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塞的狗男女》 楔子 他想,没人比他更带塞的了! 如果他在带塞界认第二的话,那绝对没有人敢称是第一;不过事实上,也没有人会抢着想当第一就是了! “怎么样?”火眼金睛瞪着眼前这个不断摸着自己手掌,也不知是真摸骨,还是在吃他豆腐的瞎眼算命仙,男人已经快没耐性了。 可恶!他肯定是衰到脑袋浸水了,才会真的听信谣言,跑来给这个据说是神算的老瞎子算命,想知道自己究竟是生来带衰,还是天意难违? 磨磨蹭蹭摸了老半天,瞎眼老算命仙终于摇头晃脑地长吁短叹起来。“衰啊!衰啊!生平没见过衰得这么怪的人了” 衰中带财、财中带衰,奇人啊奇人! 被劈头就是一连串触霉头的“衰言衰语”给惹毛,男人忍不住怒吼了起来。“靠么!什么叫生平没见过?瞎子还能见到人吗?根本就是招摇撞骗!” **!竟然衰到连算个命都还会遇上诈骗集团,这世上有人像他这么带塞的吗? “妈的!什么神算?神算个屁!我是白痴才会跑来给个老瞎子耍”气得怒拆招牌,男人翻脸走人的同时,嘴里还在悲愤不已地碎碎念着。 “怎么瞎子就不能见过人吗?我可是眼瞎心明啊!”无奈的澄清着,奈何客人已经气愤离去,瞎眼老算命仙只能徒呼负负地又摇头晃脑起来。“这年头,年轻人真没耐性,我话都还没讲完呢算了!红包有先收就好。” ****** 她想,没人比她更带塞的了! 如果她在带塞界认第二的话,那应该没有人敢称是第一;不过事实上,也没有人会抢着想当第一就是了! “怎么样?”清亮眼眸瞪着瞎眼老算命仙抓着自己的手摸摸揉揉的,女子悲哀的追问着。 呜她一定是衰到被车撞坏脑袋了,才会死马当活马医的跑来给这个据说很灵的瞎眼算命仙算算看自己的衰运可有终止的一天? 已经有过被拆招牌的经验,瞎眼老算命仙这回沉默了良久,这才小心翼翼的措辞,最后以一个字来做总结。“衰!”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算命师不就是另类的心理谘商师吗?你有没有职业道德啊?”被一个“衰”字给砸得浑身是伤,再回想起从小到大的一连串衰人生活,女人忍不住悲愤的控诉,再伤心的泣奔而出。“哇反正我就是注定要当衰人就是了啦” 无言的“目送”客人泣奔离去,想拦也来不及拦,瞎眼老算命仙只能无奈地仰天叹气。“我话都还没说完,你衰是衰,但是衰中可荫夫啊唉!这年头,年轻人都不肯把话给好好听完的吗?” 第一章 啪!当头顶突如其来的冲击与温热伴随着细微声响同时来袭时,有着一张白皙鹅蛋脸,五官清秀,年约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正准备撑伞的动作顿时僵住,随即以着一种不知该说是欲哭无泪,抑或是已经绝望的表情收回洋伞,从她那随身大包包中掏出面纸来。 她江毓芳,从小到大遇过的衰事早已成千上百,被鸟粪攻击更是三天两头就来一遭,早就习惯了真的早就习惯了 “习惯个屁啦!”愤怒地爆出粗口,她抓着面纸用力擦拭着头上的鸟粪,气得都快哭出来了,忍不住指天骂地向老天爷呛声。“到底我上辈子是杀人还是放火了,要祢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 “让我从小就衰到大,过着这种带塞的生活?祢说啊!祢说啊!我是哪儿得罪祢了?有种祢就说来给我听啊”悲愤莫名的狂吼着,她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命,为何可以衰得这么彻底? 从小到大,她周身范围五十公分以内根本就是衰事的警戒区,不管她走到哪儿,各种光怪陆离的衰事总是会找上她,就算是走在一群人中间,路旁失控的车辆还是只会独独撞上她,这究竟是什么命? 什么命啊! 恨恨的擦拭着头上的鸟粪,她喃喃自语地怨愤咒骂“就是看见有鸟出现,我才想赶紧撑伞预防,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好恶心!” 一脸嫌恶地看着面纸上的灰灰绿绿,虽然明知道应该已经擦干净了,但是想到头顶曾被鸟粪“占据”她就恶心的恨不得马上找个洗手枱好好的将被“污染”的那一小块地方清洗个干净。 脑中念头方转,视线已经瞧见不远处一座小鲍园附设的公厕,当下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前走,飞快的朝公厕外的洗手枱奔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抵达洗手枱前正要欢呼的那一瞬间,忽地,她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脚下的触感似乎怪怪的 “嗷” 低沉带着凶恶敌意的咆声自洗手枱下沉沉响起,让江毓芳的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额上沁出涔涔冷汗 不不会吧?真的有衰成这样的吗?可是若照她以往的“丰功伟业”来看,确实很有可能这么衰 沉沉低咆声中,她胆战心惊的低下头,果不其然一只正龇牙咧嘴,露出尖锐犬齿的凶恶野狗瞬间映入眼帘! 她当下不禁干笑不已地飞快收回自己正踩着那只黑狗兄尾巴的大脚 “这个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不好意思”挤出笑脸赔罪,希望黑狗兄能懂得她的诚意。 “汪汪汪汪汪”很显然的,黑狗兄并不懂得她的真心诚意,张大狗嘴决心报复。 “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惊声尖叫,险险闪过凶狠的狗嘴,连滚带爬的转身奔逃。 “汪汪汪汪汪” “哇救命啊”霎时,就见凶险万分的人狗追逐战瞬间上演,江毓芳吓得以跑百米的速度狂奔,听那凶狠的狗吠声紧追不舍,她花容失色的一路凄厉惨叫。 “汪汪汪汪汪” “不要追了!我不是故意的哪个人快来帮我赶走这只狗啊”狂奔逃命中仍不忘鬼叫求救,只盼有人出来英雄救美。 奈何,也不知是她不够美,英雄不愿出面相救;还是她真的衰到一个极致,一整条路上,竟然没有半个人出现! 耳听那恶狗狂吠声愈来愈逼近,就在她绝望的以为明天的报纸头条将出现“又见野狗吃人,无名女子惨死”的耸动标题时,前方路上突然出现一条修长高身兆的身影缓缓走来 “先生,救命啊”惨遭狗吻和丢脸的两种选择,她宁愿丢脸也不想讨皮痛,当下扯着嗓门求救的同时,脚下也不慢的朝那名修长男人狂奔过去。 哪知男人在听闻求救时先是一愣,随即在瞧见求救女子身后狂追的野狗时,瞬间脸色大变,头也不回的竟跟着掉头狂奔。 现在是怎样?她有衰到好不容易才遇上的救命浮木,其实是块一抓就断的废柴不成? 江毓芳既震惊又傻眼,紧追在男人身后悲愤的控诉“哇看见弱女子被狗追,不但不展现绅士风度救人,竟然还掉头落跑,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谁说男人就不能跑?狗难道就不会咬男人吗?”边逃命边不忘反驳,身材修长、相貌俊朗,可如今脸色却很绿的男人程凯斜睨了一眼已经追至身边的女子,心中很是悲愤。 靠么!连走在路上还会被无辜的牵连,莫名其妙被狗追,他真的有带塞成这样吗? “是个男人就该英勇的抗狗啊!”江毓芳悲喊,跑得快上气不接下气了。 “抗个屁啦!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最恨也最怕狗了吗?”程凯也不忘怒吼反击。 妈的!自他有记忆以来,遭狗咬的次数已经是十根手指头也数不完,如今见狗如见鬼,逃都来不及了,还抗个屁! “先生,我怎么会知道?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啊”江毓芳只能哀号,怎么也没料到自己衰到竟然遇上的是个怕狗人士,一颗心全都凉了。 在奔窜逃命的同时,她忍不住欲哭无泪的悲吼出来。“遭狗追却没有人英雄救美就算了,竟然还遇上个这么没路用的男人,天底下还有人像我这么衰的吗” 呜老妈,你到底生的是什么命给你女儿啊? 没路用?竟然敢说他没路用? 程凯为之气结,也吼出心中所有的委屈。“我才衰好不好!走在路上,无端卷入人狗追逐战,这是我的错吗?” 就算他带塞,也不是带塞成这样的啊! “汪汪汪汪汪” 就在两个未曾相识的人边逃命,边不忘斗嘴相讥的同时,身后狂追不舍的黑狗兄的吠声已经逐渐追上两人,想来再过不了多久,两人中势必有一人得要遭殃了 很诡异的,一股莫名其妙的默契让窜逃中的男女不约而同的互视对方一眼,江毓芳气喘吁吁的率先惨笑开口了 “我我跑不动了” “你你愿意牺牲小我、壮烈捐躯吗?”气息粗喘,程凯迫不及待问了。 “你有没有良心啊?这种话,你好意思问女孩子?是个男人就该有绅士风度,主动挺身牺牲啊!”江毓芳悲愤的控诉,不敢相信他竟有脸要求女孩子来牺牲捐躯。 “狗是你引来的,凭什么要我牺牲?我可是无辜的第三者好不好!”吼出无端遭受狗追的怨怒,程凯满心的不平。 这年头的女人真是莫名其妙,老是嚷嚷着要男女平等,可是只要有啥“歹康”的事,又猛搬出“绅士风度”来推男人去受死,没道理嘛! 被堵得一窒,江毓芳无话可回,连续这样长跑下来,她实在体力用尽,再也跑不动,窜逃的步伐不由得慢了下来 “汪汪汪汪汪”穷追不舍的黑狗兄眼看“猎物”已经慢下步伐,眼看很快就可以报“踩尾之仇”当下追得更快,吠得更是凶恶。 呜算了!她真的跑不动了,若真被咬,也只能认命,谁教她天生带塞!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江毓芳已经自暴自弃了,正当速度逐渐减慢之际,她下意识的偏首往旁瞧去 吓!为何她的速度变慢,身边那个“没路用”的男人也跟着慢下来了? 彷佛感受到她投来的诧异目光,程凯撇了撇嘴嘀咕“我也不是那么没有绅士风度的。” 真要他丢下女孩子,自己一个人逃命去,这种事他还做不出来。 “所所以?”喘气的追问。 “共同抗敌!”神色坚定,程凯自认自己这样算是很够义气了。 想想,若两个人同时面对野狗,以他过往的强烈带塞运,野狗会攻击的人肯定是他,认真说来,他也算是另类的牺牲捐躯,真是有够悲壮一把的。 本以为已经绝望,没想到他竟然愿意与她一起共患难,留下来帮她抵抗“强敌”江毓芳哪有拒绝的道理,当下感激涕零的猛点头,只差没扑上去献吻,以表她心中万分之一的谢意。 呜这男人虽然有点没路用,但义气还是有的啦! “那么”以眼神和她达成默契,程凯深吸一口气,猛地大喝“一、二、三、停!” 就在“停”字声方落,被狗追赶的两人果然很够义气的同时煞车,双双转身努力瞠大眼,试图以凌厉眼神来退敌。 被原本落荒而逃,没半点气势的两人突如其来的转变给弄得一愣,尤其程凯那一声大喝更是让追得正起劲的大黑狗不自觉也跟着止住追逐之势,硬生生停在两人五步之外,龇牙咧嘴的狂吠。 “汪汪汪汪汪” “快!牠的气势被我们压下去了,快拿出最凶残的眼神瞪牠,让这只畜生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惹的!”眼见野狗的气势有被压下的迹象,程凯赶紧横眉竖眼地努力挤出最凶恶的表情瞪狗,同时不忘急巴巴的指示身旁的女人。 “我、我在努力了!”江毓芳结结巴巴道,也想装出柳眉倒竖的凶狠样,奈何白皙的鹅蛋脸上满满都是惊惶之色,实在没啥说服力。 就这样,两人一狗气氛紧绷的互瞪了十秒钟,正当两个万物之灵的人类以为唬不过一只恶犬,心中惴惴的正打算再次窜逃之际,很神奇的,那只黑狗兄突然气势大减似的“ㄍㄞ”了一声,夹起尾巴掉头飞快跑走了。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目送黑狗兄跑得不见踪影后,两个被追得很狼狈的男女终于虚脱地跌坐在路边的石阶上。 “得、得救了!”江毓芳激动得险些喷泪。 呜没想到在她的衰人生涯中,竟然也会出现这种难得的好运,实在太感动了。 “可不是!”喘过一口大气,程凯也觉得好神奇。 谤据以往他丰富的带塞经验,只要被狗追,通常最后是免不了要带伤进医院的,没想到这回竟然让他逃过一劫,莫非是要出运了不成? 一来一往的对话,让两人有默契的转头互觑对方,原本只顾着窜逃,根本来不及瞧清楚对方的长相,如今终于有时间看了个仔细。 相貌英挺、五官端正,身形精实修长,虽然被狗追得有点狼狈,但不可否认的,他是个标准的帅哥啊! 打量暗忖,江毓芳忍不住叹气唉!为什么在她被鸟粪攻击,紧接着又遭狗追咬的悲惨状态下才遇见帅哥,这让她完全没了有艳遇的心情。 柳眉杏眼、脸蛋秀丽、肤白颊红、身形纤细,虽然如今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但不得不承认,她长得还真不赖! 同样暗自打量着,程凯也叹气了唉!美女面前,自己怕狗的孬样却展露无遗,完全就是英雄气短,实在丢脸。 两道叹气声不约而同的响起,随即又默契十足的互觑一眼,双眼四目净是狐疑之色 他在叹什么气啊? 她在叹什么气啊? “呃”四目相对,江毓芳有些尴尬,心想他虽然有些没路用,但毕竟义气相挺的与她“同心退敌”说声谢谢也是应该的。 思及此,她正想开口道谢,眼尾余光忽地扫到不远处的天空有只鸽子朝自己的方向飞快袭来,惊得她反射性的就抓起洋伞准备“御敌”哪知伞还来不及撑开,那只飞鸽已经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头掠飞过 “咦?”鸽粪呢?没有预料中的“礼物”江毓芳震惊不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呜她要出运了不成?这是第一次那些“鸟辈”从她头顶飞过,却没有对她空投炸弹,实在太感动了! 一旁,程凯被她突如其来的怪异动作给搞得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没下雨,也没出太阳,是个凉爽宜人的阴天,她撑什么伞啊? 彷佛看出他眼中的疑问,江毓芳没脸说出自己衰到“凡鸟过必留下痕迹”的带塞命运,当下手忙脚乱的连忙收起洋伞,尴尬地涨红了脸,急声道谢“谢、谢谢你义气相挺,帮忙赶走野狗,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落,迅速起身,窘迫至极的飞快闪人。 呜这种带塞命运教她怎么向一个陌生人解释呢?就让她带着这种悲愤的心情朝远方奔去吧 满头雾水的看着她的身影愈奔愈远,终于消失不见,程凯只能耸耸肩,心中有些庆幸,又有些“皮皮剉” 第一次被狗追却没有被咬,这种难得的好运真是让他忍不住害怕得发抖啊! ****** “你的神奇塞运,身为好友的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咖啡厅内,看着头发还带着刚清洗不久的为、以“塞”出名的死党,有着一头大波浪鬈发,长得艳丽又妩媚的孙曼曼虽已尽力强忍住笑,可直往上弯的艳红**却泄漏出主人的真实情绪。 呵呵,方才在久等不到人的情况下,她就在猜好友肯定又发生了难以预料的衰事,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果然没错。 “喂!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悲愤的抗议,江毓芳满腔的怨气只能靠攻击眼前的餐点来泄恨。 “我被鸟粪炸弹攻击,紧接着又被狗追,惨成这样,你不安慰就算了,现在还来取笑我,还是不是朋友啊?”呜可恶!为何她身边的亲朋好友都是这类没天良的人? 她好命苦啊! “衰第一次,旁人还会寄予无限的同情;衰第二次,多少聊表安慰;可是若是衰与带塞已经成为日常生活中的常态,除了让人想笑外,真的很难再生出其他的情绪了啊!”孙曼曼终于薄凉的笑了出来。 呵呵,她真的搞不懂,天底下怎么会有像死党好友这么神奇的人,每天总是会发生一些让人很啼笑皆非的衰事。 被堵得一窒,江毓芳悲伤得完全无话可反驳。 呜好恶毒的评论与感想,却完全是一针见血啊! 瞧她沮丧得只能埋头苦吃泄愤,孙曼曼不禁感到好笑,没啥诚意的安慰道:“其实你这种生活还挺有趣的,每天都有新鲜事啊!”悲愤的抛去两颗白眼,江毓芳怨恨的威胁“你可以再多说一些风凉话没关系,小心我一通电话call我弟” “喂!”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孙曼曼已经脸色大变,瞬间失去风情万种的姿态,气急败坏叫了起来。“江毓芳,你还是不是朋友啊?” 可恶!明知道她躲那个“怪咖”如躲鬼神,竟然还拿出来威胁她,真是太过分了! “那句话我刚刚似乎也问过。”哼哼冷笑,江毓芳可不是软柿子,也有反击好友的法宝。 “行!我们各自收敛休兵。”率先丢出免战牌,孙曼曼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想和自己过不去。 闻言,江毓芳得意的笑了,不过还是忍不住替自己的弟弟说说话。“曼曼,我家那个虽然怪咖了点,但还真不得不承认非常的优秀、出色,你干嘛避之如蛇蝎啊? “要知道外头很多女人可是爱他爱得要死耶!”哎呀呀!只可惜“怪咖”独锺好友一人,别的女人只能捶心肝了。 这回换孙曼曼丢出两颗白眼,不过还是没有说出原因。 “还是你怕被我取笑你是老牛吃嫩草?”径自猜测原因,江毓芳笑得很乐。 “谁是老牛了?”恨声抗议,孙曼曼切下一块蛋糕狠狠塞住她的嘴。“你吃你的东西,少在那边说些有的没的。” 哎呀!只要提到自家的“怪咖”好友就是这种反应,两个人老是一个躲、一个追,她夹在中间很为难耶! 心下暗忖,想到好友威胁她不准泄漏她的行踪,家中“怪咖”却老是一见她就套问好友的下落,江毓芳真是觉得哀怨。 唉什么叫作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她在近两年算是真切的感受到了。 “你那是什么脸?”瞧她一脸悲怨,孙曼曼再次丢白眼。 “猪八戒的脸!” 明白她未臻之意,孙曼曼嗤笑一声,决定转移话题。“对了!你准备开始找工作了吗?” “呃”搔着一头俏丽短发,江毓芳尴尬的干笑着。“我还想多混一阵子耶!” 之前那份工作一做就是好几年,如今离职了,她想说干脆多休息一段时间,等过厌了混吃等死的日子,再去找份新工作。 “这样啊”表情有些惋惜。 “怎么了?”觉得奇怪,江毓芳疑惑的询问。 “没事!”摇了摇头,孙曼曼笑道:“我只是最近在商界听到一些风声,说近几年闯出名气的捷凯投资团队有意应征一名女助理,许多公司老板迫不及待想推荐自家女儿,希望能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抢攻下那个成立捷凯,传说有着点石成金本事的男人的心,藉此得到一个有才华的女婿为自家公司效命,一举两得。” “哦!”再次搔搔头,江毓芳一脸莫名其妙。“这关我什么事?”她家老爸又不是大老板。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纤纤玉手重重的往那颗满头雾水的脑袋上巴下去,孙曼曼笑啐道:“怎么不关?我觉得你挺适合的,可以去应征看看。” 呵这个好友“塞”归“塞”但处理公事倒是挺细心的,很适合秘书或助理方面的工作。 事实上,好友上一份工作就是秘书职务,原本在前公司干得好好的,可惜因为老董事长想退休,刚回国没多久的第二代上来接班,看不惯她周身老是发生的一些衰事,开始处处挑毛病,让她因而灰心离职。 不过她敢拍胸脯挂保证,让耐操耐磨、一人可抵两人用的好友辞职离去,那个“第二代”一定会后悔的。 “哇”无辜遭受攻击,江毓芳惨叫一声,抱着脑袋嗔怒抗议。“孙曼曼,你可以更过分一点!” 吼!很痛耶! “要更过分一点?可以啊!”艳丽的一笑,既然人家要求了,孙曼曼哪里还会客气,另一掌又巴了上去。 “哇你又打?我要打电话给我家怪咖”气得她恨声威胁。 “你敢?我先打死你!”美眸危险的一瞇,凶残的想再加赠好几掌。 “孙曼曼,你这个暴力份子,我和你拚了!”不甘示弱,她也回手反击。 “打不到!你手短”取笑。 “吼!不要以为你手比我长就得意,看我的厉害”积极反攻。 “哈哈哈来啊”霎时,就见咖啡厅内的某处角落,两个死党好友嘻嘻哈哈的打闹成一团,至于方才提起的应征女助理一事,早就被抛到脑后,忘得一乾二净了。 第二章 “这什么?”看着桌上厚厚一迭的履历,程凯傻眼了,忙不迭的追问着团队同仁。 “商界各大老板女儿的履历。”捷凯投资团队的大本营内,四个年轻男人不约而同地浮起诡异的笑容,异口同声回答。 是的!这儿就是近几年在商界闯出些许名气的“捷凯投资团队”的办公室,不同的是,这儿没有一般公司行号的冷硬气息,反倒装潢得有如住家般温馨惬意,除了冰箱、电视一应俱全外,厨房烹煮等各种设备也全都不少,甚至还有一间棉被、枕头样样不缺,以便随时让投资团队的同仁们累了可以进去躺下休息的大房间。 认真说来,捷凯投资团队包括创办兼领导人程凯在内,也不过才五个人而已,可这五个人却很懂得投资理财之道,利用收集资料的详尽与独到且前瞻的眼光,在短短的几年工夫,专门找资本额三十亿以下且前景良好的中小企业出手投资。 说也奇怪的是,不知是他们的眼光太好,还是财神爷太偏爱他们,只要被“捷凯投资团队”相中出手的公司,不论当时的状况是好n坏,往往不出半年的时间,就会如同坐喷射机般往上直冲,股票大涨,成为当红的金鸡母公司。 而趁此涨势“捷凯投资团队”是见好就收,尽数抛却持有的股票大赚一笔,转而再去投资新目标。 也因为他们前瞻的眼光,比旁人还早预见到未来的“钱途”总是早一步下手与抽脚,是以,这些年来的投资不仅获利甚为丰富,他们的名号也逐渐在商界传了开来。 不过投资团队的其余四人都很清楚,团队至今下手能每次必中,获得丰厚的利益,其原因除了他们各自分工合作,仔细分析出世界趋势与每家公司的前景与财报外,听取众人的意见之后,真正下决定做出投资方向,让团队赚大钱的灵魂人物正是他们眼中那个也不知该说是衰神附身,还是财神罩头的搞笑领导人程凯。 “我要那些大老板女儿的履历干什么?”惊见其他四人嘴角边的那抹诡异笑痕,程凯莫名起了寒颤,哇哇鬼叫的质问着。 “我们办公室内不是还缺一名女助理吗?”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长得斯文却总是让人联想到狐狸的邱劭辰狡猾地笑了开来。 吓!这家伙笑得好阴险! 程凯看得好心惊,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刚好我们要应征女助理的事传了出去,被一些大老板们知道了。”五官温雅柔和,浑身散发着给人如沐春风般气质的林垣昀笑得人畜无害地接口道,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会明白“人面兽心”这四个字是为了谁而创造的。 靠幺!这个禽兽笑成这样,害他都起恶寒了! 很不幸的,程凯是少数几个摸透他底细的人之一,顿时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所以大老板女儿的履历便如雪片般飞来。”一脸阳光,有着猛男体格的王毅廷简洁的补充。 “就是这样,喵!”身为年近三十,却依然痴迷卡通动画的徐少元以火箭队的经典台词做总结。 “喵个屁啦!”忍不住吼了出来,程凯瞪眼鬼叫“我们什么时候要请女助理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请你转头看看周遭,这种惨况能不请吗?”邱劭辰要他认清事实。 “而且我中午吃外面的便当会拉肚子!”林垣昀跟着补充。 “我无所谓!”耸耸肩,王毅颓小强的性格,在任何环境里都能生存。 “我需要在精神不济时,有人温柔的送上一杯热咖啡!”徐少元也提出自己的要求。 闻言,程凯无言,环顾办公室一圈,就见资料、档案、传真等等杂物东一堆、西一迭,乱得像是台风过境,确实需要一个助理帮忙整理,但是 “你们要的根本就是打杂的女佣,哪是助理啊?”视线往那厚厚一迭的履历瞄去,程凯忍不住大笑“再说,你们有办法想象那些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充当女佣兼煮饭婆的模样吗?” 此话一出,四人沉默的相觑一眼,随即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默契十足的摇头同声叹气“无法想象!” 唉大老板们推荐自家娇滴滴的干金大小姐前来应征助理,用膝盖想也知道,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所以啦!”两手往腰上一叉,程凯显得非常得意。“请把那迭履历丢进垃圾桶里!” “真的确定要丢?”扬起眉,狐狸脸的邱劭辰笑得好暧昧。“每张履历都有附上美美的沙龙照,其实你可以拿去当相亲的对象,瞧瞧也不错!” “去你的!”一脸的敬谢不敏,程凯嘲讽的反击“你比较需要,听说伯母催婚催得很凶,我不介意把那迭履历转交给伯母。” 此话一出,就见邱劭辰带笑的狐狸脸瞬间大变,如烫手山芋般将那迭履历表飞快扫进垃圾桶,也因而引来众人的一阵讪笑。 霎时,大伙儿开始落井下石,你一言、我一句的揶揄、调侃,笑骂声不绝,直到好一会儿后,终于有人把话题又转了回来 “话说回来,我们是真的需要一个助理!”温雅的嗓音幽幽扬起,林垣昀笑得人畜无害,要求老大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我不想继续拉肚子下去了!” “那个助理要负责煮午餐!”条件一开出来了。 “也要会泡好喝的咖啡!”条件二紧接着出笼。 “还要会整理归纳文件档案!”看看东一迭、西一堆,号称“乱中有序”的文件资料,条件三迅速丢出。 “去你们的!”瞠大眼,程凯忍不住笑骂“你们根本就是要一个打杂欧巴桑与秘书的结合体,世界上哪有这么好康的事?” “有!”认真的点头,动漫迷的徐少元缓缓接腔“详情请参考七龙珠中的合体术。” 可惜这种冷幽默不获青睐,马上得到八道唾弃的目光。 “为什么我们团队有这么冷的人?”程凯觉得自己身处北极了。 “深有同感!”阳光气质的王毅廷附议,也觉得很冷。 “那又怎样?”冷笑斜睨,饱受攻击的徐少元不疾不徐的使出杀手锏。“冷总比带塞好!”此大绝招一出,顿时得到众人疯狂爆笑的支持,却让“带塞人”徒有悲愤之心,却完全无话可回 呜他能说什么?他就是带塞,能说什么啊? **** 带塞的人生齿轮无时无刻的转动着,当程凯被笑得饱受创伤的离开公司,路经小鲍园的途中时 “汪汪汪汪汪” “哇救命啊”熟悉的狗吠与求救声忽地惊天动地响起,从后方由远而近逐渐逼近,惊得他浑身寒毛窜起,直觉回头一看 “怎么又是你!” 当狼狈奔跑的女子与龇牙咧嘴穷追不舍的大黑狗的身影映入眼帘时,程凯惊恐的惨叫一声,拔腿跟着飞奔窜逃起来。 靠幺!连续两天都被同一个女人和同一只狗给无辜牵连,他这是什么衰命?是什么衰命啊? “哇怎么又是你!” 同样的悲愤与疑问也从江毓芳的口中吐出,她欲哭无泪。呜为何又让她遇见这个怕狗的没路用男人? 老天难道就不能赐给她一个赶狗的英雄吗?她这是什么带塞命?是什么带塞命啊? “你怎么又去惹到那只野狗了?”边逃边吼,程凯简直不敢相信有人会傻得去惹同一只凶恶的野狗。 “我怎么知道啊?是那只野狗会记恨啦!我才从公园旁走过去,牠远远看见就突然追了上来,我除了逃还能怎样啊?”江毓芳满腔委屈的悲诉,只差没在胸前挂出“我是无辜”的牌子。 “我们有需要这么有缘吗?”万分哀怨的询问,但见她可能因为体力有点不支而减缓了步伐,程凯还是大手一抓,拖着她的手臂奋力狂奔。 “我也很不愿意啊”垮着脸哀号,她何尝愿意这样? “汪汪汪汪汪” 哀号中,令人心惊胆战的凶恶狗吠声却打死不退的紧追在后,让程凯绷紧了神经,抓着她使尽吃奶的力气狂跑,深怕稍慢一些,就会白白送那只野狗一只香喷喷的“金华火腿”啃。 逃啊逃啊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就在江毓芳快要虚脱的想要干脆投降时,程凯却拖着她转进了一处有不少人在慢跑运动的空地。 而那只大黑狗一见到人多了起来,动物天生趋吉避凶的野性让牠自动放弃追逐,恶吠一声后,这才喷着气,以着睥睨的眼神扫了两个衰人一眼,然后很嚣张的走了。 “区区一只流浪狗,竟然敢对万物之灵这么嚣张?”被一只畜生给轻视,程凯气得跳脚,不过也没胆追上去讨公道就是了。 “因因为万物之灵被牠追追到屁滚尿流牠当然可以很嚣嚣张”猛喘着气的同时,江毓芳还不忘自嘲,白皙的清秀脸庞因为方才的奔跑而染上健康的红润色泽,娇艳欲滴得仿佛可以掐出汁来。 闻言,程凯斜睨一眼,正想开口说话之际,忽地 啪!响亮的拍击声伴随着一阵热痛袭击背部,还来不及回头查看究竟是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从背后偷袭,洪亮愉悦的笑嗓便在耳边响起 “哈哈哈这不是程先生吗?”洪钟股的嗓音打着招呼,一个五、六十岁、身着运动衫的中年人从后头现身了。 “张董!”认出人来,程凯苦笑的点头致意,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碰见以前曾经拜访过的公司老板。 “好久不见了,你也来慢跑健身吗?”见他脸色异常的红润,脸上还有热汗,张董心中很是欣赏这个年轻人,当下不禁热情的笑问。 “是n啊!”干笑不已,程凯没脸说出自己其实是被狗追到这儿来的。 穿西装慢跑?真是说谎不打草稿,男人还真是爱面子啊! 一旁还在猛喘气的江毓芳闻言后,忍不住呛笑出来,顿时惹来程凯无言的斜睨警告。 “这倒好!”没发现两人的异状,张董兴高彩烈的又猛拍着他的背好几下,乐呵呵道:“难得巧遇,不如我们一块跑,等会儿运动完后我请你吃顿饭。” 这个年轻人可是个人才,有机会多熟络熟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用了,我刚跑完!”才刚被野狗追得“被迫运动”完,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程凯如今闻跑色变,飞快的猛摇手拒绝。 “这样啊”脸上出现些微的失望,随即张董又振起精神,礼貌的探问;“对了!听说你们团队有意应征助理,我有个女儿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虽然可以安排进自家公司,但我还是希望她能在外头先历练一下。 “若是有机会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到你那儿去学习学习”若能因此摩擦出爱的火花,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会吧!他们团队要应征助理的事怎么传得这么快? 到底是谁去散播的? 暗自嘀咕,程凯脸悄悄的绿了,一来,不喜欢这种以人情走后门的方式;二来,不好意思说应征进来的助理还得身兼煮饭婆的职务;三来,虽然说起来好像很不要脸,但是他还是不得不不要脸一下,强烈怀疑这是以“助理之名,行相亲之实”为目的。 想这这种可能性,他就头皮发麻,正想着该怎么婉转拒绝之时,忽地,眼尾余光扫到了一旁与他有着“患难之交”的女人,当下灵光一闪,已经有了主意。 “张董,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录用了一名新助理,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故作遗憾的表示歉意,俊目却闪着愉悦的光芒。 呵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不怕! “已经有新助理了?”张董显得有些诧异。 敝了!前两天才听说“捷凯投资团队”有意应征助理的消息,今天就说已经找到了,速度还真不是普通的快啊! “是啊!”毫不心虚的点头,笑咪咪的往江毓芳一指。“这位就是我们的新助理!” 她?她什么时候去应征助理的工作还被录用,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本是无辜旁观者的江毓芳眼见修长的手指突然朝自己指来,登时傻眼愣住,幸亏及时瞧见他眼底的求救之色,这才总算反应过来,想到连续两天,这男人都没有丢下自己,义气相挺的舍命陪她被狗追,如今也该是她报答人家的时候了。 想到这儿,她连忙对投来讶异目光的张董礼貌性的点头微笑,以示他的话不假。 信以为真,张董虽然失望,却也只能笑笑道:“既然如此,那也没办法了。”唉慢了一步,可惜! 深怕谎言随时会被拆穿,程凯急急忙忙又道:“张董,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一步,有机会下次再聊!” 话落,迅速点头互道“再见”后,飞快的扯着“新助理”闪人了。 才刚被狗追,都还没休息够,如今又被他一路拉着跑,江毓芳只觉得两腿快废了,惨绿着脸正想开口抗议之际,突然被拉着拐过一个转角,随即就见他终于停下了步伐。 “感谢老天!我想你再继续拖我跑下去,我就打算直接瘫在地上让你拖着走。”跟着停下步伐,她喘着气忍不住嘀咕。 闻言,程凯朝她瞄去一眼,忍俊不禁的笑道:“我想以我们连续两天都一起被狗追的孽缘,不彼此介绍一下好像说不太过去。” “有道理!”想起这两天的“患难与共”江毓芳也笑了,大方的伸出手,主动自我介绍。“你好,敝姓江,江毓芳。” “你好,我叫程凯。”修长大掌很快握住小手摇了摇,程凯也迅速报出自己姓名,同时不忘感谢的说:“很抱歉方才拿你来当挡箭脾,也谢谢你的配合。” “不客气!”摆了摆手,她笑咪眯道:“我才要谢谢你两度帮我逃离狗嘴之下。”呵呵,虽然逃得很狼狈,但至少是逃掉了。 她落落大方的言谈与神态,让程凯心中莫名的兴起一股好感,当下忍不住主动攀谈起来。“不知江小姐在哪儿高就?公司在附近吗?” 现在是一般的上班时间,他猜想她就业的公司应该就在附近,才会连着两天都在附近地点遭到同一只野狗追逐。 闻言,江毓芳摸着鼻子尴尬的笑了。“我目前的职业是米虫。” 糟糕!苞人家说自己目前处于失业状态好像有点丢脸耶!但是她又不想说谎。 “米虫?”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程凯一脸羡慕似的忍笑道:“很令人向往的职业。” “喂!很没礼貌喔!”听出他话中浓浓的调侃味,她悲愤的抗议“我当米虫又没有很久,至少一个月前,我还是个勤奋的秘书呢!” 呜她只是衰运不能见容于新上司,被强烈挑剔才干脆离职的。 想来想去,还是老董事长的心胸比较宽大,能用幽默的眼光来包容老是发生在她身上的神奇衰事;反倒是年轻的第二代接班人却少了这样的雅量。 秘书?她之前是干秘书的?那么基本的资料档案整理、归纳应该是没问题的,剩下的只有 脑中灵光一闪,程凯搓着下巴,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她,眸底精光烁烁,好似正在转着什么歪主意。 “干、干嘛?”被瞧得头皮发麻,江毓芳下意识地连退两步,一脸的防备。 喝!这人怎么这样看人,该不会是个斯文外表变态心的败类吧? 察觉她倏然升起的防备心,程凯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什么似的,不由得有趣一笑。“你紧张什么?我保证我不是坏人啦!” “坏人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小声嘀咕。 “喂!没礼貌!”这回换他斜睨抗议,郑重的澄清“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想什么事需要那样直勾勾的看人?”白眼瞪回去,她满脸的怀疑。 “我是在想”搓着下巴,程凯邪恶的笑了。“你煮的咖啡好喝吗?” “呃还没人嫌过,我想应该还可以吧!”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天外飞来一笔怪问题啊? “会烧菜吗?”继续邪恶的又问。 “会、会啊!”一脸狐疑,觉得他愈问愈古怪。 “那么”双手热情的往她的肩上一搭,程凯笑得万分真诚。“有没有兴趣到我那儿上班?” **** 她被骗了! 她真的被骗了! 早上十点,拖着去传统菜市场买的两大袋食材进公司,江毓芳忍不住悲凄暗忖。 呜两个星期前,她因为一时好奇,跟着那个骗了她的可恶男人来到公司参观,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他就是好友口中那个近几年在商界闯出名气,传说有点石成金本事的“捷凯投资团队”的当家老大。 当时,她在万分惊讶下,被他口若悬河的游说与优渥的薪水给引诱,一时昏了脑袋,傻傻的答应了他的邀聘,加入团队当助理,结果悔不当初啊! 瞧瞧她现在,干的根本就是打杂女佣加煮饭婆的工作,每天能空出两个小时做真正助理该处理的事情就很偷笑了。 “哪家公司的助理得要每天上市场买菜?你们说啊!说啊!”愈想愈是悲愤,她一身狼狈的叉腰站在公司门口处,凶狠怒问着里头几个埋头研究各家上市、上柜公司资讯的男人们,完全没有新职员的客气与小心。 事实上,因为这两个礼拜相处下来的关系,她早已经和里头的五个男人混熟了,很清楚他们虽然各有各的习性与怪癖,但只要顺着毛摸,保证每个人都服服贴贴,很好相处。 闻声,里头五个男人不约而同抬头朝她望去,随即没良心的哄堂大笑震天响起 “毓芳,你今天是被什么馊水给喷到了?”没良心一号邱劭辰笑不可遏询问,觉得她每天来上班的途中都有新鲜衰事可以发生,实在是很妙的一件事。 想想,昨天是踩到狗屎,前天是代步的小绵羊在半路抛锚,大前天因电梯故障,她被关在里面求救,大大前天则是呵呵呵,总归一句族繁不及备载啊! “我闻闻”没良心二号林垣昀凑上前去,在她身边东闻西嗅,最后咧着很令人刺目的笑容宣布答案。“鱼腥味!” “噗可怜!”没良心三号王毅廷原本想要很有良心的忍住笑意,最后还是禁不住的喷笑出来。 “我强烈怀疑我们公司的风水有问题!”没良心四号徐少元调侃的眼神在她与另一个“衰尾道人”身上飘来移去,觉得才一间小小的六人公司,就占了两个强烈带塞的人,这机率大得惊人,实在很有问题。 “喂!”接收到取笑的目光,程凯抗议地瞪了回去,因为自己也是“带塞一族”对她的惨状颇能感同身受,当下连忙上去帮忙。“这些我拿去厨房,你先去换衣服吧!” 接过两大袋的食材,他看着浑身湿漉漉还散发着鱼腥味的女人,虽然有点想笑,但还是强忍了下来。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不安慰人就算了,还来取笑我,你们是不是人啊?”悲吼一声,狼狈的江毓芳忿忿的朝里头的大房间奔去,只想快快换下这一身的湿衣眼,谁知身后却再次传来那群没天良男人的大笑声。 呜她就是衰,人家笑也没资格说什么啦! 冲进房间,江毓芳因为太常带塞了,早已习惯在公司预备一套干净的衣服,果然今天派上用场,当下飞快换上,待一身清爽的出了房间,在众人投来的取笑目光中哀怨的回瞪一眼,这才转身钻进厨房去。 “我恨你!”一进厨房,瞪着那个正把蔬果从塑胶袋内取出来的修长男人,她像恶灵般含怨带恨的瞪人。 呜都是这个男人骗她,说什么请她当助理,结果干的却是打杂、煮饭一手包的女佣工作,每天还得上市场买菜,才会让她平常就衰事不断的带塞运更加的一发不可收拾。 闻声,程凯缓缓转过身,捏起她两团颊肉,学着不知从哪出狗血八点档看来的肉麻台词搞笑道:“亲爱的,说恨太沉重了!” “哇你从哪儿学来的文艺腔?好噁心啊!”哇哇鬼叫,重重拍掉他可恶的大掌,江毓芳恶寒地猛搓着寒毛直窜的双臂,浑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 嗯这男人是琼奶奶时代的人吗? 好想吐啊! “喂!难得我想充当一下文艺青年,你竟然给我说噁心,真过分!”斜睨,不满的抗议。 “你才过分吧!”嗔声反驳,她怨恨的控诉“是谁说我是来当助理的?结果我现在忙的根本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每天待在厨房的时间比在办公桌前的时间多。” 可恶!事到如今,她终于明白当初他为何问她会不会烧菜、煮咖啡的原因了。 “呃”一阵心虚,程凯摸着鼻子干笑不已,小声申诉“可是我瞧你忙柴米油盐酱醋茶也忙得挺开心的啊”被堵得一窒,江毓芳瞠大了眼瞪人,一时竟找不出话来辩解。 呜可恶,还真被这家伙给说中了! 事实上,虽然她嘴巴抱怨归抱怨,可是每回只要看到这几个男人很捧场的把满桌的菜给狼吞虎咽地扫个精光,并且一脸满足的表情,她就觉得好有成就感,忍不住也跟着开心起来。 “好啦!如果你真不想负责煮午餐,那我另外请个欧巴桑来帮忙好了。”见她一双眼睁得大大的,还老半天不说话,程凯以为她在生气,当下连忙陪笑的承诺。 “我、我也没说不煮啊!”涨红了脸,她结巴怒吼,这会儿反倒不愿让人来入侵“她的厨房”了。 哇咧现在是什么情况? 刚刚还在抱怨,可真说要请个帮佣的欧巴桑来负责煮午餐,她反倒生气了,真的很难伺候喔! 暗自嘀咕,程凯搔搔头,小心翼翼的又问;“那到底要不要请煮饭欧巴桑?” 如果她真的不想煮午餐,他会去请人的。 “不可以!”当事者还没回答,厨房门口处就传来挑嘴的林垣昀的坚决反对声。“毓芳煮的菜很合我的口味,换人掌厨我就罢工抗议!” 表明完立场后,也不管人家的回答,径自就往厕所方向去解决生理需求。 “龟毛的家伙,谁理你啊!”探出头朝挑剔之人的背影大吼,随即又缩回来认真道:“别理那家伙的话,若你真觉得委屈,那我会去请煮饭欧巴桑来接替,你只要专心做助理该做的事就行了。” 说到底,他也觉得让她负责煮大家的午餐是有点欺负人,会心虚啦! “呃我也没觉得委屈啦!”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还挺乐在其中的,江毓芳尴尬的涨红了脸,有点老羞成怒地嗔叫道:“出去!出去!我还要清洗那些蔬菜,很忙耶!”话说完的同时,也已经把他赶出厨房了。 没觉得委屈,那就是很甘愿啰? 瞪着那个缩进厨房愉快忙碌的纤细身影,程凯有点啼笑皆非靠幺!那她之前的抱怨是怎样? 嘴巴说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的嘛! 第三章 糖醋排骨、凤梨虾球、红烧豆腐、炒白菜、蛤蜊炒丝瓜目鱼汤呜呜呜,好好吃啊! 这两个星期来,只要到了吃饭时间,五个单身在台北奋斗,已经吃腻外食的大男人绝对没有一个人会缺席,总是顶着一张感动得想痛哭流涕的脸,围着满桌的家常菜狼吞虎咽,每当这个时候,江毓芳就是他们心中的女神! “能点石成金赚大钱不算什么,老大最大的贡献就是把烧得一手好菜的毓芳给拐来我们团队里了。”吃着饭,林垣昀摇头晃脑赞叹。 “没错!也不知他是从哪儿拐来的?”邱劭辰狐狸脸上噙着笑,怀疑的眼光在两入之间飘来移去,至今还不知道他们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喂!什么拐来的?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又不是诈骗集团!”悲愤,就算嘴里塞了满满的菜,程凯还有余力激昂的辩驳,也算是一门绝技了。 “明明就是诈骗集团还否认”觉得自己真是被骗来的江毓芳边吃边悄声嘀咕,可看着一群男人这么的捧自己的场,其实还真的是成就感十足,感到非常开心。 “哦喔”听到“被害人”开口了,徐少元顿时怪叫不已,发挥八卦精神探问道:“来来来,我们可怜的小毓芳,老大究竟是怎么拐骗你的,说来听听,让哥哥们替你主持公道,代替月亮惩罚他。”果然是个标准动漫迷,三句话不离动漫台词。 闻言,想到若要告状被拐骗的过程,势必得招出两人结识的情况,江毓芳觉得实在太丢脸了,根本不好意思说,当下不禁涨红了脸,打死也不肯招。 哦喔,脸红了耶! 几个大男人一看,怀疑的眼神马上不约而同的往另一个“当事人”扫去,笑得非常暧昧。 呵呵莫非这两人有着不可告人的“奸情”否则怎么会突然脸红? “干、干嘛?”被众双怀疑的眼睛一瞧,程凯顿时防备心大起,一脸警戒地瞪了回去,不懂他们在笑什么? “老大,你老实招吧!你是使了什么下流手段拐骗我们的小毓芳?”异口同声逼问。 “什么下流手段?我是那种人吗?不要污蔑我的人格!”抗议。 “那你说,你是怎么认识毓芳,把她拐到我们公司的?”异口同声又问。 “呃”被问得一窒,程凯尴尬地涨红了脸,心中转着与江毓芳相同的念头,一样打死不肯说出自己不但没能英雄救美,还孬得与她一起被野狗追的丢脸认识经过。 哦喔,他竟然也脸红了! 仿佛挖到宝,众人顿时怪笑声四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着,试图激出两人的“奸情”奈何这两人有志一同的效法蚌蛤精神,紧闭着嘴,死也不肯透露半个字。 众人笑闹了好一会儿后,忽地,猛男型的王毅廷突然幽幽开口了 “今早德光的股价攀上新一波的高峰了。” “是啊!我已经趁着最高价时全数抛出,又赚进一大笔钱了!”夹了一大块虱目鱼肉塞进嘴里,程凯边吃边开心的笑道。 当初他们相准环保概念股会翻红,大量购进以制造太阳能电池为主的“德光”股票,果然不到半年“德光”就从当初的一股十块直往上飙到现在的八十多块,就这么一买一卖之间,投资团队至少赚进五千万以上,当然乐了! 他还搞不清楚状况! 其余四个男人深感同情地摇头互觑一眼,最后由林垣昀噙着很“人面兽心”的浅笑,懒洋洋的提醒 “这两天,你自己最好小心一点” “咳咳咳咳”要他小心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程凯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呛着般,瞬间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声,一张俊脸顿时涨得面红耳赤,整个人都跳起来冲进厨房。 “怎么了?怎么了?”吓了一大跳,江毓芳失声惊叫也跟着冲进厨房,就见他弯着腰靠在水槽边。 “咳咳咳”试图清净喉咙的激烈咳声还在不断的响起。 “喂,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啊!”以为是自己做的饭菜有问题,江毓芳紧张地拍着他的背,被吓得花容失色。 “咳咳我我鲠到鱼刺了”咳到整双眼睛都充血了,却依然没办法把那根作怪的鱼刺给咳出来,程凯的喉咙又痛又刺,难受得泪腺自动分泌液体,以致泪眼朦胧,困难的说道。 竟然是被虱目鱼刺给鲠到!害她还以为自己做出了什么杀人于无形的神奇剧毒 “虱目鱼刺很多,你吃的时候就不能小心一点吗?”嘴角一阵抽搐,她简直无言。 “明知道刺多,你干嘛还买这种鱼回来煮?你不煮,我就不会吃;我不吃,自然就不会被鲠到!”悲怨的抗议,他难受的又继续咳了起来。 哇咧竟然还怪她! 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汀毓芳白眼猛翻的嘀咕着“我怎么知道你会吃得像个饿死鬼,鱼刺连挑都不挑就吞下去啊”两人这番对话,让紧随着跟来的另外四个大男人挤在厨房外,忍不住“噗”地一声爆笑出来,然而就在笑声中,程凯嘶哑着嗓音诅咒起来了 “靠天,竟然咳出血了!”看着吐在水槽里的唾液中含着鲜红的血液,他简直傻眼。 连吃个饭也能吃到“见血封喉”有衰成这样的吗? 闻言,江毓芳紧张的探头往水槽一看,果然瞧见鲜艳血红,又见他还在持续不断吐出带着鲜血的唾液,登时紧张起来。 “一定是喉咙被刺破了,现在鱼刺还鲠在那儿吗?”慌张追问,眸底盈满担心之色。 试图吞咽了一下,只觉得一阵卡卡的还带着不舒服的刺痛感,想来是那根鱼刺还“屹立不摇”的死赖在喉咙里,程凯哀怨的点头“还在!” “那快去看医生,让医生帮你夹出来好了!”看他还在“吐血”江毓芳紧张兮兮的催促。 妈啊!刺到喉咙都出血了,那根鱼刺不知有多大,想到就觉得好恐怖喔! “等等,我再试着看能不能咳出来”绝不轻易去找医生看诊,他不放弃地又趴在水槽边猛咳。 明明可以去让医生处理,他究竟是在坚持什么啊? 眼看他不断咳出带着鲜血的唾液,江毓芳头皮一阵发麻,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之际,一串没良心的对话却从挤在厨房门口处的四个男人口中响起 “见血了耶!”惊叹。 “可不是!”赞叹的点头。“屡试不爽,实在太灵了,好神奇啊!”“吐了点血,也算是血光之灾啦!”只是这种血光之灾很不血光就是了。 “这种血光之灾换来五千多万的进帐,算是赚到” “喂!你们还有没有同情心啊?”听闻风凉话,程凯扭头瞪人,一脸悲愤地痛心疾首控诉“这种话你们也说得出口,还有没有天良啊?” 呜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些人不来安慰就算了,还在那边说笑调侃,实在有够没良心! “哎哟!你管他们说什么,还是快点去看医生比较重要啦!”一旁,江毓芳尚不知他衰中带财,财中带衰,每次公司只要有财进帐,必出血光之灾的神奇带塞运,见他都咳出血来了,却还在那边浪费时间说些五四三的废话,当下急得以摩西分红海之姿排开四个挤在一起的大男人,飞快的将他推出厨房。 “喂喂喂,你是要推我去哪里”被推着走,他扭头急声问着在后面使劲推着自己的女人。 “去看耳鼻喉科医生!”推推推,用力推。 “我不要去看医生,让我自己试试看能不能咳出来” “咳个鬼啦!喉咙都刺破流血了,还在硬撑什么啊?让医生处理,把鱼刺夹出来不是比较快吗?走啦!走啦”好气又好笑,怕他不肯乖乖就范去找医生,江毓芳干脆亲自押他去求诊。 “我不要” “不要吵,走!” 霎时,就见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人给强押走了,两人声响愈去愈远,眨眼间便已出了公司,留下四个没良心的男人有趣的互觑一眼,不约而同露出诡异的笑容 “一个因去买鱼而被喷得一身湿,一个因吃鱼而鲠到刺,这算什么?两人彼此互相陷害吗?”邱劭辰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只觉得这一切都好妙。 “若要说彼此陷害,倒不如说他们是独衰衰不如众衰衰的崇尚者。”露出邪恶的微笑,林垣昀另有独到的看法。 “不管他们是彼此陷害,还是独衰衰不如众衰衰的崇尚者,总之,我只有一个感想”慢吞吞的开口,王毅廷一脸的似笑非笑。 “什么感想?”徐少元好奇追问。 “难得有人的塞运可以和老大媲美,你们觉得那两人若是凑在一起,有没有负负得正的可能?” 此话一出,听得其余三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出乐翻天的哄堂大笑声 哈哈哈好个负负得正,他们就等着看! **** “靠幺!那根鱼刺足足有这么长”走出耳鼻喉科诊所,程凯以手势比出鱼刺大小,兴致勃勃的形容给强押他来看诊的女人听。 “连医生都吓了一跳,问我怎么有办法把那么长的鱼刺吞下去,害我忍不住也佩服起自己来” 连那么长的鱼刺也能粗心的吞下去,搞到得来看医生,这种糗事其实还挺丢脸的,到底 “有什么好佩服的?”在兴高彩烈的嗓音中,终于江毓芳瞪眼说出心中最想说的话。 “当然要佩服!”挺起胸膛,他一脸的骄傲。“那么长的鱼刺卡在喉咙,结果却只刺出一个小伤口,喷一下葯就行了,连医生都啧啧称奇呢!” 呵呵,他塞归塞,但塞中还是带了点幸运的啦! “吃个虱目鱼吃成这样,你还有脸自夸?”忍不住白他一眼,虽说如今在他手底下工作,但是由于两人相识过程“非比寻常”加上他平常也没啥老板的架子,是以江毓芳和他说话向来就没大没小的。 “已经够衰了,当然要用自夸来弥补一下,不然怎么重建自信心啊?”咧嘴灿笑,非常的理直气壮。 “原来你的自信都是这样来的啊?”斜睨嘲笑。 “喂!你那是什么藐视的眼神?给我说清楚!”抗议的逼问。 “你自己都说是藐视的眼神了,干嘛还要我再说一次啊?人笨不可耻,但不懂得隐藏就很可耻了。”不怕死的取笑。 “敢笑我笨?江毓芳,你死定了”顶着一张佯装出来的恶脸追杀人。 “哈哈哈”二话不说,带着嚣张的大笑逃命去。 霎时,就见两个人再次在路上拔腿狂奔,只是这回少了野狗在后狂追,多了嬉戏玩闹的愉悦笑声。 “江毓芳,你给我站住,不要跑” “你说站住就站住吗?我又不是白痴” 斗嘴叫嚣声中,两人一前一后追跑着,跑着跑着,刚好前方空地有几个年轻学子在玩垒球,就见打击者大棒一挥“铿”地清脆一声,偌大的垒球以着完美的弧度在空中飞啊飞 飞啊飞 “啊毓芳,快闪啊!”双目暴瞠,他惊声大吼警告。 “什么?”没注意到那在空中快乐飞翔的垒球,江毓芳不懂他在吼些什么,下意识回头询问,然而就在那一瞬间 咚!遭受攻击的沉重闷响乍起,随即一阵剧烈疼痛自后脑袭来,她只觉得眼前瞬间被一片黑雾所笼罩,痛得直接抱头蹲在地上。 唉可怜的衰人依然逃不过凡经过球场,必被球k的带塞命,直接被垒球给命中脑门了。 “你没事吧?”急奔而来,程凯连忙蹲下来察看她的状况,一脸紧张地猛追问:“意识还清醒吗?感觉怎么样” 靠幺!竟然直接命中脑袋,叫投手故意投触身球砸人都没这么准的,这女人的带塞运真的是和他有得比了。 “好好痛”抱着脑袋,她痛得泪花乱甩,脑袋晕眩得什么都无法思考,眼前黑雾依然尚未散去。 “我看看!”移开抱头的小手,大掌紧张地摸上她的后脑察看伤势,这才发现竟然肿了一个大包,程凯语带怜悯的宣布“恭喜你荣获馒头大奖!” 哇咧她都痛不欲生了,这男人竟然还说风凉话来调侃她,真过分! 满心悲愤,却又痛得无法和他斗嘴抗议,江毓芳只能蹲坐在地上老半天无法动弹。 喝!竟然没有反驳,太不像她了,看来真的很严重! 没有预期中的反唇相稽,程凯抬起她的脸,很专业地迅速比出手指头。“告诉我,这是多少?” “五!”泪眼朦胧,她根本连看也没看,随便说了个数字。 “靠幺!明明是三,你竟然说五,肯定是脑震荡了!”这下觉得事情大条了,他紧张兮兮的扶起她,忧心忡忡的叫道:“走!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不用了!我” “对、对不起!”忽地,几个造成这桩“惨剧”的凶手急奔过来,打断她到口的拒绝言词,年轻的脸庞上净是慌张神色。“请问有没有受伤?我们在玩垒球,没想到球竟然会飞到这儿来,真的不是故意的” “同学,以后不要在马路边玩球,很危险的,知不知道?”一见凶手,程凯转头就是一阵教训。 “我、我们是在空地上玩啊!怎知道球会一路飞来这儿”一名胖胖的同学很无辜的小声辩解。 “空地紧邻马路,在那儿玩球也很危险,若不小心把球打到马路上,造成车祸丧命,你们赔得起吗?”凶狠横去一眼,当场让胖同学吓得连屁也不敢放。 “算了!”因为与生俱来的衰运,让她已经很习惯这种三不五时飞来横祸的带塞命,江毓芳虽然痛得泪眼汪汪,也只能自认倒楣。 “以后你们打球小心点,不要再k到人了啦!”呜有她一个倒楣鬼就够了! “真的很对不起!”众凶手心虚地又道了一次歉,也不敢再继续打球了,心惊胆战的一哄而散,眨眼间跑得不见人影。 “跑得还真快!”笑骂一声,程凯的注意力回到身旁还处于晕眩中的女人身上,忙不迭抓住她脚步虚浮的身子,眉头忧虑的紧皱。“你连站都站不稳了,一定得去医院检查看看!” “不用了啦”虚弱的反对。 “一定要!”不给她反对,程凯非常的坚持。“有人就是因为撞到头,刚开始以为没事,结果回家从此一睡不醒,你想那样吗?” “吼!我才不过被球k了一下,你有必要这样诅咒我吗?”瞠大双眼瞪人,江毓芳痛心疾首的控诉。 可恶!她已经够衰了,不需要他再来诅咒吧! 闻言,程凯哈哈大笑,见她终于能振起精神与自己斗嘴,这才有些安心,不过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 “之前是你强押我去看耳鼻喉科医生,这回换我押你去医院检查了,这叫一报还一报,你认命吧!”以着报复的口吻哼声冷笑,随即招来小黄,硬是押着哇哇鬼叫抗议的带塞女人上了车,迅速往医院方向而去。 **** “哈哈哈”三个小时后“捷凯投资团队”办公室的众人在听完某对男女说完一整个下午的事发过程后,顿时响起很没同情心的疯狂爆笑声,让两个衰到有剩的人差点自暴自弃的一起缩到墙角画圈圈。 “我就在奇怪,怎么你们去看个耳鼻喉科看这么久,原来还顺道去做了脑部检查啊!”笑到眼泪直流,邱劭辰失去了平常斯文样地猛捶桌子,完全被这两个塞到一种神奇境界的人给打败。 “毓芳送老大去耳鼻喉科诊所,接着老大又送毓芳去医院检查脑部,这叫什么?礼尚往来吗?”薄唇挂着揶揄的笑意,林垣昀也不得不佩服这两人了。 “原来负负不能得正,数学公式骗我!”王毅廷哀怨的叹气,满心的失望。 “真是塞到令人无法用言语形容了!”徐少元摇头证叹。 “对啦!对啦!我就是很带塞啦!”被笑到老羞成怒,江毓芳含悲带怨的怒吼“我也不想这么衰,但是从小到大就像被衰神附身,我有什么办法?” 呜寻常人是无法理解她这种痛的! 见她已经有自暴自弃的倾向了,程凯连忙出言安慰道:“至少检查出来,你只是脑袋肿个大包而已,没什么其他大碍,还不算太衰啦!” “你不懂啦!”悲愤万分,江毓芳吼出心中的痛。 “你不是我,不会懂得我这种走在路上,车老是莫名其妙往我撞、球总是像打飞靶般往我k的悲哀心情啦!” “我懂!我真的懂!”脸上有着相同的痛,程凯对她的心情非常能感同身受。 “你哪会懂”不信。 “他真的懂!”知道她如今非常自怨自艾,邱劭辰只好强忍着笑,出卖同是“衰尾道人”的某人来安慰她。“老大也是带塞命,每赚一笔钱,必有血光之灾,今天的鱼刺事件你也亲眼目睹了,真要说起他的带塞事迹,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没错!若有衰人衰事代表,老大绝对当之无愧!”憋着笑,林垣昀连连点头附和。 “咦?”惊疑一声,江毓芳不敢相信有人竟会和自己一样衰,只能愣愣地瞪着那个听说也很衰的人,却得到他回以“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哀眼神回视。 “虽然我不想承认自己带塞,但是”嗓音一顿,程凯悲泣掩面。“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啊!”呜他也不想这样的。 “原来你真的懂我啊!”难得找到同是带塞界之人,她**微颤,感动得险些痛哭流涕。 呜知音难找啊! “我懂你的苦!真的懂!”拍拍她的纤背,程凯心中有着同样的痛。 默契十足的相觑一眼,一股惺惺相惜之感不约而同的升起,让他们突然有了种是“同道中人”的亲密感 “就算命苦,我们也要笑给天看!”找到同伴,让江毓芳突然涌起莫大的勇气,当下拳头紧握朝天,精神抖擞的宣战。 哼哼,既然老天爷要整他们,他们就要活得更好,让老天爷也没辙! “没错,要笑给天看!”跟着握紧拳头,程凯也被激励地吼了起来。 “加油!加油!加油”士气大振,两人握手击掌,齐声为彼此鼓励。 一旁,眼见两个衰人已经结成同盟为彼此加油着,其余四人不由得相视一眼,忍不住暗自窃笑不已。 呵呵笑给天看? 他们等着这两个“带塞同盟”的衰人怎么笑给天看! 第四章 话说,自从程凯和江毓芳两人彼此确认过对方皆是带塞衰人之后,也不知是同病相怜,抑或是心有戚戚焉的认同感,两人的交情以着一日千里的进度迅速发展着,甚至连假日都会彼此相邀出去喝咖啡、聊是非。 这日,适逢周休假日,江毓芳与死党好友相约在咖啡厅内悠闲品味下午茶点心,聊着这阵日子来的生活点滴。 “哈哈哈当初只是觉得你很适合,可以去试试,没想到你还真的进了捷凯投资团队当助理了!”听闻好友如何认识程凯,怎么进入“捷凯”的搞笑过程,孙曼曼忍不住哈哈大笑,觉得一切根本就是上天注定的。 “唉一切都是孽缘啊!”哀声叹气,江毓芳边吃着蛋糕边喃声抱怨。“什么助理啊!那是骗人的称呼,我根本就是进去当老妈子的!” “可是我觉得这个老妈子,你也当得挺乐的啊!”大笑不已,孙曼曼很清楚她若真不喜欢这工作,早就拍拍屁股辞职了。 闻言,江毓芳嘿嘿嘿的贼笑数声,一脸色女样。“因为里头五个男人都是帅哥,每天去上班都很赏心悦目,说什么也要死赖下来。” “呿!”笑啐一口,孙曼曼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才不相信她的鬼扯,当下马上吐槽。“你在前公司当秘书时,那个接手的第二代也是个帅哥,怎么你就不觉得赏心悦目,甚至还飞快辞职闪人?” “呃”被堵得一窒,最后她悻幸然承认。“好啦!好啦!我承认我干老妈子干得很乐的原因,是因为那几个男人都很好相处,虽然会取笑我的带塞运,但是也很包容,这样你满意了吧?”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还因而得知程凯也是“带塞同盟”的一员,有同伴了解心酸的感觉是多么的好啊! 嗯说到程凯,根据她这段时间观察下来,他还真如另外那四个没良心的男人所言,果然每次股票买卖赚进一大笔钱后,不出两天必有血光之灾,而且都是一些发生原因很莫名其妙又好笑的血光之灾,让人不得不赞叹世界真奇妙啊! “很满意!”知道她的新工作有了着落,而且也干得很乐在其中,孙曼曼笑着猛点头,终于有些安心。“你做得快乐就好,我本来还怕你找不到工作呢!” “喂!”瞥去一记“没礼貌”的责怪眼神,江毓芳嘟嘟囔囔的嘀咕着“我前一个秘书工作至少也干了好几年,职场经历还是有的,之前多休息了一段时间,你就怕我找不到工作,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经济不景气,工作难找啊!”媚眼斜睨,孙曼曼笑得异常迷人,却也揶揄万分。“再说能忍受你的带塞运的上司,真的不多,我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专往我的痛处踩,真过分!”自己的带塞运再次成了死党攻击的箭靶,江毓芳满心悲愤,却没法反驳,只能恨恨的攻击甜点以泄愤。 得到这一回合唇枪舌战的胜利,孙曼曼笑瞇了眼,正要再说些什么之际,忽地,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她没看来电显示,下意识地接了起来,然而才“喂”了一声,乍听到那道已两年多不曾听闻,想忘却又忘不了的熟悉嗓音窜入耳里时,她吓得惊声叫了起来 “怪咖,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敝咖! 会让她们两个这样叫的人只有一个,莫非这通电话是 迅速从甜点盘子中抬起头,江毓芳贼溜溜地看着好友神色大变的艳丽脸庞,忍不住笑了起来。 处在震惊中的孙曼曼没心思去注意好友的窃笑,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只见她涨红脸,心慌失措地恼吼了一句“我不管”后,便直接断讯关机,并且把手机当成洪水猛兽般的飞快丢进包包内,好似这样就可以眼不见为净,当作没这一回事。 “说!是不是你跟你家怪咖泄漏我的行踪?”回过神,她嗔声怒瞪好友,艳丽美眸危险地瞇了起来,脸上满布怀疑之色。 “冤枉啊大人!”高声喊冤,江毓芳捧着心口夸张的悲叫“我这两年来历经我家怪咖的严刑拷打,说不出卖朋友就是不出卖,你怎么可以冤枉我? “反倒是你自己,老是警告我不准泄漏风声,结果却早和他有联络!”吼!她这两年来的猪八戒是白当了,可恨! “我没有!”心烦意乱的否认,她恼声抱怨“也不知道那个怪咖是怎么得到我的行踪?烦死人了!” 明明一直待在南部的人,怎么会这么清楚她在台北的落脚处? 那个怪咖是有天眼通不成?还有他突然上来台北干什么?竟然还说什么现在就在她住处楼下等她 可恶!这简直是变态的行径嘛! 见她的神色焦躁,江毓芳小心翼翼的探问:“曼曼,刚刚我家怪咖对你说了什么吗?”她很少看到好友这么心神不宁的模样。 “他”几度张口欲言,却又怕若老实道出怪咖现在人在台北,到时好友兴高彩烈冲过去,两姊弟一见面,怪咖故意说出不该说的话,那她就真的无脸见人了。 想到这儿,孙曼曼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装作没事道:“没、没什么!” “真没什么?”一脸怀疑,江毓芳总觉得好友这两年躲自家怪咖弟弟躲得很可疑,好像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似的。 “真的啦!”心浮气躁的白眼看人,想到某人就在自己住处的楼下等候,孙曼曼不禁坐立不安起来,愈是叫自己不要去想,脑海却愈难以控制地浮现一抹独坐在阶梯上等着自己的白净身影。 憋了不到三分钟,她终于耐不住了,急匆匆道;“毓芳,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去办,先走一步了,拜!”话落,抓起包包飞快闪人。 “嗄?”眼看好友突然抛下自己离去,江毓芳简直傻眼,愣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嘀咕“什么嘛!哪有和人家吃下午茶吃到一半,突然丢下人的?唉自己一个人吃东西好无聊喔” 正当埋怨之际,忽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霎时眼睛一亮,迅速接起电话。“程凯?” 带笑的嗓音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心情的愉悦。 “是的!”电话那头,程凯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心情也很不错。“刚刚遇见熟人送了我几张免费电影票,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来看?” “我要!我要!”听到有免费电影可看,江毓芳当然当仁不让,兴奋的叫道:“哪一家电影院?” 似乎早知道她会答应,程凯哈哈笑了几声后,便很快的告诉她在哪家电影院门口见。 “了解,我马上过去!”笑着切断通讯,她很快抓起包包离开咖啡厅,迅速朝电影院奔去。 呵呵呵无端飞来免费的电影可看,今天真是难得的幸运日,耶! **** 真的是幸运日吗?呜她话说得太早了! 电影院门口,当程凯看着那一身狼狈的女人低着头缓缓走到自己面前,他非常无言。 “这次又是什么带塞事降临在你身上了?”看着她满身怵目惊心的暗红污渍,若不是还能闻到那不属于鲜血的另一种腥臭味,还真会以为她被人给砍杀了呢! “槟榔汁!”以着快哭出来的嗓音宣布答案,抬头瞪着他,江毓芳悲愤至极。“你能想象吗?我只不过是从一辆大卡车的旁边经过,就被那个没公德心,乱吐槟榔汁的卡车司机给溅成这样!人衰也不是衰成这样的,我到底是什么命啊我?”呜上天待她不公啦! 完全可以了解她的悲愤,程凯只能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可是对不起,他真的忍不住了! “噗!”有人终于憋不住胸口的那股笑气,忍俊不禁的呛笑出来。 “你你你你竟然笑我!”不敢置信这个司是衰人的男人竟然有脸笑她,江毓芳气急败坏的诅咒道:“你不用笑得太早,我记得你才抛出元创的股票,大赚了一笔,这两天你就等着吧!” 闻言,程凯笑声顿止,紧张兮兮的抗议。“喂!不要这么恶毒好不好?同是天涯带塞人,相煎何太急!” 靠幺!他这两天的行事一定要小心点,那个血光之灾的诅咒可不是开玩笑的。 “既然相煎何太急,你为什么还来笑我?”以着很咒怨的眼神阴恻恻的瞪回去,她决定要衰大家一起衰。 因为真的很好笑啊! 心下暗忖,却不敢真说出来,程凯干笑数声,急忙转移话题。“那现在怎么办?” 他想以她这身狼狈样,是绝对不可能会想进去看电影了。 “回家洗澡,顺便缝补受创严重的心灵!”果然,她没心情了,此时此刻只想怏怏回去住处,洗去这一身的槟榔腥臭味。 “我送你回去吧!”看她一脸的悲怨样,程凯实在同情,当下决定当个护花使者送她回去,以防她又发生带塞事。 然而,衰人不是只有一人,衰事也不是只会降临在一个人身上,就在江毓芳还来不及回答好或不好,程凯已经拉着她急欲去招计程车,可才刚跨出一步,突然 “哇!”在凄厉的惨叫声中,高挑修长的男人直接往后栽倒。 “啊”在尖声惊叫中,纤细娇小的女人被拉得也跟着倒。 就听“砰砰”两声,他滑摔倒地,而她则直接面对面跌撞在他的身上。 如此戏剧性的发展,顿时引来戏院门前众多路人的注目礼,而且议论纷纷了起来 “在拍戏吗?” “没看到摄影机耶!” “可是那种角度未免也太巧了,随便一摔就能嘴对嘴去吻到,这不是偶像剧必备的镜头吗?” “说得也是!怎么我摔倒的时候,就没这种好康的?” “下次要摔的时候,记得拉个女的一起摔,而且还要把角度乔好,那么你就可以享受到这种好康了” 什么偶像剧必备的镜头?什么角度乔好?什么好康? 撞得七晕八素,江毓芳尚未回过神来,一声声的窃窃私语便窜进耳里,让她直觉的睁开双眼,随即一张很熟悉的俊脸以特写镜头映入眼帘 好大的脸,而且**有种奇异的柔软触感,脸颊也能感受到阵阵拂来的温热气息,这种情况莫非是 “哇色狼!”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正压在他的**上,江毓芳惊声尖叫地飞快爬起,在他还来不及反感之下,反射性的右勾拳已经挥了过去。 啊! 巨响又起,半撑起身体想解释的男人被一拳ko,再次倒地! **** 今天的气氛好诡异! 星期一,四个向来爱拿两个衰人开玩笑的男人,今早一进办公室就能感受到自家老大和小助理间的紧绷张力,当下没人有胆询问是怎么回事,只能以眼神无声交硫 怎么回事?邱劭辰的眼神在两个衰人身上移来转去。 不知道!林垣昀耸肩摇头。 老大和人打架了吗?比了比嘴角,王毅廷满心狐疑。 打架怎么不通知我过去?我最近正在看北斗神拳耶!抬起手臂展示肌肉,徐少元很惋惜没有展现武艺的机会。 就在挤眉弄眼的无声交谈中,忽地“砰”地一声巨响,霎时四人的视线全往声音来源扫去。 “我都说对不起了,不然你是要怎样嘛?”将整迭资料档案往闹别扭的男人桌上一摔,江毓芳涨红脸嗔叫,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悲恨的目光阴森森的朝她横睨一眼,程凯哼了一声,使性子的旋转着办公椅,以背朝人。 哇咧竟然一声不吭的故意背对她,真是 “没风度!”嗔声指责,气呼呼的控诉。 “我没风度?”像是被鬼给打到,程凯霍地跳起来回过身瞪她,一只手怒指着自己嘴角的**裂伤,悲愤的质问:“你把我打成这样,还好意思说我没风度?” 这个有着铁拳的女人有没有良心啊?有没有啊? 哦喔!老大嘴角上的伤是小助理造成的耶! 一旁四个看热闹的男人没想到事实真相竟是如此,登时瞠大眼互觑一眼,强忍着笑,满心好奇的等着后续发展。 果然,没让四人失望,江毓芳瞬间涨红了脸,飞快的辩解抗议。“我都说我不是故意的了!再说那是反射动作,我也很委屈耶!” “你委屈什么啊?我才委屈好不好!”忿忿的驳斥,他满怀怨恨。“大庭广众下,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给ko倒地,还被送上救护车,严重受创的自尊心是你赔得起的吗?” 呜若他被一个女人给击倒,还丧失意识五分钟的丢脸事传出去,那他还要不要做人啊? “我都说那是反射动作,不是故意的,你干嘛这样计较啊?”被一再控诉,江毓芳也火了,怒声吼道:“我都没有怪你夺去我的宝贵初吻了,你还在那边抱怨什么啊?” 可恶!她都没哭着找他讨回公道了,他却反而埋怨她一堆,简直是恶人先告状。 “初吻?”仿佛听到什么神奇的关键字眼,看热闹的四个男人异口同声的惊叫,兴致全来了,不过战得正热的两位当事人都没空理他们。 “靠幺!那只不过是像贴撒隆巴斯一样,不小心贴在一起罢了,算什么初吻啊?”回想“惨剧”发生的那一幕,程凯打死不承认自己夺走人家的初吻,毕竟他已经撞得头昏眼花了,根本来不及有感觉。 而既然没感觉,算什么吻啊? “你竟然把我的宝贵初吻说成是撒隆巴斯,过分!”深感受辱,江毓芳气得直跳脚。“我有叫你贴吗?有吗?你自己路不好好走,滑倒又要拖我下水,我的命就这么衰,连你倒楣的时候还要被你带塞到吗?” “你以为我愿意啊?”无辜悲吼,他哀怨至极。“我怎么会知道地上莫名其妙有摊油水在等着陷害我?再说我都已经撞得眼冒金星,悲惨万分了,你竟然还下毒手,揍得我当场嘴角破裂流了一堆血!” “我都说那是反射动作,不是故意的,你是要我说几次啊?况且我揍你那一拳,让你见血消灾,你该感谢我才对,不然照你那进财必带血光的神奇带塞运,若没我那一拳,说不定走在路上就被车给撞了!”说到底,她觉得自己还帮到他了呢! “竟然诅咒我被车撞,你可以更恶毒一点!”愤慨。 “我是说说不定!说不定这三个字你是听不懂喔!”怒吼。“总之,你就是心思歹毒啦!”控诉。 “你根本就是青蕃!”反击。 “你不是女人!”没一个女人有那么重的拳头的。 “你比女人还不如!”被女人一拳ko的人,没资格抱怨。 “你衰尾” “你带塞” 以下开始一连串不值得书写出来的幼稚护骂,倒是在护骂声中,四个看热闹的男人看得笑得阖不拢嘴,甚至在最后两人骂得气喘吁吁,暂歇休媳,还忍不住异口同声要求 “继续啊!”这么精采的好戏,不要这么快就落幕嘛! “闭嘴啦!”咆哮雷吼与嗔怒恼斥不约而同的炸开。 “不愧彼此贴过撒隆巴斯的人,默契真好!”似笑非笑的,林垣昀对两人如此默契十足的雷霆一吼,下了很揶揄人的注解。 此话一出,就见两人瞬间爆红脸,下意识的往对方瞪去,待发现对方也在瞪自己时 “哼!”鼻孔喷气,脸朝左撇去。 “哼!”鼻孔喷气,脸朝右撇去。 目睹这种卡通般的搞笑画面,四个男人当场不给面子的疯狂爆笑起来,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默契一日千里大跃进,好神奇的“撒隆巴斯”啊! **** 豉香虱目鱼、三杯虱目鱼、甘味虱目鱼、当归黄耆虱目鱼、烤虱目鱼目鱼肚汤 瞪着满桌的虱目鱼大餐,想到已经连续一个礼拜都得小心翼翼的吃着这种多刺的鱼类,程凯今天终于发出雷霆之吼了 “为什么我们得连续一个礼拜吃这种危险的食物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曾有过被鱼刺鲠到的经验,他现在对虱目鱼非常“不谅解”连续吃上一个星期已经是到忍受的极限了。 闻声,四个原本低头哀怨用餐的男人不约而同抛去八道悲愤的眼神,无声的要求他要敢作敢当,快点把问题给解决。 呜那两块“撒隆巴斯”冷战,干嘛牵连无辜?就算虱目鱼再好吃,他们也不想连续一个星期都被虱目鱼大餐伺候啊! 接收到哀怨的视线,程凯心虚了一下,心知肚明是某个正在和他冷战的女人故意要恶搞他,才会祭出虱目鱼大餐伺候,当下悄悄往另一块“撒隆巴斯”偷瞄去,却见她仿佛没听到抱怨般,自顾自吃得很乐,心中顿时闷了。 可恶!怎么她可以连续吃一个星期都吃不腻啊? “每天都吃虱目鱼,都快吃成虱目鱼脸了,我们公司的午餐经费是有这么拮据,只买得起这种鱼吗?吃不腻的喔?”故意恨恨的对着另外四个无辜的男人说话,其实是抱怨给那个吃得很乐的女人听的。 “呵呵呵”假笑数声,江毓芳连看也不看他,径自对另外四个无辜的男人解释道:“虱目鱼含有丰富的胶质、钙质、铁质、蛋白质、深海鱼油、维他命b1、b2和人体必须的氨基酸,不但味道鲜美,而且营养价值高,我可以连续吃一个月都不会腻喔!” 很明显的,这话根本就是冲着他说的,程凯为之气结,还来不及抗议,却见她猛地站了起来 “哎呀!我忘了今天生鲜超市的虱目鱼有大特价,得赶紧去抢购才行!”快乐的说完,眉飞色舞地拎起包包冲出办公室。 呵呵呵,气死他最好,真爽! 眼见她飞也似的迅速消失不见,程凯瞪着其余四人,不敢置信地控诉“她是故意的!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你又能奈她何?”邱劭辰给了个白眼。 “我才是老板好不好?有小助理骑到老板头上来的吗?”这世界是反了吗? “你哪儿有老板样?你自己说!”林垣昀直接吐槽。没老板样的人,是没资格怪员工骑到他的头上。 “我勤政爱民、和蔼可亲也有错吗?”悲愤。 “你当你是皇帝啊?还勤政爱民咧!”受不了地猛摇头,王毅廷嗤声嘲笑。 “不管老大当自己是什么,我只有一句话”看着满桌菜却吃不下去,徐少元对着“皇帝”悲伤的哀求。“你们小俩口冷战,不要拖我们下水啦!” 呜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不想再吃虱目鱼了啦! “谁、谁和她是小俩口啊?”脸色瞬间爆红,程凯反应很大地吼了起来。“我和毓芳不是那么回事,你们不要乱猜测!” 敝了!大家同样都是单身,干嘛独独把他们两个凑在一起? “可是我觉得你们两个很适合啊!”端起人畜无害的笑容,林垣昀慢条斯理道:“一个衰尾,一个带塞,谁也不嫌谁,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众人的哄堂大笑声,连连点头赞同不已。 “靠幺!说来说去,你们就是要酸一下我们这些苦命的带塞人就对了!”悲愤的怒吼,气得干脆埋头苦吃。 呜可恶!吃来吃去都是虱目鱼,连吃饭也被欺负,真是衰到爆! “说真的,毓芳很不错,老大你可以考虑啦!”邱劭辰收敛起看好戏的促狭神色,一脸认真的说道。 他觉得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时总是特别乐,就连吵架、冷战都可以战得这么有趣,真的很适合。 以一脸“你疯了”的表情瞪人,程凯鬼叫“她一拳可以ko我耶!”交个可以媲美拳击手的女友,岂不是自找死路吗? “你夺走人家女孩子的初吻,怎么可以怪她的肾上腺素激发,一拳把你击倒?”丢去一记白眼,王毅廷唾弃的道:“竟然还因为这个原因和人家冷战,真没品!” “就是说!”徐少元举双手双脚附和。“没品!”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心虚了。 “她ko你也不是故意的啊!”继续唾弃。 被指责得无地自容,程凯低头反省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这个星期表现得确实很幼稚,当下不禁有些尴尬地嘟囔“好啦!好啦!是我的错,等会儿她回来,我主动去破冰,这总可以了吧?” 唉其实他也一直很想找机会“破冰”因为真的不想继续被虱目鱼荼毒下去。 满意的点头,邱劭辰总算放过他,好心的转换话题。“对了!裕亚企业明晚有场宴会,名义上是帮老董事长过寿庆祝,实则是要介绍第二代接班人给大家认识,不少商界人士都受邀了,我们也有收到邀请函,谁要代表参加?我先说了,我没空!” “我很忙!”林垣昀也不说自己是要忙什么,直接拒绝。 “我要陪我妈吃饭!”王毅廷也有理由。 “明天有犬夜叉特辑!”徐少元一脸“要我弃动漫去参加无聊宴会,不可能”的坚定表情。 这些家伙找一堆借口,其实总归一句就是老子不想参加! 嘴角抽搐,程凯好气又好笑。“那就别参加了!”因为他也不爱去。 “不行!”摇了摇手指,邱劭辰嘿嘿好笑。“这次宴会有不少企业老板会去,酒酣耳热闲聊间,说不定可以听到一些商场动向,对我们很有帮助,一定要有人代友参加。” “那就是老大了!”二话不说,林垣昀直接指定人选。 此话一出,众人一致欢呼通过,只有一个人惨绿着脸抗议,却得不到任何支援声,甚至邱劭辰还补上最后一脚 “对了!要携伴参加。”贼笑。 “靠幺!谁规定的?”脸色大变,程凯怒吼“这么短的时间,你们教我去哪儿找伴参加啊?” “邀请函上注明的。”耸耸肩,邱劭辰才不管他要去哪儿找伴,决定拍板定案。“总之明天你得去参加就是,讨论完毕,谢谢!” 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程凯满腔悲愤却异议不得,最后只能攻击满桌的虱目鱼泄愤,然而第一口鱼肉才吞下喉,他的脸色瞬间大变 见他神色怪异,众人一愣,不懂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林垣昀想到什么似的先反应过来 “你不会又中奖了吧?”涨红脸憋笑。 “啊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是故意要陷害我的”凄厉悲吼,人已经冲了出去,目标耳鼻喉科诊所。 傻眼目送他狂奔离去的背影,饭桌前的四个男人面面相觑,嘴角忍不住慢慢的往上翘往上翘然后 “哈哈哈哈哈”疯狂爆笑声惊天响起,四个男人笑到无力。 为何有人可以带塞成这样? 造物者真是太神奇了! 第五章 “哦呵呵呵”提着在生鲜超市晃了两个小时所换来的战利品出来,江毓芳发出得意的好笑声。“哼哼哼,这些虱目鱼足够再煮一个星期了!” 想到某人“青笋笋”的脸色,她开心的将满袋的鱼给提到自己的小绵羊上,迅速戴上安全帽上路,准备返回公司。 然而在路上奔驰了十几分钟后,正当她在快要抵达公司前的路口等红灯时,忽地,一阵熟悉的男子鬼吼声与野狗狂吠叫声从后方人行道由远而近迅速逼近中 “汪汪汪汪汪” “啊我这是什么带塞命?你**不要再追了” “汪汪汪汪汪” 不会吧?这种熟悉的感觉 下意识的回头往后瞧去,果然就见到那只很凶悍的黑狗兄正龇牙咧嘴的狂追男人而来,她登时感到头皮阵阵发麻,正考虑着赶紧催油门加速逃离的可能性时 “江毓芳,你敢不顾道义就试试看!”很不幸的,正被野狗追得屁滚尿流的程凯早一步发现她,而且感觉到她有“弃友潜逃”的可能时,气得边跑边吼出威胁之词。 “那你跑快点啦!”胆战心惊的尖叫,江毓芳急急的催促。呜她不想遭狗吻啊! “不用你说,我也想啊!”跑得都快喘不过气了,他还是忍不住吼出心中的悲愤。 **!又不是他想跑快就能跑快,那只野狗到底追够了没啊? “汪汪汪汪汪”很显然的,黑狗兄还没追过瘾。 “快快快,快点!不然我要丢下你了” 在吓人的狗吠声与没良心的阵阵急声催促中,终于程凯以着雷霆万钧之势跳上后座,在黑狗兄即将扑上的前一秒钟,江毓芳哇哇尖叫的催下油门,小绵羊“噗”地一声,冲锋陷阵的狂飙而出,眨眼间把黑狗兄甩得远远的。 “汪汪汪汪汪”狂吠声渐行渐远,再也追不上。 “哇哈哈再追啊!我看你这只畜生怎么追”回头粗俗地比出中指,程凯得意的对着已经被抛得老远的黑狗狂笑叫嚣,完全忘了刚刚被追的窝囊样。 前方,心惊胆战骑着车的江毓芳听他这般嚣张,忍不住吐槽了。“逃离狗口才敢这么嚣张,刚刚怎么没有现在的气势?” 啪!大掌狠狠的往戴着安全帽的脑袋巴下去,逃出生天的男人终于有精神算帐了。“你还有脸说我?你自己老实说,刚刚是不是想不顾道义,弃友潜逃?” 这女人有够没良心,也不想想之前两次她遭狗难时,他是怎么有义气的陪她一起被追。 “喂,如果你想同年同月同日死,就继续打!”手一抖,差点被打得摔车,江毓芳慌忙稳住车头,气急败坏回头怒吼完后,又赶紧把目光固定在前方路况,边骑边反驳他刚刚的指控。 “我也只不过想想而已,根本没有实现,再说你是友吗?”哼哼,他忘了他们在冷战吗? 好!他很确信这个女人还在记恨。 想到公司那四个伙伴指责他没品,又思及自己夺走人家的“初吻”虽说是意外,但是确实有些理亏,程凯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决定率先“破冰” “嗯那个路边停一下!”拍拍细肩示意。 “干嘛?”虽然诧异,还是乖乖停了下来。 小绵羊一停稳,程凯迅速离开后座来到她面前,微红着脸尴尬的道歉“好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一拳ko我的,至于害你失去初初吻的事,我道歉,行了吧!别冷战了好不好?” 和她冷战的这个星期,他也过得很闷哪! 有些惊讶他竟然会先低头,江毓芳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后才吶吶道:“我还想说你应该差不多要把我开除了说。” 没有上司会受得了下属这样故意作对的,她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想到结果却出乎意料。 “我为何要开除你?”奇怪的反问,随即想通什么似的,程凯忍不住白眼开骂“我没那么没品好不好!”两人闹归闹、斗气归斗气,可她把该负责的工作都处理得好好的,他怎么可能会开除她? 再说,这种属于朋友式的玩笑恶搞,其实其实还挺有趣的,他可以说是乐在其中啦! “我就曾被前上司嫌弃过带塞,恶意刁难呢”小声嘀咕。 扁是这种无可奈何的带塞命就让她因此被刁难而离职,更别说是故意作对恶搞了。 思来想去,他还真是不错,毕竟不是每个上司都能像他这么心胸宽大,愿意包容的。 “什么?带塞又不是我们愿意的,竟然因为这样而嫌弃你,是谁这样没品,告诉我,我帮你找他算帐出气去!”很了解衰人的无奈,程凯马上变得同仇敌忾起来。 闻言,江毓芳有些感动地笑了起来,没有说出自己之前服务的公司,反倒奇怪的询问:“你怎么没待在公司里,反而跑出来给狗追?” 她不问还好,一问出口,程凯就忍不住傍了一记哀怨的眼神,表情很是愤慨。“鱼刺!我又被鱼刺鳗到了” 接下来就是一长串哇啦哇啦的鬼叫控诉,说着自己如何去耳鼻喉科求诊,好不容易取出可恶的鱼刺后,正准备回公司,谁知道那只黑狗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看见他就猛吠狂追的事发经过。 “噗!”才听他说完,江毓芳已经憋不住地呛笑出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陷害成功。 “你还好意思笑?”悲愤至极,他忍不住痛心疾首的质问:“你有没有良心啊?有没有啊?” “良心?我找找”装模作样在全身上下搜了一遍,最后她笑嘻嘻的宣布“可能被狗叼走了!” 这女人真的是没良心! 瞪着眼前的嬉皮笑脸,程凯彻底无言,决定抛开这个让自己很鳖的话题,重新回到之前的“破冰”问题上。 “那个关于你的初吻”顿了顿,俊脸满是尴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握手言和好不好?” 见他脸色微红,江毓芳不由得也忆起那“意外的一吻”登时也羞窘地赧红了脸,不过心知那真的是意外,是以也大方地主动伸出手笑道:“和解!” 微微一怔,程凯虽知她长得不难看,甚至可以说是清秀可人的,但直到现在,猛地乍见那醉枫般酡红的灿烂笑颜,他胸口像似被大卡车给猛撞了一下,心跳莫名失了序,突然之间觉得 靠幺!怎么这么可爱啊? “喂!”见他老半天没反应,江毓芳瞠眼嗔叫“人家都主动说要和解了,你怎么没反应?不给面子喔?” 猛然回过神,惊觉自己对她竟然有些怦然心动,程凯脸皮更加通红,慌乱地连忙伸出大掌握住她的,莫名结巴起来。“和、和解!” 啊靠幺啊!他在结巴什么啊?糗了!糗了!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不对劲,江毓芳瞇起眼怀疑地上上下下瞄了他好几回,最后小手突然贴上他额头,关切的询问:“你脸怎么这么红?中暑了吗?” “吼你这个女人很爱诅咒我耶!”抓下贴在额上的小手,程凯吼声笑骂,原本萦绕在心口的奇异情绪被她这么一搞,顿时灰飞烟灭,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哪有?我只是问问啊”无辜嘀咕。 他的脸真的红得不太正常耶! “你少问我一些很带塞的事!”白眼斜睨,瞄着瞄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搓着下巴打量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这不就是最佳人选吗?决定就是她了! “你、你笑什么啊?”觉得他笑得好邪恶,江毓芳不由得警戒起来。 “没什么!”心情很好,程凯笑咪咪的问:“你明天晚上有事吗?” “没有!”摇摇头,很老实的回答。 “很好!”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开心的拍拍她肩膀,准备拖人下水。“明天一起去参加宴会吧!” “嘎?” **** 衣香鬓影,杯觥交错,灿烂奢华的晚宴上,政商名流谈笑阔论,名媛淑女比美竞娇,热闹得不得了,只是 “你怎么没先跟我说是要来参加裕亚企业老董事长的寿宴啊?”一进宴会内就往角落窝去,江毓芳气急败坏的质问,心中则暗自抓狂,尖叫不已。 啊啊啊若早知道这场宴会的主人是谁,她打死都不会来的。 “这有关系吗?”不懂她在计较些什么,程凯啼笑皆非的反问,不过一双品亮的眼眸却始终离不开她身上,心中不得不赞同一句俗话真**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啊! 瞧瞧她,虽然平时就清清秀秀的颇为秀丽可爱,但万万没想到今天一袭粉蓝色的合身小礼服,不仅让她露肩、露背还微露**,加上长奉松盘起,只留下几绺微卷的乌丝在耳鬓晃荡,衬得肩颈线条更加修长优雅,浑身散发出甜美迷人的气息,简直 简直美得靠幺,令他惊艳得眼珠子都快掉下,胸口又再次被大卡车给撞到,一颗心胡乱跳了起来。 唉他最近是不是衰到得了心律不整的毛病了? “关系很大好不好”掩面**,江毓芳只顾着自怨自艾,浑然未察觉到眼前男人的色狼目光。 “有什么关系?”强压下自己的异常,程凯觉得她有些奇怪,登时起了疑心。 敝了!不过就是一场商界人云集的晚宴,抱着来吃吃喝喝的心态就是了,她是在紧张什么啊? “因为”张口欲言,却被打断。 “这不是程先生吗?”一道洪钟般的爽朗嗓音插了进来,曾在运动场遇过两人的张董笑着打招呼。“没想到你也来了,这位小姐是?”目光停在娇俏迷人的女人身上留连不去,眼底满是惊艳欣赏。 “张董。”点头致意,发现他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江毓芳瞧,程凯莫名涌起极大的不悦感,心知肚明许多大老板看似人模人样,其实私下情妇不只一个,有些更爱在一些宴会上寻找新猎物,当下淡淡道:“这位是我的助理,你见过的。” “原来是那天那位助理小姐,瞧我,竟然认不出来了。”哈哈一笑,眼底精光更甚。 靠幺!这老色胚瞧什么瞧?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纪都可以当人家的老爸了,还妄想老牛吃嫩草,我呸! “你贵人多忘事!”就算心中“赌烂”不已,程凯还是不动声色的微笑回应,随即转头迅速遣走那个被觊觎的女人。“毓芳,你应该肚子饿了,去拿点东西吃吧!” “哦!”感觉到那令人厌恶的视线,也明白他是故意支开自己,江毓芳感激的一笑,随即礼貌的对张董点头示意后,便飞快朝远方的自助餐桌闪了。 然而就算她离开走远,张董那暧昧眼神却依然紧盯着那露出凝脂肌肤的背影不放,让一旁的程凯顿时心火大起,忍不住轻咳几声把他的视线拉回。 “哈哈哈”干笑数声,总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张董连忙收整心神,装模作样的找话题闲聊。“不知程先生最近看好哪家公司,好歹透露一些,让我也能沾些好运” “张董说笑了!我们投资团队小买小卖,赚些小钱,哪是你这种大老板看得上眼的”虚伪的笑应。 “哎呀!程先生真是谦虚” “不!是张董过奖了” 这厢,一连串无聊的应酬话于焉展开;那厢,江毓芳却在自助餐桌前夹了一整盘满满的美食,正打算闪到角落去大快朵颐时,一个转身 砰!就见她一头撞到身旁的男人,满盘的食物砸得男人胸口衣衫一片五颜六色,也溅得自己粉蓝色小礼服上满是污渍。 完了!她的衰运再次发作了。 “这位先生,真的很对不起”当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之后,江毓芳简直欲哭无泪,当下慌得连声致歉,然而头一抬,当被害者的脸庞一映入眼帘,她瞬间傻眼呆住。 怎、怎么会是他? 竟然是她! 同样的,那个被害者一见到她也愣了一下,随即发出雷霆怒吼 “江秘书,又是你!” “哇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 呜她怎么那么衰啊? **** 喝!他带来的人竟然被欺负了,这怎么可以! 随着騒动声传来,程凯转头朝自助餐桌前瞧去,却见一名年轻男人对着江毓芳怒吼,当下立即结束与张董的无意义对话,飞快的朝两人冲了过去。 “你是故意要让我难看的是不是”愤怒吼声还在继续。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头愈垂愈低,嘴里不住的道着歉。 “怎么回事?”及时赶到,程凯的声音在两人之间插入。 “程凯?”闻声,江毓芳抬头见到他,就像临死之人抓到最后一丝希望般,霎时高兴得眼眶泛泪,飞快闪到他身后去。 呜危急之时,他还是很有用的。 “江秘书,你还敢逃?”见她一下子躲到突然冒出的男人身后,年轻男人火气更盛,大手一伸就要把潜逃之人给揪出来。 啪!男人手快,但程凯的动作更快,就听清脆声响乍起,他毫不客气的打掉抓人的魔爪,拧眉冷喝“这位先生,你给我客气点!” 当着他的面,竟敢对他罩的人动手,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衔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到大被捧为天之骄子的年轻男人万万没料到有人竟敢驳斥自己,甚至还一掌把自己给打了回来,注意力这才终于移到程凯身上 “你是谁?”横眉怒问。 “我?”眉梢一挑,程凯微侧着脸看着那个躲在他身后探出脑袋的惹祸女人,笑咪咪道;“我是罩着这女人的人!” 呵呵老板罩员工,天经地义。 这种有回答等于没回答的废话,让年轻男人更是愤怒,当下直接喝问江毓芳。“江秘书,你不替我们介绍一下吗?” “江秘书?”诧异的嗓音轻扬,程凯斜睨着某个心虚的女人。 “嘿嘿嘿!”干笑数声,江毓芳慢吞吞从他身后踱出,有些尴尬的替两人介绍。“余总,这位是我现任老板程凯;程凯,那是我以前的上司、裕亚企业的新任接班人余元勋。” 裕亚企业的接班人那不就是今晚宴会的主角之一?原来她前一个工作就是在裕亚企业服务,所以之前才会一副想夺门窜逃的模样! 眸光一闪,程凯似笑非笑的朝她瞄去,却听见她小声咕哝着什么“我就说关系很大”之类的话儿,突然间,脑海顿时想起她曾提过前一个工作就是因为无可奈何的带塞运而被上司刁难导致离职,那个上司该不会就是 “是他?” 天外飞来的一笔,旁人若是能听懂他指的是什么,那就太神奇了。 可更神奇的是,江毓芳竟然心有灵犀似的,还真的知道他在问什么,当下一脸悲惨的直点头。“就是他!” “你们在说什么?”不悦的皱眉质问,没有神奇能力的余元勋完全搞不清楚他们的对话。 眸光阴恻恻的往他瞧去,发现他胸前一片狼藉,地上还有砸烂的食物碎屑,程凯用膝盖想也能猜出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登时不禁爆笑出来,不但没回答天之骄子的问题,还径自乐开怀的对江毓芳竖起大拇指赞美 “干得好!”敢嫌弃“带塞同盟”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啦! “嘿嘿嘿”一阵干笑,江毓芳脸上满是尴尬。 什么叫作干得好? 余元勋不是呆子,当然听得出程凯的揶揄嘲笑,可身为宴会主人,就算满心怒火也不好对客人发作,下意识的便对以前的下属发飙了 “江秘书,你怎么还是一样的笨手笨脚,有你在的地方就有灾难” “余总,请问你叫谁江秘书啊?”懒得听人飙火,程凯懒洋洋的打断他的怒骂,很不客气的给予指正。 “毓芳早已经不是你的秘书,而是我的助理,她现在不是你能呼来喝去的了喔!”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吗? 而很不幸的,他是个很护短的主人! “你!”被堵得一窒,余元勋万万没料到他会这么不给面子,顿时气得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神色难看至极。 程凯才不管他,径自笑咪咪的斜睨着天之骄子,气氛顿时有些僵凝,让一旁的江毓芳忍不住冷汗涔涔,正想着该说什么话来化解僵局时,忽地 “怎么回事?”随着打破僵持对峙的沉稳嗓音,一名两鬓斑白却依然不失风采,年约六十来岁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爸!” “董事长!” 暗恼与喜叫声同时响起,原来是裕亚企业的大家长余董事长来了。 “元勋,你是怎么回事?”一来就见到儿子身上的脏污,余董事长忍不住皱起眉头。 “还不是江秘”书字才到嘴边还没出口,霎时想到程凯方才那一番含嘲带讽的言词,余元勋硬生生又吞了下去。 “呃董事长,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撞到总经理,把他给弄脏了。”自动出面认错,对于余董事长这个前前上司,江毓芳是很有感情的。 “江秘书?”没想到会见到她,余董事长向来沉稳的神色展现难得的惊喜笑意,随即又沉下脸,以着半教训、半埋怨的口吻道:“你跟在我身边担任秘书也好些年了,我向来待你不薄,调你去元勋身边,就是希望藉肋你的能力来辅佐他,可怎么才没多久,你说离职就离职,也没先告知我一声?” “对、对不起”结巴小声的致歉,不想告状说自己就是被他儿子给刁难才毅然决然求去的。 见她不仅没有乘机告状,反倒是默默道歉,早已得知她离职原因的余董事长不由得暗自点头,随即一双老眼凌厉的朝儿子横去,若有所指的哼道:“是有人蠢得不懂你的好,我也没法说什么。” 顿了顿,收回凌厉视线,眸光放软看着她,柔和含笑道:“总之你再回裕亚吧!这回若有人想刁难你,你尽管来跟我说。”言明就是要当她的靠山了。 “呃”江毓芳尴尬了,想说自己已经找到新工作,却又不知该怎么跟一向对自己很好的董事长推辞。 “怎么了吗?”见她面有难色,余董事长马上察觉探问。 “她已经有新工作了喔!”一旁已经当乖宝宝沉默很久的程凯,终于寻到可以开口的机会,飞快的插嘴替她解释。 闻言,余董事长总算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神色有些狐疑。“你是?” “我是她的新老板!”笑咪咪的指着自己,他一脸愉快的自我介绍。“我叫程凯,请多多指教!” 程凯?好熟悉的名字对了!就是这几年在商界闯出一些名气的年轻人。 “原来是赫赫有名的捷凯投资团队的程先生,一时没认出你来,真是不好意思。”总算想起他的背景资料,余董事长礼貌的微笑寒喧。 “不敢当!”连忙摇着手,程凯挤出谦虚的笑脸。“只是做点小投资,余董谬赞了!” 闻言,余董事长笑了笑,随即看向江毓芳,若有所思道:“江秘书,原来你这么快就找到新工作,加入捷凯了。” 涨红脸尴尬的一笑,江毓芳都不好意思说这份工作其实是蒙来的,而且做得还是老妈子般的事情。 她没应声,余董事长径自又道:“你是知道的,我很希望你能再回裕亚,只要你愿意回来,薪水与种种福利我都可以帮你往上加。” 果然姜是老的才辣,直接当着人家现任的老板面前挖角了。 靠幺!竟然当着面挖人,当他是死人喔? “余董,请别这么张扬,我还在呢!”程凯以着逗笑表情揶揄,可想到若江毓芳真被挖了回去,别说公司那四个男人会因为吃不到她煮的好菜而杀了他,自己肯定也会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当下心中不禁暗自紧张,明白对方不是在开玩笑的,决定抓着她闪人了。“两位,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嘎?”愣了一下,江毓芳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连忙向两位前上司微笑点头致意。 “董事长、总经理,我先告辞了,再见!”话声方落,人已经被现任老板给一路拖着走了。 “江秘书这般的好人才,却被你给刁难走,让别人给捡了便宜,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目送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宴会大厅外,余董事长终于收回视线,对儿子严厉斥责,完全不知某人才是被捡回去当煮饭婆用的。 唉虽说事业要让下一代接班,但以儿子这样不识人才的好坏,想来他还得多辛苦几年照应着哪! 被训得无言反驳,倒楣的余元勋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砸了一身食物,接着又被程凯给含嘲带讽的揶揄了一番,当下心里真是闷到极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江秘书,你果然带塞啊! **** “我先警告你,不准给我跳槽!”才拉着人离开晚宴会场,程凯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威胁。 靠幺!若早知道她和裕亚企业的关系,就不带她来了,简直是作茧自缚。 咦?他在紧张吗? 瞇起眼怀疑地打量着,果然见他神色有些紧绷,江毓芳忍俊不禁笑了出来,两手往腰上一叉,神气哼声道:“知道我很抢手,怕了吧?” “很怕!很怕!”夸张的拍着胸口做出惊惶样,程凯挤眉弄眼逗笑道:“这样你听了有没有满意?爽不爽快?” “爽!”重重的点头,满意至极。 “爽了就不许给我跳槽!”再次警告。 “这个嘛我还要考虑考虑”故意拿乔。 “哇咧你这女人竟然开始给我跩起来了”斜睨一眼,健臂直接往纤细的脖子上一勒,凶残恶笑的逼问:“跳不跳槽?说!” “哇哪有人这样威胁的”哇哇惨叫。 “有!那人就是我”邪恶狂笑。 “哇来人啊!救命啊”“哈哈哈叫谁来都没用啦” 夜空下,就听尖叫嬉闹声愉快的飞扬,有对年轻男女像热恋中的情侣般斗嘴且笑闹不休 第六章 “你说说!你说说!男人有需要那么小气吗?”午后三点,员工餐厅的厨房内,黎欣颖一边收拾已经清洗干净的厨具,一边忍不住悲愤的抱怨,要好哥儿们评评理。“不过就是一个吻,他有必要记恨到按掉我的闹钟还不叫我起床的吗?” 可恶!虽然睡到很爽,但是后来被熊哥夺命连环叩外加碎碎念可是非人的折磨啊! “我说学妹”停下收拾的动作,熊哥朝不知反省的女人横去一眼,痛心疾首的控诉著“你强吻人家还有脸说?不要以为男人都喜欢飞来艳福,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是艳福,那个姜特助没有控告你性騒扰就已经不错了!” 打从早上听到她悲愤的抱怨著自己迟到的理由后,他就完全对这个学妹绝望了。 呜为何当初他的直系学妹会是她? 这真是家门不幸啊! “什么叫作我不是艳福?我这种青春美少女不是艳福,不然是什么?”黎欣颖不满的鼓起腮帮子质问。 美少女?早几百年就脱离少女行列的人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美少女? 嗤笑一声,有能揶揄她的机会,熊哥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你是横祸,飞来横祸。” 早习惯和他互相调侃,黎欣颖不禁大笑。“好啦!横祸就横祸,能够被我的横祸砸到,也算是他的福分啦!”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想扑倒男人“非我族类”应该引以为荣。 “呿!”受不了地猛摇头,熊哥狂笑了好一会儿后,这才缓缓收起玩笑心情,神色严肃的询问:“问认真的,你真喜欢那个姜特助?” 唉虽然两人老是笑笑闹闹、你来我往互相漏气以求进步,但那种兄妹般的情谊与关心也是真的。 笔作沉思,黎欣颖以最正经、认真的表情说著完全不相符的话。“熊哥,我是真的想扑倒他。” 认识多年,熊哥当然明白她的心意,只是被她这种看似不正经,其实很认真的话给搞得又好气、又好笑,当下不禁白眼嘲讽。“我真同情那个即将贞节不保的姜特助。” “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眨眨眼,黎欣颖也觉得很哀怨。 唉她也万万没料到自己会突然“煞”到那个“非我族类”的男人,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如今,她只能说--莫非定律还真是**准,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往往最有可能发生。 那个姜特助才是千百个不愿意吧! 忍不住好笑,熊哥正想乘机多揶揄个几句,然而取笑话语还来不及出口,一道急促的叫唤声忽地传来-- “黎小姐?请问你是黎小姐吗?”一路从顶楼的董事长室飞奔下来,张秘书上气不接下气地扶著厨房门框急声询问。 她谁啊? 闻声,两人一起往厨房门口瞧去,随即又默契十足地互觑一眼,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疑问。 找你的,快去自首! 熊哥努了努嘴,以眼神无声说道。 敝了!她最近有干下什么坏事被抓到了吗? 纳闷地搔了搔头,实在想不出来,黎欣颖只好干笑地定到她面前。“我是黎欣颖,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她话还没说完,张秘书已经一脸如释重负的抓住她的手臂。“太好了!姜特助找你,请你马上和我上去董事长室吧!”话落,直接拖人往外走。 “喂喂喂,他找我我就得去见他吗?这年头还有没有人身自由啊”连表达好或不好的机会都没有,黎欣颖只能语带悲愤地哇哇抗议,不过脚下还是很配合的跟著走就是了。 呵呵呵,真不知道“非我族类”找她干什么?不过如果是找她上去谈情说爱养感情,那她也会很害羞地配合的。 “真失望!”看着修长大掌递来的话筒,得知自己竟是上来充当翻译员,黎欣颖忍不住叹气嘀咕。 “失望什么?”姜晋淳耳尖,满心狐疑地脱口询问。 “算了!没什么。”摆了摆手,她迳自接过电话,以流利的法文与对方展开对谈。“日安,我是翻译人员是是请先稍等,我问问” 捂住话筒,眸光朝身旁的男人瞄去,小声询问:“对方说若东亚真有意愿的话,他们公司的执行长下星期三会飞到台湾拜访,并且商谈合作的细节,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我们竭诚欢迎。”姜晋淳连忙回答。 点点头,黎欣颖栘开捂住话筒的手掌,将姜晋淳的意思转达给对方知晓后,又谈了一些细节,这才终于挂下电话,转头笑咪咪道:“没问题了!对方下星期三下午的飞机到,到时你们派人去接机就行了。” “谢谢!”终于把这桩事情搞定,姜晋淳诚心微笑道谢。 再次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黎欣颖瞅著他唇边那抹优雅的浅笑,忍不住又心痒痒起来 哎呀呀!怎么愈瞧愈觉得他秀色可餐得不得了呢? 真的好想扑上去**喔! 咦?她这种眼神昨夜偷袭他之前好像也出现过! 脑海不自禁地再次浮现昨晚被夺吻的那幕景象,想到这儿可是办公室,之前才逼问过他有没有喜欢的人的爷爷又挥眈眈的杵在一旁,姜晋淳心下一惊,下意识连退三步-- “别、别乱来!”神色微慌的警告著,他真怕行事完全凭心情,感觉的她再次突袭,使出“霸王硬上弓”的绝招出来。 闻言,黎欣颖噗哧的笑了起来,忍不住连连点头调侃道:“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们的默契真是愈来愈好了,不错!不错!” 不是默契好,而是因为她的眼神实在太色迷迷了,除非是瞎子才会看不出来。 心下暗忖,姜晋淳无言地别开眼,却撞进一双兴味盎然的老眼中,霎时,他的脸庞竟然微微的涨红起来,莫名的有股心虚感。 伍士鸿是何等精明,自然看出孙子的异常神色:心中对黎欣颖更是好奇,当下轻咳几声,待将两人的注意力都引过来后,立即出招。“姜特助,不帮我们介绍一下吗?” 很清楚老人家的心思,姜晋淳几乎**出声,头疼又起,还没开口,黎欣颖已经兴匆匆的冲到伍士鸿面前-- “您好,我叫黎欣颖,在员工餐厅当厨房助手,不知该怎么称呼您才好?”环游各国的癖好让黎欣颖养成与人初识就能打成一片的开朗性格,当下马上热情的自我介绍起来。 “叫我伍爷爷吧!”不著痕迹的朝孙子扫去一眼,伍鸿向来严厉紧抿的**悄悄勾起一抹笑。 呵这年轻女孩看起来挺爽朗顺眼的,不错、不错!若以后娶进门当孙媳妇,她就可以直接把伍字去掉,改叫爷爷了。 被老人家那一眼给扫得浑身寒毛窜起,姜晋淳还来不及说话,一道更让他恶寒的马屁甜嗓立即响起-- “伍爷爷!”马上卖乖,黎欣颖甜甜喊人的同时,还不忘附送一枚闪亮亮的灿烂笑容。 霎时,伍士鸿听得龙心大悦,身心舒爽的自沙发上起身笑道:“小丫头,陪伍爷爷上街去散散步可好?” 难得孙子对这个女孩子有感觉,说不得以后就是孙媳妇了,这见面礼是一定要的,他得挑个好东西送出手才行。 “当然没问题!”爽快的答应,藕臂自动勾住老人家的手,神态亲热的好似两人才是真正的祖孙。 向来人人见他只有尊敬与畏惧,就连姜晋淳也因为性情上的关系,对他虽有亲情,却也不曾有过如此亲匿的举止,伍士鸿被她这像孙女撒娇似的一勾给弄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以往没得发挥的满腔宠孙之情顿时全给激发了起来。 “好好好,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我们马上走!”老脸满是笑意,伍士鸿一手拄著拐杖,一手勾著年轻俏丽的小姐,乐呵呵的走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爷爷有这么好收买吗? 一旁,姜晋淳简直瞠目结舌,完全看傻了眼,尤其当那个勾著老人家的俏丽身影在临出董事长室还回头朝自己偷偷眨眼,得意的比出胜利手势时,他真的完全无言了。 唉那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头痛胃也痛哪! “你家董事长好凯!”晚上七点,公寓的餐桌上,黎欣颖边吃饭边下了如此的评论。 从刚刚就一直闷不吭声低头吃饭的姜晋淳,这下终于开口了。“你怎么知道他是东亚的董事长?” 他记得他没提过,老人家应该也不会无聊到自提身分来彰显。 “拜托,这种事用膝盖想也知道好不好?”斜睨一记,黎欣颖笑嘻嘻的把“用膝盖想也知道”的事情分析给他听。“东亚企业的董事长室里面,除了你这个特助外,还有谁能在里面坐得那么气定神闲?除了董事长本人,不会有别人了吧?这种事我眼睛一瞄就知道了。” “我还以为你是用膝盖想的。”冷不防刺去一句。 扒饭的动作一顿,黎欣颖瞅著他清冷的俊脸,忍俊不禁的取笑道:“哟--不错嘛!我还以为你已经没有幽默感了呢!” 幽默感?他是在嘲讽,难道她听不出来? 真觉得两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姜晋淳决定抛开这个话题,言归正传。“为何说董事长很凯?” “当当!”自配音效,她取出一个细长型的丝绒盒打开,直接推到他面前。“和伍爷爷上街时,他坚持送我的,说是什么见面礼,不收他又不高兴,我只好很尊敬的收下来了。” 她这个大而化之的散漫女人也会不好意思啊?真难得! 暗自思忖,姜晋淳瞪著躺在丝绒盒里闪闪发亮的美丽钻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唉爷爷肯定是把这当作见面礼了,真是令他头大啊! “喂,你帮我还给伍爷爷啦!”这么贵重的东西,她真的不敢收。 “不用了,你就收下吧!”将钻表又推回去,姜晋淳要她直接收下,只因为心中明白对伍家的财力而言,这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更别说以老人家的个性,送出手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真要退回,只会让老人家觉得不快罢了。 “这是钻表,很贵耶!”慌忙又将钻表推过去,黎欣颖一脸的惊恐样。“和伍爷爷非亲非故的,我不敢收啦!” “不敢收的话,你下午和董事长装什么熟?”横眼,再次推回去。 “我是在替未来打关系啊!”马上又推过去。 “你有什么关系好打的?”莫名其妙,推回去。 “若我哪天不小心当了你老婆,你又在伍爷爷身边工作,我当然要先打好关系,这样你以后就有人提拔,前途不可限量了,我这叫帮夫啦!”口无遮拦脱口而出玩笑话,不忘再次把钻表推过去。 为什么这种暧昧话,她可以说得这么顺? 昨晚说什么喜欢他,还强吻他,结果照样像个没事人般呼呼大睡,留他一个人烦恼失眠了一整夜,让人摸不透她究竟是真心还是开玩笑,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脑袋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思及昨夜的事,再加上刚刚她的胡言乱语,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姜晋淳火了,用力的把钻表推回去的同时,他恼怒的低吼“你到底在想什么?昨晚那一切根本是故意捉弄我的吧!” 被突如其来的怒吼给惊得愣住,黎欣颖怔怔地瞅著他,老半天说不出话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告白竟会被他当成是捉弄玩笑 呃,表面上看来的确是很像玩笑没错,但她绝对是真心的啊! 呜好冤枉! 想到这儿,她不禁哀怨的反问:“你觉得我是在开你玩笑吗?” 要开也要找熊哥开去,谁要找他这种正经八百的人开啊?太没趣味了! 见她如此的幽怨样,姜晋淳反倒窒言,心中那把熊熊的恼怒之火登时像被泼了一盆水般熄灭无踪,只剩下一缕轻烟苟延残喘的飘啊飘的,毫无一点威力可言。“难、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悲愤的否认,她险些飘泪。“我若不是认真的,干嘛吻你?平白无故让你占便宜?” 呜竟然把她人生第一次的告白当成是玩笑,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 吧脆让她死死算了! 等等!是他被她占便宜吧? 非常怀疑究竟是谁占谁便宜,不过此刻的姜晋淳没有心思和她争论,但显而易见的,在听到她承认昨夜之事是认真的后,心中憋著的一口闷气终于得到纡解,甚至莫名感到开心? 敝了!为何确认她说喜欢自己是真心的之后,他竟然会这样的开心欢快,甚至有股想笑的冲动? 这这这这到底表示什么?难道是 意识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姜晋淳忽地瞠眼瞪著她,许久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喂,你在偷笑什么啊?”见他发呆,可嘴角却挂著奇怪的傻笑,黎欣颖忍不住推人要他清醒些。 “胡说!我哪有偷笑?”猛然回神,他断然否认,可修长的手指却飞快抚上嘴角,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好啦!没有就没有。”没心思和他争辩这种小问题,黎欣颖如今只在意一件事。“总之,我是真的喜欢你,绝对不是开玩笑啦!” 吼!若再被冤一次,她就要去买“教你如何告白九十九招”之类的指导手册来研究了。 再次听到她大胆示爱的言论,这回姜晋淳不再发火,眸光虽不知所措的别了开来,可脸庞却隐隐泛起一抹潮红,那种别扭神情似乎是害羞? 没注意到他这种情绪转变的细微异样,黎欣颖忙著再把钻表推回他面前,急声道:“拜托你帮我把这个还给伍爷爷,这么贵重的见面礼,我真的不能收啦!” 闻言,别开的眸光再次转回她显得很烦恼的脸上,姜晋淳忽地笑了。 呵爷爷这个见面礼送得还真是时机恰当。 “你、你笑什么啊?”见他喜怒无常,情绪变化这么快,黎欣颖反倒给吓著了。 糟!懊不会是她的告白太过刺激,把他激得脑袋变不正常了吧? “那个见面礼你就安心的收下吧!”回复原本的神色,姜晋淳噙著一贯的温雅浅笑如此说道。 “不行啦!我和伍爷爷非亲非故,真的不能收。”小礼物还可以,那么贵的,她真的收不起。 “这可难说,也许以后就有关系了。”话落,噙著神秘的笑意起身走人,回书房工作去。 “喂,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也许以后就有关系了?给我回来说清楚啊!”朝著他的背影哇哇大叫,黎欣颖只觉得满头雾水。 他是什么意思啊他? 丢下烟雾弹就走人,太没道德了啦! 第七章 就在姜晋淳制造完烟雾弹后,接连著几日,黎欣颖只要一见他就死缠活缠追问,奈何他总是回以一贯的浅笑,三言两语便轻松打发,让她只能瞪眼跳脚,无可奈何。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原本他莫名其妙中止人肉闹钟的服务,在那晚过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叫床仪式”真是万幸!万幸! 拍拍胸口,想到他的阴阳怪气只维持了短短的一晚,黎欣颖忍不住暗自在心底叫“好里佳在” “你在干什么?”难得周休假日的午后,见她一个人在客厅内拍胸口傻笑,姜晋淳忍不住纳闷询问。 闻声,回头见他一脸狐疑地倚著房门瞅人,黎欣颖嘿嘿嘿的笑了。“我在冥想。” “冥想?”眉梢微扬,怎么也料不到是这种答案。 “是啊!”清亮的眼眸眨啊眨的,她揶揄调笑。“我在冥想前些天晚上,某人喜怒无常、阴阳怪气,到底是不是中邪了?” 中邪?也许!否则自己的品味不会差成这样。 深深的瞅她一眼,姜晋淳忽地长长叹了一口很无奈的气。 “耶?你干嘛一副绝望的表情看着我叹气,好像我多不可救葯一样,真是没礼貌!”哇哇大叫的抗议。 “是满绝望的”喃喃咕哝。 “什么?”没听清楚,要他再说一次。 “没什么!”摇摇头,姜晋淳不是笨蛋,自然不会傻得重复一次,很快改变话题。“反正没事,要不要出去走走?” 他邀她出去走走,这难道是 “是约会吗?”眼睛闪闪发亮,兴奋的追问。 哦呵呵他终于感受到她的诚意,也开始对她心痒痒了吗? “你觉得是吗?”神色不波,平静反问。 眯眼将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几回,实在看不出眼前男人有任何对自己有意思的情绪反应,当下黎欣颖小脸一垮-- “不是!”呜呜呜,好伤心! 他一定是闲极无聊,没事找她耗时间啦! 眉梢扬得更高了,姜晋淳也不说究竟是或不是,淡淡又道:“那你去是不去?” “当然去啊!”理所当然,脸上又恢复神采飞扬。 嘿嘿,就算是耗时间,他也是只找她耗啊!正所谓鲸吞蚕食,看她怎么一口一口慢慢吃掉这个“非我族类” “你的出来定走,就是来这种地方?”看着汹涌的购物人潮,黎欣颖的嘴角抽搐了。 哇咧--她原本还以为“出来走走”的定义,没有鸟语花香的浪漫,至少也有青草绿地的闲适,但大卖场! 他带她来大卖场? “家里冰箱没菜了。”仿彿听出身旁女人的悲怨,姜晋淳淡淡瞥她一眼,大手同时也捞了一颗高丽菜进推车内。 没听出他对自己说出“家里”这种带有某种认定意味的言语,黎欣颖只顾著悲愤的抗议。 “我每天和熊哥去果菜市场还不够,连假日都脱离不了这种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命运吗?”呜这教她怎么甘心哪? “柴米油盐酱醋茶有什么不好?”淡哼一声,他觉得这样很好。“这种生活才实际。” “像你这样没情调的人,难怪没有女朋友!”纤手一指,义正辞严。 闻言,姜晋淳俊目一眯,幽深眸光冷冷朝她扫去,口吻轻缓却恶劣。“就算没情调,我记得还是有人说她喜欢我。” 轰!只觉一股热气直往上窜,黎欣颖瞬间涨红了脸,被他这手“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大绝招给击得无话可回,只能瞠著大眼悲愤的瞪人。 呜这男人好阴险恶毒,她太小看他了! “无话可说了,嗯?”漾起胜利的微笑,他转头继续采购食物。 “其实我一直为自己的眼光感到悲哀。”冷不防反击回去,黎欣颖摇头晃脑叹气,好不唏嘘。 闻言,姜晋淳挑选青椒的动作霎时一顿,不敢置信地扭头瞪人。 悲哀?这女人还有脸说为自己的眼光感到悲哀?这还有天理吗?要悲哀的是他好不好! 顺利的赢回一分,黎欣颖乐了,霎时眉开眼笑地转移了注意力。“不要买青椒,我不喜欢啦!” “这么挑食,谁理你!”气愤,故意连挑好几颗青椒进推车内。 “不要啦!”哇哇大叫。 “红萝卜也不错!”迳自推著推车往前走,又挑了好几根红萝卜。 “我也不喜欢红萝卜啦!”气愤跳脚。 “牛蒡也很好”“哇--我确定你绝对是故意的” 就在一故意、一抗议的情况下,两人在大卖场内你来我往的有趣互动与一股年轻夫妻几乎没有两样。 好不容易终于采购完补给晶,在回程的路上,姜晋淳突然想到几日后要到机场迎接法国“雷诺斯集团”的执行长,当下迅速开口询问-- “可以请你星期三空下一天不去员工餐厅,和我一块去接机吗?” “接机?”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前些日临时被抓去充当翻译员的事,黎欣颖不禁失笑。“不会吧?东亚这么大的企业,难道连个法语翻译人员都请不起?” “请是请得起,不过身边有免费的,那就干脆省下来了。”其实是因为和“雷诺斯集团”接触尚属保密阶段,随便请个翻译人员又不安心,干脆就找身边值得信任的人了。 “免费?谁说我是免费的?”连廉价劳工的资格都没有,黎欣颖忿忿的抗议著。 “好吧!那你就说说你要什么代价吧!”一边纯熟的驾驶车子,姜晋淳一边回应著,等著她开出什么条件。 “这个嘛”嗓音一顿,一时之间反倒想不出自己要些什么,直到前方街道某家大型连锁美发店的招牌映入眼帘时,她得意地击掌笑了。 “请在前面那家美发店前停车,我这次的新发型就麻烦你了。”话落,掌心向上一翻,摆明等他给钱。 呵呵呵,好久没有去剪烫头发了,就趁这次揩他人之油来个大整理吧! 车子停在美发店前,姜晋淳抽出几张千元大钞,在放到白嫩掌心前还故意问道:“这桩交易成了?” “成了!”飞快的抢过大钞,她笑嘻嘻的开门下车,临去前还不忘挪揄笑道:“我自己会搭车回去,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可以闪了!” 透过车窗目送她轻快的身影进入店内后,姜晋淳嘴角漾起柔软的笑痕,再次驱车缓缓离去。 话说,不熟悉的店千万别贸然进去,尤其是掌握女人视之如命的三千根烦恼丝的美发店。 正所谓好的发型设计师带你上天堂,不好的发型设计师让你锁在房,当黎欣颖异常地垂著脑袋返回公员,姜晋淳的表情彻底让她想死死算了。 “这是你的新发型?”瞪著她那头黯淡无光,像是永远回复不了生机的枯黄稻草般的新发型,姜晋淳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 “嗯。”始终垂著脸,她不带希望的询问:“怎么样?” “丑毙了!”有人太过正直,实话实说,完全不知何谓善意的谎言。 “哇--我就知道!”掩面悲泣,自暴自弃的冲回房间舔舐创伤。 呃有需要这么伤心吗?头发再留就有了啊! 呆愕的看她有如龙卷风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刮进房间,把自己锁在里头,姜晋淳这才惊觉到一件事-- 她很在意! 糟!刚刚那句评语是不是太过直接了?他是不是该亡羊补牢,说一些安慰的话? 认真的反省了一下,他很快来到她的房门前敲了敲,等了半天没有动静,不放弃的继续又敲,直到里头的人终于开门-- “干嘛?”垂著头,黎欣颖全身被沮丧之气笼罩著,悲愤得只想把那个设计师绑起来下油锅煎炸。 呜明明很简单的离子烫,别人烫完都是一头乌溜溜、水亮亮的美丽秀发,为何她烫完却成了稻草人头? 若她因此而成为第一个因烫坏头发而自杀的人,会不会声名大噪? 可恶!技术这么烂,怎么还敢出来摧毁无辜的客人啊?真想对那个设计师丢手榴弹! “呃”瞪著眼前的枯黄稻草,姜晋淳试图安慰,可想了半天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把刚刚那句“丑毙了”的话给转回来,最后,他只好如此安慰“虽然很丑,但是我可以去买很多漂亮的小发夹给你夹。” 这是什么安慰的话啊?为何他的安慰可以这么毒? 险些被呕得喷出满口血来,黎欣颖低垂的脑袋倏地抬了起来,忍不住悲怨反问:“那要夹满整颗头吗?” 这种对话实在太过搞笑,如果不是她的表情是这样愤慨的话,姜晋淳相信自己一定会大笑出来,可如今 朝那张快哭出来的沮丧小脸凝睇一眼,他纺就算憋死也绝对不泄漏一丝一毫的笑意。 “咳咳”轻咳数声掩饰笑意,他努力端出最正经严肃的表情,试图再次安慰。“不要这么在意,头发再留就有,过一阵子情况就会好多了。” “问题是在过一阵子这段时间内,我得顶著这头稻草见人啊!”呜男人永远不会明白女人视发如命的心情啦! 被堵得一窒,想安慰又不知该怎么说才不会像刚刚那样弄巧成拙,见她还是一脸的伤心样,姜晋淳急了,下意识脱口道:“就算头发丑,人美就好了!” 此话一出,就见两人双双愣住,姜晋淳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说出这么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话,黎欣颖则是无法相信他会吐出这种甜死人的言语。 二话不说,白嫩手心马上惊恐的贴上男人的额头。 “干、干什么?”脸皮无法控制地微红著,眸底有著一丝的窘迫。 “没发烧?”感受手心下的皮肤温度是正常的,黎欣颖原本满腔的沮丧悲愤瞬间蒸发殆尽,脸上满是激动,险些痛哭流涕出来。“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么好听的甜言蜜语,我就算被剃光头也值得了。” 呜真是太感动了! “”懊悔尴尬,姜晋淳陷入无言中。 谁来把这个女人拖去剃光头算了! “哈哈哈哈哈”疯狂爆笑声在员工餐厅的厨房内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响起了,每回熊哥只要一个转身瞧见身旁的“稻草人”就忍不住又狂笑一次。 “笑笑笑,笑死你!”横眼斜瞪,经过两天假日的调适,如今黎欣颖对自己顶上的稻草已经比较看得开了。 只是熊哥实在笑得太夸张,让她忍不住恶毒的诅咒。“你就不要哪天秃头,到时就轮到我笑你了。” “学妹,不要这么恶毒好不好!”笑声顿止,熊哥连忙摸著自己如今还毛发茂盛的头顶,私下其实很是心惊,一切只因为家族有遗传性的秃头。 “谁教你要笑得这么猖狂!”阴毒的眸光朝他射去,黎欣颖冷哼不已。 连忙举起两只熊掌做出投降状,熊哥决定率先认输,以免更恶毒的诅咒统统都跑出来了。 见熊哥认输,黎欣颖这才得意的叉腰狂笑。“况且稻草又如何,我人美就好啦!” 自从某人说对了那句讨人欢心的甜言蜜语后,她不仅从沮丧谷底重新爬起,自信心更是呈现百倍的增长。 对这种不要脸的话,熊哥听了险些没当场吐出来,不过也聪明的不表意见,岔开话题与她又瞎扯淡的胡乱闲聊了好一会儿后,忽地,他突然想到房子的事,当下连忙询问-- “我房子重新装潢好了,你要搬回来吗?”唉被大火烧过后,重新整理、添购家具真是花了他不小的一笔钱,想到就心痛。 以著“你少白痴了”的眼神斜睨一眼,黎欣颖坚定拒绝。“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你听过没?我还在捞月中,当然要赖在月亮那儿,干嘛回去和你这只大黑熊相看两瞪眼?” 再说那轮月亮比这只黑熊勤劳多了,每回都会自动接过洗碗盘的工作,这个优点让她非常的离不开啊! “重色轻友!”笑嗤调侃,熊哥本来也只是纯粹问问,可也没多想她搬回自己的熊窝,不过另外一件事倒是让他比较好奇。 “话说你都告白了,那个姜特助的回应呢?他对你到底有没有意思?”他真怕只有学妹自己一头热,那就不妙了。 “对喔!”像是猛然想到什么似的,黎欣颖恍然击掌大叫“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才想到我只顾著告白,都没有问他对我的看法耶!” 这也太散漫了吧! 嘴角抽搐,熊哥实在服了,正想取笑她个几句之际,一道清冷的嗓音忽地自门口处传来-- “欣颖!” “咦?”乍闻熟悉的嗓音,黎欣颖诧异的转头瞧去,果然见到方才被讨论的主角正站在厨房门口处,让她不禁又惊又讶的连忙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给你!”将手中的纸袋塞给她,姜晋淳迅速道:“你去换上袋子内的衣服,马上和我去接机。” “接机?”捧著纸袋,她完全傻眼。 “对!”见她还一脸的疑惑,姜晋淳只好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雷诺斯集团的执行长临时改变行程,提早今天抵达台湾了。” “这人怎么这么随兴,造成人家很多困扰耶”总算明白原因,她忍不住抱怨嘀咕。 和她是同类! 姜晋淳心下暗忖,不过没时间闲扯这些,拉著她快步离去,留下跳脚不已的熊哥鬼吼鬼叫的猛抗议-- “喂喂喂,你把她拉走,那谁来帮我准备员工午餐啊” 第八章 桃园机场,下飞机的旅客鱼贯涌入,在人潮如织的入境大厅内,一名西装笔挺、器宇轩昂的男人偕同另一名套装俐落、相貌甜美,可惜就是一头枯黄如稻草般的头发而稍有缺憾的女人正在等著迎接贵客。 “既然帮我准备了衣服,怎么不顺便把帽子或头巾也准备好?”摸著稻草般的乱发,黎欣颖忍不住抱怨。 虽然心中已不再那么介意,但是女为悦己者容,能藏拙还是想藏。 淡眸朝她瞥去,姜晋淳没有吭声:心中想的却是其实稻草看久了就顺眼了,也没丑到哪儿去。 身旁男人没接腔,她很快又转移话题。“到底班机抵达了没?我们等了半小时了耶!” “应该快出关了!”姜晋淳终于轻缓地开口了,神态依然是一贯的波澜不兴。 “是吗?”非常怀疑,黎欣颖眸光下意识的朝入境处扫去,霎时,一条很眼熟的外国人身影瞬间跃入眼底,让她不禁兴奋得涨红了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未察觉到身旁女人的异样,姜晋淳见到从入境处缓步而出的两名外国男子中,确定当中的那名金发男人就是“雷诺斯集团”的执行长后,他不禁轻声提醒-- “出来了!”话声方落,正想快步迎上前去时,有人的动作却比他快了一步。 “法兰克--”欣喜若狂的尖叫声绵延响起,在金发男子又惊又喜的诧异表情中,黎欣颖连跑带跳的扑进男人的怀里开心的拥抱著。 不但如此,她还以法语连珠带炮的自口中溜出。“你怎么来台湾了?为何没有通知我你要来,太不够意思了!我不是要你若到台湾的话,一定要来找我的吗” “艾拉,我是来台湾洽商的,本来想处理完公事后再去找你,没想到才抵达台湾,你就出现在我眼前了,这一定是上帝的旨意,嫁给我吧!”唤著黎欣颖的英文名字,那个名叫法兰克的俊帅男人开心的直接把怀中女人抱起来狠狠的转了一圈,不负法国男性给人浪漫多情的印象,马上求起婚来。 “哈哈哈法兰克,你又来了!”笑倒在男人怀里,黎欣颖乐不可支,已经数不清他对自己求过几次婚了。 瞪著她与要接机的对象开心的抱在一起以法语飞快的交谈著,显示出两人非比寻常的交情,姜晋淳简直傻眼,可当少数听得懂的法语中刚好有句求婚的话语窜入耳里时,他向来波澜不兴的脸色瞬间微变。 怎么回事? 那男人居然向她求婚? 眸光一沉,他迅速上前,不著痕迹的分开欢快相拥的两人,修长大掌主动伸出,以英文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东亚企业的姜晋淳,你是雷诺斯先生吧?” “是的。”注意力从黎欣颖身上被引了开,法兰克连忙与他礼貌性握手,并以简单的英文回应。 “原来你就是姜先生,很高兴能与你见面,另外这位是我的随身秘书,大卫。”优雅的往身旁一指,不忘介绍身边另一位棕发男子的身分。 “你好。”姜晋淳修长大掌又朝那个叫大卫的秘书握去。 “姜先生,你好。”大卫微笑,很快回握。 一旁,黎欣颖愣愣地看着眼前三个男人礼貌性的寒暄,随即恍然大悟的击掌大叫“是了!难怪之前我一直觉得雷诺斯这个字眼很耳熟,却忘记那就是法兰克你的姓氏嘛!哈哈哈原来今天要迎接的贵客就是法兰克啊!”在法国时,她就隐约感觉到法兰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没想到今天才知道他事业做这么大。 不过呵呵,这个世界还真小,她认识的人全都兜在一块儿了。 “怎么你认识雷诺斯先生?”姜晋淳不动声色的探问。 “是啊!”用力猛点头,她兴高彩烈笑道:“法兰克是我在法国认识的朋友,在法国那一年,他很照顾我呢!” “原来如此!”眸光微闪,他的心思辗转。 照顾?照顾到能当面求婚?他们究竟是什么交情? 听两人以自己不懂的中文熟络的交谈著,法兰克有些狐疑,连忙拉过黎欣颖追问:“艾拉,你和姜先生认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出现在机场不是巧合? 嘿嘿直笑,黎欣颖再次点头,只不过这回是用法文解释。“法兰克,我是随姜先生一起来接你机,帮你们翻译的人啦!” “你是东亚企业的职员?”惊喜的笑问。 “呃”搔了搔头发,她笑得有点尴尬。“算是吧!”只不过不是如他所以为的那样,而是在员工餐厅厨房当助手。 “这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在台湾的这段日子,天天都可以见到你了。”又给了她一个热情大拥抱,法兰克开心至极,随即视线落在她宛如枯黄稻草的三千根烦恼丝上,忍不住笑问:“你换新发型了?” 嗯真是有特色。 闻言,被他搂在怀里的黎欣颖笑脸顿时一僵,忍不住自嘲“是啊!怎样?很有特色吧!” “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真可爱!”不同于某人的“正直”法国男人的魅力在此时此刻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完全展现出何谓甜言蜜语的真谛。 “法兰克,你的嘴真甜!”僵硬沮丧的脸蛋霎时笑得比向日葵还灿烂,黎欣颖乐不可支,同时还不忘向身旁某个“正直”男人横去一记怨瞪。 哼哼!虽然法兰克不知对多少女人说过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的甜言蜜语实在廉价得令人无法太过感动,但听了心情还是愉快多了,某人得多学学这种说话的技巧啊! 听两人叽哩咕噜的以自己一知半解的法文飞快的交谈著,那种无法明白两人为何而笑的被拒感让姜晋淳的不悦之感顿生,尤其在见到那个法国男人又再次将黎欣颖拥抱入怀时,他忍不住恼火却又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外泄。 “咳咳!”提醒似的故意咳了两声,薄唇扯著礼貌却不具感情的浅笑。“聊什么这么开心,可以说来分享吗?” 笑咪咪的自法兰克的怀里退开,黎欣颖两手叉腰瞪著他控诉“人家法兰克说我的新发型像向日葵般的可爱,哪像你第一句话竟然是丑毙了,记得多学学人家啦!” 那种稻草发型可以歪曲成像向日葵般的可爱? 好!现在他可以很确定一点,这个法兰克若不是睁眼说瞎话的骗子,就是审美品味出了很大的问题。 不悦暗忖,姜晋淳决定忽略这个话题,直接导入正题。“别站在这儿叙旧了,雷诺斯先生和大卫搭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肯定累了,我们先送他们到饭店休息,晚上再帮他们接风洗尘,商谈合作案的事宜。” “对喔!”终于想起自己的任务,黎欣颖很快将姜晋淳的意思以法文转达给两位远来之客明白,而且也马上得到赞同的回应。 于是,一行四人很快离开机场,迅速朝台北而去。 一路上,车内都是黎欣颖和法兰克的叙旧聊天谈笑声,互动热络得让姜晋淳胸口盈满沉郁的闷窒之气,久久无法散去。 可恶!那个女人真是令人恼火。 神色阴霾地从饭店出来,姜晋淳想到那个本该随他一起离开的女人,在法兰克的挽留声中,还真的留下与对方继续欢快的叙旧! 心中本就满心的不痛快了,偏偏一来因为对方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合作对象,二来两人本就是旧友,自己也没立场多说什么,当下他只能脸上噙笑,可心火却熊熊闷燃地一个人独自离开。 懊死!说什么喜欢他,结果一碰上那个法国男人,就完全就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实在令人怀疑她的喜欢是真是假。 愈想愈恼,他抑郁不快的出了饭店,正准备要去开车之际,前方不远处一家精品店橱窗内所摆出的几款剪裁简单高雅又不失俏丽的帽子,登时将他目光吸引了去。 既然帮我准备了衣服,怎么不顺便把帽子或头巾也准备好? 人家法兰克说我的新发型像向日葵般的可爱记得多学学人家啦! 霎时,她似娇似嗔的抗议瞬间浮现脑海,让姜晋淳往停车场的步伐不禁一顿,下意识的直接往那家精品店而去。 不久,当他出了精品店回到车上,这才愕然惊觉副驾驶座上多了个精品店纸袋,袋内装了数顶刚刚才买下的女帽和十来支晶亮美丽的发夹。 要夹满整颗头吗? 猛然想起刚烫完发回家时,她对自己那太过直接的安慰的悲愤反问,姜晋淳不禁笑了。 呵就让她夹满整颗头,来个闪闪发亮、美丽动人吧! 方才的阴霾与闷火稍稍淡去,他薄唇漾著浅笑,驱车正准备返回公司时,手机铃声忽地响起,当下没有细看来电显示,很快地以免持听筒接起-- “喂星野先生?”乍听对方报出身分时,姜晋淳眸光微闪,以著令人难窥其心的沉静嗓音淡定应和。“想和我见个面?可以!我们就约在上回那家日式餐厅吧!” 话落,他若有所思地切断通讯,眸底精光闪烁,唇畔逸出一抹幽冷浅笑,在下一个路口转动著手中的方向盘,改变目的地往约好的日式餐厅而去。 半个小时后,在一间高级日式餐厅的某间包厢内,两名同样年轻却气质回异的男人相对而坐,仿彿在比耐性似的,彼此都知道对方最想谈的是什么,却没人愿意先开口提起。 言不及义的兜了好一会儿**,最后,那个一身散发著阴鸷之气的男子终于捺不住性子,率先开口了-- “姜特助,既然伍董事长把事情交给你全权处理,那么关于这个合作案,你考虑得如何?”厉眸微眯,星野隼人气势凌人的逼问。 哼!以他一个堂堂“星野企业”未来接班人的身分,伍士鸿那个老头却只派个小特助来应付他,实在让他大受屈辱。 若非日本那边,父亲每天来电询问合作案的进度把他给问急了,他是不可能主动低头前来的。 闻言,姜晋淳眸底迅速闪过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精芒,以著一贯的礼貌淡笑不动声色道:“我想,关于合作案的事,应该是由我来询问星野先生考虑得如何才是吧?” 上回因为对方突然更改合作条件,双方不欢而散,也因此导致他另寻合作对象找上法国的雷诺斯企业。 不过在商言商,一切尚未成定局,如果星野企业有诚意提供更优渥的合约,而雷诺斯企业的执行长亦无法给他较好的条件,那么最后究竞选择与谁合作还是未定之数,他不会这么快就撕破脸,让一切破局的。 “你是什么意思?”沉声喝问,星野隼人神色不善。 “我的意思很明白,上回就清楚表示过了,东亚是不可能答应星野先生上回所提出的那些条件的。”神色不波、语气平缓,可落地却铿锵有声,态度极为坚决。 阴鸷眸光一闪,星野隼人倨傲的冷笑。“我也绝不可能收回我的条件。” 哼!他料定东亚企业没有其他的合作对象可以替代星野企业所提供的资源,所以才敢自作主张,提高利润的分成。 闻言,心知他傲慢的心态,姜晋淳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说地迳自起身淡淡道:“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话落,掉头离开包厢,不再浪费一分一秒。 连续两次交手都被对方视若无物地抛下,向来傲慢的星野隼人气得脸色铁青,可心中却又对他如此坚决的态度起了一丝怀疑与不安 怎么回事?瞧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特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难道是有了其他的替代方案了? 不可能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怎么有能耐找到可以提供与星野企业相同资源的公司,且在短时间内谈定一切? 对了!肯定是对方在故意装模作样,好让他急躁不安而低头妥协,一定是这样没错! 暗自猜想着,星野隼人唇角又冷傲地勾起了一抹阴鸷的笑痕,不服输地决定继续耗下去。 哼哼!他相信再过不了几天,东亚企业势必要低头妥协,乖乖接受他的条件。 “pourquoilespoulespondentdesoeux?pourquelesoeufsfassentdespoules。plourquoilesa摸ureuxs'embrassent?c'estpourquelespigeons肉coulent” 随著法国电影“蝴蝶”中轻快逗趣的主题曲在缓缓开启的门后扬起,黎欣颖翩然起舞的进入公寓,一路心情愉悦的哼著歌回到房间,可当瞄见床头柜上那个看起来很精致的纸袋时,她歌声顿止地愣了一下。 怎会有这个袋子? 纳闷地搔了搔头,非常确定自己早上离开前,房间内还没有冒出这个纸袋,她飞快上前取来打开一看 喝!竟然是女帽和闪亮亮的漂亮发夹。 有些惊讶,她忙不迭冲到镜子前二取出试戴,瞅著镜子中一会儿戴帽、一会儿夹发夹的自己,脑海中不禁浮现某个“非我族类”那自以为安慰,其实很直又很毒的话 虽然很丑,但是我可以去买很多漂亮的小发夹给你夹! 没想到他真的去买了! 下意识幻想着他一个大男人站在精品店内挑著女性肺的模样,黎欣颖登时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可眸光却渐渐漾柔 呵看来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单方面的心动,他对她应该也是有感觉的,是吧? 想到这儿,她笑到嘴角咧到耳后去,飞快将十来只发夹一古脑的全往头上夹,随即顶著满头“闪亮”冲出房间,连敲门都没有就直接撞进书房里,对著电脑前的男人背影开心大叫-- “怎么样?好看吧?” 闻声,姜晋淳缓缓回过头,当发现她真的把“要夹满整颗头吗”这句话给实现时,不由得嘴角一阵抽搐,无言了良久后,终于在她期盼的目光下,勉为其难的点头了。 “哦呵呵呵”一手叉腰,一手装模作样的掩在嘴角边,黎欣颖发出白鸟丽子的经典笑声。“我就知道只要人美,就算夹成满头阿花样,还是照美不误啦!” 真是有够不要脸! 非常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会脱口而出那句“就算头发丑,人美就好了”的话来,姜晋淳面瞪著她,老半天不说话。 不理会他的瞪视,黎欣颖笑嘻嘻的向他道谢“多谢你送的帽子和发夹,很漂一兄。” 看着眼前的灿烂笑颜,姜晋淳忽地想起她对“雷诺斯企业”的执行长也是笑得如此开怀,甚至还特地留在饭店与对方叙旧,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当下心口的那团火苗顿时又熊熊燃起,脸色不由得一沉-- “你喜欢就好。”冷冷淡淡的抛出这么一句话,转头不再理人。 敏锐的察觉到他突然冷淡的态度,黎欣颖不由得一怔,满脸莫名其妙。“我又说错什么了?你这人很喜怒无常耶!” 唉唉唉,好难伺候的家伙啊! 这女人还敢怪他? 简直不敢置信,姜晋淳倏地瞠眼回头瞪人,恼火气结之下,忍不住酸溜溜的脱口质问:“你下午和雷诺斯先生聊得还开心吧?” “当然啦!我们许久没见面了,当然聊得很开心啰!”怪了!这男人口气这么冲干嘛? 听她承认不讳,姜晋淳的心口益发郁闷,口气也更酸了。“你们感情挺好的,好到他一见你就求婚哪!” 哼!他虽然只听得懂一些简单的法语,但很不幸的“嫁给我”这几个字,他刚好听得懂。 咦?她刚刚是不是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了? 兴味十足的直瞅著眼前闷意十足的俊脸,仿彿意识到什么似的,黎欣颖先是眨了眨眼,随即禁不住噗哧窃笑地调侃道:“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宛如被戳中心事般,就见红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占据了姜晋淳的脸庞,可他却徒劳无功的还在试图力持镇定。“胡说!我何必?” 何必?明明那么明显了还否认,真是个不老实的别扭男人啊! 心中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却是欢欣雀跃的情绪,黎欣颖两手往腰上一叉,朗声宣布“放心吧!虽然法兰克很想扑倒我,但是我一点也不想扑倒他” 顿了顿,眯著眼上上下下扫了他好几回,笑得很是邪恶地补充“不过我倒是很想扑倒你,狠狠的**一番!” 呵呵,秀色可餐的男人真罪恶,非常的引人犯罪啊! 扑倒?她想扑倒他? 眉梢一扬,不知该对她这番似真似谵的言词感到无奈还是引以为傲,但不可讳言的,姜晋淳胸口那股闷意瞬间散去,心情迅速好转,虽然还是有些酸溜溜地轻哼了一声,可嘴角却悄悄的往上勾了起来。 “虽然你说不想扑倒他,可我瞧你们倒是抱得挺亲热的。”神色稍霁,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芥蒂。“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什么交情,为何他一见你就热情求婚?” “哎呀!我是在法国乡下小餐馆打工时认识去度假的法兰克,后来因为很聊得来,彼此有留下联络方法,只要有空时,他都会找我一块去吃喝玩乐,尝遍法国各地餐馆美食,至于求婚嘛耸了耸肩,她有趣的直笑。“法兰克是典型的风流法国男人,他是很想和我来段异国恋情啦!不过我没兴趣就是了。 “但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还是维持著很好的朋友关系,只是从此他就很喜欢开我玩笑,动不动就来段求婚的戏码。” “他对你还有企图!”一针见血的指出。 “只要是女人,法兰克都很有企图。”哈哈大笑,黎欣颖很了解某个法国男人的劣根性,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闻言,姜晋淳冷哼一声,神色不善,看在黎欣颖眼里不禁又乐得笑了起来,眯起眼以著逗趣的表情故意逼问-- “问得这么仔细,还说没有吃醋?老实承认吧!你喜欢我,对不对?”今天,非得弄明白他的心意不可,总不能让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吧! “”不回答,神情却有一丝的窘迫羞赧,脸上的红晕再现。 见状,黎欣颖邪恶又笑:心底大概已经十拿九稳了,可却贪看他发窘害羞的模样,硬是要闹他说出来。 “你说啊!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你若都不表示,我会以为你对我没兴趣,趁早死心去找别的男人来扑倒喔” “啰唆!”听到她玩笑说要去找别的男人来扑倒时,姜晋淳低吼一声,直接把喋喋不休的可恶女人抓进怀中,低头以吻封缄,堵住那张净是吐出惹人恼怒话语的小嘴。 男的‘的,唇与舌,激烈交缠,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良久、良久的火热缠绵后,当两张唇气息微喘地分了开时,黎欣颖小脸艳红,眸光晶亮的笑了-- “这是什么意思?”就是故意要逼他亲口承认。 “意思就是”以额抵著她的,姜晋淳气息虽不稳,却难得的撂下狠话。“以后你只能扑倒我,敢去扑倒别的男人,我们就走着瞧吧!” 禁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她开心的果然马上以恶狼扑羊之姿将自愿牺牲者给扑倒在地,压著他尽情的**了个够后,这才如古代调戏良家妇女的街头恶少般一脸婬邪的抹了抹嘴-- “果然是秀色可餐的好滋味,极品!”得意的轻拍身下的男人,满足至极。 地上那个发丝凌乱,被**得很彻底的男人不但没有委屈的哭泣,优雅的**还弯起一轮柔软至极的浅笑。 呵下手真凶残,这个女人根本是只狼虎哪! 接连著几日,在黎欣颖的居中翻译沟通加上与法兰克的良好私谊,东亚企业与雷诺斯企业终于达成共识,谈成了一桩双方互惠的合作案,就在签下合约,拍板定案的这一刻-- “谢谢!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很快的伸出手,姜晋淳泛著愉快的笑意,真诚地以英文如此说道。 “合作愉快!”出手相握,法兰克也以英文愉快的笑道。 “既然签成合约了,等会儿要不要找家餐厅好好的庆功一下?”一旁,眼见正事搞定,黎欣颖马上凑上来建议,好乘机揩油大吃大喝一顿。 唉这些天来,她成了无酬翻译人员,跟著他们一起忙得团团转,如今只要求免费吃喝一顿,应该不算过分吧? “就知道你只想着吃!”姜晋淳斜睨轻哼,虽然没有反对的意思,不过掌心却不自觉地抚上胃部。 糟!这段时间来,先是星野企业那边出了状况,害他得紧急另寻途径,好不容易和雷诺斯企业搭上线后,马上又得商谈双方合作的相关事宜,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可用,忙得焦头烂额,除了熬夜已是常态外,甚至有时一忙起来,半夜回到家后才发现自己几乎一整天都没吃到东西。 也就是因为三餐是如此的不定时,最近这两天又开始闹胃痛了,而且一日比一日还剧烈,甚至还出现嘿心想吐的症状。 敏锐的察觉到他细微的举动,黎欣颖急忙关切的询问:“你胃又痛了?” “没事,不要担心!”摇了摇头,他强振起精神佯装无事样,脸色如常的笑道:“好不容易两家公司签订合约,这庆功宴当然是一定要的,你快去问问雷诺斯先生,看他怎么说?” 真的没事吗? 怀疑地又瞅了一眼,却看他噙著一贯的浅笑,神色没有什么不对劲,黎欣颖只好暗笑自己太过多心,当下点了点头,很快以法文询问法兰克的意思,马上得到他举双手双脚的热烈附和。 于是,一行人欢欢快喜的出了办公室准备去吃喝一顿,大肆庆功,唯独走在最后头的姜晋淳在众人无所觉中,大掌再次抚上胃部,忍不住苦笑起来 唉老毛病又犯,真是烦人哪! 第九章 “咦?你们这么快就要搭机回法国了吗?”在饭店的港式饮茶餐厅内,听到法兰克打算明天就搭机回法国后,黎欣颖不禁诧异的叫了起来。“怎么不多留几天呢?台湾有很多地方都很美,我可以当你的导游啊!”听闻慰留,法兰克霎时浪漫的捧起她的手,笑得极为迷人。“艾拉,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嫁给我吧!” 第n+1次求婚。 “呃”突然想到某人虽然不熟法语,偏偏刚好听得懂“嫁给我”这几个字怎么说,黎欣颖小心翼翼的往身旁的男人瞄去,果然对上他立即横来的幽冷眸光,当下不禁“噗哧”笑了出来,在暗藏不悦的瞪视下,连忙将手给抽回。 “法兰克,你别再乱开玩笑求婚了,我身边这个男人会吃醋的。”纤指俏皮的往旁一指,黎欣颖揶揄笑道,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免得有人喝闷醋,自己疲于应付。 她、她竟然打算公开两人的关系了! 一旁,原本忙著瞪人的姜晋淳,在她手指头比来的当下,不由得脸色微红地急忙撇开眼,但不可否认的,心中确实有点 开心! “吃醋?”夸张的惊呼,法兰克顺著她手指方向迅速朝姜晋淳瞧去,在见到这些日子给他斯文内敛却又精明难缠的印象的男人脸上竟然浮现窘迫之色时,不禁惊讶的瞠大了眼,不敢置信地脱口叫了出来。“你们是” “男女朋友!”主动帮他把话说完,黎欣颖笑嘻嘻的搂住姜晋淳臂膀,态度大方得很。 “你怎么不早说?”好气又好笑的抗议,想到自己好几次当着姜晋淳的面向她求婚,虽都是玩笑之举,但法兰克还是感到很糗。 “我这不是说了吗?”装无辜。 拿她没辙,法兰克只能恨瞪一眼,随即转而对姜晋淳尴尬的猛笑,以简单的英文猛解释。“开玩笑我求婚,开玩笑的” “我知道。”同样尴尬,姜晋淳点头表示了解。 当下,两个男人默契十足地相视一笑,将尴尬化解于无形,同时在黎欣颖的有意说笑下,两人言谈不再限于公事上,反而多了更多的私人话题,无形中加深了两人的情谊,替未来的合作埋下良好的关系。 一顿饭,众人说说笑笑问吃得极为愉快,就在法兰克和黎欣颖以法语彼此唇枪舌战斗嘴时,一旁,一知半解的姜晋淳始终含笑侧耳凝听,直到有股被人窥视的异样感觉袭来,他才下意识的转头搜寻目光来源 是他! 当眸光对上斜对角那桌的星野隼人投来的视线时,姜晋淳礼貌地颔首回以淡定的浅笑,在对方惊疑不定的脸色中,微带恶劣的无声举杯相敬。 呵这一局,他赢了! 翌日,送走了法兰克,姜晋淳和黎欣颖回到公司,一个继续忙著处理公事,一个则钻回员工餐厅厨房,重回因她这阵子被借走而缺少人手,每天用餐时间都忙到想哭的熊哥摩下。 赢得漂亮的一战,董事长办公室内,骄傲的笑声源源不绝的响起-- “哈哈哈真不愧我伍士鸿的孙子,干得好!吧得真好啊”以孙为荣,伍±鸿的老脸上满是得意。 方才,星野企业那边可能是听到了风声,急电来询问关于合作案的事,被他以遗憾的口吻回了句“已寻得新的合作对象”并且在对方力图挽回中挂下电话后,被星野隼人那毛头小子给气到的闷气这才痛快的出了。 瞧老人家这般开心,姜晋淳微微扯开了一抹笑,可眉心却深锁紧拧,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冒冷汗。 懊死! 胃又痛了,痛到他好想吐 “说到底,这回能和雷诺斯谈得这么顺利,欣颖那丫头功劳不小,实在应该好好奖励她一下。”实在是太过开心,伍士鸿笑得阖不拢嘴,没有注意到孙儿异常的神色,只顾著迳自高兴。“对了!说起她,怎么不见人呢?” “她回员工餐厅忙著当厨房助手去了。”冷汗涔涔,勉强应声。 “这么好的一个人才,怎么就窝在厨房烧菜,实在浪费!吧脆我让人叫丫头上来,问问她有没有兴趣跟你一块共事”想藉工作之便让两个年轻人朝夕相处的私心显而易见,伍士鸿兴致勃勃的就要打内线电话付诸行动。 “爷爷,不要”哪不知老人家的心思,姜晋淳急欲阻止,然而才站起,一股灼热的剧痛强烈来袭,让他不由得眼前一黑 砰!重物落地声猛然响起,回头一看,当昏迷在地的孙儿身影映入眼帘时,伍士鸿惊得冲上去抱起他的头-- “晋淳?晋淳?你怎么回事”颤抖的老手猛拍怀中的苍白脸颊,却始终没得到该有的回应,让老人家不禁失去了平日的威严与镇定,忍不住朝门外厉声惊喊起来。“张秘书?张秘书?快来人啊快点叫救护车来” 未久,令人胆战心惊的喔咿喔咿声一路刺耳的随著救护车来到东亚企业,待将昏迷的年轻病患送上车后,又迅速驶离,飞快的朝医院方向而去。 员工餐厅厨房-- “呜你终于回到我身边,我实在太感动了,失去你的这些天,我过得好苦啊!呜呜”剁著洋葱,熊哥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是真因为“失而复得”而感动痛哭,还是洋葱作孽的关系。 手上削著马铃薯皮,黎欣颖斜眼朝痛哭流涕的黑熊睨去,忍不住嫌恶的提醒。“熊哥,卫生一点,眼泪、鼻涕别往菜里落,很恶心耶!” “呜我这样思念你,还为了你流下两行英雄泪,你竟然还说这种话,有没有良心啊”手背胡乱抹泪,熊哥悲愤不已。 “哈哈哈为我流下英雄泪?熊哥,你是为洋葱流的吧!”太过了解某只黑熊一遇到洋葱就特别容易“痛哭流涕”的生理反应,黎欣颖捧著肚子笑不可遏,非常不给面子的直接戳破谎言。 这个学妹,懂不懂做面子给学长啊? 要这种学妹何用?要来何用? 悲壮不已,熊哥痛心疾首地猛捶心肝,正想晓以大义一番之际,却见八卦集散中心的欧巴桑急急忙忙的冲进厨房-- “阿颖,不好了!不好了”一把抓住黎欣颖,欧巴桑一脸焦急。 “什么不好?我活蹦乱跳好得很。”忍不住叹气,黎欣颖觉得自己被咒得好冤枉。 唉这年头,明明一尾活龙“活跳跳”却莫名其妙平空飞来诅咒砸上身,有够衰的。 “哎呀!你不要和我练捎话,是真的有事不好了!”了解她爱开玩笑的个性,欧巴桑急得猛跳脚。“阿颖,你什么都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满脸疑惑,黎欣颖奇怪的反问。 见她好似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欧巴桑飞快贡献出刚出炉,还热腾腾的最新八卦。“听说姜特助突然昏倒,被救护车送去医院了!” 她可是一听到消息,马上就跑来跟黎欣颖说呢! “昏、昏倒?”震惊得瞠大了眼,在欧巴桑非常肯定的猛点头下,黎欣颖心口紧揪,慌张追问:“有听说送到哪家医院吗?” 果然是八卦集散中心,欧巴桑不负威名的连送到哪家医院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当不马上告知。 一得知姜晋淳被送到哪家医院后,黎欣颖二话不说,当下马上丢下手中削了一半皮的马铃薯,抛下欧巴桑和熊哥,拔腿狂奔离去,眨眼间不见踪影。 哎呀呀!看她这样紧张担心,果然和姜特助是一对的啊! 心中将两人已经走在一起的八卦传言可信度往上提高到九十百分比,欧巴桑暗暗点头,乐了。 倒是还在剁洋葱的熊哥,眼看自己再度被抛弃,不禁更加痛哭流涕。 呜才刚获得又马上失去,就让他继续为那两汪英雄泪扩增势力,滴泪成河吧!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实在是太不小心了”病房内,伍士鸿恼怒的叨念著病床上那个已经经过医生诊治,才刚转醒没有多久的孙儿,嘴上虽责怪,却难掩心中的关切与担心。 “董事长” “现在是在医院,叫我爷爷!”在他才刚开口就怒声打断,伍士鸿不给机会让他藉由公事上的称呼来阻止爷爷对孙儿该有的担忧与关怀。 当初,他们早已约定好,在公司时,两人是上司与下属,只要双方互称董事长、姜特助,那就不涉及私事,要谈祖孙情感,等出了公司下了班才能发挥。 有些无言,经过治疗后,姜晋淳的胃痛虽然减缓,可头疼却有加剧的迹象,他揉著额无奈地叹了一口长气,只能顺从民意-- “爷爷”唉这一声出口,就不能阻止老人家的过度关切与唠叨了。 搭著计程车才抵达医院大门口,黎欣颖丢下一张大钞,飞快的跳下车飞奔进医院,直接冲到护理站-- “护士小姐,请问之前被救护车送进来的病人,如今在哪间病房?”焦急不已,她神色慌乱地急声询问,眸底满是仓皇。 “病人叫什么名字?”相对于她的慌张,护士小姐非常的不疾不徐,毕竟相似的情景几乎每天都在医院上演,早看惯了。 “姜晋淳。”迅速报出。 “我看看。”低头查阅,随即很快告知。“六楼6210房。” “谢谢!”很快道了声谢,黎欣颖迅速冲到电梯前猛按钮,整个人被焦躁不安的情绪给淹没,生平第一次觉得电梯的速度慢得让她想杀人。 好不容易搭上电梯来到六楼后,她抑不住心中焦虑,在走廊间加快步伐搜寻著 “6210房6210房有了!”终于在走廊最底边找到门上挂著6210牌子的病房,黎欣颖快步上前,发现房门没有关紧,尚留有一条细缝,她正想推门而入之际,一道熟悉的嗓音忽地逸出门缝窜进耳里。 “爷爷”无奈的叹气,病床上的男人佯装可怜的**著。“我现在胃疼、头也疼,等我精神好一些,您想怎么说我都行,现在先让我休息一下好吗?” 心知老人家刀子嘴、豆腐心,他不会如早逝的父亲那般硬气与之相斗,反而很懂得怎么示弱以“治”这个看似严厉,实则爱孙情切的亲人。 “你这孩子就是知道我心疼你。”被抓到死穴,伍亡鸿只能吹胡于瞪眼,可看他这般的虚弱样,倒也不舍得继续念了。 爷爷? 病房外,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全透过门缝进了黎欣颖的耳里,让她当场惊愕地呆在门外。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两人突然变成祖孙了?难道她所认识的姜晋淳,身分根本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一整个傻眼,黎欣颖抱著脑袋苦思摇晃之际,手臂却不小心去撞到门板,就听“砰”地一声轻响,房门往后晃开,而里头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的目光也同时扫了过去。 “欣颖!” “丫头!” 不傀是祖孙,默契十足地同时诧异出声。 “呃”呆站在房门大开的门口,黎欣颖发现已经来不及躲人,只好在两双惊讶目光下尴尬傻笑地猛摇手。“我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 作贼心虚,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听见了! 祖孙俩再次发挥好默契,摇头失笑地相觑一眼,眸底满是兴味。 “进来吧!”不以为意的轻笑,早在确定自己对她的心意后,姜晋淳就想着要找一天告诉她这件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正好是时候。 摸著鼻子傻笑地来到病床前,黎欣颖还没说话,却听他又开口了-- “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疑惑不解。 “我听餐厅的欧巴桑说的。”提起这个,黎欣颖顿时想起他的身体状况,之前的尴尬霎时忘了个精光,一边忙著检查他全身上下是否安好,一边急声询问:“怎么好好的会突然昏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怎么说” 连忙抓住在自己身上到处检查的忙碌小手,姜晋淳下意识的就想否认。“没事” “什么没事?”戳破谎言的老嗓冷不防插了进来,眼见有“同伴”助阵,伍士鸿拉著黎欣颖告状。“丫头,你来评评理,都胃溃疡了还叫没事吗?” “胃溃疡?”瞠目惊叫,随即眯眼瞪向病床上的男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胃溃疡还说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溃溃疡弄个不好会形成胃穿孔,那就恐怖了,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啊? “可不是!”连连点头,有“同盟国”出现,伍士鸿的精神大振,叨念又起。“晋淳这孩子老闹胃疼,我要他搬去和我同住,好歹有佣人照顾三餐,偏偏他又不肯,宁愿自己一个人住外头的小鲍寓,结果却不好好照顾自己,把身体给搞成这样,教我怎么放心得下” “爷爷”再次**,姜晋淳觉得今天真不是自己的日子,只能喃声试图让一切看起来不是那么糟。“只要以后注意饮食、正常进餐,快些的话,大概两三个星期就会好,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严重。” “什么不严重?我就只有你一个孙子,就算你稍微破皮流血,我都会心疼舍不得的。”重重的敲著手中的拐杖,伍士鸿的脸上完全是寻常老人家爱孙、疼孙的神色,与平日威严的模样大相迳庭。 “没错!没错!”这回换黎欣颖附和老人家,点头如捣蒜地痛心控诉。 “你是我第一个想扑倒的男人,就算稍微擦伤流血,我都会感到痛彻心腑的。”拾人牙慧,直接拿来套用。 第十章 这两人真是太夸张了!啼笑皆非却又头疼万分,姜晋淳心知再不改变话题,还不知要被联手围攻多久,当下聪明的决定和她谈自己身世的时机到了。 “欣颖”抬眸轻柔一笑,拍拍身旁的床沿要她坐下。 “干、干什么?”被突如其来的温柔浅笑给勾得心跳瞬间失序,黎欣颖有些失神地乖乖在他身旁落坐,心下忍不住嘀咕暗忖 唉唉唉!这男人的笑对她太有杀伤力了,打死也不能让他知道他拥有这项利器。 “你很好奇我和董事长的关系吧?”开始转移话题了。 “叫爷爷!”另一边的椅子上,伍士鸿再次开口纠正。 真爱计较哪! 摇头失笑,姜晋淳从善如流修正称呼,重新再问一次。“你很好奇我和爷爷的关系吧?” 都叫爷爷了,很显然就是祖孙关系,这有什么好好奇的? 她好奇的是怎么从来没听他和姜妈妈提过,甚至也从来没人知道东亚企业的董事长有这么一个孙子,而他和董事长在人前也从不提及两人的关系,摆明是故意隐瞒。 不过事到如今,她终于明白为何伍爷爷送见面礼给她时,他会要她收起来,并且撂下那句“也许以后就有关系了”的原因了。 想到这儿,觉得自己当初被要了,黎欣颖忍不住嗔瞪他一眼后,这才点了点头,等待回答。 “嗯”当作没瞧见那记无声的控诉嗔瞪,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睐了椅子上那个浮现懊悔哀伤之色的老人一眼,这才轻轻开口“其实一切开始于一个很老套的故事” 许久、许久过后,当黎欣颖听完整个融合门户之见、棒打鸳鸯、逐出家门、男女私奔等等老梗的故事后,忍不住摇头晃脑起来-- “果然老套!”赞叹完,朝扮演坏人,造成集所有老梗于一个故事中的老人家瞄去,忍不住调侃逗笑。“伍爷爷,您就不能有新意一点吗?当坏人也要当得有个人的风格啊!您这么老套,我都忍不住要嫌弃了。” 怎么也没料到她的感想竟是如此异于常人,病房内两个男人先是一愣,随即双双被逗笑出来,遗憾感伤的气氛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笑声中,黎欣颖又好奇地连忙举手发问:“后来既然你们祖孙相认了,怎么没有认祖归宗,反倒对外隐瞒不说?” 东亚企业可是个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许多人都在好奇伍爷爷年岁大了,身边又没听说有亲人,纷纷猜测著他最后会把企业交给谁接班呢! 说起这个,姜晋淳不禁有趣的一笑,还没说话,伍士鸿却先忿忿不平的恼怒埋怨起来了-- “他嫌认祖归宗太麻烦,所有证件都得重换,又讨厌若对外公布我们的祖孙关系的话,可能会引来无聊狗仔跟监,最重要的是”拐杖气呼呼的往地上用力一击,老人家满心不甘的怒道:“他竟然说叫姜晋淳比较顺耳,比伍晋淳好听多了。” 瞧瞧这是什么话? 姓伍会比姓姜差吗?当真是气煞人也! “哈哈哈”万万没想到让他不想认祖归宗的最主要原因竟是如此有创意,黎欣颖笑得眼泪直流的同时,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调侃道:“你有满特殊的幽默感,我支持你。” “真是感谢哪!”淡淡的嗓音似嘲似讽,可优雅的薄唇却漾开一抹掩饰不了的愉悦笑痕。 “我不管!”瞧两个年轻人对认祖归宗一事都没啥意思,伍士鸿老人孩子性地赌气道:“晋淳不认祖归宗就算了,可以后你们的孩子一定得姓伍才行!” 孙儿不肯改回伍姓,他只能对未来的曾孙下手了。 “爷爷,您别说了!”暗自**,姜晋淳尴尬地朝黎欣颖悄悄扫去一眼,哪知却刚好对上她觑来的带笑眸光,登时不由得微红起脸来。 唉他们两人才正式交往没多久,未来还有一段长路得走,没想到老人家却已经想到抱曾孙的事了,这跳得也未免太快了些。 哎呀呀!这男人脸红得令人心痒痒的,真令人想直接把他扑倒哪! 被美色所诱,黎欣颖心痒至极,对伍士鸿直言抱曾孙的一番话不但不害臊,反倒一脸色胚样地笑眯了眼。“伍爷爷,您现在说这个也没用,至少得等我把你的爱孙给扑倒才行啊!幸运的话,也许十个月后,您就有曾孙可抱了。” 这女人还知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是怎么写啊? —目结舌的瞪著眼前笑得如春花般灿烂的女人,姜晋淳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好意思当着老人家的面,说出要扑倒他的暧昧话来。 哪知老人家的反应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听闻她这番话后,竟然拄著拐杖立即自椅子上起身-- “丫头,你扑吧!我会交代医疗人员,要他们短时间内不许进入这间病房打搅你们。”出卖完孙子的身体,伍士鸿很乐地走了,满心期盼十个月后会有曾孙可以抱。 傻眼的瞪著老人家离去前还特别关紧的病房门,耳边听著某个不害臊女人的疯狂大笑声,姜晋淳只有“无言”两个字可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嘿嘿嘿”发出婬邪的奸笑声,黎欣颖顶著一张打算辣手摧花的变态嘴脸直接凑到他眼前,佯装饥饿地以手背擦著口水,好不希冀的询问:“愿意给我扑一下吗?” “你不觉得对一个目前身体很虚的病人,提出这种要求很不人道?”看着眼前的邪恶笑脸,姜晋淳面无表情反问。 “你很虚?”眸光朝他的下半身瞄去,故意曲解其意,她双手捧脸做出世界名画--呐喊中的夸张表情,一脸大受打击的震惊样。“我未来的性福呜呜” 悲伤到说不下去,掩面哀鸣不已。 这女人真是够了! 终于被带点暧昧情色又逗趣的言行举止给逗得将人一把抓进怀里,姜晋淳好气又好笑地以额抵著她的,幽深眸光闪烁著晶亮的兴味光芒。“虽然很遗憾现在无法让你扑倒,不过一个吻倒是还能提供。” “那你还等什么?”嫩颊艳红,她眨了眨眼,笑得好勾引人。 闻言,姜晋淳不由得低低笑了起来,薄唇封住粉嫩的诱人小嘴,唇舌激情交缠,不负所望地尽心尽力送上缠绵的热吻。 呵他虚吗?等他认为可以的时机到了,这女人将为那句质疑的话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年后-- 八卦!八卦!大八卦! 如今最新、最大,且以野火燎原之速在商界传开的八卦,便是东亚企业老董事长--伍士鸿对外宣布了三条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第一,他即将放手把东亚企业交给年轻人接班,选定的接班人就是跟随他多年,受他倚重,人称“东亚那个难缠的特助”的姜晋淳。 第二,姜晋淳的真实身分为伍士鸿之血脉亲孙。 第三,再过一个月,东亚企业的新任少东即将结婚,对象是个在员工餐厅厨房担任助手,名不见经传的平凡女子。 这三条轰动的消息在见报后,顿时引起各家媒体抢著报导,尤其第三条现代版麻雀变凤凰的故事,话题最多也最热烈,只因为它满足了许多现代女子心中旖旎梦幻的爱情幻想。 不过,令众多女人欣羡嫉妒的浪漫美事,在那只麻雀眼中可不见得就觉得开心欢快,事实上,那只麻雀还有著无限的哀怨。 “为什么我们结婚还得昭告天下,来个无敌豪华世纪婚礼?”赖坐在沙发上,黎欣颖欲哭无泪地将脸埋在抱枕内。 呜她可不可以悔婚? 扁想到伴随著无敌豪华世纪婚礼而来的,将是一连串恐怖又繁琐的麻烦事,她就挫咧等! “因为爷爷没有帮儿子办过婚礼,有严重的补偿心态,所以把热情与梦想全投在我们这一场上,想要热闹个够。”在她身边落坐,姜晋淳忍著笑,一脸正经的回答。 “哦--”发出绝望的**,她直接倒在他的腿上,眼角泛著泪光哭求“我可不可以悔婚?” 她不介意两人同居就好了,结不结婚不重要的。 “你不想扑倒我了吗?”幽深的眸光闪著浓浓的笑意,他扬眉趣味反问。 “我很想很想”悲鸣一声,黎欣颖差点哭出来。 呜经过这一年来,这个“非我族类”对她的吸引力愈来愈强大,大到现在只要一见他,就抑不住的有想将他推倒,压在床上狠狠**的冲动。 可是这男人却总是把持住最后一道防线,死守贞洁,每次都让她看得著、吃不著,若不是力气比不过,她早就心痒难捺的直接强暴他了。 “那就乖乖结婚吧!”怜悯地拍拍枕在腿上的粉嫩脸颊,姜晋淳忍俊不禁的直想笑。 呵他清楚明白这个女人对他的身体非常的觊觎,可却不见得愿意结婚,害他只能强忍住欲望,以身体当饵引诱她步入礼堂。 闻言,她陷入绝望深渊,忍不住悲愤的控诉“你老实说,你根本不行对不对?娶我只是想掩人耳目吧!” 不行? 这女人都不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竟然敢说他不行! 危险地眯眼瞅著她,姜晋淳冷冷的笑了。“到了新婚之夜,你就会知道我行不行!” 呃怎么突然一阵恶寒来袭? 不由自主的窜起一阵寒颤,黎欣颖猛搓鸡皮疙瘩满布的手臂,惊恐地发现眼前这个斯文男人笑得好凶残。 尾曲纤细柔的娇躯 新婚之夜,新房内那张超大的柔软大床上,春潮氾滥,两条身躯激情缠绵、火热交缠,细细的**喘息声不绝逸出 “我虚,嗯?”深入浅出,闷声哼问。 “不,不虚真的不虚”娇啼喘息。 “我不行,嗯?”重重一击,再次哼声。 “啊--”被逼得尖叫出来,她哭著承认。“你行你好行啦!呜” “你未来的性福,嗯?” “呜呜呜好美满啦” 就在哼声逼问与尖叫**中,两人激情的第一次在高潮中完美达成,彼此四肢交缠的抱在一起,双双沉浸在这种甜蜜互属的亲匿氛围中,直到好一会儿过后,修长优雅的大掌又开始在纤细柔嫩的娇躯上游定时,感受到男人身体某处的变化,她惊恐的抓住不安分的大掌,胆战心惊地抬眸瞪人 “你又来?”哦--不会吧?她很累了耶! “现在你可知道我忍了一年有多么的辛苦了吧!”扬起眉梢,他眯眼笑得好危险。 “所、所以?”发抖,恶寒上身。 “舍命陪老公,嗯?”给予最诚挚的建议。 “哇--我不要啊”翻身想逃。 “来不及了,认命吧!”大手一捞,将人给抓回床上,**。 哼哼哼,敢说他虚?敢说他不行?男人可是最最记恨这种事,若没在床上将她狠狠的惩治个够,他是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