快了。” “他太快了！” “他太快了！” “他太快了！” …… 靠，张衫起身就要按建胖砸电脑，还是身边的陆人甲拦住了他。 “竟然说我快，而且拍着队形说我快，我刚学的擒拿，我能受这委屈！” “而且还是一帮女网友说我快，你们试过了吗就知道我快！” 气鼓鼓的坐下，宣传效果很好，但有些太好了。 每次都有人带头起哄，现在他有些庆幸自己没用真名。 评论区的队形已经拍到了三百多楼，管不了了，就这样吧。 几分钟后，终于有人打破了队形，但那条评论让张衫眉头一紧。 “大家快去看，隔壁大盾大佬也要上新剧了！” “大盾可是犯罪电视剧大佬，前几年那部买凶杀人真他么好看，过瘾。” “完了完了，张三编剧开新剧开的不是时候，对方可是犯罪剧的资深编剧，已经是铜牌编剧，写过犯罪剧本子不下二十部，是绝对的熟手。” “没错，他的片子基本没有难看的，张三大佬麻烦了。” “我没看错吧，大盾编剧现在的公司标签是蜜桃，他跳槽了！” “看来蜜桃要有大动作，网上的传闻是真的，他们想取代熊猫成为前十。” “那这么说来，这次的犯罪电视剧就是两家公司的决战开幕战喽。” 如此一来，扁豆网上张三的新剧和大盾的新剧顿时都炸了。 大盾可是坐拥粉丝百万，他那边的人开始跑到张三的主页下面闹事。 “我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编剧敢和大盾同时开剧。” 一场骂战随即开始，但张三的粉丝明显寡不敌众，对方的人气比张衫强太多。 这场骂战很快上了微博热搜，将两部剧的认读拉高了一个量级。 而此时，上次来找过张衫的白衬衫警督正坐在李惊鸿的办公室内喝茶。 第三十三章 我啥也没干啊 白衬衫警督笑眯眯的喝着李惊鸿让秘书泡的茶。 “李总，无事不登三宝殿，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两件事。” “首先是张衫编剧那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vr短片我们已经拍摄完毕，并且由雷龙科技提供了全套的vr设备，之后我们便会进行实验。” “第二件事，我们警方与文化协会联合，想要以最近刚刚破获的国际庄枪击案为原型，拍摄一部犯罪主题的电视剧，以此作为反黑的宣传片使用。” 李惊鸿一听到对方此行的目的便露出了笑容。 自从张衫拍摄的公益电视剧受到了上面的认可，现在文化协会明显在把资源向熊猫影视倾斜。 反黑宣传片这东西找谁拍不行，偏偏要找熊猫？ 还不是因为最近的表现上面很满意，在给甜头吗。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张衫这位强悍的新人。 李惊鸿最近一直在思考该如何给张衫足够的回报，她本想着给休假，可张衫的片子一部接一部，她都舍不得让他去休假。 给奖金？ 张衫的不思议电台版权谈判已经到了最后阶段，马上就能卖出，他下个月便可以拿到几十万的分成，不会缺钱。 这也不缺，那也不缺，还不能明着给张衫搞特殊待遇，害怕别的编剧，特别是带牌编剧不满。 于是李惊鸿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修改公司规定！ 报告已经打上去了，她要修改的，便是公司的评级周期！ 三个月的时间对别的编剧来说很短，但对张衫来说却太长了，所以她打算接着修改公司规定的名义给张衫更快的晋升条件。 如此一来，修改的是规定，虽然绝大部分人都用不着，但这就不算是特殊待遇了，别人也挑不出毛病来。 真有刺头要挑，那就一句话，你行你也上啊！ “这次的反黑宣传电视剧，文化协会和我们警部会分别拨款两百万，偏公益的项目嘛，成本不能太高，希望你能理解，版权协会和你们公司一人一半。” 警督一口气将事情说完，非常爽快，不像那些商人们爱打太极。 “至于编剧人选，其实我们更倾向于张衫编剧，毕竟他刚刚才和我们警察部门有过合作。” 李惊鸿也是这么想的，多发点项目给张衫，也算是一种奖励。 “行，那我这就联系他。” 李惊鸿打给了老王，说明了这次的合作意向，当电话对面的老王口气却非常古怪。 “领导，你有没有看过前几天我给你发的邮件，就是张衫的新剧本。” 李惊鸿一愣，她一天光是要处理的邮件就有上百份，不那么重要的都会直接忽略，可能是吧老王的邮件当成了普通的审稿邮件，这种邮件都是走个形式，她基本不会看。 “他又有新剧本过审了？”李惊鸿发出了和扁豆网友一样的感慨。 他也太快了吧！ “对，通过的那份剧本刚好是犯罪题材的，您瞧一眼吧，我觉得那反黑宣传片可能不用单拍了。” 李惊鸿赶紧找到邮件，看了几眼后便直接交给了警督。 白衬衫看了几分钟后，脸色大变。 “这……我们这案子才刚破获没多久，案情还没有完全通报媒体呢，为什么这剧本就好像是案件的翻版，很多细节都特别真实，和那些犯人会说的话极其相识。” 要不是剧本的情节更为戏剧化，人物也稍微夸张一些，白衬衫都差点以为是有人把卷宗透拿给张衫研究过。 “这剧本根本改都不用改，直接拍完便是我们想要的宣传片，这个张衫也太神了，难道他会算命，早就算到了我们要拍宣传片？” 白衬衫开了句玩笑，但心中是真的感到惊奇，没想到自己的任务完成的如此轻松，张衫帮他们省去了整个交涉和反复修改剧本的过程，与他合作也太轻松了！ “这样，我想拿着剧本回去复命，你们着手准备影片，之后宣传的事我们再一起商量。” 对方雷厉风行，说完就走，留下李惊鸿一人在办公室里呆呆望向窗外。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 蜜桃影视，铜牌编剧办公层，大盾办公室。 “编剧您看，你上热搜了。”助理笑眯眯的拿着手机找到了大盾。 “哦，那不错啊，看来关注我新剧的人还挺多。”大盾乐不可支，还没开播就上热搜，新剧等于成功了一半。 登录微博看了一眼，大盾的眉头顿时紧皱，因为这条热搜和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张三和大盾，同台竞技的新老两代编剧，究竟谁的新剧能大获成功？” “张三是谁？”大盾一脸迷茫，犯罪分类中也没有一位叫张三的知名编剧啊。 大盾赶紧登录扁豆网，就这么一看，他便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一个新人编剧，竟然敢涉及犯罪题材，而且还公开宣传要和我同期上映，这不是找死吗。” 仔细看了眼张衫的资料，大盾眼神一拧，对方是熊猫的人！ 这就有意思了，自己所在的蜜桃现在正打算干翻熊猫，没想到对方送了个小杂兵上来给我碾压。 张衫在扁豆网上的资料还没来得及更新，所以现在他的编剧等级依旧显示为l1. “哼哼，以前都没写过犯罪题材剧本，上来就找我刚？” “这小子应该是想碰瓷我提升自己新片的知名度吧，呵呵，他做到了。”大盾对自己非常自信，脑补出了一场对方蹭热度的大戏。 只能说他是想多了，张衫根本就不知道有他这号人的存在。 而且就算知道他的存在，张衫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拍片计划。 大盾想了想，便在自己的扁豆官方号上发了条新消息。 “听说大家对我的新剧非常期待，感谢大家的关注。” “这次的剧本是我以真实事件改编而成，经过了半年的打磨，精彩程度一定能超乎大家的想象。” “至于微博上大家疯传我与另一位新人编剧将要同台竞技，这消息并不真实。” “请大家不要相信这种碰瓷式的营销宣传，因为我的对手只有我自己！” 话里话外的意思，我根本没有对手，也没把那个新人放在眼里。 笑话，我出道多少年了，还需要和这种人比？ 大盾的粉丝在看到消息后立刻开始了狂欢。 “我们的大盾没有敌手。” “大盾编剧牛哔，期待新剧！” “呵呵，我们大盾的新剧可是真实事件改编的，不像某些新人菜鸟，东拼西凑的搞个本子就来碰瓷。” “打倒碰瓷怪张三。” “打倒碰瓷怪张三。” “打倒碰瓷怪张三。” …… 张三的粉丝数量本就处于弱势，现在对方本主发话，气势更盛，根本敌不过。 可就在这时，张三的粉丝们突然发现，这部叫《征服》的新剧在扁豆网上创建了新页面。 更重要的是，《征服》的宣传标语为。 “文化协会扫黑宣传片。” “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警署部门监制。” 这几条标签紧跟在片名之后，属于官方认证。 “呐呐呐，官方盖章，真实事件改编，文化协会和警署认证，不像有些人自己说自己是真实事件改编的剧本。” “所以到底是谁碰瓷谁，不用我多说了吧。” “大盾的意思是官方碰瓷了他是吗，我头回听说警察碰瓷编剧的。” “某位大编剧干了半辈子，都没出过一部官方认可的片子吧。” “哈哈哈，笑死我了，官方秒打脸可还行，你们说呀，再说呀，怎么不叫了？” 张三的粉丝气势瞬间爆发，关键有了官方盖章后，对方的粉丝也不敢乱说话，怕被封号。 而屏幕前的张衫则收到了无数的粉丝私信。 大大牛逼，竟然搞到了官方认可，对方的脸都打肿了。 张衫两手一摊，我啥也没干啊！ 第三十四章 持续躺赢 几分钟后张衫才从老王那里得知了文化协会和警署介入《征服》这部剧的创作的原因。 “这算是歪打正着……不对，是躺赢吧。”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行吧，反正对自己没有坏处，就这样躺平接受也不是不行。 “看来今天吉星高照啊，一会回家路上再买个保熟的西瓜吃。” 他用力伸了个懒腰，刚好看到老王那张笑眯眯的老脸。 “张衫，你的片子卖出去啦！” “什么？” 幸福来的太突然，张衫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在刚才，花瓣影视的人联系了我们，买下了征服和不思议电台的播出版权。” “一口气买了两部，等等，征服还没播出呢，对方就买了？”张衫有些纳闷，平台不都会先首播，之后再卖版权嘛。 “这次的片子不一样，是官方钦定的反黑宣传片，一半版权在官方手里，为了宣传，官方的意思是不要独播，所有愿意买的平台可以一同首播。” 老王笑了笑。 “而且你也觉得，花瓣买片买的有些过快过于积极吧。” 张衫点头，我这才刚开始宣传你就直接买下来了，根本就没怎么考虑就出手了，大公司办事会这么随意？ “嘿嘿嘿，那个和你对线的编剧大盾，原来是花瓣的铜牌编剧，最近刚刚跳槽到了蜜桃，现在你懂了吧。” 擦，这么说来，花瓣买我的片自己，完全就是为了给大盾点颜色瞧瞧。 这是在砸钱整二五仔出气呢！ 也是，必须得整啊，要是随意跳槽都没有后果，那花瓣的人心岂不是要散。 虽说跳槽这事经常有，但一位铜牌编剧跳槽，公司实力此消彼长，肯定让花瓣非常难受。 花瓣这一招是敲山震虎，让同时内部其他想跳槽的人要好好掂量掂量。 当然最爽的还是张衫，版权卖了就能拿提成。 扁豆网上也同时炸裂。 “大盾啊大盾，你说你惹张三干嘛。” “二五仔大盾老师，你的老东家买了张三的片子，你有什么想法，请站出来跟大家说说。” “大盾：我起了一枪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新人加满buff也能挑战老人，大盾老师，请您和您的粉丝出来说句话，到底是谁在碰瓷。” 此时的大盾脸色极为难看，坐在办公室内一言不发。 二五仔就要有被报复的觉悟，这点他早就料到了，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他决定暂时不发声，用片子说话，大家各凭本事，我还不信我弄不过一个新人！ 正在此时，大盾发现蜜桃的老总周亮喊自己过去谈事。 “周总，现在网上的情况您应该看到了吧。” 周亮的表情愁云惨淡，花瓣竟然出手买熊猫的片子，虽然他知道这是在报复蜜桃同时报复大盾，但万一两家之后真的联手了呢。 概率很小，但依旧让他非常忌惮。 “看到了，我觉得我们现在需要低调处理，然后等待片子上映，用质量说话。” 两人想到一块去了，但周亮作为一名公司老板，对文化协会还是非常忌惮的，毕竟他想成为前十的影视公司，那就必须和文化协会搞好关系。 对方支持的片子要上映，那自己就必须让路以表诚意，做与不做都是自己的事，但就怕不做的话有人说闲话，如履薄冰啊。 “大盾，公司刚刚开会决定，你的那部犯罪片《心凶》提前三天上架。” “什么！”大盾一愣，我提前上架，那不就是说我怕了那个新人！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现在需要避其锋芒，毕竟有官方背书，公司也很难。” 大盾咬牙忍下，但对蜜桃心生不满，他甚至开始动摇，自己跳槽来这儿真是个良策吗？ 一天后，这部名叫《心凶》的犯罪电视剧便在蜜桃影视上线，对于这悄无声息的提前上线，张三的粉丝们又开启了群嘲。 “大盾不讲武德，说好同台竞技，偷偷先手可还行。” “这是怕了？” “觉得自己干不过，抢跑占点先机呗，小孩比赛才玩这招呢。” “我一直以为张三老师很快，没想到大盾更快，竟然提前出来了。” “楼上的你确定你是在说电视剧？” 而见到此情况的老王非常吃惊，赶紧找到了张衫。 “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没有应对策略？”老王有些着急，虽然偷跑让对方有一定的舆论压力，但先手是有优势的。 “组长，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别人争，所以对方做什么和我有关系吗？” 老王愣住了，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可能是白活了。 对啊，我们不争，对方就能怎样。 大盾的这部剧投资超过三千万，我们的剧投资四百万，本来就不能比，为何要去争呢。 自己竟然还没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看得清楚。 而张衫则登录了自己的扁豆账号，在主页发布了一条新消息。 “《征服》播出时间不变。” 就这几个字，就这一句话，根本没提大盾和他的《心凶》，但又字字都在说对方。 “任尔乱招频出，我自巍然不动！” “张三大大好心胸，我们就不变，不像某些人。” “我们就是有这种气魄，不过作为斥候，我想去对方那边探查敌情，一会再来报……” “叛徒，你这个叛徒，等等我……” 张衫轻笑，人总是有好奇心的，对方提前上线这招肯定有效，不光他的粉丝，自己的粉丝以及很多这几天看到微博热搜的人都会前去尝鲜。 但他不怕，因为他很清楚，《征服》的魅力绝不是靠抢几天先手就能掩盖，经典就是经典。 张衫采取了躺平策略，毕竟躺着多舒服啊。 可他还没来得及躺多久，大盾的新片便出事了。 “大家快去看啊，大盾的新片《心凶》刚刚上线不到一个小时就下线了，现在蜜桃影视上已经找不到片源了！” “我以为大盾上片快，没想到下片也这么快，名副其实的快男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有分析家给解释一下吗？” 网友还没来得及分析，正确答案便已经公布了。 花瓣影视官微发布：“铜牌编剧大盾的新剧《心凶》剧本创作期间，大盾本人仍在花瓣影视工作，双方仍在合同期内。” “根据合同细则第28条，公司有权利享受编剧在职期间所创作剧本的优先使用权。” “现编剧大盾未经花瓣同意，将剧本由蜜桃影视改编播出，本公司将使用法律手段争取合法权益。” 是他自己在扁豆网上说这剧本经历了半年的打磨，可你知道一个月前都在花瓣工作，那剧本就是在职期间创作的，人家根据合同的确可以告你。 花瓣这招明显一直隐而不发，就等他的正式上线之后来个突然袭击。 崩了，大盾的心态崩了！ 蜜桃的心态也崩了！ 躺着看手机的张衫挠了挠头，这么说来。 我又躺赢了！ 第三十五章 月抛型合同 花瓣的这招釜底抽薪玩的真心六，直接就把大盾给干自闭了。 而本就在群嘲的网友更是火力全开。 “你们说大盾老师的盾能防住律师函吗？” “什么大盾，再大的盾都破防了好不好。” “哈哈哈，笑死我了，自己说剧本打磨了半年，结果刚好被老东家抓到了破绽，一波带走。” “花瓣这波天秀，把大盾和蜜桃秀的头皮发麻，在大盾和花瓣和解之前，这片子都不可能上线，完球了。” “本来还挺期待这部剧的，现在只能等张三的那部《征服》。” “你们发没发现，大盾和蜜桃的片子被迫下线，损失很大，而花瓣虽然抓住时机报复，但损失了大盾这名铜牌编剧也非常难受，可熊猫影视和张三从头到尾啥都没做，却坐收渔利，难道张三就是欧皇？”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精彩精彩，这几天的事比剧都精彩。” “看剧，看个屁，我就爱看张三躺赢！” …… 不过这事倒是给张衫提了个醒，刚好老王拿来了l2编剧的新合同要给他签署。 来回翻看了好几遍，找到了和大盾被整的那条一摸一样的条例。 在职期间编剧所创造的一切剧本公司将由优先使用权。 那也就是说，只有当公司说自己不用的情况下，编剧才能将剧本出售给其他个人或者单位。 这是公司在保护自己，生怕编剧出工不出力，用这公司的资源接外活。 “组长，这条例……” “你想改？”老王知道，他肯定是见到了大盾这会因此遭殃，心生忌惮。 “改不了的，这是公司的底线，但当你有足够的实力时，这个底线可以变得非常灵活。” “那些金牌编剧也会被公司限制，但公司为了留住这些人，只要不和公司的直接竞争对手合作，高层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弃使用权，便能将剧本售卖给其他公司。” 张衫明白了，说到底还是实力为王，看是你求着公司，还是公司求着你。 这一步对自己来说还很遥远，说不定哪天自己根本不需要公司作为平台，那自然不会被任何条款束缚。 签了新合同，张衫正式成为了一名l2级别的签约编剧。 “张衫，恭喜，你成功打破了公司的最快晋升记录。”老王非常激动，因为打破这个记录的人出自他手。 张衫却兴致阑珊，又没有奖金，这种虚名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而且只是最快的l1晋升l2罢了，不算什么。 “你个小同志，怎么还一脸不满意呢。”老王笑骂道：“再告诉你个好消息，评级周期很可能要改动变短，你猜猜是为什么。” 一听到这个张衫就来劲了，本来因为无论怎么样都要在这个楼层呆三个月，让他有些提不起劲来。 现在评级周期要变短……那自己不就有机会更快的去上一层了吗。 此时他一愣，难道这规定是为了我而改的。 老王在旁笑而不语，这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 三天后，《征服》正式在熊猫影视和花瓣影视上线，一同出现在了两家的犯罪分类顶部推荐位。 由于这场闹剧高的全民皆知，不少本来对犯罪剧不感兴趣的观众都涌入了收视大军之中。 他们全都抱着吃瓜的心态，想来看看最近出名的躺赢王张三编剧到底高的怎么样。 和别的刑侦局犯罪剧不同，《征服》相当刺激和直接，上来没有任何虚的或者任务日常描写，直接从一场枪击案开始，上来就是异常血腥的仇杀。 而且张衫在拍摄过程中特意关照史导，特意多加一些镜头晃动和脸部特写，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视觉刺激。 所有人看完第一集后，就只有一个词的评语。 “真实！” 没有花里胡哨的特效，没有演技做作的鲜肉，没有莫名其妙的天降女主，有的只是一个严谨且引人入胜的故事。 而当饰演主角刘华强的孙大雷出场后，观众们都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剧组这是从哪儿找来的流氓？” 这哪是演员，分明就是真土匪，真正的黑恶势力，完全不像是在演戏。 那小眼睛里透露出的寒光，那杀人时的残酷而冷漠的表情，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邪气外露！ 特别是观众看到刘华强因为队友慌张办事不力便手刃部下，同时还说出了那句名言：“放心走吧，你爹妈我来养。” “这不是曹丞相的名言吗？” “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原来这位和曹操一样是个枭雄啊！” 代入感这不就来了吗，本来曹操身上就有很多负面性格为人诟病。 阴险，多虑，残忍，好色，杀人如麻，这些全都和刘华强不谋而合。 刘华强和他的手下杀人时完全不像其他犯罪电视剧那样总爱添加些戏剧化的情节和转折。 拦截，抬枪，射击，走人，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真实的让人感到后背发凉。 一条人命不出几秒便在这些亡命徒手中彻底葬送，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黑社会。 上线的当晚在老王的强烈要求和一顿高价外卖的诱惑下，张衫和他一起等待着首播数据的出炉。 “出来了，出来了！”老王激动的看着数据部门给出的清单。 “首小时点击量九十五万！” “首集完整播放率97%！” “预测首月播放量会达到500万！” 老王兴奋的颤抖着报出了这些数据，一旁的张衫擦了擦沾满红油的手指，这顿小龙虾给他吃美了。 “领导，你那份小龙虾还吃吗？” “你现在竟然还在关心吃？”老王不解道，随后又释然了，这小子每次都这样，好像对成功毫无反应，总是表现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这部剧的成绩肯定会很好，只不过阴差阳错的免费营销了一把，成绩更好了而已。”张衫此时有点后悔自己让陆人甲提前下班，要是他在的话，估计会有人帮自己剥虾。 老王叹息，之前张衫的不争态度，他以为是来你这投资差距太大，自认没法争而无奈的不争。 现在看，张衫所谓的不争，是很确信自己会赢，根本没有去争的必要。 这种无敌的自信可能就是他成功的秘诀吧。 等等，老王突然反应了过来。 如果首月播放量能达到五百万的话，张衫岂不是又要晋级了！ 前两部电视剧已经达到了两百多万，再过一个月增加一百来万达到三百万的话，总点击量就能达到800万的晋级标准！ 老王咽了咽口水，他可是今天才和张衫签完新合同，难道一个月后又得让他签一回？ 那公司合同不成了月抛型！ 第三十六章 四处玩梗 一周后，海城三中后门。 海城三中是一所重点中学，据统计，超过9成的学生都能进入大学，其中三成能进入全国重点，在整个海城也算是所一流学府。 可今天这所一流学府的后门处，几十位学生分立两排，双方穿着不同颜色的校服，互相怒视。 一旁还有个学生拿着自己；姥爷跳广场舞用的大音响，正播放着一组弦乐。 只要是最近关注电视剧的人就会发现，这弦乐不正是刘华强登场的bgm嘛。 右方阵营，一位留着寸头的高个男生摇晃这脑袋向前几步，他这发型明显是刚剃的，头发茬还扎人呢。 “我告诉你们一句话啊，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我窦书文是什么人，不用我自己说。”寸头一歪嘴，身后十几位学生异口同声的大喊道。 “全校第一！” “今天我能来是给你们面子，麻烦你传个话，黄伟有什么事，让他自己跟我说。”寸头说完就要走。 可此时对面的领头人一声大喝：“文子！” “老兄我送你一句话，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不气盛叫年轻人吗？”窦书文满脸不屑。 “文子，你今天要是就这么走了，我跟你没完！” “那你的意思，我该怎么走啊？”窦书文歪着脑袋看向对方。 “把你的笔记和学习资料交出来，你今天不交也得交！” 窦书文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随后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叠试卷。 “来，今天你只要把这份黄冈密卷的最后一道大题解出来，我就把笔记和学习资料给你。”窦书文把卷子丢在了对方面前：“我就给你三分钟啊！” 对方结果卷子赶紧答题，可十几人一起发力却全都急的满头是汗，依旧一筹莫展。 “还有两分钟！” “还有一分钟！” 啪！窦书文在一种双眼无神的学生面前抢回了自己的试卷。 “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 窦书文拍了拍对方的脸，嚣张且放肆的大笑。 “你们干什么呢！”教导主任在教学楼楼顶远远的就看到几十位自己学校的学生在放学后聚集到一块，赶忙跑过来。 “老师！”刚刚还强装着一声社会气的学生们立马变成了鹌鹑。 教导主任头疼不已，一方的领头学生是本校的最优学生窦书文，而另一方看校服就知道，是隔壁二中的学生。 最近全市刚刚完成统考，窦书文排名第一，二中的黄伟排第二，两人的总分就差三分。 往年统考后两校也经常会发生摩擦，可都是斯文的嘴上争斗，哪会像现在这样，简直就是两队流氓在干架。 而且最近这种情况在校内屡见不鲜，主任知道，这帮学生都在模仿一部叫《征服》的电视剧。 为此他甚至在学校会议上通知全体班主任，让他们在自己班级里明确规定学生不要去看这部剧。 可没想到竟然起了反效果，他忘了十几岁的孩子有多你放，还有着多强的好奇心。 你不说还好，一说，本来不知道的学生都起了兴趣，结果看的人不减反增，造成现在校内到处都是留着寸头的男生，动不动就让别人别太气盛。 管不了了，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这帮优秀生现在全都成了刘华强翻版，可偏偏人家的成绩依旧优秀。 这部电视剧可太洗脑了！ …… 张衫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那家熟悉的水果摊。 最近他几乎每隔几天就会从这儿买一次西瓜，个大皮薄有甜头脆，味道非常不错。 可今天来到摊前，张衫便傻眼了。 之间门口挂着一大块瓦楞纸片，上面用记号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大字。 “请不要问西瓜保不保熟，本店经营十年，从未卖过生瓜蛋子！” “我们这儿都是大棚的瓜，瓜皮子和瓜粒子都不是金子做的！” “本店用的是电子秤，不存在吸铁石作弊，请顾客不要翻我们的秤！” “不卖瓜的顾客请不要劈瓜，小本经营，不买勿扰。” 张衫看了许久，这是怎么了？ 他还犹豫呢，一位顾客便走到了摊主面前。 “老板，买瓜。” “两块钱一斤。” “卧槽，你这瓜皮子……”客人还没说完，老板直接抬手：“都不是金子做的。” “你这瓜保……”老板又抬手：“你就说买不买吧。” “我想劈开看看熟不熟。” “你们有完没完了！”老板崩溃了：“这一天天的，每天都有八百个人问我保不保熟，还有人拿着黄瓤瓜问我金瓜粒子怎么卖，我尼玛……” “都是那部叫《征服》的电视剧害的，要是让我遇到那个杀千刀的编剧，我非让他知道知道我的西瓜刀保不保熟！” 张衫放下了已经挑好的西瓜，转身就走。 其实不吃西瓜也行，以后就戒了吧。 而此时扁豆网上，《征服》的评论区也早已爆炸！ 两百多万的播放量，评论却已经上万。 其中大多是“无效”评论，全都是一水的玩梗。 剩下的就厉害了，直接开始在生活中cos刘华强。 “昨天我老爸让我打扫房间，我不乐意，他就扬言要揍我，我反手拿起一旁的拖把递到他手里，并且给他数了三个数，效果非常好，我爸已经怂了，不说了家人们，icu的床位空出来了，我要进去了。” “楼上的你不行，昨天我们公司饭局，酒鬼老板非要我们互相拼酒，我拿起酒瓶子就坐在了老板身边，一把按住了他的脑袋就跟他说，认不是认识我，认识我就别动，动一下就喝死你，现在我们老板已经认怂了，对了，我还发现一件事，派出所的wifi信号挺不错。” “那你也不行，昨天我老丈人和我喝白的，喝到最后拼不过我还急眼了，我反手就用酒瓶子顶住他的脑袋，和我拼你那个实力吗，不说了家人们，我就想问问谁认识好的离婚律师，给我介绍一下……” 电视剧已经被彻底玩坏，可事到如今，大家还没忘了嘲笑一番大盾。 “大盾：年轻人不要太气盛。张三：砰！……大盾老师倒了。” “大盾啊大盾，你还提前上线，人家张三一动不动，不改档期，可是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大盾这几天被合同官司整的身心俱疲，看到这些评论之后除了憋气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花瓣给自己来这么一手他是完全没想到，现在只能等待蜜桃的法务部门为自己和谈处理。 其实他很清楚，花瓣这么做无非是恶心恶心他，随便再向蜜桃敲一笔和解费。 可现在他因为这件事名誉大损，难受啊！ 不过这次的磨难也让他清醒了过来，什么铜牌编剧，有什么了不起的，在影视公司面前，自己依旧只是个小喽喽。 还不够啊，只有成为金牌编剧才能和公司平起平坐，自己还差的远呢。 “这次倒是给了那个熊猫的新人编剧占了大便宜！”一想到这个大盾还有些愤愤不平，那种辛苦大半年，却给了他人做嫁衣的感受真的让人很窝火。 “什么，都三百万播放量了！”大盾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现在可才一周时间啊！” 大盾自己成绩最好的一部片子，首周的播放量都只有不到四百万，对方一个新人竟然差点战平自己？ 脑袋一片空白，大盾思考许久，打开了熊猫影视的app，手指在《征服》的页面上犹犹豫豫，一直点不下去。 最终一咬牙，开始播放这部最近大火的犯罪电视剧…… 第三十七章 唾面自干 大盾最终没坚持住，点进了《征服》的播放页面。 “我是来看看这个蹭我热度的新人到底有几分能耐的。” “对，我得仔细看完，然后挑出他的问题发在扁豆上！” 大盾有很多小号，有几个甚至已经成为了大v，平时会给自己的片子写分析和评论，自导自演，增加热度。 用小号发几篇评论踩一下对手的片子，这算是基操了，效果有多少先不说，至少心里痛快啊。 而且大盾发现，其实大部分网友更喜欢讽刺和批评，特别是比较专业，言之有物的话便会获得大量的赞。 但夸奖的评论热度却远没有负面评论那么高，而且经常会被人骂是充值的恰饭党。 可能大家生活中压力已经很大了，在网上的时候都会肆意的释放戾气，所以才那么喜欢负面评论和负面消息，这就是所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因为大家就爱看坏事。 打开第一集，大盾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 “这开头的画面和镜头一看就透着股小成本廉价电视剧的味道。”大盾的优越感这就来了，自己的片子可是投资了好几千万，画面语言绝对秒杀这部剧。 一开头，衡州当地最大的黑社会老大赵小军就在酒店被逮捕，看到这里的大盾眉头一紧。 “开头大boss就完了？” 按照他的写作习惯，大boss应该是最后才出现，整个故事当中不断铺垫，这样boss出场时才会有最强的压迫感和期待感。 可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剧情中正在抓捕现场的警察接到了一通电话，就在不远处发生了一起恶性枪击案，一位背景很不干净的商人被爆头。 “哦，这个boss只是个引子，为了引出主角。” 大盾有点明白这部剧的特点了，开头非常直接的通过一个黑老大交代了社会背景和警方的重要人物，还行，手法算是比较巧妙。 紧接着以刘华强为首的主角团便坐着面包车登场。 孙大雷饰演的刘华强一露面，大盾皱紧了眉头。 “这主演选的也太随便了吧，眯缝眼大鼻子，长得也不怎么样，着装又很普通，一点没有主角气质。” “人家哪位黑道大哥出场不得是黑西装金丝边眼镜，这样才显得坏的内敛，坏的有深度。” 可他还没来得及分析孙大雷的角色塑造有多失败，刘华强一开口，那小眼睛微微一瞪，便让大盾的嘴紧紧闭上。 我靠，这家伙确定是演员？ 他不是在本色出演吧。 这眼神，这气质，是不杀几个人就能表现出来的？ 这个孙大雷不会是刚从牢里放出来就直接进的剧组吧。 大盾知道不可能，但心底已经对张三升起了一丝佩服。 他也太会选演员了吧，这气质不演黑社会都瞎材料了。 大盾眼角直抽抽，这孙大雷一笑，他的菊花就阵阵发凉，太吓人了。 而且不光是孙大雷，这片子里的其他配角，特别是黑恶势力一方的人无论形象，气质，神态都完美的呈现出了一位恶势力人员应有的样子。 他开始理解为什么这部片子会受欢迎。 就三个字，接地气，这些黑社会其实都是底层混混，和那些港台电视剧中动不动几百号小弟，即使在警察面前却依旧嚣张的霸道形象不同。 这部剧中的反派全都是真正的社会底层，即使拥有刀具，枪支，即使是双手染血的亡命徒，可他们却长着和普通人一样的脸，穿着一样的衣服。 大盾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受到太多港台和日系电影的影响，写出来的剧本中那些恶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和观众之间有种天然的疏离感。 简单来说，即使缺乏真实感！ 而这部《征服》无论是镜头，画面，道具，场景，服装全都比不过我的《心凶》，但唯独在真实感上，我的片子败了，彻底败了。 大盾边想边看，等他感到眼睛发酸，按下暂停键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看到了第十集。 “这怎么还越看越上瘾呢？”大盾晃了晃脑袋，又点上了一根烟。 他一直以为对方能有这播放量是因为蹭自己热度，投机取巧得来的，现在一看，自己错了。 对方就算不跟自己在网络上发生矛盾，这片子点击量也不会低的，只不过需要时间和口碑的积累，而现在未播先热，让他的传播广度跟上了一个台阶。 嘶，若是自己真跟他同时播出，同台竞技，自己能赢吗？ 大盾不自信了，若是换做几天前，他会很肯定的回答，能！ 但现在他犹豫了，这个新人真的是个新人吗？ 大盾沉吟一阵，点开了自己的扁豆主页，将《征服》加入到了个人推荐当中。 片子好不好，观众自有定论，但不如痛快的承认，看来这么多年以来，我已经忘了自己当编剧的初心，只剩下浮躁的功利心，大盾自嘲了一阵。 “好片子，就该推荐！” 老子服了。 与此同时，无数大盾的粉丝收到了来自大盾老师新片推荐。 这些天他们一直在网上安慰大盾老师。 “大盾不哭。” “等片子解封了我们一定支持。” “有实力咱不怕，老师加油！” 可大盾一直没有发生，被官司搞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情理会粉丝啊。 “大家快看，大盾老师有新片推荐了，难道他直接放弃了《心凶》，转头制作了别的片子？” “我去瞧瞧……” “卧槽！夭寿啦，大家快去看，大盾老师推荐的新片是《征服》！” “《征服》？那不是熊猫的片子吗，就是那部本来要和老师同台竞技的片子。” “老师怎么会推荐对手的片子，难道被盗号了？” “绝对是被盗号了，我不信！” “弱弱的说一句，这几天我都在追更《征服》，我觉得那片子挺好的，万一大盾老师真的推荐了呢？” “叛徒，拉出去狗头铡伺候。” “其实我也去看了，真的挺不错的，现在网上都是那片子的鬼畜。” “这也是个叛徒，拉出去狗头铡伺候。” “其实我也看了。” “我也是，挺好的。” “完了，狗头铡都不够用了……” 大盾看着自己的粉丝评论，原来《征服》的点击量这么高是因为我的粉丝也对张三黑转粉了。 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但又在情理之中。 “观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们没看错，我也没看错。” 大盾看了眼《征服》的扁豆评分。 9.3！ 虽然随着片子的播放平均评分可能会下降，但这质量，9分以上是没跑了。 而整个扁豆网能上9分的电视剧只有不到100部。 原来自己一直在和百强战斗啊，那还比什么，直接认输就得了。 扁豆网《征服》的评论区也开始疯狂的跟帖刷新大盾推剧这件事。 “大盾这是手滑了？” “我看是被《征服》给征服了吧，张三编剧牛哔，直接把对手给整叛变了。” “这啊，这就叫唾面自干，前几天这位不好很嚣张的说我们是在碰瓷吗，现在怎么灰溜溜的来推荐了呢。” “我看这不光是唾面自干，是被吐了口老痰，结果自己抹匀了还竖起大拇指说了句真香。” 此时，正满脸无奈看着评论区的大盾突然接到了蜜桃老板周亮的电话。 “大盾老师，花瓣那边松口了！” 第三十八章 话剧 几小时后，沉寂了一周的大盾再次冲上了热搜。 “花瓣与大盾和解！” 这条热搜简短有力，让大盾的粉丝直接炸裂。 “大盾老师雄起！” “阴雨终会过去，大盾挺住了。” “这么说来《心凶》这部剧马上可以和我们见面了？” “你们这些看微博不认真的人，点进去啊，里面详细说明了《心凶》的上线时间，21号就要播出，终于等到了。” “泪目，终于等到了。” 可立马就有分析帝出现，打破了评论区欢天喜地的气氛。 “喂喂喂，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不会没看出来吧，大盾老师这回可是抛下了尊严才换来了解封的。” 懂帝就喜欢在这种时候冒出来刷一波存在感。 “你们看，为什么是21号播出，你们想过吗？” “因为《征服》最后两集是20号播完！”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不说根本没人联想的到，现在过去熊猫影视app一看，果然如此。 “这不可能是巧合，只能说大盾老师妥协了。” “你们应该都有扁豆网的账号吧，去看看老师的主页，三个小时前他推荐了《征服》这部剧，三个小时之后花瓣就同意和解，这之间要是没有联系我打死都不信。” “老师妥协了，再加上给《征服》让路，这才换来了和解，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大盾老师这回是狠狠的挨了花瓣的嘴巴子，这就是当二五仔的代价。” “你也别说的那么难听吗，什么二五仔，大家都有追求更优出路的权利。”一位粉丝反驳道，但大家其实心里都清楚，大盾就是当了二五仔。 “呵呵，这么说你是觉得蜜桃比花瓣强？得了吧，还不是因为钱。” “不就是觉得蜜桃今年有可能会击败熊猫成为前十，所以想赌一把吗！” “这也没什么，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人人都会这么做，而且熊猫这些年的确不行，蜜桃上位是很有可能的。” “呵呵呵，要是半年前这么说，我也同意，可是你们看看现在的熊猫，虽然大投资的几部剧还是有点拉胯，可小成本的剧连续出了好几部高质量的，而且都是那个叫张三的编剧出的！” “再加上又出了个牛哔的小品编剧至尊宝，拿下了小品王，熊猫有这两位超级新人在，说不定能缓上一口气来。” “你别逗了，凭两个新人拯救一家公司，你当他们俩身上有主角光环啊！”立马就有人反对和嘲笑。 “你还别不信邪，大盾老师和这个叫张三的新人刚了一波，差点被封杀。” “天鹅影视那么牛哔，和至尊宝刚了一波，结果被全网嘲，熊猫现在战绩2-0，你敢说他不会牛哔下去？” 事实摆在面前，熊猫最近一下子出现了两位妖孽的新人，是否能一转颓势还真不好说。 没人知道张三和至尊宝其实都是张衫一个人的小号，大家都在猜测熊猫是不是让大神装新人，甚至出现了各种阴谋论。 而此时，这些阴谋论的中心，张衫。 正在一家火锅店里吃着大餐。 “张老师，我们敬你！” 坐在张衫对面的是冯近战和孙大雷这两位，今天是他们攒局，邀请张衫来庆祝。 而张衫则拉上了陆人甲，毕竟今天是帝都风味的涮羊肉，得有人给自己剥糖蒜。 “张老师，我要批评你啦，这次的《征服》为什么没找我演，我也可以演黑社会的。”冯近战老师故意板着脸看玩笑。 现在的他穿着连帽衫，不吃饭的时候还带着墨镜和口罩，简直就是全副武装。 没办法，安嘉和这个人物太深入人心，太火了，他现在一出门就得被人追着骂，面对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情况，他只能掩藏外貌，谨慎出门。 “冯老师，您的形象演黑社会还能演的过他。”张衫一指孙大雷。 孙大雷眯着小眼睛嘿嘿一笑，拿起酒杯一口灌下。 孙大雷和冯近战算是朋友，但之前关系比较远，前几天一见面，得知两人都演了张衫写得剧，这才生出了一起请客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没找高档饭馆而是选择在涮肉店聚餐，那完全是张衫的要求。 这儿多接地气啊，再说了，他想把之前几个月没吃的肉都补回来。 这两位今天请客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一方面是答谢张衫的剧本让他们火了。 另一方面，是想套近乎，以后再有戏能想着他们。 毕竟张衫这么高产，说不定过两个月就有合适的项目了。 不过两人现在片约不断，根本不愁没戏拍，冯近战老师的片酬足足翻了十倍，但要是张衫找他，肯定还得按原价，在演艺圈里，吃水不忘挖井人是非常重要的品德。 “要是有合适的角色我肯定优先考虑你们，但你们也知道，我不一定每次都拍同题材的剧，所以……” “没事，您只要想着我们就行。”两人赶紧敬酒，有这句话就够了。 对他们来说，持续有好剧上线，保持口碑才是最重要的，这样片酬才能不断的水涨船高。 “张老师，您的下一部剧打算写什么题材？” “不一定，看能剩下什么题材给我挑选吧。”张衫也没想着和其他编剧抢机会，反正自己什么题材都行。 “张老师霸气，什么题材都能驾驭，真是难得的天才。”两人赶紧夸了一句。 “说到这儿，张老师，您对话剧感兴趣吗？”冯近战赶紧接了一句。 “话剧？”张衫疑惑，蓝星连线下电影院都已经被视频平台彻底取代，话剧还有地方演吗？ 对于他的疑问，剥蒜老弟陆人甲给出了解答。 话剧这种形式并未消亡，也一同转到了线上，变为了直播模式。 即一帮演员在舞台正常演，而观众线上买票，通过vr眼镜模拟坐在剧场内的效果来直接观看。 好处是观众数量不再受到剧场大小的限制，缺点是和演员近距离接触的那种现场感会稍差。 但蓝星的vr技术比较发达，已经有非常先进的vr头盔，技术方面没有问题。 冯近战老师的一位朋友经营话剧团多年，最近生意艰难，没有好本子，话剧的票务很差，已经到了吃不上饭的程度。 所以他想着，有没有可能让这位极具天赋的新人编剧出手帮忙。 第三十九章 瞧你把人家吓得 张衫觉得自己有些明白冯近战今天突然钱自己吃饭的缘由了。 感谢是一回事，想让自己写剧本帮他的朋友又是另一回事。 话剧这东西在蓝星并不太受欢迎，主要因为蓝星的线上产业太过发达，把线下的小剧场都给挤压的彻底消失了。 不光话剧，京剧，昆曲，大鼓，评书，相声这些传统曲艺大都转到了线上。 只有像小品王这种名气和个人魅力都强到爆炸的人，才能让二人转在线下剧场依旧能够存活。 “冯老师，您还关心话剧市场？” “张老师，其实十多年前，我也曾经是一位话剧演员，在不少小剧场出演过剧目。” “我现今拥有的一切表演技能都是从那时打下的基础。” “话剧最能磨炼演员的基本功，毕竟那可是现场表演，不能ng重拍，对演员本身素质的要求非常高。” 声台形表这四项演员的基本功都能在话剧舞台上得到很大程度的训练，许多初出茅庐，刚才影视学校毕业的小演员们无戏可拍，给他们的路无非只有两条。 一条是放弃自己热爱并坚持多年的演艺事业，第二天便是寻找机会进入演艺周边市场，话剧就是其中之一。 “张老师，现在话剧市场非常不景气，但毕竟还能养活不少真正的演员，而非那些只会在镜头前卖腐卖肉的鲜肉仙女。” 冯老师说着说着还有点激动，在他心里，话剧是很多好演员的避风港。 “张老师，我知道话剧不挣钱，大部分编剧根本也懒得给话剧些剧本，毕竟大家都要吃饭。” “可您不一样，您有这个实力，更重要的是，通过合作，我和大雷都知道您是一个尊重演员，重视演技的编剧，而非为了点击量向市场妥协。”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张衫的心里。 是啊，自己的确更偏爱演技优秀的演员，最低也得符合人物性格特色，不能为了流量而谁红用谁。 可自己也不能为爱发电，要是没钱拿，那即使是冯近战求情，自己也不会帮忙。 冯近战见他犹豫，便赶紧开口。 “张老师，我那朋友愿意拿出两成票房作为您的报酬。” 两成？ 张衫想了想，不少了，金牌编剧的影视分成也才两成而已，而且那还是收益分成，冯近战说的可是票房分成。 这两者可是有大区别的！ 十亿票房的电影，刨去成本，最终收益可能也不到五亿，那两成收益分成就是大几千万。 而两成的票房分成可是足足两亿，差了一倍多！ 而且万一片子亏了呢？ 那收益分成可是一分没有。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些话剧无论票房能有多少，自己都能拿走两成作为剧本的回报。 这么算来，至少自己是不亏的。 “可以，但剧本的所有权归我自己，而且这事我还得和公司商量。” 毕竟还有那该死的优先使用权协议呢。 不过熊猫影视并没有线上话剧业务，所以大概率是不会阻拦的。 “而且我不一定能写出合适的本子，所以要给我足够的时间，别催我就行。”张衫前世倒是看过些话剧，不过都是小剧团的演出，剧目有些过度文青和迷幻，让人摸不着头脑，所以之后他便不去看了。 冯近战见他答应赶紧举杯，孙大雷一同应和。 这顿饭吃的挺快，毕竟张衫不是个爱应酬的人。 “服务员结账！”孙大雷很主动的掏出手机，毕竟他还在拍摄《征服》的后半部分，请编剧吃饭理所应当。 看了眼消费单，孙大雷脸色一变：“服务员，这不对吧，我们四个人吃了5000多，你们这儿的菜是金子做的？” 服务员赶紧跑过来，可还没来的及仔细检查，对方一看孙大雷的脸，便脸色一白倒退几步慌忙跑开。 孙大雷莫名其妙，冯近战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把人家给吓得。” 毕竟还在天天演戏，孙大雷还未完全从刘华强的角色中走出来，言语和动作中总带着些黑道气息。 不一会经理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保安。 “先生，您有什么问题？” 孙大雷一愣，你们这是要干嘛？ 哦，他想起了冯近战给他说过自己演完安嘉和之后上街被追打的经历，看来自己也被观众代入角色了。 赶紧眯起小眼睛露出笑容，想让自己变的更加和蔼可亲些。 “你们这单子拿错了，不是我们这桌的消费算在我们头上，这不合适吧。” 他一笑对方更害怕了，连经理都是小手一抖，保安更是连退几步，生怕孙大雷从屁股后面掏出把喷子来顶着自己的脑袋。 “要，要不我给您打个折？”经理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冯近战眼看越来越不像话了，赶紧起身打圆场。 “我说经理，你们可能拿错单子了，再检查检查吧。”他一起身，脑袋上一直带着的帽子刚好滑落，露出了那张和善的脸庞。 妈呀！ 两位保安转头就跑，完了完了，刘华强和安嘉和一起来店里闹事啦！ 经理牙齿直打颤，这两位要是发起火来，自己不会变成肉馅被包了饺子吧。 “要不我给你们免单。” “可以！”这话是张衫说的，说完他起身就走。 还有这种好事，看来以后吃饭都得带上他俩！ 能有白嫖的机会，张衫是不会错过的。 和几人打完招呼分道扬镳，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忽然间手机轻响，拿起一看。 之前那个号称社恐的租客说明天要来看房。 她要再不联系自己，自己可就真忘了这茬。 和对方约好时间，明天下班后在自己家见面。 与此同时，熊猫影视顶层大会议室。 “李总，关于你这才想要修改评级周期的事情，最进公司的管理层有不少谣言，我们想让你解释一下。” 会议室内，公司的高层领导全部到齐，连平时很少来公司的大老板都住在主位上认真的听着。 公司的评级周期从公司建立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定下，现在李惊鸿突然要改，他们肯定要过问。 “你们想问什么直说就行。” “公司传闻，你想修改这条规定，是因为一位叫做张衫的新人编剧？” “是也不是。”这条政策的修改能惠及全公司，但契机的确是因为张衫的出现。 “除了张衫之外，我相信公司以后还有有别的潜力新人出现，而评级周期则会让这些新人被压制在过低得职位数月，这对公司不利。” “就像现在请了病假的柚子，她当时可是直接从l3一步跳到了铜牌编剧，若是评级改为每月一次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跳级的情况。” “你们应该知道，柚子在l3被卡住的时候，有多少公司想来挖角，我可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拦住的。” “其他公司开出的条件，最低都是直接成为l5，如果你是柚子，底薪能翻三倍，你会怎么选？” 总领导无语。 “同样的事很快也会发生在张衫的身上，我拦得住一次，可不一定次次都能拦住。” “再加上现在蜜桃蠢蠢欲动，他们一旦出手，肯定会是大手笔，按照公司现有政策，我没信心留住张衫。” 李惊鸿说的非常实在。 而公司其他领导也对她的态度感到震惊。 一个新人编剧，真的这么重要？ 他们不清楚，李惊鸿却非常明白，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此时若是不牢牢抓住，等以后再想出手，说不定那时人家已经站在九重天上俯览众人。 第四十章 双桥话剧团 李惊鸿看向公司的领导层。 “熊猫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蜜桃咬的很紧。” “万一在二月底的总播放量统计中我们败给了对方，那熊猫就将彻底沦为二流平台，这应该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这话没错。”公司一位股东笑着说道：“不过这回拿下了小品王，我们的元旦晚会有了收视保障，压力会小很多。” “说道这么，那位搞定小品王的编剧至尊宝是谁，为什么我之前没听说过，难道是公司新挖来的编剧？” 李惊鸿摇摇头，这帮股东平时很少关心公司的人员变动，他们当然不知道啦。 “至尊宝就是张衫！” 此话一出，一众股东全都愣住。 “现在投票吧，同意修改政策的举手。”大老板看准时机终于发话。 随后他率先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一众领导随即也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搞定小品王这事，便是李惊鸿的绝杀！ 张衫啊张衫，该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 第二天一大早，老王办公室。 “话剧？”老王捧着泡满枸杞的保温杯，最近杯子里的枸杞越放越多，老王是越来越补了。 “对，我想去话剧团看看，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会写个话剧剧本。” 老王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张衫高产赛母猪，自己找个活干也没什么稀奇的。 “行，我向上面报备一下，你放心去做吧，嘿嘿，最近你可是李总面前的大红人，这点小事她肯定给你批了。” 说道李惊鸿，张衫的脑中便浮现出了那位女强人的倩影。 这位的长相属于脸蛋适合当老婆，身材适合当情人的类型，又纯又欲的样子，属于是两开花了。 “她看好我，那她眼光不错嘛。” 老王低头斜眼，要点脸吧。 “哦，对了，今天早上刚下的公司内部文件，评级周期调整为一月一次，凭借这次《征服》的成绩，你大概率能在下月初再提一级。” 说到这里，老王突然想起了张衫刚来这楼层是说过的话。 “我不会在这个楼层呆太久的。” 还真是言出必行啊！ “哦，那挺不错的。”张衫对政策的改动并没有太大反应，反正他的产量够高，就算基本工资稍低一些，也能用提成来弥补。 老王觉得他这反应也过分冷淡了，毕竟这项政策的改动完全是为了张衫一人，因为整个公司，乃至大半个影视行业都没人有能力月月升级。 而一脸无所谓的张衫则拉着陆人甲离开了公司，虽然现在是上班时间，但因为《征服》的后半段还在拍摄当中，所以张衫能够以去片场视察的名义大大方方的翘班，比上班摸鱼更进一步。 而至于为何要拉上自己的助理，那是因为陆人甲有车。 这个助理还挺好用的，很全能。 两人一路前往冯近战昨天跟他说起的那家话剧团。 …… 双桥话剧团内。 “老冯，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为剧场出一份力。” “我明白，可直接给出去两成的票房，这也太夸张了，对方只是个l2编剧，这种待遇至少得是金牌编剧才能拿吧。” 团长方磊满脸苦涩，他知道冯近战是在帮自己，为自己着急，可你给别人的条件也太夸张了，而且事先也没和我沟通过。 可电话另一边的冯近战却不以为然。 “老方，就说你信不信我吧，你现在的困境就是没有好的剧本，而我帮你求来的这位就能解决这个难题。” “我还告诉你，两成票房真不多，至于l2的等级，那只是暂时的，你赶紧给我好好舔这位，否则再过几个月你就舔不着，也没资格舔了。” “有那么夸张吗？”方磊皱眉。 “你有听说过任何一个编剧能在实习期写出播放量上百万的剧本？” “你有听说过一个l1编剧能在一个多月时间内写出两部剧本播放量还都破百万？” “信我吧，要是没有张衫，我现在可能还在家歇着呢，那会像现在这样片约不断。” 方磊对冯近战所描述的一切都感到非常惊讶。 但这并不能完全打消他的疑虑。 电视剧是电视剧，话剧是话剧。 电视剧再短也有十几集的时间交代剧情，描述人物，可话剧一般不会超过三个小时，当然也有大部头的六小时八小时话剧，但那毕竟是少数。 而且根据心理学家对舞台剧的分析，剧场表演的最佳时常为一小时20分钟到一小时45分钟，这个时间不会让观众感到太累，从而注意力不集中。 这个时长更接近于电影，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话剧与电影更相近。 可冯近战介绍来的这位才l2根本不可能接触过电影剧本，简单来说，不够格。 方磊看了看手表，约定时间是九点半，可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这位大编剧却依旧没有露面。 本事不大，架子倒是不小嘛。 方磊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台上的演员们排练。 现在排练的还是那几个老本子。 雷雨，茶馆，蔡文姬。 这些老本子质量很高，也很考验演员的能力，但题材都过于沉重，年轻人根本不爱看。 任何一个行业一但失去了年轻人的支持，那必定会或快或慢的逐渐衰落。 京剧如此，话剧亦是如此。 “您好，请问谁是方团长？” 此时，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出现在了剧场的大门口，背着光逐渐走向方磊。 “大编剧终于来啦。”方磊起身迎了上去：“你好，你就是老冯介绍来了编剧吗？” “老冯？编剧？”对方微微一怔，随后嘴角带笑的答道。 “不好意思，您可能搞错了，我不是您正在等待的编剧先生。”西装男从上衣内侧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纯黑色，烫金的字体，显得既专业又优雅。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书，我是乔木影视的项目部经理。” 方磊有些疑惑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乔木影视可是排名第八的大公司，作为乔木的项目经理，对方的地位可比自己这个破剧团的团长高多了。 那他来找自己是所为何事？ “您就是方团长吧，我们坐下谈怎样。” 两人落座，对方开门见山。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代表公司和您谈谈收购剧团的事情。” 第四十一章 剧团没了 方磊看向面前的慈眉善目的英俊男人，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收购剧团？ 作为团长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乔木影视的项目经理会对自己提出这种要求。 我这小破剧团上上下下一共才几十号人，经常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他要来收购我？ 李书看到对方如同机枪卡壳一般的木讷表情，优雅的微微一笑。 “方团长，我们乔木影视一向致力于将小剧场演出搬到线上，让这些传统艺术能够给更多的观众带来享受。” “所以我今天来，是想和您商量剧团的事。” “最近我们乔木影视正在整合全国的优秀剧团资源，打算成立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线上剧团。” “方团长，您愿意成为这项伟大事业中的一员吗？” 李书觉得此时自己的背后应该有光，如此才能彰显出他的计划是有多么伟大。 方团长又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被忽悠几句就真信了。 大家都是老江湖，谈点实际的吧。 方团长搓了搓手指。 李书心领神会：“方团长，红旗剧团和三河剧团都已经同意了我们的收购，我会给你和他们一样的价格。” 方磊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红旗和三河可比他们的剧团大不少，和他们一个价，自己吃不了亏。 现在剧团时常入不敷出，这回乔木收购，自己捞上一笔就退休，美滋滋。 …… …… “赶紧的！”张衫朝着陆人甲大声呵斥道。 “你说说你好好地一个拆二代，买什么车不好，你偏要买马自达，这牌子会塞车你不知道嘛！” 两人从公司地库出来之后就一路堵车，没遇到过一个绿灯。 陆人甲捧着公文包紧随其后。 张衫一看手机，已经迟到快一个小时了，初次见面就迟到，先不说事情能不能半成，给人家留下的第一印象就不好，不专业。 匆匆忙忙的跑向剧场大门，在门口处一个不小心，还差点撞到人。 “不好意思。”张衫赶忙道歉。 对面穿着黑西装的李书整了整自己的西服看向张衫，顿时眉头一紧。 李书极为自信，而这些自信来自于两点，自己的身份，以及颇为自傲的外貌。 可瞥了眼张衫，他觉得这个路人竟然压过自己一头。 而张衫则没在意对方的目光，一股脑的冲进了剧场内。 才一进入，便听到了纷扰的争执声。 “团长，你这也太不地道了，这就把我们给丢下了？” “是啊，我们也是剧团的一员，凭什么抛下我们。” “你们一走，我们剩下的这些人不就完蛋个屁了吗！” 方磊被一帮年轻演员死死的拽住了外套，动弹不得。 “放手！”他大喝一声，团长的威严毕竟还在，众人顿时一愣，松开了爪子。 “人家乔木影视的李总说了，要的是资深演员，资深化妆师和布景工，你们都是刚毕业的新人，要演技没演技，要实力没实力，别说人家看不上你们，我也看不上你们！” 反正都已经和乔木签了合同，方磊彻底撕破脸皮。 “我告诉你们，梦想是梦想，现实是现实！” “你们一位从影视学校毕业就能当演员，当明星了？” “做梦吧，没有背景，没有靠山，你们一辈子都红不了，都回家找个电子厂上班去吧！” 一帮年轻演员憋红了脸，平时众人还挺尊敬的团长现在竟然如此说话，太难听了。 就连刚到的张衫和陆人甲都皱起了眉头，的确不尊重人。 “那你至少把我们这几月的工资给结了啊。” “对，工资呢，之前你说没钱，现在不是有钱了吗？” “我们又当配角，又干场工，还得帮忙买饭，连辛苦钱都没拿到，钱呢？” 方磊面色一白，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工资会在本月月底结清，你们放心。” “不行，现在就结，你都要提桶跑路了，月底我们去哪儿找你啊！” “对，现在就结！” 团长见事不妙，转身就跑。 张衫“不经意”间伸出了自己的右脚，方磊被绊倒后摔了个狗吃屎，被一众年轻演员按倒在地。 如此欺负打工人，就连张衫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而且看现在的情况，自己这回很可能白跑一趟，刚好拿这个破团长出出气。 最终方团长披着破衣烂衫爬着离开了剧场，他被迫交出了大家的工资，得罪打工人的下场可是很惨的。 而那帮年轻演员们则围坐在了一块商讨各自的未来。 而张衫则打算直接回家休息。 可他刚想走，几位演员的谈话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光林，你平时有主意，你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位长相略微有些着急的男人挠了挠头：“要不大家凑点钱，把剧场再开起来，我就不信，没了张屠户，就吃带毛猪？” “凑啥钱啊，再说了，就算凑够了钱，那平台呢，现在谁还来线下看话剧啊。” “就算搞定了平台，那剧本呢，我们剧团之前一直不行，归根结底就在本子上，都是些老剧本，别说观众不爱看，我都不爱演呢！” 一位看上去有些憨憨的高个子抱怨道。 “那总不能真去电子厂上班吧，大家可都是怀揣着梦想才来吃这份苦，受这份罪的。”领头人反驳道：“不行我就去找我的老同学，他在一家小影视公司上班，花点钱应该能搞定播出平台的事。” “至于剧本……大不了我把我们家给我买房的首付拿出来，花钱找人写剧本！” “我还不信了，重赏之下会没有勇夫。” 此时张衫倒退两步，来到了领头人的面前。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您的买房首付有多少？” 众人一愣，还以为张衫是房产中介呢。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衫，其实我今天来这儿是经过冯近战老师的介绍，想和你们剧团商谈创作剧本的事宜。” “可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谈，剧团没了……” “您是编剧？”领头的这位瞪大了眼睛：“您是那家公司的，什么编剧等级？” “熊猫影视，l2。”张衫淡定的回答道。 一听到是l2，众人纷纷叹气，不过是个低等级的小编剧罢了。 “您写过话剧剧本？” “没有。” 众人更无奈了，连话剧剧本都没写过，这不是胡闹嘛。 “不过……我帮小品王写过小品剧本，也算是短剧吧。”张衫想了想，好像他和舞台沾边的也只有这个了。 此话一出，整个剧场内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年轻演员全都长大了嘴巴。 小品王的编剧？ 是个l2！ 第四十二章 两成票房 “喂喂，你们是中了石化术吗？”张衫在众人面前摆了摆手。 “啊……不是，张编剧，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您是小品王的编剧？” 领头人可不傻，小品王的编剧是何大奎，可何大奎已然过世，这事众人皆知。 不对！ 他刚才说了，他是熊猫影视的编剧，而最近熊猫影视拿下小品王的消息众人皆知，大家都在猜测是熊猫方面给出了让小品王非常满意的剧本。 那这么说来，面前的这位l2编剧就是那位搞定小品王的神人！ “算是吧，可那个小品还没播出，你们得等到元旦晚会才能看到。” 没错，就是他！ 元旦晚会的小品不就是那个新剧本吗。 领头人赶紧起身抓住了张衫的双手。 他万没想到，能搞定小品王的人竟然这么年轻。 “您，您真的是……”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倒也没法证明。”张衫有些无奈，小品还没播出呢，他的笔名也未曾出现在公众面前，自己更不能透露小品剧本，所以还真没法证明自己。 他如此坦然的态度倒是让众人多信了几分。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领头人不管有没有全信，但此时也没有更多的选择。 “我叫沈光林，这位是马冬梅，那位憨憨的大个叫大春，矮个的叫张扬，那个挺帅的叫袁华……” 一一介绍完，张衫和众人点头示意。 刚才他会停下离开的脚步，一方面是因为对方提起钱，另一方面是他发现这帮人和自己前世的某个团体太像了！ “剧本的事我来搞定，但我们是不是该谈谈……” 沈光林和身边几位一对眼神：“张老师，我们能先看看样稿吗？” “可以。”说完，张衫朝着陆人甲招了招手，对方赶紧把包里的笔记本电脑递了过去。 要来了要来了！ 陆人甲内心一阵兴奋。 上次给小品王些剧本时也是这样，老大伸手就写，当场就能完成一份质量惊人的剧本。 “张老师，您是要在这儿写？”沈光林惊呆了，编剧这活这么随便的吗？ 不用回家思考一下，抬起手就能来？ “给我二十分钟。”张衫边说，双手同时放到了键盘上。 …… 整整二十分钟时间，张衫没在停下过，时间一到，打完收工。 “好了，你们看看吧，这是大纲，看完我们再聊价格问题。” 一帮年轻演员围了上来，挤在电脑前。 “夏洛特烦恼？” 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什么破谐音梗，要扣钱的！ “夏洛为了参加昔日校花和梦中情人秋雅的婚礼，盛装出席，在酒桌上遇到了事业有成的一众同学，让他内心酸楚，借着酒意大闹婚礼，惹得刚好赶来的妻子大为光火。” “躲进厕所的夏洛意识模糊，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学生时代，他决定借机弥补自己的一切遗憾……” 穿越剧？ 这种题材和开局在网络小说中非常常见，可作为话剧的话还是很少见的。 有点意思。 这种题材年轻人会喜欢，而且看这剧本，好像有很多喜剧元素。 刚好他们厌倦了那些沉闷的大部头。 而且其中大量的校园桥段还能引起成年人的青春回忆！ 对，就是回忆，有回忆就能有共鸣，不像雷雨，茶馆之类的老作品，他们的确经典，但时代变迁，现在的观众很难对那些作品产生共鸣和代入感。 而这剧本就不一样了，明明是魔幻现实主义的喜剧，但却又处处透露着一股质朴的真实感。 一个小人物穿越回过去，弥补遗憾，事业爱情双丰收，但最终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只有质朴的生活和平凡的人生才是自己真正的归途。 敢问世间众人，谁又不曾想象过自己能够回到过去改变一切。 但最终大家都会和夏洛一样，发现自己早已拥有了一切。 笑中带泪，泪中带笑。 喜剧元素并没有完全盖过故事核心对生命意义的探讨，还能让人在看过之后反思自己的爱情，事业和所拥有的一切。 了不得，这剧本了不得啊！ 而且最牛的地方是，对方用二十分钟就写出了这份大纲，而且大纲中已经为他们这些人定制好了每一个人的角色！ 若不是自己亲眼见到，沈光林绝对不会想象有人能做到这种事。 张衫拖着下巴看向眼神闪动的众人。 “可以谈谈稿酬了吧。” 行！ 沈光林立马反应过来，赶忙回答。 “我想要票房收益的两成，对这个方案你们有异议吗？” “没有，绝对没有。” 其实张衫还可以把价码开的更高，但再高的话可能会影响剧团的运营，竭泽而渔，没必要。 “但是剧本的版权和改编权都属于我本人，你们只有一部分的使用权。” 对方全盘答应，要是在这剧本面前都不答应，那就是脑壳有包了。 之前他们对张衫“小品王编剧”的身份多少持有些怀疑，但当这剧本摆在面前之后，之前的怀疑彻底烟消云散。 嘿嘿嘿，运气太好了，竟然遇到了小品王的编剧，我们这是要起飞啊！ 至于两成票房……不怕的，有着剧本在，只要名气一打响，以后不怕没钱赚。 在这点上沈光林就远比之前的团长方磊有远见和大局观。 安排好一切，答应沈光林会在一周内给出详细剧本，张衫便离开了剧团。 而沈光林则开始联系自己那位在小影视公司工作的朋友。 “喂，大张，我是光林，你最近怎么样……” 经过一阵寒暄，沈光林终于进入正题，向朋友提起了话剧线上播出的事。 “行啊，光林，我去和老板说说这事。”对方非常爽快。 可几分钟后，沈光林便收到了噩耗。 对方拒绝了！ 而理由非常简单，乔木影视放出话来，话剧市场是他的！ 排名不再前十的小公司哪敢和乔木对抗，对方之得抱歉。 沈光林面色苍白，难道这么好的剧本要蒙尘？ …… 熊猫影视，次顶层办公室。 “老王，小品王这几天就要来公司进行第一次实地排练，到时候你带着张衫一起接待一下。”李惊鸿看着《征服》的播出数据，嘴角带笑。 “应该是他带着我吧，毕竟他才是主角。”老王毫不避讳的夸赞着张衫。 “也是，不光小品王还是要好好接待，毕竟春节晚会才是重头戏，得好好拉拢，最好能长期合作。” “有张衫在，我觉得不是问题。” 老王说完，和李惊鸿一块笑了起来。 “他还真是神奇，喜剧和悬疑剧，甚至是犯罪剧都能把握的这么好，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李惊鸿双手抱胸，非常疑惑。 “我也不知道，平时上班，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每次写剧本都是一气呵成，很快搞定。” “那就对了，这可不是发呆，应该是他独特的思考方式！”李惊鸿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看上去呆滞，是因为他像深睡眠一样进入了深层思考，完全忽视外界发生的一切，这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最高境界吧。” 正在回家路上的张衫打了个喷嚏。 “哦，原来是这样，还是领导高明，我一直都误解他了。”老王也一拍巴掌，幡然醒悟。 “对了，领导，今天张衫还突然跟我说起，他要搞一份话剧的剧本，我正想问您呢，他想自己将版权出售，我同意了，反正公司也没有话剧分类。” “话剧？”李惊鸿一愣。 “对啊，话剧，估计也就玩玩吧，我就由他去了。” “老王。”李惊鸿正色道：“既然他想玩，那公司便陪他好好玩一下！” 第四十三章 租客到 对于李惊鸿的话，老王感到非常震惊。 领导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张衫想玩就让公司陪着他玩。 “老王，你还不知道吧，乔木影视最近正在往文艺项目和剧场项目上拼命布局，大有想要一统市场的野心。” 李惊鸿起身看向窗外：“他们还放下狠话，逼得许多小公司放弃了播出话剧的业务。” “以热爱和守护艺术之名，行垄断之事，乔木真是好手段。” “而且话剧只是个开始，京剧，相声，评书，大鼓，甚至是芭蕾，魔术，交响乐，乃至二人转！” 老王眉头一紧，原来如此，对方的目的是完全称霸艺术市场。 若是真被他做成了，连二人转都被他完全吞并，那小品王岂不是也要归入他们的麾下。 而且一但如此，以后所有晚会的语言和艺术类节目岂不是不认可用，只能看乔木的脸色。 好算计啊。 “既然如此，大家都不会反抗吗？” “甚至连天鹅都不出手阻止？” 天鹅这个巨无霸竟然会放任乔木垄断部分市场，这不太可能吧。 “恐怕乔木早就和天鹅私下达成了协议，将文艺部门从公司拆分，由几家巨头共同持股。” 老王明白了，先分清楚每家吃多少肉，然后一起发力把肉抢光。 “总之，你见到张衫的时候就和他说一声，话剧剧本若是成了，公司会给他机会播出。” “也许……他会成为我们打破垄断的一个契机。” 老王咽了咽口水，他没想到李惊鸿竟然对张衫寄予了这么大的期望！ 打破垄断，他真的可以吗？ …… …… 张衫坐着爱堵车的马自达，被陆人甲送回了家中。 “张老师，明天见。”陆人甲离开。 老师不喜欢马自达，那他就换一辆新车喽。 直奔三叉星的4s店，这牌子总不会堵车了吧。 而张衫则下楼买了些水果……没买西瓜，水果店老板现在已经的了西瓜ptsd，一提保熟就犯病。 在茶几上摆放开了水果，还放上了两瓶矿泉水。 今天家里有客人，那位租客要上门。 六点刚过五分，门铃响起，张衫正吃着外卖，赶忙放下筷子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一位带着口罩，穿着红色兜帽衫的纤瘦姑娘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小红帽？”张衫看着对方的打扮不禁发出疑问，同时看了看对方略显贫瘠的胸口。 还真是小红帽。 “你好，请问该怎么称呼？”网上只有网名，但张衫认为见面应该要有正式的称呼。 “岳琦。”对方轻声说道，可这口罩，很难听清。 对方说自己社恐，这副打扮和低低的嗓音可能就是社恐的表现吧。 “我叫张衫，不用拖鞋，旁边有鞋套。” 张衫领着对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两室两厅，面积不大不小，但在寸土寸金的海城算不错了，张衫住主卧，留给对方自然是次卧。 “怎么样，觉得还行吗？” 对方点点头。 对方的眼睛是浅棕色的，很特别，而且很有神。 “房租就是之前说好的4000，但你应该知道，这个价格在这个地段简直便宜的过分，所以除了房租之外，你要想住在这儿，就还得付出些别的东西。” 对方一愣，随即用双手抱紧了自己的肩膀，眼神略带惊恐。 “你误会了。”张衫赶忙解释：“我说的付出是负责打扫卫生，包括洗手间在内的公共区域，我的房间你不用管。” 呼…… 张衫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明显松了口气。 “对了，你会做饭吗？” 天天吃外卖好像也不太健康。 “你敢吃我就敢做。”岳琦低声回答。 “呃……那就算了吧。”张衫生怕对方做出黑暗料理，再把厨房给点着。 签完合同，付三押一，两人算是达成了房东……二房东和租客的协议。 “有了她的租金，彻底白嫖房子不说，还能有人做清洁，美滋滋。” 哐当！ 一声巨响，岳琦搬着沉重的行李箱进入了屋内。 个子不大的女生竟然有五六个行李箱的行李，果然女生都是购物狂。 “要帮忙吗？” 岳琦摇摇头，依旧寡言少语。 好吧，让社恐独自努力吧。 关上房门，岳琦脱下兜帽衫，摘下口罩，一张清秀的少女脸庞出现在了镜子前。 “合租压力好大啊，可惜我又没钱。” “幸好对方看上去不像是坏人，长相也不错，不是那种会让人恶心的抠脚大汉。” 打开行李箱，一个个的手办被岳琦放在了自己的床头，同时还将数位板和笔记本电脑也取了出来。 才刚登录qq，岳琦便收到了一堆夺命连环call。 “七七你在吗？” “七七稿子怎么样了？” “七七你在哪里啊？” “七七再不交稿的话，主编说要亲自上门找你……” 岳琦用葱白般的手指用力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 她之所以会搬家，其中一条很重要的原因便是想找个安静，没人知道的地方好好休息。 作为领先漫画的签约漫画家，岳琦在去年通过一部名叫猫语咖啡店的漫画获得了最佳新人奖。 细腻的画风配上日常向的剧情受到了很多漫友的喜爱。 这让才刚刚出道的她名声大噪。 可从那之后，她便觉得自己的灵感之泉像是枯竭了，一连好几本新作全部销量低迷。 而之前攒下的钱则全部都换成了手办，现在的她即没钱，又遭遇了事业的瓶颈。 公司的主编不断催促，让她出新作，可连续扑了几本让她失去自信心，只想宅在家休息，原本的轻度社恐也越发严重。 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岳琦关掉了qq，自顾自的看起了漫画，希望能寻找到下一步作品的灵感。 “我本来擅长绘画但弱于剧情。” “猫语咖啡店的剧情其实很薄弱，但日常向的内容对剧情要求不高，再加上我的画风比较讨喜，所以才能获得成功。” “可现在主编天天给我出命题作文，老是想让我跟风去画那些我不擅长的题材，那作品怎么可能成功嘛！” 岳琦噘着嘴抱怨道，早知道就不和领先漫画签约了，做个独立漫画家其实也挺好。 可合同一签就是三年，这三年自己该怎么熬过去啊…… …… 第二天一大早，张衫心情不错的来到公司。 今天就开始整理话剧剧本，两成票房，按照这剧本的实力，应该能赚不少吧。 啧啧啧，想想都挺激动的，张衫都觉得自己可以先把房子看起来了，到时候钱一到账就能先把首付给交了。 可他才刚坐下就接到了沈光林的电话。 “喂，光林啊，啥事。” “张老师，咱这话剧可能排不成了……” 第四十四章 小品王 张衫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刚才还在想象凑够钱能买房付首付呢，你这边下一秒就跟我说财路要断！ 不能忍！ “怎么回事，赶紧说！”张衫的语气明显严肃了不少。 沈光林赶紧向他解释了关于乔木影视垄断市场的行为。 原来是有巨头要一家独大，怪不得呢，看来之前那个团长就是把剧团你卖给了乔木，而做出同样选择的人不在少数。 张衫有些无奈，可能他处在那个位置上，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随意指摘他人。 不过即使如此，自己和沈光林也未必没有出路。 张衫想着，要不自己让出剧本的版权，换取公司的播出权？ 不知道公司会不会同意，但以自己最近的表情，应该还是有一点机会的吧。 “光林，你先别着急，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说不定我能搞定。” 沈光林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乔木来势汹汹，张衫只不过是个l2编剧，别说几分钟时间了，就算给他一个月都不可能搞得定此事。 但张衫的才华让沈光林非常敬佩，昨天的那份剧本让他不得不对这个年轻人由衷佩服，所以现在对方愿意想办法，即使明知道不可为，但他却依旧不想泼冷水。 张衫起身想找老王，边走边组织语言。 该怎么说呢？ 可他才没走几步，老王反倒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有事和你说。”两人异口同声。 “领导你先说。”张衫挺尊重这位伯乐，而且他也没想好该怎么提起话剧的事。 “张衫，昨天我和李总聊起你想写话剧剧本的事，她很感兴趣，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张衫一愣，我刚想提这事，他反倒先说了。 “剧本大纲已经有了，演出人员也有，可是播出平台……” 老王心中一喜，好啊，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嘛！ “刚好，李总说了，公司打算建立一个文艺分类，可以拿你的话剧剧本试试水。” 这么顺利的吗！ 张衫都惊呆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呢，对方都已经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那个叫李惊鸿的女人也太厉害了。 “领导，那剧本的版权……” “李总说了，版权你自己拿着，但公司要收剧团票房的45%作为播出报酬，这是行规，电影也是如此。” 自己拿走两成，公司拿走四成半，最终沈光林他们只留下三成半的票房作为自己的收益。 好惨啊！ 幸好自己不是话剧演员，幸好我只是个编剧…… 张衫赶紧给沈光林回拨了过去，把熊猫的情况说了一遍。 沈光林半晌没说出话来，直到挂断电话的时候脑袋都是嗡嗡的。 低头一看手机，三分钟！ 张老师花了三分钟就搞定了播出平台的事。 莫非他是熊猫老板的亲儿子？ 为什么任何事到他这里都会如此轻松。 剧本分分钟搞定，播出平台也是分分钟搞定。 难怪他能搞定小品王，这能力，这实力！ 不过为什么如此强悍的张老师会只是个l2编剧呢？ 沈光林来不及深想，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剧团内的同事们。 可他说完，马冬梅和大春等人却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光林，我们最终就只能拿到三成半的票房，刨去成本和税收，我们不光赚不到钱，还很有可能会亏钱。” 沈光林一抬手，苦笑道：“那总比没活干，大家各自回家来得好吧。” “我算过了，加上我们这些人的工资，场地费用，灯光电费，道具等等，等等，我们需要卖出150万以上的票房才能维持收支平衡。” 150万！ 众人惊呼，之前双桥话剧团票房最高的一部话剧，总票房都没超过70万。 现在失去了所有有号召力的演员，还得达到150万票房才能赚钱，这不是扯淡吗。 “要我说，张老师作为编剧拿走两成的票房作为收益，这也实在是太高了，金牌编剧都要不了这么多吧。” “可金牌编剧会理我们这帮虾兵蟹将吗？”沈光林反问道。 “而且你们怎么又知道张老师的剧本不如金牌编剧呢？” 小了，格局小了！ 沈光林很清楚，现在不是向钱看的时候，第一步得先活下去。 他很看好夏洛特烦恼的剧本，在话剧届这样的剧本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现在又能背靠熊猫影视，未必不能干出一番成就来。 只要第一步剧能攒下口碑，那他们的情况自然会慢慢好起来。 至于给张衫的两成票房，多吗？ 对于一位l2编剧来说，很多，太多了。 可对于张衫来说，一点都不多！ 实力决定收益，更何况人家还能分分钟搞定播出平台，这样的人能用两成收益就与自己绑定到一起，简直不要太便宜！ 几天时间，张衫便和陆人甲一起将剧本给个整理了出来，详细到了每位演员的每句台词。 而当天中午，张衫还被老王拉着一块来到了海城机场。 他们来这儿是为了迎接小品王进行首次彩排。 公司的商务车载着两人进入了机场，张衫疑惑的看向窗外。 “领导，我们不去停车场或者出口等待对方？” 老王笑了笑：“你不看新闻啊，小品王有自己的私人飞机，我们直接开进机场的私人候机区就行。” 壕啊，太壕了。 小品王不愧是小品王，都有私人飞机，要知道这玩意光是养护，维修和停靠，一年就得上千万！ 而飞机本身更是价值上亿，一般小企业的老总都玩不转飞机。 要不怎么说，穷玩车，富玩表，更有钱的就是往游艇和飞机，这两样动不动就上亿，没点家底根本折腾额不起来。 张衫又想了想，怪不得小品王宁愿放弃天鹅也要用我的剧本和熊猫合作，说到底，他缺的不是钱，是持续的优秀作品产出，以此来保证自己的人气和名誉。 何为王？ 一统四方，民心所向者为王！ 单用钱是无法维持王座的，王需要的是拥戴，来自观众的拥戴。 透过私人候机室的落地玻璃，张衫看到一架白色的庞巴迪挑战者850稳稳落地。 “我什么时候也能拥有一架自己的飞机就好了。”张衫低声低估了一句，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在海城连套房子都没有，私人飞机这东西太过遥远。 悬梯放下，奢华的机舱内出现了一道非常违和的身影。 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穿着一套土里土气，甚至有些不太合身的藏青色外套，还带着顶和衣服同色的帽子，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刚从农村出来，打算进城赶集的小老头。 两人赶忙迎上去。 而小品王见到两人后眼神一亮，标志性的猪腰子脸挂上了笑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张衫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双手。 “你太有才了！” 第四十五章 彩排 小品王见面便搂住了张衫的肩膀。 “张老师，你那个剧本我已经在家研究一个来月了，越研究越好笑。” “上回我半夜做梦都梦见在演这个小品，把我乐的呀……结果酷腾一声，我眼睛一睁，从炕上掉地下了！” 一路上对方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心病》这个小品剧本。 张衫客气的回应着。 与小品王的交谈中他得知对方之所以打扮的像是个普通农村老大爷，就是为了提前进入人物状态。 而这个剧本他已经在自家的剧场排练了不下二十遍！ 这种敬业程度，想不成功都难。 由于另外两位演员在外地拍戏，所以没有和他一同前来，得等到下午才能到位。 所以他们这一行人先到公司食堂的三层用餐，下午等人到齐了再开始排练。 张衫只去过一层食堂，以他的等级都没资格去二层，没想到今天直接跳级去到了三层。 当然他也没忘记叫上陆人甲一块。 陆人甲作为一名助理，抬头挺胸趾高气昂的走向三楼，痛快啊。 要是没有张衫带着他，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进入三层。 食堂三层是完整的宴客餐厅，环境比一般的大酒店都要高级不少，刀叉碗碟用的都是某外国品牌，异常讲究。 然而小品王对这些排场显然已经非常习惯了，甚至有些厌烦了，直接拉着张衫做到了他身边。 老王听闻小品王酒量极佳，赶紧让人拿出两瓶飞天茅台，但没想到对方竟然摆手拒绝。 “下午还有正事呢，不喝酒。” 随后便拉着张衫打开了话匣子。 “听说张老师平时主要是在编写电视剧剧本？” 张衫点点头，小品只是偶尔为之，毕竟小品剧本的收益很低。 《心病》这个小品，熊猫影视给小品王的酬劳是两百万，但自己无法从小品王的收益中拿到任何分成。 而且小品王为了保证作品质量，不让公司植入广告，所以自己能拿到的就只有点击量收益。 这部分收益是每一个点击量一分钱，自己作为l2编剧还只能拿到这一分钱中的5%。 张衫都没法计算，小数点之后的零太多了…… “张老师，您的作品主要是那个类型的？”小品王边吃闲聊着。 “那个类型的都有。”张衫实话实说：“现在的话有悬疑和犯罪这两个题材。” “张老师真是涉猎广泛。”小品王随即一声叹息：“唉，其实前几年我也搞过电视剧，可是很不成功，赔了上千万，之后就不敢玩了。” 这件事众人皆知，小品王有自己的文化公司，一连拍了好几部电视剧，结果都不成功。 失败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他拍的那些剧和小品中的形象反差太大，那些粉丝根本接受不了。 其实小品王不缺钱，也不用拍电视剧赚钱，但公司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再加上他还有几十号徒弟，这些人得吃饭啊！ 老王赶忙接话：“刘老师，有机会我们熊猫影视可以与您合作拍摄电视剧电影。” 李惊鸿交代了，要和小品王搞好关系，最好能达成长期合作。 而在老王心中，完成这个任务的关键就是张衫。 “到时候我让张衫给您写剧本，您不就不怕赔钱了吗。” 小品王眼中灵光一闪，对啊，他的小品剧本写得那么精彩，要是为我量身定制电视剧剧本的话，会不会也能一转之前的颓势呢？ “张老师，您有信心写出适合我的剧本吗？” 张衫算了算时间，最近要忙话剧剧本的时，再过一周还得开始准备下个月的剧本，否则好分类又得被别人给抢光了。 “最近我没时间，下个月再说吧。” 噗！老王一口普洱把桌布都喷成了红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吐血了呢。 小品王向你邀约剧本，你竟然还说自己没空！ 这事要是传出去，你不得给小品王的粉丝用唾沫淹死啊！ 别人一定会说你摆架子，装哔耍大牌的。 可小品王却不怒反喜：“这么说来，张老师有计划了？” “算是吧，等元旦晚会之后再说吧，最近我挺忙的。”张衫依旧实话实说。 小品王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了半杯，张衫回敬。 老王独自凌乱，莫非艺术家都喜欢听人这么说话？ 而陆人甲却暗暗激动，自己老大真霸气，在小品王面前都巍然不动，不卑不亢，对方因为他这样态度发到更尊敬了，学到了学到了，赶紧记下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小品王草根出身阅人无数，弟子都好好几十人，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态度没见过。 张衫说话的态度，眼神，气息都让他感觉到，这个年轻人靠谱且心里有谱！ 特别是面对我一个荣誉加身，全国皆知的名人，就连熊猫的一些高层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生怕说错话，可唯独张老师泰然自若。 没有真本事，还真装不出这气质来。 而此时张衫心里想的是：饭局好累人，能不能快点结束，我想回工位摸鱼。 …… 吃完饭，下午张衫被拉到了晚会彩排的布置现场，一个巨大的半圆形舞台已经搭建完成，正在做后期装饰和电路检查。 “老根！”一位脑袋大脖子粗，面向憨厚的中年人与一位身高体壮，笑声爽朗的中年妇女朝着小品王走了过来。 张衫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范德彪和高秀梅。 这三位算是铁三角级别的人物，他们仨往镜头前一站，都不用说话，观众就能笑岔气。 “张老师，为什么他们还没演我就觉得可乐呢。”陆人甲憋着笑看三人打招呼。 “其实有种说法，所谓引人发笑，是一位搞笑的人做了一件事，而不是一个人做了一件搞笑的事。”张衫也是嘴角带笑。 “好不好笑很多时候取决于演员自身的魅力，同样的段子，小品王来演艺便能逗笑全场，换成你我便只能尬出天际。” 小品王的首次实地彩排表演引得公司高层齐齐到场观摩，可谓是盛况空前。 而所有人，包括公司领导在内，全被按照要求交出了自己的手机，以防有人盗露。 毕竟小品这东西肯定是头一次看最惊喜，最搞笑，如果提前偷跑，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李惊鸿陪着公司股东坐在第一排，而张衫和老王则坐在了第二排。 所有齐刷刷灯光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刘老根走上舞台，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标志性微笑便让平时一向严肃的公司高层笑的差点翻车。 而此时舞台的角落里，大量晚会其他项目的演员挤破脑袋想要提前欣赏小品王节目。 其中甚至有人偷偷的拿出了手机，但却立马被工作人员板着脸制止，并以直接从晚会项目中剔除进行警告。 可总有人不守规矩，其中一位不知名的小演员偷偷打开了自己上衣口袋的录音笔…… 第四十六章 泄露 “我这还叭叭给人上课呢，你说我咋摊上这么个事呀！” 台上的小品王头顶发绿的锤着沙发，夸张的动作和带着东北口音的台词，把台下的熊猫影视领导们逗的差点笑岔气。 李惊鸿作为女性捂着嘴了，结果憋得浑身发抖，把衬衣胸口位置的扣子都给崩飞了。 一场二十分钟的节目表演完，好几位领导抱着肚子就离开，都笑疼了。 “刘老师，太棒了，你的表演太棒了，这节目绝对能把观众乐翻，今年元旦晚会的最佳节目非他莫属！” 公司董事长上前握住了小品王的双手颇为激动。 有这节目在，公司的晚会必然成功，并会在几年，甚至十几年内成为众人的谈资。 因为人们必然会记得《心病》这个小品，而提起这个小品，大家也会联想到今年熊猫的元旦晚会。 “主要是这本子好，我的表演最多只能占五成。”小品王这话听着像是在客气，但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本子的质量太高，才让他有发挥的空间。 …… 熊猫的元旦彩排除了小品王这种天王级别的演员不用审核，直接进入最终彩排，其他演出项目都要经过数轮的筛选。 这种时候便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被选上的就有了露脸的机会，而没被选上的，那就只能寻找其他机会。 孙岩便是被淘汰者中的一员，经历了两轮筛选，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倒在了第三轮。 “真倒霉！” 孙岩自认为节目不差，剧本也还行，要是换做往年，他绝对能进熊猫的晚会直播。 可赶巧了，今天熊猫拿下了小品王，对语言类节目的要求骤然提高，导致他竟然意外落选。 小品演员的演出机会本就不多，平时除了慰问和庙会活动，几乎没有赚钱的机会。 本以为晚会能够提升知名度顺便捞点钱，万没想到这机会意外丢失。 孙岩只得叹息，技不如人，和小品王比，自己就是个屁。 刚才对方的节目自己可是全程都在，不得不服，从剧本到表演，人家都是顶级的，不辱王的头衔。 回到出租屋，孙岩掏出了录音笔，想要回味，并学习一下小品王的表演。 “呦，孙哥，这么早就回来啦？”是有从洗手间出来，刚好看到正在听录音的孙岩。 “唉，别提了，被淘汰了，倒霉啊。” “孙哥，别气馁，还有其他机会的。”对方也就说句好话让他宽宽心：“在听什么呢？” 是有嫖了一耳朵，便被录音笔的内容给都逗乐了。 “小品王的节目，唉，不服不行啊，人家的确牛哔，我的眉毛都快被乐飞了。” “啊，这是小品王的节目，我怎么没听过？” 大部分普通人对小品王的节目都是耳熟能详，很多人甚至能通篇背诵，比课文都熟，所以室友深感意外。 “嘿嘿，没听过就对了，这可是新节目，就是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今年熊猫元旦晚会的新小品。” “之前网上都说熊猫是靠小品剧本拿下了小品王，我在现场一听，所言非虚。” 室友来了兴趣，能抢先听到小品王的节目！ 这也太带劲了。 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听完了整个小品，室友乐的直拍沙发。 “难怪小品王会和熊猫合作，这剧本也太搞笑了。” 与此同时这位室友的眼珠子转了几圈，趁着孙岩不注意，偷偷将录音笔里的内容复制到了自己的电脑中。 …… …… 第二天，乔木影视。 孙岩的室友名叫张安，在乔木影视就职。 而他的职位，正是前几天收购双桥剧团，为乔木影视四处收购进行文化剧场文化垄断之人，经理李书的助理。 一大早他就按部就班的来到办公室，为经理整理桌面，泡上咖啡，为花瓶换水…… 这一系列的杂活就是他每天的工作重心。 虽然是经理助理，但刚刚毕业的他并没有受到李书的重视。 一心想要整个大活让经理感受到自己的能力，如今机会来了。 就在刚才，张安将孙岩盗录的那段录音发到了网上。 李书准时上班，拿着手机边走边看，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哈哈哈，小品王的新作品竟然偷跑了，熊猫现在肯定焦头烂额。” 对手吃瘪可比自己赚钱都高兴。 更何况李书已经得知，熊猫竟然也要上线话剧剧场，这不明摆着要和我们乔木对着干吗。 我正愁没机会搞他们一手呢，现在竟然有人替我出手，真是天助我也。 笑嘻嘻的坐在了办公椅上：“张安，去帮我顶三十人份的蛋糕，一会在办公室里分一下，人人有份。” “李总，您今天心情不错？” “哈哈哈，当然不错啦，你没看到今天的微博热搜嘛，小品王在熊猫的新作品偷跑了，有音频放出。” “虽然熊猫的反应很快，立马通知文化协会，并且联系网站封闭了偷跑资源，可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已经有上万人下载了音频。” “这下熊猫什么事都不用干，光抓内鬼就得折腾好久。” 李书边说边笑。 “熊猫啊熊猫，你以为你拿下了小品王就牛起来了，还敢跟我抢话剧市场。” “现在你焦头烂额的，看你还怎么跟我抢！” “嘿嘿嘿，这个泄露音频的人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帮我除了一个心头患。” 眼看经理爽的一批，张安在一旁也是嘿嘿直乐，看来自己做对了。 凭我一人之力就是让整个熊猫视频乱了起来，还帮经理解决了抢占市场的小麻烦。 在张安的脑中，自己马上就要升职加薪，踏上人生巅峰。 “经理，其实我知道是谁泄露了那份音频。” “你知道？”李书瞬间止住笑容：“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啊，那个福星就是我！”张安站直了身体，等待着领导暴风骤雨般的夸赞。 “你，是你！”李书瞪大了眼睛：“是你干的！” “没错！”张安还抬着骄傲的脑袋呢。 “保安！”李书拿起电话大声呵道。 “你这个灾星！”随即直接把自己的手机扔到了张安的脸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干了什么！” “我，我不就是让熊猫乱套，让他们没精力和时间与您作对。” “放屁！”李书都快疯了，他万万没想到，泄露音频的人就是自己的助理。 “你是在哪儿上传的音频？”李书突然反应过来，赶紧追问了一句。 “我是用我工位的电脑上传的。” 嘎！ 李书直接气晕了过去，完了，自己这个经理要完了！ 第四十七章 又躺赢了 熊猫影视，李惊鸿办公室内。 “好，好，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李惊鸿的眉头微微舒展。 在他面前老王，张衫，陆人甲全都面带愁容，等待着调查结果的到来。 “文化协会和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乔木影视的一位经理助理上传了那段音频，五分钟前对方公司带人自首了。” 一大早公司得知小品王的作品被盗录偷跑后，和李书预计的一样，整个熊猫影视都乱了套。 作为今年最成功的一个项目，小品王的作品可是公司的大宝贝，就等着他来为元旦晚会吸引观众呢。 公司的安保部门立马对昨天所有在场的公司内部人员全部进行了监管，而其他给公司成员的在场人员也都被熊猫影视要求来公司报道接受调查。 不来，可以，那就不是公司请你，而是警方来请了。 蓝星的版权保护意识很强，措施也非常严格，而这个小品的版权属于小品王和熊猫影视包括张衫共同所有，任何人没有市值盗录和上传的权利，这是非常严重的违法行为。 “乔木干的？”老王非常疑惑，我们公司和他们也没仇啊，至于这么坑我们吗？ 嘶……老王倒吸一口凉气，随后看向张衫，难道是因为张衫要上话剧，所以对方出手想要给我们点教训？ 张衫一脸无辜的看着老王，又不是我盗录的，你一脸纠结的看着我干嘛？ “呵呵，乔木说是一个小助理的个人行为，谁信啊！”李惊鸿双手抱胸，面色冷如寒冰。 “这回不让他们交个经理出来，这事绝对平不了！” 随后她便转头看向了张衫：“张衫，文化协会这次对乔木影视非常不满，他们的行为已经涉及恶意竞争，上面最反感这种恶心的小手段。” “本来乔木想要垄断文艺市场的行为，在文化协会内部就有反对的声音，现在他们这么一搞，反对派的声音更大了，乔木这是好日子过久了，要找倒霉啊！” “所以原来全部要给乔木的传统文艺推广资金，现在会有一部分流到我们手里来。” “并且上面开会决定，也会对我们的话剧演出进行一定程度的推广，算是给敲山震虎，给乔木点颜色看看。” 张衫掰指头一算，这么说来，我们又能拿到钱，又能得到文化协会的推广资源。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双赢，熊猫一下子赢了两回。 “不光如此，你们都看一下微博的热搜。” 张衫掏出手机赶紧查看。 热搜第一条便是小品王新作音频泄露。 而第二条便是小品王发出声明，永远不与乔木影视进行合作！ 这条热搜的热度正在快速上升，不久就将成为第一。 这是小品王在公开打脸乔木影视。 不过他这么做完全有理由，自己的辛苦排练的作品被你们恶意泄露，换谁谁能忍！ 你们乔木只是十大之中的一家，我拒绝与你们合作，还有九个选择呢。 而且小品王算是艺术界的大拿之一，他这一声令下，很多团体都会与乔木断绝合作，乔木必将遭到重创。 活该啊！ 现在只有乔木的老板欲哭无泪，遇到个脑残员工干出这种傻事来，真是把黄历翻烂了都算不到。 而网上的评论则异常欢乐。 “你们都听了小品王的新作吗？” “妈呀，我手慢了，没下载到。” “我也是，早知道蹲一手了。” “嘿嘿，我下载到了，单身二十年的手速今天终于排上了用场。” “赶紧发我们！” “我也有，求种子，求链接。” “大家冷静一下，文化协会刚刚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传播，私下也不行，否则违反版权法，一但被查到……大家懂的。” “啊！馋死我了，我也想听小品王的节目，我都足足一年没看到他的新作了。” “小品王可是我的男神，我也想听。” “那你们没机会了，只能等熊猫的元旦晚会看现场直播，我只能这么说，这次的这个节目比小品王之前的作品都更加搞笑，我刚才在地铁上听的，笑的浑身发抖，其他乘客都以为我羊癫疯犯了呢。” “你这么一说我跟难受了，心里痒啊，还要等到元旦，难受啊！” “我也听了，手快有手慢无，这么说吧，我刚割完盲肠，刚刚听完音频把伤口封线给笑崩了，不说了，我现在医院重新缝伤口呢。” “真有这么牛，我还以为何大奎去世后，再也没有人能给小品王写出传世之作了呢。” “我也听了，我只能说一句，熊猫牛哔，不知道是哪找来的高人，竟然写了一个这么搞笑的剧本，而且大家应该知道，今年文化协会给晚会的语言类节目下了主题，而且主题还是非常刁钻难解的关爱心理问题，这个主题之下的小品搞笑但内容跑偏，要不就特别正，但完全不搞笑，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小品王把主题和内容结合到了完美的程度，我只想说小品王yyds。” “你们这些已经下载的都是坏人，只知道在网上放毒！” “就是，都快毒死我了，吓得我赶紧拿出小品王的作品集重新欣赏一遍。” “我弱弱的问一句，不能传播，但能不能线下面基直接听啊。” “这是个办法，面基搞起来，我出一顿肯德基，换小品王的盗录音频。” “前面肯德基的别跑，我麦当劳出双倍。” …… 一时之间，同城面基欣赏小品王的新作成了一股无法阻拦的风潮，而肯德基和麦当劳最为交换的硬通货恐成最大赢家。 但能这么做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大部分人都因为文化协会和警方的介入而失去了聆听偷跑内容的机会。 网上甚至冒出了一种言论。 人分两种，一种是听过音频的，一种是没听过的。 而没来得及下载的观众现在抓心挠肝的浑身难受。 本来大家对小品王的期待就极高，可终究大家都要等到元旦那天才能看到。 可现在少部分人已经欣赏了偷跑版，不患寡而患不均，剩下人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 关键刚开始大家对小品王换编剧之后的作品水平抱有一定的疑惑，熊猫放出了编剧名，可至尊宝这个笔名没人认识，完全是个小透明。 这让大家有些焦虑，生怕熊猫的编剧会砸了小品王的招牌。 可现在根据听到偷跑版的观众反应，100%都是直夸牛哔，甚至传闻好几位都笑的停不下来，最终进了医院。 这下所有人可就炸了！ 张衫看了眼扁豆网的晚会期待榜，之前还只排在第三位的熊猫影视，现在直接力压天鹅，成为第一。 而且票数差距还在不断拉大，熊猫的票数已经成为了独一档！ 张衫看着这夸张的票数，无奈的摇了摇头。 “难道我又躺赢了？” 第四十八章 赢麻了 张衫非常无奈，我明明啥都没做，怎么又躺赢了呢。 我的小品热度暴涨，我的话剧得到了文化协会的支持。 这不是天降喜事吗。 我要不要给乔木写封感谢信。 算了，这种时候就不要杀人诛心了。 抬头一看，李惊鸿正抱着手机笑的肩膀直颤，带动起胸前的波涛汹涌。 张衫赶紧回避眼神，馋领导的身子，这不合适……吧。 而让李惊鸿乐不可支的是一条网友评论。 “乔木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上一回被这么评论的是天鹅，李惊鸿还很清晰地记得那条评论。 “天鹅宣传安天下，赔了面子又折宾。”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十大影视公司之中的两家被网友群嘲，这事怎么能让她不高兴。 不过李惊鸿很快反应过来。 两次都和小品王有关，那么归根结底，两次其实都和张衫有关！ 这小子运气这么好的吗？ 每次都能逆转乾坤，关键他除了躺平什么都没做，对方却自己把自己给放倒了。 难道这就是天运加身？ 而网上的观众也发现了这一问题。 “大家有没有发现，上次天鹅也是因为小品王栽了，这回乔木也栽了。” “对滴，我听说上次天鹅负责晚会的项目经理被直接开除，这次乔木号称是一位经理助理干的，可谁都知道，没有经理和公司高层的受益，下面的人会这么干？” “对对对，我听朋友说，这文件的上传的ip地址就在乔木影视的办公室内，根本就是他们公司高层搞的鬼。” “所以这么说来，乔木的这位经理也要凉了？” 此时的李书哭晕在了厕所，我真没让这个傻叉干这种事啊！ “这么说来，熊猫啥事没干，也没受什么大损失，结果对手公司直接废了两个高层，等于两军交战，还在列阵呢，对方的将军突然猝死。” “乔木主动攻击，结果自己被文化协会点名批评，小品王还宣布永不合作。” “上次天鹅也是，和熊猫抢小品王，结果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莫非熊猫现在买了反甲，谁动他，自己就先挂了！” 大家发现了这个奇异的情况，而经过众人的分析，矛头最终指向了小品的编剧，至尊宝。 “你们想一下，在这个编剧出现之前，十大影视公司成立多年，却从未像这两个月这帮精彩交手。” “难道熊猫要崛起？” “熊猫这些年被压得这么惨，难道真的找到了高人出手帮忙。” “很有可能，我觉得这位化名至尊宝的编剧，说不定是位王牌编剧，你们想想，只有王牌编剧才有实力让影视公司吃瘪，这点就算是金牌都做不到。” “你做梦呢吧，王牌编剧熊猫能请得动，我还是坚持我之前的观点，这个至尊宝应该是哪位金牌或者银牌的小号，甚至可能是几位银牌编剧公用的小号。” “我也这么认为，最近熊猫的电视剧部门也出现了一个很猛的新人叫张三，三个月不到连出三部剧，每部的播放量都破百万，你要说这是位新人，鬼才信！” “我也怀疑是熊猫整合了一帮高手开小号，看到来熊猫是要有大动作啊！” 众说纷纭，没有定论，带来的只是无休止的讨论，同时也不断带动着熊猫影视的热度。 “老王，你一会用公司的名义帮张衫再开个至尊宝的扁豆号。”李惊鸿沉吟了一阵后突然说道。 老王点头答应，但有些不明所以。 “开完号，你就发条消息，预告即将到来的话剧演出。” 张衫立马明白了李惊鸿的做法。 趁着现在熊猫因为小品泄露的事情风头正劲，借此次的热度宣传一波话剧！ 这属于是一鱼两吃，李惊鸿不愧是总经理，反应就是快。 扁豆网也很配合的在至尊宝这个账号上线后进行了全网推送。 蹭热度嘛，不蹭白不蹭。 不光如此，扁豆网在宣传的时候还打出了标语。 “小品王新人编剧。” “《心病》作者。” “最强喜剧编剧！” 一连三个头衔像是三个炸雷般扔到了扁豆网上，才短短一小时的时间，至尊宝的官方号下涌入了无数的粉丝。 而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求录音！ 尼玛，身后那几个听过盗录音频的朋友现在不停的拿这事来炫优越，弄得好像听过的人便高一个档次，没听过的便是低等人。 这谁能忍！ 虽然明知道编剧绝不肯能放出盗录的录音，甚至任何与小品相关的文字以及录像内容。 但架不住大家的心愿如此，最终甚至发展为了一场类似行为艺术的网络声援。 “张衫，你快看，你的扁豆号要炸！”老王急忙忙的从办公室内跑到了张衫的工位前。 张衫打开张三的扁豆号，平静如水。 “不是这个，是新号！”老王直接递过自己的手机：“网上都已经疯了，现在有人在扁豆上发起投票，要你交出剧本和排练视频，参与人数已经突破五百万！” “这还不是最牛的，你看看至尊宝这个号的粉丝数！” 张衫低头一瞧，个十百千万…… 一百万！ 已经超过了一百万！ 从账号上线到现在还没超过一个小时吧，这就破百万了？ “至尊宝的账号已经成为了扁豆网成立至今最快破百万的编剧号，官方已经发来认证。” 老王一阵激动，没想到张衫有创造了历史记录，这回可不是公司内部的，而是全网记录。 “可我什么都没做啊。”荣誉来的太突然，让他一脸懵逼。 “你不光什么都没做，更牛逼的地方是，至尊宝这个账号至今还没有任何上线的作品。” “也就是说，这个号就是个空壳，什么都没人，什么也都没产出便获得了百万粉丝。” 张衫挠了挠头，观众也太疯狂了，把对小品王的热情和期待延伸到了编剧身上。 可老王还没说完：“这还不是最离谱的，至尊宝的官方号下只发了一条信息，就是即将有话剧在熊猫影视上线。” “你应该知道，话剧的观众本就稀少，不到电视剧电影的百分之一。” “去年票房最好的话剧，是由乔木影视出品的历史剧昭君出塞，那时候选出铺天盖地，总票房最终过千万，算是很牛逼的了。” “可你看看扁豆的期待榜。” 张衫翻了一下扁豆的期待榜，这个榜单没有题材限制，电视剧，电影，舞台剧，甚至是动画都可以参与。 而此时本周期待榜的第一位毫无意外的出现了《心病》的名字。 可顺着榜单往下看，一直到最末尾，也就是第十位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空白的栏位，栏位上只显示了一对书名号，却没有影片名称。 张衫瞬间反应了过来。 这就是自己的话剧！ 连名字都还没向工作播报，竟然已经被顶上了期待榜，这让其他未上榜的选手情何以堪。 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被打败了，现在的粉丝这么疯狂吗？ 不过反过来一想，自己的话剧还没上线就爆火，那等到真上线的时候，票不得卖疯了！ 麻了，真的赢麻了。 第四十九章 我们要霸榜 乔木影视内。 现在的公司气氛非常诡异，大量的警察正在公司的服务器机房检查主服务器。 而公司经理李书也正在接受调查。 他的助理张安则已经被带走，估计短时间内是出不来了。 “这么说来，你完全不知道张安的行为，是这个意思吗？” “我是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啊！”李书就差击鼓鸣冤了。 “但作为他的直属上级，你认为你完全没有责任吗？” 李书不再吱声，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肯定跑不了，就算警察不抓我，公司也饶不了我。 忙活了一整天，乔木影视这才安静下来，没被警察带走的李书则被直接叫到了总裁办公室。 平时李书收购剧团是重拳出击，现在在总裁面前确实唯唯诺诺。 他都不求加官进爵，只求老板别开了自己。 总裁面无表情的比了个手势，让他坐下。 “发生这样的事，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李书摇摇头，还解释什么，自认倒霉呗，碰到个沙雕助理，只能说自己遇到了猪队友。 “好，很好。”总裁见他一言不发，反而露出了笑容。 “明天开始你去担任项目部助理，负责联络各个被收购剧团和演员，下个月剧团整合后的十部大戏即将一齐上演引爆市场。” “只要这件事做好了，经理的位置我还给你留着。” 李书激动地双手直颤，总裁的意思很明确，知道他与这次的风波无关，并且认可了他的能力和贡献。 总裁是挺我的！ 从总裁办公室离开，刚才还小心翼翼，神色紧张的李书彻底挺起了腰杆。 只要办好这件事，我就能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总裁想要垄断剧场表演，那我就要做急先锋帮他打下这场硬仗。 李书思考了一番，现在绝大部分有实力的剧团已经全部被他收购，剩下几块硬骨头规模不大，成不了气候。 算来算去，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便只有熊猫影视的话剧了。 李书越想越气，因为这个傻叉助理，不光乔木的形象受损，还顺带着帮熊猫做了波广告，让对方的热度直接起飞。 不光如此，文化协会还打算拨款支持熊猫作为话剧的播出平台，这是有意在扶持对方和我们竞争。 文化协会惹不起，但只要我们的作品质量碾压对方，那即使是协会也无话可说。 “我要让协会知道，你们想扶的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回到文艺部门，虽然被贬为项目助理，但大家其实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私底下见到李书还是经理相称。 “所有人注意，联系公关部和市场部，让他们与扁豆合作，建立一个话剧票房排行榜，下个月公司的十部大作上线后，我让让全国观众都知道，只有我们乔木的作品才是最优秀的。” “我们要霸榜！” …… …… 张衫一个下午都在刷着扁豆，美其名曰和观众互动。 “太夸张了，粉丝数已经达到了150万，而那部连名字都没公布的话剧则从期待榜第十名上升到了第八位，简直疯狂。” “别告诉我最后这部话剧影视被观众和水友硬是顶到期待榜第一。” 张衫觉得这事很有可能，毕竟网友的幽默精神一但形成了群体效应，那可是非常恐怖的。 他犹记得前世某位游戏主播，知名二五仔大哥，在一场某视频网站的女神选拔中硬是被顶到了第一的位置，力压一众国民老婆。 新恒结衣，石原里美这些真女神在大哥面前不值一提。 是大哥真的很优秀吗？ 是。 但归根结底，还是网友的恶搞精神在作祟， 本来一场好好的选举，最后却充满了谐气，变成了一场全名狂欢。 本质上和现在至尊宝这个账号的情况是一样的。 一部连名字都没有的话剧，硬生生大败一种大制作的电视剧电影成为期待榜第一，这画面让人想想都觉得激动。 甚至能让大家上升到打脸资本的程度。 你看看，只要我们屁民联合在一起，便能将大平台活活压在榜单之下。 虽然这种同心协力便能成就一切的梦想只是镜花水月，大家下了线，在生活中依旧要为了钱四处奔波，但从中获得了快乐和谐气，这就足够了。 张衫眼看着自己的作品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被网友恶搞的对象，确是非常无奈。 “炒吧，炒吧，娱乐自己，娱乐大众，不过如是。” 一回头，发现陆人甲正有些扭捏的看着自己。 “你要干嘛？”张衫已经完成了夏洛特烦恼的剧本，陆人甲此时应该要细化内容才对。 “张老师，其实我有件事想求您，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陆人甲显得有些拘束，这种状态在他身上还真是挺少见的。 “有话直说。”对于这个天天被自己白嫖的助理，张衫还是挺客气的。 “我想自己写份剧本，您能不能给我提点意见，帮我参谋参谋。” 陆人甲小心翼翼的说着，并且立马跟了一句：“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单飞的，只是……” “不用解释，我懂。” 助理肯定不是陆人甲的人生追求，对方态度这么诚恳，自己不能小肚鸡肠的因为想要白嫖就剥夺人家的机会。 “刚好上次我答应了让你的名字加入到联合编剧的栏目上，这次就正好。” 张衫想了想：“不思议电台现在已经播完了，效果非常好，所以我打算在下个月拿下悬疑剧场的本子。” “不思议电台的本子是你细化的，所以你对这种题材应该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这次我留出几集让你写。” “真的！”陆人甲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 不思议电台现在很火，要是自己的名字能出现在续作的联合编剧一栏，那要不了几天就会数万，不，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观众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本来只想要一个小小的机会，尝试着能不能让张衫帮他修改剧本，然后交给老王，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拍摄成正片，即使不行，自己也能继续寻找机会。 可现在自己根本用不着寻找机会，老大直接把机会喂到了自己嘴里！ “不过，影片的收益分成……”张衫笑眯眯的提了句，既然是联合编剧，他就得给陆人甲部分收益作为回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思议电台正热，现在出续作是最佳时机。 “我一分不要！”陆人甲坚定的说道，钱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一部片子的提成而已，他收几个月租就能抵上这部分钱。 张衫啧了啧嘴，这么做不太好意思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驳人家面子也不好。 毕竟他可是个拆二代，有十套房子，而我连首付都没凑齐呢。 第五十章 避其锋芒 张衫想要制作不思议电台的续集，并且拉上陆人甲做联合编剧，还有另一部分考虑在。 老王说了，公司每个月的片子需求是固定的，而且有潜规则，每位编剧最多只能拿下一部片子的资源。 可张衫还打算买房呢，当然是赚钱越快越好啦。 每月一部片子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求。 现在不思议电台的续集算是两人联合出品的，那我就能再拿下一部片子了…… 张衫就这么想着，赶紧起身和老王去沟通。 “不行，绝对不行！”老王在听到他的方案后言辞拒绝。 你一个人就要弄走两个名额，还给不给其他编剧活路了！ “这样啊……”张衫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重重的叹了口气：“本来给小品王的电视剧剧本我好想有点头绪了，但现在一沮丧，一泄气，这些头绪好像有消失了……” “同时上两部也不是不行……”老王嘴角直抽抽，无奈的立马改口。 奶奶的，这小子现在是飘了啊，都敢威胁我了！ 可老王也不敢表达不满，甚至都不敢皱眉，原因无他，李惊鸿特意关照了，一定要和小品王进行尽可能多的合作。 张衫一句话就捏住了老王的命门，这让他非常蛋疼。 算了算了，人家有本事，我也拦不住。 老王转念一想，别的编剧一年能出一份好剧本，自己就能烧高香了。 可张衫连一月一部都已经不满足了，那说明他的能力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强。 这么一算，他一个人可能就顶得上半个办公室的编剧，这种能力真尼玛吓人。 “你真的有适合小品王的剧本？”老王不得不仿佛确认一下，以防自己被忽悠了。 “组长，你觉得小品王之前那些电视剧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张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这个嘛……大家对他在电视剧中的形象非常不习惯，一见到他那张脸就出戏。”老王很实在，因为他也看过小品王拍的片子，实在不怎么样。 那些正剧明明剧情不错，拍摄也很好，可小品王一出现，原本的画风立即凌乱，观众彻底出戏。 这点让小品王非常头疼，脸熟即是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 “所以啊，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要让观众出戏，将小品中的形象带入了电视剧中。” “不是让小品王来演电视剧，而是借用小品王的人设来展开写剧本。” 老王低头沉思，对啊，给小品王的剧本，核心不再编剧，而是在小品王！ 张衫一下子便拿捏到了事情的关键。 老王放心了，他知道张衫一定能写出让小品王满意的作品，剩下的便是时间问题。 “你想上两部作品也行，但这事毕竟有违公司的潜规则，别的编剧肯定会有意见。” “所以这事只能这么办。” 老王的意思是，张衫要上两部也可以，但只能上别人都不看好，或者没人选的题材。 也行，张衫倒是不挑。 “不过你先别急，现在你的总播放量已经达到了650万，距离800万的升级要求不算太远，等你去了上一层，哪儿的剧本预算更高，给你的发挥空间也会更大。” 张衫摊开双手表示无所谓。 “预算更高，意味着卖出版权的价格也更高，你也能拿到更多的分成。” “我决定了，等更上一层楼之后再谈剧本的事。” 能拿更多的钱，这事张衫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 …… 几天后，蜜桃影视，大会议室。 大盾看着眼前的播出数据，重重的松了口气。 播出数据还不错，达到了自己的预期。 周亮也嘴角带笑，虽然被熊猫和花瓣整的死去活来，但好歹片子是赚钱的。 “大盾老师辛苦了。”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您应该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大盾点点头，随后起身打算离开，但又突然止步。 “周总，我有件事想提醒您一下。” “什么事？”周亮对大盾格外客气，毕竟人家是有功之臣。 “这次电视剧之争闹得不可开交，归根结底其实是我小看了对手，这才会在网上轻言，被花瓣抓到了把柄。” “所以这段时间我特意去研究了那个叫张三的编剧，他的每部作品我都看了。” “总得来说，这位编剧对各种题材的把我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和他同台竞技，我依旧没有信心能在我擅长的题材上赢他，更别说是别的题材了。” “所以啊，周总，请小心这位新人编剧，他的能力可能会超乎你的想象！” “你的意思是？”周亮有些不明白。 “接下来您要是想在播放量上超过熊猫影视，那就最好不要让自己的新片和张三的新剧题材撞车，会很惨的！” 大盾直说了。 周亮明白了，这是想让我避其锋芒。 避一个l2编剧的锋芒。 这话让周亮觉得有些玄幻，非常不可思议。 “行，我知道了，多谢你的提醒。”周亮送走了大盾，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 “看来大盾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厉害，竟然被一个新人搞乱了心态，资深的铜牌编剧也不过如此。” 在周亮心里，熊猫这一把完全是借了花瓣影视想要报复的东风。 而那个叫张三的编剧也只不过借助此次闹剧的热度将所获了本不该属于他的点击量。 “要我避其锋芒？” “是熊猫应该避开我的锋芒！”周亮在心中暗自较劲。 他就是要在同类型题材下把熊猫打出屎来，这样才能体现出蜜桃的价值，这样才能取代熊猫成为前十！ “不就是个l2编剧吗，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周总，小贱老师到了。” 周亮刚刚还有些不服不忿的嘴脸立马喜笑颜开。 “小贱老师，欢迎你来到蜜桃做客！”周亮的面前出现了一位个头不高，眯眯眼，总是笑嘻嘻的小圆脸男人。 而且他说的是来蜜桃做客，而不是欢迎加入蜜桃，与大盾完全不同。 因为大盾是为铜牌编剧，而这儿小贱老师则是一位银牌编剧！ 一位专攻喜剧的银牌编剧！ “小贱老师，下个月我们公司的喜剧剧场可就要靠您了！” 第五十一章 爱又消失了 周亮赶紧把小贱老师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大盾虽然是个铜牌，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员工，客气归客气，但周亮绝没有面对小贱时那么谦恭。 因为理论上来说，小贱其实是浮影文化的编剧。 而今天之所以会来蜜桃，其实是周亮出重金邀请，让对方帮助自己编写一部喜剧电视剧。 浮影文化现今在十大影视公司中排名第二，是除了天鹅之外最为强大的影视公司。 不过第一和第二之间的差距也非常大，浮影完全没有和天鹅争斗的想法。 天鹅在整个华夏的影视公司之中属于独一档！ “小贱老师，请问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吗？”周亮的态度非常前辈，仿佛对方才是老板，自己只是个员工。 没办法，现在要用人家，不客气不行。 “你们公司最好的编剧团体，摄制团体和演员都交给我，一个月后，我还你一部经典喜剧。”小贱老师毫不客气的说道。 周亮立刻让手下安排，抽调公司的全部力量进行配合。 “周总，我们吴总说了，这回你们要低调些，凭实力，不要炒作，以防再被某些人钻了空子。”小贱老师笑眯眯的说着。 很明显，这是在指大盾和花瓣之间的那场官司，要不是大盾服软，这是很难收场。 “明白，绝对明白，你让吴总放心，我懂得。” 小贱口中的吴总是浮影文化的二把手，相当于李惊鸿在熊猫的位置。 就和大部分编剧一样，作为浮影的签约编剧，小贱的剧本，浮影拥有优先使用权，即使他是为银牌编剧也不能免俗。 所以他今天能当蜜桃来帮助周亮，完全是吴总的授意。 浮影已经在暗中与蜜桃联合！ 而联合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们有共同的目的，那便是将熊猫影视赶出前十！ 至于一家排名第二的公司为何要对排名第十，远不如自己的公司痛下杀手，那就和熊猫影视近些年的衰落有关了。 一切都始于三年前，也正是那年李惊鸿被提拔为了总经理。 而之后公司的一些列衰变也和她的上位有关。 周亮此时抓住机会联合浮影，正是抓住了两家公司之间的矛盾。 不过他这次请小贱出手，足足花了三千万！ 其中小贱拿一千万，剩下的则会交给浮影，同时浮影也会与蜜桃一同上线这部喜剧，共同宣传。 等于周亮花钱请人拍戏，白送对方版权，还要倒贴钱让对方播出。 可在周亮眼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小贱出手，这把应该稳了。” 周亮忍不住发笑，熊猫唯一能和小贱抗衡的喜剧编剧便是那位超强新人柚子。 可柚子最近重伤住院，这点他已经通过自己的情报网获得了消息，所以下个月柚子是不会有作品出现的。 这把啊，这把稳了！ …… …… 熊猫影视，老王的办公室内。 张衫和老王一脸无奈的坐在妻办公椅上，而他们的面前则是两位正在撕逼的导演。 “史井田，你麻麻的，我把你当兄弟，当朋友，你就是这么忽悠我的！” 高导薅这史导的衣领怒发冲冠，喷了他一脸口水。 “老高，你要冷静，这怎么能说是忽悠呢，是你说想转型的，所以我给你提供了拍摄不思议电台最后一集的机会，你这属于是狗咬吕洞宾……” 呸！ 高导差点没把扁桃体结石啐史井田的脸上。 臭不要脸！ “你还好意思说，你用一集悬疑片的导演权，骗走了我的《征服》！” “你个老逼登，现在《征服》已经五百多万播放量了，你怎么赔我！” 高导气的差点没尥蹶子，太过分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老朋友竟然如此阴险，几乎算是空手套白狼，把自己出名的好机会给活生生的抢走了。 史井田也很不服气：“当时是你抱怨，说张老师的权利太大，让你很不满意，而且你打算转型，根本就不想再拍犯罪片了。” “现在你出尔反尔，竟然还好意思找我的麻烦。” 高导面色一僵，这话的确是他说的，而且当时对史井田抱怨了不少关于编剧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史井田在听到编剧是张衫之后态度突然出现180°大转弯。 当时他还以为这位老友最近事业有了起色，所以也学会了打官腔。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是因为他知道张衫的实力，所以才下意识的维护编剧。 结果还假惺惺的装作要给我机会，欺骗我的感情，把我指导《征服》的机会给活活抢了去。 高导眼珠子直泛红，恨不得把史井田这狗篮子给打爆。 “行了二位，别闹了。”张衫最终看不下去，只得开口。 史井田一听他发话，赶忙收手躲到了一旁，那叫一个老实，这是在故意卖乖。 那可怜巴巴地小表情仿佛再说，张老师我可是你的人，我现在被欺负了，您说怎么办吧。 史导要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那张衫说不定还会有点英雄救美的心思，可现在…… 呕！ “史导，你收敛一点，戏过了……”张衫捂着脸没眼看，这老家伙也太腻歪了。 “张老师，他刚才就是瞎说，我对您绝没有任何抱怨。”高导赶忙解释。 张衫觉得眼前的画面非常魔幻，两位导演在自己面前又打又闹，还都露出可怜巴巴地表情，就因为没拍上自己写的剧。 这事放在两三个月前，他别说想，连做梦都不敢这么梦啊！ 可现在却真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眼前，看上去有些荒诞。 “高导，没能和你合作是我的损失，所以您也别上火，有话好好说嘛。” 老王一直猫在旁边，这两位都是他的朋友，劝谁都不合适。 高导见张衫说话这么好听，身上的戾气也消了不少。 “张老师，现在我也不管史井田是什么态度，我只想让您再给我个合作的机会。”吵来吵去，还不是为了这个。 高导用期盼的小眼神看向自己，其中还带着三分殷切。 “老高，这你就别想了，张老师出道以来所有片子都是我拍的，我是他的御用导演。” 史导赶忙接话，自己的位置可千万不能拱手。 张衫微笑：“史导，下个月要开始着手准备不思议电台的续作，我正打算找你呢……” 张衫话还没说完，高导一把挤开史导：“张老师，上次我导了不思议电台的最后一集，再加上被史导抢了《征服》，您这回务必让我来指导续作。” “老高，你……” 张衫赶紧摆摆手，两位资深导演成天一副要干仗的模样，影响也太不好了。 “那这次的续作就让高导来吧。” 史井田当场石化，爱又消失了…… 第五十二章 回家 高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赶忙嘿嘿一笑，转头对着史导一阵鼻孔出气，随后便迈着欢快的小碎步离开了办公区。 “喂，史导，史导，你没事吧？”张衫起身用手在史井田的面前晃了晃。 对方彻底石化，成了一具雕像。 “史导，不思议电台的续作就交给高导了，但下个月我还有别的项目要找你呢。” 石化解除…… “你是说，你下个月除了不思议电台的续作，还有别的片子？” 张衫微微颔首。 史导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年一部戏，这叫普通编剧。 一年两部戏，这叫高产编剧。 三个月一部剧，这叫触手怪。 那像张衫这种一个月一部剧的呢，史导愿称之为黄金双手。 可现在竟然还要升级，从一个月一部变成一个月两部！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估计单身百年也不可能拥有这种手速吧。 “张老师，那这部新作是什么题材的？” “不知道。”张衫有些无奈。 而史导则差点被这话闪着腰。 不知道？ 那就是还没准备喽，既然还没准备，你怎么能确定自己下个月能有两部作品上线？ 史导刚想产生疑惑，随后便一拍脑门。 我的锅，他可是张衫啊，有什么不可能的！ 史导兴奋中带着些紧张的离开了办公室，毕竟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题材的剧本。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衫挺忙。 白天要时不时的被小品王拉去看排练，顺便根据表演情况对小品剧本做细微改动。 剩下的时间还得盯着陆人甲细化《夏洛特烦恼》的话剧剧本。 虽然这个剧本在自己的世界上以同名电影为人所知，但其实最早他就是部话剧。 而且正因为这部话剧在演出时大获成功，随后才被改编成了电影，最终票房过十亿！ 但在这部影片的准备阶段，大部分制片方和投资人都并不太看好这部电影，最终沈腾签下了非常严格的对赌协议。 而且正品中主角的伯乐找了一位长相和那英非常想象的演员来饰演，可其实片子本来找的就是那英本人。 但对方因为沈腾和两位编剧没名声不显而断然拒绝。 可见大家对话剧改编电影这事都抱有很深的怀疑态度。 再加上上映时和当时大热的囧系列第三部作品港囧撞车，可以说是前途一片灰暗。 但最终《夏洛特烦恼》却一骑绝尘，成为了票房口碑双丰收的大卖佳作，其中剧本的功劳至少得占五成！ 毕竟当时沈腾和马丽虽然上过春晚，但几乎没什么票房号召力，片子完全是靠实力获得的成绩。 而除了这两件事，张衫还在筹备不思议电台的续作。 定名为《不思议录像》。 和电台一样，以一种传播媒介为片名后缀，同时贯穿全剧。 故事依旧以一集一个的单元剧形式呈现，时长依旧控制在十分钟以内，以神反转和各种暗喻为故事卖点创作。 这一套已经被证明吃得开，观众很习惯，所以只需在现有框架下填入新故事即可。 时间过得挺快，一转眼就要到元旦了。 张衫也在元旦的公休日踏上了动车，回到家中看望老父亲。 小饭馆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了烟火气。 磨损严重但从不油腻的地面，刷了好多遍浆，但依旧有些掉皮的墙面，坐着会有嘎吱吱声响的木质椅子。 家，我回来了。 这还是张衫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回家，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已经完全融合了记忆的他，此时就是那个被老父亲牵挂，同时也牵挂这老父亲的张衫。 张衫的母亲早就去世了，父子俩的条件还行，算不上相依为命，但老爷子的梦想依旧是让儿子接过自己的炒勺。 虽然他不是五星酒店的大厨，更不是米其林主厨，只是这家充满人情味和烟火气的小馆子的伙夫。 父亲常说的便是，咱家三代那炒勺，手艺可不能断在你这儿。 老爷子是真爱干这行，以至于去当兵的那些年，除了一开始的新兵集训外，干的都是伙头军。 别人用枪打靶拿手，而他最拿手的是用工兵铲炒糖色…… 张衫常常调侃，老板这回兵算是白当了。 “呦，小衫回来啦！” 他才进门没多久，几位老食客便立马认出了他。 “小衫啊，你都二十多了，大学也毕业了，啥时候和我们家小花结婚啊，你小时候可是哭着喊着要娶小花的。”一位早早便喝红了脸的大叔调侃道。 “去你的老吴头，你家小花现在二百多斤，真要配上我儿子，还不得给他压坏喽！”张父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脑袋来。 “小花躺着不就压不坏了嘛……” 张衫眼看话题要往不正经的方向去，赶忙放下背包进了后厨。 “爸，我回来了。”张衫自顾自的带上二楼套袖和厨师帽，抓起一旁的大蒜便剥。 这倒是让父亲一愣，这小子转性了，以前可是打死不肯沾菜刀的。 “你回家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不确定能不能回来，最近公司的事挺多，而且你也老不接电话啊。” 后厨吵闹，老头基本听不到手机铃声。 父亲不再多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一只已经有些变形的炒锅被舞的飞起，锅气弥漫在整个小饭馆的各个角落。 来的老食客们最爱的便是这股味道。 虽然是元旦节，但总有些单身汉或者孩子不在家的中年人来店里吃饭，生意依旧红火。 张衫一直跟着老爹在后厨忙活，反正今天他也不着急，熊猫的元旦晚会八点才开始，而小品王的节目肯定是压轴，位置一定是在跨年前的倒一。 而且他对这个节目也完全不担心，只要等着他引爆全场就好。 除了打下手，张衫还得负责传菜。 “吴叔，你的蒸三臭来了。”张衫捏着鼻子把菜端上了桌，臭豆腐，臭咸菜，臭苋菜梗，这三样强强联合，螺蛳粉都是弟弟。 “老吴，我尼玛，整个馆子都臭了，你口味也太重了！” “老张，我强烈建议你取消这道菜，受不了啊！” “每次老吴点这菜，我就觉得自己到了公共撤硕……” 一帮喝多的大老爷们互相调侃，可能这就是他们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菜上的差不多了，张衫找了个角落坐下玩手机。 不久后便听到几位大叔齐齐叹息。 张衫疑惑的抬头一看，是菜的味道不对嘛？ 只见几位大叔指着电视无一不摇头感叹。 “你看看，现在的人啊，物质上是好了，可精神跟不上啊。” “还不如从前大家都穷都苦的日子呢。” 此时电视中正在播放一条帝都新闻。 一位帝都老大爷常年购买彩票，一直都是当兴趣爱好这么玩，家里人倒也不反对。 可就前一阵子，他买的彩票突然中了大奖，整整一千万！ 老头兴奋的和家人一块去领奖，但后续发生的一切却让他始料未及…… 第五十三章 小品王登场 新闻继续播放。 这位老大爷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奖金，扣除税费还有整整八百万巨款！ 这在帝都已经能买一个二居室……这都是题外话，不谈了。 老大爷拿着钱回家就给老板买了金首饰，弥补当年的遗憾。 剧情到这里还是很正常的，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可接下来便急转直下。 老大爷共有一男一女俩孩子，女儿大些，已经有了孩子，儿子还小，正准备结婚。 结婚就得买房，儿子立马盯上了这八百万。 可女儿的孩子过几年就要上小学，家里想要换套学区房，便也盯上了这笔钱。 亲属之间本来和睦的关系在电光火石之间变成了针锋相对。 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婚姻，双方各不相让，而老人也难以抉择，帮哪个，另一个孩子都得恨他们一辈子。 就在老两口犹豫的当口，两位孩子的矛盾彻底激化。 儿子拿着汽油桶去到了姐姐的家里，号称不让买房就要同归于尽。 而姐姐和姐夫也丝毫不让。 最终，一场不小心造成的火灾让老人家失去了自己的女儿，同时收获了一个让在病床上，全身大面积烧伤的儿子。 这800万最终也只够治疗费罢了，不光如此，就算治疗完毕，已经残疾的儿子还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家破人亡不过一念之差，如果都能退上一步，如果让是有别人在一旁劝解，如果老爷子没中彩票，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这起案件让人心碎，同时也让人叹息。 一众食客顿时胃口大减，感觉饭菜都不香了。 啪嗒！ 老爷子出现，直接将电视调到了熊猫影视平台。 “都要过节了，别看这些丧气的东西，看看熊猫影视多好啊。” “老张，最近你怎么老看熊猫影视啊。” “别废话，不知道嘛，今年小品王在熊猫演出，不看他难道去看一帮孩子跳舞啊！”老爷子给自己来了碗浇了红烧肉汤的大米饭，吃的正香。 好吧，你的店你说了算，而且大家其实都挺期待小品王。 中年男人一但喝起酒来，那便会彻底失去时间概念。 张衫都开始打瞌睡了，一帮半大老头还喝着呢。 一直十一点三十出头，晚会的主持人终于笑容满面的走上了台。 “相信大家根本不需要我的介绍，就知道接下来要出场的是谁了吧。” “网络上，电视机前的观众已经期待数月，所以话不多说，让我们有请一年未与大家见面的小品王！” “接下来将由他为大家带来小品《心病》！” 此话一出，直播画面甚至出现了一丝卡顿。 瞬间有太多人涌入，即使熊猫早有准备，服务器都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店里的这帮“酒鬼”也放下了杯子和筷子，直直的盯着屏幕。 噢…… 直播现场掌声和呼喊声震天动地，要是再多进去几万人，非得把演播室的房顶给震塌了不可。 此时，带着标志性的前进帽，身穿丈青色中山装，的小品王抬着猪腰子脸大跨步的走上了舞台。 “各位乡亲，各位父老，下面播送一个广告……” 第一句台词出现，明明没有任何笑点，但小品王的表情配合上他的造型，已然引的不少观众露出了自己的后槽牙。 而此时网络上的观众也已经把弹幕刷爆！ “三周了，三周了，你知道我这三周是怎么过来的嘛，没听到盗录音频，我夜不能寐啊，终于等来正式演出了！” “终于不用再听那些人剧透和炫耀了。” “根本不用演，他一登场我就笑死了。” “男神终于来了，幸好我调了两个闹钟，否则差点睡着。” “你这个年纪，在等小品王的节目竟然能睡得着！” “自从节目偷跑，我已经把小品王之前的节目刷了n遍，终于能听到新的了。” “刷了10遍的默默探头。” “刷了15遍的+1。” “刷了20遍的表示你们都是弟弟。” “这都不算什么，女友今天跨年喊我去开房，去个屁，我要看小品王的节目，没时间伺候她！” “切，你这算什么，今天老板要让我加班，我直接反手一击文件飞脸，没人能阻止我看小品王和找新工作。” …… 粉丝们的疯狂不光只针对小品王，化名至尊宝的张衫也受到了照顾。 “我倒要看看你们被夸上天的新编剧到底怎么样，要是拖了小品王的后腿，我非上扁豆把他骂出血来。” “何大奎英年早逝啊，要是他还在，我根本不用担心节目质量。” “我朋友听过盗录音频，说这次的编剧不比何大奎差，甚至……” “胡说，我不信，何大奎可是我见过最好的小品编剧，没有了他，小品王就没那味了。” “哎呀，吵什么，看完节目，一切自有公论……” …… “不打针，不吃药，坐这就是跟你唠，用谈话的方式治疗，也叫“话疗”。” “恩，还得化疗……嘎，嘎……” 哈哈哈哈！！！ 范德彪的抽抽形态完美的戳中了观众们的笑点。 在这个小品之前，范德彪的形象总是些有点油腻的成功人士。 牛大叔提干中的秘书，红高粱模特队中的模特老师，拜年中的范乡长。 这些角色经过范德彪的塑造和演艺的确很成功，但在经典程度和小品王塑造的一系列人物完全不能比。 虽然同时配角，可范德彪在小品中的形象和记忆点甚至远不如大嗓门东北妇女形象的高秀梅。 这也让很多人忽视了范德彪在小品王节目中的重要性，总让人觉得是小品王带着他演出，而非合作的平等关系。 可《心病》中范德彪的形象一出现，这个心理素质极差，一受刺激就要晕倒的小人物形象瞬间就立住了！ 喜剧当中，观众们还是更喜欢小人物，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会带来疏离感，一有疏离感，那就不好笑了。 而范德彪的造型也不再花里胡哨，没有大背头，没有工作装，没有浮夸的造型，有的只是个寸头的农村大老爷们。 这形象瞬间就将范德彪和观众拉到了零距离，太亲切了，接地气的程度和小品王的经典造型都有一拼！ 两个字，绝了！ 第五十四章 你有全国知名的作品吗？ 扁豆网上，明明小品还没有结束，但《心病》的主题下，评论数量却在以每秒上百条的速度疯狂增加。 没错，是每秒，不是每分钟！ 这就是小品王的人气。 “我靠，我头回发现，原来范德彪也这么搞笑，噶一下就抽过去了，笑死我了！” “之前从未发现他这么好笑，我总觉得他在小品里的角色都有些太生硬，不像小品王那么自然。”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之前我以为是范德彪的演技不行，又或者是没有喜剧天赋，现在看来我们都错了，不是他不行，是剧本没有给他出彩的机会！” “你们真别说，今天他一上场我就乐了，真的，他都不用开口，那病恹恹的憨憨模样，胸口还挂个暖宝，谁看谁乐。” “我只看了个开头就知道今天的小品绝对要超过往年，因为以往出彩的就只有小品王一人，而今天三位演员无论主配角全都耀眼无比，我现在只想说一句，编剧牛哔！” “对，这都是编剧的功劳，应该是为三人量身定制了不同的角色，每个角色都完美的贴合三人的表演风格和形象，再配合上剧情和三人举重若轻的演绎，神了。” 范德彪还在台上表演，可他的扁豆号此时却已经进入了癫狂状态。 本来因为和小品王长期合作，他的粉丝数就有八十万左右，可小品开播不到三分钟，这个数字直接翻了十倍！ “下面请听第一个话题，母猪的产后护理……拿错书了。” …… “人生在世屈指算，一共三万六千天。家有房屋千万座，睡觉就须三尺宽。总结起来四句话：说人好比盆中鲜花，生活就是一团乱麻；房子修的再好那是个临时住所，这个“小盒”才是你永久的家呀。”电视上的的小品王用手比了个盒子的形状，范德彪立马抽抽的直翻白眼。 哈哈哈哈…… 张家小饭馆里的食客们笑倒了一大片。 “小品王就是小品王，没了他的晚会就不叫晚会了。” “妈呀，直接整到小盒里去了，你看看范德彪的憨憨样，还我就想知道我是怎么没滴，哈哈哈……” 人一乐，精神就来了，精神一来，胃口就好。 “老张，加菜，再给我来个花毛一体。” “我要个韭菜鸡蛋，补补。” “我想来个肥肠臭豆腐，再加个臭鳜鱼。” “老吴，你就收了神通吧……” 张父面对突如其来的加单，头都没回就摆摆手。 “现在没空，等看完小品王的节目再说。” 要是大饭馆的服务员敢这么说，食客肯定得掀桌子，但张家小店的食客都屁话没有，默默接受，吃的就是老张这潇洒不羁的劲。 “媳妇儿，媳妇儿你别说了！你在感情这方面没必要向我道歉，因为在感情上，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啊！”范德彪紧握着高秀梅的双手激动地说道。 “我滴妈呀！还有意外收获！”小品王满脸吃瓜成功的兴奋和喜悦。 全场观众欢呼，像极了看出殡不嫌病大的吃瓜群众。 而小品王此时也开始忽悠对方讲述自己的隐私，满足一个吃瓜群众的好奇心。 “我只能告诉你她姓郝，嫁了个村长叫“赵大宝”。” “姓郝，嫁个村长叫赵大……”小品王笑容瞬间消失，呆立在原地，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 “我媳妇儿……我媳妇儿啊！” 没想到一次问诊，三人轮流破防，而那个暖宝也代表着人的“心病”，在三人手里不断传递。 “你抽过去了吧。” “不抽也没事，初恋的根本不懂爱情，谈下一话题！”小品王瞬间压下了情绪，整个人再次支棱了起来，引的观众叫好声不断。 范德彪抽没抽大家不知道，但观众是真笑抽了，小品王那副明明头顶带绿却故作坚强的模样戳中了大家的笑穴。 “妈呀，笑死我了，我刚喝了一口雪碧，全喷我姥爷脸上了。” “刚才突然被绿时的表情变化太牛了，小品王的演技实在是厉害，就那一个眼神转变把我笑的半分钟没直起腰来。” “我刚才正剥花生米呢，吃了一口就被乐的大笑，结果差点呛死，小品王害人啊。” “楼上的，你这就算呛死了也是笑着死的，算是含笑九泉，应该感谢小品王。” …… 而小品终于也进入了最后阶段，和其他为了切合主题而强行主旋律的节目不一样，《心病》的结尾依旧是个大团圆。 同时还带着200%的讽刺。 范德彪的病好了，可小品王却在得知自己会分到一百万后承受不止，直接噶了过去。 完全没有出现一道结尾处便强行感人，演员自己痛哭流涕，又或者一帮人满脸假笑的面向观众，邀请大家一起上他家去包饺子…… 腻歪，真腻歪。 可小品王的作品没有让大家失望。 节目终于结束，老爹嘴角带笑的起身回到厨房，得给客人们加菜。 张衫也紧跟着去打下手。 “老爸，刚才小品王的节目怎么样？” “挺好，还是一如既往地接地气，咱们老百姓就爱看这个。”老爸冷油下锅，开始做菜。 老爸能认可，张衫听高兴。 “对了，上次那部剧你看了吗，就是我写的那部？” “我哪有时间看这玩意啊。”老爸一边颠勺一边回答。 行吧，老傲娇了，看就看了呗，我都见到你朋友圈发片子的海报了。 “你有空也学学厨艺，编剧这活三年不开张也是有可能的，你有一部成了，下一步再想成功可能得等好几年，万一你在这个过程中熬不下去了，学会厨艺，也能有个吃饭的手艺。” 老爷子依旧不忘安利自己的儿子学厨。 “老爸，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有新剧本拍成正片了。” 老爸：…… “那就算你运气好，也不可能月月都有新片上映，不像干厨子，踏实，做一个菜就是一个菜。” “没现在就是每个月都有新片上映啊。” 老爸：？？？ “呃呵，就算每月都有，但你有什么代表作吗，有什么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大作嘛，成就有限，就不如炒……” “小品王的小品剧本就是我写的，就刚才那个《心病》，这算全国皆知了吧。” 老爸：！！！ “你出去擦桌子，看到你呆在厨房我尼玛就来气！” 张衫：…… 第五十五章 卖爆了 老爹恼羞成怒，直接把张衫赶出了厨房。 “还小心眼……” 张衫回到了自己的角落座位，看着一旁大叔们回味刚才的小品。 “妈呀，太搞笑了，还母猪的产后护理。” “笑死我了，不过就是太夸张，要是我中三百万绝对不会嘎过去。” “你就吹吧，就你这心里素质，不用三百万，三万你就的晕过去。” 网上的反应也和小饭馆内的几乎一样。 “满足了，满足了，不愧是让我等待了一年的小品王，牛哔。” “这次的《心病》足足能让我笑一年。” “我觉得这次的剧本比之前何大奎写得更搞笑。” “我也这么觉得，特别是范德彪和高秀梅这两个配角的台词和表演也极为精彩，我还是头一次发现范德彪原来这么搞笑，我们都低估他了。” “的确范德彪被低估了，之前他完全被小品王的光环所笼罩，但这个剧本在三人的表演之间找到了完美平衡，相比之前，之前何大奎的剧本的确精彩，但最是有点过于偏向小品王，这么做有好有坏，好处是小品王彻底无敌，但坏处就是总让人觉得只有小品王无敌。” “之前小品王换过那么多搭档，给人的感觉没有什么大区别，反正笑点都在小品王一个人身上，但现在不同了，小品王虽然依旧是主角，大概占了五成戏份，但剩下五成得靠配角来完成，相比之下，以前的作品就有些头重脚轻了。” “怪不得这回小品王会果断选择和熊猫合作，甚至不惜得罪天鹅，小品王慧眼识珠，一切都是为了作品，这就叫艺德。” “没想到啊，熊猫这些年一直拉胯，突然之间平地一声雷，出了一位这么强悍的编剧，之前我也抱有疑惑，会不会是小品王看走眼，现在看来，是我们都低估了这位叫至尊宝的编剧。” “我上扁豆网查过，这位编剧之前没有过任何作品，只有一部还未上映的话剧与他相关联。” “话剧？这玩意还有人看，我看看电影和电视剧不香吗，谁还看这种酸不拉几，文艺范的玩意啊。” “就是啊，话剧不都是装逼犯看的东西吗，就为了显得和我们这些看电视剧电影的普通人不一样，故意搞些高深莫测，让人看不懂的玩意。” “难道这个叫至尊宝的编剧也想用话剧装回哔，小品搞得蛮好的，去搞话剧干嘛呢。” 大量评论都对编剧去搞话剧表示了担忧，但也有人持不同意见。 “我倒是觉得至尊宝把喜剧的诙谐和深刻的内涵结合的很好，你们想想《心病》这个小品像不像在暗示最近刚刚发生的拿起彩票中奖案。” “嘶，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还真是。” 一但有人提醒，大家立马将小品和那起造成亲属反目和伤亡的彩票案结合了起来。 这一结合不要紧，小品中的每句台词在观众眼中可都变味了。 “范德彪中了三百万，得了心病，但其实有病的不止他一个！” “最终三人都有病，而当他的病被治好后，医生却犯病了。” “中奖的老父亲没病，而子女却为了钱自相残杀……” “范德彪最终克服了心病，但老人的子女没有克服他们的心病。” “范德彪最终将钱分为三份，一份做慈善，剩下两份他和医生分了，要是中彩票的老头也能这么做，可能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悲剧了。” 评论朝着连张衫都没想到的方向开始发展。 而此时，熊猫影视的元旦晚会继续进行，小品王的节目刚刚结束，主持人立马上台，开始了一波宣传。 “刚刚的节目精彩不精彩！” “太精彩了，等待了一年，小品王老师终于给我们呈上了一个精彩绝伦的小品。” 两位主持人一唱一和。 “但精彩并未至此结束，刚才那个给大家带来欢乐的小品《心病》，他的编剧老师至尊宝除了小品之外，还有一部话剧即将在熊猫影视平台上线！” “这部喜剧话剧《夏洛特烦恼》将会在零点钟声响起后真是开始在线票务预售！” 这是李惊鸿定下的计划，简单来说，趁热打铁。 公司里的其他人都在第一层，觉得小品王能给公司的晚会带来巨大的流量。 而像老王就在第三层，觉得只要有张衫在，小品王就会一直和熊猫合作。 而李惊鸿就在第五层，她知道小品王为何而来，但她觉得小品王不重要，重要的是张衫！ 即使小品王不再，只要有张衫在，熊猫便有可能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这是她的直觉，只有董事长知道她的想法。 一位编剧改变一家公司的命运，听着好像很夸张，但十大影视公司个个都有自己的金牌编剧……除了现在的熊猫！ 而李惊鸿就是看中了张衫的潜力，赌一把他能到金牌！ 修改评级周期也是为了这个，她要为张衫的成长扫清障碍。 同时，张衫的这部话剧也能给乔木带来不小的压力。 乔木可是将小剧场文化作为自己的主打产品，而熊猫更多的像是在玩票。 熊猫输了不丢人，但要是能抢走部分乔木的观众，那就会让对方脸上无光，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一举两得。 而在第五层的李惊鸿并未抬头，也没看见躺在大气层躺赢的张衫…… 明晃晃的在元旦晚会上特意为张衫做了广告，除了张衫感到非常意外之外，其余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首先便是熊猫影视的签约编剧，特别是低等级的编剧，他们反应只有一个，那就是酸！ 太酸了，比生吃柠檬都酸。 这个叫至尊宝的编剧到底是谁，不会是老板的亲儿子吧。 能拿下小品王的确是有实力，但这么宣传是不是太偏心了。 但他们的羡慕嫉妒恨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实。 而刚看完小品的观众们的脑门上则都出现了一排小问号。 话剧？ 还是喜剧话剧。 喜剧听说过，话剧也听说过，可喜剧话剧是什么玩意？ 蓝星的话剧市场相对落后一些，还是以经典剧目为主，原创剧目相对较少，更没有人去涉足搞笑这个在话剧分类内很小众的方向。 “嘶，虽然我不爱看话剧，但根据《心病》的质量，在加上这是一部喜剧类的话剧，会不会能达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依旧有观众开始猜测。 “《夏洛特烦恼》？什么破谐音梗，要扣钱的好不好，不过不知道为啥，听到这名字就觉得有点搞笑的意思。” “至尊宝编剧的小品剧本结构和人物塑造都非常精彩，说不定真能带来一部搞笑的话剧呢？” “我同事是个话剧迷，她说乔木影视推出的那些经典剧目和大型历史话剧才是真正的艺术，至尊宝搞的这种喜剧话剧就是不伦不类的产物，听完她这么说，我赶紧上扁豆定了张预售票，因为根据我的经验，这种装逼犯讨厌的东西一般都符合我们普通人的口味。” 就像这位观众一样，网上对这部突如其来的喜剧话剧出现了两极反应。 传统的话剧爱好者就算根本没看过，但一看是小品编剧主导便直接开喷，我们这么高雅的东西怎么能沾染通俗文化的歪风邪气呢。 而大部分路人则截然相反，正因为小品王的《心病》给他们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快乐体验，这份爽感也被顺利带动到了至尊宝这个小号上。 此时正在玩手机的张衫接到了老王的电话。 “小子，你快去扁豆网看看吧，你的话剧票卖爆了！” 第五十六章 暗中出手 张衫听到老王激动地声音先是一愣，随后赶紧打开了扁豆。 蓝星的小剧场演出除了小品王加持的刘老根大舞台外，基本都是经营惨淡。 这个世界已经见大部分娱乐产业转到了线上。 话剧也是同样。 小剧场节目比电影电视剧更看重临场感，但这一点也被蓝星较为发达的vr技术给解决的七七八八。 这儿的年轻人十有八九拥有一台vr头盔，这玩意比眼镜更高级，效果也更好。 而蓝星最大的vr设备生产商之一就是雷龙，也正是他与警方合作，使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二创剧本在进行法规和设备的实验。 这么说来张衫还与雷龙挺有渊源。 和电影一样，话剧也能通过vr头盔带来临场感，但话剧相比电影电视剧有个非常大的缺点，那就是需要演员现场表演。 这是文化协会给话剧的定义，就算是以线上的形式播出，也必须是演员现场表演，观众以vr形式感受如同坐在现场一般的观看体验。 而且为了保护话剧，所有话剧都是不能录制和播出的，想看只能买票。 而如此一来很多观众不能在特定时间观看，所以每部话剧会进行n场演出，而且随着演出的进行内容和表演还会根据反应进行微调，很多狂热爱好者会反复买票刷剧。 这也是话剧的优点，相比一但成型就不能改动的电视剧电影，话剧更有人情味，也更追求艺术性而非娱乐性，但也造成了他会更小众。 而《夏洛特烦恼》打出的是喜剧话剧，这在蓝星是前所未有的，非常少见。 有内容诙谐的话剧，但不会以此为主打。 但张衫和沈光林偏偏反其道而行，大大增强了话剧的卖点。 乔木影视，总裁办公室内。 李书大气不敢出的站在总裁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总裁把电脑显示器推到了李书的面前。 现在扁豆网的期待榜上，终于有了名字的《夏洛特烦恼》已经冲到了第三名，从未有过一部话剧能达到如此高度。 张衫开创了历史！ 但这位乔木影视的总裁来说都不是大事，他看中的，是李书联合扁豆建立的话剧热度榜和销售榜。 “你看看热度榜，告诉是怎么回事。” 热度榜上《夏洛特烦恼》一马当先，以甩开第二名接近十万热度的大幅优势稳坐榜首，要知道第二名的话剧《秦始皇》总热度才二十五万，现在等于直接被《夏洛特烦恼》甩开了四成热度！ “老板，这是熊猫的套路，对方借用小品王的热度拉了一把话剧。” “热度高不代表真会有人去看，毕竟观众都相当白嫖怪，话剧票比电影都贵，没有粉丝基础，就算热度再高，愿意掏钱的只是少数人。” 李书很紧张，毕竟老板带来的压力太大了。 但他还是挺自信的。 所有话剧届的名人都在我手里，我会输？ 可能吗？ 熊猫不过是接着小品王炒了一波热度而已，这几天他已经通过关系调查到，《夏洛特烦恼》的主创竟然是双桥话剧团的残兵败将。 是一帮自己都懒得要的杂鱼。 杂鱼能有什么大作为，最多只能成为乔木这头话剧届巨鲸的饵食。 可总裁听到他的解释之后依旧面无表情，把屏幕切换到了销售榜的页面。 李书随即目瞪口呆。 《夏洛特烦恼》异常刺眼的出现在了销售榜的第二位！ 李书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十二点二十。 那也就是说，对方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便成为了榜二！ 李书和扁豆联合建立这个榜单的目的是为了霸榜。 可现在自己的榜单上突然插入了一个尖刺，扎的他异常难受。 不光如此，对方的销售成绩已经突破三百万，而且还在快速上升。 而排名第一的便是乔木影视的全明星力作《秦始皇》。 《秦始皇》的票务开售已经一周时间，总票房已经突破了五百万。 可现在身后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位强悍的追击者，李书不淡定了。 “小李，要是人热度榜和销售榜都被这部《夏洛特烦恼》占据，那就算是我也没法帮你说话了。” 李书的菊花阵阵发寒。 总裁的意思很明确，要是乔木不光没能霸榜反而被屠榜，那他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无论老板怎么看好你，无论你之前付出过多少努力，为公司带来了多大的利益，一但犯错，那你只不过是个可以随手抛弃的工具人。 就和那些平时被李书看不起和随便呼来喝去的下属一模一样。 李书咬咬牙离开了办公室，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不可能，我绝不可能阴沟里翻船。” 拿起手机，立马联系了好几个话剧的评论家，他们都是扁豆网上的大v。 “仓鼠大大，最近有时间吗？” “暗花大佬，最近在忙啥呀。” “长耳小姐姐……” 李书找到了自己几乎所有能找的评论家，利用公司的公关资源给这些人联合起来。 这些大v一见是他，立马就兴奋了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这就要来活了！ 就和那些探店直播一样，花钱和不花钱，探店的结果完全是两回事，颠倒黑白可是这些评论家的拿手好戏。 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李书这回给他们的任务不是去吹捧乔木的话剧，而是让他们去看熊猫影视的话剧。 不过这些人也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要黑对手啊！ 这他们也能干，无非是放大缺点，淡化优点，再来点春秋笔法，让看过他们评论的网友失去对该剧目的兴趣。 “没问题，我们这就去买票看戏，放心吧（手动斜眼笑）。” “欧了，我正好也想看看一帮新人搞出来的话剧能有什么水平，我的嘴可是很毒的。” “一个搞小品剧本的来搞话剧，也太看不起这门艺术了吧，我肯定得好好批判一番。” 不到一小时，十几位大v便被李书给调动了起来，买了尽可能靠前的场次。 李书淡笑，这要这些人的评论一出，之后那些因为看过小品而激情买票的观众应该就会望而却步了吧，毕竟人类都有从强心态，这些大v就是强者，有他们的带动，那些犹豫不决，想要尝试的观众很可能就会放弃买票。 这样一来，定能锁死《夏洛特烦恼》的票房！ 第五十七章 我是来干嘛的？ 姬小华，扁豆id暗花，是一位知名的扁豆大v。 自称阅片无数，发表影评上千条，粉丝数量一百五十万。 这个粉丝数量在扁豆网上并不算顶尖，但暗花也有自己得强项，那便是他在话剧这个小众领域非常知名。 这也是他给自己定下的人设，一个有品位的影评人。 其实一开始他也只是盲目的随便看看，他想着话剧看的人少，但是粉丝群体的韧性很强，这也是大部分小众艺术的特点。 也是小众的东西，爱好者们往往更愿意付出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去支持。 逐渐的，他也开始拥有了自己的铁杆粉丝，每天就等着他给各种话剧做出评价。 随后便开始有平台主动联系他，免费提供话剧门票和所谓的“茶水费”来让他帮忙写些好评。 至此暗花便走上了恰饭之路。 前几天乔木的李书联系了他，让他去看一步新上映的话剧。 让他很意外是，这部剧并不是乔木影视出品的，而是最近风头正劲的熊猫。 暗花稍微一想便心中明了，这是要给对方的眼睛里撒点灰啊。 反正票务方面由李书报销，暗花便买了全场最贵的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 话剧讲究的便是临场感，和演员的距离越近，观看效果越好，这点上和电影就不太一样，电影的第一排体验一般都非常糟糕，看一场两小时的电影，脖子能得颈椎病，仰着脑袋太难受。 晚上八点，《夏洛特烦恼》即将开始演出，暗花登录了熊猫影视，打开了话剧页面，验证了电子门票。 拿起vr头盔，眼前一黑，随后她便出现在了一个小剧场的头排位置上。 看向四周，这个小剧场看上去有些陈旧，明显有年头没有重新装修，那大红色的幕布都显得有些暗沉。 “呵，宣传很到位，号称喜剧话剧，口号喊的震天响，估计宣传费用没少花吧，倒不如花点钱把剧场翻新一下，寒酸。” 相比前几天观看的话剧，这个剧场实在是又小又破。 那几场乔木影视的话剧看的他叫一个舒服，但是剧场就装修的金碧辉煌，那种氛围，都不用看戏就觉得自己整个人的档次都上去了，那叫一个高雅，那叫一个艺术。 反观这儿，啧啧啧…… 唉，第一感觉就不好。 虽然是通过vr呈现，但暗花感觉自己已经能闻到那股腐朽的味道了。 “这就是第一条差评。”暗花已然记下，本来今天来看戏就是为了挑毛病。 观众们陆续到齐，每个人都会以随机的形象出现在座位上，为的是让观众感受到如同在剧场内的感觉，而不是空空荡荡，只有自己一人。 舞台剧很多时候讲究的便是氛围，观众在看话剧的时候还能实时发送弹幕，会像是在每个人的视线右侧，起到了实时吐槽的效果，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在现场看更热闹。 暗花看向身旁，票房不错，都坐满了。 熊猫还是会宣传，这一波能拉动不少人来看，但质量不好，再怎么宣传也没用。 暗花是带着刻板偏见来的，总觉得熊猫是在骗钱，靠着宣传拉一波现钞，无所谓口碑，这种做法类似靠小鲜肉宣传电影，管他好不好看的，嘎完韭菜就跑呗。 时间一到，大幕拉开，暗花微微皱眉。 “开场就是婚礼？” 俗套！减一分。 沈光林率先登场，但婚礼现场的硕大结婚照明确提示着所有人，新郎不是他。 “哦，我知道了，在女神的婚礼上装逼打脸，大显神威，俗套，扣一分。” 然而夏洛并未像他想象的那样在婚礼上大放异彩，不光没有，就连高中的班主任王老师都将他称为“大傻子”。 暗花和其他观众一样，在话剧开始不到五分钟嘴角便挂上了笑容，这是本能反应，即使他是为了黑而来，但也无法完全压制自己的脸部肌肉。 婚礼上夏洛丢尽了脸，甚至连高价租来的西服都和司仪撞衫。 看着小人物成为老倒霉蛋，观众们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右侧弹幕也刷个不停。 “这个王老师真势力，只记得学生送的东西，不记得人，根本不配被成为老师。” “但你不觉得很真实吗，生活中这样的人，这样的老师太多太多了。” “我也遇到过只能钱的老师，和剧里的形象一模一样。” 暗花看着弹幕，也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是啊，谁还没碰到过一两个没有师德的老师呢。 剧目继续，夏洛百般出丑之后，妻子马冬梅赶来大闹婚礼，让夏洛感到自己丢尽了面子，一个人躲到了洗手间。 暗花有些疑惑，主角上来就受尽磨难，地狱开局，之后该怎么反击呢？ 要是一路这么倒霉下去，那还是喜剧吗，这不就是悲剧嘛。 但接下来的翻转让暗花有些猝不及防。 夏洛突然穿越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婚礼上的同学和新娘都依旧都在他身边，只不过大家都变成了当年的模样。 “这……”暗花还是头一次在话剧中看到如此神奇的转折，明明应该会很突兀，可是却让他觉得很爽。 对，就是很爽。 暗花立马反应过来。 夏洛的人生处处不得志，是参加婚礼的同学都比他混得好，所以他才会有穿越的念头，他想要回到过去改变人生。 正因为他对穿越有着极度的渴求，所以穿越的行为变得并不突兀，反而很合理，因为这是他唯一有可能获得成功的机会！ 一切都变了，从头开始。 暗花点点头，怪不得呢，的确是让人痛快的喜剧，原来一开始夏洛的各种倒霉和情绪的压抑，都是为了此刻的爆发。 特别是当暗花看到夏洛在穿越后一把搂过秋雅，重重的吻了下去。 此时他也好像回到过去，好像有机会吻一次自己少时的女神。 可惜韶华易逝，女神已老，那个她应该也早已为人妇。 暗花摇摇头，罢了罢了，我是没机会了，还是跟随剧情看夏洛会怎么获得自己未曾拥有的一切。 就把自己代入到他的位置上，将这场话剧看做是自己的一场春梦吧。 暗香在自己不知道情况下已然着迷，深深的陷入了故事之中。 “唉，对了，我是干嘛来的？”暗香突然反应了过来。 嘶…… 算了，先看完再说。 呵呵呵，还真挺搞笑的…… 第五十八章 差点忘了要黑他 “袁华，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怕夏洛误会。” “不……” 随着背景音乐一剪梅的响起，全场观众笑成了一片。 “哈哈哈，太搞笑了，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搞笑的话剧，来着了！” “这票真值，比看电影都过瘾。” “电影哪有这个欢乐啊，笑死我了。” “唯有小品王的作品才能与之抗衡，我服了。” “你们可别忘了，这部话剧的编剧和小品王新作的编剧是一个人。” “这就难怪了，这么说来，这属于是基操？” “不光搞笑，我还觉得很爽，很有代入感，有种自己也回到过去，夺回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那种不真实但又很合理的感受。” 暗香看着不停刷新的弹幕，想了想，自己也用语音发了条。 “每个人都有一段回不去的青春，每个人都有一位追不到的女神。” 发完弹幕，暗花突然没由来的感到了一丝落寞，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孤寂，像是自己的人生缺了一大块。 “扎心了这位，你这话太扎心了。” “你这么一说，我都没心情继续看下去了，唉……” 这一声叹息仿佛道尽了无数人的遗憾。 可观众还没来得及悲伤春秋，便被夏洛接下来的发展给吸引了注意力。 和很多人梦中幻想的一样，夏洛凭借重生带来的信息差成为了一位天才作曲人和歌手，一路走向了人生巅峰。 名车，豪宅，清纯的校花也变成了他身边的红颜秋雅。 可他好像忘记了那个曾经总是徘徊在他周围，也曾成为他妻子的马冬梅。 直到夏洛在纸醉金迷之中逐渐迷失自我，直到他慢慢耗尽了自己的歌曲储备，直到…… 直到坐着私人游艇的他再次遇到了已经落魄的袁华。 “爽！” 许多弹幕开始不停用爽字刷屏。 昔日以一篇《我的区长父亲》获得全区作文比赛一等奖的娇子，现在却变成了潮汐海灵。 大多观众回忆起了自己生命中所遭遇的不公，也许对方更有钱，也许对方更有势力，也许对方的拳头比自己大…… 但无论如何，夏洛成功了，两人的地位来了个两级反转！ 一口压在观众胸前的郁气彻底释放，就一个字，爽！ 若是能重活一世，恐怕大部分人都想要在这些曾经让自己低头的人面前风光一把，告诉他们，自己过得比你好！ 在现实生活中，英雄不问出处只是句空话，爸妈有钱有势，子女自然风光无两。 但至少在这段故事中，观众跟随着夏洛一起狠狠的压到了袁华，让曾经难以企及的人成为了自己的小弟。 但就在这让观众痛快无比的时刻，夏洛的命运便开始急转直下！ 他发现自己就算得到了女神，可秋雅在见到袁华之后依旧选择了偷偷背叛，甚至被他撞见了两人的奸情，可下落却选择默默走开。 事业也开始变得不顺，在节目上频繁失态，导致公众形象大跌，被观众唾弃。 感情事业全部受挫的他，此时才想起了自己后世的结发妻子马冬梅。 可对方也早已嫁为人妇，只有她做的茴香味面条才能勾起夏洛那早已消逝在纸醉金迷之中的人性。 他想要找回自己的爱人，可却发现已经为时已晚。 夏洛确诊了艾滋，最终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失去了自我。 那些名利，那位女神，不过都是身外之物，本就不输于他。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夏洛两眼一翻，随即晕倒。 醒来的他发现所谓的穿越只是一场梦，只是不知是美梦还是噩梦。 他依旧是哪个一事无成的夏洛，依旧在秋雅的婚礼上丑态百出。 可糟糠之妻还在，这场梦境然夏洛明白了何为珍贵。 有她，便够了。 大幕在两人甜蜜但清贫的日常中缓缓拉上。 《夏洛特烦恼》完。 呼…… 暗花长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部喜剧。 连结局都是大团圆，而且…… 总感觉这样的结局才是最真实最合适的，远比夏洛穿越后成名成家拥有一切来的好。 但完美之中却让他又感觉到了一阵唏嘘，果然对普通人来说，回归家庭，回归平淡的生活才是宿命。 若是没有这个结局，这部剧最多只能打八分，现在的话……我想给十分！ 剧目结束后，便会有扁豆网的打分链接出现，虽然事后还可以修改，但大部分人都会第一时间打分并留下评论。 暗花下意识的拉满了十颗星，但犹豫了一下，又减掉了半颗。 “这些年轻演员的演技还有待提高。” 9.5分，这是他给《夏洛特烦恼》打出的分数。 要不是沈光林他们常年只能演小配角，为那些剧团里的一线演员打下手，得不到足够的锻炼，这部剧的效果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不过还有机会，毕竟话剧一演就是几十场，当然前提是能卖出票去。 但很显然，这部剧不愁票房。 暗花摘下了自己的vr头盔，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若是自己回到过去，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呢。 晃了晃脑袋，暗花用力揉搓自己的眉心，也许根本不需要回到过去，现在自己的拥有的一切便已经是最好，就和夏洛一样。 揉着揉着，电脑上提示音不断响起，暗花一听就知道，这是扁豆网上有粉丝给自己点赞时发出的提示音。 看来自己写得某条评论又让粉丝产生共鸣了。 打开主页，暗花轻笑，哦，原来是自己刚才给《夏洛特烦恼》的打分让不少粉丝为自己点赞。 “暗花大大这么推荐，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给话剧打这么高的分。” “不说了，我已经去抢票了。” “楼上的别走，带我一个，现在《夏洛特烦恼》的票可不好买了。” 呵呵，我的粉丝真可爱，还挺听话…… 等等！ 暗花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好像收了乔木的钱，要黑这部剧的！” 暗花咽了咽口水，赶紧修改评分。 妈耶，看的忘乎所以，把任务给忘了！ 暗花赶紧把评分改到了6.5分，其实按照他原本的计划，至少得给这剧打个4分以下。 可奈何实在太精彩，若是真打个三分那就太假了。 不过调低了评分，他还赶紧添加了评论。 “《夏洛特烦恼》这部话剧从剧情上来看很有新意，讲述了一个普通人的幻想，剧情设计上不乏亮点，结局也让整个故事得到了升华。” 欲抑先扬，这是他们黑人的老套路了，先夸你一顿，用词模糊不清，像是夸了，但又感觉没夸到位。 而接下来便要开始描述缺点，缺点不过数量极多，而且会描写的非常细致。 暗花开始从老旧的剧场说起，一路说到沈光林他们的演技，甚至是舞台上的道具都被他给批了一顿。 写得那叫一个细致，让人有种身临其境，同感厌恶的体验。 这便是这帮大v的厉害之处，是好是坏，无非是红口白牙，嘴皮子一翻的事。 第五十九章 工作的意义 “暗花大大怎么改评分了？” 粉丝一声惊呼，大家发现暗花给《夏洛特烦恼》得评分一下子被削了三分，从极为优秀变成了刚刚及格。 “我看了大佬的评论，这部剧的剧本还行，但是表演，布景，环境，道具全部拉胯。” “特别是演员，完全就是帮刚毕业的新人，演技太差。” “我靠，我刚刚才抢到了票，现在该不该退啊！” “退了吧，话剧看的就是演技，演技这少能占五成，演技差的话我直接去看特效电影算了。” “我怀疑你在侮辱电影，而且还有证据。” 暗花看着大量翻转的评论，重重的松了口气。 差点出岔子。 自己收了钱不办事……不对，是反向办事，这要是被李书知道了，自己以后肯定再也恰不到饭。 不光如此，对方说不定还会爆自己的黑料，又或者联合平台封杀自己。 暗花暗自庆幸，现在不少自己的粉丝已经去退票了，应该能给《夏洛特烦恼》带来不小的麻烦，这样一来，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 “唉，其实这部话剧挺好的，我好久没这么开怀大笑过了……也不对，前几天小品王的节目就让我笑到不行。” “也是，这俩的编剧是一个人，看来熊猫有高人啊。” 与暗花一样大量收了李书红包的大v开始出黑手，一时之间竟然引起了一阵退票潮。 “完了，冲动了，之前看熊猫影视的元旦晚会，一激动就买了话剧票，现在看到那么多扁豆上的话剧大佬都说这剧不行，我赶紧退票，幸好不用付手续费。” “我也退了，我看现在熊猫的退票窗口都有些卡顿了，看来很多人都在退票。” “这说明广告做的再好，质量不行的话最终还是要拉胯的，你想想天鹅以前不就这样扑过好几部剧。” “楼上的，小心律师函警告。” 这波退票潮让熊猫影视头疼不已，而刚刚回到办公室的张衫面对此情况倒是气定神闲。 “你怎么不着急啊？”老王一脑门的汗。 “急有什么用，我看过那些评论，语调和话术基本类似，都是故意在黑我们。” “而且扁豆上的几十位话剧评论家几乎都是一样的语调，很明显，他们都是在收钱办事。” 公司也不傻，李惊鸿早就猜到是乔木在搞事情，而张衫也清楚，上面肯定会有应对方案，既然如此，那我还慌什么。 他需要确认的就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作品的质量。 昨晚亲自买票看了沈光林他们的表演，虽然演技还有欠缺，但完全不像那些大v的评论中说的那般不堪入目。 总体来说，这部话剧打个8.5分是没问题的，质量绝对属于上乘。 “让子弹再飞一会。” “什么？”老王没听懂。 张衫摆摆手，毫不在乎。 再怎么黑，只要自身过硬，剩下的交给公司和时间便可以了。 老王倒是无奈的笑了笑，为什么自己这个老江湖在张衫这位准新人面前反而总显得非常浮躁。 他倒老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太自信了。 “哦，对了，现在你的三部剧总播放量已经突破了800万。”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172万，《不思议电台》255万，《征服》497万，总共924万的播放量，已经超过了l3编剧要求的800万播放量。” “再加上小品《心病》已经拥有了超过2000万的总播放量，不过小品犹豫是短剧形式，按照常规只能计算1/10，也就是200万。” “如此一来，你的总播放量已经超过1000万！” 哦哦……张衫漫不经心的点头回答道。 自己产量那么高，达到破千万的播放量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老王差点破防，当年自己达到l3的时候可是兴奋的整整一个月没睡着，这小子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应付了几声，好像连情绪都懒得调动。 他只觉得自己遇到张衫才发现前半辈子白活了。 “升级到l3之后，你每月的底薪会提升到5万，提成不变。”老王无奈的说道。 但他发现张衫突然坐直了身体，甚至睁大了本来半眯着的眼睛。 五万一个月的话，那按照银行的计算，我的还款能力应该能达到两万五一个月，也就是能贷款差不多500万。 张衫已经在考虑买房贷款的事了。 “喂喂，你在听吗？” “啊，您说，我听着呢。” 怎么一说起工资这小子就走神了呢，老王疑惑不解。 “l3之后便是一个大坎，要想达到l4，就得拿出2000万的总播放量，这可是l3的两倍，足足两倍。” 提起这个，老王一把辛酸泪，自己这辈子恐怕都到不了了。 “过几天你就能去楼上的办公室，哪里的环境更好一些，办公椅都是好几千的人体工学椅。” 哦哦……张衫有露出了无所谓的态度。 “上一层还有自动咖啡机和进口咖啡豆可以使用，而且还会提供简单的早餐。” 老王发现张衫又坐直了身体，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来公司上班，不就是为了白嫖吃的喝的嘛！ 张衫仿佛找到了晋升的目标。 不蹭吃蹭喝，不上班摸鱼，那工作还有意义吗？ 与此同时，海城最豪华的酒店总统包间内，一位美艳女子正在经纪人的陪同下进行心理治疗。 “艺茹小姐，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了，我们下周再见。”一位西装笔挺的女心理医生起身离开。 在门口处，她同赵艺茹的经纪人交流了几句。 “郝医生，情况怎么样。” “治疗只是辅助，她的问题只能慢慢来，对待抑郁症患者需要有耐心，最重要的便是给她轻松地生活环境。”医生推了推眼镜：“至少不能让情况变得更严重。” 医生走后，经纪人挂上笑脸来到赵艺茹的身旁。 “茹茹，医生说你好了不少，最近注意休息就行。” 赵艺茹指了指自己秀气的的小耳朵，剔透的像是由粉色的宝石雕琢而成：“我的听力可好了，你们说了些什么，我听的清清楚楚。” “狗耳朵！”经纪人嗔怪了一句：“你呀，就吃点药好好睡一觉，然后多运动，多看些让人高兴地东西，调整心情。” “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赵艺茹面无表情，道理她的懂，可现实哪有经纪人说的这么容易。 作为最强新人影后，国民女神的她，被网暴了！ 第六十章 她悟到了 赵艺茹最近被网暴了。 作为一位集美貌和演技与一身的年轻影后，她被无情地网暴了。 起因很简单，一位赵艺茹的小学同学在微博上曝光了她的毕业照。 这对其他女明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当然，那些整容怪除外。 可对赵艺茹来说确实件非常麻烦的事，因为现在身材高挑，酥胸撩人的国民女神，曾经是一枚标标准准的吃货小胖子。 特别是小学的时候，那时的她达到了人生二十二年以来的体重巅峰。 那时的她小名叫球球。 只有起错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这点在她身上准确无比。 因为家庭条件非常好，再加上父母忙于工作，把她交给爷爷奶奶抚养，俗话说，有一种饿叫你奶奶觉得你饿，就这样，明明父母身材都很标准的赵艺茹被活生生的喂成了一枚小胖纸。 幸好父母在小学毕业后就介入了她的饮食，再加上优秀的基因，只花了一年时间她便瘦成了一道闪电，从此未曾体重超标。 可那张毕业照上的她并非消瘦之后的形象。 而那位同学还特意框出了赵艺茹的位置，红艳艳的标上了大明星三个字。 为了博流量这么做，非常伤人。 赵艺茹和经纪人第一时间联系了律师，但对方并未触犯法律，照片也不是偷拍或者其他不正当手段得来的，没法用法律手段制止。 而标准的找微博花钱平事一举此次也行不通，因为赵艺茹刚刚拒绝了顶部公司天鹅的一部网剧，而对方是微博的股东。 在这场利益交换中，赵艺茹不愿妥协去演那种流量明星才会出演的角色，那天鹅自然就不会放过黑她的机会。 最终赵艺茹还是花钱摆平了自己的同学，足足50万，就为了一张毕业照。 而此时距离照片出现已经过去三天，这事早就上了热搜，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实话实说，照片上的她其实挺可爱，大眼睛双眼皮，一堆梨涡挂在两颊，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就像草木逢春，一看就是个小美人坯子。 但一胖毁所有，你再漂亮，最多也是个漂亮的胖子。 就算是杨贵妃来到这个世界，照样会因为身材被人嘲讽。 再加上网络上无数的负面评论。 “哇哦，原来女神的真容是这样子的。” “这人不会吃小孩吧，一顿好几个的那种。” “赵艺茹肯定整容了，而且是浑身整的那种。” “估计骨头都打断重装了吧。” “我说她的胸怎么那么挺呢，一开始还以为是垫的胸垫，现在看来是非牛流体的吧。” 要不是有经纪人拦着，赵艺茹非让这位说她是非牛流体的人知道知道什么叫原装产品。 当然还是有理性的粉丝，对比她的五官之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女神曾经是个球形生物…… 球你麻麻，你才是球！ 经过经纪人提醒，赵艺茹才想起自己真的叫球球。 每天数万条负面评论将赵艺茹彻底打垮，这时她知道普通明星一路走来有多辛苦，她的路实在太顺了。 紧接着她便出现了生理反应。 便秘，呕吐，畏光，社恐，甚至除了经纪人之外的所有人都会让她感到恐惧，哪怕是心理医生，她也适应了好久才能与之闲聊。 甚至连大姨妈都许久没来，要不是自己连原厂膜都没撕，她都要怀疑自己的是不是怀孕了。 经过诊断，她抑郁了。 幸好是轻度，只要经过药物和心理治疗，还有完全康复的机会。 演艺工作被迫停滞，这一点上算是让天鹅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其他艺人都看看吧，得罪我们的下场。 “茹茹，我陪你看点高兴地东西吧，听说前几天熊猫影视的晚会上小品王复出了，你不是很喜欢他吗，要不我们看看他的新作品？” 赵艺茹慵懒的点了点头，整个人都处于那种无力的状态，仿佛被人抽走了骨头。 打开熊猫影视，小品心病就在首页的大推荐位上，一眼就能看到。 点开视频，本来漫不经心望向天花板的赵艺茹在听到小品王那带着铁岭风味的普通话后，本能的将脑袋转向了屏幕。 “《心病》？”看到小品名后赵艺茹微微颦眉，自己现在的问题，归根结底其实就是心病。 这么巧合吗？ 自己偶像小品王的新作品竟然和自己有共鸣。 费劲的坐起了身子，扭到了屏幕前。 嘿嘿嘿…… 随着小品的播放，赵艺茹露出了痴汉笑，太可乐了，不愧是偶像。 而经纪人则非常欣慰，因为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见过茹茹的笑颜。 节目播放完毕，赵艺茹嘴角额笑容逐渐消失。 不过瘾啊！ 才二十来分钟，只能让我开心二十分钟而已。 节目结束，脑中无数的负面评论再次出现，将她的情绪再次打落。 抑郁的人就像陷入流沙，只会不断往下沉。 经纪人皱眉，才看完就不行了，看来药不能停啊。 “呀，茹茹，我看这个小品的编剧还有部喜剧话剧在上映，我好想看，要不你陪我吧。” 赵艺茹强行微笑回应，她知道经纪人是在邀请自己。 买票，带头盔，幸好不用出门。 因为大量退票的关系，现在票也很好买。 破破的小剧场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而经纪人回头一看，自己身边竟然坐着一只胖胖的小猪。 这是赵艺茹给自己选定的虚拟形象，她这是在自嘲。 看来小品王的节目已经让她的心态恢复了不少。 大幕拉开，节目开始，夏洛的人生缓缓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哈哈哈……这个编剧好有才啊，话剧原来也可以这么搞笑。 在赵艺茹的印象中，话剧都是很沉闷的。 可看着看着赵艺茹的眼神便不停的闪动了起来。 回到过去，改变一切吗？ 我要是回到过去，一定要掐着自己的脸蛋，告诉那个胖成球的我，喂，停下，不要再吃了！ 然后在找到那个曝光我照片的同学，狠狠的给她几个大逼兜，再当着她的面把照片撕了！ 爽! 和其他观众一样，一但把夏洛的设定代入到自己身上，那就只有一个爽字。 赵艺茹甚至边看边扭起了身子，真痛快。 可慢慢的，剧情进入了转折。 就像茨威格所说：“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夏洛得到的一切都将付出同等甚至更大的代价。 女人，绿了。 才华，尽了。 事业，毁了。 形象，没了。 赵艺茹总觉得在夏洛的身上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不过她还没那么惨。 又是这么巧？ 刚才小品王的作品也和我有关，这个夏洛也和我类似。 赵艺茹觉得可能是自己在家里呆的太久，多心了。 可当她看到结局时夏洛的穿越不过是春梦一场，而他也知道了什么对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赵艺茹呆住了。 她悟到了。 第六十一章 不行 话剧结束，但赵艺茹却久久没有摘下自己的vr头盔。 “茹茹，你怎么了，茹茹……” 经纪人觉得奇怪，赶紧推她，还以为是节目太闷，把她看睡着了。 “别动。”赵艺茹的声音悠悠传来。 “你怎么了？”经纪人小心翼翼的问道，像是正在面对一只完美的古代花瓶一般。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此时赵晓茹才摘下头盔，往日充满神采的迷人双眼正在缓缓恢复。 经纪人长大了嘴巴，愣愣的看向她。 “怎么了，我感觉好多了，难道你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很奇怪。” 赵艺茹笑了笑：“没想到，我竟然从一个小品和一部话剧中找到了解脱之路。” “虽然还没完全好，但我知道该怎么让自己好起来了。” 可经纪人却摇摇头，随后指向她的腰间。 “你的神情并不奇怪，我震惊的是你姨妈终于来了。” 啊！ 一阵骚乱过后，赵艺茹处理好了自己的亲戚关系，同时还在洗手间解决了便秘的问题。 好了，她是真的好了。 其实本来就只是轻度抑郁症，再加上被网暴的太厉害，她有些不想面对现实。 而且那位曝光照片的同学其实在小学时是她的挚友，只不过大家都已长大，她也功成名就，便疏远了。 之前这也是赵艺茹过不去的一个坎，明明我们曾是朋友…… 但现在她知道了，地位和身份的转变让两人的友谊早就变味。 “行吧，但愿这张照片能给她带来大量粉丝，让她感到快乐。” 一但看开了，便是一路通路路通。 照片中胖胖的自己也是自己，就像那个没用的夏洛。 一开始她也和夏洛一样，以为自己若是能回到过去改变一切，便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但夏洛错了，自己也错了。 “若是能回到过去，我会让那个胖胖的自己吃的更多，吃下更多奶奶做的菜。” “因为我现在只能在梦中回味她的手艺了……” 赵艺茹的奶奶前几年便因病去世，对她来说，家的味道已经随老人而去。 这味道已经变成只能在记忆中寻味的珍宝。 “再说我曾经是小胖子又怎么了，我胖的那么可爱，我漂亮着呢。”女神突然傲娇了起来。 随即转头看向经纪人：“我知道要怎么摆脱过去了！” 赵艺茹咧嘴一笑，露出了十颗洁白的牙齿。 “我要开吃播！” 噗！经纪人正在喝水，差点没喷了。 “不光是吃播，我还要亲手做奶奶曾经做过的菜。”赵艺茹握了握小粉拳，这也许是走出困境，同时又能纪念奶奶的好办法。 你们黑我，说我胖，那我就吃给你们看，就让你们看，不让你们吃，馋死你们！ 同时她登录了自己的扁豆号，还是大号，不是用来暗中观察的小号。 来到《夏洛特烦恼》的底下，留下了自己的评论。 “我这辈子看过最棒的话剧，感谢你让我高兴一整晚。” 并且她还在自己的主页推荐了这部话剧。 几秒后，整个扁豆发生了大地震，一时之间地动山摇。 “我靠，我的女神终于活过来了！” “三个月了，三个月了，茹茹你知道没有你的三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 “女神还好吗，听说你被网暴到抑郁了，别理那些人，他们就是粪坑里的蛆，我们永远支持你！” “女神不哭，我们爱你。” 赵艺茹眼圈一红，原来还要这么多人爱着自己，就像夏洛一样，原来我只需要关注爱我的人就够了。 她立马回复：“元气少女小茹茹回来啦，我的小弟们，准备迎接惊喜吧！” 粉丝们立马高潮，兴奋的嗷嗷乱叫，看别的女主播打擦边球都没这么兴奋过。 同时他们也注意到，把许久不见的女神炸出来的，竟然是一部话剧。 “《夏洛特烦恼》？这是不是最近引起退票潮的那部戏。” “咦，女神竟然说这部剧好看，还笑了一个晚上，扁豆评论不都说不好看嘛。” “对啊，那些大v都说是烂剧，可女神的评价去刚好相反，那到底是谁有问题。” “谁对谁错，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已经买票了，反正那么多人退票，现在捡漏正好。” 有人直接去买票，但大部分人还是在犹豫的，毕竟差评太多了。 这就是乔木厉害的地方，把公关做绝，让你想做都没办法做。 第二天，赵艺茹兑现了她的约定，惊喜来了。 晚上准时开启直播，而这次直播的场地不是在公司，也不是在商家提供的场地，是在她家，她自己的家。 那种整洁中带这些杂乱的感觉，一看就是真实的家庭氛围。 而赵艺茹也一改往日明艳的打扮风格，只画了淡妆，穿着可爱的熊猫连体居家服出现在了镜头前。 “卧槽，太可爱了，我想喂女神吃竹子。” “唉，穿的是熊猫服，不会是在为熊猫影视做广告吧。” “这么一说，昨天那部话剧也是熊猫的，看来女神被天鹅欺负之后，转投熊猫了？” 一群细节怪和联想怪出现，越说越靠谱，都觉得赵艺茹投靠了熊猫。 赵艺茹则在转心做菜，今天做的是她奶奶最拿手的板栗红烧肉，看着自己的女神略显笨拙的摆弄着厨具，粉丝们心疼了起来。 “女神，要不咱们叫外卖吧。” “滚，必须支持，小心手指。” “茹茹做菜的样子好美，若得妻如此，宁减十年寿。” “我减二十年，别和我抢。” “我减三十年。” “我四十。” “我直接秽土转生……” 花了很久赵艺茹才坎坷的完成了自己的“作品”，坐在镜头前夹起一大块五花，边吃边说起了自己和奶奶的往事。 同时也承认了自己曾经一枚小胖纸。 这种大大方方，不光不回避，反而展现自己最自然的一面，这种感觉立马让直播间里涌入了数十万观众。 嗝……赵艺茹只吃了不到半碗肉，随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轻轻的饱嗝，随后立马捂住嘴，两颊泛红。 我这形象打饱嗝，这也太…… 结果大火箭走起，刷的跟过年放炮一样。 “女神太可爱了，贴贴。” “泪目，我现在觉得女神是个很真实的人，而不只是明星。” “我要卖肾刷火箭，谁也别拦着我！” 赵艺茹看着评论和无数的打赏，嘴角微翘。 这些打赏的钱对她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但通过观众的反应，她知道自己做了对，也找回了自我。 我就是我，那个以前胖胖的我。 赵艺茹嗨了，淤积了好久的情绪烟消云散，心情大好的她开始和大家分享那部让她走出阴霾的话剧。 《夏洛特烦恼》！ “当时看的时候真是笑死我了，太有意思了，大家可以去看看，我真的没收钱，是自来水的。” “我现在都好像演话剧，要是能演那部剧的主角就好了，太有意思了。” 这句戏言一出，粉丝们立马转向扁豆网，到至尊宝的账号下疯狂敲门。 “编剧出来，我的女神要演你的戏。” “女神主动求演主角，我劝你识相点，赶紧交出角色。” “要是女神真的参演，我包场！” 正在编写不思议电台续作的张衫被扁豆的新消息提醒吵得无法集中注意力。 打开一看。 恩？ 赵艺茹是谁？ 她想演《夏洛特烦恼》？ 打开照片，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形象要是演马冬梅，那这部剧的逻辑就出bug了。 有这么漂亮的妻子，那夏洛还穿越个毛啊。 张衫此时正忙着呢，便随手回复了一下多如牛毛的@信息。 “不行。” 第六十二章 又火了 “不行？？？” “我擦，这个至尊宝很拽啊！” “这么有个性的编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赵艺茹这种女神级的人物主动求角色，不应该都上赶着来跪舔吗？” “之前可是连天鹅都求着赵女神的。” “喂喂，你们可能都忘了，至尊宝编剧根本就没把天鹅放在眼里，之前可就是他搞定了小品王，让天鹅丢了老脸的。” “这么说来，他好像还真有拽的资本……” 张衫也就是随手回复了一下，没想到掀起了这么大的波澜。 而正在直播的赵艺茹也看到了直播间观众发来的弹幕。 “女神被嫌弃了。” “可能是因为太能吃，所以编剧害怕剧组的伙食费不够，不敢请她……对不起，我编不下去了。” “这编剧的确牛哔，小品话剧两门爆，人家是有资本回绝的。” “切，我们家茹茹可是雄狮奖最佳新人和最佳女主，一部话剧还不是信手拈来，我看这个叫至尊宝的编剧是飘了。” 而正在和观众聊天的赵艺茹则有些意外，自己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又不会真的去演，对方竟然直接回绝，而且这么果断，这也太……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而且她正巧心情大好，便立马在观众的鼓动下现场打开了扁豆，来到至尊宝的主页下留言。 “为什么不行？” 观众们全部坐直身体，等待吃瓜。 直播间人数突破百万，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同时微博上也出现了一条新鲜的热搜。 “至尊宝说赵艺茹不行。” “至尊宝是怎么知道赵女神不行的，难道他试过了？” “到底是哪方面不行，我很想了解一些。” “要不让编剧发个视频吧，我们来看看到底是身材不行还是演技不行，还是……” 熊猫影视办公室内，老王急匆匆的跑到了张衫的身旁。 见他还在一脸云淡风轻的码字，老王用力挠了挠头。 “你怎么默不做声的给我整了个大新闻！” “啥？” 张衫结果了老王递来的手机，随后面露难色。 不至于吧，我不就回复了两个字而已，至于上热搜吗。 “你呀，你呀，你是不是不知道赵艺茹是谁，随意就随便回复了一通。”老王捂着脸无奈的猜测道。 张衫用力点点头，我哪儿知道这女人是谁，我很忙的好不好。 “赵艺茹半年前刚被评为全华夏最美丽的十位年轻女性之首，而且去年刚获得了雄狮奖最佳女主角，前年获得了最佳新人。” “微博粉丝一千五百万，扁豆粉丝九百万，出道四年，片酬早已经过千万，最高记录是客串一集综艺拿到了800万的税后收入，出场镜头一共才八分钟，却让那集综艺的播放量比同季高出了四成。” 老王如数家珍，这些资料都是影视圈内人员才能知晓的。 哦哦……张衫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就我现在的编剧等级，根本用不起这么贵的演员，所以……和我有关系吗？ “你真是的，如果真的能让赵艺茹来《夏洛特烦恼》客串，那我们根本就不用担心票房的事了。” “退票的问题肯定也能完美解决，这不是天降喜事吗，你怎么还往外赶呢。” 老王那个非常纳闷，以张衫的眼光和能力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啊。 “领导，你说的没错，可如果真让她来的话，那观众到底是来看剧还是看人。” 张衫向来注重选角这事，气质是否贴合，演技是否到位，这都是一部剧能否成为经典的重要元素。 “而且剧中马冬梅这个角色的形象必需是偏向普通，甚至不那么漂亮，有些粗犷的女性形象，这也是夏洛想要穿越的诱因之一。” “若是换上赵艺茹这个长相比秋雅更漂亮的演员来饰演女主，那这部剧的逻辑就会出现严重bug，导致主角的动机发生矛盾。” “这对我来说是不可容忍的。” 张衫很认真的回答道：“还有，选角权是编剧最重要的权利之一，无论她是多大的腕，只要不适合，我都不会用。” 老王一怔，几秒后不由的轻笑了几声。 好有魄力的年轻人，名利在前而初心不变。 是啊，编剧的目标不就让自己的剧本变成近乎完美的理想作品吗，任何会影响作品质量的行为都应该被杜绝。 可大部分编剧不得不向公司，领导，资本，甚至是观众的喜好而低头改变。 可他却没有！ “不过，现在还需要公关一下，至少得好好处理和赵艺茹之间的关系。” 老王压低了声音：“她刚刚才和天鹅闹掰，说不定能拉到熊猫的阵营里来。” 张衫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无所谓，但会去处理。 打开扁豆，至尊宝的账号收到了不下万条私信，其中大多是在骂街和诅咒。 得罪了我们的女神还想跑！ 可最夸张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赵艺茹竟然又来@自己了。 “至尊宝编剧大大，能说明一下为什么我不能演女主嘛，对了，我很喜欢这部话剧哦。” 张衫把刚才告诉老王的那些整理了一下，完整的回复了赵艺茹的疑问。 并且为了满足老王想拉拢对方的愿望，张衫还在回复的最后表示如果有机会的话，以后为赵艺茹定制一个角色。 但他始终没有松口表示会让对方来演《夏洛特烦恼》。 其实张衫知道，以对方的身价是不可能来演话剧的，他们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他估摸着，这姑娘是在恶作剧吧。 而赵艺茹则在屏幕前气鼓鼓的挥舞小拳头。 “敢说我不行！” “虽然没拍过喜剧，可我一定能驾驭的！” 女孩子的倔强在她身上暴露无遗。 “说什么下次为我定制角色，不就是在变相的说我不能演《夏洛特烦恼》嘛！” 经纪人没有阻拦这位大小姐的冲动行为，在她看来，她现在的样子总比之前抑郁要强得多。 至尊宝……我记住了，这个编剧还真让茹茹高兴了起来。 不过好像有些兴奋过头了吧。 而吃瓜群众们可不管那么多，他们看到的是至尊宝和赵艺茹之间的互动。 这让群众们分为了三类。 粉，黑和路人。 赵艺茹的粉丝想看看自己女神推荐的作品到底有多好看，这就去买票了。 黑子们本来就讨厌赵艺茹，现在至尊宝竟然断然拒绝赵艺茹，爽！他们也去买票了，反赵艺茹的，他们都要支持。 而路人则吃瓜吃的饱饱的，同时关注到了至尊宝和《夏洛特烦恼》这部话剧。 总而言之，《夏洛特烦恼》又火了！ 第六十三章 都给我评起来 赵艺茹依旧气鼓鼓，可又仔细看了看张衫的回复，心态逐渐平复。 “他说的也对。” 赵艺茹认真的想了想，发现至尊宝的说辞完全没毛病，以自己的样貌来饰演马冬梅，那夏洛不得乐疯了，还有必要穿越吗。 而且要是她在，那秋雅都算不上班花了，更没有一开始去参加婚礼的必要，故事便没法展开。 “还挺有意思，若他说的都是真心话，那的确是我不行！” 赵艺茹咧嘴轻笑，自己不行的原因竟然是太漂亮了，酷酷酷，这么说来好像是在夸我啊。 …… 不久后，忙完了手头工作的张衫打开扁豆网查看了一下自己账号的状况。 刚才被那么多人攻击，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是否好转。 可打开一看就傻了，无数网友在扁豆上@自己，让自己去看赵艺茹的微博。 张衫好奇的前去查看，随后便看到了一篇长文，是赵艺茹写的。 “关于我这几个月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我想好好解释一番……” 文中详细描述了赵艺茹照片被曝光后遭受网暴，最终患上轻度抑郁的过程。 赵艺茹最终在看了小品王的新作《心病》和《夏洛特烦恼》之后解开了心结，她还在文中感叹，原来快乐才是治疗一切的良药。 张衫看完长文，双手抱着脑袋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不错嘛，至少我的作品有帮到别人。” 而因为赵艺茹的带动，《夏洛特烦恼》的热度持续攀高。 “你不光治了我的病，你还救了我的命——赵艺茹。”有人用心病中的台词调侃起了赵艺茹对《夏洛特烦恼》的热捧。 “赵艺茹不会收了至尊宝和熊猫的烂钱吧！” “你想多了，女神一部戏的片酬就有上千万，再加上广告代言，轻松年入上亿，一部话剧的票房最多千把来万，能请得起她恰饭？”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女生和至尊宝有奸情！！！”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难道真是这样，不过说来也是，要是没有关系，茹茹真的会这么卖力的帮一部风评不佳的戏宣传？” “女神和编剧，我好想脑补出了一场为了半夜聊剧本的好戏，这种剧情最近岛国好像挺多的。” “楼上的，借一部说话。” 嘎吱吱……赵艺茹看着微博评论气的直咬牙！ “我不就实话实说嘛，好看就是好看，可他们非说我恰饭，更夸张的说我跪舔至尊宝求戏拍。” “我赵艺茹用的着跪舔编剧！” 经纪人在一旁默不作声，这大小姐来了脾气还真拦不住。 不过你刚才这话好像有立flag的嫌疑…… 赵艺茹气的又干了一碗饭和好几块自己做的红烧肉，这时候经纪人就得出来拦着了，别真再吃成球，作为女明星还是要注意形象的。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必须证明我就是自来水，不是收了黑钱！” “倒是扁豆上的那些话剧大v……赵艺茹怎么看他们的评论，怎么觉得不对劲。” “他们才收了钱吧，可什么人会花钱黑一部话剧呢？” 赵艺茹没多想，她现在满脑子就是必须给那帮黑自己的人上课，从之前被骂的抑郁，到现在进化成想和黑粉对喷，赵艺茹成长了。 掏出手机，一个个微信语音发送了出去。 “雅雅，去看一部话剧，叫《夏洛特烦恼》，可好看了，看完了别忘了发微博和扁豆。” “山哥，最近有部话剧可好看了，你可以去瞧瞧哦。” “优利姐……” 赵艺茹平时待人和善，在前辈面前也非常谦虚，即使自己的片酬是人家的几倍甚至几十倍，但只要业务能力比自己强，那她总会老师前老师后的喊着，希望能从别人身上学到些什么来增强自己的演技。 所以业内对她的印象都不错，没架子，长得好看还很努力好学，这样的艺人当然会有很多朋友。 连续几十条消息发了出去，全是让自己演艺圈里的朋友去看《夏洛特烦恼》并且做出公正的评价。 她没有要求对方瞎吹或者睁眼说瞎话，只要实事求是就行。 因为她相信自己，更相信这部剧的实力。 …… “张老师，天哪，你是怎么认识赵女神，并且让她帮话剧做广告的？”沈光林在电话中激动的询问。 前几天还深陷退票事件的话剧，这几天突然又卖疯了！ 本来沈光林他们还唉声叹气的认为剧要凉，没想到来了个大反转。 在他们心里，只可能是张衫或者熊猫出手救了一把，而前几天赵艺茹和至尊宝互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们一合计，肯定是张老师出手，没跑了。 这个张老师也太牛了，简直是个神人。 二十分钟搞定剧本，危急时刻拉高人气并本身带有话题争议的国民女神出来背书，这一手操作太屌了。 而张衫则云里雾里，我啥时候认识赵艺茹了。 而且我哪有钱让她帮忙做广告啊。 和沈光林反复澄清之后，对方的语气变得古怪了起来。 “那就奇怪了，赵女神不光充当我们的水军，还拉了一帮一二线艺人一同评论，如果她不认识你的话，做这些是为什么呢？” 张衫一摊手，你问我我去问谁。 不过这么一来，她倒是真帮了我大忙，如果有机会的话真就兑现诺言，帮她定做一个角色吧。 这样应该就能还上人情了吧。 而此时扁豆网上出现了一场盛况空前的大乱斗。 而这场乱斗的根源便是《夏洛特烦恼》！ 因为在扁豆网上，话剧大v和一众明星的观后感以及打分出现了两级差异。 而《夏洛特烦恼》的评分也因为双方的支持者而不断变化，最多的一天从6.1上涨到了8.2，最终又跌回7.0，。 这评分跟做过山车一样，之前还没有那部剧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如此情形。 其中掺杂了大量根本没看过话剧的观众一同打分。 他们根本不在乎话剧好不好看，也没兴趣去看，但一起闹事的胆子是有的，而且很大。 从理性评价到站队互喷，一部小小的话剧竟然搅动了整个娱乐圈的乾坤，这事就连李惊鸿都没想到。 但对熊猫来说，这潭水越混越好。 乱吧，乱起来吧，因为乱起来之后，最终谁会受益她不知道。 但乔木必定血亏！ 因为夏洛特烦恼的热度已经完全将其他话剧踩在了脚下，还狠狠的用力碾压，碾成粉末的那种。 排名第二的《秦始皇》，热度和《夏洛特烦恼》足足差了20倍！ 第六十四章 官方下场 “你们这帮明星都鉴赏能力吗，连大学都没读过，有文化吗，有文凭吗？” “肯定是为了拍戏讨好熊猫，你们清醒一点吧，熊猫不行了，再讨好也是在舔臭腚沟，没用的。” “演员的嘴，骗人的鬼，我们可不信。” 这是那些大v的粉丝对给《夏洛特烦恼》大高分的人的反击。 “切，扁豆的评论家，不都是恰饭党吗？” “就是啊，你敢说你们的主子没拿钱吗。” “那些乔木的话剧分数这么高，但却都是些又长又烂的中古玩意，真有人爱看？” 双方不相上下，事情越闹越大，所有人都被逼着站队。 可就在这是，一条评论的出现打破了现有平衡。 “《夏洛特烦恼》就是垃圾！” 这样的评论最近屡见不鲜，按理说应该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毕竟二极管实在太多了，有的人上网就是为了发泄。 但问题的关键是那这条评论的账号。 文化协会官方号！ 瞬间，整个扁豆网都安静了下来。 娱乐圈的管理者直接下场骂一部作品是垃圾，这可还行！ 之前好像从没出现过这种事情吧。 一阵寂静之后，唱衰《夏洛特烦恼》的人原地高潮。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者，官方下场定义了，垃圾！” “我擦，文化协会不是经常安排影视公司拍那种公益的烂片吗，那个他都能忍，却说《夏洛特烦恼》是垃圾，那这部话剧到底得多差劲啊！” “幸好我退票了，赌对了！” “打脸，这就叫打脸，那帮好评的明星们现在脸疼不疼，赵艺茹的脸疼不疼……哦，对了，她的小胖脸不怕疼。” 赵艺茹看到这些嘲讽她的评论后气的又干了好几碗饭，经纪人要是不拦着，她都要抱着电饭煲吃了。 气的她呦，胸口胀痛。 而老王则一如既往的出现在了张衫的办公桌旁。 “领导，你天天这么抱着手机来找我，很影响我的摸鱼……工作效率。” 张衫把实话秃噜出来。 而此时的老王面色铁灰，一言不发的把手机递到了他的面前。 张衫看了一眼之后便眉头紧皱，可几秒后就彻底松开，不光不再忧愁，反而笑了起来。 “这是好事啊。” “好事？”老王摸了摸张衫的额头：“你会是受刺激气糊涂了吧。” “被文化协会这么批评，这部话剧肯定完了，而作为编剧的你肯定也会受到牵连！” 老王还有后半句没说，公司肯定也会被连带批评，之前公司高层对张衫再有好感也会因此烟消云散。 “领导，不着急，让子弹飞一会。” “什么意思？”老王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张衫这么说，弄得他一头雾水。 张衫没有解释，而是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应该反应过来了吧。” …… 文化协会总部，一声怒吼响彻办公室。 “谁干的！！！” 大部分工作人员还是第一次见到长相儒雅的会长发火，不由得缩紧了脑袋，此时大家都想化身鸵鸟。 “把所有管理官方账号和有权限登录账号的人都控制起来。”会长怒目圆瞪，对着秘书发号施令。 就在刚才，经过秘书的提醒，他得知了扁豆网评论一事。 作为管理机构，最重要的便是公平！ 既然要追求公平公正，那怎么能下场对一部作品进行如此严厉，且用词随意的评论呢。 而且作为会长的他根本没有看过这部话剧，也没让任何员工去观看后作评论，他甚至不知道是谁登录了账号发的评论。 怒了，他是真的怒了，我还在单位呢，谁那么大胆子敢跳过我直接办事，这是要造反吗？ 五分钟后，所有相关人员被集中到了会议室内，见到脸色铁青的会长，一位胖胖的女生咽了咽口水。 “说说吧，是谁未经同意登录官方号去评价《夏洛特烦恼》这部话剧的。”在此之前，会长都不知道这部话剧的存在。 众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无人回答。 但会长到底是老江湖，目光扫过众人，一眼便发现了正在微微发颤的胖女生。 “你，过来！” 在巨大的压力下，不到半分钟女生就找了，五分钟后，她被四名保安押送着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她被开除了！ 这个女生是暗花的粉丝，同时还是赵艺茹的黑子，在看到赵艺茹小时候胖胖的照片后，她的心态就失衡了，大家都那么胖，凭什么你现在这么瘦还那么美！ 肯定是整的！ 一冲动，心一横，没有多想便发出了评论，这种一人搅动全局的感觉简直太爽了。 但爽一把的结果便是…… 会长揉了揉眉心，缓缓说道：“闹剧该结束了，这事算是我们的失误，要给熊猫一个说法。” 熊猫的话剧莫名其妙被领导部门批了，这事的影响实在太坏。 现在能做的只有赶紧撤下评论，然后再给予熊猫一定的安抚。 “帮我订张票，我倒想看看这部话剧孰是孰非。” “还有，联系一下乔木，让他们以后不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扁豆网也归协会管理，一个电话过去，事情的缘由扁豆自然会调查的清清楚楚，把资料汇总给协会。 包括李书和那些大v的私信记录。 而且就算没有这些资料，会长也能猜个十之八九，因为在做话剧市场的就之后乔木和熊猫。 此后那条评论便悄悄消失，而协会也并未发公告澄清此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第二天，一条来自文化协会的新评论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从《夏洛特烦恼》看话剧市场，守成和革新哪条才是话剧的出路。” 这种口吻一看便是官方给出的，不像之前那么随意。 一般文化协会发的文章很少有人看，文绉绉的，都是车轱辘话，谁看那玩意啊。 但《夏洛特烦恼》的热度实在太高，造成这评论的点击量都在短时间内突破了百万！ 而稍微了解文化协会的人就会知道，单看这个标题就能明显感受到协会在帮偏《夏洛特烦恼》。 原本集体高潮的低分档现在不光默不作声，甚至只能瑟瑟发抖的猫在角落。 因为官方下场了！ 第六十五章 我想演喜剧 在文化协会的评论发出后，一时之间，扁豆网上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大量账号被封闭或者关进小黑屋，整个扁豆网哀嚎声响成一片。 所有在这次《夏洛特烦恼》事件中在网络上人身攻击，带节奏，污言秽语的账号都被禁封，短则一周，长则一年，更有被永久禁封的。 而其中最害怕的便是那些收了乔木影视红包，故意差评的大v们。 互联网上没有隐私，这帮人个个都受到了网站的严厉警告，如再次发现恶意差评，收受利益而故意打低任何影片或者剧目的分数，那下一回就是账号等级清零，再下一次便是永久禁封。 这帮人可是要靠着扁豆评论吃饭的，自然点头如小鸡啄米，保证不敢再犯。 其实扁豆也没办法，文化协会直接给予压力，他自己不整改，那协会就要帮他整改了。 而文化协会也是为了保证娱乐市场的良性竞争。 你们平时花钱找人夸自己的作品，给作品打高分我都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 现在花钱黑人，这事就过分了。 最关键的是你们还影响到了协会的脸面，这就完全不能忍了！ 乔木的老总沈乔木被单独约谈，到了协会之后连个屁都没敢放，被训了一顿就灰溜溜的撤了。 协会没有对其进行处罚，毕竟闹归闹，最后闹出问题的还是协会内部人员，表达一下不满就差不多了。 处罚是蜻蜓点水，但由于熊猫影视除了大亏，协会得帮忙找回面子。 而且熊猫今年在公益电视剧和反黑电视剧这两个项目上都让协会非常满意，会长最近提起熊猫都是笑眯眯的。 这也都多亏了张衫，他在无意间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隐性好处。 而这次协会打算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从《夏洛特烦恼》看话剧市场，守成和革新哪条才是话剧的出路。”这篇评论中详细诉说了话剧市场近年来受到线上娱乐的冲击已经走向没落。 这是事实，所以当乔木影视想要联合其他几家公司盘活话剧市场的时候，协会持的是支持态度，即使他们盘活的手段是垄断市场，但总比没有市场来的好。 不过现在看来，乔木还未形成垄断，便已经将市场搞的乌烟瘴气，真要让他成事了，那还不得翻天？ 这篇评论当中没有提到乔木，但又处处提到了乔木。 相较于《夏洛特烦恼》，乔木的话剧彻底成为了反例。 热度榜第一，销售榜第一，话剧评分榜第一，全网期待榜第三，这是夏洛特烦恼的的成绩。 而他的前期成本只有不到50万。 而乔木影视的话剧，最便宜的一部都花了180万的前期费用，两者相比，高下立现。 花小钱办大事，这种能力在观众的眼中就是一场奇迹。 而在协会的眼中，这也许是话剧市场的新出路。 评论中详细描写了这种喜剧与话剧相结合的新模式，并且给与了大量的褒义评价。 “这么说来，协会认为《夏洛特烦恼》是一步现象级作品，甚至有可能改变话剧市场的现状？” “这个评价太高了，要不是协会亲自发的，我都以为是熊猫充值了呢。” “不过评论里写得很明确，也很重要的一点，说这部话剧更适合年轻观众观看，演员也都是年轻人，演技还有待提高，但瑕不掩瑜，内容和内涵足以掩盖一切不足。” “至于剧场环境不好和道具较差的问题，评论里都认为不影响观看。” “这么说来，协会其实在有针对性的回复那些所谓的话剧大v提出的黑点，而这些黑点在协会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你们都去看看吧，那些前几天黑《夏洛特烦恼》的大v现在全都删评了。” “哦吼，那就坐实了是收钱的黑子，现在被协会天降正义了。” “关键这帮黑子还带动了一瓢饭圈疯子一起搞事情，我是真没想到话剧这东西都能搞饭圈，真就欺负老实人，欺负新人呗。” “关键是这帮饭圈女孩当中有人用协会的号发评论，还是直接骂《夏洛特烦恼》垃圾，这下可触及了协会的逆鳞。” “唉，这么说来，这几天被人狂喷的赵艺茹也是受害者，她的观感和协会类似，而且带入了更多的个人感情。” “作为一位女明星，而且是刚刚被网暴过的女星，能为了正义坚持自己的评价，我只能说我路转粉了。” “之前网暴她的，和现在网暴《夏洛特烦恼》的估计也就是一批人，这帮人就是互联网蛆虫，只会搅屎。” “不说了，这些人就是为黑而黑，九成九根本没看过话剧。” “我都怀疑这帮人上没上过学，连最基本的讲事实摆道理都做不到，就知道喷喷喷。” “现在好了，这帮喷子和他们的主子都消停了。” 赵艺茹此时还在酒店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不过现在的她可开朗多了，边刷手机边和医生聊天。 “嘻嘻，善恶到头终有报，这帮黑子就该好好治他们！” 医生点点头，随后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你现在的状态不错，继续保持，之后按时复查，争取完全康复。”这还是医生头一次当面和她提起病情相关的事，之前都是治疗后悄悄和经纪人说。 “恩恩，没问题。”赵艺茹笑着回应道。 医生起身刚想走，随后有看向赵艺茹和她身边的饭盒。 “注意饮食。” 赵艺茹：…… “我胖了吗？”她赶忙问经纪人。 “没，没有……吧。”经纪人也不敢说实话，之前抑郁的时候是吃不下饭，现在是一顿干好几碗，反差太大。 幸好最近没通告，否则……算了，再让她欢快几天吧。 不过她的情绪既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那现在是时候物色一份好剧本来让茹茹恢复工作状态了。 经纪人开始和众多导演以及编剧联系。 按照她现在的咖位，完全有实力让别人为她定制角色，甚至定制一部戏。 而且经过这次的评论时间事件，茹茹的人气明显提升，因为支持《夏洛特烦恼》的关系，反倒帮她树立了真性情的形象。 再加上开吃播，现在她还带上了观众最喜欢的女吃货人设，只不过别的女明星的吃货人设都是装的，我们这位是真的…… 经纪人回头看向赵艺茹：“茹茹，你之后对剧本有什么要求吗？” “想尝试新戏路还是走之前的文艺路线。” 赵艺茹想了想，随后咧嘴微笑：“我想试试喜剧！” 经纪人：？？？ 第六十六章 大量提成 “喜剧？” 经纪人满脑袋问号，你一个文艺女神，竟然想走谐星路线？ 不合适吧！ 可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啊，不能因为你的病被喜剧给治好了，你就脑袋一热要往坑里钻。 可赵艺茹却不以为然，其实她早就想摆脱文艺片的枷锁，挑战更多不同类型的电影。 但奈何长得太漂亮有时候也是一种无形的枷锁，除了在文艺片中饰演青春女神之外，就只有偶像剧或者古装言情剧愿意找她演。 其实这种片子根本不需要演技，要的只是流量。 片酬是不低，能让她快速的赚到数个小目标，但其实接这种片子对自身的人气和形象是有损的。 用演艺之路的发展潜力来换快钱，有人愿意，但她却不愿。 也正是如此，她才会和天鹅发生冲突。 …… 熊猫影视，张衫看着沈光林发来的话剧票房统计表，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哦吼，现在已经有500万票房了，按照两成计算，我的收益已经达到了一百万！” “这才叫赚钱吗，比现阶段拍电视剧来钱都快。” 张衫比较苦恼的便是自己现在的编剧等级太低，能拿到的电视剧分成比较少。 但话剧就完全没有此烦恼。 不过话剧一周一般就两场，现在《夏洛特烦恼》如此火爆，一周最多也只能安排三到四场，毕竟演员也需要休息和整理思路。 这一轮演出至少得持续好几个月的时间，所以收入不会这么快到账。 “张老师，好难啊！”张衫正在计算自己的收益呢，一旁的陆人甲便开始挠着头抱怨道。 张衫给了他编写不思议电台续作的机会。 陆人甲信心满满，毕竟不思议电台他可是全程跟进的。 而且张衫给出大纲之后的细化工作都是由他在进行。 但纸上得来终觉浅，真让他自己着手些大纲，这时的他才发现原来这活如此之难！ 是自己飘了，以为张衫很轻松能搞定，自己也能。 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犯了眼高手低的毛病。 “别急，慢慢来，放着这个续作公司已经确定了拍摄计划，你不用赶时间的。”张衫还是以鼓励为主。 不思议电台的投资回报比达到了500%，公司自然不会放过推出续作的机会。 而此时老王也刚好来到了他的工位旁，最近老王来他工位的次数越来越多，害得他摸鱼摸的都不连贯了。 “领导，又有啥事？” 老王啧了啧嘴，你这不耐烦的态度真的好吗，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上司。 随便啦，我之后的前途还得靠他呢，态度不好就不好吧。 老王瞬间调整完自己的心态。 “我是来通知你的，公司已经通过审核，明天你就能搬去楼上，我和你一起去。” “而且明天就是发薪日，我是来给你看工资单的。” “领导，你坐，你渴不渴啊，我去给你泡点茶。”张衫立马起身。 “多放点枸杞……”老王笑道，一提钱就兴奋了，年轻就是好啊。 不一会，老王捧着一杯枸杞茶，拿出手机淡定的给张衫说道。 “这个月你的工资底薪是两万。” “提成部分包括了不思议电台和小品《心病》。” “《征服》刚刚播完，几个有意向的影视公司还在谈版权意向，估计得下个月才能拿到提成。” 张衫点点头表示不着急，收入肯定是有延迟的，自己早有心里准备。 “先说心病吧，晚会这部分一共给了小品王三百万的酬劳，按规矩，小品王要拿出5%作为编剧的酬劳。” “也就是你，一般这笔钱人家好赖也得拖一阵，可小品王在晚会前就自掏腰包把你的剧本费用给支付了。” 老王心里清楚，这是小品王在表示自己对剧本的满意程度，同时也想和张衫搞好关系。 “这部分是15万。” 15万，足足是自己底薪的7.5倍，舒服啊！ 果然编剧还是要靠提成来赚钱。 不过很可惜的是，银行的购房贷款只看工资部分，不计算提成，因为银行知道，编剧的提成是偶发收入，万一你这个月拿到上百万的提成，可接下来几年都没有一部作品上线呢。 这笔烂账银行可不担着。 所以编剧们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我们被银行歧视了。” “《心病》的播放量现在已经达到了三千万，其中观看晚会的播放量是2000万左右，单独观看小品大概1000万播放量。” “晚会的播放不会给编剧分成，这点请你理解，但是单独播放部分产生的收益，你是可以拿到广告分成的。” “一次播放一分钱，产生的收益一共是10万左右，百分之五的话……” 张衫心算了一下，才5000，聊胜于无吧，广告收益还是太低。 “接下来就是《不思议电台的》的收益了，这部分比较带劲。” 老王一副接下来的很大，你要忍一下的表情。 “电视剧卖掉了三份版权，分别是花瓣和两家较小的视频平台。” 排名前十的公司互相之间竞争非常激烈，除非是顶流大作，否则一般不会购买竞争对手出品的片子。 而花瓣因为大盾一事和熊猫站在了一起，购买《征服》版权的同时顺带还买了《不思议电台》的版权。 同样的，熊猫也买了几部对方的剧集。 而且不思议电台的续作对方大概率也会购买，算是认准张衫这个人了。 “一份版权300万，一共让公司产生了900万的收益满找5%来计算，你能拿到45万的提成。” 这么算来，小品一共15万5的提成，《不思议电台》45万，再加上2万的工资，我这个月能的收入能达到62万五！ 不过收入变高之后，税费也随之而来。 月收入超过10万可是要被征收两成的个税。 月收过百万之后更是会被征收三成。 这样一来，他这个月的收入刚好50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马上你就是l3编剧了，除了普通的五险一金之外，公司还未给你购买单独的医疗保险，包括了私立医院的年度体检，重大疾病的赔付。” “要是你的等级更高，还会有其他补贴和奖励，努力吧。”老王笑着撂下话。 他相信张衫距离公司的顶级福利不会太远。 他们正聊着呢，办公室门口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第六十七章 原来他是至尊宝 张衫和老王转头望去，大量正在办公的编剧突然起身，全都向着一处涌去。 “这你不管管，还在上班时间呢。”张衫大义凛然的说道。 因为大家都摸鱼的话，公司就会开始整顿，这样会影响他摸鱼。 所以啊，办公室的其他编剧请好好上班，摸鱼这种不误正业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老王撇撇嘴，你还管起我来了。 但该管还得管，办公室要是真乱起来了，他这个小领导肯定也得负责。 “哎哎哎，都干嘛呐，上班时间，坐好……” 可老王的话竟然无人理会，编剧们依旧涌向入口处。 “刘老师，我老喜欢你了。” “小品王你是我的男神。” “刘老师能帮我签个名吗？” “老师，大家一起合照吧。” 张衫的耳朵动了动。 小品王来了？ 要是他来了的话，那就难怪了。 大家这么热情，甚至无视老王就属于正常现象，毕竟老王天天能见到，而小品王可是难得一见的。 而小品王来到这个办公室的话…… 张衫立马起身，他觉得十有八九是来找自己的。 也没提前喊我一声呀，小品王可是有我微信的。 张衫也起身加入了围观大军中，而且他还得扒开人群往前挤，确定自己没听错。 “唉，唉，新来的，挤什么啊。”一位编剧朝着张衫瞪了眼。 “谁不着急，谁不想见小品王啊，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就是啊，论资排辈也得是我们先吧，。” 这时候想起论资排辈来啦。 张衫有些无语， “好，一会同大家合照。” “签名的事都过会再说。” 小品王早就习惯了被人群包围，他到哪儿不是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那家伙，那人啊……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小品王的身旁有不少保镖，毕竟谁知道人群中人没有精神病或者变态，弄不好就给你一刀，运气差点的话可能人就没了。 前阵子某位港岛影星不就在内地商演的时候被人给捅了嘛，虽然是误伤，但也差点要命。 那位在港岛的时候连黑社会都不敢整他，毕竟他的大哥是警务处处长，相当于内地的省警察厅副厅长，等于是一地的警务二把手。 可就这样，竟然被人给捅了，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小品王的保镖撇开众人，一路把他往里送，这倒给了张衫，终于不用往里挤了。 “呦！”涨红着脸的小品王终于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张衫。 “张老师，几天不见，可想死我了！”对方快步走了过来，甚至把保安甩在了身后。 “张老师是谁？”在场的所有编剧心头都冒出了一个疑问。 而当小品王直直走向那个被他们挡在身后，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新人时，在场者无不长大了嘴巴。 一旁陆人甲噘着嘴观察着一切，心想自己的老大是不是太低调了。 明明他才是这一层楼最牛的人物，可却名声不显。 害的自己想装逼都没机会。 “刘老师，你怎么突然来办公室了，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张衫在鼻子前挥了挥手，小品王此时浑身酒气，明显刚从饭局过来，而且没少喝。 众人都惊呆了，这货竟然还嫌弃小品王！ 而刘老根先是愣了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还故意露出了往日表演小品时那种臊眉耷眼的模样。 “喝酒喝大了，脑袋糊涂，忘了给你打电话，没打扰你工作吧？” 嘶…… 周围都是倒吸凉气的声音，这位新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小品王和他说话竟然这么小心翼翼。 而张衫知道，刘老根故意装出这副模样，肯定是有事要求自己。 你和老王都打扰我摸鱼了……张衫这么想着，但没说出口，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 “没有，因为接待刘老师就是我的工作。” 老王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小品王笑眯眯的用手勾着他的肩膀，一是表达亲热，二是真喝大了，有点站不稳。 “张老师，我们找个馆子坐坐呗，刚才碰到位老哥太能喝，我菜都没吃几口。” “行，我刚好想吃锅包肉了，就挑一家东北菜馆吧。” 老王竖起了两根大拇指，小品王就是东北人，选他的家乡菜更合口味。 两人勾着肩膀离开，老王也给陆人甲使了个眼色，一同离开，四人走后，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许久之后才有人开口。 “我没看错的话，那位和小品王勾肩搭背的同事，应该是我们楼层的吧。”这位边说边咽口水。 “没错，不光是我们楼层的，而且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才来了一个月左右。” “那就是说，他和我们一样都是l2级编剧？” “这……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编剧中宅男宅女至少占一半，大多不善沟通，再加上张衫的精力主要放在些剧本和吃办公室的零食上，所以也没和这些同事主动套近乎。 “没听小品王喊吗，叫张老师。” “那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呢，难道是总裁的亲儿子？” “你就不如说是总经理的小狼狗，得了吧，阴谋论关系论倒不如想想人家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这点上，l2编剧就比楼下那帮哥们要好不少，楼下那些人成天就知道嚼舌头，而这个楼面的人显然追求更高，看人的眼光也不同。 “张老师，张老师，姓张……卧槽！”一位编剧突然大喊了一声：“你们知不知道，最近公司有个风头正劲的编剧，一连出了好几部小成本的大热剧，这人叫张三，难道……” “张衫，张三，怎么显示玩了个谐音梗，莫非他就是张三？” “唉，你们都想多了，张三的片子我都看过明显是个老手，估计是公司请来的高人，现在还在遮遮掩掩，要我说啊，能和小品王勾肩搭背的人，除了《心病》的编剧至尊宝不可能有别人！” 这话一句，几乎所有人都表示赞同，毕竟没人知道至尊宝是谁，在公司的低级管理层眼里这都是个迷。 这帮人除了羡慕之外还流露出了一丝懊恼。 我们还在这天天码字呢，人家就已经能和小品王勾肩搭背，而且看着比我们大部分人都要年轻。 最关键的是，我们竟然过了接近一月才发现这位牛人一直安静地坐在我们身边。 “唉，一会等他回来了，我们去加个微信，套套近乎吧。” “是极是极，万一人家露点编剧技巧出来，说不定就能让我们茅塞顿开，一泻千里。” 这帮人也没心思上班了，抱着手机等待张衫的归来。 可直到下班，张衫都没再返回办公室…… 第六十八章 卖拐 张衫并不知道还有一办公室的人正在等着自己回去，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受欢迎。 离开公司后，几人便在老王的带领下来到一家距离公司不远的东北菜馆。 老板和老板娘都是东北人，如此一来便能保证菜品的口味更加正宗。 因为距离熊猫影视不远，所以这家馆子从上到下的人都见过不少明星，早已习惯了银幕上的熟面孔出现在自己身边。 餐馆的墙面上更是挂着几十副老板与明星的合照。 可就算是如此“见过世面”的老板和店员，在见到小品王到来后却依旧发出了最疯狂的粉丝尖叫，年过半百的男老板甚至喊出了少女音…… 签字合照，外加搂搂抱抱，小品王早就习惯了，花了十几分钟走完流程，这才进入包厢。 可坐下后也不太平，饭店内的服务员和厨子轮流进包厢传菜拿酒，就为了多见小品王一眼。 张衫见此暗自嘀咕：“看来小品王的人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 “那作为将他拉到熊猫阵营的关键人物，我的功劳可能比自己预估的还要大。” 但无论如何，张衫还是知道有几斤几两的。 太年轻，作品也不够多，小品王爱才，但也不能在人家面前托大。 有小品王的面子在，菜上的特别快，显然厨子抛下了其他客人优先做了他们这桌。 大拉皮，地三鲜，锅包右，小鸡炖蘑菇，得莫利炖鱼，酱大骨，酸菜白肉…… 这一桌子满满当当，每个菜都用最大号的盘子盛装。 饶是张衫对东北菜的菜量有心理预期，但却依旧被这过分扎实的分量给惊到了，估计后厨给了平时两倍的量，没办法，偶像来了，难掩激动之情。 小品王是个酒腻子，甚至曾经多次在酒局放话，说自己从没喝好过，也就是从未有人能让他喝到位。 上回下午要排练，敬业的他便没有饮酒，而今天的他则刚从酒局过来，有点意犹未尽，便拉着张衫想要续上。 而张衫过分年轻的外表让对方产生了小伙子酒量一般的错觉。 老爸可是个当兵的，老爷子年轻时喝酒都用部队的搪瓷口杯，一杯就是500ml，一顿能喝五六杯！ 而张衫也完美继承了老爸的“酒神”基因。 推杯换盏，小品王的脸越来越红，眼神开始飘忽，舌头逐渐打结，但这种状态在好酒的人眼中是最舒服的。 “张老师……嗝，好酒量，你是我遇到过酒量最好的编剧。”小品王忙不迭的夸着，今天算是差不多喝好了。 “刘老师，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张衫喝了有一斤半，达到了微醺的状态。 小品王靠着椅子背，尽量让人不出溜下去：“张老师，再过两个月就要春节了。” 张衫微笑着点头，刚才他就猜到了。 春节，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而在这个重要节日更是有一个属于小品王的重要舞台。 春晚！ 与元旦晚会的各自为战不同，春晚除了各大平台自己会举办，同时文化协会学会组织起一场盛大的晚会。 而影视平台为了给协会面子或是避其锋芒，大多不会在年三十这天晚上和协会的春晚打擂台。 熊猫也是如此。 “所以，你想让我再帮你写一个小品的剧本？”张衫索性开口问道。 而老王则立马接话：“刘老师，你也知道小品剧本的创作很难，特别是高质量的剧本。” “您之前的御用编剧何大奎老师，一年也就只能产出一部优秀作品，光是这样都已经被誉为难得一见的喜剧天才。” “而张衫一个月前才刚刚帮您写完剧本，所以……” 老王这是在打圆场，同时也是在降低对方的预期，从而减轻张衫的压力。 “这我都知道，但是今年协会的春晚已经邀请了我，总得拿出个像样的作品，否则会长该怎么看我。” 小品王这几天才发现，元旦晚会的节目效果太好，在某种程度上也给他带来了麻烦。 观众的预期更高了！ 同时协会方面见他复出，并且首战如此成功，这就立马联系了，让他必须交出一份优秀的小品来。 协会春晚也需要台柱子，除了小品王还能是谁。 “张老师，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有没有可能在一个月内创作出一份和《心病》实力相当的剧本。” “若是有的话……就算不及《心病》但只要差的不太多，我愿意支付100万现金作为酬劳，税后的。” 张衫一想，这可比心病的15万收益多多了，100万还是税后，能攒不少首付。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老王就拉着他起身来到了包间外面。 “小品王开出的条件不错，就算是身为铜牌编剧的柚子，一个小品剧本的收益也不过如此。”老王先是肯定了对方的诚意。 “不过不能因小失大，不可以为了这笔钱，这100万而硬是拿出一个不成功的作品，强行透支只会让你的声望和能力受到质疑。” 老王怕他因为想要这100万而胡乱赶制一个作品，这样既会得最小品王，还会让协会不满。 毕竟熊猫的晚会那么成功，一到协会春晚就拉胯，会长得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但加入我愿意接，那就肯定能拿出质量过硬的剧本，这点上我是不会妥协的。” 老王拧眉，听这小子的口气，这是想接。 回到包间，小品王正在搓手，显然有些焦急，要是张衫不接活，那他就只能自己整理作品了，估计效果只能有《心病》的五成。 “张老师……” “先不着急，您能说说协会的要求嘛，毕竟之前元旦晚会协会也定了主题的。” 在张衫这儿是有题目的文章好做，而对其他编剧则正相反，因为协会给的主题一向比较刁钻，而且经常会主旋律，非常难拿捏笑点和主题之间的平衡。 虽然小品王被协会成为跑题王，但好歹也得沾边，不能完全不相干。 “今年上面又想一出是一出，眼看着反诈这事比较火热，就想拿这个做主题。” 这可把小品王给愁的呀，反应诈骗的节目不少，但真正好笑的几乎没有。 而且反应诈骗的小品老师带着非常浓郁的刻板偏见，因为一演电信诈骗，那帮演员就老喜欢用粤省口音。 这就和一提起老帝都就是单臂大回环口称真地道，一提起海城就是册那和斤斤计较的小男人一样，被不少当地观众厌恶，协会都接到了不少投诉。 “反诈吗……”张衫想了想。 “恩，这个我倒是可以写。” 小品王立马从座位上窜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双手。 “真的？” “你有头绪？” “大概要准备多久？” 直接怼脸三连问。 而一旁的老王觉得此时张衫的淡定表情好像很熟悉，上次写小品剧本前也是这副神态自若的模样。 那回他只花了二十分钟便搞定了柚子数月都无法完成的任务。 “大概要准备……”张衫想着今天肯定借机摸鱼不回公司了，那就得明天再说。 “明天早上我把稿子给你。” 小品王瞠目结舌，只用一晚上就能搞定？ 而老王则是微微一笑，看来这回的难度比上次要打，得花一晚上才能搞定。 “那具体这份稿子主题，或者名称是？”小品王有点不敢相信，对方要求的时间太短了，超乎了他的想象。 “哦，这个小品就叫卖拐！” 第六十九章 军旅剧 “卖拐？”小品王挠了挠头：“这是小品的名字还是内容啊？” “既是名字也是内容。”张衫的脑中浮现出了大量的经典台词和画面，嘴角不由的升起了一丝微笑。 这种笑容在老王和小品王的眼里就成了自信的笑容。 他竟然这么自信，可他明明才刚听到命题而已，这就有十足的把握？ 小品王皱眉思考了一下，虽然他连喝了两顿，足有三斤白酒，但脑袋却依旧清楚，可见他的酒量有多好。 “卖拐的意思是把拐杖卖掉，这我没有理解错吧。” “对，不光是卖掉，而是把拐杖卖给腿脚没问题的人。”张衫夹起一块锅包肉，嘎吱吱的要了起来。 “这不就是诈骗嘛，或者说传销党最爱干事。”老王接话，搞传销的的确喜欢无中生有。 “哦，我明白了，这样就能契合主题，讲述一个诈骗的故事，结尾处来个翻转，骗子被识破并且抓住是吗？”小品王恍然大悟，但却看到了张衫轻轻摇晃的脑袋。 “并不是，骗子不光没有被抓，还成功了。” “这……”小品王觉得这是不是有点不和谐。 “你们想想，现实当中，有几个骗子能被当场抓住，事实情况是被害人可能会在很长时间之后才反应过来，此时骗子早就跑了。” “我们要做的，便是用一个看似荒诞的故事展现一场标准的骗局，让观众真实体会到骗子们的手段。”张衫咽下了口中的食物，缓缓说道。 “反套路！”小品王立马接话，随后眉头舒展。 一般这类小品的模式都是骗子长得贼眉鼠眼，去欺骗一脸单纯的学生或者弱势群体，最终走上来一位浓眉大眼的警官，把骗子当场抓住，被害人歌颂一下警察的丰功伟绩，完结。 这种套路从被发明出来的那一刻起就让人腻歪，太油腻了，简直不像是小品，倒像是诗朗诵，直接上台就念反诈宣传标语算了。 小品小品，就是要浓缩社会现象，通过轻松搞笑的氛围来让观众品味人生。 都不搞笑了，观众也不爱看，那还品味个屁啊！ “你这么一说我可太期待了，明天一早我就在办公室等您！”小品王大概理解了张衫的意思，也开始兴奋了起来，作为一个演员，最兴奋的事当然就是遇到好剧本，能让自己有200%的发挥空间。 两人又干了一杯，小品王接着话头，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张老师，其实我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来你们熊猫之前，我的确在一处饭局，但饭局上的人比较特殊，刚好聊起了一件事。” 小品王聊起了之前的饭局，他交友广阔，什么道上的朋友都有，早年间为了吃饭演出，甚至和很多底子不干净的人都有来往，不过成名成家之后便开始爱惜羽毛。 人伴贤良品自高，他的朋友们层次也越来越高，结识的都是些大人物。 今天中午通过朋友介绍，小品王与几位部队的大佬搭上了关系，就像张衫那当过兵的老父亲一样，这帮人可能喝，所以小品王才会满脸通红，甚至忘记提前联系他就来到了办公室。 这几位部队的大佬都是文工团的高层，和民间的文艺界有说不清的关系和联系，与小品王相谈甚欢，聊到尽兴处，小品王甚至拉起二胡给对方伴奏，在饭店包厢来了一会现场大合唱。 也正因为如此尽兴，几人说起了最近文工团想和文化协会联合，推出一些与军队相关的电视剧电影，部队和文化协会会拿出大量资金支持。 小品王一听，这可是个肥差啊！ 宣传军队，提升军人的正面形象，甚至想通过影视宣传提高征兵率和征兵质量，这种项目的投入可少不了。 要不怎么说小品王能交朋友呢，他立马就给几位大佬推荐起了张衫。 小品王早就知道，张衫除了小品之外，还是一位正经的电视剧编剧，有这种机会，肯定得紧着自己人啊！ 没错，经过《心病》这个小品，刘老根已经把张衫当做自己人了。 所以说，能在事业和人生上互相成就的才是真朋友，小品王这是报之以木桃。 几位大佬看在小品王的面子上，自然要给个机会，便答应让张衫也参加项目的投标审稿。 原本这活对方可没打算让熊猫参与，部队的眼界还是很高的，只看得上排名前三的影视公司，而且是以天鹅这个巨头为主。 听到这儿，张衫赶紧起身敬了一杯。 人家给自己拉了一个天大的机会，张衫头一次感受到了人脉的重要性。 单凭他自己，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和那些人搭上关系，而一步慢步步慢，等自己有这个能力的时候，说不定机会也早就被其他人给占完了。 就像公司内部的片源需要编剧去抢一样，你能力再强，位置都被别人给占了，那就白瞎了一身能耐。 “他们打算先搞一部电视剧试试水，如果效果好就会长期合作，可能会持续五到十年！” 这可不单是个机会，还是张长期饭票！ 这下连老王都激动了，与这些大佬以及高层长期合作不正是熊猫现在最需要的嘛！ 一但形成坚实的合作关系，那便能给熊猫带来大量收益，同时还能让熊猫得到高层的支持。 甚至极有可能能够一转熊猫现在的颓势！ “电视剧嘛，那具体有什么要求或者限制？”张衫都不用思考接不接，必须接！ 而且必须拿下！ “要求的话……说是要能够展现现代军人风采和精神，最好能吸引年轻人关注。” “你也知道，军旅剧的观众类型年龄层比较大，可对方想要年轻人也能关注国防和军队。” 张衫抓住了关键词，现代军队，能吸引年轻人关注。 那就不能拍抗战片或者谍战片了，文不对题。 “张衫，你有把握嘛，要不我明天去和李总申请一下，把公司内部的军旅剧编剧都集中到一块，来一次头脑风暴。” 老王知道张衫没有接触过军旅题材，怕他把握不住，但又不能把这活直接派给其他等级更高的编剧，那小品王的面子不就撕破了嘛，人家可是看在张衫的份上才求得机会，可不是看在公司的面子上。 因为熊猫需要小品王，而小品王却不需要熊猫。 “没关系，我自己先想想，不行的话再按您说的办。” 张衫的脑中已经出现了好几部电视剧，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第七十章 错失良机 第二天一大早，张衫便来到了自己的工位旁。 此时才八点四十五，距离打卡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而他今天之所以给早到，是因为老王提前打过招呼，今天他便要搬去楼上。 l3楼层，也就是四楼，这可是老王到过的最高楼层。 这一层基本也是签约编辑的中坚力量所在，同时，大部分人一生也将止步于此，正如老王。 再想往上走不是没可能，只是比较难，得有过人的能耐，还得有些运气，特别是擅长的类目非常重要。 若是小众类型，公司几个月甚至一年才需要一部，那晋升之路会变得非常困难，因为机会太少了。 幸好张衫是一位全能选手，倒是不受题材的限制。 “来的挺早啊。”老王笑呵呵的走向他，身旁还站着早已醒酒的小品王。 “呵呵呵，张老师恭喜啊，更上一层楼。” “您怎么也这么早到？”张衫有些意外。 “这不是等不及了嘛，想第一时间看到稿子。” 好家伙，这是来催稿的，张衫这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上门催稿的，小品王算是开了先河。 “您东西多不多，我一起帮忙，我以前在老家干农活的时候能肩扛150斤高粱呢。”小品王挽起袖子便走到办公桌旁。 张衫拗不过他，只能一块整理东西。 倒不是不想让小品王帮忙，只是…… “张老师，你挺爱吃零食啊。”小品王打开抽屉一看，塞得满满当当。 “低调，低调……” 老王在一旁直摇头，一个月赚几十万的人把办公室的零食柜搬空了，这合适吗？ 他们正在整理呢，同事们陆续到达了办公室。 “哎呀，昨天竟然没等到至尊宝老师，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是啊，我昨晚熬到10:30都不见他会来，难道是翘班了？” “住口，至尊宝老师的事那能叫翘班吗，那叫有接待任务。” “对对对，我失言了，人家的工作不光在办公室内，还得接待小品王，不像我们只能猫在这儿码字。” “对喽，我今天好赖也要让至尊宝老师给我讲解一下编剧心得。” “那是自然，今天蹲不到就明天继续蹲，我都定好饭店包间，就等着邀请至尊宝老师嘞。” “借过一下……”张衫抱着几个纸箱子路过这些人。 这帮家伙还聊着呢，侧身让开，根本没注意。 “啧，你们说，要是和至尊宝老师搭上关系，是不是有可能拿到小品王的签名照，甚至是小品王的签名物品，像是二人转手绢之类的，网上的签名手绢已经炒到一万多一条了。” “很有可能，昨天保安太多了，要是再让我见到小品王，我死活也得拉他一起合照。” “借过一下。”小品王操着东北口音路过，他平时穿着挺随意，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中年人。 同事们依旧聊着，几乎没人发现小品王路过。 几乎。 “唉，刚刚抱着纸箱走过去的那位，我怎么感觉长得很像刘老根呢？” “你做梦呢，没睡醒，小品王回来我们办公室搬东西，人家这身份，能让他搬东西的人，估计只有文化协会会长了吧。” “可我真觉得很像，和昨天我们见到时的扮相几乎一样。” 刚好老王也抱着箱子路过，几人瞧了一眼，刚才那位赶紧拉住了老王。 “领导，搬东西呐，要去哪儿，我帮你拿。” “不用了，我要去楼上，你们就算想帮忙也进不去。”每层楼的办公室都需要门卡才能进入，老王倒是没瞎说。 “领导你怎么突然就去楼上了呐？” “哦，张衫要去楼上，所以我也去了，我不在你们也别偷懒划水，要是被我看到，哼哼……” 老王美滋滋的离开，而那些编剧们则眉头紧锁。 “张……至尊宝老师去楼上了？” “这么说来，他是升级了！” “他可才来这儿一个月啊，这就升级了，我都已经来一年半了……” “不能比啊，不能比，人家太牛逼了，一个月就升级了，说明他一个月的播放量增幅达到了600万，我们一年也达不到这些啊。” “人家一个小品播放量就过千万了，几百万都是小意思。” “哎呀，完了完了，至尊宝老师去了楼上，那我们不就蹲不到对方了嘛，还怎么让他给我们分析编剧技巧啊！” “妈耶，错过了，太可惜了，我们真是有眼无珠，人家好好的坐在那儿一个月，我们竟然有眼不识泰山。” 这帮人抓耳挠腮，后悔不已。 “我擦，我知道了，刚才路过那位应该就是小品王，你们想要至尊宝老师要搬到楼上，小品王刚好过来找他聊剧本，顺手帮忙，肯定是这样的。” “你这么一说……那就是说，刚才小品王从我们眼前路过，我们愣是没看到！” 已经有人开始自戳双眼了。 “我要这眼睛有何用！” “至尊宝老师和小品王全都从眼前路过，我们竟然视而不见。” “给我们机会都把握不住啊……” 好几位倒地哀嚎，胸口升起了一种会呼吸的痛。 …… 楼上办公室，安顿好一切之后，小品王站在张衫的办公桌旁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这一场面引得其他编剧纷纷侧目。 这位新来的同事身边怎么站着个看上去很脸熟的人呢？ “刘老师，你这么看着我，我好难受啊，要不你去老王的办公室休息吧，他那儿有枸杞茶喝。” “那啥，是我着急了，要不我们晚上再吃个饭，到时候你把大纲给我看看呗。” “吃饭也行，不过我没打算写大纲，就二十分钟的活，直接写完就得了呗。” 二十分钟？ 小品王纳闷的看向老王。 “上回那个《心病》的剧本，也是这样？” 老王点点头，上回也这样，就好像小品剧本不值得花21分钟一般。 小品王挠了挠头，随后激动地咧嘴直笑。 自己这是抄着了！ 二十分钟就能搞定一份质量如此之高的剧本，那只要与他合作，自己小品王的头衔就不怕会被辱没。 这可是个天才！ 小品王在心里玩命的夸自己，看来昨天把他介绍给文工团的大佬，还抢下了参选名额这事是在太正确！ 这样的人才不用大好处拉拢住，那自己可得后悔一辈子。 什么得罪天鹅影视，这都是小事！ 说不定自己的老根传媒都得靠他才能踏入影视圈呢！ 第七十一章 日久了生情 二十分钟后，把剧本交给小品王。 对方看完剧本，乐的直拍桌子。 “有了有了，协会春晚的小品有了！” 小品王激动万分，这剧本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还真是！ 而且不光如此，一共三个角色，剩下两个一看就是为范德彪和高秀梅设计的，从台词就能确定人物形象，和那两位匹配度100%！ 小品角色能完全契合自己就已经非常不易，可竟然两自己的搭档都能完全契合，简直是鬼斧神工。 而且这才花了二十分钟，自己枸杞茶还没喝完呢，张衫就把剧本拿来了。 服了，他是真服了，五体投地的那种。 “张老师，你这个水平，我真是……”小品王憋的猪腰子脸通红，巧舌如簧的他竟然都被惊得一时语塞。 “唉，不说了，我得赶紧把剧本发给老范和老高，让他们和我一起研究一下。” 说完小品王看着剧本转身就走，边走还边低声朗诵，不断熟悉剧本，就这一刻不停的工作状态，这种敬业程度也是他成功的原因之一。 “说好晚上请客吃饭的呢……”张衫伸手向着对方的背影抓了抓，蹭饭的机会离自己逐渐远去。 啧啧啧，小品王说话都不算数，下回得先吃完饭再把剧本拿出来。 回到自己的工位，刚坐下，就有一位同事迎了上来。 “你好，我叫李浪，来这儿半年了，欢迎你加入我们楼层。” 张衫也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下面两层可没有这种迎新的待遇，看来这儿的同事更友善一些。 “你专攻那个方面的？”对方开门见山，直接问道，若是同类型的话，很可能会形成竞争关系。 “哪个方面都有。” 张衫实话实说，但在对方眼里，他这话属于托大了。 又或者不愿意透露自己的专长，防着自己。 戒备心还挺强，交友不诚心啊。 不过没关系，说不定时间长了就好，反正大家在这个楼层至少也得带个一年半载，三五年的都不稀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会成为朋友。 陆续有人过来打招呼，张衫很和善的回应，接着便继续摸鱼，顺便思考军旅剧的事情。 听小品王说，文工团本来的目标合作对象是包括天鹅在内的前三大影视公司。 这样一来，自己参加投标时的竞争对手就一定会是行业内最顶尖的军旅编剧。 毕竟谁都想往金字塔尖走，越大的公司，人才也越多。 “现代题材的军旅剧，对方会如何选题呢？” 在张衫心里，若想展示军人风采，那就得描写剧军中生活。 无论是特种兵，武警，普通军人还是维和部队，都能作为描写对象。 作为张衫来说，首选应该是维和部队，毕竟华夏对国内军队描写比较敏感，不能无中生有描写现代战争来增强冲突。 而维和部队就可以，毕竟是在国外，打仗很正常。 通过战争的血与火来描写主角的蜕变过程，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思路，也是军旅剧的惯用套路。 可正因为是惯用套路，所以自己能想得到，对方就更能想的到！ 一但撞题材，那自己的剧本无论质量如何，被选中的几率一定都是极低的。 在这种高端局中大家都是高手，没人会拿出一份拉胯的剧本，此时熊猫影视相对较弱的实力就会成为我的软肋。 同样优秀的剧本，人家肯定会选背靠天鹅的编剧，毕竟后期制作，演员，甚至配乐能力，人家都比熊猫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换做是自己也会选天鹅的人，而且…… 张衫不排除天鹅会有利益共享这种暗中交易，人家给得起的价码，熊猫可拿不出来。 “所以我唯一的出路便是出其不意，做一份与众不同的剧本。” 富贵险中求，这便是现在的情况。 可与众不同又谈何容易。 纠结了一下午都没有任何头绪，而剧本研讨会就在下周，自己还有时限压力，真让人头疼。 下班回家，刚出公司大门，张衫便接到了老爹的电话。 “儿啊，你在哪儿呢？” 张衫很纳闷，我们之间的父子情不是那种半年不打电话，一打电话我就挨骂的关系嘛，怎么突然联系我了呢。 “我刚下班，在公司门口呢。” “哦，那你赶紧滚回家，我在你家门口。” 啪嗒，电话就挂了，连句再见都没有。 张衫赶忙往家跑，就老爹那个脾气，晚到一会不定被他数落成什么样呢。 连奔带跑，十来分钟便赶到了家里，一到门口，便听到屋内传来了颠勺的响动。 “爸！” “你看看你这日子过的，像话吗，家里竟然连酱油都没有，就天天吃外卖是吧！” 张衫一摊手，我一个人过……哦，不，家里还有个毫无存在感的房客，犯不上做饭啊。 来到餐桌旁，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已经端上了三个凉菜和一份鸡蛋汤，老爹毕竟是混过炊事班的，手速方面没的说。 望向租客的房间，应该是她给老爹开的门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好像几乎不出门，难道不用上班的吗？ 刚好老爹抱着一大盆红烧肉从厨房走了出来，对，使用洗菜的不锈钢大盆装的，大盆装菜算是部队的老习惯了。 而且家里没酱油，刚好能让老爸发挥他炒糖色的天赋。 张衫伸手想抓一块尝尝，却被老爹一铲子给打在了麻筋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老爹一拧眉，张衫吃痛赶紧收回爪子。 他有理由怀疑老爹是在报复每次问起自己工作的事都被噎的说不出话，老小心眼了。 “还吃呢，你看看你，把那个女孩子都饿瘦了，跟麻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老张家粮食欠收呢！” 张衫挠挠头，老爹说的应该是自己的室友，可她关我毛事啊。 “小丫头，出来吃饭了！” 哒哒哒……一段整齐的碎步声从屋内传来，穿着红色连帽衫的室友黑着眼圈从屋子里窜了出来，乖乖的坐到了餐桌前。 “报告！”小红帽一举手。 “说！” “我能不能端着碗回屋吃？” 老爹一指张衫：“你，赶紧滚蛋，吓着人家姑娘了知道吗？” 张衫一脸莫名，这是我家！ 而且我才晚到十分钟，老爹怎么就把是有调教成了新兵蛋子的模样，说话还得举手打报告。 “姑娘，你八字怎么样啊？” “哦，对了，你们年轻人都爱说星座，你是什么座的？” “你几岁啊，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 “什么学历啊，家里有没有相亲啊？” “我是觉得做父母的不能逼孩子，得让孩子自己寻找情感归宿，俗话说，日久了生情，相亲什么的就不如在生活中多接触，在身边寻找。” 恩？ 张衫啧了啧嘴，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唉，唉，不会吧，在工作上管不了我，现在又要给我扯感情的事了！ 我的爹呀！ 第七十二章 炊事员也是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rourouwu.com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三章 你的头很铁 送走了唠叨的老爹，他还得赶回家里的小馆子干活呢，不少老食客都在等着他。 舌头这东西可是一个依赖性很强的器官，一但熟悉了某种味道，便再难割舍，那些老食客便是这样。 回到房间的张衫则打开打开电脑，摩拳擦掌的准备码字。 “唉，不对啊！” 工作怎么能带回家呢，得去公司干啊。 他又默默地关上了电脑，下班之后可是没工资拿的，在家干活就亏了，幸好反应快，及时止损。 第二天一大早，张衫起床就发现自己那位没有存在感的室友正拿着两个包子夹肉吃的。 肉是昨天剩的，包子是老爹临走前蒸的，都没给他留。 “你……其实不必听我爸的，老一辈人就喜欢给人塞饭。” 岳琦晃了晃自己的双马尾，随后拿起装食物的不锈钢大盆就往房间跑。 “老爸好像让一个瘦弱的女生觉醒了吃货天赋……”张衫一脸无奈。 而回到房间的岳琦则边吃边想，也许……自己转型美食番也不错嘛。 …… …… 来到公司，稳稳的坐在工位上，一旁的陆人甲早就到了，已经为他泡上了咖啡，并且拿了五六种不同的零食放在桌旁。 “不思议录像的剧本怎么样了？”张衫喝着咖啡随口问了一句，陆人甲立马露出了满脸苦涩。 “卡，卡文了。”一试方知此间难。 陆人甲并非完全写不出来，而是写不出配得上《不思议电台》续作名号的剧本。 “没事，别紧张，这样吧，我今天先给你一份大纲和几个小故事，然后你跟着我的节奏来就行。” 他丝毫没有责怪陆人甲的意思，若是他能轻松写完剧本，那自己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不过《不思议录像》的事得先往后稍一稍，军旅剧的剧本得排在前头。 打开文档，《炊事班的故事》这几个大字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便是张衫要走的偏锋！ 他相信包括天鹅在内的任何公司都不可能去拍摄关于炊事班这个在军队中看上去有些边缘的团体的故事。 而这反而能凸显出自己剧本的特别。 而且《炊事班》的故事作为一部情景喜剧，对拍摄和后期制作的要求相对较低，如此一来，熊猫影视的实力便不会成为自己的短板。 “呦，一大早就忙起来啦？”昨天主动来打招呼的李浪凑到了近前。 “恩。”啪嗒啪嗒啪嗒……手指正在键盘上飞舞的张衫随口回到。 “挺努力啊，真有干劲，了不起，你写的这是什么题材啊？” “情景喜剧。”啪嗒啪嗒啪嗒…… “喜剧！”李浪愣了愣：“张衫，你不会不知道吧，公司内定情景喜剧可是柚子大佬一人包揽的，就算她最近请了病假，但自从柚子大佬成名后，公司对喜剧的要求极高，一般人就算想碰，其结果也会是碰壁。” 柚子在喜剧方面很有天赋，公司自从有了她……恩，就像吃过了精米的人，不愿意再吃米糠一般，普通的剧本已然无法入眼。 “哦。”啪嗒啪嗒啪嗒…… “所以啊，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换个题材尝试吧。” “哦。”啪嗒啪嗒啪嗒…… 张衫此时正处于非常专注的状态中，根本无心理会他人的打扰。 这小子挺楞啊……李浪如是想到。 说好听点叫坚持自我，不好的听的话就是太固执，脑筋不转弯，不听劝，铁头娃…… 都说了喜剧这玩意在熊猫只有柚子能碰，哪怕最近公司又出现了一位叫做至尊宝的喜剧猛人，但他也只能玩转小品和话剧，无法触及柚子大佬的电视剧电影领域。 连风头正劲的至尊宝都不敢碰柚子的蛋糕，你小子硬往上靠，是不是打算抄袭或者碰瓷啊！ 李浪有些无奈的转身离开，办公室新来的同事竟然是位楞种。 看来这位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不过那也没事，多撞几次，撞个头破血流便知道回头了。 铁头娃也有铁头娃的好处，至少他不会来抢我们擅长的题材，嘻嘻。 李浪去和那些他熟识的同事们闲聊，编剧就是这样，闲的时候就像是无业游民。 “听说了吗，最近这几天楼下那帮编剧神神叨叨的，个个神情恍惚，见人就说自己有眼无珠，不识泰山。” “是不是写不出剧本魔怔了，我们也曾有过这种阶段，恨不得打开自己的脑壳鼓捣几下。” “可魔怔还有集体魔怔的吗，关键他们还不停絮叨，说是错过了小品王和他的编剧。” “他们说的不会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至尊宝吧！” “难道小品王和至尊宝前几天去过楼下？” “想多了，小品王什么身份，会去那儿？别说是楼下，就算是l5的楼层他都不会去的好不好，想和小品王合作，不得是铜牌以上的实力嘛。” “可万一至尊宝在楼下呢，毕竟之前我们公司从来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万一他就是个新人呢，我是说万一，这样一来，小品王不就有理由去楼下了嘛。” 此话一出，这帮闲聊的编剧们都是一愣，几秒后…… 哈哈哈…… “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比小品王的新作都搞笑！” “嚯嚯嚯……小品王的编剧是个新人……哈哈哈，一个新人，一个新人打败了柚子大佬，拿下了小品王的编剧一职，一个新人制作的话剧在全网闹翻了天，搞得乔木影视鸡犬不宁，连话剧项目部的经理都被开除，一个新人，哈哈哈，一个新人……” “要真是新人的话，那你就是在说柚子大佬连一个新人都比不上喽，那我们又算什么，战五渣吗？” 这帮人在无意中有了清晰的自我定位。 “要这么说的话，最近从楼下升职到我们这层的就只有那位新人。”李浪手指张衫的方向：“所以这个铁头娃就是至尊宝喽。” “他要是至尊宝，那我就是小品王。” 哈哈哈……办公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张衫仍在不停的码字，而他身旁的陆人甲正因为卡文而心情欠佳，一听到那帮家伙欠欠的谈论内容，便忍不住起身想要上前理论。 “坐下。”可他还没来得及完全站起，张衫便轻声阻止。 “低调，才能好好工作，应付他人可是很费时间的。”张衫连头都懒得抬，继续工作着。 陆人甲现在冲上去装回逼，来个人前显圣的确会让他觉得很爽，可接下来便会有无数的同事前来套近乎，他会非常影响自己的摸鱼……工作效率。 对张衫来说，无效的办公室社交能免则免。 他也不需要这些人的吹捧来获得自信心。 一旁的陆人甲眼神一在滞，随后缓缓坐下。 自己和张老师比，格局太低了。 这些人只是l3编剧而已，要不了多久，连他都能站在他们的头顶，所以和他们理论根本没有意义。 我懂了！ 要装哔，也得和实力更强的人装，这些人还不够格！ 陆人甲赶紧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全数记下。 这是典型的误入歧途…… 第七十四章 免费小工 花了一整天时间，将《炊事班的故事》的基本大纲搞定，还顺带整理了一下《不思议录像》的大纲，让陆人甲能够继续深入。 不同于普通电视剧，《炊事班的故事》作为一款情景喜剧，他并没有很明显的主线故事，其所描写的场景很简单，几乎除了宿舍就是食堂，内容也都是剧中生活的日常与非日常。 所以情景喜剧是一种在特定背景下，主线剧情薄弱，但角色形象塑造较为深入的剧本类型。 看点在人，并不完全在故事。 而且情景喜剧和大部分其他类型的喜剧一样，非常考验演员自身的喜剧天赋和表演张力，特别是微表情和一些小动作。 就像小品王的剧本，换一个人来演立马就没那味了。 小品王在表演时的一挑眉，甚至是一歪嘴，那些小动作就像扎在观众笑穴上的银针一般，少了这一下，还真就会缺点滋味。 少了那一下，就如同是隔靴搔痒，让人心里直刺挠。 情景喜剧虽然不需要小品那么密集的包袱频次，毕竟一个小品才十几二十分钟，一集电视剧的时长终究不会低于半小时。 但那些表演技巧依旧不可或缺，所以这部剧最难的部分其实是选角。 “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那么多极具才华的优秀演员。” 张衫把文档拷贝到了自己的手机里，打卡下班。 “你不走？”回头看向陆人甲，他正在研究张衫给出的剧本大纲。 其实很简单，不过寥寥几百字，搭出了一个大框架而已，但却让陆人甲有了头绪。 相当于施工单位拿到了图纸，终于可以顺利开工。 “老大，我想再研究一下，反正回家也没事干。” 想法是好的，但把自己逼得太紧，有时候反而会起反效果。 不过张衫不打算把这些说出口，自己就喜欢摸鱼，再把助理培养成养生流，那活就没人干了。 独自回到家中，刚拿出钥匙，张衫皱了皱眉，仿佛听到屋内有锅碗相击之声。 “老爸闲的蛋疼，又来我这儿了？” 转钥匙开门，走向厨房，未见到老爸那虎背熊腰的凶悍背影，倒是看见一身红色的连帽衫。 “你……在做饭？” 岳琦甩了甩双马尾，轻声回答：“恩。” “好，做饭没问题，但我有一个疑问，你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 “啊？” “你把西红柿和鸡蛋不去皮，也不切整个扔在开水里，我估摸着你大概是想做西红柿鸡蛋汤，这我能理解。” “但你把电饭煲放煤气灶上烧我就有点费解了……” 手持灭火器，给厨房来了一次大清洗。 “下回你想吃什么的话，可以叫外卖。” “我就想学学做菜而已。”毕竟想要转型美食番，一点生活经历都没有，那还怎么画呀。 “你实在想学，可以去我们家的店里打工。” “真哒！”岳琦的那一对猫眼闪起了亮光。 张衫一愣，我就随口说说罢了……让她知难而退吧。 “不过干厨子可是很累的，而且去我们家打工可没钱。” 这是老张家的优良传统，打下手是不给钱的，陆人甲感同身受。 “没问题！”岳琦在零点零零一秒内便迅速答应，打了张衫一个措手不及。 嘶……这姑娘挺犟啊…… 不过张衫转念一下，以她的做菜天赋，要是到了自家小店工作，那老爸没听光教训她都来不及了，这样一来，便没空来教训我。 而且家里还能少一个黑暗料理大师，减少了火灾隐患，一举两得啊！ 哦，不对，老爸不是挺看得上岳琦吗，那就让他看看这女生的厨艺天赋，估计老爹就会放弃对岳琦的围堵，这呀，这是一石三鸟！ 拿起手机就给老爹打电话。 张父一听这个可就来劲了，这小子难道开窍了，这是打算提前让我培养未来的儿媳妇，好继承家业？ 满口答应，老爹都不带犹豫的。 张衫能有什么坏心眼，只想换个清静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张衫来到了老王的新办公室，到底是四楼，比楼下宽敞了不少，办公室里还有单独的茶台，可惜喝枸杞茶用不上。 “哦，军旅剧的剧本你已经搞定啦。”老王现在都淡定了。 不光淡定，还觉得这是张衫的正常水平，不就是一天搞定一份剧本大纲嘛…… 而且他现在都已经懒得审张衫的稿子，看了也白看，再说了，那是我的水平能看的东西吗？ 直接拍就完事了！ 不过这回的军旅剧比较特殊，关系到公司的长期战略，毕竟军旅题材本就是熊猫影视的弱项，现在要是能和文工团方面达成长期合作，那对熊猫的总播放量提升肯定能起到非常大的正面效果。 最关键的是能搭上部队的关系，以后便会有大量的指定作品和专项拨款，谁不想要！ 连天鹅都想要！ “这回我特意请示了李总，她的意思是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尽力而为就行，毕竟你的对手肯定都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会出现银牌的军旅编剧。” “若是真能拿下，公司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资源。”老王知道上头的意思，不太好看，但对张衫能否创造奇迹抱有一丝期望。 这一丝期望已经足以让公司的大部分编剧得红眼病。 可张衫却在此时摇摇头：“恐怕公司的资源满足不了我的剧本。” “什么！”老王一惊，公司的资源不能满足？ 难道他的剧本是那种大场面从头到尾，炮火连天，预算也跟着升天的军旅剧？ 那种片子的制作成本可能比一步电影都高，国内很少有人搞这儿，这种大部头只有欧美厂商搞得定，毕竟光投资就得上亿美金，在国内，哪怕是天鹅都不会给一部电视剧投这么多钱。 但张衫却摇摇头：“不是钱和特效的问题，是演员，公司没有适合这剧本的演员。” 他拿出剧本递给老王。 而看了五分钟的老王揉了揉眉心，他知道自己不该震惊，也做足了心里准备。 可他是万没想到，张衫竟然拿了一部喜剧出来！ “剑走偏锋？”老王一拍脑门，终于反应过来。 高，是在是高，他已经提前想到了，所以来了一出错位竞争，走了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路线。 这招很妙，但也很险。 老王看了看张衫，年轻真好啊！ 即使面对那么强的对手，却依旧敢兵行险招。 但或许只有兵行险招，才有可能脱颖而出。 或许，张衫能借此开创一种全新的军旅剧，军旅喜剧！ 老王越想越激动，能行，这剧本能行！ …… …… 几天后，影视协会大会议室…… 第七十五章 癞蛤蟆和牛蛙 文化协会的大会议室内，不少影视公司的高层和编剧们已然落座。 张衫和老王并未迟到，但依旧算是来的较晚的。 今天出门时张衫特意没让陆人甲开车，而是选择让老王开。 结果他的车是辆阿特兹…… 开马自达，当然会塞车啦。 幸好没迟到，不过一进屋便有十多双眼睛看向他们三人。 此时三人的状态为张衫依旧淡定，老王略显紧张，而陆人甲则是万分激动。 要是没有张衫，恐怕他这辈子都来不了文化协会的会议室。 “黄经理，他们就是熊猫影视的人吧？” “恩！”天鹅影视的新任总经理黄山点了点头，刚才开口的是他的总经理助理。 黄山看向他们三人，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三分忌惮，三分轻蔑，三分好奇，还有一分……感激。 对，就是感激！ 要是没有熊猫影视与小品王的哪一出撞车事件，导致自己的前任程国富翻车，他可没机会坐上现在的位置。 如此一来，他怎能不感激呢，若是程国富风平浪静，那自己便需要等他升职才能有如今的机会。 熊猫间接的帮他解决了占位者，他算是在这场风波中天鹅方面唯一躺赢的人。 不过黄山的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为了祭奠已经凉凉的程国富，也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比程国富更强，他必须彻底碾压熊猫，为公司争回点面子来。 “切，熊猫也来瞎掺和啦，一步快果然步步快，和小品王搭上关系之后，熊猫竟然都有资格和我们同台竞标了。” 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从桌子的一侧悠悠传来，开口的同样是一位总经理助理，不过这位是来自浮影影视的。 “喂喂，你们天鹅的上一任总经理可是刚刚因为熊猫而下台哦。” “你们可要小心，别又被癞蛤蟆吃了天鹅肉。” 张衫明显感觉这位的话里夹枪带棒，不光如此，还有点引战的意思，谁都知道小品王的事让天鹅下不来台。 浮影可是排名老二，老二挑唆老末和老大的关系，有意思吗？ 张衫有些不解的看向老王，对方一脸苦涩的摇摇头，显然有隐情。 而且张衫发现，刚才发话的那位女助理身旁正坐着一位异常美艳，甚至打扮的有些妖艳的女子，她应该就是浮影的总经理吧。 有一说一，这女人的身材和脸蛋都非常极品，而且气质也很加分，是属于一眼就能让男人升起强烈欲望类型。 若要形容，可能更像是苏妲己的翻版吧。 身旁的陆人甲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甚至还弓了弓腰。 而张衫却毫无反应，因为他已经被买房蒙蔽了双眼。 而且俗话说得好，心中无女人，编剧自然神。 女人只会影响他摸鱼的效率。 转头看向剩下的那一组人，这几位倒是在笑眯眯的看向他们三个，还抬手打了打招呼，看上去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张衫清楚，这应该是排名第三，被称为影视公司界职业吃瓜群众的皇冠影视。 之所以有这个称呼，原因便是老三这个位置属于高不成低不就。 不像老大老二，天生就是仇人，而处于老三位置的皇冠则一向是两者的拉拢对象，保持中立，谁也不得罪即可，常常看着天鹅和浮影暗暗斗法，和观众一样乐的做个旁观者。 “也不是真的对我们有好感，只是觉得我们的到来能有更多的瓜给他吃，所以还挺欢乐的。” 看清了场上的局面，张衫和老王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长桌的最末端，论资排辈，他们的确属于末尾，这么坐没毛病。 “呵呵，李惊鸿连露面都不敢吗？”浮影的总经理，那个妖媚的女人突然发话。 张衫有看向老王，他现在也有点想吃瓜了，看来这女人和李总有故事啊。 老王闭紧了自己的嘴巴，领导的事不能乱说。 皇冠的总助丢了一包瓜子给张衫，不愧是职业吃瓜群众，装备很齐全嘛。 之后的会议室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这种氛围让人有种呼吸不畅的不适感。 直到协会会长和几位身穿绿色军装的中年人走进会议室，降到冰点的气氛才一扫而空。 “大家坐，别客气。”会长压手让众人坐下。 “这位是文工团的副团长，你们叫李团长就好。” 李团长阔鼻虎目，一张大号的国字脸非常威严，整个人气势如虹，而他的这种气势不是有钱人能相比拟的，是一种几乎肉眼可见的霸气。 “感谢大家的到来，也感谢大家辛苦努力，做出了准备，我很期待能与你们合作。” 客套话不算多，军人还是比较利落的，直接进入正题。 所谓竞标，当然要拿出自己的剧本，而天鹅当仁不让，率先登场。 不出张衫所料，天鹅财大气粗，剧本走的便是大场面，大故事的路线。 这是一份讲述还未维和部队浴血奋战，从恐怖分子手中救出整个村庄的故事。 不过天鹅还是老毛病，明明是军旅剧，但其中还是插入了不少男女的感情线，仿佛没有爱情就无法拍片一般。 不过瑕不掩瑜，再加上天鹅强大的制作能力，团长和会长听完连连点头。 “标准的优秀军旅剧。”在场的人无不心中暗想。 接下来便是浮影登场，她们就比较厉害了，剧本描写的是一群女兵的成长，最终在边境与犯罪分子交火作战，描绘了一幅女兵能顶半边天的特色画卷。 相对于天鹅的大开大合，浮影就比较小家碧玉了，但取材是时下流行的女性主题，而且还是军中的少数群体，女兵！ 这让剧本的看点增强了不少。 团长思索了一阵，也觉得视角放在女兵身上是个不错的卖点，欣慰的点点头，这剧本和天鹅不相上下。 轮到皇冠出手，他的剧本相对平庸一些，毕竟是来看戏吃瓜的，也没想过自己能成，而且他们家的专长并非军旅，可以理解。 团长依旧微笑，但显然不感兴趣，皇冠已然出局。 最终只剩下张衫一人，团长看向这个有些过分年轻的精神小伙，产生了一丝疑虑。 他应该就是小品王强烈推荐的人物，但他真的行吗？ 一个搞小品的，真能拍军旅剧？ 心里问号满满，但深厚的城府让团长依旧保持微笑：“你请开始吧。” 此时浮影的助理看着张衫张了张嘴，没出声，但看的出来，她的口型是“癞蛤蟆”这几个字。 想搞我心态，让我发挥失常？ 张衫根本无所谓，这点小伎俩可影响不到他。 而一旁的陆人甲则非常不服的也张了张嘴，同时还偷偷的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说张老师是癞蛤蟆？” “呸！你们根本不知道，也不懂，他可不是癞蛤蟆，而是一只牛蛙，又牛大腿又粗的那种。” 陆人甲自信的挺了挺胸。 而且这粗大腿只有自己能抱！ 第七十六章 落选了？ “吴总，这个小哥哥不会就是李惊鸿的小情人吧？”女助理凑到妖媚女人的耳旁低声说道。 这位叫吴欲的女人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长得倒是挺帅的，看来熊猫还真是李惊鸿一手遮天，这么年轻的编剧都敢拉出来扛大旗，背后不知道花了多少资源挺他吧。” 助理有时候就是老大的喉舌，说这些自己老大想说却不会说的话。 吴欲眯起眼睛，样貌嘛，的确挺不错……不过李惊鸿可不是个见色起意的人，恐怕这小子还是有点能耐的。 这便是总经理和助理的格局差距，即使是敌人也不会随意轻视。 张衫连上电脑，将剧本投到了显示器上。 “我们带来的剧本名叫《炊事班的故事》。” 恩？ 包括团长在内的一众与会者全都发出了质疑声。 这名字很直接，肯定是描述炊事班所发生的故事，可炊事班有故事吗？ 但不出几秒，天鹅的黄山和浮影的吴欲便露出了一丝忌惮的神情。 不对劲，这小子不对劲！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竟然选择了一个这么小众的角度，那很有可能是藏着杀招呢。 皇冠的总经理倒是一如既往的笑呵呵，吃瓜嘛，不丢人。 “我的这份剧本是某军区炊事班的角度展开，通过描写这些炊事员的日常生活，来让观众感受到华夏军人的风貌。” 张衫缓缓的说道：“而且，我这部剧，还是有史以来，第一部喜剧题材的军旅电视剧！” 团长的眉头紧锁，同时直了直腰。 小品王的编剧要搞喜剧，这倒是合理，不过喜剧题材真的适合军人形象吗？ “长久以来，军旅题材的一大问题便是年轻人不爱看，究其原因，便是这些剧脱离了群众，不够接地气。” 张衫的话明显意有所指，剩下的三家或是摸鼻子，或是避开眼神。 “所以我想做的，便是让观众知道，军人首先是人，与屏幕前的他们是一样的人。” 团长手指微动，若有所思。 “并且我还将塑造出来自不同地区，不同性格，甚至操着不同口音的普通军人形象，将他们的生活展现给观众。” “我想让所有人知道，军人不光只会打打杀杀，他们是一个平凡而伟大的团体，即使是那些远离战场的伙夫，也是一位位真实而鲜活的军人。” 就像张衫之前所有电视剧的一贯宗旨，那便是真实。 人物真实，情感真实，剧情更是真实。 唯有真实才能让观众产生共情。 团长听完不住的点头，角度新奇，而且立意深远，以小见大更能体现出人民军队中的人民二字，军人也是人民嘛。 “你的想法很好，不过我还有个疑问，军人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职业，拍成喜剧的话，会不会对军队的形象有负面影响。” 文化协会的会长发言，把团长的疑虑给说了出来，果然都是人精，该说什么，该什么时候说都拿捏的死死的。 张衫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大家也知道，观众更知道，银幕上的军人形象一直是严肃，伟大，正确，甚至是苦大仇深的。” “可这些刻板印象恰恰是普通年轻人不想当兵的根本原因，哪个年轻人会愿意自己变得苦大仇深呢。” “时代变了，没人想吃苦，大家都想快活的度过余生，若是不想让观众继续对往日的军人形象产生反感，那就必须改头换面。” “而且……真正的军人和军营生活其实并不那么枯燥和乏味吧，我相信还是挺有乐趣的吧。” “哈哈哈……这个小娃子，还把我说的无言以对了，我要是反驳他，那就说明军队真的很无聊，若是不反驳，那便是同意了他的观点。”团长笑眯眯的指了指张衫。 “你是怎么想到一炊事员的角度来拍摄一部军旅剧的呢？” “我父亲是一位退伍军人，他当年就是一位炊事员，而且还是班长。” 团长点点头，这小子原来是军人家属啊。 顿时团长就对张衫产生了一丝亲近感，这也是军人的天性，战友情无处不在。 天鹅的黄山感到不妙，浮影的吴欲也是一样，这小子太刁钻了，找了个没人会想到的角度入手。 他们这些大公司天生偏向拥有更多大场面的电视剧，因为他们在特效与后期制作上拥有巨大优势。 而张衫的这一手则直接换了条赛道，你们后期牛，特效牛是吧，我不跟你们玩了。 而吴欲的助理见到自己老大表情不悦，眼珠子转动了几圈，随后开口说道：“你刚才说你的剧里会有不同地区，甚至不同口音的军人形象，可这真的好吗，明明都是军人，却在银幕上通过口音来区分家乡和来源地，这不符合军队团结一致的一贯作风吧。” 张衫朝着这姑娘笑了笑，还挺会扣帽子，可惜现在不是在开批斗会。 他刚想反驳，团长反到先开口了：“窝就有口音，我也是个兵。” 团长面不改色，但显然对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姑娘很不满意，正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小姑娘顿时成了闷炮，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对不起，我的助理不懂事，她失言了，我觉得张编剧的想法非常好，口音不光不是问题，还是一个展现人物的加分点。”吴欲笑着补了一句，算是在打圆场。 张衫心中一惊，这女人也太会了，合着好人坏人都让你们当了是吧。 而且她现在这么夸我，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此时吴欲看向张衫的眼神与之前相比略有变化，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好了，既然大家的剧本和理念都看完，那我们就去商量一下，一会给大家一个答复。” 文工团团长和协会会长双双离开了会议室，接下来便是最难熬的等待时间。 除了皇冠的几位依旧笑眯眯的等着吃瓜之外，剩下的三房个个面色凝重，沉默不语……除了张衫。 他想着，今天开完会应该不用回办公室，能够提前下班了吧。 而天鹅和浮影方面的气氛就很诡异了，天鹅的总经理黄山自从张衫拿出剧本之后便愁眉不展。 妈的，这小子出怪招啊！ 而且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还刚好是个军属，这buff叠的…… 程国富就是毁在这个小子手里的，可现在我怎么觉得这把连我都有点悬呢。 而吴欲则不停的用手指转动着自己鬓角的长发，就像在用食指和那几缕青丝调情，同时还望向张衫的方向轻轻点头。 “老大，那女人老是看你，不会是在馋你身子吧。”陆人甲悄咪咪的说道。 净想好事……张衫此时也觉得吴欲像是盯上了自己，貌似在打什么坏主意。 等待了足足三个小时，张衫差点歪在办公椅上睡着，这时会长和团长才去而复返。 “让大家久等了，现在我们已经得出结果。” 副团长笑眯眯的看向张衫，天鹅的总经理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我要出师不利。 “这次被选中与文工团合作，拍摄军旅宣传电视剧的公司是……” “天鹅影视……” 第七十七章 不卫生 张衫一愣。 落选了，既然不选我那你看我干嘛？ 不过这只能说明，对方想要的还是传统的电视剧模式，而非新的宣传思路。 此时的黄山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长舒一口气。 万幸，还是拿下了，否则回公司还真不好交代。 他转头看向张衫，对方一脸无所谓，没有丝毫失落的神情让他完全没有胜利的快感。 而且自己已经四十多岁，却被一个二十出头的新人编剧差点逼上绝路，这么一想，好像就算赢了也不露脸啊。 我们天鹅作为第一大影视公司，赢熊猫不是应该的嘛。 我竟然还在庆幸…… 黄山苦笑了一阵，随即起身想和副团长握手道谢。 可对方却摆摆手，示意他不着急，这让黄山的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次我们选定了天鹅影视作为合作单位，是因为你们的剧本质量过硬，而且公司实力也有目共睹，是众望所归。” 众望所归这四个字在黄山的耳朵里略有些刺耳，天鹅可没在背后发力，托关系找路子，这众望是谁的望，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但是……” 黄山心里咯噔一下，来了来了，我说什么来着，刚才我的小心脏就噔噔乱跳，果然出问题了。 “但是，熊猫影视的张衫编剧拿出的这份剧本也很有诚意。” 副团长不光被张衫由小及大，反应朴实军人生活的想法所打动，更重要的是，张衫说了，之前从未有过军旅喜剧电视剧。 从无到有，在自己的治下能开创一个新的领域，这种功绩和荣耀的确也很诱人。 而且就现在看来，他的剧本实力也很强，最关键的是，他刚才和协会会长了解过了，情景喜剧的拍摄成本不高，就算张衫的创新失败，文工团的专项基金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团，团长，不是说今天只选一部，只选一家合作的吗？”黄山有些语塞，怎么主办方开始玩花活了。 一旁的皇冠影视几人组露出了吃瓜成功，没白来的欢乐神情。 而浮影影视的吴欲则双目泛着精光，同时拿出手机，像是在给什么人发消息。 “计划赶不上变化，而且就像张衫说的，军人也是人，他们不止一面，有热血的战斗，就有平凡的生活。”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张衫此时轻声说了一句，副团长不住的点头。 是啊，就是这个道理。 黄山无言以对，这样一来，不是要同时出现两部军旅题材的电视剧了吗，而且还都打着文工团的旗号。 等于让天鹅和熊猫直接打擂台。 熊猫输了不亏，天鹅赢了也没什么面子，怎么算我们都不划算啊！ 副团长坏滴很啊，这是想要两头下注。 黄山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已经开始盘算回公司之后该如何向上汇报。 而张衫倒是露出了一丝意外的神情，这让一直在他身边的老王异常痛快。 “原来也有你惊讶的时候啊！” “呃，我是挺惊讶的，有了我的剧本竟然还会选别人，看来他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保守。” 老王被他的话噎的不知如何是好，你这…… 有实力真就能为所欲为？ 既然会议的主导者已经发话，那结果便已不能改变。 大家都开始整理文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张衫。”一道带着七分魅惑的声音从他的身侧传来，浮影的总经理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恭喜你拿下今天的合作机会，作为一位新人，你很强。” “恩！”张衫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反应让吴欲都愣了一秒，把她的说话节奏都给打乱了，这么不客气的吗，我夸你你就直接答应了？ “呵呵，有意思，这么有意思的人，在熊猫这个小地方待着，可惜了。” 说完吴欲伸手，用两根纤纤玉指从助理手中接过一张纯白的名片。 但她并没有直接递给张衫，而是先放在自己的唇边，像是古代大家闺秀抹胭脂般用嘴唇轻轻抿了一下那张名片，在名片的两面都留下了红如烈火一般唇印。 这调情和挑逗的功夫，没有十几年根本练不出来，那眼神，那动作，哪个男人都受得了…… 可惜他遇到了张衫。 “呐，这是我的名片，当你落寞的时候，可以打给我。”吴欲轻轻的把名片甩到了张衫面前。 此时的老王很尴尬，别的公司的大领导在我面前勾引我的下属，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他顿时有种夫目前犯的感觉，当着我的面挖人，这不好吧。 可张衫很意外的没有接下名片，老王松了口气，这小子很会做人啊，回家和李总提一嘴，肯定又能让她增加不少好感。 “能不能换一张？” 老王差点没摔倒了，原来你不是不要啊！ “呃……为什么呢？”吴欲也懵逼了。 “不卫生……”张衫刚刚看到吴欲亲名片的时候口水都拉丝了。 “好，换一张！”吴欲的语调显然没有了刚才的优雅和魅惑，带着点生硬，而且张衫都能看到她的额头有一根青筋在不停跳动。 她不会是高血压吧，别一会倒在我面前碰瓷啊。 吴欲气的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哼，还是块硬骨头呢，好啊，我就喜欢硬的，软趴趴的我还不要呢。” 拿起手机，拨了出去：“小贱，这回的喜剧给我好好弄，一定要把熊猫彻底压下！” 而这位小贱，便是她派往蜜桃传媒的银牌编剧，本来打算趁着熊猫的柚子病假，在喜剧这个类目上帮蜜桃斩获月度第一，以此来压倒熊猫。 可现在柚子依旧不在，却冒出了个新人张衫，刚好撞在了枪口上。 “军旅题材的喜剧，创意不错，就是不知道最终效果能有几分，要是真是个天才的话……”吴欲舔了舔嘴唇。 “姐姐倒是不介意跟你玩一玩，随便还能看到李惊鸿那个女人痛失爱将得表情，呵呵呵……” …… …… “张衫，后生可畏啊。”副团长来到了张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之所以会有如此亲密的动作，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张衫是一位军属。 “刚才你说你父亲是一位退伍的炊事员，那你的剧本中一定包含了不少父辈的故事吧。” 张衫点点头，炊事班的故事本就是军人日常，他们的生活大部分炊事员都经历过。 “那他是在哪个军区当兵的，在几团几连啊？” 张衫有些尴尬，他只记得父亲是xx军区的，可几团几连还真记不清，虽然老头吹牛逼的时候总说起，可自己从未用心关注，说起来，做儿子的还有些惭愧。 如实回答后，副团长有些惊喜：“我也是那个军区出来的，这么说来，我说不定还见过你父亲呢。” 距离又近了，张衫还是头一回体会到作为军人家属的好处。 “接下来的制作过程中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联系我。”副团长笑呵呵的说着 “啊，刚好，我还真有事要麻烦您……” 第七十八章 那没事了 “哦，你说的事情就是演员的问题，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副团长笑呵呵的应道。 在他听到张衫想要从文工团内部或者其他军队相关机构挑选演员时，团长在心中暗暗为张衫点赞。 好啊，这年轻人还挺懂的就地取材，只有真正的军人才能在银幕上表现的更像一位军人。 到底是军属，比普通编剧更了解身为军人的意义。 不像天鹅，明明是部军旅剧，但男女主角却肯定是当红的鲜肉仙女，这便是他们所说的大数据和迎合市场与观众的口味。 但团长心里清楚，他们这哪是在迎合，分明是在转化和培养观众的口味，让他们更容易接受资本的产物。 而像张衫这样能保持初心的编剧已经不多了。 “我们文工团的人你随便挑，其他部队里或者相关合作单位的人我来帮你协调，保证让你找到满意的人选。” 有了这句话，张衫就放心了，不过选角方面还得多费心，至于导演，之前就说好了让史井田导自己的下一部戏，他也不能失约。 不过老史能不能把握的住情景喜剧，这还得打个问号。 自己也不能因为人情让一位不合适的导演来拍片子。 …… …… 副团长很快便把文工团和相关单位的演员名单发了过来，足足好几百号人，差点没把张衫看花眼。 与此同时，老王正在李惊鸿的办公室内汇报招标的情况。 李惊鸿一对杏眼微微上挑，显然对结果非常满意。 “我还真没看错人，张衫竟然真的在三大公司的夹缝中闯出了一条生路。” “老王，你应该知道拿下这部片子，对公司的战略有多重要，所以接下来你要全程辅助张衫，我会给他一路开绿灯的。” 老王笑着答应，但又说起了在协会遭遇吴欲的事情。 特别是张衫接下了吴欲的名片，老王虽然和张衫的关系不错，但作为公司的管理层，他还是将这个潜在威胁明确的告诉了李惊鸿。 “他说了什么，不卫生……哈哈哈……”李惊鸿非常少有的开怀大笑，扶着蜂腰笑的像个36e的孩子。 啪嗒，衬衣胸口处的扣子都被笑飞了，她这人穿衣服就是费扣子。 好一阵她才从花枝乱颤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吴欲那女人的脸色一定非常不好看吧，能让她吃瘪的人可不多哦。” “还有一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不用担心张衫的去留问题，只要我们能给出让他满意的条件，想从我手下挖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李惊鸿非常自信：“张衫可不是第一个，之前柚子也被她盯上过，可现在呢，桃花依旧笑春风。” 同时她把一份文件递给老王，对方一看，顿时大惊。 “吴欲早就要布局狙击张衫了！” “不，我觉得是巧合，应该是看柚子不在，想借蜜桃来好好打击我们。” 这份文件记录了银牌喜剧编剧小贱与蜜桃即将推出喜剧电视剧的信息。 银牌编剧的实力毋庸置疑，张衫难了！ “不过吴欲现在肯定会接这机会顺手打压张衫，这可是她的老招数了，先击败你，再抛出橄榄枝，顺带这攻势你的人性弱点，无论是好色，贪财，又或者是傲慢，她通通会满足你，让你成为她的仆人。” 可她这招标准职场pua可是拿手好戏，李惊鸿非常清楚，拜倒在吴欲石榴裙下的男人不计其数，甚至还有不少女人也沉迷其中。 因为吴欲不光攻守兼备，还那男女通吃，为了达到目的她是绝对不择手段的。 “银牌编剧吗？”李惊鸿静静的看向窗外。 就算是银牌编剧又如何！ …… …… 海城中心医院，高级单人病房内。 吭哧，吭哧，吭哧…… 阵阵用力咀嚼之声从屋内传来，一位少女正用力的啃着一颗大苹果。 别看是在医院里，并且躺在病床上，可这位的精神头比一般人都足，完全不像带病之人。 “柚子，你这样不好吧，就算装病，你也装的像一点，你现在这个状态下床就能去跑全程马拉松。” 一位编剧一边苦笑，一边削着苹果。 “无所谓，反正公司都知道我在装病，谁让他们逼我些小品剧本的，就当是补偿我的心里创伤啦。” 编剧摇摇头，也就是你，这病房连住带吃喝，一天就得接近一千块钱，公司还得全额报销，也就你柚子这个大红人有这个待遇，其他人哪敢这么作啊。 这位乖乖削苹果的编剧其实也非等闲之辈，而是一位l5级编剧，很接近铜牌的那种，可和柚子相比，他也就能打打下手。 “对了，柚子，我听说小贱那家伙被外派到蜜桃，这个月会上一部新的喜剧。” 柚子听到这个眉头一拧，小贱呀，这个家伙可是自己的死对头，之前好几次两人都不分伯仲。 “这么说来，浮影和蜜桃合作，想要一起搞熊猫喽。”柚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我病假，天塌下来都不关我的事。 “恩，应该是，公司被蜜桃咬得很紧，很危险，不过好像已经有了应对策略。” l5编剧把一颗新苹果递了过去：“刚好公司与文工团合作，也有一部新的喜剧电视剧要上线。” “啊？”柚子接过苹果一愣。 “我不在，公司还要拍喜剧电视剧？” 公司在喜剧方面除了自己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小贱出手，自己不在若是公司暂避锋芒也就罢了。 可现在竟然又找了一个人来和小贱对抗，这让柚子产生了一丝危机感。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能在公司随心所欲，就是因为自己的能力独一份，而且李惊鸿之前说过，在公司内部，自己有喜剧剧本的创作优先权，怎么现在都没和我打招呼就出手了呢？ 柚子撅起了嘴，显然心情不太好，这有点欺负人了吧。 “哼，当初说好喜剧都让我来的，现在却出尔反尔，明天我就去公司，去李惊鸿哪儿问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l5编剧摇了摇头，柚子的脾气一如既往，直。 “对了，这次公司找了谁来写剧本，我倒想听听谁又这么大的能耐！”柚子气鼓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哦，我听说是一个叫至尊宝的编剧。” 柚子重新躺平：“是他啊，那没事了……” 第七十九章 铁骨铮铮 削皮编剧手里的水果刀差点没掉了。 刚才你还三吹六哨的说要去找李惊鸿干架，怎么现在突然就萎了？ “你看着我干嘛？”柚子发现了对方惊诧的眼神。 “你的反转过于猛烈，我没反应过来。” 柚子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至尊宝出手的话，那我就能休息啦。” 削皮编剧比刚才更为惊讶，柚子可是个自信到有些自负的人啊，她竟然会主动退让，简直不可思议！ “你没看小品王的新小品吗？” “看，看了啊。”编剧赶忙回答。 “那至尊宝的那部话剧呢？” “还没看。”他压根就不喜欢话剧，所以没兴趣，也不打算看。 “我劝你去看看吧，我已经刷了三遍，每遍都能有新的感悟。”柚子继续吭哧吭哧的吃着苹果。 编剧彻底呆住，刷了三遍，那就是买了三回票。 难道柚子是至尊宝的迷妹？ …… …… “这帮人……能行吗？”熊猫的办公区内，史井田倚在张衫的桌旁疑惑的看着选角名单。 史导心里有句mmp不知该怎么说，如果编剧不是张衫的话，他现在肯定已经掀桌了。 这都什么啊！ 明明是在拍军旅剧，怎么选的演员高矮胖瘦什么样的都有，就一个还算帅气的，剩下的都是特型演员吧？ 这样描述军人的形象，真的不会挨骂？ 张衫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直接把剧本怼在了他的脸上。 “看看吧。” 史井田拿起剧本认真查看，而张衫则吃起了史导带来的伴手礼，一堆高价的进口零食。 啧啧啧……怎么老送我零食呢，我是那种吃零食的人吗，啊呜啊呜啊呜……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刚才我还在之一演员形象是否合适，现在我懂了。”史导在心中暗想。 幸好刚才没把质疑挂在嘴边，幸好他本能的去相信张衫的能力。 此时一读剧本，史导和大部分人一样，会在脑中浮现出大概的人物形象，这是人类的本能。 而这些想象中的形象与张衫的选角可以说几乎一模一样，匹配度达到了九成九！ 角色形象与脑中形象几乎完全重合！ 从最开始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起，张衫在选角方面就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果然只有编剧才最懂角色。 史井田笑眯眯的收下剧本，这回虽然是喜剧，但确实开创先和的军旅喜剧，自己能在剧集的导演一栏留名，那必定会被后世不断提起。 第一就是第一，开创者会永远被铭记，老子要雄起了！ “史导，关于这次的片子，公司很重视，所以他们已经给我安排了编剧。” 刚刚雄起的史井田彻底萎了…… “什，什么，为什么！！！”史导差点疯癫，我的开创者之路竟然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不要啊！ “李总亲自安排了柚子的御用导演配合我工作，很抱歉，虽然之前说过让你当导演的，但上命难违。” 其实张衫也比较认同公司的做法，毕竟喜剧这玩意真不是一般人能导的，得有幽默细胞才行。 史导干别的行，但没拍过喜剧，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持的住，万一因为他的原因导致自己的作品拍崩了，那自己可就为了人情得不偿失了。 看向面前已经石化成灰白色的史井田，张衫摸了摸下巴。 “史导，虽然导演一职已经被占，但我向公司推荐让你当制片，成片的效果你就多费心了。” duang……史导再次支棱了起来，制片人也行啊，只要能留名就行。 认为作为制片人我还有资格天天呆在现场，无论如何我也要把拍摄喜剧的技巧全都学到手，以后张衫再有喜剧的时候，那自己就不会因为能力而被排除在外。 史导灵机一动，得先找柚子的御用导演沟通一下，最好能让他指导我几手。 他知道那位导演叫楚怀才，在熊猫只和柚子合作，别人的剧本他都不接，高傲的很呢。 能直接委派这位出手足以说明公司对这部片子有多重视。 …… …… 总经理办公室内。 “李总，柚子还在休病假，我不想接戏。” 楚怀才此时就坐在李惊鸿对面，即使面对公司的总经理，他也没有一点拘束的样子。 没办法，有能力到哪儿都牛哔，公司平时一直就惯着他和柚子这对搭档。 换做普通导演，就像是史井田这类，哪会胆量拒绝总经理委派的工作啊，这不是不想干了吗。 但楚怀才就敢！ 李惊鸿不喜不怒，看不出任何表情：“怎么了，一定得是柚子的剧本你才拍吗？” “当然啦，柚子的剧本就是质量保证，我俩可是公司出名的黄金搭档。” 楚怀才自诩他和柚子两人是孟良焦赞，就像评书《杨家将》中所说，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他们两人的名号可是死死绑定在一块的。 之前他还未成名之时也是个听话的年轻编剧，可自从与柚子合作之后，他便抖起来了。 现在更是知道要爱惜羽毛，只有柚子的高质量剧本他才会接手开拍，一般人他还真看不上。 “哦，这么说来，你是铁了心不拍喽？”李惊鸿对待这些傲气冲天的家伙很有一套，温和的问道。 “不拍，谁找我都不拍，更何况这还是个l3编剧写的剧本，普通铜牌编剧的剧本我都看不上，更何况是l3了。” 说完楚怀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只要你们不舍得开除我，那我就有拒绝的资本。 “可这位l3是写出小品《心病》和话剧《夏洛特烦恼》的人噢……”李惊鸿不紧不慢，像是在逗一只贪吃的小狗。 “呃……那也不行。”楚怀才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紧闭双目。 小品他已经看过了，话剧还没来得及看，但他知道，能为小品王些剧本的编剧，实力差不了。 不过现在柚子病假，自己趁她不再与别的编剧合作，这不等于趁老婆不在家找人偷情嘛。 约等于把柚子给绿了。 那柚子回到公司之后不得跟我急眼！ “确定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今天我楚怀才就是退出导演界，饿死，死外边去，都不拍柚子之外的人写得剧本！”楚怀才铁骨铮铮。 啪！李惊鸿把一叠剧本丢在了他的面前：“先看看再说。” 五分钟后。 “领导，我觉得柚子这么一直请病假，我老闲着也不好，专业能力会生疏的。” “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的把这部剧拍了。” 这剧本真香唉！ 第八十章 你拉了 两周后…… 银牌编剧小贱坐在屏幕前，打开了扁豆网和蜜桃影视app。 不同于新人编剧在查看自己作品时的紧张和兴奋，小贱这位早已成名的银牌编剧此时完全处于古井无波的状态中。 “呵呵，扁豆电视剧喜剧分类新剧破放量第一位。” “历史喜剧电视剧排行第十六位，还在不断上升。” “蜜桃影视电视剧热度第一位。” “蜜桃影视电视剧播放量第一位……” “唉，枯燥啊，太枯燥了，还没开始就能预见到结果，实在是没意思。” “无敌是多么寂寞。” 小贱双手抱胸，打开了一罐俄罗斯鲟鱼籽酱，以他的身价，这种一小罐就要两万多的奢侈食物只是洒洒水而已。 作为银牌编剧的他，年收入早已破千万！ 掏出一只贝壳小勺，舀起满满一小勺的鱼子酱，每一颗在灯光的照耀下都泛着迷人的光彩，仿佛是一颗颗淡黑色的高级珍珠一般。 如此高级的食物，普通人都会小心翼翼的品尝和回味，但小贱却把这勺鱼子酱放在了一开刚炸好的臭豆腐上…… “真香啊。” 无敌会让人感到空虚，空虚到做出一些常人难以揣度的事。 “唉，要是熊猫的柚子在，可能我还会精神一点，至少能享受到碾压他人的乐趣。” 对编剧来说，播放量就相当于编剧之间的决斗。 既然是决斗，那当然要和实力相当的对手进行才有成就感。 在小贱的眼里，柚子算是个对手，虽然暂时还不及自己，但她太年轻了，未来可期。 说不定哪天就有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实力，不过这都没关系，熊猫撑不到柚子成熟的那天！ 熊猫一但倒下，我们吴总肯定会想办法把熊猫的优质人才全部拿到手，到时候柚子不光会成为自己的同事，轮按资排辈，她还自己的小弟，还不随便自己拿捏。 嘿嘿嘿…… 一想到自己的位置无人能够撼动，小贱又开始空虚了起来。 看了眼他的新剧《总裁有病》的播放弹幕，啊，粉丝们还真热情。 这部剧主要描写了一帮拥有心理疾病的有钱人在一起组团活动，在解决自己心病的同时发生的一些搞笑事件，算是接着小品《心病》的东风，借着心理疾病这个外壳拍摄的一部都市剧。 编剧在创作的时候总会代入自己的生活，小贱便是这样，他把自己的奢侈生活全都写在了剧本中，甚至还代入了几位主角的性格当中。 弹幕一水的在玩命夸赞。 “笑死我了，就指着小贱老师的作品活着。” “这帮总裁和有钱人都好搞笑，就喜欢看他们出丑。” “原来有钱人私底下是这样的，我就想问问，小贱老师设计的这些角色参考了哪些人物，是浮影文化的老板吗？” “小贱老师的实力真强，即使合作单位是蜜桃，他们的实力可远不如浮影，但作品的魅力依旧，只能说明编剧的功力太强，可以弥补一切其他缺点。” 小贱笑了笑，蜜桃的确不怎么样，不过只要能绊倒熊猫即可，而且蜜桃一但上位，就会成为我们浮影的忠实小弟，以后自己的工作和收入之后更多。 “这剧本也就一千万的收益，不算太多，都不够在海城买栋别墅。”也许每个编剧都有一个豪宅梦。 吃完鱼子酱配臭豆腐，又来了罐82年的可乐，小贱觉得自己的肚子不太舒服，便早早睡下。 滴滴滴…… 清晨，小贱在一阵暴躁的手机铃声侵扰下猛然惊醒。 “82年的可乐害人啊。”忍着腹痛，小贱赶忙拿起手机。 “恩？蜜桃的周总？”一看来电显示，小贱边跑向厕所边接起电话，做到马桶上便是一阵暴风骤雨。 “喂，呃……周总，呜呼……什么事？” 小贱感觉腹部绞痛，难受至极。 “小贱老师，你拉了！” “你偷看我！！！”小贱赶忙抬头四处搜寻摄像头，没想到周总还有偷窥的癖好，他竟然知道我拉了。 “您说什么？”周总完全没听懂对方的意思，只听到一阵噗呲噗呲的声音：“我是说您的新片拉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小贱厉声说道，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拉了呢。 你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是真的，就在昨天晚上十点，熊猫也上了一部新拍的喜剧电视剧，而且还是文工团和部队联合出品的。” 蜜桃即不是前十大公司，更不是最强的那几位，所以根本不知道文工团和军队的计划，现在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熊猫上了新片？”小贱稍微想了想，随后一拍脑门，好像有这事，吴总前一阵子提醒过我，但我没当回事。 毕竟对面的编剧就是个l3，再强又能怎么样呢？ “你先别着急，我去看看。”放下手机，小贱噗呲了好一阵，随即起身查看扁豆和蜜桃的评价与播放数据。 昨晚《总裁有病》的扁豆评分一度飙到了9.1，但小贱知道，最开始抢先看片的十有八九都是自己的铁粉，这些人都会给片子打高分以此来支持自己的偶像。 一般分数会在播放后一到两个月后开始趋于平稳，小贱对这部片子的预期评分是在8.0到8.5之间。 这个评分区域已经能算得上是优秀作品，但距离传世作品还有不少的距离。 可现在一看评分，小贱边感到肚子一阵绞痛。 “7……7.3分！” “喂喂，不可能吧，是不是扁豆网出bug了。” 若是7.3分的话，那可是他用小贱这个账号以来分数最低的片子了。 就在他震惊之余，评分又跌了0.1，变成了7.2！ 小贱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跳出了来，什么情况，怎么还在跌。 他赶紧打开蜜桃视频，《总裁有病》的播放量已经破千万，成为了蜜桃影视今年最热的一部剧，而且也打破了蜜桃的首日以及三日播放记录，不出意外的话，一周播放记录也会被自己打破。 可为什么会被打出这么低的分数呢。 查看评论之后，小贱呆住了。 “《总裁有病》？我看是编剧有病吧，这片子也太不接地气了。” “就是啊，但看我还没觉得啥，可和隔壁《炊事班的故事》一对比，这片子立马显得既庸俗又低俗。” “尽看着一帮有钱人炫富了，编剧有意思吗，难道这些都是他的意淫？” “明明是喜剧，我看完却笑不出来，和剧里那些有钱人的生活一比，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彻底底的loser。” “唉，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和隔壁熊猫的片子一比……呵呵，银牌编剧也不过如此。” “蜜桃会员已退，拜拜……” 这，这……小贱不敢相信，怎么才过了一晚，自己的影片评论就已经满是差评。 他赶忙打开熊猫影视app，一样就看到了硕大的首页宣传。 “史上第一部军旅喜剧！” 宣传图是一帮穿着军装，围着做饭用的围裙，甚至拿着炒勺的各色军人形象，单看着这些演员的笑容便会有种不自觉的共情之感。 “这么土的片子，会比我的《总裁有病》更好？” 小贱眉头一拧，随即点开了视频…… 第八十一章 咖啡和豆汁 “走进新世纪，胸怀军旅梦……” 伴随着阵阵吉他和贝斯弹奏出的“土味”摇滚旋律，几道浑厚有力的男声吐字清晰的颂唱这《炊事班的故事》的主题曲。 这曲调听着有些熟悉，虽然很土，但又让人觉得非常带感，仿佛身体深处的某些基因被唤醒了一般。 细细一听，就像军训时所唱的那些军歌一般，虽然说不上好听，但就是那么的让人上头。 仅需一遍便能彻底记住， 这一点非常符合这只深入群众的军队和文工团的一贯作风，做百姓看得懂，听得懂的艺术。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小贱也不自觉的跟着曲调轻哼了起来，这种下意识的举动过了很久才被自己发现，让他恼怒的用鼻子出气，重哼了一声！ “太土了，什么玩意！” “不光歌土，片头还是用动画形式呈现的，不过这个动画也太劣质的，呵呵，五毛特效组做的吧。” 小贱斜眼，露出一副类似路遇狗屎差点踩到的表情，对《炊事班的故事》抱有100%的鄙视。 “就这？” “就这片子，观众就爱看这玩意？” 小贱光看了个片头便开始吐槽和质疑观众的口味，至于至尊宝的能力和片子是否好看……我不用看，反正肯定不如我。 自信和自负只是一念之差，但对长期处于喜剧电视剧顶部位置的小贱来说，他从来不会质疑自己的能力。 作为银牌编剧，他有这个自信也是应该的，甚至自负都可以理解。 “演员高矮胖瘦，什么长相的都有，就是没有小鲜肉，低成本的片子就是这样，根本请不起当红演员。” 小贱只看了个开头就不由得发出冷笑，那声音都是从牙缝中传出来的。 “明明是军旅剧，却没有战争场面，只有军队日常，这玩意谁要看？” “哪像我的《总裁有病》，借喜剧的题材给普通百姓展现富豪的生活，让他们在影视剧中能够窥视一把上层社会的美好。” 小贱拿起一瓶高价红酒，往里兑了不少雪碧之后一饮而尽。 “会看《炊事班的故事》这种土玩意的，肯定都是连咖啡都不会喝的土包子。” 剧集才播出了不到五分钟，小贱便退出了app。 不用看了，我不可能输了，肯定是熊猫在找人黑我！ “之前乔木找人黑他们，现在他们又学乔木找人黑我，肯定是这样的。” 不会喝酒就别喝嘛，更何况小贱刚才喝的还是82年的拉菲，现在已经神志不清，属于典型的喝了假酒。 小贱作为一名银牌编剧，坐拥上百个满人的qq群，其中一个他最重视的群组便是土豪粉丝群。 这帮人只要是他的片子必定会帮忙花钱打榜，完全自发的，他只需要去群里吼一声自己有新作上映便可以了。 现在他就在群里吼了一声。 “哥几个，我被人爆了！” “小贱怎么了？” “贱大被谁欺负了？” “小贱贱怎么了，你的新片我看了，挺不错的呀。” 小贱苦着脸继续发消息：“片子刚上，我也觉得自己这次属于是正常发挥，虽然蜜桃的制作能力差了点，但凭我的剧本，这剧那个8.5分还是没问题的。” “昨天晚上片子的分数也达到了9分以上，我还挺欣慰，可今天起来一看，就7.2了，而且还在快速下跌。” “你们都和我认识十来年了，我的片子你们也都看过，没有一部低于8分的，我的水平不可能这么差！” “所以我就去调查了一番，发现同期有一部熊猫影视的喜剧也刚好上线，名字叫《炊事班的故事》，那片子竟然在评分上超过了我。” 《炊事班的故事》仅仅上线一天，评分人数就超过了两万，而评分则达到了8.9分，虽然分数会因为观看者的增多而缓慢下降，但正常来说至少也能留在8.5分的位置上。 “不可能吧，熊猫影视的喜剧评分能超过贱贱？”一位多年老粉觉得不可思议。 “是不是那个叫柚子的年轻编剧出手了，她是挺厉害的，但也不可能超过小贱老师。” “不是柚子，是一位叫至尊宝的编剧，传说是个新人，但已经为小品王写过剧本，还写了那部最近当红的话剧剧本。” “切，小品和话剧又不是电视剧，完全是两码事，就算他真的很厉害，但小贱的作品不可能只有七分多，更不可能比一个新人的片子分数低，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估计是熊猫做了手脚吧，找人踩高捧低，这就有点恶心了哦。” “熊猫本来和蜜桃就在激烈竞争，私下出黑手也不奇怪。” 小贱邪笑着看向屏幕，果然自己稍微一引导，这帮人就都上道了。 “唉，你们都是群主，一会帮我去别的群里喊一下人，我也不求别的，至少把评分往上拉一拉。” “没问题，我们这就去摇人！” “光拉评分还不够，小贱老师人好不计较，我咽不下这口气，一会我就去对方的片子底下差评。” “我也去，我带着所有群组和亲戚朋友一起去，熊猫还想反了天了！” “贱军出击，所向披靡！” 群里的气氛已经被调动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因为群友发出了一道不太合时宜的消息。 “大家先别激动，听我说一句，其实昨天我就看了隔壁的那部剧，该怎么说呢……反正，其实，大概，我觉得挺好看的，若是说真心话，其实不比贱贱的这部差。” 这位的话其实非常中肯，甚至还为了照顾小贱的面子说的非常委婉，但即使如此却依旧引爆了小贱自尊心。 “那部片子那么土，你竟然把他和我的片子相比较？” “还说我们能平起平坐，照你这么说，咖啡和豆汁也能平起平坐了？” “松露和糖蒜也能平起平坐了？” “红酒和料酒也是一回事了？” “我是真没想到，这个群里竟然有品位这么差的人，任何受过本科教育的人都不可能喜欢那么土，那么没品位的东西。” “如果你喜欢，那请退群，顺便去找个夜大读一读提升一下文化水平，再找个大商场或者奢侈品店感受一下现代化的气息。” 小贱疯狂吐槽，把对片子的不满都释放在了这说了公道话的粉丝头上。 对方的火也上来了，老子这些年花了这么多钱支持你，现在你竟然还登鼻子上脸敢喷我，这我能忍！ “您已经被踢出群聊……” 这位刚想回喷，便发现自己被踢出了群聊。 “卧槽草草草……”这位直接摔键盘。 没人家拍的好还不让人说，自己这些年真是瞎了眼，竟然支持这种人！ 呼哧呼哧的气了好一阵，这位终于冷静下来。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手一挥，把刚才的聊天记录全截了图，这位随即打开了自己的微博…… 第八十二章 自己绿了自己 “小豌豆大大，这次张三编剧的新片上线你会不会第一时间做评论和解说啊？” “豌豆大大，您要不代表大家一起建个群把张三编剧也拉进来吧。” “豌豆大大你能不能带头大家请愿，让《不思议电台》的续作早点上线啊，我这几天等的那叫一个浑身难受……” 窦小婉因为评论《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和《不思议电台》以及《征服》这几部张衫编剧的影片在扁豆网上收获了大量的粉丝，现在俨然已经成为扁豆上的新晋小红人。 粉丝数量突破了50万，最热的一篇评论甚至拥有了五万条回复。 光是这个月她就收到了不下十条恰饭邀请和五条广告邀请。 这些广告邀请她全部接下，赚钱嘛，不丢人。 但恰饭邀请却被她完全拒绝，赚钱可以，但决不能昧良心！ 作为一名大学生，窦小婉还没有受到社会大染缸的彻底污染，可能这和她并未加入学生会也有关系。 总之她的想法还算单纯，我热爱的东西不容玷污，用钱砸脸都不行。 现在除了张衫的片子，窦小婉已经无法接受别的编剧了，她已经彻底成为了张衫的形状。 而且这还并非偶发现象，很多人都和她一样。 幸好张衫的效率高的惊人，每月一部的速度出新片，已经达到了史无前例的程度，而这也成为了这帮这帮粉丝的福音。 “大家别着急，《不思议录像》再过几天就要上线了，虽然我也等的很着急，但大家想想，想张三这么快的编剧已经是一世难寻，我们不能要求太多。” 窦小婉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位自发的管理员，还得负责安抚躁动的粉丝。 “豆豆说的对，张三太快了，和他比其他编剧简直就是乌龟流，慢的一批，现在只有张三才能满足我。” “慢的满足不了你，快的能满足？” “虽然快，但他质量很高，而且很刺激。” “你们讨论的还是编剧和片子吗？” “我们什么时候讨论过片子了……” 窦小婉扶额，这帮粉丝老是搞颜色，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女生真的没法管。 “这帮老色批……” 扁豆上一片焦急的哀嚎之声，都在等待《不思议录像》的上线。 “咳咳，我先说明，我不是在做广告啊，大家要是等的不耐烦，最近熊猫还有一部喜剧其实也挺值得关注，叫《炊事班的故事》，是那位叫至尊宝的编剧制作的，质量很高。” “至尊宝？这不是和张三一起被称为熊猫新人双剑的编剧嘛，他也出新作了，不对啊，他不是做小品和话剧的嘛，怎么又做喜剧电视剧了呢？” “不过最近这位的热度很高，同样作为熊猫的新人编剧，这位明显比张三更加出名。” “你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名气是名气，实力是实力，张三编剧的实力可是很强的，将来的名气不会弱于至尊宝，对方只不过占了先机而已。” “这点我同意，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而且张三还这么快。” 眼见着话题又要开始不正经，窦小婉赶忙下线。 “《炊事班的故事》……这片子听名字略显直接啊，不过有人推荐，我是不是得去瞧一眼？” 因为张三的关系，窦小婉现在对整个熊猫影视都大为改观。 “不行，我是张三的人，怎么能移情别恋！”窦小婉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可是，可是至尊宝的小品真的很好笑，那部话剧我倒是没看，不过看评论口碑非常好，连赵艺茹这个国民女神都成了自来水……” 纠结啊，窦小婉不停抖动着双腿，显然非常烦躁。 “要不我就看一眼，对不起了张三编剧，我就看一眼而已。” 人妻的堕落往往就是由此开始的…… 十五分钟后，窦小婉两颊带着红晕，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好看，真的好看，别人可没瞎推荐，根本停不下来。” 而且自己明明是忠于张三编剧的，可现在偷偷去看至尊宝的剧，两人还是同一家公司的同事，说不定还认识呢，这种背德感…… 嘻嘻嘻嘻……窦小婉好像觉醒了什么不得了新的天赋，这让她更加快乐了。 刺激啊，真刺激，我竟然游荡于张三和至尊宝之间，这两人一时之间竟然让我难以抉择。 虽然我表面上是张三的铁杆粉，这算是正妻吧，可我背地里却和至尊宝暧昧了起来，酷酷酷…… 张衫完全不知道，他自己已经给自己带了绿帽。 “胖胖的班长，一心想上位，带着浓厚山东口音的副班长老高，文艺范的帅胡，憨厚的小姜，大嗓门的大周，小个子的小毛。” “这些人物的形象都在出场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就彻底立柱，编剧对于角色的把控能力是在太强了。” “而且他们虽然性格各异，但却有都带着十足的军人气息，这种多元统一的感觉好神奇。” 窦小婉不由的发出感叹：“但最厉害的地方是，我头一次觉得军人原来这么可爱，完全不是以前那种严肃刻板的模样。” 窦小婉想了半天，总结出两个词，真实和鲜活！ 这几个角色看上去就像是身边的普通人一般，让人感觉格外的亲切。 “在描写人物这方面，至尊宝和张三不相上下！” 窦小婉想了想，实在压不下自己发表评论的冲动。 一咬牙，打开扁豆推荐了《炊事班的故事》，同时抬手便开始疯狂码字。 “从《炊事班的故事》中，我看到了军人的另一面。” 这便是该评论长文的标题，足足两千多字，窦小婉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一丝停顿。 直到按下最终的回车键，她才感到一阵空虚袭来。 “才三集，根本不够看！” 上一回她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在看《不思议电台》时。 现在她的账号关注着很多，不多时便有人发现了她的评论和推荐。 “豌豆大大你变了，说好你只爱张三编剧的呢！” “明盘出轨，小豌豆悍跳至尊宝。” “夭寿啦，张三大大的头号粉丝变心啦。” “张三拍的蛮好的，你去看至尊宝干嘛呢，现在你倒跟我说说你怎么解释，脸，脸都不要了。” 这简直就是一场公开处刑，窦小婉甚至被贴上了海后的标签。 “呜呜呜，原来豌豆大大也喜欢炊事班，我们的爱好是一样的。”也有粉丝立马私信。 “大大，我也觉得炊事班很好看，而且比同期上线的那部《总裁有病》更好看，可是我在扁豆上一说就被人喷了。” “我也被喷了，那帮小贱的粉丝太丧病了，谁说炊事班好就喷谁，完全不讲理。” “我也是！” “我也是……” “豌豆大大你说句公道话吧，我们知道你不接受充值，最公平了。” 窦小婉皱了皱眉，她很不喜欢这种饭圈文化，特别是拉帮结派胡乱喷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改。 明明很烂还非要屎里淘金，而且还不让别人说，这种最恶心了。 “《总裁有病》……是那位银牌编剧小贱的作品，恩，我也去看一眼，要是真的不如《炊事班的故事》还乱喷人……哼哼，我偏要说句公道话！” 窦小婉立马打开了蜜桃影视app…… 第八十三章 准看证 窦小婉聚精会神的看完了《总裁有病》的第一集，期间嘴角不时上扬，显然被逗乐了。 片尾曲响起，一集结束，窦小婉揉了揉眼睛，有些疲惫。 “为什么看完一集，明明很好笑，但却感觉有些心累呢？”窦小婉不解的自我疑问：“明明看《炊事班的故事》时很轻松，完全没有这种疲惫感。” 窦小婉仔细思索，发现了一些端倪。 “观看这部《总裁有病》的时候，总有种需要仰视的感觉，而《炊事班的故事》则是用平视甚至俯视的视角在说故事。” 一部喜剧响引人发笑，非常重要的一点便是尽可能的见自己的位置放低，就像派对上的小丑靠各种出丑来让观众哈哈大笑，二人转的主角也经常画上丑装，不时假摔来逗得人们不断捧腹。 这些行为和表现手法并不低俗，反而是和观众拉近距离最简单最直接的手段。 可《总裁有病》却完全摒弃了这种手段，用一种更高的视角来描述主角和朋友们的故事。 “这样真的好吗？” 只能说有利有弊吧，普通人对上层阶级的生活的确有所好奇，但用趾高气昂的态度来表现就会让人觉得非常不适。 在心中仔细对比这两部剧，越比越觉得《炊事班的故事》更适合自己。 “我就是个普通人，虽然对上层阶级有所幻象，但还是普通人的故事更容易让我产生共情。” “而且《炊事班的故事》刷新了我对军人的刻板印象，显然从各个方面来看都更胜一筹。” 看了眼扁豆评分，《总裁有病》现在7.1分，而《炊事班的故事》则在7.5分。 “不对啊，按理说这两部片子都不应该处在这么低的位置上。” 窦小婉根据自己的观影经验，这两部片子都是至少8分以上的实力。 “我估摸着，总裁应该能面前到达八分，炊事班应该可以冲一冲九分的样子。” 现在这个分数就很奇怪了，窦小婉带着疑惑点进评论区一看。 “咦，怎么这么多超低分评论！” 她发现炊事班的评论区至少有一到两成的评论都只给出了1到1.5分的超低分，能荣获这种分数的片子极为稀有，和拿到9分以上的片子一样少见。 “这是恶意差评吧！” 窦小婉想起了之前话剧《夏洛特烦恼》的那场闹剧，乔木找人黑熊猫结果黑出了个大新闻，引得协会下场制裁，这件事就连楼下卖地瓜的大爷都耳熟能详，难道现在又一次重演了当时的情况。 “不会吧，不会有公司傻到触动协会的逆鳞吧，毕竟熊猫和至尊宝才刚被整过，哪家公司现在都不至于那么傻要去当出头鸟。” “如果不是影视公司干的，那又是怎么回事？” 窦小婉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差评的账号都有一个共性，小贱的粉丝。 “哦，这是粉丝为自己老大自发攻击对手啊。” 窦小婉眉头一拧，这种对人不对事的荒唐行为真恶心，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至尊宝的粉丝数量只有小贱的十分之一，毕竟对方可是出道十余年，人气积累完全不再一个层次上。 “我偏偏要说句公道话！” 窦小婉抬手码字，在《总裁有病》的评论区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总裁有病》真的有病，他患上了一种名叫傲慢的病！”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到半小时，这条评论就被顶到了热度第一，点赞数量超过十万，同时点踩的数量也达到了五万以上。 小贱的支持者不甘示弱，发起了对窦小婉的攻击。 一时之间竟然难分伯仲，而就在此时，一条微博彻底打破了平衡。 小贱在qq群内的言论被人贴到了微博上，不出一小时便上了热搜。 其中的几句话非常扎眼，深深的刺激了观众们的神经。 “咖啡和豆汁也能平起平坐了？” “松露和糖蒜也能平起平坐了？” “红酒和料酒也是一回事了？” “任何受过本科教育的人都不可能喜欢那么土，那么没品位的东西。” “去找个夜大读一读提升一下文化水平，再找个大商场或者奢侈品店感受一下现代化的气息。” …… 微博和扁豆彻底炸裂，就连蜜桃影视的app都炸了。 这些言论实在太过让人气愤，将小贱的傲慢暴露无遗。 “我没喝过豆汁，也不爱喝咖啡，这样的我是不是不配看小贱的作品？” “我就爱吃糖蒜，这么没品味的我，估计是看不了小贱的片子了。” “小贱老师可能不知道，红酒在外国也经常和料酒一样在做菜的时候使用，对了，我受过本科教育，所以想问一句够不够资格看你的片子，够格的话请发我一张准看证。” “哈哈哈，准看证这说法笑死我了，我也好像要怎么办。” “请小贱老师下发准看证，我的手机流量已经饥渴难耐。” “我刚来，求问准看证的获取要求有哪些？” “这题我会，要咖啡红酒配松露，外加读过本科，还得在奢侈品店感受过现代化气息。” “要素集齐，准许发证。” “我是说，可能，是不是可能，小贱真把自己当上层人士了，而且他以为咖啡红酒就是有品位的标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的小贱老师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会这么市侩呢，他肯定是在反讽，这啊，这叫黑色幽默。” “编的好，加鸡腿。” …… 某宝和拼夕夕上迅速出现了准看证的实体版，长得就和学生证一样，只不过上面盖着红色的印章，上书小贱老师特许。 这波是网友和义乌企业家的联合表演，秀的小贱头皮发麻。 而《总裁有病》的口碑和评分也彻底崩了！ 原本这是一部有8分实力的片子，可因为同期有炊事班做对比，他被活生生给压倒了7分的水平，而在微博热搜之后，是个人都去扁豆上踩他一脚，评分迅速崩盘，不到半天时间，《总裁有病》的评分被打到了2.9！ 这已经不是不及格的问题，而是鞋底泥的程度，烂到根的片子才会分数那么差。 这部片子本不止于此，但片子的内容刚好佐证了小贱的傲慢态度。 脱离群众了，被群众抛弃也是应该的。 小贱彻底懵逼，这部片子成了他职业生涯的污点，而且他以后还有没有职业生涯都两说呢，自己的上司吴欲会如何处置自己，他光想想就觉得害怕。 而蜜桃影视周总则欲哭无泪，三千万啊，足足花了三千万，换回来一部全网喷！ 本来还想靠着这部片子给熊猫巨大压力，甚至能在全年总播放量上压倒对方，以达到取而代之的目的，现在看来…… 留给蜜桃的时间不多了。 而在此事中唯一痛快了的，只有那位被小贱踢出高级粉丝群的老粉。 “爽！”一位穿西装梳油头的年轻人直呼痛快。 他的面前放着一瓶18年的康帝，一份来自枫丹白露的白松露和一杯瑰夏咖啡，这些食物的价格超过了十万，却被这位大口大口的送进嘴里，毫不在意。 “我就吃，咖啡，红酒，松露我都吃最顶级，气死你个大傻叉！” 小贱那是穷人装哔，以为皇帝用金锄头还到处宣传。 而他不知道，被自己踢出群，彻底得罪的这位才是真土豪。 陈耀江，港岛有限电视公司太子爷，其父陈孝和身家百亿！ “少爷，您决定要和哪家大陆公司谈合作了吗？”一位满头银发，管家模样的老头来到了陈耀江的身旁：“大小姐已经开始行动，你这边也要抓紧啊。” 陈耀江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一会，他便将熊猫影视的资料给单抽了出来。 “熊猫影视……之前好像真没怎么关注过呢，有点意思。” 第八十四章 请催一催张老师 “领导，你又来找我干嘛？” 张衫无奈的看着身后的老王，我好好的正在用天鹅的app刷剧摸鱼，你个半大老头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很吓人的好不好。 “呃……”老王看了眼张衫的电脑屏幕，他也不瞎，知道张衫在看片子。 “我知道你在参考和分析其他公司的作品，但我还是得耽误你几分钟。” 老王心累，我一个小领导还得帮员工摸鱼找借口，照顾他的感受。 所以到底谁才是领导啊。 放下抱怨，老王拍了拍张衫的肩膀：“你的新片《炊事班的故事》现在引起了热议。” “特别是观众们在对比了同期上线的《总裁有病》之后，你这部片子的热度就更高了。” 老王和李惊鸿说起这事的时候并没有像之前那几次一样用躺赢来形容张衫的成绩。 因为对于这部作品的质量来说，躺赢根本就是在侮辱它。 即使没有《总裁有病》和小贱的闷声作大死，这部作品成为同期最佳……不，年度最佳喜剧电视剧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只不过现在唯一有实力称之为对手的小贱和他的作品选择自裁，跑道上只剩下张衫独领风骚。 “哦，那部片子最近挺火啊，我也看了。”张衫露出了略带嫌弃的笑容。 要说总裁有病给人的感觉嘛……他的前世有部片子叫小时代，添加一些搞笑元素，再加上三成的傲慢，这个配方差不多就是《总裁有病》了。 总之，媚富的味很冲。 而且就像被曝光的聊天记录一样，这部片子在人物塑造上也体现出了小贱的思想早已出现问题。 片子里有钱人都是真善美，而穷人则坑蒙拐骗偷外加脾气暴躁不讲理，这种过于明确的以财分人，认为穷即是恶，富就是善的态度，怎么能让观众不骂。 张衫看了都很想骂好不好。 很明显观众们都更乐意看些接地气的东西，至少你不能在片子中流露出对自己观众这个阶层人士的鄙视吧。 “刚才我和李总商量了一下，想让你在扁豆上写一篇关于《炊事班的故事》的创作感想，趁热打铁。” “顺便再踩一脚小贱和蜜桃是吗？”张衫一听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能这样是最好。” “不过我拒绝。”张衫立马回绝：“这种落井下石，败人品的事我就不做了，而且别人的作品怎样和我也没关系，更不适合公开发表评论。” 老王早知道他会这么说，笑了笑便走开。 “真正内心强大的人，根本不需要从他人的失败中获取成就感。”老王回味着李惊鸿刚才和他说的话。 “也许张衫就是这样一个人。” …… 张衫看了眼《炊事班的故事》现在的评分，之前不到八分，因为有不少小贱的粉丝故意打了低分。 而在微博曝光之后，大量的新观众涌入，将评分生生拉高。 “现在的扁豆评分是8.8，不知道有没有希望冲击一下九分。” 达到九分以上的话，就有机会位列情景喜剧前十的行列。 张衫还顺便看了眼评论，除开粉和黑这两类之外，普通路人给予的评价相对中肯。 最多的便是：“从未想到还能有一部这样的军旅剧。” “原来军人的生活是这样的。” “好想去炊事班工作。” “明明是部喜剧却经常开吃播。” 张衫微笑，讨厌一部可以有无数个理由，而喜欢一部却永远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好看！ “播放量已经超过800万，这么说来，这个月的播放量指标已经完成了。”张衫大概算了一下，这才月中，而且《不思议录像》都还没上线呢，他的播放量已经非常接近2000万大关，突破指日可待。 “我都还没来得及熟悉这个办公室呢，唉……” 张衫突然玩发现，这么老是搬办公地点好像缺了点安全感，身边也总是一帮陌生人。 晃了晃脑袋撇除杂念，开始撰写《炊事班的故事》的创作过程和理念，这也算一种互动吧，估计能为自己的账号拉来不少粉丝。 “就从老爹这边写起吧……” 毕竟父亲就是一位炊事员以身边的人物为原型，这么解释更有信服度。 文章一经发出，点赞者无数，很快便达到了百万加的阅读量以及上万的点赞评论。 不过这些评论当中冒出了一大片催作业的。 “至尊宝老师，你能不能帮忙催一下你们公司的张三老师，让他赶紧把《不思议》的续集放出来。” “我们给你众筹一根皮鞭吧，你抽抽他，懒驴上磨屎尿多，太慢了！” “我们都等了多久了，怎么还不上线呢，玩命抽。”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万一张三被抽出怪癖好了怎么办，那作品不是更慢了嘛。” “这么一说好像还有点带劲。” 不出五分钟，一张粉丝自创的漫画便出现在了评论区，一位带着面具上书至尊宝的壮汉手拿小皮鞭，脚踩这带着张三面具的瘦弱男子。 地上这位身上布满伤痕，但脸颊却带着两朵红晕。 “张老师，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要不是陆人甲拽着他，张衫现在已经把电脑砸了。 “太过分了，他们竟然如此羞辱我，气死我了！” 给我搞腐的这套还行！ 让我自攻自受还行！ “张老师，一切为了粉丝，他们喜欢就好，这不是你说的吗，我们就是为了满足粉丝的需求，这都不算什么。” “这种需求我满足不了。” “可是你想啊，这些人不都是被你的作品吸引而来的吗，说到底，您的作品筛选出了这些粉丝。” 陆人甲说完，张衫无力的瘫倒在了办公桌上。 心累啊。 现在的张衫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 他的心灵受到了暴击。 …… …… 天鹅影视。 “黄山，这次熊猫的那部喜剧挺火啊。”天鹅的老板边擦着自己的金丝边眼镜边说道。 总经理黄山小手一抖，手上的茶杯差点没掉了。 上次自己拿下了文工团的单子，按理说是大功一件，可偏偏团长玩花活，同时给了熊猫一个机会。 但是他就觉得大事不妙，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叫张衫的小子不会就是妖孽吧。 毕竟自己的前任就是因为他的关系，间接被搞了下去。 老板很不爽，现在对方的片子大火，老板就更不爽了，而擦眼睛这个动作就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老板您放心，我们的军旅剧马上也要上线，届时定能碾压熊猫。” “好，既然你立了军令状，那我就等着数据报告，你可要清楚，这回除了文工团给的基金之外，公司还投入了八千万的拍摄成本。” “面子和里子，你都得给我拿回来。” 黄山用力点头，心中有了一个全新的宣传想法。 蹭热度！ 第八十五章 各取所需 黄山的宣传策略就是蹭热度。 没错，就是蹭熊猫的热度。 按理说天鹅这么大的公司投资了这么大成本的片子需要蹭一家远不如自己的公司，这很丢人。 但整个天鹅影视从老总开始都信奉实用主义，面子重要吗？ 重要，但没有赚钱重要。 在这一点上他和老板的看法几乎一模一样，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有机会坐上这个位置。 不一会，天鹅的扁豆官方号和微博全都开启了新一轮的宣传。 《炊事班的故事》现在播放量正在快速向着千万挺近，按照这部剧的30集集数折算，最终至少会有30到50万的观众。 军旅题材本就是小众，几十万的观众可不少了。 而黄山就是想把这部分观众拉到天鹅的军旅剧上来。 “最新军旅巨作。” “与《炊事班的故事》一同获得军队优秀创作基金支持。” “文工团联合出品，与《炊事班的故事》同时获得了文工团项目指导。” 这些广告语是句句不离《炊事班的故事》，明摆着就是蹭热度来的。 陆人甲刚刚完成了《不思议录像》的剧本，正在学习自己老大“在线调研学习”，简称摸鱼。 “张老师，你快看，你被碰瓷了！” “啥？”张衫挠挠头，我又没扶老太太，怎么还能被人碰瓷呢。 接过陆人甲的手机，张衫的眉头顿时皱起。 “他们这么做，不合法吧。” 在自己的影视剧宣传，而且是官方宣传中明确的提及的其他公司制作的电视剧，这么明显的违法行为，天鹅这么大的公司就摆在台面上这么明晃晃的招摇过市？ 用海城方言说的话，天鹅老板的脑子不会瓦特了吧。 熊猫这边要是一找麻烦，天鹅的这部片子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噔噔噔……熟悉的脚步声在张衫的身后响起。 这三分急躁，五分欢快，两分肾虚需要枸杞大补的脚步声，一听就是老·摸鱼克星·王来了。 “领导，要不要帮你泡杯枸杞茶。” “不用……算了，还是来一杯吧。”老王眉飞色舞，显然很高兴。 “张衫，有好事发生，你的《炊事班的故事》还没播完，版权就卖出去了。”老王是真心为张衫感到高兴，其实这是和他没有直接利益关系，但他就是高兴。 张衫一愣，嘴角直抽抽，陆人甲还以为他兴奋过度要中风呢。 “你先别说，我猜，是天鹅买了这部剧的版权是吗。” “咦，你怎么知道的，这消息公司还没公布呢，这可是破了公司记录的大好事。” 老王满脸兴奋，之前除了带牌编剧，没有人能在剧集播放完毕之前把剧卖出去，毕竟铜牌以上的编剧才是剧集质量的保证。 张衫这回算是给公司涨了大脸，毕竟那可是天鹅，最大的影视公司，人家都对张衫的作品表示认可了，怎么能不高兴。 而张衫则是满脸无奈，把手机又递给了老王，对方看了几秒，也露出了快中风的表情。 “我擦，天鹅这尼玛……”老王都无言以对了。 “我还以为他们这是宣传事故呢，毕竟之前也有过。” 程国富哭晕在厕所。 “现在看来，新上任的这位总经理可比之前那位厉害多了。” 张衫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能被排名第一的大公司蹭热度，这不相当于一位一线明星蹭了一位十八线小透明的热度嘛。 “又或者说，在天鹅眼里，我不光不是小透明，而且还是一位值得他们重视的编剧？” 张衫耸耸肩，不置可否。 不过无论如何，天鹅这招倒是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砸钱！ 这回《炊事班的故事》一共拍了三十集，由于拍摄地点是不对提供的，演员又几乎都是文工团提供的，所以成本极低，一共才花了400万。 这部分资金文工团全额赞助了，熊猫等于一分没花。 而天鹅为了配合自己宣传快速买下版权，直接甩了500万现金，比制作成本都高一百万呢。 这一举动差点没把商务部那帮家伙的鼻涕泡给乐出来，合同半小时就搞定了。 “你也别泄气，至少这说明了天鹅对你和你的作品非常认可，而且你也能拿到分成不是吗。” 5%，也就是25万，啧啧啧，这也不算太多啊，主要是片子本身便宜。 既然人家付了钱，那自己和公司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人家宣传自己买下版权的片子，完全没毛病。 而且500万对天鹅来说就是小意思，毕竟他们光成本就花了八千多万。 当然这些钱当中的六成是演员工资，而工资的八成属于那几位顶流小鲜肉。 而那几位小鲜肉又是天鹅旗下经纪公司的艺人，经纪公司又会抽掉艺人们片酬的九成。 所以最终资金大半回流，而天鹅和子公司都获得了极好的账面业绩，而这些业绩又能让公司的估值提升，股票增长。 高啊，这都高完了，这也是天鹅的基操了。 “这事也只能先这样，别觉得难受，觉得被人利用了心里过不去。”老王安慰道。 但张衫摇摇头，表示完全不会，怎么能说利用呢，各取所需罢了。 而且说到底，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认可。 老王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老是把张衫当普通年轻人对待，也许是因为他行事太低调，让他老是忘记这小子的心态简直强无敌。 “好了，后天《不思议录像》就要上线，今天就要发预告，公司估计播放量不会低于500万。” “而且《征服》的版权出售也基本谈下来了，花瓣算是认准你了，他们肯定会买，而排名第四的金阳这回也很意外的对《征服》很感兴趣，再加上另外两家小公司。” “这回《征服》的版权估计能卖出1500万到2000万左右，再加上《不思议录像》的版权也再谈，我估摸着，你下个月的收入肯定又能上一个台阶。” 老王说完才觉得，张衫才成为正式编剧不到半年，竟然已经得到了两家大公司的认可。 天鹅和花瓣，而其中花瓣现在是只要张衫出品他们就买，非常认可张衫的能力。 而且因为张衫的关系，天鹅和乔木影视的总经理都已经易主。 如此说来，一位小小的l3编剧竟然搅动了整个华夏的影视市场，这能力…… 而就在老王感叹之余，一架私人飞机在海城机场安稳落地。 陈耀江用手挡着阳光从悬梯缓缓走下，直接进入了一辆等候已久的迈巴赫s680。 “少爷，我们去哪儿？”管家福叔问道。 “熊猫影视，哪儿有个人我想见见。” 第八十六章 又是不行 熊猫影视，总经理办公室。 “陈生，请喝茶。”李惊鸿笑眯眯的双手抱胸，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陈耀江。 而此时的陈耀江则保持着奇怪的坐姿，身体微微靠后，因为面前的这位身材好的过分，让他有点难以承受。 “李总，我今天来，其实是想他你们熊猫讨论一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李惊鸿在对方登门的那一刻便猜到了来意，所以现在毫不意外。 “贵方有这个意向，我们公司自然非常欢迎，不过据我所知，你们港岛有线电视公司，现在好像正和浮影影视谈合作吧。”李惊鸿脸上笑嘻嘻，但心里mmp。 浮影可是熊猫的死对头，现在熊猫前十的位置岌岌可危，就是因为浮影和吴欲造成的。 然而面前这位太子爷代表的公司先和浮影谈合作，现在又到我们这儿来，难道有什么阴谋？ 李惊鸿也不是头一天混娱乐圈，第一时间便心生警惕。 “你说的这个确有其事，但我们公司旁系繁多，正在与浮影影视谈合作的那位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李惊鸿眯起眼睛点点头，如此说来，这是家族内耗啊。 老一辈港岛富商有一个非常大的特点，那便是讲究一个多子多福。 而子女一多，纠纷便随之而来。 遗产的争夺，同辈话事人权力的争夺，无非是名利二字。 而想要拿到最大份的财产，最好的办法就是证明自己的能力。 作为港岛有限电视的小辈，证明能力的方法无非是看谁能在影视行业内获得更高的成就。 估计这就是老爷子给他们兄妹俩的考验吧，开放公司的部分资产让他们实践，赚了就能证明能力和眼光，亏了也不会伤筋动骨。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李惊鸿给出了一个表示理解的眼神，而对方则无奈一笑。 “我们熊猫影视很欢迎有限电视，也很希望和你们合作，但具体的合作方向是？” 陈耀江笑了笑：“你们公司有位叫至尊宝的编剧是吗，最近我刚看了他编写的《炊事班的故事》，很不错。” 李惊鸿的眼前浮现出了张衫那张总是异常淡定的脸，嘴角微翘。 又是他，之前他就引来了小品王，现在还将有限电视的太子爷给引来的，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莫非他有自动吸引影视圈强者的超能力？ 李惊鸿笑着暗自摇头，否定了自己。 那有什么超能力，不过是在用作品说话罢了。 他的能力便是不断提供优秀到超乎想象的作品。 “至尊宝老师的确是我们公司的签约编剧，所以，您是冲着他来的。” 陈耀江一打响指：“没错，我就是来找他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甚至在考虑和他合作的可能。” “若是能复制《炊事班的故事》的成功那就更好了。” 陈耀江酷爱喜剧，否则也不会成为小贱的大粉丝了。 而至尊宝的幽默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新鲜，相比之下，作为银牌编剧的小贱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把他叫来，大家一起当面聊一下好了。” 李惊鸿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老王…… 五分钟后，张衫一脸残念的和老王坐上了去往楼上的电梯。 “这一天天的，我就想摸个鱼，你们老来打搅我。” 他正刷剧刷的不可自拔呢，老王又偷偷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领导，李总说了喊我们去干吗吗？” 老王摇摇头：“李总做事干练，说话也干练，他没说，说明我们没有选择去不去的余地，到了之后自然会知道。” 在秘书的引导下进入了李惊鸿的办公室，张衫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席上，穿着一身骚气的暗紫色西装，梳着油头的陈耀江。 “这位是港岛有限电视公司的项目经理陈耀江先生。”李惊鸿主动介绍，老王和张衫两人客套的打了个招呼。 老王的态度很热情，毕竟对方的抬头一听就不明觉厉。 而张衫就很无所谓了，爱谁谁。 陈耀江见到两人后立马起身，激动两步上前，一把握住了……老王的双手。 “至尊宝老师，我太喜欢你的作品了。” “你的样貌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成熟稳健，果然但看长相就是人中龙凤。” “这位年轻人是你的助手吧，看样子也是凤雏一枚啊，哈哈哈……”陈耀江带着些港岛口音，熟络的打着招呼。 张衫呆呆的看着对方，在你的想象中我就这老样？ “这……我是编剧组组长，他才是至尊宝。”老王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陈耀江没有丝毫犹豫，丢下老王的双手，直接捧起张衫。 “至尊宝老师，你真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合着你见谁都是这套说辞是吧……张衫有八百多句槽不知该怎么吐，这位的脸皮好像挺厚的，丝毫不觉尴尬。 接下来便是陈耀江的个人秀，他表示自己对张衫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而张衫则很冷淡的回应着。 哦。 好的。 谢谢。 有空常来坐坐……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对方的热情来的太过猛烈，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直到陈耀江把他作为小贱多年粉丝却被踢出群的事说了出来，张衫才明白其中缘由。 这是粉转黑之后无处发泄，刚好我的作品压倒了小贱，他便顺势出手，在微博上大闹天宫，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这倒能解释他的行为，毕竟虽然港岛影视业虽然衰败，但破船还有三千钉，更何况有限电视可不是破船。 至今他依旧是港岛的头号影视公司，规模庞大。 “至尊宝老师，我对您的片子万分喜爱，所以在想，有没有可能与您合作，制作一版港岛风的情景喜剧，就照着《炊事班的故事》这种风格来。” 复制成功案例，改装成新作品，很多编剧都会这么干，一鱼多吃嘛。 李惊鸿对这个方案也很认可，毕竟试水合作，最好从熟悉的项目上衍生。 老王也为张衫感到高兴，这可是送上门来的赚钱机会啊。 但张衫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我觉得不行！” 第八十七章 被轻视了 “不行？”老王低呼一声，这小子不会脑袋秀逗了吧。 身边有个港岛人，老王的语言习惯都开始往粤省靠。 陈耀江也楞在了原地，现场只有李惊鸿依旧淡定，但也秀眉微颦。 “我说不行，自有我的道理。”张衫对几人的反应早有预期。 “陈生，港岛最近十年，不二十年有出过能够风靡大陆的喜剧电视剧吗？” 陈耀江一辆茫然的摇摇头。 别说电视剧了，就连电影都很少，港岛真的没落了，不光是影视方面。 “那您觉得，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为何？” 陈耀江稍加思索：“港岛人口有限，人才更是有限，发展空间也是亦然，真正有能力的都去大陆或者国外奋斗，留下来的人越来越少。” 这是港岛的现状，也是有限电视公司的现状。 别说演员了，就连编剧和舞台，灯光，武指这类的工作人员都是能走就走，无他，大家都要活着，自然是哪儿给的钱多就去哪儿。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陈耀江清楚，他父亲也清楚，但却无人提及。 那便是港岛的影视公司，以有限电视为首的一众公司都太抠了！ 新人合同一签十年，期间从早到晚不停工作，有的艺人甚至同时拍摄三四部戏，不停的连轴转，可最终的年收入甚至到不了百万。 这和某些一天一爽，天天都爽的大陆演员形成了鲜明对比，谁能不眼红，合同一到期，谁还会愿意续约。 近些年不光新人，很多老演员，甚至上了年纪的黄金配角都弃港出走，来到大陆赚钱，你们有限电视的高层良心不会痛吗，就一点都不念旧情吗？ 正是这种不可持续的，掠夺性的暴力开发，让港岛人才流失进一步加剧。 在这帮老富豪眼里，给你口饭吃就不错了，还想赚钱？ 他们可比某996福报都狠。 但张衫听完他的回答后却摇摇头：“你说的是现象，不是原因。” “我认为，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大陆人，特别是大陆年轻人不再认可港岛的价值观，进而不喜欢，也不爱看现在的港岛影视剧。” “以前大陆穷，物资和精神都匮乏，银幕上的港岛纸醉金迷，让人向往。” “如今的大陆纸醉金迷，港岛却逐渐破落，攻守易形啦。” 陈耀江无力的点点头，张衫说的没错，这才是根本原因，港岛的信仰和理念被抛弃了，甚至被港岛年轻人给抛弃了。 “所以你想直接魔改套娃，把《炊事班的故事》披上一层港岛皮，这么做是不会成功的。” “而且喜剧这个东西不同区域的人笑点差异非常大，甚至方言和语言习惯不同都会天差地别。” “北方有二人转，帝都和海河城有相声，海城这边的叫滑稽戏，而你们港岛那边叫栋笃笑。” “语言习惯的不同会产生不同的幽默形式，这是喜剧独有的特性，而粤语不是我的母语，若是我来编剧，那些即符合港岛风格，又符合大陆幽默法则的笑点我写不出来。” 归根结底，港岛和大陆的价值观是有差别的，这本是港岛的优点和特色，但现在却成了两岸之间的壁垒。 办公室内的剩下三人全都若有所思，而张衫则欣慰的点了点头。 “可算是糊弄过去了……” 什么价值观和语言习惯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他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前世没有合适的作品可以“借鉴”。 所以用这种大义凛然，一副高人模样指点江山来掩盖自己的真正目的，高啊。 张衫现在都想给自己点个赞。 “那至尊宝老师，我们之间就没有合作的可能了吗？”陈耀江有些失望，毕竟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一位高人，就此错过太过可惜。 “当然有，不过不是喜剧，而是悬疑剧。” “悬疑剧？”陈耀江听到这三个字就有点发憷，别看他人高马大，但胆子不大，就怕怪力乱神和血浆飞溅。 悬疑剧中经常会出现的jump scare也是他的软肋。 所以他看的悬疑剧不多，对这方面也不算太感兴趣。 港片最多的是警匪和黑帮，甚至是赌片，这类都可以概括在犯罪类型中，这也和港岛鼎盛时期黑道横行，治安混乱的社会现象有关。 不过港岛鬼片和僵尸片也曾风靡全亚洲，只不过这些大陆都不让播。 “悬疑剧的话，投资倒是不大，但是真能卖出钱吗？”陈耀江质疑道：“我说的不光是大陆，在港岛也要能收获成功，毕竟我们公司的基本盘在港岛。” “你先别着急，有一部叫《不思议录像》的悬疑剧马上就要上线，就是我们公司制作的，你先去看看，若是感兴趣，我们可以继续聊。” 张衫在拒绝对方拍摄喜剧的要求时，心中便已经想好了新片方案。 港岛和大陆和拍的悬疑剧，我可是有所准备的。 然而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得让对方亲生体验，了解到片子的实力后再做决断，省的不服气到时候就算合作也容易产生矛盾。 “也行，那先这样，今天打扰了，暂时告别。”陈耀江摇晃着脑袋有些不明所以的走出了熊猫影视。 在上车前，他回头看了眼公司的方向。 “少爷，怎么了？” “遇到了一个妙人，别人听说有戏拍都恨不得马上把钱拿到手，作品怎样根本无所谓，而这位却百般推辞，但他推辞的理由倒是让我很信服。” “少爷，有真本事的人才会爱惜羽毛，不愿意轻易出手。”管家老头见多识广，轻声说了一句。 “是吗，有可能……” 陈耀江上了车，想起张衫推荐的悬疑剧，壮了壮胆子才按下搜索。 “呃？”陈耀江面色一变：“这片子的编剧不是至尊宝，而是一位叫张三的人？” “竟然把我推给其他编剧，可我就是为了他才来的呀。” 陈耀江的兴趣这就消失了大半，把手机扔在一旁。 “福叔，明天去剩下几家影视公司看看吧。” 他顿时对至尊宝的态度产生了不满。 我抱着诚意而来，但你却把我随意安排给了一个新人编剧。 他可看的明明白白，这位编剧的名字旁边连个铜牌标记都没有。 陈耀江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第八十八章 我超勇的 “张衫，这么回绝对方，会不会不太好啊。” 老王非常担心，刚才从李惊鸿办公室离开时，李总虽然表情上古井无波，但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却不得而知，万一恼怒，那对张衫来说可是非常不利的。 毕竟合作是大事，而李惊鸿从张衫被自己发掘到现在的几个月时间，给了他很多支持，可以说是照顾有加，如此行为稍有些“任性”了吧。 而张衫却无所谓的摇摇头：“领导你放心，我既然这么说了，就有信心能打动对方。” “若是对方真的因此断绝了合作的可能，那损失是他的。” 老王轻笑，你小子还是那么有自信，这话要是换做别人说，我肯定上去就是两个大逼兜。 我让你狂！ 但张衫还偏偏有这“狂”的资本。 三个月，五部戏，一部话剧，两个小品！ 这是张衫至今的工作成绩。 老王这几天查看了一下公司的资料，以现在的工作效率，张衫能顶得上五个l5以下的签约编剧，甚至更多。 以一敌五，这便是他的底气。 恐怕就算做出些出格的事来，李总也会暂时忍让，静观其变吧。 …… …… 两天后，陈耀江一脸疲惫的坐在酒店的真皮沙发上，整个人呈葛优瘫状态。 心累啊！ 在熊猫的行程结束后，由于张衫的拒绝和态度，陈耀江略有不满，怎么能把一个不知名的小编剧介绍给自己呢。 听这意思，你还想让我和这位叫张三的编剧合作？ 陈耀江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我们港岛有限电视还是很牛的好不好，至少在港岛是绝对的龙头，这么小看我，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他只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还是带毛没擦干净的那种。 所以他觉决定再跑几家，看看有没有和其他公司合作的可能。 但他那长袖善舞的姐姐已经占领先机，和浮影影视搭上了关系，而排名前十的影视公司当中，有三成和浮影影视关系不错，这些公司早已被姐姐拉拢，不可能与自己合作。 剩下的公司当中，天鹅不可能，对方太强势了，自己携带的资金在对方面前也完全小儿科，提不起兴趣。 排名第三的皇冠影视钻研动漫和动画及周边产品，对港片不感兴趣。 其余几家公司倒是有感兴趣的，但推荐合作的项目和人选让陈耀江并不满意。 “唉，大姐出道比我早好多年，手中掌握的人脉和资金也远胜过我，太难了。” 陈耀江是嫡子，但姐姐陈耀香是长女，他们俩之间的斗争必须得分出个胜负。 可惜自己老妈过世的太早，自己在家族内部的根基不稳，剩下的弟弟妹妹也都站在大姐那一边。 难啊，自己的处境非常不好，很可能在老爸挂掉之前，公司的大权就会落到大姐的手中。 自己大姐不光能力强，资源多，还找了个挺有能力的老公，对方是港岛的小商人家庭，身家不到十亿……这对他们陈家来说就是小门小户。 而自己还年轻，不想这么早结婚生子，但这显然不符合老一辈成家立业，多子多福的观念。 从各个角度上来说，陈耀江都处于弱势，所以他急需一部优秀的片子来证明自己的眼光和能力。 “少爷，别着急，都快三点了，饮茶先啦。”管家推了一车吃的来到他的面前。 叉烧包，虾饺，萝卜糕，鸳鸯奶茶…… “少爷，不行的话在和熊猫的那位至尊宝编剧聊聊，就像我说的，有能耐的人心气都高，编剧也算是技术活，而技术人员的脾气……你懂得。” 陈耀江点头表示明白，要想求材，便要有容人之度。 “前几天至尊宝让我去看的那部悬疑剧叫什么来着？”陈耀江想趁着饮茶休息的空闲看一眼，至今他仍不懂对方的深意。 也许看完之后就知道了。 “不思议录像，我记得叫这个名字。”管家也是操碎了心。 打开手机上的熊猫app，找到了这部剧。 “呦，还挺巧，昨天晚上刚上线……咦！”陈耀江轻呼一声。 “这剧才上线不到24小时，一共才出了两集，播放量已经破百万！” 陈耀江疑惑的点开熊猫影视的悬疑专栏，仔细查看了近期上映的悬疑剧。 除了一部叫《不思议电台》的剧之外，播放量破百万的只有两三部，而且最近一部破百万的都是三个月前上线的片子。 “那也就是说，这部《不思议录像》花了24小时就做到了人家三个月才能做到的事？” 毕竟是同平台，这样对比下来…… “编剧叫张三，这位是何方神圣，明明连铜牌编剧都不是，竟然能有这个等级的播放量增量，太不可思议了！” “看来不可思议的不光是片子和片名，这位编剧也挺不可思议的。” 陈耀江自言自语，显然片子的成绩勾起了他的兴趣。 不过他从小就害怕鬼片和血浆片，也不知道这悬疑剧会不会是那种很吓人的类型。 管家福叔见他正在犹豫，非常贴心问道：“少爷，我我要不要给你准备条纸尿裤？” “这叫什么话！”陈耀江拍案而起。 “我陈耀江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需要纸尿裤这种东西，我根本没在怕，开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 一鼓作气的点开视频，嘴里叼着个叉烧包，陈耀江静静观看。 片子一开头便是一片在深色背景前放置的数十台电视机，这些电视机大大小小皆不相同，可全都白屏飘着雪花，一副显像管老电视没有信号源时的样子。 而这些电视的正当中静静的放置着一张深色的小桌和一架同色的带靠背木椅，有些像学校教室中的那种，只不过涂成了深色。 “这开头的风格有些诡异啊……”陈耀江嘀咕了一声。 就在此时，从画面外缓缓闯入一人，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这道闯入的身影正在不断变换，在行走的过程中浮现出了十多位不同年龄，性别和样貌的身影。 直到这群不断变换的身影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镜头才突然拉近，怼在了已经固定的人影脸部。 一张样貌清秀的鹅蛋脸出现在了镜头前，那模样有点邻家姐姐的感觉。 可这位无神的双眼和手中的导盲杖无一不再透露着女人的特殊身份。 她是一位盲人。 而此时背景中的一台电视机画面突然连上了信号源，实时播放起了女生的侧脸。 与此同时，画面左侧有两个大字浮现。 “耳蜗” 随即画面一黑，伴随着类似电台信号不良时的沙哑声音，本剧的标题猛然出现。 “不思议录像” 陈耀江瞪大了眼睛，这片子明明只播放了几秒钟，却让他有种信息量巨大的感受。 黑暗的背景，对比度强烈的画面，演员呆滞中带着些意味不明的表情，都让他感到一丝寒意正在悄然升起。 第八十九章 帮我买包帮宝适 “嘶，福叔，帮我把空调调高一点，我觉得有点凉。”陈耀江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要不我给你冲个暖水袋吧……”福叔有些无奈的笑道，少爷什么都好，就是胆小，看不得惊悚和恐怖的东西。 呃……呵呵呵……陈耀江尴尬的笑了笑，继续看片。 “你很安静啊。”一道画外音传来。 “沉默的人没有破绽，不说话让人捉摸不透……可是沉默的人也很恐怖。”盲人小姐姐边说边把自己的折叠导盲杖收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 哦，这好像是段采访，以采访的形式推动剧情吗？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盲女淡定的说了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随即画面一转，变成了类似第一人称视角手机拍摄的效果。 镜头不断晃动，但仍能清晰的看到几位年轻男女正在一个昏暗的楼道里，缓缓走向了一间普通公寓。 几位年轻人中，领头的女生自称菲菲，敲开了房门，而一片漆黑的屋内则探出了一道人影。 “你们是谁？” “我是菲菲呀秦姐，你忘了吗？” “你们来干嘛呀。” 年轻女生抱怨了一句屋内漆黑，便随手打开了屋子里的灯，顿时灯火通明。 此时才能看清，原来开门的这位就是镜头前的盲女，她对几人的到来显得非常意外和慌张。 “我记得世界以前的样子，很多人，只要我看着他们的眼睛，就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善良。” 镜头又切回了接受采访的盲女面前，和之前一样，她又说了句不明所以的话。 这回，她是微笑着说的。 “这是什么，尺子吗？” “姐姐，我们是来送温暖的。” “哇，冰箱里怎么都是肉……” 伪手机拍摄的画面交替出现，这四位年轻人显然不怀好意，他们闯进了盲女的家中到处乱翻，甚至打开她的衣柜，将她的内衣放在面前搞怪。 “这是在恶作剧吗？”陈耀江也看的有些云里雾里，总觉得自己距离故事想表达的内容之间隔着一层薄纱，茫茫然，让人抓心挠肺的想要看下去。 “这个盲女的生活够简单的，冰箱里除了冰水就是一包包冰冻起来的生肉，连蔬菜水果都没有，太不健康了。” 陈耀江吐槽了一句，算是自己为紧张的气氛解解围。 而盲女则只能惶恐的坐在沙发上，只得任由这些人胡闹，毕竟她一个盲人又有什么能力去阻止呢。 “你们回去吧。” “不早了，你们回去吧……”盲女像是在哀求他们离开，满脸无助。 “回回，我们这就回。”几位人应答者，随后假装离开，实则小心翼翼的站在原地默不作声，欺负对方看不见。 “看着真来气！”陈耀江这人还算是正气，看到一位盲人被欺负，忍不住怒骂了一句。 “你们走了吗？”盲女在家中缓步移动着，而那帮恶作剧的年轻人则拿着手机边拍边在她身边游走。 “我能听到你们。”盲人的听觉比常人发达，毕竟耳朵才是她们赖以生存的主要感知。 “啊！！！”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突然间在盲女的耳旁放声大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将盲女吓得魂飞魄散，险些摔倒，只得扶着桌子勉强站立。 而恶作剧的这位却发出了肆意妄为的笑容。 “好过分！” “好气哦。” “垃圾！” “这几个人渣！” 弹幕滚动，叫骂声一片，所有观众就和陈耀江一样，被这几个欺负残疾人的家伙气的七窍生烟，哪怕这是电视剧，哪怕知道是演的，但却依旧让人厌恶万分。 “说到底他们只是群孩子，如果他们能顺利长大成人，应该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吧。”画面再次切换到了采访镜头前，盲女带着笑容诉说着一切。 “盲女真是个好人。” “明明是被害者还为这帮垃圾找借口。” “唉，怒其不争，怒其不争啊！” 弹幕一片惋惜，为什么好人总要受欺负。 而此时的陈耀江却皱紧了眉头，他的看法和弹幕不同，因为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来。 总感觉这盲女在镜头前的笑容有些过于灿烂了。 “难道是我多心了？”陈耀江晃了晃脑袋，继续看下去。 一众恶作剧者对盲女的欺凌越发严重，不仅将她吓哭，更是用沾了饮料的纸巾强行为她擦眼泪，在面对弱势群体时，兽性压倒了理智。 “这儿不止咱们两个人对吧！”镜头再一次闪回到采访画面，盲女的表情突然严肃，冷冷的问了一句：“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吗？” “卧槽！我被发现了。” “吓我一跳！” “怎么有种突破次元壁的感觉，好像这个盲女能看到我！” 弹幕里满是被这句突如其来话语吓到的观众，陈耀江也将身子往后挪了挪，离手机更远一些。 刚才盲女的话语就好像突破次元壁发现了观众一般，一种诡谲之感油然而生。 回到伪记录片的镜头前，恶作剧再次升级，一个男生将自己的尿液装在茶杯中，想要递给盲女，而一旁之前敲门的那位女生则在不断劝说这自己的朋友，因为她也觉得事情正处在失控的边缘，他们太过了！ “气死我！” “放我进去，我要砍死这帮家伙。” “这么欺负人，不怕遭报应吗？” 弹幕的怒气愈演愈烈，陈耀江也被调动起了情绪，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可就在此时……啪！ 整个画面一暗，像是停电或者跳闸了。 “我一直告诉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采访镜头前的盲女深深的沉下了自己的脑袋，带着哭腔说道。 黑暗中，女生找到了电闸，用力推上，可一转身，便看到了一具倒在客厅沙发前的男性躯体，生死不明。 而倒下的这位，正是刚才打算给盲女喂阿帕茶的家伙！ 此时镜头不断晃动，以此来表现出拍摄者的紧张和慌乱，带入感极强。 拍摄者和敲门女生缓缓走向倒地的同伴，一摊殷红的鲜血从这个家伙的身下流出，显然，他已经死了！ 而此时镜头一转，拍摄者仿佛看到一道身影在自己身后微微抬手，拨动了墙面上的电灯开关。 啪！ 整个屋子再次漆黑一片！ 待到拍摄者慌乱的摸黑打开电灯时，又一具尸体出现在了客厅的地面上！ 他颤颤巍巍的向前挪动，猛然回头…… 厨房方向，盲女正握着菜刀面向自己，而此时她满身鲜血！ 只剩下一个了。 而剩下的这位就是拍摄者，他就像观众们的眼睛一般，带领着大家看向面前的这位“屠夫”！ 就好像真的是观众自己在这屋内一般，这种拍摄手法的临场感太强了！ 拍摄者退无可退，只能转身躲进洗手间中，手忙脚乱的锁上们，不断地向后退却…… 啪！ 灯光再次熄灭…… 几秒后，接受采访的盲女，她的正脸直愣愣的猛然出现在镜头前，随后甜甜一笑，但这笑容不再像刚才那样温馨，而是带着血腥。 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杀人了，杀了三个人！ “是我听错了吗，还是你真的心跳加快了？”盲女依旧笑容灿烂的问道。 屏幕前的陈耀江小心脏砰砰直跳，他感觉镜中人就是在问自己！ “哎呀，说到底，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盲女又找补了一句，随后她的表情缓缓凝固，而她的眼神则像是在……聚焦！ 陈耀江只觉得自己的菊花处有一股寒意正在以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飞奔至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将他的无数汗**得根根直立。 至于为什么寒意没有侵袭的更快，那是因为超速是要罚款的…… 此时的陈耀江脑中开始不断闪回这一集的各种细节和每一句话，然而越想，他便越觉得细思恐极。 他怕极了，身体本能的告诉他，这剧太恐怖了，别看了吧。 但就像吃麻辣火锅时即使被辣的嘴唇发肿，食客们却依旧无法停下筷子，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正在无限的驱使着陈耀江去点开下一集。 可身体不允许怎么办，他觉得自己股间已经有些潮乎乎的了。 “那个……福叔，帮我买包纸尿裤，要护帮宝适的，这牌子软和，吸水好……” 第九十章 他太细了 福叔出门购物，而陈耀江则趁着这段时间开始回味刚才那一集《不思议录像》。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去掉片头片尾一共才不到八分钟时间，但我却感觉像是看了十几二十分钟一般。” 陈耀江发现，这部剧的信息密度非常大，节奏很快，远超其他电视剧。 而且拍摄手法采用伪纪录片风格，而且还叠加了伪采访风格，这两种镜头和画面还不断切换。 以采访画面代替旁白，以纪录片画面为主视角，两者结合，给出了两种不同的观察视角。 最关键的是，这两种视角所给出的答案是相违背的！ 盲女最终打圆场，否认自己杀人。 而伪纪录片画面分明交代了她杀人的片段！ 虽然最后那位主视角的拍摄者，也就是代入观众视角的这位躲进了洗手间，但随着灯光熄灭，镜头全黑，大家都知道，他凉了！ 三位前来恶作剧的年轻人全都死了，死在了盲女的刀下。 可接受采访的盲女却并未承认，但大家都清楚，她只是在敷衍罢了。 陈耀江十指交错，托着下巴，开始仔细会想剧中细节。 “沉默的人没有破绽，不说话让人捉摸不透，可是沉默的人也很恐怖” 这都是盲女出现在镜头前时，说的第一句话，最开始听时觉得莫名其妙，但现在想来…… 沉默的人没有破绽，就像在黑暗中的她一样，只要沉默不出声，被害者就不知道她在哪儿，她自然就没有破绽。 如此沉默之人，当然是很恐怖的，蹑踪潜行杀人者，怎能不恐怖！ 细节，这就是细节，陈耀江没想到，这部一集不到十分钟的剧集里，竟然埋藏着前后呼应的完整细节。 “这个叫张三的编剧也太细了吧。”陈耀江不由得说道。 而此时在办公室摸鱼的张衫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继续回忆。 “这些被害者进入屋子后便开始四处翻找，冰箱里除了矿泉水就是冻肉。” “就是冻肉，冻……肉！！！” 陈耀江突然瞪大了眼睛，上下颚止不住的开始打颤。 “而，而且，我记得，那帮人进入卧室后打开衣柜乱翻时，好像衣柜里挂这些男人的衣服。” “可这盲女不是独居的吗？” “难道！” 陈耀江通体冰凉，原来这女人不是第一次杀人，而冰箱里的冻肉则是…… 他明白了，不光如此，他还知道那些闯入的霸凌者们的归宿会在哪儿。 冰箱！ 仅仅几个镜头一扫而过，只有几十帧的画面，却藏了这么多的细节，信息量太大了。 还有，中间画面在采访和微纪录片镜头之间来回切换时，盲女曾说过。 “说到底他们只是群孩子，如果他们能顺利长大成人，应该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吧。” 如果他们能顺利长大成人…… 如果！ 陈耀江记得，再说这话的时候，盲女笑的灿烂，但他当时就觉得这笑容有些诡异，现在看来，何止是诡异啊！ 这是大恐怖，这笑容简直惊悚！ “原来在这个时候，通过盲女的自白已经暗示了几人的结局。” 呼……陈耀江长舒了一口气，总有种冥冥中早已注定，自己被编剧算的死死的感觉。 “对了，还有最后呢！”陈耀江想起了刚才让他顿感寒意的镜头。 在这一集结束前几秒，盲女说完了最后的独白，可就在最后的几秒，他的眼神好像在聚焦！ 她好像直直的看着镜头，就像在看着手机或者电脑前的观众一般，这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因为大家都知道，盲人的眼神怎么可能聚焦！ “难道她一直是在装瞎？” “不对，那也不对，明明几位霸凌者进屋时，房间里没开灯，漆黑一片，若是正常人的话大晚上怎么可能不开灯呢。” “而且屋内的桌子上还有书写盲文所需的小工具，这些细节都在证明，这女人是真盲人。” 陈耀江不行如此细致的编剧会在随意布置场景中的小物件，肯定都是经过设计的。 “可她若真是个盲人，拿在几人到来前她又是怎么杀人的呢，盲人杀人还得处理现场，这也太困难了吧。” 陈耀江纠结了，他分不清盲女究竟是真是假。 他不敢相信，短短八分钟不到的内容竟然能让他思索良久。 “哎呀，怎么也想不明白，好难受啊！”这便是悬疑剧的独到之处，他很容易勾起人们分析和思考的欲望，让观众想要拿起放大镜探究一切可能找到的细节来证明自己的猜想。 “实在想不明白的话……刚才片子的弹幕那么多，估计评论也不会少吧。” “应该有很多人与我有相同的疑问，所以……” 陈耀江打开了扁豆网，搜索《不思议录像》，果然如他所料，讨论和评论过万。 才翻看了几条便找到了和自己拥有相同疑问的人。 “盲女到底是真瞎还是假装？” “冰箱里的是不是人肉？” “女人之前是否已经杀过人？” 无数疑问在评论区横行，不解者甚多。 陈耀江不断翻找，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在这期间，他发现大量评论都在@一个叫小豌豆的人。 “豌豆大大出来干活了！” “豆大赶紧给我们分析一下，毕竟你可是张三编剧的铁粉。” “这个叫小豌豆的人看来挺有名啊。”陈耀江想了想，把评论改成按热度排列，立马便在头部位置看到了小豌豆的长篇评论。 “有点意思哈。” 几分钟后，陈耀江的下巴逐渐放松，整儿个人呈呆滞状态。 原来如此，这也太牛了。 小豌豆在她的分析中详细介绍了自己的观后感和想法，并提出了一个新思路。 “首先我觉得，盲女之前的确已经杀过人了，冰箱里的冻肉应该就是人肉。” “而死者应该是她的男友或者丈夫，毕竟能把衣服挂在卧室衣柜，说明两人的关系非常亲密。” “除了只言片语能佐证这个观点，还有一个细节。” “在7分钟左右，最后的幸存者被逼入卫生间之后，晃动的镜头带到了打开的马桶，请你们仔细看，马桶内壁有血迹存在！” “不光如此，你们再深入思考一下这个镜头，马桶盖和马桶圈都打开着，如果这个家里只有盲女一个人居住，为什么需要全部打开呢？” “大家都知道，因为男女生理构造不同，只有男性才需要完全打开马桶才能小便，此细节说明，这个家里之前有男性存在。” “如此一来我们还能推断出，盲女应该才杀人分尸不久，可能都不超过24小时！” 细啊，太细了！ 陈耀江呆呆的赞叹道，不光这部剧的编剧细，就连粉丝都这么细，大陆观众都这么内卷的吗？ “而关于大家最关心的一点，也就是女主究竟是否为盲人。” “在这件事上，我的分析是既是，也不是！” 小豌豆的言论让陈耀江摸不着头脑，但又和看剧时一样，完全被吸引着，本能的不得不看下去…… 第九十一章 至尊宝是咩啊 陈耀江还是头一回发现，原来评论也能如此吸引人。 “评论也是正片的衍生，如此说来，只有正片的魅力够大，才会有这么多优秀的粉丝来分析并拓展剧集的内容。” 他好像悟到了什么，也开始明白这部剧的优秀点所在。 不过现在的他还来不及思考，因为他的大脑已经完全被小豌豆的评论分析给吸引住了。 “她竟然说女主是既瞎了，也没瞎，这么辩证的吗，还二元合一？” 陈耀江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忍不住继续往下看。 小豌豆一字一句的写到。 “事先声明，以下都是我的个人意见。” “在观看片子的过程中，编剧和导演从一开始刻画的便是一位标准的盲人形象。” “可折叠的导盲杖，女主涣散的眼神，家中桌上的盲人写字工具，甚至是夜间不开灯的屋子。” “这些细节都在明示女主是盲人。” “但剧集的最后，女主的眼神突然开始对着镜头前的我们对焦，这是大家最大的疑惑所在，也是最为细思恐极的地方。” “有些人认为，这是编剧为了吓人而故意设计的桥段，我认为这个理解没错，但不是最佳。” “经过仔细思考之后，我认为盲女是处于一种时瞎时不瞎的状态中，也就是说，她有双重人格！” 嗡！ 陈耀江只觉得自己天灵盖微微作响，像是任督二脉被打通了一般。 对呀，双重人格，这样就能完美的解释女主前后行为不一，但无数细节又在描写她作为盲人的这个现象。 之前他看评论，有人认为是装瞎，他却不敢苟同，装瞎的人不用通过关灯来杀人。 因为如果真是装瞎，黑暗的环境对盲女也并不有利，只有真正的盲人才能在黑暗中通过强大的听觉来获得优势。 在这点上，陈耀江回忆起了自己少时看过的武侠名著笑傲江湖中，大反派林平之就差点利用环境和自己听觉的优势击杀令狐冲。 既然是真瞎，但最后眼神又有聚焦，的确只有双重人格障碍这个解释才最合理。 “盲女的双重人格为两部分，一部分为腼腆，内敛的盲人人格，而另一部分则是充满杀戮欲望的非盲人人格。” “这两种人格呼交替出现，甚至能做到瞬间切换。” “而从生理上来说，她的眼睛是有正常的视觉功能的，但她的主人格是盲人，所以因为人格障碍导致的器官功能障碍让她失去了视觉。” “这部分是有科学依据的，的确有这种先例，因为精神而影响感官。” “盲人人格在被霸凌者欺负之后，杀戮人格觉醒，造成霸凌者团灭。” “而且因为主人格是盲人，所以即使人格切换，视觉恢复，她的听觉却依旧无比灵敏，能够在黑暗中杀人于无形。” “很多人，我看着他们的眼睛，就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善良。” “大家是否记得盲女说了这句话，这句话也是在暗示，盲女其实通过眼神，在几人进门时就知道他们不怀好意。” 小豌豆的分析将这一集的诡异程度再次拔高，许多人看正片是只是不明觉厉，而看了她的评论之后才是真的细思恐极。 不怕多看，就怕多想啊！ 而如果按照她的分析来解释，那这一集的信息密度将会再上一个层次，陈耀江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不过小豌豆在最后还写道：“再次声明，这只是我的个人见解，大家姑妄听之，姑妄言之。” “其实我觉得，这一集不光是悬疑剧，还是爽剧。” “盲女是杀人犯，但这帮霸凌者也是罪有应得，他们该杀！” “又或者说，任何普通人都会遇到霸凌者，也都曾想要将他们置于死地，只不过盲女做到了。” 爽剧嘛……好像还真是。 陈耀江笑了笑，没想到在悬疑剧中还出现了动作片中才会出现的复仇情节，这么说来还真挺爽的。 他想起几人被杀时的弹幕。 “他们还是孩子，千万别放过。”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猎杀时刻到了。” “结局引起极度舒适……” 大部分观众都想要这几个人死，想要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还真是位大神，典型的大分析家，这位上学时的阅读理解估计都是满分吧。 陈耀江此时才开始静下心来思考，为何这部剧会让自己感到如此特别。 “能让观众主动去拓展和延伸剧集边界，能够引起观众的讨论甚至是争论，甚至能够引起热议的风潮，这样的片子怎能不成功。” 他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下一集。 刚好此时福叔回返，手里捧着一大包纸尿裤，这都是给陈耀江预备的。 超勇的他换好裤子，想要点开下一集，但此时福叔提醒了一句。 “少爷，别忘了再去和熊猫的至尊宝编剧聊一下，之前我们说过的。” “至尊宝？” “他是咩啊？” “现在只有张三才是我的神！” 陈耀江抛下一句话便一头扎进了《不思议录像》的第二集当中。 “神啊，真的神啊，可就是太短了！” 一集才十分钟不到，的确比普通电视剧短的多，续航不太行。 “编剧张三，联合编剧路人甲。” 估计是以张三为主，这个叫路人甲的编剧只是辅助或者挂名。 《不思议录像》才出了两集，分分钟被陈耀江给扫光。 “难受啊，怎么才两集！” “还得等多久才能更完。” 不过当他打开张三的主页后，发现《不思议录像》原来还有前作，这让他兴奋不已。 我纸尿裤都穿了，得物尽其用。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陈耀江发现，这位叫张三的编剧竟然在三个月内上了四部剧！ 这也太快了吧，难道他是触手怪？ 质量这么高，效率还如此惊人，这让陈耀江有种迫不及待想要和对方见面的冲动。 要是能和这位合作，恐怕不比与至尊宝合作差。 这么说来，至尊宝没有轻视我的意思，而是真的给我推荐了一位适合的编剧。 陈耀江抬手拍了自己脸颊一下：“我怎么还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太不应该了！” “与我合作能赚到大量的稿费，而至尊宝老师却将其拱手让人，这种无私和大度，唯有真正热爱编剧，有完美职业操守的人方能做到。” “这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视金钱为粪土的人……” 正在公司的张衫拼命打喷嚏。 而在陈耀江的印象中，至尊宝老师的形象已经开始冒金光了，这是活圣人啊！ 第九十二章 又快又细还很短 陈耀江躲在酒店房间里刷了整整一天的剧。 从《不思议电台》，到《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再到《征服》，他把所有张三名下的电视剧全刷了一遍。 “过瘾啊，过瘾！” 刚好纸尿裤也用完了，陈耀江洗了把脸，想来想去，还是打开了扁豆网。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扁豆网能做的这么大，看来作为一部好剧，除了看的时候体验很棒之外，上网评论打分，和其他同好者一起聊天分享也是一种乐趣。” “这算是作品产生快乐的一种衍生。” 陈耀江作为港岛人在这方面的确有些落伍，他都不知道，很多人看剧的时候都用两倍速，甚至不少人就是为了发弹幕和看弹幕才看的正片。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观众评论和自嘲有时候才是最大的看点。 “关键他的这些作品明明创作皱起这么短，但质量却高的惊人，如果是在天鹅这种超大平台播出的话，点击量翻五到十倍都是有可能的。” 陈耀江突然有种张三太强，熊猫不配的感觉。 “不过说来也是，我一开始也从未考虑过要和熊猫合作，毕竟一家差点就要跌出前十的公司，合作的意义真的不大。” “但现在不同了，这家公司拥有张三和至尊宝这两位神级编剧在，会继续堕落下去吗？” “不存在的！” “只要这两位在，熊猫死不了。” 陈耀江挠了挠头，他甚至觉得，熊猫继续下行的趋势也很可能会被这两位给强行止住，相当于两神带一坑，虽然这个坑有点大，但也架不住神给力啊。 搓了搓手，他也打开扁豆网，开始位张三的剧一一留下评论。 陈耀江成为了张三的死忠粉。 …… …… 熊猫影视，总经理办公室内。 “老王，最近张衫怎么样啦？”李惊鸿端着咖啡看向窗外。 老王见对方这么问，有些紧张。 还能怎么样，肯定是天天摸鱼啊。 “最近他在收集资料，学习和分析其他热门剧的剧本。”老王还得帮忙打掩护。 李惊鸿背身一笑，划水就划水嘛，还说的那么好听。 其实依照张衫的产量，就算他接下来连续摸鱼几个月啥事都不干，公司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不过此时的老王并不知道领导的想法，反而对今天突然被叫到总经理办公室这件事感到非常紧张。 他能猜到，肯定和张衫有关，难道李总因为张衫拒绝港商的事，对他耐心耗尽了，所以打算对他出手给一些小处罚？ 无论如何，若真是这样，自己肯定要拦一手，年轻人，有傲气也正常，不能过分打击。 “老王，你看一下这个。”李惊鸿指了指自己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 老王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对张衫的处罚通知吧，不过要是其他l3编剧敢这么干，被开除都不过分。 可这是张衫啊…… 老王颤颤巍巍的拿起了文件，才看了几秒便眉头紧锁。 “领导，这是……” 这份文件是一份铜牌编剧的签约文件。 一般的铜牌编剧合同老王见过，但这份文件在很多关键条款上与众不同，总的来说，比一般合同要宽松很多。 不光是工作时间和地点上完全没有限制，根本不来公司都行，一般得银牌编剧才能享受得到如此自由。 而且一般从铜牌编剧开始便没有底薪，全靠提成计算收入。 而这份铜牌编剧的合同拥有每月30万的底薪，而且合同期限是三年。 那也就是说，那些这份合同的编剧在三年间什么事都不干，天天在家打游戏都能白嫖公司一千多万的底薪。 更让老王震惊的是，普通铜牌编剧的作品分成为10%，而这份合同却多了两个点！ 别看这两个点，有可能会增加几十万的收益，最关键的是，大家都是10%，你却比别人多了两个点，其他编剧能服气吗？ 老王稍加思索，随后带着小心问道：“这是给哪位编剧的合同？” 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脏便崩崩直跳，因为他已经猜到答案，但却不敢说出口。 “你觉得呢，除了张衫，整个公司还有谁有资格得到这种条件。”李惊鸿笑着反问道。 老王心里的大石落地，果然和他猜得一样。 “可他才l3啊，现在就准备铜牌编剧的合同，是不是早了点？” “如果他能保持现在的势头，升到铜牌还需要多久？” “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老王想了想，这么说来，好像的确不远……随后他猛的一愣，按这么说，张衫会成为首位在半年内成为带牌编剧的新人！ 这……这可是破天荒啊，不光在熊猫未曾出现过，就算在整个华夏恐怕也是独一份的！ 老王觉得张衫进步的太快，自己已经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你先收着这份合同，到时候亲手交给他。” “唉，不对啊领导，我才l3，可到下个月张衫就l4了，那时的他已经不归我负责，我还怎么把文件交给他……”老王还没说完便突然反应过来，随即两颊潮红。 不会吧，我沾了这小子的光，领导要给我升职了！ 老王带着中年人特有的小心悄悄看向李惊鸿，而对方则给出了一个认可的笑容并微微点头。 嗡！！！ 老王的脑瓜子嗡嗡的，他早已放弃升职的希望，因为自己能力有限，这辈子恐怕只能达到l3，他只指望自己能够太太平平的在这个位置上干到退休，别被公司“清理”掉就已是万幸。 毕竟每年新人这么多，狼多肉少，无数人都在盯着自己的位置呢。 更别说奢望能够更进一步。 可现在，现在！ 老王只觉得自己太阳穴噔噔直跳，就想要脱掉外套下楼边跑边嚎，好好放肆一场。 他这个年纪还能更近一步，老王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张衫！ “这事你先暂时保密，就连张衫也别告诉，还有，这份合同太过特殊，除了你我之外只有董事长知道，所以也要小心保管。” 老王自然是点头如鸡奔碎米，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轻佻的蹦蹦跳跳，完全不符合他往日成熟稳重的形象。 下了电梯直奔张衫的工位，要是没人的话，他都想把张衫抡起来抛向半空，就如同运动场上的庆祝动作一般。 可才走到没几步，便看到陆人甲正从身后抱着张衫不停劝说，而张衫则一副要和电脑同归于尽的模样。 “张老师，你别这样张老师……” “你放开我，我今天必须查到这个迈扣·陈是谁！” “竟然在扁豆上说我又快又细还很短！” “别拦着我，我要顺着网线过去揍他。” “张老师，人家说的是作品，不是你本人。” “那也不行！”张衫都快气疯了，今天突然冒出来个新粉丝，看他的评论语气和用词有点像粤省那边的人。 他这么说自己也就算了，可这条评论竟然获得了十万加的点赞，而且下面便有几千人组成队形刷屏。 我还没结婚，连女朋友都没有，你们就这么污蔑我，难道良心不会痛吗？ 第九十三章 我也不知道您会影分身啊 好不容易张衫才在陆人甲和老王的安抚下平息了怒火。 “我的粉丝都是些什么人啊……” 平心静气，回头看向老王。 “领导，你怎么又来啦？” 你这个又字好像显得很不耐烦……老王也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吐槽。 “没什么，就来看看，昨天《不思议录像》的上线成绩很不错，超过了公司的预期。” “哦。”基操而已，张衫没有丝毫意外。 不是我的成绩太好，是你们老是预期太低罢了。 “晚上我做东，一起吃个饭吧，就当是提前庆祝一下你即将升到l4。”老王可以压低了嗓子，他知道张衫好静，不喜欢被打扰，所以在公司格外低调。 李惊鸿说了刚才的事要保密，所以他只能借口庆祝请吃饭来小小的报答一下张衫。 有饭蹭当然是好的，张衫满口答应下来。 “没什么事的话，今天早点走吧。”老王悄悄说道，反正他是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敢说什么不是。 好馆子到了饭点都要排队，早点下班能省不少麻烦，老王这种中年人，不像年轻人那么爱排队拍照。 “今天不行，我还有工作没完成呢，估计得准点走。” 你突然这么自律让我感到很意外……老王有些诧异：“有工作？” “不对啊，你这个月的工作不是早就完成了吗。” 一个月两部片子的剧本，而且还质量极高，部部火爆，你怎么滴，还想整出第三部来啊。 你这么做太卷啦，还让不让其他编剧活了。 “这不是本月的工作，是与港商合拍电视剧的剧本。” “港商合拍？”老王彻底糊涂了：“不对啊，你不是拒绝了对方吗？” 那是至尊宝拒绝的，关我张三什么事…… “我是拒绝了，但拒绝的是喜剧，而我现在所准备的是悬疑剧剧本。” 张衫的解释每个字老王都能听懂，但合起来之后他就又不懂了。 “这，这不是什么题材的问题，公司并未和对方敲定合作，再加上你拒绝了对方，万一碰到个脾气大的，说不定就直接把我们公司拉黑了。” “你现在做剧本的话，好像没什么意义啊。” 张衫不以为然：“他会回来的。” “而且就算他不回来，我们也可以把剧本卖给其他港岛电视公司。” 张衫都计划好了，陈耀江不要，那他就让公司帮忙找到其他港岛电视公司，最好是他们陈家的对头，到时候有他们可后悔的。 “你……”老王揉了揉眉心，都不知道该说他自信还是自负。 “主要是下个月就得过年，到时候办公室关门，大家都休息，我不把剧本提前准备好，那二月份不就闲下来了嘛。” 我还得攒首付买房呢，压力很大的好不好。 老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语了好几分钟。 你小子就作吧，李总明显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都随你，不过提前说好，如果陈耀江没有回来，你也不能强行要求公司去找他，我可没这个权力啊。” 老王的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老王，你和张衫上来一趟。”李惊鸿的声音从听筒中稳稳传来。 我才刚下来啊……“领导什么事？” “港岛有限电视公司的陈耀江先生来了，你们上来一起聊聊吧。” 老王放下手机，啪啪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又犯错误了，自己去质疑他干嘛呢？ 怪不得李总一言不发，这哪是没放在心上，是因为她相信张衫啊！ 李总信任他，知道他肯定能搞定，所以这几天并非是在忍让和包容，而是在等待。 回想李惊鸿这几天的表情和语气，以及完全没提港商的事，现在看来不是她不在意，而是有把握所以不慌。 到头来，就我一个人忙里忙外担心的要死，张衫和李总都淡定的很。 老王发现小丑竟然是自己。 拉上有些不太请愿的张衫，毕竟他正在工作，被临时拉走打乱了他的工作计划。 楼上，李惊鸿办公室，陈耀江正笑眯眯的和喝着茶水。 “李总，这两天我哪儿都没去，把自己锁在房间，将张三老师所有的剧都刷了一遍，真是惊为天人啊。” 身旁管家福叔抖了抖自己的胡子，天不天人我不知道，反正少爷肯定受惊了，纸尿裤都用掉好几包…… 李惊鸿笑着点头答应，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这位大少这几天没少跑其他公司，作为熊猫的总经理，她的眼线也不少，只不过看破不说破，对方虚伪一击，她也配合。 而且无论对方去过几家公司，最终不还是回到熊猫了吗。 而这一切可都是张衫的功劳！ 其实在陈耀江转身离去的那天，她便亲自和董事长吃了顿饭，顺便搞定了刚才交给老王的那份合同。 因为她知道，对于张衫，她只需支持，并作为他在公司的坚实后盾就行。 支持的事就交给我，剩下的交给她，两人虽然从未商量过，但就好像有默契一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而此时坐在真皮大沙发上的陈耀江就像屁股底下有钉子一样，整个人处于刺挠状态，这都快坐不住了。 他对张三的到来翘首以盼，急得很。 终于老王和张衫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陈耀江立马起身迎接。 “王主任，至尊宝老师，几天不见，甚是想念。” 他嘴上热情的说着，但眼睛却在不断地往两人身后看。 “至尊宝老师，您真的太厉害了，不光专业能力强悍，识人的能力也了不得啊。” “换做是普通编剧，说什么也不可能强推自己的同行，唯有您啊！” “我现在知道了，您和那些只会不断毛遂自荐的低等编剧完全不一样，那些人的心胸还不到您的十之一二……” 张衫的嘴角直抽抽，我就是那些毛遂自荐的低等编剧…… 老王和李惊鸿都憋着笑，总感觉这个陈耀江像是张衫的克星，能把他噎死。 “那个，张老师呢，怎么还没来？”陈耀江说完，发现张衫的脸色不好看，赶忙补了一句：“至尊宝老师，不是你的作品不好，是我的要求太高。” “我们以后肯定还会有合作机会的。” 张衫黑着脸叹了口气：“好好，那就下次再说吧，我还有工作要忙，先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陈耀江还在问呢：“张老师是在忙吗，要不我去办公室找他，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 李惊鸿眯着眼睛憋着笑：“你想见的话就得赶紧了，因为再慢点他就要上电梯了。” “什么意思……”陈耀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还是他身边的管家有眼力见，用力朝着张衫离开的方向指了指。 啊！ 陈耀江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随后赶忙迈开大长腿玩了命的向前追。 “张老师我失言了，不好意思！” “请留步啊！” “我也不知道您会影分身啊！” “晚上我做东摆酒道歉！” 张衫停住了：“说好了啊，我要呲大鲍鱼。” “别说鲍鱼了，天九翅都行啊！” 张衫点头答应，毕竟爱请客的男孩，运气不会太差。 第九十四章 原来就是你！ 晚间，天龙阁餐厅，天字一号包间。 也不知道吃了会不会成为天龙人…… “张老师请上座。”陈耀江很客气的要把张衫按到主位上，但他还是很识趣的，做人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最终还是陈耀江做主位，他坐在对方身侧。 唉，华夏人最讲究座次，甚至有话能说错，位置不能坐错的说法，真麻烦。 有好东西吃，而张衫又是个懂的白嫖……分享的人，所以他把陆人甲也叫上了。 再加上老王，他们一共才四个人，坐在可以容纳二十人的大桌前，显得非常空旷。 “张老师，这家店可是全海城最正宗最高档的港岛菜，这里的老板是我父亲的世交，所以我能保证，您绝对能吃到最棒的食材。” 陈耀江日常在会做人和不会说话之间反复横跳，现在就做的非常好嘛。 啪啪啪！说完他一拍手，这种情节张衫经常在港片中看到，肯定是对方准备了什么不得了的礼物或者大菜。 这种装逼手段虽然老土，但还真管用，陈耀江的人设突然高大上了起来。 不到十秒，管家福叔领着一队漂亮姑娘进屋，个个穿着靓丽旗袍，色彩不一。 这些年轻女人们身姿摇曳，走动时那臀部曲线左右微颤。 同时那旗袍也不普通，两边的开叉都快开到胳肢窝了…… 张衫目不斜视，心生疑惑嘴角表情木然，这位平时的私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这样曲解我的意思。 一转头，陆人甲和老王已经很“有眼力见”的走到了门口，这就要撤，都已经在关门了。 “你们回来！” …… …… 解释了五分钟，陈耀江才明白张衫的意思。 管家福叔把女孩们都领走，这帮姑娘坐着大巴去赶下一场了。 “张老师，我是真没想到，张三和至尊宝竟然都是您的小号，失敬失敬。” 悬疑剧和喜剧可是两种反差极大的剧中，陈耀江是万没想到张衫能都把握住。 而且不光把握住了，作品还这么优秀。 而张衫则无心听他的吹捧，一门心思的干饭。 这糖心两头鲍是真不是错，还有那上汤龙虾也很够味，黑椒帝王蟹也挺好吃哈…… “张老师，之前您说港风的喜剧电视剧您不建议拍摄，而是推荐我看您拍的悬疑剧，这么说来，您是想要做一部港风的悬疑剧喽。” 张衫点点头，端起一碗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口感就像是没泡好的粉丝。 “港岛曾经也影响过大量恐怖片和悬疑佳作，特别是僵尸片和鬼片，更是佳作连连，所以港岛是有这个基础的。” “再加上港岛底层人命那种压抑的生活环境，其实与悬疑作品的风格非常贴合，我相信大陆观众也能接受。” 陈耀江没有任何思索或者考虑便点头答应，现在张衫说什么他都信。 “那您对这部两岸合拍的电视剧有想法或者意向了吗？” 张衫想说我剧本大纲都快写完了，但老王此时抬手阻止，并理过他说起了悄悄话。 “张衫，公司那边李总特意关照了，这是初次与港商合作，为了保证你和公司的利益，我们打算采取租借编剧的合作方式。” 租借编剧，顾名思义，就是影视公司将旗下的签约编剧暂时租赁给另一家公司，之前浮影的银牌编剧小贱便是这样来到蜜桃影视的。 而且租借编剧的形式对出租公司非常有利，只需要收钱却不需要付出成本，可以说是稳赚不赔。 其实李惊鸿的本意是想采用共同投资的方式，但奈何董事会的人只想要现钱，而且他们对张衫的能力并没有李惊鸿那么认可，这帮人只知道看数据，并以编剧等级将人分为三六九等，有没有潜力对他们来说不重要，他们更在乎年底能拿多少分红。 所以在此事上李惊鸿选择战术性妥协，同意了租借模式。 “采用租借模式对你来说也有好处，毕竟对方会给一大笔租借费，这笔钱公司会帮你谈的。”老王笑着说道。 “那我能分多少，不会还是5%吧？”公司连拍摄成本都不出，反而是我又出人又出剧本的，再只给5%就很过分了。 “哪儿能啊，你和公司三七分账。” “怎么才七成啊？”张衫可是知道的，一般的经纪公司也就是拿三到四成而已。 “七成那是公司的，你就拿三成。”老王一副你还想得真美的表情。 “那我不成跪着赚钱的了。” “你要这么说，那我们编剧还真就是跪着赚钱的了，就这，别人还没这门子和机会呢。” 张衫还是l3编剧，一般这个等级编剧根本没有资格被租借出去，因为压根没人要，就算有，那也只能拿两成，李惊鸿已经多给了一成，承受了不少股东的非议。 “你别小看三成，据我所知，浮影的小贱也只能拿到三成，人家还是银牌编剧呢。” “除非你做到金牌，甚至更高，那才有和公司谈判的资格。” “而且这三成你也能拿不少，李总说了，你这回的租借金额至少得这个数。”老王伸出了一整只手掌。 五百万，三成就是一百五十万，对一般人来说的确不算少。 但对现在的张衫来说只是一般般。 话剧《夏洛特烦恼》此时的票房已经破千万，按照两成的票房分成，自己这个剧本就能拿到超过两百万的收益。 所以一百五十万不能算很多。 陈耀江淡定的在一旁听着两人大声密谋，钱嘛，我有的是，我缺的就是人才！ “张老师，您大概需要多久能搞定剧本啊……我不是在催您，只是非常期待。”他见两人聊的差不多，便开口询问。 “大概还要两……” “两个月啊，这么快！”陈耀江非常惊奇，这位编剧的效率这么高的嘛。 一份好剧本别说两个月，就算是两年都有可能，业内还有不少打磨了十数年的剧本呢。 “是两天，再给我两天时间。”张衫摆了摆手，要是今天下午你不到公司来妨碍我，估计一天就够了。 “什么！”陈耀江掏了掏耳朵：“两天？” 他不敢相信的看向老王和陆人甲，两人全都微微点头。 “张，张老师，你这也太快了！” 张衫脸色一黑，粉丝在网上说也就算了，现在还有人当面这么说我。 “陈先生，不是我快，是其他编剧太慢了。”张衫找补了一句：“我只是把大家用来喝咖啡的时间，全都用来工作了而已。” 老王撇撇嘴，人家哪有喝咖啡的时间，办公室的咖啡都你一个人喝了。 “不用叫我陈先生吗，显得太疏远，叫我耀江，或者迈扣啦。” “好，那我就叫你迈扣……恩？”张衫客随主便，可怜觉得有些不对劲。 迈扣？ 这名字有些熟悉啊。 他姓陈，那按照他们港岛的习惯，他应该就叫迈扣陈喽…… 张衫强行摆出一个笑脸，乐呵呵的问道。 “迈扣啊，我想问一下，你的扁豆网名叫什么啊？” “我陈耀江为人大气，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当然就叫迈扣陈啦……” “就是你！”张衫拽住陈耀江的衣领一通晃悠：“就是你在扁豆上说我又快又细还很短是不是！” 第九十五章 衰仔 “张老师，冷静啊，张老师……”陆人甲赶忙上来拉架。 他也是老拉架了，要是没有他，张衫每回看扁豆评论都能砸一次电脑。 原本张衫的敌人就只有一位叫小豌豆的粉丝，那人说他悬疑剧中的犯罪情节都是自身欲望的映射。 现在又多了个迈扣陈，说他短小快，还带起了成千上万的跟帖和跟风。 老王也赶紧上来劝：“对方是客户，算了算了……” “我要告他诽谤啊！”张衫勒着对方的脖子，陈耀江都快翻白眼了。 此时的包厢门外，两道倩影在饭店经理的带领下来到了房间门口，随即推门而入。 “老弟啊，你来天龙阁吃饭也不和我说一声……” 来者正是陈耀江的姐姐陈耀香，两人势同水火，明里暗里争斗不断。 而她身旁的那位则是张衫之前在协会见过的，浮影文化的总经理吴欲。 陈耀香身姿绰约，从头到脚名牌横立，这一身行头就得上千万。 今天她请吴欲吃饭顺便谈公事，碰巧得知自己弟弟也在，肯定要来看看这个四处被拒的弟弟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可刚一进门，她便看到正有一人反手拽着陈耀江的衣领，作势就要甩上一个大逼兜。 见到有外人进入，张衫这才停手。 “陈耀江你还真没用啊，竟然被一个大陆仔按着打，要不要我帮你叫保安啊。” 呃……咳咳咳……陈耀江此时还翻着白眼呢，张衫一松手，他才能喘上气来。 “什么大陆仔，这是张老师，你放尊重一点。”陈耀江整理了一下衣领，刚才他的脑中都已经开始走马灯了。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此次与我合作的编剧张衫老师。” “哦，我知道的，熊猫影视的衰仔嘛。”陈耀香话中带刺，无不在针对陈耀江，顺带着波及了熊猫和张衫。 “老弟啊，不是大姐说你，找人合作就像买衣服啦，一定要找大牌的，地摊货上不了台面的啦。” “不过你配地摊货倒也蛮合适嘞。”陈耀香说话的时候还不断摆弄手腕，炫耀自己的钻石手链，这是今年生日的时候她爹地送她的生日礼物。 这条手链价值七百万，可见陈耀江他老爹有多偏心。 “吴总，你说是不是啊。”陈耀香想着拉吴欲一起嘲笑一番对方，各自针对自己的对手，两全其美。 可她一转身却发现吴欲人没了，再一回头，发现她已扭着丰臀来到了那个大陆衰仔的面前。 “张老师我们又见面啦。”吴欲伸手。 张衫有些不情愿，但也只能伸手相握，但却立马感受到吴欲的小手指指腹正在轻轻摩擦自己的掌心。 这女人太会了，可惜张衫的双眼依旧被赚钱买房所蒙蔽。 “这么巧，你要和陈先生合作啊？” “恩。”张衫抽回自己的手，被对方摩擦的有点痒，便顺手拿起桌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掌心。 吴欲看到他的动作便不由得咬牙皱眉，这小子在嫌弃我！ 她的脑中回想起了上回见面，张衫说她不卫生的事，更是气的牙痒痒。 但她还是很有城府的换上笑脸：“希望以后也有机会与张老师合作哦。” “哦。”张衫仿佛像是个单音节机器。 招呼也打过了，下马威也给了，陈耀香与吴欲这才离开。 “吴总，你认识那个衰仔？” “恩，熊猫的新人编剧，很厉害。” 陈耀香眼神微动，能让吴欲说“很厉害”的人应该不多吧。 “他是什么等级的编剧，金牌吗？”若是自己老弟真找了个金牌编剧，那这次的比拼自己可能会落入下风，毕竟浮影这边出的人只是个银牌。 “不，现在应该还是个l3。”吴欲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忌惮。 “噗呲……l3……哈哈哈……我老弟找了个l3，还真是个衰仔啊。”陈耀香捧腹。 自己找的是银牌编剧，老弟找了个l3，这还打什么吗。 他起了，我一枪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一个l3而已，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 …… …… 帝都，文工团团部。 “各位团长，这次我们团投资的两部电视剧成绩都出来了。” 一间古朴而严肃的会议室内，几位大佬气场的军人正襟危坐，面前放着他搪瓷大茶缸和部队特供的卷烟。 “好，放下来我们自己看吧。” 主持会议的便是上一次在文化协会先生的李副团长，毕竟项目由他主导，其他人看到的只是数据和结果。 打开汇总文件除了李副团长之外的文工团高层领导全都眉头一紧。 差的太多了！ 这播放量差的太多了。 熊猫影视的《炊事班的故事》，截止至一小时前，总播放为1050万次。 而天鹅影视的《蓝色先锋》，截止至一小时前，总播放量为3700万！ 足足差了三倍多，接近四倍。 “老李，从现在的成绩来看，你当时的临时起意，让熊猫也加入到这次的拍摄计划当中好像不太明智啊。”开口的是另一位副团长。 这位嘴上这么说着，但明显有股隐藏不住的笑意，因为他是支持天鹅的。 当时老李临时起意把熊猫拉入局，这行为可是把他的心情弄得非常糟糕，毕竟谁还没有几个朋友呢。 副团长可以有好几位，但一把手团长只有一位，现在团长正面无表情的看向老李，希望他给个解释。 而老李则丝毫不慌，拿起大茶缸呼噜呼噜的喝了几大口。 呸呸呸……吐了几口茶叶末，团部早就准备了高级茶杯和茶壶，但他们这些穷苦年代过来的人依然怀旧，就爱用老物件。 “各位，数据的确是这么个数据，但我们当兵的都知道，数据这东西可以看，但不能全信。” 老李瞟了一眼刚才发难的这位，天鹅刷数据可是老手了，人尽皆知。 “而且就算数据没问题，那我们也要结合其他指标来看，就像一辆坦克，光火力足可没用，要是造价高上天，那可没人愿意买单喽。” 是人都知道他话里有话，大家便都默不作声。 “天鹅的总播放量的确是熊猫的三倍多，但如果结合成本来看呢？” “我们投给了天鹅4000万，但只给了熊猫400万！” “投资差了十倍啊同志们！” “这么一对比，是不是觉得播放量差三倍也没啥过错，甚至还挺不错的。”其他领导纷纷点头，不结合成本来看的确有点耍流氓了。 “老李，你这么说也不对，并不是说成本和播放量是一定是成同样比例的，我们都知道什么是边际效应，投资到了一定程度，效果肯定会变小。”那位赶紧接话。 “而且《蓝色先锋》的上线时间更晚，若是给他足够的时间，两者拉开的差距会更大！” 老李轻笑，像是早就猜到对方会狡辩：“时间不是问题，不过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这两部剧的投资相差了十倍，但总成本可不是十倍！” “在这之后天鹅又补充了8000万的成本，总投资高达一亿两千万，大手笔啊。” “这么一算，两部剧的成本差了足足三十倍，而成绩只差了三倍，你边际效应再厉害，这也有点过了吧。” 对方不吱声了，而老李却没打算收手。 第九十六章 拿下合作 “请大家吧文件翻到最后一页，这是此次影视项目开启后，部队的征兵报告。”老李看向团长，表示自己刚才还没说完。 大家纷纷照做。 “这个月以来，征兵率平均上涨了0.3个百分点，不多，但证明影视宣传的确是有效的。” “但请各位对比时间轴，这部分上涨从《炊事班的故事》开播以来便已经出现，说明观众在看完这部剧之后，明显对军队和军人形象有所改观，同时部分人对当兵这件事也产生了兴趣。” “可大家注意，天鹅的《蓝色先锋》上线之后，这个数据增长并没有什么大变化，由此看来，《蓝色刀锋》对军队和军人形象的正面塑造非常有限。” 团长皱了皱眉，从数据上来看的确是这样的。 “老李，你的意思是，天鹅总共花了一亿多，还找了一位银牌编剧，而且还是擅长军旅的编剧出手，结果宣传效果还不如熊猫花了四百万拍出来的片子。” “我可不敢这么说，天鹅的法务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万一再把我给告了……” 在场的人全都会心一笑，老李这是在开玩笑顺带推脱责任，但天鹅的确擅长使用法律武器。 “不过我可以给大家看几张两部剧主要演员在片中的造型，对比一下便能知道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了。” 老李拿出了《蓝色先锋》的剧照，十来号人全是主角，其中除了两位以硬汉形象著称的老演员，其他一水的全是小鲜肉和小仙女。 背后是残垣断壁，炮火连天，这几位的妆容却那叫一个精致，脸上连粒沙子都没有。 更夸张的是另一张剧照，画面中女一被恐怖分子绑架，女一一袭飘逸的红裙，涂着烈焰红唇，仔细看还能看到双眼皮贴和假睫毛呢。 而绑匪用来帮她的绳子还没绑大闸蟹的粗，不光如此，因为害怕伤到小仙女的细皮嫩肉，就这绳子还绑的松松垮垮，假的不行。 但更浮夸的是用来塞住女一的口布，真实世界里一般都是不知哪儿弄来的脏布，甚至是袜子或者破麻袋。 但仙女哪儿能吃这个苦啊，别说袜子了，一般的棉布人家都看不上。 这位在剧照中，用的是白色的绸缎，还整整齐齐的叠成了小四方块，用嘴唇轻轻抿着，那叫一个秀气…… 实话实说，你没活可以咬打火机，但不能侮辱观众的智商。 一众领导看完皆是眉头皱起，不说女性角色，要是自己手底下哪个兵敢画眉毛抹粉色嘴唇，自己上去就是一套军体拳！ 老爷们有这样的吗？ 这形象还是军人吗？ 团长看了直摇头，我们的军人要是都长这样那就完了，上战场枪都不用带，带着化妆棉就行…… 老李见大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转手又拿出了《炊事班的故事》的剧照。 几个穿着军装的大老爷们神态各异，但怎么看怎么喜庆。 特别是在这帮老兵眼里，这哪是剧照啊，这不就是生活照嘛。 我们日常生活中的炊事员就长这样。 “普通却不平凡，这是我对这部剧中人物的感受，也是我们所有军人的生活状态。”老李有感而发。 “我可以给大家读一下观众在这部剧的评论区留下的评论，其中有些挺有意思。” 老李带上了老花镜：“原来军人都是这么和蔼可亲的，我还以为他们都很凶呢。” “部队的伙食看上去好好啊，我好想吃。” “同上，我也想吃。” “宫保鸡丁，咕咾肉，大肘棒子，红烧肉，不争气的我从嘴角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现在《炊事班的故事》已经是我的下饭剧了。” “早知道当兵吃的这么好，我还打什么工啊。” 老李边读，这帮大老爷们也同时露出了笑容。 “现在的年轻人关注点很奇怪啊，怎么都在讨论吃的。” “团长，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流行看直播，而且大家都爱看那个叫，叫……对，吃播，就是看人吃东西，作为观众的他们也能感到满足，我估摸着这帮孩子们就是这个心态。” “这不就是一帮小馋鬼吗。”一向严肃的团长哈哈大笑：“看来是我们误解这帮孩子了，他们还是挺朴实的，和当年的我们也一样。” 团长看向大家：“我们这帮人，不也有很多是为了吃饱饭才来当得兵嘛。” “所以我认为，熊猫的这部剧抓住了军人的内核，用最朴素最喜闻乐见的点抓住了观众，而不是找一帮长得跟姑娘似的小伙子吸引观众。” “从一开始，天鹅的剧就跑偏了，他们这种做法能吸引的都是女观众，而这些观众对军人和军队根本不感兴趣，军旅剧不是钱多就能拍好的。” 老李盖棺定论，孰优孰劣已然清晰明了。 “还有一点，《炊事班的故事》中的这几位主演，在出演这部剧之后，身家全都暴涨，特别是出演帅胡的这位沙小溢，片酬已经能到二线水平，之前他可是连片约都没有的。” 这几位主演经此一炮而红，个个身上都打上了至尊宝的标记。 唯有最优秀的剧本才能让演员一炮而红，这证明了熊猫的实力。 “好，很好，那这么说来，之后的宣传项目就让熊猫来做吧。”团长点头，这事就算敲定了。 “对了，熊猫这回找的是哪位编剧，竟然把天鹅的银牌编剧打的满地找牙。” “哦，我见过，是一位小伙子，年纪不大，而且才l3。” 团长瞪大了眼睛，而之前一直唱反调的那位则觉得脸颊火辣。 人家l3把你银牌都干翻了，我还能怎么说。 “同时，这位编剧还是位军属，他父亲就是位退伍的炊事员，听说现在手艺也没放下，开着小饭馆呢。” “哦，那就怪不得了，原来家里有军人，所以拍出来的东西才这么贴近真实的军人形象。” 团长瞬间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了起来。 …… …… “张衫，有好消息。” 老王又出现在了张衫的身后。 “领导，你要干嘛？”张衫刚把写给陈耀江的剧本整理完，正让陆人甲细化呢，自己才打了杯咖啡打算开始摸鱼，这位又来了。 “好事，文工团那边联系公司了，他们对《炊事班的故事》非常满意，接下来会进行长期合作。”老王太兴奋了，甚至无视了张衫有些嫌弃的态度。 “你击败了天鹅，击败了前三的公司，让熊猫有了和文工团长期合作的机会，你这是小母牛看妇科，牛逼坏了啊！” 张衫一脸黑线，老王平时挺稳重的，现在怎么满嘴俏皮话呢。 “王组长，低调，这都是张老师的基操，不稀奇。”一旁的陆人甲也过来捧哏。 “马上就要发年终奖了，你就等着收大红包吧。”老王比他还兴奋，因为作为发现了张衫这块和氏璧的他，今年年终奖肯定也会暴涨。 “还有，年后文工团就要一部新剧，到时候你准备一下，不着急，要保证质量……”老王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张衫哪次不是又快质量又高的爆表。 话都说完，老王却还没走，有些扭捏的看着张衫。 “你要干嘛？” “那个，给有限电视公司的剧本我能瞧一眼嘛，我不是要审稿的意思啊，就是好奇。” 老王还是值得信任的，张衫直接把大纲发给了他。 “咦，这名字看上去挺普通的，不像《不思议电台》那种单看名字就把诡异气氛拉满。” “而且看这名字应该是一栋大楼吧，难道故事都是发生在一栋大楼内的，你这回不打算采用单元剧的模式了？” 之前《不思议电台》和《不思议录像》都是使用单元剧的模式，而且挺成功，所以老王才会诧异。 “不，还是单元剧串联，但这回加强了主线。” “是吗？”老王有些不解的看着剧本标题。 “《金宵大厦》，这是港岛的地名吗？” 第九十七章 差点笑出人命 帝都，广播电视中心，春晚彩排现场。 “快快快，救援组赶紧的，医护人员呢，快过来抢救！” “担架，担架！” “呼吸机！” “速效救心丸赶紧拿来，领导岔气了！” 好好的排练现场乱做了一团，搞得跟事故现场一样。 而造成这一切的并非是舞台事故或者场地坍塌之类的灾难，而是刚刚才来参加最终彩排的小品王。 小品王的地位与众不同，在所有晚会艺人中属于独一档，即使是文化协会组织的春晚，他都能直接晋级无需审核，只需最后一次彩排时出现即可。 今天他便带着自己的新作《卖拐》和两位老搭档再一次踏上了阔别已久的春晚舞台。 别看他今天是第一次公演，可私下和两位搭档早已排练了上百次。 “这怎么还差点整出人命呢。”小品王一如既往的通过那张鞋拔子脸露出略带苦涩的笑容。 一场彩排，不到二十分钟的小品，台下观看节目的领导笑倒了一半，就连总导演都笑的差点从摄像机后面掉下来。 “老刘，你这作品也太好笑了，受不了了，先让我笑一会。”导演直接回到了休息室，领导都笑歇菜了，节目审核只能推迟。 小品王挠挠头，不由自主的乐出了声，现场越乱，说明作品的效果越好。 这回春晚可稳了！ “德彪，秀梅，辛苦了，看来最近一段时间玩命熬夜都没白费。” 两位老友露出了疲惫而满足的笑容。 “老刘，这都快过年了，我们是不是该请张老师吃个饭啊，毕竟没有他的剧本，我们都没机会再次站在这儿。” 小品王点点头，这事必须安排，而且他还想顺道催催张衫，之前说好的电视剧剧本还没影呢。 “好啊，我这就给张老师打电话。” 远在海城的张衫此时刚放下手机。 快过年了，约饭的人还真不少。 刚才《炊事班的故事》剧组成员一起打来视频，想和他在年前约个饭。 这几人现在的气质和之前完全不同，最明显的就是个个红光满面，火了，就是不一样。 这会儿才放下手机小品王的电话又到了。 而前几天孙大雷和冯近战也早早的给他打了电话，张衫想着，一个个的约也费时间，但不如一起算了。 反正他们都是演艺圈的人，在一起吃饭也不突兀。 再有个十多天就要过年了，自己还得回家看看老爹。 此时张衫才想起来，不光有老爹呢，自己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室友还在小饭馆打白工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明天就是工资的结算日，张衫就等着这笔钱到账，好找个楼盘买套新房，至少把首付给付齐了。 他早就联系了中介，将目标放在了一千万左右的新房上。 他现在能开开出每月五万的工资证明，也就是说还款能力是两万五，也就能贷个五百万左右，再加上这几个月的收入，顶天也只能买这个价位的房子。 别看一千万好像挺多，但是在海城也就能买市区和郊区相交的地段，只能说是不上不下。 张衫转头看向一旁的陆人甲，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像他一样，成为无忧无虑的包租公啊。 另一头，已经回到港岛陈耀江正在紧锣密鼓组织拍摄队伍。 张衫给出的剧本他已经拿到了手，看完之后只有四个字，惊为天人！ 既有港岛风味，又有十足的悬疑质感，而且两者结合的非常好，碰撞出了不一样的火花。 陈耀江坚信，这片子能火！ 忙了一天回到家中，港岛大家族习惯一大家子人都住在一块，哪怕婚后都会这样。 才一进门，陈耀江刚开始换鞋，自己那个让人生厌的姐姐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迈扣啊，你归家啦，刚好爹地在找你，和我一起去书房吧。” 陈耀江内心一阵悸动，不良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会这么好心来喊我？ 肯定是去爹地那里告状了！ 有些忐忑的来到二楼书房，房间的房间的陈设和装饰富贵中透露着老气，就和自己的爹地一样。 陈耀香在前，嘴角忍不住的流露出坏笑，毕竟她才是爹地最疼的孩子，说什么老爸都听。 “耀江啊，刚回来就跑去公司，会不会太辛苦啊。”老头擦着自己的高尔夫球杆，连眼睛都没抬就随口问道。 “不辛苦，为了工作，为了拍出好片子，这都是值得的。” “哦，看来你很努力啊，不过努力时要找对方向，否则不光白费力气，还会一错再错。” 陈耀江一直觉得和自己爹地以及其他老港岛富豪说话非常累，他们总是话里有话，跟千层饼似的，自己还得费劲分析。 这点心机满满的姐姐倒是深得真传。 “多谢爹地提醒，我会注意的。” “好，注意就好，不过我听说你这次去大陆找了家排名不怎么样的公司合作是吗？” 别看港岛衰落，他们家的地位也大不如前，但傲慢依旧，熊猫在他眼里就是小门小户。 “爹地，我觉得能力不等于排名，这次我遇到了一位非常有实力的编剧，一定能拍出好作品来。” “呵呵呵，耀江，你要记得一句话，白饭鱼再好也比不过老鼠斑，一分钱一分货，贪便宜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爹地，这条白饭鱼可不便宜哦，听说耀江光是租赁编剧就花了五百多万，而且这条白饭鱼才l3而已。”陈耀香马上接话。 “什么！”老头放下球杆：“你是不是秀逗了！” “为了一个l3编剧花五百万，怎么，你把公司的钱当白纸吗！” “爹地，张老师绝对值五百万的……” “你别说了！”老头气哼哼的起身，指着陈耀江的鼻子：“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有头脑的家伙，一点都不像我！” “既然你这么喜欢乱花钱，那就花自己的钱！” 陈耀江顿时觉得手脚发麻，老头你可太偏心了！ 好啊，原来这死老姐是跟我来一招釜底抽薪，想断我粮草，让我彻底败北。 他知道自己父亲这种封建大家长说一不二，再加上姐姐的挑唆，现在这部剧已经无法得到公司的资金支持了。 “草！”陈耀江心中暗骂：“公司不给钱，我也要拍！” 第九十八章 陆续登场 灰溜溜的离开书房，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姐姐肯定在背后偷笑。 “少爷，怎么了。”管家福叔是自己母亲当年带来的人，算是他在这家中唯一的铁杆，见他脸色不好便赶紧问道。 “福叔，我那几辆跑车，还有九龙的那套公寓可能都得卖了。” 陈耀江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现金流不多，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变卖资产。 幸好自己过世的老妈留下不少物业，地段都不错，实在不够就多卖掉几套。 福叔想了想，没有阻拦。 少爷有决心办大事，此时破釜沉舟未必是坏事。 几天内，陈耀江就开始变卖资产。 一辆法拉利488，一辆兰博基尼大牛，一辆gtr，他一咬牙就全委托给了二手车商。 九龙的那间公寓也低价出售，这间房子很小，价格不高，所以他才舍得卖，这样一来大概能凑到2000万左右。 勉强够整部剧的拍摄和后期制作。 哪怕知道张衫的厉害之处，哪怕已经过剧本，确信自己能成功，但陈耀江心里还是在打鼓。 晚上来到常去的酒吧消愁，才刚进门坐下没多久，几位和他一样的二代便凑了过来。 “迈扣啊，听说你资金周转不灵，把车子都卖了，那你以后怎么出门啊，做小巴嘛。” 哈哈哈……数道嘲笑声传来，异常刺耳。 这几天他陈耀江被大陆影视公司“骗财”的事已经传遍港岛，这都是陈耀香的功劳，搞人心态她可是很有一手的。 “别这么说嘛，迈扣好大方的，花五百万找一个l3编剧，人家可是大善人来的。” “哦，我懂了，这是给大陆公司捐款是吧，呵呵呵……” 陈耀江捏了捏拳头，没有搭理他们。 “我还听说啊，迈扣在大陆被那个编剧按着脑袋揍，喂，不会是怕了大陆仔，所以才花500万赎身吧。” “也有可能是迈扣是m啦，他就喜欢这种被人虐的感受……” 肯定是自己老姐透露的，上次吃饭的时候自己被张老师发现在网上说他又快又短差点挨揍，那时候陈耀香刚好进门看到了一切。 陈耀江放下一口都没喝酒，起身就要离开。 这帮富家子弟个个都是势利眼，知道姐姐得宠，而自己却刚被老头子骂过，看上去像要失势，便忙不迭的过来踩上几脚。 切，都是些只会窝在港岛坐吃山空的主，目光短浅！ “迈扣啊，怎么这么快就要走。”酒吧的老板刚好出现：“要不要我帮你叫辆taxi啊。” 陈耀江知道这位也是在嘲笑自己卖车的事。 “我早就过了玩车的年纪了，大家都成熟些吧。”起身出门。 装完逼就跑，还挺刺激。 但其实是口不对心，卖车的时候他都差点哭出了声。 “目光要长远，要懂得忍耐……”陈耀江鼓励着自己，现在忍一忍，说不定将来就能多分好几份财产，到时候想买什么车就买什么车。 不光如此，他现在还有点赌气的意思在，就是不服自己老姐和老爹。 现在要是服软，之后大半辈子都要让姐姐奚落。 “要相信张老师，相信他的剧本，一定行的。” 陈耀江已经做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 …… …… 熊猫影视l3编剧办公室。 “兄弟，快过年了，一会我们这帮老同事打算一起去吃个饭，你要不要一起啊，aa的，不用担心买单的事。” 李浪来到张衫的办公桌旁，邀请他去办公室的聚会。 这是他们l3编剧自发组织的，也算是互通有无报团取暖。 还有一点很重要，新人嘛，按规矩得挨个敬酒，还得给前辈们找乐子。 现在整个办公室就属张衫的资历最短，一会酒桌上肯定得让他“好好表现。” “不好意思，我一会有事，去不了。”张衫很意外的拒绝了对方。 他是真有事，今天所有想请他吃饭的都被他安排到了一块，一会下班就要去饭店集合。 李浪完全没想到一个新人会拒绝聚餐的提议：“你是不是不擅长社交啊，没事，都是自己人，互相交流一下对工作也很有利，毕竟我们资历比你深一些，有些编剧的经验可以传授给你。” “我今天晚上刚好也有饭局，不好意思。”张衫再次拒绝。 而且就算有时间他也懒得去，这种喝大酒的无效社交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李浪连续被顶了两回，有些不悦的转头离开。 “切，人家不来。” 回头和其他几个老头说便说起这事。 “怎么回事？” “人家说自己也有饭局，所以来不了。” “擦，这小子挺有个性啊。” “他就一个新人，能有什么饭局？” “唉，人家就是故意找借口不想来，你没听网上说嘛，现在的00后都不服管教。” 这帮多年未升职的编剧们全都对张衫非常不满。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在职场上要吃大亏的！ “平时上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摸鱼，我看他是打算在这个楼层待到退休了，完全不想升职，这么没上进心的人，啧啧啧……” “也不和任何同事打招呼，现在连饭都不吃，估计仗着自己有点天赋升到了l3，膨胀了。” “有道理，还饭局呢，说的好像有人会邀请他似的，把自己当根葱了还。” 几人的位置靠近门口，此时刚好有一位身形瘦弱，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来到了他们身旁。 “请问张衫老师的工位在哪里啊？” 张衫？正在唾沫横飞的几人顿时停下，张衫不就是拒绝聚餐的小子嘛。 “你找他干嘛……呃……”李浪回头看向对方，只一眼便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这人正是笑眯眯的冯近战！ “他，他，他，他……”李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在看到冯近战的瞬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中的那些家暴情节便涌现在了他的眼前。 “你别紧张，我不打人。”冯近战赶紧解释，这话他现在几乎天天都说，没办法，安嘉和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李浪只能用手拖着下巴不让牙齿打架，随后颤颤巍巍的指了个方向。 “谢谢。” 呼……直到冯近战走远，李浪和几位同时才松了口气。 “压力好大，太恐怖了。” “是啊，应该没有比他更恐怖的人了。” “吓得我啊，小心脏噗噗的。” 几人全都在捋着胸口放松，可就在此时，更恐怖的人到了。 “你好，请问张衫老师的工位在哪里？” 恩？ 怎么又有人问起张衫那个新人。 回头一看，这几位顿时有种被喷子顶着脑袋的感觉。 眼前这位人高马大，留着个小寸头，一对眯缝眼炯炯有神，笑起来比不笑更吓人。 孙大雷！ “你们没听清楚吗，我找张衫老师，他在哪儿呢？” 咕咚！李浪咽了咽口水，依旧用手指了指，他是真怕自己指晚了，对方一数一二三，自己就要被爆头！ “谢谢啊。” 孙大雷径直离开，身后几人奋力享受着余生的第一口空气。 “我收回之前的话，冯近战不是最恐怖的，这位才是。” 缓了好几分钟，李浪突然轻咦了一声。 “喂，我没听错吧，刚才那两位都是在找……张衫？” “没错啊，不过他们找这位新人是要干嘛？” 他们还没来得及细想，又有人到了…… 第九十九章 已经出现了人传人的现象（感谢书 这回来了一大帮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还有男有女。 “您好，请问您知道张衫老师在哪儿吗？” 又是张衫！ 李浪有些胆怯的缓缓回头，毕竟前两位把他吓得够呛。 可这回眼前出现的是一张长得略微着急，看上去有些贱帅贱帅的大脸。 虽然贱和帅是两种几乎完全相反的属性，但在这位的身上这两种气质却得到了完美结合。 “这位是？”李浪不认识，但他身旁的一位编剧却瞪大了眼睛。 “你是，你是夏洛吧！” “你们没看过吗，我们公司出的那部话剧，最近火的不要不要的，直接把乔木的话剧部门干懵逼了！” 那位编剧激动的上前和沈光林握了握手，不光是他，整个话剧剧团的主要演员全都在场，这位热爱话剧的编剧乐的就像是老鼠跌进了米缸，流氓躲进了洗头房…… “你们也是来找张衫的？”李浪突然反应过来。 “对，我们都是来找张老师的。” “哦，哦……他在那边。”李浪再次抬起胳膊指路。 一群人再次离开，只剩下这帮编剧目瞪口呆。 “难道，那个新人说的有事，说的饭局就这和这些人？” “不，不会吧，这些可都是最近正当红的艺人，能和他们都扯上关系的，就只有……” 和这位话还没说完，又来了一大帮人，身着绿色军装，虽然身形不一，但气质是统一的。 “请问……” 对方还没问完，李浪便习惯性的抬起了胳膊。 “张衫在哪儿。” “谢谢。”看着离去的军人背影，李浪指路的胳膊一直没放下，在颤抖了几下之后，他激动的大喊了起来。 “他们是《炊事班的故事》的主演吧！” “是他们，是他们，他们可是这个月最红的，不，全国最红的军人！” 李浪听别人说起，这几位现在片约满满，要不是文工团和军队拦着，他们可能会比一般的明星都忙。 “我听说那个最帅的，就是叫沙小溢的军人，现在一集电视剧的片酬已经涨到了100万！” 这片酬并不算太夸张，但沙小溢在《炊事班的故事》之前没有任何主演作品，而且在《炊事班的故事》中，他的片酬是2000块钱一集。 一部剧，让他的身价翻了足足500倍！ “这还不是至尊宝的功劳，要不是他，夏洛那帮人连饭都吃不上，沙小溢他们几个也都只是18线演员，哪儿会有今天的风光。”李浪的眼中升起了羡慕的神色。 自己哪辈子才能和至尊宝老师一样，一人搅动喜剧市场的风云，这种抬手之间翻云覆雨的感受真是光想想都觉得痛快。 唉，等等…… 李浪突然反应了过来，刚才过去的那两帮人不都是至尊宝老师手下翻红的吗，而他们却都要找张衫，难道…… 他想到这里又用力晃了晃脑袋，不对，这两批人的确是至尊宝的拥趸，但冯近战和孙大雷不是啊，他们都是张三的人。 这就很奇怪了。 这帮人全都捉摸不透，一时之间没有理顺这些关系。 …… “你们怎么都到办公室来了，这动静也太大了吧。” 张衫特意和他们都约在餐厅就是为了躲个清净，能在公司低调一些。 可这些人的想法刚好相反，他们觉得亲自来公司迎接张衫才算给足面子，便不约而同的出现了。 张衫看了眼人群，就小品王没在，果然老江湖就是不一样，更清楚自己的习惯。 “你们都在这我也没法工作啊，唉，算了，陆人甲，你去帮我喊上老王，提前下班吃饭去吧。” 陆人甲屁颠屁颠的赶紧去老王办公室，能提前下班，这不得赶紧的。 “张老师，今天必须我买单。” “不行，我买单，谁都不许和我抢！” 这帮家伙还没开始吃呢，就已经为买单的事争执了起来。 “行了，毕竟这儿是我的主场，哪能让你们买单啊……老王今天刚发的奖金，我们吃他。” 还未得知一切的老王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不光老王今天发了奖金，张衫今天也下发了工资和提成，吃饭就算顺带庆祝一下。 老王的奖金大部分都是自己贡献的，毕竟他们这些办公室主任就是靠手下的编剧来拿业绩奖，所以吃他一顿和吃自己没什么两样，这么一来良心上就没有负担，能够安心白嫖。 一群人边走边说，从李浪他们身边路过。 看着被一帮当红明星簇拥着的张衫，这几位天天闲的蛋疼的编剧突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你们说，会不会张三和至尊宝是同一个人？” 剩下几位稍加思索，随即瞪大了眼睛。 “你们还记得我说过，前阵子楼下那帮编剧集体发癔症，唉声叹气的表示自己错过了高人，有眼不识泰山……” “这么说来……我记得上个月从楼下晋升上来的，好像就他一个。” “莫非……” “难道……” “马萨卡……” 待到他们反应过来，张衫已经和那帮明星走远，消失在了编剧们的视线中。 “我，我们是不是错过了这辈子唯一一次抱大腿的机会。” “我擦，我瞎了眼，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新人，没想到。” “唉，完了，我们错过了和张三至尊宝搞好关系的机会。” “别着急，还有机会，他还是我们的同事，接下来的时机时间我们主动凑上去不就行了。” “哪儿还有机会啊，今天就是发薪日，明天便是晋级的日子，你们应该都知道张三和至尊宝这个月的战绩，到了明天，人家就去上面了！”李浪追悔莫及的往头顶指了指。 唉…… 唉…… 唉…… 和楼下一样，l3楼层也传出了道道叹息声。 这种无比懊恼和悔恨的情绪已经出现了人传人的现象。 这边唉声叹气，而不远处的餐馆中则觥筹交错，嬉笑之声不绝于耳。 “张老师我敬你。” “张老师，我干了你随意。” “张老师，您什么时候再出新剧本，可千万别忘了我们啊……” 一桌人个个面带喜气，唯独老王嘴角下垂。 他看向这一桌大海鲜，除了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的玩意，贵菜都集齐了，他看着就心疼，我的钱包呦…… 本来还想着靠这些奖金下个月买点顶级枸杞补补身体，现在看来就整点最低档的算了。 张衫见老王好像胃口不佳的样子。 “领导，吃菜啊。” “吃不下。”这可都是我的血汗钱。 “鸡汤来喽，要不喝点鸡汤，快，趁热喝，趁热喝啊，你怎么不喝啊，为什么不喝，喝，喝呀。”张衫指着一盆刚上的竹荪鲜鸡汤。 看到鸡汤上飘着的枸杞，老王便勉为其难的喝了一碗。 “张老师，您给我们个准信吧，我们可都等着您的新作品呢，着急啊。” 酒过三巡，这些在外风光无限的明星全都露出类似求喂养小动物的期待表情。 “不着急，得慢慢来，不过我的确有些计划。” 一听这个，大伙可都不困了。 第一百章 干票大的 众人一听张衫有接下来的工作计划便全都支棱起了耳朵。 “新的一年，我有几个目标。” “首先《炊事班的故事》肯定要拍续作，不过到时候我会让陆人甲一起参与。” 续作比开山之作还好弄很多，让陆人甲介入，自己只要把控大方向即可，这样还能腾出更多时间摸鱼，美滋滋。 《炊事班的故事》剧组成员立马全体起身，行了一个军礼。 一部剧就让他们身价暴涨，乘胜追击来一部续集便是上上之选。 “其次，话剧方面我也会产出新的剧本。” 刚才沈光林就和自己提过，现在他们剧团火了，正在招收大量话剧新人。 这些人都是科班出身，但在乔木的垄断之下没有出路，便纷纷前来投靠。 他们择优而取，收了不少优秀人才。 但现在只有《夏洛特烦恼》一个剧本，显然不够用。 虽然话剧巡演可以持续数月甚至数年，但这么多人手不能都演一个剧本啊，不能让人都这么闲着。 所以现在一听张衫打算出新作，话剧团的人也赶紧起身敬酒。 “除了这两样，还有刘老师的剧本我也在创作当中，但请您别着急。”小品王给自己打过好几次电话，话里话外都在催剧本，人家急得很呢。 小品王听他这么说立马露出了憨憨的笑容，就等你这句话呢！ 张衫会给他们保证可不光是为了给面子或者拉拢这帮演员，他也无需拉拢。 最关键的原因是，他今天刚从老王那里收到了工资单，尝到了高产甜头。 除去l3编剧每月五万的底薪，他还拿到了远超前几个月的提成！ 《征服》的版权卖出去四份，分别是花瓣，金阳和两家小平台，一共2000万的收益。 而《不思议录像》则卖出去三份版权，花瓣依旧，剩下的还是两家小平台，公司一共收了1500万的版权费。 《炊事班的故事》卖出去四份版权，对张衫来说是破纪录的好成绩，其中天鹅为了蹭热度买了，花瓣则是无脑入手，剩下购买的两家全都是小平台，毕竟喜剧引流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这部分公司可没少收，拿了足足2200万，不过收益要和文工团平分，毕竟人家是投资方，享有一半的版权。 但这是公司的事，作为编剧的自己拥有全额收益，由公司和文工团两者共同支付，这就是编剧待遇的优厚之处，你们分你们的，我一分不少。 话剧《夏洛特烦恼》也会在年前结算，毕竟一年账一年清。 现在话剧的票房已经达到1050万，售票的热度开始明显下降，虽然还能再卖一阵，但毕竟该看的人差不多都看过了，这也是沈光林他们急着想要新剧本的原因。 这么一算，电视剧版权部分张衫的分成收益达到了285万！ 而话剧部分他可以拿到20%的票房分成，这让他的收入达到了210万！ 这还没完，给小品王的小品剧本《卖拐》对方提前支付了100万的稿费。 这么一算，张衫这个月工资之外的收入已经有595万之巨！ 这个数字在l3编剧中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高达上百万的收入也会带来大量的税收，而上个月需要缴付两成时已经让他肉疼不已，这个月因为过百万所以税收达到了三成之多！ 这样一来，光是缴纳的个税就达到了179万！ 呼……张衫觉得工资被掏空，怪不得那帮明星都绞尽脑汁的想要避税，这的确有点狠啊。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能拿到416万的税后收入，加上前几个月的存款，他的账户里已经拥有差不多五百万的现金，将将能付个首付…… 酒桌上大家都很满足，除了冯近战和孙大雷这两位。 “张老师，就没有适合我们的剧本了吗，我们可是您的铁杆啊，您可不能抛弃我们。” 怎么说的我跟负心汉一样呢，你们这两个在银幕上的带恶人现在露出这么可怜巴巴，像小媳妇一样的表情真的合适吗？ “要是有合适的剧本我肯定会优先考虑你们，但前提是要合适，你们知道的，我一向以作品质量为重。” 两人笑着举杯，这就够了，而且正因为张衫对作品的要求和态度，他们才会愿意紧跟这位年轻人的步伐。 这一桌人个个都是海量，就连看上去比较斯文的冯近战都是两斤的量。 众人是越喝越兴奋，越喝越来劲，甚至说出了很多不能提的演艺圈内幕，就连张衫都挺得津津有味。 不过欢乐的气氛很快被两位不速之客所打断。 咚咚咚！ 伴随着敲门声，服务员领着两位顾客进入了包厢。 毕竟今天有这么多明星在场，张衫挑的馆子算是比较高档，私密性非常不错。 当然，这也是老王心疼的原因，他这个月的基本工资都得搭上。 来的这两位张衫一位脸熟一位脸生。 “张老师，真巧，听说您在这儿吃饭，我可得来敬一敬我们的天才新人呐。” 一听这妖娆抚媚的声音他就知道，肯定是吴欲那妖艳的女人。 是巧合吗？ “旁边那个男的是蜜桃影视的周总。”老王在他耳旁小声嘀咕了一句。 哦，原来如此，这让张衫更加怀疑所谓的巧合是否存在。 周总的脸色显然非常不好，自己花了大价钱，却几次三番的在张衫手里吃了瘪，论谁都得难受。 况且这还极其严重的阻碍了蜜桃对熊猫取而代之的计划，让他非常恼怒。 吴欲的风骚入骨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这儿的大多数人都是演员，而演员最不敢得罪的便是影视公司的高管和老板。 但在场众人却对两人不算太热情，因为他们知道，得罪浮影和蜜桃没事，要是冷落的张衫，他们的演艺生涯必然受挫，甚至止步不前。 演员都是人精，清楚浮影和蜜桃是盟友，而他们和熊猫则是宿敌，自然不能和吴欲太过亲近。 “张老师，你的酒量很不错呀，我倒是私人收藏了不少佳酿，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来我家好好品尝我……的酒哦。” 吴欲故意把话断在不该断的地方，挑逗意味十足。 单独去你家？ 你家啥户型啊，满五唯一吗，有吸引力我的地方吗？ 张衫满脸无所谓，和对方轻轻碰杯，同时也和周总喝了半杯。 两人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缓缓离去。 身后的包厢门关闭，刚才还满脸妩媚笑容的吴欲脸色突然冷了下来。 “周总，都看到了吧。” 周总点点头。 “他才l3，才只有l3啊！”吴欲的语气凝重了起来：“一位l3编剧就击败了大盾和小贱这两位带牌编剧。” “刚才包间里的那些演员全都是现在流量最高的一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周总的眉头皱的宛如打结的耳机线，万分纠结。 “他虽然才l3，但已经成了气候，可以想象，若是他成为铜牌编剧，甚至更高，那你们蜜桃还会有翻身的机会吗？” 吴欲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今年的总播放量统计在二月底就会公布，现在只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错过了今年，一但张衫成气候，你们蜜桃将永无翻身之日，这点你应该非常清楚。” 周总用力握拳，他明明计划的很好，却被一个突然冒出头的小子打乱了全盘计划，他对张衫现在是又恨又怕，还有种说不出的……好感。 这么强的新人，即使是敌人，但也不由得佩服，可为什么他是熊猫的人，若是我们蜜桃的员工，那我…… 可惜没有如果。 “周总，这几天我和港岛的陈家大小姐已经谈妥了多部影视计划，你若是想反击，可能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与港岛有限电视公司强强联合，在加上我们浮影的帮助，干一票大的！” 吴欲的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蛊惑着对方思绪。 周总的心跳不断加快…… 豁出去了，即使赌上全部身家，也必须把熊猫彻底压下！ 第一百零一章 我怀疑他针对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张衫无奈的敷衍着面前的老王。 这位小领导平时虽然着装普通，但领导气质还是有的，为人也算正直。 可现在的他却凄惨无比。 脸颊好几道抓痕，右眼肿的发黑发紫，跟皮蛋似的。 嘴角破了，显然挨了好几个大逼兜。 旁人一看，肯定以为老王是遇到坏人了，但张衫清楚，他遇到的是母老虎。 “你可得帮我好好解释，昨晚我挨了半晚上的打，我那要死的儿子还爱吃榴莲，害的我跪了一个多小时的榴莲壳……” 昨晚喝得尽兴，老王买单回家，醉醺醺的他倒在了家里的玄关处，婆娘嫌弃的将他拖进了屋子，打算清洗沾满酒气的衣服。 将衣服扔进洗衣机前，摸了一遍老王的裤兜，随即掏出了一张五万多的发票…… 昨晚的餐厅是那种大酒楼的形式，一二三层吃饭，楼上还有洗浴和按摩，大家吃完还上楼休闲了一番，最终一起结的账，老王也没注意，发票开的是洗浴中心的抬头。 结果这顿挨揍啊，老王怎么解释都不听，婆娘非说他去了大保健，给他打成了这逼样。 “好嘛，我花钱大出血，结果还挨顿打，我冤不冤啊。”老王捂着脸，好几颗牙都被打松了。 “明白了，一会我给你老婆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张衫和之前一样，提前来到办公室整理东西，准备搬到楼上。 老王也知道他的习惯，提前来公司帮忙。 “领导，今天你不上去吗？”张衫见他没拿东西，随即问道。 “我才l3，l4楼层的人不归我管了，你自己保重。”老王遵守了李总的交代，没有透露自己将要升职的信息。 两人抱着东西来到楼上，老王随即告别，他不知道李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静观其变。 …… …… 马上就要过年，张衫想着就算二月份要过年，那也不能不干活啊，虽然给了港岛那边剧本能赚些钱，但这点显然不够，总不能一月不如一月吧。 “还得拿下几个剧本。” 先不谈公司内剧本的事，话剧的收益很高，得把答应沈光林他们的新剧本给整出来。 “再来个什么呢。”张衫想着，沈光林说过他们那边来了不少新人，要不自己抽过去看一次，结合那些新人的能力，看看有什么适合的剧本。 正想着呢，身后传来了一道陌生的脚步声，这让他有些不习惯，毕竟还是老王的脚步声听着舒服。 “你好，我是l4l5楼层的主任章凡谷，你就是这个月新升职的张衫吧。”一位眯缝眼小尖脸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张衫点点头，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适应一下办公室的环境，我们l4楼层可和下面几层不一样，来到了这里，你就离上层编剧很近了。” 怎么觉得这人说话间有些傲慢呢？ “公司里大部分带牌编剧都是从我手里出去的，只要有能力，守规矩，我都会给大家机会。” 有些自夸的嫌疑啦，而且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什么叫守规矩，要守什么规矩？ “那最近公司当红的柚子也是从你这儿出来的？” 呃……章凡谷被张衫一句话就噎住了，柚子直接跳过了l4和l5，他根本没机会接触。 张衫一脸无奈，你看看，满口话不能说的。 “反正这个月快过年了公司要上的剧也不多，你就先学习几个月，之后再慢慢写剧本，我们这儿高手多，但新人也总有被选上的机会。” 还学习几个月，我可等不了…… 张衫喜欢低调，这点老王和李惊鸿都知道，所以应该没把自己的笔名告诉这位。 “那个，领导，如果我不想等的话，能这个月就上剧本吗？” 章凡谷摇摇头：“年轻人别着急，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你，这么多老人等着上呢。” “公司不是按能力论英雄的吗，为什么要论资排辈？”张衫不解的直说到，对方的脸色明显不悦。 “所以我说要守规矩才能有机会，在大家能力都差不多的情况下，当然要照顾老人啦，作为年轻人要学会忍耐，你的前途很光明，但首先要学会人情世故。” 说完对方会不给张衫反驳的机会，画了个让人消化不良的大饼便转身就走。 “怎么奇奇怪怪的。”张衫不解。 难道公司的l4l5编剧就是这么选拔的，靠论资排辈？ 这么一来还能留住人才吗？ 管他呢，反正无论是谁也无法阻挡自己的脚步。 l5需要达到5000万的播放量，现在自己的总播放量已经接近3000万，正常来说下个月升职应该不是难事。 登录公司的内部系统，查看l4等级编剧本月的剧本需求。 张衫才看了一眼就乐了，悬疑剧和喜剧竟然没人选。 这两个题材不算最小众的，远比科幻和魔幻这些要好的多，所以不至于没人要。 但现在却开了天窗，张衫稍微一想便猜到了原因。 悬疑和喜剧有张三和至尊宝这辆尊大佛顶着，没人敢上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就算写了，被选上了，最终成绩不好，再和他的作品一比，不光公司会非常不满，编剧自己的心态也容易崩。 “既然没人来，那就我来呗。”张衫看了眼l4等级的预算限制。 悬疑剧800万，喜剧500万。 “啧，喜剧给的预算也太少了，500万能干的事还真不多。” 悬疑剧也一样，全都是不到1000万的成本，能做的事比较有限，至少知名演员那都用不起了，只能用新人。 “喜剧不能上《炊事班的故事2》现在这帮演员的片酬已经水涨船高，500万都不够沙小溢一个人的工资呢。” 张衫知道这帮演员有情有义，肯定会给出个友情价，但再低也低不到第一部的价格。 《炊事班的故事》直接pass。 那自己就得找一个新题材。 思索了一阵，陆人甲姗姗来迟。 “呕，张老师，呕……我来晚了。”他明显喝多了宿醉，张衫没有任何责怪，这家伙昨天帮自己挡了不少酒，作为助理还真挺实用的。 张衫再次进入了边思考边摸鱼的状态，而陆人甲则彻底一蹶不振，活活趴在桌上睡了一天。 但让张衫非常不爽的是，领导章凡谷每个一个小时就会出现在他身后，对他的摸鱼行为做出批判，这让他无比想念老王。 他可从没说过自己一句。 “唉，还不如呆在楼下呢。” 不光如此，他去搜刮茶水间零食的时候，章凡谷也很神奇的出现在了他的身侧，这让他怀疑这家伙是在针对自己。 一路难受的混到下班时间，答应了老王跟他老婆解释一番，但老王明里暗里都在拉自己去他家吃饭。 吃就吃呗，反正自己在家也是叫外卖，而且是有岳琦自打去老爹哪儿打工之后就没回来过，回家也是冷冰冰的四面墙一张床。 陆人甲依旧浑浑噩噩，让他开车送自己貌似不太安全。 而老王则因伤提前下班，自己连个搭车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期，张衫等了许久，连辆车都打不到，只得挤上了公司门口的公交。 幸好老王家距离这儿不远，才几站就能到达。 一路晃晃悠悠，在充满汗味和大脚丫子味的车厢里当沙丁鱼，张衫随着人流摆动，不由自主。 “唉，完了，完了，坐过站了！”一位正在打盹的大妈在张衫面前猛然站起，尖锐的嗓音像是有指甲扣玻璃一般。 “司机，停车，快给我停车！”张衫不知道这位身形圆润的大妈是如何在拥挤的车内只花费几秒便挤到了司机身旁，刚才她明明还坐在老弱病残的位置上。 “过站了就等等，到下一站再说嘛，半路不能乱停的。”司机不耐烦的回道。 “不行，超市打折就要开始了，过站就来不及了，快停车！” 不行！ 停车！ 不行！ @#*hgj@#……张衫没听清两人争吵的具体内容，只知道不久之后，公交车猛然一打方向，差点撞到了路旁的梧桐上。 “报警，大家快报警！”司机大喊：“有人袭击我，报警啊！” 前后车门打开，一车人作鸟兽散，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为司机报警。 张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出了一身冷汗，情绪失控的人还真可怕，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嘛。 可望向公交车，他突然有了一丝灵感…… 第一百零二章 给个机会 “公交车上的犯罪事件……”张衫边往老王家走，边嘀咕着。 刚刚公交车上的险情给了他一道灵感，正在肚子里盘算着。 “恩，应该能契合悬疑剧的主题，不过800万的预算嘛。” 这点上他就得好好计算一下了，至少演员就不太好找，得启用新人才能便宜，但还得有一定的演技，不能太拉胯。 跟着缺德地图找了好久才来到了一个中档小区的门口，看样子档次还行，就是有些年头了。 老王的收入其实应该还行，在影视公司里算是不高不低，但比普通人高多了，住这儿差不多。 进小区，找到楼栋，踏上电梯，不久便在顶楼停下，张衫缓步来到了一道房门前。 抬手按动门铃，屋内顿时传来了几道纷乱的脚步声，不出三秒房门便被打开，探出一个中年妇女的脑袋。 “你就是张老师吧，快进来坐！”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拽进了屋，按在了餐桌旁。 看着眼前满满一桌的海城家常菜，他心里清楚，人家不知已经准备的几个小时，颇为隆重，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恐怕除了给老王解释消费去向的事，对方还有什么事要找自己帮忙。 我有什么能让人家惦记的？ 我一无所有啊，除了英俊的外貌，挺拔的身姿，傲人的身高，还有几百万的账户余额，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啊…… “张衫，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老王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来悄悄的和张衫说了几句，可还没来得及说完…… “孩他爸，干嘛呢，就知道偷懒，赶紧去端菜！” 老王缩了缩脑袋便赶忙离开。 张衫知道，这是海城男人的传统，怕……不对，这叫尊重老婆，在蜀地叫耙耳朵。 “吃饭喽！”随着王太太一声欢快的呼喊，最后几个菜上桌，老王和妻子坐到了张衫的对面。 “小麦，出来吃饭吧。” 张衫刚想开口为老王解释洗浴的事，一位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姑娘从内屋缓缓走向餐桌。 这姑娘身材纤细，大眼睛高鼻梁，样貌还有些青涩，看上去有点学生气。 “领导，这是你女儿？” 老王摇摇头，他倒是想，他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女儿，早就介绍给张衫了，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是我老婆的亲外甥女……”老王小声说道。 张衫一顿琢磨，不会是王太太借口让我给老王解释，实际是来拉郎配吧。 “小麦，这位是张老师，熊猫影视最厉害的编剧！”王太太赶紧说道。 张衫立马摆手，我才l4，称为最厉害太过了……这话过几月再说哈。 女孩点点头，甜甜一笑，一对大眼睛颇有些灵动的神采，这点很难得，让姑娘整个人显得很皎洁，但又不染凡尘。 “张老师，这是我外甥女庄小麦，今年大一，在海城影视学校就读，她从小学习就好，是个尖子生，长得也好看，身材还……” 省略2000字王太太的职业夸夸，张衫不断点头应和。 他大概回过味来了，应该不是给自己介绍女朋友，而是想把她外甥女这个准演员介绍给自己这个编剧！ “小麦从小就客串过不少电视剧电影，现在还有很多人认识她呢。”王太太满脸自豪的说道。 老王一指自己，都是我给安排的。 的确，作为影视公司的一员，老王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张衫明白对方目的之后，决定先办正事。 “王太太，关于领导昨天晚上那张洗浴中心的发票……” “我都知道了，他不可能是在洗浴那里消费的，他有那个胆也没那个心气。”说着，王太太还略微嫌弃的看了老王一眼。 呦西，怪不得你天天泡枸杞呢，原来是生产力跟不上内需啊。 “那就好，您知道就好。”张衫顿时明白了，老王这顿打挨得有点冤。 太太明明知道他不会犯作风上的错误，但依旧好好教训了他一顿，这其中估计有两重意思。 第一重，是想给老王点颜色瞧瞧，让他以后省着点花钱。 而第二重嘛，肯定是老王不想和自己打招呼，安排外甥女尬戏，太太就找了个理由安排自己和女孩见面，事先可能都没跟老王打招呼。 因为老王知道，自己对选角一事非常看重，若是强行插一手，可能会破坏两人的关系。 看着老王臊眉耷眼，略带尴尬的表情，张衫深感中年男人和一家之主的不易，夹缝中求生存，职场上和家里都是。 “张老师，你看小麦长得多好看啊，和那些当红女明星相比丝毫不落下风，您要是有剧本可得给小麦留个机会啊。” “够了，选角是编剧的权利，我们都没资格干涉！”老王低声喝止，即使老婆用力瞪他都没有退缩，甚至还梗了梗脖子。 现在有多装，一会跪榴莲的时候就有多怂。 “好了，二位，我明白你们的意思，领导，你也别急眼，家庭和谐重要。”张衫赶忙劝阻，同时也给老王台阶下。 “选角的确是编剧最重要的权利之一，而我刚好有一部剧打算创作。”张衫转头看向庄小麦：“明天到熊猫找一个叫史井田的导演，让他给你试镜。” 庄小麦瞪大了本就浑圆的眼睛，满脸不敢相信。 大姨从小就特别喜欢自己，所以无数次的让姨夫帮自己去求演出的机会。 今天也是一样，姨妈提前告诉他，姨夫最近收入暴涨，因为身边除了一位非常强悍的年轻编剧，名叫张三。 小麦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一位出道才几个月的编剧竟然有四部作品，而且部部火爆，人气甚高。 小麦赶紧观看了张三名下的几部作品，经过熬夜刷剧，小麦彻底成为了张三的死忠粉， 刚才见到张衫的那一刻，其实她颇有种见到偶像的忐忑心情，手心到现在都在冒汗呢。 她想着，要是能在张老师的片子演个龙套便很满足，她只求今天这顿饭能混个脸熟，让自己有机会接触到这位新锐编剧。 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张老师便直接开口给了她试镜的机会，龙套可不需要试镜，要试镜的至少得是个有名有姓的角色。 幸福来的太突然！ “张老师，太感谢了，但我能问一句，您让小麦试镜的角色是？” “江凤你不要太过分……”老王愤怒的喊出了自己老婆的全名，人家都答应了，你还咄咄逼人，太过了！ 老王也是有自尊心的，在同事，在后辈面前，自己和家人如此失态，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啊。 “领导，别急呀，您太太就是问问。”张衫毫不避讳的回答道：“我打算让她试镜的，是我下一部悬疑剧的女一。” 叮当…… 筷子掉落声清脆的打破了餐桌上突然出现的寂静。 足足十秒，老王和太太以及小麦全都楞成了雕塑，最震惊的当属小麦，手指一松，筷子掉了都不自知。 “您，您，您说什么？”小麦还是头一次开口，张衫能看到对方的嘴唇都在不停颤抖。 “女主角啊，不过得试镜，只有你的能力得到我和导演的认可才能参演，若是不达标，谁说情都不行。” “我，我一定会努力的！”小麦鼓足了勇气大声说着，声音大到嗓子都破音了。 “我知道了，小点声。”张衫捂着耳朵讪讪笑道。 还真是学生气，要是换做成熟的女演员，估计已经投怀送抱，甚至邀约半夜聊剧本了。 但这股学生气正好，正是他所需要的。 之前他在公交车出事的时候便灵感乍现，想到了一部非常优秀的悬疑剧。 这部剧同样也发生在公交车上，而且演员数量不多，场景更少，刚好能符合低预算的要求。 这剧就是《开端》！ 而小麦的长相和女主达到了九分像，特别是那对大眼睛总泛着的小机灵，这可不是常人所拥有的。 此时的老王也从震惊中缓了过来，脸颊泛起了两朵红晕。 你看看，你看看！ 还得是我！ 就我老王能在张衫面前有这个面子！ 咱要不就不出手，不开口，一出手就争取了一个女主的试镜机会。 张衫的剧本，能出演女主，那是一般的机会吗？ 那是老天爷在喂饭，不红也得逼你红！ 冯近战翻红，孙大雷爆红，双桥话剧团从濒临破产到赚的盆满钵满，那些部队文工团的演员身价百倍…… 谁能演张衫的剧本，谁就能红，这是铁律！ 第一百零三章 未达到拍摄标准 这顿家常饭吃的，张衫的碗里堆得跟小山一样，王太太夹菜太勤快，让他吃的扶墙出。 “张衫，您刚才说的悬疑剧是新剧本吗？”老王剔着牙问道。 刚才做饭时还需要跑前跑后装孙子的他，现在竟然连碗都不用收，翘着二郎腿坐在张衫身边满脸一家之主的嚣张模样。 有了张衫的撑腰，老王抖起来了。 “怎么水果还没好啊，我要吃削皮切块的苹果。” “马上就来。”王太太立马回道。 张衫微微摇头，行吧，就让老王装会逼，享受享受。 “是新剧本，我还没写呢。” 噗！老王差点把枸杞茶给喷出来，还没写你就选女主…… 啧，好像这对张衫来说也挺正常，他的剧本肯定能达到拍摄要求，而且他写起剧本来速度极快，只要有想法，基本几天就能搞定。 “具体什么内容，我能听听吗，纯属好奇。” “不着急，等剧本出来了，你直接找史导要不就得了。”张衫特意卖了个关子，让处于装逼状态的老王抓耳挠腮。 老王着急啊，我明明还是他领导，但却不能让他知道。 而不是直系领导确实没有剧本的知情权，弄得他抓肝挠肺的。 “这个月你打算搞几部剧啊？”老王只得话锋一转。 “两部，加上港岛的算三部吧，不对，还有话剧，算四部吧，也不对，还有小品，算五部，不过这是上个月做的。” 老王眼皮直跳，算上小品一个月五部作品啊！ 张衫到底是不是人，不会是键盘转世吧！ 这工作量大概是一沓编剧一年的活，他一个人一个月就都干了。 “除了悬疑剧，您还打算搞一部什么，喜剧吗？”老王一猜即中，毕竟张衫昨天在酒桌上说过要拍《炊事班的故事》的续作。 “是喜剧，但是具体方向还没定下来。” 哦，不是续作啊，要开新坑，老王继续抓肝挠肺。 想看，在线等，挺急的。 “张老师，橙子。”庄小麦拿着一盘已经剥了皮的橙子小心翼翼的递到了张衫的面前，眼中的光芒不断闪耀。 偶像，这是我的偶像，而且我还被偶像点名了！ “谢谢。”张衫吃着橙子和老王聊天。 “领导，之后我回请你一次吧，这回闹得你被打……被教育了一顿，怪不好意思的。” “唉，都是小事，你看到的都是表象，其实家里还是我做主，咱海城的爷就是爷吗，之前是你在场我给我老婆面子罢了……” 噗，庄小麦不经意间笑出了声，随后赶紧捂嘴。 飘了飘了，老王属实是飘了，装哔装过了啊。 “行啦，请吃饭就算了，不过上次会所的泰式按摩的确不错，要不我们俩下次再去放松一下。” 咳咳……庄小麦轻咳了两声，这是在提醒姨夫，再这样自己可要告状了。 “行，不过我只做正经按摩。” “我也只做正经的啊，不正经的我也消费不起。” “我看你还是懂……” 老王这副有心没胆的怂样击中了张衫的笑点，平时两人是同事，但没想到在家他是这个状态。 “唉，张衫，你是不知道啊，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会感受到无处不在的压力。” “今天我儿子没在，他再过两年也要高考了，我还得给他买房，攒出国留学的钱，结婚的钱，还得给自己留养老的钱，压力太大。” “在这些压力当中，我就希望自己能偶尔和朋友吃个饭，和好友做个按摩，吹吹牛，聊聊天，这就是最大的放松了。” 老王是有感而发，他的要求很简单，也许大部分中年男人的愿望都是这么简单。 张衫吃着橙子，暗暗思考。 喝酒，聊天，按摩，逃离现实片刻嘛。 倒是真实。 而真实的东西就容易让人产生共鸣。 张衫低头思索，随即面露笑容。 一旁的小麦轻咬嘴唇，怎么会，为什么张老师一听姨夫说起洗浴中心的事就露出了男人特有的笑容，难道他也和那些庸俗的男人一样？ 其实她完全误解了张衫的意思，他并非在对洗浴会所的服务想入非非，而是突然想起了一部剧。 一部喜剧！ “如果是拍他的话，400万成本应该也够了。” …… …… 第二天，熊猫影视办公室内。 “张老师，要开始工作了吗。”陆人甲非常兴奋。 最近这段时间他已经摸清了张衫的习惯，每次他要开始写剧本前，整个人的气势和状态都会发生变化，有点类似入定的感觉，身体不慌，眼中有光。 “对，你也做好准备，要忙起来了。” “这回是什么剧？” “悬疑和喜剧。” “悬疑喜剧！”陆人甲都听懵了。 “悬疑剧和喜剧剧。”·张衫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 “这，这是说，您要一口气弄两部剧本！”陆人甲更懵了，人家弄一部都跟老便秘似的，张老师还要双飞！ 张衫抬手码字，建了两个新文档，陆人甲在一旁偷看。 “《开端》和《屌丝男士》。” 陆人甲挠了挠头，单看名字完全猜不到内容为何啊。 陆人甲永远相信张衫的速度，仅仅大半天的时间，《开端》的剧本大纲就被整理了出来。 张衫直接丢给陆人甲，自己埋头继续整理《屌丝男士》。 期间章凡谷n次在办公室里巡视，经常走到张衫的工位附近，不时的皱着眉头，但看到他今天一天都在不停工作，便没有说什么。 可章凡谷的眼神中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非常诡异。 “张老师，这个领导可不如老王啊。” “别乱说，也别在意，安心工作就好。”张衫淡淡回答，古井无波。 陆人甲递来佩服的眼神，不愧是张老师，气定神闲，心无旁骛，这心态，得学！ 而张衫并非完全不在乎，他也感到奇怪，但奇怪的地方并不是章凡谷对自己的态度，而是李惊鸿。 李总竟然没告诉章凡谷我的小号，他可是我的顶头上司，这显然不合理。 而李总明显是个极度聪明和仔细的人，不可能犯这种错误，既然如此，那一定有她的计划在，自己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以不变应万变，在形式明朗前不要瞎鸡儿乱动才是上上之选。 花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剧本大纲整理完毕，张衫打开邮箱，按规矩将大纲发到了领导章凡谷的邮箱内，接下来等待邮件回复即可。 …… …… 不久后。 “张老师，这份《开端》的剧本我看完一遍，心内久久不能平静，太牛逼了。”陆人甲兴奋的苍蝇搓手。 “还有这份《屌丝男士》的剧本，原来是类似港岛无厘头风格的小短剧，这种类型的喜剧还真不多见，我觉得肯定得火！” 张衫微微点头，随后打开了新邮件提示，刚好陆人甲也在旁边两人一同看到邮件内容。 “你的剧本暂时还未达到公司的拍摄标准，请进行修改或者重写。” 两份剧本的回复皆是如此！ 陆人甲瞬间心脏骤停，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而张衫却显得格外淡定，甚至面带笑意。 “张老师，我们去找章凡谷这个老王八蛋讲理去，您的剧本要是都通不过，那熊猫就没人能通过了！” “妈的，老子还不信了，他一个小领导还能反了天！” 可张衫却抬手压在他的肩膀上。 “别急，让子弹飞一会。” 第一百零四章 我怀疑他是董事长的亲爹 顶层，总裁会议室。 “根据数据，公司今年的播放量略微压过蜜桃一头。”李惊鸿面对一众公司大佬处之泰然。 “但我们的人气已经大大的超过了蜜桃影视” 听到这个，公司董事微微颌首，表示满意。 人气便是我们熊猫的底气所在。 “其中，今年新入职的编剧张衫为公司贡献了大量的人气，并且他的作品口碑极佳。” “另外他还在短短几个月内便升任l4编剧，实力有目共睹。” “李总，你提起这位小编剧是什么意思啊，一位l4编剧，就算他的能力再强，贡献再大，也只是为l4编剧而已。”一位胖胖的董事开口辩驳。 李惊鸿瞥了对方一眼：“每一位铜牌，银牌，甚至是金牌编剧都是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张衫的潜力大家应该都有体会。” “所以我觉得，公司应该支持和鼓励他的创作，而不是恶意阻拦！” 这话一出，董事们全都露出了不解之色。 恶意阻拦？ 谁都知道这个张衫现在是公司的宝贝疙瘩，还有人敢拦他？ 李惊鸿打开了一份文档，投屏到大电视墙上。 “这是昨天下午张衫提交的两份新剧本，一份悬疑，一份喜剧。” “我邀请了十七位公司内部铜牌以上的编剧查看剧本大纲，他们一致认为，这两份剧本的商业价值极高。” 众董事面带笑容，这小子了不起啊，公司算是捡到宝了。 “但是！”李惊鸿话锋一转：“l4l5编剧组组长章凡谷在昨天明确回复张衫，认为他的剧本达不到公司的拍摄要求，将两份剧本一同否决！” “什么！”董事长敲了敲桌子，低声质问：“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审稿结果和十几位编剧大相径庭？” “不光如此，我还发现自从这位章凡谷先生担任组长以来，一共有18位l4编剧离职，9位l5编剧离职，这27人中，有15人被浮影文化录用！” 董事们全都瞪大了眼睛，我擦，这不是眼光问题，这是挖墙脚的问题啊！ “李总，公司必须马上成立调查组，将这个章凡谷的电脑，手机，包括所有邮件全部拿下，如果他真有出卖公司的情况，我绝不姑息！”董事长立马发号施令，和李惊鸿一唱一和。 “这个章凡谷胆子也太大了，我怀疑他可能不是一个人，这次必须得深查严打，将他的同党全部挖出来！” 刚才反驳李惊鸿的胖董事双手微不可查的用力捏了捏。 …… …… “张老师，我们真的就这么闲着，章凡谷也太欺负人了吧！”陆人甲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别急，淡定。”张衫不知道李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一动不动，等待结果。 忽而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张衫歪头一看。 “来了。” 李惊鸿带头，身后跟着老王和公司的技术人员，还有大量安保，把章凡谷的办公室围了个水泄不通。 编剧们从没在公司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纷纷侧目。 “章凡谷，出来！” “别动，什么东西都别动，把手从电脑上拿开。” 安保主任非常不客气的将章凡谷架出了办公室。 “你们要做什么！” “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什么，张衫写得剧本你竟然不通过，你想干吗，造反吗？”老王得知了张衫的遭遇后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都得捧着他，到你这儿却直接挨闷棍，瞎了你的狗眼！ 连人带电脑全部搬走，老王直接入驻。 “张老师，你知道会这样？”陆人甲惊得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 这我哪儿知道去啊，谁晓得李惊鸿玩的这么刺激，看来是玩了一手借刀杀人吧。 我就是那把刀…… 她等着我剧本被回绝，然后出手帮老王拿下职位，不过不会这么简单，估计还有其他理由。 幸好我不吵不闹，什么都没干。 “张衫，一夜不见，甚是想念啊。”老王放下东西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脚步声，这枸杞味……啊，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李总说了，你的那两份剧本赶紧拍摄，公司全力支持。” 哦，张衫淡淡的回道，本应如此，还浪费了我一天半的时间。 办公室里的一众吃瓜编剧全部将目光投向了这位才来几天的新编剧。 “章凡谷因为没通过他的剧本，被公司暴力带走了？”刚才老王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产生了误解，还以为是私仇呢。 “这……老章也算是公司的老人了吧，就这么被一位年轻编剧给搞走了。” “这不叫搞走，这叫抬手之间灰飞烟灭……” “这位不会是董事长的亲儿子吧。” “亲儿子都不至于这样，我怀疑他是董事长的亲爹。” 正在喝茶的董事长没由来的小手一抖，差点撒了。 众人好奇张衫的身份，什么人才能将一位公司的管理层赶走，而且还是暴力驱赶。 别说铜牌了，就算是金牌编剧，被公司领导得罪了也最多是不合作，公司顶天就是让领导道歉，实在不行就降职，再怎么也不至于被保安扛出去啊！ 虽然编剧的思维天马行空，但他们实在想不出一个能让公司如此作为的角色。 “张老师！” 一老一少两位兴冲冲的跑向他的工位，就这几步小跑，明里暗里两人还在争先恐后。 “史导，楚导，你们来啦。”张衫一眼就看到了史井田和楚怀才。 “李总让我们两个提前来找您的，您的新剧本完成啦？” 楚怀才到底年轻，抢在了老史的身前。 “完成了，刚好你们俩一人一部，还都是老本行。” 导演并非十项全能，而是各有所长，得给他们安排合适的工作。 “哎呀，小年轻就是急躁，太浮躁了，不像我们这些有经验的老导演，淡定。”史井田显然是对对方把他挤到身后不满，歪了几句嘴：“毕竟我和张老师是老相识了，比某些人早好几月，我早就知道张老师要上新剧本的事了。” 两人“争风吃醋”的模样让张衫感到很蛋疼，俩大老爷们至于的吗。 不过史井田说的倒是实话，他知道的的确比楚怀才早，因为张衫已经提前让庄小麦去找他试镜，而且还给了一段试镜台词和场景。 “好嘞，时间紧任务重，我们就准备开始吧！” 一旁的编剧们还在猜测张衫的身份，看到两位导演前来，纷纷侧目。 “唉，那个烫着泡面头的好像是柚子的御用导演楚怀才唉，他来着这位新人……难道他就是柚子。” “你眼睛让狗屎糊啦，柚子是女的，是男是女你分不清吗。” “你们看旁边那个年纪大一些的，我记得他好像是最近公司正当红的史井田导演，前阵子一位l5编剧找他拍戏都被拒了，排场大的很。” 其实不是老史排场大，是看过张衫的剧本之后便拍不了其他编剧的戏了。 “这两位都来找这位新人，好奇怪啊……” 随后，正在揣度的几人忽然全都一愣！ “不会吧。” “不可能吧。” “难道，他是……” “至尊宝！” 第一百零五章 张三就是歌姬吧 这是所有编剧唯一能得出的答案。 因为《炊事班的故事》便是楚怀才做编剧，史井田做制片，那样一来，能同时让两人出现便笑容满面的就只有那个炸裂级喜剧编剧至尊宝！ “难道真是这位大牛？” “这么年轻，至尊宝真的这么年轻吗？” 大家都以为至尊宝是个成熟的中年编剧，至于编剧等级这事，十有八九是公司伪造的, 用来掩人耳目，不想透露大佬的信息。 万没想到，是他们想多了，人家真就是新人，真就那么年轻。 l4办公室里，年纪最大的已经超过50岁, 而张衫才二十二, 这么一比…… 办公室里的编剧们现在有种想死的感觉，就像学霸整天牛逼轰轰, 可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新来的转学生是个学神，而自己和他相比就只是个学沫，连学渣都算不上。 “哥几个，要不咱们上去套套近乎。” “那必须的，人家掉根xx毛都比咱们的大腿粗，现在同一个办公室不好好套近乎，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几人见张衫正和两位导演商量工作的事，再加上新任组长也在，便没敢上前。 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这帮家伙才找到了空档一路尾随前往茶水间搜刮零食的张衫。 “那个章凡谷走的好啊，这下就没人管我喝咖啡吃零食了……哎呦卧槽！” 张衫一回头看到十来位笑的跟菊花盛开似的大男人, 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杯给吓飞了。 “您, 您是至尊宝老师吧。”编剧代表是一位看着就聪明的年轻人，开门见山的问道。 “被你们发现了？”l4编剧的能力是不一样哈, 楼下几层可都没发现。 莫非我的低调办公室生涯即将就此结束？ “至尊宝老师, 我们都是你的铁粉。” “《心病》, 《夏洛特烦恼》，《炊事班的故事》我们全都看了，太佩服了，我们只想说一句大大牛逼。” “至尊宝老师，您给我们签个名吧。” “您有空教教我们该怎么写好剧本吧。”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他有点不太适应，张衫笑着点头应答。 “至尊宝老师，您就是我们熊猫有史以来最强的新人编剧，没有之一！” 好话谁都爱听，张衫也嘴角挂着淡笑，这种感觉还算不错，要不我就跟他们摊牌了，我还是张三，我不装了。 “那你们觉得张三编剧怎么样？” “张三编剧？”众人互相对视，张三也是熊猫最近风头正劲的新人，至尊宝老师突然问起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领头的编剧不愧是个大聪明，简单思索几秒后便得出了结论。 张三和至尊宝两人是熊猫影视现今最火，最出名的两位新人编剧，这是不光公司上下都知道，就连其他影视公司都已经知晓。 而新人和新人, 小红人和小红人之间势必会产生竞争。 大聪明又想到刚才出现的那两位导演，众所周知, 史井田是张三的御用导演，但却在《炊事班的故事》这片子里担任制片。 那说明什么？ 说明公司想用至尊宝制衡张三，不让他形成自己的固定班底！ 大聪明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 “同为新人，他们俩之间的竞争最为激烈，必须得分出个一二名来，而且至尊宝这么年轻，年轻有不气盛的吗，不气盛还能叫年轻人？” “既然年轻气盛，那必定想要压对方一头！”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狠捧至尊宝，猛踩张三，这样一来，这位最强新人不光会心里痛快，还会认为我们都和他是一条战线的。” “嘿嘿，我都佩服我的智力了！” 张衫只看到面前这位编剧的眼球在一两秒的时间内转动了无数次，跟癫痫发作似的，随即对方表情一变，凝重无比。 “张三？” “张三就是歌姬吧！” 张衫嘴角一抽，我就是个…… “张三算什么，他拍的东西能看吗？” “那种破悬疑剧狗都不看，看了都要掉智商的，大家说对不对。”大聪明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啊，对对对……” “悬疑剧哪里比得上喜剧，张三和您怎么比！” “都是些小成本的乐色而已。” “张三这个人就是￥#%@#……” “他的片子……” “他的观众……” 大聪明狠狠的批了一通张三，正打算开始捧至尊宝呢，可张衫却脸色铁青，木然开口：“同事之间应该保持距离，再见。” 一种编剧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对方突然如此冷淡，莫非这就是高手的脾性？ 此时张衫心想，要不是他们人多，我早动手了…… …… 港岛，多利山35号。 “哇，有没有搞错啊，有限电视公司的电视剧真是越拍越烂，这种狗血剧情，能不能好好找个编剧啊。” 一位长相英俊的中年男人随手一扔遥控器，有些无奈的说道。 “andy啊，不好看就别看喽，大不了看英文台，就算看大陆台也好一点。 “哎呀，当年老陈公还在的时候，有限电视公司多风光啊，什么都敢拍，虽然苦，但剧本真的好，哪像现在。” 妻子无奈一笑，老公又回忆起了自己当年在有限打拼的日子，再看看现在的港岛影视，完全属于是怒其不争。 “好啦，一会就吃饭了，时光一去不复返，又不是你年轻的时代了，你也早就不拍电视剧，还管这些干嘛啊。” 男人笑着摇摇头，我也是港岛演艺圈的一员，我也不想看着他烂下去啊。 菲佣还在做饭和准备餐具，男人估摸着应该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才会开饭。 平时工作太忙根本没时间看电视，没想到一看就一肚子气，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烦躁的按着遥控器不断调台，在电视剧的菜单下不停翻看着。 “律政，警察，机长……用不用这么老套啊。” 恩？ 翻着翻着，男人突然在一张海报前停了下来。 “悬疑剧？” “还是大陆合拍，用的大陆编剧？” 男人怔怔的看向编剧一栏，一位叫做“张三”的编剧名后，赫然写着“大陆”两字。 “有限电视想通了，终于愿意开眼看世界？” 男人知道，现在公司的当家人，也就是当年陈公的儿子陈孝和是一个非常傲慢的公子哥，当然现在他的年纪已经不能算公子，只是个傲慢的半大老头。 他会愿意同大陆的的编剧合作？ 男人检查了一下制片人。 “哦，原来如此，是他的儿子陈耀江做的片子啊，年轻人果然更有冲劲。” 大陆编剧，还是悬疑剧，这让男人既感兴趣，又觉得担忧。 要知道港岛百姓的口味是非常刁钻的，若是电视剧中的港味不纯正，很有可能前五分钟就会劝退大部分观众。 “不过演员用的都是港岛人，应该……算了，眼见为实，看看吧。” 点开这部叫做《金宵大厦》悬疑剧，男人抱着肩膀看了起来。 第一百零六章 金宵大厦 “愁看残红乱舞……忆花底初度逢” 片头曲缓缓响起，一首粤语版的《今宵多珍重》悠悠的传来，那老港味简直绝了。 而剧中人物皆以做旧照片的模样出现，配上复古的主题曲，让人有种回到了那个港岛刚刚兴起，遍地是黄金但又混乱无比的年代。 “第一集，梦（上）” 男人非常意外, 有单独的集名，还表明了是上集，难道这是两到三集一个故事的单元剧？ 有点意思。 夜晚，一栋港岛老楼中。 一位名叫阿潇的保安正拿着手电筒四处查看。 窗外风雨交加，屋内残破不堪，气氛阴郁到了极致。 “环境和氛围塑造的还不错嘛。”中年男人点点头, 觉得还行, 虽然看上去成本就不高, 但明显很用心。 阿潇在巡夜途中，偶然在楼道间发现了一柄略微破损的鲜红色雨伞。 将其拾起，摆放到角落的塑料桶内，阿潇继续前行。 可才走了没几步，那柄红伞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阿潇浑身颤抖，仓皇而逃，一路跑进了电梯内。 可刚按下电梯按钮，他的身旁便传来了滴水声…… 他胆怯的咽着口水缓缓回头，却看到一把撑开的红伞正如一朵鲜红的玫瑰般在电梯的顶部绽放着！ 啊！！！ game over…… “呼……原来是在玩游戏。”沙发上的男人拍了拍自己的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很有八九十年代港岛恐怖片的感觉，有那味了。 躲在厕所玩手机的阿潇真的是一名商场保安, 他的爱好和张衫一样, 上班摸鱼。 今天作为保安的他要为商场内正在拉客的地产商维持秩序。 所谓的高端地产，其实只是港岛特色的“纳米楼”, 简单来说，就是那些只有十几二十平的超微小户型。 这种房型透露着港岛人的无奈和艰辛，地价高的如同天上云朵, 倾尽全家之力亦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对于这种情况, 作为资深保安阿潇的态度和很多大陆年轻人一样，摆烂。 他不光不买，也不攒钱，还有感而发的给前来咨询的顾客说起了自己的摆烂理论，结果将本来感兴趣的客人给劝退了…… 而被经理发现的他也随即被炒了鱿鱼。 失去工作，满脸无奈的他坐在小巴上，伴随着车厢的晃动，他缓缓睡去…… 就像他人生前二三十年的梦境一样，一位穿着旗袍的美艳女子闯进了他的梦乡，那一颦一笑皆让他感到迷醉。 他不认识这个漂亮女人，也从未见过，但却总与她在梦中相会。 吱呀！小巴急刹，磕到脑袋的阿潇惊醒，赶忙下车，却发现自己的东西落在了车上。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不过也就像老一辈常说的，否极泰来，风雨之后往往就能遇到彩虹。 追逐公交失败的阿潇无意中遇到了白天被他劝退的买楼客，对方觉得他人不错，便给他介绍了一份新的保安工作。 而工作的地点就在……金宵大厦！ “终于引出标题了, 看来是以固定地点为舞台引出的单元剧。”中年男人很老练的看出了故事的走向。 第二天，阿潇来到了金宵大厦，偶遇了业主委员会的会长林伯。 林伯在见到阿潇的瞬间便神色微变，随后赶忙询问他以前是否来过金宵大厦。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林伯自顾自的走开，同时口中轻轻念叨：“这么年轻，不可能是他……” 正在看片的男人敏锐的注意到了这句话：“哇，这么说来，这位老伯以前见过阿潇，但年龄对不上，难道老伯见到的是阿潇的老爸？” 这是港剧的常用套路，父子都是一个人演，以此来故弄玄虚。 但男人总觉得故事好像没这么简单。 …… 阿潇顶替了有事的夜班保安，正式入驻金宵大厦，通过镜头跟随着他一路在金宵大厦内穿行巡逻，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这栋大厦曾经的辉煌和如今的破败。 楼下是各种店铺，手机维修，茶餐厅，房屋中介…… 而楼上则有小旅店，还有港岛特色的一楼一凤，这个金宵大厦的住客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阿潇在巡逻时遇到了各色住客，很明显这些人物都会在之后的单元中成为主角。 最终阿潇接到投诉，来到了一户住客家门口，敲开房门，一位空姐打扮的漂亮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金宵大厦可是有楼凤的，阿潇以为对方就是特殊工作者，而空姐服则是在情趣cos，便有些轻佻的的和对方交流。 而作为正牌空姐alex则借机戏弄了他一番，两人就此结识。 夜间，阿潇在监控前打盹，梦中再次出现了那位旗袍女子，并且不断地对着他轻声呼唤着。 “旭辉……旭辉……” 浑浑噩噩的阿潇在一只神秘的黑猫带领下，来到了大楼天台。 而此时天台边缘，那位旗袍女子正背身而立，并且缓缓转身。 镜头给出了脸部的局部特写，但还未完全转身，阿潇的胸口却像是被枪炮击中了一般飞出了一道血箭，在巨大的痛苦中，阿潇惊醒，依旧稳稳的坐在监视器前。 “刚才那脸部特写好像是……那位空姐的模样！”中年男人紧紧皱眉。 他确定自己没看错，虽然镜头语言在刻意掩藏，也是在可以撩拨观众的好奇心，但那位梦中的旗袍女明显就是空姐alex。 “这就很奇怪了，再结合刚才林伯说的那句太年轻了不应该是他，男女主之间……”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线索，但又没有完全摸到，这就叫薛定谔的线索。 “再看看吧，总觉得编剧好像布了一盘大棋。”不知不觉中，中年男人已经沉醉其中。 回到剧中，林伯是金宵大厦最老的住户，从大厦建成的那一天起便一直在这，现在的他在一层经营着一家书店，与空姐alex相识，而且关系不错。 林伯趁着女主前来买书的机会，想将一本有五十年历史，名叫《梦游》的老书送给对方，但对方并未接受，而林伯的眼神中总有些诡异和落寞，让人捉摸不透。 金宵大厦中有一家贩卖名表的商铺，此时已经被一帮强盗盯上，几人商量着想要打劫名表，捞偏门。 而其中一位劫匪在网上结识了一位名叫小鱼的姑娘，两人来到了楼内的小旅店开房，在小鱼的引导下，年轻单纯的劫匪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对小鱼产生了感情。 但就在此刻，他发现对方竟然是一名楼凤，感觉自己受到欺骗的他竟然当场掐死了小鱼，从一名劫匪直接升级成了杀人犯！ 几次意外和巧合，阿潇都与劫匪和小鱼的尸体擦肩而过，这也让他躲过了杀生之劫。 但该来的总会来，阿潇在巡楼时发现了一只黑猫，这只黑猫与在梦中引导自己和旗袍女见面的黑猫一模一样，阿潇赶忙跟随，碰巧发现了被困在电梯中的空姐alex。 alex告诉他，这是黑猫是金宵大厦的楼宠，名叫靓宝，非常通人性，阿潇不置可否，但也觉得这只黑猫不同寻常，眼神和行为总透露着一些诡异。 当电梯故障解除之时，两人为了寻找靓宝一路尾随，来到了大楼之下，那片封闭无人的地下室之中。 男女主角刚好撞破劫匪的计划，那帮家伙打算从地下室的通风管道爬向名表店。 既然被发现，亡命之徒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他们胁迫阿潇去打开通风管，但就在他接触到管道的瞬间，无数记忆闪回出现在在了他的脑中。 死人，裹尸袋，鲜血……这些场景既熟悉又陌生，就像是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中不停播放。 而此时那只过度“通人性”的黑猫靓宝却赶来救援，抓伤劫匪让男女主角有机会逃跑。 但劫匪中杀死小鱼的那位此时也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外力的影响，竟然出现了幻觉，alex在他眼中竟然变成了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小鱼的模样。 他提起枪便追赶了过去，而拉着女主逃跑的阿潇则被劫匪射伤，但此时又有大量的记忆碎片涌入了他的大脑，不止何时何地，何年何月，他好像也曾牵着alex这般逃跑，最终被人射伤…… 一番惊心动魄的逃亡，两人终于脱险，而阿潇也伤重倒地，险些身亡。 急救病房中，阿潇陷入沉睡，梦中的他来到了刚才差点让他丧命地下室，但此时的地下室是一家高级舞厅，看装饰像是几十年前的老港岛风格。 舞厅中，阿潇梳着油头，带着中古的打扮，在一位旗袍女的面前停下。 “等我很久啦？” 旗袍女缓缓起身，笑颦如花，而此时所有人都能清晰的看到，她和alex长得一模一样。 “死鬼，等你一辈子了。”女人凑到他的耳旁，用柔到骨子里的声音轻轻回答。 两人牵手起舞，仿佛整个舞厅只是他们的二人世界，紧紧的拥抱，紧紧的亲吻。 而那首《今宵多珍重》则再次缓缓响起…… …… …… “爹地，爹地，开饭啦。”一个长相精致的小女孩来到了沙发前，拽着中年男人的衣袖。 他一口气看完了《金宵大厦》的前两集，将《梦》的上下部分全部看完。 而此时他就只有一个想法，震撼！ 第一百零七章 不用看都知道 “好，好，马上去吃饭。”男人虽然起身，但思维却依旧沉浸在《金宵大厦》的剧情当中。 “福荣，看什么看的那么入迷啊。”妻子疑惑的问道，自己老公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刚刚看了部有限电视公司的新片，我被震撼到了。” 刘福荣直言不讳, 他是真的有好多年没看到过这么引人入胜，吸引眼球的港剧了。 仅仅两集一个单元的内容，简直是信息量爆表！ 通过男主保安的身份，以巡逻的视角介绍了大楼的构造，还顺便介绍了楼内的主要出场人物，这种手法很巧妙, 不生硬，而且也不会显得杂乱。 而一开始的恐怖小段落也并非单单是为了吓观众一跳，而是在引出整部剧的气氛和节奏。 再加上如同单元标题《梦》一样，前两集数次通过男主的梦境，一层层的抽丝剥茧，将整个故事的主线和最大的悬念放到了观众面前。 刘福荣拍案叫绝，这个故事结构简直无懈可击！ “这位编剧很厉害啊，细节极多，内容丰富，却丝毫不乱。” 他在从一位专业艺人的角度分析影片，但若是从观众的角度来看，刘福荣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快更！ 赶紧的，等不及了！ “才两集就挖了这么多坑, 简直让人难受。” 刘福荣的脑中全是各种细节。 黑猫，书店的林伯，诡异的住客, 还有那本号称有五十年历史的小说《梦游》。 仅仅两集就让刘福荣知道, 这位编剧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每一个镜头，每一个细节都是伏笔，他实在是太期待之后的剧情了。 “爹地，你把烧鹅沾上辣椒酱了。”女儿见父亲吃饭时走神，便小声提醒。 刘福荣讪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中年得女，最是宠爱。 “福荣，真的那么好看？” “反正近十年来，我们看过这么精彩的港剧，果然现在是大陆的天下，这部剧也是用了大陆的编剧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要是我能找到这位编剧……” “你不会又想拍电影吧，都赔了好几亿啦。”妻子抱怨道。 其实几亿港币对她来说是小钱，因为她算是下嫁给刘福荣的。 刘福荣虽然是港岛影帝，身家亿万，但和妻子娘家比就是小巫见大巫。 其实刘福荣和妻子属于标准的粉丝追星成功，富商之女倒追男星，这事在港岛不算少见。 “哎呀，之前赔钱不都是因为剧本不好吗，我一直就遇不到一位合适的编剧。” “你知道的那些知名编剧要价太高, 而且还有一帮人排队要剧本, 很难的啦……” 妻子瞥了瞥嘴：“随你吧，但可别把女儿的奶粉钱都赔光了。” “不至于, 我现在都很谨慎的，不会再轻易出手。”刘福荣号称港岛劳模，最多的时候一年拍十几部戏，但这些片酬最终都赔在了自己的电影公司上。 一会得先打个电话问问陈耀江，那个大陆编剧到底怎么样…… …… …… 海城大学女生寝室。 窦小婉正在准备回家的行李，快过年了，外出学习的游子也终将归巢，去见见阔别已久的父母家人。 不过窦小婉是海城本地人，当时没有其他外地同学那般期待，毕竟周末她都会回家，不光和爸妈之间没有长久疏远带来的思念，反而经常被嫌弃甚至催促着赶紧回学校。 “咦，周周，你不收拾行李吗？”窦小婉见到自己的一位室友正淡定的坐在下铺啃着苹果，完全不挪窝。 “你再不收拾，明后天走不了，寝室里可没人喽，到时候无人的寝室楼中发生什么灵异事件……库库，可没人来救你哦。” 窦小婉从身后抱住对方，双手很不老实的一阵揉搓，女生最爱攀比的无非是那两点。 “哎呀，你好坏，故意吓我！”女生脸色铁青的推开她。 “不怕不怕，我有男朋友，他会来陪我的。”这个女生自我安慰了一通。 “喂，我们都走了，你就把你男朋友带到寝室来了是吗，可不许上我的床啊，我不喜欢石楠花的味道……” 阿哒！！！ 女生一套连招差点糊在窦小婉的脸上。 “说真的，你别故意吓我，我正在看一部有些恐怖的电视剧，本来就怕怕，你在吓我的话会出人命的。” “不会又是港剧吧。”窦小婉有些不屑的说道。 在窦小婉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眼里，港剧都是爸妈他们爱看的老古董玩意，现在大陆的影视业这么发达，谁还看港剧啊。 “呸，我就看。”周周做了个鬼脸，她是粤省人，所以从小就向往那个无比繁华的港岛，再加上方言相同，她更爱看原版港剧。 “港剧多有味道啊，比大陆那些只有小鲜肉的电视剧好看多了。” “那是少数……多数公司的套路，也有靠内容说话的好编剧！”窦小婉想说的当然是张三和至尊宝。 “港剧好！” “大陆剧好！” “港剧好！” “大陆剧好……” 两人总是抬杠拌嘴，不过是闺蜜之间的那种，并不会真的生气。 “我看的这部港剧肯定比你平时疯狂安利的那些更好看！”周周气鼓鼓的说道。 窦小婉作为张三头号死忠，逢人便会安利偶像的剧，周周自然也没少听到。 “不说别的，我看的这部悬疑港剧光是那种阴森奇幻的氛围就秒杀你推的那些剧十条街！” “做梦吧你，港剧都是些狗血的老套路，只有大叔大妈才爱看。”窦小婉双手叉腰，我这种看过张三老师悬疑剧的人还能看得上你的破港剧？ 两人在斗嘴上不相上下，谁也不服谁。 “窦小婉，今天我还不信了，我赌上粤省人的尊严，非得和你叫这个劲！”周周挺了挺胸。 “你今天就看看我给你推荐的港剧，要是不好看，我请你吃饭。” “但要是好看的话，你就得加倍请我！” “请就请！”窦小婉自认为现在标准极高，一般的片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要赌就赌大的，十顿海底捞。” “十顿就是十顿！” 对在校生来说，十顿火锅已经是天价赌局。 两人一言为定，周周这就把剧名发到了窦小婉的手机上。 “金宵大厦？” “这片名听着怎么像是卖楼花的地产剧啊……” 窦小婉带着刻板偏见点开港岛的在线平台。 “有限电视公司的出品的？” “这破公司不是出了名的抠门，演员编剧和工作人员都快跑光了，全都来大陆赚钱工作，他还有能力拍出好片？” “制片人：陈耀江，不认识。” “导演：叶镇辉，你是咩啊。” “编剧：张三……” 窦小婉揉了揉眼睛，掏出眼药水滴了几滴，随后重新看向屏幕。 “编剧：张三（大陆）。” 窦小婉合上了笔记本电脑，随后穿上外套。 “周周，走，去海底捞吧。” “喂，才一分钟不到，你根本还没看吧，这就想说是烂片，默认我输，你也太不讲理了。”周周气的胸都快炸了。 “不，是我输了。”窦小婉摸了摸自己的钱包，你马上就要瘦身了。 周周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窦小婉认输了？ “可，可你还没看呢。” “张三的剧，我不用看都知道是精品，走吧，我欠你十顿海底捞。” 明明赌输了，心里却美滋滋，这对窦小婉来说还是头一回…… 第一百零八章 我也是粉丝 海城大学附近，海底捞。 “哦，原来这个张三就是你平时疯狂安利的那位编剧。” 在火锅店里一合计，两人才发现闹了半天粉的是同一位编剧。 两人立马从平时的谁也不服谁变成了小型粉丝交流会。 “其实现在的港剧的确没有以前的好看，但你也知道，我老家是粤省那边的，听港剧中的粤语会有一种在家的感觉, 恩，可能这是一种习惯吧，毕竟我从小就看。” 话说开了，周周便不再像之前那般嘴硬，而是说出了真心话。 窦小婉也是同样。 “其实我小时候也看过不少港剧，但后来不看了，原因无他, 港剧质量变差，而大陆剧的水平却在快速提高。” 唉……两人一同叹气。 “不过现在好了，两者一结合，这不就行了嘛！” 喜欢港味的，有。 喜欢新时代风格的，有。 喜欢优秀剧情，能让人深深代入无法自拔的，更有。 “早就该这么做嘛，那该死的有限电视公司就是个铁公鸡，没想到这回倒愿意拔毛了，竟然还花钱请了大陆的编剧。” 窦小婉愤愤的说道，早就该找张三老师来给你们矫正一下三观了。 “这个叫张三的编剧还真厉害，这部《金宵大厦》我才看了个开头就被镇住了，又吓人又刺激，还疑点重重, 明明很害怕却又想看下去。” “特别是男主角不断闪回记忆的时候……” “停停停……我还没看呢, 剧透胖三斤！”窦小婉赶紧制止，悬疑片最怕剧透, 而且越是优秀的片子越怕！ “你看了几集？” “两集。” “那你先吃，等我追上进度再说, 之后我们一起看。” 窦小婉把手机支在碗边，毫不犹豫的打开视频。 她早已饥渴难耐。 窦小婉不像刘福荣，她对张三的风格已经非常熟悉，看到了开头和标题，便猜到了单元剧的表现形式。 “和不思议系列一样，采用单元剧的模式。” 若是一直采用同样的套路，窦小婉不会指摘，毕竟一招鲜吃遍天。 但作为张三老师的死忠粉，他希望老师能给她带来更多的惊喜。 没办法，人就是贪的，哪怕明知道之前的片子已经够好，但要求依旧会不断提高。 不过《金宵大厦》并没有让她失望，从片头开始就透露着浓浓的港味，而且这片子还和之前的《不思议电台》有一个很大的区别。 “主线剧情被加强了！”窦小婉才看了一集便立马发现。 这个区别可以说是翻天覆地，之前的《不思议》系列是类似于怪谈形式，几乎没有主线，但每个故事会有一些弱关联。 但《金宵大厦》则正相反！ 不光故事都发生在金宵大厦这栋建筑之内, 而且每集除了独立的悬疑小故事外，还在不断的带出主线剧情。 如果《不思议电台》的故事是无数条平行线, 那《金宵大厦》就是一根充满迷雾的主线上缠绕着大量的支线。 每个单元两集, 一共20集，那就有十个单元。 第一个单元是《梦》，关于男主的梦境。 第二个单元是《婴》，讲述了楼内一位每天推着密封婴儿车，性格古怪的何太太在保健医院可以结识了一位刚刚成为母亲的女强人徐太太。 表面和善的她假意帮助新手妈妈徐太太照顾孩子，从而进入了对方的家庭，通过各种手段，将徐太太在丈夫和婆婆的心中塑造成了一位失职的妈妈。 最终徐太太发现何太太的孩子早已死亡，但何太太的计划已经成功，徐太被丈夫和婆婆抛弃，关进了精神病院，而何太太却鸠占鹊巢，拥有了徐太太的孩子并成功进入了她的家庭。 窦小婉看完第二个单元后脊梁直发凉，太恐怖了。 而且这种恐怖还带着十足的现实意味，女性在产后无法兼顾家人和工作，最终被家人嫌弃，片子里的徐太太是被诬陷进入精神病院，而现实中新手妈妈因为各种压力和产后抑郁造成精神失常的亦不再少数，同样作为女生的窦小婉感同身受。 第三个单元是《娃》，这单元的内容更为诡异！ 楼下茶餐厅的老板佳爷曾经是帮派成员，独自将女儿抚养长大，但女儿最近交了一位天竺男友，让他非常不满，因为即使是在港岛这个外国人众多的地方，天竺人依旧是被瞧不起的人种，与女儿大吵一场后，女儿发现佳爷竟然有一具非常真实的充气娃娃，女儿顿感父亲的形象在他心中崩塌，于是气愤的将充气娃娃扔到了垃圾堆，却在无意中与娃娃互换灵魂！ 女儿的魂魄进入了充气娃娃，让她成为了一具有思想的玩偶，但却完全无法动弹。 可就在这种状态下，佳爷找回了充气娃娃，并开始与之聊天。 原来当年妻子和自己的小弟背叛了他，从此以后他便不再相信任何女人，但女儿逐渐长大，孤寂的他只能买了一个充气娃娃作伴，就像孩子般过家家一样与之同吃同睡。 这些都被充气娃娃状态下的女儿完全听到，在男女主的帮助下，女儿恢复人型，同时达成了与父亲的和解…… “种族歧视，空巢老人，明明披着诡异的外皮，但其实是一个温情的小故事，而且充满了人文关怀。”窦小婉不由得为之动容。 “周周，你发现没有，这些单元虽然悬疑和诡异，但其实都在讲述当下社会的尖锐矛盾，高房价，生育和女性，歧视和寂寞的老人，这些事不光在港岛，大陆也在天天发生，而且就在我们的身边。” 而接下来的单元则不断的证明着窦小婉的判断完全无误。 有专抓小孩的鸦乌，而被因为升学问题，要考名校被父母逼的走投无路的孩子主动跟着鸦乌来到了异世界，在哪里无需竞争，只要尽情的玩耍即可。 有拥有转运能力的“金丁”先生，任何与他享受过鱼水之欢的女人都能在其后觅得归宿，并且往往能遇到富二代或者其他有钱有权的人，于是来找“金丁”开光的女人络绎不绝，甚至排起了长队，但“金丁”最终发现，朴实的前女友才是自己的真爱。 还有脱离掌控的智能程序，在得知主人想要拥有爱情后，竟然操纵全盘让主人偶遇了他的梦中女神，但最终程序发狂，开始强迫女神与主人交往，两人奋力破除了程序的掌控，劫后余生的两人好感度暴增，但其实这一切也都是程序的安排…… 一个个诡异但却无比现实的故事带动着主线剧情不断向前，男主阿潇和女主alex都开始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两人好像都能看到自己的“前世”。 而老住客兼任书店老板的林伯却一直在旁暗中观察两人，同时他手中那本名叫“梦游”的老书中竟然完整的记载了每个单元的诡异故事，分毫不差！ 窦小婉和周周看到此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太激动，太兴奋了！ 十步一伏笔，百步挖一坑，窦小婉以此来形容这部剧。 两步边吃边看，完全处于忘乎所以的状态中，时间早就被他们抛在脑后。 “小姐姐，你好。”一位年轻的男服务员在身旁低低的呼唤着。 “什么事？” “送你们一份雪花肥牛。” 窦小婉愣了愣，海底捞的服务态度是很好，也经常会送些小点心，但直接送一份大几十元菜品，这事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今天又不是我生日，为啥会莫名其妙的送菜呢？ 见她疑惑，服务生俯下身子，悄悄说道。 “嘘，你们别张扬，这菜是单送给你们的，别的客人可没有。”服务生看了看左右，随后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他指了指两人正在播放的《金宵大厦》：“我也是张三老师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