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你缠到惨兮兮》 楔子 暗夜中,老社区的街道黯淡不明,除了相隔甚远的几盏路灯勉强在大街上发挥一些作用外,黝黑阴暗的小巷内,只有靠高挂天际的那一轮弯月映照几许迷迷蒙蒙的淡蓝光辉。 一抹纤细身影缓缓独行于街道旁,嘴里哼着歌儿、心情很好的准备返回家门呵呵她偷懒了呢! 既然今天双胞胎妹妹和某位大歌星一同去了美国,准备在那儿“陪玩”一个月,她也应该有权利放自己一天的假,关店打烊去夜市晃晃逛逛吧!不然多不公平,对不对? 红唇漾笑暗忖,她手上甩着装满美味小吃的塑料袋,脚下则一蹦一跳的行走于闭着眼睛也能摸回家的熟悉街道上。然而就在路经离家门不到一百公尺的暗巷前,忽地惊闻黑暗的小巷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奇怪声响。 什么声音?好象有人在打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飞快躲在巷子口,藉由建筑物的屏障,悄悄探头往暗巷内偷瞧一眼。在朦胧的月光下,赫然惊见好几个不良少年正手持棍棒围殴一个身形高大、步伐却有些踉跄不稳的男人。 惊恐中,只见某个少年高高举起铝制球棒,狠戾嗜血的朝男人打去,一副要置人于死地的凶残。若非她机警的飞快以手捂嘴,差点就要惊叫出声了。 糟了!再这样下去,会有人被打死的。一直以为电视常在播报的不良少年斗殴之类的新闻离自己很远,却没想到如今却真实地在她眼前发生。 不能见死不救,得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有了! 慌张地掏出防狼哨子,她使尽力气猛吹,尖锐哨音猛然划破黑暗,直窜入打红了眼的不良少年的耳中。 不知走啥狗屎运,警方的巡逻车此时正闪着一蓝一红的刺眼灯光,恰巧从远方驶了过来,落入疯狂打人的少年们眼底。 “有条子!”突然有人惊喊。 “不想被抓就快闪人!”带头的人大喝。 眨眼间,只见不良少年们纷纷丢下棍棒,飞快朝暗巷的另一端窜逃,一瞬间消失踪影,独留倒在地上的男人。警车快速驶近又离去,让她来不及拦下报案,只好又躲了好一会儿,确定那群不良少年不会去而复返后,她才紧张的奔进小巷内,蹲在男人身前。 “喂!先生?先生”阴暗中,她看不清男子的长相,只能急促叫唤,小手不断拍打男人脸庞,试图将昏迷的人唤醒。“这位先生,你快醒醒啊!等一下那些人又回来就不好了” 拍了老半天,男人不醒就是不醒,无奈之下,未免夜长梦多,她只好丢掉手中装满小吃的塑料袋,来到他倒在地上的大头前方,两只手往胳肢窝一撑,使出吃奶力气将男人沉重的上半身撑起“一步一脚印”以倒退之姿,将人给拖着走。 “可恶!真重看起来又不胖,怎会重成这样”拖着人,娇脆嗓音边喘气,边忍不住地喃喃抱怨。极度使力之下,雪白额际几乎都快浮出青筋了,汗水开始悄悄渗出。“若不是平时有在搬书搬书练臂力拖得动才怪” 呼呼呼呼好累!加油啊,得拖一百公尺才会到家 不住呼出娇喘,暗暗在心中为自己加油打气,以着“忍辱负重”的精神,她一步一步将“尸体”给拖出了暗巷。心下正得意自己的“神力”之际,忽地,倒退的步伐突然踢到一块突出的石头,痛得她眼泪瞬间飙出,手上不自觉的一松 砰啷!一声闷响,只见男人被撑起的上半身快速跌落,后脑勺无巧不巧地重重撞击到那块突出硬石“以肉击石”的沉闷声响,听得她满是仓皇的小脸,霎时间一阵青、一阵白,再也顾不得自己疼痛的脚丫子,飞快抱起大头察看。 完了!他后脑勺不但肿起一个大包,而且还流了好多黏腻腻的鲜血!呜她不会救人不成,反成了杀人凶手吧? “你”男人意识似乎经过这一撞而转醒,然而迷蒙的目光在瞪了她一眼后,随即又陷入昏迷。 呜完蛋了!他又被她给撞昏了。 “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应该不会怪我吧”心虚问着无法回话的人,神色惨淡的小脸满布歉意却又想逃避责任。“我、我是好意帮你,你千万不要醒了后,反而去告我重伤害喔” 喃喃声明自己的好心与无辜,她飞快地再次拖着男人,喘着气、踏着沉重步伐,一步一步朝不远处的家门而去 第一章 夜阑人静,万籁俱寂,正是好眠时分之际,漆黑的房间内,身上缠着被单、睡姿极为差劲的女人,正躺在柔软大床上呼呼大睡,偶尔还会打呼、流口水。 铃铃铃铃 忽地,一声接着一声的刺耳铃声乍然骤响,划破宁静深夜。 “哇”女子被惊醒,睡意朦胧间翻身下床欲接电话,不料却被缠在身上的被单绊了脚,发出一道恐怖尖叫并重重摔落在地。 “好痛”抚额飙泪,杜映月哀哀惨叫,惺忪睡意已然吓醒,拖着一时解不开被单的身子,爬到小矮几前拿起话筒,困意甚深的嗓音有丝火气。“不管你是谁,最好有足够的理由解释半夜”看了下手表,继续表达不满。“三点扰人清梦究竟所为何来?” “小月,不好了!”忽地,电话线那头急促、但却仍然低沉好听的男嗓,火速飙了过来。 “除了刚刚摔下床之外,我一直很好!”一听声音,她已经知道扰人清梦的罪人是谁了,登时火气稍减,但仍不免抱怨连连。“伊凡,台湾现在是半夜,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时差啊?”呜对一个从小一起长大、一直视如兄长、如今同时兼任妹夫的男人,她好意思飙火吗? 伊凡,一个风靡全球的大歌星,受到千千万万女人崇拜、迷恋,却打小就被自家双胞胎妹妹给吃得死死的,一年前终于求婚成功而结婚,如今更让妻子怀了六个月身孕,一切万事如意、运气亨通的男人,杜映月想不通还有啥事,能让他这般十万火急、紧张兮兮急电找她? 难不成他又惹小星生气,让小星挺着六个月的肚子跳上飞机,一路飞回台湾?嗯这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我哪有心情注意时差问题!”正当她还在暗忖怀疑时,伊凡的声音又飙了过来,气急败坏大吼。“小星被人威胁了!” “耶?”双眼大瞠,杜映月骇了好大一跳。“你把话说清楚!”小星可是她世上仅存的亲人了!她平日迷糊归迷糊,可不容许有人伤害亲爱的妹妹。 “有个疯狂歌迷近一个月来不断寄来威胁信,说什么她才是我的妻子,小星是狐狸精抢走了我,她要伤害小星!本来我们以为这是一般无聊的恐吓信,不当一回事,可是今天小星上百货公司去买东西时,却被人恶意的推下电扶梯,若非当时有人紧急拉住她,真不知道会如何?” “小星有没有受伤?凶手有抓到吗?”慌张担忧追问,声音中满是焦急。 “她只是受到惊吓,没伤着。至于凶手,由于当时人太多了,根本不知是谁下的手。” “没受伤就好”一颗心总算放下。 “小月,有件事想拜托你。” “你说。” “你来美国好不好?发生这件事,小星的心情有些受影响,身体状况不是很稳定,医生怕对她、对胎儿都不好。你来美国,一来有亲人陪在身边,她心情应该会好些;二来有你帮忙照应,我也会安心一点。” “没问题!”一口答应,为了妹妹,就算北极她也会飞去。“我一订到机票马上通知你。” “小月,谢谢你。”伊凡传来的嗓音有丝感动。 “谢什么谢?”杜映月虽然向来迷糊,可此时也忍不住笑骂。“我和小星可是血缘至亲,我们的关系更为亲密!我为妹妹飞去美国,还需要你这个外人道谢吗?” “什么外人?我已经是小星的老公了,你哪能和我比?”哇啦哇啦抗议起来。 “老公又称外子,外子不就是外人吗?没得比啦、没得比”存心气人。 “小月,你找死” 战火燃起,两个无聊人浪费昂贵的国际电话费,展开一场毫无意义的唇枪舌剑。 中东半岛沙特阿拉伯 夜幕低垂,利雅德的夜空彷佛被撒上一层深蓝色彩,气派非凡立于热闹马路旁的韦氏油业大楼内,男人立在玻璃帷幕前,出神凝望着远方高挂在充满异国情调的清真寺圆塔上的那一轮皎洁弯月 自从三年前开始,不知为何,他就莫名的喜欢看着夜空中的弯月,瞧着、瞧着,向来刚硬的心就会奇怪的涌现一股涩意与黯然,好似自己遗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这三年来,他的头不时会隐隐作痛,不合作的脑袋总在不期然间跳出一些画面,一闪而逝,快得让他来不及捕捉,却又深受其扰 可恶!他确定自己真的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可究竟是什么,他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变得喜欢看月亮了,尤其是弯弯的新月,总会让他瞧得几乎入迷,好似好似他也曾经这样看过一个人 怔忡中,忽地,腰际间的震动将他给唤回神,墨奎神色一敛,迅速转为平日的刚硬模样,顺手接起不断震动的手机。 “谁?”蹙起好看浓眉,简洁俐落的问句就如同他本身的个性。 “兄弟,除了我还会有谁?”电话那头传来嘻皮笑脸的声音。 “找我什么事?”这种没半分正经的声调,除了他远在美国的事业合伙人,再也没人能出其右。 “问你在中东的杂事何时才能解决,我千盼万盼等着你回来啊!”“这一、两天吧!”其实大部分的事都解决了,只是跑掉了一个杂碎,日后可能会有点小麻烦。 “全解决了?” “溜走了一条鱼。”爬了爬五分平头,口气有些厌烦。 “哦喔不妙!” “无妨!那条鱼的势力都被歼灭了,成不了气候的。” “你那同母异父弟弟的安全呢?别告诉我,你还要继续留下来当他的保镖!在中东逗留一年了,有点良心的就该回来尽义务。” 听着对方的抱怨,墨奎刚毅薄唇勾起浅笑。“不是说了,这一、两天就会回去的。” “哟!真要拋下亲爱弟弟啦?不怕他又被暗杀,一命呜呼哀哉?” “这一年来,他被我魔鬼训练,你想现在他的命有这么容易被要走吗?” “哈!我同情可怜的弟弟。”电话那端怪叫大笑,充满浓浓的怜悯。 “全是为了他好。”忍不住泛笑,墨奎话中带着些许玩笑口吻。 “等你回来,拜!” 听闻那方快言快语地收了线,他淡笑着将手机挂回腰际上,就在此时,白色门板被人给推开,引得他转身注目。 “全出去!”才进门的年轻男子挥退了身边一群护卫,直到门板紧紧阖上,偌大的房间内仅剩下他们两人,明显可以看出东方细致线条与中东深邃五官混血的漂亮脸孔,才扬起了笑,大步迈向墨奎。“大哥,你找我?” “嗯。”点点头,看着才十八岁、充满崇拜神色的年轻脸庞,墨奎忍不住揉了揉他微卷的深褐色软发。 “要验收你前几天教我的功夫吗?”纳亚以为他又要测试自己身手,马上摆出架式。 “不是的。”摇了摇头,墨奎微笑拍拍他,要他收起架式。“我要离开了。” “啊?”纳亚震惊傻眼,有些无措。“可是可是”可是什么,一下子也说不出来。 “别担心!现在没人可以威胁你的安危。溜掉的鱼儿,大概也逃出阿拉伯半岛了,暂时没能力回来作乱。大哥会留意鱼儿下落,若有机会,一定顺便帮你解决掉;你只要好好学习如何当个一族之长,经营好家族事业就行了。” “这么庞大的事业,我怕处理不来。”年轻的脸庞有丝惶恐,他毕竟才十八岁而已,实在太过年轻又无经验。 “傻瓜!妈会帮你的。你是一族之长,可不能这么没自信,就算心中不安,也要懂得掩饰,要让族人尊敬、信任你,知道吗?”轻敲了下他脑门,墨奎话虽这么说,做出来的动作可完全没一丝敬畏的成分在。 “我、我明白了啦!”摸了摸有些吃痛的脑门,纳亚尴尬一笑,忙不迭追问。“母亲知道你要离开了吗?” “就是要让你转告她呢!”淡笑着拍了下他额头,墨奎不顾他的诧异,径自转身开门离去。 “啊?”再次傻眼,眼睁睁看着他潇洒离去,纳亚不禁开始冒冷汗 完了!大哥又要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绝招,母亲大人一定会发飙的。 洛杉矶 提着简便行李踏上睽违了一年的美国土地,墨奎立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内,嘴角不禁隐隐泛笑 呵这一年来呼吸惯了中东半岛干燥、炽热的空气,下了飞机,一下子就被洛杉矶的湿暖空气所围绕,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哟!可真让我给盼回来了!”忽地,一道调侃玩笑惊醒他的沉思,随即长长的手臂已经热情的抱了过来“报复性”嫌疑极重的在他虎背,狠狠拍了好几下表达满心的欢快,还故意暧昧的在他身上蹭了蹭。 没有一如往常职业习惯的闪开英俊金发男人的热情拥抱,墨奎高大、矫健的身躯任由对方“蹂躏”慢条斯理地摘下鼻梁上的墨镜,露出纯正东方脸孔、却又有着立体深邃的刚毅五官,黑玉般的眼瞳已在瞬间捕捉到好几个脸露惊愕、惋惜的美艳女子失望表情。 “又想拿我当挡箭牌,表演一出同性恋人的戏码吗?”似笑非笑的语调,心中很清楚知交好友的一贯把戏。他这个好友别的本事没有,招蜂引蝶的能力倒是强得很。 “你也就剩这么一点利用价值了,何必说破?”暧昧地眨眨眼,金发男人亚力士的身材虽然也颇颀高,但站在高大、魁梧的墨奎身旁硬是小了一号,所以两人凑在一起时,倒也挺适合扮演同性恋人中“小鸟依人”的那一个。 “没兴趣,何必去招惹人?”肯定是这只花蝴蝶先是逗得美女们春心荡漾,现在才又想摆脱人家。 摇摇头,墨奎任由他一颗金光灿灿的大头“依偎”在肩膀上,不顾美女们眼中“这年头英俊的男人,不是结婚了就是同性恋”的悲戚,伙同作戏的好友缓缓朝出口而行。 “等接机这段时间无聊啊!美女主动来攀谈,只好聊胜于无的打繁间啰!”亚力士完全不感羞愧。 “所以我活该当你的终结桃花的同性恋人?”这些年来,已经数不清自己被他拉进“玻璃圈”多少次了。 “喂,朋友还计较这么多?”亚力士翻翻白眼。 “你”“对不起、对不起” 墨奎正想反驳,一道慌张的道歉声忽地在喧哗、嘈杂的鼎沸人声中窜进耳里,令他的脑袋猛然一阵剧痛,一幕幕画面恍如快速电影般迅速闪过眼前,让他不由自主的噤声顿步,猛然回身搜寻那道声音的主人,脸上神情极为骇人。 那声音那声音让他感到好熟悉 “墨奎?”亚力士心惊,不懂他怎么了?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猛鸷的锐利目光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来来回回搜寻了好几回,却完全寻不到让他“有感觉”的事物,墨奎不禁绝望地问身旁好友。 “听到什么?”担忧地看着他异于寻常的神情,亚力士轻声慰问:“你又让三年前失去的记忆所困扰了吗?”自从三年前曾短暂失去一个月的记忆后,他就不时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我”看着好友满脸的忧虑,墨奎懊恼地爬了爬头发。“我不清楚!刚刚好象听到了一道很熟悉的声音,脑海也闪过一些画面,但太快了,我抓不住”所以什么也想不起来。 “别急!慢慢来,总有一天会让你想起来的。”知道他一直很在意失去的那段记忆,亚力士只能说些没啥用处的安慰词。 不放弃地又以目光搜寻了一回,确定真的没啥事物能引起他的“共鸣”墨奎只好死心。 “大概是我听错了吧!” 看他失落苦笑,亚力士拍了拍他。“走吧!我帮你接风洗尘。” 闻言,墨奎轻浅一笑,甩了甩头,将困扰着他的落寞情绪甩开,随着好友一同步往出口大门而去 “对不起、对不起”慌忙蹲下身帮忙捡起掉落满地的杂物,杜映月嘴里不住以简单的英文致歉,小脸布满愧疚。 呜怎么会这样?才下飞机踏进机场大厅就不长眼的去撞人,好怕自己那口破英文无法应付这种突仿件喔! 怎么办?她除了“howareyou、thisisa波ok”之外,说得最溜的就是“iamsorry”了。看来只有以此句来从头念到尾,表达自己无限的歉意,希望这个倒霉被她撞到的美国老婆婆能感受得到。 看她如此紧张,满头银发的老婆婆并没有恼怒之色,蹲下来一起整理好掉落满地的东西,笑呵呵说了一大串她听不懂的英文后,这才安慰地拍拍她肩膀,满脸笑意起身走开了。 傻傻看着她走开,杜映月搔头暗吁口气还好!她的“iamsorry”还挺管用的,不然可就糗大了。 从一长排椅子后起身,她回身拉着行李箱正要继续往前走时,忽地,眼尾余光不小心去扫到一抹有些熟悉又陌生的高大背影 啊那个人的背影会是他吗?呃应该不可能吧!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再说,就算真是他,她也没胆去认人啦!好怕会被告重伤害罪喔 忍不住尴尬干笑,赶忙转身快步朝相反方向走,不敢冒千万分之一的险,直到手肘被人从后面用力拉住,这才硬声顿下步伐。 “小月,你要往哪儿走?我追你追得好喘。”杜映星喘气拉住双胞胎姊姊,及耳的短发有些汗湿的黏贴在红扑扑的脸颊上。 她这个姊姊究竟是怎么回事?来接机却没在入境处看到人,累得她只好来机场大厅四处找。好不容易远远瞧见了,她却像被鬼追似的一路往机场内奔去,害她只好挺着六个月的肚子一路追,真是折磨人。 “小星!”看见亲人,杜映月开心尖叫,飞快抱了妹妹一下,又马上好奇地将手贴上她已经凸起来的肚子上直摸。“我的小外甥在里头耶!” 自从一年前飞来美国参加婚礼后,就再也没见过妹妹了;虽然早知道她怀孕了,但今天可是首次看到她大肚子的模样,因而不免特别兴奋。 冷眼拍掉大庭广众下胡乱摸的小手,杜映星开始兴师问罪。“说,不是要你在入境处等,怎么乱晃到这儿来了?害我差点找不到你!”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她这个姊姊英文之烂,若真走失了,她恐怕真的要去警察局报失踪人口了。 “啊!我、我忘了”心虚偷觑一眼,还真忘记临行前,妹妹和伊凡千交代、万交代的话。 “你”杜映星无言,只能摇头。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伊凡呢?”赶紧转移话题。 “马上要出新的专辑,他被人硬抓去录音了。”原本大歌星也想跟来接机啦,可惜耸耸肩,丝毫不同情枕边人。 “只有你一个人出门,他放得下心?”杜映月不相信。 “司机陪我来的,现在在机场外等着”顿了下,忍不住骂人。“他太神经兮兮了!我只不过在电扶梯上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他就大惊小敝的,还把你从台湾给找来,真不知该说什么!”唉准爸爸都是这么神经质吗? “可是有恐吓信啊!”为神经兮兮的大歌星请命。 “好莱坞哪个巨星没收过恐吓信的?”强忍下白眼,杜映星摇头。 “呃这么说好象也有点道理!那、那我是不是该马上跳上飞机回台湾?”这样分析起来,她好象没必要来嘛! “神经!”白眼笑骂,杜映星真受不了她。“既来之则安之!难道你就不想留下来陪我作伴?真无情!我们许久不见了呢!”到底还是不是姊妹啊? “小星,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赶忙为自己申冤。 “我当然知道。”笑睇一眼,杜映星神秘兮兮怂恿。“留下来待久一点,我们一起努力降低伊凡户头里的数字,增添自己光彩,你觉得怎样?”大歌星最近拍了一支让她很“刺目”的广告,这是小小的报复。 “小星,你知道吗?” “嗯?” “伊凡努力赚钱,本来就是要让我们两姊妹花的,所以”咧开大大笑容,杜映月对上妹妹的笑眸,恶劣补上一句。“你这个主意,我实在很欣赏。” 登时,就见两姊妹极有默契地相视大笑,开心互相击掌叫好。 “莱德,我要最好的!”录音室外,伊凡一脸严肃,利用休息空档和经纪人商讨重要大事。 “我明白。”挺着大大的啤酒肚,莱德点头赞成。“我打探了不少熟悉这个行业的人的口风,大家不约而同全推崇同一个人,公认他是业界第一把交椅。” “那你还等什么?快将人聘请过来,多高的价码都不是问题。”伊凡瞪眼,不知他还在蘑菇什么? “嘿,你别急!”莱德也叫了出来。“听说这个人和合伙人开了家保镖公司,专门作培训工作,早已经退居幕后,不接案子了。你要不要考虑这家公司所介绍的其它人选?” 闻言,伊凡有些迟疑。事关心爱老婆的安危,他不得不谨慎。 “你放心!这家公司所训练出来的保镖,被世界各国的高官政要、商贾名流所聘雇,都得到极好的评价。我相信他们派来的保镖,一定不会让小星出问题的。”莱德擦汗苦劝。 事实上,之前他也曾和该公司的另一位合伙人谈过,希望能让那位退居幕后的no。1破例接案。不过那位英俊的金发合伙人,却只是双手一摊,拋出一句他人在中东,不知何时回来! “好吧!”想了想,伊凡答应了。“新保镖何时能来报到?” “我会和他们联络,若没问题,应该这一、两天随时可以来报到。” 第二章 梅西百货,一家大型复合式购物中心,地下一楼有一个相当受欢迎的美食街,不论西式、中式、日式、墨式一应俱全,是附近上班族的最爱。一楼外的中庭则有三十多家商店和邮局,想买什么应有尽有,是以每天吸引了许许多多的购物人潮,是个相当热闹的地方。 “不行了、不行了!小星,我需要补充水分。”百货公司专柜内,杜映星还在挑舒适、好穿的休闲鞋时,杜映月已经累得瘫坐在供人坐下来试鞋的软椅上,口渴得像刚从沙漠回来。 真令人怀疑,为什么小星这个孕妇比她的体力还要好?看着提了满手的战利品,第一次发现花别人的钱竟然会如此累! 不过也难怪啦!连续两天都跑出来血拚,努力降低某大歌星的户头数字,不累才怪啊! “等我试穿完这些鞋子后,我们再一起到地下美食街去吃饭吧!”看中了几款休闲鞋,正让专柜小姐一一拿来让她试穿的杜映星忙叫道。 “可是我好渴!”苦着脸,杜映月折衷商量。“不然我先去美食街买杯饮料再上来找你?”有店员小姐和小星在一起,她离开一下下应该不会有啥危险吧? “你会用英文买东西吗?”怀疑的目光朝她瞥了下,非常不信任。 “肢体动作是世界语言,我可以用比的!”深深觉得受到严重侮辱,忙不迭地挺胸表示自己没问题。“你想吃什么,我还可以帮你买回来。” “好吧!那我要一个冰淇淋。”唉怀孕后,口味都变了,特别爱吃冰品。 “没问题!”比了个ok手势,杜映月将手中的纸袋往角落一丢,迫不及待就朝电梯方句跑。 不一会儿,当她置身于地下一楼美食街时,当场傻眼。 现在这是什么状况?人多成这样! “有没有搞错?大家都不用上班的吗”没发现现在是午餐时刻,附近许多上班族都会过来用餐,杜映月嘴里低声嘀咕,快速相中一家卖饮料的店家,就奋力往前冲去。谁知打横却窜出一条高大身影,让她煞车不及“砰”地一声,硬生生地撞上了人家的胸膛。 “好痛”捂着额头,她下意识地以中文惨叫出声。 “抱歉!你没事吧?”低沉的嗓音也以中文响应。 耶?这个胸膛像铁壁般坚硬的人会说中文耶!而且而且声音好耳熟啊微微一愣,抬头试图看清身前的庞然大物,然而当那张五官深邃的刚毅脸庞映入眼帘时,她下意识地叫了出来 “少林弟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识我?”瞅凝着这个突然冲撞上来的女人,墨奎心跳莫名加速,眼中有丝迷惘,一股奇异的熟悉感袭上心口 “啊我我”惊觉自己说溜了嘴,杜映月霎时间一脸紧张,眼珠子心虚地左瞟右瞟,不敢看他。“我、我不认识你啦!” 丢下话,转身飞快遁逃。 呼呼呼好喘! 呼呼呼他还在追吗? 呼呼呼有完没完啊?她快跑不动了啊! 呼呼呼电梯电梯等我一下啊杜映月靠着纤细身形飞快钻进即将阖上的电梯门内,大口、大口喘气的同时,她透过越来越细小的门缝,瞧见了那条高大身躯正迅速挤过重重人潮,不放弃地直追而来。 “拜拜!”做了个鬼脸,任由缓缓阖起的电梯门隔绝了那个还在五步之遥,一脸焦急、几乎要飞扑过来的男人,她不禁得意地笑了出来。 哼哼,那男人真没绅上风度,竟然穷追不舍,害她跑的好累喔! 不过他为何死命追着她呢?难道是记忆恢复,打算要向她索赔?可是他若记起一切,干嘛还要问她是否认识他?所以应该还没恢复记忆吧! 那么究竟他追什么追啊?真是莫名其妙! 越想越觉得诡异,杜映月没察觉电梯内其它人的奇怪注目,径自陷入沉思的回到原先楼层去找妹妹,脸蛋则因方才的奔跑而红润、发热。 “小月?” “啊!”肩头被人猛地一拍,她惊吓回神。 “你在凡么呆?不是要去买饮料,怎么两手空空回来?”杜映星有些纳闷。她这个姊姊该不会不知如何开口买东西,只好又跑回来吧? “呃”尴尬干笑,不知该怎么解释刚才的情况。 “不然我们一起去吧!”买了好几双鞋,接过店员小姐递来的纸袋,杜映星微笑道。“美食街有家wakana寿司,听说十分美味,我们一起去尝尝看” 又要到美食街去?杜映月瞠大眼,惊恐地猛摇头。“不要、不要!不要到美食街!”万一他还在那里,那岂不自投罗网? 被她激动的反应吓了一大跳,杜映星不禁心生疑窦。“为什么不去?” “因、因为因为刚刚我去看过了,那里没有我想吃的东西。”发现自己引入生疑,她结结巴巴地胡乱找了个借口。 “是吗?”眼神依然怀疑。何时她变得这么挑嘴了? “是啦n啦!”抓起一堆装满战利品的纸袋,杜映月率先走在前头,故意调侃叫笑。“美食街的消费能高到哪儿去?我要去高级餐厅大吃大喝,努力败光伊凡的财产。” “若要靠吃花光他的钱,我看你两辈子也没办法。”杜映星闻言忍俊不禁地笑出来,注意力被转移了。 “嗯小星,虽然这两天我们很用力的血拚,可是花的钱好象也只是他银行帐户里的零头而已喔?”挽着妹妹的手慢慢晃,杜映月哀声叹气。 唉大歌星太有肉了,随便一张专辑的版税收入,她可能一辈子都赚不了那么多! “好象是这样。”杜映星也觉得好笑. “我们应该朝高单价的东西去下手。”提出建议。 “珠宝吗?”这是唯一想到的。 两姊妹很有默契的互觑一眼,随即同声一叹。唉可惜!两人都是实用主义者,向来对那些闪亮亮的珠宝首饰没啥兴趣。 “唉为什么我们不是虚荣的女人?”不愧默契好到不行的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随即开心地格格娇笑不已。 可恶!重重捶打了下电梯门,墨奎懊恼不已。 他非常确定自己曾见过那个女人就在三年前丧失记忆的第一天,他曾在台湾见过她。 记得当时她曾对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而在发现他不识得她之后,马上惊恐的跑开了。那时他对自己的状况尚还不清楚,任由她逃离,可如今想来,再加上今日偶遇时,她随口一句“少林弟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神态自然得仿佛两人是许久不见的熟识老友。 可是诡异的是,他脑海中完全没有关于她的记忆,然而却又在乍见她那张清雅脸庞时,胸口却莫名的揪紧泛疼,仿佛仿佛失去、遗忘的心爱之物终于回到身边,让他忍不住想要紧紧将她抱住。 这种种的迹象,让他不得下强烈怀疑,她肯定和他失去的记忆有所关联。 可是该死的!她为什么要逃? 忍不住气恼的又捶了下电梯门,万分懊悔自己方才顾及人潮太多,不敢惊扰旁人,任由她借着纤细的身形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而自己却要一边追她,一边又要避免去碰撞到别人,是以才会慢一步的让她给逃掉了。 无视旁人惊疑的打量,他怒瞪着紧闭的电梯门,随即高大身躯猛然一转,朝另一端的电扶梯而去 懊死!就算一层、一层地作地毯式搜索,他也要将她给搜出来! “威迅”保镖中介公司,明亮、俐落的办公室内,下午的气氛很是肃杀。 “墨大先生,我应该没得罪你吧?”沉凝中,亚力士不正经的揶揄笑嗓蓦然响起。 淡淡睨睇一记,墨奎此刻心情恶劣得不想理会任何人。可恶!百货公司太大,人潮太多,地毯式搜索根本没用,在他一楼一楼的找人时,她却早已经轻轻松松地离开了,让他徒劳无功的白费工夫。 “墨大先生,在你旷职一年后,一回来就给我脸色看,实在很不应该喔!”亚力士坚持自己有拒绝看“臭脸”的权利。 “你可以滚出去!”没要他赖在这里。心情不好的人也有权利拒绝听闲人说些“五四三”的废话。 “我是很想滚啦!不过这些公事,你要负责?”扬了扬手中一大叠的资料,亚力士笑得甚贼,料定他绝对不可能答应接手。 “我还在休假中。”果然一口回绝了。 闻言,亚力士差点没吐血。“兄弟,有点道德好不好?你已经休了一年跑到中东,现在都回来了,竟然还不快点归队?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耶!”混帐!他已经被操一年了,也想休假啊! 淡淡瞅觑一眼,墨奎一脸意兴阑珊。 亚力士才不管他兴致缺缺的模样,兴致勃勃地翻看手中资料,笑得挺开心的。“公司业绩还真是好,要聘雇我们公司培训出来的保镖的世界名流还真是多。我瞧瞧有谁英国的诺曼公爵、斐济的国王、银行家曼斯顿先生哈哈,竟然还有中南美的毒枭,这个若真要派人去,收费可得创天价,毕竟危险性太高了。嗯看来看去,这些案子中,就只有大歌星伊凡的委托案最轻松了。 “疯狂歌迷寄恐吓信威胁偶像的老婆,看起来挺单纯的案件,我们公司内任何一个保镖都可以胜任。这个肥缺,我看看要安排谁去”兴味的目光在溜到资料所附上的被保护人照片时,带笑的嗓音忽地一顿,话锋有趣一转。“原来大歌星娶了个东方女子,长得还满不错的” 东方女子?墨奎一怔那个逃走、令他心口隐隐揪疼的女子也是哪! “你瞧,长得还满有东方古典味的,对不对?”基于美女共欣赏的心态,亚力士笑嘻嘻地将照片凑到他眼前。 是她! 当照片上噙着淡笑的女子映入眼底时,墨奎“唰”地猛然站起,快如雷霆抢来照片,剽悍的气势差点没吓傻亚力士。 懊死!她曾剪短过头发吗?她应该一直是如今天所见那般留着一头如瀑布般的黑亮长发才是! 真该死!她笑起来不应该是这种清冷浅笑,而是爽朗到让人瞧了也不禁想跟着一起开心的明亮粲笑。 而更该死的是,她竟然结婚了!不应该的,她不应该结婚的! 脸色难看瞪着照片中的女人,墨奎有种莫名的感觉,觉得她不应该曾是短发、不应该笑得淡雅、不应该结婚,甚至甚至不应该是照片中的人。可偏偏照片中女人的相貌又和她一模一样! “墨奎?”亚力士觉得他神色不对劲。 “不应该的!”猛骛的眼神紧盯照片不放,薄唇喃喃吐出心中莫名的恼火。 “耶?”不应该什么啊? “你说她要聘雇保镖?”铁青脸色质问合伙人。 “是n啊!”这位大哥知不知道他这样看人很恐怖的?亚力士一脸无辜,努力回想自己方才究竟说错了什么话? “很好!”缓缓将照片放回桌面上,他已有了决定。“我去。” “耶?” “去电通知对方,我明天马上上任。” “啊?”英俊的金发合伙人傻眼。 有没有搞错啊!他不是早已经退隐幕后,不接案当保镖了吗?再说,这么简单的案子,劳动他这个no.1的高手出马,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 不理他一脸的痴呆,墨奎又撂话了。“走,陪我到地下室去!” “干嘛?”亚力士顿时一脸防备。地下室被规画成武术训练场,是公司用来让旗下保镖讯练身手的地方. “陪我打一场。”露出阴戾狠笑,决定抒发一下心中闷气。 “不要啊”惨叫声起,飞快往门边窜逃。 “由不得你!”快手一捞,拎住某人后衣领往地下室揣去。“这一年我不在,你大概养尊处优惯了,再不加紧练练身手,你大概连一些新血都不如了。” “妈的!我是坐办公桌的好不好?”亚力士哀叫抗议。有谁听过负责坐办公桌、接洽业务的人,需要一身好功夫的啊?会几招花拳绣腿就可以唬人了。 “坐办公桌又如何?”睨去一记阴狠眼神,墨奎不顾抗议,一路将他拖着走。“当我想练拳时,你只有乖乖奉陪的份。” “哇;!我不想死啊”惨叫声凄厉异常,下断回荡在空气中,奈何声音主人还是被一步一步地押往地下室去了。 “我不要!”起居室内,杜映星冷着脸拒绝。 “可是” “我要一个跟前跟后的保镖做什么?麻烦!”一口截断亲爱枕边人的话,她满脸不高兴。 “小星,这是为了你的安全”伊凡俊脸垮了下来。 “你太神经兮兮了!也许那张恐吓信根本只是恶作剧。” “那电扶梯的事” “那是意外!般不好撞到我的人,自己也没发觉他撞到人了,你不要把两件事混为一谈。”讨厌!扁想到身边随时跟了个不熟识的男人,她就觉得烦。 “我情愿是自己紧张兮兮,也不要拿你的安全来当赌注。”伊凡担忧地抱着她,声调有些沉重。“你忘了差点跌下电扶梯那天,医生说你受到惊吓,身体状况不是很稳定,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中的胎儿想,好吗?”大手悄悄摸上圆肚,他深情苦劝。 “小星,伊凡说得没错,有个保镖在身边保护,大家会比较安心些。”一旁的杜映月也忍不住声援了。 “我有你在身边照顾就够了。”杜映星反驳,但声调已经软了下来。 有希望了!伊凡连忙打暗号,要那个当姊姊的多多出言相挺。 收到!悄悄眨眼表示收到讯息,杜映月再接再厉。“小星,我们都是身形瘦小的女人,若是要伤害你的是个拥有大白鲨吨位的疯狂歌迷,我们两人让人家一压就垮了,哪有办法逃出生天?这时就需要一个像神力超人的威猛保镖,跳出来解救我们啊!”“你说得太夸张了!”被她夸张的形容给逗笑出来,杜映星白眼笑斥。 “哎呀!反正不管怎样,我还是觉得有个保镖在身边会比较安全啦!”不理她的白眼,杜映月擅自决定。“我是姊姊,一切听我的准没错。”用力点头,宣示自己的认真。 瞧见两位最亲爱之人眼中的忧虑,再摸摸凸起的肚皮,杜映星不禁叹气。唉他们说的没错!就算再如何不喜欢,为了孩子安全着想,身边有个训练有素的保镖保护,确实比较妥当些。 “算了!就听你们的了。”终于无奈点头答应。 “太好了!”杜映月开心大叫。 “小星,我就知道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伊凡乐得嘴一噘,打算献上热吻当奖励。 “害不害臊啊!”一把将俊脸给推开,杜映星涨红着脸笑骂。她可还不习惯西方人动不动就在人前热吻,展现心中爱意的方式。 “就是说嘛!我还在耶,请别把我当隐形人啊!”杜映月调侃抗议。“想亲热请到房间去,我可不想长针眼。”真是的!想表现恩爱也别在孤家寡人的她面前嘛,会让人很伤心呢! “我们是夫妻,干嘛害臊?”伊凡振振有词,还有脸指责别人。“小月,你可以闪人了!妨碍人家夫妻恩爱是不道德的。” “你说什么你!”杜映星嗔眼笑斥,脸蛋越来越火红。 “好啦!我要闪了!”杜映月一脸怨叹。“利用完就赶人,真没道义”嘟嘟囔囔声中,她摇头感叹,以着最快的速度好不悲戚地闪离起居室,留下偌大的空间让某对夫妻径自去恩爱。 唉电灯泡总是惹人厌的啊! 第三章 翌日,比佛利山庄某栋占地广大的豪宅内,来了位身材高大、一脸严肃、让人望之生畏的保镖。 “请你稍坐一下,我马上去请人出来。”满头银发的管家玛莉亚将人领到起居室,倒了杯茶待客要他稍等,随即胖胖的身子快速的往内走去,一下子就消失了踪影。 目送她身影消失后,墨奎若有所思地打量起屋子内优雅的摆饰与装潢这就是她和风靡全球的大歌星所共筑的爱巢啊当意念方起,他心中忽地微微一疼,湛然眸光不自觉一黯该死!她怎么可以结婚、有爱人了?怎么可以 不懂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奇怪心绪,墨奎只觉得自己愤怒异常,焦躁的情绪让他失去了惯有的冷静,宛如满屁股仙人掌刺的大黑熊,不断在起居室内来来回回地踱步,几乎要将地板给磨出一条沟来。 “shit!”警觉自己纷乱的思绪与异常,他忍不住咒骂一声。该死!他来当保镖,只是为了弄清楚自己失忆的那段时间和她究竟有没有牵连,如此而已,不能再多想了! “咳、咳”忽地,一阵咳嗽作势声响起,伊凡揽着杜映星步入起居室,脸上有丝尴尬与笑意。 真糟糕!他们有让保镖先生久候到心生不爽、粗话连连吗? 就算明知自己的咒骂声被人给听了去,墨奎依然维持一脸冷静,暗暗深吸一口气,神色沉凝地缓缓转身 乍见对方纯正的东方脸孔,伊凡先是一愣,随即亲切感顿生,脸上堆满热切笑容,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他大掌猛摇。“你好!墨先生是吧?贵公司来电通知我们,你今天会来,抱歉让你久等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伊凡林克斯,这位是我太太,也是你日后要保护的对象。” 是她不!不是她! 深沉复杂的眸光暗暗瞄了杜映星好几眼,然而方才心底的焦躁、愤怒已然瞬间消失无踪,悄悄升起的是一股释然与暗喜,刚毅薄唇不自觉勾起一抹极不明显的轻浅笑痕。 老天!不是她!虽然脸孔长得一模一样,但昨日她还是一头乌亮长发,而不是如眼前女子的及耳短发。然而最让他敢断定两人并非同一人的是一个人不可能在一夜间马上怀了六个月的身孕。 握手点头致意,墨奎视线不由自主地又往杜映星身上瞟了好几回好极了!他强烈怀疑昨日逃走的女人,和这位林克斯夫人根本就是双胞胎,否则世界上没有人的长相会几乎百分百的相似。 很好!把这位林克斯夫人抓在手,想探查出“她”的底细就不是难事了。 没注意他流转目光下的复杂心思,杜映星倒是对他的东方脸孔很感兴趣。“墨先生会说中文吗?”若会,那亲切感就更加深一层了。 “会。我父母都是台湾人,只是从小便移民到美国了。”他以标准中文回答。 “我也是台湾人呢!”杜映星这下可是“人不亲上亲”的奉行者,马上泛起轻浅笑纹。“我叫杜映星,墨先生以后唤我的中文名即可。” 点点头,墨奎正打算不着痕迹地探问她有没有姊妹之时,一道清脆嗓音忽地从里面刮了出来。 “伊凡、小星,听说保镖先生来啦”好奇、爱凑热闹的人如旋风般奔出,然而当兴奋目光去对上那张熟悉的刚毅脸庞时,她顿时像被人给掐住脖子似的发出尖厉杀鸡惨叫。“哇见鬼了!”惊恐之下不及多想,脚跟一旋朝反方向飞快窜逃,速度之快简直像在逃命。 “搞什么?”伊凡傻眼。 “发生什么事了?”杜映星愕愣。 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又碰面,对她每回都如出一辙的惊吓反应,墨奎真是又好笑又有些不是滋味该死的!她有必要这么惧怕他吗?他甚王是是不识得她的啊! “失礼了!”颔首示意,他拋出话后,马上紧追着那抹纤细人影而去,也不管两位正牌主人。 眼看两人一下子就消失身影,满头雾水的夫妻俩不禁面面相觑 “我还是去看一下好了”杜映星有点担心。真糟糕!不会是自家姊柹和那位剽悍的保镖先生有过节吧?可是若有,又是何时发生的啊? “我也去。”瞠眼摇头,伊凡忍不住嘀咕。“有没有搞错?保镖先生该保护的人是你耶,怎么反倒去追小月了?还有没有职业道德啊?真是莫名其妙” 呼呼呼见鬼了!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呼呼呼最近天天黑煞当头吗? 呼呼呼怎么办?他怎么穷追不舍啊! 杜映月喘着大气,边逃遗边转头往后看,发现他像子弹列车似的一路冲过来,而且有越追越近之势,登时吓得又是尖叫连连,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窜逃亡,最后终于逃不过宿命的安排,在豪宅后院的游泳池畔被一双铁臂给从腰后凌空抱起,箝制在一片温暖厚实的胸怀里。 “哇”惨了、惨了!被抓到了!尖声惨叫,纤腰被铁臂锁住,背后贴着一大片热源,然而四肢还不放弃地努力朝前滑动,简直就像只被压住的乌龟,嘴里不住凄厉哀嚎。“不是我!不是我!不要告我啊”呜重伤害罪的刑责不知要被关多久? 她在说什么?浓眉巍,墨奎干脆将她翻身,湛然眸光紧紧盯着不敢迎视他的心虚小脸。“你说些什么?我们认识吗?” “耶?”他不记得她?也就是说,他的记忆根本还没恢复啰? 猛地抬头,杜映月惊疑地看着他,观察了许久,最后发现他是真的不记得她,顿时心中隐隐有丝难受,但更多的却是松一口气的释然。 呜太好了!她不会因为重伤害罪被判入狱服刑了。 “我们认识,是不是?”抓着她,墨奎低沉的嗓音有丝急迫。老天!看她的反应,他几乎可以断定他们一定有过交集在他失忆的那一个月里。 “呵呵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啦!”一确定他根本不记得过往,杜映月顿时眉开眼笑,开始装傻起来。“请问你是谁、叫啥名字啊?”连他真实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算认识他咧?嘿嘿,她绝对没有说谎喔! 她说谎!墨奎是何等角色的人物,怎会看不出她前后神态的巨大差异,登时心中已有谱了。这女人肯定认识他,而且还很熟悉,只是不知为何却打死不承认。不过无妨,他可以慢慢地找出答案,否则若逼急了,怕是会吓跑她。 凝神暗忖,心中已有决定,刚毅脸庞竟微微泛起一抹淡笑。“我叫墨奎,新来的保镖。” “原来你是干保镖的啊,难怪体格这么猛!”杜映月自言自语地咕哝了句,脑袋瓜莫名窜跳出三年前的一些画面,嫩颊忽地火红、发热起来。 哎呀呀她怎么会突然去想起他衣服底下的猛男体格呢?快抹掉、快抹掉,利发陀痴了! 猛摇着头,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三年前所抚摩到如丝绸般的古铜皮肤的光滑触感,她忍不住悄悄收起十指紧握成拳,脸儿红艳如火。 她想到了什么?为何脸红呢? 沉凝的目光奇异地瞅着她嫣红脸蛋,墨奎只觉心下一阵騒动,让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抚触那娇艳粉颊,是否如想象中那般柔嫩 “啊你、你干什么?”瞪着那自动摸上脸颊的大掌,她结结巴巴地质问,一颗心紧张得几乎要跳出喉咙了。 他、他干嘛突然摸她啊?而且拇指还不知节制的磨来搓去的,当她的脸是磨刀石啊?再说满是厚茧的手指在人家脸上这样磨磨搓搓,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好奇怪喔! 听闻指责,墨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的顺从了心中渴望,因而嘴角不禁泛起苦笑老天!他的自制力何时变得如此薄弱了? 缓缓收回手,眼神炽热认真。“你叫什么名字?” “杜、杜映月。”谅他记不得这名字啦! “杜映月”爱抚似的低柔嗓音呢喃着,他禁不住漾笑。杜映月啊有个“月”字,会和他失忆后变得莫名爱瞧月亮有关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不是? 听他低吟、呢喃着自己名字,杜映月忍不住浑身轻颤老天!以前怎么不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性感? “你冷?”察觉到怀中人儿的微颤,他巍着眉问。现在大热天的,她怎会冷到打颤呢?不要是感冒才好。 “才、才没有!”有点被窥透心事的尴尬,她极力摇头否认,两只手不断拍打他胸膛。“你、你放开我啦!”从刚刚到现在都抱这么紧,想乘机吃豆腐不成? 缓缓松开手臂,见她灵巧钻出自己怀抱,墨奎顿时有些失落真的不想不想放开她啊! “我、我要走了。”搓搓方才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杜映月一心只想赶紧逃离,想到他是妹妹未来的保镖就觉得头大。 唉以后要常常打照面呢!要不要干脆“包袱款款”逃回台湾?可是若这么做,伊凡一定会恨她的。呜做人好难啊! 看着她几乎可说是落荒而逃的身影,墨奎不禁勾起一抹淡笑,低沉嗓音不疾不徐地由后追上。“映月,三年前你都是叫我少林弟子吗?” 此话一出,仓皇的女人也不知是心虚惊慌,还是这么凑巧的去踩到池畔边的一摊水,就见她顿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身子失去平衡的往旁歪斜“哗啦”一声,水花大溅,人就这么跌进水光潋滟的泳池里。 墨奎见状不禁大笑。老天!他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受惊。 湿淋淋地从泳池里爬出来,杜映月又气又恼,怒气冲冲地瞪着那个正在大笑的男人。可恶!这个少林弟子怎么可以趁人不备突然冒出这一句?这是偷袭,犯规、犯规啦! 明明三年前他就不是这么小人的,怎么现在这么卑鄙?气死人了! “哎呀!发生什么事了?小月,你怎么浑身湿透了?”忽地,追来找人的杜映星在瞧见她湿淋淋的模样时,不禁惊叫出来。 “小月,你如果要游泳,麻烦换一下泳衣啦!”伊凡也现身调侃,大掌玩笑地搓揉她的一头湿发。 “游什么泳?我是跌进去的好不好!”气呼呼鼓着腮帮子打掉这次大掌,她恨恨地射了“罪魁祸首”一记烧刀子。 微挑着眉梢,在瞧见她湿透的白色t恤变得极为透明贴身,清晰可见衣服底下曲线玲珑的娇躯,墨奎眸光忽地转为深暗。 “你该去换件干衣服了。”不着痕迹提议,其实是心底强烈不愿让其它的男人看见她此般的娇媚模样,就算是伊凡她的妹夫也不行! “不必你提醒。”恼怒横睨,气急败坏走人。 不像双胞胎姊姊那般没心眼,杜映星若有所思地瞅了他一眼,随即不发一语地追着姊姊也离开了。 “墨先生”搓着下巴,伊凡吊诡地笑了起来。“你对我们家的小月有兴趣啊?” “或许吧!”面对眼前热切到完全没有巨星架子的男人,墨奎不禁微微一笑,难得地响应了事关自身私人感情的问题。 “噢!那你要多加把劲喔!”很兄弟地拍了拍他肩膀,伊凡语调隐含些许同情。“我们家小月对这种事挺迟钝的,请多多加油。”这男人给他的感觉不错,看起来挺可靠的,小月若和他在一起应该不会吃亏才是。 闻言,墨奎奇怪地觎看着他。 “觉得我这人很奇怪,也不清楚你的人品、底细就鼓励你追自己的亲人?”咧出大大笑容,伊凡直点出他的怀疑,眼中充满怜悯地解释道:“因为不需我的审核,我家的老婆大人自会抢着担起这个重责大任,以x光的透视力,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观察你。过了她那关,你才算有资格去追小月啦!”再次同情地拍拍他,忍不住大笑出来。 哈哈小月自小就大而化之,什么都迷迷糊糊的,所以小星这个当妹妹的反倒像姊姊,一直以保护者自居。想追小月,小星那关可不好过呢! 酷保镖,加油啊! 鹅黄色调的温暖房间内,杜映月才从浴室换好一身干爽的衣服出来,没想到就看到妹妹早已经坐在软床上等人。 “干、干嘛?”梳着一头半干不湿的长发,杜映月不敢正视自家妹妹。呜小星一定是要来逼问她和保镖先生有啥“不清不白”的关系啦! “你们早就认识了?”杜映星挑眉。 果然!心中暗自叫糟,她一脸心虚,却还是极力猛摇头。“没、没有啊!我又不认识他。”呜她不敢老实招认三年前的那件事啦!小星一定会把她骂得狗血淋头的。 “不认识,他干嘛紧追着你?”最重要的是,她瞧见那位保镖先生就像见到鬼,拔腿就跑,说两人不认识,简直是在骗三岁小孩。杜映星双臂盘胸,很有警察问案的架式。 “我、我怎么知道?”守住!就算打死也不能承认。 看她说话嗫嚅,眸光闪烁地瞟来瞟去,杜映星用膝盖想也知道她肯定在说谎。“小月,我们是双胞胎,难道我会不清楚你在说谎?”打娘胎就混在一起当姊妹,岂会是当假的! “我、我、我没有说谎啦!”呜被抓到了。 察觉她慌张却坚不吐实的态度,杜映星不忍再逼她,只好轻叹口气,认真表明自己的支持。“我不清楚你和保镖先生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有什么麻烦,别忘了你还有我和伊凡,知道吗?” 闻言,杜映月感动的扑抱过去。“小星,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呜好感动,不愧姊妹啊! 无奈看着赖在大肚子上的姊姊,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杜映星冷言冷语赶人了。“麻烦别压着了孩子,让伊凡见了,他会追杀你的。”那个神经兮兮的准爸爸,平日连别人不小心碰到她的肚子,他都会怒目以对,更何况是让人给压住。 “噢!”忙不迭地飞快起身,杜映月一脸歉疚地摸着她的肚子道歉。“未来的小外甥,对不起喔!” 神经!怎么她的一些举止和伊凡如出一辙啊? 杜映星摇头,手撑着腰缓缓地站起来。“我要去厨房吃些东西,你来不来?” “不、不用!我要留在房里。”呜有少林弟子在,她其实是想闪回台湾啦! 笑睇一记,状若无心地随口问道:“你觉得墨先生人怎样?聘雇他当保镖适合吗?” “很好啊!他简直像学过少林七十二门绝技,有他保护,你一定可以很安全”下意识脱口回答,却在警觉到自己不知不觉地泄漏了对他的熟识,当下慌张地以手捂嘴噤声,心虚不已。 呜小星怎么和少林弟子一样卑鄙?好过分喔! “看来你对他的评价不错嘛!”唇畔净是忍俊不禁的笑意,对自家姊姊这么容易被套话的迷糊个性,真不知该说什么? 呻吟一声,杜映月直接倒在床上装死。呜她怎么那么笨啊? 杜映星见状轻笑不已,径自出了房门,任由她去自我“反省”了。 “你认识家姊?”来到起居室,看见两个男人早已经回到这儿来,正坐在沙发上肩并肩、头靠头的不知在讨论什么,杜映星满心的疑惑想由保镖先生的身上得到解答。 “小星!”老婆大人一来,伊凡飞快跳起,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来到沙发坐下。 面对她的问题,墨奎缓缓地收起伊凡拿给他看的恐吓信,刚毅脸庞不透露半丝情绪。 “你不回答?”柳眉微挑。 知道她的观感对杜映月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墨奎谨慎考虑着该怎么响应。“不!我不是不回答,而是不知该怎么说。” “此话怎说?”眉梢挑得更高了。 “因为我不知道!”嘴角泛出苦笑,他其实挺无奈的。 不知道?伊凡与杜映星两人面面相觑。 将两张愕愣的脸庞看在眼里,墨奎笑得更苦了。“三年前,我失去了一个月的记忆,所以是否曾认识令姊,我想需要令姊来告诉我。” 至此,杜映星无言唉,看来一切还是绕回源头自家姊姊身上。 是夜,万籁俱寂,大床上的人儿睡姿极差,一脚还跨出床沿外,若仔细听,甚至还可以听到极轻微的打呼噜声。 黑暗中,墨奎目光灼灼湛亮,行步无声地来床边坐下,柔软床垫因他的重量而陷落,使得杜映月沉睡的娇躯不知不觉地滚至他身边,从床单里露出她酣睡娇颜。 长指受不住诱惑,自行抚上酣睡面容,最后来到粉嫩红唇,感受着指腹下的滑嫩,心中一股莫名的巨大满足感如潮水席涌而上,几乎要将他给淹没 老天!他可以拿全部身家打赌,他们两人肯定有着牵连,否则他不会对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甚至光是瞧着深眠中的她,就如此地心满意足。 究竟,在他失忆的那段时间,她之于他是属于何种关系的存在?依如今他对她种种无法解释、却又奇特的强烈感觉,难道会是爱人的关系吗? 可若真是爱人,为何她不承认?再说,自己会在短短一个月内爱上一个初识的女子吗?这不符合他谨慎、不随便施放感情的个性。 可是若不是,自己对她种种奇怪的反应又该如何解释?想问她,这女人又打死不愿承认两人相识,真是恼人啊轻叹口气,长指着迷地在红唇上流连不去,像似许久、许久以前就想这样一亲芳泽,如今终于寻得了机会,始终不忍放弃撤离。 呵唇瓣上像似有只蝴蝶在跳舞,逗得人发痒,好讨厌喔!一定是少林弟子故意騒扰她啦!他总爱在她午睡时吵人 睡意矇眬中,杜映月恍惚一笑,以为身处三年前的午后时光,翻身逃离某人逗弄的同时,口中还娇软呢哝抗议。“少林弟子,不要来吵人家啦!下楼去顾店去” 彼店?眉一挑,他收手,赫然发现她意识不清时,会自动泄漏口风,当下决定顺势套话。 “顾什么店?”语调极轻极缓。 “书店啊”蹭着枕头,声音含糊不清。 “我一直在帮你顾店吗?” “嗯”“我们怎么认识的?” “我救了你”好讨厌!少林弟子今天好吵,都不让人家好好睡,光问些他早就知道的问题。 恍惚中,杜映月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对着黑暗中闪着两道晶亮眸光的男人抱怨。“少林弟子,人家睡午觉,你不要故意来捣乱啊!”话未完,忽地注意到眼前一片黑暗,她惊叫一声,惺忪睡意霎时间跑得不见人影。 现在根本不是温暖的午后时光,也不是在台湾,更不是在三年前啊!那、那她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呜怎么办?不记得了啦!有没有泄漏出什么“重大机密”啊? 神志全被吓醒,瞪着黑暗中的男人,她一不做、二不休,很阿q的眼睛一闭,被单一拉,将自己藏在里头,试图催眠自己。“我在作梦、我在作梦、我在作梦”可恶!那个擅自闯入女孩子房间的男人若识相一点,就该赶紧闪人啦! “很遗憾,你不是在作梦。”将被单硬生生地扯开,墨奎被她的鸵鸟心态给逗笑了。 “你、你、你”瞠大眼瞪人,仓皇得说不出话来。 “说说我们认识的经过,如何?”高大的身形不由自主地直逼至她身前一寸远,形成颇为暧昧的姿势。 “你、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心跳忽地失序乱跳,杜映月脸红耳热。“你怎么可以三更半夜闯闯进我的房间再不走我我就要喊人了”呜被一个长得不差、甚至可以说很有味道的猛男,以这种姿势困在床上,压力好大啊! “你喊啊!”漆黑中,他轻笑出声,突然觉得这样逗她挺有趣的。“刚刚你说曾救过我” “没有!没有!我没有救过你!”心中大骇,深怕他记起那夜的事,她慌张否认。 “为何不肯老实承认?”她是想隐瞒些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快走!不然不然我真的要喊人了” “该死!你不说,我绝对不走!”瞪着身下的惊惶人儿,墨奎不懂她究竟在害怕什么? “你、你、你”又再一次说不出话。 “我们曾是爱人吗?”当拋出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他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希望听到肯定的答案。 “你、你在说什么?才不是!”涨红脸否认,杜映月心跳得更加快速。老天!他怎么会以为他们是爱人?虽然听到他这样说,心底确实莫名其妙地窃喜了一下,但事实就不是嘛! “不是?那你在脸红什么?”借着窗口微微透进的银白月光,他清晰地瞧见了小脸上的羞涩赧红,同时下意识地拒绝她否定的答案。 “我、我高兴脸红,你管得着?”老羞成怒,她凶巴巴地反驳。 “确实管不着”沉沉凝睇着生气盎然的火红脸蛋,墨奎忽觉得此刻的她,是如此地美丽迷人,心中激荡得再也压抑不住。“也许,只要我尝了你小嘴里的滋味,就能忆起三年前也曾品尝过的美好”若是爱人,他应该吻过她吧!懊死的他强烈地想吻她啊! 耶?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杜映月惊觉不对,正要警告他别乱来,然而还来不及出声,微张的檀口却在瞬间被他给封住。 “唔”他、他竟然真的吻她了!这男人竟然趁夜摸进房间吃她豆腐,真的很过分喔! 震惊中,感受到他在自己嘴里的攻城掠地与纠缠不休,杜映月又羞又气,想推开他却又没那么大力气,只好努力伸长手臂往床头柜到处乱摸有没有东西可以让她敲醒这个男人啊? 老天!她的味道真好辗转汲取柔嫩小嘴里的香甜,墨奎忍不住呻吟轻叹,脑中忽地飞快掠过“午后暖阳下,男人细密啄吻酣睡女子”的画面。 怎么回事?莫非他真的曾这样吻过她,所以如今重温旧梦,深藏在诡密不知处的过往记忆,便给悄悄勾起了? 那迅速闪过的画面让他不禁大喜,更加确定自己和她绝对有着不寻常的牵扯,激荡的心神不由得更加专注地炽热亲吻她。 “唔”少林弟子哪来这么高超的吻技啊?努力想保持清醒,然而却一再被他拖入激情迷炫中,迷迷蒙蒙间,杜映月在床头柜到处乱摸的手,忽地碰到了一座不知是枱灯还是什么碗糕的硬物,冰凉的温度霎时间将她昏乱的神志,给拉了回来。 可恶!少林弟子乱占她便宜,一定要给他好看啦! 紧紧握住冰凉硬物,她把心一横,来不及细想便狠狠地朝他后脑勺敲了下去。 “你”沉醉在掠夺热吻中的墨奎,只觉后脑一阵剧痛,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时,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她,随即眼前一黑。但在陷入最后的昏迷之际,一幕幕的画面宛如快转电影般,以着光速跳跃着闪过脑海 第四章 太多管闲事了! 离开烟雾弥漫的喧吵pub,在阴暗黑街中漫步的墨奎,真怀疑自己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葯,竟然会为了几个毛头小子强拉着一名一看就知嗑了葯的无知少女进厕所,而出手教训人,把几个不良少年给痛揍了一顿。 唉这种趁人意识不清而强行轮暴的事,也不是第一天发生,他也不是首次见到,为何今天会特别心浮气躁,出手管闲事呢? 不!不只是今天特别心浮气躁,应该说自从被住在利雅德的母亲不断用电话轰炸,强逼他得代表韦氏石油公司,来台湾和某石油输入公司洽谈,他就一直处在躁闷中。 天知道他是真的对经商没啥兴趣的,可他那精明干练、甚至还能在中东国家那种视女人为财产的沙猪民族中,独树一格的接管去世夫婿的油业公司、不让其它挥眈眈的旁系亲族给瓜分殆尽的母亲大人就是不死心,想尽办法要拐他入去世继父的公司服务。 本来他是可以断然拒绝来台湾的啦!但是想到这里,墨奎心中一软,嘴角漾起了疼宠微笑只要那小他十多岁的异父弟弟在电话那头请求,他就只有举白旗投降的份了。 “大哥,你的中文好,台湾方面的事务让你去谈,我们才能放心。你也知道,父亲才去世不到半年,许多亲族都想乘机鲸吞公司,我和妈妈如今最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 记得那时纳亚稚嫩的请求声传来时,他一面暗骂母亲老狐狸,竟然推出弟弟来当说客,一面却只能苦笑地接下工作,大老远飞来台湾,展开一连串令他厌烦的商业会谈。 还好,总算今天将一切的合约都给签定了,才想趁着明日一大早飞回美国前,好好逛一下自小阔别的台北市。哪知晃着、晃着,竟然晃进了喧闹的pub,又不小心地看到那群不良少年的恶行,然后拳头就自动地拿这些人来发泄这些日子来的闷气。 思及此,他不禁轻笑出来。说来也该算那群不良少年倒霉吧!若换作平日,他根本懒得去多管闲事的。可偏偏却在心情最差的时候让他给撞见,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了。 噙着淡笑暗自思付,墨奎随意转进了阴暗小巷中,欲意抄着近路回到下榻饭店。然而敏锐的知觉,却瞬间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跟踪他。 听脚步声,有六个人吧!而且制造出这么大的声响,一听就知是外行的。 贝起嘲讽笑意,他骤然顿足转身,冷声喝斥:“出来!” 苞踪的人似乎没料到会被发现,但仗着人多势众倒也不怕,纷纷从遮掩身形的障碍物后,跳了出来。 “是你们!”见是一小时前才被他修理的几个毛头小子,浓眉不禁一挑。“想必你们等候我许久了吧?” “没错!”带头的少年满脸凶戾,一头短发染成金黄,不住甩打着手中的铝制球棒,狠笑呛声。“刚才你毁了我们这些兄弟的乐子,现在我们找你讨了。兄弟们,上!”手一挥,众混混持着棍棒一拥而上。 不知死活!神色冷敛,墨奎动作轻快,俐落闪过众人的围攻之际,顺势几招手刀、脚踹使出,马上就听到有人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哀嚎 “我的妈啊!好痛” “妈的!特地去准备了家私过来,竟然还打不过他” “哇” 众人惨叫不断,却依然血气方刚不服输的前仆后继围攻过去,只有蹲在暗处的两名少年,不仅没过去帮兄弟们助阵,还忙着处理手中的长枪。 “喂!好了没?兄弟们快被打成豆花了!”其中一名少年催促。 “好了、好了!”满头大汗举起长枪瞄准敌人,另一名少年紧张嘀咕。“这可是我从我那在动物园里当猛兽管理员的哥哥那儿借来的麻酔槍呢!若让他发现我拿了这把枪,不被他打死才怪” “你还在啰唆什么?快点啦!” “别催!我正在瞄准。”深吸口气,少年以着在游乐场练出来的神准目光锁住敌人,手指往扳机一按 “啪”地一声轻响,麻醉针激射而出。 一拳打飞其中一名小混混,墨奎旋身准备踹掉另一个扑过来的人影时,忽地,颈项间宛如被蚊虫给叮咬了下,他下意识伸手一摸 懊死!着了暗算! 瞪着手中的麻醉针,墨奎脸色铁青了起来不行!得速战速决,再拖下去对他不利。 正当他如此盘算之际,那方却有人兴奋地大叫起来。“射中了!射中了” “干得好!”众混混们精神一振,准备等他身体无法控制时,再来大开杀戒。 看透对方卑鄙心思,墨奎不让他们如意,飞快主动出手展开攻势,希望能在最快的时间让他们一一倒下。然而那管射中他的麻醉针也不知是要用来打大象还是猛虎,葯剂量实在太重,让他在短短的三十秒内立即无法控制身体,脚步踉跄起来,眼前开始模糊,意识逐渐不清 “葯效发作了,大家上啊!”带头的少年大喊,持着铝制球棒冲第一。 “时间,乒乒乓乓声大起,众人蜂拥而上不停围殴已经意识不清的对手,各个几乎都杀红了眼。 恍惚抵抗的同时,墨奎模糊的视线感觉到一抹亮光,他下意识地抬头,就见那抹银亮光芒以着雷霆万钧之势,朝自己当头落下 痛! 一阵接着一阵的剧痛不断袭来,迫使墨奎不得不由昏迷中转醒,待睁开眼皮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而且还能闻到刺鼻的葯水味。 觉得有些奇怪,他缓缓地坐起身低头一看,然后发现了趴睡在床沿边的女人。 她是谁? 纳闷瞪视,发现她有大半张脸都被一头长发给遮掩住,他忍不住地想伸手去拨开黑发,然而却因扯动了背后的伤势而呻吟出声。 懊死!为何他全身痛得要命?尤其背后更有如火在烧般。 “唔”仿佛被他的呻吟给吵醒,女子娇酣揉着眼挺起身,下意识地往床头一看,不期然地迎上一双深沉黑眸时,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露出粲笑。 “你醒啦!这儿是医院,你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医生说应该没啥大碍”好里家在!昏迷两天的人总算苏醒了,她还真伯他永远没法睁开眼皮子,学人家当植物人去,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你是谁?”他语调迟疑,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眼前的女人。 “我?我叫杜映月,你一定要记得喔!我可是送你来医院的恩人,而且不介意你报恩。”拍拍胸脯,她笑得很得意。嘿嘿,从一群不良少年手中救出他,有良知的就要买个花篮、礼盒来致谢啦!如果想以钞票表达谢意,她也不会反对的。 送他来医院?他出什么事,为何会被送来医院?忽地,墨奎脑中一片空白,想不起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低头削起昨天晚上买来的苹果,杜映月顺口回问。 叫什么名字?他一愣,敛眉苦思,然后惊恐的发现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耶?有需要想那么久吗?”久等不到答案,不禁抬头觑睇着他,一脸纳闷质问。 “我不知道!”忽地,他惶然抓住她。“告诉我,我是谁?为何我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想不起来?”傻眼瞪视,心虚的眸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他缠着绷带的脑袋瓜子。 完了!不会是她那一撞害的吧?杜映月露出极为尴尬的一笑,随即转身飞快奔出病房,凄厉惊恐惨叫 “不好了!医生,快来啊”午后,金黄的阳光威力四射,天空清朗无云,书店内没啥客人,小小的空间里只有穿梭在书柜间“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的女老板,和坐在柜枱内有一搭没一搭、无聊地翻动字典的高大男人。 翻着厚重的康熙字典,看着里头密密麻麻堆满了字的书页,墨奎厌烦地推了开,眸光不自觉地移到那抹纤细身影上。 一个星期了!从在医院醒来到被她“认领”回家休养,至今已经一个星期了。而他的记忆依然尚未恢复。 虽然医生说这种脑部受撞击而失忆的状况,很难断定究竟何时会恢复,可能短短几天就会想起一切,也有可能好几年都无法记起过往的一切,但他依然免不了心焦,努力想去回想自己究竟是何人,奈何脑袋内依然是一片空白。最糟糕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分的证件,皮夹内只有三张千元大钞和一些零钱,其余什么都没有了,就连信用卡也没。 在医院内,当他确定自己真成了身分不详之人时,一度还在猜自己会不会被送到什么游民收容所或社福机构去,没想到她杜映月,自称是看到他倒在巷子内、而将他送来医院的女人却热心地自愿把他领回家照顾。 老实说,这几天来,他应该算是她豢养的“宠物”吧?不但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对他嘘寒问暖与悉心关怀的程度,更是好过了头,令人不得不怀疑,这年头流行救了人,还得照顾对方未来的生活吗? 唉这小女人未免心肠太好了?连他这个受尽好处的人都不免替她担心。 “这位先生,麻烦你回回神喔!”忽地,她清脆的嗓音响起,将他陷入沉思的神志给唤回。 “抱歉,我出神了。”看着她拿着鸡毛撢子巧立在柜枱前,灿亮的眼眸笑瞇成两轮弯月,几缕汗湿发丝黏贴在红扑扑的粉颊上,墨奎悄悄握紧拳,强忍下想帮她拂开的冲动。 懊死!她这模样好诱人,让人忍不住想碰触那红润脸蛋,是否真如想象中那般娇嫩欲滴。 “你到底决定了没啊?”没察觉他细微的动作,杜映月眼尾余光扫到了一旁的康熙字典,不禁埋怨嘟囔起来。 真是的!从回来的第一天,就把字典丢给他,要他在里头挑自己喜欢的字来当名字,哪知拖拖拉拉了好些天,竟然还没决定!这男人真是太不干脆了。 顺着她视线一瞄,墨奎马上明白她在埋怨什么,心中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唉是不知道别的被捡回去的失忆人,是怎么取名字的啦,不过像他这样被“主人”拋来一本字典,随自己高兴去挑的,应该是很少见吧? “抱歉!可供选择性太多,反而很难下决定。”摇摇头,他有些好笑的将难题拋回给她。“还是你帮我取?”宠物的名儿不都是主人取的吗? 要她取?杜映月眼儿一亮。“不后悔喔?”要取名还不简单。 后悔?她不会给他取蚌张三、李四之类的吧?墨奎心中开始迟疑了。 “那就叫素还真吧!”她最近迷上霹雳布袋戏,不给反悔的空间,马上拋出心中第一个名单。 “素还真?”这是什么鬼名字?没看过霹雳布袋戏的墨奎当场傻眼。 “不喜欢喔?那、那一页书也可以啦!”察觉他为难神色,马上从善如流更改。 “一页书?”又是什么玩意儿? “不然乱世狂刀?” “我想这都不是正常人会取的名字吧?”墨奎已经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错愕了。 “你很难伺候耶!叫你自己取,你蘑菇了好几天没下文,人家帮你取,你又嫌东嫌西,我不管了!”心中前三名至爱都被排拒,她马上气呼呼地丢下鸡毛撢子,钻进柜枱内挤开他,打开抽屉抓起钱包就要走人。 “你要去哪里?”捉住她手肘,墨奎忙问道。 “去帮你买换葯用的纱布、绷带啦!家里的用完了。”瞪着他缠着绷带的脑袋,杜映月马上又感到心虚起来,火气瞬间熄灭。“你好好顾店喔,我会买好吃的回来稿赏你。” 安抚小孩子似的口气让墨奎感到有些尴尬,当下只能无言以对。 “我走了!”拍拍他,杜映月蹦蹦跳跳地出了店门外,跨上回廊下的铁马飞驰而去。 看着透明玻璃门外,她踩着铁马离去的身影消失,墨奎刚毅薄唇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连他也不自觉的轻柔浅笑 一个小时后,当杜映月提着大包小包的疗伤物资与点心,回到小书店时,却被店内的肃杀气氛给吓了一跳。 “怎、怎么回事?”丢下东西,她飞快跑到脸色沉凝、正与几个满脸横肉的小混混对峙的墨奎身旁,悄声询问。 敝了!这些小混混是打哪儿跑来的?现在黑社会也流行“书香运动”吗? “他们说是来收保护费的。”墨奎拧起眉头,解释这群三分钟前,突然闯入的小流氓。 “保、保护费?”瞠目结舌地惊呼出声。“我在这儿住了二十来年,从没听说过要收保护费啊!”“现在要了!”带头的混混a转着手中长棍,语带威胁狞笑。“从今天开始,这条街归我们龙虎帮管辖,每户店家都要缴交保护费。” “龙虎帮?没听过!”若是竹联帮就有听过了。 “臭女人,我们龙虎帮前几天才成立,你当然没听过!”混混b有种被当场削面子的感觉,马上就老羞成怒地吼了起来。“一个月五千块的保护费交不交?不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妈的!这女人再啰唆下去,就别怪他们砸店泄愤了。 “原来刚成立啊,难怪需要创业基金!”恍然大悟击掌,杜映月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差点没让众混混们脑血管爆裂。 这女人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墨奎再次无言。现在都什么状况了,她神经还能这么大条? “妈的!少啰唆这么多,一句话,交不交保护费?不交就砸店!”混混c再也受不了,额冒青筋地咆哮。 被吼得有些一愣,悄悄点了点人头,发现对方总共来了五个人,实在人多势众,她就算再怎么笨也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登时赶紧陪笑。 “我交、我交,别冲动!”呜五千块大洋啊!警察大人都在干什么去了,竟然让这些小帮派各立山头划地盘,四处鱼肉乡民?可恶啊!每年缴税是缴假的喔?她要向政府抗议啦! 她没胆地低头示弱,当场让一群混混很满意。然而墨奎却冷脸出声了 “不行!”长指一勾,把她要去找皮包掏钱的身子给勾了回来,脸上净是不赞同。“连一毛钱也不能给这些社会败类。” “靠!你说什么?”混混a翻脸怒喝。“不怕我们砸店吗?” “怕啊÷啊!”深恐书店被砸毁,杜映月忙不迭地点头,还惊恐的要求墨奎别再胡乱说话。“喂!你不要乱逞英雄啦!”这男人之前也是被一群不良少年给打昏在暗巷,该不会就是乱逞英雄又没本事的下场吧? “这和逞不逞英雄没关系!你今日若给了钱,以后他们将会食髓知味,三不五时就来讨保护费,这样岂不没完没了!”墨奎非常坚持不能给钱。 “可是可是”虽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恶煞就在眼前,能不低头吗? “可是个屁!”混混a再也沉不住气,打算“擒贼先擒王”手中棍棒不爽地朝那个一直搞破坏的男人,狠狠击打而去 “哇” “妈的!吧架了” 霎时间,就听各种尖叫、咒骂齐声骤响,而墨奎却在混混们扑打而来的瞬间,身体反射性地飞快欺身向前,后发先王的拳头击中混混a下腹。趁他痛得哀嚎不断≈劲一松时,俐落夺过棍棒,在手中舞出一套漂亮棍术,左敲、右打、前挑、后勾的,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五个小混混全受到重创,一字排开地倒在地上哀哀叫。 很显然的,混混们被目,而气定神闲收棍的男人大获全胜。 “滚!”瞪着地上的小混混,他沉声喝斥,凌厉气势甚为吓人,一看就知不是啥简单人物。 混混们知道今天踢到一块超合金大铁板,方才的威风现在全成了心惊胆战,连滚带爬地逃出店门外后,才为了面子问题地抖着声、留下每回电视剧中,被打得落流水的小流氓都会说的话 “给我们记住!下次要你好看!”尾音还在嘴边绕,人已经逃得不见人影了。 这、这是什么情形啊? 标缩躲起来的女人,本以为会看到暗巷事件重演,没想到结局却出乎意料之外,当场让她瞠目结舌得说不出话来。良久、良久后,怀疑的视线上上下下不断地打量着,那似乎也一脸莫名其妙瞪着自己双手的男人。 “你是少林第几代的俗家弟子啊?”哇咧那一手漂亮、劲力十足的完美棍法,简直像武侠剧里面少林武僧,太厉害了!不过还真奇怪!这样的人怎么还会在暗巷,被一群不良少年打着玩?杜映月百思不得其解。 苦笑摇头,墨奎也很讶异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下意识地就动了起来,而且该死的如鱼得水,好似这些打斗、武术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究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杜映月可没他想的那么多,现今她只关心一件事 “以后就叫你少林弟子吧!”兴奋击掌粲笑,看着他高大身材配上五分平头,幻想着他若换上电视剧中的武僧服,可不活脱脱就是一名少林子弟! 少林弟子?墨奎愕愣,发现她取的名字都怪怪的! 第五章 唔麦芽糖般的漂亮肤色,起伏有致、肌理滑顺的结实肌肉,宽大、厚实的虎背收束于令众多男人羡慕的精实瘦腰,再往下,是她一直无法透视衣裤布料来亲眼目睹的窄臀 这么漂亮的猛男体格,只要是女人,都会想垂涎地扑上去啦 “映月?”忽地,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沿边的男人,因苦等不到身后女人有所动作,而出声了。 “啊?”恍然回神,惊觉自己正盯着一个男人的身材在流口水,杜映月尴尬地涨红了脸。每回帮他上葯,就会这样失神一次,呜她简直就像个饥渴的色女!万幸的是,被用眼光摧残的男人至今尚未发现她的失态。 口水赶紧擦一擦,快点上完葯就不会被猛男体格给勾引去 “不是要上葯?”纳闷回身瞅见她发傻模样,墨奎眸底迅速闪过一丝笑意。嗯他是不是不小心瞄见有人在擦口水? “是n要上葯啊!你快转回去啦!”红着脸要他背对坐好,杜映月糗极了。妈呀!她擦口水的动作,是不是被他看见了?呜真想死! 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串沉声低笑,墨奎识相的不去探究,果真乖乖坐好,让她为自己背部的几处擦伤上葯。 “还痛不痛啊?”小心翼翼地撕开旧纱布,当发红的伤口映入眼帘时,她忍不住又想忏侮。呜少林弟子,对不起喔!背上这些伤是我拖你时,被粗糙的地面给擦伤的。不过我也是为了救你,你千万不要怪我啊! “还好。”一如以往她担忧询问时,他都给了相同的答复。 老答案,没啥新意,不过却大大降低了她的罪恶感。杜映月迅速地为伤口消毒上葯,再用纱布覆盖上去,避免感染。 然而当背部的“上葯工程”大功告成之际,纤白小手再也受不住“麦芽糖”的诱惑,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一路从肩胛偷偷往下摸到腰际。 呵呵赚到了!赚到了!去摸猛男秀的猛男还得要塞钱,而眼前这个不但免费,而且身材还比那些猛男赞呢!少林弟子摸起来的触感很好喔,比上等丝绸还光滑迷人,极品啦! 杜映月窃笑,为自己暗占到便宜而乐坏了。 这女人在吃他豆腐吗?墨奎当下敏锐察觉到,当那滑嫩小手一路往下,在后背留下一道既冰凉又火热的无形烙痕时,他不禁浑身一颤,差点没呻吟出声。 懊死!她究竟在干什么?这种暧昧的抚触,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她不清楚吗? “少林弟子!”瞪着伟健宽背,杜映月忽地大叫。 “嗯?”闷哼了声,他因强忍着身体反应而冷汗直冒,脸色僵硬难看,说什么也不敢回头看她。 “你在起鸡皮疙瘩耶!”大热天的,竟然起鸡皮疙瘩,真神奇! 一切都是她引起的,还有脸大惊小敝?墨奎真想把某个迟钝女人抓起来摇一摇,然而最终却只能强憋着气,粗声道:“别管那个!我头上的伤该换葯了!” “好啦!”笑嘻嘻响应,没察觉他异样神色,杜映月飞快将头上的伤口换奸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说道:“快点整理好,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夜市逛逛。” “今晚不营业吗?”他有些惊讶。 “不了!白天被帮派少年给吓坏了,晚上当然要放假休息,抚慰我们可怜惊的心灵啊!”说得振振有词,毫不羞愧。 闻言,墨奎笑了。这女人想偷懒就直说,找这算什么借口? 夜市里,人潮汹涌,挤得像沙丁鱼群,来闲晃玩乐的人们停停走走之际,总免不了要撞过来过去的。然而身材高大的墨奎却总是有办法能密密护住那个蹦蹦跳跳的女人,不让她被人给碰撞到。 事实上,他下意识的讨厌有人碰到她,非常、非常地讨厌! “少林弟子,你要不要吃烤玉米啊?”两脚定在烤玉米摊前,杜映月两眼巴巴直看着老板不断翻动上了酱汁、烤得香味四溢的玉米,几乎快流出口水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一直被人给很小心地护在怀里。 “不了!你买自己吃的就好了。”摇摇头,墨奎微笑拒绝。 方才两人在小炒摊位点了几盘菜,她只吃了一些便说要留肚子吃别的,最后几乎所有的食物全都进了他的胃,现在其实已经很饱了。 “好吧!”有些遗憾他不吃,不过杜映月还是兴高彩烈地买了枝烤玉米,边吃边走地又逛了起来。期间,她还停留在卖男性服饰的摊位前,帮他挑了几件便宜又实穿的衣裤。 “少林弟子,对不起喔!我的经济能力只有办法到夜市买这种便宜的衣服给你”付完帐,接过装着衣服的袋子,她突然很愧疚地对他这样说。 呜虽然她对名牌没啥研究,不过那夜他身上穿的那套被她拖在地上而磨破的衣服,和伊凡常穿的是同个牌子呢!而伊凡那个大歌星,随便一件衣服都好贵、好贵的;由此可以推论少林弟子身上那套肯定也不便宜。 嗯这样继续推论下去,他失忆前的经济能力应该也很不错喔?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现在是让你养的小白脸,你没把我踢出去,我就该庆幸了,哪还有嫌弃的资格。”墨奎觉得好笑,不懂她这个才应该高高在上来奴役他报恩的女人,在愧疚什么? “小白脸?”噗哧逗笑出来,调侃的目光审视他好几回,最后忍不住摇头。“少林弟子,你这款的不像小白脸啦!人家小白脸都嘛是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没看过这么大一“丛”的啦! “你喜欢白白净净、斯斯文文那款的?”忽地,他闷了。 “没有啊!”忍俊不禁地爆笑不已,大而化之的没注意到身边之人的心绪变化,她故意吃他豆腐。“我喜欢你这款的啦!”呵呵猛男体型,耐操、耐磨、耐打又好用,什么粗重活都可以堂而皇之的要他去干,多好! 明知她是调侃揄,没几分真心,墨奎听了还是心情大好。 “哇大龙猫!”高高兴兴逛摊子的杜映月,突然兴奋得尖叫起来,不顾旁人错愕,拉着墨奎一古脑儿地飞奔到空气枪射击的摊位前,丢下零钱,对老板大叫:“老板,我们要玩!”话落,抓起射击枪就开始“乱枪打鸟”直到最后一发,她都没射中一颗汽球。 “啊”悲戚惨叫,知道自己和那只半个人高的大龙猫无缘了。 “小姐,你又来啰!”穿著汗衫的中年老板一见熟客,马上呵呵笑地开她玩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想要那只龙猫,我送你嘛!”这位可爱的小姐,已经在他这里连续玩了两年,花的钱都可以买好几只大龙猫了。 饼年时,本来还想说她如此热心光顾,干脆来个红利回馈,想将那只大龙猫送给她,没想到她竟然不接受,还说要凭实力赢到手才有意义。 “不要啦!”杜映月坚决拒绝,扭头拍着身旁的男人。“少林弟子,看你了!” “你想要那一只大布偶?”墨奎笑问,觉得她真像小孩子。 “是啊!可是一直赢不到手,气死人了!”口气有些愤恨。“现在就靠你争一口气了!” “我不确定”墨奎有些迟疑,怕她希望太大,失望也就越重。 “哎呀!玩玩嘛,想那么多?反正我也没抱多大希望啦!”以前有个刚从军中退伍、号称“神枪手”的家伙说要帮她赢得那只龙猫,结果咧?那只龙猫现在还好端端地在老板的摊子上!唉不是她要说,现在国军的素质真是杜映月忍不住摇头叹气。 很想帮她赢得喜爱的奖品,更希望看到她脸上开心的粲笑,墨奎就算没把握也想尽最大的心力,于是就见他稳健地握住了枪,瞄准汽球 “砰!”第一颗汽球破了! “砰!”第二颗汽球也破了! “砰!”第三颗。 “砰” 到后来,他几乎连瞄准也不用,手一移、扳机一扣,一颗颗的汽球就应声爆破,速度快得像警匪枪战在扫射,直至最后,他完全没漏失任何一发,当场让杜映月和老板看傻眼。 缓缓放回射击枪,墨奎似乎也被自己的表现给吓着了。 “哇偶像!天神!”忽地,杜映月回神,尖叫地扑抱进他怀里。“少林弟子,你太帅了!奥运神枪手也没你神啦”极度兴奋到胡言乱语了。 飞快稳住她娇小身躯,墨奎很高兴她如此地欣喜若狂,不过他怎会如此地神准?心中悄悄浮上一层疑惑。 “老板,大龙猫拿来!”退出宽厚胸怀,她得意地对老板掌心向上,迫不及待地追讨。 “吼!百发百中,可以拿头奖一瓶约翰走路喔!这个比较值钱啦!”老板佩服地竖起大拇指,很有生意道德的要将头奖给送出。 “不要、不要!我只要大龙猫!”杜映月很坚持,非龙猫不可。 “吼!第一次听到竟然要拿比较差的奖品啦”老板摇头没辙,还是把大龙猫交到她手上了。 回程的路上,就见一个娇小、纤细的女人,抱着一只庞大的龙猫布偶晃步在街头,脸蛋兴奋得红通通,一双眼儿笑弯成两轮弯月,可爱极了。 “少林弟子,我会好好珍惜你帮我赢来的龙猫的。”走着、走着,她突然扭头觑着身旁的男人,眼眸笑弯成一个漂亮弧度。 乍见如此娇酣、可爱的笑颜,墨奎心中一阵情潮翻涌,怔怔然地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转 老天!他对这笑起来眼睛像弯月的女人心动了。 午后时分,金黄、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扉,洒入温馨c适的房间内。大床上,女人兀自沉沉酣睡,室内一片宁静、安详 忽地“叩叩”两道敲门声轻轻响起,却没有将床上人儿给扰醒;门外的人候了好一会儿不见动静,于是悄然开门而入。 一进房间,墨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安放在床边的、一尊正咧开大大笑容的龙猫布偶给抢走,嘴角不禁勾起笑痕,随即视线落到酣睡的人儿身上。 行步无声地靠近,他缓缓地坐落在床沿,看着酣眠的小脸,沉敛眸光顿时充盈着丝丝柔情。 “映月映月别再睡了起来吃些东西”低柔叫唤,墨奎实在拿她没办法。 这女人这些天竟然连续熬夜看了一堆布袋戏录像带,将自己搞得每天都爬不起来,每每都要睡到正午过后;他见不得她凌虐自己的身体,自动担起挖懒虫起床吃饭的工作。 想来也挺好笑!正牌的书店老板偷懒赖床,反倒是他这个被豢养的“小白脸”天天准时开店营业。唉看来她是吃定他,所以才会这样放心地将店内一切工作都赖给他,是不? 啼笑皆非地凝睇着死不起来的酣睡小脸,刚毅嘴角忍不住又笑了天可怜见,这些天也不算没收获!至少在陪她连续看了几天布袋戏下来,他总算搞清楚她口中的“素还真、乱世狂刀”是什么东西了! 摇头失笑,见她依然死抱住枕头,兀自睡得香甜,粉嫩脸蛋红扑扑,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染指”墨奎卑劣地顺从了心中的“邪念”带茧的长指轻抚过水嫩粉颊,矫健身躯缓缓低倾,轻柔万分地细细啄吻樱红小嘴 “唔少林弟子,你别来吵人啦”忽地,感觉到唇瓣如之前几日般的好似有羽毛轻抚而过,麻麻痒痒的,杜映月眼皮还未睁开,然而睡意惺忪的嗓音,已经含着笑意在抱怨了。 少林弟子这些天好讨厌,每次都趁她睡觉时,拿羽毛来搔醒她;气人的是,不管如何快速地睁开眼睛,就是不见他手上有拿任何东西。质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地直盯着她,径自笑得很乐,也不知究竟在笑些什么? 哼,神秘兮兮的,谁希罕! “快起来,别再赖床!”一旦她意识开始转醒,墨奎便很聪明的不再偷吃豆腐,健臂一把将她瘫软的身子给拉起。“去刷牙洗脸,我得快些下楼去顾店了!”现在一楼的店面可是放空城呢! “好啦!”嘟嘟囔囔的,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往浴室去。 确定她确实清醒,不会再倒回床上后,墨奎迅速地下楼顾守书店柜枱。然而才不到两分钟,前些日子那群想强收保护费、却反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小混混们又来了! “有何贵干?”转出柜枱,高大的身躯往混混们面前一站,他沉声喝问,神态冷厉吓人。 “我、我们我们”某号混混大概对前次惨痛教训记忆深刻,是以畏惧之心马上升起,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妈、妈的,我们怕他个鸟?今天我们有这个!”另一号混混壮起胆子叱喝,快手迅速往衣服夹克内一掏,一把银亮手枪已经对准了他的胸口,威胁恐赫。“识相的就乖乖交出保护费,子弹是不长眼的!” 不知为何,看见对方掏出枪枝,墨奎不但丝毫不觉心慌,反倒莫名地觉得好笑。“你忘了将击锤扳至待发位置了!”淡淡瞄了一眼,他好心提醒。没扳下击锤,就算扣下扳机,子弹也射不出来啊! “不、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老羞成怒涨红脸,急急忙忙地将击锤扳下,枪口直逼到他胸口前。“快、快交出保护费,否则别怪我不可气了!”这把枪,可是他们几个兄弟好不容易借来的,就是为了要一吐前些天的那口鸟气! “哦?你试试看!”浓眉挑扬,墨奎一点都不担心紧贴着胸膛的枪管,混混们还反应不过来之际,迅速出手稳稳握住了胸前枪枝,刚好就卡在击锤和扳机之间。 “你、你不想活了吗?”握枪的混混大惊失色,紧张到无法多想,慌乱中竟然真的扣下了扳机 耶?怎么没动静?他傻眼惊骇,下意识地不断的抑着扳机,奈何该有的枪声就是一直没响起。 “干!这把枪是假的!”在旁的混混们,有人惊声叫了起来,连连咒骂将枪借给他们、还得意地拍胸脯保证的混蛋。 不理会他们的怒骂,墨奎手臂一个旋扭,大脚一踹,将混混给踹飞出去,轻轻松松将武器给夺到手。 只见他握住击锤的手掌慢慢地从击锤前滑出,解除待发状态,随即飞快而俐落地将弹匣退出。 “告诉你们,这枪是真的!”冷戾怒瞪着眼前被他俐落动作吓傻眼的小混混们,他沉声再帮他们上一课。“另外,再提醒你们一点,没把握速度比别人快,就别这么贴近地瞄准敌人,否则让敌人一握住击锤,无法打在撞针上引爆子弹,就算你扣下上百次扳机也是没用!” 一群小混混们听得面无血色,双脚发抖。妈啊!他究竟是干啥职业的啊?拳脚功夫厉害得像武林高手,就连对枪枝的知识也宛如武器博士那般了解、透彻!他们该不会去惹到了一个背景不单纯的恐怖人物吧? “别让我再看见你们踏进这家书店,滚!”沉声冷喝,威势十足。 吓得屁滚尿流的混混们就怕脱不了身,如今既然他都放话赶人了,当然是跑像在飞似的争先恐后地逃出店门外,一眨眼就不见踪影,看来以后是没胆再来要保护费了。 “一群外行的毛头小子”墨奎喃喃摇头。忽地,想起什么似的惊愕顿住,神色僵硬瞪着躺在手心的手枪 老天!为何他能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些话;甚至在装卸弹匣时,也是如此俐落悉,仿佛经年累月都在碰触;而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就如吃饭、呼吸一样的自然? 懊死!到底他失忆前是干什么的?最该死的是他该如何将这把枪“毁尸灭迹”?台湾可没有开放老百姓能自由拥有枪械弹葯! 可恶!看来得找一天去淡水河边晃晃了! 自那日过后,小混混们不曾再来找麻烦,身上伤口亦逐渐痊愈,除了偶尔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外,过往的记忆从未想起,平静的日子一天接着一天飞逝,很快的,一个月过去了。 “为什么想出去找工作?”书店内,杜映月满脸惊讶,不懂眼前的男人为何突然生起谋职的念头。 “我总不能一直当小白脸让你养。”墨奎微微一笑,心中自有盘算。 喜欢她,想与她共组家庭的心,一日比一日强烈,但如今的他身分不明,没有任何经济基础,甚至是靠着她的“供养”才能度过这一个月。 这样的他,根本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安稳、有保障的未来,又怎么有资格去追求她呢? 再说,他也是个自尊心强的男人,不可能一直让女人“供养”而无所作为。这段休养的期间,他思索了许多事,也立下了许多的目标:而如今第一件事,便是先谋得一份能养家活口的工作,毕竟有了经济基础,他才有勇气去追求她啊! “可、可是你没有任何身分证明耶!一般公司会用来历不明的人吗?”杜映月有些担心地瞅着他。“不、不然我聘请你当店员好了,不过薪水可能没办法太高”小书店收入不多,这样已经满勉强了。 “这和让你养有什么差别?”墨奎轻笑出声。“你不用烦恼那么多,若一般公司不用来历不明的人,我还可以去工地当临时工,听说有些粗活的薪水还挺不错的。”关于这种种的顾虑,他早就都想过了。 “唔你的体格是还满适合的啦,不过你真的确定吗?干粗活很辛苦的!” “我吃得了苦,无妨!”墨奎相信自己的毅力。 “那、那你决定什么时候开始找工作?需不需要我帮忙?”想了想,觉得他确实需要为未来打算,杜映月点头赞同,甚至兴致勃勃地想助他一臂之力。 “今天!你不用替**心。”笑着突然摸出一张报纸,只见密密麻麻的求职版,已经被他用红笔圈出了好几个圈圈。 “原来早有预谋!”横睨嗔笑,看他准备出门之际,高高兴兴地送了个飞吻。“祝你好运!” 见状,墨奎心中一动,装模作样地伸手抓住空中无形飞吻,送至唇边轻吻了下,深邃炽亮的眸光沉沉凝睇她一眼后,才漾笑地走了。 啊这、这样好象在间接亲吻似的! 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目送魁梧身形离去,杜映月脸蛋悄悄地染红了。然而过了不到两分钟,街头上尖锐、刺耳的煞车声忽地骤响,她奇怪地奔出店外往声音来源望去,随即脸色铁青转白,惊恐尖叫 “少林弟子” 她的飞吻让他精神大振哪!不过若能直接印在唇上,那就更完美无缺了。 悠然走在街道旁,墨奎噙着淡笑,心中暗忖着该先到哪家公司去应征时,眼尾余光突然扫到前方一个正在玩球的三岁小男孩。 怎么会在马路旁玩耍呢?孩子的亲人去哪儿了,怎么没有制止? 拧着眉头,他兀自猜疑之际,忽地,小皮球忽地掉了“咚咚咚”地滚到了马路上,男孩心急之下也追到路中央去,完全没去注意有辆大卡车正急驶而来,直到卡车司机发现路上突然窜出一个小孩子后,喇叭声与紧急煞车声同时紧急响起 “快走!”墨奎见状大惊,不假思索地便狂奔飞扑向已经吓得完全无法动弹的小男孩。 尖锐煞车声不断窜入耳里,他紧紧扑抱住小男孩不断翻滚,试图逃出卡车的追撞范围,随即“砰”地一声闷响,他感觉到自己撞到了路边高凸的人行道水泥,后脑勺一阵剧痛袭来,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朦胧模糊间,只觉耳边不断有人在呼喊着 “少林弟子少林弟子你醒醒啊”杜映月小脸苍白,眼中盛满惊慌,呼唤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怎么办?他已经昏迷五分钟了,是不是该叫救护车啊?可是他除了头去撞到凸起的人行道而肿了个大包外,根本没啥外伤;况且卡车司机也坚持没撞到他耶! 那道女嗓到底在叫唤谁?为何一直在他耳边吵个不停? 眉头巍,墨奎缓缓地睁开眼,就见一片晴朗的蓝天与好几张男男女女的脸庞映入眼帘。 “太好了!少林弟子,你总算醒了!”见他转醒,杜映月松了口气,吊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了。 “你是谁?”自地上缓缓地爬起来,墨奎眼中闪过一丝迷惑。这女人是谁?为何一脸苍白、担忧地看着他?他们认识吗? 闻言,杜映月震惊得傻眼。“呃你不认识我?”不会吧!难道少林弟子经过这一撞,将这一个月的记忆给全撞掉了?那么他之前的记忆该不会全回来了吧? “我们该认识吗?”迟疑地瞅凝着她,心中一股莫名熟悉感隐隐騒动。 “呃你知道自己是谁吗?”她突然小心翼翼地探问。 “当然!”奇怪凝睇一眼,不懂她为何这么问。昨晚他是被人用球棒给打中了脑袋,可这不代表他就得了失忆症。记忆停留在一个月前的墨奎,下意识地伸手往后脑勺一摸,果然吃痛地摸到一处肿起。 懊死!没想到他会意外栽在一群不良少年手里,若让亚力士知道了,不狂笑掉大牙才怪!不过记得昨晚他最后的记忆是在小巷内,怎么现在睁开眼却在街道旁?难道是他意识不清之下逃到了这里才昏迷,到了白天才让这一群人给发现,好奇地围过来? 他的记忆果然恢复了!心中质疑得到证实,杜映月心虚干笑连连。“呃我认错人了,事实上,我们根本不认识啦!再见!”话声方落,飞快转身窜逃。 妈呀!快逃、快逃!若让他想起她曾经重伤害过他,一怒告上警察局,她只有吃不完、兜着走的份了! “你”眼看纤细身影逃得像有人在后头追杀,眨眼间就不见踪影,墨奎突然一阵失落 奇怪!为何他会有莫名的失落感? “这位先生,你真的没事喔?”卡车司机很有良心地确定一下他的状况。吼!别说他们开大货车的撞了人都不负责任啦!人家他可不是那种丧尽天良的人喔! “先生,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一名妇人抱着“肇事”的小男孩,满眼忧虑地建议。 “不用!我没事。”摇摇头,甩掉奇怪的心绪,谢绝了陌生人的关切,他径自转身往下榻的饭店方向走去,心中则忍不住暗忖苦笑 真是糟糕!他订了一大早的飞机票,准备今天飞离台湾,看来是错过了! 另一头,窜逃至小巷内躲起来的杜映月,偷偷摸摸地探出头看着他高大背影逐渐远去,心底涌起一股难舍离情,眸底盈满忧伤黯然,小嘴喃喃低语着 “少林弟子,再见了你永远不会记得我了”呜怎么办?好难过、好想哭喔 饭店柜枱前。 “我失踪了一个月?”瞪着柜枱内的服务人员,墨奎万分震惊。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记得被打昏,怎么才一清醒就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是的!有位自称您母亲的夫人,这段时间不断来电询问您的下落,语气似乎很着急。她还汇款来要我们替您保留房间,所以先生您的行李现在还原封不动地在原先的房间内。”服务人员保持微笑解释,然而眼中却充满了好奇。 这位墨先生真诡异,无端消失后又突然冒出来,而且表现得好象不知自己已经离开了一个月了。唉现在的房客真是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一大堆,好难伺候啊! 怎么会这样? 他的记忆竟然停留在一个月前!那么这段日子,他究竟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为何完全没有记忆? 喉头一阵干涩,墨奎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自己,却愕然发现 懊死!身上的衣裤果然和被打昏前不一样了! 第六章 “呜少林弟子,我不是故意的你快醒醒” 一阵阵低泣呼唤不断飘入恍惚意识,逐渐唤醒墨奎陷入黑暗中的神志。他迟缓地眨了眨眼,视线这才对准焦距 “呜少林弟子,你总算醒了”黑暗中,杜映月眼泛泪光紧紧瞅着他已然睁开的眼眸,苍白小脸充满紧张。 五分钟前,她因一时气恼,没有多想地随手抓了座硬物就往他后脑勺狠狠敲去,没想到却失手将人给打昏了,吓得她六神无主,不敢前去找妹妹和伊凡,坦承自己可能犯下杀人重罪,只能跪坐在他身边狂喷泪。 呜三年前不小心将他给撞得丧失记忆,三年后又打得他昏迷,认真算起来,她真的很对不起少林弟子啦!呜希望他别记恨啊! 恍然回神,怔忡凝睇涕泪滂沱的清雅脸蛋,过往那丧失了一个月的记忆一幕幕地闪过脑海,墨奎想放声大笑又想狠狠地将她紧拥入怀 老天!所有的一切,他全都想起来了!感谢上帝让他记起那一个月和她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过上帝也真爱捉弄人,先是让他失去记忆后认识她,却又在他恢复记忆后忘了她,摆明要人嘛!幸好有这一记狠敲,他才又莫名其妙地记起了一切! 但是这女人真的很该打!在他恢复记忆后,三年前不肯认他,三年后依然还是不愿认他,为什么?故意要折磨人吗? 真可恶!她害他失去了她三年,心也空洞了三年,这笔帐该怎么算? “你你没事吧?”发现他目光深沉地直勾着她瞧,杜映月霎时间心虚,粉颊挂泪俏问。“脑勺痛不痛?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告我啦是你乱来,我才会打你的”呜她这样应该算是自卫伤人吧?罪刑会不会比较轻啊? 版她?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墨奎发现她说话还是一如三年前那般没头没脑,不禁轻声失笑。 “你哭些什么?我没事!”缓缓地起身,伸手抹去粉腮上的清泪。 怔愣地看着他,杜映月结结巴巴地探问:“你你还记得自己叫叫什么名字吗?”好怕这男人又被她敲得丧失记忆喔! 像似看透她的心思,墨奎勾起玩味轻笑。“我很清楚我叫墨奎。” 呼还好!不自觉拍拍心口,她松口气安心了。 “不过” “啊?” “我更喜欢人家叫我少林弟子!”不疾不徐地拋出炸弹,他笑得意味深远。 耶?他、他、他在说什么?仓皇地蹦跳起来,杜映月瞠目结舌,惊恐瞪视着床上微笑约男人。 呜他昨夜那句话是啥意思啊?莫非已经恢复记忆了?可是后来他什么都没说就离开房间了啊!还是其实他根本没说那句话,是她自己作贼心虚听错了?呜谁来告诉她答案?这样提心吊胆的,好难受啊! 小心翼翼地偷瞄坐在餐桌正对面的男人,杜映月一颗心七上八下,紧张兮兮,完全没了享用早餐的食欲。 “小月,你不舒服吗?”看着她面前满满一盘的食物都没减少,伊凡关心询问。 “没、没有啊!”“那你怎么都不吃?想减肥喔?”奇怪觑睇她一记,伊凡怪笑揶揄。 “哪、哪有!”涨红脸抗议,她嗔怪骂人。“我需要减肥吗?我哪儿肥了?你说啊!”可恶!这个大歌星是没长眼喔?她明明是人人羡慕的纤细、娇小身材呃也许胸部不怎么令人羡慕! “你不肥!这样刚好,我喜欢。”不待伊凡回答,一直沉静用餐的墨奎忽地微笑发言了。呵他知道她一直在偷觑他,也知道她在为昨晚的那句话所困扰。不过,呵呵现今他还不想解开她心中的疑惑,就让她继续猜疑下去吧! 在某个可恶的女人打死不认人的状况下,故意逗弄得她心惊胆跳应该可以消消闷气吧! “我、我才不需要你喜欢!”听闻他说喜欢,杜映月莫名心跳加剧,热脸火辣通红地反驳。可恶!少林弟子安安静静地吃他的早餐就好了,插什么话啊?吼!以后绝对要小星在合约上加注一条保镖在餐桌上不准多嘴啦! 闻言,墨奎扬唇轻笑,并没多说什么,反倒是杜映星柳眉微皱看着一反常态的姊姊。 嗯小月虽然向来大而化之,不过和任何人相处都极为热络,很少见她对人说话这般冲喔!说他们两个没有任何牵连,简直是在骗三岁小孩。 “这位先生,你被嫌弃了耶!”伊凡投去同情目光,可脸上却笑得很贼。保镖大人,想把小月,得加把劲啊!人家不希罕你的喜欢呢! 墨奎闻言后,淡笑不语,知晓他故意兴风作浪。 “我、我哪有嫌弃他,你别胡说啦!”红着脸不肯被诬赖,她只是说不需要少林弟子喜欢,可没说嫌弃他,这两者中间有很大的差别。 “没嫌弃?那就是喜欢啰?”挑眉邪笑,故意用二分法来糗她。 “才、才不是!”又羞又恼地猛摇头否认,小脸气呼呼的,甚是逗人。 “你别故意逗小月,小心我替姊报仇!”嗔睨枕边人一记,看不过去的杜映星跳出来主持正义。哼!大歌星如果敢太欺负小月,她这个妹妹是很乐意“歼灭”老公的。 呜还是小星对她最好了,不愧姊妹啊!杜映月感动地看着妹妹,眼眶霎时间泪光闪闪。 “小星,不要啊”夸张悲叫,伊凡不敢再白目,只好可怜兮兮地对安静泛笑看戏的墨奎说道:“兄弟,我帮不了你,一切看你造化了!” “多谢相助,不胜感激。”淡淡的,墨奎勾笑响应。呵这位大歌星还真是“热心相助”啊! “伊凡!”杜映月懊恼嗔叫,不懂他在言词中干嘛总是有意无意地要将她和少林弟子凑在一起?最奇怪的是,少林弟子也接话接得好理所当然,好象真对她对她啊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下去好羞人喔! “不说、不说!”马上装出忏悔样,伊凡笑着为自己倒了杯咖啡,顺便问墨奎。“要不要来一杯?” “你煮的咖啡谁敢喝啊?又不是没味蕾。”逮着糗人机会,杜映月马上回击,同时脱口替墨奎拒绝。“他不喝咖啡的啦!”记得以前有次泡咖啡请他喝时,他喝了一口便满脸厌恶地宣布自己失忆前,一定不喝咖啡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喝?”斜睨一眼,伊凡笑得吊诡。这么了解人家,到底有何“不清不楚”的关系? “对啊!你怎么知道?”杜映星也怀疑质问。 “我我”发现自己不打自招漏了口风,支支吾吾、结巴半天,最后竟然扯出最烂的理由。“我、我有第六感!” “第六感?”闻言,墨奎兴味一笑,佯装出一脸的敬佩。“那我真不得不说,杜小姐,你的第六感还真灵呢!” 啊可恶!就算她的理由很烂,少林弟子能不能别再来“吐槽”她?明明他以前就不是这么不识相外加讨人厌说! 涨红一张俏颜,杜映月恨恨瞪着他,同时赫然惊觉自己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呜还是古人说得好,沉默是金啊! “hollywoodisaplacewherethey'llpayyouathousanddollarsforakissandfiftycentsforyoursoul。”走在人来人往的好莱坞大道上,杜映星看着眼前繁荣景象,忽地脱口而出一串英文。 “什么?”杜映月一脸鸭子听雷雾煞煞。真是要死了,小月又不是不知道她英文烂到家,干嘛还叽哩呱啦地说一大串,故意欺负人喔? “在好莱坞,人们愿意用一千元交换你的吻,但只愿意付8分钱买你的灵魂。”身后的墨奎淡笑着解释,还自动附注出处。“玛丽莲梦露的名言。” “喔,了解!”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忽地,杜映月想起什么似的横瞪一眼。“你负责你的保镖职务就好了,谁要你还充当翻译啊?鸡婆!”哼!早餐时被“吐槽”的仇,她还记恨着呢! 闻言,墨奎没多说什么地笑了笑。一路上,他状似轻松,实则谨慎、不着痕迹地注意着周遭的人÷、物,尽责地为两位相偕逛街的姊妹花留意有无暗藏的危险。谁知一派悠闲的模样反倒让外行的杜映月不只一次以怀疑的眼神质疑,他究竟有没有尽到保镖的责任。 “谁教你英文差!”故意挪揄自家姊姊,杜映星的视线落到噙着浅笑的刚毅脸庞上,似有意、若无意地以英文轻哼发问:“你呢?愿花多少代价买她的灵魂?” 这是试探吗? 听出话中之意,墨奎神色霎时间转柔,飞快觑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的杜映月一眼,嗓音低缓却充盈感情。“她对我而言,无价。”同样以英文响应。 “无价是吗?”杜映星点头,对这答案还算满意。“你加油吧!有些人不仅迟钝,甚至有时还满让人想发火的。” “我深深明白!”闻言,无奈苦笑叹气。庆幸的是,墨奎知道自己通过第一关审查了。 “喂!你们在说什么啦?”这两人叽哩咕噜在说什么啦?真的是在欺负她英文烂喔!杜映月哇哇抗议大叫,坚决拒绝被“排挤” “在为玛丽莲梦露那句苍凉的名言感慨啦!”没好气地笑横姊姊一眼,杜映星随便找个借口搪塞她。 “是吗?”怀疑地觑着墨奎,杜映月总觉得他刚刚瞅她的那一眼很很不寻常! “确实,我真的挺感慨。”高大男人摇头叹气,心底的确是很感慨万千为某个女人的迟钝! “什么时候你们两个这么容易伤春悲秋了?”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大而化之的女人觉得有些发寒。 “要你啰唆!”瞋笑轻斥,杜映星转移话题提议。“要不要到larryedmunds书店?里头有各式各样有关电影、戏剧的书籍、海报。虽然外表看来并不起眼,却是好莱坞这里历史最悠久、最著名的书店喔!” “可是我肚子饿了”心虚一笑,觉得肚子咕噜、咕噜叫。 “去roasters吧!在好莱坞大道和highlandavenue交会口有一家,是老牌乡村歌手kennyrogers开的连锁店,店内的烤鸡香嫩可口,还满不错的!”一听她饿了,墨奎马上建议。 “哇!听起来好像很好吃”口中津液瞬间泛滥成灾,差点没流出来。 “也好!也该喂喂肚子里的小朋友了。”轻轻拍了拍鼓起的肚皮,杜映星笑着赞同。 “哪还等什么?快走啊!”杜映月一脸馋相大叫,娇笑着催促。“快、快、快!美食正在等着我们” 看她迫不及待拉着大腹便便的杜映星快步疾行,墨奎嘴角含笑地紧跟在后,一双利眸却依然谨慎留意周遭,以防万一。 忽地,他的目光盯上了混迹在拥挤人群中,不断往这个方向而来、神色显得怪异鬼祟、怀里不知揣着什么东西的女人 有问题! 多年保镖经验,墨奎第一直觉就认定那女人形迹诡异,当下不着痕迹闪到说说笑笑的杜家姊妹身旁,以身形护住她们,视线则一刻不离怪异女人。 察觉他突兀举动,杜映月心下觉纳闷,正想开口询问时,忽地,一个身形庞大、头发杂乱的女人,突然愤怒地直冲过来,同时从外套内掏出一瓶不知装着什么的液体泼向她们。 “哇”杜映月吓得抱头尖叫。 “啊!”杜映星低喘惊呼。“映月,顾好你妹妹!”幸好墨奎早有防备,快一步将两姊妹推到一旁,避开了不明液体的袭击,边命令大吼的同时,矫健的身手已经迅速飞扑向想混入人群中窜逃的怪异女人,大掌猛捷抓住人后,发现她还大呼大叫、挣扎不休地想扭开箝制时,立即手刀不客气地往女人后颈劈下,让她当场昏厥倒地。 騒动一起,好莱坞大道上所有游客吓得尖叫不断,纷纷走避,直到墨奎将人给制伏后,大家才议论纷纷、好奇地围了过来,就连差点惨遭攻击的杜家姊妹也上前来关注了。 “这、这人是谁啊?”杜映月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昏迷的女人,深觉莫名其妙。“她刚刚好象拿排泄物泼我们耶!”刚刚走过溅洒得满地湿黏之处时,闻到一股屎尿騒味,好恶心喔! “会不会就是寄恐吓信的那个歌迷?”受到惊吓,杜映星脸色有些苍白,想到了那张威胁信。 “也许!待会儿将她交给警察去调查,应该很快就能知晓答案”话声忽顿,在嘈杂、拥挤的人群中,墨奎眼尾余光忽地又扫到一抹冰冷的银亮光芒,骇得他惊声大吼 “趴下!”以着雷霆万钧之势,将两姊妹猛然压倒在自己高大的身体下,就在这千分之一秒的瞬间,一道沉闷、装了灭音器的开枪声同时响起。 “咻”急射而来的子弹失去了目标物,打中了后方商店的玻璃门,就听“哗啦、哗啦”的巨响,整片玻璃瞬间破碎满地。 “哇有人开枪!” “大家快趴下” “救命啊”霎时间,所有人惊慌失措、惊恐尖叫,现场乱成一团。 趁乱中,墨奎飞快地将慌乱的两姊妹给护到一足以遮掩两人身形的屏障物后。“躲好!在我回来前,千万别出来!”迅速命令交代,大掌抽出暗藏在腰际问的手枪,敏捷的身形又闪了出去,拔腿猛追某道在惊慌人群中狂奔的可疑背影。 在慌乱的人群中,墨奎不断追着那道可疑背影,然而那人极为清楚他不可能冒着让无辜群众受伤的危险而贸然开枪,是以那儿人多就往那儿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该死!”失去嫌疑犯,他懊恼地低咒一声,也不放心离开杜家姊妹太久,两权相衡下,他立即踅身又往回奔去。 另一方面,屏障物后 “究、究竟是怎么回事?”杜映月紧张墨奎安危,本想探头出来看看状况,然而想到他严厉的命令,只好又乖乖地缩回头。 “不清楚!只知道有人大庭广众下开枪了。”杜映星苦笑,嗓音微弱,小手悄悄捂着肚于,额头冒出冷汗来。 “小星,美国的治安真不好,枪枝到处泛滥,犯罪率又高,实在很糟糕”没察觉她的异样,杜映月喃喃嘀咕抱怨。 勉强笑了笑,杜映星没说话,嘴唇苍白、泛青。 “要不要干脆回台湾住好了?虽然台湾这几年治安渐渐败坏,黑枪日益增多,但毕竟还是有枪械弹葯管制条例,不像美国”忽地,嘀咕声一顿,发现了妹妹的异常,声音瞬间转为仓皇、惊恐。“小星,你怎么了?别吓我!”惊慌地将大腹便便的身子给抱住,不犊炝拭着她脸上的冷汗,杜映月慌得想哭。 怎么办?小星的脸色好难看,会不会有事啊? “我”咬着唇,杜映星艰涩地挤出话。“我的肚子好痛” “肚子痛?”杜映月一惊,轻轻让她靠着屏障物,再也顾不得墨奎的交代。“你等我!我马上去找人来帮忙!” 话落,她飞快起身往外奔,谁知才跑出来想寻求人帮忙时,一只大掌猛地抓住了她 “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叫你要躲好吗?”墨奎惊怒咆哮,不敢相信她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墨奎!”扭头瞧见是他,杜映月惊喜大叫。“太好了,你回来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跑出来了?”雷声隆隆,继续吼人。 “因为小星肚子痛,我得找人帮忙啊!”她惊慌叫着,神色苍白地拉着他飞快回到屏障物后。 懊死!看见杜映星冷汗涔涔,瘫软、虚弱的模样,墨奎暗自低咒,心知不妙了。 “我想你们得送我送我到医院去一趟”强挤出笑,杜映星话一说完,立即陷入昏迷。 “跟我来!”当机立断地将人给抱起,墨奎喝令杜映月跟紧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以最快速度奔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上了车后,油门直踩到底,以恐怖的速度飙车朝医院方向急驶而去,同时拨了一通电话给好友 “亚力士,好莱坞大道上躺了个被我打昏的女人,马上通知警方将人给扣押起来,让他们调查她是否就是寄恐吓信给伊凡林克斯的歌迷。还有,问她有没有共犯?有最新消息马上通知我” 第七章 中东阿拉伯沙漠 “饭桶!”暴怒声骤响,男人阴鸷的眼透过营帐看向外头一望无际的沙海金波,神色极为暴躁。“失手?没有一击成功就是打草惊蛇,只会让他提高警戒而已” 对着手机怒声咆哮,他焦躁地又听了许久,得到对方的建议后,这才阴沉地考虑。“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以他的个性,决计不会坐视无辜之人受到牵连,他一定会前来营救,届时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结束通话,他走出营帐,看着远方艳阳下高耸的采汲原油的大圆铁柱时,眼神阴霾异常。然而嘴角却快意地勾起一抹残笑 那些油田、那些液体黄金本该都落入他的手的,偏偏却让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给毁了所有美梦,甚至还害死了他最宠爱的儿子,灭了他所有的势力,让他只能狼狈地逃出中东半岛。 哼!那男人大概以为他所有羽翼都被斩断,无法东山再起吧!哈哈!他在沙漠中还藏有一支死忠的部属,可没那么容易被斗败! 他回来了!悄悄地潜回中东和手下会合了! 这回,一定要将那该死的男人引来,好在爱儿墓前活生生地将人血祭,才能一消心头之恨! 还有,那个坐上韦氏油业的龙头之座、嘴上无毛还敢担起一族之长大位的毛头小子,他同样也不会放过的 **** “谢谢!”病房内,从录音室赶来的伊凡,紧紧握着躺在病床上安静沉睡的妻子纤手,万分感激道谢。 “不!还让令夫人动了胎气,我才该觉得抱歉。”墨奎非常歉疚。身为保镖,却让被保护人因袭击而住进医院,他实在失职了。 “不是你的错啦!若不是你及时推开我们,又适时护着我们趴下,我和小星早就被泼得一身恶臭,说不定还被子弹给打中了呢!”红着眼眶,杜映月好难过。“医生说小星是因惊吓才会动到胎气,幸好及时送到医院,打了一针安胎剂,好好休养一阵子就会没事了。” 呜还好祖上有积德,一切都没事!记得之前来到医院时,听到墨奎翻译医生的话,说小星可能会流产时,她几乎吓坏了,差点没当场嚎啕大哭。 点点头,伊凡颇为庆幸当初有聘请他当保镖,否则今天的结果肯定会更糟糕,说不定还会 思及此,他浑身发寒,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微颤着手,轻抚床上安睡的秀雅小脸,沉沉瞅凝的眸光盈满深情。 见状,墨奎想留给他一个和妻子单独相处的空间,当下静静地拥着杜映月定出病房,来到走道上。 “呜”一来到走道,杜映月从刚刚一直强忍着的惊慌情绪霎时间崩毁,涕泪纵横地哭了起来。 “你、你别哭啊”第一次见向来开朗的她流泪哭泣,墨奎慌了,心揪了,手足无措地连忙将她给拥抱入怀,低沉嗓音不断安慰。“别哭、别哭,一切都没事的” “呜小星是我是我仅存的亲人了我绝不能失去她”抓着他胸前衣襟,她埋头痛哭不已。“刚刚刚刚我好害怕好害怕她有啥差错那我该怎么办” 觉到衣衫迅速濡湿,灼热的泪水一滴一滴沁人心口,烫得墨奎心慌意乱,只能不断安抚。“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妹妹出事的”老天!她的眼泪让他恨不得将放冷枪的凶手给大卸八块,处以极刑! 懊死!伤心泪颜不适合她,她清雅的小脸蛋应该是挂着无忧的粲笑,美丽眼眸笑得像两轮弯月般漂亮! “我我不要小星有事呜” “她不会有事的!” “你保证?”泪眼矇眬地抬头看他,此刻的杜映月哭得双目通红,就连鼻子也红咚咚的。 “我保证!”看着她双目还不停在流泪的惨兮兮小脸,墨奎心疼极了,大掌忍不住为她拭去满颊清泪。“别哭!你哭得我都慌了” 呜好感动!少林弟子对她好温柔、好好喔 “少林弟子,谢谢你”心绪纷乱、激荡之下,忘了要掩盖两人早就相识之事,脱口叫出三年前替他取的绰号。 “总算肯再叫我少林弟于啦?”扬眉笑着逗弄,故意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啊完了!”赫然惊觉自己又笨得露出马脚,粉腮上还挂着泪,她却已经心虚地转身想窜逃。 “还逃?”长臂一勾,将某个不敢面对现实的女人给抓了回来,墨奎拧眉谴责。“真打算永远不认我吗?”这女人,真让人想将她吊起来打屁股。 “你、你、你”杜映月吓得说不出话,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好气又好笑、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 呜少林弟子真的恢复记忆了吗?好害怕喔! “我如何?要知道,在素还真、一页书、乱世狂刀、少林弟子这四个称呼中,我只能接受少林弟子,至于其它的三个,原谅我还没办法,你就放弃吧!”墨奎挑眉调侃,发现她受惊时,瞠圆眼眸的心虚样好可爱。 惨了!惨了!少林弟子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慌乱得想逃,却又被箝制住,她只能不断干笑,试图蒙混过关。 “嘿嘿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呜完了!她要被告重伤害罪了! “感谢你昨夜的那一击。”神情似笑非笑,显得吊诡。 “噢!”呜早知道昨晚让他吃记嫩豆腐就算了,干嘛敲他呢?杜映月一脸悔恨,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为什么三年前,我恢复记忆却忘了你的那一天,你不愿来认我;三年后再次相遇,你依然不肯老实承认?难道那一个月对你而言,完全没有意义吗?我不知道原来我是如此的惹你厌恶,让你打定主意来否定我的存在” “不、不是这样啦!”没注意他口气中明显可疑的萧索,杜映月猛摇着头,满心焦急地打断他的哀怨,不想被误会。“其实你离开之后,我也好难过、好难过的” “是吗?”嘴角偷偷上扬了。 “是啊!是啊!”点头如捣蒜,深怕大保镖不信。“你为我赢来的那只大龙猫,我到现在还一直好珍惜的” “那为何一直逃避我?” “呃”眼儿左瞄右瞄,心虚得下敢看他。呜少林弟子干嘛一定要逼她承认罪状啊? “因为什么?你害怕些什么?”墨奎吃了秤铉铁了心,打定主意非逼她将心中所惧全盘托出不可。 “我我”支支吾吾。 “你如何?”节节逼问。 “我怕你告我重伤害罪啦!”心一横,她脱口大叫,随即捂着脸呻吟出声。呜说了!她说了! “告你?你救了我、在我失忆时照顾我,我怎么可能告你?”拧着眉头,一脸莫名其妙,实在不懂她的思考逻辑是怎么运转的? “因为因为是我把你的后脑勺撞破了一个洞,害你失去记忆的啦!”压在心中三年的愧疚实在太沉重,杜映月干脆一古脑儿地全招了。 呜常听人家说“自首无罪”那她能不能比照办理啊?不过将罪状全部说出来,心里真的轻松多了,那句“凶手逃不过良心的谴责”果然没错! “怎么会?”墨奎既感惊讶又好笑,语带揶揄。“我记得那群不良少年都是男的,莫非你当时女扮男装?”他昏迷之际,记得是被不良少年拿球棒给狠敲后脑勺,会受伤失忆,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啊! 耶?他没想起来吗?记得当时害他撞破脑袋时,他有睁开眼瞪她一眼耶! 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脑,杜映月纳闷反问:“呃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难道他漏失了哪段记忆吗? 比了比他的脑勺,小脸尴尬干笑不已。“就是我在拖着你的时候,不小心失手,害你后脑勺撞到石头,然后你的脑袋就破了个大洞,鲜血直流,那时你还痛得睁开眼瞪我呢!我想我想你会失忆,罪魁祸首大概就是我啦”越说越心虚,愧疚的声音最终消失嚅嗫的唇瓣间。 原来还有这一段,难怪怕他告她重伤害!不过当时他被麻醉针给打中,葯效发作,可不记得这件事。 “我有睁眼瞪你吗?我不记得了!”墨奎啼笑皆非,不敢相信她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肯认他。 老天!竟然怕他控诉她重伤害。他岂是如此不讲理的人?这女人脑袋究竟在想迪一什么? “有啊!眼神好凶狠呢!”就是这样她才怕嘛!点头埋怨控诉,杜映月指证历历。 “我眼神天生如此。”摇头叹气,捧起低垂的心虚脸蛋,墨奎笑骂澄清。“那时我体内的麻醉葯效正在发作,就算有睁眼瞪你,其实根本已经意识不清了!再说,我的脑袋会受伤和失忆,百分之九十九肯定是那群不良少年造成的,绝对和你扯不上关系!” “耶?”真的和她没关系吗? “就算是你撞伤的,我也不可能告你。”为安她的心,又补上一句。 “真的吗?”闻言,杜映月激动地扑抱上去,忍不住又哭了。“呜少林弟子,我就知道你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你对我最好了,呜”养他一个月,培养出来的感情果然不是假的,她的投资果然正确啊! 这样也能哭?墨奎无奈叹气。“别哭了!你再哭,我就反悔来告你。” “哇不要!你不能食言而肥啦!”信以为真,急得哇哇跳脚大叫,眼泪瞬间止住,比水龙头还厉害。 这女人当真啊?忍俊不禁地漾笑,见她粉颊挂泪却又噘着红艳小嘴直巴着他抗议,实在诱人透了! 老天!他是个男人,一个正被心仪的女子不自觉引诱的男人,除了举白旗投降,他还能怎么办? 深邃黑眸迅速闪过一抹炽亮光芒,他猛然低头覆住柔嫩朱唇,顺从心中的渴望。 耶?少林弟子怎么又吻她了?吓得瞪圆了眼,杜映月想推开他,可却又有些舍不得 呜怎么办?他吻人的滋味真的还满不错,而且感觉挺美妙的,害她很想继续享受下去算了!算了!要热吻,大家一起来吧!现在已经是女性性自主的时代了,她只不过享受一个吻,有什么大不了的! 激情恍惚中,双臂不知不觉地环上粗壮颈项,任由他攻城掠地,直至两人喘不过气,这才缓缓分开 老天!她真的好甜,教他尝一辈子也不会厌倦的!以额轻抵着她的,墨奎呼吸急促却又忍不住咧嘴而笑。 “映月”柔情呢喃,嗓音浓醇醉人。 “干、干嘛?”觉得自己的脸快烧了起来,她羞赧得不知该说什么。少林弟子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瞅人?她会腿软的啦! “我从三年前就想这么吻你了”满足叹息,婉转倾诉情思。 “是n吗?”三年前?他三年前就“肖想”她了喔?她会不会引狼入室啊?嗯这是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你就只有是吗这两个字?”这女人的感想就只有这样?难道都不好奇他为何会想吻她? 呃嫌只有两个字太少喔?涨红着脸,她决定顺从民意。“我今天才想这样吻你喔!”既然人家如此大方告知从何时开始“肖想”那她也可以礼尚往来地告知自己“肖想”的时间啦! 老天!这女人摇头叹笑,为她的回答而绝倒。 “你你放开我啦!我要去洗手间”脸好热,她要去泼泼水、降低一下热度,不然搞不好等一下就会发生自体燃烧的神秘案件了。 似乎看透她的羞涩局促,墨奎失笑松手。 就见她俏脸晕红,飞快退出宽厚胸膛,二话不说拔腿就往洗手间所在位置的转角、另一条通道狂奔而去。 见状,墨奎嘴角往上高扬,胸口满溢爱恋柔情;就在此时,挂在腰际间的手机突地响起,屏幕显示出亚力士的名字。 有消息了! 心神一敛,他按下通话键。 **** 冰凉清水“哗啦、哗啦”不断自水龙头流出,洗手枱前,身形纤细的女人羞窘不已,连连掬水泼脸,试图“冰镇”一下自己发红热烫的脸庞。然而抬眸瞅见镜中的自己时,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呜镜中那个唇瓣娇艳肿胀、眼底情欲氤氲、表情迷蒙暧昧的女人就是她吗?她刚刚就是以这种模样面对少林弟子吗?看起来简直就像专门勾引男人的荡妇!呜不想活了,好丢脸! 可是换另外一个角度想,她竟然颇有当“荡妇卡门”的资质耶! 证真地审视锁中眼波蒙眬流转,眉眼嘴角净是娇媚神态的自己,杜映月左看看、右瞧瞧,装模作样地摆出风情万种的姿态,随即“噗哧”笑了出来。 “真怪,和我的风格不符啦”摇头好笑自语之际,忽地在镜中看见有人进了洗手间,定睛细瞧,赫然发现竟然是个中东面孔的男人。 耶?这是女厕所耶!这人定错了吧?糟!她不会说英文,该怎么提醒他误闯女厕呢? 为难地搔着头转身,杜映月尴尬冲着中东男人一笑,打算以世界共通的肢体语言来表达时,忽地,男人神色狰狞地飞扑而来,飘溢着异味的白布用力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骇然闷声惊呼想挣扎,却吸进了辛呛怪味,她只觉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知觉。 **** “是吗?确定恐吓信是她寄的原来是患有幻想症的歌迷警方研判没有其它共犯好!我明白了!” 切断了通话,走道上,墨奎拧眉暗忖沉吟 若没共犯,那趁乱开枪的会是谁?难道有其它隐于枱面下欲对林克斯夫妻不利的人?他们有得罪过什么人吗慢着!当时他站在杜家姊妹前面,若子弹射过来会打中的也应该是他才对,枪手不会没注意到这一点! 这么说来,难道对方的目标不是杜映星,而是他?嗯看来这事倒值得探究了。 静待杜映月从洗手间回来的空档,墨奎凛神思付,直到好一会儿后,他觉得奇怪了。 都过十五分钟了,她怎么还没回来?久得令人不安啊! 心中微凛,在万分不放心之下,正想前去女厕一探究竟之时,忽地手机铃声又响起,屏幕却没显示任何号码。 “谁?”沉声询问,却在听闻到对方威胁言词之时,刚毅脸庞瞬间冷凝,高大身躯绷紧、僵硬,直到电话那头的人撂完狠话,飞快断了通讯后,他才以极缓、极缓的动作将手机挂回腰际间。然而浑身却飙发着一股无形的慑人寒意,眸底锐气森猛,唇角勾起一抹令人战栗的弧度。 懊死的中东杂碎,你这是自寻死路! **** “被、被绑架了?”病床上,才刚转醒的杜映星听到这青天霹雳的消息后,差点又厥了过去,脸色苍白如纸。 “是的。”看着她,墨奎想到与她拥有相同脸庞的粲笑女人,心口不禁一紧。 老天!被掳走的她,此刻是否饱受惊恐?但愿那群杂碎没伤害她,否则他绝对会让他们后悔诞生于这世上! “为什么?”握着妻子冰冷小手,伊凡严肃质问。小月才来美国没多久,除了他们,根本不认识其它人,有谁会绑架她? “是我的错!”强抑住波动心绪,然而深邃黑眸却迅速闪过一丝自我责难。“对方和我有些过节,为了寻仇,故意绑走我身边的人,打算引我前往中东,好来个瓮中捉鳖。” “中东?”伊凡与杜映星惊叫出来,不约而同地瞪着他。 这算什么?他们请个保镖是为了保护自身安全,没想到反而招徕危险! 仿佛看出他们的懊恼心思,墨奎不禁苦笑。 “小月小月不能有事”想到姊姊被歹徒掳走,不知会有什么样恐怖的下场,杜映星慌得浑身发颤,眼泪滚滚滴落。“伊凡我只有小月一个姊姊她绝不能出差错的你一定要要想办法救她” “小星,你别激动!”连忙安抚虚弱的妻子,伊凡急忙保证。“放心!就算散尽家财、用尽必系,我也会找人将小月救回来!”小月不仅是他的小姨子,也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如妹妹的至亲啊! “不用!”看他们担忧、伤心的模样,墨奎何尝不是;然而他却不让心中的焦虑浮现在脸上,沉声保证。“你们放心!我会平安将她带回来的。” “你?”流泪瞪视,杜映星不大敢相信。他一个人行吗?中东地区各种族、国家之间极为复杂,若没动用一些关系,单凭他一个人有办法救人吗? “我在中东自有人脉。”看透她的疑虑,墨奎沉声给予解答,再次保证。“相信我,我一定会将她平安带回来。” “你、你保证?”瞅着他眸底的坚决与义无反顾的深情激切,杜映星虽如此质问,然而心中却清楚知道自己可以信任他。 呵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但这男人肯定是以性命在爱着小月的。 “我保证,以我的性命。” 果然!眼眶还泛着泪光,然而她却笑了。 “我相信你,也请你别违背承诺” 第八章 这、这是什么情况?瞪着营帐外蔓延无尽的黄沙,杜映月震惊至极。 妈呀!这一波接着一波延伸至地平线的金黄沙丘,除了沙漠,她想不出地球上还有啥地方会是这种景致,更想不出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置身其中的理由。 慢、慢着!也许是有理由的! 记忆开始慢慢地回笼,想起她在医院女厕内,然后一个中东脸孔的男人扑了过来,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这么说来,她是被迷昏、然后给带到沙漠里来? 想到什么似的,猛然低头瞪视自己,确定身上衣服完整如初穿在身上时,她释然地松了口气,随即一大串疑问又自动跳进脑海里。 为什么?那个中东男人为何要将她带到这里?这里是哪里?她压根儿不认识那个中东男人,却莫名其妙被抓来,会不会是有啥误会啊? 思绪纷乱无章,艰困地爬起身,正想定出营帐外一探究竟之时,帐口处,一只粗臂猛地横出挡住去路,杜映月惶然抬头,一张凶狠的中东脸孔映入眼帘。 “呃嘿嘿,你好”强挤出微笑试图表达善意。中国人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知中东人有没有听过?如今一切状况不明,还是谨慎的保持些礼貌比较好。 “#&#”中东男人毫不领情,不断吐出叽哩呱啦喝斥声,攻击她脆弱耳膜,同时长指一比,摆明要她乖乖地窝回营帐内。 “好、好、好我进去就是”就算听不懂对方在咆哮些什么,从他的肢体动作也知道在指示些什么,杜映月干笑地踅回帐内窝着,心底则渐渐地惊惶起来。 怎么办?将她掳来的这帮人,态度不是很友善呢!莫非自己倒霉的遇上了人口贩子?若真是如此,那她的境况岂不危险 惶然惊恐中,正当她乱七八糟想了一堆极为悲惨的下场之际,隐约间,似乎听到外头的男人朝远方不知在喊些什么。不久之后,一道背光黑影突然现身在帐口处,踩着光线怡然步入营帐内。 这人是谁?仓皇看着黑影渐形逼近,在光线的辉映下,杜映月逐渐瞧清男人的样貌。 又是个中东面孔的男人,年约五十来岁,身材略胖,下眼皮浮肿,肤色可能因长期养尊处优的关系,不若一般中东人民那样古铜黝黑:脸上因横肉过多,西亚种族与生俱有的深邃五官,显得不再那么立体、迷人。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中年阿伯的眼神好阴毒,让人瞧了忍不住想发毛啊! —眼瞪人,杜映月惶恐地连连后退,不知他意欲为何? “没想到姓墨的身边还有这么个东方小美人,倒真是艳福不浅哪!”将人逼至角落,肥手攫住细致下巴,韦氏一族前族长的弟弟、现任年轻族长的叔叔亚拉麦残笑不已。 “你、你作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不停扭动挣扎,杜映月吃痛地大叫,心中万分恐惧。 不让她脱逃,亚拉麦更加使力,目光闪烁着暴戾阴芒。“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这种叫声倒真令人兴奋啊我还没玩过像这样细致的东方小美人,或许可以试试”他唯一的儿子已经死了,而自己撒在其它女人身上的种,连个蛋都没法孵出。不过搞不好这女人能帮他生出个带种的来也说不定呢! 残笑的嗓音带着婬邪,欲望突然被勾起,下腹部炙热而蠢蠢欲动,他色心一起,干脆直接将她压倒在地上,打算霸王硬上弓。 “哇不要!放开我”惊恐尖叫,她用力挣扎,小手更是猛力打向他凑近的面孔。 “贱人!”冷不防被她全力一击,亚拉麦被打得整颗头都歪向一旁,顿时心火大起,扬掌就甩她一耳光。 杜映月怎堪这奋力一掌,小脸被打得往旁甩去,嘴角破裂流出血丝。但她仍奋力抗拒,趁对方怒极疏于防范之时,弓起双脚,对仍压在自己身上的亚拉麦猛力一踹,忽地 “哇”痛苦至极的惨叫声忽地响起,他曲着身子自她身上滚落,卷成一虾球般在地上滚来滚去,哀嚎不断。 “活、活该!”知道自己踹中了男人身上最脆弱的部分,杜映月颤声斥骂,又惊又慌地爬离他身旁,浑身发抖地缩在最远的角落,眸底盛满惊恐,瞪视不断翻滚的男人。 听见惨叫声,顾守在外的守卫奔丁进来,然而在见到蜷卧在地上痛苦惨叫的主子,与一边脸肿得半天高、嘴角带伤泛血、躲在远远角落处、正惊疑不定地凝视他们的女人时,一切顿时了然于心,霎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先连忙将主子给撑起。 “看看住她!”妈的!想不到这女人看似瘦弱,性子却如此顽强,一时大意竟让她给伤着了。不过,下回她可就不会如此好运了! 冷汗直冒,亚拉麦就算再怎么色欲熏心,经过这一猛踹,不休养个一天半日的,想必也难再展雄风了。当下只能铁青着脸交代部属,兀自强忍痛楚,一跛一跛地往外走去。 行至帐口处,他还顿足回头留下“此事未完,下回待续”的恶心眼神,这才真的离去了。 亚拉麦一走,守卫亦连忙退出帐外看守。 脸上阵阵火辣袭来,杜映月仓皇瞪着他们离开后,惊恐的心这才一松 好恶心!好恶心!她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啊?这些人看起来都是中东人,难道她被人口贩子卖给中东某个色欲熏心的酋长了吗? 这简直像言情小说里的情节了!不同的是 “为什么为什么人家小说里的女主角,都会碰上高大英俊、肤色黝黑、有钱有势的酋长男主角,而我却落入一脸横肉、脑满肠肥的中年阿伯手中?就连权势、财势好象也不怎么样!人家中东酋长的后宫不都极尽奢华,就像天方夜谭里描述的那样吗?而我却身处简陋克难的沙漠营帐中,甚至还差点被被”想到方才差点被霸王硬上弓,杜映月忽觉一阵恶心想吐,惊恐的眼泪再也强抑不住,哗啦、哗啦地滚落面颊。 “呜小星、伊凡还有还有少林弟子我好怕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谁快来救我”角落处,她紧抱着不停发颤的身子滑坐在地,涕泪纵横地惶然哭泣 呜那个恶心的变态色胚一定还会再来意图侵犯她的!她一定要逃一定要逃 午后,沙漠的艳阳依然炽热。 营帐内,杜映月双眼红肿,明显看得出曾经痛哭过。然而此刻的她早已止住无用的哭泣,正在努力进食中。 “嗝”轻轻地打了个饱嗝,她继续将之前守卫端进来的乍餐塞进嘴里。绝不能饿坏自己,想逃就得有充分的体力啊! 一会儿后,确定自己再也塞不进任何食物后,她开始注意起外头从刚刚就不断传来的喧杂声。 透过帐篷细缝偷偷地往外看去,外头营地才了好几辆载满货物的小卡车,几位穿著中东长袍的男人正忙碌地卸货,脸上笑意迎人,没有丝毫肃杀之气,看得出来是单纯的商贩。 不一会儿,卸完货后,几个男人跟着煞气十足的卫兵进了另一处的营帐内,看起来是准备去领取货款的样子。 这些商贩领完钱后,应该就会马上离开这里吧!若真是这样,那她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否则 浑身一颤,不敢去想“否则”之后的下场,杜映月又谨慎观察了一下,欣喜地发现卡车周遭没啥凶神恶煞般的守卫,不知是忙什么去了,当下明白这是自己的大好机会。不过 营帐外那个黑煞的守卫大哥,可是很尽忠职守地杵在那儿啊!她得先解决他,才有机会混出去。 快想想办法想想办法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将很难再脱逃出这里,杜映月抱头苦思对策 快点!快点!时间是不等人的呜为何她不是“北海小英雄”里的小威,搓一搓鼻子就有一堆妙点子? “快啊快想点办法啊”喃喃自语,她急得直冒汗,苦闷地在小小空间内踱起方步来。然而就在返身踅回准备再磨出另一条地沟时,一抹灿亮金芒忽地窜入眸底。 有了!眼睛一亮、灵光乍现,杜映月飞快奔到盛满清水的铜制水壶前。 “呜我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总算平日有烧香拜拜,神明有保佑,才能绝处逢生”差点没感动得喷出泪来,她小心翼翼、行动无声将清水给倒掉,抬起需要两手合捧的水壶,兀自嘀咕自语。“虽然这是又笨又烂的老方法,但是我也想不出别的了” 屏气凝神、蹑手蹑足地潜至帐口处,她悄悄探头往外窥视,就见那位守卫背对着营帐口固守在外头,当下立即将铜制水壶高举过头,慢慢往他移去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能不能逃出魔掌就看这一击了! 心跳急如擂鼓,她紧张地深吸一口气,随即眼一闭,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狠狠地将坚硬的铜制水壶敲上对方脑袋,一道沉重闷响随即响起。 “你”守卫转身瞪视她。 完了!他没昏。杜映月暗暗叫糟,惊恐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挤出无车干笑之时,却见他忽地两眼翻白,毫无预警地朝她倒下。 “哇!”尖叫一声,随即意识到会惊动旁人,她急忙噤声,手忙脚乱地将昏迷的守卫,往营帐内拖去。待大功告成之际,已经气喘吁吁了。 呼以前拖少林弟子,现在拖中东男人,怎么她这么苦命啊?还好自己臂力不错,否则岂不被折腾死。 苦着脸暗暗悲泣自己坎坷命运的同时,她飞快地又离开营帐,一路左顾右盼、东躲西藏地往前进,遮遮掩掩之下,总算也潜伏到卡车旁了。 动作迅速地爬上某辆卡车后座,上头还有些杂物和帆布,她马上钻进帆布内,把自己密密实实地遮盖起来,凝着气静静等候。 几分钟后,一阵叽哩咕噜的交谈声逐渐靠近,杜映月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一口,深怕被发现。直到听见开关车门的声音,感觉到引擎发动,随即车子轻轻地震动起来、缓缓驶离后,一颗惊慌的心才逐渐平息,既激动又兴奋地哭了出来 老天!她成功了! 不!她只成功了一半,另一半还有待努力! “原来我真的被抓来中东了”车水马龙的大马路旁,看着异国情调的建筑与穿著打扮充满浓厚回教特色的人们,杜映月沮丧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路颠簸地让卡车载着自己逃离了沙漠,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多久,当耳边充斥满满车潮人声的都市噪音后,趁着卡车停下来之际,连忙掀开遮掩的帆布,一古脑儿地跳下了车子。然而看着眼前进步热闹的街景,她却茫然地不知自己究竟置身于哪座大都市。 包糟的是,她连听英文都像鸭子在听雷了,当地人们叽哩咕噜交谈的阿拉伯文对她而言,简直是火星话! 呜完蛋了!身无分文,又没任何护照证件,认真说来,她这样根本就是偷渡客,该怎么离开这里啊?台湾政府在这里有没有设办事处啊?可是可是就算有,她也不知在哪里啊?想问人又不会阿拉伯话,好惨啊! 心里焦急不已,实在害怕自己将会一辈子被困在异国当流浪儿,她踌躇了许久,最后想了一个最笨的方法,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呃这位先生,请问你会说中文吗?”杜映月随手抓了个路过的中东男人,急切询问。 哪知男人飞快地甩开她的手,轻蔑瞄了一眼,叽哩咕噜说了一大串,随即走人,实在不怎么有礼貌。 好吧!对方是不懂中文,不过有需要以那种眼神看人吗?暗自埋怨,杜映月不死心,再接再厉又“搭讪”了好几个人,却都得到相同的下场,登时让她闷到几乎得内伤。 “什么嘛!有必要这么不友善吗?下回你们的同胞就不要在台北街头让我遇到”嘀嘀咕咕泄恨,然而人在他乡国度,不得不低头,还是得挤着笑脸到处问人。 就见热闹的街道上,一名东方女子不断寻找懂中文的人,奈何奋斗了大半天,除了一堆白眼外,她的收获是零。 “完了!没人会说中文,我完了”无力伫立在街头,杜映月小脸苦得可以滴出汁来。正当她懊丧、低着头欲哭无泪之际,眼角瞄到一白色长袍的下襬正从自己身旁经过,她下意识出手抓住人,然而却不带任何希望地询问:“请问你会说中文吗?” “是的!我会。” “噢!谢谢你。”出于惯性,直觉道谢放人,然而就在长袍主人迈步欲离开时,她突然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登时像被雷打到似的跳了起来,飞快抬头抓住对方,喜极而泣地狂喷泪。“呜你会说中文?你会说中文!呜我果然阴德积得够深,老天爷派了个贵人来相助!呜我有救了!有救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紧抓住对方衣襟,打死也不放手。 “呃如果你说慢一点,我会比较容易听得懂。”纳亚垂眸盯着眼前激动的东方女人,年轻的俊秀脸庞有些无措。 事实上,因为母亲是台湾人,所以他也会说一些简单的中文,只要对方的速度不要太快,基本上,他都勉强可以听懂。 “当然!当然”亲爱的贵人啊,就算要她一分钟只说一个宇,她也不会有二话的。点头如捣蒜,杜映月又哭又笑,有种已经快溺毙绝望之时,突然飘来一根浮木的狂喜。 看她还紧抓住自己,纳亚脸庞微红,有着小男生的羞赧。唉这位女士可能不了解中东民族的民情,她这样随便碰触男人身体,是会被视为婬妇的。 瞧!大庭广众下,她这样紧抓着他,已经引来许多人的注目了。 悄悄环视周遭一眼,年轻男孩叹气,却又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只能轻声提醒。“呃能不能请你先放开我?” “啊?喔对、对不起”尴尬收回手,杜映月这才瞧清眼前年轻男孩的长相,隐隐中,总觉眉宇间有股熟悉与亲近感。 “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光看她悲惨模样,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异国落难了。而因为母亲的关系,他对东方女人向来有莫名的亲切感,只要出得上力,他会尽量的。 “有!很多、很多!”极力点头,为他的体贴再次喷泪,杜映月开始叨叨絮絮将自己从美国被莫名其妙掳来的过程,从头到尾叙述一遍,未了还抱怨连连。“贵国人民买卖人口的陋习实在太不应该了!”呜害她吃了这么多苦,成为异国孤儿。 闻言,纳亚有些尴尬。中东地区,确实有不法分子专门掳人贩卖给一些有钱有势的贵族、酋长来充盈后宫,满足自己的私欲。反正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实在见怪不怪。可是由受害人当面指责说出来,还真为自己国家感到羞愧。 “我仅代表敝国向你致歉。”讷讷道歉,除着这句话,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倒霉的女人。 “如果你能借我一些钱,帮我联络到美国的亲人,那我就接受你的歉意。”可怜兮兮地开出条件,实在担心他不愿伸出援手。 “没问题。”这种小事,纳亚自认还帮得上忙。 “呜太好了!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我回去后,会为你立个长生牌位,天天上香祝祷”杜映月激动得又飙泪,语无伦次到连武侠小说里面,小老百姓被大侠所救时,必说的台词都喊出来了。 长生牌位?啥东西啊?额头冒出黑线,纳亚只能连连陪笑。今天甩开护卫们,原本是想偷溜出来透气散心,没料到却反而沾惹上一个奇怪的女人。唉早知道就乖乖待在公司里,让母亲拿一堆公文砸死他算了。 “对了!我叫杜映月,你呢?”恩公名字要赶紧记下来,否则长生牌位上就只能写无名氏了。 “纳亚。” “很好!纳亚,我记下了,你的长生牌位,我一定会立的。”拍拍他,杜映月话锋随即一转,心中很是焦急。“现在你可以带我去打电话,联络我美国的亲人吗?”她突然失踪,小星、伊凡和少林弟子不知会担心成什么样?得赶紧联络上他们才行啊! “我可以马上带你去,不过”顿了下,盯着她又贴上自己臂膀的小手,纳亚红了脸,忍不住版诫提醒。“杜小姐,你最好别随便这样碰触中东男人。” “噢!”再次乖乖收回手,她低声嘀咕。“我我只是习惯动作嘛,又不是故意要吃你豆腐又不是女人,还怕人家占便宜啊”“我不是”纳亚无辜欲辩,然而最后还是无言。算了!不是从小接受这种文化熏陶的人,大概很难适应中东民族种种男尊女卑的规范吧!就连母亲有时也常常忘记,在外人面前,还得他时常暗中提醒,要她收敛点呢! “走吧!打电话去。”杜映月思绪已经从之前话题跳开,急切催促他。 还想在外多逗留一些时间,纳亚不打算回公司,反而领着她往公用电话亭而去。 “快、快、快!”才钻进电话亭,杜映月就急着催他。 “别急啊!”纳亚努力想保持礼貌和她维持一些距离,然而电话亭空间实在太小,他左挪右闪的就是会和这个急急躁躁的东方女人贴得老近,当下实在很想叫她先出去,等他拨完电话,她再进来。 “喂!你磨蹭什么?”不理他别扭神情,一把将他拉到电话前,急喝娇斥。“快打!”他再拖拖拉拉的,恐怕电话亭内就会发生喋血命案了。 “好、好、好!很快、很快”警觉有人快变脸,插进卡片,拿起话筒,纳亚急忙询问:“你美国亲人的电话号码是?” 杜映月飞快报出一连串号码,静候他拨通之际,忽地,外头有人插话了 “出来!”冰冷的嗓音吐出阿拉伯话。 闻言,纳亚身体一僵,感觉到背后有一硬物正抵着自己,而他若没猜错,那个硬物就叫做手枪。 “谁啊?”虽然听不懂,杜映月却下意识地转身看人,随即脸色大变、惊恐异常。 哇妈呀!是那个在美国将她迷昏的中东人!才逃出来不到半天,他怎么就找到她了?完了!完了! 是她!男人一愣,随即得意地勾起残笑。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才接获主子那方传来她脱逃的消息,想说既然失去了一个人质,干脆趁纳亚独自出门的大好时机,将人挟持回去替补,没想到这两人却凑在一起,真是一箭双雕啊! 缓缓挂下话筒,纳亚心中暗自叫糟。这声音他认得,是叔叔身边的心腹,名叫塔山的男人。 “出来!”塔山再次喝令。 看着他拿外套包住枪身,露出的枪口紧抵着纳亚,以为自己连累了无辜之人,杜映月愧疚地看了纳亚一眼,似乎喃喃咕哝句“对不起”之类的话,这才胆战心惊地步出电话亭,随即被一旁的大汉给反手制住,不让她有机会脱逃。 “别伤害她!不关她的事。”转过身,看她被粗鲁对待,同样误以为自己害她遭受池鱼之殃的纳亚,连忙出声喝止。 “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担心别人。”塔山冷笑,眼色一使,示意大汉将她给押进等候在旁的车子内,同时也警告纳亚。“乖乖上车去,别想乱来!那女人的小命就看你的表现了。”有纳亚这尾大鱼,那个东方女人的存在就显得可有可无了。必要时,解决掉她一条小命也无关紧要。 从头到尾不知他们用阿拉伯话在说些什么的杜映月,在被押进车子内时,还不断以中文大喊大叫。“喂!斌国还有没有政府啊?青天白日竟然当街抓人”忽地,尖叫抗议声骤然静寂,看来是被人给打昏了。 “上车!”下颚一点,塔山命令。 唉这种状况,若只有他一人,想脱身也不是难事,但是如今对方以那位杜小姐的性命相胁,他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无辜之人因他而受伤害。看来眼前也只能先屈服,往后如何再另作打算了。 唯一烦恼的是,若大哥知道他竟如此大意地落入敌人手中,恐怕又会是另一阶段“特训”的开始吧?想到就忍不住发抖啊! 丝毫不担忧当下危机,纳亚净是烦恼着日后的苦日子;然而当他慢条斯理地坐进车内,看着果真被打昏的杜映月,不免愧疚万分,暗暗轻叹了口气 杜小姐,你的命运真的很乖舛,才逃出狼窝又受累落入虎口,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啊! “你说什么?”韦氏油业大楼内,墨奎震惊地要眼前细致艳丽、保养得当、同时也是他母亲的女人,再重复一次。 “纳亚落入亚拉麦手中了!就在刚刚,那男人来电向我示威。”韦夫人顺应民意又重复一次。 “该死!”低咒一声,墨奎怎么也没想到才来到利雅德,正想借用韦氏一族在中东地区的势力,帮他救出杜映月;然而话都还没出口,母亲就送给他这个大惊喜。 “确实该死!”韦夫人冷静地颔首赞同。不只亚拉麦该死,就连那个甩掉护卫、独自偷溜出去,让自己陷入险境的纳亚也很该死。 “对方的巢穴在哪里?”强压下满腔怒气,墨奎镇静询问,相信以母亲在中东的情报网,肯定早就清楚亚拉麦的老巢在哪儿。 “利雅德西方的沙漠。”韦夫人叹气。 “你早该告诉我的。”口吻隐含责难。若让他将一切都解决了,纳亚就不会落入险境,而映月也不会想到某个粲笑女人,墨奎心口一紧,泛着揪疼。 “他毕竟是我丈夫的弟弟、纳亚的叔叔。你继父去世前,曾要求我能睁只眼、闭只眼时,就随他去,没想到”再次叹气,没想到亚拉麦还是不死心。 “你若心软,干脆就将公司整个让给他,你和纳亚搬到美国和我住。”墨奎冷哼挖苦。 “你在说天方夜谭?”射出两颗白果眼,韦夫人气结。这个大儿子就是喜欢气她,和乖宝宝性格的纳亚完全不一样。 “反正中东地区是天方夜谭的发源地,未尝不可。” “你算了!”儿子今天的心情好象很差。韦夫人奇怪地看着他,很清楚他只有在心底火气狂燃时,才会故意冷讽她。“我都还没通知你,纳亚出事的消息,怎么你倒先飞来利雅德来找我?”以前三催四请的,他都还不见得愿意来呢!有古怪喔! 闻言,墨奎不答反问:“我以前训练的那些护卫呢?” “几个大男人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壁思过呢!”韦夫人对这几个心腹的行为感到好笑。虽然说他们让纳亚成功溜出眼皮子下、导致被人挟持走确实有错,不过最大的过错还是纳亚自己。 “让他们准备一下。”冷冷勾笑,眼底森寒异常“今晚的沙漠将会很热闹。”为了纳亚,也为了他心中的人儿。 话落,高大身影转身步出办公室,留下韦夫人急急追问声 “儿子,你还没告诉我飞来利雅德的原因啊” 第九章 唉才逃离不到十二小时,马上又被抓回去,全世界还有运气比她更背的人吗?靠着油灯所发出的微弱光线,双手被反绑的杜映月瞠眼瞪视非常眼熟的营帐,自转醒后,第n次叹气。 “杜小姐,我感到很抱歉”另一个被掳人质讷讷地愧疚开口了。 “又不是你的错,干嘛要道歉?”奇怪瞅了纳亚满是歉意的年轻脸庞一眼,她觉得莫名其妙。“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是!他们要抓的人是我,没想到却连你也被抓来了。”说到底,应该是她对不起他才是。 “耶?”这下换纳亚傻眼。明明亚拉麦叔叔那帮人的目标是他,这位杜小姐怎会抢着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察觉他的疑惑不解,杜映月很好心地解释。“我就是被他们给从美国抓来的!有一个胖胖的、看起来大概是这伙人老大的变态中年阿伯,还企图对我不轨,好恶心!中东地区就是有这种变态败类以此种犯罪行为,在败坏贵民族的声誉啦!”说到后来,口气很是气愤。 呃她形容的人不会是亚拉麦叔叔吧?没想到亚拉麦叔叔竟然也干起这种强掳异国女子,来满足私欲的丑事! 惊愕暗忖,纳亚顿时一脸尴尬,不敢老实招认那个“变态阿伯”是自己的叔叔,怕她非要“叔债侄还”找他泄恨。 “喂!你脸色好象不大好喔?不舒服吗?”瞇眼看着昏暗光线下的他,脸色似乎有些惨绿绿,杜映月关心探问。 “没、没有啊!我很好。”心虚摇头,忙不迭地否认。 “那就好!若你病了,我可不奢望那群败类会慈悲心大发地送你去医院。”安心地点了点头,她忍不住叹气。“唉经过白天的脱逃后,我想他们的戒备肯定会加强,我们想要逃出去,恐怕并非易事。怎么办?我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成为某个变态阿伯后宫里的其中一个女人我、我想回家见我的家人”话到最后,隐隐含着泣音。 “你、你别担心!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见她眼眶滚泪,纳亚急了,慌张安慰。“就算逃不出去,我大哥一定也会来救我们的。” “你大哥?”泪眼蒙眬地看着他,杜映月有些怀疑。“你大哥很厉害吗?” “是啊!”头点得几乎快断掉,神情极为崇拜。“大哥以前被业界封为n0.1的保镖,现在则转往幕后开起保镖培训公司。他是我最佩服的人”开始喋喋不休,歌功颂德最敬爱的大哥。 保镖啊谈起保镖,杜映月就想起墨奎、想起医院的那一吻、想起两人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与暧昧情愫,想起呜能想的实在太多了!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少林弟子! 呜她失踪后,少林弟子一定很焦急吧?他会不会到处打探她的消息,赶来救她呢?呜少林弟子,你快来啦!看在我曾救你一命的份上,现在该是你回报的时候了 “我也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保镖喔!”噙着泪,她突然插话截断年轻男孩的叨叨絮絮,唇畔漾起美丽浅笑。“他现在大概很心急地到处找我吧!”不知为何,她莫名相信少林弟子就算翻遍全世界,也一定会来找她的。 “真的吗?”纳亚有些惊讶,随即笑开了脸,特地鼓励打气。“也许你那位厉害的保镖,现在正赶来救你呢!” “嗯。”泛着笑,杜映月鼓起信心。就算少林弟子真的会来救她,她自己也该自立自强才是,不能坐以待毙。能逃得了第一次,肯定也能逃得了第二次。 “纳亚,想想看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们自行脱逃?”双手、双脚被绑,她屁股挪啊挪的挪到纳亚身边去。 “我一直在想啊!”纳亚苦笑。 “噢!”吐了吐舌,她迅速地朝四周看了看,随即忍不住笑出来。 “很高兴你能苦中作乐。”瞪着她,纳亚觉得这女人真怪!刚刚还一副要哭不哭的,现在却又一脸很乐的模样。 “没有啦!”忍俊不禁地格格直笑,杜映月得意解释。“你看,原先角落那儿有一个铜制水壶,结果被我拿来打昏守卫后,现在那个水壶已经不见踪影了。我想可能是被那个守卫拿去藏起来了,免得又被敲出个大肿包。” 顺着她目光瞧去,纳亚心思已经不在她的话上,两眼惊喜地瞪着角落矮几上的那盏油灯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还可以藉“那个”来脱困! 喜形于色,艰困地起身,不顾她诧异眼神,跳啊跳的跳到了油灯前,转过身,微蹲着身体,缓缓将被麻绳所绑的手腕朝火苗逼近。 “呃纳亚,你干什么想不开,要把自己烤成bbq?”杜映月直觉疑问,实在不仅他在干什么? “什么bbq噢!可恶!”被火苗灼烫了一下,纳亚惨叫低咒。 “你这不是活体bbq,不然是什么?”哇真恐怖!好象闻到烤肉香味了。 “我在试着藉火苗烧断绳子!”没好气地横去一眼,他继续奋战努力。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杜映月也勉强起身,跳啊跳的跳到他旁边,探头瞄往他身后做技术指导。“左边、左边不对!再右边一点往上、往上不对、不对” 这位小姐还真吵!不怕惊扰外头看守的人吗? “杜小姐,如果你再不安静,恐怕马上就会引人进来了!”压低嗓音警告,纳亚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 “啊!对、对不起喔”急忙噤声,她一脸的抱歉。 万分无奈,纳亚专心忙着“玩火”在她憋声憋气的指挥下,闷哼着被烧伤了好几回后,终于将手上麻绳给烧断了。 双手一得自由,他强忍着手腕上的烧伤灼痛,飞快解开脚上束缚后,接着忙帮她重获自由。 “这样舒服多了。”身上麻绳一解开,她开心地甩着手,关心的目光却落在他的手腕上。“纳亚,你有没有干净的布?” “做什么?”悄声低问,同时行动无声地潜到帐口处,偷偷拨开帐帘一小角,观察外面情形。 不对劲!外头的情形似乎显得太过慌乱、嘈杂了,一大堆人在黑夜中来来往往穿梭着,显得有些诡异。 “你手腕上的烧伤需要先用干净的布包扎起来啦!”压低嗓音解释,随着他视线往外望去,杜映月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跑来跑去的,究竟在干嘛?”夜间的沙漠运动会吗? “小伤,没关系!至于究竟在干嘛,我也不”话未完,忽地,营地另一端传来一声轰隆巨响,惊得他只能反射性的迅速压着她趴在地上,直到地面隐隐的震动转小,外头手忙脚乱的惊慌大叫此起彼落不断传来时,他才又连忙将她拉了起来,同时注意到原本在外头看守的守卫,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大喊大叫地往火光大起的另一端奔去。 好机会!他们可以趁乱逃出去。纳亚大喜,拉着她躲躲藏藏地奔出了帐外。 “怎、怎么回事?”跌跌撞撞在黑夜中窜逃,她仓皇地随着纳亚东窝西躲,耳边则听到枪声四起,许多马匹、骆驼受惊,胡乱奔逃乱窜。 “快上来!”没时间回答她的问题,纳亚不知何时控制住一匹奔逃过来的骏马,翻身上马后,飞快将她一把拉上马背。 “我、我不会骑马啊!”杜映月惊叫。 “我会骑!”缰绳一勒,压着她服贴在马背上,脚跟朝马腹一踢,在黑夜与枪声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趁乱脱逃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隐没在夜色下、驾马奔离营地之时,两人都没注意到原先所待的营帐却蓦然爆炸起火,火光直冲天际。 “探得情报,墨奎正领着小毛头身边几个护卫,刚从利雅德朝这儿过来了。”营帐内,塔山忠心地对主子报告。 “就怕他不来!”亚拉麦冷笑,随即下令。“命令下去,要大家小心戒备,提升为一级警戒。” 塔山得令转出营帐,没多久,外头就传来阵阵加强戒备、增派人手来来回回巡视的喧吵声。 哼!墨奎,尽管来吧,我等着呢! 亚拉麦眼底进出森寒残光,嘴角勾起冷酷笑痕,心中正得意时,轰隆爆炸巨响骤然响起,震得他耳膜隐隐生疼,随即外头响起一片惊慌失措声 “弹葯库爆炸了” “快救火” “不好!有人潜入偷袭” 心头一凛,肥胖身躯正欲窜出营帐外了解情况,猛地,一记毫不留情的直拳迎面袭来,将他揍得倒飞回营帐内,瘫软在地上老半天爬不起来。 “好久不见了,亚拉麦。”大脚有力地踩在一张鼻血直流的横脸上,狠戾嗓音低沉打着招呼。“墨奎,是你!”亚拉麦满眼震惊。“你不是才刚从利雅德出发?”为何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究竟哪里出差错? “情报不错!”掌中手枪稳稳对准他,墨奎冷嗤。“不过却是我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事实上,他和一群训练有素的护卫们,早已经悄悄往这儿而来,刚刚才炸掉一座弹葯库。 “你”知道被耍,亚拉麦气到肥脸变成猪肝色,急怒攻心到说不出话来。 “我如何?”浓眉一挑,眼中阴霾却更深了。“你若识相点的话,就该一辈子窝在沙漠里安度余生,但你偏不,非要自寻死路!”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去动到映月!在争夺韦氏家产的事件中,她是最无辜的。 “我自寻死路?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愤怒的双眼中盈满深深的不甘。 “那一切都不是你的,不论是油田、公司,还是韦氏族长。”为他的利欲熏心而摇头讽笑。 “若非你的阻挠,那早就是我的了!”亚拉麦愤怒吼叫。 懒得再与执迷不悟的丧家之犬废话,墨奎足下运劲,将他一张肥脸几乎踩得变形。“我问你,纳亚和你命人掳来的那位东方女子呢?” 愤恨瞪着他,亚拉麦硬气不语,冀望己方人马能一举制住敌方人马。如此一来,形势可就逆转了,届时就换他一脚踩在这个男人的脸上。 好似看透他的盘算,墨奎嗤笑。“我劝你别作春秋大梦了!方才弹葯库那一爆,炸死了不少你的人,现在外头”装模作样地倾听了下,才又接续道:“枪声渐歇,大概都被我这边的人制伏了吧!” 闻言,亚拉麦大惊失色,发现果真如他所言,外头只剩零星几声枪响,若是己方的人大获全胜,早该飞奔进来向他禀告最新状况了。 “你不说也没关系,等会儿我的人可以在营区里慢慢地找他们,就算你将他们藏在老鼠洞,我也会找出来的。”墨奎冷笑不已。 “哈哈”见大势已去,亚拉麦忽地狂声大笑,眼底隐隐浮现几许疯狂,手俏悄地往腰际问摸去。“想找他们?到地狱去找吧!”他绝不屈服!要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你想干什么”看出他玉石俱焚的打算,墨奎大骇,同时发现他诡异的动作,枪口一偏扣下扳机,子弹凌厉射中他的肥手。 但来不及了,就在同一时间,亚拉麦已经按下别在腰际的遥控按钮,一道震天爆炸巨响轰然响起。 “哈哈你去找吧!也许还能找到他们的断肢残骸”疯狂大笑,全然豁出去的神态。 “你该死!”又惊又怒,枪口朝他心口射出致命一击。 霎时间,猖狂笑声遏止,亚拉麦两眼爆凸,似乎心有所怨,死状极为吓人。 一脚将他踢开,墨奎窜出营帐外,映入眼帘的却是远方另一端的某座营帐,因爆炸而大火狂燃。 哈哈想找他们?到地狱去找吧! 看着冲天火势,耳边回荡着亚拉麦临死前的狂笑之语,墨奎心几乎要被撕裂,一股寒意从脚跟不断上窜:然而高大身躯却死命朝大火方向狂奔,泣血惊吼 “不” 沙漠的清晨,金色太阳从东方一望无际的沙丘上缓缓升起,映亮了满地的灿金。营区内,高大男人立在大火后的余烬前,神情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焦黑。 忽地,几名男人在翻遍废墟,确定真的寻不到任何类似人类的破碎残骸后,纷纷对高大男人摇摇头。 他们已经找了一整夜了,就算被炸得再如何破碎,总也会有一些尸块残留下来吧! 见状,墨奎下颚一紧,心底却升起一线希望倘若灾后现场没任何显示有人昨夜在这儿被炸死的迹象,那么是否可以大胆猜测他们极有可能早就趁乱逃了出去,只是亚拉麦并不知情,临死前还以为自己拖了两个垫背的? 而纳亚若真偕同映月逃离,肯定会往利雅德的方向走吧! 思及此,胸口逐渐灼热起来,他强抑下激动的情绪,不顾其它人的纳闷,大掌一挥 “走!往利雅德方向找人。” 好闷 好热 好渴 还有,为何太阳这么大?就算是沙漠,这种可以将人活生生蒸发的热度也太夸张了! “纳亚,我们迷路了吗?”扯开干裂的唇瓣,杜映月望着蔓延至地平线的无尽黄沙,第三十五次怀疑质问。 “没有。”同样第三十五次肯定回答。 “你怎么知道你没迷路?”太过不舒服的环境,让她想找人碴。没有迷路都嘛他自己在说,搞不好他们早就迷失方向,不出两天就会为这座沙漠增添两具人干。 低头奇怪地看她一眼,纳亚兀自策马而行,很明智建议。“杜小姐,若不想让自己更渴,我劝你最好少说点话。”都已经缺水了,还在浪费口水,真不知她在想什么? 闻言,杜映月一窒,该死的知道他说的没错,只好沮丧地闭了嘴。然而才安静没多久,她又忍不住了。 “绿洲呢?沙漠不都有绿洲?”有绿洲就有清甜、甘凉的水啊!呜她好怀念清水的滋味。 这位小姐以为随便一喊,绿洲就会出现在她面前的吗?偷偷再低头瞪她一眼,纳亚无奈暗忖,已经不想浪费任何口水来回答她的问题了。 “喂!你干嘛不”声音忽地一顿,瞪着远方一团不断逼近的朦胧黑影,她惊愕地张大了嘴。“纳亚,那、那是什么?”不要是她心中想的那种大自然力量,千万不要啊! “什么是沙暴!”抬头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纳亚惊吼,脸色大变抱着她飞快地跳下马背,连滚带爬地奔向不远处的一座小沙丘下。 “哇我们到底被谁下咒了,为什么这么倒霉?”哇哇大叫,吓得花容失色。 “闭嘴!”否则待会儿肯定吃进满嘴沙。 受不了地吼了一句,他飞快将聒噪女人压卧在地上,宽大的中东长袍密密实实地覆盖住她,期间才不到十秒钟,夹着漫天黄沙的暴风已经威力惊人地朝他们扑袭而来,锐利风刀毫不容情地刮向肌肤,痛得简直像是拿刀在割似的。 第十章 许久后,沙暴已过,一切平静如昔,放眼望去,只见一片灿黄金沙,哪有两人踪影?寂静中,忽地,某一隆起小沙堆轻轻颤动起来沙暴过了!觉到肌肤不再生疼,耳边的啸啸风声逐渐远去,被黄沙淹没的纳亚这才迅速起身,抖落一身的沙尘,模样颇为狼狈。 压在身上的重量一离开,杜映月也快速地爬了起来;因被纳亚护在身下,模样比较起他来,可真是好过太多了。 “好加在!好加在!”劫后余生地下断拍着心口,她一脸庆幸。“太好了!我们都没事,天公疼好人。”果然福泽深厚啊! “不!发生了很严重的事。”环顾周遭,年轻脸庞突然垮了下来。 “啊?” “我们的马不见了!” 疾行驶过广阔的漫漫黄沙,车外,烈日高照,气温高得足以烤死人;车内,气氛却沉重、冷凝得能冻死人。驾车的男人表情极为沉凝,但若比较起副驾驶座上的墨奎,那就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透过车窗,凝目搜寻着沙漠上的任何蛛丝马迹,墨奎薄唇紧抿,心中的不安越趋严重 懊死!已经找了大半天了,为何还是寻不到他们的踪迹?他们逃出去时,肯定没携带任何的饮水、粮食吧?在沙漠中,只要缺水一天就足以致命啊! 纳亚从小在中东长大,也许还能多撑一些时间,但映月并不适应沙漠气候,或许连一天也捱不过去想到这里,胸口不禁一揪,就在心中焦躁越来越深之际,锐利眼眸忽地扫到远方正在移动的一个小黑影 “快!前力有动静。”赫见远方移动黑影,墨奎欣喜大唱。会是他们吗?会是吗?老天保佑,但愿是他们 驾车男人也注意到了,加足马力往黑影疾驰而去,不到一会儿,他们已经看清黑影真正的身分一匹在沙漠中乱晃的骏马。 为何这里会突然出现一匹无主骏马?会是他们脱逃时的坐骑吗?若是,为何只剩马匹,却不见两人踪影?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心中惊惶质疑,当车子来到马匹旁,墨奎飞快跳下车,一把抓住缰绳,控制住不断躁动的骏马,同时细细检查马儿状况,发现马鞍的材质、样式与亚拉麦营地内的那些如出一辙,同时更发现马儿全身上下沾满黄沙,看来就像是 “该死!他们肯定遇上沙暴了!”所以才会失去坐骑。 神色一凛,他飞也似地又跳上车,沉声喝令。“快!我想他们应该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我我不行了”虚软无力瘫软在热烫黄沙上,杜映月想哭却发现自己脱水到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呜她要被晒成人干,就快要死了小星、伊凡、少林弟子,再见了 “起来!”霍地,走在前头的纳亚发现她没跟上,立即踅回来,死拖活拖地要将她给拉起。“快!再走一会儿,就会有个小绿洲了,到了那儿,你想休息多久、喝多少水都行。”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不下六次了,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吗?”任由他拉扯,她缓缓地闭上眼,知道自己真的到了极限,再也没体力走了。“纳亚,你自己走吧我不会怪你的” 看着她干裂唇瓣,身体陷入脱水状态,精神极为委靡衰弱,纳亚清楚她的状况真的很差。但是但是真要丢下她,他办不到啊! “我不能丢下你。”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走吧,我不会怪你”虚弱一笑,她曲着身体呻吟低语。 “我背你!” “不要!这样你会被我连累的”要死,死一个就够了,不必来凑数啊! 不接受拒绝,纳亚蹲下身,企图将她背负起来之际,眼尾忽地扫到远方沙丘似有动静,瞇眼细瞧。他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以阿拉伯话大吼大叫,不断挥手想要引起注意。 “这里!这里有人”老天!有车子接近了!此时,就算是亚拉麦叔叔那帮人追来,他也会很高兴让他们抓回去。再说,那些快速驶近的车子实在很眼熟哈哈,是韦氏人马的车子! “我们在这里!快点”感谢阿拉!他那些护卫们寻来了,他和杜小姐都不会有事了! 纳亚在鬼吼鬼叫什么?该不会是盘旋在天空的秃鹰正在挥眈眈,他在替她驱赶那些专食腐肉的沙漠清道夫吧?唉秃鹰老大,别急啊!等我真死透了,你再来也不迟嘛! 灼热的强光让她根本不想睁开眼睛,杜映月为此刻的自己还有心情自我调侃而苦笑,然而心里却很想哭。呜尸体会被秃鹰给啄得血肉模糊,死状好丑啊“是他们!”远远地就看到纳亚挥动双手、大吼大叫呼喊着,墨奎欣喜若狂,急躁地要身边的人再开快点。 不一会儿,当车子逐渐接近,眼看纳亚激动地奔过来时,墨奎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瘫软在黄沙上的人儿身上。老天,是映月!她没事吧?为何会倒在地上?胸口一阵惊恐揪紧,还没等车子停稳,墨奎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拔腿往他们的方向奔去。 “大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们”纳亚边跑边叫,张开双臂准备来个兄弟情深的相拥,谁知却扑了个空,让他只能惊愕地转身瞪着那抹高大背影,继续朝前奔去。 疾如旋风飞奔至杜映月身边,墨奎双膝蹲跪,抖着手轻轻地将委靡在地上的人儿的上半身给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映月,是我!我来了”察觉怀中人儿还有在呼吸,他心底激动异常,呼唤的嗓音显得极为不稳。 觉到自己被人给扶起来,甚至还听到少林弟子的声音,杜映月不禁干哑地呻吟起来。“呜我真的快死了,竟然产生幻听现象”听说人临死前,都会有些怪错觉的。 “胡说!”又喜又怒地笑骂,听她声音干哑、嘴唇龟裂脱水,墨奎连忙解下身上的水壶凑到她嘴边,小心而温柔地喂她喝水。 啊有水!笆甜、清凉的水!呜她确定自己真的快死了,所以才会有这么严重的幻觉!可是,就算是幻觉,她也要好好享受这冷冽清水的美妙滋味 闭着眼,饥渴而狂猛地努力大口灌水,她像离了水的鱼儿,不犊旃充着水分,直到喝得太猛而呛咳出来。 “小心!”轻轻拍着纤背,墨奎极为心疼、不舍。“慢慢喝,还有很多。” 呜少林弟子的声音好温柔,她好想见他啊!就算是幻觉也好,她想见他一面忽地,紧闭的眼角忽然淌出清泪。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惊见晶莹泪珠,他紧张追问,就怕她出了啥差错! 再也忍不住地缓缓睁开眼,乍见那张刚毅§悉的脸庞映入眼帘,杜映月悲凉叹气,兀自嘀咕低语。“这算是海市蜃楼吗?海市蜃楼有这么近的吗?还是我真的已经幻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 “我不是海市蜃楼,你也没有幻觉,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活生生地在你面前。”好气又好笑,墨奎低头覆住小嘴,温柔给了个轻吻,以额抵额笑问:“这种触感和温暖会是幻觉吗?” 两眼大瞠,惊疑瞪视好一会儿后,小手轻触自己的嘴唇,随即又转而抚上他的脸没消失?是真的!少林弟子真的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眼前,不是她的幻觉! “哇”当意识到他百分之百“系金ㄟ”杜映月忽地紧紧扑抱住他,哇哇大哭出来。“少林弟子,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呜我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永远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瞧,我来了来找你了”低哺安慰,想到她差点丧生在这片荒漠中,墨奎心中就害怕不已,浑身轻颤紧搂着怀中人儿,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体内。 “呜少林弟子,人家小说的女主角被掳来中东都可以可以遇到高大英俊的酋长后宫还会有大到能游泳的浴池,可以天天洗澎澎,晚上躺的是有四脚床柱的豪华大床,为什么为什么我就倒霉得落到落魄的中年阿伯手中还差点脱水死在沙漠里成了秃鹰的祭品?虽然我不是小说中那种绝世美女,但际遇也差太多了吧”可怜兮兮、以着极为爆笑的比较言论来哭诉自己的遭遇。 闻言,墨奎差点笑了出来,很高兴她还能保有如此逗趣的心情与想法,来面对自己被掳这件事。 “若你愿意,只要回到利雅德,我会满足你一切的要求”将人紧拥在怀,他微笑响应。 “你又不是酋长”杜映月又哭又笑地回嘴,无尾熊似地巴在他身上,说什么也不松手。 就见灿金沙地上,一对男女激切地久久相拥,无法分开;而一旁看傻了眼的纳亚,却满头雾水加问号 敝了!这两人怎会认识啊?而且还“熟”得不得了呢! 喝!这是哪里?惊吓地弹坐起来,环顾充满异国风味的华丽寝室,再摸摸身下柔软的豪华四脚大床,杜映月一脸茫然努力回想 对了!她记得自己被少林弟子抱上车,补充了一些清水与粮食后,因实在太过疲倦,最后终于体力不支,窝在他身上沉沉睡着了。谁知一觉醒来,却惊愕地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很像奢华后宫的陌生地方。 糟!少林弟子该不会将埋怨戏语当真,真把她送给某位妻妾成群的英俊酋长,准备让她好好“享受”一下后宫生活吧? “噗!”忽地,忍俊不禁地为自己的异想天开而噗笑出声,心中很清楚墨奎不可能这样对她。 不过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少林弟子又在哪里? “少林弟子,你在哪里少林弟子”轻巧溜下床,做贼似地憋声憋气找人,在偌大房间内东摸西蹭,最后终于蹭到了房门边。 “少林弟子啊!”才想推开门,没想到手还没伸出,房门就先被外头的人打开了,吓得她往后退了好大一步。 “你醒了!”没料到才打开门,她就站在门板后,墨奎高兴地咧嘴而笑。 “少林弟子,你上哪儿去了?我醒来不见你,还以为自己又落入哪个好色酋长手中了”一见是他,杜映月兴奋地扑进他怀里紧抱住,乱七八糟地大叫抱怨,故意指责他竟然丢下她。 “胡说八道!”连忙举高手中盛满食物的餐盘,这才没被撞翻,墨奎沉笑低斥,一手托着食物,一手揽着她往房内走。“来!你饿了吧?快吃些东西。” “不说没感觉,你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随着他来到房内另一端摆放着软式卧垫、低矮桌几的地方,她奇怪笑问:“我睡多久了?” “一日一夜了。”将餐盘放置矮几上,墨奎慵懒斜躺在卧垫上,再拉着她坐靠在自己怀里,惬意而温柔地喂她吃东西。 “这么久,难怪我会觉得饿。”有些惊讶自己睡了如此长的时问,她张口吃下他不断送至唇畔的中东美食,似乎没意识两人间的互动颇为亲昵。 “这些天你受苦了。”轻抚有些消瘦的粉颊,低沉嗓音有着浓浓的心疼,眸底盈满柔情。 “还、还好啦”突然觉得他嗓音如醇酒般魅惑醉人,杜映月忍不住浑身轻颤,双颊染上一层嫣红。 完蛋了!她又没喝酒,为何会有醺醺然的醉酒感觉?而且脸上好热喔讨厌!少林弟子能不能别这样瞅着她啊?她她莫名其妙会害羞啦! 呵她在害臊、脸红吗?兴味笑觑,墨奎不动声色,径自沉沉瞅凝。 “少林弟子!”忽地推开他喂来的食物,小脸涨红却又故装严肃。 “嗯?”挑眉轻哼。 “你、你不要这样看我啦!我我会会”呜后面的话说出来太不矜持了,她不好意思说啦! “如何?”悄悄环住纤腰压向自己,墨奎诱惑呢喃。 “我我会想扑上去夺取你的贞操啦!”呜她说了!真的说了!好丢脸喔!捂着爆红脸蛋,杜映月羞得跳起来想逃。 差点爆笑出声,墨奎不让她逃,紧紧将人箍在怀里,黑眸深邃、炽亮。“欢迎来夺取!反正你早就垂涎我的身体了。” “哪、哪有!你胡说八道、故意诬赖我。”就算再如何尴尬,杜映月也不给栽赃,马上嗔叫抗议。 “我诬赖你?”眉梢一挑,很乐意提醒。“我记得三年前,某人帮我上葯时,都乘机偷摸我的背部一把,请问那个人是谁?” 耶!这件事他还记得啊?还以为自己摸得神不知鬼不觉咧! “我、我怎么知道是谁?”脸红得快可以燃火,还是打死不承认。 这女人真是墨奎没辙地猛摇头,只好若有所指地取笑。“呵看来某人也得了失忆症了。” 偷捏他腰际一把泄恨,不理会取笑、调侃,杜映月转移话题。“少林弟子,这儿是什么地方?好像中东酋长的后宫喔!” “也算是。”笑着肯定她的猜测。 “咦?”反被吓一跳,瞇眼质疑。“你又不是阿拉伯酋长!”哪有办法马上变出一个后宫,来满足她之前的“要求”? “我不是,但我弟弟是。”俊眼含笑,准备看她的反应,果然 “咦?”惊呼一声,怀疑地瞅着他直打量。“呃看不出来你是中东人耶!”骗谁啊?他这种脸明明就是纯种东方人,还想诓她。 “我当然不是!”“可是” “不过我弟弟是!”瞧她一脸迷糊,墨奎好笑地为她解惑。“我和纳亚是同母异父!”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但又想到什么似的一顿,再次瞠眼瞪向他。“纳亚?”不就是和她一起逃亡的那个年轻男孩吗? “就是纳亚!”墨奎点头忍笑。呵她的表情真是千变万化。 “有没有搞错啊!”哇哇大叫,杜映月突然紧握拳头向上天抗议。“老天爷,您太不够意思了!我落难中东,您竟然安排年纪比我还小、嘴上还没长毛的小酋长让我相遇?我要的是高大英俊、猛男体格的成熟男人酋长啊!这不符合爱情的公式!不符合啦!” “哈哈”墨奎大笑,翻身压住喋喋不休抱怨的女人,猛啄气嘟嘟的红唇一下,揶揄提醒。“这儿信仰的是阿拉真神,你向老天爷抱怨是没用的!祂管不到这儿来。”话落,又是一阵密密细啄。 被啄得发痒娇笑,藕臂环上粗壮颈项,俏脸含羞带怯、眼儿矇眬漾柔、小嘴轻吐无奈。“唉那就没办法了,就拿你凑合、凑合吧!” “我符合你的要求吗?”他笑,眸光灼热、炙亮。 “高大,合格;英俊,可以;猛男体格嘛” “如何?”鼻尖暧昧地轻磨蹭着她的,逗得她又是一阵笑。 “百分之百系金ㄟ,我喜欢喔” “多谢赏识” 终篇信守承诺的男人 低头覆住红唇,诱情笑语消失在两张激情相贴的唇瓣中,空气弥漫着甜甜的恋爱味 “嗯嗯好啦我不会给人家添麻烦的签证、护照你都寄来了喔好”大到可以来回游个两圈的浴池内,被热气给熏得粉颊通红的杜映月,一边舒服地享受泡澡乐趣,一边利用墨奎留给她的手机,和远在美国的妹妹通电话。“好啦!一收到我就马上回去找你好小星,拜拜!” 一切断通讯,她便迫不及待地将手机丢到一旁的软垫上,随即整个人潜进浴池里闷了约三十秒,然后又“哗啦啦”地破水而出:如此玩了好几回,简直把这儿当成温水游泳池在看待。 “唉真舒服”玩累了,她趴在浴池边,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可两只纤白玉腿还是不安分地打水嬉戏。“纳亚的后宫还真是不赖”光一间浴堂就二、三十坪大,真是太奢华了! 话虽这么调侃,可住了几天下来,杜映月心里清楚,这儿可不是什么妻妾成群的阿拉伯酋长后宫,而是纳亚母子俩在利雅德的住处,平日除了他们两个主子外,其余就是一些服伺他们的奴仆了。 “唉这么惬意、糜烂的生活,真是太令人羡慕了”小脸贴在浴池畔的大理石上,她忍不住轻喃叹气。这几天,彻底体验了阿拉伯有钱人是如何过日子的,真觉得是梦幻一场。 “喜欢吗?”忽地,一道轻柔音调响起。 “喜欢”唇畔漾笑,下意识地响应。 “喜欢可以永远住下来啊!”轻柔音调诱惑着。 “怎么可能!这儿又不是我的家”霍地警觉不对,她双眼大瞠,惊愕抬头瞪视突然出现在浴池边的人,随即尖叫一声,飞快将光溜溜的身子全沉进池水里,只留下一张爆红的脸蛋。“韦、韦夫人,你你怎么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呜虽然同为女人,但她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裸露身体啊! “叫什么韦夫人?叫伯母不是亲切多了?若不介意的话,叫一声妈也行!”笑呵呵地纠正,韦夫人保养得当的美丽脸庞满是促狭。 呵呵这几日观察下来,依儿子对她的态度,肯定是未来的媳妇儿啦! “我我”结结巴巴的,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尴尬极了! 呜如今她只想知道这位漂亮伯母打算几时离开,好让她能起来穿戴衣服啊!杜映月窘困地缩着泛红的身子,简直想撞墙。 视若无睹她的羞赧,韦夫人眼泛奸险笑意,诱惑鼓吹。“想不想久住在这儿?你想想,住在这里好处多多,可以享受着帝王般的生活,做什么都有人服侍得好好的。干脆长住下来,如何?”嘿嘿只要留住她,儿子就跑不掉了! “不不用了不好意思打搅你太久”讷讷干笑,杜映月很清楚这种日子偶尔为之就像在作梦,若天天如此,那肯定会受不了。毕竟每天过着泡澡、享受美食、万事有人服侍的日子,日子一久,她一定会以为自己成了废人。 不过很奇怪喔!这些天,墨奎的母亲干嘛有意无意就晃来“引诱”她长住下来?好客也不是这种好客法啊! “不打搅、不打搅!你真是太见外了,我真的很欢迎你长住下来!呵呵”韦夫人奸笑力邀。 “够了没?”忽地,一道冷嗓截断奸笑声,墨奎不知何时也进入浴堂,双臂抱胸,似笑非笑地瞪着自己的老娘。 哼哼!自家老娘在打啥主意,他难道会不清楚?幸好刚刚路过澡堂外,恰巧让他听见老娘的诡计。 “哇”没想到他会出现,杜映月尖声大叫,水面下的身躯缩得更紧,恨不得马上化为无形。 呜怎么她泡个澡也会引来这么多人“参观”?这地方究竟还有没有隐私啊? “儿子,人家小姐在泡澡,你竟然毫不羞愧地闯进来?没听过非礼勿视吗?”当娘的马上指责。 呜韦夫人,你自己也是啊!浴池里的杜映月悲戚暗付。 “母亲大人,我不想和你废话。”懒得理会老娘,墨奎视线落到热气氤氲水面下,双臂抱膝、缩成一团的杜映月身上,眸光不禁转暗。 老天!朦胧水雾下,她那不知是因泡澡还是羞窘、而全身泛着粉红色泽的肌肤,真是真是该死的诱人! “少林弟子,不许看!”涨红着脸,杜映月又气又恼地嗔叫。 墨奎眸心漾笑,径自伸手探入水中将她拦腰抱起,同时飞快地抽来一条大浴巾,将怀中泛红、轻颤的美丽娇躯密实包住,接着,抱着人就大步往外走。 “少、少林弟子,你要干什么?”她尖叫。 “放心!不会吃了你。”低沉嗓音取笑。 “那、那、那”口吃到说不出话来。 “带你脱离我母亲的魔掌!我们马上回美国。”回答她结巴到说不出口的疑问,墨奎心中自有计量。 哼!老娘想留下她,好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门儿都没有!他的事业在美国,才不想留下来为她卖命呢! “可是签证、护照” “已经寄来了,刚刚才收到。无论如何,我们马上启程到机场。” “啊?喔”少林弟子干嘛急得像有人在追杀啊? 满头雾水,杜映月就这样让墨奎给挟持走了。 “唉奸计失败,真糟糕!”瞪着他们飞快闪人的背影,水雾氤氲的浴堂里,韦夫人哀声叹气。 算了!至少儿子拐到了心爱的女人,她这个当妈的也该为他高兴。至于以后嘛嘿嘿,想设计他还怕没机会吗?呵呵决定了!以后要多多邀请儿媳妇来利雅德玩玩! 利雅德飞美国洛杉矶的班机上、头等舱内,杜映月粉颊酡红微醺,却还不断地啜饮着金黄色、冒着漂亮泡泡的香槟。 “呵呵好好喝喔!少林弟子,你要要不要来一口?”眼儿矇眬傻笑着,酒杯摇摇晃晃地凑到身边男人嘴边。 “映月,你喝太多了。”这女人已经喝了好几杯了,她以为香槟喝不醉的吗?墨奎既好气又好笑,接过她手中的酒杯,顺手交给正巧经过的空中小姐,随即又忙着劝哄她。“乖!睡一觉,等你醒来,我们就回到美国了。” “不要!”断然拒绝,带着几分酒意扑到他身上。 “少林弟子,我我” “嗯?”连忙扶住不稳的身子,实在拿她没辙。“你如何?” “我想夺取你的贞操!”她一脸认真、严肃,然而脸上的醺红却看得出其实已经喝醉了。 这女人酒量真差,而且竟然还想酒后乱性!墨奎啼笑皆非,当下也只能一脸严肃回答。“我也想让你夺取,但在飞机上不行!” “为什么?”不服气。 “我怕震动得太激烈,导致飞机失事,那就对不起别的乘客了!” “是n这样吗?”醺醺然的醉意让她听不出眼前男人在开黄腔,小脸有些沮丧。“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好遗憾的回答,墨奎觉得自己快憋不住笑了。 “噢”失望地窝回自己的位子。 “不过” “嗯?”醉眸马上闪着希望光芒看向他。 “回美国,我可以让你尽情蹂躏。”深邃黑眸跳跃着诱人精芒。 “一言为定?”嘻嘻少林弟子的猛男体格摸起来感觉超赞的!回美国,她就可以像以前那样吃他豆腐了! “一言为定!痹,现在快睡觉。”失笑地安抚她入睡。果然,在醺然酒意下,没多久,她就轻酣入眠了。 笑觑酣甜睡颜,墨奎清楚等某个女人酒醒后,肯定打死不承认自己说过这些话,但那又何妨?他可是个信守承诺的男人哟!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