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漾斯情》 楔子 日本东京有一个近五年才新掘起的一个企业集团,取名为“狂霸集团。” “狂霸”顾名思义便是想称霸于全世界,将世界踩在脚下。 此集团是由四个年纪约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共同创立,旗下的事业包含时下最流行的资讯科技、医院、百货、饭店,分别由季骐、管骈、程骥和裴騄负责。 他们的个性大有不同,属性鲜明,季骐温柔如水、管骈冷漠如冰、程骥热情如火、裴騄温煦如风。 狂霸集团的总部虽然位于东京,随着势力扩展,支部分世界各地,只有在有重要事情商讨时才会飞回日本。 其实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父亲是个阿拉伯华裔,石油大亨,富有的程度足以撼动世界经济。虽然是出自不同母亲的兄弟,四人的感情却极为深厚。 由于他们行事低调,注重个人隐私,外人对其只有神秘两字形容,但毕竟四人皆拥有庞大的财富、俊美的外表,再加上那说不出的契合,不禁让人怀疑之间的关系。 这也是所有媒体最想挖掘的新闻,只是到目前为止,尚未有人成功的采访到他们之中任何一个,神秘的面纱依然覆盖在整个狂霸集团。 大家所不知的是,狂霸还代表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组织,一个正义的化身,只要是警方和法律公理无法解决的,他们就会出面为这个社会或受害人讨回公理。 冰、水、风、火就是他们在执行任务时的代号。 第一章 惟一联系狂霸四公子之间共同血脉的是他们的父亲雷凯,他同时也是最令他们感到头痛不已,列入最不欢迎的头号人物。 无奈的是父子关系不能说断就断,因此他们得时时承受雷凯所带给他们的精神虐待和无止境的折磨。 避骈、裴騄、季骐、程骥四人一字排开并肩坐着,八只眼睛如一把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地射向面前共同标的物。 自从雷凯再次踏进狂霸集团大楼,走进程骥的房子之后,管骈、裴騄、季骐他们的女人就被他给霸占住,足足有两个小时之久。那三个女人的眼里都只有雷凯,她们和雷凯谈笑风声,完全无视于她们男人的存在。 这口气叫他们三人怎么吞咽得下去,就算他是他们的老子又怎么样,就能抢走他们的女人吗? 程骥也加入抗议的行列,倒不是他多有兄弟之情,而是他知道这次老头一到日本之后,提着行李直接登门进入他的屋子,那就表示说他在日本的这段时间,硬是要赖在他这里。 他已经受不了那三对每天在他面前恩恩爱爱,不管走到哪里总是出双人对,对他来说是既刺激又碍眼! 现在又得忍受老头像只老母鸡,喋喋不休的唠叨吗? 他不发疯才怪 “你们三个告诉我,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们?” “裴騄对我很好。”楚怜心深情款款的看裴騄一眼,从这一眼中传达着她对他深切的爱。 “季骐也对我很好。”程垲侬也附和道。自从发生了那件误会之后,季骐对她的爱是百分之百的付出,两人现在正是浓情蜜意。 “管骈才不敢欺负我。”骆海莆用她一贯的风格特色回答,相信管骈也能感受到她对他的爱有多深。 程骥则是忍不住翻白眼,做了个想呕吐的动作。 “我实在是愈来愈受不了你们这些人了,可不可以再恶心一点。” “怎么,别人成双成对,甜蜜恩爱,碍着你的眼了吗?”雷凯刺激着他。“你不是一直说着你的女人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只要伸出手指头随便一勾,就会有一堆女人倒贴过来。” “这本来就是事实。” “我看你是吹牛不用缴税金,吹捧自己罢了。”雷凯从鼻子里冷哼了声,充满着对他的嘲笑之意。“他们三个都已经找到自己终身伴侣了,只有你,只能一个人抱着棉被睡觉。” “雷凯,程骥真的好可怜呀!”骆海莆忍不住与雷凯一起起舞。“不知道他是受到了什么严重打击,差不多快有一年的时间,身边没有出现过半个女人,就连当初我要介绍垲侬给他,他也无动于衷。真不知道是不是他以前纵欲过度,现在才会不举,你说这该怎么办?”她的语气里充满着担忧和悲悯。 “就算真是这样,也是他的报应,怨得了谁。”反正他的儿子够多了,也不差他一个来传宗接代,无所谓。 “骆海莆,你这疯婆子在胡说八道什么?”说他不举,这对一个男人简直是羞辱。 “我哪有胡说八道,雷凯不信你可以问怜心,看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就算是她胡说八道又怎样,谁叫他要这么假装,明明喜欢诺斯佟,却硬是放任她一个人在美国过着孤独寂寞的生活。 裴騄为了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淌入这淌浑水里,赶紧将楚怜心从雷凯的身边拉回来,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紧紧圈住她的腰。 季骐看着裴騄抢回自己的女人.也将程垲侬给领回来,赶紧占据另一张单人沙发。 避骈仍是漠然的表情,态度和裴騄和季骐完全不同,依然悠然自在。他知道就算程骥真的和海莆杠上了,吃亏、落居下风的也只会是程骥。上次程骥被季骐打成熊猫眼,不就是一个血淋淋的铁证吗?就算是到最后,他也不能对海莆怎么样! 不管谁遇上骆海莆,只能自认倒霉! 冷若冰霜的他,不也被火热的她给溶化了吗? 雷凯见楚怜心和程垲侬一个个被抢走,一点也不生气,他能霸占她们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感到意外了。 人家既然来讨人,他是该还给人家了。 “好了,不管海莆是不是胡说八道都不重要。”雷凯打断他们两人的争吵。“我这次来日本是有件重要的事。” “不管你有什么事,都不关我事。”程骥没什么兴趣的说。 “我就是为了你的事情才专程来日本。” 雷凯手一挥,站在门边的女人走了过来。 所有人这时才将目光移转到她身上,从一进来就像是个腊像般站在门边一动也不动,不说一句话,让大家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我跟你们介绍,她叫丽莎,曾经当选饼阿拉伯美女,今年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 听着雷凯的介绍,大伙儿仔细的打量着这女人,才二十三岁?保养得看起来怎么都像是三十二岁!她身上一堆肥肉,体重少说也有一百公斤。 怎么了,阿拉伯的女人都死光了吗?长成这副模样的女人也能当选阿拉伯美女!这算不算是奇人异事? “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们,她是你最新一任的老婆吧!”程骥没好气的说。有时他也真是太佩服这个老头,都已经六十好几了,还老当益壮,老婆一个一个娶,孩子一个一个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说不定可以列入金氏世界纪录。 “你在胡说什么,丽莎是我替你找的老婆。”雷凯的话一出,所有人几乎都给吓住了。 尤其是程骥,差点没被吓死! “丽莎,他就是你未来的老公,以后你得对他的话惟命是从,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雷凯用阿拉伯语跟丽莎说。 “是的。”丽莎虽然是大学毕业,却仍有以夫为天的传统美德。 “你过去坐到他的旁边。” 丽莎像个小女人,走过去往程骥身边的位子坐下,低着头不语。 程骥在她一坐下时,整个人往管骈的身上靠过去。 好像她身上长满了虫子一样,让人害怕靠近。 在场的人只除了骆海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其余的人都漾着同情的眼神。 “你确定她是你替程骥找的对象?”裴騄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我又没得老人痴呆症,你当我在胡言乱语吗?”雷凯怒斥着他。 “我很怀疑。”季骐则一副根本就是的表情。 “雷凯,这女孩子真的是你替程骥找的对象?”骆海莆也不敢相信,若真的是的话,那这招也太劲爆了! “雷凯,这女孩和程骥实在有点不相配。”楚怜心同情的看着程骥。 程骥忍不住瞪了骆海莆一眼,还是楚怜心善良。 “丽莎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人也长的很漂亮,难道你们认为丽莎配不上这个臭小子吗?” “当然配得上。”骆海莆马上点头如捣蒜附和着雷凯,却又忍不住看一眼吨位十足的丽莎,强忍着想爆笑的冲动。 如果不是怕对她失礼,她一定会笑到在地上打滚。 这名叫丽莎的女人,从头到尾没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任由大家对她品头论足,还不断陪着笑脸。 原因是因为他们从头到尾都用她完全听不住的语言交谈,她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我要的女人,我自己会找,不必你多管闲事。”程骥简直想发飙。 “你们四兄弟里我以为你是最不用我担心的一个,结果没想到刚好相反。他们三人都有了女朋友,就只有你一个人还在那儿荡,叫我怎能坐视不管。” “谁说我没有女朋友,只不过她不在我身边罢了!” 时光飞逝如梭,一转眼诺斯佟回美国也快十个月了,她大学的学业也差不多要到一个段落了。 当初答应让她回美国,是因为不想耽搁她的学业,要不他怎能忍受这近十个月的相思之苦。 现在该是时候了! “你别告诉我,那些被你穿过就丢的衬衫就是你的女朋友。” 雷凯用穿过就丢的衬衫来形容程骥交往过的女人,是再贴切不过的形容词。 打从程骥懂得男女性爱之后,和他在一起过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他们也都明白,程骥和那些女人都只是各取所需罢了,程骥要的是性,那些女人要的是钱。 “要当我雷凯的媳妇可得是正正当当、身家清白的女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我可不承认。” “我说的当然不是那些女人。”程骥在心中冷哼了一声,他还真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己的最佳典范。 “不是那些人,那是谁?” “程骥,你说的该不会是指斯佟吧?”骆海莆明知故间。 “怎么,我不能喜欢她,不能追求她吗?”他没好气的顶了回去。 “不是不能啦,只是你真的忍心糟蹋那么好的女孩吗?”她又说:“你该知道斯佟是个好女孩,她可不像是你那些穿过就丢的衬衫。” “不行,我反对。”雷凯的一句反对,让大家都吃了一惊。 “老头,你不是很喜欢斯佟吗?既然喜欢她,你为什么反对?”季骐不解的问。之前雷凯还误以为诺斯佟是管骈的女人,对她好得没话说。 虽说后来知道骆海莆才是管骈喜欢的女人,可他对诺斯佟的态度依然没变呀! 现在他的另一个儿子喜欢她,这会儿他却反对起来了! “就是喜欢,才不让这么好的女孩被他给糟蹋了!” 雷凯一脸正经的说:“况且我还打算收斯佟当女儿,兄妹又怎能乱伦呢!” “懒得理你!”程骥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没多看丽莎一眼。 “程骥,你要去哪里?”季骐叫着他。 “去一个没有这个老头的地方。”他连头也没回的回答。 “喂,你不能就这么走掉,你的女人要怎么办?”骆海莆又再补上一句。 程骥朝她丢下一句“送给你。” “她又不是男人,你送给我,我也用不到。” “那就送给管骈。” “我们管骈可不是那么好嘴道,不是美女他可不轻易接收。”骆海莆乘机吹捧自己是个人见人爱的美女。 “何况这是雷凯的盛情美意,管骈又怎能横刀夺爱。” “你真是个疯子。”他不再和她啰嗦,如果这世上若真要论会让他发疯的女人,惟有骆海莆,绝不会有第二人。 程骥再也受不了他们,看来他又得离开日本一阵子,至少在老头滚回阿拉伯之前,他都不会回来。 现在他最好的去处当然是纽约,该是开始展开猎妻计划的时候了。不,干脆一到纽约就将她绑进教堂、到时不管老头想做什么都不能称心如意。 对,就这么办。 美国纽约 诺斯佟手中抱着两本书,低垂着头,局局独行走出校园。初夏午后炎热的艳阳,依然无情地照射在每一寸上地上。 偶尔和擦肩而过的同学寒暄两句、道声再见,自己的形单影只和身边三三两两、成群结伴而行的同学形成了强烈对比。 她就这么一个人走着,踏在纽约这个富有多样风貌的城市上,既是世界金融中心,却又有着极富古典优雅的特有历史,她所喜欢的却是它的古朴之处,而非先进之处。 一个人毫无目的的闲逛,已是她现在排除寂寞的最好方式。她的心是矛盾的,既想要一个人独处,却又害怕一个人的寂寞,因而只有将自己融人充满着人群的街头。 诺斯佟走累了,选择一个露天咖啡座坐下来做短暂的休息,点了一杯拿铁咖啡,翻开拿在手中的书,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地打发掉。 现在已是初夏,天气已渐渐炎热,她却宁愿坐在外面的露天咖啡座,吹着煦煦微风,而不想坐在室内吹着冷气。 从诺斯佟一走出校门开始,亦步亦趋跟着她的程骥为她孤寂的背影感到心疼。 他走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下来,叫了杯和她一样的咖啡。 沉浸于书中世界里的诺斯佟不喜欢被打搅,于是阖起书本,端着咖啡换到另一张桌子。 程骥看着她的举动,心中不禁的想着:她的个性总是这么容易的退让吗? 他也跟着她换了过去,依然坐在她的对面。 诺斯佟的不悦之情油然而生,漂亮的眉心愈蹙愈紧。 她还是没将不悦之情表现出来,再一次换到旁边的桌子。 程骥不厌其烦的又跟过去,他到想看看她的耐性到底有多强,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诺斯佟不再换桌子了,既然无法在这里安安静静看书,她干脆离开这里。 她拿起桌上的账单准备付账,经过那个人的身边时,手腕却被他给拉住。 “先生,请你”诺斯佟的话在看清楚这个一直打搅她的人的脸时,全吞了进去。“程骥!” 程骥对她漾出一个最迷人的笑容“我很高兴你没忘了我这张脸。”他将她带回位子坐下。 不管是谁想要忘记他这张如潘安再世的英俊脸孔,恐怕不是那么地容易。 她又怎么可能会忘记他,况且他还曾经救过她的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从学校就跟着你到这里来。”他毫无隐瞒老实的说:“你在想什么,被跟踪都不晓得?”其实他若真有心要跟踪一个人,对方是绝不可能会发现。 “你什么时候来美国?为了公司的事吗?”诺斯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 “我是专程为了你来,佟儿。”程骥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便放了回去,这咖啡的味道还是比不上程垲侬煮的咖啡来得香醇。 “你是开玩笑的吧!”诺斯佟听着他毫不转弯抹角的话,仍旧无法应对。 “对你,我从来不开玩笑,我喜欢你,也从不曾隐瞒过。” “程大哥”诺斯佟对感情是含蓄的,就算她真的喜欢一个人,也始终放在心里,偷偷喜欢就够了。 “怎么,难道你讨厌我吗?” “怎么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讨厌你。”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甚至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程骥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不、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诺斯佟一急,说起话来变得结结巴巴。“我的意、意思是” “你别急,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程骥看着她急着想解释的模样,实在有趣。“走吧!”他从皮夹子里拿出一张十块钱美金的钞票放在桌上,将她拉起起来离开这家露天咖啡座。 “你要带我去哪里?”诺斯佟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只能三步并作两步,快步的跟着他。 “去结婚。” “结婚!”诺斯佟的脑?锖淙徽ㄏ焱耆薹ㄋ伎迹乓层对谠兀纱笞潘郏蜃潘Π蔚谋秤啊?br> 程骥拉着她的手忽然松了开来,他旋过头看着她“佟儿,你怎么了?” “你刚刚说的话是跟我开玩笑的吧?”结婚可不是儿戏,他怎能如此轻易的对女孩子说出口。 他一脸严肃的表情,用着再认真不过的语气说着“我对你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玩笑话。” “那你为什么还说要和我结婚?” “因为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 “程大哥” “从现在开始,到走进教堂之前,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不过,我不会给你机会拒绝我。”程骥信心十足的宣布着,再次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走吧。” “要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他挥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告诉司机去狂霸集团位于纽约的百货公司。 “你带我去百货公司做什么?” “去准备关于结婚的东西。” 两人并肩坐在计程车里,诺斯佟不安的搅动着手指,低着头,脑?锊煌5南胱牛欢退闶窍肫仆罚故窍氩幻靼祝替魑裁椿嵬蝗幌敫峄椤?br> 她曾听骆海莆说过,程骥最大的乐趣是流连于花丛之中,最害怕的事是被一个女人给绑住,最恐惧于走进婚姻的坟墓。 他或许是喜欢她,却不至于喜欢到会想和她结婚呀! 程骥看着她一张沉思中的表情,知道她正认真的考虑着关于他们结婚的事。他也知道,他突然说出要和她结婚的事,势必将她吓到了。 十个月前,他第一次在管骈的屋子里见到她,他的心就被她紧紧锁住,那一吻更让他情订于她。 从那天之后.他的世界就不曾再有女人驻进;他的心,也不再为任何一个女人而动情过。就连漂亮的程垲侬,他也完全无动于衷。 出现在他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多如繁星,诺斯佟是第一个让他的心想安定下来的人。 他也知道,花心浪子将不再风流,他的爱将只属于他所爱的女人。 这也是他不想再等,想现在就和她一起走进礼堂的原因。 第二章 岸了车钱,下了车,程骥牵着诺斯佟的手,迈着大步走进百货公司,并直接走向珠宝专柜。 他们两人一走进,专柜小姐随即泛出亲切的笑容,一对男女一起来看首饰,九成是为了买结婚用的戒指。 “有什么需要我替你们服务的吗?” “我想买一对结婚戒指,请你拿给我们看看。” “请问你有预算吗?” “没有预算。” 笑话!这整栋百货公司都是他的,买东西还得有预算?何况以前和他有过关系的那些女人,只要看上一样东西,他常常不皱眉头的爽快买下。 现在要买的是他们两人的结婚戒指,是他第一次送给她的东西,再贵都没关系。只要是佟儿想要、喜欢的,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可以买艘太空梭,飞上外太空摘下来给她。 专柜小姐一听见没有预算,转身从后面的玻璃橱柜里拿出几对高价位的戒指放在他们的面前,再详细为他们解说着“这几款都是出自名设计师之手,款式也是最新型,如果有喜欢你们可以试戴。” “怎么样?你喜不喜欢?”程骥温柔的问着诺斯佟。 她看着这些钻石戒指,每一只都是那么地光彩夺目、绚烂炫丽,仿佛充满热情的阳光,洒满每一个女人的心。 她抬起头,含情默默地看着他。她想告诉他,只要他真的爱她,就算没有这些代表永恒的钻石,她也会一辈子相信他、爱他。 “怎么?”程骥从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心意。“没有一个你喜欢的吗?” “不是,每一个都很漂亮。”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要我全部都买下来送给你吧!”他又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露出一脸惊惶的表情。 其实就算她真的要他将这些戒指全买下来,他也会二话不说的照做。 “我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诺斯佟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一直曲解她的意思。 “佟儿,你总是这么容易认真的吗?”程骥笑着说。 诺斯佟见到他的笑容,才知道她又把他的玩笑话给当真了。 程骥从专柜小姐拿出来的几款对戒里挑了一组样式简单却显得大方,且永远不退流行的款式。 专柜小姐见他这么有眼光,便开始仔细的说着“这是十八k白金戒指,外形只有简单纹路,这两只戒指最特别的是在戒指的内圈,用十二颗钻石镶成了love字型,其中o这个字母是用一颗心型钻石直接镶成。” 程骥仔细一看,果然在内侧看到了用钻石镶成的love字型。他拉起诺斯佟的纤纤玉指,将戒指套进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大小刚刚好,这只戒指仿佛是专程为你量手订做。”专柜小姐见状马上接着说:“先生,男戒你是否也要试戴看看。” “嗯。”程骥拿起另一只戒指套进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大小也刚刚好。“佟儿,我们连买个戒指都这么顺利,这下你更没有拒绝我的理由。” 诺斯佟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戒指取下来,心中竟然浮起些许失落感。 程骥也将戒指取下,交给专柜小姐“就这一组对戒了,你把它包起来。”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信用卡,甚至连价钱都没问就直接买了。 虽然这间百货公司是属于他名下的个人资产,但每次到这里买东西他还是习惯直接付钱。反正钱虽然付了,到最后还是会回到他的口袋里。 专柜小姐结完账后,几分钟后对戒已经漂亮的包装好放在程骥的面前“总共是十八万九千美元,请你在这里签个名。” 他拿起笔潇洒的签下账单完成交易,拿着包装好的对戒,他再次牵起诺斯佟的手“走吧,我们还要去买礼服。” “买礼服做什么?”她傻傻的问。此刻她的脑筋突然变得迟顿,完全无法作任何思考。 “你和我结婚,怎能不穿婚纱礼服呢!” 穿婚纱礼服是女孩子一生最大的梦想,和心爱的人结婚,她心中更是期待!但是如果这对他来说只是另一种游戏方式,那么就算是穿上了婚纱礼服,她最后得到的也只有伤害。 她可以在他的身上下赌注吗? 赌赢了,她的世界将会因为他而璀璨亮丽;若是赌输了,她再也不会有未来。 诺斯佟专注的凝望着他,他的眼神中充满着属于大海般的湛蓝与澄彻。她在他的瞳眸中看见了她的脸。 他的眼中真的只有她吗? “你是真的想眼我结婚吗?” “如果你想要我在大庭广众下跪下来跟你求婚,我可以马上跪下来,程骥看一眼四周拥挤的人潮,难怪纽约的百货公司会一直都是同业中最赚钱的前三名。 诺斯佟在心里下一个决定,人生原本就像是场赌局一样,赌了,还有赢的机会;不赌,却永远只会是个输家。 她突然拉起他的手,离开百货公司,走到马路上,招手拦了辆计程车。 “请你送我们到第五大道的圣派崔克大教堂。”诺斯佟告诉司机要去的目的地。 “我们去教堂做什么?”程骥一脸疑惑。 诺斯佟转过头看着他“你不是说想跟我结婚吗?” “我是想跟你结婚,但是我们连婚纱礼服都还没去买。” “不需要礼服。”其实诺斯佟是不想让自己有太多考虑的时间,考虑愈久,她只会愈没有勇气。“我不想让自己有退缩的机会。” 程骥闻言,心里是雀跃不已,快乐得想飞起来。 但是她话里的意思,却像是对他完全没有一点信心。 他不禁在心中重重叹口气,却又不能怪她对他会有这样的怀疑,谁叫他的过往情史太过令人为之惊叹。 正常的女人对他已是避之惟恐不及,又怎么会愿意将一生交给女人一略起的他。 程骥紧紧的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双掌之中“佟儿,相信我,从今天开始,我的人、我的心都只属于你。” 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风流花心的程骥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如此专情、这般的深情不悔。 别说没有人会相信,就连他也被自己的深情给吓一跳。自从认识佟儿之后,他当真不曾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骆海莆那女人还因此不断取笑他是花和尚转性了。 他在感情路上始终寻寻觅觅,找寻着愿意与他携手相伴的女人。他也知道和他在一起过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不想牢牢抓住他,她们爱他这张英俊的脸,爱他超强的性能力,更爱他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财。 如今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一生渴望携手相伴、共度一生的女人,他又怎能轻易放弃?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相信你.但是我愿意相信你。” 诺斯佟愿意将这一生赌在这个男人身上。 计程车停在圣派崔克大教堂的门口,他们下了车。 诺斯佟看着眼前的大教堂,只要是纽约人,没有人不晓得这座建于西元一八七八年的哥德式建筑,亦是纽约最大的天主教教堂。从小她就梦想能在这里,与自已心爱的人许下一生的承诺。 她看程骥一眼,心底明白,自己是爱他的,或许在他救她时就爱上他。不,或许更早,在他无意间闯进裴骐的屋子,热情的强吻着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情不自禁的爱上他了。 只是她不停地压抑自己的感情,将对他深如海的爱深埋在心底。 “程大哥,我再问你一次,你是真的想跟我结婚吗?” 程骥没有回答她的傻问题,而是以行动来证明他的真心。 他牵起她的手走向大教堂,用力推开关着的大铜门,一起走到教堂最前方。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随后走往一旁的一扇门里。几分钟后再出来时,后面跟着一位神父。 “没有礼服、没有鲜花、没有来宾,但最少得有个神父来为我们福证。”程骥回到诺斯佟的身边,小声的告诉她。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天主的面前,在神父简短的福证下,两人为彼此戴上戒指,就算是完成了婚礼。 或许有些草率,但是诺斯佟却一点也不在乎,她的心被无限的幸福给塞满。 一个下午,一个充满着不可思议的下午,因为程骥毫无预警的出现,却从此改变了她的一生。她也从为小姐一跃变成了程太太。 程骥俯下头来,在天主的面前吻住她的唇。在这一刻他终于可以理所当然的吻她,不需要再找任何借口。 从今以后,她将是他最珍贵的财产。 “佟儿,未来我将以我的生命保护你一辈子。” “程大哥” “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骥,谢谢你。” “你不用谢谢我,只要爱我。” “我爱你。”诺斯佟稍稍踮起脚尖,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主动献上自己的唇,也献上自己的心。“永远” 开圣派崔克大教堂后,程骥先带着诺斯佟到一家法式餐厅里,享受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一直到八点多,结束晚餐之后离开餐厅,诺斯佟才恍然惊觉。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已经结婚了,那么是否表示着从今天开始,他们两人就要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甚至是共同入浴? “你怎么了?”程骥看着她站在餐厅门口蹙着眉,一副深受困扰的表情。 她微微仰着头,凝视着他“你”“你想告诉我什么事吗?”什么事令她如此难以启齿? “我是想问你,是不是已经订好了饭店房间?”一定是订好了,因为他出现在她面前时,就只一个人,连个旅行袋也没拿。 程骥却是以摇头来回答她的问题。 其实在刚刚那间百货公司的楼上就是裴骐名下企业所属的饭店。在最顶楼有四个单位,每个单位至少有六十坪,作为他们四人到纽约时的住所。而他的交通工具二辆莲花跑车,也停放在百货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定期还会有人将车开去做保养。 必于这些他暂时还不想告诉她,他倒想知道接下来她会怎么做? “你的行李呢?你从东京来纽约该不会什么都没带,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吧?” “我最讨厌累赘,至于需要的东西,在这里买就行了。”像他这种居无定所,三天两头飞来飞去的人,还要提着一个大行李东奔西跑,那岂不是太累人了吗?“走吧,我一下了飞机就直接跑到你的学校找你,现在感到有点累,我们回你住的地方休息好吗?” 诺斯佟微愕“可是” “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住的地方很小,只有一个房间。” “那又怎样?” “我想你一定会住不习惯,你是不是要先去住饭店?” “佟儿.你似乎忘记了,在几个小时前我们已经在神父的面前许下了承诺,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就算你住的地方像狗窝那样大,我也会跟你在一起。”程骥握着她的手走到马路旁,招了一辆计程车。 上车后,他主动告诉司机一个地址,这是之前管骈告诉他的,他一直牢牢的记在脑子里,应该不会错。 诺斯佟一听却马上说了另一个地址。 她从日本回美国之后,一个人独处在那样的大房子里时,便不时的会想起哥哥,每天回家所面对的便是一室的孤寂,再也不会有哥哥对她嘘寒问暖的关切声,也不会有他婆婆妈妈的叮咛声。 如今一切都只能留在脑?锘匾淞恕?br> 一切都不会再有了! 她为了让自己适应没有哥哥的生活,为了不让自己每天生活在悲伤与回忆之中,她决定搬离那个与哥哥共同生活的大房子,另外找一间只够一个人住的房子。 后来在贝得佛街找到了一间三层楼公窝中的一个小单位,只有二十坪大,一厅一房一卫,还有一个小厨房,环境十分优雅宁静,因此她便毫不考虑的搬了过来。 下了计程车,诺斯佟走在前头,带着错综复杂的心情慢慢地思及而上,最后停在三楼的一扇门前。从口袋掏出钥匙,手却不停颤抖着,钥匙硬是插不进钥匙孔里。 紧跟在她后面的程骥接过她手中的钥匙,替她打开了门。 诺斯佟恼怒着,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 但不知怎地,每当他接近自己,就让她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真是没用,她都已经二十二岁了,怎么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诺斯洛打开门边的电灯开关,一室的漆黑瞬间一亮。 程骥仔细的打量着她精心布置的房子,虽然只有二十坪左右,远不及他在日本的房子里一间房间大,却布置得十分雅致温馨,让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和她共同生活在这爱的小窝里,一定会感到很幸福。 他不禁开始幻想着,自己在外面工作一整天,下班回家之后看着佟儿穿着围裙,在厨房里为他煮一顿丰盛甜蜜的晚餐的情景。 他到现在才明白,人的一生所追求的莫过于这么简单的幸福啊! 他愿意一生一世守候着她,给她全部的爱。 “回纽约之后,自己独处在那样的大房子里时,总会想起哥哥,所以才想找间小点的房子,让自己重新学会独立。”诺斯佟对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住在这里的原因。 程骥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乌丝上,再次对她许下承诺“佟儿,你以后有我,我绝不会让你再一个人孤独的生活,我不会让你再感到害怕、恐惧。” 诺斯佟也将双手环上他的腰间,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前“骥,我相信你。” 程骥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温柔的吻了上去,他的深情全倾注在这个吻里。 隔天一大早,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诺斯佟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 当她慢慢的张开双眼时,赫然发现自己枕在一只臂弯上,脸颊贴靠在一堵厚实的赤裸胸膛前。 “啊!”她惊呼一声,迅速的想起身离开,却被程骥给阻止了,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诺斯佟这时才想起,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般,如此地不真实! 他们两人昨天已经结婚了! 接着脑?锔鸬氖亲蛞乖谡庹糯采希替鞯奈氯嵯啻成险环缮弦荒ê煸巍肫鹱蛞鼓橇钊俗硇牡那孜恰В秃孟褚徽蟮缌魃蠊娜恚盟械揭徽笳笏致椤?br> 昨夜是她的第一次,没有抗拒,是在一种很自然的情况下发生。他们已经是夫妻,昨夜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而现在他正赤裸裸的躺在她的身边,两人袒裎相对。 “佟儿,我知道我该多给你一些时间,但是我已经等得太久,不想再等下去了!我心里真的很高兴,你终于属于我了。” “我也很高兴。”诺斯佟充满羞赧的说着。 “还痛不痛?”程骥柔情似水的问着她,他实在是想象不到,一个生长在最开放的国家,都已经二十二岁的她,竟然还 “如果我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我一定不会那么急躁,一定更温柔些。”他真的很感动,更感激她是个洁身自爱的女孩,他才能拥有她最美好的第一次。 “不痛了。”她摇摇头。 他顿然感觉到自己下腹又躁动了起来,他翻了个身,压在她的身上。 “佟儿!”随着轻喊声,他的渴望是那么的明显。 吻着她、爱抚着她、感受着她,让两人随着一次次的激情攀上最高峰,共赴云雨! 所有的人,除了离家出走的程骥外,大家全都聚在季骐的屋里。自从程垲侬搬进这里之后,众人便极有默契的选择了这里为固定的聚会场所。 原因无他,只因程垲侬煮的咖啡实在太香浓、太好喝了,让大家全都爱上了她煮的咖啡。 为了偶尔可以解解馋,三不五时总得找找借口到这里来喝杯咖啡。 “骥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回来了,你们说他会去哪里?”裴骐问。 “那还用说,一定是又和哪一个女人搞在一起了,难道你们真的相信他会为了斯佟变成清心寡欲的和尚吗?”季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香醉的咖啡。自从有了垲侬之后,他不知有多久没碰过酒柜里的酒了。 “我还以为他真的为了斯佟决定洗心革面,从此不再沾惹女人!”管骈仍是那没有任何一点起伏的冷漠声音。 “他那种人是狗改不了吃屎,你们要相信他会戒色戒欲,只怕太阳打西边出来。”雷凯会被程骥这兔崽子给气死。“也不想想我专程千里迢迢的从阿拉伯带了个绝色大美女来给他当老婆,他还给我落跑!” “雷凯你别生气了,程骥他一定是有事情,不是故意避着你。”善良的楚怜心安抚着他。 “怜心,你不必替他说好话了,他这小子是恨不得早日把我气死,好早点分我的财产。”想想他是阿拉伯石油大王,可他们这些个儿子,却宁愿不要他的财产,也不想要他这个老子。 要不是他三不五时的跑来日本“问候”他们,只怕真正要见他们一次,就算是等到白发苍苍也别想见到。 “好了,你们大家都不要乱猜了,我想程骥一定是包袱款款,跑到美国去展开他的追妻计划。”骆海莆却和大家所想的不一样,老实说她被程骥对诺斯佟的感情和真心给吓到也被感动了。 “这怎么可能!”季骐是第一个不相信的人。 “要不要打赌?” “我就跟你打赌。”他和她赌定了,他和程骥当兄弟已有三十年,她才认识程骥多久?他就不相信她会比他还了解程骥。 “你们呢?要不要一起打赌?”两个人赌不好玩,要赌大家一起赌。 “我赌骐。”裴騄理所当然的站在兄弟这一边。“骈你呢?” “我也赌骐赢。”管骈并不因骆海莆是自己的女人就与她同一阵线。 “我相信海莆。”楚怜心和骆海莆一样,相信程骥是去追求属于他的幸福。 “我也相信海莆。”程垲侬也站在她这边,女人都是宁愿相信真爱。 壁垒分明,这俨然是一场男人与女人的战争,引火点就是程骥。 “你呢?赌哪一边?”季骐见雷凯还没表态,便问。 “雷凯就当个见证人就好了,免得你们输了不认账。”骆海莆不想让雷凯夹在中间难做人。 “我们的赌注是什么?”季骐信心满满,这场赌局他赢定了。 “如果我输了,随便你们想怎么样都行,但是如果你们输了” “一句话,和你相同。”季骐大话一句。笑话!骆海莆只不过是个女人,都可以说出任由他们想怎么样都行,他可是堂堂五尺之躯的男子汉,又怎能输给她一个女人。 “騄、骈,你们两个又怎么说?” “我们没问题。”裴騄回答。 避骈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好,雷凯你都听见了。”骆海莆请雷凯做证。 “我都听见了。”他看她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禁纳闷,莫非她真的有十足把握! 海莆拿起一旁的无线电话,交给季骐“你现在就打电话给程骥,问他人现在在哪里。” 他没有接过电话,而是狂声大笑“看来你还真是不了解我们狂霸四公子呀!” “季骐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楚怜心问出她们三个人的疑惑。 “我们这几个只要离开日本,不管到哪里,除非自己愿意主动和其他人联络,否则别人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裴騄向心爱的女人解释。“如果骥的电话可以打得通,我们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去哪里呢?” “他为什么不让人家知道他在哪里?”程垲侬也不懂。 “如果让其他人知道,那还有什么自由可言。”季骐马上转换了一张笑脸迎视她。 “如果有急事找他的话呢?”她又问。 “那就用留言,他会听。” 骆海莆在这时按了一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后,只丢了句“你等一下。”然后又将电话交给管骈。“你自己问斯佟,免得说我跟她是串通好的。” 他接过电话“斯佟,我是管骈。” “管大哥,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问你,骥有没有去纽约找你?”管骈不懂得转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 “有,他有来找我。”诺斯佟当然不会知道他们这端打赌的事,便据实以告。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据他们所知,程骥并没有去百货公司楼上的饭店住。 “他在我这里。”他们应该都还不知道她和程骥已经结婚的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你可以请他接个电话吗?” 避骈这句话一出,季骐和裴騄已经明白骆海莆这女人赢了。 季骐一脸泄气的表情,倒不是怕她会索取赌注,只是输给了她十分不甘心又没面子。当了三十年的兄弟竟然比一个外人还无法了解彼此!这兄弟真是白当了。 “好,你请等一下。”在电话的另一头,换了个人的声音。“骈?” “是我。” “你先告诉我,老头还在吗?”程骥最关心的是雷凯只要他一离开日本,他就可以带着佟儿回去。 “他现在就在旁边。” “那正好,麻烦你帮我转告他,我已经和佟儿结婚了,叫他可以带着那个阿拉伯大美女滚回阿拉伯去了。” “好,我知道了!”管骈就算是听见程骥和诺斯佟已经结婚的消息,语气上依然无任何波澜,淡漠得就好像他与着不相干的人在说话般。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后,电话一挂断,骆海莆高兴得整个人跳了起来,还大声喊了一声“喔耶!” 季骐如一只战败的公鸡,委靡不振。真是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 “骥有说什么吗?”裴騄问管骈。 “他叫我转告老头,说他已经和斯佟结婚,他可以带着那女人滚回阿拉伯去了。” 事实上那女人早在程骥落跑的第二天就被送了回去,男主角都不见了,这出戏也演不下去。 “你说骥和诺斯佟已经结婚了!”季骐夸张的瞠目结舌着。他做事还真劲爆! “这兔崽子竟然擅自跑去结婚,在他眼中还有父母的存在吗?”雷凯大声咆哮着。 “少来了,这不就是你带那个胖女人来日本的真正用意吗?”管骈冷冷的丢一下这一句话。“骥只不过是称你的心、如你的意。” 雷凯被儿子堵得哑口无言,可就算这是他的目的,骥也不该私下跑去结婚,不让他参加他的婚礼呀! “真是糟蹋了一个好女孩。”雷凯语气充满着惋惜。 “不行,我一定要为斯佟那孩子再办一次盛大的婚礼,不能委屈了她。” “哇塞!程骥真帅!”骆海莆对于程骥的作风欣赏不已,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孬种,没想到他还真是个真正的男人!“好了,既然你们打赌输了,可得要信守承诺。” “说吧,你想要什么?”季骐自认是个君子,当然是一诺千金。 “我要你们送我们三张纽约的来回机票,外加两个月的食宿招待。”她这是临时起意,学校快要放暑假了,就到美国去玩玩,好久之前她就想去大峡谷玩玩,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去。 “我不准。”裴騄第一个出声反对让怜心离开他身边两个月,那怎么行! “为什么不准?”骆海莆质问他。 “我已经决定在怜心学校放假后,带她四处去旅行。”这个想法已经很久了,怎能让她给破坏。 “你要去自己去,我也不会让侬儿随你去。”季骐当然也不肯让他的侬儿和她在一起两个月,到时学得跟她一样坏,那该怎么办? “你打消这个念头吧!我也不会让你去。”管骈也说。 骆海莆快气炸了“你们不信守承诺!” “就算不信守承诺又怎么样?”季骐和她杠上了,谅她也奈何不了他。 “好,到时你们可别后悔!”她气得站起来离开。 “海莆好像很生气,该怎么办?”楚怜心想追过去,却被裴騄给拉住。 “你放心,骈有办法让她消气。”他素声安抚她。 避骈只是耸耸肩,站起来跟着离开。他的确是有那个能耐让她气消.甚至只要他深情的吻她,还能打消她去美国的念头。 不过代价可能也不小。 第三章 程骥现在每天生活在幸福快乐又甜蜜的日子里,一早起床,就有一份热腾腾的早餐摆放在餐桌上等着他,有时是汉堡、咖啡;有时则是三明治、奶茶或稀饭、小菜,总是不时的在变换口味和花样。诺斯佟的用心,他能感受得到。 吃完早餐后,他开着诺斯佟的小车,送她到学校上课。在她上课的这段时间,他当然也不是无所事事,他回百货公司的专属办公室,用电脑遥控,处理狂霸集团设在各国的百货公司的重大事情,以及和东京的总公司作连线。 中午时再去学校接诺斯佟一起在学校附近吃午餐,下午时则开着车四处逛逛,等到她下课时,再去接她。 之后,两人有时在外面餐厅享受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有时则是到超级市场买些食材回家煮。 程骥对于这样的生活感到乐不思蜀,虽然简单却让人从平凡中感到无限满足与幸福。 诺斯佟亦是如此,自从哥哥被害死之后,在这个世上就只剩下她孤独一人。白天时,她还可以借着忙碌念书稍稍忘却失去亲人的痛。然而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她却只能垂泪到天明。 在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程骥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全心全意呵护、疼爱着她,仿佛是哥哥的化身,让她再也无法逃脱、无法抗拒的爱上他。 但这样的幸福与快乐会是永远吗?其实她仍是没有多大的把握。 不,就算是只有一年,甚至一个月、一天,她也会好好的珍惜! 当她发现程骥的心不再只属于她时,她会放手,还给他自由。 诺斯佟抱着书走出校门时,左右张望找寻着她的小车。看看手表,都已经超过约定的时间。她记得昨天已经跟程骥提过,今天是毕业考的最后一天,她会提早下课,他该不会忘记了吧? 三十度的高温将人晒得有些头昏眼花,她正在犹豫是否该打个电话给程骥时,一辆炫红色的莲花跑车如火箭般往她站的方向开来,伴随而起的是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她整个人被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惊魂未定的看着步出驾驶座的人。 “骥” 程骥从跑车狭小的后座抱出一大束浪漫的红玫瑰,步调轻松的迎向她,将手中的花束送给她,并在她的唇上偷得一个吻。 诺斯佟羞赧的看看路人纷纷投向他们的目光,又因他的亲吻,红晕染满了双颊,她不禁将脸埋藏在那一大束花里。 “为什么突然送我花?”这是他送她的第一束花,代表爱情的红玫瑰。看看四周有多少女人对她投注着羡慕和嫉妒交杂的眼神。 “先恭喜你顺利考完毕业考。”其实他送她任何东西都是不需要任何理由,只为博得她脸上一个灿烂的笑容。“走吧!”他打开车门,让她如公主般的坐人跑车内。 “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程骥故作神秘的一笑。 “骥,你什么时候买这辆车的?”早上他送她到学校的时候,还是开着她的那辆小旧车。 “这车不是新买的。” “不是新买的?”这车看起来明明像新的! “那这辆车” “其实这辆车我一直停放在百货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每次我一到美国时,它就是我的脚。” “既然你有一辆这么好的车,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开我那辆?”大部份美国车内部一向涸祈大,或许是因为美国人的体型皆属于魁梧型。然而她却偏爱于小型车,除了她的身形纤细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小车停车方便。 “我是想分享你所有的一切。”就连和她一起住在那只有二十坪左右的小房子里也是一样。 “骥”诺斯佟静静的凝视着他,看着他的侧脸,完美无缺的轮廓,浓黑有型的眉毛,炯炯有神的双眼,挺直的鼻梁。不可否认,他的完美是如此地出类拔萃,再加上他富可敌国的财富,更是让多少女人趋之若鹜。 还没回纽约之前,她就听过太多关于程骥的风流情史,而她的确也因此对他为之却步。 总以为,时间与距离会冲淡两人之间的情棒,再说以程骥那一日不可无女人的个性,是不可能真的会等她一年。 然而她错了! 她以为他终究会逐渐忘了她,却在这时他又来到了她的生命中,叫她如何能将他再次推出自己的生命里?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愿意将他往外推! 程骥从眼角的余光发现了诺斯佟正专注凝视着他,他神情自若的任由她凝望。他对自己太有信心,不止长像俊逸潇洒,就算是学识涵养也不输人,当然对女人的温柔体贴更是无人能及。 像他这样的男人是百年难出其二,万中选一的好情人,只要是有点智慧的女人,都不会傻得放过像他这样的男人。 程骥突然转过脸来与她对视一眼,嘴角上漾着迷人的笑。 诺斯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马上低下头,一脸羞怯。 “佟儿,你不必感到害羞,只要你想看我,随时都可以正大光明的看着我。”他笑着对她说。 “我”她面对已是她丈夫的他,还是感到羞涩。 程骥方向盘一打,车子转了个弯,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找了个停车位,将跑车停好,他先下了车,绕过车头,以绅士风度替她打开车门,让她下车。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诺斯佟仰首一望,看着耸立在眼前的自由女神雕像。 程骥牵着她的手,到售票处去买了两张渡轮的票,待上了渡轮之后,才对她说:“我有个习惯,每次只要我一到纽约,不管多忙,总会想来这里看看,爬上女神的最顶端,颇有一种将世界尽收眼底的满足感。” 诺斯佟看着他眼里泛出的光彩,发现自己完全无法体会他想传达的感觉。其实到现在为止,她仍无法真正的了解他。 外表开朗热情的程骥,对她来说就像是一本内容艰深的书,必须花更多的心思和时间才能真正的去懂得。 “你愿意陪我一起爬那三百五十四个台阶吗?”程骥真正的另一个用意是想借由这个机会告诉她,未来的这一条路不管多艰辛,他都会陪在她的身边,与她相互扶持走下去。 “愿意。”别说是三百五十四个台阶,就算是满荆棘的路,她也会一辈子陪着他,只要他愿意让她陪。 下了渡轮,两人一起携手走向自由女神的人口,伴随着来纽约观光的人潮,排着队一步步、一阶阶的往上爬。 爬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休息够了便再继续往上爬,费尽了历尽艰辛,两人终于携手爬上最高峰,到达了自由女神皇冠的部分。 对于向来有健身习惯的程骥来说,三百五十四个台阶根本不算什么,然而对于甚少运动的诺斯佟来说,却是一件辛苦的事。 一上到最顶端的地方,她的双腿已不断的颤抖,气喘吁吁的得靠着程骥的扶持才勉为其难的站住。 程骥怎么也没想到她是这般的纤弱、弱不禁风,让他心里更升起一股必须保护她的责任感。 一阵喘息之后,才缓缓的顺了气,她露出了歉然的笑容“对不起。” 他将她圈在胸前,下巴抵着她的头发“你知道我带你来这里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她轻轻的摇摇头。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一辈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这就是他今天带她来的最重要目的。 诺斯佟听了他的话,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眼眶迅速泛红,她紧紧握住他圈在她腰上的手“骥,谢谢你。” 两人就这么依偎在一起,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外在的纷杂撩乱也无法影响到他们。 “你知道吗?每当我爬着楼梯上到这里时,心情都是特别地平静。”程骥在这时很乐意与她分享他所有的心情。“然而今天的感触却是特别多。” “你有什么感触?” “我是个十分自负的人,总觉得世界全在我的脚下,只要我想要,没有得不到的。”他投向远方的眼神中浮上了带有无力感的悲痛。“你看原本耸立在对面的那两栋世界贸易中心,有多少人的梦想和希望建筑在那里。在去年发生的九一一恐怖攻击事件,在一瞬间毁掉多少的家庭、毁掉多少人的一辈子,毁掉多少人辛苦建立起来的未来。” “骥,你”诺斯佟转过头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些感触。九一一事件发生之后,的确在美国人心中留下无限的恐惧和悲痛。 “我只是突然有感而发罢了、”他摇摇头,笑着说:“在未来这两栋金融大厦或许会重新平地而起,然而那些失去的生命,破碎的家庭却再也不可能有从来的机会。” 程骥将她整个人扳转过来,让她面对着他“佟儿,遇见你之后,我才找到真正想珍惜的人。不管我过去曾有过多少女人,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未来只有你。” “我相信你。”在他这一番话之后,就算她对他有再多的怀疑,也已烟消云散。 七月,想要让炎热的夏季出现一场午后雷阵雨实在是一件苛求的事情,今天的天气依然热得足以让人头昏。 程骥一早因为加拿大的百货公司临时有事,便从纽约搭飞机到加拿大去。原本是想带着诺斯佟一起前往,但分公司的事有些麻烦,他怕没有时间陪她,因此只好让她留在纽约。 诺斯佟送程骥到机场后便回家,对于这样的一个艳阳天,她兴起了大扫除的念头。她先将床单拆下来丢进洗衣机洗,同时拿着吸尘器将整个屋子全都吸了一遍,然后再拖了两遍地板。 这么一忙碌下来,已过了午餐时刻。屋内虽然开着冷气,却也让她挥汗如雨,平常甚少运动的她,只能把打扫当成一种运动。 一身汗黏答答的,令人颇为难受。 诺斯佟正想回房间洗个澡,在此时,摆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却响起,她倏的奔回电话边,心想一定是程骥打回来的,算算时间,他应该到了加拿大。 “喂,骥吗?”拿起话筒,诺斯佟期待着另一头传来温柔的声音。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是我骆海莆。”骆海莆忍不住想糗糗她,还真亏她们算是好朋友,她结婚竟然连个通知都没有,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海莆。”诺斯佟听得出她话里的消遣味道,就算是骆海莆看不见她,她还是脸红了。“对不起,我以为是骥打回来的。” 骥!叫得还真是亲密呀! “程骥不在家吗?他去哪里?” “他今天早上有事到加拿大去了。” “去加拿大?为什么不带你一起去?”这臭男人,该不会是跑去加拿大会他的旧情人,才不带斯佟去吧? “他去是因为分公司的事,又不是去玩,我跟着去只会碍手碍脚。” “只有你才会去相信他的鬼话连篇。”诺斯佟就是这么天真,这么好骗! “海莆,你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纽约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多,在日本时间应该是半夜了,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会有什么急事吗? “斯佟,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你,我和怜心和垲侬在暑假时要回台湾玩,我记得你说过你奶奶也是台湾人,想不想去看看她的故乡?” 这次她们三人可以在暑假时一起回台湾,可是跟那三个男人抗争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得到允许。 他们打赌输了,竟然赖账不让她们到纽约来找斯佟,不管她再怎么软硬兼施,他们说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后来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说要回台湾度假,并告诉他们搭飞机从日本到台北只要三、四个小时,只要他们想她们,随时可以去台湾将她们给带回来,才让他们勉为其难同意。 “去台湾!”诺斯佟一听她要回台湾,心里跃跃欲动。她一直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去一趟台湾,去看看奶奶的故乡。其实在那里,仍有奶奶的亲人在,只不过她从来没见过。 她哥哥曾经说过,等她大学毕业后会带她去一趟。 而这个愿望将永远无法实现了。 “斯佟、斯佟,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骆海莆在电话的另一头说了一大堆,怎知诺斯佟却完全没有回应! “啊!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她为刚刚的失神感到歉意。 “斯佟,你是不是有心事?还是程骥对你不好,如果是的话你告诉我,我一定替你报仇。”骆海莆一副侠义地说,她从小就常常路见不平,尤其是女孩子被男孩子欺负时,她更会替对方出头。 “不是,我只是想起我哥哥曾经跟我说过,等我大学毕业之后,他会带我回台湾寻根。我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可是他”诺斯佟一想起哥哥的冤死,忍不住悲从中来,哽咽得无法自己。 “斯佟,别难过了。”骆海莆虽然不认识她哥哥,也没见过,但她相信他一定是个好哥哥。“我想你哥哥若知道了,也不希望他最疼爱的妹妹再伤心。” “我知道,但是一想起他,我就忍不住。” “斯佟,别再难过了,程骥一定会代替你哥哥好好的照顾你。” “海莆,谢谢你。”有这样的朋友,也是她精神上的另一个支柱。 “那就这么决定了。” “决定什么?”骆海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诺斯佟完全摸不着头绪。 “跟我们一起去台湾玩啊。还有你还不认识垲侬吧!她是季骐的女朋友,你一定会和她成为好朋友。” “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去,我得先问问骥。” “如果程骥敢不准,我就杀到加拿大把他大卸八块,再丢进?镂滚栌恪!?br>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老实说诺斯佟也很想去台湾看一看。 “一星期,我们可以先到台湾等你,等你班机时间一确定,我们就到机场接你。” “我先问过骥,等确定后会跟你联络。”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雷凯也会一起去。”骆海莆临时想起来。 “雷凯!”诺斯佟想起那个风趣的老好人,他虽然是程骥他们的父亲,是个长辈,但她却感觉他更像个朋友一样。 “嗯,他很想你,所以你一定要去。” “嗯。”“拜!” 诺斯佟的电话才刚刚挂断,铃声随即再度响起。 “海莆,还有什么事忘了说吗?” “佟儿,你在说什么?”他从一下飞机就一直打电话给她,却一直在通话中。 “骥吗?”她还以为是骆海莆忘了交代什么,又打过来。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是海莆。” “你刚才就是和那女人在讲电话吗?” “嗯,她说她们要回台湾玩,问我想不想一起去。”诺斯佟趁这个机会顺便问他。“我以前一直想回台湾去看看,我想” “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带你去。”他实在不太想让佟儿和骑海莆那女人有太多接触。 “这次去的不止海莆,还有怜心和季大哥的女朋友。” “你真的想去吗?”程骥虽然不希望她去,但又希望她能有多几个谈心的好朋友,而骆海莆虽讨人厌了点,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是个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女人。 “嗯,我真的很想去。” “她们什么时候要回台湾?” “下个星期。” “好吧,等我回去就带你回日本,你再跟她们一起去台湾玩。”他不能那么自私,不能用爱作借口将她绑在身边。 “骥,你说的是真的吗?”诺斯佟斑兴得叫了出来。 听见她如此高兴的声音,程骥也忍不住苞着扬起笑容。 “佟儿,我要让你知道,我虽然爱你,却不会因此将你绑死,你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骥,我爱你。”诺斯佟透过电话向他作深情的告白,相信这一句话,比再多的谢谢还有意义。 “我也爱你。” 第四章 当飞机缓缓降落在桃园中正机场,诺斯佟从窗口俯瞰由小而大的一切景物,心中浮起一股近乡情怯的感觉。她的眼眶漾着泪光,心情十分的紧张。 她手指不停地绞动着,眼睛直视着窗外的一切,生怕漏掉了任何一幕的景致。 坐在她身边的程骥看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佟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好像要去见未来的公婆?不用那么紧张。” 原本他是要带她先回日本,再让斯佟和骆海莆她们一起回台湾。后来因为加拿大那边的事情没有处理好,硬是拖延了几天。所以他只好陪着她直接飞台湾,然后再自行搭下一班飞机回日本。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紧张。”诺斯佟知道没什么好紧张的,她这次纯粹是来玩的,当然若有机会,她也想去看看奶奶生长的地方。 她曾听说过奶奶在很年轻的时候到美国念书,爱上了年轻的教授,毕业后便嫁给了他。一直到奶奶过世之后,诺氏一家便与在台湾的亲人断了联络。几年后,有一回她的父母要回台湾探亲,却没想到发生飞机失事,就此断了联系。 那时她还小,对于奶奶的事印象并不深,这些事全是后来哥哥告诉她的。 血浓于水,就算是从未见过的亲人,她终究会想见见。 这时传来空中小姐的广播声 “飞机再过十分钟后就要降落于桃园的中正机场,请各位旅客回座位坐好,并系好安全带。” “飞机快要降落了,先坐好。”程骥轻声细语的对她说着。 诺斯佟虽然坐好,目光还是瞥向窗外,一切的景物愈来愈清晰。 飞机终于停落在停机坪上,头等舱的旅客先行下机。待一切通关,拿行李的手续办好后,诺斯佟终于踏上台湾这块土地。 “骥,我终于踏上我梦寐以求的地方,如果我哥哥知道我来了,他一定会很高兴。”她心里溢满着感动。 “如果不是你不想我留下来,我真想留下来陪你。” 程骥真的舍不得离开她。 “我们都是女孩子,你留下来不太方便。”诺斯佟虽然也想他留下来,但碍于还有海莆和怜心她们,最重要的是雷凯也来了,她到现在都没有告诉程骥。若他知道了,他一定不会答应让她来。 一步入入境大厅,她就看见骆海莆和楚怜心还有另一个她没见过的女孩子等在那里,她一定就是程垲侬,季骐的女朋友。 “斯佟,我们在这里。”骆海莆怕她没见到她们,挥着手,扯开喉咙大声喊着。 诺斯佟小跑步的奔过去,她后面的程骥也拖着小行李箱跟了过来。 “海莆、怜心。”诺斯佟一一和她们拥抱着。“我好想你们。” “我们也很想你。”楚怜心说。 “这一位一定是程垲侬。”诺斯佟走到程垲侬的面前,漾着笑容说:“我叫诺斯佟。” “很高兴见到你。”她也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海莆和怜心已经告诉过她很多有关于她的事,对于诺斯佟她已经是耳熟能详。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走吧!”骆海莆接过程骥手中的行李箱。 “可是”诺斯佟回头看程骥一眼。 “你不是说他搭下一班飞机直接回日本?” “是没错,可是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要三个多小时。”就这么把他丢在机场,她于心不忍。 “你放心啦,机场里有咖啡厅和餐厅,他自己可以打发时间。”骆海莆才不会理他会不会无聊。 程骥先是恶狠狠的瞪了骆海莆一眼,一会儿转向诺斯佟时,眼神却又温柔得甜死人“你跟她们先走吧,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谁说女人善变,真正善变的是男人! 诺斯佟还是有些担心“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 “斯佟,走了,他会自己打发时间。”骆海莆拉着她就往外走。 程骥目送着随海莆开车离开中正机场后,由入境处要往出境大厅走去。距离cnekin还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他决定先到咖啡厅喝杯咖啡,打发时间。 程骥刚点好咖啡,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些文件来看行动电话却响起。他心想一定是斯佟舍不得他一个,在机场,要回来陪他。 他很快的按下通话键“喂,是佟儿吗?” “我是老爹。”电话里传来葛野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在台湾,我现在正在机场,准备搭晚一点的飞机回日本。” “你不用回来了,先直接去騄的饭店等我们,我们晚上就到。”他只是简单的交代着,便把电话给挂断。 程骥随即收拾好文件和物品走出机场,搭上计程车,直奔裴騄在一年多前在台湾买下的饭店。 “我收到消息,最近恐怖行动的目标锁定台湾,有可能是在机场,也有可能是在任何一架飞机上,更有可能直锁定在科技重地的新竹科学园区。不管在哪里,你们一定要去查个清楚,绝不能让事件发生。” 梆野和裴騄及管骈和季骐四人在晚上七点抵达中正机场之后,马上赶到饭店与程骥会合。 “老爹,这次的恐怖事件和去年九一一事件有关系吗?”季骐问。 自从九一一恐怖攻击事件发生后,引起了世界的恐慌,主谋者只要一天没抓到,每个人就会一天不得安宁,每天皆生活于恐惧之中。 现在美国与世界各国政府不但倾全力追捕其主谋者藏身的地点,奈何他实在太过狡猾,到现在还无法查到他真正的下落。 当然也有一传说,那就是主谋者其实已经死亡,其手下才会想为他报仇,而展开一连串的报复行动。 “有可能有关系,也有可能没有关系。” “老爹,关于这次的行动有没有任何资料可查?”季骐边问边打开手提电脑,想借由网路到各个国家的资料库去追踪、拦截所需的消息。 “没有。”葛野一脸的面色凝重。“因为这次的事件很紧急,可能会造成的伤害也很大,因此你们四个必须尽全力去调查。” “老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不让恐怖事件发生。” “水、风,你们两个负责机场部份,冰、火,你们负责科学园区的调查。” “是的。”四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还有我知道怜心她们几个现在也都在台湾,为了她们的安全,你们暂时别跟她们有任何联络。” “我们知道该怎么做。”季骐代大家回答,他们的任务是必须绝对的保密,就算是对他们最亲的人也是如此。 “只要有任何的消息随时跟我联络。”葛野站起来离开饭店。 三合院前,几张长板凳,热气不断往上冒的水泥地上铺着一张草席。长板凳。坐着几个人,而骆海莆就这么躺在草席上,双手枕着后脑袋,瞪大着双眼仰望着黑暗天空中的璀璨星斗。 都市中有太多的光害,使得天空常灰蒙蒙的一片,只有在这乡下地方,没有高楼大厦、没有七彩霓虹,处处可见亮丽的星光。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不过住在这乡下地方却有一个坏处,那就是一到晚上蚊子特别多。 骆海莆被叮得不禁脱口而出一首经过改编的诗“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巴掌声” 楚怜心替她接了最后一句“不知死多少!” 念完,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对于从未接触过中国诗词的雷凯和诺斯佟自然是听不懂,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在笑什么? 程垲侬解释给他们听“这是古代一首很美的五言绝句,在台湾的学生一定会读到的一首诗。因为一到夏天,蚊子就特别多,所以有了这样的改编。” 她虽然在十岁时就移民到澳洲,但因父亲特别喜欢诗词,因而她也学了不少。 “原来是这样。”诺斯佟一脸恍然大悟。 “好玩、好玩,实在太有趣了。”雷凯虽然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亦觉得有趣。 就在他们的欢笑声萦回在夜色之中时,骆海莆的妈妈端了盘台湾夏天盛产的西瓜出来。 “阿莆呀,请人呷水果。”她将盘子放在一张没人坐的椅子上。 “骆妈妈是说请我们吃水果。”楚怜心翻译给大家听。 “骆妈妈,谢谢你。”诺斯佟向骆母道谢。 骆家一家人被骆海莆突然带回来一大群人给吓到了,其中一个叫雷凯的阿拉伯华裔还是个石油大王耶! 一听到石油大王,他们惟一能想到的就是他钱多得像座山一样。 不过乡下人的待客之道一向都是非常热情,吃饭时不停的替客人夹菜,就算碗里已经堆得像座小山,他们还是怕客人没吃饱。 而诺斯佟等人也被骆家人的热情给感动,尤其是雷凯,虽然被台湾人的热情吓到了,却也爱上了这里人与人的相处方式。 “免客气,你慢慢开讲,我先进去。”骆母笑笑的转身进去。 “海莆,你妈妈人好好呀!”诺斯佟看着骆海莆一家人,不禁想起已经过世的父母和哥哥。 “人是不错啦,只不过有时一啰嗦起来可是会让人受不了。”除非亲身体会过的人才能了解,别人是很难去体会。“你们知道我的英文为什么会这么好,那就是她从小拿着皮鞭不断的逼着我去补习的成果。” “有人啰嗦也是一种幸福”楚怜心真心的说着。 诺斯佟却在大家闲聊之中,突然沉默了下来。从小她就和哥哥两人相依为命,她知道自己还有亲人,现在就在同一块土地上。如今来台湾都三、四天了,她真的很想去找她的亲人。 “斯佟,你怎么了?”程垲侬发现她突然沉默下来,担心的问。 楚怜心亦问:“你是不是在想程骥?” “不是。”她摇摇头。 “那你有什么心事吗?” “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们提过,我奶奶也是台湾人的事。” “记得呀!”骆海南点点头。“怎么了?” 诺斯佟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的将奶奶和爷爷的恋爱经过,以及父母为了回来台湾探亲,不幸搭上死亡班机的事全告诉她们。 “我一直想去看看奶奶成长的地方。” 骆海莆问:“你知道她家的地址吗?” “知道。” “有地址就好办,我们明天就去找他们。” “可是”诺斯佟虽然很想去找他们,却又害怕,如果他们不认她那怎么办? “你别担心,你是你奶奶的孙女,他们一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楚怜心知道她担心什么,便安慰、鼓励着她,更何况亲情不管过了多久都切不断的。 诺斯佟看所有人一眼,每个人都对她投以鼓励的眼神,这才让她有了勇气。 她抬起头,仰望着满天的星星,在心中默默的说着,奶奶、爸爸、妈妈、哥哥,我替你们来了。 季骐将电脑网路连线到海关入出境管理的资料上,只要有身份可疑人物出入台湾,他很容易便可查到。 另外他再利用另一部电脑,开始搜寻着关于九一一恐怖攻击事件发生时,美国政府所抓到的几名恐怖份子的相关资料,再作相关性的调查。 裴騄则化身为旅客,和航警人员达成共识,负责潜藏在中正机场,以便若有什么个风吹草动,他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避骈和程骥则南下新竹,打算做一次地毯似的搜索,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然而在他们到新竹的第二天,一家上市的联积电子公司便发生大火。大火是在晚上发生的,熊熊火焰让目睹者感到胆战心惊。 而这一场大火,也正巧被管骈亲眼目睹。 当他站在围观的人群中时,注意的并不是眼前狂烈得足以将一切吞噬的火舌,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四周围观的人群。若这是人为蓄意纵火,那么这个纵火者一定会留在原地,看着火势的发展。 避骈的判断非常正确,就在消防人员将火势控制了下来时,一名身穿蓝色衬衫、西装裤的中年男人趁大家不注意时神色漠然的离开现场。 避骈见状便偷偷跟着他,他必须查清楚这个人的身份。 他打了电话给程骥,让他去查查关于联积电子公司的财物状况,以及负贵人的背景资料。相信这若是人为纵火,多少有些相关性。 避骈看着这名行迹可疑的中年男人进了一栋公寓并搭着电梯上了五楼。他便搭着另一部电梯也跟上去,然后在,室外发现那人穿的鞋子,又注意到其门外有台监视摄影机,心里默记此地的地址后,他便搭着电梯离开。 只要有地址就足够他将这个人的祖宗八代都挖出来了。 第二天,报纸便以头条新闻来刊登联积电子公司的这一场大火,内容写着 经过警方调查了联积电子公司会在昨天晚上发生火警是因为电线走火引起,财务损失仍在估算中,目前预计损失最少在三亿以上。 这一场火灾,也让联积电子公司的股价在股市一开盘就跌停板,连带让许多的电子公司受到波及,造成连锁效应,使得原本已经够动荡不安的台湾股市,更陷入愁云惨“绿”之中。 “事情查得怎么样?”见程骥一回到两人下榻的饭店,管骈马上问。 “警方真不知道是怎么调查的,这明明是人为纵火,却偏要说成是电线走火。”他语气中添了些许的讽刺。 “你看看今天股市一开盘已是一片绿,若说是人为纵火,那不知还得面对几天的跌停板。” “你那边查得怎么样?” “许信文,四十五岁,联积的财务部经理,曾经在对手公司待过长达十五年,去年才被挖角到联积现任。”管骈将昨晚要季骐透过电脑查到的资料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那把火和这个人有关系?” “他绝对脱不了关系。” 就在这时,管骈的行动电话响起。 “冰,你昨天要我查关于许信文这个人的事,我在无意中又发现他已经订了后天到泰国的机票。”季骐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 “好,我知道了。”简单的一句话后,他便将电话切断。 程骥问:“水怎么说?” “他打算潜逃到泰国去。” “这个人也真是倒霉,这件事就这么让我们给插上手了,只怪他平时没多烧点香,现在才想到泰国去拜四面佛也来不及了。”程骥戏谑的说着。 “火,把这个人犯罪的证据找出来,然后交给警方。” 避骈语气冷漠。对于做奸犯科的人,他最无法原谅。 幸好这场火是发生在科学园区员工下班之后,若是发生在大白天,将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因此而丧生。 这样一个纵火者,和恐怖份子又有什么两样! “一千六百西西的福特车里,坐满了五个人,骆海莆用着她那蹩脚的开车技术,靠着她胆大的个性,再一次将车开上高速公路。 其实若真要说她的胆子大,倒不如说这几个敢坐她开的车的人,胆子更大。 下了竹北交流道,依照诺斯佟傍的地址来看,她的亲人就住在竹北,只不过都已经过了四、五十年,他们是不是还住在这里,可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就这么一路上边开边问,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找到了这个地址,而很幸运的是此地还有人住。 大家全下了车,站在一间三合院前面,这里比骆海莆家的三合院还要大,现在正值收割时期,中间的庭院还晒着金黄色的稻谷。 除了骆海莆对这农村景象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其他四人可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不断喷喷称奇,感到有趣极了。 “原来我们吃的米饭就是这样来的?”楚怜心虽然从小在台湾长大,但因为一直在都市中生活,所以也没见过。 这时一个头带斗笠的农村妇人刚好走过他们身边,骆海莆赶紧叫住她。 “对不起、请问一下” 那名农村妇人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人四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外加一个中年男人。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她问着。 “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许龙谦先生的。” “你说的是许龙谦?”农村妇人再确认一次。 “没错,就是许龙谦。”诺斯佟点点头,这是她舅公的名字,奶奶从小就要她和哥哥牢牢记住。 “他是我公公,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请问他在不在?” 农村妇人点点头“你们跟我进来吧!”她领着他们一大群人走进中间的主厅后,便走进旁边的一扇门,再走出来时,后面跟着一位穿着汗衫的老人。 “爸,就是这几个人要找你。”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许龙谦确定没见过这几个人。 “您就是许龙谦先生吗?”骆海莆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对,我就是。” “斯佟,接下来就由你自己告诉他。”她退到后面,独留诺斯佟去面对眼前这个老人。 诺斯佟情绪激动得久久不发一语,眼中蓄满氲氤之气,不停的抿着下唇。 “小姐,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许龙谦被眼前这个年纪和他孙子差不多大的女孩看得浑身不自在。 “我我” “斯佟,别害怕,勇敢的说出来。”程垲侬鼓励着她。 “我叫诺斯佟,我奶奶是许龙珠。”她终于说出来。 “龙珠!”许龙谦一听到姐姐的名字,情绪也激动了起来。“你说你奶奶叫许龙珠?” “是的,我奶奶叫许龙珠。” 许龙谦马上冲到门外,梭巡着姐姐的人影,见门外半个人也没有后又返回来抓着她问:“你奶奶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我奶奶二十年前就死了。”诺斯佟哽咽的说着。 “你说龙珠死了!” “嗯!”她点点头。“我听我哥哥说,有一年发生了大龙卷风,奶奶和爷爷在那时便过世了,因为家园毁了,后来我们便搬到纽约。” “难怪,不管我们写了多少信,打过多少电话,怎么打听就是没有龙珠的消息。”他又问:“那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络?” “在我爷爷奶奶过世几年后,他们两人一起搭飞机来台湾想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没想到却遇上了飞机失事,双双罹难。”父母死时,她已经六岁了,多少有记忆。 一想到父母和爷爷、奶奶,她忍不住悲从中来。 “好了,别伤心了。”许龙谦轻轻拥着她,对于这个姐姐的孙女,他虽是第一次见到,但却感受到两人间的亲情。“你哥哥呢?他有没有跟你一起来台湾?”他记得姐姐还有一个孙子。 “舅公,我哥哥在去年发生车祸死了。”诺斯佟不想让他们知道哥哥其实是被害死的。 “可怜的孩子。”他难过的说着。“如果你不想回美国,以后就住在舅公这里,舅公会代替他们照顾你。” “舅公,我回来台湾并不是要投靠您,只是代替奶奶和爸妈来看看您,知道您身体还这么健康就好了。” “你现在只有一个人,叫我怎么能放心。”仔细一瞧,他确实在她的身上看见了姐姐的影子,她和姐姐长得还真像。 “哈哈哈!”在后面的雷凯听了不禁大笑着。“你放心好了,斯佟是我的儿媳妇,我儿子会好好的照顾她。” “他们是”许龙谦看着眼前这个年纪看起来小他没几岁,说起话来却是声如洪钟、中气十足的男人。 “舅公您好,我们都是斯佟的朋友,今天特地陪她来看您。”骆海莆代表大家开口,并一一介绍。“他叫雷凯,算是斯佟的公公,他是阿拉伯人,家里是开挖石油的。” “阿拉伯人?”这么说他儿子也是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脸乌漆抹黑的中东人吗?想着想着,许龙谦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她和她奶奶都一样,喜欢的都不是和自己同样肤色的人。 “舅公!”诺斯佟轻唤一声,拉回他远扬的思绪 “喔!你今天晚上留下来住一晚,我会打电话让家人都回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诺斯佟转过去看看其他人,想听听他们的意见。见大家都朝着她猛点头,才转身向许龙谦说:“好。” “斯佟,你就留下来,我带雷凯他们四处走走,明天再来接你。” “谢谢你们。” 诺斯佟送走了大家,独留在此和亲人聚在一起。若是现在程骥也陪在她身边,她可以介绍他给舅公一家人认识,那就更好了。 第五章 程骥和管骈在将关于许信文的一切犯罪证据透过电脑交给当地警察局后,许信文到达中正机场欲出境时被埋伏许久的警察给顺利逮捕,而警方也开始了一连串的侦办。 虽然说这次的事件,和程骥他们所要调查的事情并没有直接的关联性,但只要是危害到社会安全的事让他们给遇上了,也只能算歹徒倒霉。 “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恐怖份子打算在这几天飞往香港的一架飞机上展开行动。”裴騄将他得到的消息告诉大家。 “能知道到底是哪一架飞机吗?”管骈问。 往香港的飞机一天的班次有那么多,怎么会知道是哪一架? “只知道那个人是科威特人,水,你特别注意一下这段时间是不是有科威特人来到台湾。”管骈交代着。 “看来这次的事件是我们开始接任务以来,碰到最棘手、也最困难的一次。”裴騄不禁感叹着。都已经调查快一个星期,却还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更别说要掌控恐怖份子的行动。 “不管再怎么困难、棘手的事,我相信只要我们冰、风、水、火联手出击,一定没有问题。”程骥充满着信心。 “火说得没错,我们一定能阻止这次的恐怖行动。” 避骈点了下头。只要有他在,他绝不允许。 季骐那台一直保持连线状态的手提电脑传来哗哗的叫声,他快速的打开邮件,邮件上是岛野传来的讯息。 注意一个名字叫威廉斯的丹麦籍男子,他会搭乘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 到达台湾,可能的话阻止他入境.他有可能就是这一次恐怖行动的真正主谋者。 大家全将注意力投注在电脑屏幕上,只见季骐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不消多久的时间屏幕上就出现了这个叫作威廉斯的丹麦人的长相,下面还有几行关于他的资料报告。 “丹麦威凯尔电脑公司的总裁?”管骈喃喃自语的念着,脑?锶床欢显谒妓鳌!八缒越绲氖履惚冉锨宄刑夂湃宋锫穑俊?br> “没听过。”季骐摇摇头,若是稍具有知名度的公司他不会不知道。 程骥猜测道:“我想这只是一个掩示他更正身份的幌子罢了。” “我与火的看法相同。”裴騄点点头,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老爹说阻止他入境,水你知道该怎么做?” 季骐点点头,很快的又在键盘上打了些字,伪造资料传到台湾的人出境管理局,如此一来相信那威廉斯要过海关那一关,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为了以防万一,火和风,你们两个明天早上到机场去,如果威廉斯还是闯关成功,你们两个就将他劫走。 避骈交代着。“大家得特别小心,绝不能有一点点的差错,否则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夏夜晚风,拂面而过的感觉真的很舒服,耳边传来虫唧蛙鸣的声音,成了一首首悦耳动听的协奏曲。 程垲侬煮了几杯咖啡,端到外面给好友们,自己则坐在铺在地上的草席上。 骆海莆受不了这扑鼻而来的香味,马上啜饮了一口。 “雷凯去哪里?”程垲侬问。她从一吃完饭就没见到他的人。 “我爸爸带他去喝酒了。”骆海莆回答“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合得来,一点都没有因国情的不同或思想的差矣邙有着距离。” “嗯,你看这几天雷凯宁愿和骆伯伯四处去玩,也不肯跟我们在一起。”楚怜心也笑着说。 “你们说会不会到时我们都回日本去,他还不想走。”诺斯佟问。 “有这个可能。”骆海莆点点头。 四个女人忍不住相视而笑,欢笑声萦绕在宁静的夜色之中。 “这么棒的地方,如果他们四个人也都能来不知该有多好。”程垲侬忽然好想季骐。 “海莆,管骈有打过电话给你吗?”诺斯佟问着。 到台湾都已经一个多星期了,程骥却连一通电话也没打给她过。她心里很担心又害怕,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害怕他是不是又故态复萌,与哪个她所不知道的女人在一起? 但是她根本不敢将这些疑问说出来。 “没有呀!”骆海莆和管骈之间的相处并不像其他几对的相处模式,而且他平常在医院那么忙,随时得进手术室,出手术室又得有充分的时间休息。 早在她回台湾时就说过了,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再打电话。因此管骈就算没打电话给她,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程骥也没打给你吗?”斯佟和程骥还是新婚燕尔,应该会很想念对方吧! “没有,所以我才有些担心,他回到日本也该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可是都没有。” “我想他们都很忙吧,才会没时间打电话。”程垲侬安慰着她。她也很能了解诺斯佟担忧的心情,她何尝不也是这样呢? “他们?”骆海莆听出了她似乎话中有话。“垲侬,你的意思是季骐也没打电话给你吗?” 她忐忑不安的点点头。 “怜心,该不会连裴騄也没打电话给你吧?”别人都可能没打,但裴騄绝不可能没打。 “騄也没打过。”楚怜心一直以为只有她是如此,因此一直都将自己的担忧放在心底,不想扫了其他人的兴致。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他们四兄弟同时都没有打电话给她们任何人“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事?” “他们不打来给我们,我们打回去呀!”骆海莆不是那种会胡思乱想、穷担心的人,没答案她就去找答案,一定要有个答案才一肯罢休。 “我打过了,可他的秘书说他不在日本。”程垲侬小声的说着。 “騄也出国去了。”楚怜心接着说。 然后大家一起将目光投向诺斯佟,用眼神询问着她。 “我没打过。” 骆海莆站起来冲回屋里,拿着行动电话出来,快速的按着家里电话号码。然而电话响了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就是没人接。她不放弃的又打了他的行动电话,结果竟然是关机。接着她干脆打到医院问,得到的答案竟是他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去医院了。 直到这时,她的心里才开始不安了起来。如果连管骈都不在,那可能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海莆,怎么样?”大家异口同声担心的问着。 骆海莆只能摇摇头,她也找不到答案。 “海莆,我想明天就回日本去。”诺斯佟真的很担心程骥,她这几天心神不宁,眼皮也一直跳。 她这一次来台湾最主要的自的是想看看奶奶生长的地方,以及寻找不曾谋面的亲人。现在心愿已经达成了,又发生这种事,她没心情再留下来玩。 “你们两个呢?”骆海莆询问楚怜心和程垲侬的意思。 “我想还是先回日本看看,我才能放心。”程垲侬也想回去。 “我的想法也一样。” “那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一早我就打电话到航空公司订机位。”骆海莆下了决定。“反正台湾那么近,想再来玩随时都可以。” 诺斯佟点点头“晚点等雷凯一回来,我们就告诉他这个决定。” “看他和我老爸这么合,我看他说不定不跟我们回日本了。” “既然决定明天回去,海莆你要先跟你家人说一声,大家也去收拾行李,早点休息。”楚怜心提醒着。 “但是我想再坐一会。”虽然担心季骐,但程垲侬乃舍不得凉爽宜人的夜晚。 “我也想再坐一下。”诺斯佟敖和道。 夜色深沉,却依然令人眷恋,璀璨夺目的星空包藏着多少人的梦想与希望,遥祭远方的一颗晨星,当星光黯淡之时,就是现实的开始。 现实永远是摧毁梦想的刽子手,两者永远无法共同存在着。 这是否正是人的悲哀与无奈? 人潮拥挤的机场大厅里,许多送往迎来的人群,显示牌上不断更换班机时刻表,表示又有一班飞机载走了一群人。在这一群人之中,有些是快快乐乐去旅行的人,也有可能是去寻亲的,更有一些人追逐着他们的梦想。 一个机场,就像一个人一生的缩影。 生命中总会有许多来来往往的过客,那些人可能只是跟自己短暂的擦身而过,便再也不会出现在生命中。 有些人却是注定会在自己的生命中伫足,就像亲人朋友,甚至是陪伴自己一生的另一半。 像她们四个女孩子,分别来自不同的地方、国家,却因为四个男人而紧紧连系在一起,成了很好的朋友和亲人。 这不是一种很奇妙的缘份吗? 骆海莆手上拿了四张机票跑过来,一一的拿给好友们。今天一早打电话到航空公司订机位时,非常幸运的还有位子,只不过是在经济舱。 因为大家都归心似箭,也不在乎是坐经济舱还是头等舱了。 “checkin了吗?” “没问题了,不过还得等半小时才到登机时间。”骆海莆在楚怜心的旁边坐下。 诺斯佟站起来问大家“我想喝点东西,你们想不想喝点什么?” 程垲侬说:“我想喝杯咖啡。” “我也一样。”骆海莆和楚怜心怕诺斯佟麻烦,因此都要了咖啡。 “那你们先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诺斯佟走到一家专卖研磨咖啡的专卖店买了四杯咖啡,刚走出店时却让她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一抹怎么也意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程骥!他怎么会在这里? 当她回过神来,正想追过去唤住他时,却见到一名漂亮的空中小姐带着灿烂的笑容朝着他跑过去。 程骥的手轻轻环上她的腰间,两人状似亲密的走进旁边的一扇门里。 诺斯佟看了一眼门板上写着休息室。 她呆愣的凝视着那扇门好久,她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 但她怎能如此地自欺欺人,程骥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不会认错。 这已经能够解释程骥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打电话给她,为什么不在日本,为什么会出现在机场的原因。 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回日本,这一段时间,他一直留在台湾。 诺斯佟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她默默的转身离开,回到大伙的身边。 “斯佟,你怎么了?”楚怜心发现诺斯佟一买完咖啡回来,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脸上尽是一片凄楚。 诺斯佟仍旧是呆然的眼神,一语不发。 “你是不是在担心程骥?”骆海莆以为她在想程骥。 “放心,他不会有事。” 这时大厅传来广播的声音 “下午一点十分,搭乘飞往东京的旅客,请您现在开始登机。” “走吧!”程垲侬扶着诺斯佟站起来“再过几个小时就回到东京,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诺斯佟心里明白,就算回到东京程骥也不在,除非他也正巧搭这班飞机回去。 她很想告诉她们,就在几分钟前,她看见程骥跟一个漂亮的空中小姐在一起。 但这叫她情何以堪呀! 他们结婚才一个多月,程骥却已经耐不住寂寞,继续玩他的爱情游戏。 那他又为什么要跟她结婚呢? 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跑到美国找她? 为什么要如此伤害她的心! 早上十点由法国飞抵中正机场的班机乘客中,果然有威廉斯。海关及航警人员也因季骐伪造的资料禁止他入境。 不管他如何强调自己是威凯尔电脑公司的总裁身份,为了接洽生意才来到台湾,但海关及航警人员坚持不准他入境。 他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改搭飞机前往日本。 “一直负责电脑监控的季骐这时又发现了一件事,程垲侬她们竟然和威廉斯同样搭着下午一点十分起飞的飞机回日本。 季骐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或许只是他多虑了,但不论如何他都不允许她们发生半点意外。 他打了通电话给在机场的程骥和管骈,要他们想办法拦阻她们,别让她们搭上那一架飞机。 因为若是威廉斯有心报复海关不让他入境,可能在这班机上展开恐怖行动,到时危及的可是几百条无辜的人命。 程骥和管骈商议之后,决定随着威廉斯搭机回到东京,到时一定会想办法让日本政府注意到威廉斯的存在,进而逮捕他。 “骥,这是你要的机票,我真的很不容易才弄出来给你的。”山下英子偎靠在程骥的怀里,两人一同走进休息室。 程骥和山下英子之间也曾有过一段情,她是日亚航的空中小姐。因公事繁忙,程骥常像个空中飞人一样飞来飞去,刚好搭过几次她服务的班机,当然下了飞机之后,两人也有几段露水姻缘。 当他正要到航空公司柜台询问还有没有空位时,正巧就遇上了山下英子,而她正是这班机的服务人员。知道他的需要后,她自告奋勇的说要帮他弄两个位子。 “英子,真是谢谢你。”欣喜的程骥一把将她拉进怀中“回日本之后我会再好好的谢谢你。”他会送她一样她想要的东西。 “骥,回日本之后,记得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山下英子依依不舍,若不是飞机再一个半小时就要起飞,而她也该去做准备工作,她真想和他相处久一点。 程骥拍拍她的脸颊,温柔的对她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打电话给你。” “不许黄牛”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脖子上深深一吻,竟让她吻出了一个明显的吻痕。“我先走了。” “英子,谢谢你。”程骥看着山下英子拉开门离开的背影,不自觉的摸着被她吻过的地方。她还真是个既热情又大胆的女人。 他走出休息室与管骈会合,拿着护照和机票去checkin,先行进关登机。 他们俩的机位是在头等舱,刚好位于威廉斯的左右,如此一来才方便监控他的一举一动。 而诺斯佟她们因坐在经济舱,所以他们不需去担心会被她们撞见。 上飞机坐好之后,两人装作不认识,各行其事,以免威廉斯有所怀疑。 飞机上升到三万英尺高空之后,许多旅客皆把系在腰上的安全带给解开,舒展活动一下筋骨。 “我想去一下洗手间。”诺斯佟站了起来离开座位。 “我也想去,我跟你一起去。”骆海莆将耳机拿掉,起身将覆盖在大腿上的毛毯随意丢在椅子上,和她一起走。 却见洗手间外排了许多人。 “人好多,我看我们等一下再来。”诺斯佟看着每间都有人在排队,她不想站在这里与大家一起等候。 “走,我带你到没人的地方。”骆海莆拉着她的手往前走,正要拉开隔着头等舱和商务舱的拉帘时,一名艳丽的空中小姐阻止了她们。 诺斯佟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和程骥一起走进机场休息室里的空中小姐。 没想到她服务的是这班飞机,这么说,程骥也有可能搭这班飞机! “小姐抱歉,你们不是头等舱的乘客,不能到这里来。”山下英子用日文压低着声音说,怕吵到头等舱的乘客。 台北到东京虽然不算是长途飞行,但是会坐头等舱的乘客皆不是泛泛之辈,她们可得罪不起。 “对不起,我们只是想去上个厕所。”骆海莆也用日文回答她。 “经济舱那边也有多间厕所,请你们回那去上。” “海莆,我们回去。”并非诺斯佟怕事,而是她不想和有可能也在机上的程骥碰面。 骆海莆最受不了狗眼看人低的人。怎么,坐经济舱就不是人吗?上个厕所也要分阶级吗?难道她没听过人有三急吗? “斯佟你别怕。”她决定和这位空中小姐杠上了。 “我们就是非要进头等舱撒这一泡尿,你又能怎么样?” “你”“我怎么样,告诉你我原木想买头等舱的机票,只是你们没位子,逼得我们只好委屈坐经济舱,怎么,现在连借上个厕所也不行吗?”骆海莆理直气壮的吼着。 “不管怎么说,你就是不能进去。”山下英子还是挡在入口。 “我就是要进去。” “如果你再这样,我只好请我们座舱长出来。” “你就算把机长请出来也是一样。”有理走遍天下,她站得住脚,才不怕她。 她们这一争吵,头等舱里的乘客都听到了。 程骥看了管骈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到发生争吵的地方看个究竟。 他一拨开拉帘,却被站在他而前的人给震住! 山下英子一见到他,脸上倏然换上甜美的笑容,身体还故意往池的身上挪过去。 今天她原本是商务舱的服务人员,但因知道程骥坐的是头等舱,硬是和同事交换,只为多争取一些见他的机会。 这下,别说程骥愣住了,就连诺斯佟和骆海莆也吓到了! 骆海莆正要开口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山下英子早她一步先开口。 “程先生,对不起吵到你了。” 回过神的他刻意装作不认识诺斯佟和骆海莆“到底发什么事?” “这两个经济舱的乘客一直要进头等舱上洗手间,我不让她们进去,她们就闹了起来。”山下英子解释着。 “我想她们一定很急,而经济舱那边很多人才会跑来这,你就让她们进去上个厕所没关系。”程骥连看都没看诺斯佟和骆海莆一眼,这样的态度令诺斯佟的心碎了一地。 就算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的新欢也好,旧爱也罢,他也不必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啊! 程骥很想将诺斯佟拥在怀中,好好的吻个够,诉尽这段日子的相思之情。然而他现在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默默的转过身离去。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 “等一等。”叫住他的人竟然是骆海莆。 他转过身,再一次的与她们面对面。见到诺斯佟受了伤的眼神,他真的是痛彻心扉呀! “还有什么事吗?” 眼尖的骆海莆走了过去,拨开他衬衫的领子,山下英子留下的吻痕仍明显的在他的脖子上。 诺斯佟顿时感到头晕目眩,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刀正狠狠刺进她的心脏! 这个吻痕是这名空中小姐留下来的吧? 她难堪的转身往回奔走,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跌跌撞撞的跑回位子坐下。 此刻在她的心中,更希望在这机尾的部份有一扇门,门一打开她就能往下跳,当作一切什么也没发生过,一切只是一场梦 “程骥,你真是个该杀千刀的王八蛋。”骆海莆多想甩他两巴掌,但现在不是教训这个无情无义的臭男人的时候,而是去追诺斯佟比较重要。 她骂完之后,转身去追着诺斯佟。 程骥看着诺斯佟心碎的转身离去,他多想追过去,然而他却只能站立在原地,什么也不能做。 当骆海莆拨开他的领子时,他就已经知道她们看到了什么。但他没有任何责怪山下英子的意思,若真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等这件任务结束之后,他会好好的向佟儿解释,她是个明理的人,一定会原谅他的无心之过! 第六章 避骈见程骥离座已有一段时间还没回来,担心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因而便也起身往后走。正时正巧看见程骥一脸担忧的走回来。 他用眼神暗示程骥,两人随即一前一后的闪进狭小的厕所作短暂的交谈。 “发生什么事?”管骈小声的问他。 “我遇见了佟儿和海莆。”程骥的语气中充满着愧疚,对于自己带给佟儿的伤害,更是无法原谅。 “别担心了,找个机会回她解释,她一定会谅解。”管骈知道他的无奈,若是他遇上了海莆,也是只能哑然无语,什么话也说不得呀! “我刚刚发现威廉斯偷偷用电脑传了一些讯息出去。我也已经和水联络上了,他已经查到关于威廉斯的底细,他的确是九一一事件恐怖份子的党羽,而此刻他身上竟然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毒菌,想以毒菌来毁灭世界。不过他现在只要一下飞机就会被逮捕,我们要做的是让他在这一段时间里没有机会将毒菌给传播出去。” “你先回座位,我等一下再回去。”程骥点点头。 两个小时后,飞机平安的下降落于成田机场。 避骈和程骥两人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威廉斯后面,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要过海关之前,被航警人员给拦下来。在他身上的确搜到一个小玻璃瓶,而这里面装的就是一种不知名,却一点点就已足够毁灭掉一个国家的毒菌。 就因为这个小玻璃瓶,威廉斯硬是被航警人员强行带走。 相信他的党羽们绝对无法想象,这一次的恐怖行动竟会失败得如此彻底! “冰,威廉斯到底带着什么样的毒菌?”程骥问。 “不管他带的是什么毒菌,相信那样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已足够让整个台湾两千多万人口在世界上消失。” 避骈拍拍他的肩。“好了,这次的任务算是成功了,你现在先去处理斯佟的事情比较重要。” “你不和我一起去找她们吗?” “她们应该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我想我还是直接先回医院,还有我得跟季骐和老爹联络一下。” “那你先走吧!”程骥实在很想将他留下来,至少可以将那多事的骆海莆给带走,或许事情就会变得简单点。 “斯佟是个讲道理的人,我相信她会听你的解释”管骈说完后,先离开机场,独自留下程骥去等她们。 诺斯佟在楚怜心的扶持下,一走进入境大厅,就看见站在前方一脸焦虑不安的程骥。 诺斯佟很快的转过脸,不愿再见到他。 程骥一见到她们马上飞奔过去,他想握着诺斯佟的手,却被她给闪了开来。 “佟儿,你先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他激动的神情让每个经过的人莫不带着好奇的眼神看他们。 “不是这样是哪样?”骆海莆走过去,再次拨开他的领子,露出脖子上的吻痕。 “我们倒很想听听看,你想怎么解释。” 诺斯佟多见一次那吻痕,心里就仿佛被利刃多划过一刀,鲜血直流也抵不过她眼眶中流下的泪水。 程骥恶狠狠的怒瞪骆海莆一眼。她能不能不这么多事!闭上嘴,不会有人说她是哑巴! “你和那空中小姐走进机场休息室时,我正站在不远处。”诺斯佟冷冷的开口。 “佟儿”程骥一脸惊愕。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她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带我走好吗?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他。”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的脆弱,但强装出的坚强又能撑多久? 如果再待在这,她一定会崩溃。 “你听见了吗?斯佟说不想见到你。”骆海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程骥推开,扶着诺斯佟往前走。 “斯佟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你先让她静一静,等过两天再向她解释。我相信等她冷静下来之后,会听得进去。”楚怜心说。当初她不也完全不给裴騄解释的机会,她很能体会诺斯佟的心情。 “怜心,你帮我多开导佟儿,要她相信我绝对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你放心,我会劝劝她。”楚怜心快步的追过去,往电车的方向走去。 程骥也跟过去,他接过程垲侬和骆海莆拖着的行李箱,跟在她们的后面。 这一切都是始料未及,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诺斯佟会瞧见一切,而如今他脖子上的吻痕只是更加证明他背叛、伤害她的一个铁证罢了! 已经过了三天,诺斯佟一样不肯见程骥,她将自己关在一间房间里,除了骆海莆她们几个人之外,谁也不肯见。 程骥完全是一筹莫展,就算他让管骈替他做说客,诺斯佟却连他也不肯见。 “佟儿,你把门打开,我今天非得跟你把话说清楚。” 程骥不停地用力拍打门板。“佟儿,就算把门给拆了,我也一定要跟你解释清楚。” 程骥特别要管骈今天将骆海莆带出去,为的就是不想让她在中间扬风点火。这次若是管骈对不起她,只怕她早就拿把刀给他大卸八块,哪还能让他有命站在这里解释。 就在程骥以为自己会把手给敲断之前,眼前的门终于被打开。 诺斯佟一脸平静,从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此刻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佟儿” “你说的没错,我们是该把话给说清楚。”她没有多看他一眼,越过他走到客厅的沙发旁坐下。 “佟儿,事情根本不是你所想得那样,我可以解” 她又再度打断他的话“这两、三天我想了很多。”她终于抬起头,看着他这张令她心动又心碎的脸。“我不得不承认我输了,在这一场靶情的赌注里,我输了,输得彻底、输得一塌糊涂。” “佟儿,你没输,你根本没输。” “我不会再自欺欺人。”诺斯佟脱下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放在桌上。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曾经带给我的快乐和梦想。” “佟儿,你到底要如何才会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人。”程骥从来没这么不知如何是好过,看着她如此坚定的表情,仿佛她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 “或许你是爱我的,但是你也同时会爱着其他的女人,你的爱是属于每个女人。我想我不能这么自私,将你紧绑在身边,而剥夺了你再去爱别的女人的权利。” 天呀!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以为退让他就会高兴、就会幸福、就不会被束缚吗? 真是个大傻瓜! “佟儿,我心甘情愿被你绑住、束缚住,你难道还不懂吗?” “你什么都别再说了,我已经决定过几天就回美国去。” “不管你说什么,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他好不容易才拥有她,怎能就这么放她走! “你何苦再勉强自己。” “勉强自己!” “你原本就是个热情如火的男人,更爱自由,如果硬要让你为了我这株毫不起眼的小草,而放弃整座广大的森林,对你来说并不公平。” “我不要什么公平,我只要你,你懂不懂?” 这会儿的情形看起来,怎么反倒成了她是那个背叛者,而程骥却成了苦苦哀求她不要舍弃自己的可怜人? 诺斯佟忍不住笑了,笑容里充满着千万的无奈。 “如果你真的这么在乎我,为什么要这样无情的伤害我?”她一直忍着不愿让泪水夺眶而出。她不愿意用眼泪来博取他的同情,更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然而,她却失败了。 “佟儿。”程骥一见到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滑落的泪水,整颗心全揪在一起,他将她紧拥在怀中。“相信我,除了你,我不会再多看别的一个女人。这个吻痕,我有说不出的苦衷!” 若能说是因为任务,他早就全盘托出,也不用让她流这么多的泪,甚至伤了心。 诺斯佟还是摇摇头“我不怪你,从来没有怪过你。” “佟儿.你”他真是个浑蛋,竟然这么伤害他所爱的女人!“佟儿,原谅我,原谅我对你的伤害。” 她推开他,站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骥,谢谢你留带给我的快乐,我希望我们之间就算是结束了,我依然会对你存有美好的回忆。” “我说过我们两个不会结束” “就算我回美国,我也一辈子不会忘记你曾经对我的好。” 程骥站起来冲过去,紧紧的抱住她,生怕这一松手,他就会真的失去她。 “佟儿,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爱的只有你一人。不,请你再赌一次,你会知道你一直都是赢家,你从来没有输过。” “我已经没有筹码可以再赌了。”赌第一次,她已经输掉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心,再赌第二次,只怕她连生命都会输掉。 “你怎么会没有筹码呢?你的筹码就是我。我对天发誓,如果我对你有任何一句谎言,我不得好”诺斯佟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把那个字说出来“别说,别说出来,从小到大,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最后就连哥哥都抛下我一个人走了,你怎能再如此残忍的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她大声哭喊着。 “佟儿,别哭、别哭,对不起。”程骥看见她恐惧的眼神,从小到大她已经面临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他怎能再用这个来吓她,他真是个混蛋! “骥,别再抛下我一个人,我不勇敢,一点都不勇敢,我真的无法再一次失去你。” “你放心,我绝不会抛下你,永远不会,我保证。” “骥”诺斯佟依偎在他怀中尽情的哭泣,哭尽这几日来的恐惧与害怕。 她愿意再一次相信,这个宽阔坚强的臂弯,是她一辈子的避风港。 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再赌一次! “丫头,你就这么轻易的原谅这个浑小子呀!” 玩得乐不思蜀的雷凯,一得知程骥这个浑小子竟然做出对不起诺斯佟的事,气得马上从台湾飞回日本。 怎知一踏进狂霸集团大楼,便听到诺斯佟和程骥的事情已经雨过天晴,两人亦和好如初了。 “雷凯,我也跟她说过,至少得让程骥多吃点苦头,怎么也不该这么轻易的原谅他。”骆海莆和雷凯完全是同一个鼻孔出气。 “我早就说过了,斯佟要是嫁给程骥,只会糟蹋了一个好女孩委屈了她。”雷凯又继续说。 “老头,你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可不可以别在一旁扇风点火?”裴騄蹙着眉说着。 由于威廉斯已经被日本警方逮捕,他们的任务也算是初步完成,因此老爹下了命令让他们先回日本。回来之后他们才知道这件事,也明白程骥的迫于无奈。 谁叫他真是桃花满天下,女人遍布五湖四海,走到哪里都会遇上那些已被他丢弃,却不知自己被丢弃的衬衫,才会惹来了这一连串的麻烦和误会。 不过从另一方面说来,还真得感谢那个叫山下英子的女人,否则只怕他们没那么顺利让威廉斯被逮捕。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斯佟捏造出来,程骥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吗?”雷凯声如洪钟的大声吼着。 “好,就算是骥对不起斯佟,斯佟也都已经原谅他了,你还有什么好忿忿不平?”季骐对于他们这个爱闹事的老爸,也只有大叹三声无奈。 “如果你真的这么无聊,干脆回阿拉伯再去娶个老婆。”管骈也受不了雷凯爱搅和的个性。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雷凯被三个儿子连手起来欺负,顿然恼羞成怒。“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到底我还是生你们的父亲!” “如果你真是我们的父亲,就不会如此的打压我们、刻意的毁谤我们。”程骥也快受不了,他好不容易才与佟儿重修旧好,他又要来捣乱。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恨不得将他赶回阿拉伯去,而且一辈子不准他再踏进这栋大楼一步。 “雷凯全是因为心疼我,你们别怪他。”诺斯佟实在不想因自己而让他们父子反目成仇。 “还是斯佟贴心。”雷凯气得站起来。“既然我留在这里这么惹人厌,我明天就回阿拉伯去,以后就算是你们请我来,我也不会来。”他在心里加了句:才怪! 程骥明知他只是在做戏,想借此博取身旁几个女人的同情,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只要你想回阿拉伯,我们会马上包专机送你。” “我现在就回去。”他气得转身就要走,然后又在心里默数着一、二果然还没数到三,诺斯佟她们几个便跑过来拉住他。 “雷凯,你别生气,骥他是有口无心,不是真的要你回去。”诺斯佟挽留着他。她是真的喜欢雷凯,除了他没有长者的威严外,最重要的是他对她们是真的很好。 “是呀,骐和裴騄也不是真的要赶你回去。”程垲侬也加入劝说的行列。当初若不是有他,她和季骐就没有今天。 “雷凯,如果你就这么回去了,那不就中了他们的计吗?那太没面子了。”骆海莆则是用激将法。她明知他才不会因他们的几句话就真的回阿拉伯,但还是得气气那四个冷漠无情的臭男人。 雷凯看着四个儿子“我告诉你们,不是我愿意留下来,若不是她们挽留我,就算是你们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留下来。”他的面子足了,说话可以更大声了。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季骐简直快昏倒。 “走,我请你们去吃大餐,随便你们想吃什么都可以。”雷凯一手拥着两个,一行五个人簇拥而出,完全不把他四个儿子放在眼里,就这么将他们的女人公然的带走。 “雷凯真是太过分了,仗着楚怜心她们几个都喜欢他,就可以如此胡作非为吗?”裴騄眼睁睁的看着怜心跟着雷凯走。 这几天怜心对他也不甚谅解,虽然她的反应不若诺斯佟和骆悔莆那么大。对于她去台湾的那儿天他一直都没有给她电话,人又不在日本的事情,她虽然没有多加追问,但他相信她心中多少有些芥蒂。 他知道她很想知道原因,但他并不想说谎骗她,因此只能选择不说。 “话又说回来,我还真是佩服老头,他就是有这个魅力,不分年龄只要是女人都喜欢他。”季骐语气中充满着对雷凯的佩服。 “火,我们几个兄弟里,看来只有你得到他的真传。” 避骈笑着说。 “我和他可完全不一样,虽然我爱玩还有点花心,但只要我认定了一个女人,就一辈子只会爱她。哪像他,老婆多得数不清,都已经六十几岁了,前阵子还娶了个二十岁的女孩子,真是糟蹋女人!”程骥马上撇清,他才不愿去遗传老头的用情不专。 “或许我们该感谢他的用情不专,否则这辈子我们四个也无缘当兄弟了。” “冰说得也对。”异口同声的三个兄弟忍不住相视而笑。 虽然他们四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是感情却比起许多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还要好。最奇妙的是他们四个人的母亲非但不会彼此嫉妒、争风吃醋或勾心斗角,相反的她们感情比跟丈夫还要好。平常没事不仅常一起打麻将,还常常相约去环游世界。 有时雷凯也想跟着一起去玩,她们却说不想为了他坏了四姐妹的感情,还以四个人刚好订两间饭店套房,搭计程车也刚好一辆,多出一个人便会很麻烦的理由将他排除在外。 雷凯大概一辈子也想不到,他娶回来的老婆们竟会连手起来对付他,花他的钱去玩,还不让他跟着去。 总之在他们这一家所发生的事,就算要写上一本上百万字的书来描述,大概也写不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他们家可是趣事一箩筐。 外头艳阳炽烈,只要滴了一滴水,才刚落地便被蒸发了。 炎热的天气特别容易令人烦躁不安,也特别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吻痕事件发生到现在都已经过了半个多月,而程骥的表现也是无懈可击,对诺斯佟包是呵护备至、无可挑剔,但不知怎地,她心里就是感到十分不安。 尤其是在她独处的时候,就特别容易胡思乱想。 就像现在。 程骥的工作十分自由,也不需要常常窝在办公室里,已经有很多时间可以陪她。但他有时还是会有事情要忙、要做,她亦知道自己不能任性的要他除了陪她,什么事也不做。 因为快开学,怜心正在努力的念书,垲侬在季骐的公司上班,海莆也有花店的打工。每个人都有他们要忙的事情,就只有她每天无所事事。 或许她该和程骥商量看看,她也想出去工作,她学的是美术,可以去教画画,也可以去补习班教英文,总之只要有事可以让她做就行了。 “你在想什么?”程骥从她后面环住她的腰,让她的背贴着他的胸前。 完全陷入沉思中的诺斯佟,被他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平抚着差一点跳出来的心脏。 “我吓到你了吗?” “嗯。”她的确是被他给吓到了。 “你在想什么?想这么出神!”他从一进门便看见她站在窗户旁边,一连叫了她好几声,却连个回应都没得到。 “没什么。”她转过身与他面对面。“你不是去公司忙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公司就在楼下,心里想着你就什么事也没办法做。”他说的不是甜言蜜语,全是肺腑之言。 “骥,你别这样,我不想因为我让你耽误了工作。” “你是担心我钱赚得不够多,让你花不够吗?”他开着玩笑问。 “在你的眼中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子吗?”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他用鼻子点点她的。他怎么会忘记她一向把任何话都当真的个性。“如果你是这样的女孩,也不值得我这么爱你。” “骥,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你尽管说。”对于她,他可像是个土地公,有求必应。 “每天大家都有事忙,就只有我一个人无所事事,我想” “你想怎样?” “我想出去找个工作,一来可打发些时间,二来也可以多认识些朋友,生活也不会这么无聊,你也不用花太多时间陪我而耽误了工作。” “你想工作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到公司上班。”就像季骐一样,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办公室,这样一来不就可以二十四小时与她朝夕相处?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我不是学商,什么都不会,到你的公司什么事也帮不上忙。” “没有人天生就会做任何事,不会学就会了。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不用担心。” “骥,最重要的是我对商业方面完全没有兴趣,我一点都不想去你的公司上班。” “你没有兴趣,那你想做什么?”他还以为 “我想去教画画,或是到语文补习班教英文。”诺斯佟说出自己的想法。 “教画画或教英文!” “嗯,我大学时学的就是美术,而英文是我从小说到大的语言,如果去教这两样的话一定没问题,对我来说也可以得心应手。” 程骥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答应她,非他心甘情愿,但看着她祈求的眼神,拒绝的话他又说不出口。 “这”“骥,教画画一直是我的梦想,你答应我好吗?”她语气里充满着渴求。“我学美术,并不是希望成为一个知名的画家,而只是想教一些和我一样喜欢画画的孩子,一起共同圆他们的梦,就这么简单而已。” “佟儿,你有没有想过,这里是日本,大家说的都是日语,而日语你又不懂,你怎么去教画画?” “我可以去学,我相信只要我想做,就一定没有问题。” 程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算了,我答应你,不过工作得由我来帮你安排。” “骥,谢谢你!”诺斯佟一听见他答应让自己出去工作,高兴得跳起来圈住他的脖子。 “就只有这样吗?”他的语气中有些失望。 “我晚上会煮一顿丰富的晚餐来谢谢你。” “如果再加上一样东西就更好。” “什么东”她的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封住。 程骥将她多余的话一并收进自己的口中,深情的吻着她,攫取她最甜蜜的味道。他的手紧紧环住她,如弹奏一曲优美的乐曲般,在她背部尽情的游移。 她闭起眼睛、轻启朱唇,伸出丁香小舌与他火热的纠结缠绕。 这一个男人将是她一生的最爱,也是惟一的爱。 第七章 一切都恢复正常,生活就在平顺中快快乐乐的度过。 程骥他们四人最高兴的是,最令他们头痛的雷凯已经回阿拉伯去了。 暑假结束,楚怜心和骆海莆也回到学校,继续过着学生的生活。程垲侬一样留在季骐的办公室,再也没有调到研发部,其理由当然是季骐不准。诺斯佟也在程骥的安排下,在一家美术画廊里找到了工作,每天工作四小时,有时在附设的画室里教人画画,有时在画廊里帮帮卖画。 早上的时间则请了一名家庭教师专门教她日文,一对一的教学方式比起语言学校的学习效果更快、更好。 诺斯佟原本就有点小聪明,不管学什么总是很快。平常大家也尽量用日文与她说话,不懂的马上问,使得她虽然才上了一个多月的课,但在双管齐下的学习方式之下,她已经能用简单的日文与人沟通。 现在不管在何时何地,总能在她脸上见到快乐的笑容。 相反地程骥脸上的却是苦瓜愈来愈多,每天总是不停地叹息着。 一如往常,诺斯佟依然在七点醒来准备下床为程骥做一顿丰盛的早餐。眼睛一张开时,看着程骥仍在沉睡中,她的动作就特别轻,生怕吵醒他。 她总是这样的体贴着他,总是在做好早餐之后才去唤他起床,让他能多睡一会。 当她正要从他的怀中离开下床时,不知何是亦醒来的他却将她搂得更紧。 “别走,多陪我一会。”程骥像个小孩子一样,紧紧圈住她撒着娇,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骥,你醒了吗?” “嗯。”其实每次只要她一起床,他也就跟着醒来。 已经习惯拥着她睡觉,她没在自己的身边叫他怎能睡得着。 “现在还很早,你再睡一会.我做好早餐再来叫你。” “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吃你。”他对她的渴望总是毫不隐藏。 “骥!”虽然他们俩已是夫妻,肌肤之亲对他们来说也有如家常便饭,但每次诺斯佟一听见他这般露骨的要求时,也禁不住脸红心跳不知如何回应。 程骥直接以行动来告诉她,他要的是什么,一个翻身他压在她身上,解开系在她腰间的结,白色丝质睡衣顺势滑开。 毫无瑕疵、她的胸就这么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眼中毫不隐藏的漾出欲火,热切的吻着她的唇,双手更是毫不停歇的在她身上洒下无数的情火。 诺斯佟闭起眼睛,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欢愉。 这世界除了他,再也不会有其他的男人能让她愿意付出一切,她的人、她的心,包括她的生命。 “骥,我爱你”“我也爱你。”一次又一次的爱,从他的口中、他的身体,不断地传进她的心里,让她感受到这辈子两人是一体的。 除了生命的结束,否则他这辈子是绝对不会离开她,这就是程骥为她许下的承诺和誓言。 “欢迎光临。”诺斯佟用着还不是很顺口的日文,对着上门的客人说着。“有什么需要我替你服务的吗?” “你是新来的吗?”藤木拓人看陌生的她一眼,却被她惊为天人的美给深深吸引了。“以前没见过你。” “是的,我刚来上班还不到一个月,请多多指教。”她学着日本人的礼仪,向他微微欠身。 “这次的画卖得好吗?” “啊!”她愣了一下,对他的话是有听没有懂,他讲话的速度太快,又太深了。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后改用英文问她“你不是日本人?” 她瞪大眼睛,被他既标准又流利的英文给吓到了.一时之间竟又忘了回答他的问题。 藤木拓人见她又没反应,忍不住皱着眉。真搞不懂松本怎么会请一个日文不太会说,英文也不懂的女店员来帮忙卖画! 她这个样子,画还能卖得出去吗? “你的样子看起来像中国人。”这次他换说中文。在日本有很多中国人,或许她是中国的留学生也说不定。 诺斯佟见他不断转换着语言,努力想与她沟通的认真表情,忍不住的笑了。“我的确不是日本人。”她先用流利的英文回答他,下一句便转成了中文。“我是美国人,我会长得像个中国人是因为遗传到我奶奶,她是台湾人。” “你会说英文!为什么刚刚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被你吓到了。” “我长得这么吓人吗?”据他自己照着镜子看,以及他受女人欢迎的程度来说,他长得该是十分的英俊潇洒!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诺斯佟急着想解释。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你别这么紧张,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他大声的狂笑着,然后大摇大摆的坐下。 “这位先生,请问”虽然他会说英文,但诺斯佟还是尽量用蹙脚的日文问。 “我叫藤木拓人。” “藤木拓人”诺斯佟口中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她怎么听起来这么熟。忽然间 “啊!你是”她的目光投向墙壁上挂着的画。 “没错。”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诺斯佟。”她从一到这家画廊工作时,就被他的画给吸引了。她喜欢他气势磅砖、潇洒毫不受拘束的画风,这是她很欣赏的画法,也是她一直画不出来的气势。 “诺斯佟,很好听的名字。” “藤木先生,你今天来是” “没什么事,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看起来还很年轻,还在念书吗?” “我今年已经大学毕业了,目前在这里教画画,其他时间就帮忙卖画。”她边说边倒了杯茶给他。“请喝茶。” “你已经结婚了!”藤木拓人在她端茶给他时,看见她手上的结婚戒指。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喜悦的摸着戒指,娇羞的朝他点点头。 “我会让你为了我离婚的。”他突然像在宣誓什么般,大言不惭的说着。 “啊!”诺斯佟再度被他的话给吓到,她十分地生气对他说:“先生,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很无礼。” “我只是忠于自己的感觉并表达出来罢了,有何无礼之处?” “如果你忠于自己的感觉已造成别人的困扰,这就是无礼。” “我喜欢你想要追求你,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你不喜欢我,尽可拒绝我的追求。”藤木拓人说完话后便直盯着她瞧,好久好久。 他的目光让诺斯佟靶到局促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你怕自己会拒绝不了我的魅力,而背叛丈夫。” “你在胡说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你也只要忠于自己的感情,随着自己的心意走就行了。” “这辈子除了骥之外,我绝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 她斩钉截铁的说。 “希望如此!”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开门之前又转过头来对她露出个迷人的笑容。“我会再来。”然后便拉开门离开。 诺斯佟被这突然冒出来,尽说莫名其妙怪话的男人,弄得一天的好心情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他坚定的语气听来,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他真的再来的话,她又该怎么应付? 这份工作是她好不容易向程骥争取来的,她不可能辞掉可是今天的事若是让程骥知道了,他一定会要她马上把工作给辞掉,以后也不可能让她再出来工作了。 不,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或许藤木拓人只是和她开玩笑,她又何必在这里庸人自扰呢! 没事的,他只是开玩笑而已。 一阵阵嘻嘻哈哈,不绝于耳的欢笑声,从一间狭小的画室里传了出来。 正认真解说绘画技巧的诺斯佟也被笑声给感染了,她的脸上一样浮现笑容。总是这样的,她每回发错音或用词不当时,常常惹得这一群天真活泼的小孩哄堂大笑。 她并不以为耻,总是让他们笑完之后,再请他们告诉她,自己又讲错了哪一句话。 “小朋友.你们可不可以告诉老师,老师又哪里说错话了。” 可他们不但没说话反而笑得更大声,令诺斯佟靶到一头雾水,也只能跟着笑,她忍不住又问一名班上最活泼,绘画领悟力亦高的小男生。 “雅也,你告诉老师,老师说错了哪一句话。” “老师你没有说错话啦,哈哈”他笑一笑才说:“是外面啦!” “外面?”诺斯佟马上转过身,赫然发现藤木拓人一派潇洒自若的倚在门边,手上还拿着一束玫瑰花。 她十分尴尬的跑过去,小声的对他说:“藤木先生,小孩子正在上课,请你不要来打搅他们。 “我并没有要打搅的意思,所以我一直安静的站在这里等你下课。” “你这样已经打搅到我们的上课了。” “你错了.上课时间早已经结束了,所以我并不算是打搅。”他是算准了她下课时间才过来。 诺斯佟赶紧回头看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才顿然惊觉又超过下课时间。她总是常常这样,一上起课来就什么都忘了,常常过了时间也没发现。 “小朋友,今天课就上到这里,记得回家时多多练习,我们下星期再见。” 小朋友收拾好自己的画具,一一的向她道再见。 “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 “再见,别跑,小心跌倒。” 当所有小孩都回家了,就只剩下雅也还留在教室里,没有离去的意思。 “雅也,怎么了,你不回家,你爸妈会担心。”诺斯佟走过去,关心的问他。 “不会,我等一下就跟我爸爸一起去吃烧肉。”雅也说着还跟站在门口的藤木拓人眨一下眼睛。 “你爸爸等一下会来接你吗?” “我爸爸已经来了。” “那你怎么不赶紧出去?” “我爸爸要请老师晚上一起去吃烧肉。” “雅也,你替老师跟你爸爸说谢谢,老师晚上还有事。”诺斯佟笑着拒绝。 雅也忽然往门口的方向跑了过去,仰着头天真的对藤木拓人说:“爸爸,你都听到了,老师说她晚上有事,不能接受你的邀请。” “爸爸!”诺斯佟瞪大了双眼。“雅也是你的儿子!” 难怪他的绘画天份比别的小孩子来得高。 “你不觉得他的绘画天份很高吗?”藤木拓人笑着问。 “画家的儿子,他当然有遗传到你的基因。”诺斯佟不愿与他有太多的接触,返回去整理着凌乱的画室。 “你真的不肯接受我们父子的邀约吗?” “对不起,我晚上还有事。” “这样呀,那也没办法了。”他耸耸肩。“既然你有事不肯接受我的邀请,那就收下这一束花吧!”把花放在桌上后,他看着儿子。“雅也,爸爸失败了。” “爸爸,你真是很逊耶,连个女生都把不到。”雅也毫不客气的损他。 诺斯佟静静的看着他们父子俩对话,心想他们的感情一定很好。 “为了你我可是在我儿子的面前丢了脸,但是花希望你别把它任意丢弃在某一个垃圾桶里。”藤木拓人说完便抱起儿子“走吧,我们去吃烧肉了。” 诺斯佟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其实她并不讨厌藤木拓人,反而觉得他会是个很值得交的朋友。而且她真的很欣赏他的画,如果可以,她希望和他能成为好朋友,而非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 诺斯佟一进门,程骥就看见被她紧紧抱在胸前的玫瑰花,他的脸马上变了个颜色。 诺斯佟却没注意到他变绿的脸,反而朝他的怀里奔去“骥,我好想你呀!” “佟儿,这么漂亮的花会被压坏。”他对于这束玫瑰花还是十分在意,始终耿耿于怀。 “别管花。”诺斯佟将花随意的丢在沙发上。“你刚洗完澡对不对?你身上有沐浴乳的香味,好香好香呀!” 她的表现一反常态,完全不像是容易害羞的她。 “佟儿,发生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好爱你。” “佟儿。”一定有事,否则她不这么反常!程骥将她推离自己的怀中。“告诉我,这花是谁送你?” “没什么,只是一个学生的家长送的谢礼。” “我猜那个学生家长一定是个男人!”他就知道,让佟儿出去工作,一定会引起别的男人对她的觊觎。 “骥,你是在担心吗?” “我当然担心,情敌出现我怎么会不担心。”他是个男人,当然也会吃醋。 “你相信我吗?” 他完全没有考虑就回答她“我当然相信你。” “既然你相信我,就不需要担心。”诺斯佟笑笑的又重新靠近他的胸膛。 “骥,你只要相信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人就够了。” “佟儿,这句话也是我要对你说的。” “嗯。”程骥忽然又想起那束玫瑰花“佟儿,答应我以后除了我之外,不准再接受第二个男人送你的花。” 她带着研究的眼神看着他,嘴角上浮现若隐若现的笑容,不确定的问:“骥,你在吃醋吗?” “我是在吃醋,你会看不出来吗?”不只吃醋,他简直是整个人已泡在醋缸里,酸到不行了! “相信自己的魅力吧!‘老公’。”她甜美的笑了笑。 “很晚了,我该去准备煮饭了。” “别弄了,晚上我们出去吃。”他娶她来,可不是为了要她当黄脸婆,只为他烧饭洗衣。“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诺斯佟忽然想起今天雅也说他们今天要去吃烧肉,她忽然间也好想去吃。“骥,我们去吃烧肉好吗?” “好,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那我们再找其他人一起去吃,人多热闹点。” “今天就我们两个,下次我们再找大家一起去。” “那你还不赶紧去换衣服,我肚子都快饿死了。”她推着程骥进房间换衣服,总不能穿着一件浴袍就出门去吧。 “别推、别推,我这就去换。”他笑着说。佟儿虽然已经二十几岁了,却仍是纯真得像个孩子一样。 程骥愈想愈不安,一个学生家长若只是为了向佟儿表示谢意想送东西给她,有很多的选择,又何必故意选一束代表爱情的红玫瑰。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现在佟儿每天去画廊上班,他在办公室里便如坐针毡,坐立不安。看看时间,再过半个小时佟儿就下班了,他干脆去接她,顺便会会那个男人! 如果那个男人再来騒扰佟儿,他一定会警告他别动她脑筋,否则他绝对会后悔。 说去就去!抓起西装外套,他离开办公室,连个交代也没有。而他的秘书也已经习惯顶头上司的作风,小事自己作主,大事就堆起来,等着他心血来潮进办公室后再来处理。 不过说也奇怪,像程骥这种工作方式,他掌理的百货公司里没有一家是亏损的,而且是每年皆以百分之三十的成长率成长,目前在全世界五十多个国家都有属于他的百货公司,不禁令人敬佩。 程骥开着车,很快的来到诺斯佟打工的画廊,这里是他一个熟识的朋友开的,他也算是这里的常客。 他一进去就直接往里面的画室走,站在窗户边,看着她认真的教导着小孩子学习绘画的技巧。这时的她又呈现了另一种美,认真的眼神、带着满足感的笑容,非常吸引人或许当初答应她来画廊工作是对的,他没有权利剥夺她的快乐。 “好了,今天就上到这里,记得老师说的功课下个星期要交。”诺斯佟温柔交代着小朋友。 “老师再见。” “再见,小心喔。”诺斯佟一一跟收拾好画具的小朋友道再见。“雅也,你爸爸今天没来接你吗?” “我爸爸又出国去了,下个星期才会回来。”雅也收拾好画具,露出天真的笑容。“老师,如果你想见我爸爸,我会替你告诉他。” “雅也,你不要乱说话,老师没有想见你爸爸。” “老师,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虽然教室里已经都没有人了,他还是压低声音说:“我爸爸说他很喜欢老师,还问我让老师做我妈妈好不好。” “雅也,你不要听你爸爸乱说,老师已经结婚了。” “我爸爸说没关系,他会让老师离婚。” “是吗!”一直站在外面等的程骥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不得已只好出声毁灭一个孩子的梦想。 笑话!佟儿可是他未来孩子的妈妈,怎么可以去当这个兔崽子的妈妈! 他不只要捍卫自己的老婆,也要替未来的孩子保护住妈妈。 “骥!”诺斯佟充满惊喜的看着他。 “雅也,你回去告诉你爸爸,说老师是叔叔的老婆,叫他别动老师的歪脑筋,否则雅也会没有爸爸喔!”程骥并不是故意要恐吓小孩子,只是让他爸爸眼睛放雪亮一点,连狂霸的人也敢惹。 “叔叔,为什么老师可以当你的老婆,就不可以当我爸爸的老婆?为什么雅也会没有爸爸?我明明有爸爸呀!”雅也侧着头,露出一脸的疑惑。 “你把叔叔的话告诉你爸爸,他就知道了。”程骥耐心的说。反正说再多他也不会明白。 “好吧,反正你们大人讲话都是让人听不懂,真是烦!” 雅也一副小大人的表情,惹得诺斯佟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师再见。”雅也向诺斯佟道再见后自行回家了。 “雅也,路上小心喔。” “我知道了。” “这个臭小子的爸爸就是送你花的家长?”程骥在他回家后,迫不及待的问诺斯佟。 “什么臭小子,他叫雅也,你不觉得他很聪明可爱吗?” 聪明个头啦!程骥在心里默默的嘀咕着。 “佟儿,我警告你以后不可以帮我生个像这样会令人感到头痛的小子,否则我一定会早早被这小子气死。” 还是生女儿好,生一个像佟儿这样温柔可人又贴心的女儿,才能每天都跟他撒娇。 “这句话应该说给雷凯听才对。”诺斯佟忍不住取笑他。 若真要说他们四兄弟,在个性上就数程骥和雷凯最像,不管是风流花心,或是狂傲自大,从程骥的身上皆可窥见雷凯的缩影。 也难怪程骥会担心生个儿子也和他如出一辙,只怕到时会比雅也更令他感到头痛不己! 第八章 “你今天怎么会到画廊来接我?”诺斯佟坐在驾驶座旁,看着程骥纯熟的开车技术,她心底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接她,却还是想听他亲口再说一遍。 “你这是明知故问。”佟儿和骆海莆那女人在一起愈久,学得愈精。 “我就是不知道才会问嘛!” “真的不知道?”他一边开车,偷了个空档转头过去看她一眼。 “不知道。” “好,那我就告诉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玩!“佟儿,我没告诉过你我和这家画廊老板之间的关系吧?” “你说过你和老板是好朋友。” “其实我会和老板认识完全是因为他的妹妹。” “老板的妹妹!”诺斯佟正襟危坐的转过身来,紧张的看着他。“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懂,为什么每件事他都得跟女人扯上关系! “你先答应我不生气,我才说。”程骥看她紧张担心又气鼓鼓的表情,实在有趣极了。 “你说,我不会生气。” 真是死鸭子嘴硬,脸都气绿了,还说不生气! “你到底说不说。” “说说说!”看来她是真的担心。“她曾经是我的我的” “你的什么?”她装傻着。 “这样说你还不懂吗?” 她装着一脸不解地摇摇头“你快说,她是你的什么?” “算了!”不要再玩下去,只怕她到时真的认真了,他又得费一番的心力来解释。“她曾经是我的秘书,后来结婚嫁人,就没做了。” “你的秘书!”诺斯佟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其实我会到画廊找你,是因为在公司坐立难安,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个送你玫瑰花的男人会不会继续来纠缠你。我是想来警告他,叫他别动你的歪脑筋。” “真的是这样吗?”她还是半信半疑。 “我说过我绝不会欺骗你。”程骥举起手,作发誓状。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别乱发誓。”她赶紧拉下他的手。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闯红灯直奔而来,眼见就要与程骥的车子撞上一声紧急煞车声划过天际,让人听起来心惊胆战、魂飞魄散! 诺斯佟被眼前险象环生的一幕吓白了脸色,僵着身子,她动也无法动一下! 程骥也被这惊险的一幕给吓住了,他赶紧先将车子开到路边停好,再看看她的情形。 “佟儿,你没事吧?” 诺斯佟仍是惊魂未定的久久无法言语,睁大了眼睛却动也不动。她真的被吓到了! “佟儿、佟儿。”程骥拍拍她的脸,才见她稍稍有回应。“佟儿,对不起,吓到你了。” 她慢慢的转过脸来,看见他无恙,泪水忍不住奔流而出,害怕和恐惧的感受如浪涛般滚滚而来。 刚刚那一幕,让她想起了哥哥的车起火燃烧,而熊熊火焰就这么将他吞噬! “佟儿,没事了,你别担心,没事了!”程骥将她搂进怀中,给她安全的拥抱与依靠。 “骥,答应我,别再有下一次。”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他真是该死,怎能让她如此受惊害怕“我带你去骄的医院,让他帮你检查一下。” 程骥再次启动引擎,慢慢的把车子开往路中央。 “我没事,你先送我回家休息好吗?” “也好,就先回家。”回家后再打电话让骄来看看她吧! “斯佟没事了,你不用太担心。”管骈一接到程骥的电话,马上从医院赶到他家,给诺斯佟打了一针之后,她便睡着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斯佟怎么会受到这样的惊吓?” “是我太不小心,才会差点与别的车相撞。”程骥将刚刚那惊险的一幕说了一遍。 “斯佟的哥哥是因火烧车死的,像车祸这类的事已在她的心里烙下很深的阴影,所以她才会受到这么大的惊吓。” “我也不知道那辆车怎么会突然闯红灯,还好我当时的车速并不快,否则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对了,过两天带斯佟到医院做个检查。”管骈忽然想起来,先交代他。 “佟儿为什么还要到医院做检查?是不是她的身体” “你别担心,斯佟的身体很健康。” “那为什么?” “我只是怀疑她是不是怀孕了,所以才要你带她到医院做个检查。”他笑着说,程骥对斯佟的事还真不是普通的紧张。 “怀孕?你是说佟儿怀孕了!”这么说他就要做爸爸了!这这真是太神奇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等确定后再来高兴也不迟。”他还以为程骥不太喜欢孩子,没想到他竟会高兴成这个样子。 “我明天就带她到医院去检查。” “明天来之前先打个电话给我,我会帮你安排一个妇产科医生。”他又附带了一句“你放心,我会安排一个女医生,她可是我们医院的红牌,你不用担心。” “既然是女医生,勉强还可以。” “好了,晚上我还有个手术要开,我先回医院去。” “冰,谢谢你。” 避骈没说什么,提着医葯箱离去。 诺斯佟局促不安的坐在候诊室里的椅子上等着,她的心情是既期待,又怕只是梦一场空。在医生还没告诉她真正答案之前,她仍是无法确定。 “你别紧张,放轻松点。”程骥看她的样子,也给感染了紧张的情绪。 “可是我就是很紧张呀!”她拉着他的手。“骥,如果只是空欢快一场,你会不会很失望?” “失望是会有一点,但是我们都还年轻,再努力就行了。”程骥不会掩藏自己的感觉,但他一点也不会气馁,因为他对自己可是相当的有信心。以前每当和女人做ài时,若不是都戴着保险套,要不然他的小孩只怕可以组两队足球队来对踢了。 “程太太。”一名穿着白衣护士走过来唤诺斯佟。 “请你们跟我来。” 程骥扶着诺斯佟再度走进诊疗间,让她在椅子上坐下。 “程先生、程太太,恭喜你们。”一名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女医生,带着慈祥的笑容向他们道贺。 “安野医生,你的意思是”虽然她这句话已经说明了.但没听到“怀孕”这两个字,程骥还是无法完全相信。 “程太太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安野医生顺其意的说着。她见多了很多年轻夫妻,在听到有孩子时,所表现出来的傻样。 “医生,我真的怀孕了吗?”诺斯佟简直不敢相信。 “程太太,你是个女人,你的月事有没有来,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我的月事一向都很不准时,有时候两个月才来一次也是常有的事。”就因为这样,她才没有太过在意。 “现在我们该要特别注意什么事?”程骥细心的问。 “前三个月是最容易流产的阶段,记住不要让她太过劳累,另外太过刺激性的食物尽量别吃。” “刺激性的食物,例如” “咖啡、酒,还有辣椒等等的东西,最好能避免。” “是的,我会注意的。” “下个月你再来医院做产检。”安野医生边提醒诺斯佟边在病历表上写了些记录。 程骥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说:“佟儿,医生说了你不可以太劳累,你马上将工作给辞掉。” “把工作给辞了!为什么?”她很喜欢那份工作,她舍不得辞掉。 “刚刚安野医生说了,你都没在听吗?” “医生只说别太劳累。” “这就对了,就是因为不让你太劳累,才要你把工作给辞了。” 他们两个像个孩子般就在医生的面前争论了起来。 “可是我现在的工作一点都不累呀!” “不准,我说不准就不准!”当初是因为她说无聊,又说教画画是她的兴趣,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现在她的肚子里都有了孩子,怎么可以让她再到外面工作? “你无理取闹。” “就算是无理取闹也好,我就是不准。”趁这个机会,也可以断了那个想动佟儿歪脑筋的男人的机会。 “那好,如果你硬要我把工作给辞了,那我宁愿不生了。” “你说什么?”程骥瞪大眼睛,无法置信他耳朵听到的话。“你为了工作,竟然连我们的孩子都可以不要?” “我没有说不要孩子,只说暂时不想生了。” “那还不是一样。”他从来不知道,佟儿一拗起来竟然这么鲁! 安野医生和护士就这么看他们两人旁若无人般的争吵起来,感觉十分地有趣。 “我不管,我一定要继续工作。”诺斯佟说什么都不让步。 “佟儿,别孩子气。” “你说我孩子气?”他竟然骂她幼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对不起,我可不可以问个问题?”安野医生再也听不下去,逼不得已才开口。“程太太的工作是什么?时间很长吗?” “我的工作只是教小孩子画画,役课时会在画廊里帮忙卖画,一个星期只有五天,每天四个小时而已。”诺斯佟先开口回答医生的问题。 “程先生,这样的工作是在容许范围之内,而且孕妇也需要有适当的运动,对以后生产时有帮助。”安野医生笑着说:“虽然这是你第一次当爸爸,但是你不需要太紧张。” “你有没听到,安野医生都说可以,诺斯佟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医生都这么说了,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安野医生,谢谢你。”她向安野医生微微欠身道谢之后,率先拉开门走出去。 “佟儿、佟儿!”程骥只好挫败的追了出去。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不敢再一边开车,一边与她讨论问题。尤其是她现在又有了孩子,一点都受不起惊吓,还是先安全回到家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一踏进屋子,程骥继续刚刚的那个话题,不管是软硬兼施,他一定要趁这个机会让佟儿将画廊的工作给辞了才行。 “佟儿,难道你忍心让我未出生的女儿就这么辛苦吗?” “你别再说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辞去工作。”诺斯佟已经打定主意,任由他说破了嘴,她就是不放弃。 “佟儿,只要你答应把工作辞了,不管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骥,医生都说过了,你不用担心啦。” “那个蒙古大夫的话,你也相信吗?”程骥急到口不择言。 她瞪大眼睛,讶异于他说出来的话。“你说安野医生是个蒙古大夫!”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了。”诺斯佟往房间走去。“那个蒙古大夫说我要多休息,而且我相信生气对我肚子里的小宝贝不太好。” “佟儿”他又追了过去。 “你真的要我生气吗?”她叉腰质问他。“如果这样,我干脆不要生了,现在就回医院请安野医生把孩子拿掉。” “佟儿,你开玩笑的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 “好好,你休息,我不吵你,你赶紧休息。”程骥只能暂时投降,扶着她让她躺在床上,然后一如丧家犬般委靡不振的走出去。 “怎么回事?看你一副吃了炸葯的样子。” 季骐正在玩电脑游戏玩得不亦乐乎,对于这个不速之客不太欢迎。但一见到对方心情好像更恶劣,他也就勉为其难的当一次张老师,听他吐苦水。 “我还真宁愿我是吃了十吨的炸葯!”这辈子从没这么窝囊过,尤其是在女人世界里,哪一次不是如鱼得水,不管是什么事,总是他说了算! 佟儿也真算是他的克星,真是一物克一物,谁叫他爱她爱得无法自拔,他也只好认了。 看来他这辈子只有栽在她的手里了! “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招惹狂霸四公子之一的程骥,那个人是不是嫌命太长?”不用说也知道,这个人除了诺斯佟还有谁! “你是存心消遣我的是不是。”真不该来找他,这么没有兄弟情! “好了,别气了,我让侬儿煮杯咖啡给你消消气。”季骐用内线请程垲侬煮两杯咖啡进来。 自从侬儿来了之后,他喝咖啡是喝上瘾了,只要一天没喝就觉得全身不对劲。 “你干脆叫她拿砒霜给我吃,还干脆点。”程骥又说了句丧气的话。 好像还挺严重的? 季骐放弃玩了一半的游戏,离开办公桌后面,往程骥对面坐下。 “发生什么事,说来听听。” “佟儿怀孕了。” “这是一件好事,你不高兴吗?”季骐脑?锖鋈簧凉桓瞿钔贰!盎穑愀貌换崾遣幌胍飧龊19影桑俊背囟家丫团邓官峄榱耍蔷捅硎舅娴陌桓没嵛艘桓龊19诱獍愕睦虐桑?br> “你在胡说些什么,那是我和佟儿爱情的结晶,我怎么会不要这个孩子!” “既然你要孩子,那还有什么可以让你这么生气?” “我不是气这个。” “不是气这个,那是气什么?” “水,你来评评理。”他相信季骐听完,也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佟儿现在已经怀孕,我要她把画廊的工作辞了,她竟然不肯,还说如果要辞去工作,她宁愿不要生孩子了。如果是你,你会不会生气?” “你为什么非要斯佟把工作给辞了?”对于这一点,他也不能理解。 “医生说过了,怀孕初期最容易流产,不能太劳累。” “她的工作并不会很辛苦,只要小心点,不会有事。” 他说的那一点,说服力根本不够。 “不管怎样她是我老婆,我并不是养不起她,不需要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吧!” “原来是你的大男人自尊心在作祟!” 传来轻敲门的声音,接着看着程垲侬用托盘端了两杯咖啡进来,一一的放在他们面前的桌上后又要退出去。 “依儿,你坐下来,别急着出去。”季骐叫住她。 “你们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吗?” “骥是来告诉我,斯佟怀孕了。” “斯佟怀孕了!真的吗?”程垲侬也替他们高兴。 “程骥,恭喜你。” “谢谢。”程骥却还是一副苦瓜脸的表情。 “怎么?斯佟怀孕,你不高兴吗?”他这副表情简直像是如丧考妣,一点也不像快要为人父的喜悦之情。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骥是为了斯佟不想辞掉工作而生气。”季骐替兄弟回答。 “为什么一定要斯佟辞去工作?”怀孕跟工作根本是两码事,毫不冲突呀! “我又不是养不起她,需要她这么辛苦的在外面工作吗?” “斯佟堡作并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她的兴趣和理想。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该支持她才对。”程垲侬虽然认识诺斯佟的时间并没有很长,但她却能了解同为女人,她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让她工作,当然并不是只有这个原因这么简单。”程骥实在不想承认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祟。 “骥,该不会是有人对斯佟展开追求吧?”季骐大胆猜测。 程骥的脸上微微一变,间接的回答了他的揣测。 “骥,你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季骐真想大声狂笑,如果不是怕被他痛凑一顿,他真的会爆笑而出。“你竟然会担心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抢走。” 难怪有人说:“爱情使人变得脆弱!”这句话可真是一点都不假。 “这怎么可能,我程骥的女人,别人怎么可能抢得走。”程骥还是死鸭子嘴硬,死也不肯承认。这要是传出去,铁定会成为笑柄,被广为流传。 “既然这样,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逼斯佟辞掉工作?”程垲侬这就更无法理解了。 “骥,如果斯佟心里只有你,就算别的男人再怎么追求她,她也会无动于衷。若是她对你的爱不够深,就算你强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又有什么意义呢?”季骐一直认为感情的事要顺其自然,强求不来。 “我当然相信佟儿是爱我的。” “既然你们彼此相信,你又何必一定要她把工作辞了。”男人一闹起别扭,还真是难以沟通。“斯佟现在已经怀孕了,凡事就多让她一点,尽量让她保持愉快的心情,你应该不想你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张苦瓜脸吧!” “可是我一想到她竟然把工作看得比我的女儿还要重要,我就忍不住生气。” 程骥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随即端起杯子把滚烫的咖啡当酒灌,然而一灌下去时,他就知道苦了 苦的可不是咖啡的苦味,而是他的舌头被烫到了! “这是对你糟蹋了这美味咖啡的惩罚”季骐有些幸灾乐祸。 程垲侬见状赶紧去倒了杯冰水给他“你赶紧先喝口水。” “我今天一定是犯冲了,才会谁都跟我作对。” “没有人跟你作对,跟你作对的人是你自己。” “算了,算我没来过。”程骥气冲冲的站起来往外走。 季骐在他拉开门之前叫住了他“骥。” “还有什么事吗?” “暂时别让老头知道,否则要让他知道他快要当爷爷,他一定又马上飞来日本。”大家好不容易得来的宁静生活,只要雷凯一出现,一定会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程骥丢下这句话,拉开门走出去。 季骐在他走后,起身走向前抱住程垲侬,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说着“骥都要当爸爸了,你什么时候才要让我也当爸爸。” “你也想要孩子吗?” “当然想。” “但是” “别说了,我现在就想。” 他将她压倒在沙发上,激狂的吻住她,双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抚摩着如绢般柔细的肌肤。 “骐,这里是办公室。” “无所谓” 第九章 银座一家高级中国料理餐厅的一间包厢里,八个相间而坐的男女围着一张圆桌,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的美味佳肴,高品鱼翅、顶级鲍鱼、北京烤鸭、蒸饺、春卷、京都排骨 这一餐是为了祝贺程骥和诺斯佟两人有了爱的结晶,大家特别空出时间特地为他们办的宴席,一来恭喜他们,一来也是大家好久没在一起吃饭,趁机会聚聚。 虽然桌上摆满一大堆的高级料理,所有人的注意力却不在那一堆佳肴上,而是在 目瞪口呆,一副惊愕痴傻,已不足以形容每个人此刻夸张的表情! 今天这一顿看来是不用吃了,就算是吃了,回去也只有全吐光,只会虐待自己的胃罢了! “佟儿,多吃点肉,对你和女儿都有帮助。”程骥先将排骨里的骨头给去掉,将肉的部份放进诺斯佟的碗里。 她一块肉还没吃玩,他又剥好了一尾糖醋虾。“这虾子又大又甜,你吃看看。” “别噎着了,小心,喝点果汁。” “一顿饭的时间,大伙就这么不停的看着程骥替诺斯佟夹菜、去骨、剥壳,呵护叮咛的声音更是不曾间断过。 一直到一声声呕吐声响起,才引起程骥一点点的注意力。 “海莆,你胃不舒服吗?”诺斯佟必心的问骆海莆。 “她不是胃不舒服,她是快看不下去了!”季骐拿起筷子,夹了一些鲍鱼放进程垲侬的碗里。“侬儿,你再不吃就没得吃了。” 他们都知道程骥对女人一向温柔体贴,对诺斯佟的好更是无话可说,却还不知道他会恶心到这种程度! “看不下去,没人叫她看呀!”程骥一点也不以为意,依然故我,继续为他心爱的老婆做一切,他甘之如怡。 倒是诺斯佟,容易害羞的个性,实在受不起别人对她开玩笑。 “骥,你别这样,我想吃什么,我自己会夹。” “你别理他们。”想当初他们这几个人,还不是常常在他的面前表现出一副恩爱甜蜜的样子,让那时只有孤单一人的他分外眼红,气得牙痒痒,恶心到鸡皮疙瘩掉满地,也莫可奈何。 “程骥,你够了吧!”骆海莆实在是快受不了了! “大家也不必五十步笑百步了。”裴騄笑着说:“疼自己的女人,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只不过骥的确是夸张了点。” “夸张!怎么会夸张?佟儿现在可不是只有一个人,她肚子里可还有我宝贝女儿耶,我当然得对她更好。”程骥马上出声抗议反驳。 “听你口口声声直说女儿,你又怎脑葡定斯佟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管骈忍不住摇摇头,程骥真是中毒已深,实在无葯可救。 “那是因为骥怕生出个儿子,会跟他抢走斯佟。如果生个女儿,可以当他的小情人。”裴騄说。 “男人都是这么小心眼吗?”程垲侬不禁问着身边的季骐。 “不只小心眼,还没度量、爱嫉妒,吃起醋来是整缸的倒。”骆海莆一边数落着,还夹了一块醉鸡放进口中。 季骐挑挑眉“你是在说管骈吗?”这女人只会泄男人的气,真搞不懂,管骈怎么会爱上这样的女人。 “骈才不会像某些人呢!”骆海莆对着管骈漾着一个最甜的笑容。 “我看你才恶心到极点。”季骐做出个受不了的表情,惹来大伙哄堂大笑。 别看骆海莆平常一副大咧咧的模样,然而当她面对管骈时,马上转变成娇媚的小女人。也难怪不管别人怎么说,管骈对她的爱始终坚定不移。 因为他心里十分明白,骆海莆比任何人都要善良、热心,最重要的是她对他有着无怨无悔的爱。 如果像她这样的女孩,他都无法好好的珍惜,那他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哪些他该去珍惜的人了。 “待会吃饱,你们还想去哪里玩?”裴騄问大家。 骆海莆提议道:“我们去唱歌好不好?” “你们去吧,吃完饭我要带佟儿去百货公司,把我女儿一出生要用的东西买好。” “骥,你有没有搞错,斯佟现在才一个多月,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道,你就要去买孩子的东西,未免太早了吧!”季骐怪异的看着程骥。 “没关系,顶多我男孩女孩的东西都买,反正都用得到。” 楚怜心不解的问:“这又是什么意思?” “说不定佟儿这一胎直接生个龙凤胎,那不就都用得到了。” “我看你是在做你的大头梦!”骆海莆泼他一桶冷水。 他以为龙凤胎是说生就生了吗?那机率比中乐透彩头奖还要低,真是痴人说梦话! “骥,别太贪心,斯佟这一胎要是能如你的愿,生个漂亮女儿给你,你就该感谢天地了。”管骈明白的说。 “那好,这一胎就生个女儿,下一胎也生个女儿,第三胎再生儿子好了。”他都计划好了。 “你想得美喔!”众人送他一记白眼。 “这件孕妇装你穿起来一定很美。” 人家都说女人在怀孕时是最漂亮的,那是因为她的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辉,人也跟着亮丽了起来。 “骥,这些衣服现在根本还穿不到。”诺斯佟一脸无奈。才一个多月,她的肚子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这些孕妇装一点也不需要。 “现在穿不着,等过几个月就穿得到了。” “过几个月天气都冷了,这些衣服更穿不到。” “是吗?”他怎么没想到,以为孕妇装是一年四季都一样。 “走了,等到真的有需要穿孕妇装时,再来买也不迟。”诺斯佟强拉着程骥离开孕妇装部门。 “那我们现在就去买孩子的东西。”程骥反拉着她,搭着电扶梯要往童装部去。 “骥,你不是认真的吧!”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现在就要买孩子用的东西。 “再认真不过了。” 就这样,诺斯佟看着程骥一样一样的买,小到奶嘴、奶瓶,大到小孩五岁才用得到的玩具全部都买了。如果不是他的双手已大包小包的再也提不动,否则他是恨不得将整个童装部直接搬回去。 “骥,你买太多了。” “我恨不得全搬回家。”他将所有的袋子全移到右手,空出左手牵着她。走,我想再送你一件礼物。” “骥,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需要其他礼物。”我只要有你的爱,就已足够。 “不够、不够,就算是我给你全世界,也觉得不够。” 程骥带着她来到一楼的珠宝专柜。 他并不清楚女人喜欢的是什么,但依照以前的经验,他曾交往过的女人,十个有九个都会要他送价值不菲的钻石给她们。 相信只要是女人,应该没有一个不喜欢钻石这东西。 “只要你喜欢,不用去考虑价钱。” 诺斯佟仍是伫立不动,对于眼前这些光耀夺目的钻石一点也不心动。 “怎么,没有你喜欢的吗?” “不,每一个都很漂亮。” “佟儿,我说过你不用去考虑价钱。” “不关价钱。”她摇摇头。她心里有些难过,难过他把自己和其他的女人想成了一样。并不是她自视清高,而是她对这些外在华而不实的东西,一点渴求的心都没有。 程骥竟然还这么地不了解她! “那为什么?” “你是不是真的想要送我礼物?”诺斯佟不想让他知道她现在真正的心情。 “嗯。”“不管什么样的礼物都行。” “什么都行。”程骥点点头。 她突然拉着他的手将他带离百货公司,走在人行道上她寻找着道路两旁的商店,终于在前面十公尺左右的地方,看到了她的目的地。 拉着他快步走过去,两人走进一家专门拍大头贴的店。 “佟儿,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诺斯佟没有回答他,只从零钱包里拿出四个一百块的铜板,随便找了一台没有人使用的机器。 “骥,如果你间我想要什么,我告诉你,我只想要我们共同留下的回忆。” 她从没对他提过,并不表示她不想要。虽然他们的婚礼只是草率的举行,什么都没有,她却一点也不在乎。 然而她惟一遗憾的是他们竟没有一起拍过照,以后如果他们的孩子间起,她又该如何解释? “佟儿!”程骥顿然明白。他怎么会不晓得一个女人最渴望的是什么?他怎么会连这都忘了! 他该再给佟儿一个充满浪漫又盛大的婚礼,穿着白纱礼服,缓缓的走过红地毯,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他们还要一起拍很多很多的照片,等他们的孩子长大以后,可以告诉孩子,爸爸妈妈是多么地相爱。 他拿过诺斯佟手中的铜板放进投币孔,依照着机器上的步骤选择,直到准备拍摄之前,他搂着她,深情款款的吻着她的唇。这一台机器是二十一次连拍的,他完全没有变换动作,只是听着相机喀喳声不停响起,收入他们最深情的表情。 他们的爱,让没有生命的机器留下了见证! 诺斯佟痴痴傻傻的直盯着前几天拍的大头贴猛瞧,笑容不自觉的浮上唇角。她这模样已经持续了好些天,她的心里只感觉到涨满无限的幸福。 天气渐渐变凉,秋天的脚步在日本这个四季分明的国家已经完全呈现出来,道路两旁早已泛黄的树叶也已渐渐转红。 有人喜欢春天的樱花,她却更喜欢秋季的枫红,看着一片片从翠绿渐渐染上血艳般的红,那是一种经历过层层考验下才留下来的美,仿佛男女之间的爱经过无数的波折和考验,才能品尝最美的爱情果实。 藤木拓人从一踏进画廊,就发现诺斯佟目不转睛的直盯着手上的皮夹瞧,里面是有什么藏宝图吗?值得她这么专心的研究,还研究得这么出神,连他站在她的面前足足有十分钟之久,她也没发现。 如果此时有小偷出现,只怕这里面的画全都被搬光了,她也不会发现。 他出其不意的拿走她手中的皮夹一看,原来上头贴了一张大头贴。 诺斯佟顿然惊醒“你”一抬头,就看见藤木拓人一张嘻皮笑脸。 藤木拓人饶富兴味的看着这一张两人深情拥吻的大头贴,那样地投入。不可否认,她的他的确出色。 诺斯佟羞涩的自他手中拿回皮夹,收进背包里放好。 “他就是人称狂霸四公子之一的程骥。”他笑着说。 “你认识他吗?” “像我们这种市井小民,怎么会认识像他这种背景、财富皆显赫的大人物。”他自嘲着。“我只是在杂志上声看过他的照片,才会知道他。” “你别妄自菲薄,你拥有的才华就是你的财富,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你。”诺斯佟并没像前几次一样排斥着他。 她能感觉得到藤木拓人对她没有一点恶意,和他谈话其实是蛮愉快的。只要他不口口声声的说要追她的话,他们或许也能成为好朋友。 “是吗?那你要不要考虑离开他,投进我的怀抱?” “藤木先生,请你别再开这玩笑了。” “我一直都是认真的,是你一直把我的话当作开玩笑。” 其实藤木拓人的个性说起来和程骥还真有一点像,两人都有着游戏人间的态度,说的话有时让人分不清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又是假话?可偏偏又能从他们的脸上看见那不协调的真诚! 这样的男人,却又充满着独特的魅力。 诺斯佟若不是先与程骥相识而相爱,对于藤木拓人这样的男人,怎能拒绝得了? “你这臭小子,就是你在騒扰我老婆!”程骥一走进画廊,就看见一个男人在騒扰他老婆,走过去一看,才赫然发现原来是藤木拓人这小子! “你别冤枉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我的梦中情人是你老婆!” “你们认识?”诺斯佟瞅着藤木拓人看。“刚刚你不是才说你一个市井小民,怎么可能会认识骥这种大人物吗?” 他搔搔头,对于自己的谎言马上被戳破有些尴尬。 “佟儿,你说他是市井小民?”如果藤木拓人算是市井小民的话,那日本还有儿个人算是真正的有钱人? “程骥,咱们这么久没见,也别一见面就掀我的底。” 藤木拓人尴尬的笑了笑。“再说,你还算朋友吗?连结婚也没通知一声,我怎么会知道她会是你老婆。” “所以你就动她的脑筋?” “难得遇上一个令我心动的女孩,我当然想追她了。 再说我儿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妈妈,我总得替他找个妈妈呀!” “那也不能动脑筋动到我宝贝女儿的妈妈头上。” “怎么,你不止结婚,连女儿都生了!怎么”藤木拓人充满着惊愕。 程骥打断他的话“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儿子?” “是呀,他叫雅也,他周岁生日时,你还抱过他,你忘了吗?”他记得他结婚时,程骥还说过他真是头壳坏掉,才会年纪轻轻的就跳进婚姻的坟墓。没想到当初信誓旦旦说一辈子不会被一个女人绑住的人,现在也往婚姻的坟墓跳,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那个臭小子就是你儿子!” “什么臭小子,他可是个天才,我的宝贝儿子。既然我追不到斯佟,那就让我儿子长大后来追你女儿。” “做你的春秋大梦。”程骥的脑海闪过一个画面,忍不住浑身颤抖,一想到就感到很恐怖。“佟儿,你别生女儿了,还是生儿子好。”把女儿嫁给藤木拓人当媳妇,那铁定会被他虐待。 “你说什么傻话,生男生女可以由你决定的吗?”诺斯佟被他的傻劲弄得啼笑皆非。 “搞半天,你连儿子都还没蹦出来。”藤木拓人一脸恍然大悟。 “你别小看我,我的宝贝已经在佟儿的肚子里。” 藤木拓人认识程骥好多年,他还头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以前见到他对女人的无情,分手之后从不回头看的作风,原来他也只不过还没遇上一个真正让他爱的女人。 如今遇上了,他和每一个男人都一样,也只是爱情的奴隶罢了! “走吧,我们好久没见了.我请你们一起去吃个饭算是我恭喜你终于失去自由。” “吃饭就吃饭,哪有这么多的借口。” 诺斯佟始终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个男人特殊的谈话方式,她知道,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一种感情。 最近诺斯佟觉到程骥的一些行为举止特别的神秘诡异,她曾问他有什么事,他也只以没什么回答她。 而他不在家的时间变多了,有时甚至还会掩掩藏藏的带一些东西回家,不让她发现。 面对他的怪异行为,她的心愈加的不安,再加上怀孕的关系,又特别的会胡思乱想。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不该怀疑他,但是她就是无法停止胡思乱想! 这一天晚上 “佟儿,我明天要去巴黎一趟。” “你怎么突然要去巴黎?” “公司临时有些事,一定要我去一趟。”程骥走过去,将她抱在怀中想要吻她。 诺斯佟却躲开了他的吻,推开他“骥,带我一起去。” “佟儿,我也想带你一起去,但是你现在怀孕,不能长途旅行。”他又再度将她拉回自己怀中,双手圈在她的腰上,防止她再一次的逃跑。“我答应你,事情一办完我就回来,最多四天。” “骥,不可以让别人代替你去吗?” “佟儿,别说傻话。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就先到骈那里住,我已经交代他了,他会替我照顾你。” 诺斯佟靠近他的怀里,知道自己不该无理取闹,但她的心中就是十分不安,总觉得他有事欺骗她、瞒着她。 “那明天让我送你到机场。” “那当然,就算你没说.我也会要你送我去。” 程骥俯下头,攫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温柔的亲吻着她,慢慢的将她带往床上,快速的脱去两人身上的束缚。一想到有好几天无法拥有她,他就忍不住的想要一次将她好好的爱个够。 十指温柔的抚摩着诺斯佟雪白滑嫩的肌肤,他更是在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烙下属于他的吻痕,他要她将这些吻痕留到他从法国回来为止。 若不是为了要给她一个充满爱的婚礼,他才非得亲自到法国挑选她的白纱礼服,否则要他在这个时候离开她身边,就是拿枪逼他,他也不会答应。 诺斯佟完全沉浸于他带给她的欢爱之中,忘却了不安和恐惧,她的心早被他满满的爱给填满 “你要快点回来。”第二天早上,诺斯佟和程骥由他公司里的一名员工开车送他们到机场。在机场大厅,她仍不放心的叮咛着他。 “你放心,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只要事情一处理完,我就马上回来。”程骥吻着她的唇。“有什么事就找骈。” “我知道,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纯一还在车上等你。” 诺斯佟执拗的说:“我看你进去,我才回去。” “好吧。”程骥提着公事包,再一次吻着她的唇,才向她挥挥手走进海关。 诺斯佟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的背影,才慢慢转身要离开。就在此时,她却看见几名穿着制服的空中小姐也走进去。而会吸引住她注意力的原因是她们其中有一个正是她曾在中正机场和飞机上见到的那名空姐! 这个时候进关? 难道说她是飞往巴黎这班飞机上的服务人员! 这是巧合,还是事先安排的! 难道说程骥一直和她藕断丝连,甚至在她不知道时,有着更亲密的关系? 今天并不是巧合,而是事先安排,趁着这个机会,一起飞往浪漫之都过着属于他们甜蜜的两人世界? 谎言、谎言,一切都是谎言! 欺骗、欺骗,自始至终都是欺骗! 她竟然还傻得去相信他的谎言和欺骗。 她以为他对她的爱是真心,到头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编织的美梦罢了。 赌一次,她已经输了,赌第二次,只不过输得更加彻底! 双手不自觉的摸着仍然平坦的肚子,现在她该怎么做?到底有谁能够告诉她,她到底该怎么做? 诺斯佟心痛得快要死掉,然而她却流不出一滴泪来,难道说心已死,连感觉也跟着死了吗? 第十章 “斯佟,你的脸色很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骆海莆一回到家,就看见诺斯佟一个人失神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诺斯佟仍是维持着相同的动作,一动也不动!仿佛她的灵魂已经出窍,留在这里的只剩下一具空了的躯壳。 “程骥才离开日本不到十二小时,搞不好连巴黎都还没到,你就已经这么想他了。”骆海莆想逗她笑,才会开她玩笑。 怎知,诺斯佟一听,泪水却如决堤般夺出眼眶狂奔而下。 骆海莆见到她哭,整个人都慌了。她是听过孕妇的情绪会比较难以控制,但是程骥只不过是去巴黎几天而已,该还不至于让她的情绪down成这个样子吧! “斯佟,你别哭,程骥很快就回来了。” “海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诺斯佟无助的靠在她肩膀上,寻求一些些的依靠。 她心里一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斯佟不会哭得这么伤心! “斯佟,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到我看到”她一想到那一幕,心就像打破的玻璃一样碎了一地。 “你看到什么?” “海莆,你知不知道,她程骥搭的是她的那班飞机。” “她!你说的她,是指飞机上那名空中小姐吗?”骆海莆不安的问。 他们之前发生的误会,众人约略知道了大概。 “嗯。”诺斯佟用力的点点头。“我看到她在同一个时间也进关。” “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他们两人是在同一班机上。” “海莆,我不会再白欺欺人了!”那个时候日亚航的班机就只有这一班,就算她想再替程骥找借口,也找不到了。 “斯佟,你别胡思乱想。”骆海莆也不知该怎么说,当初她的确也看见程骥的脖子上有吻痕。“程骥不是都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 “都怪我太傻,才会去相信他一连串的谎言。”诺斯佟拉着她,如在茫茫大海上抓着一块浮木,生怕一松手她就会被无情的大海吞噬。“海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你先别伤心,这件事等程骥从巴黎回来再听听他怎么解释。” “不要,我不想再见到他,我不要再见到他。”傻一次已经够了,她怎能再继续被他的甜言蜜语欺骗呢?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情很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可以毫不考虑带着一颗碎裂的心离开。然而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一条生命,孩子是无辜的,她怎能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父亲? “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骆海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这事发生在她身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和处理。 “海莆,我想回美国。” “你回美国就能解决事情吗?”她不赞成斯佟用逃避的方式,更何况错的人不是她。“至少要程骥给你一个交代。” “海莆!我这么爱他,你告诉我,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心痛得真想死去!“我以为他是我可以依靠一辈子的人,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 骆海莆扶她起来,将她带回房间,让她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她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别事情的真相如何都没弄清楚,反而造成了无法弥补的遗憾。 “你什么都别想,先好好的睡一觉。”替她盖好被子,留下一盏小夜灯后,她才走出房间。 避骈正好在这时开门进来,一进客厅就看见骆海莆一张义愤填膺的脸。 “怎么了,又是谁惹你生气?”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人!”她一想到程骥那浑蛋,气得连管骈都一起骂。 “发生什么事?”海莆的个性是烈了点,他却从没见过她气到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还不是程骥那个浑蛋!” “骥!”他今天早上不是有事到巴黎去了吗?他又怎么惹到她了?“骥又有什么事惹你生气?” “不是惹我,是这个王八蛋做出对不起斯佟的事。” 据他们兄弟所知,程骥把斯佟简直当成了宝,爱她、疼她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做出对不起斯佟的事。 “会不会是误会?” “误会!”骆海莆冷哼了一声,才将诺斯佟在机场见到那空姐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就算他们搭同一班飞机,也不能证明骥有做出对不起斯佟的事,或许这只是个巧合。” “你是他兄弟,当然替他说话。” “我是就事论事,不是替他说话。” “程骥前科累累,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人都有过去你不能单凭过去的事就否定他对斯佟的爱。”真爱是骗不了人的,大家都能感觉得到程骥对诺斯佟所付出无怨无悔的爱。 “我倒相信狗改不了吃屎,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管骈笑问:“要不要打个赌?” “赌就赌,谁怕谁。” “如果我输了,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说个不字,可是如果你输了” “你放心,我绝不会输。”骆海莆信心十足的说着。 “如果你输了,我要你马上嫁给我。” “好,我答应你。”到时真的输了,顶多学他们一样,翻脸不认账。 “好,我相信你。”管骈从她脸上贼头贼脑的窃笑,明白她心底的打算。如果他连她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枉称狂霸四公子了! 程骥一下飞机,马上打电话回东京给诺斯佟,可是她的行动电话始终没有开机。打到画廊,老板也说她请假没去,打到管骈那儿,她不是出去了,就是已经睡着了。 他能感觉得到,佟儿是故意避不接他的电话。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到一颗心十分的惶恐不安。打电话给管骈,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逼不得已,他在一到巴黎之后,就在一间间婚纱店里找寻着他心目中的婚纱礼服,从早找到晚,终于让他找到。 后来他又逛了十多家珠宝店,才找一组与他在美国时买的对戒同款式的饰品,包括一条项链和一对手镯、耳环。 等所想要的物品全都买齐了之后,他马上赶到戴乐高机场,等候机位马上飞回东京。 就这样,从离开东京到再回到东京,花不到七十二小时,这段距离对他来说就好像近在咫尺般。 “踏出成田机场,程骥塔着计程车直奔回狂霸集团大楼,在家和管骈那都见不到她,又马不停蹄的赶到画廊。 他已经将近七十二小时没阖过眼,不管在精神上或身体上,他都感到疲惫不堪。到踏进画廊看到诺斯佟安然的坐在柜台里,一颗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看见她一脸憔悴,失神的呆坐着,连他走到她的面前,她也没发现。 他去巴黎的这段时间,她到底发生什么事?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风吹就倒的病容,还瘦了好多。 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非得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她难道不知道折磨自己,比折磨他更让他心疼吗? “佟儿!” 这一声温柔的轻唤,拉回了诺斯佟飘扬的思绪,她寻回了失去的感觉,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伤口再一次被掀起,鲜血直流。 “佟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别让我担心!”程骥握着她放在柜台上的手,纤细修长,一直是他最爱恋的一双玉手。 诺斯佟如被火烫到般赶紧缩回手,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佟儿,”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诺斯佟撇过脸“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佟儿,就算你要判我死刑,也该让我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叫他死得不明不白,他无法服气! “你自己心里明白。”他自己做的事,他会不知道吗? “走。”程骥将她拉出柜台后面,在这里他根本无法跟她把话好好的说清楚。“我们回去把话说清楚。” “你放开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佟儿,你讲点理好不好。” “就算你说我不讲理也罢,总之我现在真的不想见到你。”如果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现在的她早已不在东京这块土地上。 疲倦加上怒潮,让程骥忍不住狠狠的甩开她的手,丢下一句“随便你。”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诺斯佟看见他怒不可遏的离开,如珍珠般的泪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滑落。 或许是该结束的时候了,在两人彼此还没恨对方时结束吧! 就算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注定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她也会给他双倍的爱,让他在没有缺憾之下成长! “婚礼取消了!” “发生什么事?”葛野问。 他许久没有回日本,接到程骥打给他的电话,告诉他要在日本和诺斯佟再举行一场浪漫的婚礼。他马上安排了时间回到日本准备参加他的婚礼。可他一进屋里连椅子都还没坐热,却听到取消婚礼的消息。 “都是骥以前留下的风流账害了他。” 避骈将关于斯佟对程骥的误会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骥现在人在哪里?” “不知道,这儿天他也在赌气,气斯佟对他的不信任。”之后是海莆将一切告诉骥的。 “这事交给我,我会去找那孩子谈谈。”葛野笑着说。 再怎样,他都得帮他这个忙。 最重要的是诺斯佟是个好女孩,他不希望因一时的误会,让他们失去一份真正的爱情。 “老爹,你要怎么帮骥?” “总之我有办法。” 梆野让楚怜心将其他几个女孩全找来他住的地方一起吃顿晚饭,他事先包了些地道台湾口味的水饺,又煮了锅酸辣汤。等她们都来之后,只要将水饺下水煮熟了就行了。 “老爹,这些水饺都是你一个人包的吗?”骆海莆看着桌上一大盘刚煮熟,热气直冒的水饺,口水都忍不住快要流下来。 “别看老爹是个男人,我可是料理高手。”葛野自豪着说:“快坐下来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大家围坐在圆形的餐桌旁,拿起筷子夹着滑溜的水饺,边闻着它的香气,边大啖着。 梆野看着大家的筷子皆不停的来回于水饺和嘴巴之间,就只有诺斯佟连动也没动一下。 他替她夹了颗水饺,放进她面前的碗里,笑着对她说:“就算你再没有胃口,也得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孩子需要营养,多少吃一点。”以一个孕妇来说,她实在太瘦了点。 “老爹谢谢你。”她点点头,拿起筷子却食不知味,有一口没一口的咀嚼着味美的水饺。 “等会儿吃饱,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四个。” “爸爸,是什么事?”楚怜心问。 “大家吃饱再说吧!” 吃完饭之后,所有人都移到客厅,程垲侬先替大家煮了咖啡,又榨了杯新鲜果汁给不能喝咖啡的诺斯佟。 梆野等每个人都坐下来之后,才慢慢开口“怜心,你知道有关于组织的事吧?” 楚怜心点点头,当初他就是为了那个神秘组织而抛弃她和妈妈的。 “组织!老爹,是什么组织?”骆海莆好奇的问。 程垲侬和诺斯佟则是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下去。 “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个神秘组织,它可算是世界的清道夫,成员们专门做些铲奸除恶的事,各国政府无法介人的案子,通常都透过这个组织来处理。” “是不是类似美国fbi?” “它的能力比fbi还要强,也因为它属于神秘组织,所以没有人会知道里头成员真正的身份。” “老爹,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们,你是属于这个组织里的一员。” “不止是我,他们四个也都是组织里的成员。” “他们!你说的是管骈、裴騄、程骥、季骐他们吗?” 程垲侬惊讶的问。 “没错,他们四个在还很年轻的时候,便接受了组织的训练、现在是组织中的精英份子。” “没想到他们还有另一个这么厉害的身份!”骆海莆的语气里充满着佩服。 “前阵子有个恐怖组织打算在台湾进行一项恐怖行动,而他们四个人到台湾就是为了调查和阻止那个恐怖行动。” “爸爸,你的意思是”楚怜心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梆野点点头“没错。他们四个人在进组织时,就已经宣读过誓言,就算是他们最亲密的人,也不可以泄漏任何有关于组织的事和任务。” “老爹。”诺斯佟惊骇的叫着。她不知道,从来不知道! “我之所以违背组织的誓言告诉你们这件事,是因为不想我自己曾经造成的遗憾,在你和程骥的身上再次发生。”葛野看着楚怜心、对女儿和她母亲的亏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我不想让你肚子里的孩子,与怜心有同样的命运。斯佟,既然你爱程骥,就该信任他。” “老爹,只怕骥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她自责着。她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判了他的罪,他还会原谅她吗? “你放心,程骥非常爱你,他会原谅你。” “但是我实在太伤他的心了!我没脸去请求他的原谅。”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程骥这一次去巴黎是为了什么事吗?” “不是为了百货公司的事吗?”程骥是这么告诉她的,虽然她后来怀疑他是为了跟那个空中小姐去幽会。 “他是为了去买白纱礼服,想补偿你一个浪漫的婚礼,接受众人的祝福” “老爹你说得是真的吗?” “不止是我专程回到日本,程骥为了你,也请了你在台湾的舅公一家人来日本,甚至连最令他头痛的雷凯都被通知了,现在大家或许都已经住进裴騄的饭店了。” “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诺斯佟一脸惊讶。程骥对她做了这么多的事,她竟然还怀疑他对她的爱! “他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才没有事先告诉你。” “老爹,这个婚礼订在什么时候?”骆海莆快被程骥的浪漫感动到痛哭流涕了,看来她对他的误会太深了。 这一次的事,她多少也有些责任,说什么她都得帮帮他。 “原本是订在后天,但好像已经取消了。” “怎么能取消,要如期举行,我们大家来帮他们。” 程垲侬问:“我们要怎么帮?” “我有办法,总之无论如何后天一定要将程骥带进教堂!” 尾声 诺斯佟如坐针毡般的坐在教堂里的新娘休息室,频频询问众人程骥有没有来。 从外面热闹不已的声音知道,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很多。但是是什么情景,她却完全不知道。 一大早,她就像是个芭比娃娃般,任由骆海莆她们找来的化妆师、美发师开始替她弄发型、化妆,最后再穿上程骥千里迢迢专程到巴黎为她选焙的新娘礼服。 当她穿上这件礼服时,忍不住难过得哭了。程骥对她的爱,她竟然看不到,甚至还误会他对她的不忠与欺骗。 化妆师一见她哭花了脸,忙不迭的赶紧替她再补好妆,否则成了小花脸,那还得了! “怜心,你们告诉我,骥他来了吗?”诺斯佟紧张的问着从头到尾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楚怜心和程垲侬。 “你别担心,他一定会来的。”楚怜心安慰着她。 骆海莆计划让这场婚礼如期举行,其实并没有先告诉程骥,其他人也没有把握是否能找到他,找到了之后他是否又会来? “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没来吗?”诺斯佟难过得又红了眼眶,她噙着泪水,强忍着。 “斯佟,你该相信他才对。”程垲侬也只能安抚着她。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来,骆海莆带着许龙谦进来。 诺斯佟一见到他,马上站起来“舅公。” “斯佟,舅公恭喜你,找到了这么一个好丈夫。”许龙谦原以为她的丈夫也是一个脸乌漆抹黑的阿拉伯人,来这之后见到新郎的兄弟才知道不是,这才让他稍稍安下心。 “舅公,谢谢您。” 楚怜心乘机将骆海莆拉到一旁,小声的间:“程骥来了吗?” “你放心,他如果不来.会有人代替他的位置,总之这场婚礼一定会举行。”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总之你们等着看戏就好了。”骆海莆笑了笑,一副天机不可泄漏的神秘表情。“斯佟,时间到了、该出去了。” “他来了吗?”诺斯佟不安的问她。 骆海莆只是笑笑,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诺斯佟挽着许龙谦的手臂,看见一个背对着她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已站在礼堂最前方,她的嘴角终于浮上许久不见的笑容。 原来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一步一步慢慢走过红地毯,朝着她的幸福走过去终于来到了她的幸福所在,当许龙谦将诺斯佟的手交给那男子时,她的手僵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 藤木拓人! 怎么会是他? 程骥呢?程骥在哪里? 她想大声的问,喉间却仿佛被什么梗住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藤木拓人当然明白她为什么惊愕,却也只能把戏继续演下去。他握住她停在半空中的手,面对站在前方的神父。 神父讲了一堆祝福的话,然后他问藤木拓人“新郎,以后不管生老病死,你愿意一辈子陪伴着新娘吗?” “我愿”他的话都还没有回答完,一个声音比他更快的回答。 “我不愿意!”程骥怒气冲冲的跑过来,二话不说就给藤木拓人一拳。 “你这小子,你还算是朋友吗?竟然连我老婆你也敢想!” “程骥,你听我解释!”藤木拓人捂着流血的鼻子。 他这一拳还真是不留情呀!看来他的鼻梁可能断成两截。 “你这卑鄙的小人,还有什么好解释。”程骥还想再补上一拳,却被季骐给拉住。 “骥,你先冷静点。” 季骐知道这一切全是骆海莆那女人主导的,看来谁沾惹上她,也只能自认倒霉。真不知道藤木拓人这小子,是怎么招惹到她的! “这场婚礼还要继续进行吗?”神父呐呐的问着。 “当然要继续。”程骥将挂在藤木拓人胸前的新郎胸花扯下来别在自己的胸前,并望着刚从愕然中回过神的诺斯佟。 神父将刚刚祝福的话重新再说一遍,然后以同样的话再问他“新郎,以后不管生老病死,你愿意一辈子陪伴着新娘吗?” “我愿意。” “新娘,以后不管生老病死,你愿意一辈子陪伴着新郎吗?” “我愿意。” “新郎、新娘可以交换彼此的信物。” 程骥将原本戴在自己手上的戒指拔下,套进诺斯佟的手指。 诺斯佟也将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套进他的手指。 “两位新人交换完信物,新郎可以在神的祝福下亲吻新娘。” 程骥深情款款的俯下脸来,在所有人的祝福下吻住了诺斯佟。 “佟儿.我爱你,一生一世。” “骥,我也爱你,无怨无悔。” 爱情并没有抛弃他们。 幸福也没有远离他们。 他们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和幸福! 欲知裴騄与楚怜心的巧合情缘,请看狂霸四公子之一风漾怜情 欲知管骈与骆海莆的鲜花情事,请看狂霸四公子之二(冰漾海情 欲知季骐与程垲侬的甜蜜情话,请看狂霸四公子之三水漾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