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妙绝配》 楔子 没有月光的阴森黑夜,山区某座细枝密布的小树林里寒气逼人,直窜人骨头深处的寒风叫人怀疑这是暑热的盛夏天,随风摇摆的树枝发出阵阵诡谲声响,让人听了忍不住打心底发毛。若仔细侧耳聆听,甚至可以隐约听到呼啸阴风传出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凄厉哭号 林内某一隅小土堆上,一名年约八岁的小男孩浑身颤抖,蹲坐在土堆上,小头颅埋藏在紧紧环抱的细瘦双臂里,只能从蜷缩成一团的肉球里,隐隐约约地听到因害怕而断断续续的呜咽。 “呜别别过来走开我好怕走”小男孩紧抱著自己,不敢睁开眼。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寒风像是有自己的意志般,听了小男孩一番示弱的言语后,风势更形增大,在他四周围旋绕不休,恶意地要侵害他。 “不不要”似乎能感受到那阵阴风的邪恶意念,小男孩颤声抗议,小小的身子缩得更紧了。他知道那股邪气正要侵入自己的身体内,想取代他所有的 “大哥哥,你在玩躲猫猫吗?”忽地,一只白白胖胖、肥肥嫩嫩的小手搭上他,小女孩童稚的声音天真地问道。 男孩一震,突然发现那令他惊恐的阴气倏然消失,一股宛若煦阳的温暖气流正透过那小手缓缓地流往自己的全身。 带著犹疑不安,他抬起异常俊秀却显得太过阴美的脸庞,苍白的脸颊泪痕未干,惊惶双目缓缓地睁开,映入眼底的就是一张特大号的苹果脸特写,憨憨的笑容非常可爱。 “大哥哥,你为什么在哭?”年约四岁小女孩一手拿著棒棒糖,一手抓著他的手摇晃,万分不解。“你是不是没糖吃,所以哭哭?不然不然我的给你舔‘一口’好了。”好心痛的将视若生命的棒棒糖贡献出来,那“一口”的两个字还特别加重音强调。 “我我才没哭!谁要吃你的棒棒糖!”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瞧见自己害怕哭泣的模样,男孩霎时间自尊心严重受损,口气不免凶恶几分。 不料会被他大声凶回来,小女孩登时委屈大哭。“不吃就不吃,你干么对人家凶,我我不理你了”呜这个大哥哥好讨厌,不要和他在一起了! 哭叫著甩开他,小女孩迈开短短的小胖腿,就要往林子外走去。 呼呼 阴风再起,男孩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股寒气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他扑来 “等、等一下!”连想也不用想,他快速地跳下土堆,一把攫住小女孩。说也奇怪,就在他一碰触女孩身体的瞬问,那股阴风再次瓦解无踪。 “你、你做什么?走开,我讨厌你”小女孩被他猛然一抓,白胖的手臂痛得两泡泪滚了下来。“呜好痛你坏坏”另一只拿著棒棒糖的手开始朝他攻击。 “对对不起!”知道自己弄痛她,男孩总算懂得放松手劲,可是说什么就是不肯放手不知为何,只要一碰到她,那令人害怕的东西就不敢近身来找他,只能在旁伺机而动,寻找机会。 是的!他可以很清楚看到那可怕的东西正躲在不远处的树干后,不怀好意地盯著自己,所以说什么,他也不能放手至少要等他走出这片林子,脱离那东西的势力范围才行。 小女孩又哭了会儿,看他神色紧张苍白,这才渐渐止了哭声,抽噎问道:“大哥哥,我要回去找妈妈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我和你一起走!”小男孩哪有可能放开她,他正恨不得快快离开这片林子。 “你不玩躲猫猫了吗?”她很疑惑,一直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为了玩躲猫猫才跑进这林子里的。 “我没玩躲猫猫。”拖著她拚命往外走,小男孩抿唇,神情有丝倔强,说不出口自己是被两个哥哥以训练胆量为由,将他硬拉进林内丢在这儿的。 “这样啊!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再舔一口棒棒糖嗯,好吃! “不关你的事!”恼怒叫道,他只想快快离开这鬼地方,偏偏她人矮腿短,拖拖拉拉的,老是走不快。“喂!你能不能快点?”真是的,只会吃吃吃! “那你背我?”正好,反正她也走累了。 “你”气得想一脚踹开她,偏偏算了!那如影随形的寒气叫他不得不低头。“上来吧!”蹲下身子好让她能爬上来。 “耶!”小女孩乐得一跃而上,看不出胖嘟嘟的身体会有如此俐落的动作。“走吧!走吧!”双手双脚努力挥动著,还以为在玩骑马打仗。 “你别动来动去” “走!走!” “叫你别动” 小男孩背起人,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方面尽自己最快的速度朝林外跑去,一方面又要维持两人的平衡,脚下步伐显得跟枪。但他却从没停下脚步过,因为他知道唯有走出这片林子,自己才能安全。 过不了多久,两个小小的身影已渐渐脱离森冷的树林,不远处还可以瞧见几处屋舍所透露出来的温暖**,直至此时,再也感受不到那邪气,小男孩知道自己安全了。 “到了,你可以下来了。”喘着气,忙不迭地将她放下来。 “喔。”白嫩嫩的脸蛋布满失望,还以为可以让他背更久一点呢!“大哥哥,你家到了吗?” “嗯。”“在哪儿?” “那间就是。” 顺著他手指方向望去,小女孩睁大眼,欣羡不已。“哇!你家好大喔!好像公主住的地方,你一直住在那里吗?” 不远处,一幢有著占地宽广、外型如中古世纪城堡的别墅静静地耸立在黑夜里,被高高的围墙给护卫著。 “没有!那是我家的别墅,这几天我爸爸带我和哥哥们来这儿度假。”男孩面无表情说著,不觉得那房子有何特别。 “喔。”轻应了声,她踢踢小腿。“我要回去了,不然妈妈会担心。”话完,她就要跑开。 “等、等一下!”拉住她,小男孩有些别扭。“你明天来找我?”她是第一个让他感觉很舒服、安心的人,他想再见到她。 “好”小女孩高兴的正要满口答应,但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了下,嘟起樱红小嘴。“不行啦!明天爸爸妈妈要带我回家了。” “你不是住这儿的吗?”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失望。 “不是啊!我们是来玩的,明天就要回去了”舔著棒棒糖解释,小女孩突然笑着转身跑走,不时还回头挥手叫笑。“大哥哥,再见了!以后别躲在那里偷哭喔” “我、我才没哭!”小男孩胀红脸辩驳,瞧着那渐跑渐远的小小身影,心中有丝寂寞。 一阵夏夜里凉爽的夜风吹来,他静静地望着那道娇小的黑影,直到消失不见 第一章 本报讯:北市惊传凶杀桌,暗夜的小巷杖人弃置一具女尸,心口被人以利刃划开,心脏被挖,现场敖近找不到那颗消失的心职,研判是被凶手给带走,案发现场找不到任何相关的迹证与指纹 “嗟!怎么最近这么多凶案”翻看着今天各大报的头条新闻,刑事警察办公室里,一名年轻但态度却有些油条的便衣刑警哇哇大叫。 “小沈,你甭叫,为了那案子,昨晚我就被人挖了起来,到现在还没合眼呢!”另一名稍有年纪、有著啤酒肚的中年刑警大吐苦水。“你们侦查六队有那阴森森的队长,什么狗屁倒灶,别人破不了的悬案,交到他手中还不是轻轻松松地就能查个水落石出,哪像我们追查半天还在原地绕**” 小沈闻言禁不住大笑。侦查六队在局里可是大大有名,甚至被戏称为“灵异六队”原因就出在他们队长身上。 这侦查六队的队长在局里可是人人皆知的阴沉孤僻,私下并不大与人往来。然而最令人啧啧称奇、大呼邪门的是,任何极难破的凶杀悬案,只要由他接手,破案率几乎高达百分之百。至于为什么呢?据说他本人好像有能和死人沟通、询问案情的本事。 当然这件事没经过证实,他本人也没承认,但只要晚上与他一起办案的同事,总会被他突如其来的自言自语吓得浑身发毛,隔天马上就指证历历、大呼确有其事。有这么个诡异队长,他们“灵异六队”的戏称也就不胫而走了。 “说真的,小沈你们那个队长当真能日审阳、夜审阴?”长舌公开始八卦探问,此乃人之天性也。 “这你可问倒我了,老大从没承认过,我哪会清楚。”伸个大懒腰,小沈起身准备回自己六队的办公室去。来这里哈拉够久了,可别让队长抓到自己混水摸鱼,不然被他那双冷眼一瞪,准吃不完兜著走。 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中年刑警只是耸耸肩,并不在意,因为大伙儿都知道六队的人口风都挺紧的。 至于某个人是否真能日审阳、夜审阴?嘿嘿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用挑明讲也知道啦! “滚开!别来烦我!”突兀的阴冷斥喝声乍然响起,为这无人寂静的街道增添一抹鬼魅色彩。 邵允人不明白自己是哪条神经搭错线了,在这深夜里埋伏了许久,才刚逮到一名追踪许久的通缉犯,让队员们将人犯扭送回警局后,他自己先搭计程车回住处。可却没依照惯例让车送到家门口,反而在还离住家两、三条街之处就下车,想一路散步,吹吹夜风走回去。 如今可好了,还没走两步路,从小看到大的烦人东西就又来缠上他了,真令他烦不胜烦! 呼呼诡异的寒风像在回应他似的,发出呼呼风响,依然是围绕在他周围不散。 “滚!”拐过一个转角,邵允人没注意另一头迎面而来一条人影,依然冷叱。 对面娇小的人影闻言惊讶地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确定除了自己与对方外,街道上实在没半个鬼影子,不由得又低下头疾速走着,只见两片红唇动了动,像在嘟囔些什么? “叫你滚没听懂吗?”再次叱喝,这回声音中隐藏著狠戾。 小小的人影惊怒地又抬起头来,眼底火花乱窜。 “shit!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 “你闭嘴啦!”朱暖暖气红了眼尖叫,她今天已经够倒楣了,做了两年的工作无缘无故被裁员,连遣散费也没得拿,心情已经够糟了,所以才去找朋友吐苦水,没想到要回自己那破旧、租金便宜的小套房路上,竟又碰上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渣。“马路又不是你家开的,再说我又没碍著你,你凭什么叫我滚?” 邵允人愣了下,这才发现眼前站著一名个儿娇小、身高只及他胸口,有张圆嘟嘟的小脸,不是时下流行的骨感美人,而是拥有丰腴白嫩身材的女孩。 “看什么看?本姑娘今天已经很不爽了,你还来惹我!”不被他阴冷的气质所骇著,朱暖暖踮起脚尖,揪住邵允人的领口往下一拉,让两人面对面、鼻尖对鼻尖,差距仅只两公分的距离。“咦?长得还不赖嘛!”正面瞧清长相后,她有些讶异对方的俊美。 一股温暖气流透过白嫩小手流往自己全身,这这种感觉好熟悉邵允人难得的恍神了。 “算了!”见他不答话,神情有些古怪,朱暖暖这才想到深夜里只有她与这个莫名其妙、不知是好是坏的男人在街上,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看、看你是个帅哥,就放你一马吧!” 话完,她忙不迭地放开他,急忙忙地走人,深怕自己一时的急怒莽撞而被什么xx之狼盯上。这年头治安不好,还是保护自己要紧。 “你”对那感觉有种怀念,他才出声唤人,却见那女孩像是被鬼追赶似地拔腿狂奔,没多久就不见踪影了。 邵允人苦笑,当然明白她怕些什么,带著怅然若失的心情,他悄然转身离去,同时也赫然发觉方才紧缠著他的那缕孤魂已然消失,不知躲哪儿去了。 “呜可可,人家好惨喔”一听就知作假的哀泣从枕头内传出。 杜可人,绰号“可可”身材高跳、艳丽的女子此刻正伸出她修长、优美的五指,动作俐落、毫不留情、狠狠地将那个试图要弄脏她雪白枕头的小人一把揪起来。 “朱暖暖,我警告你,别把你恶心的口水留在上面!” “呜可可,你真没良心,人家失业已经够可怜了,你还只顾著你那无关紧要的枕头”朱暖暖见诡计不得逞,干脆转移目标,将圆圆的脸蛋一古脑儿地埋入对方“波涛汹涌”的胸前磨蹭。 “要死了,你这小色女!”被蹭得发痒,连忙笑着跳开。“老想吃我豆腐,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有什么关系!你的豆腐我从高中就吃到现在了。”呵呵笑着,她抱著枕头翻身坐起,打量房间四周,忍不住又叹气。“可可,你家那口子对你还真好,花下钜资买了这间豪华公寓金屋藏娇,你干么不嫁他算了?” 两人从高中时便是死党,好到考大学也填同一所学校,毕业后更是一起离乡背井来到台北这个大都会工作,一同租屋而居、一同吃喝玩乐,直到一年前才因她与某个青年才俊陷入热恋,在男友半哄半骗下搬出两人共居的猪窝,在这儿双宿双飞。 “我为什么要嫁他?”斜瞅著她,杜可人笑嘻嘻。“现在这种生活挺好的啊!”好友多年,朱暖暖当然清楚她的不婚主义,不由得眨眼黠笑。“小心啊!你家那口子可是上等肥肉,不赶紧吞下肚,光叼在嘴边晃呀晃的,当心外边的野狐狸见猎心喜,硬生生从你嘴边给抢走。” “没关系!到时我再回去找你,实现我们以前说过要组黄金女郎俱乐部的愿望。” “嗟!”不屑冷嗤。“就怕你到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有什么好哭的?失去我是那臭男人的损失!”挺狂傲的自信。 “是nn!”懒得与她斗嘴,朱暖暖有气无力地回应。 “怎么了?”察觉出好友的意兴阑珊,杜可人关心不已。 苦著脸,朱暖暖好生颓丧。“人家这几日去找工作却连连碰壁,真让我自尊心大受伤害”论工作能力,她自认表现不差;论应征面试,她也很得体,所以怎么也想不通裁员名单有她一份,应征工作却没下文。 “哎呀!那些公司不用你是他们的损失。”又是老话一句安慰。 “那为什么以前那间公司要裁掉我?” “那是因为你笨!”说到这个,杜可人就想骂人。“你啊你,光只会埋头苦干,不懂得作表面功夫,辛苦努力当然没人瞧见,功劳都让那些嘴巳抹蜜,对上司甜言蜜语的人给抢光了。上头的人没瞧见你有何贡献,当然朝你开刀。” “可是要我对人逢迎拍马屁,倒不如叫我去死。”朱暖暖有些恼怒,知道自己个性上的缺点。 “也不是要你学人奉承上司,只不过你得懂得适时表现自己,明白吗?”轻点了下她洁白额头,杜可人教训道。 “那种事我做不来啦!”她捶著枕头出气。“难道默默耕耘、脚踏实地的人也有错?” “算了!算了!要你这牛脾气的人改性,除非天下红雨。”掐住她白胖粉颊两团肉,杜可人嘿嘿直笑。“不然我让我家那口子帮你在他的公司安插一份职位?”说真格的,她的阿娜答还真开了间不小的公司,要帮忙安排一份工作是轻而易举的事。 “痛、痛啊!”忙拍开两只魔爪,朱暖暖边揉著白嫩双颊边呼叫。“我才不要!你那口子见我就像见仇人,到他公司上班,怕不被他给折磨死!” 杜可人听了只是哈哈大笑。她那口子醋劲奇大,每回见她与暖暖泡在一起没空理他,或是见暖暖抱著她吃豆腐,他就开始发飙,非要拆散两人分隔十尺以上的距离不可。 瞧她乐得很,朱暖暖撇嘴瞄了下手表,这才惊呼。“啊!已经十二点了!” “这么晚了?”杜可人惊讶。 “就是啊!我得赶紧回去才行。”迅速抓起自己的小背包往门口冲。 “等一下”追著她来到门边,杜可人有些担心。“我看等震宇回来再开车送你回去好了。”男友康震字今晚恰巧有应酬,所以到现在还没回来,两人也才能聊到这么晚。 “不用了!”摆摆手,她开了雕花铁门。“今晚我是骑著我那辆快寿终正寝的小绵羊来的,若让姓康的送我回去,明天我还得搭计程车来取回车子,多麻烦!” “那、那你路上小心点,最近治安不大好”看她坚持,杜可人只好千叮万嘱,要她一路小心。 “安啦!”朱暖暖倒很乐天,说财她没财,说色也没色,要劫财劫色也劫不到她头上来。 对于她满不在乎的模样,杜可人当真好气又好笑。“反正谨慎点准没错,别真碰上了,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行了,我走啦!”口上笑着敷衍,朱暖暖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几日前的夜晚所碰到的那名男子,这件事可不能告诉可可,否则只怕她会骂自己没长脑袋,也不知对方是好是坏,闪远点就是了,何必冲上前去理论。 “回到你那猪窝时,记得打电话向我报平安。” “好啦!拜!” 深夜十二点多,骑著小绵羊路经某处堆满钢筋水泥的工地时,朱暖暖突然瞄见成堆的钢板后似乎有黑影在晃动。 奇怪了!这么晚还有人在施工吗? 她好奇地放慢速度,还眯起眼、伸长脖子往里头瞧去。忽地,黑影窜出,此时后面一辆卡车正好驶来,前方大灯照亮了工地里的一切,照亮了窜出的黑影,也照亮了她惊恐的脸 随著卡车离去,一切又归于黑暗。 黑影亦发现了她的存在,咧开一口森冷白牙,伸出还淌著殷红鲜血的大手,狰狞地朝她走去 “哇”刺耳尖叫,油门一催,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飙离现场。 黑影缓缓地来到工地前,望着那惊惶奔逃远去的女人,唇边扯出一抹阴恻恻的笑 本报讯:北市又惊见一女子弃尸,心口同样被利刃划开,心脏消失无踪。同样的犯案手法,十日内连续两起,誓方研判凶手为同一人。追个手段凶残的台北开膛手已造成民众人心惶惶,夜归女子人人自危,到底警方有没有把握将这连续杀人犯给逮捕到案 警局局长办公室内,两名男人正大眼瞪小眼。 警察局长五十来岁,历经大风大浪的刚毅脸庞有丝无奈。“允人,这个案子我希望由你接手。” 瞄眼办公桌上的资料,邵允人美得阴邪的脸,满心不愿意。“那案子一开始不是由三队负责?” “话是没错!不过这个连续杀人犯做案手法非常漂亮,现场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你对这类棘手案件特别在行,我希望你能接手。因为照情况看来,凶手可能会继续犯案下去。” 邵允人面显难色,接下这案子代表他往后得常常出夜差了,这实在是他最不愿面对的事。 “看在我与你爸爸是好友的分上,答应我这一回吧!”局长与他逝去多年的父亲是至交好友,对他的情况知之甚详。虽不勉强,但仍试图动之以情。“再说这案子你若不接,破案的时间可能更久,恐怕会死更多无辜的女性,这样你愿意吗?” 沉吟良久,他终于点头答应。 “太好了!”局长欣慰微笑,将桌上所有搜集到的资料交给他。“这些你好好研究,另外昨夜在工地里发生的凶案,有个目击证人,正在侦讯室等你去侦问。” “知道了!我马上去。”点点头,他转身就要离开。 “啊!对了”局长连忙又叫住人。 “什么?” 局长刚毅的脸顿时柔和,呵呵笑道:“你两个哥哥老打电话给我,问我你的工作是不是真那么忙,怎么都不回大宅住些日子?他们还警告我别派那么多案子给你,否则要找我算帐呢!有空就多回去看看他们,别老要人家催,知道吗?” “嗯,我会回去的。”微微颔首,他开门离去。 第二章 “啊!我知道的全都说了,你们还要怎样嘛!为什么还不让我回去啊?”侦讯室内,朱暖暖昨夜飙到警局报案后,从刚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面对一连串周而复始的侦讯问题,她简直快发疯了! 呜她怎会这么倒楣?只不过是路过工地,往里面瞄了下而已啊,为什么就让她碰上这款倒楣事?也许应该去行天宫拜拜了。 两眼翻白,有气无力地趴在桌面上将脸埋入双臂中。她从昨夜到今早,因为一夜未眠,已经累得半死,连肚子都饿得咕噜叫了,不知警局有没有帮人准备早餐? “真是抱歉,不过我们警方真的需要你的协助” 正当年轻警员预备晓以大义之时,侦讯室的门忽然被打开,鱼贯走入两男一女的便衣刑警来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朱暖暖清楚有人进来了,由拉椅子的声音知道有三个人面对著她坐了下来。可是她根本不想抬起头,因为那些反覆盘问的问题,她闭上眼用膝盖想就可以回答了。 安稳落坐,邵允人对这位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一动也不动的反应并无任何不悦,反而静静地打开档案夹,专注仔细读著她的资料与笔录。小沈吊儿郎当地在他左边坐下;江明丽侦查六队唯一的女性刑警则在他右边坐定。 侦讯室内沉默了好一阵子,伏趴著的朱暖暖困得快睡著了,耳边只听到缓慢有规律的翻页声像催眠曲般催她入眠,好好困啊“朱小姐?” 一声低沉的问话突然将她惊醒,困极了的她老大不爽,没好气地道:“废话!你不识字啊?”想也知道问话的人肯定将她所有身家背景等档案看得一清二楚了,还来问这种没营养的话干么?他们到底能不能快一点,速速放她回家?嗟!莫怪人家说警方办事效率不彰,果然是真的! 噗小沈喷笑,却惹来江明丽的白眼,倒是邵允人面色不变,面无表情地盯著桌面上被黑亮柔软短发所覆盖的头颅,再次发问:“你是十二点二十分路经工地发现凶杀现场?” “笔录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拜托别再问我相同的问题了,我已经说得不想再说了” “朱小姐,请你好好配合,别让我们为难!”江明丽冷静艳丽的面孔有丝怒气。 闻言,朱暖暖向来温和的脾气也爆发了,她迅疾抬起头大叫。“配合?我已经很配合了!从昨夜报案一直到现在,我连合眼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还被你们警方持续侦问,迟迟不放我走,干么啊!当我是凶嫌吗?” 深吸口气,持续开骂。“我只不过遵循善良市民的美德,碰上犯罪事件赶紧通报警方,这样我错了吗?难道你不知道缺乏睡眠、肚子挨饿的人会情绪暴躁吗?你们不赶紧抓人去,净来虐待我,应该吗?” 自当上刑警,还没被人吼过的江明丽不禁一愣。 发完飙,她溜眼一转,瞄到从头至尾都稳当当坐著、没有任何表情的一张俊脸,觉得好生眼熟那张脸那张脸啊!对了!不就是 “是你!”朱暖暖惊呼,总算想起何时见过那张不容易让人遗忘的俊美脸蛋。 是她!邵允人自她抬起头的瞬间,便已认出她就是几日前的夜晚仓促离去的女人。不知为何,光只是一眼,他就对她印象特别深刻,对于两人有缘再次见面,心绪难得地起了点波动,不过却没有显露于外。 “怎么?你们认识?”小沈好奇问道。 没空理不相干的人,朱暖暖满脸糗样地迳自对邵允人展开笑脸。“原来你是刑警啊!那天晚上我以为你是所以我”说到后来有些不好意思,搔搔头,见他没啥反应,以为他忘记了,又补充一句:“你忘了吗?我就是前些天晚上揪你衣领的人” “我知道!”很冷静、低沉的声音。 “原来你记得嘛!那怎不早说?害我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她傻笑抱怨。 小沈惊奇不已。“你你揪我们队长衣领?”喝!想不到眼前个头矮小的女孩,竟敢对他们人见人怕的阴沉队长做出如此挑衅的动作,真是好大的胆子。 “喂!我先说好,你们可不能告我妨碍公务、挑战公权力喔!”她误会他的意思,连忙撇清。“是你们队长自己太过分了,马路那么大,他偏偏” “我不是对你说话。”打断话,邵允人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咦?骗谁啊!整条路就只有你和我,不是对我说难道对鬼说?”她不信。 呵呵还真让她给猜对了! 不用再多作解释,小沈大概也知道是怎一回事了,肯定又是队长“天赋异禀”惹的祸! “好了!废话休说,回归正题吧!”一直冷眼旁观的江明丽冷声出言。 哀叹一声,朱暖暖认命了。“问吧!快快问完,好让我快快走人。” “你有见到凶手的脸孔吗?”瞄了眼手中的笔录,邵允人果真快快切入正题。 “有。” “如果凶嫌站在你面前,你能认出他来吗?” “可以。”昨晚那幅可怕的画面想她今生是不会忘记的了,所以要认凶手应该没有问题才是。 “你看看凶嫌在不在里面?”马上将一叠有前科的嫌犯照片拿给她。 哇咧!接过厚厚一叠照片,朱暖暖脸都绿了。“怎么这么多啊?”等她将这一叠认完,岂不是天都黑了? “现在你知道我们警方的辛苦了吧!”拍拍她肩膀,小沈笑得很邪恶。“有这么多坏人等我们去抓,你只不过看看照片而已,别抱怨了。” 呜人家这么说也对啦!警察工作已经很辛苦了,为了保护人民每天都可能在枪林弹雨中送命,身为小老百姓的她实在没资格抱怨啦! 只是想归想,她还是很哀怨地拿起照片一张张寻找有没有熟悉的脸孔。 “你慢慢看,若有疑似凶手的犯人,请马上出来通知我们。”邵允人话一出口,以他为首的三个人便立即起身离开侦讯室。 临离去前,邵允人从门外往内瞧埋头苦干的人一眼,忽地,他在小沈耳边不知轻声说句什么,只见小沈惊讶地瞠大双眼、震惊地看着他;而江明丽脸色变得苍白,显得有些难看。 没理会两个下属骤变神情,交代完话后,他迳自走到围成一桌的小队人员身边,加入凶案的案情讨论中。 望着他凝神听著下属们的讨论报告的背影,小沈像得到什么独家大八卦般兴奋。“明丽,队长竟然会主动要我去买早餐给朱小姐吃?我没听错吧?他不是一向不管这些事的吗?我看天要下红雨了。”其实就算队长不交代,他也会要人去买些食物给她填填肚子的,他们警方可没胆虐待证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队长只不过随口一句话罢了!”江明丽的嗓音显得太过尖锐。 若有所思瞧她一眼,小沈只是笑了笑,并没多说什么。 他们侦查六队的刑警,人人都知道镇队之花已经暗恋队长好几年了,只是她明显的爱慕之情,不知是队长太过迟钝以致感受不到,还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故而假装不知? “我买早餐去!”赶紧溜之大吉,身旁的美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见小沈滑溜躲开,江明丽更气闷,神色复杂盯著前方令她心动的伟岸背影 为什么他对那个朱暖暖特别关切?虽然只是要人买早餐给她填肚子这种小举动,对一般人来说实在没什么,但邵允人不同啊!他对任何人都冷淡,连跟在他身边当下属多年的自己,也不曾和他有任何公事外的接触,更遑论他会关心她有没有吃早餐了! 这些年来,她看过不少女人被他俊美的外表与神秘的气质所吸引,如狂蜂浪蝶般纷纷对他表示爱慕之意,但皆被他阴沉、冷淡的个性所逼退,是以从没见过他身边有任何女伴,这让身为同事、比起其他女人有著更多机会和他相处的她感到万分庆幸,至少没有任何女人能比她更亲近他。 她私心认为守久了,他会注意到她,发现她的好,最终他还是属于她的。可是如今情况似乎在转变了,虽然只是很小的迹象,但他第一次会关切旁人,这让她感到不安一种可能即将失去他的不安。 不!说什么失去他?她根本就从没得过他。 从没得过啊“妈的!这个凶手以为他是‘开膛手杰克’来转世不成?真是死变态一个!”围成一团讨论中的某个胖胖的刑警忍不住叫骂。 “老吴,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六队的队员,这样就沉不住气?”和胖刑警正好相反的瘦高刑警老陈讽刺道。 顿时两人吵成一团,几乎快干起架来,倒是六队里其他几个年轻刑警不但不紧张,反而大笑不已。 “该回归正题了。”了解自己队员习性,知道闹下去将会没完没了,邵允人淡淡开口要他们正经些。 “遵命!”众人异口同声地笑着回应。 大伙儿又讨论了好一会儿,直到告一段落后,小林突然像发现什么似地抬头寻找。“咦?咱们局里有名的‘冰美人’呢?她不是永远追随老大你身边吗?怎么这会儿没瞧见她?这倒奇了。” “真的耶!老大,你把我们的镇队之花藏哪儿了?”小赵笑嘻嘻附和开著玩笑。 没办法,谁叫刑警生活太无聊,江明丽喜欢老大是众人皆知的,大伙儿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动不动就拿两人开玩笑、调侃一番。只是老大似乎总是不怎么欣赏,瞧!这会儿不就是了! 只见邵允人转头朝站在侦讯室门边的冷艳美女道:“明丽,小林、小赵有事找你。” 哇咧!小林、小赵心中暗自叫糟,这“冰美人”只除了对老大稍假辞色外,对其他人都冷飕飕的,若让她知道自己等人拿她开玩笑,怕不被她刮下一层皮才怪! “作什么?”疾步走来,江明丽站在两人面前问道。 “没没什么呵呵是是小林有事找你。”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小赵灵光一闪,将烫手山芋丢给旁人。 小林脸色霎时间铁青。小赵,你好样的! “有什么事?”视线立即转移。 “呃是是”小林搅尽脑汁就是找不出一个好借口。 正当僵立、发糗时,忽地,侦讯室跑出一条人影来,口中还大喊著:“没有!没有!我找不到啦” 众人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过去,小林这才松口大气,同时还不忘暗捶小赵一记,换来他龇牙咧嘴的痛呼。朱暖暖跑到邵允人面前,将一大叠照片塞给他。“里面都没有啦!我可以回家睡觉了吧?”揉揉酸涩的大眼,神情很是疲惫 轻皱眉头,邵允人点头交代。“可以,不过日后我们警方可能需要你出面指认凶手,希望你到时能配合。” “可以!可以!”现在只要能放她回去补眠,叫她做什么都可以啦!“我能走了吧?” “等一下!”看着她,邵允人莫名觉得不安。 “又要干么?”朱暖暖圆润的脸顿时成苦瓜。“我警告你喔!你不能再扣留我了,不然我告你妨碍自由” 不理她的叨叨碎念,迳自在便条纸上留下几组电话,不容拒绝地塞到她手心里。 “什么啊?”她吓了一跳。 “上头有我办公室、家里以及手机的电话,若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打电话给我,知道吗?”盯著她明亮大眼,邵允人认真地道。 什么?什么?什么?这是真的吗?是不是太久没清耳屎,以致连话都听不清楚了? 现场除了朱暖暖外,其他人都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队长会留家里的电话给人?太不可思议了!他们跟他讨了那么多年,他从来就不肯透露,如今竟然会给一个陌生的女证人? 哇哇哇!好想看那张纸上所写的号码喔! 众人不约而同、摆头齐往她手心瞧去啊!可惜,便条纸被队长折得整整齐齐,什么也看不到。 江明丽娇颜惨白。没想到他竟连家里电话都给她了! “喔!”不甚在意随手塞入口袋里,朱暖暖可不知道众人心思。 “谢谢你的合作。”他伸出手,眼色深沉。 “哪里!”很礼貌地也伸手与他相握。 果然就是这种感觉! 强烈的温暖气流再次透过她白嫩小手流向自己全身,邵允人不由得浑身轻颤。 没察觉他的不对劲,朱暖暖笑脸挥手道别。“那我走了,拜拜!” 出神地目送她离去、直到消失在门口,邵允人这才神色复杂地盯著自己的手,犹能感受到方才她所留下的温暖 累累死了真不想起来 可可是肚子好饿好饿啊挣扎在赖床与觅食的天秤中,朱暖暖抱著枕头翻来覆去,实在不想起床。可是肚子饿得慌,最后还是败在“民以食为天”的自古名言里。 “不行!真的要起来觅食了,五脏庙已经不停抗议了”她猛然翻身坐起,喃喃自语。 想来也真可怜,自警局脱身后,她一路骑著小绵羊狂奔回租来的小套房内倒头就睡,直到身体忍受不了对食物的需求才打著呵欠转醒,在猪窝内四处搜寻任何能吃的东西。 “没有?竟然没有任何饼干零食,连泡面也没?”上天下地地翻找,就是搜不到任何看起来可以吃的东西,她不禁苦著脸、哇哇大叫。“天天要亡我啊上回可可带来的小蛋糕呢?” 她急忙地奔到小冰箱前打开一看,这下心更是凉了。 小冰箱内除了几瓶饮料外空无一物,侧首朝旁边的垃圾桶看去,装著小蛋糕的纸盒早被挤压扁平、丢在里面了。 唉!她都忘了前天已经因贪吃,一次就将它给解决掉,现今哪来的小蛋糕? 没办法!只好出去买便当,顺便补充饼干、点心等零食! 换件衣服,短发随便梳了几下,抓起钱包、蹬著布鞋,朱暖暖从三楼的小套房步下楼梯,走出这栋有好几十年历史的破旧公寓,这才发现自己从大白天昏睡到太阳西沉,天空已染上了七彩云霞,看来再过不久,天色就要完全黑了。 她安步当车,以散步的悠闲步调慢慢晃著,准备先到不远处的一间超级市场大采购,然后再顺路绕到自助餐店买便当回去吃。 蜗牛的步伐晃呀晃的,原本五分钟不到的路程硬是让她给走足了十分钟,才见到超级市场大大的广告招牌。 一进堆满食物的店内,拉来推车,她开始朝零食区进攻。没多久,推车内便已是满满一堆垃圾食物,看着战利品,她满意地笑了。 “嗯还有什么没买呢?”推著车子在店内游荡,边走边沉思。“啊,对了!洗发精好像没了,应该再买一瓶的”口中念念有词,直往日用品区迈进。 “在哪儿呢在哪儿啊,有了!”搜寻到目标,她欣喜一笑,一一比较架上琳琅满目的洗发精。“嗯这种洗起来不大清爽那种洗完头发会毛躁这种好像还不错,决定了,就这种好了。” 将手中的洗发精丢进推车中,眼睛还黏在各种花香的沐浴精上,人却拉著推车往前推,突然 砰一声撞击,想也甭想,肯定是不长眼去撞到别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连对方人也没看清楚,她就心虚地直弯腰道歉。 “是你!”邵允人有些惊讶,通常他回到家后就不愿再出门,本想利用下班后、回家前的这段时间添购一些用品,倒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还让她给撞疼了腰际。 咦?好熟的声音。朱暖暖抬头一瞧。“是你!你怎会在这里?”真是见鬼了!早上才逃离警局而已,没想到现在又遇上他了。难道这阵子和警察特别有缘? “就如同你会在这里的理由一样。”淡淡瞅她一眼,他拿下了架上的男用沐浴精。 说的也是!朱暖暖不由得暗骂自己问的是废话,在这儿不买东西,难不成看电影啊? 瞧他闷不吭声,虽是俊男一个,可是神情阴森森的,看了怪恐怖的,还是落跑好了。“嘿嘿你慢慢买,我先走了。”干笑一声,打定主意脚底抹油。 “等一下!” 紧急煞车声响起。“呃有有什么事?”天啊、地啊!她没做什么坏事,没戴安全帽的罚款也缴了,除了昨晚倒楣遇见那档子事外,她不想和警察有任何牵扯啊! 不赞同地瞄了她推车篮内的垃圾食物一眼,邵允人蹙眉开口。“你就吃那些?” “不不行吗?”马上捍卫吃零食的主权,政府没规定吃零食犯法吧! “垃圾食物。”不留情批评。 “你管我!”什么嘛!警察管人家吃不吃垃圾食物?未免管到太平洋去了! “走了!”蓦然地,他突然抓起她的手,推著推车往外走。 “去去哪里?”吓了一大跳,赶紧拉著自己的推车被他拖著跑。 “结帐。”邵允人不理她的惊愕,直往结帐柜台而去。 没两、三下,动作俐落的收银员就将所有物品结完帐,连同朱暖暖那一车堆成山的零食,邵允人也一起付清,提著大包小包的塑胶袋,两人走出了超市。 “我我这些东西多少钱,我给你”她还搞不清楚状况,他就已经抢先付完帐,人也被他给带了出来,没有发觉自己的手还一直被他给紧紧握著。 “不用了。” “不行!”她非常坚持,想掏钱给他,发现他还抓著自己的手不放,这下令她尴尬不已。“呃我你”想要叫他放手,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什么?” “呃你能不能放手?”第一次被这么俊的男人握住纤纤玉手(也许是猪手),可是会脸红心跳的那! 神色复杂盯著她瞧了好一会儿,他才依依不舍松开手。 他他看什么啊?一抽回手,她就忙不迭地往脸上摸,以为自己沾了啥污渍。 “你住哪里?” “那条路走到底。”丰腴的手一指,很老实的回答还不忘反问:“你呢?” 修长漂亮手指往前方不远处一栋新颖、外型极为漂亮的大楼一比。 “哇!警察的薪水有那么高吗?”朱暖暖看了不禁咋舌。那栋大楼,她是知道的;虽然只离她租的小套房不到两条街,可是却有天高地远的差别。 听说那栋大楼每一层只有一户,室内坪数约百来坪,售价非常的高。但在这种房地产不景气的年代,它却供不应求,住在里头的有不少政商名流、电子新贵等等,简直可以说是身分地位的象征了。 当然,里面既然都是名人,那么保全设备就更为严谨了,光是大楼四周就有二十四小时轮流更替的警卫,除非你是住户,否则很难混进去的。 邵允人无语,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不是靠当警察的薪水住进那栋大楼的。 “还是你收贿啊?”听说警察风纪不怎么好,原来是真的! “胡扯!”难得唇畔勾起轻淡笑意。 “喂!我问你”神秘兮兮、好奇问道。“你一个月收多少?” “跟你说不是那回事。” “骗人!没收贿,你能住那么好?”鬼才信他哩! “祖产。”他只淡淡说了两个字。 “喔!”朱暖暖恍然大悟。“就说嘛!除了祖先庇荫,光一个警察哪有这等财力。” “想不想上去瞧瞧?”看她似乎对大楼挺有兴趣,邵允人第一次邀请外人到自己住处。 “可以吗?”大眼闪亮、充满希冀。传说中的名楼耶!错过这次机会可没下次了,不去看看似乎有些对不起自己。 “嗯。”“哇!太好了!”朱暖暖兴奋得直跳,没多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正经地掏出钱来。“这个我那些东西的钱” “不” “不行不要啦!”硬把钱塞入他手心,她教训道:“虽然你略有祖产,不过应该都花在买那间公寓上了吧!就算手边还有一点积蓄,但你只是一个领死薪水的警察,花钱别那么大方,不然会坐吃山空的。就像我虽然现在失业,可是靠著以前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存款,至少还可以撑一阵子。如果我像你这般随便乱花钱,动不动就帮别人付帐、当冤大头,那现在可就要喝西北风啰!” 闻言,他轻轻一笑,没多说什么的就将钱给收下了。 “这才对嘛!”点头赞许,注意力又转回大楼上。“走!带我参观豪宅去。” 现在轮到她紧抓著他不放,一路往高耸大楼拖去。想当然尔,邵允人是不会拒绝的。 第三章 近瞧高耸的大楼更是宏伟,细腻的建筑设计在夜晚晕黄灯光照射下,显得美丽雅致。雕花大门内是占地宽广的中庭花园,花园内花团锦簇,中央喷水池在各色隐藏灯光下,跳著绚丽水舞。雪白大理石雕刻的艺术品,错落有致摆放四周,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小型的私人欧式花园,优雅而闲适。 朱暖暖整张脸都贴在雕花大门上了,口中惊叹连连。“好漂亮喔!扁是中庭的面积就可以再盖好几栋大楼了,在台北市中心还能有这么大的私人花园,真是太奢侈了” 自小到大不知住饼多少这类的房子,邵允人无法与她感同身受,正想腾出提著好几袋日用品的手拿刷卡开门,门内警卫休弦值班的人员认出是他,马上主动打开大门,好让他方便进入。 “进去吧!”头一摆,要她随自己进去。 “噢!” 一踏进雕花大门内,几个警卫就有礼的鞠躬齐声问好。“邵先生,欢迎你回来。” 邵允人微点头,脚步不停直往里面走,倒是朱暖暖瞧着新鲜,紧跟在他身边问东问西。 “喂!只要住这栋大楼的人一回来,他们都会这样吗?” “应该吧!”其实并不清楚,但自己回来则每次都是如此,所以其他人应该也是。 “我想,你们的管理费大概很高吧?”警卫不只要做保全工作,还要身兼英国管家式的礼貌,薪水不高恐怕没人想做。 邵允人没料到她会问出这种问题,不禁微愣,这他可不清楚,通常这类杂事都是他两个哥哥在处理,他是不管的。 “会很高吗?”不放弃追问。 “我不清楚。”面无表情地回答。 “怎会不清楚?”朱暖暖诧异,房子是他在住,他怎会不知道? “大概是从帐户里电脑自动转帐吧!”不是很确定,不过哥哥们也很忙,哪有心思去管这种小事,料想定是自动转帐。 “噢!”顿了下,想说就算是电脑转帐也应该知道金额才是,随即追问。“可是” “坐电梯了!”马上打断问话,转移注意力。 “喔!”果然注意力被分散了。 “上去吧。”将她拖进电梯内,他按了最顶层的按钮。 随著电梯节节高升,没多久就到了顶楼,当电梯门一打开,果然整个楼层就只有一个门户,邵允人迅速地打开外层的雕花铁门与内层的红木门。 一进玄关,他就将所有灯光全都打开,要她跟著进来。 “哇!”灯一亮,朱暖暖对房子内高尚具有品味的装潢赞叹连连。 “沙发上坐吧!” “呵呵你住的地方真不是盖的。”一屁股蹬上看起来就很高级的米色沙发,她弹呀弹的自个儿玩起来,笑得甚是开心。 把几大袋东西放在桌上,他也跟著在她身边坐下。“你喜欢?” “这么棒的地方谁不喜欢?”白他一眼,很是嫉妒。 瞧她满面笑容,不知为何,邵允人心中很是满足。 “咦?那是什么?”发现新大陆,马上飞奔到整面落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宛如洒满碎钻的璀璨迷人夜景马上映入眼底。“啊、啊、啊,好美啊”赞叹转为尖叫了。 “可是却充满了阴邪之气。”来到她身后,只望了窗外夜色一眼,他便转身走开,诡异地留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什么?”朱暖暖愣住,不懂他的意思。 “没什么。”拿起方才买的一些生鲜食物,邵允人来到厨房整理,同时问道:“愿意留下来一起用晚餐吗?” “你煮?”尾随到厨房,看他纯熟整理食物,想必时常自己烹煮。 “难不成你来?” 马上举双手投降。“我先说好,我对厨艺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所以才会可怜地天天吃便当。 嘴角扯出一抹轻笑。“你四处看看玩玩,我弄好了自然会叫你。” “太好了,你慢慢忙吧!”人家君子远庖厨,她是淑女远庖厨的遵行者。 丢下他一个人忙,朱暖暖在百坪大的房子里四处看。老实说,这室内装潢非常有格调,柔和的灯光让人心情能迅速回复平静,整个设计不是金碧辉煌的豪华,而是舒适能让人放松身心的好住处。 客厅与餐厅全采开放式空间,餐厅的一角还设有吧台及酒柜,大概是为了让几个知心友人能一边品酒、一边畅谈心事吧! 转过转角,沿著走道两边各有几间紧闭的房门,大概是主卧室、客房这些房间吧!顺著步伐来到走道尽头,竟然是一座往下的楼梯。 咦?不是只有一层吗?怎么还有楼梯可以往下? 瞧下面黑漆漆的,朱暖暖也不敢真往下闯,转身回到厨房,看他洗菜、切菜的俐落身手,不禁好奇问道:“喂!为什么还有楼梯可以往下走?往下不就是楼下的住户了吗?” 邵允人切菜动作一顿,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不要叫我喂。”从在超市里,他就听到好几次她叫他“喂”了,当时没来得及纠正她,这次一定要她改过来。 朱暖暖先是一愣,随即很不好意思,发觉自己真的很没礼貌,一直“喂、喂、喂”地喊人。 “抱歉,不然我要叫你什么?警官大人?” 邵允人一愣,似乎也没想到她该如何称呼自己。长那么大以来,他甚少与人往来,可说是没啥朋友的人。 以前读书时,他沉默寡言,是标准的独行侠。毕业进入警局后,因工作性质的关系,更是让他容易碰上自己一直避免的“东西。” 在多次的夜间任务期间,相关案件的冤魂总是会缠上他诉冤,烦得他有时忍不住就在同事面前与阴魂对谈起来,看在他人眼里就像疯子似的一个人自言自语。 没多久,他能日审阳、夜审阴的流言便大肆传开,只要他又自言自语起来,大伙儿总闪得远远的,用惊疑的眼神看他。久了,他也就麻痹了,当然也没兴趣与把自己当怪物的人交朋友。 直到升为侦查六队的队长后,因为长时间与手下的队员们相处,日子一久,大家都能了解他的特异之处,发觉不但没有任何不妥,反而有助案情的破解,渐渐地也就能以平常心对待。 可是因他孤僻的习惯已从小养成,如今反而没办法与人太过亲近,今天会破例让她进入自己的住处、渴望她的陪伴,老实说,他自己也很惊讶。 “到底要叫什么嘛?”想那么久,这问题有这么难吗? 唰一阵白烟热气升起。 将手中青菜丢入热锅中,他淡淡地道:“叫我允人吧。”哥哥们都是这么叫他的。 “好哇!”要叫什么,她都无所谓啦,现在最重要的是,那盘菜什么时候可以上桌?呵呵闻起来好香,想不到他这个大男人竟然拥有一身好厨艺,真佩服! 大火快炒,没两、三下就漂亮侍。“端到餐桌去。”很自然地要她帮忙。 “没问题。”快手快脚接过,将菜端上桌后,又自动自发地摆起碗筷。 两人默契极佳,一个负责烹煮、一个专管端菜,不多久,色香味俱全的晚餐便大功告成。 不等主人招呼,朱暖暖自行找好位子坐,就等人一声令下,准备大快朵颐。 “吃吧!”在她对面落坐,见她口水都快流到桌子上了,好似饿死鬼投胎,邵允人二话不说,马上喊开动。 她当真不客气,立即低头扒饭挟菜,动作之迅速令人瞠目结舌。“嗯好吃”塞满了饭菜的嘴巴还能腾出空间说话,也算是一项绝技了。 “别急,还很多。”他慢条斯理地吃得斯文,却很讶异她有如八百年没进过食的吃相。 “没办法,饿嘛!而且很好吃啊!”吞下一大口菜,寻了个空档回应他,话音才落,一大块鱼肉又塞进嘴里了。 既然她如此捧场,邵允人不再多说,沉默地进食,因为鲜少和家人以外的人同桌用餐,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找什么话题聊。再说他本身就寡言,要找话就更难了。 狼吞虎咽了好一会儿,朱暖暖才迟钝地发觉好似有些太过安静了,感觉有些尴尬,急忙寻找话题。“对了,方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他微愣,不知她所指何事? “就是为什么还有往下的楼梯?下面不就是楼下的住户吗?”筷子豪爽地往下一比。 “我这层是顶楼,下面两层是我两个哥哥的住处,当初大哥将最上面三层楼打通,让我们三兄弟可以自由往来。但还保有各自独立的空间与门户。”了解她的疑问,邵允人毫不隐瞒地回答。 “嘎?你还有两个哥哥啊?”问话一出,她马上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听听自己问得是啥白痴话?人家有兄弟姊妹也是很正常的事,她干么一副大惊小敝! “嗯。”“那他们现在住下面啰?”忍不住好奇。 “不!” “不?”这是什么意思? “哥哥们很少住这里,只会偶尔过来住几天。”吃饱饭,他盛碗汤喝。 “那他们平常住哪里?”不会吧!买下豪华公寓不住,放著养蚊子啊? “阳明山老家。” “喔!”原来还有个老家在阳明山。“阳明山不错啊!风景美、空气好,春季还能赏花,很惬意啊!”朱暖暖自顾自地说著,没注意他形状漂亮的薄唇蠕动了下。 “是啊!甭魂野鬼也多不胜数”他以仅自己能听到得音量喃喃低语。 “什么?”似乎有听到蚊子般细小的声音。 “没什么!”见她放下碗筷,似乎已酒足饭饱,转移话题询问道:“吃饱了吗?” “嗯。”拍拍鼓胀的肚子,笑得很开心。“谢谢你的招待,为了答谢你,我自愿帮忙洗碗。” 话一说完,她便不容拒绝地收起碗盘转进厨房,邵允人见状也没制止,帮忙将其余的餐盘也收到厨房的洗碗槽里。 哗啦、哗啦的自来水冲洗著油腻餐盘,朱暖暖边洗边聊。“当警察很辛苦喔?” “还好。”接过她洗好的碗盘,邵允人拿著干抹布擦拭,再排列整齐地放到餐盘架上。 这个男人这么简短的回应,叫她如何接话?也罢!再找其他话题。“怎么会想当警察?” 继缆擦著陆续递过来的盘子,他沉吟了良久,最终还是沉默以对。 咦?不说话?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踏上地雷区了?朱暖暖小心而谨慎地瞥他一眼,发现身旁的男人面色阴沉,这下确定自己不仅身处地雷区,而且头顶还布满飞弹。 惨了!在阴晴不定的男人身边,寿命是会缩短二十年的呐!为了不让自己英年早逝,她决定快快洗好碗、尽早告别,还是回到自己小小的猪窝自在些。 下定决心后,朱暖暖加快冲洗动作,没两、三便清洁溜溜。 “好了!”满意地瞧瞧洁白碗盘,将双手上的水渍拭干后,她笑道:“本姑娘已报答你的一饭之恩,也该告辞了。” “你要走了?” “是啊!总不能死赖著不走吧!”来到客厅,她抓起两大袋零食,准备走人。 “等一下!”不想她那么早离开,邵允人急得拉住她的手。 “呃还有事吗?”低头望着他拉住自己的大掌,朱暖暖脸红了,她发现他似乎很喜欢握她的手。 再次被暖流所拥抱,黝黑的眼眸深沉盯著掌心中的小手,邵允人缓缓开口。“你的手好温暖” “是是吗?”哇咧!这男人是怎回事?光用一双电眼对她的小肥手发射电波,到底有没有搞错? “我可以抱你吗?” “什么?你说什么?”朱暖暖惊跳起来,反射动作地踢向他,口中还斥骂叫道:“亏你还是个警察,别以为我跟你来到你家,吃你一顿饭就会让你为所欲为,你这个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的畜生”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袭击,邵允人心下一凛,反应敏捷地侧身躲开,右掌朝她踢来的脚跟一抓一拉,朱暖暖顿时失去平衡,高八度尖叫地朝他身上扑倒。 “哇!你这个变态、禽兽”被他接个正著,朱暖暖尖叫不已,双手双脚不时朝他猛捶、猛踹。 手忙脚乱地承受她的踢打,邵允人干脆将她压在沙发上,低沉怒喝。“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谁误会了?你还把我压著”被他体重紧压住,双手双脚都被钳制,恐慌之心立即高升,歇斯底里狂叫。“救命!救命啊!警察强暴唔唔”朱暖暖受惊地瞠大眼睛,瞪著他竟以自己漂亮的薄唇封住她的嘴,不让她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听她大喊强暴,邵允人为了压住扭动的身躯,早已腾不出手来捂住她的嘴,情急之下只好出此下策,以自己的唇吞下她所有的音量。 “唔唔”狂乱地转动头颅,偏偏就是甩不开他如影随形的一张嘴,当然也就只能发出“唔唔”声了。 邵允人刚开始只是很单纯地想封住她的嘴而已,可是后来却发觉她红唇所传来的温暖竟比那双小手更胜千万倍,令他忍不住沉醉其中。而那种刺麻的感觉更是一直刺激著他、要更攫取包多 唔他竟然把舌头伸进来!朱暖暖吓坏了,活了二十四年,她的感情生活一直是空白的,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初吻。没想到第一次就被这个丧心病狂的死变态夺去,而且还把恶心的舌头伸进来,甚至自己还可能被他辣手摧花想到这里,她不禁想哭,连恋爱都还没谈过就要被 “你你哭了!”感觉到一片湿润,他总算找回理智,薄唇虽离开,但身体还是压著她不放。“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讷讷地说道,不懂自己怎会失了冷静侵犯她? “呜你走开呜呜”她哭叫著想打他,奈何手脚皆被抓住,怎么也使不上力。 翻身坐起,邵允人密密实实地将她抱在怀中,口里不住道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想这样抱抱你而已,绝不是你想的那样”生平没有安慰女人的经验,也只能喃喃不住地说抱歉了。 “走开!走开啦呜”双手一得空,她就开始使劲捶打著他,奈何他却好像铁人似的毫无反应。 “对不起!”捧住她哭得花容失色的丰腴脸蛋,黑瞳满盈真挚。“我真的很抱歉”再一次认错,他打算说到她原谅为止。 “呜”泪眼蒙眬凝睇他漆黑眼瞳,朱暖暖可以看出他眸底深处的真诚,思及他最后也没有其他逾越行为,态度这才慢慢软化,僵硬的身体也柔软下来。“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邵允人苦笑,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我真的只是想单纯地抱抱你而已,没什么其他企图的。但你一叫,我就慌了,想堵住你的嘴,谁知却反正是我不好n我的错!” “你能不能放放开我”颤抖的语音明白显示出心中的恐惧依然未消。 清楚自己方才的行为确实像变态强暴犯,也难怪她害怕了。邵允人马上松手放人。“吓坏你我真的很抱歉!” 一得自由,她急忙跳离他伸手可及之处,圆圆的脸蛋上还挂著泪,戒慎不安地道:“我我想回去了”虽然他没进一步的侵犯动作,态度也极为真诚、懊悔,但谁知会不会突然又性情大变?她可不想为了一顿饭而赔上自己! 看来自己已由警察陡降为攻击女性的禽兽了!邵允人懊恼苦笑,不知为何,竟十分介意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沉默瞅著她好一会儿,他霍然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了!”被瞧得头皮发麻,见他有所动作,朱暖暖马上飞奔到门边,想夺门而出的冲动显而易见地写在脸上。 “我坚持!”岂会不知她的防备,邵允人打定主意要扭转她对自己的观感。 “我我”能不能不要啊?朱暖暖欲哭无泪,又怕断然拒绝会引发他做出什么更吓人的举动。 “还不走吗?”抓起薄外套,他尽量放缓音调。 “走!当然要走”恨不得尽快离开,哪有不走的道理。 小巷子里,一高一矮两条人影步行于夜色中,彼此沉默不语,沉重的氛围笼罩著两人,直到破旧公寓出现在两人面前 “我我住的地方到了”期期艾艾的声音难掩紧张。 “是吗?”抬头瞧了眼公寓,邵允人异常失落。 “那那我进去了!”哇!这男人真够阴郁了。脚跟一旋,朱暖暖迫不及待地要窜入公寓里 “慢著!”一把拉住人。 “我我你你”又被拉回,她吓得开始结巴,以为他又哪条神经打结了。 “方才的事,你能原谅我吗?”黝黑眸底写满歉疚。 听闻他又再一次表达歉意,加上此刻位于巷子里,随时都会有路人经过,朱暖暖从方才就一直紧绷的心弦,此时终于稍稍松懈。带著认真而探究的目光巡视他脸庞,良久,她才心无芥蒂、安心地笑了 呵!这男人是真懊恼自己的冲动,是以才会一直不断的道歉,寻求原谅吧?既然人家都真心诚意悔过了,她也只是饱受惊吓,除了一个吻外,也没啥损失,那么接受歉意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我不怪你。”微笑以对,表示是真不介意了。 暗吁口气,邵允人安下心来,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放宽心怀后,朱暖暖大方、爽朗的糊涂个性再次回笼。“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当然!”惊诧回视她,邵允人心下高兴不已,本以为她从此会避他如蛇蝎,再也不愿见他了,没想到 “太好了!”喜叫拍手,她心中打著如意算盘。不知以后骑车闯红灯或是没戴安全帽被开罚单,能不能找他关说?“以后若被开红单,我就去找你。” 原来她是打这主意!啼笑皆非地想提醒她,自己不是属于交警单位,谁知她却早一步挥著小肥手进公寓大门内。 “拜!我先进去了!” 目送她消失在门内的芳踪,邵允人露出极为罕见的笑纹,旋身往小巷子走回去,却忽见一抹飘忽白影萦绕在身边周围。瞬间,他笑意尽失,俊脸冷漠阴寒,视若无睹地迳自往前走。 回去快回去危险 恍若未闻,冷著脸继续前进。 危除危险女该危险 女孩危险?蹙起剑眉,虽感奇怪不解,却依然假装没听见。 白影旋得更急、更快,令人发毛的诡异寒风猛烈在他四周冲击,呼呼风响恍如正在尖叫著。危险杀人犯女孩危险凶手 杀人犯!邵允人猛一顿足,正眼细看白影,发现竟是一名少女焦急、哀凄地凝睇他,胸前开了个大洞,鲜血淋漓、汨汨滴流而下 开膛手!一道闪光打入脑海里,邵允人大骇,转身往公寓狂奔 第四章 “呜呜”黑暗的小套房中,朱暖暖惊恐地奋力挣扎著,她万万没料到自己一回到房里,便被人给从后面袭击地钳制住身体,连嘴巳也被大掌捂住,只能发出呜、呜声。 砰抵抗中,她踹掉矮几上的小电视,发出碰撞声。 “嘿嘿别想发出声音引人来”低哑、干涩的男声在她耳边飘荡响起,诡异阴笑。“我等你很久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好让你来指认我是凶手吗?” 是他!那个变态杀人狂!他怎会知道她的住处?朱暖暖心下一凉,禁不住害怕颤抖。 “呜、呜”使尽全身气力,不放弃地扭动寻求机会脱困。 整个人将她压制在床上,黑影仿佛看出她的疑惑,探出黏腻舌头舔滑她雪白颈项,笑得甚是可怖。“我在警局外等你一整夜了,好不容易跟踪你回到公寓,等到天黑,总算是我下手的时候到了” 好好恶心!靶受到湿滑舌头舔著自己,她既惊恐又恶心想吐,努力想翻身却像被千斤巨石压在底下,怎么也动弹不得。 “你放心!我会很温柔对待你,让你感觉不出丝毫痛苦”黑影咧开一口阴森森白牙,亮晃晃锐利尖刀挑开她胸前衣襟,露出胸衣底下的粉嫩雪丘。 “呜、呜呜、呜、呜”比之前在邵允人公寓里不知高出几百倍的恐惧笼罩著她,朱暖暖眼睛瞠得快凸出来,眨也不敢眨地盯著那把刀。 “成为我的三号猎物可是你的荣幸”黑影蓦然大笑,癫狂扬起白亮刀子用力戳下 砰!“啊”碰撞声与尖叫几乎同时响起,凶残的黑影被门外另一道迅疾,高瘦的影子以电光石火之速给撞开,吃痛闷哼往旁滚了好几滚,同时也丧失了痛下杀手的绝佳时机。 “啊,”朱暖暖持续尖叫,连滚带爬地躲到角落去。 她不知这突然冒出来的黑影又是谁,不过如今只要能帮她将杀人犯给吓走,就算是误打误撞的宵小闯入,她也会感激涕零地敞开大门、欢迎他来大肆搜括,只要能保住小命,一切都好说话! 凶残黑影见有外人闯入,马上机警地往门外窜逃 “哪里逃!”邵允人反射性地马上扑上前去擒人。 谁知黑影悠地狡猾,在对方飞身扑来时,他突兀地逆转方向往房内奔,迅雷不及掩耳地撞破床边的玻璃窗,从三楼一跃而下,当邵允人回身追到窗边查看时,黑影已然消失在狭窄的防火巷内,不见踪影。 眼看缉凶不成,邵允人注意力转回躲在墙角发抖的被害人 “你没事吧?”他关切询问。 “我我”黑暗中,瞧不真切对方的脸,但那略带熟悉的男嗓让她虽稍安下心来却又忍不住颤音。“邵、邵允人?” “是我!”听出她的惊疑,马上寻找开关将灯光开亮。 瞬间,小套房内光明乍现,驱走一室的黑暗,缩在墙角的朱暖暖眼底映入他顽高、可靠的身影,饱受惊吓的心顿时一松 “哇”逃出鬼门关的惊恐让她放声大哭,想也没多想便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像溺水之人紧抓住啊木般。“好好恐怖好恶心我我以为死定了” “没事了没事了”同样紧拥住她喃喃安慰,邵允人紧绷的精神在确定她的安然无恙后,才松懈下来。 “哇” 惊惶崩溃的情绪尚未发泄完,涕泗滂沱的哭声依然持续;而低喃抚慰的嗓音亦未曾停止,幽幽荡荡飘散在诡邪的夜色里 相同的场景、相同的人事,不同的是,当事人痛哭过的双眼此刻红肿得像两颗核桃似的,委靡地静坐在警局一角。 唉早上才雕开警局,没想到晚上又进来了!最近真的和警察很有缘喔!希望以后不是常客就好了! 揉揉酸涩、肿胀的眼睛,朱暖暖忍不住暗自苦笑嘲讽自己。低垂的头颅始终未曾抬起,只是呆然凝看人来人往、忙乱疾行的脚步在自己眼前匆忙交错、来来回回 忽地,一杯热气氤氲、足以镇定心神的香浓咖啡赫然出现在眼前,让她不得不抬高眼眸瞧清来人 “谢谢。”接过纸杯,她低声道谢,很捧场的啜饮了一大口。 温热的黑色液体滑过喉咙,舒缓了紧绷的情绪也慰烫了惊惶的心神 静静在她身边落坐,邵允人一语不发地喝著自己手中的黑咖啡,暗暗观察她精神好了许多后,才缓缓开口想解释案情。 “朱我可以叫你暖暖吗?”本想依惯例称她为朱小姐,但不知为何却发现自己很不想这么叫,总觉这样好生疏,而他不想与她有这种遥远的疏离感。再说暖暖这个名字叫起来好温暖,就像她给他的感觉一样,他喜欢这么唤她。 “嗯。”强自一笑,她故作开朗。“我们是朋友啊!互唤名字很正常。再说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你要叫我阿珠、阿花,我也不敢抗议。” 瞧出她的强装,邵允人没被逗笑,反而一脸正经。“暖暖,局里的同仁已经去过你的住处采集证据了,不过那凶嫌很狡猾,没留下多少有用线索。”言下之意就是要破这个案还有得等了,她的性命依然受到威胁。 “喔”朱暖暖心下明白,有件事却依然不解。“他、他怎么能破窗而逃?外头有铁窗啊!”“他旱就将铁窗破坏了!我想凶嫌大概也是从那儿进入你房里的。” 原来如此!朱暖暖不禁苦笑自己被吓傻了,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还有,那凶嫌既然能找到你的住处埋伏,肯定已经知道你的身分,为了安全起见,那地方你是不能再回去了” “啊?”朱暖暖这回真的傻了。 不回小猪窝,那她能到哪儿去?可可那儿吗?不行、不行!不能拖累可可,让她陷入危险中!回南部老家?哇!包惨!老爸、老妈一定会质疑逼问,若不小心走漏风声,让两位老人家知道他们心爱的女儿卷入凶杀案中,还被凶嫌追杀,不哭天喊地才怪!包怕老爸请出尘封多年的武士刀,杀上台北准备和凶嫌拚个你死我活,为他心肝宝贝的女儿报仇。 那住旅馆呢?呜阮囊羞涩的荷包不容如此挥霍,她现在可是“台游”台湾无业游民的员工啊!难不成真要学那些真正的游民流落街头?呜为啥她运气这么背啊? 仿佛瞧出她的为难,基于警方立场,邵允人提出建言一。“我们警方可以为证人安排秘密住所,同时派两名警员随身保护证人安全” “不要、不要!”还没听完,她极力摇头反对。“谁知道这凶案会拖到啥时候才破,我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从没想到电影中常看到的什么证人保护计划真会在自己身上发生,虽觉得有些怪异,但更多的是生活上种种的不便。再说身边跟著两名警员,叫她怎么去求职?再不找工作赚钱,过不了多久,她可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但你的安危” 话还没说完,她很乐天地截口打断。“台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要我不回原来住处,自己小心点找个地方窝著,凶嫌应该没那么大本事还能找到我吧!”人海茫茫,只要这回没被跟踪,凶嫌要找人应该很难。现在的问题是,到底要找哪儿窝呢? 邵允人办案多年,深知凶嫌绝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目击证人。可她又坚持不让警方派人保护,只好提出建言二 “我那儿还有空房间。” “你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当然有空房间!不过那关我啥”话声一顿,脑袋总算转了过来,惊疑地指指他再比比自己。“嗯你是那种意思吗?”他愿意让她住进他的豪宅里?她没听错吧?赶紧清清耳朵,看是不是耳垢太多,导致幻听。 “嗯。”微微颔首,轻浅淡问。“要不要?”想到要让她随便在外头找地方住下、随时可能被攻击,邵允人就满心不安,宁愿让她在自己势力范围内。况且对于私人住所让她进驻这念头,他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 “收不收房租?”这个很重要,一定要问清楚! “你付我就收。”几乎快勾起轻淡笑纹。 意思是“不付”就“不收”啰?朱暖暖突然很哥儿们地勾搭上他宽厚肩膀,笑得极为谄媚。“三八!我们是朋友啊!谈钱多伤感情!”呵呵真好!这下不但住的问题解决了,还附送一名警察当护卫,安全无虑了! 顺著她搭上肩膀的小手,舒服的暖流再次流窜全身,邵允人只觉自己仿佛被温热潮水所包围,驱走了体内的阴寒 “我可以抱抱你吗?” “啊?”她微愣,望进他真诚的眼底,瞧不见任何猥亵婬意,只好当作他的嗜好就是抱人,当下白眼微翻,放宽心怀答应了。“好吧!不过别抱太紧,我怕呼吸不过来” 在她还叨叨絮絮念著时,邵允人健臂一张,轻巧地环抱住她娇小、丰腴的身子。果然,预料中的温暖气息宛如透过全身毛细孔滑进体内,其强烈深刻的感受让他不由得浑身一震 “你你好温暖” “是吗?大概我体温高吧!”可恶!他是不是故意暗笑她身材丰腴、肥肉多?因为人家都说肉多的人抱起来很温暖。 不舍地放开人,邵允人收复心神。“来吧!我先送你回住处收拾些简单的行李,然后再到我那儿。” “噢,好啊!”点点头,她没啥意见。 随即两人一同起身往门外走去,不多久就消失身影,留下一群从刚刚就偷偷在看他们的侦查六队同仁 “哇!你们刚刚看见没?队长抱女人耶”很夸张的声音在大呼小叫。 “看见了!大家一致怀疑刚刚那人不是咱们阴森森的队长。” “还好咱们的镇队之花不在现场,不然肯定玻璃扫不完。” “关玻璃啥事?” “一颗脆弱的玻璃心破碎满地啊!”“嗟!我还doremei咧!” 霎时间,所有人凑兴地合唱起属于他们那个年代某个玉女歌手的代表作玻璃心。 拎著轻便的行李站在地下停车场里,望着一字排开的各式名贵车种中突兀地插进一辆破烂小房车,朱暖暖突如其来地叹了口气,眼带同情地拍了拍才刚下车的男人。 “处在这种环境中,你一定难免会自卑吧!”唉若是住在一般住宅,反正大伙儿的生活水平都差不多,感受不会如此强烈。但处在这种高级公寓里,身边的人不管食衣住行都是最顶级的,他这个靠著祖产买下一户豪宅便没余钱去充阔公子的小警察,就像误闯天鹅群的丑小鸭,实在有点格格不入。 邵允人微愣,不懂她天外飞来一笔的话是啥意思,不过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领著她坐上电梯。不一会儿,两人再次进了他品味高级而舒适的房子里。 同一晚第二次来到他的地盘,朱暖暖还是忍不住赞叹。“你的装潢设计师是谁?若我有能力购屋,肯定也要找他来帮我设计。” “他不随便帮人设计的。”应该说除了家人居住的房子外,那个设计师是不会帮别人设计装潢的,因为没那种时间也没那种闲情。 “哪个设计师这么大牌,挑客挑得这么厉害?”因之前只是随口说说,所以现今她也不在意地笑问。 扯出一抹轻淡笑意,明白她只是胡乱问问,邵允人没回答,带著她参观了三间客房后,让要住的人自己去决定。“喜欢哪间,自己选吧!” “就这间好了!”在最后一间参观的粉蓝色客房里,朱暖暖高兴地将行李丢上雪白、柔软的大床,随即自己也扑了上去,像只小猫咪般在上头滚来滚去,只差没喵喵叫了。 呵呵好软、好舒服喔!偷看一下是啥品牌哇!席x思名床耶!难怪这么柔软c适,长那么大还没睡过这么昂贵的床,赶紧再多滚个两圈,以供日后回味! 看来她已经决定了! 邵允人凝看柔软大床上笑得一脸满足的人儿,很是欣喜她能由杀人凶嫌手中脱逃后的惊恐,迅速转变心情,让自己保持快乐。 不想打搅她的“滚床大计”正想悄悄退出房门 “谢谢你!”忽地,埋在高级丝被中的人儿,轻轻地吐出心底最真诚的感谢为今晚所有的一切道谢。 点点头,明白她未曾多言的心意。“别想太多,今晚好好休息吧!”话落,果然轻巧地阖上房门。 “喀啦”关门声一落,朱暖暖翻身坐在床上,怔忡瞧着房门,心下隐隐有丝感动 这个阴森、俊美的男人很体贴呢!亏以前对他第一印象那么差,还揪起人家的衣领发飙 想到这里,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为他的“以德报怨”而愧疚、忏悔 她,真是个温暖的小东西! 将自己抛进柔软沙发里的男人愣愣地发著呆,不解为何只要一碰触到她,就会感受到柔嫩身子、那源源不绝传来的温热气流,让他阴寒的身子觉得很安心、很舒服。 这种奇特的经验,只曾在他八岁那年发生过她会是那个要分他棒棒糖吃的小女孩吗? 刺耳的电话铃声霍地响起,惊醒了傻愣中的男人。 “喂?”邵允人迅速接起。 无线电话。 “允人,是我。” “大哥!这么晚了,有事?”语气有些惊讶,毕竟兄长很少这么晚还打电话找他。 “没啥事!只不过听陈世伯提起你今晚和变态杀人犯交手了,没受伤吧?” 明白兄长所说的陈世伯就是警察局长,亦听出电话那端温和的关切嗓音中隐含担忧,邵允人隐隐一笑。“局长又向你多话了!我没事。” “没事就好!自己当心点,明白吗?” 电话那头听到他的保证,显然是安心了许多,不过却还是忍不住殷切嘱咐。 “嗯。”“对了!这礼拜回老家用顿饭吧!你好久没回来了,别老要大哥催你。” “我最近案子有点忙”下意识就想推掉。 “你那些案子一件接一件,永远忙不完的!大哥许久不见你了,不回来让大哥瞧瞧吗?” “我会回去的。”明白隐于斯文嗓音下的坚持,只得应允了。 “那好!大哥会让张嫂准备些你爱吃的菜等你。晚了,去睡吧!” “嗯,大哥也早点休息,别累坏身子。”淡然的声调有著不易察觉的关切。 “我会的!晚安。” “晚安。” 听到电话里传来挂断后的“嘟嘟”声,他这才关掉电话。谁知才放下话筒,刺耳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今夜还真忙啊!瞪著无线电话,他很不想接听,但会打家中这支电话的人,除了大哥,只剩下唯一的另一个人,若不接听,一定会被那个人念到臭头。 “喂。”很无奈地还是接了。 “允人,你在搞什么?这么慢才接?我听陈伯伯说你和那杀千刀的死变态正面交手了” 才一接通,对方的大嗓门就不断轰炸邵允人脆弱的耳膜上过得他不得不赶紧出言打断。“二哥,我一切很好,你不用担心!”唉局长到底是跟多少人说了今晚的事? “很好、就好!没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飘来找你吧?” 为兄长的形容而苦笑,邵允人无语。 “妈的!我就知道有!早叫你别干警察了,老碰上那些东西!” “不干也会碰上啊!”淡淡地驳斥。 “干警察碰上的机率更高,尤其你又专查凶杀的!澳天我去王叔那儿帮你多求些避邪物回来!” “也好!”明白这是属于二哥式的关心,他淡笑顺应。 “还有,这礼拜该回老家了吧?大哥老在我耳边叨念,你再不回来让他看看,我真的会亲自去押你”“我会回去的!”直接截断他,免得听到更多的威胁。 “会回来就好!没事了,拜!” 还没来得及道声再见,断线的“嘟嘟”声已经再次响起,让邵允人不得不为这急惊风的二哥而摇头。 放回无线话筒,他拿起带回来的案件资料,巍著眉头细细研究,想找出连续两件凶杀案之间,死者究竟有何关联性? 就在他专心研读资料下,深沉夜色亦一点一滴地流逝而过 第五章 黑暗中,闪著阴森青芒的刀光毫不留情以雷霆之势奋力挥下 “不要!”朱暖暖冷汗涔涔惊醒,一古脑儿地翻身坐起,犹还能感受到心口剧烈的狂跳。 原来是梦!呆然发愣了许久,让受恶梦惊醒而恐惧的情绪慢慢平复。她又喘了几口大气,觉得口干舌燥,才翻身下床想去倒杯水喝时 砰 “唔痛”一头撞上衣柜的巨痛差点没让她给迸出泪来。“这里啥时候多出柜子”呼痛抱怨声霎时间一顿,总算忆起自己不是在租来的小套房里,而是借住到别人家的豪宅了。 哀哀叹了口气,自觉没资格抱怨,摸著黑轻轻打开房门,明亮却不刺眼的温暖晕黄灯光,顺著慢慢开启的门板流泄而进,让她不由得为之一愣,疑惑地看了看手表 凌晨三点这么晚了,他还没睡吗?警察大人真是辛苦啊! 蹑手蹑足地往厨房方向游去,却在半路中隐隐约约地听见一串诡异而痛苦的呻吟窜入耳里 “滚滚开” 在陌生环境过夜的第一晚,就听到这种诡邪的呻吟,当下她吓出一身冷汗,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纷纷冒出来见人。 “谁谁在那里?邵、邵允人是你吗?”是的话,就赶紧应个声啊! 等了许久,不见有回应,只有断断续续、如鬼魅的低吟自沙发那头传出,朱暖暖纵然心中害怕,还是硬著头皮小心翼翼地往声音来源移动,打算一探究竟,否则她今夜是甭想再睡了。 哪知她越靠近声音源头,竟益发觉得森寒,在这炙热的夏季夜晚实在反常得吊诡。 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朱暖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鼓作气地冲到沙发前,定睛细瞧啊!原来是他瘫倒在沙发上睡著了,身体周遭还散落著许多档案资料。 “唔嗯滚” 他作恶梦了吗?朱暖暖瞧他好看的薄唇再次发出呻吟,本该舒适,安逸的睡颜却痛苦扭曲著,就连眉头也拧起打了好几个结当下她不及多想,白嫩小手开始推摇著被恶梦缠身的人。 “邵允人,你醒醒啊醒醒啊”“滚开!”像摆脱了钳制,他猛然坐起,目光失焦对著空气咆哮。 “哇!”被他毫无预警的猛然一吼,朱暖暖吓得跌坐在地,惊愕瞪视那张布满沉沉狠戾的阴美俊脸。 女子惊叫声将他从阴暗鬼魅世界拉回温暖现实,邵允人眼神渐渐有了焦距,缓缓低头看向身前呆愕、满脸委屈的人儿。然后视线又移转至她搭在他身上、来不及收回的手 她身上果真有著神秘的力量邵允人怔忡凝睇,黝黑的眼深沉了几许。 方才在半梦半醒间,已然感觉到被一股如万斤巨石般森冷寒气压住,任凭如何挣扎,依然无法移动一分一毫,包围在四周的寒栗之气钻人心骨,让他有如身陷万年冰窖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虽然这种遭遇自小经历到大,但不舒服的感觉过了一百年,依然是不舒服,他永远也不会习惯的! 可就在鬼魅寒意益发增强时,恍惚中,一双温软小手搭上了他,电光石火的瞬间,温暖气流透进了他的身子,而那强压得他几乎快喘不过气的阴邪之气,竟也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到底是怎回事? 难不成“那些东西”会怕她?她身上到底有著什么 “对对不起我我以为你作恶梦所以才才叫醒你”朱暖暖被吓坏了,以为他恼怒她打搅睡眠,忙不迭地结结巴巴的解释,深怕自己被阴森森的屋主下令“包袱款款”滚出去。 瞧见她惊恐表情,邵允人一愣。“我我不是在吼你!”他吼的是那团乱压人的阴邪之物。 “啊?”质疑蹬视,朱暖暖小心翼翼地探问。“你难不成在说梦话?”这梦话未免也吼得太雷霆万钧、气势磅礴了吧! “嗯!”正愁不知该找啥借口,既然有人自动提供了,他便松口气地顺著台阶下。 “作恶梦?”真可怜!看他满头冷汗,朱暖暖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亲切感。 “算是吧!”扯著苦笑,知道这种恶梦会跟随他一辈子。 同情地瞄了他一眼,主动爬到他身边的沙发坐下,语气悲惨。“我们是同一国的。我刚刚也作恶梦了!”想到方才的梦境,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作恶梦?” “是啊!梦见那个变态杀人魔要杀我” “我不会让他杀你的!”未听说完,邵允人便蹙著眉打断她。 闻言,朱暖暖一呆,随即缓缓绽露温暖笑容。“谢谢你!你真是个好警察。” 不!这和他是不是一个好警察无关邵允人心底知道,就算今天他不是个警察,他也会密密实实保护著,绝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瞅凝著他转为深沉黝黑的眼眸,朱暖暖觉得这么一双深潭也似的漂亮眼睛,让人有种想扑上去亲吻的冲动看着、看着,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暖暖,你为什么一直吞口水?” “哎呀!我突然想到自己口渴得很,所以出来找水喝!”难怪她会觉得口干舌燥绝对不是因为起色心,才有这种生理反应喔!朱暖暖脸皮微红,赶忙解释自己吞口水的原因。 “我去泡杯热牛奶给你。”二话不说,马上起身到厨房。 “呃不用了啦!我喝杯开水就行了”不好意思麻烦主人,亦步亦趋地跟进厨房。 “喝热牛奶较好入睡。”很快地,泡好两杯香浓牛奶,示意她在餐桌前坐下,自己也随之在对面入座。 接过他递来的热腾腾牛奶,朱暖暖喝了好几口后,舒服地吐出大气,笑眯眯地瞅著他。“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出来,让你的男性自尊心膨胀一番?” “嗯?”不轻不重地轻哼,让人猜测不出他的好奇心指数。 “喂!好歹也表示一下兴趣,不然人家很难找话题和你聊耶!”不满低呼,觉得这男人的人际关系肯定不怎样! “请说!”马上从善如流改进,不过也只从一个字增加为两个字而已。 咦也算有暹步了!暗暗叹气,朱暖暖提振起精神,微笑赞美。“其实你这个人很细心、体贴呢!虽然沉默寡言了点,但还算是女人眼中的好男人喔!应该很受女人欢迎吧?”最后一句稍带了点八卦意味。 她觉得他!是好男人?不知为何,邵允人为自己在她心中的好印象而高兴不已,微微扯出一抹淡笑,却不对她最后的八卦问话作回答。 “嘿!别光是笑,说嘛” “”“说啦!不说不让你去睡觉喔” 接连下来的几日,为了追查凶案,邵允人陷入昏天暗地的忙碌中,所有侦查六队的成员亦个个累得像只狗,终于在这周休二日前的星期五,有人忍不住瘫在会议桌上哀嚎 “呜我明天肯定要去泡温泉,纡解这一礼拜的压力” “妈的!你明天轮休还好意思鬼叫?老子这礼拜还得值班咧!”有人满心不爽地一脚踹去,打算让不知“人间疾苦”的烂人叫得更起劲。 “没错!此等贱货人人得而诛之。”同样轮到要值班的人开始起哄。 “喂!你们有没有同事爱啊”引起公愤的烂人跳闪到一旁高声疾呼,惊险躲过死于“万脚齐踹”的悲惨命运。 “闹够了没!你们还要不要让队长开会?”侦查六队中唯一的一朵娇艳花朵冷冷发飙,当下让众人不敢多吠一声,识相地收手。 “多谢了!”有人出面代为维持秩序,邵允人淡然道谢,面色不曾稍改地询问这些日的成果。“明丽,根据朱小姐描述而绘制的凶嫌画像完成了吗?” “已经印制完成,发至各单位媒体。” “小沈,采集的指纹中,可有任何可疑的?” “没!凶杀现场除了死者的之外,找不到任何相关指纹;至于朱小姐的住处也是一样。” “小赵,朱小姐离开的那天早上,警局四周所架设的监视器,可有录到可疑人物?” “没有!看来凶嫌很了解四周环境,跟踪朱小姐那天肯定躲在监视器照不到的死角位置。” “老陈,两名死者间可有查出啥关联性?” “还在追查!不过至今尚未有何新发现。” 队员间彼此又讨论,交谈了许久,皆没任何新线索,让众人不禁有些沮丧,深感这案子确实棘手。 “还真陷入了死胡同,是不?”沉吟良久,邵允人眉心紧蹙,发现凶手除了手段凶残外,还极为小心谨慎,绝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众队员闻言也只能无声苦笑,依办案多年的直觉,有预感凶案还会接二连三地发生。 又研讨了好一阵子,下了几道指令后,邵允人总算宣布散会,放众人一马。 一听严肃会议宣布结束,有人马上恢复嘻皮笑脸,趁邵允人还未走出会议室时,提出憋了好几日的八卦疑问。 “老大,小的有问题!”向来没啥正经的小沈乖宝宝般地举手发问。 哦!来了!除了江明丽之外,大伙儿兴味地互瞄一眼,心知肚明他要问啥。可见侦查六队众男性成员,已经在私下讨论很久了。 “问!”以为事关案情,邵允人回得干净俐落。 “嘿嘿老大,大家都很好奇,为何朱小姐被凶手追杀那晚,你会在现场,及时阻止了另一件凶案发生?”未免太巧了些! 必于这个疑问,爱慕邵允人的江明丽也曾想过,却不敢问他,是以如今也紧张地等著答案。 “因为那晚我刚好送朱小姐回去。”古井不波地回应,叫人猜不透他的心绪。 “噢”小沉想了想,又觉不对 那天早上,朱暖暖是自行骑车离开警局的,为何到了晚上,队长会和她在一起、甚至还送她回住处?莫非这两人私下有联系?嘿嘿难不成孤僻的老大,头上开桃花了? 再思及那夜朱暖暖虎口逃生后、回到警局时,队长在众目睽睽下将人家给紧抱在怀的景况,小沈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当下贼笑不已,标准狗仔嘴脸。“老大,你说清楚点嘛!”好满足大伙儿的八卦欲望啊! “敝人私事,不劳费心!”不给任何扒粪机会,淡淡留下一句,收拾资料,走人。 “啧!还是这么爱搞神秘!除了公事外,从不谈及私人感情。”小沈摇头晃脑地鬼叫,倒也不真的在意。毕竟共事久了,彼此习性都很了解。 众人见状,哄然大笑,基于当事人离场,可以正大光明批判的因素下,便又你来我往地调侃几句,直到有人不小心瞥见一张苍白的脸后,赶忙朝同仁暗使眼色,要大伙儿注意镇队之花 呃好可怕的脸色喔! 大笑声不约而同顿止,数双尴尬的眼互瞄,干笑数声后,有志一同地抓起资料就往外冲,化作鸟兽散。 他真的与那叫朱暖暖的证人,有著除了案情以外的牵扯吗?应该是有的吧!否则他绝不会说是私事私事啊江明丽神色凄楚,只觉自己宛如凶案死者般被开膛剖肚,心痛得难以形容 夜幕渐渐低垂,当天际最后一抹余晖也被黑暗吞噬殆尽时,一盏盏的路灯与绚烂的霓虹灯,早已将都市的夜抹上七彩缤纷的彩妆,架构成一幅漂亮璀璨的人间星河画。 平稳驾驶著车子正要回住处,却在离家不远处等红绿灯时,眼尾意外扫到娇小、丰腴的熟悉身影,晃进了常去的那家超级市场,当下邵允人马上将车驶进店家附设的停车场停妥,飞快地冲进店内。果然没多久,就让他在零食区给找到推著推车搜括零食的女人。 “你怎么跑出来了?”大步来到她面前,邵允人眉头打了好几个结。 “耶!你怎会在这里?”抬头瞧见是他,朱暖暖既高兴又惊讶地笑了。 “同居”的这几天来,她知道他为了凶杀案忙得焦头烂额,天天早出晚归,几乎可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两人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因为大清早她还在睡时,他已经出门了。等到半夜三更他回来时,她早已经上床不知和周公下了多少回棋了。 “追著你进来的。”冷静回答她,再次重申自己的问题。“你呢?又怎会在这里?忘了自己一个人出来有多危险吗?如果凶手” “停!”赶忙伸出五指山要他暂停,朱暖暖虽然很高兴他这个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可是若是用在叨念她,那绝对是敬谢不敏。“我出来采购粮食。”嘿!这个埋由够好吧! “是采购零食吧!”瞄了推车一眼,明确点出事实。 “呵、呵不管粮食还是零食,反正都是吃的啦!”不以为意地傻笑,拉著他开始逛起超市。“你来了正好,看看还需要买些什么?” “我需要的不会在零食区。” “那就先陪我逛一下嘛!等会儿我们再到生鲜区去。” 见她迅速地将架上一包包不同种类零食丢进推车里,邵允人暗暗摇头,趁她不注意时,再将被他视为垃圾食物的零食悄悄放回架子上,同时不著痕迹地将她给逐渐拐到生鲜区。 瞧着漂亮的排成一长列的新鲜蔬果鱼肉,朱暖暖自认不是专业人士,马上退居副手,将采购大权让给身边的男人。 “这个你较厉害,你来!”不是妄自菲薄,而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她承认关于生鲜食物,邵允人绝对比她了解一百倍。 “今晚想吃什么?” “呃还可以点菜喔?”想到他的手艺,朱暖暖不禁口水氾滥,知道今晚又有口福了。 瞄到她吞口水的馋样,邵允人忍不住漾著淡笑,第一次这么高兴做饭给人吃。 “嗯我想吃火锅。”想了许久,总算开出菜单了。 闻言,他开始问她喜欢些什么火锅料。每当她说一样,他便丢进一样食材,直到觉得尽兴了,才去收银台结帐。 两人来到停车场,各自钻进他的破烂小房车内坐定后,邵允人缓缓将车驶回马路上,正要朝不远处的公寓而去时,忽听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轻叫了一声 “哎呀!能不能麻烦你先送我回小套房拿些东西?”当日整理行李时太过仓促,有些东西忘了拿。可要她自己独自回小套房取物品,老实说心里还真有点怕,今日趁他有空,正好请他陪同一起去,至少也安心些。 邵允人闻言,方向盘马上一转,将车子开往她位于巷子内的小套房而去。没多久,两人已经置身于她多日没人烟的小窝里了。 看着布置简洁的房间,邵允人悄悄来到当夜凶手逃逸的窗口边,看着观察多次的窄小防火巷,心中疑惑渐形扩大 “你在看什么?”一进屋就忙著将一些正式衣物塞进袋子里的朱暖暖看他站在窗边,不禁好奇问道。 “没什么!”收回心神,瞧她提著一大袋衣物,轻声笑问:“东西都拿了?” “嗯!”点点头,她突然很不好意思请求。“呃我能不能用你书房里的电脑?” “可以啊!我房子里的设备你尽管使用。” “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上网找工作!”朱暖暖一脸喜色,毕竟她已经在他家当米虫当了好几日了,该振作起来去求职了。 “你想找工作?”邵允人隐隐觉得不妥,毕竟凶案未破,她还是有危险的。 仿佛看出他的担忧,她乐天一笑。“别担心!歹徒应该没那么厉害还能找到我!而且再不找工作,荷包日渐消瘦,总有一天我会喝西北风啊!”唉虽然现在住在他那儿,可是基本开销还是免不了的。 “我明白了!”不再多言,拉著她往楼下而去,准备回他的公寓。 不一会儿,巷子内的破烂小房车再次敢动,缓缓驶了出去。 就在小房车驶离朱暖暖原先住的小套房公寓不到一百公尺,隐于斜角暗巷阴黑处的另一辆房车也无声无息启动了 次日,周末的傍晚,小房车开进了位于阳明山某处景致优美却隐密、占地宽广的典雅宅邸里。 才停妥车子、开门下来,建筑物内的人已经听见了外头的声响,雕饰著精美浮雕的大门内,跑出了一条微微发福的身影,欣喜地迎上前来。 “三少爷,你可回来了!许久不见都瘦了!我烧了好多你爱吃的菜,可得多吃些,好好地补一补。”六十几岁的张嫂满脸的慈祥,拉著好久没回老家的小主子直打量。 “张嫂,我回来吃你的好菜了。”看着眼前这名宛若母亲般、自小将他照顾到大的慈祥老人家,依然康健,邵允人心中很是安慰。 “要吃好菜还怕没有吗?来、来、来,快进来!”边叨念、边将人给推进了屋内。 一路被推进摆设品味卓绝的起居室里,邵允人还没说话就已经瞧见舒适的米白沙发上瘫著坐授坐样、理著五分平头的高大、阳刚男人。 “可回来了!你这小子没人催,都不会主动回老家让当哥哥的瞧瞧吗?”邵家排行老二,邵允刚一开口就没好话。 习惯他这种粗鲁的关心,邵允人只是淡淡扯著笑,任由他去碎碎念。 候在一旁的张嫂闻言禁不住好笑。“就是有你这二少爷老爱念他,三少爷才不敢回来。” “张嫂,你这样子不忠诚喔!”霍地跳了起来,邵允刚抗议不已。“平日我念大哥,你都站在我这边,怎今日老三才一回来,你就倒戈投效他那国了?”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张嫂笑斥,轻打了他粗壮健臂一下。“我厨房还忙著,不与你这孩子胡搅!等会儿到餐厅用饭!”话方说完,转身离开朝她的地盘厨房去了。 微笑目送她消失身影,邵允人转头对咧嘴大笑的二哥问;“大哥呢?” “我在这儿!”邵允刚都还没开口,起居室一旁的长廊走道,慢慢地转出了个坐轮椅的斯文、好看的男人,他是邵家老大邵允天。 “大哥!”一见人,邵允人立即上前去,主动接手推著他至起居室中央的沙吩。 “来!沙发上坐,让大哥好好瞧瞧你!”拍拍身边的柔软沙发,邵允天温和轻笑。 闻言,邵允人果真乖乖落坐,任自家兄长端视。倒是一旁的邵允刚不甘寂寞,也大剌剌地来到他面前,凑兴叫笑。 “一双眼睛看哪瞧得够?大哥,我来帮你多看几眼,最好瞪得咱们这个老三心底发毛,以后才不敢隔这么久才回来一解你的思弟之情。” 此言让另两名兄弟又好气又好笑,邵允天免不了笑骂几声,三人因而又说说笑笑了好一阵子。 “啊!”言谈间,邵允人想起一件事,对身边的兄长询问。“大哥,你那儿缺不缺人?” 就算讶异他会如此问,邵允天依然未曾显露惊讶,只是温和笑道:“刚好正要征个秘书助理。你有要推荐的人吗?” “我有个朋友正要找工作,我想说能不能安插到你那儿?”如果是在自家公司内,他就会比较安心了因为他知道公司的保全做得极好。 从没从自家小弟口中听过,他如此关心朋友,还关切到要帮忙安排工作!邵允天与邵允刚有趣地互瞧一眼,眼底都升起了浓浓的好奇心。 “你这朋友是男是女?”邵允刚按捺不住,急急追问。 “女的。” 嘿!这下更有意思了!老三有要好的女性朋友呢!邵允刚还想问得更仔细,却被自家大哥一个眼色给制止了。 “你让她星期一来公司面试!”邵允天斯文轻笑,留下但书。“不过一切凭本事,大哥不保证人事室会用她。” “嗯。”一向清楚自家公司用人原则,邵允人也没反对,反正他只是想为她多争取一个机会。 “好了!大家应该肚子都饿了,到餐厅用饭吧!”邵家的一家之长灵巧地转动轮椅,要弟弟们往餐厅移动。 “大哥,我来!”允刚、允人赶忙抢著帮他推轮椅。 “唉你们似乎都忘了这轮椅是电动的,我其实不会太吃力”有人边被小心翼翼推著,边失笑叹气。 第六章 “不可能啦!东昊是一间非常大的企业集团,它的总公司要招才,一定有很多精英前去应征,我哪可能有机会?”朱暖暖瞪眼大叫,简直不敢相信邵允人竟然要她星期一去商界的龙头老大福利好、制度佳、薪水优、人人抢破头想进去的东昊企业应征。 “你去就是了!”轻轻替她合上张大的嘴,邵允人在她身边坐下,观看起她方才正在看的综艺爆笑短剧。 “可是”还想举出一百零八条自己可能在第一关就被刷下来的理由。 “不试试看怎会知道?”奇怪!明明不好笑,为何还要配那么多的罐头笑声?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明知不可能,干啥还要白跑一趟?”用那个时问去找其他的工作,不是较实际吗? “很难说!或许东昊企业就真录用你了。”对电视上无聊的演出失去兴趣,偏头看着她摇头,不禁扯唇轻笑。“先别看轻自己,星期一我开车送你过去。” “这不是看不看轻的问题,而是有自知之明”朱暖暖嘟嘟哗嚷著。凭她之前求职时,那么背的运气,要被东昊企业录用的机会简直是微乎其微算了、算了!既然他这么热心,她就跑一趟来报答他的期望吧! “去就去吧!不过先说好喔,落选了可别太失望”有人未雨绸缪,开始帮“同居人”先作心理建设。 回答她的只是一串低沉轻笑 阴黑、偏僻的暗巷,一条婀娜多姿的妙曼身影不顾周休二日已过、大清早还得上班的压力,在这星期一的凌晨两点喝得醉醺醺、脚步踉跄地在巷子内行走。 远方森冷的路灯将影子拖曳得老长,踩著凌乱步伐,回想起方才被众星拱月的得意,高傲拒绝了几个没自知之明的男人,她不由得醉眼迷蒙轻笑了起来,快乐地挥著皮包,轻轻地哼起歌 跶跶忽地,不属于她的脚步声在身后轻巧响起。 拧著眉细听了下,发觉足音越来越接近,地上的影子也逐渐被另一条黑影给追上重叠,醉意醺然的神智总算有了危机意识,转身娇喝。“谁” 才开口,一抹黑影漫天铺地地迅疾扑上 一股想落跑的冲动在心底不断扩大、叫嚣著:快跑快跑 “小姐,这张资料表格请你填写一下。” “啊喔!好的!”大梦初醒般地接过纸张,朱暖暖好奇地往左右瞄了眼,不由得暗暗叹气。 早说没啥希望的,这不就是最佳证明了!瞧瞧,百来名应征者将偌大的房间给挤得水泄不通,人人一脸精明干练、充满自信,仿佛额头上就刻著“精英”两个字。反观她自己呢?简直像是误闯精英工厂的小矮人是这般的格格不入啊! “大家好!”忽地,讲台上站了个干练的男人,吸引众人的注意。“各位都是经过第一关考试,成绩良好而被通知参加第二关面试的人,相信各位都是有能力的人。但碍于应征的职位有限,敝公司只能录用你们当中的少数几个,没被录用不代表你们不好,本公司将会审慎保留各位资料,在日后有适合职务时联络各位。现在,请被叫到名字的人,拿著刚才填写的资料到隔壁的房间去接受面试” 耶?今天是第二关的面试?她连第一关都没参加哪,怎么可能参加第二关的面试?朱暖暖发现事情大条了。 那个邵允人怎会叫她来呢?难不成要故意陷害她出糗,等了老半天才发现主考官手上的面试名单,根本没有她名字?不会、不会!他应该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朱暖暖不知不觉地摇著头,否决了自己破坏人家名声的想法。 可是人家东昊企业今天举行的,是第二关的面试是不争的事实啊!会不会是他也不知情,兴冲冲地就叫她来了?嗯、嗯!这个解释最有可能了! 暗暗点头找了个最合理的可能,她望着一个个被点名进隔壁房间的应征者,心虚地偷偷溜至门边,趁无人注意时,飞快开门闪了出去,只想快快离开这栋大楼,避免自己最后尴尬出糗。 哪知才开门溜出,便不长眼地在走道上撞上人不是一辆轮椅。 “哇”发现自己欺负残障人士,朱暖暖好生抱歉又愧疚地直鞠躬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外头有人,是我太鲁莽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倒是你,没被我的轮椅给撞疼了吧?”好听、又温和的男中音关切询问。 “没有、没有!”不好意思地直摇手,待抬起愧疚的眼瞅向被残害的残障同胞,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生得极为斯文好看,尤其眉宇问总觉得有著隐隐的熟悉感。 邵允天望向她匆忙奔出的房间,挑起了眉梢笑问:“你不是来应征的吗?还没等到主考官面试就想走了?这么不喜欢东昊企业?”何时公司这么不被青睐了?杂志上不是还调查说,是求职者最想进的企业第一名吗? “不是啦”低声咕哝,发糗地摸著鼻子。“是我没资格,搞不清楚状况地给人家胡乱混了进来。” “哦?怎么说?”他的公司有这么容易让人混进来吗?对自家公司的保全极为有自信,邵允天道下被挑起兴趣了。 耶!这人很好奇耶!算了!就当满足他的求知欲来弥补自己方才的失礼吧!向四下瞄了瞄,也不征求人家同意,朱暖暖自动地推著轮椅到前方的休憩椅处、自己则大方坐了下来,与他保持同等高度,冲著惊奇的温和脸庞一笑。 “我有好吃的三明治喔!要不要吃?”从背包里掏出两个夹满蔬菜、肉片的三明治,还没等人家说好就塞了一个过去。 这位小姐当来东昊野餐的吗?邵允天盯著手中的食物,有趣地笑了起来。 “吃啊!我朋友怕我在这儿等面试时,花太多时间会肚子饿,所以临出门时做给我带著的。和外面卖的不一样,很赞喔!”边说边咬著属于自己的美食,一脸的幸福表情。 真是有趣的女孩!好笑暗忖,邵允天果真拆开塑胶袋,一口接一口吃著,还不忘追问。“你还没说为何不参加面试?” “喔!”拉长了音调,她笑得甚糗。“是这样啦!我一个朋友很热心地要我来参加东昊企业的招考,所以我就来了啊!可是我那个朋友好像忘了人家早已经举行过了第一关的笔试,有通过才能来参加第二关的面试啊! “既然没参加笔试,哪能直接跳级面试啊?我想主考官手上的面试名单根本没我的名字!唉我朋友搞错了,而我也糊里糊涂地混了进来,所以现在”两手一摊,意思非常明显。 解决了手中的三明治,邵允天黑亮的眸底闪过了一丝异彩。“嗯你叫啥名字?” “朱暖暖。”发现自己和人家扯了老半天,却连自己的名字也没报出去,这才赶紧补充。 果然是她!听到与自家小弟报给他的名字一模一样,邵允天兴味一笑。“你放心吧!面试名单上绝对有你的名字。”这可是当天晚上,允人提出要求后,他马上去电给人事室主任,要他在名单上增添她的名字。 “怎么可能!”朱暖暖不信。 “你忘了要上楼前,楼下警卫都先确认过应征人员的名字了吗?”派驻楼下的保全早就核对了每个应征者的身分,不然她以为可以这么容易混进公司里吗? “啊对喔!”朱暖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楼下保全要她报上名,并且在簿子上找到她的名字才谨慎放行。不过这事儿还真诡异她又没参加笔试,为何警卫的名册簿有她的名字?难不成发生灵异事件了? 瞧她纳闷直搔头,邵允天眼泛笑意,很有礼貌地提醒。“你该进去了,别让主考官叫不到人,错过机会!” “算了!不想了!”百般想不透这种乌龙的幸运事,为何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她霍地跳起来,精神蓬勃大叫。“就当我平日行善积德做太多,老天爷赏我的。” 是我那第一次对女人有好感的小弟赏你的!默默在心底澄清那和老天爷没关系。 “谢谢你及时点醒我!我先进去了!”兴奋地往来处奔,朱暖暖还回头朝他挥手道谢。“若有幸真被录取,那我们就是同事了!希望有那么一天喔”尾音还在空气中飘荡,人已经钻进充满应征者的房间。 呵她以为他是公司的员工?其实这么想也没错啦!漾著愉快笑意,邵允天按下了电动钮,让轮椅载著他到各楼层去巡视。 “邵允人,我爱你!” 傍晚时分,才开门进屋,兴奋的示爱尖叫让邵允人为之一愣,随即一团圆圆热热的物体撞进了他怀里。 差点没被撞出内出血,稳住扑来的丰腴身子,他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欣喜。“怎么了?” “哈哈我录取了录取了”高兴地拉著他在客厅跳舞、绕圈圈,口里不断哼著自编自创的“录取拌。”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他微微一笑。“恭喜!” “这都要感谢你!是你极力鼓励我去,不然我也不可能会找到这么一份好工作。”兴奋之下,没多想地就踮起脚尖,在他阴美面颊上印下感激之吻,随即又快乐地迳自跳舞、转圈圈。 蝴蝶般的轻吻宛若小石子投入水面、泛起阵阵涟漪,邵允人心中为之一震,恍惚地以手轻抚方才被她以吻烙印的脸颊,这是她首次主动吻他呢!虽然只是印在面颊,但感觉好温暖 “什么时候开始上班?”为她的快乐而感满足,他扯著笑问道。 “明天就要去报到了。”嘻嘻一笑,拉著他一块儿在沙发上坐下。 “这么快?” “是啊!”重重点头表示自己所言不假,然后又马上一脸迷惑。“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一般这种大公司面试后,不都还要评估个几天,然后才通知有没有录取吗?可是轮到我时,那个主考官问了几个问题后,竟然当面就说我被录用了!”真是很奇怪呢!她后面还有一堆人等著面试,而主考官却当场就录用她难道后面的人,他都不考虑了? 闻言,邵允人大抵猜得出是怎么一回事肯定是大哥去电给人事主任,要他增添朱暖暖这个应征者。虽说是一切凭本事,但人事主任绝非笨蛋,既然是总裁亲自点名的人,就算不逢迎拍马屁、也该明白这个半途杀出的程咬金和顶头上司有点关联,聪明人用膝盖想也知道该怎么做。 “没啥好奇怪的!录用就是录用了!”轻描淡写化解她的疑虑。 “嘿这么说也对啦!”心情再次欢欣鼓舞,神神秘秘冲著他诡笑。“告诉你喔,我今天遇到灵异事件了!” 邵允人惊愣,僵直地瞅凝她。 “是真的,我不骗你!”以为他不信,忙不迭地举手纺,将自己没参加第一关笔试,名字却列在第二关面试的名单上,加油添醋、夸张的形容给他听。 原来是这一回事暗吁了口气,绷紧的身躯亦松懈下来,邵允人一语不发,仅是微笑谛听她叙述。 “瞧!被神奇吧!”眨巴的大眼闪著光彩,嘿嘿哼笑。“肯定是我福泽深厚才有这般的神秘好运道。” “确实很好运。”赞同附和,顺便提议。“为了庆祝顺利录取,今晚我煮一桌丰盛大餐祝贺你!” “好啊、好啊”拍手连声赞同,毫不客气就要点菜 滴滴滴滴 辨律的手机铃声乍响,截断了她的话语。 “抱歉!”歉疚微点头,邵允人抓起了腰间的手机接听。 只见他除了开头说句“喂”后,便没再迸出第二句话,凝神专心听著那方的声音,越听神色越是凝重,最后说了句“我会赶过去”后,就切断了通话。 “暖暖,我” “没关系!临时发生案件了是不?”同情瞅睇他,朱暖暖非常能体谅。“你快去吧!澳天再帮我庆祝也行!”唉当警察真辛苦,连回到家了还要被call出去!老百姓还真该感谢他们维护治安的辛劳。 “别自己一个人出去,危险。”语气严肃地叮嘱。 “是!警察大人!”夸张举起三根手指头,一副童子军宣誓模样。 见状,他仅是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便又匆促的离开家门了。 目送他身影消失在阖紧的门后,朱暖暖窝躺在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发呆,偌大的房子没了他的气息,突然觉得有些小寂寞 叮叮当叮叮当 欢乐的圣诞铃声响起,让她霍地跳了起来。 “我的电话!”飞快跑进房里,从背包内掏出小巧的手机。“喂?我是暖暖。” “废话!你不是暖暖难不成是冷冷?” 从电话那头劈口就是一阵冷讽的声音,让她立即笑逐颜开。“可可,是你啊!”“我打小套房的电话都没人接听,打手机又一直不通,直到现在才通,你到底在搞什么?” “呵呵”朱暖暖心虚傻笑,不敢告诉好朋友,自己最近发生的事,至于手机不通这件事嘿嘿,那是因为搬来这里后,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浑浑噩噩当了好几日的米虫,就连手机都丢在行李中没翻出来,没电了当然也不知道,直到昨夜想到今天要出门面试,这才找出来充电。 “你别给我傻笑蒙混过去” “哎呀!人家忘记充电了!”可可好精喔! “小套房的电话呢?为啥没人接?” “我我现在没住那里啦!”不得已招出实情。 “没住那里,不然住哪儿?好端端为啥不住了?你在搞啥鬼?” 听到好友紧张的音调,朱暖暖小心翼翼地陪笑,连忙捏造借口。“因、因为租约到期,房东想涨房租,我嫌太贵,刚好朋友这儿有空房间,所以就让我先搬来暂住一阵子。” “原来是这样!你怎不干脆来我这儿住?” “才不要!人家才不当一百烛光的电灯泡!”一口否决朋友好意,赶忙转移焦点。“可可,人家有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啊?” “人家被东昊企业录取了,明天就要去上班了!”好兴奋地分享快乐心情。 “耶!真的、假的?大财团大企业呢!” “真的、真的!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运气好得让人害怕呢!” “太好了!真是恭喜啊!走!今晚我请你去大吃一顿,庆祝、庆祝!” “这样啊好啊!”朱暖暖想了想,随即就答应了。她可没违背邵允人的叮嘱,一个人出去喔她是和朋友两人有伴,应该不会有啥危险才是。 “你现在住哪里?我开我家那口子的车去接你。” “喔!”也没多想地,她反射性地念出响当当的高级住宅大楼名号。 “喂!你没说错吧?” “没有啊!”突然想到这栋大楼是一般人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顶级住宅,她不禁呵呵直笑。“我现在真的住在这里喔!” “哇!你最近运气真是旺得不得了!我去接你,详细情形见面再聊,拜!” “拜!” 气氛优雅的餐馆里错落地坐著一桌桌嘿嗫私语的用餐情侣,其中某张坐著两个女人的餐桌,也傅出窃窃私语 “可可,你要死了!我们两个女人来这种都是男女情侣的餐厅,不尴尬吗?”瞄了眼周围情侣们用餐时的亲匿、肉麻举止,朱暖暖简直鸡皮疙瘩掉满地。 “干么尴尬?”杜可人艳丽一笑。“就当作在欣赏爱情文艺片好了。” 射出一记白果眼,她干脆埋首狂吃,眼不见为净。 “喂!你那借房间给你住的朋友还真有肉,我看身家底子不输我家那口子。”轻推著她,杜可人满眼好奇地笑意。 “当警察能有啥肉?”吞下口中美食,朱暖暖喷笑不已。“听说能拥有那栋豪华公寓,是因为祖产的关系我猜他大概是把父母遗留给他的积蓄全拿去买房子了,所以至今还开著破烂小房车咧!” “是个女警啊?”直觉以为她口中的朋友是女性。 “啊?”傻眼愣住。“我啥时候说他是女的了?” “男人?”这下杜可人大叫了起来。 “嘿,你小声点!”感受到四周投来的注目礼,朱暖暖压低声音要好友别丢人现眼。 “你啥时候认识当警察的男人呢?还不快快老实招来!”虽降低了音量,声音中的威胁依然犀利得很。 “就、就在前阵子嘛!”嗫嗫嚅嚅的,极为心虚。 “他让你住他那儿有啥企图?”杜可人担心她被男人给骗了。 “他会有啥企图?”闻言,朱暖暖失笑。 “你觉得他人怎样?”杜可人旁敲侧击地探询。 “他人很好的虽然性情有时阴森了点,但人其实不坏,也很细心体贴,还常煮好菜”说起他,朱暖暖尽是好话,深怕好友误解人家。 信任好友看人的眼光,再听她详尽描述两人相处过程,杜可人发觉她眼中光彩特别炽亮,实在很像自己刚陷入爱河时的模样。 “他工作那么忙,还真的有空就会做菜给你享用啊?”见鬼了!若不是别有用心,哪个男人会对不相干的女人这么好?供吃又供住的,看来警察大人对暖暖是有些心思的喔! “骗你又没钱赚!”朱暖暖横了杜可人一眼,抗议自己不被信任。 沉吟了一会儿,杜可人觉得若警察大人真如暖暖说的那般好,那么这种肥肉不快抢到口实在可惜了。 “我说朱大小姐,与这般好的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你不心动啊?”慧黠诡笑,一脸的暧昧。 “你、你胡说什么啊?”嫩白脸皮瞬间火红。 “我哪胡说了?”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发表新时代女性宣言。“好男人就该主动出击抢到手啊!你现在可是近水楼台,机会正好,可别让别的女人捡便宜去了。” “你别乱点鸳鸯谱啦!”摸摸鼻子,她羞得再次埋首狂吃。 “老实说,你对警察大人有没有那种意思?”不让她逃避,杜可人不死心追问。 有没有意思?朱暖暖恍神了下,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对邵允人的感觉。 这么说吧!罢开始对他并无太好的印象,但这些日子下来,却发现他是一个极好相处的男人,对她非常照顾,让她有种可以倚靠的安全感;虽说有时寡言了些,但沉默的背后却往往隐藏著令人窝心的关怀。 可可搬出去和爱人双宿双飞后,她在羡慕之余更多的是寂寞,毕竟两人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有空就黏在一起,吃喝玩乐都有伴。如今的她少了可可的陪伴,却多出了好多的寂寥时光,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想,若自己身边有爱她的男人陪著,不知有多好。 这几日暂住在邵允人的大厦里,虽然他很忙,但不管多晚还是会每天回家,就算两人见面时间不算太多,甚至可能无法碰到面,但她还是可以感受到屋里有另一个人活动过后的痕迹,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温馨。 哪个女人不曾幻想过自己未来的男人,她也会啊!而邵允人的一切特质都还满符合她的条件细心、体贴、关怀、不沙猪。最重要的是,给她满满的安全感噢,还有一点忘了提,厨艺满分。 想到这里,朱暖暖的脸红得更加厉害,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发现并不排斥把邵允人拐来当自己的男人这个想法,甚至还挺欢迎的。 瞧她不知不觉地露出傻笑的酡红脸蛋,不用再多说,杜可人已经知道答案了。 “喂!喜欢就给他夹去配啊!下手别太心软,让警察大人还糊里糊涂时,就死在你手里”好友第一次动情,她一定要给鼓励。 “可可,你这种说法好像我要去干下啥大案似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是杀人犯咧!”斜睨一眼,朱暖暖觉得好笑。 “那你到底要不要让警察大人,有那个天大的荣幸死在你手中?”嘿嘿能获得暖暖的初恋,当然是天大的荣幸了。 “人家不知对我有没有那种意思呢?”面对多年好友,她也不扭捏作态,等于间接承认自己确实有意了。 “开玩笑!哪可能没意思?”据她判断,警察大人对暖暖肯定也有私心的。 “都嘛是你在说” “不然我教你几手猎男绝招” “呵呵你就这么猎到你家那个醋缸的啊”“唉我现在也很后悔当初干么对他使出绝招,累得我现在被绑死,连不小心去瞄到路上猛男,都会被酸醋给淹死” “哈哈活该啊”优雅的餐馆里,有人懊悔叹息、有人幸灾乐祸大笑,让原本喁喁私语的情人们皆皱眉地朝破坏气氛的两个女人,射去恶狠狠的烧刀子。 第七章 “妈的!这已经第三个了!”沮丧万分将资料甩在桌上,老吴对著众人大叫。“看着吧!新闻肯定又是头条,然后就会引起社会恐慌,接著上头就会给压力,要我们限时破案,而我们就会陷入焦头烂额的地狱极刑。” 众人才刚从弃尸现场勘查回来,明白老吴为何会这么气急败坏因为现场挤了一大堆媒体,简直比办案的刑警还多。而最让人受不了的是,竟然有个白痴官员对著所有的摄影机保证案情已露出曙光,绝对能在短时间内破案。 曙光?曙光在哪里?他生出来的是不?唉!吧啥不叫那个白痴官员去吃屎?短时间破案?破案时间是可以定的吗?有些案件沉冤了十几年,还不是破不了!往往这种凶手谨慎,几乎未留任何线索的凶案要破,有时除了靠警方的努力外,更需要一些巧合与运气的。 “老吴,别吠了!越吠只会越无力而已。”小沈直接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哀叹。 而大伙儿也是一脸菜色,毕竟才刚用过晚饭后,就被急电召到弃尸现场,还得对被丢在大型垃圾桶内、遭开膛剖肚的血淋淋尸体进行采证调查,就算经验老到的刑警,都会想直接将肚里的晚餐“贡献”给大地的。而侦查六队唯一的菜鸟小张早已经闪到一边,去“清肠胃”了。 众人忙著采证、勘查现场,还得应付不时闯过封锁线的缠人媒体。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搜证完毕,让殡仪馆的人来运载尸体,哪知却在收工最疲惫的时候,还听见白痴官员的发言,不想无力都没办法哪! 所以老吴回到警局后便发牢騒,同仁们都是可以体谅的!甚至还觉得“心有戚戚焉”只是没明讲罢了! “队长,根据法医初步的验尸判断,被害者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二、三点,至于为何会拖到晚上五、六点才被发现尸体,我猜想那巷子平时极少人会经过,更别说去注意一旁的大型垃圾桶了。若非垃圾车来收垃圾,我想说不定尸体会更久才被人发现。”江明丽冷静道出自己的看法,虽然她也是一脸的苍白。 “嗯。”轻轻应声,邵允人突然泛起一抹冷冷的诡谲笑意,让众队员纷纷寒毛直竖却又忍不住兴奋,因为通常他会有这种表情,往往代表著有什么超自然现象来申冤,或是想到啥有利的追查方向。 “老大咱们身边有‘那个’吗?”头皮发麻、搓著手臂,大伙异口同声地疑问著。 冷睨了众人一圈,他懒得回答无聊问题,直接引导众人。“你们有没有发现凶手犯案的地方都在同一区?” 原来是想到新的调查重点,不是看见“那个”喔!众队员暗暗吁了口气,虽说跟在他身边久了,对这种事日渐习惯,但只要想到身边周遭若真有“那种”东西在,其实还是会觉得怪怪的。 “确实是!”对著墙壁上挂著的台北市地图,小林将三处发生命案的位置用粗红笔给圈起来,确实都在同一区不!应该说都在那一区某一块方圆二十里的范围内。 “这代表凶手极为熟悉这一带的地形,所以才能每次都在极隐密、偏僻之处犯下罪行而不被撞见证人朱小姐意外撞见的那次例外。”指著方圆二十里的地形位置,邵允人解释道。 “所以咱们下一步,便是去调查时常在这附近出入的不良分子?”小沈大胆猜测。 “不!不用去查当地的混混喽啰或是有前科的人。”摇摇头,邵允人突然问:“谁对这区域最熟?” “我啦!”奋勇举手,小赵很好奇老大的结论到底是啥? “小赵,你说这范围内什么店最多?” “pub、酒吧、辣妹餐厅。”小赵笑咧了嘴,因为他就是三不五时去混夜店钓妹妹,才会对那些地方熟啊! “很好!”觑了众人一眼,邵允人为自己大胆的猜测下赌注。“我要大家去那范围内所有的酒吧、餐厅不管是什么店,只要是有厨师背景或是厨房助手的人,全都仔仔细细地将他们的底细给挖出来。还有,尽快查出三名被害人死前曾去过啥地方!” “遵命,老大!”众人夸张地举手敬礼,首次对这一连串“台北开膛手”的案件有了破案希望虽然他们不知队长为何会针对有厨艺背景的人起疑心。 “好了!大家解散!”宣布散会,他低头看了下表,已经是夜晚十一点了。 暖暖睡了吧?明天她还要上班呢!看来真的只能等改天再帮她庆祝了邵允人觉得有些失望,正要离开之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而其他队员听见他的手机在嚣张狂响,往外走的步伐此时都不约而同地停下,非常好奇地盯著他的腰间看,毕竟大伙儿都知道除了警局队员联络他外,队长的手机几乎可说是装饰用而已。然而此刻所有六队同仁都在,它却响了到底是谁打的? “喂?”不知部属旺盛的好奇心,他抓起手机接听,却在对方传来第一句话时,向来冰冷的嘴角泛起了几近温柔的笑痕。“是你!还没睡吗?” 哇那是老大吗?他的笑有这么温柔吗?超级八卦的众队员惊叹不已,同时练就一身“乾坤大挪移”的功力,无声无息地接近目标背后,耳朵拉得老长。 只见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又说了很长的一串话,邵允人安静听著。许久后才轻笑点出对方的目的。“你就是想要我帮你买一份蚵仔面线回去当宵夜就是了好!买两份陪你吃,当作是庆祝,行吧?” 又默不作声地噙笑听了一会儿,他才切断通话。一回身却见自己背后不知何时黏了好几个来不及闪人的狗仔。 “干啥?”眉梢微挑,他沉声低问。 “没、没干啥啊!”众人装傻,忙不迭地找借口溜了,仅剩江明丽一人神色复杂地瞅著他。 “队长,你家里有人等你回去?”艰涩问出自己心中的痛,她光从他方才甚少出现的温柔神情与语气,就可以知道电话那头肯定是个女人一个他很在意的女人。 私事从不与同仁讨论的邵允人,此刻亦不打算打破自己的原则,仅是淡淡点头示意自己要先行一步后,便离开了。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江明丽向来坚强、艳丽的姿容也不禁暗暗淌下珠泪 也许该是彻底死心,结束这段暗恋的时候了 “开动!”捧著他刚买回来、还热呼呼的蚵仔面线,朱暖暖开心大叫,唏哩呼噜就吃了起来。 虽然她晚上才和可可出去享用大餐,但这种美味传统小吃不管肚子有多饱,总还是能找出空位再塞它个一碗的。 每次看她吃东西,表情是这般快乐、满足,邵允人总有种错觉,仿佛眼前的食物是人间美味,不知不觉食欲也会跟著大开。 “哇!不公平!为啥你的蚵仔比我多?”吃著自己的面线,一双眼却溜到了别人碗里去,总觉他那碗的蚵仔硬是比她的多了那么两、三只,抗议地哇哇大叫,手中汤匙亦捞进他正在享用的面线中,进行抢劫。 任由属于自己的蚵仔被掠夺,邵允人沉默不语,仅是用好笑的眼神瞅著她。 本是带著玩笑的心态闹著玩,被专注一瞅,朱暖暖忽觉心慌,脸红耳热得讷讷糗笑。“你你这么想吃,我还你好了!” 话还说著,汤匙一伸,准备物归原主,谁知 “好吃!”以口承接住她送来的蚵仔,邵允人缓缓吞下,漂亮薄唇对她傻愣住的圆脸微笑。 耶!耶!耶!人家是要将蚵仔送回碗里,怎么他速度这么快,趁她还来不及反应,就一口含下她的汤匙?这种行为很亲密耶!就像情人间的喂食一样她今晚和可可去吃饭已经在餐厅见太多了,没想到最后还在自己身上发生! 妤男人应该主动出击抢到手!喜欢就呷他夹去配啊! 忽地,脑中突然窜进可可的声音,这下脸皮更加艳红,整个人不知所措地凝睇著眼前的男人,不懂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心思?她要不要听可可的话,主动出击给他夹去配? 思来想去,朱暖暖觉得好烦恼。她很确定自己对邵允人是有好感的可就不知他对她有没有意思了?而可可传授的猎男绝招,实在没一个适合她用,只因她一根肠子通到底,学不来也搞不懂男女间暧昧试探的游戏。 就像以前不是没人对她有好感,只是都隐于朋友关系下,对她发出暧昧暗示,直到对方没得到回应,另有了求爱目标,一切都事过境迁后,才会在好友相聚时,把这些陈年往事当作回忆笑话讲。当这个时候,她才会恍然大悟,笑着回骂对方干么不明说,让她当不解风情的呆头鹅。 虽脱因当时的不知情而未投下男女感情,事后得知亦不感伤心难过,但遗憾多多少少是有的,甚至会想若自己别那么呆、那么不识情趣,现在是否就会不一样了? 所以说啊,她这个人没那种心眼也玩不来暧昧不明、欲拒还迎的把戏。对她而言,最有效、直接的方法,就是把话挑明了讲,爱就爱、不爱就不爱,简单干脆,不用互猜心思,让自己憋得难过。 想到这里,朱暖暖心想,干脆一不作二不休,鼓足勇气表白自己的心意,若他接受了,那是皆大欢快;若被拒绝,顶多除了难堪外,再回房里埋头痛哭,趁还未陷入太深前,让自己死了心,免得以后情伤更重。 “喂!邵允人”心慌意乱地胡搅著自己的面线,偷觑他依然冷静、阴美的脸庞,她怯怯一笑,语气显得期期艾艾。“我我有个问题想想问你”“嗯?”瞧她娇涩羞赧,邵允人几乎看呆了,心亦不知不觉地狂跳,只觉她这模样可爱得让人很想将她拥抱在怀。 “你有没有女朋友啊?”一颗心高高提起。 “没有!” 暗吁了口气,再接再厉。“那、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 “算有吧!”瞄了她一眼,回答得莫测高深。 啊有喜欢的人了!朱暖暖愕然,突然间觉得自己被打入阿鼻地狱,再无翻身希望。 “喔!”轻轻应了声,她低头吃著面线,眼泪莫名其妙地滚了下来,落入面线中增添咸味。真悲哀,活到二十四岁才来的初恋,还没开始就要结束,心好痛! 瞧她垂首不再说话,努力掩饰著自己的泪水不让人看见,邵允人的心紧揪,大掌伸出替她抹去泪痕。“怎不问我喜欢的人是谁?” 她才没那么自虐,干么问的那么详细让自己更难过!还有、还有,既然有喜欢的人了,为啥还要对她那么温柔?他这样会让女孩子误会的耶!这男人好可恶! “我、我才不问!”拍开大掌,连头也不抬,声音中有著隐隐的哽咽泣音。 叹著气,邵允人也很害怕自己的心意会被拒绝,毕竟从未曾追求过异性,实在不明白女人细腻、难懂的心思。 “其实我”沉吟了良久,不知该如何说才不会吓跑她。因为之前曾因一时的昏头而冒犯强吻,让她恐惧、惊慌不已,所以如今他很怕自己重蹈覆辙。 “怎样啦?”这男人有喜爱的女人了,能不能别再来撩拨她,好让她能一个人安安静静、痛痛快快哭一场,藉以疗伤?又难过又生气,朱暖暖忍不住报复性的自桌下狠踢他一脚。 她还真凶悍哪!哀著被踹的膝盖,邵允人淡然失笑。“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就赌了这一把吧若她对他真没意思,那么他也无话可说了。 “我才不要知道你喜欢谁”忽地,她话声一滞,飞快地抬起犹带泪痕的圆脸,惊愕呆问:“你、你刚刚是说喜欢我吗?我、我没听错吧?” “嗯!”低应了声,向来冷淡的阴美脸庞竟难得地泛起一层淡红。 耶!他、他脸红了耶!想不到这个男人也会脸红呆凝著他,朱暖暖只觉自己的心情像在洗三温暖,忽冷忽热让她一下子措手不及,紧接著狂喜的情绪让原本强忍的伤心泪珠,瞬间转变为喜悦泪水狂涌而出。 “别、别哭啊!”邵允人慌了,忙将她抱入怀里安慰,心中却有些黯然原来他的表白真让人这么讨厌吗? “哇!你这人好坏!”抓住他胸前衣襟,朱暖暖既欣喜又忍不住飙泪抱怨。“为啥刚刚不说清楚?害人家之前好难过” 她这话代表著什么?可不可以解释为她也是喜欢著他的? 心跳漏了好几拍,缓缓收紧臂膀将人拥得更紧,感受到胸前的一片濡湿,邵允人含著不确定的希望,小心翼翼地问著怀中的人儿。“暖暖,我可以将你那些话解释为,你也是喜欢著我的吗?” “傻瓜!你这个爱情傻瓜!”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著他嗔怪,她又哭又笑的。“若我不喜欢你,刚刚何必听到你有喜欢的人,就难过得偷偷流泪?你到底懂不懂女人心啊?” “不懂!”很老实回答,却又充满甜蜜地紧抱著她。“不过现在我懂你的心就足够了。”明白了她对自己亦有意,邵允人此刻只觉欣喜得难以言喻,心满意足地露出温柔笑容。 几乎不敢相信看起来冷漠无情的薄唇,会吐出如此温柔的甜言蜜语,朱暖暖抱著人又将圆圆的脸蛋,埋入厚实的胸膛里尽情地宣泄感动、欣喜的泪水 这小女人泪水还真多让水坝泄洪了好一会儿,邵允人怕她明日顶著核桃眼去上班,只好连忙劝慰。“别哭了,再哭下去明日怎么见人?” “都是你害的,还说!”总算止住欢快的珠泪,她憨然噘嘴埋怨。 如此笑中带泪的娇憨可爱模样让邵允人心荡神摇,禁不住心中情欲騒动,低头就往艳红檀口轻轻覆住。 靶受到冰凉却柔软的薄唇与自己的相触,她粉颊驼红地闭上眼眸,羞怯地轻歇朱唇,任由他攻城略地,狂肆攫取纠缠 直至良久,两人才抑住内心激情,气喘吁吁地分开来。 “这才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初吻。”她艳颊如火,却依然郑重宣明。 “是这一吻才是我们两人感情交融、甜蜜的初吻,以前我的强吻不算!”明白她的意思,邵允人笑着点头赞同,深刻感受到两情相悦与强迫的亲吻,有著天差地远的差别。 由这充满轻怜蜜意的热吻中,他深深地发现由她红唇流向他的温暖气息,较之以前的强吻,不知强劲多少倍那巨大的洪流温热了他阴寒身心、煨烫了他冰冷心神,仿佛瞬间徜徉在浩瀚无际的热流里,是如此的安心舒适,好似世间的一切阴邪再也无法近身 “你想些什么?”瞧他净是噙著温柔笑痕怔忡出神,朱暖暖红著脸,好奇笑问。 “想你真是一个奇特、温暖的女人。” 这男人似乎很喜欢用温暖来夸赞她?算了!反正温暖这词儿也不是啥不好听的形容不过,他的赞美词汇好像太少了点,可可说大部分的男人都是需要再教育的动物,看来他也是其中一只,以后就让她肩负起教育的重责大任吧! 朱暖暖俏皮低笑,赖靠在他身上不起来。 “你在想什么?”这回换他好奇发问,因为实在不清楚怀中的人儿,为何莫名其妙地笑得很乐? “想教育大计啊!”呃为何话题跳到教育上去了?她想进教育部工作吗?如果是,大哥那儿应该也有门路可以安排 某个有张阴美脸庞的男人,就算被怀中人儿搞得满头雾水,依然很努力地暗自思量著。 次日,早上八点半,上班的车潮让街道陷入一片壅塞中。 朝气勃发起了个大早的朱暖暖,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原本已要出门了,却在邵允人的叫唤下驻足。 “我送你去公司。”抓起车钥匙,健臂一揽,将她给搂出门来到电梯前。 “不用了!我自己去”话未说完,叮咚一声,电梯门已缓缓开启,她被轻推了进去。 按下地下一楼停车场的按钮,邵允人转身对她轻笑。“刚好我也要去警局,正好顺路。” 顺个鬼!朱暖暖白眼一翻,心知肚明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能顺路才真是见鬼了! “好啦!你爱送就让你送啦!没送过人上班喔”顺著电梯下降,嘴里虽嘟嚷咕哝著,心底却有著甜孜孜的蜜意。 邵允人阴美的脸庞仅是漾著笑意却未反驳,愉快的让电梯载著两人一层层往下至停车场 不一会儿,当破烂小房车驶离高级大厦,陷入大马路的车阵中后,另一辆隐匿在转角不起眼处许久的房车,紧跟著也尾随而去 八点五十分 破烂小房车在一栋高耸的玻璃帷幕大楼前的小便场处停下。 “进去吧!别迟到了。” “嗯。”开门准备下车,却在最后一秒,整个身子又缩了回来,在邵允人还不清楚她要作啥时,柔软、温暖的身躯突然迎向驾驶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地在薄唇上印下一吻。 “我走了!”偷袭成功,她迅速钻下车到小便场中,淡红著脸快乐地朝车内的人挥手道再见,接著便一古脑儿地奔进大楼内。 还能感受到唇瓣间的温暖,邵允人眸光转柔,目送她安全进了东昊企业大楼内后,这才泛开恋爱中男人特有的喜悦笑容,发动车子往警局而去,准备展开忙碌的一天 而不远处的广场边,另一辆房车内的人则阴恻恻地咧嘴而笑,紧盯著东昊企业大楼的森邪目光未曾稍离 东昊企业大楼顶层,总裁办公室外的秘书室,一名白嫩丰腴、有张可爱圆脸的小小秘书助理很认真地敲打著键盘,准备将上头交代下来的资料尽快输入整理完成。 当打完最后一页,并列印出来、夹成一册后,很快送到一名五十来岁、在公司资历已有三十年、总裁身边的辅助大臣简秘书手中。 而她朱暖暖就是跟随在简秘书身边学习的小小秘书助理。 “简姊,我来这么多天了,怎都没见过总裁啊?也不知长得是圆是扁,若哪天他来了,我却有眼不识泰山该怎么办?”已快到中午用饭时间,两人手边工作都暂告一段落,得了个空闲,朱暖暖坐在办公椅上,稍一使力便顺畅滑到简秘书身边,一脸好奇悄问。 “你不认识总裁?”简秘书向来严肃的脸难得有了丝惊讶。 她早从人事室那边听到这个新的秘书助理,是总裁钦点加入第二波面试名单的人。本想说就算是靠著总裁关系进来,如果无法好好配合,还是会毫不留情地要人事室将人收回去,看是要安排到哪个单位,就是不准留在总裁秘书室,然后她会重新申请一个可用的人才来。 她原本是没抱太大希望,料不到这个看起来圆圆润润的可爱秘书助理倒是大大超乎她的期望。 这些日下来,发现她的各项工作能力都在水准之上,办事协调能力亦出乎意料外的好,性情又活泼可爱,非常的好相处,因此本来的成见便渐渐消失了。 可现在竟让她发现当初偏见会成立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不存在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若不认识总裁,总裁怎会要人事室将她的大名给加入名单中? “简姊,你话下涵义好像我应该认识似的!东昊财团的总裁耶!我怎可能认识?若非被录用,我一辈子也不可能亲眼见到总裁本人,虽然现在也还没见过人!”朱暖暖反而觉得简秘书惊讶得太过莫名其妙了。 看来她也不知自己是被临时加入面试名单的简秘书暗忖,脸色随即恢复平静,不愧为东昊企业里第一把交椅的秘书。 “没什么!我只是很讶异你连公司主事者是谁,都搞不清楚就如此幸运地被录取了!”轻描淡写地解释。 “我也觉得自己超幸运!”开朗击掌而笑,重新绕回老话题。“总裁平常都不来公司的吗?”这些天除了常见到一个高大、壮硕的方特助来拿公文资料外,还有就是副总裁常动不动就上顶楼来串门子,一双若有所思的眼总溜到她身上打转,瞧得她怪不自在。 “总裁不会固定来公司的,一个礼拜顶多来巡视个一、两回。”笑着回答她的疑问,简秘书发现午餐时间到了。“暖暖,要不要一起下去员工餐厅吃饭?” “不了!”摇摆著手,足下微一施力,又滑回自己办公桌。“我吃不大下,下午若肚子饿再随便塞个面包就行了!”唉早上出门前,被邵允人哄著吃下超乎平常食量的丰富早餐,现在还觉得有点撑呢! “好吧!等会儿我上来帮你买个面包。” “谢啦!简姊。”挥手道谢,笑盈盈目送她离开办公室,朱暖暖瞟了无人的四周一眼,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桌上,自言自语。“闲著没事,干脆来整理一些旧档案吧!”说著、说著,果真跳了起来,来到档案柜前整理查看。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门边处传来声响,才回头便见那日鼓励她继续参加面试的“残障同胞”进了秘书室。 “啊!是你!”瞧见熟人,朱暖暖高兴地笑了,一蹦一跳地来到他面前。“好巧,我们又见面了!找人吗?现在只有我在耶!你是哪一部门的?我进公司后有特别留意,可是好像都没发现你的踪迹耶!”劈哩啪啦的就是一长串,也没见喘气。 邵允天有趣一笑,一点都不意外会看见她,不答反问。“简秘书呢?” “喔!你找简秘书啊!她去吃饭了,可能得等会儿,还是我帮你留话?”很热心地想帮忙,毕竟当日若非他的点醒,自己也不可能参加面试而获得这份工作,说来他算是“恩人”呢! “那你怎没一起去?”突然很有心情聊天,邵允天接过她送来的热茶轻啜了一口。 发觉自己居高望下,可能会让“残障同胞”有被小看、不受尊重的感受,朱暖暖赶紧拖来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总算是“平起平坐”后,这才笑眯眯解释。“我吃不下啊!早上被我男朋友哄得吃太多食物了,现在还饱饱的呢!” 男朋友?她有男朋友?那允人对她有好感的事该怎么办?邵允天忽地眼神一敛,像个亲切的邻家大哥般不著痕迹地温和探问。“你男朋友对你很好吗?” “是啊!”总算还懂得害羞,她微红著脸皮欣喜不已。“他对我很好,又细心又厉害,是个警察呢”叨叨絮絮的,像是要向世界的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似的说了一大堆。 怎么听起来很像在形容自家的小弟?邵允天轻扯著笑,嗓音中隐含著惊异与期待。“你男朋友叫什么?” “哈!说到这个我就觉得有趣!我男朋友和咱们公司的总裁与副总裁,名字都只差一个字,他叫邵允人!”突然爽朗大笑一声,朱暖暖眨眼调侃。“不过虽然只差一个字,身家倒是差很多,他只是个穷警察而已啦!” 果然没猜错她说的男朋友就是允人!允人有喜欢的女孩,真是太好了!邵允天心中有些激动,毕竟自己的弟弟,自己是最了解的。 从小他就因为身上的“异能”生活几乎是封闭的,也不喜欢和人有太过深入的交往,可以说除了家人外,没人能进入他的内心。而这样的弟弟,怎能不叫他这个大哥担心呢?如今,他总算敞开了心胸,愿意让这女孩亲近,实属破天荒第一遭啊! 邵允天既欣喜又安慰,不过听她刚才言谈,他有些疑虑,状若无意地笑道:“你不喜欢他是穷警察?” “不会啊!如果不喜欢怎会和他在一起呢?再说警察也不算穷,有固定薪水又有退休金,我觉得很好呢!”朱暖暖笑呵呵解释。“刚刚我说是穷警察,只是戏称而已啦!这年头景气不好,当警察是公职,反而有保障咧!” 很好,不是个拜金的女人是他多虑了!满意一笑,邵允天凭著对亲弟弟的了解,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嫩白、丰腴的可爱女孩,未来肯定是自己的弟媳这事儿绝对跑不掉! 心中高兴不爱与外人亲近的小弟终于找到了好对象,邵允天本著将来一家亲的心态,又温和地与她说说笑笑了好一会儿。 不多久,叮咚声响起,接著高大的方特助自电梯内走了出来,透过透明玻璃瞧见秘书室内的邵允天,他显得惊讶,大步迈进秘书室,劈口质问“总裁,我总算找到你了!今天不是要去医院检查吗?你放王医师鸽子,他气得说要把你列为拒绝往来户了”完全不符合威猛气势的叨念,当场让某少根筋的女人傻眼。 他、他是总裁? 差点吓掉下巴,朱暖暖跳了起来,肥肥的小短指发颤指向轮椅上朝她笑得很斯文无害的“残障同胞”额头瞬间冒出三条黑线,内心深处的小暖暖不断东窜西跑,狂乱地抱头哀嚎 她到底曾对他说过什么话啊? 第八章 “以上就是我今天搞出的乌龙事件,报告完毕!” 为了追查连续凶杀案而忙到快午夜才进家门的邵允人,一边忙著煮宵夜给两人享用,一边听著坐在餐桌前的她苦兮兮地自曝糗事。他紧绷了一整天的情绪得到松解,忍俊不禁地轻笑起来。 “喂!你很没同情心耶!人家出糗,你还笑得这么开心!”朱暖暖噘起嘴,咕咕哝哝抱怨。“那个与你名字只差一个字的总裁,说不定会怪我有眼无珠,连公司的大头都不认得,还像碎嘴欧巴桑拉著人杂七杂八说一堆。” “他不会怪你的!”事实上还应该很高兴吧!同样了解大哥爱照顾家人的性情的邵允人,微笑安慰。 “你又知道了?你又不认识我们公司总裁!”送出一记白眼,觉得他的保证毫无说服力。 手上动作霎时间顿了下,考虑著要不要将他与东昊集团的关系向她说明白,反正日后她也会知道沉吟了下,邵允人正想开口解释,却又听她岔开了话题。 “对了!你最近忙成这样,是不是在忙那件连续凶杀案的案件?” “嗯!”算了!既然话题岔开,以后有机会再说吧!邵允人将刚煮好的汤面盛了一碗送到她面前,自己也捞了一大碗来到餐桌前坐下。 “唔好吃!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你养得更肥的。”唉有男友手艺如此出众,实在是女友身材变形的罪魁祸首。 “我喜欢你肥肥嫩嫩的模样。”抱起来温暖c服。 “等我成为大肥猪,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反驳得虽快,手上动作却不曾稍慢,依然不知节制地享受著美食。“对了!那案件查得怎样了?”毕竟她是目击证人,又受过生命威胁,好歹得关心一下。 “稍有眉目,不过还有待追查。”现在队员们正加紧调查当地区域内的各家餐饮、娱乐场所,相信资料很快就可以汇整出来。 “那就好!”点点头,既然话题转到这儿来,她有个疑惑一直想问却都忘了问,趁现在记起来,赶紧问清楚。“有件事儿我觉得很奇怪耶!” “什么?” “那夜你明明只送我回到楼下而已,怎会知道凶手侵入我位在三楼的小套房,还及时将我救下?”这件事她至今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闻言,邵允人突然沉默下来,阴美的脸庞更显森森冷气。 突然沉凝的气氛让朱暖暖以为自己说错什么,当下讷讷低语。“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发觉自己吓到她,邵允人强挤出笑。“没有!你没错!” “喔!”觉得这当中肯定有问题,朱暖暖也只是谅解微笑。“若我问的问题,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没关系。”每个人总有不想说的私密,就算亲如夫妻亦是一样,她很能体谅的。就像她常常偷偷“运输”零食进来,也不想让他知道啊! “我不是不想说,只是只是怕你听了害怕。”疑虑了许久,他艰涩说道。 “放心!我这人胆子大,没啥好害怕的!”拍拍胸脯保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只要他有胆子说,她就有胆子听的夸张样。 原本阴凝的心情被这么一逗,他霎时间笑开脸来。“你真想听?” “你说我就听啊!”“好吧!”想与她分享自己所有一切感受的邵允人点了点头,缓缓低语。“我瞧见了被杀害的冤灵来向我警告,说你有危险,所以我才能赶去救下你。” “冤灵?”不自觉吞口口水,朱暖暖瞠大眼睛惊呼。“你是说你撞见灵异事件了?” “不!正确来说,是我一直能瞧见在这世间徘徊的阴魂。”担心地审视著她眼中有没有浮现恐惧、害怕的迹象,发现除了好奇外,其他一切都没有后,邵允人安下了心,这才有勇气继续说:“我看得见它们、听得见它们,我能与它们沟通。” “也就是说有阴阳眼了!”兴奋地下了结论,可又马上推翻。“这也不对啊!只听说阴阳眼能瞧见那种东西,可没听说还能阴阳两界沟通的,有这种本事的人通常是啥道行高深的法师啦、道士啦,而且还得开坛作法才有办法你是哪一种?” 她是真不怕啊!而且听到他有这“异能”还满脸好奇,两眼兴奋得发光发亮,简直令人哭笑不得。以前他身边的人只要一听说,就算表面装的再如何勇猛与不在意,其实眼底或多或少还是有丝惧意,唯独她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令他令他在除了在亲人面前之外,首次觉得自己是正常人。 “你想太多了!”邵允人心中感动,嘴里却笑斥她。 “哎呀!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啊!”为自己辩驳,朱暖暖紧跟著故意调侃。“你的磁场这么诡异,实在很适合去当灵媒啦!保证一定红!” “你真不怕吗?”为她的说笑而摇头,邵允人就算知道她不会像别人一样,以诡异的眼光看他,但还是忍不住想确定。 “是你瞧见又不是我瞧见,我怕什么?”一副他说了什么大笑话似的,她伸出肥短食指摇了摇。“以后我们两人在一起时,若你瞧见了那些轻飘飘的东西,我没问你就不用告诉我了,除非我问你才说,这样可以吗?”什么都不知道,当然就不会害怕了。 “好!”轻笑点著头,明白她聪敏的心思,邵允人觉得她真是一个特别的人。不像有些人明明害怕又想知道,知道了又一脸惊恐,那才真令人受不了。 “为啥你的体质如此特异?”简直是天生当灵媒的料,不走这一行还真是可惜了。 “我有位专精命理的世叔,在我小时候曾帮我算过命,他说我正好在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出生,加上母亲是在车祸呈现死亡状态下,紧急被送到医院剖腹生下我,所以又是死尸生子。一切的巧合与命运的捉弄,让我成了集所有阴气于一身的人,因此造就了我的‘异能’。” “不会吧!”朱暖暖瞠目结舌,觉得他还真是凄惨。 “还有件事忘了说”既然要摊开来说,就一次说完吧!邵允人盯著她,缓缓说道:“那些邪物最爱找我附身,一旦侵入就很难赶出去!” “你别开玩笑了!”情绪突然由轻松转为担忧,心下一凛,倾身越过餐桌捉住他。“那些乱七八糟的阴魂干么要恶意地附你身?你这么容易被附身吗?你这样,我会担心的!明天我们就去拜拜,我求个护身符给你”急促的语气在在显示出,她完全失去了说笑的心情。 她是真的很担心呢细细凝睇握住自己大掌微微发颤的小手,感受那温暖气流滑进自己体内,邵允人只觉内心深处兴起一股强烈的情绪激荡 “你放心!我有高人加持过的护身符。”反手握住她的,另一手却拉出一条一直挂在脖子的八卦玉佩,玉坠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细小经文。 “有这个,那些阴魂就不能附你身吗?”还是不大安心。 “嗯!”微笑点头,为了让她放下一颗悬著的心,他只得柔声安慰。“至少自我八岁那年挂著这护身符后,那些徘徊世间的阴魂虽然遇见我还是会纠缠,但已无法再侵入我的身体了。”这个举证够有力了吧! 勉为其难暂时同意了,朱暖暖还是暗自打定主意,准备找一天拉他去拜拜求平安。 “你刚说八岁那年,难不成你八岁之前曾被邪物入侵?”抓到语病,她迫不及待地追问。 “嗯。”轻应了声,邵允人不由得陷入回忆中 八岁之前,他还小不懂事,对于能瞧见那些游荡在世间、死状凄惨恐怖的鬼魅魍魉,心底害怕得不得了,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出去。家中两名哥哥当时也小,无法理解他的龟缩自闭,常常顽皮又恶意的嘲笑他。 直至某天在山区别墅的夜里,哥哥们以训练胆量为由,将他一个人给丢在那片可怕的林子里,然后他遇见了那个小女孩 当夜小女孩助他离开了那片林子,而哥哥们以为他们训练胆量的特训有效,隔天晚上马上又重施故技,不顾他恐惧的哭喊,硬是又将他拖到那片树林内,接下来的记忆可说是他今生最不愿去回想的记忆之一 总之,他后来被恶灵给入侵了,若非父亲紧急找来好友王叔叔帮他驱邪,还真不知会如何呢!之后就算驱邪成功,他还是大病了一场,差点没丢了一条小命。就在那段时间,王叔叔为了永绝后患,这才将刻满经文、得到加持的玉佩送给他。说也奇怪果真从那时起,他便不当再被恶灵给侵犯过。 也因为这件事让两位哥哥吓坏了,父亲在责怪他们之后,也将他的特殊情况解释给他们明白。从此之后,两位过分保护弟弟的哥哥们便光荣诞生了! 想到一路成长至今,兄弟间浓重的手足之情未曾稍变,他不禁泛出一抹极为柔和的轻笑 得到他明确回应,虽没解释过程,朱暖暖也能想像其中的惊险,不由轻咬粉唇。“我不要你有事!” “那是小时候的事了!”看透圆眸底下的忧虑,邵允人倾身朝粉唇轻啄,不让她虐待自己的唇瓣。 被啄得发痒,她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你正经些!人家心情很严肃,你偏来搅乱、騒扰”接下来的话语消失在两张密合热吻的唇瓣里。 激切缠绵热吻过后,两人喘着气,浓情蜜意退了开 “还有件事想问你啦!别捣蛋!”眸光炽亮笑斥。 “问啊!”再次偷香,又啄吻了一下。 “既然不喜欢瞧见那些阴魂,怎会去当警察呢?警察不是最容易接触到凶杀案啦一堆有的没的?”实在很不解他当初是怎么想的?难道是听信了某则传言,所以 朱暖暖疑心大起,盯著他瞄了好几回,在益发显得古怪、别扭的神情下,她知道自己不用问了,因为答案已经写在他脸上。 “哈哈”毫不客气地大笑声响遍屋内,她简直不敢相信他去当警察的理由是如此的可笑。“难道你以为警徽有国家正气,戴上它邪物就不敢近身?” “”“最后一个问题!到底警徽是不是真有如此神效?”语气几乎是调侃讪笑了。 “老实说没有!” 狂笑声再次嚣张爆出,某个女人实在缺乏同情心。 别扭!别扭!真别扭! 躲在电脑后头猛输入资料的朱暖暖满心别扭,原因就出在那个又借故上来和简秘书谈公事,事实上却猛偷觑她的副总裁邵允刚。 她自问不是长得天香绝色,也不曾在东昊第二号人物面前耍过白痴、出过糗,只是小小的、平凡的秘书助理,他应该不会去注意到她才对。可偏偏现实就不是这么回事! 实在很想拍桌子站起来、指著他的鼻子大声问他到底瞧什么?唉只是吃人头路,她没那个熊心豹子胆啊! 以著眼尾余光偷瞄到他视线又扫了过来,朱暖暖没种的将脸埋的更低,专心一志地紧盯著萤幕。 实在搞不懂老三到底看上那个圆圆润润、会让人联想到宠物的女孩哪一点?难道他小时没养过,长大了才想过这瘾头不成? 搓著下巴,邵允刚想到昨夜老大一回家,就宣布老三交了女友的天大好消息,让原本就怀疑两人关系的他,终于臆测得到证实,所以今天到公司,当然要上来多瞄她几眼,好好观察一下老三的意中人。 “喂!你,叫朱暖暖是吧?过来一下!”终于按捺不住,勾著手指头叫人。 当她是狗喔!还用手指勾咧!心中不满暗忖,还是没胆反抗,乖乖上前去了 “副总裁,你这是?”简秘书不解她好端端工作著,邵允刚干啥一脸凶神恶煞地叫人? “问几个问题而已,别紧张!”朝简秘书送出灿烂笑容,转向她却又是一脸恶霸表情。“我问你,你男朋友叫什么?” “邵、邵允人。”怪了!他怎知道她有男朋友?难不成是总裁说的?毕竟是兄弟,回家会谈些公司的事。不过关心到小职员的感情生活,会不会太无聊了?朱暖暖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回答了。 “你爱他吗?”问得很凶恶,好似只要她说出不合他意的答案,马上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爱啊!”她开始想变脸了!人家的私生活要他管啊? “爱他哪里?”节节逼问。 “爱全部啦!怎样?”火葯味起来了。 唷!有脾气的哪!斜睨一眼,他脸色还是很吓人。“全部是包含哪些?”包不包含老三的“异能”呢? “全部就是全部啦!就算他只是穷警察,就算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想找他附身,我还是爱他啦!氨总裁,你是有啥不满吗?”这家伙真是越问越超过,人家的感情关他屁事啊?朱暖暖突然觉得很火大,拚了丢掉饭碗的风险也要卯上。 听闻她因太过生气而透露出玄机的话语,邵允刚不怒反喜地放声大笑,厚实的大掌突如其来往地她肩头重重一拍 “好!你有资格!”哈哈原来她已经知道老三的特异之处了,那就没问题啦!他也不用再担心了! 这、这人莫名其妙啊!被他天外飞来一笔的赞美与笑声搅得满脑子浆糊,朱暖暖突然有种自己生闷气生得很冤的感觉。 “好了!你可以回去做事了!”愉快地摆摆手,迳自转身又和简秘书讨论起公事。 简直、简直使人不爽到极点!把她当傻子耍吗?朱暖暖实在很想当场上演一场喋血惨案无奈力气、块头皆差人一大截,如果真开打,倒在地上喊救命的一定是她自己。 认定现实,她只能恨恨地认命往回走。不过目标不是自己的办公桌,而是位于外头的化妆室;因为她实在很需要泼泼冷水来冷静脑袋,免得真的失手攻击那个目中无人的男人! 目送她走出秘书室、进了化妆间后,简秘书实在不懂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男人在搞什么鬼。 “副总裁,你何时这么关心员工的私人感情生活了?”严厉责问,很怕花名在外的他将狼爪伸向公司内。 “嘿!我说简秘书。你别紧张,她那型的我没兴趣!”不正经地搂著老秘书的肩膀,邵允刚明白她的心思,当下哈哈大笑把话讲明。 “那你”乓啷 忽地,一声器物砸落地的声音不大不小自化妆室内传出,打断了简秘书的话,也让邵允刚微皱起眉头。 “这女人性子真坏,不高兴还跑到洗手间破坏公物吗?”喃喃叨念,大步抢出来到化妆室外,用力将门给推开 “喂!不爽也别这样”猛地,一个全身包得密不透风的清洁妇,将朱暖暖给压倒在地的画面窜入眼底,让邵允刚微愣了下,随即大喊:“你在做什么?” 清洁妇像是没料到有人会出现,惊慌地跳起身撞开他,往电梯门狂奔。 邵允刚被撞倒在地,直觉以为这人有问题,当下爬起来就想追,奈何那名清洁妇以著俐落、飞快的速度,一下子就闪进电梯内,瞬间消失了踪影。 当他赶到时,电梯已经往下降了,气得邵允刚暗咒一声,朝追出来却吓呆了的简秘书大吼。“通知下去,要保全注意,别让那个清洁妇跑了!” 如梦初醒的简秘书这时才忙著跑进秘书室内,迅速打电话通知下去。 “妈的!一个打扫的欧巴桑力气还真大!”揉著被撞疼的腹部,他朝化妆间走去,却见朱暖暖还倒在地上没起来,马上迅速窜入、抱起昏迷不醒的她。 “喂!你醒醒啊!”拍著她面颊却未见醒来,邵允刚紧张了。若老三喜欢的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那他可要自杀谢罪了!“喂!来人啊!快打电话叫一一九啊!”才刚通知完保全的简秘书,这才来到化妆室想察看是怎么回事,马上又让他给轰回去叫救护车了! “可恶!还是让他给逃了!”瞪著监视器所录下来的画面,邵允刚喃喃低咒。 “我们公司外包的那家清洁公司呢?那儿有没有什么线索?”邵允天手指轻敲著轮椅扶手,提出了调查建言。 “没用的!”剑眉微蹙,邵允人摇了摇头。“我的队员已经找到原本该负责来打扫的清洁妇,她被袭击、昏迷在大楼后庭园的花丛里。” 东昊大楼的顶楼总裁室,三兄弟盯著录影画面讨论著,而让三人齐聚一堂的原因,乃是邵允刚在送朱暖暖上救护车后,马上打电话通知邵允人,接著又联络了老大邵允天。毕竟未来小弟媳遭袭击,若没马上告知老大,恐怕日后被知道了,他会死得很惨,所以不说不行哪! 果然,才联络两人没多久,便瞧见他们急冲冲地赶来了尤其邵允人还带了好几个警察同仁前来调查。 瞄了眼外头化妆室前,来来回回采集线索的警方人员,邵允刚不大抱希望咕哝著。“若想采集到指纹啦、头发啦等等的重要线索,我个人觉得很难啦!那家伙包得密不透风的,连我和他正面打过照面,也只瞧见那双眼睛而已。” “我明白!这个凶手很狡猾,不过例行公事还是得做,说不定还真让我们拣到了关键重点。”邵允人不轻不重地说道。 由于之前他已经向两人解释过朱暖暖卷入的凶杀案件,是以如今邵允天、邵允刚皆能很快地进入状况。 三人又讨论了一会儿,直至外头的警方人员前来报告一切已采证完毕后,邵允人这才起身欲离开。 “允人,你不去医院瞧瞧暖暖情况怎样吗?也许凶手会追到医院去”邵允天有些担心他太过冷静了。 “放心!我已经让一名女队员前去陪她,了解一下情况,她刚刚已经打电话来,说暖暖只是吸入了哥罗芳才会一时昏迷,应该不会有大碍!等会儿我会过去接她回住处。”邵允人办案多年,知道怎么做才是对暖暖好,一切早已安排妥当。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尽快采集证据,查出凶手身分,他不以为自己到医院去会对她有任何的帮助。 这老三还真是冷静啊!不愧当刑警多年了!邵允刚佩服不已,自认自己若真遇到心爱女人遭受生命之危,绝对无法如此镇定。 不过,那圆圆的女孩到底是哪里吸引了老三呢?实在令人不懂!论外貌不算突出,论个性也不是啥温柔性子,唉想他家老三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虽然性子有些阴沉,但很多女人说那叫做酷啊,还喜欢得很呢!老三配给朱暖暖真是委屈了他唉声叹气地想了一大堆,标准是“外貌协会”的会员。 “老三,到底那个暖暖哪里吸引你?”实在很好奇,非得弄明白不可。 本要离开,听到问话后,邵允人回身笑得很温柔。“她给我很温暖、安心的感觉。” “每个女人都很温暖的,尤其是在床上。”邵允刚邪气一笑。 “别理允刚这匹种马!”邵允天又好气又好笑。 “多谢夸奖!”不以为意,反倒得意洋洋。 “不!暖暖和其他女人不一样!”邵允人仅是微微一笑。“那种流入体内、沁热身心的温暖,你是不会懂的。”话落,他转身开门而出。 目送他朝同事走去,交头接耳地讨论案情,被说不懂女人温暖的邵允刚实在很不服气! “老大,老三未免也太跩了吧!他搞不好还是只童子鸡咧,竟敢说我这个阅女无数的二哥不懂?” “你这匹种马能懂什么?”似笑非笑睨他一眼,邵允天神情逐渐严肃。“允刚,你可还记得以前王叔曾说允人的命格过阴,真正能让他阴寒体质感受到温暖之气的人,必须是什么样的人?” 意识到他言下之意,邵允刚忽地瞠大了眼。“老大,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那个朱暖暖就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阳刻出生的人?” “有可能,不是吗?否则允人对她的感觉为何和一般人不同?”笑得斯文却充满深沉。 “好!澳天我非得挖到那女人的八字去让王叔排命盘,看看到底是不是!”嘿嘿若真是,那老三还真非得将她给把到手不可因为这样两个天生命格出奇的人,实在是太登对了! 决定了!快快联络王叔去! 第九章 “我想回家了!” “抱歉!恐怕还不行!” “为什么?” “等一会儿队长还会来询问关于你被袭击的经过,请你再等一下,队长马上赶来。” 还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朱暖暖,半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瞧着眼前这位冷艳美女,她觉得好眼熟喔! “我、我是不是曾见过你”盯著艳丽姿容瞧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叫道:“我记起来了!你是允人在警局的同事!” 允人?听她叫唤队长如此亲密,看来两人确实私下有所往来,她以前的猜测果然成真了江明丽凝视著病床上圆润、丰腴却还显得有些苍白的女人,对邵允人多年的爱慕让她不顾唐突,脱口而出“你和队长很熟吗?”话才一出口,骄傲的自尊就让她恨不得自己没问。 “你是说允人吗?”没察觉她的懊恼,朱暖暖迳自笑得甜蜜。“他是我男朋友,我对他当然熟啦!” “你、你和队长是男女朋友?”怎么可能?难道上回打电会给队长的女人就是她?江明丽大受打击,无法接受自己多年的爱恋,比不上他们短时间内所发展的情感! “是啊!”朱暖暖有些娇羞,毕竟是在邵允人的同事面前承认这段感情,那是不大一样的。 “不可能不可能”摇头低喃,江明丽无法相信自己是输给了病床上的她。 瞧瞧她!有哪一点配得上他?外在的条件没一檬相配,就连气质、调性也是格格不入啊! “为什么不可能?”朱暖暖倒觉得奇了。互许相恋这种感情事,只要当事的两人看对眼,哪有什么不可能?疑窦地腼了她深受打击、带著情伤的艳容一眼,心底隐隐有丝了然。“你喜欢允人吧?”虽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是!我是喜欢他!我爱他好几年了,凭什么你这个后到者能得到他?你爱他有我深吗?”被点破心事,像是要宣泄多年爱恋不果的积怨,她激动地怒喊。 朱暖暖明白失恋的痛苦,光是之前以为邵允人喜欢的是别的女人时,她就难过悲伤得要命了,所以现在看江明丽这么伤心、愤怒指责,她不仅无法生气,甚至还有些同情她。 不过同情归同情,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才好。朱暖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抬眼直视她,清晰却缓慢问道:“你爱允人许多年,可是他爱你吗?我知道他的个性,相信他绝对不曾对你释放任何暧昧的情感,对不?他对你应该只有同事的情分吧!必于这一点,我相信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才是。” 同事的情分是啊!他对她向来就只有同事之情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多年来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啊仿佛被击溃似的,江明丽跌坐在椅子上,呆滞茫然。 叹了口气,朱暖暖轻声低语。“你刚刚说我是后到者,可是你知道吗?在爱情的世界里只有两情相不相悦,没有先来后到的问题。我和允人是两情相悦,我不觉得我是后到者!” 只有“两情相不相悦,没有先来后到”是啊!确实这如此啊!否则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为何两人还只是同事关系?只因为他们无法两情相悦啊朱暖暖的话像是一道雷劈进江明丽的脑袋,让她不禁掩面奔泪,彻底觉悟了。 看着她情伤流泪,朱暖暖心里也很难受,才想着该说些什么安慰人家,匆匆走进病房的那条颀高身影,却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允人!”见到邵允人来了,她高兴地跳下病床,投入他怀里。 紧拥著怀中人儿,邵允人虽然在兄长面前表现得很镇定,可一颗心在还没见到人前,还是悬著的。这会儿瞧她这么有精神地蹦蹦跳跳,悬著的心总算放下了。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除了头还有点晕晕的,其他一切正常啊!”笑了笑,不让他担忧。 一旁的江明丽眼见爱恋多年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抱著心爱女人,纵然对他已然觉悟死心,但多年的情根纠缠岂是说断就能断的,是以她不想多看这对情人亲匿的举止让自己心痛流血,很快地起身来到邵允人面前。 “队长,朱小姐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低头不让他瞧见她流过泪的眼,带著泣音的嗓音迅速交代完,便急忙离开了。 目送她落寞的背影消失,朱暖暖窝在爱人怀里,忍不住叹气。 “怎么了?”无缘无故感伤啥呢? “都是你惹的祸,还敢问?”有些暗怒地偷捏他腰间肉。既然对人家没意思,干啥还让人家暗恋那么多年,这男人真是太不可取了! 邵允人不是笨蛋,也隐约知道江明丽对他的心思。从她刚刚的泣音与朱暖暖含著暗示的话语,大概猜得出刚刚两人可能谈及到他了。 “我对她没感觉,那不是我的错” “当然不是你的错!只是觉得她好惨,暗恋上一个不爱她的人。”基于同是女人的立场,朱暖暖是很有怜悯心的。 “难不成你要我回应她的情感?”挑起眉梢,不相信她这么大方。 “你敢!”恶狠狠怒瞪。“我这人很小气,男朋友不与人共用。”基于个人情爱立场,她是很吝啬加小心眼的。 闻言,邵允人轻笑不已。“你若真答应,我才烦恼呢!” “算你会说话!” “对了!暖暖,你可还记得被袭击的事?”想到了案件,他认真询问。 “呃”朱暖暖心虚地瞅著他傻笑。“其实我记不大起来耶!” “没关系!你尽量想想看。” “嗯我只记得我进了化妆室,然后后面突然冒出一名清洁妇打扮的人,拿著一块布捂住我的鼻子,接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啦喔!对了、对了,我昏倒时好像有打到洗手台上的小盆栽耶,因为最后一个印象好像有听到东西掉落、砸碎的声音。” “原来如此!”难怪化妆室的地板有盆栽碎片,也多亏她不小心去打到盆栽而掉落撞出声音,不然二哥也不会去注意到。她这条小命还真是那小盆栽救回来的。 “怎么了吗?那个清洁妇干么要攻击我?我要去向外包的清洁公司抗议啦!”唉实在想不懂!难道只因欧巴桑在打扫时进去使用,她就因此而抓狂了? “不是清洁妇攻击你。”这女人有时还真少根筋,连这么简单的联想都没想到!难道她忘了自己是变态杀手的目标?邵允人禁不住想叹气。 “耶?不然是谁?”东昊大楼的保全不是做得很好吗?应该不会有外人闯进来才是啊!难不成瞧着他严肃神色,她吞了下口水,头皮发麻问地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没错!我也猜是他那个变态杀手!”邵允人点头,证实她的猜测。 “他他怎又又会找到我”朱暖暖结结巴巴的,想到自己又差点命丧凶手刀下,这时她才开始感到害怕。 “我想他一直在跟踪我们。” “那我该怎么办?”妈呀!她不要成为变态杀手下手的第四条冤魂啦! “经过今天,公司的保全措施已经加强,我想凶手不可能再混进来行凶,所以还算安全,你就继续保持原有的生活步调吧!至于上下班时,我会亲自去接送。放心!我会尽快将凶手缉捕到案的。” “喔!”点点头,她也不想因那该死的凶手,而将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所以非常同意。但对他却难免担心。“你自己要当心点,那凶手很凶残,千万别大意,我不要你因此而有啥伤害。”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紧搂著她,坚定地给了保证。 又让她逃过了! 阴暗、窄小的房子里,黑影翻地瞪著摊在桌上的照片,对偷拍而来的照片上,女子绽放著灿烂笑容的圆脸益发觉得刺目 可恶!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混进东昊大楼,本以为这次能解决掉她,哪知又被破坏了也算是她命大,昏倒时还能挥落小盆栽引来旁人,因而救了她一命! 他得尽快将人给收拾掉才行!条子已经嗅到气息,摸到他的区域范围到处打探 要镇定!要冷冷静!小心计划才不会出错!要小心 黑影嘴里喃喃自语著没人听得懂的话,慢慢地拉开了冰箱门,自冷冻库拿出拳头大的肉团放至砧板,一手持拿闪著森冷光芒的菜刀,俐落割下薄薄肉片放至平底锅,瓦斯炉大火一开,他阴森森地咧嘴一笑 “该享用晚餐了” “老大,这是你要我们查的资料,全都在这儿了!” 警局内,经过昨天朱暖暖被人袭击,大伙儿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后,今日一大早,小赵便将他们一伙人除了白日上班办案,晚上还夜夜混夜店、挖人底细所得来的一叠情报,丢在办公桌上。 “很好!”简单、俐落的一句赞美,邵允人快速翻著一张张附有照片、身高、体重等等个人资料的简历。等全部看过一遍后,他快速地从中挑了几张出来。 其他队员见状,拿著他挑出来的简历翻看了下,然后有些不解。 怎么老大挑的都是个儿瘦小的家伙? “老大,你挑这些人觉得他们可能是嫌犯吗?”小沈搔著脑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那几张照片上的人的身形,能干下干净俐落、开胸剖肚的凶案吗?未免也太瘦弱了些?有些还比被害女人的个头还小呢! “没错!”收回他们手里的资料,邵允人迅速交代。“我拿这些人的资料照片去让朱小姐指认,看看凶手是否在这些人里面” 话正说著,手机好巧不巧又响了起来。“喂?是二哥啊!要我现在去公司也好!我正想过去找暖暖,好就这样,再见!” 切断通话,他收好资料,转身便离开了,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队友。 “呃那我们现在要干么?”菜鸟小张虚心求教。 “等啊!”小沈笑眯眯地伸手搭上他的肩。“放心!老大很快就会回消息的,到时可又要舒活筋骨了。”对邵允人非常有自信,因为一起办案多年,对于他这种诡奇的第六感见多了,而且每次都中,屡试不爽呢! 菜鸟小张半信半疑地转头想问其他人,但是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群人在办公室内,抬手劈腿、做起热身操了! 一踏进东昊大楼顶层,邵允人就愣了一下,因为向来由简秘书坐镇的秘书室竟见不到一个人,就连暖暖也没瞧见人影。 大步晃进总裁室,里头端坐著三号人物让他更是不解。“大哥、王叔,你们怎么也在?我还以为只有二哥找我而已!” “允人,听说你交女朋友了?”拍拍旁边的位置要他坐在自己身边,有著修道人气韵的王水泉一见人,便笑问。 “嗯。”邵允人神色微赧,顺从地在他身边坐下,对这个长辈有著深深的敬意。 “那真是好!”欣慰一笑,王水泉高兴极了。“听允天、允刚说,你对这个女孩有著特殊的感觉?” 原来是两位兄长去大嘴巴了!朝两位兄长抛去一记责怪,他倒是很老实地描述自己接触到朱暖暖后的异样感受给王水泉了解。 听他缓缓述说,王水泉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下。“允人,你可有那位暖暖小姐的生辰八字?” “王叔,你想帮暖暖排命盘吗?”邵允天马上想到。“人事资料处有她的出生年月日,不过倒没详细记载到出生的时辰。” “我知道暖暖的出生时辰,有次她叽叽喳喳找我聊天时曾提到。”回想她聊天时的丰富表情,邵允人不禁泛起一抹轻笑。 “那就太好了!我马上从电脑里调出她的出生日期。”邵允刚属于行动派,立即坐到电脑桌前,没两、三下就将朱暖暖的个人资料给叫出来了。 “为什么要帮暖暖排命盘?”意识到他们似乎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邵允人充满不解疑惑。 “先帮你们合八字啊!以后想结婚就不用再请人去合了。”王水泉调侃笑道,却让邵允人脸又红了。 拿著邵允刚列印下来的出生日期与邵允人提供的时辰,王水泉专注地排起命盘。没多久,只见他对著排好的命盘笑叹连连、啧啧称奇。 “真是绝配!绝配啊!”闻言,邵允天与邵允刚两人有默契地互视一眼,倒是邵允人不懂这三人在卖啥么关子? “王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剑眉微蹙,无法理解。 “允人,这位小姐的命格之奇可真与你有得拚了!”王水泉慨然叹笑,觉得自己研究命理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之相配的两个命格。 “怎么说?”邵允人心中一凛。他明白自己命格奇阴,听见王水泉如是说,实在很担心暖暖会如同他一般。 “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出生,又加上死尸生子,是以造就了你这番易吸引阴魂的磁场;而这位朱暖暖小姐却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阳刻诞生,命格中带著强盛阳气,走在路上连阴魂都怕她,避之唯恐不及呢! “你与她两人是极致的相反,但是以她的命格来配你却是最好不过了!你自己有没有发觉到,只要她在你身边,没有任何阴魂邪物敢近你身?”王水泉笑着解释,不由得赞叹老天爷真是会安排,竟让拥有如此奇特的命格的两人相遇相恋,看来老天爷行事还是有訑自己的道理的。 第十章 原来如此!难怪暖暖会给他如此温暖的感受;难怪以前只要碰到她,原本死缠著他的阴魂,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忆及之前种种,邵允人这时总算恍然大悟明白了。 “老三,既然她对你这么有帮助,你可得好好地将她给把回家当老婆,可别让人给跑了!”邵允刚最实际,马上提供建言。 “我赞成。”邵允天也同意。只要是对弟弟有利的,不管是人是物,他绝对要帮弟弟取到手。 “就算暖暖不是如此命格,我也只要她。”郑重宣明,邵允人失笑睨著两位兄长,实在对他们过分爱护的行为而深感无奈。 “反正不管怎么说,暖暖就是这种对你最有利的命格,赶紧娶她回家就没错了!”以后他绝不会再说不知老三到底看上她哪点了!邵允刚欣喜暗忖。 他们倒比他自己还急呢!结婚这种事又不是一方想要就好,也得暖暖同意才行啊!再说他才与暖暖陷入热恋没多久,如此快的时间就要人家嫁给他,怕不将她给吓坏才怪! 邵允人无奈摇头,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怎么上来不见简秘书和暖暖?” “简秘书年纪大了,又受到昨日的惊吓,所以今天请假休息;至于暖暖,她去其他部门送文件了。”邵允刚给了个详细回答。 “原来如此!”了解点头,邵允人转而询问王水泉。“王叔,有件事我想请教你以前只要我承办到凶杀案,常常会有死亡的冤魂来找我。可是关于现在侦办的连续凶杀案,除了从凶手手下救回暖暖那夜,有冤魂来警告我之外,后来竟再也没没任何异动了,这到底是怎回事?” 谤据他以往办案经验,虽然不见得每回凶杀案中的死亡冤魂会来找他,但这回可是连续死了三名死者,竟然三名死者的冤魂都没任何动静,这实在不大寻常。 “这种事很难讲。”王水泉沉吟良久,才缓缓说出自己的臆测。“也许凶手身上恶性太重,磁场异于常人,让死于他手下的冤魂无法离开他周遭太远。你上回能及时救下人,可能是暖暖身上的强盛阳气影响了凶手周遭磁场,让阴魂得以暂时脱离而来警告你。 “不过这只是我的臆测,毕竟世上光怪陆离的事太多,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用常理解释、也不能一盖而论。想想看,你经手办过的案件中,也不是每条冤魂都会找你申冤啊!”笑了笑,他可无法参透老天爷的每一个玄机。 确实是如此!邵允人接受他的解释,毕竟若世间上所有的凶案都有冤魂来申冤,那么就不会有“悬案”这个名词了。 “老三,你不是要找暖暖吗?她回来了!”面向门外的邵允刚瞧见正从电梯内走出来朱暖暖,忙提醒自家老弟。 “那我去找她了!”朝众人点头示意,邵允人大步朝她而去。 就见朱暖暖在瞧见他从总裁室出来时,似乎有些惊讶,紧跟著便露出高兴的表情。但随著邵允人不知说些什么、又拿出几张资料照片供她观看后,她突然神情大变、睑色发白,情绪激烈地指著某一张照片 “就是他!就是他!”指著照片上瘦小、看起来一脸无害的男人,她惊恐叫著,永远也忘不了那夜凶手伸著沾染鲜血大手,朝她走来的可怕回忆。 果然不出所料!真让他给赌对了! 邵允人一边搂著她,安抚著她恐惧的心绪,一边抓起手机拨出号码 警局里电话铃声嚣张狂响著! “喂?老大是你啊好!没问题!拜拜”怪笑着拉长尾音,小沈挂上话筒后,转身对正竖起耳朵的队友大叫“生意上门了!今夜十二点,‘恶魔巢’pub逮人!” 震耳欲聋的音乐、拥挤跳舞的人群、阴暗闪烁的灯光,构成了吵杂热闹的寻乐空间。 几个轻便打扮的男人穿梭过层层人群,来到了吧台前,脸上神情吊儿郎当,摆明是来寻欢作乐、钓美眉的模样。只有其中一个俊美的男人,阴沉的脸未曾显露笑意,大有“生人莫近”的警告意味。 “老大,好歹脸色好看些,不然人家一看就知是条子来踩盘,这岂不漏了风声?”趁著坐上吧台,小赵悄声提醒。 冷睨一眼,邵允人总算勉强挤出一抹难看笑容。 唉!他这模样还不如别笑的好小赵心底哀声叹气,干脆直接放弃他,转而为同伴们点饮料。 当吧台内的调酒师耍著调酒花招、一一为众人送上特调鸡尾酒后,只见客人们仅把玩著漂亮的酒杯却连尝也未尝,不过倒是笑嘻嘻地开口聊起来了。 “生意很好呢!赚的不少吧?”这间pub小赵来过几次,与店里的调酒师有些交情,所以负责打前锋关系。 “还不是靠你们这些贵客的捧场!”调酒师笑着回答。 两人又聊笑地好一会儿后,小赵突然叫了一声。“哎呀!有件事我正想请教你呢!” “有啥事能让你这泡美眉高手向我请教的?”调酒师调侃笑问,忍不住亏他一句。 喔原来他都来这种地方辣手摧花,难怪手机里一大堆女人的电话!谤据调查,平均说男人一生中至少会交七个女人,而他们的库存原来都被这家伙给用走了!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啊? 侦查六队中还属于孤家寡人的成员们,莫不个个含恨带怒地射出杀人眼光,当场唾弃有人竟然偷了队友的平均值。 无视同仁们的鄙夷,小赵笑眯眯地对调酒师探起口风。“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林子明的厨师?” “是啊!pub里的餐点都是他负责的。怎么,你们认识吗?”调酒师噙著笑回答,语气有些保留。 “不是很熟”原本静默的邵允人见他神色有异,当下非常小心谨慎。“你们是很熟的朋友吗?” 闻言,调酒师白眼微翻。“这间pub的工作同仁,没一个和他熟的!” “哦?他很孤僻吗?” “何止!”调酒师不自觉地抱怨起来。“他那个人性子阴森,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每天独来独往,也没见他和人交往过,真是难相处极了。” 呃这感觉好像在形容他们的老大喔!众队员情不自禁地朝某人看去。 可惜邵允人完全感受不到部属的眼神,迳自追问。“他今天有来吗?” “有啊!现在应该在厨房吧!”大手往旁边一条直通厨房的走道比去。 闻言,邵允人不多啰唆,当下离开吧台、挤入人群中,往走道方向而去。而其他人见状也紧随著他身后跟了上去。 “啊?他们酒都还没喝呢!”调酒师瞪著糟蹋自己心血的众人背影。 朗笑着拍拍调酒师肩膀,掏出钞票付帐,小赵临跟上去前还赠送飞吻。“多谢了!下回我会再来光顾的。” 耶?连他也没沾任何一滴酒瞪著属于小赵酒杯内的液体分量完全没减少,调酒师怀疑他们一群人到底是来干么的? 扁点酒却不喝?多浪费啊!吧脆送给其他酒客享受好了! 条子来了! 他知道有条子踩上门了!从他们一进入pub大门,他就知道到了因为那个阴沉条子,他见过! 他跟踪那个该死的女人时,曾见过那个带头的条子和那女人在一起,所以他认得,错不了的! 在昏暗闪烁灯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黑影正想找今晚的猎物,可却意外地让他给发现条子摸来了。 哼哼他们往吧台去了!大概想向调酒师探消息吧看来没多久就会到厨房去捉他了! 哈哈他有这么容易被捉到吗?尽管来吧!他不会乖乖等著他们的。 懊走了!再不走怕会来不及! 黑影噙著冷笑回到厨房,在厨房工作同事的诧异下,未请假就由厨房后门离开,一下子消失在夜色中。 “他什么时候走的?” “就、就在不久前啊!”厨房里,一群便衣刑警正和战战兢兢的工作人员展开侦问对话。 “他走前有任何表示或说什么话吗?” 呃有吗?被推派出来受侦问的人,朝同事抛去询问眼神,却得到大家一致的摇头,所以他也只能傻笑、摇头了。 “可恶!又被逃了!”邵允人懊恼,得不到其他线索后,他打电话给另一组被指派在凶手住处守株待兔、以防万一的人马。“明丽,你们那儿可有瞧见凶手的踪影?” “没有!不过我觉得队长你最好能来一下,我们这儿有些发现” 听闻电话那头江明丽失去以往冷静、明快而显得微微颤抖的嗓音,邵允人明白肯定有些骇人的发现,才会让她如此。 “我马上过去!你们自己小心戒备。”维持一贯冷静,他下达完命令后,便切断通话。 “老大,那边情况如何?”小赵看他神色比平日更森冷,不禁担心问道。 “有些新发现,我过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继续守著,也许凶手会再绕回来。” “没问题!老大,你放心!”众人一致应声。 “大家要小心!”低声交代,他毅然转身离开pub。 第十一章 翌日。 当众人从法医鉴定室出来后,全都不约而同一致奔至厕所尽情狂吐,待将胃中食物全清了个干净后,才虚弱、苍白地回到办公室。 而邵允人虽没跟著到厕所去吐,但神色却比往常更森冷、难看百倍。 “老大,这种死变态,我们一定要快点逮到他!实在没人性!”回想到刚才在法医鉴定室看到的东西,小赵脸色不禁又绿了起来。 “妈的!他‘人魔’看太多了吗?”老吴白著脸,骂起粗话了。 “不、不能原谅!他挖那些女孩子的心脏竟是为了为了”说到这儿,江明丽无法再继续说下去,只能捂著嘴忍不住吧呕。 邵允人眼看队友们气愤又恶心的表情,心中也很惊怒毕竟办案多年,倒还第一次遇上这种杀人魔。 昨夜匆匆赶至凶手住处与江明丽等人会合后,队友们却要他打开冰箱冷藏库。当他疑惑地打开冰箱门、定睛细瞧后,当下脸色大变,马上要人将冷藏库的东西连夜送至法医鉴定室。而一群人则继续留守埋伏,存著万分之一的希望看能否等到凶手回来。 不过凶手并不笨,在pub早一步溜走后,大抵也猜出警方已经摸清他的底细,所以干脆连住处也不回了。因此他们可说是白等了一夜,不过倒也有了重大发现。 天一亮,他派了几个人继续埋伏附近,以防凶手乘机回来,而其余的人则齐往法医鉴定室去。在法医连夜鉴定后,果然给了他们一个众人心底早有预感、却迟迟不愿去相信的答案 那三团快被吃光的肉块,竟然就是三名被害人被挖出的心脏! 老天!电影情节竟活生生地在他们经手的案件中发生了到底这个变态杀手在想什么! “老大,你怎会知道凶手是个厨师?”小沈提出疑问,觉得老大著实厉害,不仅猜出凶手职业,还知道他的个头瘦小。 众人闻言也觉好奇,纷纷将注意力移转至他身上。 眼见大家一脸欲求解答的神情,邵允人缓声道出自己的推测。“那夜凶手袭击朱小姐后,由防火巷逃走,我观察多次觉得防火巷实在窄小,若一般体型的男人实在很难灵活地逃脱自如。” “所以老大,你便猜测凶手体型必定瘦小”小沈恍然大悟,可又觉得不对。“但是体型瘦小和判断他是厨师有何关联?” “体型瘦小却有超乎正常体格男子的强局力、可以如此凌厉明快对被害人开膛剖胸,而且毫不手软,好似在宰杀牲畜般简单,这种人的职业必有其专业特殊性。”邵允人有条不紊地解说。 闻言,大伙儿脑筋一转便已明白。 厨师因其工作特性,每天需拿著偌大的厚重锅铲,翻炒煎煮著可能数十人份的餐点,其手臂腕力可说是非常惊人的,甚至传统的中华料理学徒必须通过单手持拿起铁锅,翻炒十几人份的炒饭重量,才有资格站到炉火前继续学习料理技术。 因此,就算是一个体型瘦小的厨师,在长期训练下来,手劲力道绝对非同小可,不会是一般人印象中的瘦弱无力。再加上凶手宰杀被害人就像在剁鸡斩鸭似的简单,下刀毫不迟疑,尸体刀口干净俐落,全是一刀断命,可见平日是做惯了这类工作,如此推理下来,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不过,还是有其他工作关系或原因,可能让瘦小男人拥有强大的手劲,为何队长他能如此肯定凶手一定是厨师身分? 小沈打破砂锅问到底。“老大,你为何敢如此确定凶手是个厨师呢?也许他可能是别种职业啊!你当初到底有几成把握?” “直觉、六成!”非常简洁给了回答。 说到直觉,小沉没辙,无法再继续找碴,毕竟直觉这种东西是很难说的。他们当警察办案,很多案件可以侦破,往往都是靠那一闪而过的直觉建功,所以其实警察很相信第六感、而且办案时也挺迷信的。 至于说到只有六成把握嘿嘿,开玩笑!为了尽快抓出凶手,就算三成也干了,更何况六成就算找错方向,顶多是回到原点而已,总比什么都不作、毫无头绪,僵在那儿好吧! “别管老大是怎么猜出凶手底细的,现在重要的是,他既然已经察觉被我们给盯上了,接下来他将会如何呢?”小赵沉重地提出问题关键。 “只希望不是另一场连续杀人飨宴的开始。”小沈无力呻吟。现在凶手被刨了底,无处可归、四处乱窜下,恐怕行为会更加大胆、无节制。 “冻结他银行帐户,断了一切可能后路,将照片公诸媒体,让他无所遁形!”邵允人深思熟虑过了。凶手是毫无准备下仓皇脱逃,身上金钱肯定不多,而现今的社会,没钱可是寸步难行的。为了逃亡的财源,很快他就会露出行踪了不管是偷是抢! 而将照片公诸媒体,一方是让社会大众提高警觉,一方则是打心理战,让凶手承受随时可能被认出的庞大压力。而人的心理压力一大,就算再如何狡猾、谨慎的人,难免也会心神不宁而出错,如此一来,逮到人的机会就大了。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小赵大伸懒腰,准备联络各大电子、平面媒体去。其他众人则露出微笑,准备玩猫捉老鼠的老把戏。 三天后 川流不息的车阵中,一辆深黑房车正等著红绿灯,车内男人戴著棒球帽,帽檐压得老低,几乎遮去了他大半苍白弱的脸庞。 帽檐下,一双阴气盈然的眼瞳灼灼紧盯著不远处的前方大楼,彩色电视墙不犊欹放著连续杀人魔“台北开膛手”的新闻,尤其凶手的照片画面更是不时放大、强力播送,要让所有的人牢牢记住这张脸。 男人知道他被通缉了所有的报纸、媒体都刊登著他的照片,让他几乎寸步难行! 这三天来,他四处逃窜、躲躲藏藏,路口随时有警察在临检,他知道警方要逼他出来,他知道的 可是可恶!他不甘心啊!只不过让三个贱女人消失在这个世界,警方有需要如此大动作、非要将他逼入绝境吗? 只是三个贱人而已,她们都该死啊!为何所有人都不了解?贱人就不该存活于世的,就像他妈妈一样,都该死! 久远的记忆慢慢在濒临疯狂的脑海里回转,就像电影画面一幕幕的重现 “妈妈” “滚开!”女人毫不留情挥开小男孩伸出的颤抖小手,凶恶地狠狠咒骂。“都是你!为什么你要出生?都是你这个拖油瓶拖累了我!让我找不到男人,为何你还不去死” 丑恶的诅咒言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让他瘦小的身躯不由得一震,另一幕画面又跳了出来 “妈妈,我会乖乖,的,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屋子里” “乖!妈妈去和朋友约会,很快你就会有新爸爸了!痹乖等妈妈回来”迳自涂抹著猩红唇膏,镜子里的女人眉眼净是春花怒放的笑意,完全瞧不见缩在角落处小男孩,伸出的求救之乎。 “妈妈,我不要一个人在家”哽咽哭泣,他知道今晚的妈妈就如同以往的每一夜,不到天亮是不会回来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好孤单好孤单 不顾男孩的低泣请求,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投向男人怀里,砰然巨响的关门声将男孩锁在一室寂寞、冷清中。 影像再度快速播放,永难忘怀的记忆与恨意紧跟著窜跳而出 “妈妈,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喂!快点上车了!老子可不想养别人的小懊!”车子里,男人探出头来催促,对著一旁紧扯著女人不放的小男该,纠起凶恶的粗眉。 女人咬著唇,内心似有挣扎,在男人不耐的吼声下,最终她大手一挥,甩开了小男孩的纠缠,迅速上了车、绝尘而去,狠下心肠无视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追著汽车跑,一路哭吼、大叫“妈妈,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妈妈” 久远而丑陋的记忆让他浑身一颤。 她们都像他妈妈! 小时候他求妈妈不要走、不要丢下他,可是妈妈还是走了,将他渴望母爱的心给践踏在地,丢弃不要!如今他长大了,捧著热诚的心献到她们眼前,只求能得到回应、获得她们同等的情爱之心! 可是、可是她们竟然不要他,还嘲笑他自不量力,长得又瘦又小又丑又没钱财,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恶!她们和妈妈一样,都是贱女人,都不要他的心,也不将心给他! 好!既然她们不给心,那他就吃了她们的心哈哈,如此一来,她们的心永远是他的了 他这么做完全没错!为何警方要抓他?为何要和他作对? 对了!都是那个贱人,她为何要向警方指认他?刚开始他明明是很顺利的,直到被她撞见,他才有了破绽。几次要杀人灭口,却都被她给逃过一切的衰运都是因她而开始! 懊死的是她!她该死!就算警方要逮他,他也要将她先给杀了! 要入地狱之前,得先找个垫背的,不是吗? 男人有了决定,帽檐下的脸庞扯出一抹森森戾笑。绿灯一亮,脚下油门直踩到底,朝某栋知名企业大楼冲去。 第十二章 傍晚六点 鱼贯而出的下班人潮让大楼门口处非常热闹,朱暖暖静立在大门回廊下左顾右盼,等著那辆熟悉且向来准时的破烂小房车 “等男朋友啊?”忽地,身后傅来邵允刚带著调侃的笑语。 “是啊!”朱暖暖冲著他嘿嘿假笑,心中老大不解这个东昊第二号人物干么老爱找她抬杠?“副总裁今天此较早下班喔!又要去安慰哪颗寂寞芳心啦?” 由于这些天来,两人常斗嘴,她对他已无下属对上司的惧怕,反而像家人友般打屁抬杠,不时还会亏亏他。 “需要本公子安慰的寂寞芳心太多了,不过今晚我要安慰的是我家那一颗!”手中甩著车钥匙,左右瞄了瞄,还没见到自家老弟那辆破车,邵允刚决定充当护花使者,在这儿陪她直到老弟出现。 “你、你家那颗?”被口水呛岔了气,她哇哇大叫。“副总裁,你结婚了?”这男人还有没有道德?结了婚还四处去捻花惹草,对得起家中的老婆吗? “谁跟你说我结婚了?”白痴才会自掘坟墓! “那、那你家那颗”她明明没听错啊! “我家老大孤独在家,不是颗寂寞芳心吗?”真是!这女人想哪儿去了?邵允刚忍不住白她一眼。 哇咧!有人形容男人是寂寞芳心的吗?朱暖暖顿时额头冒出黑线。 “那小的不敢耽误副总裁、你回家展现兄弟情深的时间,请”小手一摆,做出恭请状。 以为当他爱赖在这儿和她闲打屁啊!若不是老三还没来,他早回去了!邵允刚斜睨一眼,瞄见她恨不得他快快闪人的神情,心中真是老大不爽。 “你男朋友怎还没来?”老三平日不是挺准时的,怎今天却这么会拖? “可能路上塞车吧”耸耸肩,正说著时,却让她给瞄见那辆熟悉的破车回转过马路、开进小便场来。“允人,你来了!”欢快大叫,挥著手下回廊,往才刚停妥车、下来的俊美男人奔去。 见她飞奔而来的圆润身形,邵允人眼泛笑意正想迎上去忽地,一串诡异的引擎加速声窜入耳里,偏头一瞧,竟是一辆深黑房车直线加速朝她方向冲撞而来,惊得他双目尽赤,心中窜起无边恐惧,泣血惊吼“暖暖!”以著雷霆万钧之势,用尽全身力量朝她飞扑而去。 当下,朱暖暖只觉眼前一黑、被撞倒在地,脑中还一片空白,不知发生何事时,耳边已傅来一声车子撞上花台的巨大碰撞声,紧跟著又是连串尖锐、刺耳的急速倒车声响起,然后便是一阵昏天暗地的翻滚 护著她滚离深黑房车的急驶路线,迅速将人拉起,邵允人几乎可以笃定车内的人,肯定是要置暖暖于死的变态凶手。当下没时间多解释,便把她塞给见此变故而连忙奔来的邵允刚。 “车钥匙给我,暖暖,你照顾!”眼见深黑房车以著极快速度逃离,他一把夺来邵允刚手中钥匙,钻进停在一旁、有著极快速度的法拉利跑车内,飞快往前飞驰而出,紧追逃逸的房车。 “喂!老三,你别撞坏了我的宝贝爱车啊”眼见爱车被劫,邵允刚大吼。饱受惊吓的朱暖暖没听见他喊“老三”到底代表什么,只是骇然看着邵允人以著可怕的速度驾车追去,心中恐慌下,反射性地便往他车门未关、还没熄火的破车内钻了进去。 “你要做什么?”发现她突兀行动,邵允刚连忙追上来。老三将人交给他,他可不能让她出差错! “我要去追允人!”不知为何,她心中惶惶然,总觉自己一定要追上邵允人才行。 礁见她中的不安与坚持,邵允刚只好顺著她。“坐过去,车子我来开!” 把人赶到副座去,他迅速钻进驾驶座,以著娴熟的技术驾车冲了出去,紧随前面两辆飞快追逐的车子。 朱暖暖不懂他为什么也跟上来,现今她脑中乱成一团,更加担心著邵允人的安全为何那辆车要追撞她?而且摆明是冲著她来的?她生活单纯没和人结怨啊!只除了连续凶杀那件案子 想到这里,她心下一凛,神色苍白如纸,对邵允人的安危更为忧虑。 邵允刚眼瞧前方两辆车在车阵中追逐、闪躲,奈何现在刚好是下班时间,路上车水马龙,一时之间皆无法发挥车子性能将速度提到最快,只能靠著技术在壅塞的车潮中,想以最快的时间追上对方或摆脱对方,他不禁嘿嘿直笑,暗自庆幸。 还好,还好现在车多壅塞,他们都无法飘车,不然他想靠这辆破车追上,简直是阿婆生子很拚喔! “放心吧!以我的技术,只要路上都保持这种车流状况,绝对不会跟丢的!”觑了眼她忧虑神色,邵允刚不禁安慰。 “谢谢你,副总裁!”强自一笑,朱暖暖双眼眨也没眨,直直盯著前方那辆火红的法拉利。 嗯看来这丫头是真的挺爱老三的! 偷瞄她一眼,邵允刚决定不让未来弟媳失望,方向盘纯熟运转,破车以著灵敏的技巧在车潮中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紧随前方追逐的两辆车不放 偏僻的郊区山道,路灯阴晦不明,柏油大马路转为碎石不断的小路,川流不息的车潮也只剩下一前一后追逐的两辆车。路旁杂草丛生,林木被风吹得摇摆不定,在昏暗不明的灯光照射下,更显阴森、诡异。 紧追黑色房车来到这无人山区,邵允人心下无所顾忌,当下油门狠踩到底,法拉利以著超优的爆发力猛冲上前,狠狠地将前方逃逸不休的房车,冲撞到路旁的草丛林木里,将之卡死在其中。 迅速出了车门,他谨慎、戒备地盯著被撞得凹了一个洞的房车。 “林子明,怏出来,我知道是你!”直接把话挑明,要车内的人别动歪脑筋。 一片静默,车内外毫无声息,沉静得诡异。 邵允人等了许久,还不见里头有动静,以为车内的人被撞昏迷,当下小心地靠近房车,正想拉开车门之时 砰!车门蓦然地被打开,以著强劲的力道将他给撞倒在地,紧跟著一团黑影扑出压住他,狠狠抡拳击出 当邵允人被黑影压住时,瞬间恶寒上窜,仿佛浑身置身于万年寒冰中。他奋力隔开黑影重击的一拳,以著近身搏击的技巧,当下和黑影扭打成一团。 就在两人挥拳相向打不休之际,邵允人脖子上系著的避邪八卦玉佩的红线被扯断,掉落在路旁边。然而奋战中的他并不知情,寻得一个空隙,大脚一踹,正中黑影胸口,当场将人踢离五尺远。 林子明痛得倒卧在地,脸上肌肉扭曲,依他那痛苦表情,可能肋骨被踹断了好几根。 喘着气,邵允人站稳身子、紧盯著倒在地上呻吟的凶手,浑身只觉一阵毛骨悚然的恶寒,因为他瞧见了 一摊摊的血迹萦绕在林子明周身,三条被害女子的冤魂,胸口还鲜血淋漓、汨汨滴流而下地汇聚成流。她们以著俯瞰的姿态围绕著他,眼底的怨恨令人瞧了发毛。 忽地,三条冤魂像是感受到什么,动作一致缓缓地扭头往邵允人望去,不约而同地咧嘴而笑,飘飘忽忽朝他靠近 那种眼神、那种恶意,他经历过,一辈子也不会忘的! 邵允人惊恐地朝脖子摸去,果然什么也没有当下他明白了她们的打算,神色大变、连退几大步,狠戾低吼。“别想!你们别想!别想靠近我” 只是冤魂们根本不管他的拒绝,倏地往他飞扑而去,瞬间侵入了他的身体。而在此时,小路远方有了亮光,亮光由远而近迅速接近中。原来是驾驶著破车进入无人的山路后、就被远远抛在后面的朱暖暖、邵允刚,他们来了。 邵允刚一见路旁两辆追撞在一起的车子,立即紧踩煞车;而朱暖暖则飞快地跳下车子,一见到前方的邵允人,她高兴极了。 “允人,你没事吧?” 邵允人宛若没听见她的叫唤,俊美脸孔扭曲变形,两眼发直、瞪著跌卧在地上蠕动、呻吟的林子明,阴森而鬼魅地朝他行去。 “允人,你干么不应个声”邵允刚也下了车,正想念个几句时,却在看见他脸上的扭曲变形、与眼底发著森森青光的诡邪模样,而惊愕地止住话语,随即嚣狂地怒吼咆哮。“妈的!八卦玉佩呢?掉了吗?”肯定是掉了!否则怎会被邪物入侵?他那模样活脱脱和八岁那年中邪时一模一样! 傻眼看邵允刚焦急地在附近地上找寻东西,朱暖暖先是一愣。“副总裁,你怎知道允人身上有八卦玉佩”话未说完,突然顿悟他言下之意,又想到玉佩对邵允人的重要性,当场她心下一惊,有著不好预感,果然 “呜呜”林子明突然发出痛苦、窒息的呻吟。 “杀了你!杀了你!你毁了我们,杀了你”邵允人阴森恐怖地发出女子尖细的怨怒嗓音,大掌毫不留情地紧掐住林子明颈项,欲置他于死地。 “不要!”朱暖暖尖叫著朝他奔去。 “老三,杀了他,你会坐牢的妈的!我在和谁说啊!现在他又不是老三!”邵允刚见状,大脚快一步地跑上前去要拉开他,却被力气变得很惊人的邵允人一拳挥开。 摔跌在地的邵允刚不禁气得又扑上去抱住他,威胁咆哮。“老子不管现在入侵的是哪条阴魂,反正给老子听清楚了,若你敢藉由允人杀人、让他犯罪坐牢,老子就挖出你的尸体鞭尸,请法师作法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听见没?” 可惜他的威胁、诅咒没让被阴魂入侵的邵允人停下手,只见他双手越掐越紧,林子明的脸色逐渐转黑,舌头也吐了出来。 “允人,你快回来!别让邪物控制你!”朱暖暖哭喊著,不怕他扭曲变形的脸庞与阴森恶寒的鬼魅气韵,正面把他狠狠、紧紧地抱住。 但见他体内阴魂像被什么给制住似的,邵允人双手一松,放开了几乎快断气的林子明,森寒的脸庞有丝迷惑,恍恍惚惚地瞅睇怀中哭得涕泪纵横的人儿。 “暖暖”似有若无轻唤,周身阴森的鬼魅气息却尚未消褪。 “是!我是暖暖!你记得的是不?”又哭又笑地提醒,朱暖暖见他似乎尚未完全清醒,干脆拉下他的头颅,凑上香唇,轻轻吻住他。 轰 邵允人只觉温暖炙热的气流如巨大海潮,源源不绝地席卷他森寒的身体;而那三条欲借刀杀人的冤魂亦在瞬间被弹出,像受到重击似的委靡、蜷曲在地上。 “允人,你回来了吗?我是暖暖啊”吻著他,她忧虑地哭喊,深怕他被邪物附身,再也回不来。 “我知道你是暖暖”回吻她闻言后,又惊又喜的脸庞,邵允人疲惫无力却笑着告知。“我回来了!” 话声一落,又低头热烈地吻住她带著温暖热流的唇办。 “真神!吻一吻就能逼退阴魂!”一旁的邵允刚傻眼,觉得真是太神奇了。 算了、算了!既然老三没事,他还是赶紧去找那块不知道掉到哪儿去的八卦玉佩吧!他低声咕哝,心底有了决定下回肯定要用最坚固的超合金来打造链子,才不会这么容易断。 尾声东昊的三名主子之一 本报讯:连续杀人魔之台北开膛手一案已侦破,凶手亦被警方给逮到,一切证据确凿,凶手已然承认犯案。在三起案件中,凶手手段凶残,下手狠毒,更将被害人心脏烹煮下肚 距抓到凶手已经过了好几日,新闻媒体还是持续不断报导著连续杀人魔的案件,并一再探讨他的心理状态;许多谈话性节目更是以此为话题,连作好几集节目。 约略瞄了眼报架上的内容,朱暖暖没兴趣看太多关于这件案子的报导,马上便将视线移了开,回到邵允人身上。 “等一下,我还要一包可乐果啦!”瞧见邵允人没拿她的零食,朱暖暖自动抓了一包放到收银台上。 “又吃垃圾食物!”邵允人不赞同地直摇头。 “有什么关系!人家前些天受到惊吓,多少要补补身子嘛!”赖皮一笑。 用零食补身?她还真敢说呢!无奈失笑,邵允人倒也没多说什么,待便利商店的店员算好帐后,一手提著购物袋,一手搂著她往回家方向走。 走着、走着,就见前方马路上聚集了一群人,警车、救护车声音呼啸而过。 “车祸了吗?”她好奇地问道。 “大概吧!”邵允人没兴趣去凑热闹,拉著她继续往前走。 “哎呀!人家轾带松了,你等一下!”她忽然叫了一声,大脚一跨,直接抬高、踩在一旁的围墙上,专注地绑著鞋带。当绑好、放下脚后,朝他笑嘻嘻地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可这时邵允人的神色却显得有些奇特,诡异地瞄了她好几眼,又朝方才被她大脚一踩的围墙处看去 “怎么了?”朱暖暖不懂他在看什么,迟钝地问著。 几番嘴唇蠕动了下,最后邵允人还是决定不说了。因为他怎么忍心告诉她,她刚刚好残忍地将一个因车祸而肚破肠流的阴魂踩在墙上,而且还正巧踩在人家肠子流出来的地方算了!画面太过血腥,还是不要说的好! “没什么!我们走吧!”再次搂著她,邵允人淡笑说道。 “喔!”没去想太多,又走了一段路,她才突然想到一件事。“允人!你前些天撞坏了副总裁的车,他没找你索赔吗?”唉法拉利呢!依他穷警察的薪水,不知要存多久才赔得起修理费。 “不用赔!” “耶!为啥不用赔?法拉利很贵呢,你给人家撞坏了,副总裁怎么可能不讲话?”朱暖暖简直不敢相信,以为他在说笑。 “兄弟还需要说什么?”奇怪瞅她一眼,邵允人微笑道。“再说若要赔,他直接从我每年的分红中扣掉就是了。” 兄弟?她刚刚有没有听错啊? “呃你刚刚是说你和副总裁是兄弟?”困难地咽了下口水,她干笑不已。 “是啊!”看了她满是震惊的神色,邵允人这才想到自己好像从没告诉过她。 “那那总裁也是你哥哥?” “当然!”难道她以为两位哥哥不是亲兄弟? “那东昊集团” “是我父亲留下的,不过我没兴趣,所以不入公司服务。但是父亲去世前将股票均分给我们三兄弟,所以每年我都有不少分红。” 不少分红?先生,东昊集团耶!应该是很可观的分红吧!而且加上拥有三分之一的股票、又是东昊的三名主子之一,这身家真是真是可怕啊! 朱暖暖顿时傻眼,然后不顾他诧异眼神,直接掏出手机,拨出一组号码 “喂,可可吗?我是暖暖,有一件事让你给说中了,我家的警察大人真的很有肉,有肉到我不知该如何啃下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