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亲亲》 没概念的序 唐筠 完了!大家看到这样的序名,脑中肯定会打出好几个问号,猜想这个筠到底在想啥呢?没概念还写?混饭吃啊! 喔!请原谅我,我是真的没有概念,(为啥没人要帮我写呢?)真是一群没有道义只有利益啊!别打我啦,人家又没有指名道姓说是你们这一群啥?因为每一次都不让你们当主角?哈!那还用说,像你们条件这么普通的,当然只能够当当配角喽! 以上是一群狐群狗党不是啦,是死党的抗议声浪! 说说这本书吧,知道吗?里面女主角房间看出去就是我家看出去的景色,白天是一片绿色地毯,夏天到了还换上金色的外衣,晚上可以眺望远山的万家灯火,风吹动稻苗形成了如涛般的波浪,真的是超美的唷! 不过我期待的并不是花园,只希望都不要盖房子挡去视野,但最近又在盖房子了,所以过不久恐怕要看不到远山的万家灯火喽!有点想要骂人了,不是啦,筠没有那么粗鲁,只不过是觉得有点不爽而已啦。 最近大家应该都陆续收到我的信,懒人筠的信件可是很宝贵的唷,因为懒嘛!所以物以稀为贵。 其实我还是比较希望大家写e-mail给我,因为比较方便,我会回得挺快的,而且重点是不必去寄信,懒人猫开始连大门都不出去,每天过着山中无甲子的日子。 不过我挺讨厌人家寄一些有的没有的给我,以致收信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删除信件,广告信拒看,转寄又转寄的东西拒看,很抱歉唷!因为我的电脑是我养家活口的伙伴ㄋㄟ,所以我得非常爱惜她才可以。 其实大部份的来信我都会仔细阅读,即使只是只字片语我都很高兴,所以别迟疑,快点来信吧,但是要你们自己用心敲打出来的才可以唷! 好喽,哈拉太多了,咱们下回再说吧!我等你们来信告诉我读后感言。 第一章 每天每天,汤晓谕都一定要对着窗外的一大片绿地深呼吸,望着那一望无际的绿色地毯迎风摇曳,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愉快或郁闷,都会一扫而空。 但是,谁也不知道她心中有个梦想,总希望那片绿色地毯中间可以多出个花园,花园中种着各种不同种类的花朵,在四季中争妍斗艳地绽放着。 但,幻想了十八个年头,眼前的绿地依旧只是片无垠的绿地。 可今天一早打开窗户,她却看到那片绿地开始筑起围墙,甚至破土动工起来,她远远望见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正在指挥一票工人,手中拿着一张大大的纸张,她猜那是建筑蓝图。 心中涌现一股冲动,她冲下楼,想去探看究竟,可是却和迎面而来的父亲撞上。 等不及她道歉,汤富生就开始劈哩啪啦地骂着“你胡闯乱撞的干啥?赶死啊?” “对不起!”她一个劲地赔着不是,心底却只想着去探看那片绿地究竟要被怎么改造?她非常期待可以看到美丽的花园。 “你也给我学学你姊姊和哥哥,花钱给你补习,你却每天心不在焉的,今年要是再没给我考上大学,你看我怎么整治你!” 大学、大学,没上大学又不代表一辈子都没有出息,没上大学天更不会塌下来,路是人走出来的。但是解释是没有用的,她老爸的头壳像糊了水泥一样,硬邦邦,想对他洗脑,实在是比登天还困难。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有,有啊。”汤晓谕点点头,眼光直往外飘。 “那还不回房间去看书,想干么?” “我的头有点昏昏的,想出去透透气,马上就会进来看书。”她嘴上答应着,心底却在想,看书、看书,看了还是输,那何必看呢? 但她可不想找罪受,况且,父母赚钱不容易她也是很能够体会的,所以即使明知道希望不大,她还是很努力的想要考个好成绩。 汤富生严厉的道:“不行,偷懒的借口一堆,快给我上楼去看书。” 她一脸哀怨,忤在原地不动。 “你还在蘑菇些什么?” 父亲声声的催促使她不得不提起步伐往楼上走,两只脚却好像重如千斤,移动得格外困难。 “又怎么了?” 她的手正巧摸上肚子,就随意找了个借口“我饿了。” 这是很好的借口,老爸虽然很粗线条,而且声大如雷公,但还是挺怕他们这些小孩没吃饱穿暖,读书固然重要,饿了总得要吃饭,她亲爱的妈又恰巧不在家,所以没有煮饭。 “去买些吃的,你妈不在家,顺便把中餐一起买回来,买好就快点回家,别在外头逗留太久。” 接过父亲手中的钞票,汤晓谕飞快的点头道谢,并且一再的应允“我会很快回来的。” “别跑跑跳跳的,都十八岁了” 十八岁不可以这样、十八岁不可以那样,她已经听多了老爸、老妈在耳边的唠叨,他们总是说,十八岁算是个大人了,要成熟些,但是每每出门又把她当成小孩看,这个不许、那样不该,门禁永远都是七点半,补习完就得要回家。 所以十八岁到底该怎样?她真的不知道。 在这块父亲认定为地理风水都很好的农地上盖办公大楼,严浩文清楚知道这将会再度引爆他与自己亲生父亲的战争,父亲看不起他这个商业的投机者,而他则不屑进谭家大门,就算死了也要和父亲斗到底。 父亲一味的想要他这个私生子继承家产,极力反对任何人在这块土地上盖房子,可是他却在继承的隔天就在这里破土动工盖办公大楼,想必父亲听到消息又要气得跳脚。 他不承认他们是父子,但是不可以否认的,他确实是继承了父亲的火爆脾气,愈是不被赞同的,他愈是高唱反调,他总觉得他那票兄弟只是同情他,其实心底还是认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种,他则瞧不起他们只会在父亲的庇护下苟延残喘地过日子。 当然,那些兄弟并不真的是不学无术,其实,他们全部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一个个才高八斗,年纪轻轻就顶着博士的头衔位居高职。 只有他,大学毕业,不去当学究,却以并购别人的公司为职业,在父亲的眼中,他是最叫人头痛的人物,管了嫌烦,不管怕出大纰漏,而他那些兄弟更因为怕他终有一天会自食恶果,所以纷纷把财产都推到他名下,以防他有天没饭可吃。 “浩文少爷,这样真的可以吗?在这里盖大楼,要是老爷子知道这个消息,只怕会火冒三丈高呢!” 阿荣是谭永生收养的孤儿,长大了就被谭永生硬塞给他当司机,可是那只是一个幌子,其实是派阿荣来当鹰爪的,不过阿荣生性老实,所以不会吃里扒外,而他自然也不在意自己的行踪偶尔被那个高级学究父亲掌握在手。 严浩文不以为杵地勾动唇角,冷冷地笑说:“他不就是怕他那群儿子不长进把地给卖了,才让我继承这块地吗?既然他交给了我,这块地就属于我,我想要干什么他应该管不着,至少我不会像他那些儿子那么不争气,把地给卖了。” “你不要那么说大少爷他们嘛!他们都很关心你的。再说,你也知道老爷子最讨厌你盖高楼大厦,如果你真的想盖,也可以盖别墅,那总比盖办公大楼好嘛!” “别墅?盖给谁住?”严浩文嘲讽地笑问:“你难道忘记我的家在哪里?你不会真的希望我回来定居吧?” “老爷子一定很希望你回来台湾定居,你也可以考虑讨个台湾姑娘当老婆。” 讨台湾姑娘当老婆? 他想都没想过,更觉得阿荣的提议很可笑,他和台湾最多就是生意关系,来来去去从来不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要不是因为母亲三不五时以死威胁他回来,他很想不要踏上这块土地。 “别说了,我根本没想过找固定的女朋友,更不曾想过结婚这种高难度的问题,我宁可多想想怎么赚钱比较重要。”严浩文把头低下,再度看着蓝图“在这里盖办公大楼是势在必行的,你就不要白费力气来阻止我。” “盖办公大楼?” 这尖锐的惊叫声,绝对不是来自阿荣的,严浩文相当笃定,却也很错愕。 汤晓谕也很错愕,没有花园别墅就算了,还要从此阻断她看美丽风景的乐趣,这叫她怎能够不大叫呢? 而且,为了确定自己所听无误,她飞快的抢过严浩文手中的蓝图,看不懂也很努力的看着。 “你说这里要盖大楼?” “你是谁?”严浩文不答反问,一双眼上上下下打量汤晓谕,在他眼中的她活脱脱是个野丫头,他伸出手对她说:“要玩去别处,把蓝图还给我。” 还给他就代表这里即将会被破坏,她再也看不到美丽的绿色地毯,更不会有争妍斗艳的花朵来美化她的视野。 基于这个认知,她握紧蓝图,甩着半长不短的头发,坚决地说:“不给,除非你不在这里盖大楼。” “什么?” 这可真好笑,他老爸都没能够阻止他,她想要阻止? “你不觉得自己很唐突而且不自量力吗?”严浩文再度伸手向她,问着“你要不要把图还给我?” “不给!”汤晓谕不仅不给,还拔腿就逃。 没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严浩文一时愣住了,当他回过神来,她已经飞奔到遥远的彼方。 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觉得不可以让她这样逃走了,一定要把她追回来,可是,当阿荣自愿要去追人的时候,他却阻止阿荣“我自己去追,你去告诉那些工人,说”说什么呢?他有点不确定的犹豫着。 “说什么?”阿荣狐疑的问他。 “先停工,等我决定了再说。” 这一定不是真的,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一心只想抓住那个野丫头,至于抓到之后怎么处置呢? 拔腿追去之前他的心底有了答案,他非要毒打那丫头的屁股一顿不可。 另一方面,汤晓谕没命似的奔跑着,不过,她可不曾忘记要观看后头的追兵,在这样一心两用的状况下,她看到一辆车子迎面向她冲撞而来。 惨了!她的脑袋瓜子很快地闪过这个不吉利的用语。 可是,她发现自己被人给用力一扯,开始往一旁滚动了起来。 “啊”一边滚、一边尖叫,她的眼睛不敢睁开,怕一睁开发现自己缺只胳臂、断条腿。 可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的身体停止了滚动,而那抓着她的手却仍紧紧的圈着她的身体。 或者该说,那具躯体很直接的贴着她的背环抱着她。 汤晓谕知道有人救了她,可她还是怕自己好死不死破相了,更怕救她的人有个三长两短,所以她始终紧闭着眼睛。 不过那可不代表耳根子可以清净,那个几乎和她亲上的卡车司机在车上破口大骂着“要找死也不要选我的车!” 找死?谁会那么笨,十八岁是很美丽的一个年纪,会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发生在这个时候,此时走绝路是很可惜的! “我才不想死呢!”汤晓谕使尽了力气抬头,反驳卡车司机的尖酸言语。 旁边,她的救命恩人却说“我倒是比较赞同卡车司机的看法。” “哪有”她转头,决定要反驳到底,就算对方是她的救命恩人,也不可以这样指控她,可是转过头才发现那张脸帅得不像话,而且有点眼熟。“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她撞坏了头吗?还是被吓傻了? “敢情你是得了失忆症,把刚刚发生的事都给一笔抹煞了?”严浩文瞪着她,喷着气问。 “失忆症?应该没有吧,我记得我自己是谁啊。”她敲敲头,很认真的说“但是你那么说,表示我们真的见过,是不是?” 可她想破了头,就是想不出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帅哥,照理说没有多少人见过这种人会遗忘掉才对,可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何时看过。 “把蓝图还给我。” 严浩文伸过手,想抢过她紧抓在手中的蓝图,没想到他的举动反而提醒了汤晓谕,所有的记忆突地跳上她的脑际。 她想起来他是谁了,就是那个拿着蓝图准备要破坏那片绿地的家伙,只是当时她顾着拔腿逃逸,没看清楚他的长相,所以才会把这张俊俏的脸给遗忘了。 忘记了自己仍被压在地上,也忘记了压着她的他有多重,她只顾着挣扎想要闪躲他的抢夺,甚至扬言抗议“我不许你破坏那块土地。” 不许?呵!她以为自己是谁来着?他老妈还是他老婆?凭什么她一句莫名其妙的不许,他就得要乖乖听话? “我干么要听你的?我连我老爸的话都不听了,你认为我会听你的?” “不听?”汤晓谕瞪着他再度询问。 “没必要听。”严浩文回以一个冷淡的回应。 “那就不要怪我了。” 不要怪她什么? 严浩文来不及问,就见她刷啦啦几声,把那张蓝图一撕再撕,一下子便成了一堆细碎的亡魂。 望着那些纸张缓缓随风飘动然后纷纷落躺在地上,他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嚣张的女孩子,竟然敢如此目无王法地破坏他人的物品,难道她不怕他去告她? “该死的臭丫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汤晓谕回以同样的嘴脸,一脸神气活现的瞪着他说:“你错得非常离谱,我想要长命百岁呢。” “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告得身败名裂?”他以她的行径判断她一点法律概念都没有,为了要处罚她的任性而为,他决定好好的吓一吓她。 当然汤晓谕不是真的一点法律概念都没有,她只是一时失去理智,听到人家要告自己,她的理智觉醒了。 但,当她望向那一地的废纸,她怀疑后悔有何用处? “很好,你还有一点概念的样子。”他撑起手,缓缓站起身,并且将她打地上拉起,继续说着“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局。” 听到警察局,汤晓谕吓得脸色发白。 “你也会怕吗?早该想到自己那么做的下场的不是吗?” 怎么也不能去警察局,要是被她老爸知道,她不被打死才怪,情急之下,她紧张的大喊“我还没有满十八。” “喔,未成年啊?”那又怎样?他可不认为那些杀人放火的小孩该得到谅解,如果每个人都认为未成年可以胡作非为,那么那些受害者,如他,岂不是要自认倒霉?他不这么以为,而且决定给她适度的惩罚“那么我们就去见你父母,我想看看教出你这种刁蛮女儿的父母长什么样。” 那更不成,只怕还没踏出门,她就会变成肉饼,而且,她老爸可能气得一命呜乎。 汤晓谕牙一咬道:“不必找我父母,一人做事一人当。” “呵,好有骨气唷!”严浩文故意嘲讽的说,从她认真的眼神看来,她似乎真想要一人做事一人当呢。 打他出娘胎,没碰过这么棘手的麻烦,可放过敌人不是他惯有的作风,以牙还牙虽然会看情况,但是他可没有那种吃亏就是占便宜的伟大情操。 “在我想到要怎么惩罚你之前,你得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反正他破土动工的兴致已经被破坏殆尽,而这种鸟不生蛋的乡下地方更找不到什么趣事可以打发时间,看来他们俩耗上了。 一辈子虽然只有十八年,但是这辈子汤晓谕没见识过所谓的总统套房,所以初看到这样的套房时,她为它的华丽感到一阵炫目。 不过当严浩文拿着领带把她绑在浴室中挂毛巾的铁栏杆时,她不禁恐惧的瞪着他问:“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把我绑住?你可千万不要乱来” “闭嘴,我只是想要洗个澡。” “洗澡是你自己的事情,干么把我绑在浴室里?”她还是觉得他在欺骗她。 “以防你趁我洗澡的时候逃逸无踪。” 骗谁啊!哪里不绑偏偏绑在浴室里头,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吧。 “你不要以为我会乖乖的让你欺负,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我绝对会拿刀阉了你。” “对你动手动脚?”严浩文趁势拉开她的领子,从那缝隙中瞧向她的胸部,旋即狂笑道:“你得了吧,发育不良的家伙我才没兴趣。” 好过分喔!偷看她的胸部竟然还说那么伤人的话,虽然她的胸围是七十,可也是b罩杯,才不是他说的发育不良。 “你有种放开我,我要挖了你的眼珠子。” “等我洗好澡再给你那个机会吧。” 汤晓谕气得牙痒痒,双眼瞪得大大的,不肯从他的脸上转移。 但不会吧?他竟然当着她的面就脱起衣服来? “哇!变态,快点把衣服穿上!”她闭着眼不断的尖叫,可是,他那健硕的胸膛已在她闭上眼之前烙上她的记忆,即使她闭着眼还是清晰可见。 “变态?你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吗?连花花公主想要找我去拍她们的封面都被我拒绝,你有幸看到该偷笑了。”严浩文一副便宜了她的模样。 “随你爱怎么骂就怎么骂,不过等会不要偷看就好了。” 还需要偷看吗?他大咧咧的在淑女面前宽衣解带,还怕人看?那绝对是骗人的,鬼才信他的鬼话。 “变态狂,我警告你快点把我放开,要不然我一定会去告你绑架。” “那我正好请警察来评理,顺便问一问怎么处理抢劫犯。” 严浩文一边说一边入浴,高度不及他大腿的大浴缸,只能够遮住他身体的一丁点,重要部位反而暴露在外。 汤晓谕满脸通红,这下子,不该看的全都看了,不长针眼才怪。 “怎么,我以为你们现在的小孩都很敢,高中生发生性关系的比比皆是,情人节过后就是堕胎潮,虽然你看起来像个国中生,但是不至于连a片都没看过吧?” 真是欺人太甚了,说她看起来像国中生,还把台湾女生扁得无一处是好,拜托,纯情女生也是一拖拉库的好不好! “你这种人,迟早会死在女人手中的。”嘴巴那么坏,死有余辜。 话一说完,她随即后悔自己挑衅成功,因为她看到他转过身跨出浴缸,朝她走过来。 不知道怎地,她是想要闭上眼睛的,可是怎么努力就是闭不上,所以只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光溜溜地朝她踱过来。 汤晓谕心想着,死了、死了,这家伙不知道要怎么蹂躏她?她支吾不清地威吓着“不不要过来” 突然,她的下巴被他掐住,他扳着她的脸强迫她面对他。 她的脸瞬间扭曲成一团。 “你干么?”严浩文好像看戏似的打量着她的脸。 打他出娘胎,还没见过有人脸部表情变化这么大的,真可以说是瞬息万变,如果有这样的女孩在身旁,日子肯定不会无聊。 突然,他兴起一股把她留在身旁的念头。 但看她发育不良的身体,他忍不住担心她真的未成年。 “你多大?” “不是告诉过你未成年吗?所以你不要乱来喔,非礼未成年少女的罪会更重的,况且像你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不会找不到女人的,漂亮妹妹满街都是,我还可以帮你介绍我的学姊,她们都是时代新女性,高材生外加身材辣。” 她干么?他只不过想知道她多大年纪,她咕哝一大串做什么? “就算你学姊是f罩杯也不干我的事,我只问你几岁。” “当然是还没有十八。”这当然是谎言,重考生的她是不可能未成年的,说谎是为了让他有罪恶感而不敢胆大妄为。 但显然他并不是很在意她是不是未成年,瞧他说什么来着? “要不要留在我身边?” 汤晓谕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话,她瞪大眼猛摇头“不要。” “我不是问你,是在和你谈条件。” “你明明就是问我,否则干么用选择方式?”她吹毛求疵地反问着“你是不是不懂台湾的法律?你这样强押着我来这里可是犯法的,你最好在我善心大发不打算告你的时候放我走,要不然” “那么我们可能得先解决一下蓝图的问题。” “大不了重画,多少钱我付给你嘛!”她兀自又往下接口“不过要先欠着,因为我是重考生,还没有能力还你钱。” “很好。”严浩文笑得狂妄。 她一点都不觉得哪里好笑,他那种笑,让她感觉恐惧,好像鬼压身一样。 “重考生?那表示你已经成年喽?” 啊!她真是该死的大嘴巴,这下子真的祸从口出了。 汤晓谕很想给自己一巴掌,打死自己算了。 总算等到严浩文把澡洗好,但是汤晓谕却苦了,不论她如何闪闪躲躲,怎么想避开养眼镜头,都还是会隐隐约约看到他一丝不挂的模样,更惨的是,即使闭着眼她还是会去想像他光裸着身体的样子。 现在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漫画老是画男生喷鼻血,看到裸体的确够血脉喷张的,如果不是他适时穿上衣服,她肯定会七孔流血至死。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时候放我走了吧?” “你不洗个澡?”严浩文穿着浴袍,一走动就会露出光裸的双腿,现下又说那么暧昧不明的话,吓得她闪得更远了。 “不必了,我们快点把话说完,然后你让我回家。” “喝杯酒?” “那更不必了!”酒会乱性,她可不想有那种一夜情,尤其是和他。 “你那么紧张干么?” “你可不可以说重点?”她瞪着他,一脸防备的模样。 严浩文逗够她了,才为她松绑,走到客厅后在沙发坐下,拍着身旁的位置说:“过来坐下,我不习惯有人比我高。” 不习惯有人比他高?他以为他是皇帝还是天老爷? 汤晓谕嗤着鼻息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难不成你要每个高过你的人都矮你一截?” “没错!”他轻描淡写的回应着她的问题。 她却反驳他的狂妄自大“那是不可能的。” “读书的时候,没有人成绩比我好,工作的时候,长得比我高的人必然在职位上矮我一截,我就是那个人外人、天外天。” “狂妄自大的家伙!” “我是。”他笑着接受她的讽刺。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绝对不是她能够应付得了的,抢他手中的蓝图是非常不智之举,如果能重新选择,她会选择不去招惹他。 但现在,她也只能够面对现实,别无他法可寻。 不过,她选择了离他最远的地方就座。 “你想那样也无所谓。”严浩文微耸肩,无所谓地说着。 “说说看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他笑着反问。“你想我怎样做?” “你不会照做的。”所以根本不需要多浪费唇舌说出自己的意见,她是这么想的,因为他否决过她的提议,之后她就不再认为他是遵从民主主义者。“说吧,我不想这样耗着,我家里的人会担心的。” “来我身边。” “什么?” “来我身边,只要你讨我欢心,让我喜欢你,那么我可以不告你,也可以不盖大楼。”严浩文犀利的望着她问:“你会撕掉我的蓝图,是因为不想让我在那里盖大楼吧?” “嗯,但是”那是很诱人的条件,但如果他的要求是上床,她岂不是一辈子见不了人? “放心,我说过我对不丰满的女孩没兴趣,我只是觉得你可以为我的生活带来一丁点乐趣。” “乐趣?”她不懂这个男人,也许她大小了,所以不懂大人的世界。 “你不必想太多,只要回答我你想不想接受这个交换条件,如果你不答应那也可以,不过我会诉诸法律途径。” 汤晓谕可以想见他是说到做到那种人,因为他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冷漠无情,也许她还得要感谢他一时兴起,否则肯定会被抓进警察局。 “但是,我爸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那么就不必说服了。” “嗯?”她不懂地抬眼,想弄清楚他的意思,却很难理解他的思考模式。“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让他知道,那么就不需要说服。”毕竟他又不是想要讨老婆,没必要把一家子都牵扯进来,麻烦愈少愈好。 可是汤晓谕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如果他不打算说服她父亲,她如何能够和他在一起?不说服,难不成他要她当他的玩物? “你不要太过份喔!” “要不要随你,如果你想表示自己很有骨气,大可以拒绝我的提议,但是,如果你爸爸知道你做事不用脑子,而且犯了法,我想他也不会高兴的。” 汤晓谕气得鼓起腮帮子,他吃定她了,笃定她一定会乖乖的让他牵着鼻子走,她是很有骨气,很想要一走了之,很想要大喊,犯法就犯法,了不起去关个几年嘛! 但,她不忍让父母伤心难过,所以不得不压抑下自己过多的骨气,妥胁于他那不合情理的提议。 “只要让你喜欢上我就够了吧?” “没错。” “那时候我就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 “没错。”严浩文再度点头,却又给她一句很? 468?的话“但是,我想你可能没有那种能力。” 他真的很瞧不起人耶!就算她年纪小小,但女人天生的本能是绝对不容许男人忽视的,汤晓谕大声强调“我是个女人!” 第二章 进门之前,汤晓谕就想到自己肯定得到少不了一巴掌,所以她总是战战兢兢的移动着步伐,生怕迎面就挨上一巴掌。 果不其然,她才拉开门板,老爸就挥手过来,然在她闭上眼准备承受惩罚之前,她望见一只手从她的背后高高扬起,替她挡住老爸的巴掌。 汤富生瞪着好管闲事,管事管到他家里来的青仔丛,十分火大的怒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干么莫名其妙动手打人呢?” 虽然严浩文桀骛不驯,有点大男人主义,但是他也很讨厌动手动脚打女人的男人。 “我管我女儿,还用你来干涉吗?”汤富生把视线转向,瞪着躲在严浩文身后的汤晓谕,逼问着“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和你一起回来?你说谎说要出去买东西,其实是和这个男人出去鬼混吧?” 好冤枉,她出去时的确是说了点小谎,但用意只是想去看看前面那块地将会被盖成什么样子,并不是为了要去私会任何人,而晚回家得要怪眼前这个家伙,要不是他,她也不用这样被指控。 “爸,您听我解释,我不是去鬼混,我是因为” 严浩文替她接口说下“因为差点被车撞了,我救了她,所以就晚回来些,而我也不是什么不良少年,我是前面那块地原来主人的私生子。” 没有人会故意把自己的污点说得那么大声的,以致汤家父女俩都有些错愕将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 严浩文更清楚的道:“私生子,就是我妈未婚生子。” 汤晓谕有些心疼地扯了他一下,阻止着“不用解释那个啦!” 为什么心疼呢?她也不是很清楚,刚刚,她好像发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忧伤,同情心便油然而生。 “有什么关系,你们瞧不起私生子?” “我们没有那种意思,对不对,爸爸?” 汤晓谕猛向父亲眨眼套默契,但显然汤富生正为另一件事困扰着,所以全然没把她的挤眉弄眼看进眼里。 “你说你是前面那块地主的儿子?” “我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我的,不过法律上是那样没错。”严浩文以一种很不以为意的语气回答。 汤富生脸色愈来愈尴尬,继续问:“那么你就是浩文集团的总裁,是不是?” 严浩文感兴趣地挑高眉宇,好奇的看着他“您也知道浩文集团?” “我爸在浩文集团上班。”汤晓谕视线来回于父亲及严浩文之间,脸色难看的想着,这下更惨了,怎么她好死不死去惹到老爸的老板,要是他一个不高兴,他们家不是要喝西北风了吗? “这么巧?”严浩文脸上的玩味兴致更浓了些,他好整以暇地问:“那么伯父是哪个部门的呢?我怎么没有看过您?” “别问这么多了,谢谢你救了我,天色已经很晚了,你快点回去吧,我们不留你多坐了。”不想令自己的父亲更加难堪,汤晓谕动手推起严浩文来。 “晓谕,你在干什么?好歹请人家坐一下喝杯茶,这点礼貌我没教过你吗?” “但是”他够欺负人了,要是让他知道她爸爸其实只是基层员工,他肯定更瞧不起人,她不想自己惹了祸还拖亲人下水,这也错了吗? “总裁请坐,晓谕,还不快点去泡茶。” “喔。”汤晓谕闷声应了一句,缓缓移动步伐转往厨房。 她真不懂大人的世界,更不懂为什么老爸一开始那么生气,还认为她和严浩文在鬼混,对他就如同面对敌人一样,可是,一知道严浩文是自己的上司之后,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变,难道这就是大人的世界?情绪可以收放得如此自如?若是,那么她真的不得不承认,十八岁还不算是大人。 汤晓谕以为躲过了一劫,没想到想睡了耳根子还不能够清静,她晚归的老姊一听到她由老爸的老板送回家来,就缠着她追问一堆问题。 “说说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吧!”汤晓玟兴致高昂的问着。 汤晓谕却兴趣缺缺的偏着头,想了老半天也想不懂老姊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东西?“你要我说什么呢?” “就说他的长相好了,他长得怎样?” “怎样?”汤晓谕再度偏头,很久才闷声说出一句“很帅吧!” “什么叫做很帅吧?” “就是说应该算是长得不错看。” 每个人的欣赏角度不同,情人眼中出西施,丑的都会变成漂亮的,可是她知道,酷酷的男人还是挺吃香的,而严浩文可以算是上上之选,只可惜心眼太坏,所以她补充道:“长相好看也没用,一个人重要的是心肠,心肠不好,长得好看也枉然。” “心肠不好?人家不是才救了你,你怎么可以那样形容自己的救命恩人?” “为什么不可以?”心肠若好,就不会威胁她。 “那么他怎么心肠不好了?” “那个”想到约定,她打住了话,反问:“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人家是老爸的老板,关系也就这样,他长得好不好看都和我们无关,不是吗?” “你真的很迟钝耶!”汤晓玟动手戳了汤晓谕一记,嘲讽着“我真不知道怎么你和我们那么不同。” 是指头脑比不过她和大哥吧?这点她有自知之明,但是身为姊姊,这么讽刺自己的妹妹,算什么嘛! 她不喜欢姊姊的自视过高以及目中无人,但是,姊姊是父母眼中优秀的女儿,样样都好,嘴甜、成绩好,长相又漂亮,父母总是以她引以为傲,所以即使她晚归,也可以理所当然的被原谅,她觉得好不公平。 汤晓谕无精打彩的道:“我很累,你不睡吗?” “先不要睡啦!我还没有问完。”汤晓玟抓着她,不肯放过地继续追问:“他和爸爸谈得来吗?” “大概还成吧。” “那么,他有没有说要是你有空可以去找他玩之类的话?” 有,而且还威胁她得随call随到,要不然就要把她抢了他的蓝图的事情告诉老爸,现在更狠,以老爸的工作为威胁,逼得她不得不向他妥胁。 但,这是他们之间的协定,他不许她说出去,否则老爸还是难逃被裁员的命运。 汤晓谕无奈的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汤晓玟一脸狐疑。 “你不信干么问我?” 汤晓玟甩甩头,说道:“也不是不信,我只是觉得不该会那样,等等,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太小,所以引不起人家的注意,不过,我想还会有机会的。” 她真不明白老姊发什么神经“你说的机会是什么?” “认识他的机会喽!”汤晓玟大咧咧的说着“机会难得,说了你也不会懂的啦!” 她是不懂,但问了一定会被笑笨蛋,所以她也不想知道老姊到底有什么计划“那么可不可以让我睡呢?” “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了。” 汤晓谕受不了的叹口气“那就快点问吧!”她今天够累了,一连串的问题让她筋疲力尽。 “他明天会不会到工地来?” “工地?什么工地?”她变成鹦鹉了,只能附和姊姊的话。 但不能怪她,是老姊今天不对劲,平常都懒得和她这个笨蛋说话的,所以,她会听不懂姊姊的话也是很正常。 “就是你说的那片绿色地毯啊,他会来吧?” “我哪知道。” “一问三不知,那你到底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戏剧化的相识,戏剧化的变化,但是,她只能说:“没有特别之处。” 汤晓谕知道这么回答,姊姊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看,果然,汤晓玟投来一记卫生眼。唉,她心里清楚,在家人眼中,被大学之门拒绝的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今天是假日,可以不去补习,所以汤晓谕理所当然的偷懒想要睡个饱,但是,好梦正甜的她却被汤晓玟从被窝中挖起来。 “姊,别吵我嘛,让人家睡觉啦!” “睡什么睡,快点起床,给你五分钟刷牙洗脸。” 刷牙洗脸只给五分钟?搞什么,又不是在当兵,就算是当兵也有轻松的差,时间没有这么赶,就像她们那个正在当兵的大哥,每天只需要在办公室帮长官处理文件,过得轻松自在得很咧。 “有什么事情等我睡饱了再帮你做好不好?” “不好,你现在就给我起床,都已经九点了。”汤晓玟继续吵她,她是另有目的的“你再不起床,等你弄好人家早走了。” “人家?谁?” “老爸的老板。” 原来是那个帅帅的坏蛋。 “天,连星期日都不给我好日子过啊?”汤晓谕咳声叹气地扶着头。 汤晓玟瞪着她问:“你不起床给我嘀咕些什么东东?” “我是说,你想见他自己去就好了嘛!我想睡觉。” “不成,你认识他,当然由你介绍比较不会那么唐突。” “爸爸也见过他,让爸爸帮你们介绍不是更好。” 汤晓玟扯起她,生气的问:“你到底要不要起床?” 不起床就有罪受了,她是很懂面对现实的,尤其是在老姊发飙的时候,她更懂得识时务。 “这不是起来了吗?”汤晓谕慢吞吞的坐直身子,缓缓下了床,接着穿上鞋子再走到浴室,这样已经用去了五分钟的二分之一时间,所以,五分钟刷牙洗脸换衣服,真的是很严苛的要求。 “快点好不好?小鸟下蛋都比你快。”汤晓玟在一旁催促着。 “你那么怕他走掉,干么不自己先去拦人?”她搞不懂,老姊怎么对那个严浩文那么感兴趣?“姊,你为什么想认识那家伙?他又没什么好,长得是好看一点,可是? 468?得二五八万,而且,他又是老爸的上司,要是他不高兴,老爸还会丢饭碗,那种高高在上的家伙,应该少惹为妙不是吗?” 汤晓谕一边刷牙、一边支吾不清的发表高论。 汤晓玟再度扬声大骂“你只管快点刷牙洗脸,我的事情你不用管,我自有我的用意在。” “老爸一定不会高兴的。” “我已经问过老爸了,他不反对。” “不反对什么?” “小孩子不需要问那么多,你快点刷牙。” 又说她是小孩,那她干么找她这个小孩当介绍人?再说,她也不过大她三岁而已,没必要讲得好像自己就是大人啊! 她猜测的问:“你想去他公司上班吗?” “如果他愿意,我当然也不介意。” “但是要进公司总要经过正常管道,一般不都是这样吗?” 汤晓玟推了她的头一记,哼声笑她“只有小孩子才会那么想,就算文凭挂帅,这个社会还是很讲求走后门的,有门路总是爬得比较快。” 当然,她的用意不在那,她只是想找更多的机会在严浩文身旁,女人找个好老公可比找份好工作重要得多了。 “那家伙不会喜欢人家走后门的。”虽然才初识,但是,汤晓谕总觉得自己够了解严浩文。 “你又知道了?”汤晓玟推了下她的头,嗤鼻说:“不过是昨天才认识他,你以为自己有多了解他?” “我是不知道自己有多了解他,但是,那家伙很? 468?,在他底下工作会很惨的。”因为没在他手下工作的她都吃足了苦头,替他做事肯定没好日子过,她们到底是亲姊妹,她可不想自己的姊姊被欺负。“你还是不要有那种念头比较好喔!” “别忘记爸爸就在他底下工作。” “拜托,他们离得一万八千里远好不好!”汤晓谕险些昏倒“爸爸和他并没有直接的接触,我说的是那种在他身旁的干部或者秘书、助理之类的。” “我比你大,懂的不会比你多吗?” 又说大,胸部大不代表脑袋大,但是姊姊是,胸部大、脑袋好,连身高都比她高挑,偏心,老妈把营养都给了老姊,没办法,她确实是比较“小”比上比下都比不上老姊,只得乖乖认份听话。 “我知道了,你想怎样我管不着,因为你比较大。” 汤晓玟挽上汤晓谕的手,笑说:“那么走吧。” “走?” “别又发问,跟着我走就是了。” 不走也不成,她长得又没姊姊高大,被拖着的时候,不走是绝对不成的。 “嗨,小不点,你看起来气色很好喔!” 汤晓谕一边瞪着白眼,一边想着,别挖苦人了好不好,她的气色哪里好来着?腮帮子明明鼓得像气球,这个严浩文不仅是? 468?而已,还很会睁眼说瞎话呢! “她是大懒虫,还没睡饱呢!”汤晓玟笑着给她吐槽。 汤晓谕再度翻了一记白眼,想不通自己干么要在这里惹人嫌。 看她那模样,他不禁笑着道:“小不点,你不替我们介绍一下吗?” “每个人都有嘴巴,自己不会介绍。”汤晓谕不悦的咕哝一声,跟着抗议“不许叫我小不点。” “你是小没错啊!”严浩文笑着把她拉向自己,强压着她的头说:“你瞧,自己在我身旁有多么渺小。” 觉得汤晓谕气鼓鼓的脸很好玩,严浩文更口没遮拦的逗起她来,至于旁边的高挑美女,他可一点都没看在眼里。 美女他看多了,举凡模特儿、女明星,或者是名门淑女,他那个老爸和老妈及那些兄长,为了要让他安定下来,总是千方百计的想要介绍她们给他,在那些对象中,大有倾国倾城的美女,但是他认为美丽不过是一种假象,这样的女人玩玩可以,谈感情就免了,他不想被束缚住。 汤晓玟有些不悦,这样摆明着被人忽略可不是她能够忍受的,她所认识的男人中,哪个不是把她捧在掌心中呵护,怎么可能有人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她不信这个邪。 “严先生你好,我是晓谕的姊姊,听说昨天你救了晓谕,我在这向你道谢。” “是吗?”严浩文一把扯住想逃逸的汤晓谕,斜睨着眼问:“但是你的脸好像没有感激之意,反像是来讨债的喔!” “我是”汤晓谕扁着嘴想回嘴,但是没机会说下去就被汤晓玟给抢走了对白。 “她是没睡饱,有下床气,严先生不要介意。” “我当然不会介意。” “我妈让我请严先生留在家里吃个便饭,她已经上市场准备了。” 汤晓谕忙叫“哪有” 汤晓玟打断她的话,接口道:“是你睡昏头了,妈当然有交代我要请你的救命恩人在家里吃顿便饭,好好的谢谢严先生啊!”“不用那么客气了,我等一下得回公司开会。”严浩文轻描淡写的婉拒了汤晓玟的邀请,却又问汤晓谕“你有没有事情?” “我” 汤晓玟再度打断汤晓谕的话,笑咪咪的问:“她没事,我也没事,严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不敢麻烦汤小姐,不过我倒想要借用一下小不点。” “借她?她只是小孩,我想她也许帮不上你什么忙。” 汤晓谕难得与汤晓玟的想法雷同,一个劲的点头赞同她的话“对啦!对啦!我这么小,工作也帮不上忙,更不懂那些大人的事情,如果可以,我想我姊姊愿意代替我帮严先生你的。” “你很不愿意的样子?你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严浩文直视着她,眼中虽带笑意,却是话中有话。 汤晓谕明白他摆明了是在威胁,她要是不点头,那么抢了他的蓝图又撕毁的罪行将会诉诸法律途径解决,他的眼神是那样说的。 她只好不情不愿的说:“知道啦!” “那就走吧。” “不会吧!你说现在?” “当然是现在。”严浩文转头对汤晓玟说:“可以麻烦你帮个忙吗?” “当然。”以为他改变主意要她同行,汤晓玟乐意的点头应允。 “那就麻烦你转告一下令尊和令堂,小不点借我一天,我会安全的把她送回来。” 汤晓玟顿时傻眼,愣愣的反问:“就这样?” “是的。” 可是她的妹妹是个丑小鸭。她望着他们转身离去的背影,心底喃喃自语着,满心不服气。 第三章 “这里是哪里?”汤晓谕望着眼前的高楼大厦,心里纳闷着,她有些老大不愿意的移动着步伐。实在是因为上一回九二一地震震得人心惶惶,不能怪她有惧高症,现在她都对这种高楼大厦都是敬而远之。 “我的公司之一。” “你带我来这里干么?我又不会办公,也不会算帐,更不会喝酒应酬。” “谁告诉你要你做那些事情来着?”严浩文望着她反问。 是没有人说过,不过他带她来这里总有目的吧? 她没好气的说:“那你总不会只是带我来晃晃而已吧?” “就是那样啊。” “可是你明明跟我姊说你要我帮你的忙,还拒绝我姊的好意,死老头,你整我啊?”汤晓谕口没遮拦的大骂起来。 严浩文脸上顿时出现好几条阴影,他活到这个年纪还没有被人叫过死老头,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真是太大胆了。 “我有那么老吗?” “是啊,大叔!”汤晓谕认真的点点头。 要不是今天是假日,公司上下都放假休息,在大楼外被这个小鬼这样大叫,他的脸肯定丢光了。 可过路的人也不算少,就算没有人认出他是谁,也够丢脸了。 一把扯起汤晓谕的手臂,严浩文飞快的把她拉进大楼,快步朝总裁专用电梯走去。 “臭老头,你要拉我去哪里?” “你再继续臭老头的叫个不停,等一下看我怎么修理你!”他一把把她塞进电梯,在她想要夺门而出的时候以身体挡住,直到电梯门关上。 “臭老头,你闪开啦!我要出去,我不要到顶楼去啦!”看到电梯门关上,汤晓谕开始恐惧,怕电梯突然停止、怕突然地震,更怕停电时的黑暗,总之她怕黑又有惧高症,一进电梯就开始全身紧绷。 严浩文发现她的不对劲,忙抓住她问:“小不点,你没事吧?” “我要下去”她抖着声音低喃。 “天啊,你不会是怕高吧?” “是、是,我就是怕高。”她恐惧的大叫“快点停止,让我下去” 没想到惨的是她所害怕的事竟然真的发生了,电梯突然停止,整个电梯内顿时被黑暗所笼罩住。 “啊!”汤晓谕什么都无法思考,恐惧把她整个思绪占满,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上前抓住唯一的“安全物体” 严浩文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被她紧紧的环抱住,明知道她是因为恐惧才有这样的举动,但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因为这意料外的接触而血脉喷张。 感觉她柔软的胸部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严浩文猛吸了好几口气。 可是,他感觉得到汤晓谕的恐惧,在这种时候乘人之危可是下流极了,虽然他向来就不认为自己是绅士,可是对一个小女孩出手,也绝对不是他的作风。 隐忍下体那紧绷的痛苦,他柔声安抚她“别怕,等一下电就会来的。” “我要下去我要下去”什么骨气都不管了,汤晓谕把满脸的泪抹在他的衬衫上,现下的她只晓得他的胸膛是唯一安全的地带,所以死也不肯放开他。 “不要一直想可怕就不会可怕了,想想有趣的事情,不然你猜猜我现在的表情,你绝对想不出来的。” 她明明就很怕高,可奇怪的是,听到严浩文那温柔的声音后,恐惧的感觉逐一散去,她甚至真的猜想起他此时会有的表情。 “你在笑我对不对?” “不对。”他一点都笑不出来,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那我可以摸你的脸吗?”汤晓谕天真的想着,摸摸他的脸该可以察觉点什么,所以说出这样的提议。 “摸?”严浩文不认为那样可以感觉到什么,但是好不容易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他不想让她再次想起恐惧的感觉,所以答应了她。他拉起她的手,放上自己的脸“看看你可以摸出什么来。” 但是,他发现这是个极大的错误,当汤晓谕把手放在他的两颊,缓缓在他的五官认真探索起来时,他的血液沸腾得更加狂妄放肆了。 他紧张的抓住那双探索的手,想要阻止。 但是汤晓谕却轻斥他“不可以说话不算话,我还没有猜到答案呢!” “嗯!”他闷哼一声,垂下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腰际。 “你有很挺的鼻梁呢!”汤晓谕认真的把自己的观察告诉他“但是,太顽固了,而且高傲。” “是吗?”严浩文哼着气,随意附和着。 “你的眉毛很浓。”她的手移到他的眉毛处,感觉着他浓而密的眉毛以及他的眼睫毛“你的眼睫毛也好长。” “那又怎样?”他闷声问。 “眉毛浓表示很幸福,可以受到祖先的庇荫。” 那倒是,谭家很有钱,他大可以坐享其成而不必努力,可是他不屑当那种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所以自己闯出了天下,不过父亲却从来不曾赞赏过,这算好还是不好他也不知道,但可以确信的一点是,他情愿走自己选择的路,也不要继承祖先的遗产。 “好,算你对,那么睫毛长又怎么样?” “表示脾气不好。” 呵,那说起来没有一处是好喽?严浩文还想要抗议,却发现汤晓谕的手已经抵达他的唇瓣,害得他到口的话顿时停止。 他亲过无数女人,却没有被一个小女人这样碰触过自己的嘴唇,没想到亲和碰有这么大的悬殊之处,只是轻轻的碰触,竟然撩起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与情愫。 真是见鬼了!他感动个屁啊? “够了!”他粗鲁的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下去。 “还没结束呢,怎么可以半途而废?”汤晓谕不肯死心,拂开他的手,继续着自己的探索,她沿着他的唇角开始抚触,感觉他的唇瓣是薄而刚毅的。“你的嘴唇很薄。” “怎样?” “人家说嘴唇薄的人比较无情。” “我是。” 汤晓谕自顾自地说:“我却觉得,有很多人情愿让人家以为自己很无情,也不愿意让人看出他的多情处。” 一个小小女子,看得倒是挺透彻的,但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不认为自己如她所说,是属于那种多情种。 “别瞎说了,结果答案是什么?”严浩文终究还是无法忍受让她继续下去,在他失去控制之前,阻止了她的探索行动。 “结果”汤晓谕正在思索答案,灯光却霎时亮起,两人同时错愕的愣住,四目相望,而她的身体依旧抵靠着他,他的手抓着她刚刚停伫在他唇瓣的柔荑。 电光石火只怕也不及形容此时此刻的状况,两人触电似的跳开,脸上挂着既惊又恐惧的表情。 所幸恢复动作的电梯赫然停止,到了顶楼。 “到了。”严浩文转过身,庆幸着电梯给了他一个好台阶下,他跨步领先走出电梯,却发现电梯门在他身后赫然关上,然后一路下降。 汤晓谕在他的身后逃走了。 如同后头有豺狼虎豹在追着她索命似的,汤晓谕一路狂奔逃命。 她无法理解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觉得严浩文的手有电呢?又为什么她会为他那紧抿着的唇瓣感到心疼? 她想不通,一点都想不通,更无法理解自己那卜通、卜通猛跳的心是怎么一回事? 照理说,她该讨厌那家伙的才对,他不但心眼坏,而且冷血,更气人的是,他拿她的弱点来威胁她得对他唯命是从,但是,刚刚她却心疼他的刚毅。 “那一定是错觉。”不知几时,她已经返抵家门口,心中却还为着刚才的感觉忧烦不已。 突然,一个声音喝住了她,吓得她跌坐在地。 “你干么神经兮兮的?”汤晓玟狐疑的睨着她问“你不是和严先生出去吗?他呢?” “不知道。”现在她不想听到有关于严浩文的事情,因为那只会让她的心更加混乱。 “什么不知道?你们一起出去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汤晓玟一点都不满意这样的回答,继续追问着“他让你帮他什么忙?他怎么没送你回家?他不是说过会安全送你回来吗?” “人家是大老板,哪有那个闲工夫,再说,我去了根本还没帮到忙就回来了。” 她实在想不通,姊姊到底哪根筋不对劲,以前理会她都嫌烦,现在却对她这么关注,还真让她感到受宠若惊! “我要去图书馆,我是回来拿书的。”汤晓谕随口说。 “你和他约好的吗?” “和谁?” 汤晓玟瞪了她一眼“废话,当然是严浩文喽!” 她愣了一下,随即说:“我怎么会和他约好,是他不需要我帮忙,要我先回家,也是我自己要去图书馆看书的,你没忘记我是考生吧?” “反正你也没什么希望。” 哪有姊姊这么瞧不起自家妹子的,就算姊姊聪明,她愚笨,但是,这么伤人的话还是不该出自自家人口中。 汤晓谕赌气的道:“是啊,我浪费钱嘛!” “不想浪费钱就用功点,多用点心在上头,少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我能想什么?”胡思乱想的是她吗?不过,谁规定考生就不可以有梦想?人家不是说,人因梦想而伟大的吗?她的梦想就是有一天变成家里头最聪明的一个,那么就不会有人瞧不起她了。 不过,她有自知之明,这个梦想是很难实现的,因为她的头脑永远不及姊姊好,人家记一分钟她得花十分钟才记得起来,怎么追都追不上。 “那个严浩文” “怎样?”汤晓谕淡然的反问。 “我喜欢他。” “喜欢?”她今天所受到的冲击还真不少,刚刚才遇到停电,现在又来个炸弹消息。 汤晓玟干脆明白的说:“我喜欢他,所以,希望你可以帮我。” “帮你?”怎么帮?爱情她不懂,更不知道女生该怎么追男生“你要我帮你送情书吗?” “送情书?”汤晓玟听得哈哈大笑,什么形象都没了。 “怎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我是要你帮我们制造机会在一起,他好像很疼你,所以一定会常常来找你,当他找你的时候,你就把机会移转给我,这样我就能够追求他了。” 这是她那个心高气傲的姊姊吗?是那个让男生捧在掌心中呵护的汤晓玟? 汤晓谕不敢相信,因为她不认识这样的汤晓玟。 “姊,你真的要追求他吗?” “对,我要追求他。” “可是,都是男生追你的不是吗?” “那又怎样,现在都快二十一世纪了,女生也该有自主权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他是个好对象,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汤晓玟很认真的握住汤晓谕的手问:“你是不是我妹妹?” “是啊。” “那就帮帮姊姊的忙,好不好?” 能说不就好了!汤晓谕无奈的点头应允,说不出半句话来。 连着一个星期,严浩文都没有出现在对面的那块绿地,汤晓玟巴望着汤晓谕替她牵红线,可是,他却像失踪了似的。 “你知道他的电话吧?” 汤晓谕摇着头说:“不知道。” 现在是她最重要的时刻,再过不久就要联考了,可是她的姊姊似乎忘记了这等重要大事,成天缠着她追问严浩文的消息。 “那去找他。” “姊,你太抬举我了,我们和人家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冒然去找他,人家会怎么说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爸爸不也说了,原本是工作狂的他连工地都没去,可见人家是真有其他的大事得做,再说,也许” 可以说吗?条件那样好的男人会没有女人吗?她可不信,可是又不忍心泼姊姊的冷水,又或者该说,她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自己,他不是那种男人。 “也许什么?” “没事。”把注意力再度投注于书本上,她慢吞吞的开口“我说,我快要联考了,再不专心点,爸爸会更生气的。” “如果我和他有结果,那么就算你没考上大学,也不怕没出路了。” “什么结果?”汤晓谕抬起头,天真的问着。 汤晓玟斥道:“笨蛋,当然是结婚喽!女人最终就是要找张长期饭票。” 那女人可真是可怜的动物,吃饭还要靠别人,自己的人生不能够自己掌握,那有什么好可言? 汤晓谕以为姊姊是高知识分子,应该是那种会想要靠自己的女人,但是,最终还是和一般旧式思想的女人没两样。 “你有没有想过,人家也许有女朋友或者有对象了呢。”她还是不得不泼姊姊的冷水,梦,还是不要太远太比较实在,毕竟这世界上梦想成真的不多。 她终于也不得不承认,人不是真的因为梦想而伟大,梦想太多就变成不切实际了啊! 她不敢有梦,更不敢去想有关那家伙的事情,怕想多了,失望也会更多。 可是,汤晓玟却不肯放过她“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 “你说什么嘛,我为什么会见不得你好?” “因为我比你会读书、比你美丽、比你更得父母疼爱,所以,你不想见到我幸福,对不对?” 也许她曾羡慕,有时候也会有些嫉妒,但是若说她希望自己的姊姊不幸,那可真是很过份的指控,她才不是那么坏心的女孩。 “不对!你是我姊姊,我当然希望你获得幸福。” “那么就帮我,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帮我了。”汤晓玟再度握住她的手,很认真的央求着。 可汤晓谕却不知道自己可以帮上什么忙。 “我帮不上忙的。” “你可以,只要你愿意。”汤晓玟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好好吧。”为什么汤晓玟是她姊姊?为什么她不能狠心点拒绝?她好讨厌这种软弱的态度,真的很讨厌! 再度来到浩文集团,望着那高耸的建筑物,汤晓谕鼓不起勇气踏进大门,更没勇气告诉柜台小姐自己想要找严浩文,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勇气搭电梯。 想起停电那一天,多可怕啊!要是再度停电,那怎么办? 可是,姊姊还在等她的电话,为了亲爱姊姊的未来幸福,虽然她不认为和严浩文扯上关系会有真正的幸福,但是,既然姊姊认为那是她的幸福,那么身为妹妹的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当那个红娘了。 缓慢的移动着步伐,她终于抵达了柜台前头,但是听到柜台小姐叫她小妹妹时,她差点昏倒。 “小姐,我都高中毕业了好不好,不是什么小妹妹。”她扯着唇角,挂上有点牵强的微笑解释着。 柜台小姐也扯动唇角,给她一个歉然的笑,并说着“那真抱歉,你看起来真的很年轻。” “感谢。”嘴上虽这么说,汤晓谕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老是被当成小妹妹,谁会高兴? “请问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找人,为什么这么难开口呢?不过就是找人,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她真的开不了口。 “如果你是来应征工作的,那么请搭电梯到十楼,如果你是找人的,请在上头登记一下你的名字,我好替你打内线上去。”柜台小姐把她面前的本子挪向前一些些。 汤晓谕接过柜台小姐递过来的笔,杵了好久才写下自己的名字。 “汤小姐,你没写你要找的那个人的单位和名字,我恐怕帮不上你的忙唷!”柜台小姐提醒她。 好吧,反正早死是死,晚死也是死,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她一口气写出自己要找的人的名字,结果,反而是柜台小姐愣住了。 “你要找我们总裁?” 有需要那么吃惊吗?汤晓谕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写出要找的人之后,柜台小姐会那么吃惊。 “对,我要找你们总裁,麻烦你通报一下,还有请他自己下来,我在这里等他不上去了。”望着那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的电梯门,她想自己还是在楼下比较好。 但柜台小姐非但没有通报的意思,反而板起脸来说:“小姐,你不要开我玩笑好不好,我们总裁很忙的。” “我也很忙。”忙着准备重考,大考在即,要不是为了她亲爱的姊姊,她才懒得来找严浩文那坏蛋呢!“拜托你帮帮忙,替我打个电话上去,还有人在等我联络呢!” “那你和我们总裁有约吗?” “约?没有。” 柜台小姐突然挂上一抹冷笑,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说:“那真抱歉,没有约我是不能够帮你的。” 汤晓谕难以理解的问:“那我现在和他约不成吗?” “汤小姐,你真是爱开玩笑呢,我们总裁那么忙,怎么可能随你想约就约得到,至少也要排到下个月才轮得到你。” 下个月?那她不被姊姊烦死才怪! 汤晓谕心想不成,等待是一种很消极的作风,她没那个耐性等下去。 一旦下定决心,她拔腿转身就走,在柜台小姐来不及反应之前冲向刚好开启的电梯,并且按下记忆中那个数字。 但这实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她太过冲动了,所以忘记自己有惧高症,而好死不死,浩文集团平常的电梯是透明玻璃,一进去就可以观望到外面景观那种,所以,她一眼望下去,整颗心像是快跳出来一样。 汤晓谕滑坐在地,双手紧抱着头,尖叫声随即充斥着整个电梯。 这个样子持续了多久她也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快要昏倒了,头脑昏昏沉沉的,而且很想吐,最后她真的昏了。 第四章 活了二十七个年头,严浩文还没有见过有人像汤晓谕这样,胆小到会在电梯里头昏倒,他一听柜台小姐通知有人闯进来要见他,又得知那个人的名字是汤晓谕,他就直觉的认为大事不妙。 哪知道,等了许久才开门的电梯竟然送来一个昏倒的女孩,老天可真会开他玩笑。 想必底下那些职员有得传了,从他亲自从电梯里把汤晓谕抱出来,又拒绝让旁人照料她开始,那些人的眼睛便瞪得老大,活像见鬼似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谁叫他以往的形象是个冷血的工作狂,人生只以赚钱为目的,而女人只当作是买来的衣服,不喜欢便换新的,他从不曾对哪个女人和颜悦色过,更别谈照顾女人了。 但,这个算得上是女人吗? 不! 论身材,她真的像个没长大的小孩,虽然不是特别矮,可是,小小的脸蛋像个洋娃娃,所以,绝对和女人画不上等号。 可是,她却总是有办法让他失去理性,第一回见面时他追着她跑,之后,因为她不经意的拥抱而热血沸腾,现在,她更让他莫名其妙涌起一股保护的欲望,这些都是他万万料想不到的结果。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过就是个小女生,没道理会为了她乱了方寸,这一点都不像我。”他的自言自语在发现汤晓谕的眼皮眨动时紧急煞车,见她似乎清醒了,他关心的凑近脸。 汤晓谕微微眨了几次眼之后睁开双眸,突然间入眼的脸部特写让她吓了一大跳。 她挣扎地起身,并且努力移动自己好拉开与严浩文的距离。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又忘记了吗?”望见她眼中的疑惑,严浩文猜想她又遗忘了某些事情,忍不住逗起她说:“你的名字该不是叫做汤雪花吧?” “什么啊!”汤晓谕当然清楚那是挖苦的话,眼睛不自觉瞪得老大。 “你在电梯里头昏倒了,记得吗?” 对喔,她有惧高症,她记得自己吓得半死,而且非常想吐,之后便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这会儿她又想吐了。 快速的拔腿跳下沙发,她恐惧的询问着“洗手间在哪?” “那”严浩文才举起手而已,汤晓谕已经以跑百米的速度冲进洗手间,然后大吐特吐起来。 他跟过去一望,忍不住惊呼“小不点,你没事吧?” 汤晓谕难过得半死,哪还有心力回答他的问题,半蹲着吐完之后,她觉得自己又快要昏倒了。所幸,一只手迅速的扶住她的腰,让她免于跌倒。 “你明知道自己怕高,为什么还要搭电梯?” 汤晓谕抬头望着他,眼神中写满了埋怨的意味。 严浩文不认同的问她“该不会是我的缘故吧?我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魅力让你不要命的跑来找我,就我有的记忆,你应该是非常讨厌我的不是吗?” “是,我是不喜欢你。”可是,她真的惨了,这一昏倒不知耽搁了多少时间,想起姊姊还在等候她的电话,她紧张的抓住他的领子询问:“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下午四点半,怎么了?” “下午四点半?”汤晓谕的脸黑了一大半,喃喃自语着“死了、死了,这下子我肯定会死得很惨。” “你在念什么东西?”严浩文扳正她的身体,让她不得不面对他“你在担心什么呢?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的忙。” “对,非得你不可。”就算他不肯,用拖的也要拖他走。她打定了主意,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种力量,非但拖不动他,恐怕连挣脱他的怀抱都是个问题,因为刚刚吐得很没力,而且,与他这么贴近更让她脚软“你放开我” “然后让你跌跤?那样你恐怕会恨得想要拿刀砍我。”严浩文没有放开她的念头,只是调侃着。 她红着脸说:“不会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你确定?” “非常确定。” “好吧,但是别太逞强,你的脸色不太好,等一下我忙完了手边的工作再送你回去。” 这算是温柔体贴吗?专属于她?她可不敢那么想,只好告诉自己那是他的同情,因为她是个小孩,所以,就算他有千百个不情愿,都不想让人家认为他是个冷血动物,而且对小孩亲切有助于他企业家的形象。 “怎么了?还不舒服?” 汤晓谕摇摇头,问着“你还要忙多久?” “你赶时间?” “嗯。”汤晓谕缓缓点头“可不可以送我去一个地方?” 严浩文蹙着眉头问:“现在?” “嗯。”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又看了一眼汤晓谕,在取舍之中,严浩文选择了她。 “好吧。” 在约定的餐馆等候汤晓谕许久没等到人已经够叫汤晓玟火大,结果回到家又正好看见严浩文送汤晓谕回来,她更恼得快爆炸,所以一送走严浩文,她就气得甩汤晓谕一巴掌。 “汤晓谕,你存心耍我是不是?”汤晓玟气呼呼地吼着。 汤晓谕抚着被打的脸颊,很无辜的解释着“我不是在耍你,我是昏倒了,等我醒来赶过去找你,你已经不在那里了,我也打过电话回家,更不断拨你的行动,可是就是找不到你”这些解释对正在气头上的汤晓玟而言根本就推托之词,她认为妹妹根本没诚意帮她的忙“你压根就是想抢我喜欢的,对不对?” “我没有那种意思。” “你有,从小你就羡慕我样样比你强,所以,现在有个男人对你好,你又知道我喜欢他,所以故意让我伤心难过,就是那样!” 严浩文对她好?这一点汤晓谕并不是很确定,可是,她绝对不像姊姊说的那样,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孩,她很努力的想要帮姊姊的忙,如果她不是那么窝囊昏倒,就不会让姊姊等那么久,更不会让姊姊产生这么大的误解,所以错还是在她。 “姊,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想帮你的忙,如果你真的喜欢严浩文,那我会再替你们制造机会的。” “你会吗?只怕你会想尽办法让我接近不了他才是。” “不会的,他是你喜欢的人,我不会和你抢,更不会喜欢上他的。” 汤晓玟一脸怀疑的问:“真的吗?你真的不喜欢他?” “是真的,我很抱歉因为我昏倒让你等那么久,但是请你相信我是真的有努力过要帮你,以后,我也会想办法帮你的。” “你要我相信你?” “我知道今天让你很失望,要你相信我,那是有点勉强,所以我会用行动证明自己并没有意思要和你抢那个男人。” “好吧,那么你就给我离他远一点。” 远一点,多远?这么一来她也无法替他们制造机会了。 “怎么,你做不到?还是你根本当我是三岁的孩子那么好骗?” “可是你不是要我帮你?如果我离他远一点,就无法帮你们制造机会了。”汤晓谕用心良苦的解释,只想让姊姊相信她绝对没有破坏的意思。 汤晓玟丝毫不领情“制造机会就不必了,要等你帮我制造机会,只怕那时候浩文集团的总裁夫人已经有内定的人,我还是靠我自己,不过你呢?”汤晓玟瞄了汤晓谕一眼,嫌恶地说:“你就好心的给我离他远一点,那样我才能够相信你不是别有居心。” 别有居心?汤晓谕心想,自己那么讨厌那家伙,躲他都来不及,还会故意找机会亲近?既然姊姊这么不领情,她再好心就给人当驴肝肺了。 离严浩文远一点,或许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让姊姊自己去想办法,她没必要趟这一淌混水。 “好,我会离他远远的,反正我本来就不喜欢那家伙。” “那最好,别叫我看见你偷偷见他,你知道我的个性,我最讨厌人家背着我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尤其你是我妹妹,如果你犯了这点,该知道后果会怎样吧?” “我不会让那种状况发生的,只要见到他我就会闪得远远的,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暂时相信你。” 只是暂时,这个姊姊好难伺候,但是,谁叫她姓汤,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终于有点明白曹植的心情了。 但是,多远才能够不招惹是非呢?她可一点都不清楚,不过也只能够努力了。 这算得上是一顿团圆饭,谭家全员到齐,上至他们的大家长谭永生,下至老大谭浩辰、老二谭浩威、老三谭浩承,然后就是他严浩文。 可是,一家子谭姓人,混着他一个姓严的,感觉还是挺奇怪的,然而这一家子人却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好似他本来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严浩文碗里头的菜已经快要满出来了,谭浩辰还是拚命夹菜给他,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你是不是最近都没有吃饭?公司撑不下去了吗,否则怎么瘦了一圈?” “乌鸦嘴,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所以故意挖苦我?”严浩文冷冷的抬眼,扫视众人,心想这样可以让这些家伙乖乖的闭嘴。 但是他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一张脸可以吓坏底下千百个员工,却吓不倒这屋子里头的任何一人。 谭浩威也附和起谭浩辰的话,语重心长的道:“做生意还是要脚踏实地些比较好,你这样子老是吃下别人快倒的公司,会被说成是投机份子的。” 严浩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是你们说的吧,我花钱买下别人经营不下去的公司,让那些快要失业的人得以有饭吃,这样哪里错了呢?” “没错、没错,但是不要硬撑,有问题要来找我们,我们是你的哥哥,一定会尽全力助你渡过难关。”谭浩承忙着打圆场,但说的话却也够气死严浩文八百回。 他怒吼“谁要你们帮忙,不要说得好像我的公司快要倒了好不好!”和这家子人吃饭肯定会消化不良,明明不喜欢和这些人混得这么熟,但是却一混就混了二十几年,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们能够这么大方的接受他这个抢了他们老爸的女人的儿子! “你们找我回来吃饭就为了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吗?” “当然不是。” 一声话下,桌面上就纷纷摆上上百张照片,选美也没这么热闹。 “干么,你们脑子开窍要办台湾美女选拔赛吗?”严浩文忍不住挖苦众人。 “选美哪有我们家选媳妇重要,选个你比较喜欢的吧。”谭浩辰提议。 他防备的睨着那个闷不吭声的大家长,也就是他老爸“你们干么?想算计我啊?是你的意思吗?” 谭永生板着脸道:“是我的意思又怎样?你不要以为我会任你为所欲为,我听说你换女人像换衣服,都是些什么样的女人我也想像得到,肯定没一个正经可以当谭家媳妇的,那些照片都是你哥哥们替你物色的,找一个认真的交往,然后结婚。” 老爸终于开口,但是说的话足够闷死他,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改姓,就是不想受他的支配,所以以后更不可能。 严浩文冷笑一声,提醒道:“老先生,你不要忘记我姓严不姓谭,我要什么女人由我自己决定,不劳你们费心了。”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哥哥们和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好,好得没话说,但是又不是我求你们的,可不可以请你们干脆不要管我呢?”他不是不知道那些兄长对他好,只是,心底就是很别扭无法接受,或许潜意识中他就认定自己是个外来的破坏者吧,所以总是故意和他们唱反调拉开距离。 “说来说去你就是嫌他们鸡婆就是了。”谭永生气急败坏的拍桌子说。 严浩文不知死活的回嘴“是啊,你们是很鸡婆没错。” “你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存心气死我是吧?” 大家长动火了,高龄老父可禁不起折腾,众人纷纷上前安抚“爸,您不要生气,浩文是比较直一点,但是他绝对不是故意的,请您不要动怒。” “年纪那么大,火气还不收敛点,小心不要引起高血压,到时候我就要落个气死老父的罪名。”严浩文挑衅的话语依旧,不见收敛。 这一激,却反让谭永生冷静下来。 “想把我气死了没人管你?你想都不要想,在你没做出一件让我满意的事情之前,我可不会心甘情愿的闭上眼。” “没事了,没事了。”三兄弟笑着坐回原位。 谭永生再度开口说道:“你不喜欢大家帮你物色的对象也无所谓,但是你得自己带一个回来。” “干么,陪审团啊?”严浩文没好气的闷吼一声。 “为免你错一辈子。” 那是什么话,说得好像他很没欣赏女人的眼光似的! “想都不要想我会听你们的。”这饭他可吃不下去了,光气就气饱“以后这种难以消化的饭局不要叫我来。” “等等,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严浩文加快步伐,一点都不打算留下来继续听谭永生训话,反正听来听去都是那些话,他选择的路老爸永远都不会赞同,而他也从来就不想做老爸眼中的乖儿子,在甩上门板之前,他丢下一句“你有三个乖儿子,够了。” 汤晓谕和汤晓玟有约定,能离严浩文多远就离他多远,所以一看到他从绿色地毯那方笔直走向他们家,她原本跨出的脚马上就往回缩,快速的奔回房间。 但是,显然她闪得不够快,因为她听到严浩文在楼下大喊着“不用躲了,我老早就看到你在家里,快点给我下来。” 他以为他是谁啊?天皇老子还是她老爸?什么都不是,竟然敢这么放肆的在他们家横行霸道,真是嚣张的家伙! 她听到老妈以和悦的语调问着“严总裁,我家那丫头是不是得罪了你?如果是,请你原谅,她向来就少根筋,我和她爸都觉得她很没大脑,但是,那孩子心地不坏的,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那也绝对不是故意的,我代替她向你赔不是,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汤晓谕,你要让你妈替你收拾烂摊子吗?” 这人真的嚣张得过火了,在人家家里头大吼大叫的,他真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可以为所欲为? 汤晓谕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可是,她又想到自己答应姊姊的承诺,跨出去的脚再度收了回来,继续假装自己不在。 拿她没办法,严浩文客气的问:“汤太太,可不可以容许我去叫她下来?” “那个孩子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汤沈秀容开始紧张,怕极了汤晓谕无心得罪这个大老板,更怕一个不小心,他们一家就要喝西北风“我代替她向你赔罪,请你不要和她一般计较,等一下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的。” 让母亲这样低声下气实在愧为人女,汤晓谕想像得到母亲那逆来顺受的表情,却无法想像那个嚣张的家伙会是哪种德行。 她正想冲下去大骂特骂一下严浩文时,门外却传来陌生的脚步声。 她知道严浩文正走上楼,而且很快抵达她的房门外。 “小不点,我知道你绝对听得到我在说话,不要躲了,这样躲着是不想要我把你做的事情都扯出来呢?” 就会威胁她,她并不是怕事的人,只是怕父母伤心失望,而且,若不是姊姊那么喜欢他,她会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哪容得了他这样对待她的家人。 “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告诉你妈了喔!” 躲并不是办法,她知道要是自己不面对现实,那家伙肯定不会罢休的。 在不得已的状况下,她只得拉开门。 “很好,你终于知道躲不过我是吗?”严浩文望着她冷笑着,算定了她怕他“我以为你打算当只缩头乌龟呢!” “你不要太过份,我并不是怕你,我只是” “是谁答应我提出的条件的?是你,记得吗?但是,我看你并没有打算履行承诺的样子。” “我汤晓谕并不是缩头乌龟,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那么就做给我看,表现出你的诚意,我严浩文也是个说一是一的人,你要敢再给我躲着不见面,我会让你知道,我不会心软,即使你是个小孩子。”严浩文伸手掐住汤晓谕的下巴,冷冷的警告着。 他是认真的,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是那种被逼急了会赶尽杀绝的冷血动物,她不该小看了他,更不该以为躲着他就可以避开一切,她错得非常离谱。 “我放开我,你想让我妈怀疑吗?如果我家人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交易就不算数了,你要的是那种结果吗?” 游戏还不能结束,因此,严浩文略微松开手,不过也因而让汤晓谕有机可趁,顺利的逃离他的钳制。 “我不懂你为什么非得扯着我一起玩游戏,是因为讨厌我?那不是该离我这个讨厌鬼远远的才对吗?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她不懂,以他的条件,可以找到一拖拉库的女人心甘情愿为他赴汤蹈火,实在不必把时间浪费在她这种小女生身上。 “我高兴,你只要记得,这是你唯一可以走的路,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走法律途径,但是想想,你的父母会多么伤心?我实在替你父母感到难过,养个女儿到这么大,却要去坐牢,多不值得啊!”“够了!不要再说了!”汤晓谕紧张的望了门外一眼,确定母亲没有上楼才松了口气“我告诉你,你不要太嚣张。” “很抱歉,我就这副德行,你不高兴也得受,这是你欠我的。” 那她欠的人一定很多,才会这么凄惨,真是悲哀哪! “找我干么?”汤晓谕认了,与其躲避,还不如反击,她绝对不会乖乖的束手就缚“要出门吗?请出去,我要换衣服。” 她突然变得这么乖还真叫人难以接受,但是,他不讨厌,也不认为以她小小年纪能够耍出什么把戏来。 “衣服不需要换了,换了也不会吸引我的注意力,这样就可以了。” 不给汤晓谕换衣服的时间,严浩文拉着她就走,下楼的时候只对汤沈秀容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我带她出去吃饭。” 望着母亲呆愣的脸,汤晓谕相信自己有一天一定会拿刀砍了眼前这个恶霸。 戏里都是这么演出的,多金的男主角总喜欢带着他的女人到高档的服装店找另一个女人帮她打扮,汤晓谕以为这种老掉牙的戏码只有在小说或电视上看得到,没想到如今竟然发生在她的身上。 因此,望着眼前的服装沙龙,她不顾形象的一个劲猛笑个不停,笑到肚子痛站不起来。 没见过这么神经质的女孩,严浩文瞪着笑得很夸张的她问:“你被点了笑穴啊?” 平常他只要带女人来买衣服,每一个都是拚命猛挑衣服,不敲他一笔誓不罢休,哪有这种只知道笑,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怪女生。 “你以为这是八点档还是文艺小说?”汤晓谕很没情调的说着“不会连设计师都刚好是你的女人之一吧?” 真是很不知道感恩的女孩,这么挖苦他,但是,他干么要忍受这个刁蛮小孩的嘲讽?连他都变得很怪呢! “话那么多干么,挑你的衣服。” “你不找你的红粉知己来帮我打扮一下?” “什么红粉知己?少运用你的想像力。”严浩文忍不住敲了她一记,然后给她意想不到的答案“这里的设计师是男人,你想要人家来对你上下其手的话我也不反对,要吗?” “要你去死!”汤晓谕红着脸骂,随手抓了件衣服就朝更衣间走去,嘴上还不肯认输的喃喃叨念着“是你要我买的,那我就买到让你荷包大出血。” “如果你有那种能耐。” 意思是说他钱多得花不完?真嚣张,但,或许他真的有嚣张的本事,因为老爸说他事业做得很大,不赚钱的公司到他手中都能够起死回生,是不容小觑的商业界黑马。 不过,小看她的人,她可不准备给他好过! 进更衣间之前她对他说:“行动借我一下。” “干么?” “当然有用处,衣服都肯让我买了,不会小气得连行动都不肯借我吧?” “别说笑了。”严浩文把大哥大递给她,笑说:“这支电话就是特地为你办的,哪有怕借你的可能。” “什么意思?” “只有你知道电话号码。” 意思是说她很特别?听他这么一说,汤晓谕突然脸红,像是打翻了番茄酱,心跳得快要蹦出来。 但随之她告诉自己这只是男人哄女人的把戏之一,他不过是想要和她玩游戏,所以什么天花乱坠的话他都说得出来,信他的话就中了他的伎俩了。 很快的恢复了理智,她笑着接过大哥大,并且说:“我建议你去写小说,肯定会很畅销的。” “你”“不许偷看。”汤晓谕在他发飙之前把更衣间的门关上。 “偷看?我需要偷看?”严浩文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望着那扇门,他竟然还真有点变态的想偷看呢! 汤晓谕在更衣间偷偷打了电话给汤晓玟,要她无论如何都要赶过来和她会合,这就是她借大哥大的用意,可是,打完电话之后,她却觉得自己的心情很沉重,好像胸口被重石压住了,甚至有想哭的念头。 为什么会觉得很难过呢?她不停的在自己的心底问着这个问题,但是还找不到答案,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响。 严浩文很没耐性的问:“你下蛋啊?换个衣服需要换那么久吗?” 她不得不收拾起奇怪的思绪,拉开门板后,又挂上气鼓鼓的脸“你催魂啊?” 严浩文没有回答,只是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她这才想到自己现在穿的衣服是有一点点暴露的无袖洋装,被他这么盯着,她全身开始不自在的忸怩起来。 “不要那样看我啦,我知道很奇怪,我这就去换回来。” “不要。”他伸手拉住她,阻止着“这样很好。” “很好?”好怀疑,若是很好,他的眼神干么那样奇怪?“真的很好?”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转头对柜台小姐说:“麻烦你帮汤小姐找几套不同类型的衣服给她试穿看看。” “不要啦,换衣服很麻烦的,我要换回我自己的衣服了。”其实是她不习惯花别人的钱买东西,尤其是男人的钱。 “你不是要把我买垮?”严浩文笑问。 “那个是气话好不好,我要真买回去会被打死的。”而且人家搞不好会以为她是被男人包养当小老婆,她才不要。 “我买的没人会说话的,你要不放心我可以去找你爸妈说明白。” 那更糟,他们一定会追问为什么他要买衣服给她,更会问她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老姊肯定会认为她是表里不一的妹妹因而恨死她的。 想到这里,她才想老姊干么现在还不出现? “你看什么?”严浩文顺着她的视线往外望“外头有谁吗?” “谁?”怕露出马脚,汤晓谕慌忙说:“没有人。” “欲盖弥彰,刚刚你打电话给谁?”严浩文拿起大哥大开始按来按去。 没用过电话,所以汤晓谕并不清楚里头会有电话拨出记录,看到他的脸色变得很奇怪,收起大哥大抓着她就往外走,不禁奇怪的问:“喂,你干么?不是要我买衣服?现在又要带我去哪?” “那就要问你了,你打电话给谁?” “打给一个同学。”她胡乱的找一个借口。 “找同学需要支吾吗?是找你姊姊吧?”因为上头显示的是她家里的电话,所以他试探的问。 汤晓谕错愕的瞪大眼问:“你怎么知道?” 严浩文哼了一声“我就知道!” 完了,不打自招,汤晓谕恨死自己的愚蠢,她硬被塞进车座,在车子缓缓前进时她看到汤晓玟正跳下一辆计程车,她心想,这下完了,回家肯定要被分尸了。 但,有一刹那,她忍不住要想,姊姊跟严浩文还真的是很无缘哪! 第五章 “你给我老实说,你是不是想要抢你姊姊喜欢的人?” “我没有。” 不给汤晓谕解释的机会,汤富生一巴掌就挥上她的脸颊。 痛的不只是皮肉,而是内心哪! 愚笨的女儿永远比不过聪明的女儿,汤晓谕虽不曾刻意去计较受宠的程度,但是她可以明显感觉到父母对姊姊的疼爱远远胜过她,不过,她万万没料到父母会为了姊姊来对她兴师问罪。 难道笨的女儿就不是女儿吗?还是聪明的女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她不知道自己在父母心中到底有没有份量,只知道自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定罪了。 原来做个乖女儿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她为什么一直想要当个乖女儿呢?她怎么都想不通哩? 现在,她发觉一切都很可笑,为了父母要重考,为了姊姊要做个隐形人,下一回又要为了谁做什么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呢? 突然间汤晓谕好想大笑,为自己愚蠢的讨好感到可笑。 “你那是什么脸?不服气我教训你吗?”汤富生气呼呼的问。 “我是不服气!” “你说什么?”他气极的想再度挥出第二巴掌,但是却叫汤晓谕闪开了,这更加激怒他,他气急败坏的大骂“反了!真的反了,我讲的话都不听了,还敢给我闪避,看我不打死你!” “那就打死算了,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错,你为什么连问清楚都没有就打我,为什么总是这样呢?” 好像她不是亲生女儿,有时候她难免会这样想的,因为他们实在太过偏心了。 “我不懂,我是有想帮姊姊,是她和严浩文无缘,怪我做什么呢?”真是狗咬吕洞宾,真心换来无情。 汤富生怒斥“你还敢顶嘴!” “为什么不?我又没有做错事,就算姊姊喜欢人家,那关我什么事?而且是那个人来纠缠我的。你们总是护着姊姊,好像她才是你们的女儿而我不是,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女儿?” “你这死丫头,还敢给我说些有的没有的,小小年纪学人家谈恋爱,你以为自己多大,连姊姊喜欢的对象都想抢,那么以后是不是到处抢人家的丈夫呢?我看我现在就打死你,省得你以后给我丢人现眼。” 汤晓谕感觉自己的心死了,她从来就不想争什么宠爱,就算父母讨厌她这个不聪明的女儿,她都可以忍受下来,没人爱就多爱自己一点点,但是现在她连爱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觉得这个世界一点快乐都没有。 “既然你们那么讨厌我、那么想打死我,我也无所谓,反正我是你们生的,你们是有权拿走我的命。” 汤富生气得抽起皮带鞭打她。 她不躲了,反正躲也没有意思,她认命了,也死心了,所以即使父亲的皮带无情的挥打在她的腿上、手上,她也不觉得痛。 但终究她还是他们的女儿,所以汤沈秀容抢过汤富生手中的皮带,劝阻着“别打了,你还真想把她打死啊?” 汤富生气愤的吼着“打死省得教养。” “说说她就好了。” “说了她会听吗?” “你还不快点向你爸认错,告诉你爸说你会乖乖的听话,快说啊!”不管母亲怎么劝导,汤晓谕就是不想开口求饶,真的一点都不想。 “你看她那德行,真不知道像了谁,我们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 汤晓谕冷冷的想着,偏偏就是啊,任他们想要否认,她都是存在的,也许对他们而言真的是很残忍的现实,她是一个劣质品。 “我告诉你,从这一刻开始,除了补习之外不许你给我出门,听到了没有?” 父亲的吼叫声如雷贯耳,她却一点都听不进去,唇角勾勒起一抹笑,心却是死的,没有任何感觉。 翌日,汤晓谕照常出门,带着书却不去上课,而是和一些男生跑到酒吧鬼混,以前她想都没想过要喝酒,但是现在却和一堆刚刚认识的男生喝酒哈拉,她知道这样很危险,而且一点都不好玩,酒是苦的,她的心也是苦的,所以喝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 “你以为你几岁?跟人家喝什么酒?” 她望着抢走她桌上的酒的严浩文,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晓得她在此。 “你跟踪我?” “我跟踪你?”严浩文嗤鼻哼道:“我还没有那种闲工夫。” 他刚好和朋友来这里谈生意,就见到汤晓谕和几个看起来像混混的男生在哈拉,更夸张的是她把酒当成了开水,一杯一杯灌下肚,要不是他用钱打发了那群浑小子,只怕她等一下就要变成恶狼嘴中的小红帽了。 “干么喝酒?” “你管我。”汤晓谕瞪着他,突然想到,要不是他,她会那么惨吗?只因为他的纠缠,害得她有苦难言,硬是被当成了浪荡女。 突然一股气冲上来,她不假思索端起酒杯就往严浩文的脸上泼过去,霎时,他成了落汤鸡,脸色难看得像是谁欠了他八百万。 他好像要杀人了,但是她正想死,所以连闪都不闪的直视着他。 “呵,今天胆子很大嘛!”照理说他是该生气的,但是望着她那绝望的眼神,却只觉得心疼万分“好了,想喝酒我可以陪你,不必找那些不入流的小子糟蹋自己。” 汤晓谕哼着气说:“你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 “把酒还给我。”她不解释,把手伸过去命令着。 “想喝酒到我那里,你不适合在这种地方。” “在哪里喝是我的自由。” 严浩文却强硬的说:“看你要选择去我那里喝,或者是我送你回家,两条路选一条。” “我不回家。” “那好。”严浩文一把扯起她“跟我走。” “你不管你的朋友了吗?” 他扯着她走向自己的位置,对着那些客户稍微解释“很抱歉我要先走一步,我女朋友在闹别扭。” “谁是你女朋友?”汤晓谕瞪了他一眼,然后娇媚地对那些男人说:“你们别听他胡言乱语,人家我还是自由之身,各位都有机会的唷!” 严浩文称不上温柔的扯住她的手臂,警告着“汤晓谕,你敢再胡言乱语下去,等会看我怎么整治你!” “我说的是实话,你没权力管我。”汤晓谕不认输的吼回去。 旁边的一堆人看傻了眼,谁也没见过有女人敢这样对待严浩文的,一个个开始相信汤晓谕是严浩文的女人的事实,也很体谅他“严总裁请忙你的吧,我们会再把企划案送到贵公司去的。” “那就这样了。”严浩文向在场的所有人点头致歉,然后拉着汤晓谕离开酒吧。 “不要拉我啦!”一路上汤晓谕还是很不安份的挣扎着,甚至还大动其口咬了他抓着她的手臂。 “你给我安静点!”他不喊痛,一路扯着她到达停车场。 “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说呢?” “带出场要给钱吧?”汤晓谕口没遮拦的说着。 “凭你的身材还不够格让我带出场。”严浩文仍不忘记挖苦她。 是啊,那为什么不放过她呢?为什么要把她的人生搞得乱七八槽?他的无心害得她万劫不复,这不是更加可恨吗? 突然,她脑中生起一股想要报复的念头,他让她如此的痛苦,她怎能让他快乐自在? 在他坐进驾驶座之后,她侧过身子攀上他的肩膀,用魅惑的眼神望着他笑问:“你是不是很想要我?” 那是事实,所以严浩文陡地愣住。 “被我猜中了?” 汤晓谕的笑容加深了些此刻因为酒精的作用,超乎她年龄的成熟风韵,让他意乱情迷起来,但是,事实上她还太小,就因为他一直这么认为,所以想得很痛苦却迟迟不敢有所行动。 如今她动作这么亲密,简直就是在玩火自焚嘛! “你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叹着气,心想自己是不是快要变成神父了?过去想要就上,管她是名门淑女还是欢场女子,只要他想要,无一可以逃过他布下的猎艳之网,可是,对她他却只能当个带发和尚,能看能想不能碰,真可谓苦不堪言哪! “坐好!”汤晓谕不听劝,硬是在他身上动手动脚,存心挑起他体内的欲火“这是你要的不是吗?你要我想办法让你喜欢我,这样我就可以得到自由,我们的交换条件不是这样吗?” “够了,我要的不是这种方式,要找男人玩,等你二十岁再说。”严浩文抓住她不安份的小手,乘机油门一踩,让车子在最短的时间内上路。 汤晓谕对眼前这栋别墅不陌生,这里是严浩文的家,她曾来过“你还说你没那种意思,那为什么带我回家?是不是你不喜欢在外面做那种事?”她没放弃报复他的念头,即使酒醒得差不多了,但是体内熊熊怒火却没有熄灭。 不过她有另一个想法,趁严浩文上洗手间的时候打电话给汤晓玟,要她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过来。 这是报复,也算是再给姊姊一次机会,如果这回又错过了,那么表示姊姊和严浩文之间真的没有缘份可言,而她也将不会再扮演辅助角色,她要从这场混乱的感情中逃脱,也要从那个不给她立足之地的家逃脱。 在汤晓玟出现之前,她又想尽办法让严浩文喝下几杯烈酒,心想这样一来他或许会错认汤晓玟,不过要让他喝酒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最后她只好来个口对口,强迫他接受来自她口中的烈酒。 吞下她传递过来的酒,严浩文闷声骂了一句“该死的!” 现在就骂她该死,那要是他知道她在酒里面放了足以让人意乱情迷的春药,以及她心底的打算,八成要恨死她了。 刚才在来这儿的途中,她骗他说自己胃痛要到药房买药,其实是想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买到春药,结果竟然真的给她买到了,这一来她的复仇计划便可以进行得更顺畅。 双手攀上严浩文的颈项,她没有放过挑起他体内欲火的举动,在姊姊抵达之前,她要让他欲火焚身,接着当然就由姊姊取代她来满足他的需求。 不过她懂的非常有限,毕竟当乖乖女当了十八年,而且是个处女,突然要放浪是很困难的,体内那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紧紧束缚着她,使得她笨手笨脚的。 严浩文痛苦的隐忍着下体的紧绷,她的确是最能够引发他体内欲火的一个小女人,即使她的动作笨拙,却带给他奇妙的感觉,以往他和别的女人上床时,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兴奋得好像全身的细胞都要跳起来似的。 “你这么不想给我吗?”小说看多了,不会做也会说,汤晓谕轻易的把书上写的那一套派上用场,可却是憋着笑进行的。 严浩文抓住她下滑的手,问;“你真的想要?” “当然,你不想?”她笑着挣脱他的手,手再度下滑,很快的接触到他最敏感的部位,也因为她这一碰触,他粗重的吸了口气,看起来很难受,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你好像比我更想喔!” 严浩文又低咒一声,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体底下,语气粗重的骂着“你既然这么想玩我就陪你玩,反正我已经警告你很多次了,是你自找的!” “干要这么心急。”目的达到后,汤晓谕推了他一把,笑说:“该先去洗个澡才对吧?” 严浩文气得在心底大骂,这死小鬼,又想玩什么把戏了? “洗个澡干净些,这是礼貌吧?” “那好,一起洗。” 一起洗,那金蝉脱壳之计就进行不下去了。 她推了他一把,摇头说:“你先洗,我等一下。”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这么不信任我?” “是不很信任。”严浩文很坦白“你有太多回的不良纪录。” 是啊,所以被怀疑也是很正常的。汤晓谕很怕这回骗不过他,正想着,他却拍了拍她的头,笑说:“唬你的,我才不怕你玩把戏,反正你怎么玩也玩不过我。” “这么有自信?” 严浩文自信满满的说:“你若是孙悟空,我便是那如来佛,你怎么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但是,再大的手都会有空隙,而他若是天,她将要做那个天上天。汤晓谕在心中暗忖。 “快点去洗。” “如果你逃了,我就去你家把你抓回来。”严浩文转身前丢给她一句警告。 他不想等也不想玩游戏了,一切就顺其自然。 她笑着点头应允,在他进入浴室之后,电铃响了,她前去开门。 “你总算赶来了。” 汤晓玟气呼呼地吼着“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我说过要帮你就会帮你,我已经给他吃下春药,大概等一下就会发作,现在他是你的囊中物了,想要怎样对待他就由你来决定。”她知道这里的隔音设备很好,不怕浴室里的严浩文会听到,但是,等她离开之后,他肯定会恨死她,也许会恨她一辈子。 “春药?你哪来那种东西?” “那你就不需要管了,要不要他是你的自由,我能帮的就是这样了,以后你自己看着办。” “那你赶快回家去,老爸气得跳脚了。” “我不回去了。”说着汤晓谕已走到门口。 “不回去要上哪?”汤晓玟追出门来询问。 她头也不回,只是笑着挥手说:“天涯海角。”天下之大总有她立足之地,没有读大学不代表世界末日来到,她深信条条大路通罗马。 洗澡并未能降低身体的热度,这不像是醉酒的样子,反倒像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一边洗澡,严浩文就有一股不妙的感觉,出了浴室,看到站在他房间里的汤晓玟,他明白自己真的栽在一个丫头片子的手上。 但他还是明知故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对不起,我妹妹好像又做了什么蠢事,我代替她向严大哥道歉。”汤晓玟一个劲的往他靠过来,又甜又柔地说:“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我扶你坐下好吗?” 严浩文挥手拒绝她的好意,自顾自地走向小冰箱,拿出矿泉水,一古脑喝下了半瓶,随之将它扔到一旁。 “你可以离开了。” “可是你需要人”差点就说溜嘴了,汤晓玟倏地打住,转口说:“你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是留下来满足我吧?”严浩文冷漠地指正她的话“你妹妹做了什么好事你不会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你更清楚对不?但是你弄错了,我严浩文虽然喜欢拈花惹草,但是绝对不是来者不拒。”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晓谕做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我怎么可能会要她这么对待你?你不可以把她所犯的错归罪到我身上,这是很不公平的。” 汤晓玟柔声抗议,但是,她的身体却释放出邀请的气息,和那些想从他身上挖宝的女人是同一个类型,是那种可以为了物欲出卖身体与灵魂的女人。 “如果你真要我替妹妹犯的错做出补偿,那我也愿意,到底她是我妹妹。” “意思是和我上床也无所谓吗?”虽然体内的火势愈烧愈炽,而且汤晓玟也的确比汤晓谕美丽,但是,他现在却一点都不想要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只想活活把那个下药的坏丫头掐死。 “你想的话我也不会反对,事实上我还想告诉你,我是喜欢你的,为了喜欢的男人付出一切我心甘情愿。”汤晓玟大胆的贴近,爱慕之意表露无遗。 严浩文不解风情的推了她一把,冷酷的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可以走了。” 汤晓玟实在无法相信,他竟然会这样对待她,他情愿自己痛苦的忍着体内熊熊的欲火,也不愿意让她帮助他。 她不死心的柔声道:“你又何必这样呢,我的条件不比我妹妹差吧?” “没错。” “那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汤晓玟信心十足的说:“我相信我是上得了台面的,即使我没有富裕的成长环境,但是以我的条件,成为你的女人也不算辱没了你高贵的身份,而晓谕却样样不行,她是个笨丫头,书读得不好,长相又没我漂亮,我更相信,我在床上的表现绝对不会比她差,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严浩文冷眼望着她问:“你这么急着想要当我的女人?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 “是喜欢我的钱吧?”他愤怒的从口袋中拿出皮夹,抽出一叠钞票,冷酷无情的一抛“如果你认为自己可以卖,那么我就用钱跟你买,没有任何的喜欢成份,纯粹只是交易,你要吗?” 这样的羞辱不是高高在上的汤晓玟可以接受的,但是,当她想到这也是一个接近严浩文的机会,也许可以让他喜欢上她,又若是她怀了他的孩子,那么他不想认也会认了吧? 这样一想,她便不觉得这是个羞辱,反而当作是一次机会而决定把握住。 “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喜欢你,能够躺在你的怀里是我唯一的愿望。” 够恶心,但是又何妨,闭上眼睛,女人都是一样的。 压上汤晓玟的躯体时,严浩文的脑子里是这样想着的,但是,过没多久他便发现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因为即使他的身体火热无比,他的心却是冷的。 他是需要没错,但绝对不是身下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在将要一举攻陷汤晓玟之前,他推开了她的身体,恼怒的嘶吼“拿着钱滚出我的视线!” 好像一股熊熊烈火被猛浇了一桶冷水,汤晓玟呆愣了好久,等她回醒过来,严浩文已经穿好衣服。 “严” “就当作你已经卖给我,那些钱你拿走,但是我不许你再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有,叫你妹妹出来解决问题,她要敢躲着不见面,我就让你们的爸爸失业,把我的话转告给她。” 那个小不点竟敢在如来佛面前使诡计,胆子是不小,但是他要让她知道,想和他斗,还早八百年呢! 第六章 果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一晃眼就过了三年,想起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严浩文到现在都还恨得咬牙切齿,他以为自己够狠、够精,但是,却万万料想不到耍了他的是个丫头片子。 这三年来,他没有放弃过要讨回一个公道,而且汤晓谕欠他的,他打算加倍讨回来,可是,他整整找了她三年,她还当真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和家里头联络。 那一天,他为了要保持清醒的思绪,所以拿刀子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之后他忍着丢脸的窘境打电话向当医生的大哥求救,结果这成了他们兄弟间喝酒聊天的乐子,每每喝酒,他们就要取笑他一番。 “结果你有没有找到那个女孩?”谭浩威好奇的问道。 “关你们什么事?”严浩文没好气的将酒一饮而尽,抓着酒瓶又想倒酒,却被谭浩承阻止了“干么?怕我喝啊?” “怕你醉死!”谭浩辰没好气的骂道:“你快要变成酒鬼了。” “对了,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严浩文翻了下白眼,瞪着说话的谭浩威反问:“什么什么时候开始?没头没脑谁知道你说啥!” 谭浩辰摇摇头,叹了口气“脾气改一改,要不然找到了还是一样的结果。” 谭浩威补充的说:“我是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酗酒成性的。” “那个女孩的影响力真的不小呢!”谭浩承跟着附和。 严浩文望着三个哥哥,没好气的说:“你们到底是兄弟,一搭一唱挺顺的嘛!” 谭浩辰扬起一抹暧昧的笑,瞅着他问:“你打算怎样?” “什么怎样?” “找到人的话有什么打算?” “你认为呢?”严浩文想了想,紧跟着又开口“不掐死她一百遍我不会甘愿的。” 是啊,他这辈子呼风唤雨,却栽在一个小丫头的手上,这口气他可不准备摸着鼻子吞下肚,找到她就以牙还牙,他一直都是抱持着这个念头的。 “不准备娶她过门吗?” “娶她过门?”他狂妄的大笑起来,活到这把年纪,这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谁说过我要娶她来着?” “费那么多心血找她,不就是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旁?” 严浩文再度瞪大眼,很不客气的说:“老二,你以为你是爱情顾问啊?我找她是为了要讨回公道。” “什么叫做公道?”谭浩承笑了笑,一脸有所保留的模样。 “干么笑得那么暧昧,你以为怎样?”他到现在还是不喜欢这些兄弟,一个个都爱自作聪明。“不和你们抬杠了,我和人约好了。” “又是女人?”谭浩辰蹙起眉宇,很不赞同的说:“你这样变本加厉是想要遗忘什么呢?” “遗忘个屁,我只是想要证明我很有魅力,可以吧?” “你的魅力只在于金钱,你还不懂吗?那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快点收收心,那么找到她才有意义。” 这些家伙太爱管闲事,又太爱自作聪明了,他实在很受不了“我说过,我找她只是要讨回她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再无其他。” 严浩文拚命的强调,但只见三个哥哥仍一味的笑着,这一来,反倒像是他在自欺欺人。 “够了,以后不要找我一起喝酒了。” “你可以不来。”他们笑说。 严浩文气闷的皱起眉,是啊,事实就是那样,他可以拒绝参与他们的聚会,但是,往往都是说归说、做归做,一张嘴巴说讨厌,然而每次电话一来,他就会准时赴约,难怪他们会这样瞧不起他。 一双眼专注的注视着荧幕的转变,一双手不停的敲打着键盘,电脑已经成为汤晓谕的生活重心,三年了,三年前她只带着自己邮局的提款卡离开家,然后放弃了联考,进入这家电脑公司上班,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到现在能够独当一面,果真是应验了那句条条大道通罗马的谚语,她在公司的成就证明自己并不是笨蛋。 现在的她是这家电脑公司的主任,小小年纪就跳上主管级,是鲜少有人做得到的,但是她却做到了,而且在两年前,她开始把钱转入母亲存款的帐号,因为她知道父亲失业了,而她是那个罪魁祸首,对于这一点她感到很对不起父亲,但是,她还是没有因此而回家。 她不回家还有另一个因素在,那就是她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严浩文;每每想起他可能在药效的驱使下和姊姊发生关系,她就觉得胸口很痛,一开始她不明白那痛是怎么一回事,渐渐的,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缺了一角,而整颗心全被他给占据了。 所以她不可以回家,她甚至不敢问家人姊姊有没有和严浩文交往,她把自己全部的心力都投入电脑的工作,以努力换来现在的职务,还有上司的信任和下属的拥护。 内线突然响起,唤醒了她的思绪,也打断她的冥想。 拿起话筒,她应着“哪位?” “晓谕,麻烦你进来我办公室一下。”话筒那端传来她的上司的声音。 “好的。”挂断了电话,她起身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约莫一分钟后,她抵达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口,敲了几下后,等着对方的应允。 “进来。”里头传来上司的声音,她才推门而入。 “总经理有什么交代吗?” 看到她进入,她的上司刘士华快步起身,朝她踱了过来,用略带紧张的语调说:“晓谕,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总经理请说,有什么问题,我会尽我所能去做。”当初便是他破例收下她这个门外汉,从不懂慢慢的教导她,对他,她有着很深的感激之情,所谓受人点滴当涌泉以报,所以别说是工作上的问题,即使是个人的私事,她也会义无反顾的点头答应帮忙。 “是这样的,美国方面有笔生意想请你跑一趟。” “美国?”她瞠眼咋舌,错愕万分的重复着他的话,怀疑的问:“那笔生意一定很大吧,我可以胜任吗?” “一定可以的。” “到底是什么生意非得要跑到美国去呢?”看来好像很重要,万一搞砸了,她会觉得愧对刘士华的。 “是一家珠宝代理公司的展示会,他们看过你替士伦公司设计的安全程式,觉得你是很了不起的人才,所以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放你过去一趟,这是一笔不小的生意呢,听说对方有意把在台湾的公司的电脑程式都交给我们来设计,所以,这个忙可要请你帮到底才成。” 愈说她的压力愈大了,她或许是学有所成,但对她而言,三年的资历到底还太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怎么轮得到她班门弄斧。 “总经理,公司比我能干的还大有人在,这种重责大任交给我实在是” 刘士华打断她的话,接口说:“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可不可以我还会不清楚吗?你是足以担负这个重责大任的人,就不要推辞了好不好?对方还等着我回覆呢。” “总经理,你这有点强人所难耶!都没给我考虑的时间就要我决定吗?”汤晓谕很为难,她觉得压力太大了,珠宝公司的东西动辄千百万,上亿都有可能,为他们设计安全程式是得负担相当大的责任,她做得到吗? “我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但是你想想,现在的电脑业这样竞争,想要刮分这块饼的人满街都是,如果可以做成这笔生意,我们公司说不定可以拓展海外市场,机会难得,如果你拒绝了,说不定我们就再无机会扬名国际了呀!” 扬名国际,汤晓谕想都没想过,但是看得出来刘士华很在意这笔生意,对方也表明非她不可,这么一来,她拒绝了就等于置公司的发展于度外,将十分对不起栽培她的他。 “我知道了,我去。”知恩总是要图报,哪怕前路充满荆棘,她也只能义无反顾往前冲去了。 抵达美国之后,来接汤晓谕的招待员直接把她带到公司,她这还是第一回到珠宝公司,和一般公司果然不同,门里门外都有守卫,而且关卡重重,所有防备都是为了防止抢匪闯入。 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里的负责人架子那么大,她大老远跑来,都还没有休息就被带过来,结果客人到了,主人却迟到,这太说不过去了。 她隐忍着自己的火气不爆发出来,因为事关一笔为数不小的生意和以后的合作,而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就算她不高兴,也不能砸了老板的希望。 但是,也未免太久了吧?居然让她这个飞越太平洋的客人等了两个小时,咖啡都续了一、两杯,主人还不见踪影,这种合作太不够诚意了。 “请问你们总裁什么时候到?”汤晓谕尽量压抑自己的火气,但是,火苗已经开始滋长,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忍多久。 “总裁他现在正忙着。” 忙什么?如果他那么忙,可以等忙过了再找她来,干么让她下了飞机就直奔这里?这是整人还是在给她下马威?不管哪一种可能都够叫她火大。 “正忙着?那就是说他在这里喽?” “他的确在。” 她还是搞不懂,在就在,忙着就忙着,那招待员干么一脸尴尬?难不成他老板正在做着什么足以叫人脸红的事情? 基于好奇心,也因为气不过,她直截了当的说:“请告诉我你们总裁在哪里,我直接去找他。” 见那招待员面有难色,显然不敢做那种事情,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是强人所难了些,因此稍稍退了一步“那么请告诉我,我还要等多久可以吧?” “这我也不清楚。” “那么等你们总裁忙完再通知我好了。” 汤晓谕简直快受不了。分明就是整人嘛!大老远从台湾把她找来,却给她这样的待遇,大老板就这么? 468?吗?她还以为美国人比较重视时间观念,看来她的想法错误。 “珊妮小姐,实在很抱歉,事实上你抵达的时候,我们总裁和他的女朋友正在办事,所以他并不知道你的到来,我想秘书很快就会报告总裁你来了,请无论如何再稍等一下。”招待员客气的称呼着她的英文名字,一脸歉意。 天,她听到什么荒唐事来着?他们总裁正在和他的女人办事,是指工作还是上床?如果是上床也未免太久了吧!一想到人家正在做那种事情,她也不由得尴尬的红了双颊。 但,更气的是,她等了两个多小时,人家却在办事,她是被邀请来协助工作的,理应受到礼遇不是吗?为什么会被这么对待呢? “告诉我你们总裁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珊妮小姐,这不好吧?”招待员一脸惶恐的摇着头“我们总裁脾气很不好,公司上下没有人敢招惹他不高兴。” “但是我不是你们公司的人。”是他拜托她来的,不是她自愿跑来,这有着相当大的差距“请带路。” “珊妮小姐” “如果你不带我过去找你们总裁,我现在就搭下一班飞机回台湾,你想要哪一个结果呢?”一向工作至上,汤晓谕靠的就是这一点走遍电脑业界。 汤晓谕随着招待员来到总裁办公室外,门敲了好久都没回应,她很怀疑做ài需要花那么久的时间吗?而花那么久的时间又可以做几回呢?好夸张,难怪总是听说外国人很爱做ài,而且还不挑地点和时间,但居然在办公室里头就开始了,真的够夸张,难怪翻译小说常描写他们在大自然底下做那种事,读书的时候她搞不懂,但后来女同事告诉她,那样比较刺激。 不过,那可不关她的事情,她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研究外国人是不是很爱做ài,她不放弃的继续敲门。 “珊妮小姐,我看我还是先送你到下榻的饭店好了。” 她很气的瞪着说话的招待员,问:“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带我去饭店?一定是很急需我马上投入工作,不是吗?” “但是总裁” “我会叫到他开门为止,如果他因此生气,我会马上回台湾。” 门终于被拉开一道小缝隙,里头露出女人的半张脸来。 “你是谁?”金发美女以英文一脸不悦的问她。 “台湾来的电脑程式设计师。”简单的英文是难不倒她的,因为要学习电脑,而设计电脑程式又需要用到英文,所以,她为了联考努力的英文倒是派上了用场,另外,她还到语文中心学习会话,所以面对外国人,恐惧自然比别人少。 “有什么事情?”金发美女又问。 “我特地来见卡特严总裁,麻烦请通知他。” “他正忙着呢。” “你是严总裁的代言人吗?”汤晓谕很气的怒问“如果严总裁不准备重视这个合作案,那么我可以马上回台湾,但你是他的代言人吗?” 金发美女被她惹怒了,一脸狰狞,准备开始破口大骂。 但,她的肩膀突然多出一只手来,紧跟着,小小的门缝出现了一张汤晓谕长久以来一直想遗忘,却狠狠的占据着她的整颗心的熟悉脸孔。 为什么是他?汤晓谕恐惧的退了一大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然而这一切却又那么真实。 门里的严浩文也怔愣了好一段时间,她依旧是那张娃娃脸,但是不可否认的,她更有女人味了,稚嫩中透着一抹成熟,三年给她的改变全部写在那双眼眸中,唯一不变的是她那张嘴,永远是那么理直气壮。 忍不住的,他笑了,因为这样的巧合,因为他们的见面总是这样火爆。 “卡特,你怎么了?”金发美女纳闷的转头问他。 “贝蒂,你先走。” “什么?你不是要带人家去看珠宝的吗?”贝蒂不依的嗔道。 严浩文拍拍她的粉脸安抚着“今天有工作,改天再带你去挑。” 贝蒂满心不情愿的瞪了汤晓谕一眼,眼神中充满敌视的光芒,却又乖乖的转身,片刻后,她已经穿好衣服走出总裁办公室。 临走之前她还不忘提醒“你说过要给人家珠宝,不能骗人唷!” “我从来不骗人。”只要不是给心,钱买得到的东西他都可以给,而女人要的正是钱。 贝蒂走了,汤晓谕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望着眼前这个挂着一脸邪笑的讨债鬼,她是该逃的,再不逃就来不及了,但她就是无法动弹。 “你想让大家看笑话还是要单独和我谈谈?”严浩文语气尖酸,带着嘲讽意味的问着她。 汤晓谕发现原本不能移动的脚已经开始自动往前,可是她却是满心不情愿。 “凯,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他随意的交代招待员之后,门即被带上。 好像经过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的私人办公室内一点声音都没有,低迷的气氛让人窒息得想逃,汤晓谕的心惴惴不安,但她已经逃避三年,结果还是没能逃掉,那么在他眼前的这刻,她又怎么能够妄想可以全身而退? 所以,她选择了面对现实,冷静的问出第一个问题“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吗?” “设计好的?”严浩文思索了一下她的问题,随即冷笑道:“你太高估我了,我可不及你的心机深沉,至少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并不知道你就是那个程式设计师,不过” 他想说什么呢?虽然他还没有说,但是她知道那肯定不是她爱听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果然,不挖苦她他岂会甘愿。 但他在此,身旁又有其他女人,那姊姊呢?是不是也在美国? 汤晓谕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我姊姊呢?” “什么你姊姊?”严浩文反问,不等她开口就自己接下话“喔,你以为我会和你姊姊在一起啊,因为你使出那么下流卑鄙的手段,所以认定我那时候一定会要了你姊姊对不对?” 是,她承认自己的手段很卑鄙,但是他呢?要不是他苦苦相逼,她会弄到离家出走的地步? “你不是向来来者不拒?” 严浩文被她的漠然给激怒了,一把扯起她的手臂,愤怒的吼着“很可惜,我没有要了你姊姊,我是买下了她,但是她提不起我的兴趣,所以我叫她拿着钱滚蛋。” 汤晓谕瞠大了眼,难以相信他会那么残忍的伤害一个喜欢他的女人。 “怎么,不信?要不要打个电话向你姊姊求证?又或者她跟你说我和她风流快活了一整晚呢?” 他下流无耻的话让汤晓谕听得连耳根都发热“够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没有回过家,你们之间怎么发展我也没有兴趣,如果你找我来是要羞辱我、报复我,那么你大可以让我的老板开除我,若不是,那就放我走。” “放你走?”严浩文一直瞅着她,许久才哼出一声“那是不可能的。” 他说过,一旦让他找到她,他要掐死她三百回不止,但现在,他想到更好的法子了,驯服这个女人也许会挺有趣的“你这么急于逃离我?很抱歉,不能如你所愿。” 这个男人很危险,一旦被他掌控,她就难以逃离他了,况且,她还深深的爱着他,可他呢?那眼神只有恨,再无其他了。 汤晓谕很清楚知道,现在不逃就太迟了。 一个转身,她飞快的夺门而出,但是,严浩文的动作像豹一样快速,立即抓住她这个猎物,然后将她钳制在自己怀里,给予她一个很严厉的警告“不要想逃,三年前你逃了,害得你父亲失业,三年后你再逃,你将会害另一个男人破产,若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就逃吧!” 他放开她,但是,她却只能无力的瘫在地上。 望着高高在上的他,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傻,竟然以为自己可以逃得过他,那简直是痴人妄想哪! 第七章 飞越了太平洋,又马不停蹄的被带到公司,现在,连给她一顿饱饭的时间都没有,就又带她来到这摆着一个接一个玻璃柜的建筑物中,汤晓谕已经不敢寄望严浩文会对她多好,不这样折磨她只怕他是无法痛快的。 “这里就是珠宝即将展示的地点,每个点都设有安全线路,就等着你把安全系统设计出来。”严浩文一本正经的说明,并把契约书拿给她看。 汤晓谕看完契约书之后,便和他签了约。她忍不住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将只会有正常的工作关系?如果是那样,那么她或许还有希望全身而退,可是,在她小小的心底,却透着一股失望。 “我会尽快把程式设计出来,但是希望你不是期望我今天就能交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我需要充分的休息。” “当然,为了让你得到舒适的休息,我安排了一个安静且宽敞的环境。” 他会那么好心?他曾有过的温柔又跳上她的记忆,也许,是她把他想得太坏了也说不定,但是在她对他做出那么过份的事情之后,她实在不能够期望他会多么和颜悦色。 “很感谢,我希望可以合作愉快,等完成了工作,我会尽快消失在你眼前。” 严浩文牵动唇角,不怀好意的笑问:“干么那么着急?为了要赶回去见你的男人?” “什么男人?请不要用那么低级的言词,我没有男人。”话一出口,汤晓谕才发现不对,这有点像在解释,说明她依然小姑独处,所以她忙又补充说:“我是说,男人嘛,多几个挑才能找到最好的。” “是吗?原来你已经有条件到把男人当成备胎了呀!” 他那看透她似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加上一整天的劳顿奔波,她的头开始抽痛起来“很抱歉,我想我需要马上就休息,我头疼得厉害。” “是我的话题让你不舒服,还是说到男人太敏感?”严浩文既没怜香惜玉也不打算放过她,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她的另一个借口。 “随你怎么说,我只想快点到下榻的饭店好好睡一觉。” “如你所愿,我会马上带你去你下榻的地方,但是,我想知道程式何时可以设计好。” “在契约约定的时间内会完成。” “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完成?” 这个男人,不把她气得吐血他大概不会痛快,但是,她岂会这样任他瞧不起“你不就是因为相信我有那种能耐才大老远把我请来吗?又或者这一切都是圈套?” “要玩一个人我会光明正大的玩,不像某人,专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是不是呢?”严浩文笑着掐了把汤晓谕的下巴,玩味颇浓的说:“玩我的人都会死得很惨。” 在见到他的面的时候,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我相信你公私分明。” 严浩文放开她,狂笑着往外走,并且嘲讽的说:“那真是感谢你那么看得起我,冲着这句话,就让你高枕无忧半个月吧!” 那半个月之后呢?谁知道,汤晓谕只能苦笑以对。现在怕只能过一天是一天了。 实在是不该太相信严浩文这个男人的,他哪会真的让她高枕无忧过日子,早该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让她去住饭店,但她就是笨,从来不会想那么多,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日子肯定很难过。 更夸张的是,他竟然才送她到门口,就迫不及待的跳上前来等候他的红发美女的香车,这是在给她下马威吗?还是有心伤她?不管是哪一个答案,他都得到了想要的效果,她的心确确实实在淌血。 汤晓谕实在不懂自己怎么会对这种男人念念不忘?他根本就不值得她花费太多的心思的呵。 红发美女一待他坐稳,就攀上他的颈项开始猛烈亲吻,简直把她当成隐形人,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严浩文也很烂,真的来者不拒,人家攀上去,他不仅没有推开,还热情的接受并且回应那个热吻,气得她胸口直喷火。 “今晚恐怕要你自己独守空闺了。”严浩文朗声笑说:“又或者你肯低声下气的拜托我为你留下来,那我会认真考虑的。” 真是该死的家伙,他以为她是谁?深闺怨妇啊?就算是,她也不打算让他得意忘形。 “谢谢了,我只想图个清净!” “真的不需要?” 红发美女等得不耐烦,又听不懂他们的对白,一个劲的催促着“卡特,你不是要陪人家去兜风,难道要等到天亮才出发?” 严浩文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对汤晓谕说:“给你我的行动电话号码吧,要是你突然改变主意想念我,给我个电话,我会考虑为你飞奔回来的。” 汤晓谕笑了,觉得他并不像外表那么“成熟”反而像个小孩,以为用这招就可以让她感动吗? 她把他递过来的名片塞进包包的最底层,笑说:“谢谢你,但是我想我今晚会睡得很熟,一夜到天亮,绝对用不着它的。” 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给她那么多机会开口留下,他,她却毫不领情,严浩文气得火冒三丈。 “那么就祝你有个好梦了。”虽然是夜晚,但他还是戴上了墨镜,粗哑的对着红发美女低吼“把油门踩到底。” 见他负气的模样,汤晓谕不禁哑然失笑,她实在不晓得严浩文到底在气啥?该气的是她才对吧? 看着那疯狂的车速,她开始紧张,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车子快速的向前滑动,扬长而去。 “他到底在气啥?”她还是不懂。 想要好好的睡一觉实在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每隔半个小时,电话就会响,当然都是严浩文打给她的,因为一直没好好的休息,所以汤晓谕的头剧烈的抽痛着,偏偏她又找不到头痛药,最后她把气都出在他身上。 “你闹够了没有,想我死就直截了当的说,不要玩这种小孩子把戏,你不嫌无聊,我还嫌幼稚可笑呢!”她握着话筒大吼大叫,头痛得更厉害了。 “你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说半句话,你鬼吼什么东西?” “普拿疼!” 严浩文被她没头没脑的叫嚣给搞糊涂了“什么普拿疼?” 超级大笨蛋,汤晓谕在心底一直骂,嘴巴念念有词的说:“不是普拿疼没关系,有什么止痛的药都可以,总之不要让我继续头痛就好了。” “你头痛?” 这恶棍,分明就是有女人没人性,她早说过她头痛,他显然是没有听进去。 想到别的女人的重要性远远胜过自己,她的火气又提上来“算了,这就是你的计谋,让我痛死了你更乐。” 愤怒地甩上电话,汤晓谕痛苦的躺回床上,继续忍受着头痛的煎熬。 电话这头,听着嘟嘟的断话声响,严浩文迅速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匆忙往外走。 “卡特,你要上哪去?”红发美女黛娜顾不得身上衣装不整,快步的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严浩文未做答,只说道:“你的车子我先开走,明天一早我让人开过来还给你。” 车子事小,就算送给他,她也不会心疼,因为到时候一定可以再得到一部比现在更新更ㄅ?ㄤ的车,但是他这一走,她的戏就唱不下去了。 “不成啦,你让人家一个人怎么过这一夜呢?” “怎么过你都有办法的。”严浩文笑着拍了下她的臀部,不以为意的说“看成人影片,或者是贴小白脸,我想你有得是法子可以度过这短短的一晚。” 黛娜嗔嚷地叫道:“好过份喔,人家就只要你而已嘛!” “别任性,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非得这种时候去解决呢?”黛娜紧紧挽着严浩文的手臂,大有不放人的态势,她明白他急着想见的必定是个女人,这是女人的直觉。 “我们好像约法三章过不过问彼此的私事吧?” “是啊,但是你这样丢下人家不管,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唷!” “这次珠宝展过后你可以挑一套你喜欢的配件,这总足以弥补你了吧?” 他相当大方,要从他手中得到任何有价物都不困难,但是她还是最想要他的心,可惜那似乎比登天还困难。 “到底怎样的女人才可以绑住你的心呢?”她哀怨的睨着他问。 他闻言只是狂笑,扳开她的手,外套往肩上一甩,快步的朝车子走去。 黛娜不死心地尾随其后,对着他的背影追问:“卡特,你笑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做到那件事。” 他虽这么说,然而黛娜一点都不那么认为。 这是很难过的头痛经历,汤晓谕从来不曾感受过这种锥心般的痛苦,如果只是因为疲惫所引发的,定不会这么严重,她翻来覆去想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与严浩文的相遇重重冲击了她的内心,所以疼痛感才会排山倒海袭来。 她相信这会儿严浩文一定抱着那个红发美女翻云覆雨,又或者因为得知她的痛楚而狂妄窃笑。 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吧,一开始违背了对他的承诺,又使出那么卑劣的手段让他出丑,恨她那是很理所当然的心态,她似乎没有埋怨的立场。 突然,她发现有人将她扶坐起,一股恐惧感从她四肢百骸流窜上来,她惶恐的转头,望见了自以为很恨她的严浩文。 “为什么回来?”她不懂,为什么在她以为他打算让自己自生自灭的时候他又出现? 严浩文未做回答,只是扶着她,让她坐直了身子,然后把一颗药丸放到她的嘴边,怜惜的说:“把这药吃了你会好过一点。” 汤晓谕从没见他这么温柔过,她感到难以置信,那个她以为的冷血动物竟然会为了她的头疼特地带药回来,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对她的恨并不是那么深呢?她可以期待吗? “张开嘴,还是要我喂你吃?” 他的威胁有些暧昧,她不点就通,知道他喂药的方式绝对称不上合乎礼教。 虽然头痛依旧剧烈,但是她却顽皮的想知道,他是不是真会如他所说,喂她吃药,所以故意紧闭着自己的唇不肯张开。 “真是麻烦的家伙。”严浩文闷声骂了一句,接着含了一口水及药丸,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凑上嘴。 汤晓谕挣扎了一下,才难过的把他喂的药给吞下肚子,这也让她想起三年前自己对他做的坏事。 “记得三年前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吗?” 她深深地望着他的眼,心想他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他挑起一道眉,若有深意的笑了下“我当然不会喂你吃春药。”之后他又追加一句“要你欲火焚身我自己上场就够了。” 她这才想到,自己正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而他的手环抱着她的腰。 紧张使得她忸怩的挣扎起来。 严浩文加重在她腰上的手劲,强调着“放心好了,我对病人没兴趣。” “意思是你还是会动我?” “那就难说了。”他笑得很神秘。 汤晓谕忍不住提醒他“别忘记你说过对我这种身材的女孩子没兴趣,再说,放着大鱼大肉不要却选择我这种青菜萝卜,划得来吗?” “不要激我。” “我只是在告诉你事实罢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大概是药效发作的关系,头舒服了些,眼皮却开始沉重起来。 “好了,什么都先别说,乖乖的闭上眼睛睡一觉,明天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你呢!”严浩文把她放回床上躺好,并且替她盖上了棉被。 她闭上眼睛,笑着骂他“好残酷,就不能让我休息一天吗?” “你想得美。”嘴上虽这么说,但他打算她若是没好一点就要带她去看医生,不过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他很紧张她“好了,要斗嘴也要有力气才成,所以快点给我恢复正常吧!” 之后,汤晓谕隐隐约约还听到严浩文说了一些话,但是,昏昏沉沉的她并未听清楚,最后在药效的催使下进入梦乡。 一整夜,她都感觉到有双温暖的手在照顾她,不时的探她的额头、替她盖被子,睡梦中的她猜想那是天使,只有天使才会有双温柔如母亲的手,但是一觉醒来,她看到躺在身旁的严浩文,顿时明白了一切。 看着他合衣而睡,就明白他一晚都在照顾她,为此她感动了老半天,而望着他熟睡的俊俏脸孔,她还得压抑着想碰触他的冲动。 难怪他可以左右逢源,长得这样帅气,他确实是有让女人疯狂的本钱,连她都难以抵挡他所散发出来的魅力,即使他醒着的时候那么霸道,她还是无法把遗落的心从他那里收回来。 但是她很清楚,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是不能够指望他会把心留给任何一个女人的,她不敢傻得去做那个不切实际的梦。 她轻手轻脚的移动身子,不想吵醒睡梦中的严浩文,为了还他照顾她一夜的人情,她想做一顿丰盛的早餐来回馈他。 “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勤快,一早就弄得满室香。” 汤晓谕太过专注于做早点,所以连严浩文靠近都不知晓,被他这么一说,她吓了一跳,险些就让手中的热食烫伤了手。 惊魂未定,她喘着气埋怨道:“拜托你,要出现之前先弄点声响成不成,这样吓人好玩吗?” 真冤枉哪!他并没有想要吓她的意思,但是,既然她那样认为,他决定不做任何解释,反而嘲讽她“我哪知道你胆小如鼠,连这样都会吓到,还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心里有鬼呢?” “见鬼的有鬼。”汤晓谕闷声咕哝“你只有睡着了那张嘴才会饶人。” “是啊。” 一早的好心情又因为这一斗嘴而弄得很僵,她原本想要向他道谢的,但是一接触到他那戏谑的眼神,她就无法拉下脸和他和平共处。 严浩文倒是好兴致,兀自拉了把椅子坐下,不等她招呼就自己动手吃起早餐来。从他来美国打天下开始,就不曾像这样在家里好好的吃顿早餐,更好笑的是,女人何其多的他,从没有女人主动为他准备早餐过。 他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称赞“看不出来你的手艺还满不错的,嫁人肯定没问题了。” “说那什么话,我会弄吃的不是为了要嫁人当黄脸婆。”而是三年在外的时间训练出来的,一个人不比在家,什么事情都得要自己来,没有人可以依赖了。 “你一个人在外头三年,过得怎样?”严浩文突然开口问。 怪了,他也会关心她的死活?还是又想拿话来挖苦她呢? “如果你要问是不是有男人养我,那么我可以告诉你,男人我可以有很多,但不是要他们养我。” “看得出来。”关心人的话他到底是说不来的,索性就让她误会到底。 汤晓谕不想再和他聊些有的没的,遂转移话题“我今天会开始工作,但是我需要绝对安静的空间,还有隐私。” “今天我们先到别的地方,暂时不工作。” “又怎么了?要我今天开始工作的是你吧?”她觉得奇怪。 严浩文淡然的回应“我改变主意了。” “一句话说变就变,你整人吗?” “我是老板。” 是啊,她该有这个认知的,却老是学不乖的喜欢和他斗法,又或者该说,不这样针锋相向,她就不知道该怎么隐藏内心的感情。 “我知道了,老板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 “很好,你总算是学乖了。” “钻石恒久远!”没见识过钻石的美的人很难体会这句话的可信度,但是,看过了钻石的美,就很难让人忘记它闪闪动人的光泽。 汤晓谕并不特别喜爱珠宝,对钻石更是没有研究,但是,欣赏美的事物一向是人的天性,她依然被钻石璀璨的光芒所吸引。 “喜欢吗?” “很美,可惜我买不起,所以你不必鼓吹我去买。”她从来就没有那种奢求,美的事物看过就够了。 但是,装饰女人使她更美,却也是严浩文最引以为傲的,他乐于让女人美丽。 “只要你看中意的,我都可以送给你。” “条件呢?”汤晓谕淡然笑问。 “什么条件?” “那些得到你的好处的女人,没有一个不陪你上床吧?那么送我厚礼的条件又是什么呢?” 严浩文笑了笑,揽上汤晓谕的肩头,硬把她拉向自己的怀抱,而后贴着她的耳际鼓动她“你想我也不反对。” 可惜她不想成为他后宫三千佳丽的其中一个,女人最最可悲的就是用身体换物质的享受,更可悲的是错把男人的施舍当成爱情。 她理智的推开他,离开他的怀抱“很可惜我对珠宝没兴趣,也和你不来电,你的珠宝就等着送红粉知己吧。” 严浩文又拉了她一把,将她困在自己怀里“既然不来电又为什么要急着逃离我呢?” 他看透她小心翼翼收藏的情感? 即使汤晓谕很小心的不让自己表露出任何情感,却无法阻止因为与他接触而狂击的心跳。 只要他有心,大概很容易发觉到。 “你不过太过份。”她真的很怕被严浩文发现自己对他的爱意,因为那无非是多给了他一个挖苦嘲讽她的借口,没有任何好处。 “这么热吗?你额头直冒汗呢。” “不必你假好心,只要你放开我我就会很好。”汤晓谕涨红了一张脸。 严浩文紧紧抱着她,内心掀起前所未有的心动,好像三年前的感觉再度回到体力。 他渴望能够品尝她那不点而朱的红唇,更想让她在他的占领下大叫,三年前他就想那么做了,只因为碍于她年纪太小,现在他体内的细胞因为渴望拥有她而跳跃着。 轻轻的,他把唇贴上她的红唇,感觉着她的柔软,他从来不知道亲吻也可以这么美好。 现在他才明白,这个小女人早已嵌在他内心深处,所以三年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撼动他的心,更没有人可以在他的心湖上激起一丁点涟漪。 现在,他清楚的知道,他要她,今生今世都要她留在他的身旁。 “我要你。”严浩文的眼眸闪耀着欲望之火。 汤晓谕很想就这样成为他的女人,但是理智又提醒她,男人要女人的理由向来简单,就是满足自己的私欲,那其中绝对没有爱字存在。 所以,这不是她要的。 “我不想要你。”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才推动他分毫。 “别欺骗自己了。” “别自以为看透了我。”汤晓谕愤怒的开始反击。 她痛恨自己被当作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反击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痛楚。 “承认自己受我吸引有那么困难吗?” “事实上我并没有受你吸引。” “那么看着我对我说你厌恶我的碰触,说啊!”严浩文揽着她的腰,使坏的催促着。 拒绝他确实很困难,她多少可以体会到那些飞蛾扑火的女人的心情,但是她不能也不想成为那些可怜的女人之一,因此即使必须昧着良心说出天大的谎言,她都要摆脱这可怕的梦魇。 “我是厌恶你碰触我,所以请你行行好,离我远一点,我只想和你维持工作上的关系。”直视着严浩文的眼,汤晓谕头一回发现,说谎也会让人心痛。 第八章 汤晓谕终于如愿的摆脱掉严浩文的纠缠,他们每天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工作的时候都是由公司的专车来接她,下班之后回到住处,也往往不见严浩文的踪影,连要和他讨论都是透过助理,或者是以电话沟通。 照理说,她应该松了口气才对,但是,和他通电话时她都会听到女人的喘息声,以及隐隐约约的呻吟,那些声音暧昧得让人轻易作出联想,叫人脸红心跳,她发现,心底的失望和痛楚更深了。 谭浩承再三叫唤发着发呆的汤晓谕,仍然没有得到回应,他只得走向前拍拍她的肩“对不起,请问你知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严浩文到哪里去了?” “你是?”汤晓谕终于有感觉,见屋子里突然多出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她吓得从沙发上滑落在地,恐惧的胡乱猜测着对方的身份,直觉的认为他是闯空门的,所以语无伦次的嚷嚷“你不要乱来,这里四周都有监视系统,你千万不要乱来” 谭浩承愣了一下,恍然明白自己被当成贼或者是抢匪,一时啼笑皆非的自嘲“天哪,我看起来像贼吗?贼会穿得这么整齐吗,” 但是贼也不会在自己脸上写贼吧?汤晓谕防备的睨着他,心底这样想着。 “我找应该住在这里的人。” “找人。”她半信半疑地打量他,看起来斯文的他还有几分像某人,虽然她想不出来像谁来着,但至少不是贼头贼脑的。“你找谁?大门应该有上锁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拿钥匙打开大门进来的。”谭浩承笑容满面的问:“你是不是浩文的新女朋友?” “不是。”汤浇谕很激动的否认。 谭浩承再度愣住,随即安抚她“不是就不是,不需要那么激动,我只是好奇问一问罢了,那个浩文在这吗。”怕又激怒她,他小心翼翼的问着。 “不在。” “不在是不住在这里的意思吗?” “他是住在这,但是常常不在就是了。” “那他”谭浩承看了汤晓谕一眼,心里想着要不要问她是谁,最后他还是问了“可以请问你是浩文的什么人吗?还有怎么称呼你呢?” “我是谁和你有关系吗?”汤晓谕淡然的反问“你才该说你自己是谁才对吧,突然进来人家的家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是严浩文的朋友。” 谭浩承连忙解释“我不是他的朋友,是他的三哥。” “他的三哥?”那不就是他们家前面那块地主的儿子?难怪她老觉得眼熟,兄弟嘛,他和严浩文是有几分相似之处,她竟然没有看出来,看来她真的是被严浩文搞疯了,连眼力都变得迟钝起来。 “你不信?” “信。” “信?” “当然信,你们长得有点像。” 谭浩承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 汤晓谕不解的瞅着他问:“你笑什么?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那家伙最讨厌人家说他像我们兄弟了,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那样说,要不然他可能会把你赶出去唷!” 她不以为忤的说:“那我是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你希望他赶你出去?”这还是他头一回听到有人想闪躲他那个万人迷弟弟,女人当他那个弟弟是蜂蜜已经不足为奇,把他当瘟疫这倒是新鲜事,看来他们两人的关系颇有看头“你是东方人?” “我们还是邻居。” “嗯?”这怎么说?他从来不曾见过她,何以有邻居之说? “你们家那块风水地就在我们家前面。” 呵!这一说,他可就有印象了,莫非那个浩文找了三年的女孩就是她? 这下更有趣了,他们还以为弟弟还在自暴自弃,没想到他已经把人家拐回家了“那家伙找到你也不说一声,我们还担心他最近都躲在美国是过着非人的生活呢!” “他找到我又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反正他那种人一定无法忍受别人在他身上占便宜,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爱你?” 他爱她?这可够ㄅ?ㄤ了,她想,如果劲爆的消息继续这么传来,她的心脏迟早会罢工。 爱情常常让人失常,让人心痛,让人无所适从,它老是爱跟人们开玩笑,叫人爱恨嗔痴却又无怨无悔。 一整天,汤晓谕都在发呆,只因为谭浩承说的那一句话,到现在她都还沉浸在那巨大的震撼中无法自己。 因为谭浩承的一通电话,严浩文回来了,但是他身旁依旧黏着一个美女,这回是个东方美人。 他身旁似乎永远都不缺美丽的女人,左右逢源到处吃得开,这样的他会爱上她?她实在不敢相信那会是个事实。 严浩文扫了她一记,冷淡的询问:“你一直看着我干么?” “没事。”汤晓谕把脸转开,甚至开始移动身体,不想继续让爱不爱那个问题困扰自己的思绪,但是走没两步,谭浩承拦住了她。 “你先不要走。” “什么事?”她防备的问。 这里根本没有她立足的空间,留下来干么?自取其辱吗? “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她决定快点完成自己的工作好离开这里。 谭浩承问:“你不想弄清楚真相吗?” 严浩文心底警铃大响,一股不好的预感让他紧张地追问:“弄清什么真相?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我是你哥哥,怎么会搞花样,还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心底有鬼?”谭浩承笑容满面,丝毫让人瞧不出他心中有什么打算。 汤晓谕直觉的认为这个谭浩承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她也认为,夹在他们兄弟间肯定没好事,还是早点逃为妙。 谭浩承伸手扯住欲逃离现场的她,笑问:“你干么?” “我说过我很忙,请放手。” “事关于你,你这个女主角当然要在场。” “事关于我?”她不憧,却有点害怕“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是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拿把刀在人家的胸口戮呀戮的。”严浩文口气很坏的低吼。至于他身旁的美女正乖乖的依偎着他,像只小绵羊,但汤晓谕却不认为那个美女真的如外表的表现那样温驯,因为她接受到她不时投递过来的挑衅眼光。 实在是无意卷入严浩文的后宫纷争,汤晓谕再度把视线转开,催促道:“拜托你快点说吧。” “我是想知道,浩文是不是真的爱上你。” 谭浩承轻描淡写的说,但是他投下的无疑是一颗已经引爆的定时炸弹,在场除了他以外的三个人都震惊到心跳一百。 “你有胆再把刚刚的话说一次看看,我不宰了你我就不姓严。”严浩文一脸狰狞,好似真的会杀人。 汤晓谕连忙上前阻挡,怕他真的酿成大错,但她的行动却让严浩文打翻醋坛子,愤怒之火张扬得更旺“你那么怕他受伤害?是因为他在你心中地位崇高?” 什么跟什么?那跟谭浩承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有啥关系?她不过是不想因为这可笑的大误会而导致他们兄弟针锋相向,真不懂他为什么要扭曲这么简单的道理? “不管你怎么想,我不希望你们兄弟反目成仇。” “是啦,浩文,这根本毫无意义可言,你不可能爱上她的嘛,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代替你回答就可以了。”原本静立一旁的美女扬着虚伪的笑打圆场。 汤晓谕也苦笑的附和“是啦、是啦,你哥哥只不过是在开玩笑。” 谭浩承却火上加油的强调“我可不是开玩笑,他找了你三年,如果不是爱,那是什么呢?” “你给我闭嘴!”严浩文气得想要冲上前一把掐死谭浩承那个大嘴巴,却又因为秘密被揭穿而羞恼得脸红脖子粗。 “我为什么要闭嘴?如果你对晓谕没有意思,那么我可以追求她吧?”谭浩承非但没有闭嘴,还发表了惊人之语。 汤晓谕来不及思考,身子已经跌入严浩文的怀抱,至于那个美女,这会儿不知怎么的已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了。 “浩文,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一直以来卢曼琳以为只要表现出温柔婉约的样子,严浩文这个情场浪子就可以手到擒来,而且她也确信自己迟早可以坐上严太太的宝座,这会儿却落个狗吃屎,她心中的不满顿时全数爆发出来。 但严浩文没有闲工夫理会她的埋怨,他只知道他的兄弟正打算从他身边抢走唯一让他心动过的女人,无论如何他都要争到底。 “谭浩承,她是我的人,所以即使你是我兄弟,一样想都别想打她的主意。” 这样的宣言算什么?她是他的人?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约定的?她从来不知道,更无法接受他狂妄自大的霸气。 一把推开他,汤晓谕愤怒的低吼“你说我是你的人我就是吗?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你后宫嫔妃之一吗?严浩文,你实在太瞧不起人了!” “你有什么不满?”严浩文瞪着她,对于她的不识好歹非常愤怒“还是你想接受那家伙的追求?” 她猜,他永远都不会懂得尊重是怎么写的吧?而她好傻,竟然会喜欢上这个连爱情都不懂的男人! 她痛心的吼道:“我宁愿接受全天下男人的追求,也不会接受你的施舍。” 严浩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谭浩承随侍在侧,这两兄弟简直是玩人玩上瘾了,以为这样好玩吗?但是汤晓谕却不打算当任何人的玩具,更没有意思要和谭浩承交往,说那些话不过是想撇清她与严浩文的关系罢了。 “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我并没有意思和你交往。”这是她的习惯,没有感觉的就尽早表明立场,不让人有任何想像的空间,在她离家三年的期间,她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拒绝男人的追求,而且都可以明哲保身不受到骚扰。 不过,她比谁都清楚,拒绝别人的靠近,主要还是因为心底的某个重要角落被人占据,所以,再无法容下他人,即使谭浩承是严浩文的哥哥,也引发不起她心湖一丁点的涟漪。 “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打扰我工作?” “那可不可以请你不要那么冷漠?” 汤晓谕终于放下工作,正视着谭浩承,直截了当的说:“我对你没有兴趣,所以你大可以不必浪费任何时间,我想早点把工作完成好回家去。” “回家?哪个家?我记得你已经三年没有回家过了。” 这个人知道得还真多,汤晓谕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你最好不是调查我。” “那真的很抱歉,我们是调查过了。”谭浩承很坦白的承认并且道歉。 这反叫人生气不起来,她有些泄气的问:“你到底想玩什么游戏?” “你要不要加入这个游戏,很好玩的唷!” “你以为你几岁?”汤晓谕斜睨他一眼,看着谭浩承的笑脸,突然有点明白“那些话该不是你故意说给严浩文听的吧?” “好聪明喔!我愈来愈喜欢你了。” 她板着脸说:“但是我却愈来愈不喜欢你,你想惹麻烦不要拉我一起,我不想被你玩死!” “不会的啦,哥哥不会害你的。”谭家没有女生,而且一个个都是光棍,谭浩承老早就想要有个妹妹,可惜老四又是个男生,所以他老觉得人生有些遗憾之处,不过,未来的弟媳也可以算是半个妹子,而且严浩文的女人中,就汤晓谕最有他的缘,所以不掺一脚拉拢他们俩他可不甘心。“你要是不想一辈子后悔,听我的准没错,怎样?” “听起来挺动人的,但是怕听了才有错。”汤晓谕再度埋头工作,下起逐客令“对不起,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工作,要不然我只好请人来请你出去了。” “喂,别这样不通情理嘛!有很多女人希望我可以掺一脚拉拢她们和浩文在一块的。” “可惜我不是那其中的一个,所以谢谢你的好意。” 这女孩真的很不识好歹唷,难怪可以把他那个玩世不恭的弟弟给气得半死,正因为这样,他更得要卖力点撮合他们才成,因为他深信只有汤晓谕能够压得住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 “好吧,我不吵你,但是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他不会死心的,这个忙他帮到底了。 历时两个星期,汤晓谕终于照契约约定,设定好了所有的安全程式,除了每件展示品都有强化防弹玻璃隔开之外,每一个展示点都设有不同的密码,而且知道密码的人只有严浩文与汤晓谕两人。 “如果出了状况,电脑程式会自动发出警告讯号给保全,而且另一组电脑程式会自动开启,将展示品下降到地底保险库,全部的警备系统都不成问题,但是也因为全部的设定都与密码相关,所以除了总裁本人之外,最好不要有第二个人知道密码。” 汤晓谕公式化的说明,自从决定要退出混乱的局面之后,她就以这样的态度面对严浩文,而他也从她那回的宣告之后变得异常冷淡,身旁的女人不再更换,时刻由卢曼琳伴随左右。 这会儿,冲着她的话,卢曼琳挑衅的问:“汤小姐不就是那第二个人吗?” 女人总是为了爱想尽办法为难女人,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男人,但是当局者迷,近爱者痴,不可怪罪。 汤晓谕很坦然的面对这个挑衅,笑说:“我是设计人,如果总裁不放心大可以派个人跟着我到展示结束为止。” “就这么办。” 没想到严浩文竟然会这样当众羞辱她,汤晓谕脸上顿时失去血色,她或许可以面对外界任何人的怀疑眼光,却无法相信连他都不信任她,这让她的心严重受了打击。 “看吧,不只是我不信任你,连浩文都有所顾忌,到底这事关几亿元的珠宝,要是出了差错可不得了。”卢曼琳幸灾乐祸的叨念个没停。 严浩文厌烦的扫了卢曼琳一眼,却闷不吭声。 对于自己的傻,汤晓谕很想要一笑置之,但是她一点都笑不出来,发现愈想要忘记的人事物,愈是清晰明确的刻印在心版,像一种残酷的刑罚,深深的烙印,既痛且深刻。 “这是我的大哥大,现在开始到展示结束,我不会主动和外面联络。” “又不是这样就没事了。”卢曼琳继续找麻烦的说:“那如果有人主动和你联络呢?” “你们可以电话监控。”她已经失望到底,却又无法一走了之,因为事不关她一人而已,严浩文当年可以因为报复她而开除她爸爸,现在当然也可能会因为恼羞成怒而把她的过错算在刘士华身上,对于一个苦心栽培她的恩人,她是无法那样对待人家的,所以,她乖乖的承受了卢曼琳百般的羞辱。 卢曼琳并未就此作罢,继续刁难“你身上的手提电脑呢?” 汤晓谕扫了严浩文一眼,见他不语,她便取下肩上的手提电脑“这个不开机就不会有问题,不过你们既然不放心,那么就暂时放进保险箱中,等到展示结束我再来取回。” “不必了。”严浩文终于开口,但是,却面无表情的说:“我相信汤小姐是可以信任的,就我和她两人知道密码,只要有个人二十四小时跟着她就够了。” “浩文” “我决定了就不会改变,你不是想要先看看目录?”他一把揽过卢曼琳的腰,笑着转移了话题。 人家卿卿我我,她在场显得很碍眼,汤晓谕心想他们两人大概也那样觉得,所以转身想要回避。 “请留步。”严浩文叫住她。 “严总裁还有什么指示?”公式化、公式化,她一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公式化,否则眼底的泪就要瓦解溃堤了。 “和我们一起看看目录。” “那应该不需要。”她极力要自己继续公式化的回应,并且公式化的微笑。 严浩文故意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现,冷酷的强调“我坚持你要在场。” 然后好继续羞辱她? 看来,他对她的恨真的很深很深,深到非得要把她伤得遍体鳞伤不可的地步,深到他想要一次讨回她所欠他的。 “是。”汤晓谕面无表情的点头,公式化的做一个没有灵魂的应声虫,只因为她欠了他。 夜很深了,他们三个人看完了珠宝目录,又去听歌剧,只因为严浩文说在还没有找到可以保护她的人之前,她得和他们在一起,保护是说得比较好听,其实就是跟监。 所以,即使到了卢曼琳的住处,他们还是三个人。 但是她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夸张的当着她的面开始亲热起来。 一开始是卢曼琳去碰触严浩文的胸膛,缓缓爱抚,跟着就当着她的面热吻他,而严浩文并没有拒绝她的亲吻,还热情的回应起来。 眼看他们两人愈来愈热,衣衫也变得凌乱,她难过得想要吐,想要逃避,但是,严浩文一声令下,喝住了她的步伐。 “我说过,在我找到人来代替我保护你之前,你得在我的视线之内。” 这个男人一定是恶魔的化身,用人身肉体来迷惑世间女子,让她们陷入永劫不复之地,也让她困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对我的恨当真那么深?深到非得要这样羞辱我到体无完肤才肯罢休?”眼中的泪再也抑止不住地滑落汤晓谕的脸颊,她再也无法强撑,无法假装自己毫不在乎。 望见她的泪,严浩文再也演不出冷血无情的角色,更何况还得忍受他根本不喜欢的女人的磨蹭。伤了她又怎样?他并未得到任何快乐,有的只是更多的心疼。原本他是想要看汤晓谕卸下伪装,却没料到这样的恶行只是让他们更加痛苦。 看着脆弱不堪一击的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太在乎她了,在乎到不知所措的地步,所以才会用这般幼稚可笑的行为来报复她。 但是这样的行为不但没有逼她到他的怀抱,反而让她离他更远,他不想继续无意义的报复了,只要她在他怀中,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了。 一把推开赖在他身上的卢曼琳,严浩文起身朝哭倒在地的汤晓谕走去,紧紧把她拥在怀中,安抚着“别哭了,小不点,我知道我做得太过火了,来,我们回家。” 卢曼琳看到严浩文这般宠溺汤晓谕,积压的不满顿时爆发,发了疯似的紧抓住他,阻止道:“浩文,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那只是她的伎俩,你不要被她骗了,你说过女人的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你说过的。” “曼琳,够了,我终于知道自己很愚蠢,我喜欢她,这辈子我只想要她。” “你绝对不是认真的,我知道她楚楚可怜,不过你绝对要看清楚,那真的只是她的手段,女人最会使手段了,这也是你说的。” 严浩文坦承自己的愚昧,苦笑道:“我承认自己曾经很不屑女人,但是我知道那是很愚蠢的。”看着因过度激动而陷入昏沉的汤晓谕,他对自己过去的行为悔恨不已。他感慨的对卢曼琳道:“你再找个好男人吧。” “不,你不能走,你要女人,她没办法满足你的,我知道你要什么,只有我知道啊!”卢曼琳努力的挤出两行热泪,苦苦的哀求着。 “我很抱歉,我得送她回去。” “为什么你就只看得见她的眼泪,却看不到我的?我认识你那么久,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付出多少真心吗?” 严浩文略带愧疚的说:“也许说了有点不负责任,但是当初我们说好了,在一起只是游戏,我们彼此满足对方,不带任何情感,对你抱歉,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对我认真,而我无法给你你想要的,但是就物质上而言,我向来都不曾缺少过你什么,也不曾吝啬过,所以我们是互不相欠的,毕竟我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不是唯一的男人,这点你必须承认。” 卢曼琳扑上前,攀着严浩文的肩膀哭嚷“你不要这么无情,你虽然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却是我最爱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要我改变成你想要的样子我也可以接受,请你不要走。” “不可能的。” “难道你爱上她,不爱我了?” “我从来就只爱她而没有爱过你,这点你很清楚。” 严浩文抱起汤晓谕大跨步往外走,卢曼琳却扑上来拦阻去路,她歇斯底里的拉扯着他,害他怀中的汤晓谕险些掉到地上,他不禁火大的怒吼“你够了没有?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拿着从我这里挖走的好处去贴小白脸,如果你想要更难看,我会给你的。” 被他这么一吼,卢曼琳停下了动作,恐惧的望着发怒的他。 “我说得很明白了,以后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如果你还不知好歹,那么我有办法让你拥有所有,也有办法让你再度变为一无所有,我从来不喜欢用这样的方法对待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如果那么做也是你逼我的。” 第九章 “打开看看。” 从汤晓谕醒来开始,严浩文就很温柔,总是刻意的讨好她,他的转变很明显,虽然她曾经期待他能够转变,但是早在他当着她的面和女人亲热,极尽所能的羞辱她时,她就放弃等待他转变了。 哀莫大于心死,现在她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冷眼望着他递过来的红绒盒,她始终不为所动。 “看看你喜不喜欢。”严浩文打开了红绒盒,亮出一套美丽的珠宝。 汤晓谕想要来个视而不见却没办法,她知道那套珠宝是此番展示中最昂贵的一套,可是她仍然不为所动的冷眼看待。 “送给你。” “用它来收买我?”她冷淡的扫了他一眼,冷冷笑着。 “只是膺品。”他不想让她认为这是用来收买她的,更不想让她有负担,所以自我解释着——“我准备了一些当赠品,你是安全系统的程式设计师,所以送你一套,没有其他意思。” 为什么要解释?她不懂,只觉得他愈解释愈伤人,送她膺品是不是意味着她连配戴真正的钻石都不够资格呢? 既然如此又何必对她百般温柔? 她实在不懂他。 “我帮你戴上。”见她不再拒绝,严浩文拿出钻石想替她戴上。 “不必了。”汤晓谕仓皇地推开他的手。 “还在怨我?” 怨他?他给过她那种权力吗?她觉得好笑,因而笑了出来,却发现心是悲怆的,这实在是无止境的折磨,爱上一个人怎么也收不回感情,那滋味太苦太涩。 “你若是真想我好,放我走吧!” “不。”这辈子,他唯一做不到的就是放开她,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真心所爱,放开她只怕下半辈子都将要孤独过一生,他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不想再错过,即使被她怨恨,他都要把她留下。“我什么都可以依你,就是不能够让你离开。” “为什么?” “因为”爱,但是她大概不会信,所以严浩文欲言又止,决定用下半辈子来表达那个爱字。“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不,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要回家,放我走,我求你放我走,放我走!”不走她会疯狂的,因为爱、因为嫉妒,她已经变得不像自己,而且恨意横生,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疯狂的模样“请你放过我!” 严浩文狠下心来拒绝汤晓谕“很抱歉,我不能够让你走。” “严浩文,我恨你!”她痛苦的低吼,内心矛盾不已,她真的很恨这个她爱着的男人。 严浩文只能以沉默来回答。 严浩文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跟随着汤晓谕,很显然的,他就是那个监视者。 虽然已经猜到了,汤晓谕还是想要求证“你不是想要自己监视我吧?” “是保护。”严浩文笑着解释。 好似他们之间已经没有隔阂一样,真是脸皮超厚的男人。汤晓谕没好气的吼他“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你可以风流成性,我却不想被人唾弃,想监视我就找个女人来。” 严浩文笑着靠近她,贴着她的脸说:“你在怕什么?” 怕他挑逗她,现在就是,意图非常明显,他的气息吹呼在她的脸蛋上,用意在让她乱了方寸,但是她极力的保持镇静,不让他得逞,更不叫他看出她正因为他的接近而紧张。 天哪!再这样下去她也要变成欲求不满的女人了。 “我什么都不怕。” “是吗?” 严浩文轻轻将她一拉,往自己怀里带,吓得她尖声大叫,结果引来了住在隔壁的谭浩承猛烈的敲门。 “我们在玩,你别来搅和。”严浩文对着门大吼,心底暗骂着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家伙,根本就是存心破坏。“那家伙还有没有纠缠你?” 汤晓谕嗤鼻嘲讽“你二十四小时跟着我,他还有那种机会的话,那你八成把他当成异形。” “说的也是,不过还是不可以大意,那个家伙是老头子的间谍,他什么事情都会报告老头子。” “你是怕谭伯伯会逼你娶我?”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也不愿意,所以她告诉他“你大可放心,八人大轿来抬我我也不嫁。” “你喜欢八人大轿?”严浩文笑着向她欺近,语带玩味,满眼写着看透了她似的神情。 汤晓谕踢了他一脚,紧张的大叫“你滚开,你这样把我拘禁在你的房间,人家会怎么想?我还要不要做人?” 的确,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住在同一间房间,说没事世人也会用有色的眼光看待他们,但是,他可一点都不在意。 “最好成真。” “你敢!”她瞪着他威胁。 “是,我不敢,随便说说你都那么紧张,真好玩!” 又说她好玩,汤晓谕气愤的指着他骂“你不要老是当我是你的玩具,我警告你,你马上放开我,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 “你放是不放?” “不放。” “那我”汤晓谕准备大叫非礼,电话却响了。“你的大哥大响了。” 严浩文望了一眼大哥大上头显示的来电号码,发现是卢曼琳打来的,他立刻按下拒听按键。 “为什么不接?” “今天不工作,我们出去走走。”严浩文拉起她“我们从来不曾约会过,今天就好好的去玩一天吧!” “那是工作上的电话吗?还是女人打来的?”汤晓谕没打算让他这样打混过去,反而冷静的说:“你大可以不必管我,我说过了,我恨你,就算你对我再好,都无法改变我对你的恨,所以你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没用的。” 他笑道:“有没有用要做了才知道,浪费时间也是我自愿的,你大可不必理会我。” “你的脸皮为什么那么厚,我都说我恨你了你还” 严浩文突如其来的靠近她,在她抗议的红唇上亲了一记,并且托着她的脸蛋让她不得不面对他,然后告诉她“就因为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我更要留下你,因为我一定要化解你心中对我的恨,直到那里”他顿了一下。 汤晓谕不耐烦却又满心期待的问:“为什么又不说了?” “直到这里再度充满爱。”他的头一低,将唇贴上她的胸膛。 他真的非常嚣张狂妄,但她竟然无力推开他。汤晓谕的心狂烈的悸动着。 就如严浩文所说的,这次算是他们第一回正式约会,以往他们都是针锋相对,虽然现在的状况也没有改善多少,但是经过刚刚那令人脸红的接触,汤晓谕想发飙也飙不起来,更何况对上的都是满脸笑容的他,她更不知如何是好。 观赏过几个景点后,他们来到纽约时代广场,看纽约客怎么度过他们的一天,眼前的男男女女来来去去,脚步匆忙,汤晓谕发现这里和台湾一样,忙碌似乎是不会改变的步调。 纽约犹如一座巨大的熔炉,融合了各国的人,各色人种穿梭其间,形成一股特色,而且这里的街道非常美丽,处处可见争妍斗艳的花草,甚至还有樱花。 看着美景,人的心情顿时放松不少,汤晓谕发现到这样与严浩文比邻而坐其实感觉还不错,她甚至开始想起以前他对她的好,也开始能相信,自己爱的男人其实还不坏,他只是笨拙的不懂得爱人与尊重罢了,现在他开始在学习,这是个很好的现象。 待了好一会儿之后,严浩文又载着汤晓谕继续寻找下一个景点。 “怎么不说话?”严浩文趁着停红绿灯时,转头问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带你去看的景点?” “喜欢。”她点头坦承“每个地方都很美丽。” 似乎是有些讶异于她的坦承,严浩文愣愣地望了她许久。 汤晓谕把视线调开,望着窗外对他说:“别那么看我,我只是说出实话,事实上,只要你表现得正常一些,我也不会故意和你唱反调。” “那意味着我很有希望吗?” “别想得太远,我只是想维持这种和平时刻,不要蓄意破坏它。” 他双手半举,妥胁着“好,算我没问,还想到哪里去?” 想了片刻,她才想到自己答应要替同事带礼物,还有想送家人的礼物到现在都还没有买“麻烦转到附近的血拚摩儿,我想去买些礼物。” “买礼物送谁?” 再度给予严厉的表情,她瞪着他问:“我需要一一向你报告吗?” “是,不问,只管照办。”严浩文再度妥胁,心中为自己的举动大感不可思议,他居然会宠一个女人宠到如此顺服她! 发觉自己口气不太好,汤晓谕收敛起跋扈,用较缓和的语调说:“如果你不愿意,可以让我到附近下车,我并不勉强。” 放她一个人在外逗留?他可不放心,虽然表面上他像在监视,事实上他是想保护她,拥有珠宝展示会上安全程式密码的只有他们两人,他不敢保证不会有人因为觊觎那一批珠宝而对他们出手,他一个人还可以应付,却不想她也跟着掉入危机之中。 不过,当他亦步亦趋的跟着汤晓谕之后,他突然有了另一个想法,好好的追求她,让她心甘情愿爱上他。 “喂,绿灯了。”汤晓谕拍了拍他,拉回他神游他方的灵魂“希望你的神游不是在想算计我的方法。” 仿佛心事被人偷窥,严浩文一脸发窘的红了双颊。 她发现到他脸红了,这是很不可思议的,向来脸皮厚到子弹打不过的他竟然会脸红?是不是被她猜中了? “你不会真的在想算计我的方法吧?” 严浩文连忙将视线投向前方,一个劲地讪笑道:“没的事、没的事。” 才怪!但是汤晓谕没打算继续追问,等着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车子缓缓转入地下停车场,汤晓谕很不喜欢这里的冷清气息,总觉得是犯罪的温床,才想着,在他们停妥车子准备下车的时候,突然闯出两名持枪的歹徒拿枪抵住她的头。 “不要乱动,照我说的做,要不然我就轰掉这女人的脑袋。”歹徒狠狠地对严浩文下达命令,又示意汤晓谕坐进后座,随后两名歹徒也分别坐入前座和后座。 “你们若是要钱可以拿走我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但请不要伤害她。”严浩文正想要掏钱包打发两人,却被一旁的歹徒用枪背敲了一记。 “你们不要打他。”汤晓谕紧张的央求“要钱可以拿走,那是你们要的吧?” “把我们看成那种没大脑的抢匪?”前座的歹徒呵呵笑说:“你们太小看我们了,我们兄弟的胃口可是很大的,大到可以吞下一批几亿的珠宝。” 这么说严浩文和汤晓谕都懂了,这两人不是一般抢匪,而是冲着即将展示的珠宝来的,只怕也是一路跟踪他们到这里来的。 “开车,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要我开车可以,放她下车我就带你们去拿珠宝,要不然想都不要想我会跟你们妥胁。” 后座歹徒把枪抵向严浩文的头部,粗鲁地叫骂“操你妈的,死到临头还想当英雄,再不听话我让你当狗熊。” 怕子弹真的朝严浩文的头部穿过,汤晓谕慌忙扬言警告“你敢动他就别想要知道密码。” “你们要的是珠宝,但是能够拿到珠宝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若想要拿到珠宝就放了她。”严浩文再度出言宣告。 要她弃他不顾一人逃命?不,她做不到,虽然她曾说过她恨他,却是因为爱得太深,如果他因为要保护她而自己出了事,那她会生不如死的。 “我不走。” “你别傻了,他们要珠宝,而我是珠宝的所有人,我一个人陪他们去就够了,你去做什么?”严浩文气急败坏的吼道,怕歹徒不同意他的交换条件,他威胁的说:“你们要是不放了她,我保证你们休想拿到珠宝,我宁愿死都不会告诉你们密码。” “我说过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汤晓谕仍然坚持。 严浩文火大的开骂“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你当真以为我对你认真了吗?别傻了,你没听说过得不到的比较珍贵吗?我就是那种心态,事实上我根本不可能对任何女人认真的,你想拿命来陪葬太不值得了。” “别想用话激我走,我管你对我是怎样的想法,叫我放着你不顾,自己逃命,除非我死,否则我做不到。” 这两人一来一往,吵得不可开交,反倒叫歹徒错愕万分,感到非常棘手“大哥,你看到底怎么办?”后座的歹徒询问着。 前座的歹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他突地大叫“都不能放,一放他们就会去报警。” “你们不放人,我就让你们拿不到钻石,你们最好想清楚。” “你放心,只要拿到钻石我们就会放人。” 后座的歹徒点头附和道:“对,所以你们最好乖乖的配合。” 看来要他们放人挺困难的,而要汤晓谕自己逃命,那似乎比要歹徒放了她还不可能,但是她的坚决感动了他。 严浩文正色的问:“你不怕没命?” “你觉得我像短命相吗?”汤晓谕笑着自我解嘲。 “不像。” 她点头,也说:“你也不像,所以我相信我们不会有事。” 后座的歹徒哈哈大笑,自认幽默的道:“对,你们根本不会有事,有事的是钻石,所以你们只要给我们钻石就没事了。” 对于这种无聊的幽默,严浩文和汤晓谕都冷眼以对,而且他们也没打算让歹徒如愿拿到钻石,早在之前汤晓谕就把这种突发状况给计算在内,只是歹徒不知道,在他们出发之前,她便偷偷发出求救讯号,求救讯息已经传达到警察单位去了。 抵达珠宝展示中心后,为了不打草惊蛇,严浩文和汤晓谕假装什么都不知情,汤晓谕拚命的阻止严浩文输入电脑密码,他却义无反顾的打开每一个保护罩,他当然无所谓,因为保护罩内的珠宝都是仿照原钻设计的假钻,在还没有正式展示前真钻是不会轻易摆在里头的,这是为了防止百密一疏而做的安排,甚至连汤晓谕都不晓得这个秘密。 不过显然两名抢匪对珠宝也不在行,看着闪闪发亮的假钻展现在眼前,两人四目惊讶得闪闪发光。 “大哥,有这些就够我们吃喝一辈子了。” “对啊,不过好像还少了一组。”被称大哥的歹徒用力把枪口抵向严浩文的后脑勺,粗恶的逼问着“应该还有一组最贵的吧,在哪?” 严浩文佯装不知“都在这里了,哪还有最贵的,那些价值好几亿。” “不对,还有一组最贵的,你连女人都舍不得送的那一组。” 汤晓谕脸色陡地一黯,明白歹徒所说的正是严浩文送她的那一组膺品的原钻,别说这里的钻石价值几亿,够他们吃上一辈子,光是拥有那一组就够吃上一辈子还有剩余,她还记得当初卢曼琳曾经看中,却被严浩文拒绝了。 可是,歹徒怎么会知道严浩文舍不得把钻石送出去呢?这其中大有蹊跷,要是得救非弄清楚不可。 她扫了现场一眼,确实没有发现到那一组钻石,心里猜想八成是严浩文放到别处去了。 “你知道对不对?”歹徒突然扯起汤晓谕的手臂,恶行恶状的追问:“说,那组钻石放在哪里,” “她又不是老板,怎么可能知道放在哪里。”严浩文轻易的转移了歹徒的注意力,朗声笑说:“你们问错人了,该问我才对。” 汤晓谕把视线转向严浩文,蹙着眉想要猜透他心中到底做何打算?她不明白他怎么能那么轻松自在,就算警察已经埋伏在外,但是歹徒手上有枪,能不能够渡过这一关还是未知数,况且那些钻石价值几亿元,丢了可不是小数目,他应该想办法保住才对。 “要我说也可以,但是我也有问题要你们回答。” 歹徒不悦地瞪眼,雷似的吼着“你还想要和我们谈条件,不要命了吗?” “反正枪在你们手上,会不会放过我们很难说,说不定我们不说也是死,说了也是死,既然死活是个未知数,那我豁出去了,你们可以不要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会告诉你们钻石的下落,不过我要是死了,那就谁都找不到了。” 严浩文老神在在的回应着歹徒,看在汤晓谕眼中,反倒觉得被算计的是那两个歹徒。 “你想我们会不会渡过这一劫?”她玩味的询问。 严浩文气定神闲的反问她“你害怕了吗?” “怕就不会来了。”有他在,她觉得一切似乎没什么好怕的,不知为什么,以前明明很讨厌他的玩世不恭,也总是怨他伤她那么深,但是,现在和他在一起,她却有着很泰然的心情。 “那如果我们逃不过这一劫,怎么办?” “反正黄泉路上我们有伴,不会太寂寞的。” 严浩文同意的点头笑说:“我赞同你的话,有你相伴,的确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可惜有个心愿未了。” “什么心愿?” “讨你当老婆。” “你在开玩笑?!”汤晓谕以为他只把她当成他那些后宫嫔妃的其中之一,却没想到他会在这节骨眼向她求婚,所以愣住了无法反应。 严浩文扳过她的脸,与她面对面,万分真诚的询问着“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不像,一点都不像,那双眼盛着满满的深情,是她所期望的,一直梦寐以求的,但是她觉得恍如身处梦境,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当真?” “一直都当真。” “那代表你将不能够再和其他女人牵扯不清,我不喜欢拈花惹草的男人。” 严浩文渐渐向她靠近,将唇贴向她的耳际,轻柔的宣告着“从再度和你相遇开始,我就不曾想过其他的女人。” “骗人” “天地为证。”他信誓旦旦的说:“我愿意用下半辈子来向你证实我对你的爱有多深。” 他爱她,恍若等了一辈子,她终于等到他说出这句话。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汤晓谕喜极而泣“那也要等我们否极泰来。” “我们会的。”严浩文把视线转向一旁,注视着两名歹徒。 那两名歹徒好像在讨论什么,过了许久还讨论不出答案,似乎很矛盾,看起来像是头一回当贼的小混混。 汤晓谕心中突然有个念头,她忍不住想要知道他们手上的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股念头让她奋勇起身,想也不想就冲上前抓住其中一名歹徒,歹徒被她的举动吓到,冲动的扣下扳机,结果如她所料,枪是假的,是内装 弹的假枪,不过被打中还是有点疼。 严浩文差点被她冲动鲁莽的行动给吓破胆,怕另一名歹徒伤害她,他也奋不顾身冲上前和对方扭打起来。发现到枪是假的的时候,他确实大大的松了口气,可是胸口的怒火依然旺盛,他除了把气出在歹徒身上,还对着汤晓谕大骂“你这个鲁莽的家伙,等回家去我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你一顿。” “是、是,要修理我也等摆平了这两个家伙再说吧!”论力气她是打不过歹徒的,所以只能绕着展示中心逃命,但还是结实的挨了好几记拳头。 而严浩文打起来就显得得心应手,歹徒对上他的硬拳头,才知道他是个道地的练家子,根本招惹不得,没了枪当护身符,歹徒很快的便招架不住,瘫在地上求饶。 “喂,这里还有一个啦!”汤晓谕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好奔向严浩文向他求救。 严浩文拦住差点冲过头的她,一拳挥向追赶她的歹徒,不悦的吼着“我未来老婆的脸你也敢打,去死吧!” 这一拳打得歹徒头冒金星,终于不支倒地。 警察这时才浩浩荡荡的进来,轻轻松松替两名歹徒拷上手铐。 “警察来得还真迅速。”汤晓谕嘲讽的道。 “是太慢了。”严浩文揽上她的腰,不管旁人,他一记亲上她的唇,笑说:“但这回就不计较了。”因为他赢得了一位美娇娘,他甚至还觉得很感谢那两名两光歹徒呢! 抢案并未落幕,虽然严浩文认为两名歹徒愚蠢得可怜,更觉得他们是促使汤晓谕接受他的感情的恩人,但抢劫是犯法的行为,而且他直觉的认为背后一定还有个主谋者在指使这两名不用大脑的家伙。 一一过滤了可能的人,再回想歹徒绑架他和汤晓谕那天的对话,他发现卢曼琳是最大的主嫌,因为只有她看过那组高价位钻石,而且索求不成。 在严浩文的坚持下,警方同意放长线钓大鱼,故意让两名歹徒逃走,然后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 如他所想,两名歹徒是直肠子的人,说到底就是有点笨,一出了监牢,就迫不及待找上卢曼琳。 “你们是笨蛋啊!这种时候还来找我干什么?想害死我啊?”卢曼琳紧张的声音从窃听器中传达到严浩文与几名警政高官的耳里。 “可以去抓人了。” “等等,让她再多说一些。”严浩文阻止警察马上行动,他想要知道,卢曼琳何以胆大妄为到主谋一桩抢案。 “我们是为了你才去绑架那家伙,还有抢钻石的。” “那是你们自己做的好事,不要牵扯上我。”卢曼琳十分现实,一概不认帐,语气极坏的谩骂“我怎么这么倒霉会认识你们这两个兄弟,愚蠢到去抢劫?” “曼琳,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是你说你很不爽那家伙对你始乱终弃,要我们让他大大损失一下,还说非得要拿到他最舍不得送人的那套钻石。”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你们不要胡说八道,快点走,这件事情与我无关,以后你们也别找我了。” 对于卢曼琳的翻脸无情,歹徒兄弟感到非常错愕与不满,其中一个开始火大的吼“原来你只是利用我们而已,还说什么要和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竟然笨得相信你这个婊子说的话!” “随你们怎么说都好,总之快点离开这里,我不想和你们牵扯在一起,你们会连累我的。” “你别想打发我们走,被抓到了我们会向警察说是你指使我们去做的,也是你提供我们展示中心的所有路线图,更是你要我们去抓安全程式设计师,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主意。” “你们别想拖我下水,我跟你们拚了!啊——” 窃听器突然传来卢曼琳尖锐的大叫,从她的叫声听来,铁定是遭到歹徒兄弟的攻击,带队的警官飞快的跳起来说:“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恐怕会出人命。” 严浩文扯下耳机,点点头“我知道,请便。” 第十章 钻石的光泽如夜空中的星斗,晶光闪闪在整个展示会场上缤纷的闪耀着。 “汤小姐,你身上戴着那套钻石真美,应该是这里面价值最高的一套吧?” 记者们对汤晓谕身上配戴的钻饰非常好奇。 她顽皮的笑着回答所有的记者“这当然是假的,是赠品用的假钻。” “赠品?有赠品吗?” “应该是有吧!”她也不确定,逛遍整个展示会场,她也没有看到与她配戴的这组一样的钻饰,若没真品,哪来的膺品?她狐疑的转头问严浩文“这一组的真品呢?” “送你了。” 严浩文的话引起一阵哗然,虽然大家都曾听说过他的慷慨,但是这么大手笔送出一套价值不凡的钻饰,可是不平常。 “什么意思?”汤晓谕一脸不解。 记者群纷纷提出猜测“这是不是代表着汤小姐是严总裁的新欢?” “是最爱吧?” “还是两位有喜事要宣布?” “严总裁,大家对你会选择怎样的女性为结婚对象很感兴趣,可不可以乘机在这里告诉大家呢?” 记者你一言、我一语让会场显得非常嘈杂,每个人都想要抢独家新闻,不肯退让,就怕得到的资料不够确实详尽。 严浩文不得不扬声高喊“各位,请安静一下,让我说一句话好吗?” 在他这一声高喊之后,会场终于安静下来,底下众多眼珠子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等着答案。 “我的确已经向汤小姐求婚了,所以那是我送她的定情之物。” 汤晓谕非常震惊,这才知道自己又被骗了,但是更叫她紧张的是,她竟然戴着价值连城的钻饰,万一又来个抢匪怎么办? “你怎么可以骗我是假的?” “不这么说你肯定不肯戴上。” 等不到真确的答案,记者又开始骚动“请问,两位打算什么时候步入礼堂?” 严浩文笑着揽住汤晓谕的肩头,将她搂进怀里,当着众人的面,深情款款的对她说:“当然是愈快愈好。” “汤小姐的意思呢?” “一定与严总裁心有戚戚焉吧?” 她也想点头,把自己交给他,但是想到自己离家三年,又想到他开除了她爸爸,她担心父亲可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不会原谅她这个不孝女及曾经让他蒙羞的他。 所以,在问题尚未解决前,她无法安心点头。 “很抱歉,日期未定。”这是汤晓谕目前唯一可以给的答案。 好不容易珠宝展示终于落幕,汤晓谕卸下了肩上重担,搭上直飞台湾的班机,但她身旁却多出一个人,他就是严浩文。 这会儿,他还在为汤晓谕出尔反尔,想要将婚事往后延而不满的抗议“还要等?你明明就答应过我,为什么还当着记者的面说日期未定?” 汤晓谕转过头,在他抗议不休的唇印上一吻,借以扰乱他的思绪,阻止他的抗议,并不是她大胆,而是只有这个方法可以阻止他火爆的脾气爆发。 “我并没有说不嫁,只是得再等等。” “等多久?”严浩文最怕等,他想起曾失去她的消息三年,便觉得坐立难安“等你三年还不够吗?你可知道我每天都度日如年?而且还要忍受我那几个哥哥的嘲笑,他们老早就看透我,知道我不能够没有你,现在你要延缓婚期,无异是给他们更多机会笑话我。” “不会的。”原本该坐离他们老远的谭浩承突然从他们背后冒出来,嘻皮笑脸的说:“我们只会幸灾乐祸,很高兴见你终于踢到铁板。” “该死的,你不会滚远一点吗?”严浩文气恼的低吼。“那怎么成,我好不容易和人家换了位子。” “那就闭上你的嘴巴。” “浩承哥,你就不要逗他了,等一下我们被赶下飞机怎么办?”怕吵到旁边的人,汤晓谕小小声的说着话。 “等等,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婚事要延期呢?”严浩文把险些被转开的话题再度扯回来。 错过了三年,他可不想再活在等待中,况且,只是亲亲嘴巴哪能够满足他,每每夜深人静,他都好想赶快要了她,但是她总说一定要等到结婚之后,为了尊重她,他同意了,这是破天荒头一次,他为了一个女人欲求不满。 “请你嫁给我好吗?如果你对我还不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严浩文摸着飞机的透明窗子,真诚的说:“离天这么近,发誓一定很灵验的。” 果真是当局者迷,谭浩承忍不住骂他“笨蛋,你就不会往别处想吗?她要是不信你会洗心革面,才不会答应嫁给你。” “你再骂我,我就把你从飞机上丢出去。”严浩文口气很坏,但是他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骂“那你说,她有什么理由要延缓婚事?” “想想她多久没有回家了?要结婚总要请她父母来主婚吧,难不成你打算让她瞒着亲人嫁给你?” “是喔,我差点就忘记你已经三年没有回家,是该回去看看。” 回家,说得容易,做起来好难,离家出走的小孩还会被父母所接受吗?汤晓谕很怕,怕回家会被父母赶出来。 “我怕” 严浩文搂住她,轻轻道:“我会陪你回家,所以你什么都不用害怕。” 但是汤晓谕却没那么乐观,因为他开除了她爸爸,爸爸会接受他这个女婿,出面替他们主婚吗? “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一波刚止一波又起。” 谭浩承笑了笑“但是人生没有风浪就太乏善可陈,对不对?” “说得对。”严浩文笑着躺回椅背,附和他的话。 所以才有人冲浪,享受乘风破浪的快感。只要去面对问题,没有不能克服的,事实上,她所担心的问题早就不是问题,不过他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想不到接机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以及大哥,汤晓谕看到三年不见的他们,泪水便像洪水一样迅速滑落双颊。 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处,她二话不说就跪在母亲面前,殷殷请求着母亲的原谅“妈,对不起,女儿不孝,请妈原谅女儿好吗?” “快点起来。”汤沈秀容伸手拉起她,眼眶红红的。想当初她自己也有错,说没有偏心是假的,大女儿聪明会撒娇,所以她和丈夫都较为偏爱,总觉得小女儿资质没大女儿好,愚钝而且散漫难管教。 但自从大女儿毕业变了个样之后,她的看法完全改观了,女儿就是女儿,没有好坏之分,只要不作奸犯科,当人父母就该放心才是,所以愚蠢的是她和丈夫,而不是这个让他们逼得离家出走的女儿啊! “是妈不好,没有好好听你说话,从来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你也原谅妈好吗?” 汤晓谕摇了摇头,挂着泪笑说:“是女儿不对,不该任性的离家出走。” “你们都没有错,错在我。”严浩文插口,真心诚意的说着“但是我愿意用一辈子来弥补大家。” 谭浩承推着行李,对三人道:“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吧,谁想补偿谁都可以,反正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还怕没时间吗?” 汤晓谕的大哥汤佑铭附和的点点头“对啦,爸爸在家等着你们回去,他还说要亲手煮一桌好菜替你们洗尘接风。” “爸爸?”汤晓谕很紧张也很错愕,怎么,爸爸不气她离家出走吗?“爸肯原谅我?他真的肯原谅我?” “你爸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他知道以前对你太严苛,总之,我们都知道错了,过去我们对你的要求太不合情理,总是认为你非得要像姊姊、哥哥一样出色,事实上你是很出色的,我们都知道你走出自己的路,事实证明你并不笨,只是你用不同的方式来表现你的聪明,我们都以你为荣。” “妈”这是汤晓谕第一回觉得存在很有价值,不是外在的成就,而是家人的认同,没有什么比家人的肯定更能够让她动容。“我们快点回家,我要回家。” “好,我们马上就回家。”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着。 汤晓谕回到家才知道,当初严浩文在盛怒之下,的确将她爸爸给革职了,然而冷静下来后他就觉得自己太意气用事,所以事后他又做出弥补,请她大哥去管理分公司,并且以退休的名义配股给她爸爸,让他永远享有股东权益,即使不上班也不用担心没饭吃。 事实上他们的家境比以往更好、更安稳,但是,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我还一直以为爸爸失业了之后家里一定会过得很苦,所以” “所以你便把你的收入汇到你妈的帐户?”汤富生笑她的傻,却也感动于她的孝心,从她汇到她妈妈的帐户的钱看来,她把三分之二以上的薪水都交出来了,大概是想扛起整个家的重担“你每回打电话回来都只是问你妈好不好,也不给你妈时间把事情说清楚就挂掉,我们根本无从告诉你整个事情的发展。” “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但是你是我女儿,是不是也要爸爸对你说对不起呢?” “当然不是,爸爸是长辈,你教训我都是为我好,是女儿太任性”泪水再度决堤,汹涌泛滥,回家后的她变得有点爱哭,可都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她从来不敢妄想自己与父母的距离可以拉近,但这已经不是梦,而是真实的,怎不叫她高兴呢! 汤富生拍拍她的肩头,笑哄着“都快要结婚的人了,还这么爱哭,像个长不大的小孩,怎么当人的媳妇、快点把眼泪擦干。” “爸,你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你到了美国之后浩文就打电话回来。” 现在她终于明白妈妈和哥哥为什么会跑去接机了,看来这一切都是严浩文的安排。 “你到底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她故做不满状,想让严浩文急一下,谁让他这样捉弄她,所有的事情竟然都瞒着她进行。“好啊,我看我大概得重新考虑我们的婚事才成了。” 严浩文垮下脸,紧张的解释着“我并不是故意要瞒你一开始或许是有点报复心态,因为你从我身边逃离,所以但是后来我真的不是有心的,请你妈和你哥去机场接机是为了要给你个惊喜,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相信我” “她相信你啦!”真的是当局者迷,谭浩承望见汤晓谕脸上挂着一抹窃笑,就知道她是装生气。 “你怎么知道?”严浩文瞪着他,有点吃醋的问着。 “连这种醋你也吃?”谭浩承忍不住怪叫地对汤晓谕说:“晓谕,看来决定重新考虑是正确的,他简直就是醋坛子,嫁给他你会毫无自由唷!” “谭浩承,你找死啊!”顿时一屋子笑声不断,热闹非凡,直到门板被拉开,原本热闹的气氛立即被沉寂所取代,众人纷纷把视线望向推开门进入的汤晓玟,她手上抱着一个孩子,身子还挺着大大的肚子。 看到汤晓谕,汤晓玟马上把手上的小孩丢给跟在身后的丈夫,冲上前抱住她,开心地骂着“死孩子,你总算知道要回家了!” “姊,你结婚了吗?”她原本还很担心这回她们姊妹相见不知道会有怎么样尴尬的场面说,结果居然是这样美好。 “是啊,不过真想打你一顿,居然没有回来参加我的婚礼。” “对不起!” “算了、算了,你回来就好了,要不然我老是会想是我害你离家出走的。”汤晓玟顿了顿,难过的说:“我才要请你原谅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一个人出去吃苦那么久,你会原谅我吧?” 汤晓谕脸上挂着泪,又哭又笑“我们是一家人,不需要说抱歉的。”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汤晓玟也落下感动的泪水。 一场美丽的婚礼即将展开,过了今天,汤晓谕就成为严浩文的妻子,在她的坚持下,严浩文不得不答应请他的父亲出面主持婚礼。 “我告诉你,是晓谕的意思,不是我自愿请你主持婚礼的唷!”严浩文像个孩子似的,一再地在谭永生面前强调此番请他出面的人是汤晓谕不是他。 谭永生板着脸问:“请我主持婚礼会丢你的脸吗?” “我可没有那么说,我还担心你认为我丢你的脸呢,我既没有按照你希望的人生道路走,更没有娶你想要的那种名门淑女当媳妇,还有” “媳妇是我挑的,我当然知道她好不好,你有什么不满的吗?” “什么意思?媳妇是你挑的?”严浩文的眼神变得锐利,一副不打破砂锅问到底誓不罢休地追问着“你说清楚,为什么你说媳妇是你挑的?” “要不然你以为我干么把那块地留给你?” “难道”他实在不敢往下想,自己一辈子都在和老头子抗争,不按照他的希望做个学者,推拒了所有老头子挑的所谓名门淑女,执意寻找自己想要的最爱,到头来却还是被算计了,这叫他怎么受得了? “人家刚出生的时候你就嚷着要给你当老婆,虽然只是戏言,老爸可是很认真呢,倒是你自己好像忘记了!”谭浩威推了推眼镜,笑着看向新弟妹,丢出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 严浩文愈来愈搞不清楚了“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没有胡言乱语,还记得你第一回到家里吗?老妈正巧带了一个小娃娃回来,你看到就直要人家把娃娃给你,你要带回去自己养,你想那句话有没有意味着你要她当你的老婆呢?” 愈听严浩文的头皮愈麻,也愈不敢往下想。 “拜托,那时候我才多大,我是闹着玩的,何况那又不是晓谕。”他红着脸低吼。谭永生看着汤晓谕,朗声笑说:“就是晓谕,他们的妈生了三个小萝卜头后就一直想要女儿,所以每次看到别人的可爱女儿就会央求人家给她带回来带几天,过过有女儿的干瘾,那时候你看到的女娃娃就是晓谕。” “不会吧?”严浩文垮下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都把人家看光光了,长大当然要娶人家,男子汉就是要负责任,不是吗?”谭浩威暧昧的笑着,撞了撞严浩文的手肘。 “不会吧?”汤晓谕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想到从小自己就被看光光,她的脸马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怎么都抬不起来。 严浩文揽着她往外走,一个劲地安抚“不是那样的,你别听他们乱说话,我只不过是帮你换尿布罢了!” “换尿布还算罢了?”让自己的老公换过尿布,那够丢脸了好不好! “别想得那么复杂,那时候你只是个婴儿,我也只是个小孩。” 但是他那时候就想把她带回家,可见他打小就对女人有感觉,而且不分大小,想及此,汤晓谕忍不住低声骂他“变态!” “变态?我帮婴儿换尿布哪算是变态?听我说,你不能够那么想的” 她捂住耳朵,直至坐进车内还在低嚷“变态!变态!” “那我就变态到底好了!”不想解释了,严浩文凑过头去,印上汤晓谕的红唇,以吻阻止她的叫骂,反正,他有得是时间解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