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保母》 序 热死入的夏天 呼!呼!好热喔! 这是最近常听见的抱怨声,连耐热如辛悌,也差不多要像狗儿们学习,吐个舌头散热啦。 唉,今年真是怪天气,凡事都不对劲。首先是夏天迟迟不来,到真正入夏后,又迅速地变成大火炉,让人开始怀念起凉爽的气候。更惨的是缺水问题,以往台北的雨下到令人心烦,谁知道从去年开始,渐渐变成干燥,除了短暂几点小雨滴外,几乎天天艳阳高照。现在,居然会期盼台风的到来,替北台湾的水库多带来些滋润呢。 话说这本书,照例是辛悌在不眠不休中赶出来的作品(当然还有徐姐等人的“垂爱“之下孵出的),也算是某种程度的系列书吧!只是辛悌懒散惯了,脑袋瓜子通常喜欢创造怪点子,为了避免发生欠稿被追杀的糢事,就别替自己找麻烦,灌上系列名称了。 连续几本现代的槁子下来,大家有没有发现上卞悌最近喜欢写一些关于国外的场景,特别是美国。大概是因为这阵子看多了国外的浪漫喜剧电影,自然而然地心生向往之。其实辛悌心目中最喜欢的地方是典雅幽丽的欧洲,可惜每次去至少要花上十天左右,付薪水的老板不同意啊! 好吧,其实辛悌的内心中偷偷的有几个志向,第一就是要去学开车,第二就是再到欧洲去走走入,第三就是好好跟咱门家胖胖玩玩,可者,这些都需要时间,而辛悌大概最欠缺的也就是时间吧! 这本书出版的时候,大家也都要准备开学了,当然在此也要祝每个人新学期顺利。辛悌的小弟今年也要上大学了,虽然学校并不理想,却也是另一阶段的开始,末来还有无数的可能,最重要的是,可别让青春留白喽!拜啦,下次见。 楔子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欠我一个道歉!”校园中,汪微琦对着一个看起来痞痞模样的男孩咆哮。 “凭什么?” “因为那是你欠她的。” “男欢女爱是两情相悦,当爱已成往事,难道要拿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非得忠贞过一生吗?”年轻的男子撇撇嘴角,十分无赖样“何况我没有骗过小晴,谁教她太痴心,连分手都不干脆。” 青涩椎嫩的爱情,本来就掺杂太多的意外,能维持下去的人似乎很少。 没错,他或许是爱情的常客,但对每一段感情,也都是用心在经营,结果不尽如人意,难道也是他的错吗? “那小晴是个好女孩,你重新考虑嘛。”硬的不行,她采用软性攻势。 “我试过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再试一千次也不适合。”他无奈地耸肩。 握紧双拳,她气得发抖“许修贤,再巧言令色都没有用,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押着你去见小晴。” “搞清楚,”他凑近挑起她的下颚,淡淡开口“这件事从头到尾与你无关。” “谁说无关,当初若非我鸡婆,介绍你们认识,今天又怎么会” “喷,没事别把责任住自己身上扛。” 她用力地戳着他的胸前“许修贤,我这是为了谁呀?” “因是青悔竹马,我才愿意站在这听你发牢騒,现在我后悔,不想陪你玩。”他没力地摇头“记住,下次别再介绍女孩给我,你的要求太高了,我很难做到。” 这、这看着他潇洒的背影远离,汪微琦欲哭无泪的站在原地。 哇哩咧,她等一下该怎么面对骆晴云耶张满怀希望的脸呢? 第一章 站在高耸入云的韦氏企业大楼前方,两个身材娇小的东方女子昂首眺望。 她们穿着一身露出肚脐的短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外加当今最时髦的夹脚凉鞋,十分悠闲的模样,和四周行进速度快捷,个个西装笔挺的上班族们相比,隔外地显眼。 “汪,没问题吗?”躲在后面的骆晴云局促地问。 “放心,我早调查清楚,今天是最好的日子。瞧上道个时问到此,绝对逮得到人。”汪微琦拍着胸脯保证。 “你保证?”骆晴云慌乱地左右张望,眼看上班时间逼近,进出的人愈来愈多,她的声音就愈变愈小。 “是啦!” “可是,我们已经等很久” 那些或闪动着兴味,或带着几许厌恶的目光,从过路人们的眼中散发出来,感觉上她们好像是无端落入鸡群中的鹤不,应该说是,鹤群中的鸡,特别容易被排斥。 “如果现在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见到韦天恨喔!”汪微琦语出威吓“到时候你才来说后悔,恐怕太迟了。” “没没那么严重吧!”她心目中的偶像,怎么会才一次的错过,就变得天人永隔似的。 “就有!听我的准没错。”汪微琦的目光集中在梭巡每个过路人,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让金主给飞走了。 “汪!”她伸手拉着汪微琦的衣角“我真的很害怕,被韦总裁拒绝了那很难堪耶。” 都怪自己当初没想清楚,只听到汪微琦说要来找韦天恨,整个脑袋全空了,只想着能跟她来见自己的偶像。 如今 唉,早该猜想得到,结局总是最差的那一个。好友怎么可能事先预约得到,像韦总裁那般的大人物,人家忙得只怕连偷闲的时间都没有了,哪有兴趣接见她们这些前来募捐善款的小角色。 都怪自己笨啦!此刻的骆晴云用力敲着头,想不起当初是怎地鬼迷心窍。 “懦夫,干么老爱住坏处想?” “总比你过分乐观来得好。” “我们是替他做好事耶,到时光环都在他身上,哪有什么好不同意的?”汪嫩琦不以为然地说。 喔,我的天!用力敲了自己的额头,骆晴云差点没被她的论调吓昏。 汪的想法总是太单纯,将事情看得太简单、把别人想得太容易,有时候她真想把那颗脑袋瓜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存在。 “要玩你自己玩,再见,我要回去了。”骆晴云没力的垂下头,声音显得很无赖!汪微琦拉住转身就要走的好友“机会稍纵即逝,难道你希望我们又缴白卷?” 无力地摇摇手,骆晴云连反驳都懒了。她们会缴白卷的最主要原因出自于汪微琦总是要找最困难的对象下手,会有这样的下场一点也不稀奇嘛!敝不得基金会的人总是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她们两人毕业于最关怀人民的社工系,因缘际会之下成了好朋友,后来一同出国留学时,以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汪微琦马上拉着她加入当地的慈善机构,免费当起义工。 做好事本就无可厚非,又能认识许多人,练练自己的英文,也顺便壮壮胆,何乐而不为。 坏就坏在她忘记汪微琦是个多么特别的狠角色,总忘记天高地厚的乱闯乱撞,才会每每闹到自己也跟着出糢。 开玩笑,她可是有气质的淑女,哪能轻易地被破坏形象。 “我不想陪你玩下去了,要等你自己等。” 汪微琦嘟起双唇“如果我看到韦天恨,你可别后悔喔!” 原本下定决心骆晴云起了些犹豫,但没半秒钟马上又被理智推翻。从以前到现在她的运气可曾有这么好过? 没有,完全没有! 翻了翻白眼,那她还留恋在大太阳底下干什么?快闪人吧,否则偶像真的出现,瞧见她如此落魄的模样,那才糟糕呢! “喂,小晴,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双手卷在嘴巴前成喇叭状,张开双脚,汪微琦当众大喊出声。 “赶紧走、赶紧走!假装不认识她吧”低着头、红着脸,骆晴云可不想回应那丢人现眼。 毒辣的太阳依然晒在头顶上,已站了好几小时的汪微琦眼前几乎一片花白。 韦氏企业的总部位在奥马哈的市中心,内布拉斯加州的心脏位置,属于华人世界中较少听闻的地方。 此刻,她看着手上的卡通表,已经超过十一点钟了,熙来攘住的上班族们早已经杳无踪影,整个市中心顶时变得冷清,偶有几只流浪狗的影子出现,和可怜的她仍驻守在原地。 抹去涔涔冒出的汗水,舔舔干涸的唇瓣,濡湿的短发早已经贴在头顶上,虽然皮肤被晒得发红,汪微琦仍没有离开,生怕有个闪神,韦天恨就从眼前溜走,害她再次无功而返。 到底还得等多久啊? 再次挥去汗水,她开始有些后悔方才为什么不干脆跟着骆晴云离开就好,现在可好了,皮肤晒红了、人也快脱水了上遢是没有等到人,回去之后,又要变成大家的笑柄。她叹了口气,忽然听到身后俦来小女孩细嫩的声音。 “爹地,我间你一个问题。” “快点说。”刚结束行动通讯的男人带着几许不耐烦的语调。 小女孩的脸色有些黯然,却又旋即恢复愉悦的表情“驾照掉了怎么办?” “再重新申请吧。” “答错,再猜一次。” “那就告诉selina,她会帮忙处理的。”selina是他的贴身秘书,专业又干练,凡有杂事只要交代下去,绝对没问题。 “那么麻烦干么?捡起来就好啦!”从鼻子中冷哼出声,回过头的汪微琦顺口说出答案。 “答对了!”小女孩咯咯地笑着拍手“大姐姐真聪明。” 她蹲在地上,和小女孩的视线平行“那我也问你,小明家有三兄弟,老大叫大宝、老二叫二宝,那老三呢?” “这是什么问题?”男子皱起眉头。 “脑筋急转弯啦!”白了他一眼上这叫做冷笑话,台湾最in的游戏。她在心中嘀咕。 “嗯”小女孩偏着头想了很久“叫小宝。” “不对,叫小明。”她呵呵地笑着。 “大宝、二宝,接下来应该叫小宝啦。”小女孩不服输的反驳。 “我的问题是小明家有三兄弟,有大宝、二宝,当然还有小明嘛!”她笑笑地解释着。 小女孩偏头想了想,忽然问拍起手来“对呀,小明也是他们家的孩子,老三当然叫小明。” “好聪明喔!”汪微琦拍拍她的头赞赏着。 “大姐姐在这里做什么?”小女孩难得对人释放出友善的举动。 “唉,我在等人。” “等什么人呢?”小女孩好奇地追问。 “等这间公司的大老板韦天恨呀。”他叹了口气“可惜,我已经等了快五个小时了,还是不见人影。” “你等他做什么?”始终僵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的男人,不禁脱口问。 “有所求啊。”她不耐烦地回他的话“否则我干么傻呆呆地站在太阳光底下当人干啊!小妹妹,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呢?” “陪爹地上班。” “嗯,好乖喔。”她又揉了揉小女孩的发“不耽误你们的时间,byebye。” “可是”小女孩来回望着两个大人,欲言又止。 “还有事吗?” “我爹地他就是” “嗯?”她露出鼓励的笑容。 “我就是韦天恨。”他大方的承认。 “啊!”顿时说不出话的汪微琦,只能睁大着眼指着他。 “对呀。”小女孩加强似地点着头“我是韦静昭。” 悲惨! 相较于方才的震惊,汪微琦此刻的感觉只能用无比的悲惨来形容。 坐在高级餐厅里,吹着凉凉的冷气,汪微琦低头啜饮着面前的可乐,没有感到畅快的放松,只有对这次募款即将落空的命运感到悲惨。 呜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腮。此刻的她很能体会写诗人的心情,居然当着金主的面前失态,能成功才有鬼。 “你方才说有事找我?”韦天恨挑挑眉。 打起精神,她用力地拍拍双颊,给自己打气。 人家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做大事业的人,度量应该比较大吧?或许他根本不介意刚刚她的态度。 “韦先生真不愧为我们华人之光喔。”她先用谄媚的攻势。 “然后呢?”他表情冷冷的等着她的下文。 “能在美国占有一席之地的华人屈指可数,你的成就一直都让我不,是让所有的华人景仰万分。一笑得脸僵之际,她还是记得应有的礼貌:“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汪微琦。” 这次他干脆连话都懒得说,只用眼神示意,要她快点把重点说出来。 “我是来募捐的。”她识相地直说。 “多少钱?” 哗!做大事业的人,度量真的比一般人大耶!汪微琦眼中闪着崇拜的目光。 她犹疑了一下,才慢慢地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万美元。” “你为了一万美元特地等了我五个小时?”他眉尾扬起,对她的行为感到诧异。 时间宝贵呐! 很难想像居然有人会为了屈屈这么一点小钱,浪费自己的时间,对他来说时问永远都嫌不够,所以他的行程永远排得满满的,没有半丝空档。 相对来说,对于向来只见过小钱的汪微琦,一万美元是多么大的金额,提出如此的要求已经是奢侈万分的行迳。 “没错。”她用力的点点头。 忽然间,韦天恨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大笑。那些过去向他开口要钱的人,从来没有人提出这么可笑的数字,难道说,他的高身价已经开始下跌了吗? “你确定这个数字没问题?” “不然“汪微琦咬着下唇,忍痛作出决定“如果真的有困难,五千美元也可以啦!” “五千美元!”才短短的数秒钟,他的身价居然直往下跌,速度之快连华尔街股市也跟不上。 “那、那三千美元好了,你知道,做人不应该贪心的人仃善嘛,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尽力而为,反正来日方长,千万别打肿脸充胖子”她的声音愈说愈小。 听到她喃喃自语的安慰,他实在快晕倒了上这女人是个白痴吗?居然听不懂他话中的含意,一味地自我幻想,再让她胡乱地猜测下去,恐怕到最后,他连基本身债都没有了:“汪小姐,向来经过我手上的金钱,数字未曾低于七位数。”他干脆板超脸孔,阻止她再胡言乱语下去。”你今天提出的需求,对我个人来说,简直是一种罚侮辱之“ 满意地看到她张大口,一副不可思议的夸张模样,韦天恨才算消了气。 扳了扳手指头,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哇!整整七位数耶,简直是天价,她连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既然如此“她呐呐地开口“你能捐一百万吗?” “那并不是问题” “实在太感谢你了,我代表所有受惠的家庭与老人、小孩们,对你致上最高的敬意,谢谢。”用力地握着他的手摇晃,汪娥琦没等人家把话说完,已经自我陶醉在募款成功的美梦中了。 呵呵呵,她就知道,老天爷迟早会体恤她多年来的辛苦,让有钱人乖乖地把钱掏出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们。 “问题是凭什么我该捐呢?”抽回被握住的手,同时好整以暇地坐着,他抛出另一个问题。 “当然是为了改进贫苦儿童未来的发展,以及替老年人创造更美好的退休生活,大家都有照顾社会的责任,有能力者如你,应该身体力行司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匕的美德,将来有一天,或许当你需要别人伸出援手时,也同样会有善心人士愿意” “你是说,我将来会穷困潦倒,需要别人救济?”倾身上前,他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啊汪微琦张大了嘴,被他反驳后,实在很难继续讲下去。 “我没那个意思。”她小声地嘟喃“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知道好运会持续多久。” 假装没听见她的话,韦天恨撇了撇嘴角“其实要我捐款也没那么困难,只不过” “请直说没关系,有任阿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绝对义不容辞。”只要还有一线机会,她都要把握。 “我向来都很忙”; “韦氏企业如此顶尖,忙碌也是应该的。”她奉承地说。 “所以生活上难免有些疏失,例如我的女儿。” “小妹妹很可爱呀,看起来就知道是个乖小孩。” “喜欢最好。”韦天恨露出贼笑“只要你能帮我带她三个月,我愿意捐一百万给你的慈善机构。” “一百万!” 看她一副吓呆的表情,挂着笑脸的韦天恨点点头。 “一百万!” “如假包换。”他摊摊手。 “带小孩?” “当个全职保母。” 挖挖耳朵,她没听错吗?当真会有人提出这么离谱的条件,只为了要请一个带小孩的保母? “你开玩笑的!”她脱口而出。 “我很认真喔。” “一百万别说请一个保母,就算请十个都不为过。” “我只要你,所以愿意花大钱。” 听起来很诱人,连身体都觉得飘飘然,快飞上天了,但为什么她的心中总有不踏实的感觉? 说真格的,自从懂事以来,周遭好像从来没有人拿她当过宝,当杂草的倒有一大堆,如今从韦天恨的口中说出“只要她“的字眼,哇!好暧昧喔!不过这种感觉还真是该死的好咧! “现在的经济状况大不如前,想想看,一百万美金能替孩子和老人们做多少事。”他诱哄道。 是没错,有了那些白花花的美金入帐,确实可以完成许多人的梦想。她舔着嘴唇,贪心地想着。 但是 瞥了眼他身旁那个看起来古霾糟怪的小女孩,是很漂亮啦,而且干净白皙得像个洋娃娃,完美到几乎像是塑造出来的。 只是那张本该天真无邪的童颜上,此刻居然挂着戒备森严的目光,教人看了心惊肉跳。 “能不能”她带着讨好的笑容试探“只为了你的爱心,没有别的条件交换的,捐款给别的小孩呢?” 他不耐地弹弹手指,作势要离开。”你太高估我的同情心了,如果交易无法达成,恕我失陪。” “啊!等一下!”她犹豫地叫住他“真的只要三个月?” “当然,三个月之后,小昭已经年纪大到可以上寄宿学校了,到时后就不需要保母照顾了。”他冷淡地回答。 看见小女孩因听见父亲的话,脸上倏然出现的落寞,不禁让人感到心疼,才小小年纪,应该是赖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宝贝,她却要被送到寄宿学校,过着独立的生活。 汪微琦的心中起了浓浓的不舍,好吧,就当是为她创造童年生活中的最后回忆,她发誓,会让小昭有个美好的夏天。 “好。”她用力点点头“我接受你的条件。” “记住,未满三个月,你一毛钱都得不到。” “放心吧!反正我会待满三个月。”她信心满满。 韦天恨没有浪费时间的掏出名片“明天可以开始工作吗?” “嘎?这么快!”她鬼叫一声。 “我后天要到法国,没有太多时间。”看了眼手表,他没有多余闲聊的时间了。 “知道了,知道了!”明白他赶时问,她摆摆手“大忙人嘛,我会到的。” “很好。”他转过身,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被留在原地的汪微琦注意到小昭几次的回过头,她笑咪咪地举起手,用力地挥舞的跟她道别。 第二天,汪致琦果然准时来到韦家大宅门口。 提着简单的行李,穿着一身轻便的她在门房的上下仔细打量下,不自在地走入其中,马上被眼前广大的庭园给震慑住,除了几乎不着边际,外墙的森严毋需赘述,简而言之,就是从外头是无法窥探到屋子的影子,让神出鬼没的狗仔队们为之扼腕。 进入庭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的喷泉,外带两旁修剪整齐的树木,就像是图片上才看得到的气派豪宅,让她为之目炫。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看到前方的屋子了。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振作起精神,她大踏步地朝屋子走近,还没伸手敲门已经被打开了,里头站着打扮成小鲍主模样的小昭。 “大姐姐,你来了。” “是呀,你爹地呢?” “他正在忙。” “没关系,他忙他的,那你介不介意先带我参观这问屋子呀?”看到她脸上落寞的神情,汪微琦马上心软地想让她开心“我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地方,说不定会迷路喔。” “如果你是为了吸引爹地的注意而特地讨好我,那就省省吧。”小昭突如其来的冒出这样一句不符合年纪的话,脸上的表情转化为戒备。”已经有太多失败的例子在眼前,我劝你少费心机了。” “我!”她的口张成0型,愣了下,然后发出大笑声“拜托,我可是为了一百万美元而来的。” “为了钱?”小昭困惑地问。 “是呀。”伸手拉拉她的小辫子,汪微琦真诚地看着她说:“你很幸福,生长在有钱的人家,衣食无缺,但外面还有很多的小朋友,他们虽然和你相同年纪,却已杠得靠自己的力量赚钱才能生存下去。而我,虽然没有太大的能力足以帮助他斗,沮我却希望能用我小小的力量,去帮助更多的人的、让他们得到社会的善慧。“ “我也没有钱,但是有饭吃。”小昭无法体会钱的重要性。 “小傻瓜,因为已经有人帮你打点好一切啦!”汪微琦并不怪她天真,毕竟她是被保护得很好的小鲍主。 “喔。”她似懂非懂“所以你不是因为爹地才来的?” “呵呵,你爹地有什么好的?”汪微琦对此大大地嗤之以鼻“对人冷淡,没有风度,除了长得帅了点、有钱了点,除此之外,我实在看不出来,他有哪点吸引人了。” “原来在你的眼中,我几乎一文不值。”突如其来的男声,顺着她的话作了个结论。 “没错、没错,他根本没半点魅力,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啊!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干么喜欢吓人!”她羞恼地红了脸,唉,在别人身后胡乱评论,果然没有好下场。 “爹地。”小昭喊了声后,下意识地拉着汪微琦的衣角。 “你先回房,我有话对汪小姐说。”他对着女儿吩咐。 “可是”她眼中有着依恋。 “听话。” “是。”父亲口吻中的威严让她不由自主地松开手,慢慢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我想我们已经达到共识了吧?”他没有浪费时问,直接对着汪微琦说话。 “你这样不太好吧。”她摇摇头,对于他对女儿的态度无法苟同“孩子的童年只有一次,她只是渴望你能给予多一些关爱。” “汪小姐,让我把话说清楚,别怀着太高的期待,就是因为没有太多的时间投注在小昭身上,所以我愿意出如此高薪,聘请一位能陪她的保母,而你,就是被选中的对象,小昭很聪明,所以有太多的保母都无法胜任,当然,也有许多人是怀有其他的目的而来。”他的眼神提出警告“你最好别再奢求,麻雀变凤凰的戏码,在真实人生中,根本就是个笑话。” “我知道了。”她咬着牙,突然问对自己扮演的角色感到愤慨。 第二章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很快就发现,为什么韦天恨甘愿出这么高的薪水,只为了替五岁的小女孩请个保母。 才来报道的第一天,汪微琦就被整得头晕脑胀,大叹无奈。 少了父亲的钳制后,小昭简直就像出了柙的猛虎,威风四面,如入无人之境,没人治得了她,就连久居韦宅的管家等人,也只能用最无奈的苦笑应对。 “我不要吃饭。”午餐时间,她紧闭着双唇,任由汪微琦好说歹说,就是不肯乖乖吃饭。 “好,那你想吃什么?”经几番努力仍无功而返后,她高举白旗地反问。 “冰淇淋。” “那是甜点,不是主餐。” “没关系,我就喜欢吃,而且只要草莓口味的。”小昭像个女王般的指颐气使。 “如果你不吃饭的话,就没有点心可以吃。”汪微琦板起了脸孔。 “除非草莓冰淇淋,其他的我都不吃。”小昭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不吃就算了。”她狠下心说。 难怪小昭的个子那么娇小,她还以为是遗传出了问题,有个那么英挺的老爸,居然生个矮不隆咚的小表头,原来问题出在此。 好吧,总得有人敦教这个小表,什么事情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 “如果爹地回来,我会告状,说你都不给我东西吃。”小昭洋洋得意地抬起下巴威胁。 呵呵,怕了吧,以前也有些不怕死的女人,喜欢自以为是的想凶她,但只要她们听到这句话之后,都会变得轻声细语,想尽办法讨好她,从来都没有例外。 “请便。”汪微琦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到时候你就会被爹地骂,他生起气来,很恐怖喔。” 饼于早熟的语气,少了该有的童椎,老气横秋的小大人模样,虽然有趣,却很难令人觉得欣赏。 气过头的汪微琦反而漾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你看过生气的韦先生吗?” “当然,爹地好凶喔,每次我都吓得发抖。”她故意添油加醋的比手划脚,只为了让她害怕的屈服。 “嗯哼,那你也很害伯他生气喽?” 用力地点点头“是呀,我最怕爹地不高兴了。”到底只是个孩子,小昭很老实地回答。 宾果!她就知道,诱骗小孩子还真是件容易不过的事。 “那你想想看,如果韦先生听见你不肯吃饭,居然打算拿冰淇淋当正餐时,会有多生气呢?”努力不让脸上得意的笑容冒出,汪微琦清了清喉咙,用极缓慢的语气佯装无奈的说“唉,当然啦,身为保母的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把你在家中不吃饭的情况全都告诉他喔。” “不准说!”她霸道地阻止。 “为什么呢?我必须老实地将你在家中的表现告诉韦先生,才不会辜负他所付出的高薪。” “如果你说的话,我我就哭。” 汪微琦举起一根手指头摇了摇“哭也没有用,只要你乖乖地把饭吃完,我就保证不告诉你爹地。” “我讨厌吃饭。”她一脸嫌恶地看着桌上的菜肴。 “闻起来这么的香,应该很好吃啊!偌,你若乖乖吃饭入寺吃完后,我就给你冰淇淋。”汪微琦坏坏的使出贿赂手段。 “嗯”犹豫地看着桌上那些讨厌的青菜,小昭小小的心灵里,难以抉择。 “草莓口味的喔!”她看着显然已动摇的小昭,再加以利诱。 “好吧。”总算被说动了,她点点头“你喂我。” 本来想拒绝的汪微琦转个念,今天对她的要求已经够了,暂且顺着她的心意吧。拿起汤匙和碗,她一口一口地喂着。 几天的相处下来,汪微琦成功地抵挡住小昭千奇百怪的招数,而且更高明地予以反击,本来带着看好戏心态的其他仆慵,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对于她的能耐称赞不已。 相对的,小昭也渐渐地接受了她的存在,不再设法想赶她走。虽然才五岁,但在小孩子的心中也有自己的天秤,谁是真心对她好,谁又只是摆摆样子来作戏,都能深刻地体会到。 或许是因为汪微琦自己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沟通容易,两个人特别合得来,所以当小昭开始习惯有人陪伴,就特别喜欢砧在她身边。 “你今天要带我去哪里玩?”虽然仍旧不改命令似的语气,但小昭已经表达出最大的诚意了。 “今天太阳很大,不如咱们就躲在家里吹冷气。”她故意开玩笑的说。 “不要啦,我们去游泳。”小昭一点也不想待在屋子里。 “嗯,会晒黑耶。” “反正你本来就不漂亮,黑一点有什么关系。” 率真的童言童语,虽然言词上小小地伤害了她的心,但,却是事实。 “原来你嫌弃我”她佯装哭泣。 “你本来就不是那种漂亮的女生,身材平板又不会撒娇,我没说错啊。”小昭有点着急,见她仍低着头,慌张地喊出来“哎呀,反正我就喜欢不漂亮的女生嘛,你干么哭呢?” “喔,原来你有点喜欢我。”她从指缝中露出笑脸“很好,那咱们以后要和平相处喔。” “你骗人!”红着脸,小昭气恼地嘟起小嘴“我不理你了。” “别不理我嘛,否则一个人留在家里生闷气,浪费大好的阳光,多可惜。”她笑着逗弄。 看着她夸张的表情,小昭忍不住笑了出来人升是原谅她了。 炎热的夏天,没有比泡在水中更舒服的了,更何况偌大的游泳池中,只有两个人影,毋需人挤人,更不必担心池水的清洁问题。 一下子飘浮在水中央,一下子潜入水底,久久不见小小的身影,等到汪微琦着急地想入水救人时,小昭再哗啦一声地跳出来上尚兴地享受戏水的舒爽。 “我要喝果汁。”小昭游累了,一回到岸上后上马上向她撒娇。 “你的游泳技术真不错。”汪微琦叹口气“哪像我,只会水母漂,到现在连换气都学不会。” “因为天君叔叔和天问叔叔都会教我。”小昭骄傲地说“大家都说我以后可以当奥运选手呢。” “天君、天问?嗯,你家的男人还真多咧!”她扳开手指头数了数,哇,三兄弟耶!遝有个天允伯伯,他最近娶了心爱的幔舒阿姨,快乐的不得了呢。”她像个小大人般的摇摇头。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谈过你的妈咪呢?”汪微琦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原本兴高彩烈的小脸突然间下沉,玩着吸管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 “为什么?” “因为我是石头里头蹦出来的。”小昭坚持的说着。 “别开玩笑了,每个人都有爸爸妈妈,你知道孤儿院里头那些没人疼爱的小朋友有多可怜吗?你今天能够拥有这一切,已经是上天特别的恩惠了,千万不可以拿爸爸妈妈来开玩笑喔。”听不出她话语中的强硬,汪微琦还以为只是小孩子闹脾气,想要趁机矫正她偏差的观念。 “我要回房间去了。”用力放下手中的杯子,小昭倏地站起,连头都不回地离去。 “小昭、小昭!”被留下的她在后面大声的呼唤,却也无法让离去的小儿回头。 老天,她说错了什么吗? 自从和平相处以来,已经很久没看过小昭任性的耍脾气,难道“母亲“两个字,是她心里的禁忌? 问号一个接一个地往头上冒,无论如何上遢是得先安抚那敏感的小家伙才行。 男人常说,她像只令人捉摸不定的波斯猫高雅傲然的气质,孤芳自赏却又令人醉。 法国巴黎最顶级的丽晶饭店中,一场为了庆祝贝尔枓技与韦氏企业顺利合作所举办的宴会华丽地展开。 轻柔的乐声流露,灯光灿烂,穿着正式的男男女女手捧着美酒,站在宴会厅中谈笑。忽然间,声音有些短暂的停滞,一位美女正款摆走入。大波浪的棕色髻发,披泄在裸露的美背上,迷幻的紫眸中,闪耀着异样光彩,微微蹶起的红唇,似有千言万语,一袭银色的贴身晚礼服,为她增添无限的艳色。 美女呵! 对于每个瞧见她的人而言,这个赞叹句是仅有的形容词。 抬头挺胸的走入,许清徽很明白众人眼中的赞美,也乐于接受这些言词上的吹捧,曾经她唯一的遗憾,就是缺少金发与碧眼,也就是说,她遗憾自己并非百分之百的白人。 身为中美混血儿,虽然立体的五官偏向欧美人的长相,但最终仍无法成为百分之百的纯种白人。谁知道,在东洋风情当道的今日,许清徽竟意外地成为时尚界最突出的翘楚。 满意地看着自己所制造出来的效果,天生就该是个女王的许清徽,总是镁光灯与目光的焦点,只要有她出现的场合,总会让带着女伴前来的男人扼腕,单身汉则摩拳擦掌,渴望得到她的青睐。 就算关于她的绯闻天天上报,仍有许多贪恋美色的男人无法抵挡她的诱惑,巴不得马上奔上前去,匍匐在她的脚下。 但今天,她的目光焦点只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踩着款摆的步伐,不疾不徐地前进,直到他的面前才停下。 “嗨,好久不见。”玫瑰色的红唇微敔,如此娇嘐的嗓音,通常会让男人的呼吸一紧。 但韦天恨却不为所动,只是轻轻地颔首“是好久不见。” “拜托,别那么生疏嘛!”她主动的伸出手勾起他的臂弯“咱们之间还会是陌生人吗?” “从头到尾,我们都该称为陌生人。”他的唇角有着讥俏的笑意。 “喔,不、不、不。我们曾经有过美好的时光呢。” “那段日子你会称之为美好?这倒令我惊讶。” 在他眼中,那曾经共同生活的一年,不咨是生命中最像在地狱的日子,片刻都不得安宁。 “亲爱的天恨,你到现在还在为以前的事情生气吗?是气我的离开,还是气我没能随时陪伴在你身边呢?亲爱的,千万别生气,我为当初的一切道歉。”她低下头,用最天真无辜的眼神,及略带哀伤的口吻,看着他说“你也知道,当初我有多么怨恨那个地方,为什么偏偏” 身为韦天恨的前妻,许清徽悔不当初的是自己的短视,没能发觉韦氏企业的潜力,而更遗憾的是,他无可讳言是男人中的男人,不论外貌及财富,皆是女人梦想中的mr。right。 离开后的这些年,虽然她的感情生活多采多姿,却再也没有任何男人能像他当初带给自己的喜悦与满足。 “说吧,你处心积虑的替自己弄到邀请函,到底有何目的?”他伸回被勾住的手臂,仰头灌下手中的香槟。 “我很想你,所以特地赶到巴黎来看你嘛“ “是吗?那这可真是我的荣幸。”他没有被感动,表情拉得高高的,脸上似笑。 “但我也听说这几天刚好有gucci2004年的冬装发表会,你不是也应邀前来了吗?”“唉呀“她摆摆手“刚好嘛,大老远来一趟,总得和老朋友见见面,省得礼数不足啊。” “那还真是个巧合。” “亲爱的,今天晚上我到你那里去好吗?”许清徽的身体紧紧地贴近他身上,用最诱人的呢喃在他耳边轻轻地吹着气。 “不方便。” “为什么呢?人家很想念你的耶,正好晚上谈谈心,重温旧梦嘛。”她无法忍受被拒绝。 “我的房问已经太拥挤了。” “难道你已经和别人约好了?” “没错。”他完全没有反驳。 “哼,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引诱别人的丈夫?实在太过分了。”妒火在心中闷烧,虽然是她曾经抛弃过的男人,但她也无法容忍有其他女人捡回去。 “是谁都和你无关。”他低下头,在她的耳畔送出温柔但危险的低语“许清徽,如果你没忘记的话,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所以别再以我妻子的名义自居,你没有那个资格。” “韦天恨” “我说得够清楚了,现在,请容我告辞。” 翩然转身,从来没想过在无聊的宴会上也能找到乐趣,他留下正咬牙切齿边跺脚的美女,带着愉快的心情离开。 离开巳黎后,韦天恨匆匆回到奥马哈的家中,进门时,正巧看到女儿的头枕在汪微琦的腿上上高兴地听她说故事。 “唉,我好想变成汤姆喔。”小昭学大人烦脑的叹口气。 面对程度极佳的小女孩,当然不能随便用(小红帽)之类的故事摆平,所以汪微琦令天选的是马克吐温的作品(汤姆历险记) 听到故事中的主人翁汤姆和哈克,两个人每天都在森林里快乐地跑跳上局兴时就跳进河里游水,偶尔还能到山洞里探险,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比起每天都得接受多位家庭老师的教导,出入总有人陪着、看着,偶尔还得装出小淑女的端庄模样,简直就像在天堂。 “我也很想啊,可惜没办法。”那种纯朴厚的村庄,缓慢的生活型态与步调,再加上简单的入际关系,唉,说什么都很适合她这种老是爱行侠仗义却又少根筋的个性吧? “那待会儿咱们偷偷溜到山上去,仔细找找看有没有宝藏。”她兴致勃勃地提议。 “你忘了待会儿还有法文课吗?”汪微琦看着那张带着遗憾的小脸“或许下次吧,我们总会成行的。” “真的吗?你会带我去?”小昭两眼一亮,小脸上散发出灿烂的光彩“来,打勾勾,不准黄牛喔?” “好好好,我绝对会记住的。”伸出手,她其实很满意看到那张小脸散发出天真光辉的模样,这样才有属于孩童的味道。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别轻言答应,和小孩约定好就得实现,否则她可是会牢牢地记在心底的。我真怀疑你会有空吗?”韦天恨出了声,让两个一大一小的女人及女孩同时吓了一跳。 “爹地,你回来了。”明明是喜悦的心情,小昭却没有跳上前去拥抱他,只是马上翻起身上沛坐在椅子上,怯声的说话。 “韦先生,你好。”敛起笑容,她轻轻地颔首,原本轻松喜悦的心情,顶时变得沉重。 “汪小姐还习惯吗?” “很习惯。” “也应该是如此,都已经过一个星期,如果无法胜任,早该有人向我报告。”他的笑容中缺少热情“谢谢你的帮忙。” “不用客气。”她站起身来“你想陪陪小昭吗?我可以先回房间去,有事再叫我。”“不需要。”他摇摇头“我还有事要忙,你们继续吧。”说完之后“韦天恨转身就往书房走去,没有半点留恋的停下脚步。 看到小昭的脸由喜悦变成失望,然后委靡不振,她心中不免感到疼惜,却也逐渐变得愤怒。 这是什么样的父亲嘛! 连短短的几分钟都吝于给自己的女儿,仿佛她是全世界最不重要的东西,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生下她呢? 孩子何其无辜,纵使小昭在物质生活上等于拥有了全世界,但在精神生活中,却是最贫瘠的可怜虫。 饶是父亲如此的差劲,小昭却依然期盼着他偶然的眷顾,试图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最佳的一面,来赢得赞赏,如果她有这般乖巧的女儿一定会疼爱有加,舍不得她受到半丝冷落。 好,决定了! 她握紧拳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她绝对要和韦天恨好好地谈谈。 等了一整个下午都没遇到人,眼看着小昭时时偷窥的方向,和落寞忧郁的表情,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该软化了。 为此,感到心疼的汪微琦决心直闯那间被视为禁区的书房,直接揪出祸首,非得把话说清楚不可。 “韦先生,我想跟你谈谈关于小昭的事情。” 正在进行视讯会议的韦天恨看了闯入者一眼,跟连线中的人道个歉后,从容地结束彼端的谈话,抬起眼来。 “你应该先敲门的。”坐在椅子上的他没有起身,仅将椅背转过身,双手合十地摆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慌乱间,她只能搔搔头“真对不起,打断了你谈公事,但我已经等很久了,没办法再忍耐下去。” “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她摇摇头“我很好。” 不颐浪费时问的韦天眼,不耐地弹弹手指“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喔,不是我,是关于小昭啦。”她恍然大悟的回答。 “她又捕出什么楼子了?”他皱起眉头“算了,看要赔多少钱,损坏别人什么东西,我都愿意付钱。” “她很乖,没有调皮捣蛋啊!”“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想请你陪陪小昭。”她直接说了。 “陪小昭?” “是啊,你们父女俩可以一起出去看看电影、郊游野餐、逛逛动物园啦总之什么都成。” “汪小姐“他放下手上刚拿起的文件“当初会请你来担任小昭的保母,就是因为我没有空陪她,否则我何必花这笔大钱呢?” “唉,你说得是没错,但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人欠母亲绝对不能缺席,她总是会需要亲情的安慰,何况小昭年纪小” “她的成视诋事早已经足够应付日常生活的琐事,除此之外,小昭的智商高达一五0,所以我才打算让她尽快入学,接受英才教育。”说完之后,他挥了挥手“你可以离开了。” “韦先生,难道你连陪陪自己女儿的意愿都没有吗?就算只是短短的一小时,也会让小昭高兴许久的啊。”她不死心,仍然继续未完的话语“否则当初又何必把她生下来。” “汪小姐“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有关我们家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哈!真是爱说笑,我才没兴趣知道关于你家的私事。”她反唇相稽“我又不是狗仔队,谁理你那么多。” “在你刚才浪费我的半小时中,韦氏企业已经损失了上千万美金,请你出去吧。”他下起逐客令“小昭如果有需要,会主动提出的。” “金钱虽然很重要,但再赚就有了,然而孩子的童年,一旦逝去就消失无踪,你赔得起吗?俗气的家伙!”汪微琦登时为之气结,说话的声音也愈来愈大,几乎不留情面。 “偏偏我们都得靠这个俗气的家伙吃饭,相信小昭也能体谅我。” “是的,小昭或许早熟、或许智商够高,或许比其他同年龄的孩子都懂事许多,但早熟与忧郁不该画上等号,她才五岁而已,正应该是天真活泼的时期,应该赖在父母的怀中撒娇,应该享受到家庭的温暖,如果她将来会走上歧途,全然是为人父母的责任,别总是拿忙碌当借口。” 深思地望着她,韦天恨心中的想法有些松动了,原本以为她只是故意藉机来攀谈,身为保母,拿孩子当话题,是最自然不过的了。 但看到眼前的俏脸上如此激动的表情,像是发自真心的,或许她 不,女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划出来的,是世界上最会欺骗和伪装的生物,他早该明白,即使汪微琦再有心,也不过是个有时效性的保母,不需要负起责任,更没有权力在韦家兴风作浪。 “谢谢你的忠告,等我从亚洲回来后,再设法挪出时间。” “你最好别忘记自己的承诺。”她挡下话语,悻悻然地离开。 第三章 或许是因为汪微琦的怒火引发他的省思,也或许是他心中也怀有相当的歉意,所以在他启程前往日本之前,韦天恨谨慎地给女儿一个承诺人寺他回国后,会带她上动物园走走。 看到那张可爱的小脸上所绽放出的光彩,就算曾有满心的忿忿不平,也在此刻全数化为乌有。 汪微琦替小昭感到高兴,相信在小昭未来的回忆中,能多一件与父亲一同出游的画面,会是多么美好,有些在大人眼中微不足道的小事,却会影响小孩一辈子。 虽然才刚和父亲道别,但小昭已经开始盼望父亲回来的那天。 “汪汪,去动物园玩该穿什么好呢?”和汪微琦感情愈来愈好的小昭,特地为她取了个匿称。 “轻便就好,因为在动物园里要走很多的路呢。”她边看着手上的食谱边回答,最近打算替小昭换换口味,煮点中国菜。 “那我该梳包包头,还是公主头?” “天气热,只要把头发盘起来,什么都好啊。”汪微琦心思仍在书上。 “那鞋子呢?要穿哪一双,粉红色好二还是水蓝色的好?”她还有好多的问题待解决咧。 勉强地抬起一双眼,看她拿在手上两只比较的鞋子,其实在汪微琦眼中,都很可爱呀。 “只要穿得舒适,哪双都很好。” “汪汪”韦静昭哀怨地喊了声“你都不帮我。” “我的小鲍主,反正时间还没到,你何必想那么多。” “可是”她咬着下唇,露出哀怨的眼神。 汪微琦笑着拍拍她的双颊“小昭穿什么都可爱,所以别忙了,最重要的是开开心心去玩,其他的小事就别放在心上了。” “可是万一爹地嫌弃我的穿着呢?那他下次就不愿意再带我去玩,所以我要打扮的出色一点,不让爹地丢脸。” 老天爷,是谁给她这样的思考逻辑呀? 手掌用力地拍了下额头,才五岁的小女孩,关心的话题居然是如何打扮才能吸引人们的眼光,真是太可怕了。 但她又能说什么呢? 这是小昭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想改变亦非一蹴可即,更柯况她只是个过客,对于价值观的衡量,没有太多着墨的使力点。 “汪汪上笆爸为什么要去日本那么遥远的地方?害人家还要等上好几天。”夸张地叹口气,小昭的小脸上有着哀怨的表情“再等下去,我都老了,去动物园也走不动了。” “韦氏企业分布世界各地,日本当然不可或缺。”汪微琦有些哭笑不得的拍拍那张小脸蛋“放心吧,才短短数日,根本无损你的美丽。” “我漂亮吗?”小昭歪着小脑袋,期待她的答案。 “当然啦,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小鲍主,相信这点没有人会反对的。” “谢谢。”听到别人称赞自己美丽,小昭难得露出害羞的表情。 终于到了约定的日子,在没有人叫的情况下,小昭破例起了个大早,在清晨六点钟,自己穿戴整齐后乖乖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气不敢吭一声的等着父亲醒来。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屋子里依然沉寂,她无聊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不知不觉又趺入了睡梦。 梦中的她一边牵着父亲的手,口中大声地唱着歌,并开怀大笑,另一边则拉着温柔的手掌,她知道自己很安全,完全毋需顾虑其他,迷雾中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得什么样,只是隐约的知道她是个女人。 唇角绽开徽笑,那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而今在梦中出现。 汪微琦起床后来到客厅,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叹了口气,带着宠溺的笑容,拿起薄被,轻轻地覆在小昭身上。 很明显地,她有多么盼望这个日子的到来,因为父亲难得有时间陪她,所以不愿意错过一分一秒的相聚时光。 时钟敲了十下,韦天恨下楼时,看到一大一小的身影窝在沙发上,汪微琦轻轻地拍打着,而自己的女儿,则安心地偎在其中。 “咳。”他出了个声。 “你起来了。”汪微琦先将小昭的姿势调整好,然后才站起来“我得快点叫醒小昭。” “不用了,她如果想再多睡会儿” “喔喔,那她明天铁定会哭。”汪微琦摇了摇头“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小昭花了好多的心思,甚至一大早就自己坐在沙发上等待,无非是希望多点时问与你相处,别浪费了她的心意。” “好吧。”韦天恨耸耸肩上迳自去端了杯咖啡走向餐桌。 “小昭,起床了。”汪微琦轻摇着依然熟睡的小昭,轻轻地呼唤着。 “妈咪”小嘴巴里逸出模糊的音节。 突如其来的叫唤让汪微琦有些许的尴尬,偷偷的望向他,还好没被听见,否则可能会引起误会呢。 “小昭,今天要和爹地去动物园玩,你忘了吗?” 听到“动物园“三个字,小昭突然间惊醒,眼神慌张地四处张望“爹地!爹地呢?” “放心吧,你爹地就在那边。”她指着韦天恨所在的地方,让小昭安心。 顺着她指示的方向看过去,小昭果然瞧见正悠闲地喝咖啡、看报纸的韦天恨。松口气的同时,又起了新的忧愁。 “爹地会不会觉得我打搅他了?” “老天爷,你想得太多。”汪微琦催堤的挥手赶人“走走走,今天是快乐的日子,别让你的小脑袋里胡思乱想的。” 在汪微琦的推拉下。小昭扭扭捏捏地来到韦天恨面前,她的声音细如蚊蛔“爹地” 专注于报纸内容的韦天恨并没有听到女儿的叫唤,且正对着报纸的某个标题深锁着眉头。 因为没得到回应而感到不安,回过头,小昭带着求救的神情望向一旁的汪嫩琦,扁着嘴已经有了哭意。 “韦先生。”拍着小昭的肩膀安抚着,汪微琦清了清喉咙“小昭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吧?” 闻声抬起头,他看见小昭的手紧紧地捉着她的衣角。 “好。” “出发啦。”汪微琦鼓励地给了个笑容“动作快点喔,你今天会过得很愉快呢。” 兀自走在前头“韦天恨率先而行,跟在后头的小昭则是一步一回头,企盼的眠神没有停过。 等他回过头,发现女儿的目光上这才停下脚步。 “你也一起来吧。” 挥舞的手僵在半空中,好半晌,汪微琦才回过神,啊,原来这句话是在对她说的呀。 “我?”瞠着圆眼,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这是难得的家庭聚会耶,有外人参加,不方便吧?” “没关系。”韦天恨并不介意。 “你应该多点时问培养父女感情。” “我不擅长应付小孩子。” 哼,小孩子叉不是拿来应付的!她皱起眉头,正想给予斥责时,站在旁边的韦静昭也帮起腔。 “一起去嘛。” “可是” “我想要汪汪一起去。”小昭撒起娇来是她最没辙。 “汪汪?”挑趋眉尾,他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小昭给我的匿称啦!”她的脸蛋倏地变红,在这种时刻里,他看起来反而比较没有威胁性。 “汪汪,你也没去过动物园,对不对?” “我当然”看见那双企盼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无法狠下心拒绝“对,没去过。” “哇,太好了,汪汪也要去。”小昭高兴地边走边跳。 “麻烦你了。”韦天恨礼貌地道谢。 “不会。”她认命地跟上前去。 路途间,坐在休旅车后座的两个一大一小的女人和女生有说有笑,对着窗外的景色,不时传出愉悦的声响。独自在前座开车的韦天恨从照后镜中观看到,女儿难得如此不设防地开怀模样。 那是种很美好的感觉,就像一家人般,气氛和谐温馨、无拘无束。 在天南海北闲扯的同时,汪微琦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小昭的身上,对于一同出游的男人,似乎没有半点探讨的意愿。 到了目的地之后,小昭的双手一边拉着父亲,另一边拉着汪微琦,牛跑半跳地穿梭于其中。 五岁儿童的天真展现于脸上上吾悦无可言喻,咯咯的笑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爽朗,连正视着父亲也不再有畏惧的感觉。 三个人绕了好大一圈后,在小餐厅里才歇息不到五分钟,小昭又有新的提议了。 “我还要去看鳄鱼!” “你饶了我吧?”汪微琦发出惨叫声“我好累喔。” “不会啦,汪汪,快点。” “天啊,我怎么会答应跟你这个过动儿出游呢?”她翻了翻白眼,依然照着小昭的要求起身,临行前上逼回头望了眼“韦先生呢?” “你们去就好,我有几个电话要回。” 双手盘在胸前,本来想教训他不该把公事带到这种场合,但想想,难得小昭如此高兴,人家也算尽了心力,毋需太多苛求。 “侍会儿见。” “嗯。”韦天恨挥挥手,要她们玩得更尽兴点。 过了许久之后,两个女人终于完成伟大的探索之旅,一边吱吱喳喳地讨论起鳄鱼的种种,简直快变成专家了。 韦天恨透过窗子看出去,心底隐隐有些抽动。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没有费神打量过眼前的女人,直到此刻。 那正在比手画脚的女人,在阳光灿烂的照耀下,变得鲜明耀眼,似乎她身上的活力也跟着光芒闪烁着,而那些活力影响了女儿,让小昭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活泼与欢乐。 或许她无意间的忽视让他大男人的自尊受到小小的打击,于是更特别注意起她,进而意识到她的存在; 看着前方两个女子不分年龄大小地打打闹闹,他苦笑着摇摇头,开始怀疑自已的判断是否正确。 还一直以为小昭是个沉静的孩子,早熟又懂事,毋需旁人多操烦,以往在大人聚会的场合,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吵不闹,多数时间甚至让人忘记她才只有五岁而已。 或许他向来对女人的判断力就极为差劲,所以才会犯下一个无可弥补的错误呵。韦天恨迎上前去,已近日落时分,也该准备回家了。 晚上,精疲力竭的小昭终于安静地睡在沙发上,汪微琦端来一杯咖啡递向一旁的男人。 “谢谢。”抬起头“韦天恨笔直地望进她的眼中。 “我没有待别的意思喔。”慌乱地摇着手,她忙撇清“只是谢谢你今天愿意陪伴小昭“ “该道谢的人是我吧?” “如果你能多抽点时间,小昭会更高兴的。”经过一整天的相处,她也小小地修正了对他的观感。 “男人很难猜透女人的心思,即便小孩子亦同。”他苦笑着。 “只要你肯用心,其实小昭很容易懂的。” “你呢?” “我?”她指着自己“我怎么了?” “你也是个容易懂的女人吗?”他重复前面的问题。 “是呀。”提到此,汪微琦大大地叹了口气“几乎容易到根本没有男人愿意花心思在我身上。” “为什么?” “因为我完全缺乏神秘的特质,只要从脸上就可以直接看出我的意思,交往起来没意思嘛!”她振振有词“人和人之间,都是因为有股莫名的吸引力才会让彼此想亲近呀。” 看似天真的她,原来也有如此深刻的体认上这倒令韦天恨刮目相看。 “女人单纯点,未尝不是件好事。” “是喔,你只是安慰我的啦!” “或许是我的亲身经历所得到的结论。” “你引“她哈哈一笑“爱说笑,太过平凡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引起你的注意呢?” 他难得地给予反击“何必把自己的日子弄得紧张兮兮,单纯点的生活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哈哈,从赫有名的帅哥口中听到这种安慰,我还真不虚此行。”呵呵笑过后,她故作明白地点点头“哎呀,别以为我会因此而难过,反正什么锅配什么盖,反正,我也已经有男朋友了。” 喔上这倒令人意外,韦天恨挑挑眉“哪个男人好大的胆子?” “他叫孙奕武,是我大学同学,旭很放心我的所做所为,也相唁我的出发点,所以我才能在遗里住三个月也没人来催。”她洋洋自得。 “希望如此。”韦天恨不置可否。 “反正他也有事忙,总不能老陪着我吧。” 虽然恋爱中的男女绝大多数喜欢成天腻在一起上昱支亲密的感觉,但在汪微琦的眼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二有寺彼此有空再相聚,是更好的安排吧。 幸好孙奕武也有同样的想法,因此汪微琦总是很认命也很看得开,所以身旁有无男朋友陪伴,并不影响她的日常作息。 况且两个人常常在一起,话题了无新意,只会增加彼此间冲突的机会,完全无助于感情的进展,那又何必呢。 笑了笑,他弯腰抱起熟睡中的小昭“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晚安。”她也回以一笑,走之前还特地回过头,嫣然一笑“我今天过得很愉快,谢谢。” 唇角在黑暗中微微上扬。是呀,难得他也渡过愉快的一天,没有任何负担与竞争压力。 作梦般的舒适日子结束,回到现实生活中,韦天恨依然是个每天上班超过十六小时的工作狂,依然忙得见首不见尾。 但汪微琦心中的不满却渐渐压低了,好感虽谈不上,至少没再变差,她相信只要韦天恨愿意,也可以是个好父亲。 “汪汪,你爬过树吗?”站在庭园中,小昭仰头看着一棵大树,好奇心油然而生。 “小时候爬过。” “嗯,那我也可以试试看喽?” “不可以。”汪微琦马上持反对意见。 “为什么?”她举起小小的手“抗议,抗议“ “爬树很危险。” “但你也试过呀。”小手抆在腰上,一副得理不饶人样。 “嗯情况不同呀” 伤脑筋,真是打了自己一巴掌,遇到智商太高的小孩果然是种麻烦。 “拜托,我想试试嘛!” “好吧,好吧,但要很小心喔!”投降了,小昭使出撒娇的必杀绝招,果然很受用。 “耶,汪汪最好了。”小嘴在她的颊上印下一个吻“我老早就想试看看站在树上的滋味了。” 手脚并用,小昭像只小猴子,很快地往上爬去。 “小心点呀。”站在树下的汪微琦看得心惊胆跳。 “汪汪,我告诉你,树上真的好好玩喔。” “可以下来了吧?” “不要,我还要爬更高。”小昭毫不理会她的叫喊。 “再高会发生危险的。” “放心吧” 话还没说完,小昭的脚突地踩了个空“哇“的一声,身体开始往下坠。 所有的事都发生在千分之一秒间,看见眼前的景况,汪微琦的脑海中仍是一片空白,同时,耳边已听到巨响,小昭的身躯无助地横躺在地上上髦无动静。 “小昭”她颤巍巍地走向前,不敢伸手碰触。 “喂。”手机突然间响起,韦天恨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 “小昭小昭她出事了。”哭泣的声音从彼端传来,向来充满朝气的汪微琦居然带着哽咽声。 “你人在哪里?” “医院里。” “她怎廖了?是肚子痛上逗是牙齿痛?” “都不是!。“彼端的声音突然变得万分激动“她摔倒了,从树上摔下来,现在还昏迷中。” “我马上过去。”匆匆收了线,他抓起外套赶到她所说的医院。 才刚进病房,就见汪微琦惨白着脸,出神地望着床上的小昭。 “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这样?你快点告诉我。”他的声音比嘶吼还剌耳。 “因为小昭说她没爬过树,所以我才会带她去爬看看”声音愈说愈小,汪微琦的手指头拉着衣角,不住地转动着。 “老是任性而为,她是个五岁的小孩,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难道说已经二十好几的你也同样无知吗?现在可好了,弄得一团糟,她躺在病床上。拜托,你能不能机伶点?”他怒吼着。 “没错,我天生就是少根筋,做事不机伶,那又怎样呢?谁会希望小昭出事?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的模样,我也很着急呀!你不满意的话,开除我呀,学着自己带小孩嘛!” 心里已经够焦急了,还得面对韦天恨的责难,无法负荷的情况下,她反而开口吼回去,完全不输给他。 “为什么没事先征求我的同意?” “拜托,如果你老是不在家,我怎么告诉你?”说到心中的不满,声音的分贝数跟着放大“今天在纽约,明天可能到巴黎,后天又飞往东京,终于回到家,也不过当个过夜旅馆,要不就成天关在书房中商讨公事你有用心对待小昭吗?” 面对她劈哩拍啦的指控,看见那张认真的小脸,他顿了顿,却突然幽默的冒出“抱歉,你安排的行程太赶了,每天都有活动,除了回家那天之外,恐怕没有人能胜任,还好,当初的条件不是请你来当秘书,否则我这个做老板的人,恐怕会先累死吧。 “我是在跟你说真的。”她气得嘟起小嘴。 “没错,因为没空,所以才需要一个能替我照顾小昭的保母,否则你以为我干么替自己找麻烦。” “就算你找的保母再好、再尽责,也比不上自己父亲的几句关怀,难道你不懂吗?” “她需要一个妈妈。” “没错,她当然需要有母亲的关怀,但父亲同样在生命中不可或缺。” 汪微琦握紧拳头,努力平抑怒火,他是牛呀,怎么讲都不会听,只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韦天恨的眸中透出奇异的光芒,嘴角逸出冷笑“或许我并非小昭的亲生父亲,所以两个人始终不亲。” 乍听到这个消息,她的脑海中有几分钟空白,然后才恢复思考,从他略带悲哀的眼神中,确定那不是个玩笑。 “小昭知道吗?” “当然不。”他很快地否认“就算有错,也与她无关,上一代的恩怨,何必延续到她身上。” 呵,他果然是个好男人,也试着对小昭疼爱,只是碍于彼此间没有润滑剂调和,而导致不懂得如何表达吧。 就在此刻,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在韦天恨的心中并非真对此毫无芥蒂。 “她很敬爱你。”不假思索,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所以希望她得到的都是最好的。”他露出一个微笑。 “即使如此,她要的却只是你的爱。”汪微琦带着信心“为了讨好你,小昭什么都愿意。” “说爱未免太沉重,责任而已。” 第四章 虽然曾经逞强说过不需要母亲的话,但生病的时候,也是人心最感到脆弱的时候,小昭口中不经意的逸出了喃喃叫喊声。 “妈咪” 听到叫唤声,汪微琦心疼地赶到床旁边,握住那只伸在被单外头的小手,同时抚开额上因高烧而湿润的头发。 “小昭乖,很快就会好的。” 眉头紧紧地锁起,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小小的身体内,仿佛有千万斤重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 “妈咪别走啊!”轻轻叹口气,汪微琦放开她的手,打算回去准备些容易入口的食物。 但小昭却不肯松开手,像落水后抱住的浮木,她的力气是那么地大,连大人都无法轻易挣脱。 “没事的,好孩子。”汪微琦坐回床沿,轻轻的拍着她,对着那张沉睡的脸孔低喃,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 像是在回应汪微琦,原本的焦躁渐渐平息,唇边还漾出浅浅的笑意。 “好孩子,你要坚强点。”泪水凝聚在眼眶,她持续地喃喃低语着,完全没注意到房门被打了开。 “放心吧,医生说没大碍,只要小心静养。”韦天恨按着她的肩,用难得温柔的声音安慰着。 “都是我的错!” 因为他温柔的碰触,全部的压力都在此时松懈,她终于能放声大哭。 “她是涸有主见的孩子。” “不,如果我能更注意点,今天也不会让小昭进医院。”眼泪潸潸地流下“我要辞职,我没有资格再当保母,没有脸见小昭,更不可能拿你的钱,韦先生,当初的协议到此取消吧。” “胡扯。” “我是说真的!” “你只是一时失控罢了。”看着她早已哭到肩膀抖动却刻意地忍受着,韦天恨伸出手,将她揽在怀中给予安慰。 “你的心底也是怪我的吧?”她的眼泪将他昂贵的衬衫给哭湿。 “孩子都很好动,我们无法全部约束。” “她受伤了,是因为我的粗心” “有时候,尝试过的敦训,更会终身难忘,小昭受了伤,以后将会更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对大人而言,这也是件好事。”轻轻的拍着她,他像哄小孩般的低语着。 “你只是好安慰我。” 而她居然深深地被感动了。他身体的热力,透过衣服后面传来,让汪微琦的心起了悸动。 “没错,我是在安慰你。”他笑了笑“那又如何?” 是呀,那又如何呢?接受别人安慰的滋味,总是特别的温暖。 “谢谢你。”退出他的怀抱,她闷着声“我觉得好多了。” “小昭随时都会醒来,总不能让她看到你这副丑样子。” “说得也是。”她抬起头,拭去眼角的泪水,重新打起精神。 面对那个炫目的笑容,刹那间,难舍的感觉袭上心头。这个男人,果然很容易吸引女人呵。 在医生、护士和汪微琦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小昭很快地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她看见爹地坐在前方的椅子上,还以为自己置身于天堂中。 “我正在作梦还是上了天堂?” “都没有,待会儿就知道痛了。”他颂身靠近,仔细地观察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很好啊。”她露出了天使般的笑靥。 “小女孩,你现在还笑得出来,回家后可知道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韦天恨刻意的板起脸孔。 小脸垮下,在四处无人的情况下,她急于寻找同盟,于是小心翼翼地问:“汪汪呢?” “她没有好好地照顾你,所以” “不要!我不要!”以为汪微琦被赶走的小昭马上声泪俱下“爹地,是我的错,别怪汪汪。” “你也知道是自己的错?”他挖苦。 “是我不好,才会跌到树下,跟汪汪没关。”小昭护卫着她。 “她没有把你照颐好。” “下次我爬树时会小心的。”她信誓旦旦的保证“拜托嘛!” “还有下次啊。” “当然,爬树好好玩喔,爹地要不要试试?” “我以前就爬过啦。” “哈,既然爹地也爬过,怎么可以不让我爬呢?”她机伶地反击。 “人小表大。”韦天恨揉揉女儿的头发后站起来“你好好地休息,汪小姐等会儿就到了。” “好。”她委屈地低下头。 “下次我们再到动物园吧!” “真的吗?”瞬间小昭的脸又变得明亮有朝气“不可以赖皮喔。” “拜拜。”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坐在病床上的小昭傻傻地笑着,直到汪微琦出现,仍然维持着相同的表情。 “小昭,你还好吗?”檐忧地伸出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糟糕,会不会把脑子摔坏了。” “汪汪,爹地还要带我去动物园耶!一回过神来,小昭治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孩子的喜怒哀乐总是如此轻易地写在脸上,只是大人们很容易忽略而已。汪微琦爱怜地摸摸那张喜悦的小脸。 “恭喜你。” “你也要一起去喔。”她特别叮咛。 “好啊。” 宽松的风衣底下掩不住青光片片,古铜色的胴体和凹凸有致的身村随着风吹而微微显露。 花了好大的力气探听后,蹑手蹑脚地躲进车子中,美艳不可方物的布莉斯打算给韦天恨一个惊喜。 许久未见,她的思念是如此浓烈,几乎快欲火焚身了,即便身为世界数一数二的名模,有无数的男人拜倒在她脚下,但她的心早被韦天恨给全部占有,无法容忍其他男人的存在。 打从韦天恨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就再也没有哪个男人能让她瞧得上眼。 对女人而言,一生之中唯一仅有的爱人,却无法时时刻刻陪在身边,当然是种遗憾。 不过没有关系,身为世界名流,他的忙碌是被允许的,而她自己也同样,随时随地在不同国家的伸展台露面,因此,只要时间许可,一年之中她总会特地到奥马哈市几次,只为了与他相见。 脑海中编织出两个人相聚时的浓情蜜意,她不禁吃吃地笑了起来。 等了很久很久入寺到几乎过了午夜,她都已经躺在车后座睡着了,韦天恨才终于进入了车中。 照例发动起车子,韦天恨整个脑海尚残留在方才的合并案上头,没留心车子内的异常。 直到那低沉柔媚的声音响起 “好久不见。” 他迅速地回过头,即使有着吃惊,平静的脸上也看不出表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 “人家想你嘛。”慢慢地爬到前座,布莉斯不在意青光外泄,反而挑逗地刻意从他身上摩擦过。 瞥见那身衣物后头的玄机,韦天恨挑高眉尾“你改行啦?” “没有啊,我前天还在米兰走秀,真是累死人了。”均匀细致的长腿从风衣中踢出,开始摩鲨他的。 “那就是现在的设计师喜欢不穿衣服的女人了?” “讨厌,人家是为了要见你,才特地打扮的。”她倾身向前,特意露出胸前的一大片雪白。 “布莉斯,找今天很累。” “正好,我会帮你“马杀鸡“,保证很快就神气活现。” “我送你回饭店。”他摇摇头。 “不要。”跨坐在韦天恨的腿上,水蛇腰轻轻地摆动,她不依地嘟起红唇,每次我订了饭店,最后都没回去睡觉,真浪费,所以我这次根本没有预订,就是要你彻夜陪人家嘛。” “今天不行。” “为什么?”她瞬问打翻醋坛子“你约了什么人?她比我更好、更美吗?” “布莉斯,我是一个五岁小女孩的父亲,明天打算陪陪女儿。” “无妨,我从未曾好好地瞧瞧那个小女生,我也愿意陪她呀。” “那绝不是个好主意。” “别扫兴,难得见面,你的注意力却不在我身上。”她蹶起起漂亮的红唇“亏人家还飞了好几十个小时来此,就只为了见你一面,明天一早还得飞到纽约参加化妆品的发表会。” “总而言之,你今天可以先住在我家,但明天” 他根本来不及把话说完,布莉斯已经印上了红唇“天恨,你最好了。” 真棒,能认识他的小女儿,表示关系已经扩大到家庭层面,对彼此的亲密层会度来说,就是一大进展,虽然她本身并不特别喜欧,但只要是与他有关的,她都可以接受。哼着歌曲,布莉斯页高兴自己作了正确的选择。 第二天,当汪微琦又看到小昭打着瞌睡,坐在楼下等待父亲的身影时,她再也忍不住地冲到他的房门前,用力地敲着门。 “谁呀?”布莉斯的声音从房里传出。 刹那间汪微琦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但定眼仔细地一看,没有错,这是他的房间呀。 “我要找韦天恨。”没有道理心虚的,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 “天恨,他正在忙耶。”口气十足的暧昧。 “不管他在忙什么,我都必须跟他谈谈,现在。”汪微琦吃了秤砣铁了心。 房门开出一条缝,眯着眼睛,美艳不可方物的布莉斯打量着眼前的东方女子脸蛋平庸、身材平板、长相也不出色确定眼前的汪微琦并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后,她大方地将门打开。 “进来吧,你有什么事情吗?” 脸红的人竟然是她!汪微琦瞧见那身傲人的曲线和不加遮掩的态度,竟然感到不自在,听见水声,想必韦天恨在洗澡吧。 “嗯我想直接跟韦天恨谈。”眼睛紧紧地盯着一旁,就是不敢仔细看着眼前裸的女人。 “请便。”布莉斯在他那张大床上侧躺,伸展撩人的身躯。 面河邡赤之余,汪微琦开始讨厌起那个男人。好评价没几天,又打回原形。哼,男人,果然是感官动物,才大清早地,就让她瞧见不干不净的画面心想不是为了小昭,她才不会忍耐呢。 “你是什么人?”布莉斯不客气地询问。 “小昭的保母。” “小昭?” “韦天限的女儿:“ “喔,原来她叫小昭。”布莉斯点点头“她应该就坑诹寄宿学校了吧?” 汪微琦勉强的撑出一个假笑“也许不会。” “当然啦,为了你的工作着想,一定会希望他女儿继续留在家中。”布莉斯露出胜利的微笑“但天恨很讨厌小孩子,总是希望耳根子能清静些,终于等到能送小孩去寄宿学校了,怎么会放弃呢?” 浴室的门在此刻打开,汪微琦的目光如火炬,直直地望进他的眼中。 “哼!原来这就是你不想要小昭留在这里的主要原因。”她冷淡地看着那个躺在床上打着哈欠的女人言词中充满不屑。 有半秒钟的茫然,直到看见布莉斯躺在他床上的模样,终于知道她所指为何。恼羞成怒,明明不干她的事,但被撞见后,韦天恨却觉得浑身不自在,防御的攻击言词也跟着脱口而出。 “我的私生活跟你没关吧?” “是没有。”她耸耸肩“只不过你答应小昭,今天要再带她去动物园,她从一大早就穿好衣服在客厅里等你了,眼看时间一分一杪过去,直到现在都快中午了,却不敢来叫你。” “糟糕。”他揉揉乱发“现在几点了?” “很明显的你根本忘了这回事。” “再给我三分钟,我马上下去。” “希望这次你能说到做到。”临行前她瞥了眼那个身材妖娆的美女“顺便奉劝你一句,惹火的行为将来会严重地影响到下一代,无论好坏,如果你方便的话,请画量保持家庭的单纯与干净。” 抬高下巴,她像个高贵的女王,昂首走过两个人面前。 这次的家庭活动,汪微琦托词没有参加,虽然小昭满脸的疑惑,但她打定主意,就是不显意再和韦天恨相处。 当然,那个布莉斯也没有随行,她还得去赶飞机到纽约呢。 心清没由来地感到泜落,心孤单的时候特别渴望有人陪,她想起许久未见的男友,突然有了打电话的冲动。 “嘿,奕武。”透过电话,她听见男朋友的声音,心底感到些许的甜蜜。 “微琦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吵杂,带着不确定。 “是呀,我们很久没见面,所以” “我这边很吵,听不太清楚。”男女交错的笑声从话筒的彼方传来,孙奕武只得扯大嗓门。 “没什么啦,你最近还好吗?”紧紧地握着电话筒,希望能从他的言词中得到稳定的支柱,让自己浮荡的心,再次变得稳定。 “挺好的,你呢?” “我”清清喉咙,她试图保持平常的愉快“其实” “嘿,难得住在有钱人的房子里,想必你乐坏了。”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有钱人的小孩是被宠坏,我们都知道呀,忍着点。” “小昭是个乖孩子。” “喔,是吗?”他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请着“韦氏企业的总裁本人呢?每个女人不都很喜欢他、巴不得嫁给他?依我看来,不过就是有钱了点,其他没哈了不起的。” “不对,根本不是那样。”她下意识的替韦家的人辩护“而且韦天恨也是因为很努力工作,才有今日的成就。” “所以你胜任愉快喽,既然如此,祝你有个开心的假期。”匆匆忙忙的结束话题,他有收线的打算。 “小武,我其实”她还想再多跟他说几句。 “喂,快点啦,电话讲不完呐!”电话那边隐约传来吐喝声。 “好啦、好啦,你们先走,我马上就来。”捂着手机,孙奕武回应。 “我其实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她试图让男友听进去。 “小武啊,太阳好大耶,别让人家等太久。”娇滴滴的女声近在身旁。 “放心,宝贝,不会的。” “嗯,快点。” 最后一句回应的话,小武温柔体贴的声音,和清楚传来的吻声,那浑然忘我的境界,让汪微琦的心冷了半截。 她从来就不是个敏感的女人,也讨厌妄加猜测别人的心,然而此刻却也明白男朋友的心已经变了调。 诉苦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如今却无法说出,她害怕自己受到韦天恨的吸引,一日大过一日。 没错,应该要讨厌的人,却牵引着她的心,看到韦天恨房中出现的美女,她表面上虽然强装冷静,但心底却像喝了整桶的醋,酸得要命,但现在,听见孙奕武和别人亲密的打情骂俏,却只有木然与灰心。 “微琦,你还有事吗?”他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耐。 “没有了。” “那我要挂电话了。” “小武” “怎么样?” “我们分手吧。” “你在说什么呀?”他的声音中明显有着恼怒。 “其实我早就该知道了“她表现出平静且坚定的态度“没有我,你的日子依然逍遥自在。” “微琦,别胡闹了,我现在没有空跟你吵架。” “我没有胡闹,也不想吵架。”她眨了眨眼,不让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落下“你早已经有了新欢,又何必在乎我。” 一句话让话筒的那头有了三秒钟的沉静,然后孙奕武的声音才传来“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能体恤我的心情,我希望男朋友的作用是彼此依赖扶持,我希望你愿意多花点时问在我身上。” “对,我也希望如此,假如你是个正常的女人。” “我很正常!” “是喔;“嘲讽的笑声从远端傅来,刺进她的心中“但你又把找摆在什么样的位置?放假宁可出去当义工,假期都在别州打工,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受得了。” “嘿,我征询过你的意见” “都已经答应别人才告诉我,这算哪门子的征询?” 好吧,她承认自己在过程中有些疏失,但遇到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 “那是因为难得有大好机会可以做善事,我当然不想放弃。”替自己找借口,她拚命地想挣扎。 “总之分手就分手,我无所谓。” “孙奕武,我后悔认识你。” “汪微琦,让我告诉你一个事实你是个无趣至极的女人,没有男人能受得了你,因为你把自己当圣人,很可惜,我只是个平凡人,需要平凡的生活,和平凡的爱情。”说完,孙奕武主动把电话挂上。 握着话简,在这端的她只脑普洞地望着前方出神,无言以对。 汪微琦无精打采的坐在小昭身边,出了神。自从孙奕武的那一席话之后,她常处于这种状态下。 也许他话中的尖锐刺伤了她,但更重要的是,他说的都是事实! 她不会难过的,反正恋爱就是那么一回事,不甘心地却是自己被贬低的价值,有什么理由或借口,也敌不过男朋友对你倾全力的所作所为不认可,那真是大大地伤害了她。 “汪汪,你说对不对?对不对嘛?”身体被摇晃了几下,她才清醒过来,看见满脸气恼的小昭。 “什么事对不对?”她为自己的心不在焉感到抱歉“小昭再说一次,好吗?” 见她愿意听,小昭的兴致持续高昂着。”爹地说下次要带我到迪士尼玩,好棒喔。“一定很棒。” “汪注,下次要一起去啦。”小昭赖在她怀中,透出小女孩特有的香气“少了你会很无聊,爹地都不说话,我没有伴啦。” “小昭,我最好还是别去。” “为什么?” “我和韦天恨八字不合,根本无法和平相处。” “什么叫八字?”她好奇地问。 “嗯啊”对五岁的小女孩,该怎么解释呢?页伤脑筋耶。 “就是命运。”笑声从门口传入“中国人习惯用生日来预测未来,就像西洋人用星座代表一样。” “天君叔叔!”小昭看到来人的出现上高兴地直住前奔。 韦天君轻易地将她举高,在空中旋转片刻,才开口椰榆“又长胖喽,下次就可能抱不动喽。” “我也有长高啊!”她不服气地说。 “是呀,才几个月不见,你责的长高很多耶。”韦天君打量起她,口中喷喷称奇“没有像以前那样?养不良了。” “因为我现在都有乖乖地吃饭啊。”她骄傲地夸耀自己。 “真的,是哪个天才让你学乖的呢?” “是汪汪。”小昭的小指头指向她。 “汪汪?”韦天君扬起眉尾。 “我是汪微琦。”她自我介绍。 间言,韦天君仔细地打量起她,耶个被布莉斯嫌弃得要命的女人,胆敢指着他二哥鼻子说话的女人,竟然是如此的娇小。 呵呵,看来这趟还真是来对了,直觉告诉他,将要有好戏可看喽! 第五章 有了韦天君的出现,向来沉寂的家中多了欢笑声,小昭的注意力得到移转,她终于有松口气的机会了。 脸色始终处于黯淡模样的汪娥琦,几天下来安静得不像话,引起了韦天恨的注意。 “你最近似乎心情不太好。” “没什么,大概是天气太热了。”她耸了耸肩“难得来,你女朋友怎么不多待几天呢?” “布莉斯回纽约了。”韦天恨望着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女朋友的工作是?”她刻意故左右而言他。”模特儿。”他瞧了她一眼,又补充了一句“布莉斯只是个朋友,并不是女朋友。” “布莉斯小姐还真是白费心劳,特地为了你来此地,居然不被承认。” “别把话题岔开,阴阳怪气的你,很讨人厌。” “是喔。”汪微琦脸色一垮,赌气地别过脸。”反正我的私生活与你无关。” 我的私生活与你无关!好刺耳的话,光听着就让人生气。 没错,本来她怎么样都是她的问题,但韦天恨就是看不惯她那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偏偏就想插手管闲事。 拉起她的手,韦天恨干脆又直接地下吩咐“天君,麻烦你先看着小昭,找和汪小姐有点事外出。” “悉听尊便,反正我很闲。”韦天君开心地回答。 闲引当然是开玩笑的,身为世界闻名的服装设计师,一年四季都忙得要命,怎么可能闲得下来,但机会难得呀,打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后,他就没见过二哥对哪个女人如此热心过,现在居然连人家脸上稍稍露出不悦,就紧张万分。 哈哈,才来此地没多久的光景,就看到好戏,就算要他用两倍的工作时间来换,他也绝对要继续待下去。 “他们要去哪里?”小昭偏着头问“我也要跟。” “别跟去嘛,有叔叔陪你玩,难道不好吗?” “我比较喜欢汪汪和爹地。” “小表头。”他用力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就因为你喜欢,叔叔才牺牲自己来当保母啊。” “为什么?” “你想要汪汪永远留下来吗?” 小昭很用力地思考,然后谨慎地点头“想呀。” “那就对喽,我们就待在家中,静观其变吧。“ “汪汪和爹地会在一起吗?” “未来还有很多变数,但难得有人引起他的注意,虽然长相不起眼,总是他自己的选择。”韦天君叹了口气“学不乖呀。没办法。” “谁不乖?”小昭对这种字眼敏感得很。 “小昭最乖。” “谢谢叔叔。”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叔叔说是,那就是吧。 本来汪微琦是打定主意要讨厌他的,就像此刻 “你到底要把我拉到什么地方?” “让你开心的地方。” “哼“瞥开头,她压根不信他的话,直到看见眼前出现的小飞机,才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机场。 “上去吧。”他推推瞠目结舌的她。 “谁驾驶?”她的警觉心忽然高涨。 “当然是我。”他骄傲地比比自己。 “在晚上开飞机?”她不确定的再问。 “你将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绝不。”她的头摇得像博浪鼓,抵死不从。 “马上。” “我要回家去。” “好吧,这是你自找的。”他干脆将她抱起,直接往飞机上扔。 在韦天恨的坚持之下,汪微琦委屈地坐在小飞机上俯眺夜景,克服恐惧后,开始有了欣赏的心情。 好棒的景色!看着下方的灯光点点,与天上的星辰相互辉映,天空如此辽阔,深邃又耐人寻味,本来郁闷的心情,至此消失无踪。 怀着万分惊喜的心情,汪微琦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能随心所欲地翱翔于空山。 坐在她的身旁,感觉既轻松又自在,韦天恨看着身旁的她脸上展现出惊奇的表情,随着每一次的欢呼声而变换,那毫无掩饰的神态,和以住矫饰过度的女人相比实在好相处多了。 “你心情好点了没?”虽然小飞机的引擎声有些干扰了对话,但他不愿放弃这样的美好时光。 “嗯。”点点头,已经笑靥如花的她本来就不是个适合忧愁的人,有了开心的事,自然忘记那些不悦。 “可以说原因了吧?”他并没有忘记她还欠他一个答案。 “唉,我和男朋友分手了。” “喔,是吗?”不知怎地,他突然间心情变得很好。 “因为他脚踏两条船被我发现,所以” “男人,多数都会有犯错的时候。” “其实也毋需替自己找借口,错的人并不只是他。”她耸耸肩“是我自己不好,没能陪在他的身边吧。” “有道理,爱情淡了就淡了,什么样的理由或借口都是多余的。” “你可真看得开呀。”她半带椰榆地笑了“可惜本人的条件没你好,男人不会巴望着上我的床。” 静了静,韦天恨才开口“就算是我,也无法捉摸女人的心思,否则又怎会有过失败的婚姻。” “如果是指小昭的妈,那你早该忘了她,合则聚,不合则散,现代人对忠贞的定义并非从一而终,况且她不过是个女人,如果有需要,你在大街上伸出手来,随便捉也有一大把。” “我承认有时候你相当讨人厌。” “为什么?”她张着天真的大眼“因为我总是说实话吗?” 深思地望向那张无邪的脸庞,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她显然很乐,怡然自得的神情,让韦天恨感触甚深。多年来在女人堆中打滚,却总是处在尔虞我诈的场面中,汪微琦无疑是个例外。 “对。”倾过身,他迅速地在她的红唇上印下一个啄吻。 啊! 通常女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更加依靠在男人身上,娇声询问男人的动机,寻求保证,特别当对象是韦天恨时。 而硬是与众不同的汪微琦的第一个反应,竟是捂住自己的嘴,身子快速地住旁边靠,唯恐遭受再次的掠夺。 “你干什么?”他皱起眉头,不甚赞同地问。 “你给我专心一点开飞机。”她强迫他看着前方,仍没有把手放开嘴边的打算。 “不过是个吻。” “别说话。” “把你的手放开。” “我的命很值钱耶,你专心点好吗?” 他屏住气息,努力压抑下怒火,直到飞机降落前,两个入都没有再交谈,只留下高空稀薄的空气,伴随着引擎声蔓延开来。 “你打定主意不理我了吗?”回到地面上,他不耐烦地问。 “你为什么吻我?”她控诉地看着他。 “你说呢?” “你这个人很奇怪唷!”玉指用力地戳上他宽广的胸膛“别以为全世界的女都想跳上你的床,在当初的合约中,除了保母之外,我可没包括这一项,记住,少惹我!” 果然,她并非无动于衷,只是太震惊了。 唇上出现了笑意,韦天恨环着她的肩“若我偏要招惹呢?” “我,我”她转动着身体,想脱离他的碰触。”我告你啦!” “罪名是?” 想了半天,终于挤出来“性騒扰。” “我像那种人吗?” “行为上算是,无论长得像或不像。” “对自己的女朋友性騒扰?” “对你的女、朋、友?”她猛然问醒悟,用手指着自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再次偷个香,韦天恨满意地看着她张大口的表情“既然小昭也能接受,我们就试着交往看看吧!” 哑口无言,汪微琦的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任人摆布了。 “抱歉,我我不能当你的女朋友。”等汪微琦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在回家的路上。 “当然可以。” “哎呀,因为我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当人家的女朋友,才会被甩的。”手指头在胸前扭转着,她低垂着头。 “看不到你的优点,那是别人笨,可我聪明啊。” “你别随便拿我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少来了,外面条件好的女人这么多,记得那个出现在你床上的美女布莉斯吗?”唉,更别说那个女人还是个名模,如果纯粹站在欣赏的角度,连她也会被迷上。 “如果你是个玩玩就算的女生,也就少了许多麻烦。”他叹了口气,好人家的女孩,总有许多的禁忌。 “既然怕麻烦,何必来惹我?”她的口气很冲。 “因为我喜欢你,不想随便糟蹋” 简短的两句话让她的心甜孜孜,连拒绝的话也说得窒碍。”可是我仍处于低荡的心情中,无法接受新的感情。” “别闹了,你受伤的只是自尊。”虽然曾经听说过,可韦天恨根本没把别的男人当回事,因为从她的身上,体察不出任何一丝恋爱的感觉,她像张白纸,直着旁人挥洒色彩于其中。 说得真对,起初孙奕武提出交往的要求时受宠若惊的她还很高兴,总是小鸟依人般的伴在他身旁。 但后来,她宁愿做自己的事,也不愿浪费时间等待,孙奕武喜欢呼朋引伴喜欢热闹喧嚣,但她宁愿两个人独处,或者多点时间来做热心公益的事情,渐渐的,因为彼此的生活圈差距太大,格格不入的两个交友圈永远没有融合的一天,所以就靠着电话和e-mail来往。 美其名是各有各的空问,给予绝对的自由,但身为恋人,他们都太过忽略彼此,或者该说,从一开始,那就是错误的组合吧。 若是年纪和阅历的差异上议她与孙奕武之间无法合适,那么韦天恨应该够成熟吧! “当你的女朋友,我该做什么?” “什么都别做。” 什么都别做! 嗯,听起来是件好事,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享受到好处至少,在汪微琦的心中,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当韦天恨一声令下,要带她出席社交餐会时,她完全以为只是单纯的吃顿饭而已,直到了会场后,才发现这是个正式的场合。 踩着款摆的步伐,穿着黑色无肩礼服的棕发美女挡在前方,目光粗鲁地打量着汪微琦。 “天恨,好久不见。”美女的目光焦点集中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还有天君,真是稀客。” “海莲娜,你今天真漂亮。”韦天君的嘴巴总是很甜。 “谢谢赞美。”她回以妩媚的笑容,随即将视线转到韦天恨的身上“好久了,你一直都没有打电话给我。” “或许,以后我们在这种地方见面的机会更多,当然啦,我也更能欣赏到你精心装扮后的美丽模样。”他用社交的口吻赞美,稍微有点脑子的人早听出弦外之音。 “谢谢夸奖。”扬起明媚的笑容,当知道过去短暂的插曲已经结束时,仍不免有些心酸。 话虽如此,但海莲娜心中的气照样是不平的,所以在看向汪微琦的片刻,优雅又不失做作的点头中,掩不住双瞳中冰冷的评估。 在韦家兄弟的呵护之下,全场男男女女女的目光大多集中在此,然后低声私语。一个不起眼又名不见经传的东方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掌握住韦天恨的心?她真的不懂呵。 随着那充满怒火的视线望去,韦天恨看出海莲娜正打量着,他的女伴是否具备威胁性与重要性。 没错,或许在旁人的眼中,汪微琦只是个不出色的石头,不值一哂,但只有识货的人才知道,和氏璧的光辉,并非人人能懂。 潇洒的微笑,他庆幸自己已经知道,并先夺得了珍宝。 海莲娜悻悻然地离开后,又来了一个黑美人安吉莉,同样对汪微琦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然后摇着头离开。 在两个出色的兄弟之间,她得承认自己很虚荣,而且感到万分高兴。 舛而接下来的时问里,汪微琦觉得自己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接受来自各方美女的品头论足。 每个人最初的反应或许不近相同,有的冷笑、有的轻蔑、有的置之不理,有的根本当她是空气,但到了最后,每个人的表情却都趋向一致,表现出同仇敌慨的样子。 当然啦,仇视的对象就是她。 她快抓狂了! 没想到韦天恨那像冰块的脸色下,竟然有这么多的女人会上当受骗,真是太随便了。 “你自个儿忙,我想到旁边休息。”她摆出不容拒绝的脸色,无法忍受继续站在他身边的片刻。 “好啊,那你跟着天君吧。”他不以为杵。 将她带离那个场地上,端来饮料给隔着一段距离的她,可以不用周旋于众人间的韦天君乐得清间。 而汪微琦嘟着的小嘴,两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即使人已经离开,心却还留在原地。”我讨厌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对他不停地露出谄媚的笑容,还不停地把玩那两条细肩带,她不累吗?” “能吒得到韦天恨的青睐,就算脸笑僵了,也甘愿吧!”韦天君笑笑说“今天算客气的。” “他有什么好?”她冷哼一声“看,那个女的几乎把身体都贴上去了,他还笑得那么开心。” “美女在怀,是我也笑得开心啊。” 傍了他一记白眼“其实你的心肠很黑,对吧?” “非常感谢,终于有人明白我的本性了。”韦天君不正经地笑着,半点罪恶的表情都没有。 “你说说看,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我和她们之问,感觉上就差很多。” “嗯”韦天君故作打量状“老实说,的确差很多。” “哪里?” “全部啊!”他拿出专家的口吻“瞧,人家要胸有胸、要腿有腿、要脸蛋有脸蛋,可是你呢?” “我我也有呀。”她低头看看自己,想说出反驳的话,却发现自已实在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心虚了吧?你还不反省反省,身为女人,居然如此糟蹋自己。”他忽地站起身“我看见熟人,先失陪一下。” 是吗?她糟蹋自己了吗? 蹦着腮帮子,汪微琦兀自生起闷气,直到韦天恨来到她面前,还是面露不悦。 “你没事吧?” “我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 “那些女人在挑逗你!”汪微琦用控诉的语气指向他。 眨眨眼,他愣了几秒钟后才搞清楚她说了些什么。 “啊,我确实注意到很多人在某方面做了些努力,但是” “真令人作呕!” 她是在吃醋吗?这样的可能性让韦天恨觉得心花怒放。 “那种做作的行为,着实不讨人喜欢。”他点点头“但我也不会用令人做呕来形容。” “当然,你根本乐在其中。” “喜欢卖弄性感的女人,自然是希望吸引男人的注意,好歹我们总该给些回应,省得让入家辛苦半天却得不到成果。” “那种见到男人就发騒的女人,真令同样身为女性同胞的我感到丢脸。”说完之后,她忿忿地转过身就要离去。 他大手一抓,将她揽进怀中“但我的行为没有俞越呀!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已经让你成为全女人的公敌啦。” 男人的甜言蜜语,总是很容易软化女人的决心,果然,听完他的话的汪微琦笑逐颜开,藏入他的怀抱中。 虽然注微琦总是认为化妆很浪费时问,也没那个必要,所以一再忽略过。 但在见识过那场宴会中女人的打扮及不屑的脸色后,她总得替自己扳回些颜面,否则未免太不甘心了。 翻出陈年的化妆品,打上粉扑,她开始对着镜子上起妆来。 虽然五官不够深邃,在容貌上,她可有着东方女生的特色,小巧又精致上追是西方大妞们永远及不上的。 此外,她的眉毛够浓密,菱唇也红得恰当,所以只要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精神些,应该就可以了。 经过一番工夫后,她望着镜子里的成果,拚命地皱眉头。有问题,明明每个步骤都按着书上说的做,却总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怪在哪边,只好求助于专家喽。 “大帅哥,好心帮我评评分吧。” 当她满怀信心地出现时,韦天君一呆,旋即发出爆笑声。 “拜托,你那是什么妆啊引“抱着肚子猛叫疼,看来她短期问内没有停止的迹象。 走到她身旁,他污细地观察着“是谁教你画成这样的?” 她得意地指着自己的脸“当然是我自己画的,不错吧!”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叫妆吗?简直像小学生的调色盘,而且还是打翻的那一种。”噗吋一声,韦天君原本才稍梢歇止的笑声,马上再次从口中狂笑而出。 “我觉得很不错呀,口红、眼影、腮红,样样俱全入吊一次就能有这种成绩,还真是天才呢。” “难道你没化过妆?” “对呀,浪费时间的事情,我很少做的。” “你居然称让自己美丽是浪费时问,太不可原谅了。” “天君,我很忙耶。” “忙什么?忙到没时间善待自己?不必吧,每个人都应该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才是真的,话说天底下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你的美丽就是糟蹋在这种烂借口之下。”天君拿起那些之妆品审视、“天呵,你是多久以前买的?这都已径是几百年前的产品了。 “我都没用过啊。” “呆子,化妆品也是有保存期限的,难道你都没看包装吗?” 嘿嘿,说实话,为了省钱,更因为自己从来不化妆,所以到底多久以前买的化妆品,她其实心底也没个数。 “又没有吃进肚子里,过期有什么关系。” “这些东西是涂在女人最重要的脸上,是会引起过敏或皮肤烂,到时候才真吃不完兜着走。” “天君,你好内行喔。”她带着崇拜的眼神。 “这是我的专业。”他露出骄傲的表情“算了,我来帮你化吧。” 在他的巧手之下,很快的,一张并存着女人娇媚与天页无邪的脸蛋出现在镜子前方,让男人无法抗拒。 “这真的是我吗?”她着迷地摸着镜子,目不转睛。 “没错。” “难怪人家说上帝替女人造了一张脸,而化妆品则替女人造了第二张脸。” “掩盖缺点,表现优点,正是化妆的精神所在。” “好,我会试试看的。”她高兴地直笑,满心喜悦的等待下次机会的来临。 第六章 提着大包小包的行囊,骆晴云出现在韦家的大门前。 从门口窥视内部,看见像是没有边际的广阔庭院,只能张大嘴巴,却惊讶的发不出声音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都怪那天临时抽腿,把大好机会让给了别人,结果瞎猫碰到死耗子,真让汪微琦给遇上了她最心仪的偶像韦天恨。 结果呢,当她每天都在家发呆时,汪微琦居然已经大大方方地住进韦家,当起韦天恨女儿的保母 保母耶,可以接近男主人的最佳时机与地点,又能拢络小孩子的心,替自己美言几句,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因为有了小孩的支持,保母多半能赢得男主人的芳心,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明知道她愿意陪同前来这个鸟不生蛋的城市,为的就是能见到韦天恨的面,没想到汪微琦成功后居然闷不吭声,居心叵测,显然是替她自已找机会,才没让身为好朋友的她知道。 她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听到孙奕武提起汪微琦的工作后,骆晴云二话不说上马上款款包袱,飞也似地冲到此地。 “汪娥琦,快点出来!”她扯开嗓门呼叫。 等了老半天,深宅大院里未见到半个鬼影子走动,骆晴云干脆背着马路,蹲坐在门口,发起呆来。 而当有说有笑的汪微琦和小昭两个人从外面要进门前,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汪汪,有女流浪汉也!”小手紧紧捉住大手。 “没关系,我去请她别坐在咱们家门口。” “还是不要吧,万一她是坏人” “放心。”安抚地拍拍她,汪微琦走上前“小姐,很抱歉,请别坐在我们家的门口,好吗?” 前面的女子没有回应,依然望着前方。 “这里是私人住宅,如果你再不离开,我们会请警察来喔。”汪微琦加重威胁的语气,偏偏今天是佣人们休假日,就连好几年没放过假的管家,也因为有她可以照顾小昭而开心的放假去,所以此刻只脑瓶她自己来处理此事。 很可惜,前面的人显然不是重听就是失聪,居然连理都不理。 “我已经涸仆气地拜托你,如果” “如果怎么样?”骆晴云回过头“居然连我都认不出来,还要找警察,汪微琦,你未免太过分了。” “晴云,是你啊?”她的表情转为惊喜“好久不见喔!” “是呀。”骆晴云打量起那个一旁的小昭,脸上的表情由冷漠转为谄媚“你是韦天恨的女儿吧?真可爱呢。” 小昭看着那只伸到面前的手,哼的一声别开脸,拒绝陌生人的碰触。 “我和你的保母微琦是好朋友,你不用害怕。”她试着使出浑身解数,只要换来小女生的笑脸。 但是小昭的小脸上只是愈见嫌恶,紧捉着救星,嘟起小嘴“汪汪,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别这样。”对好友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汪微琦蹲下身子“快跟晴云阿姨打招呼。” “是姐姐、姐姐啦!” “我不要。”拉起她的手,小昭使尽吃奶的力气往前走。 “小昭“ 客厅里,骆晴云看到韦天君之后,更加深了这个信念。 果然是来对了! “汪的朋友打算待多久?”表面上维持着礼貌,但韦天君在那张花痴面孔的凝视下,早有些招架不住。 “大概没几”她还没答完,已经被人抢下发言权。 “叫我晴云就行了,我是特地来帮微琦忙的,所以会待一段时间吧。”骆晴云努力的眨着大眼努力想引起眼前出色男子的注意。如果没能得到韦天恨,那么他的弟弟也不赖。 “咦,你不是说要回台湾一趟的吗?” “没、没有啊!我几时说过那些话?”她全盘否认“机票很贵耶。” “可是你并不缺钱呀。” “呵呵呵,我为了做公益,所以把剩下的钱全捐掉了。”真是死人头,连说话都不会看场面。骆睛云在心底暗骂。 “好感人喔。”只有汪微琦才会上当,顶时间,心头涌起阵阵的温暖,于是一把抱住她“晴云真是变了。” “其实我本来就很有爱心的。”她在心中翻白眼。 “你真是好人。” “现在我可算是身无分文,你该不会” “当然啦,小昭和其他人都很欢迎你。” 当她那双热切的眼神扫向屋内的其他人时,就算他们感到痛苦,却又很难拒绝。 “咳,这屋子是二哥的,我没意见。”韦天君将问题丢给主人。 “爹地说了就算。”五岁的小昭只能跟着叔叔回答。 “放心吧,我相信天恨一定会同意的。”汪微琦笑靥如花,拉着好友的手,给予保证。 唉真是的喔! 旁观者清的两个人,只能相对而笑,无奈啊, 从初见面开始,如果韦天恨该死地认不出骆晴云来此的目的,那么他也不配成为当今呼风唤雨的商业巨人。 今天晚上,原本一个和乐融融的家庭聚会,因为多了个外人的参与,将每个人的好心情都打坏了。 不过,至少有两个人不这么想,一个是毫无心机的汪微琦,另一个就是超级大灯泡骆晴云。 机会难得,她特意对每一件事物都发出高八度音的赞美,从屋内的摆设,到被嫌弃的食物,全都赞不绝口。 到后来,韦天君忍俊不住,只得率先告退,回房捧着肚子窃笑。 而坐在父亲腿上的小昭则哈欠连连,完全不赏光,最后在汪微琦的陪伴下回房上床睡觉。 终于,客厅中只剩下韦天恨和骆晴云两个人。 他不主动开口,保持着缄默,专心阅读手上的书本。 虽然很想维持女性的缄默,但等到夜都已经深了,人也眼着累了,哈欠不断的催促睡。 骆晴云小心翼翼地遮掩又一个大开河马口的哈欠,决定新世代、新女性的自己,也可以主动追求幸福。 “韦先生天恨,我可以像微琦一样地叫你的名字吗?”她展开可掬的笑容,悄悄地挪动小屁股,往他坐的沙发靠过去。 “嗯,随便。”很显然地,他根本没注意在听。 “我们很感谢你的慷慨,造福许许多多贫困的家庭,相信仁慈的天父会特别眷顾你的。”她开始编起故事“事实上,当初你遇到微琦的那天,原本我们是两个人一组,共同等待的。” “你们很努力。” “谢谢夸奖,但那不是重点,事实上我因为身体虚弱,所以无法在太阳底下站太久,所以才会留微琦一个入” “真是辛苦你了。”他的注意力仍未改变。 “不辛苦,为了散播爱心的种于,就算鞠躬尽瘁” 在她的阔论高谈中,汪微琦走下楼来,而同时,韦天恨也抬起头。 “睡了?” “嗯,好不容易,小昭今天似乎特别黏人。” “小孩子嘛。” “我想也是。”汪微琦露出疲倦的笑容“喔,今天好累,我也要回房问了。晴云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千万别客气。” “当然。” 口中虽然客套地回应,但骆晴云的心中却大大地替自己抱不平。什么玩意嘛,简直就把这间豪宅当自己家,也不想想当初如果她也在场,这样的机会轮得到她汪微琦身上吗? 等到汪微琦的身影消失在目光范围内,韦天恨的注意力则又回到书上头。 “天恨,当初你为什么会请微琦当保母呢?其实她人很粗心,对小孩子也没什么耐心,根本就不是个好人选。” “我倒觉得她很称职。” “哎呀,短期工作,她当然会努力掩师自己的本性。” “我女儿也很喜欢她。” “如果有更合适的人选,你会不会考虑换人呢?”她不死心的继续缠下去。 “骆小姐。”他终于抬起头,正色地看着她。 “叫我晴云就好”“如果你想待下来,最好嘿别试着测验我的耐心。”他总是对毫不再意的人不假以辞色。 “我” “尤其是对我的騒扰。” “我我” “希望你好自为之。” 啊!韦天恨方才说了什么? 望着他从容地站起身,骆晴云伸出的手冻结在半空中,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天真的汪微琦从头到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第二天早上当她醒来时,骆晴云已气呼呼地扛着行李,打算回家去。 “多住几天嘛,反正你也不回台湾。” “不必了,我已经受够这种干燥的沙漠天气。”面对好友的慰留,骆睛云只是没好气地回答。 “可是你难得来” “老实说,我觉得大家贫富差距太悬殊,很难真正地当朋友。” “不会啊,天恨和天君都对我很好。” “傻瓜,那只是表?啦,你自己想想,为什么中国人自古以来会有所谓的门当户对,绝对是有道理的。”她故意散播毒素,反正不是今天,也很快地会在明天、甚至后天发酵。 “晴云”她的话说中了汪微琦心中的不安。 “总之,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看见韦天恨出现在不远处,骆晴云故做潇洒的结束话题,然后带着满心的愤懑,仓皇逃离。 “怎么了?”一双大手由汪微琦的身后,环抱着她的纤腰。 这样熟悉的味道让她被挑起的慌张全数得到了依靠。 “晴云走了。” “喔。”他并不意外。 “难道你做了什么?”看他意料之中的表情,她不禁有些怀疑。 “怎么可能?”他从她的发上嗅到花香“她昨天才到的吧?” “其实我很自私。”她低喟。 “嗯?” “因为晴云是喜欢你的。”她还是决定说出真相“从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偶像就是你。” “我不想当偶像,只想当一个凡夫俗子。” “哈,哪天我会伤心而去,怕也不意外吧!”她招苦的。 他不会让它发生的事,他不予置评。”晚上陪我参加宴会?” “那很无聊耶。”她苦着脸。 “就是因为无聊,才要你陪的啊。” 因为韦天恨的柔情攻式,汪微琦只得舍命陪君子,但也同样的,在社交圈中的天之骄子,自然没有那个命可以单单停在原地,所以她又被晾在旁边,哪儿凉快哪儿去。 毕竟是挽着韦天恨的手臂进场的女人,她的身分照例倍受众人瞩目,引起众多耳语,多少令人感到好奇,但也因为从未曾踏入这个圈子,所以多数人都带着打量的眼光,单身的女人甚至敌视着她,给予轻蔑的眼神,根本没有人愿意上前主动攀谈。 好吧,闲着也是闲着,汪微琦干脆在自助餐上替自己拿了许多看起来美味又可口的食物,准备到僻静的角落中享受。 可别小看眼前少有人享用的菜色,可都是来头不小呢。 有硕大的波士顿龙虾,还有俄罗斯鱼子酱, 当然少不了上等的加拿大鲑鱼、德州牛排等等高级的家常菜。 所以说,有钱人真的都很怪,摆着精美可口的美贪不吃,偏偏只喜欢四处八卦闲谈,简直就是暴诊天物。 正当她大坑阡颐的当会儿,耳边传来低语的交谈声,趁着享用美食的当会,顺便听听上流社会的八卦吧。 “老天,她怎么敢来?” “弄张邀请函并非难事,但劲焊的是听说她正极积地想复合。” “别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话是如此,但她总是孩子的妈。” “其实她真的很漂亮。” “唉,否则当年怎么能拴住韦天恨的心了。”此话一起,便引起唉声一遍。 虽然前头的话听的没头没脑,当听到韦天恨的名字,汪微琦的心思转动飞快,马上猜到话题人物的身分。 那个女人她回过了头,也清楚地发现话题人物所在。 谁能不心动?果真如旁人所言,许清徽是个绝代风华的美女,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迷死人的风韵,优游地穿梭在众人之间,无论认不认识,都表现出无懈可击的好姿态。 相形之下,她就像只误入逃陟群中的丑小鸭,永远无法蜕变成功。 青天霹雳呀,如果韦天恨达这样的女人都看不上眼,那她呢?或许连替他提鞋子的资格都没有。 明白事实后,黯淡的脸色瞬间出现在汪微琦的脸上,飞快地别过头去,但也知道已太迟了,许清徽的脸上出现自信的笑容,如此灿烂夺目,更让整个晚会为之增辉万分。 为什么要听呢?汪微琦很想就此把自己埋死在食物中,但再送进口中的美食已经味如嚼蜡,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她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碰到面,也对答案不感兴趣,选在衣香鬓影的热闹时分,她悄悄地离去。 站在门口打量,几年不见,果然如她所料,古板的韦天恨根本不会做点变动。 喔,老天爷,她真恨这间大屋子,黑压压的感觉打心底蔓延,从来到此的第一天开始,没有变过。 后从来她总算成功地逃脱,能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无忧无虑、恣意放荡。那是段美好的日子,只是没想到如今又回到同样的地方,许清徽的心中仍是有诸多的怨言。 瞧瞧这附近的环境,人烟稀少、交通不便,没有大型的百货公司,更少有达官贵人为邻 也怪不得她当初二话不说就签字离开,恨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嘛! 但是韦氏企业代表的意义又让她无去轻易地抛去,那简直是攘金的名词,卯上这些年下来,她的开销着实不少,当初离婚时那一丁点的赡养费,根本早就在挥霍中消失殆尽。 虽然仍有许多男人崇拜她、爱慕她,也愿意提供物质,但都只是中看不中用,没什么财力与实力可言。 重新回到此地,再回到这个当初厌恶万分的地方,纯粹是因为走头无路,无法混下去,只要能在这个不毛之地委屈一下下,对韦天恨施展魅术,对韦静昭展开温情的攻势,或许韦天恨会看在她是孩子的妈份上上让她重登女主人的宝座,到时候带着得意扬扬的表情,许清徽亮开手上的钥匙,没错,她可以自由地进出,只因为韦静昭的存在。 呵呵,当初冒着身材变形的危险生下小孩子实在是明智之举,虽然事后花费了许多工夫才回到魔鬼般的身材,也受够了爱哭、爱闹的小孩子,但也为了这一点,韦天恨总会留情面,甚至欢迎她的归来。 小孩子嘛,在模糊的印象中,今年应该已经五岁了,懂得听话,不需要成天黏在母亲的身边,当然这也是她愿意回来的原因,加上韦家总会请专职保母,回来后,她等于多了许多余裕的时间,可以前往纽约、洛杉矶,甚至巴黎、米兰等地方,毋需死守于此。 怀着满满的自信,许清徽用最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任凭脑海中的思想编织起美梦。 “妈咪!”见到久违的母亲,小昭眼中闪出喜悦的光彩,连跑带跳的几乎要扑了上去。 “别靠过来,你刚从外面玩回来,天知道有没有把手弄脏啊!我身上的衣裳贵得很,弄脏就毁了。”看到女儿热情的举动,许清徽忙不迭地痹篇,脸上嫌恶的表情清晰可见。 短短的几句话,轻易地将小女孩脸上的光辉变得黯淡无光。 “不会的,小昭向来都很爱干净。”听不下去的汪微琦忙出头打圆场“我们刚才只是出去外面散步而已。” “哼,就算她的手随便乱漳,你也不会对我说责话:一语毕,地妁目光转向汪微琦,并带着打量的神态“没见过面,你应该是静昭的新保母吧,要记住自己的本分,别妄想麻雀变凤凰呵。”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汪微琦皱起眉头。 “哼,在我丈夫身旁打转的女人很多,但正主儿只有一个。”她挺起高耸的胸脯“你有什么本事呢?” “我没本事。”汪微琦聪明的不与她争长短。 她发出呵呵笑声“很好,我喜欢聪明人,到时后薪水会算你高一点,绝对不会亏待你。” “事实上”看不惯她那嚣张的嘴脸,汪微琦拉长尾音“我听说你们已经离婚了。” “哼!”被说中事实的许清徽脸色乍红,同时带着几许狼狈。”那是过去的事情,我会改变的。” “随便,我只是个保母,无法管韦家的家务事:你打算和小昭说说话吗?”发现握在手中的小手微微地颤抖着,懂得小女孩心思的她刻意替小昭制造机会。 “不用了。”许清徽睨了小昭一眼,目光随即转走“都已经那么大了,该学会自立了。” 没有吭声,小昭转过身,拉起汪微琦的手,直奔到房问里。 不知道是偶然,还是许清徽早已经打探好,刚好在接下来的日子中,韦天恨又到欧洲出差,而韦天君恰巧也上纽约一趟,没能留在家中,偌大的房子里,除了佣仆只有三个女人同住。 晚餐时间,当汪微琦牵着小昭出现时,女主人的位子上已经有人占领,而且正一副等的不耐烦的样子。 “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不太清楚。”汪微琦的眼中只有小昭,其他人都无关紧要。 “搞什么,居然连晚餐吃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照颐小昭的?”无法忍受旁八的忽略,许清徽的大小姐脾气马上上来,目光森冷地望着她,别以为我不敢frie你。” “无所谓。”她冷淡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放心吧,厨子待会儿就会送餐上来,很可口的。” “那厨子只会弄些让人发胖的食物,你懂什么?每道菜如果没有仔细算过卡洛里,到时候我怎么穿比基尼泳装?而且还得配合健身教练的指点,否则就算想减重,也会事倍功半。” 听起来好深奥的道理,难怪她听不懂,不过,好吃的东西通常都容易发胖,这么说也没错啦。 “好吃就好,而且你已经很瘦了。” “谁说的,我至少还得再减个三公斤,否则会被笑。” 被笑?望着许清徽那身比例完美的身材,实在很难理解那些人对美的标准在哪里 “如果你不想吃,我也无法勉强。”最后她也只能如是说。 许清徽从鼻子中喷出冷哼“果然如旁人所言,只顾着自己,全然无视于他人的存在。虽然我听说天恨最近常常带你参加社交晚宴,但别以为这样你就已经得到韦加少奶奶的宝座上返差得远咧!” “你这个人真不可理喻。” “算了,你去叫厨子来,我非得好好计算一番。” “要叫你自己去叫。” “喝,难不成我是佣人吗?” “可惜我只是个保母,没有兼差当女主人使唤的慵人。” “别妄想我会多付你钱!” “我也不欠那几个小钱啦。” 在两个女人的唇怆舌战中,夹在中间的小昭只能落寞地撑着下巴,等着有人主动息火。 唉,在最紧要的关头,为什么男人总是缺席呢? 第七章 风尘仆仆地回到家门,迎接他的,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天恨!” 怀中的软王温杏,抱起来感觉有些怪异,在飞机上熬过数十小时,头脑浑沌的韦天恨还没清醒,直到看见屋内似乎有汪微琦的身影。 如果她在屋内,那他怀中的女人是谁?用力的将人推开,他这才注意到许清徽的存在。 “你怎么会在这里?”它沙哑的声音响起。”这里也是我的家,当然是回来看看。” “据我所知,你已经不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如杲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当然很乐惹。”她露出甜蜜的笑容。 “等太阳打西边出来吧。” 不打算站在门口争辩,韦天恨举步往前走,但许清徽可不是省油的灯,她的手臂牢牢地挂在他的身上,不打算松手,即使韦天恨给予冰冷的脸色,她依然笑靥如花。 “放开。”他再一次重申。 “不要嘛,如果我们和好,小昭会很高兴的。” “何必在小孩子面前编造谎言。” “哎呀,你的心好坏喔,孩子是找们共有的,难到你想把责任丢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她下吹地拍着他。 “你几时曾尽饼做母亲的责任。”他讥俏地反问。 “从现在开始,找会努力的。” 既然甩不开她,韦天恨只好任她亲密的挽着自己,走进屋内。 屋里,汪微琦与小昭正在堆积木。 猛然抬头,看见两个人相偎的身影,脑海中忽然变成空白,眼前的人像无声电影般,张着口说话,却都没有声音发出。 “汪,汪!”直到身体被用力地摇晃,她才恢复正常。 用力地咳两声,汪微琦故意忽略许清徽脸上胜利的表情,转向韦天恨。 “有事吗?” 他眉头微皱“你方才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爹地说明天带我们去游泳。”小昭高兴地先为她解答。 “那很好啊。”她心不在焉地回答。 “一家人共同的活动。”许清徽又多加一句。 “如果打搅的话,我可以留在家里。” “不行!”韦天恨和小昭异口同声的反对。 “我们别为难保母嘛,难得有机会休息,也该给保母放个假。”口口声声的说保母,其实是故意在提醒她注意身分,许清徽装模作样地说“不过少了保母也不好,小昭总是需要人照顾。” “那敢问两位常人家父母的是打算去当木头人吗?”在她还来不及用脑袋思考前,话已经脱口而出。 “我们决定怎么做,需要事先征求保母的同意吗?”许清徽摆出脸色。 “是我失言了。”她站起身来“抱歉,我得去准备小昭的点心。” “既然如此,顺便帮我准备两杯低脂优格。”许清徽发挥女主人的权威“记住,我要柳橙口味的,恨也一样。” 走过韦天恨面前,汪微琦没有说话,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反正举手之劳,没必要跟那种人计较。 夜已经很深了,难得分心于旁骛的韦天恨揉揉太阳穴,对于闹别扭的女人,首次有棘手妁感觉。 白天在游泳池畔,他的眼中只有她,其他人全入不了眼中,但那个小妮子居然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说得明白点,就是除了小昭之外,她根本没给任何人好脸色看。 当然,新认识的朋友除外。 美国虽号称民族大熔炉,来自东方的移民也愈来愈多,但在奥马哈市,依然算是稀有人种,特别是娇小可爱的汪微琦,不仅有张甜甜的脸蛋,加上天真无邪的笑容,在高大健美的西方人群间,像个神秘的东方娃娃,更是引人遐思。 他当然注意到,环绕在她身边的苍蝇蚊子有一大堆,更碍眼于她对那些烂笑话所展露出的笑颜,而他却在许清徽的纠缠下,无法亲自去将她拉出那些烦人的男人堆中。偶尔几次的视线相遇,她总是冷清清地别过脸,没给过好脸色。 老天,他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 “叩、叩、叩。”此时敲门声响起。 “有什么事?”正在苦思不透的当时,听到敲门声,他的回答自然没什么好口气。 “你睡了吗?”许清徽慵懒的声音从门外傅来。 “没有。”他不耐烦的回答。 “我可以进来吗?” “不太恰当。”半夜送上门的女人,大抵没哈好事。他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很干脆地拒绝。 “天恨,你好无情。” 她的呢哝中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加上飘忽放电的眼神挑逗着,除非他是笨蛋,否则绝不会错认。 “我扪之问没有任何关系,谈不上无情。”已非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实在提不起太大的兴趣跟她玩游戏。 “好歹你曾经是我的丈夫啊。” “那是过去式。” “如果你愿意“她的手在他半敞的胸前轻抚着。 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他的脸上甚至没有波动过的神情。 “你回房吧。” “其实我已经后悔了。”半垂着脸,她低声的说“这几年来,我总是一个国家又一个国家地流浪,在每个城市中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现在我终于发现,原来幸福早已经降临,只是我不知道珍惜。” 虽然明知道她的话语中,博取旁人同情的成分居多,却仍会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如果是其他女人,韦天恨可以毫不客气地将人赶出,但面对曾深爱过的女人,无可否认地,他的心多少也会起涟漪,就算已经无法爱了,也不愿惹看到她难过。 他伸手拍拍她的肩“你会找到更好的人。” “天恨,为什么你不要我呢?”当许清徽摆出楚楚可怜的姿态,男人很难免疫“拜托,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已经都结束了。” 她伸出食指点住他的唇,也同时阻挡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拒绝。”嘘,别这么快说完,仔细的想想,好吗?”身体贴上他,红艳的唇也跟着贴近。 那个吻,是她渴望已久的利器,男人总会容易屈从于女人的诱惑之下,更何况,当初她坚决离去时,他曾经发了好大的脾气。 在上流社会的社交圈游走,见面的机会也不少上道些年来,虽然他身边从不缺乏女人,来来去去皆无固定,但仔细瞧,那些女人都有她的影子,更是他对她念念不忘的证据。 “我还是爱你的,天恨。”许清徽用最温柔的神情,媚态横生地对着他低喃“没有其他男人像你一般,能给我满足与幸福” 眼神凝望着,他无言以对。 “我是真的爱你呵。” 韦天恨微微一笑,很直接地反驳她的谎言,精准又致命。”这个世界上,你只爱自己、只为自己。说吧,这次你又遇上什么困难,居然能让你拉下脸到此地求助?”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有困难。”许清徽咬着下唇,恼怒地看着他孤渠慷脸。 “没有最好,因为我已经厌倦老是替你收拾善后的工作。” “我唯一想的只是建立一个完整的家庭。”她故意加重语气“如果咱们重新来过,小昭会很快乐的。” “你的脸皮真厚。” “我是真的为了小孩好。” “小孩?你的女儿没有名字吗?需要用如此来称呼。”他眼尾挑高“这几年来,你几时尽饼做母亲的责任?陪小昭玩耍,替小昭念枕边故事,或者是亲手为小昭煮过饭?” “那些都不重要,有保母在,何必亲自动手?”她厌烦地摆摆手“只要父母偶尔陪在身旁,小孩子就很高兴了。” “很可惜,小昭已经不需要你。” “笑话,我是她的母亲,血缘关系是无法否定的,她当然需要我。” “如果方便的话,请你滚出我们的生活,永远别再来了。” 她的诱惑失败了吗? 但她还有大批的债务等在前方哩。信用卡也好、银行也好,目前都还没有采取行动,但很快地,大家就会发现,其实外表光鲜亮丽的她只剩个空壳子,到时候,她会被迫宣布破产,会被上流社会的人耻笑,会无法进高级服饰店购买昂贵的衣裳,如果这样的日子来临,她宁可先死掉。 “天恨”不管自己是否站在走廊上,她将衣裳打开,露出美丽的裸体“你也很想念我的身体吧!其实只要我们忘掉过去,一切都还来得及,别再生气了嘛,我以后绝对会专心地爱你。” 为什么女人老爱用这招?他在心中苦笑。并非所有的男人都是急色鬼,他也从未曾饥渴到不挑食,但三番两次有女人做同样的尝试,或许他该考虑一下,是否自己的言行举止有失当之处。 “哈,真是爱说笑,我的身体虽然比不上少女的光滑,但却保养得宜,大家都称赞呢。” “当然,以你的年纪来说,确实还算不错。”他轻蔑地望着她的赤裸,用最残酷的言词,对付眼前这个伤害过他的女人。”可惜,如果有机会,我为什么不选择更年轻的女孩子?” “我不同的!” “你是不同,歹毒至极,所以我引以为鉴。” “拜托,想想我们之间曾有过的美好回忆吧!” “对你而言或许很美好,但之于我,却是个永远都无法承受的恶梦。”他动手拉回她的衣服“快把衣裳穿上,让小昭看见,对你这个做母亲的评价,恐怕又会降下许多。” “天恨!”许清徽抓着胸前敞开的衣襟,难堪的挡在胸前“你考虑看看吧!” “不用了。” 睡不着! 已经有多久的时问,她未曾出现如此焦虑的心情?居然连躺在床上数了不下数千只的绵羊后,却还是张着双眼,印象中与男人交往的次数虽不多,但就算分手,也不该伤神。 如今韦天恨严重地影响到她正常的生活作息,害她大白天也会无故想起他而发呆出神,简直太恐怖了!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让人一旦挂记于心上,从此便无法得到安宁? 第一千次躺在床上叹气后,汪微琦干脆起身,准备到厨房倒杯水,让浑沌的大脑得到滋润,或许能帮助睡眠。 可才到了房门口,她就发现自己犯了大错,应该乖乖地躺在床上,就算睡不着也别乱走 眼前所见的是许清徵亲密地次展在韦天恨的隍“中、耳际一片轰然,就算她想说服自己,也没有着力点。 所以彻夜未眠的汪微琦在天色蒙蒙亮之际,就拎着自己的行李,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然后狠狠地睡一大觉。 再起床时,天又已经黑了,没有开灯的房间内,更添加孤单的气氛。 “就说嘛,她长得那么漂亮,他怎么会抛得下呢?”躲在黑暗中,她没有开灯,只是自怜自艾。 “一个人碎碎念些什么啊?”旁边有人发出冷冷的问句。 “我今天看到许清徽本人,责是太美了。” 骆晴云白了她一眼“那当然,她可是社交界的名女人,经常出现在杂志中,连我都羡慕得要命。” 汪微琦大声地嚷着“那是韦天恨的前妻耶,身为现任的女朋友,只消许清徽的一个眼神,我就完全被比下去了。” “别傻了,你以为自己是哪根葱,有几分斤两,自己要惦清楚啊。”骆睛云在她的耳边叨念着“美丽如我也只敢拿韦天恨当偶像,你居然还“尚想“成为他的女朋友,哈,实在太可笑了。” “请你安静点啦,我正在吊唁死去的爱情。”悲伤入侵,她懒懒地说话,没半点火葯味。 “爱情,哈!”骆晴云完全地嗤之以鼻“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自始至终,韦天恨曾经爱上你吗?” “当然,他曾经” “凭什么?为了你的美貌、为了你的财富、还是为了你的温柔娴淑?完全没有,除了惹麻烦外,你根本什么都没有!”骆晴云咄咄逼人的说“身为上流社会的企业名人,身旁的女人环肥燕瘦且不论,起码能力出众,韦天恨会爱上你?哼,又不是头壳坏了。” “小昭喜欢我呀!”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 此时她才真正地发现上这正是她从未曾心安的原因,韦天恨的喜欢,是缘于女儿的需求,而非自身真正的想去:悲哀啊她居然到现在这种时刻才明白。 “呵,完全正确,就是因为韦静昭那小表头喜欢你,所以韦天恨才勉强必须将你留下,是因为可以当保母,而非女朋友吧! “不是这样的,小昭她是韦家的宝贝”她实在很想替自己做些辩解,但翻遍脑海,也无法找到更恰当的理由。 “目前除了你之外,无人能治得了那个小表头,所以才创造出假象。”骆晴云冷哼一声“从小孩子身上下手,你羞是不羞!” 原来在旁人的眼中,她是这么饶富心机的女人呵! 想来就觉得好笑,曾几何时,她居然落到这种形象而不自知,汪微琦干脆放声大笑,哈哈哈眼泪随着笑声缓缓地渗出,在脸上和心上留下一道深刻的烙印。 真相总是让人悲哀呀,原来他和她之问最大的连系,就是小昭,除此之外,他们之间似乎没有共通点,欣赏的事物不同、休闲娱乐相左,更重要的是,他从没有正式说过喜欢这两个字。 页尴尬呢,被人拆穿的谎言背后,竟是痴心妄想的结果,如今梦醒了,换来的只有头昏脑胀。 “我以为你是我的朋友。”她收敛起笑容,正色地说。 “是呀。”骆晴云心虚地低下头“是朋友才会将真相告诉你。” “你说得也对。”她叹了口气。 “总而言之,我们是五十步笑百步,谁也没占到便宜,如果你不要喜欢他,如果你把他让给我,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是吗?” “你以为嫁到豪门世家很好玩吗?想想看,有多少女人觊觎韦天恨,你得够精明干练,才能周旋在众人之间,同时还得不失礼数。”骆晴云指着自己“如果是我,当然应付得了,只可惜机会已经消逝,我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拥着别的女人,大叹新娘不是我。” “其实我和他本来就是不可能的。” “爱只是一时的激情,时间过了之后,很容易烟消云散的。”她耸耸肩“没关系,至少你作了场美梦。”是呀,她作了场美梦,但梦醒之后,又怎么忍受丑陋的现实呢? “嘿,你怎么会突然回到洛杉矶?听他们说起时,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又想既然我也在此,就特别来看看你喽。”韦天君带着往常的笑容,似乎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情般。 “我是逃回洛衫矶的。”她边整理行囊边说话。 “为什么?” “不用再安慰我了,她都赤裸裸地躺在他的怀中,你还想说什么。”汪微琦死气沉沉地回答。 “谁呀?”韦天君笑着问“反正二哥的心中就只有你。” “不用安慰我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他抗议的强调。 “小昭的母亲,我见过她了。” “喔,那个女人啊!”韦天君从鼻子中喷出冷哼“无论在任何场合,只要有钱人多,百分之八十都会遇见。” “不是这样的,许清徽已经回到奥马哈,我就是在那间屋子里见到她的。”再次谈论此事,她的声调中没有太大的起伏。 “见过又如何?他们之问早结束了。” “天君,我有长眼睛,也自认懂得分寸,如果天恨连那样的女人都没放在眼中,那我算哪棵葱?”她顿了顿,眼眶开始泛红“更何况她都已经要搬回韦家,难道我还留下来当电灯泡吗?” “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二哥也不会吃回头草的。”说起那个女人时,他的神情总是带着不屑。 “她能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吗?依我看,她不过是贪玩点、虚荣点,凭韦家的家世,那根本算不了什么。”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何况她是小昭的亲生母亲,没有谁能比得上。” “果真如此也就罢了。”向来带着笑的天君脸首次出现了阴沉的表情,竟也让人不觉寒颤。 “她到底做了什么滔天大错?”汪微琦小心翼翼地问。 “差点把小昭害死。” “什么?”她大吃一惊。 “你没听错。”唇角虽然含着笑,但眼中的森冷更令人害怕“这是桩家族丑间,多年来始终被深埋着。当年韦氏企业的规模并未到今天的程度,当然,奥马哈的繁荣也远逊于现今,你可以想像,对一个痴迷于派对及热闹城市生活的人而言,根本就像在坐牢。” “所以” 说到此,韦天君漂亮的眼睛变得迷离“所以她老是趁着二哥出国时偷溜到纽约,参加狂野派对上噪众多男人为她倾倒,是最令她满足的事,所以她总是穿着最火辣的礼服,挑逗每个男人。” “难道天恨不介意吗?一她艰难地吐出问题:“上流社会没有秘密,所以二哥早有耳闻,却迟迟没有动作,除了为顾全彼此而无法把面子撕破之外,看在小昭的份上,二哥总是希望她会改变,会愿意回到安分的主妇身分。”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几次试着勾引我和大哥,结果当然无法如愿,在报复的心态下,她竟然把别的男人带回家享乐,在他们夫妻共有的房问中,让别的男人入侵最私密的领域,最不可原谅的是,她居然把小昭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下午,都不予理会。” 此刻,汪微琦的脸上只有愤怒的表情。 “后来小昭不知道怎么爬到窗沿上,失足趺落。” “天啊”她紧紧地坞住自己的嘴,不让惨叫声逸出。 虽然那已经是多年前的往事,但对于汪微琦而言,却像在眼前发生般清晰,彷彿事件重演。 韦天君脸上的表情黯然“别看她现在活蹦乱跳,当初奄奄一息的时候,几乎连哭都不会了。 “我真想哭” “幸好老天保佑,也算小昭福大命大,总算捡回小命一条,从那天开始,二哥不再见许清徽,连离婚也是委托律师直接办理,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动手杀人。” “不要,不值得!” “没错,不值得为那样的女人,把自己干净的双手沾上血迹,而你现在可以理解,为何当初二一哥听到小昭爬树的时候,会如此惊恐吧?因为他唯恐当年的事件重演。”他的目光直视着她。 “天恨好可怜。”她的眼中有着难舍的泪光。 “我们全家都被那个女人搞惨了!无论是为了兄弟之情,或是男女爱恋,终一一哥的一生,都将无法原谅许清徽的所作所为。”韦天君谨慎地望入她的眼中“真相就是如此,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 第八章 既然知道自己误会了韦天恨,她当然没有继续逃避的理由。将好不容易才摊开的行李再次打包,汪微琦匆匆忙忙的又赶回奥马哈。 一进门,不巧地当面撞见韦天恨,她只能露出傻笑得等待着接下来的一顿劈头大骂。 然而他却视她如无物,点个头算打过招呼,就急忙出门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汪微琦愣在门口,久久回不了神来,直到一只小手轻轻地拉着她的衣角。”汪汪,我饿了。” “嗨,对不起,我马上帮你准备。” “我要吃稀饭。” “没问题。” 融合着渴望与抗拒,小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小昭安静地走回客厅,但没走几步却又回过头来问:“你还会离开吗?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她蹲下身来与小昭同高,试着提出解释。”我知道自己太冲动,也明白这并非好理由,但很多时候,人们被情绪所主宰,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 “汪汪生什么气?是小昭不乖吗?”小昭的眼中有泪水。 “当然不是。”将她搂在怀中,汪微琦感到万分心疼“小昭是全世界最乖的孩子,汪汪怎么会生你的气?” “可是“ “放心吧,我答应你,绝不会再无禄无故的离开了。” 抱着小小的身躯,她感到无比心痛喔:这样敏感妁小女孩、巳泾把希望寄托于自己身上,她怎么能的伤害她呢? “我不喜欢她,我讨厌她。” “她是你的妈咪。”知道小昭所指何人,她不希望小昭心里留下阴霾。 “不要,我就是不要啦!”泪音从埋着的口中逸出,就算是没有五岁的小昭,也已经有了敏感的心思,轻易地就受到打击。”她成天都不理我,忙着打电话,连爹地都跟着变了。” “不会的,你放心,不会再发生了。”拍着小昭的背,她对自己发誓。 “汪,请你留下来好吗?” “我会的。” 虽然口中是被说服,但汪微琦对自已依然产生怀疑,始终对自己的存在毫无信心。更因为那次的出走后上让韦天恨与她之间像是有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亲匿。 虽然,许清徽在她回来之前已经离开了韦家,确实让人安心了点,而小昭的心也牢牢地系在她身上,更增添自己的重要性,但身为关键人物的韦天恨待在家中的时间却愈来愈短,经常伦敦、巳黎、上海的三地跑,回到当空中飞人的时代,镇日与飞机为伍。 唉别说她没诚意,如今就算有满腹的歉意,亦无从抒发。 坐在沙发上,汪微琦没有开灯,只是用力的槌着酸痛的肩膀。刚才才将小昭哄睡,属于自己的时间也只剩现在,最近小昭黏人的工夫简直是大跃进,就算哈欠谦连连,也非得坐在她的身边,直到进入梦乡。 罪魁祸首是自己,她都明白,是自己搞出来的后遗症,谁让她当初冲动行事,害得小昭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安全感全毁于一旦。 可是 她的爹地呢? 大门在无声无息间开歇,硕大的人影在黑暗中无声地栘“动着,等到汪墩琦察觉到时,那人已近在眼寸; “什么嗯嗯”她的嘴倏地被捣住。 “很晚了,你想吵醒谁呢?”低沉的嗓音带给她无比的安定感。 “你回来啦。”扳开韦天恨的手,她面露喜色。 “这是我的家,终究得回来。” “累了吗?要喝点什么?还是肚子饿了呢?”她热心地起身招呼着。 “不必忙了,我是个成年人,不需要保母。”他坐了下来,既没有好言好色,也没有殷勤的体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说什么傻话,你这么大还需要保母,那可闹笑话了。”她还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 他突然用力地将她拉至腿上,韦天恨的目光审视着她,良久、良久。 忽然,他的唇猛然地吻上了她,热切而激狂地探索着她口中的甜蜜,似索求,又像是种惩罚,对于她前些日子的不告而别。 带着新冒胡须的唇,刺痛了她的粉嫩的面颊,情欲上她或许是个新手,怛对于他散发出的气息,却又如此地敏感。 褪去文明的外衣,他像只只懂得掠夺的野兽,对于即将成为祭品的她无半丝怜惜,只是一味的强取。 “别这样!”她拚命地推着他。 但,体型上的悬殊,加上男人与女人间力道的差异,使得她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输。 虽然爱着韦天恨,虽然知道男人与女人之间,偶尔也是靠着肉体的亲密增进彼此的感情,但她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在这种状况下发生,等到第二天醒来,搞不好还听得到他道歉的言词。 不,在他神智未清的现在,如果发生了关系,那才是真正的错误,而那根本就不是她要的,如果两情相悦,分享彼此的体温应该是件快乐的事,为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很悲惨呢? “拜托,小昭会看见” 在最后一件衣裳被剥除之前,她终于唤回了他的理性。 窗外的月邑黯淡,投射进房子中的光亮只够两涸人相互封视着。 拉着残存的衣裳,汪微琦带着楚楚可怜的神情,控诉似地啾着他的双眼。 “对不起。”他抹抹脸。 “天恨,我并非” “都是我的错。”他站起身来,没有回应的意愿“你放心,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但是” “夜深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他又回到最初那个令人难以捉摸的人。 自顾自地说完之后,韦天恨飞快地逃离客厅,黑暗中只留下她一个人,心中百味杂陈。 从来她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到手! 成功是她的代名词,永远没有人能改变,除非是前方有障碍物,阻止了她的前 既然有障碍,唯一的办法就是除去,不管是一颗石头、一座山,还是一个人。 此刻,许清徽坐在吵杂的勺臼臼中,耳朵听着音乐,手指无聊地敲打着桌子,但眼睛不忘梭巡她要找的人。 那个人没接到她的留言吗? 等待已久,在给予无数次白眼、赶走前仆后继的无聊男子后,耐心几乎已经到达了极限。 她频频看着手腕上那只引起众人注目、价值不菲的豪雅表,终于在第一百次的梭巡中,找到了猎物。 踩着款摆的步伐,挂上笑容的她朝目标前进。 她终究会成功的! 这些天来,韦天恨见到她,虽然只有点头招呼,至少没有坏脸色,也没有太多“尴尬 汪微琦是该松口气,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直到韦天恨提出吃饭的邀约为止。 朗朗的夜空,气温适中,外加没有电灯泡小昭当小苞班,纯粹两个人的约会。 餐厅的气氛很好,柔和的灯光,外加浪漫的烛火,泣于水池边的座位上坦有悠扬的音乐声。 唯一杀风景的,该是两个相对无言的男女主角。 他没开口,却用莫测高深的目光凝视着她,她也保持安静,心却似悬在喉问,无法安宁。 “跳舞吧。”终于,在小提琴的乐声中奏出华尔滋舞曲时“韦天恨颂身向前。 由着他揽住她的腰,在舞池中滑行的莘雨滋的舞曲虽然浪漫,但此刻的汪微琦恨本无法享受。 终于,她受不了他的沉默,生气地开了口“你大可不必为了我做这些蠢事。” “没那回事,我跟你跳舞是因为我喜欢跟你跳。” “即使知道你别有居心,但我还是深感荣幸:“她冷哼一声:“汪,我该怎么敞,才会让你相信呢?”他叹息:“别以为我对弱者最没辙就示弱,你永远都是强人。” “在强悍的外表下,难道你没发现我隐藏了颗玻璃心?” 韦天恨带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雷经他也以为自己是强者,永远打不倒,但在汪微琦进入他的生命后,有了许多前所未见的喜悦,却同样地让他了解到,原来自己也需要呵护。 摇头苦笑着,活了三十几年,他才明白原来他也只是个平凡人,也会为七情六欲所困惑。”天恨,好久不见。”突然问传来惊喜的欢呼声,打断了独自坐在位上人泛思的韦天恨。 循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到韦天允揽着爱妻施幔舒的纤腰,出现在面前。 “稀客,你们怎么会到这里?” “因为想念小昭嘛。”施幔舒接受他吻在双颊的礼仪“当然也得来看看你好不好呀。” 一定是天君那个大嘴巴。 “没错,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已经坠入情网了。”韦天允心有戚戚焉。 “其实他也是希望看到你们有好结局。”施缦舒替小叔辩护。 “是、是、是,老婆大人说得是。” “少贫嘴,免得被天恨笑。” “多谢老婆大人的教诲。” 三人闻言而笑,施缦舒的手搭在韦天恨的肩上,状似亲密。 罢从洗手间出来的汪微琦,就看见韦天恨正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上这次绝非她多疑善妒,从他们之间亲密的模样,根本就是熟透了,心一凉,原本架构出的世界终于在瞬问崩溃。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男人与女人之间总是痴傻,何时说什么话,似乎转眼间就会改变。 而事实上,韦天恨从未曾说过爱她。 而她呢? 自从待在韦天恨的身边,才短短几个月的光景,屈指数来已经看过世界名模、美艳前妻、再加上眼前的清纯小百合,全都为他所吸引,恨不得将自己全部奉献给他。 而难道她能做的只是放宽心胸地傻笑,任由其他女人前仆后继,试着勾引她直到成功为止吗? 同样的故事到底得上演几次? 爱上一个招峰引蝶的男人,果然对女人是种严苛的惩罚,但她却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热切的心感到累了 徘徊在奥马哈的街头,鲜有往来的行人,偶尔才出现的车辆,为她已经够悲裒的心情,徒增无穷的喟叹,或许她该重新考量这样的爱情,真的是她需要的吗? 当孙奕武一身清爽的打扮出现在她面前时,汪微琦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嗨,微琦,好久不见。”他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态度一如从前。 这种熟悉的亲切,让她冰冷的心头为之温暖,同样的以笑颜取代阴霾。 “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久未见到女朋友,我当得得来关心啊“ “但我们已经分手了” “没那回事,你怎么会以为呢?我们只是闹意见。”点佐她的唇,他直接推翻她的结论。 “可是” “谈恋爱难免会吵架嘛,你说风就是雨的个性,让我来不及招架,才会演成重大事件。”他的手搭上她的肩“我很抱歉,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难免心情郁卒,所以才会吵架的。” 是吗? 连续几个星期来的不闻不问,只是吵架而已? 简直太可笑了吧,相信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说词,自尊心作祟的汪微琦,只觉得刺耳至极。 “不是这样。”就算心情恶劣,需要有人安慰,怛绝对实话实说的她用力推开他“你早已经有了新女友,我也已经在电话中说得很清楚,既然分手,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微琦,离开之后,我才发现你是最好的。”他深情款款的眼神,直射入她的心“我是错了,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难道你真的连一次机会都不愿给我吗?” 她还记得当时两个人争吵的场面,也没忘记自尊受到打击后的落寞,为什么当男人回过头,女人就得百分之百、无条件地重新接纳? “我不要。” “拜托,我会改的。” “我已经交了新的男朋友了。” “那不算数的,你自己也很明白,当彼此身分上有着极大的差异时,还不如面对现实。” “你说得没措,但” “抑或是我看走眼,其实你也是个爱慕虚萦的女人,宁可巴着韦天恨的腿不放,就算她已经摆明没将你放在心上?” “奕武,别说那种话!”她高声地反驳着。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他拍拍她的头,仿佛回到两个人甜蜜的时刻“所以,别迷惘了。” “奕武“ “微琦,我爱你。”执起她的手,他印下一吻,眼中的热情清晰可见。”也相信,我们之间多年的感情绝对比短短的插曲还要持久。” 她不懂,脑子都被混乱了,为什么男人说的和做的总是不同,孙奕武如此,韦天恨又何尝不是呢? “但我不能爱你”“你当然是爱我的,否则怎么会因为吃醋而莽撞地投入其他男人的怀中,是我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奕武,请你别把过错全归在自己身上,我也不好,没能坚定到底,才会造成今日的遗憾。” “还没有,你当然可以选择放弃,但也无法阻止我的决心。”他的声音充满缅怀的情境,一想一想,当初咱们相遇的原因,请你好好地想想,别那么轻易就放弃了呀“ 那些话回荡在脑海中,激起库阵的涟漪,她是该断然拒绝,该拂袖而去,甚至不该和旭多说两句话。 但现在,她真的累了,无法继绩思考,眼前又有个宽大的肩膀可依靠,何必逼自己往痛苦的深渊走去:“好歹,我们曾经是朋友,在异乡中、更应该彼此关心。” 这句话突破了心防,柔顺地任由他将自己揽在怀中,暂时,汪微琦容许自己脆弱形于外,找个依靠。 从汪微琦无端消失在餐厅开始,韦天恨几乎翻遍了奥马哈的大街小巷,寻找佳人的方踪。 因为和天允夫妇谈得太高兴,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找不到人,也无法得到答案。该死,她到底跑到哪边去?连句话都没交代,难道她以为别人不会担心吗? 夜愈来愈深,恼怒也愈来愈深,焦虑更是愈来愈深。 虽然奥马哈的治安在美国是算数一数二的,但对于只身在外的弱女子,还是存在相当的威胁性。 终于,在一条街道上,他发现了汪微琦的身影,正打算松口气的当会儿,却看见她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 多年前的情景再度出现在脑海中,曾经受到背叛的情境重演于面前,经过这些年的光景,他似乎没有学乖。 韦天恨坐在车子上,看着眼前的对相依偎的男女,突然之问开始狂笑。 不,他从来都没得到真爱,除了欺骗自己外,再也没有了。 猛然加速,他以极快的速度催动油门,呼啸而去。 被了!他已经受够了! 在平复内心的激动与愤怒后,又回到冷静的汪微琦,坦白地告诉孙奕武,两个人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虽然当不成情人,至少在异乡之中,大家仍是朋友。她的心中,是如此地希望着。 当汪微琦回到韦家入寺着听韦天恨对这次的事件提出解释。毕竟没经过审判,又怎么能直截了当地判处死刑呢。 一进门,汪微琦间到浓浓的酒味,也看到已经喝了有些醉意的韦天恨。 “你终于回来了。”他举起酒杯,然后一干而净。 “抱歉,我的不告而别。”她得先为自己的失礼行为道歉。 “没关系,我都已经知道了。” 她有些讶异“既然如此,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心里有数。” “是你该心里有数吧?” “还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同,原来骨子里一个样。”他脚步跟脍地走近,唇角扬起讥讽的笑意。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自命清高了。”他冷笑“除了我之外,那一个男人是否能给你不同的快感?” “老天,你的想法真够下流。”汪微琦皱起眉头“韦天恨,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 “至少我表里一致。”他轻蔑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比起表里不一的你来说,还算高尚些。” “你胡说。” “今天晚上,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是我的” “旧情人。”他替她把话说完“如何呢?旧情复燃的滋味,听说比起从前来得更加刺激,或许你也会像许清徽一样,喜欢享受不同男人给予的温柔,然后在背后加以比较呢?” “我不是许清徽,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你是女人。”这个答案就是最好的解释。 汪微琦张大眼,不可置信后退两步。天啊,在她眼前的男人是个陌生人,是她完全不认识的韦天恨。 “你只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却不愿深入去探究到底为了什么原因?”她悲哀地问。 “看到的就足以代表一切。” “我一直无法相信你是这种人,直到现在,这一分钟。”汪微琦倨傲地抬起头,用最轻蔑的眼神望向他“这个时候,你真的让我觉得你是全世界最令人憎恶、无耻、邪恶的男人!” 沉闷的空气几乎让人窒息,她无法再与他待在同样的空间,只能马上退出,永远地退出 第九章 送走汪微琦,漏夜离开奥马哈后,带着胜利笑容的孙奕武忙赶往约定好的小酒吧。 带着满面笑容,他等待着丰厚的收入进帐。 “我已经照你说的话做了,而且也确定自己被看见。”在吵杂酒吧的阴暗角落中,孙奕武对着面前打扮神秘的女子说话。 “是吗?”她慵懒的语调,听起来有些熟悉。 “当然啦。” “那个女人” “起初微琦很感动啊,还以为我是说真的,最后甚至谨慎地向我道歉,说她无法回到我身边。”想到当时的情境,他得意地放声大笑“女人啊,有人哄就开心了。” “嗯,你做得很好。” “口头上的称赞不是重点,你答应给我的钱呢?”他态然自若地伸出手来“想想看,人家还当我是朋友呢,若不是因为你愿意提供高额的奖金,我才不会出卖自己的朋友。” “哼,朋友引根本不值半毛钱。” “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同在异乡,我们的交情怎么培养呢?” 许清徽手上的烟用力地在桌上捻熄,拿下用来隐藏身分的墨镜,那张虽然美丽却过分做作的脸庞露出“话说得真好听,当你有钱时,每个人都靠过来当朋友;没钱时,大家像躲瘟疫。朋友,听起来就令人倒胃口。” “唉,你说的没错,朋友只是吃喝完乐用的,没钱就作鸟兽散。”他心有戚戚焉“男人、女人都一样,就算要谈情说爱,少了钱,就是没那个劲除了徽琦之外。” 仔细想想,当初和微琦在一起时,过得就是简约的生活,只是自己爱摆阔,老爱选择昂贵的餐厅,表现自己的实力。 唉,其实当初答应许清徽进行这个计画之前,内心里有点小小的挣扎,过去交往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要求过礼物鲜花,反而愿意为他付出,打扫、洗衣、整理家务样样来。 嗟,想起来还真替她不值,做牛做马到最后还是被前男友出卖了,好处没捞到,反而换来恶运连连。 可惜,孙奕武的忏悔期效只有三分钟,当看到许清徽纤指掏出白花花的钞票后,良心马上被狗吃掉,半点不剩。 “我可是再三警告你,千万别把我们交易的事情说出。”忖钱之前,许清徽还是小心翼翼。 “放心吧,今天过后,就算阳光底下狭路相逢,我恨本认不出你是谁。”他举起手发誓。 “哼,少胡说八道,我可是大名鼎鼎的许清徽上吊出现在时尚杂志中,你居然有眼不识泰山。”她最恨自己的名声不够响亮,停下数钞票的手,特地提出抗议。 是是是,再怎么漂亮也已经美人迟暮,只脑瓶浓妆遮掩,和正处于青春年华的美眉比起来,哪里能及得上。 孙奕武翻翻白眼,陪有钱人家的小姐、夫人特别没劲,只能想尽办法地吹捧,唯恐一个不小心,稍有闪失上刖面的投资血本无归。唉,钱未入袋前上远是得看人家的脸色。 “许小姐,你真希望我记得你吗?” “算了,不记得也好,省得夜长梦多。”墨镜重新挂上,她从鼻子中喷出冷哼。 “是,我会记得,咱们今天银货两讫,从此就没有瓜葛了。”接过她递出的钞票,他眉开眼笑。 “没关系,反正没有证据,他们又能奈我何?” 许清徽自信地笑笑,拿起皮包,转身就走:拍拍屁股,试图把身上的痕迹消去,留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中,还真是痛苦。 不过| 这世界还真是小小小。 所以中国人有句俗谚说得好,若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说老天有眼,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等到许清徽和孙奕武相继离开之后,后方始终低垂的头缓缓抬起,带着几分深思的忧郁。打从一开始,韦天君就坐在那张桌子的后头,所以将那两人的对话及过程听得清清楚楚。 懊死,又有人被出卖了。 事不关己时上远能不当回事,偏偏又是自家人,想不管也难呀! 韦天君的薄唇露出犀利又残酷的笑容,事到如今只得以其人之道,回诸其人“。 偏偏韦家最大的恃点,就是要还回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将小昭揽抱在怀中,感受到那小小的身子,信任地贴在她身上,深吸口气,感受特属于孩子的天真与热情,听到那些软言软语的撒娇,汪微琦志石的心始终未能平复。 已经过了几天? 怎么的她完全没有概念,日子变得空白,分分秒秒,都只是虚渡时光。 因为韦天允和施幔舒的出现,再一次的解开误会,那个清丽的女子,竟然是韦天恨的大嫂,然而汪微琦终于想通在那个不安宁的夜里,韦天恨看到什么,又误会了什么。 虽然很想替自己辩解,然而他似消失于空气中,完全没看到他的人影二寺待的时刻,只有疲倦与失望的心而已。 到底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她姒乎完全处于被动的立场,主控权都在韦天眼的身上,除非他有所决定,否则亦无解。 他去了哪里? 同样没有人知道,似乎他总是喜欢把自己变成孤独的狼,离群索居,才能免于受到伤害。 大人们都尽量地掩饰着和平的表相,在小昭的面前,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聪颖如她,又岂能被隐瞒。 “你们大人都很奇怪,喜欢欺骗小孩子。”趁所有人都在的时刻,她发出孩童的宣言。 “怎么说?”韦天允问。 “明明有事,还要装成没事。”她老气横秋的指控。 “哪有?你太敏感了。” “那爹地怎么会不见呢?” “他只是出差。” “骗人,就算要出差,爹地也会跟汪汪说的。” 三个大人面面相颅,然后由汪微琦开口“或许他忘记告诉我了吧。” “爹地绝不会忘记事情。”小昭十足的肯定。 “小昭”除了无言以对之外,她实在很难开口解释些什么。 “汪汪,你答应过我,不能随便离开的。” “很多时候,事情并非如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吞了吞口水,她试着用最简单的言词说明目前的状况“就算我离开,也同样关心你,同样希望你过得快乐,懂吗?” “我不要!”小昭捂住耳朵,不听任何借口。 “小昭,拜托,你听我把话说完。” “你们大人都这样,明明已经答应好的,最后总有无数的理由推翻。”小昭闹起别扭,想要跳下她的膝盖“如果你走了,我不会想你、不会抱怨,反正我早就知道结果。” “求求你,别这么说!”她的泪珠已经凝聚在目眶中,婆娑的泪眼几乎看不清楚小昭脸上的表情。 小昭回头拉起她的手“汪汪,我会很乖很乖的,从现在开始,不再挑食、不再任性,你说什么我都听,请你不要走。” “我”她也很想同意,很想留在小女孩的身边,看着她长大,陪着她度过每个春夏秋冬,但她又如何能允诺。 “小昭,别说了,一切都得看你爹地的表现。”韦天允将小女孩抱过去,等你长大后就会明白,大人比小孩更难为。” “汪汪要走了,对不对?”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你拜托她嘛!”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的。” “那我们一起去求爹地” “不用多事。”大门倏地被推开,消失了数日的韦天恨终于出现,风尘仆仆的面容上带着疲倦,但那双益显晶亮的眼眸中却透露出愁恨“汪小姐应该要走了,不必再强留。” “爹地,你回来了!”小昭尖叫一声。 “天恨,别冲动。”施缦舒站起身来,试图阻止他做傻事。 “呵,我什么时候冲动过?”韦天恨挑起眉尾,脸上带着几许的淡漠和更多的讥讽。”身为大企业的总裁,我最擅长的就是克制自己的情绪,找出最适合的道路。” “但是” “请你和大哥把小昭带离开此地,我有话要单独对她说。”他说这些话时,目光只在汪微琦身上。 那是种怨对的注视,教旁人不寒而栗。 汪微琦摩擦自己的双臂,想要止住不断冒起的鸡皮疙瘩,却又无法控制。 “不要,我要和汪汪在一起。”小昭跳下韦天允的怀抱,抱着汪微琦的大腿“爹地,求求你!” “把她带走。” “汪汪” 她无肋的眼神看向小昭,却不敢伸出手拥抱,因为后面会发生什么,没有人能预料。 “大哥,请帮个忙。” “我看我们最好还是留下来,否则天知道你会说出什么话来。”韦天允可没那么乐观。 “听好,我已经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他的态度坚决。 “唉,你最好能够。小昭,咱们先回房间吧。” 韦天恨的心意已决,没有人有本事改变,韦天允牵着小昭,揽着施幔舒的纤腰,无奈地离开现场。 大厅里,只留下两个人相对无言。 韦天恨不急着开口,替自己点燃烟后,双腿跷在桌上,慢慢地吞云吐雾。 “别抽太多,香烟对身体不好。” 唇角抽动,睨了她一眼,无视于警告,他悠然地将香烟抽完,才将视线转回到她的身上。 “你居然还有脸待在我家。” “天恨,你听我说“汪微琦急着想说出多日的心情。 “别,我已经听太多。”他举起手来制止“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听你说什么。” “一但是我还是得把话说完,免得你误会下去,那个晚上,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孙奕武会出现在奥马哈。”她拚命地摇头,决定要先把话说清楚。”从以前到现在,女人似乎跟你恃别有缘,同理可证,我的心怎么会好过呢?只因为看到你和慢舒亲匿的态度,我又从没见过她,误以为你的另一个红粉知己又出现,一气之下才会离开餐厅。” 见他没有接口的意思,她继续说:“我漫无目地的到处乱晃,接着就哈巧在街上遇到奕武,他说想要重新来过,我己经拒他了,绝对没有半点欺瞒。” “你说完了吗?”等了半晌,韦天恨双手环在胸前“如果说完了,那我已经听到你的解释了。” “我知道你会生气,我也同样感到很抱歉” “你当真觉得我会信吗?” “当然,我可以找奕武来对质,证实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带着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女人,你太高估自已的魅力了。”他冷哼一声,这样的借口,我听过太多次,早已经没感觉了。” 刹那间,汪微琦的心都凉了。 “你的意思是” “合约到此终止。” “合约?”她怎么愈来愈听不懂呢? “没错,当初我请你来的目的是给小昭一个保母,在她上寄宿学校之前的过渡期间,给予妥善的照顾,现在期限已经到了,你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来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 “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个保母。” “没错。” “真的只是个保母吗?” “你以为呢?” “难道我对你没有其他特殊的意义?” “没有。” “过去这些日子,我们共享的美好时光呢?” “类似的韵事,你觉得我只有过一桩吗?” “许多许多的女人在你的生命中留下短暂的痕迹,或许你想用那样的借口,但我已经不会为此受伤。” “你太不聪明了上退想要我说什么话呢?那些女人,都明白自己的地位,何时该留,何时该走“韦天恨懒懒的靠在门口“大家都留着一点情面,将未再见面时,也不会太尴尬。” “是的,我有错,错在不够信任你。难道你连一次的机会都不愿给我?”绞紧的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愈说愈悲哀,愈说愈觉得自己摇尾乞怜的姿态好悲微。 “你的骄傲呢?你的自尊呢?你也像其他女人一样,匍匐在我的脚下,求我不要离开呀。”韦天恨大笑“汪微琦,我是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企业?子,怎么会看上像你这种小女孩呢?” 汪微琦听到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一片接着一片,直到体无完肤为止。 如果她曾经有所企盼,曾经有过美梦,事到如今,也该化成灰烬,再没有复燃的可能。 老天爷,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让地看清楚真相呢? “说得对,我本来就不以为自己配得上你。” “谢谢你的付出,当初我曾经答应的条牛,依然会实现:“他从口袋中掏出支票,飞快地书写后扔到她的面前“拿去,这就是你留在此地的代价,希望你还满意。” 她虚软地拿起支票,试着表现出不在乎的神情“谢谢你的善心,天父会保佑你。” “不客气。” “希望韦先生以后能多做点善事,也算是替韦氏企业积点福德。” “没必要。” 本来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在眼前的气氛下,或许什么都别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再见。” “最好不要。” 当做没听到他最后的一句话,转过身,她终于噙着泪水,骄傲于自己在他的面前,未曾示弱过。 她没错! 不断地在心中告诉自己,今天会走到这样的局面,全都是韦天恨造成的,所以分开是最佳的选择。 她知道,也很明白,只是为什么泪水拚命地流下,她真的不懂,如果真正的爱情会让人如此伤痛,那她宁可不要。 她才离去数日,为什么就有度日如年的感觉?小昭成天哭闹,任谁都没有办法制止,虽然施缦舒极力地想让她分心,却都没有用。 “你到底想怎么样?”韦天允看着自己的兄弟,才短短的数日,居然变得如此狰狞的面孔。 “什么事怎么样?”韦天恨挑高眉。 “你心里很明白,虽然缦舒什么都没说,但她总不能天天帮你带小孩。”他心疼老婆,更气兄弟的阴阳怪气。”你自己都看在眼底,除了汪小姐之外,小昭根本拒绝别人的亲近。” “无妨,想要走,你们随时都能离开,至于小昭,放心吧,寄宿学校快开学了,找会尽快安排她去的。” “脚长在我们身上,要走自然会走。”韦天允气得握起拳头,有股想揍人的冲动。”但是小昭虽然年纪还小,也有自己的感觉,刖想靠着踢开她得到安宁。” “就因为年纪小才需要学规拒,了解世界并非跟着她的意愿转动,省得将来长大后,变成众人唾弃的千金大小姐。”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将来后悔的是你。” “我不会后悔的。” “气头上,当然不会呀。”韦天允再次提出疑惑“或许你该好好地想想,否则哪有这么多巧合,奥马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居然这么巧就被你撞见,我觉得” “少替她说话,这样得情境已经下是第一次,难道你忘了吗?在我的眼中,女人都一样!” “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小昭将来也会是女人” “没错,小昭将来也是女人!” 吓!韦天允的专业知识看起来,他这个弟弟问题大了。 “嘿,你少把过错怪在不相干的人头上。” “我的事与你无关,要走就走。” 说得容易,但难啊,谁教他们是兄弟,关系永远存在。 说起他这个弟弟,偏偏人遇到和自己相关的事情时,特别容易钻牛角尖,他能说什么呢? “你准备拿小昭怎么办?” “按原订计画,送到寄宿学校” “天啊,她只是个五岁的孩子,需要家庭的温暖。” “人都会长大。” “把她留在身边,不也挺好的吗?” “我没兴趣。” “将来你绝对会后悔。” “我说不会就不会。”韦天恨站起身来,对话到此结束“记住,你随时可以离开。” 第十章 “我回来了!”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韦天君神采奕奕地跨进大门。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满屋子的沉寂,和几乎如死城般的空荡。 “小昭,怎么不出来迎接我呢?” 没有声音。 “我有带礼物喔。”他试着诱之以利。 房子依然静无人声。 “汪,你们在玩捉迷藏吗?” 到底发生什么事,洫才出门几天,不是几个月、几年、或是几十年呀? “别叫了,她已经走了。”终于韦天允回应了他的声音。 “大哥,你也在呀。”他笑着打招呼。“唉,我也不想,若非有事发生,我才懒得留在这个沙漠的城市中。” “啊,什么事这么严重的?”他搔搔头。 “都怪你那个不争气的二哥。”韦天允没好气地回答。 “嘿,想推卸责任啊,别忘了他可是你弟弟。” “如果可以的话,我页希望不承认这一点。”成天像个活死人,面无表情地杵在家中,看了就讨厌。 二哥该不会是以为汪在外头有别的男人吧?” “笞对了咦,你又不在,怎么会知道?”韦天尢疑惑地问:“唉,还以为二哥会有所长进,改掉冲动的坏习惯,所以我才晚点回来:“韦天君大大地叹口气。 “听起来向好像知道什么!” “别说这么多,快带我去找人吧,否则会害死人的。”原本韦天君带头走在前面,临行前又回过头“大哥,还是你把大家都集台在客厅,这次就看我如何解决问题。” “你真的有办法?” “这是个问句吗?” “没错。” “喔,你大大地伤害了我脆弱的心灵。”韦天君的双手捧着心“难道我看起来像会坏事?” “你是呀。”他还心有余悸呢。 “记仇记这么久啊!”怪叫一声“别忘了当初也是我出面才把你的问题搞定,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兄弟。” “好吧,希望你这次真能有所帮叻。”他叹了口气“否则我和缦舒根本无法回去台湾了。” “喔喔,看来事情真的沮严重呢。”韦天君轻松地吹着口哨,又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到底行不行啊?”韦天允皱着眉头,方法都已经用尽,看来也只有任这个爱胡闹的弟弟试试。 “大家还真的到齐了。”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韦天恨的耐心即将用完之际,韦天君晃着懒散的步伐踏入客厅中。 “有事快说。”韦天恨瞪了他一眼。 “别这样,咱们好歹是兄弟,别看我那么不顺眼。”他顺手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来来来,小昭最喜欢的洋娃挂还有换穿的衣裳,大哥和二哥照例是西装,幔舒的礼服上这些都是我为了今年冬天设计的款式,保证又会引起騒动,当然还有汪的化妆品,上次她表示过后,我老是想要替她改造,这次出门我还特地选晴几款简单又容易上手的化妆品、保养品、希望地她会用最简单的方式,让自己增添光彩。” 无视于韦天恨眼中几乎快杀死人的视线,他就是要把话说完。 “她已经离开了。” “谁呀?” “你毋需替一个外人费心。” “我才懒呢,替自家人选焙已经够辛苦,哪来多余的力气呢?” “我说的是汪微琦。” “唷,说走就走,她还真没良心。”他怪叫地抱怨“亏我还花了好大的力气,结果她跑了。” “汪汪是被爹地赶走的。”小昭控诉着。 “不过是个保母。” “对呀,接下来这几天,哪个保母待得下去?”韦天允跟着说。 “听起来我们好像有大灾难。”韦天君凉凉的问。 “我只要汪汪啦!”提起这个名字,小昭的眼泪又来了。 “不准哭。” “爹地是坏人!” “反正你就是要上寄宿学校” “呜”小昭转过身,投入施缦舒的怀抱中。 “天恨,你应该考虑” “不准再提这件事。”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二哥,慢点。”韦天君忙阻止“在旅途中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相唁你也会感兴趣。” “什么事?”他什么都没兴趣。 “我碰到两个熟人。” “喔。” “别这样,其中一个是前嫂子许清徽。” “我对那个女人完全没兴趣。” “那另一个人你一定会很想追问下去”韦天君顿了顿“他就是汪的前男友,孙奕武,听到那个名字,韦天恨的眼光闪动了会儿,旋即又回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说完了,那我先走一步。” “等等。这两个人凑在一起,难道你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与我无关。”他转过身,准备离开。 “大错特错!与你有绝对的关系。” 韦天恨的眼睛注视着他,没有答腔。 “其实我早该想到,你铁定误会汪和孙奕武旧情复燃,否则怎么会把她赶走呢?” “或许他们之间从来没断过。” “男人该大方点嘛,谁没有过去,你自己的都可以写成书了。”他摆了摆手,召三次,我确定你是误会人家了。” “奥马哈不是纽约、不是洛衫矶、不是旧金山,除非约定好,否则怎么会在此地相遇。” “对呀,但你漏掉另一种可能性,她是被陷害的;“ “是吗?” “我可以证明。”他弹弹指头,从外头踏入一个满脸愧色的男人“他可以证实。” “没错,微琦是被陷害的。”那男人低着头小声地说话。 “随便找个人来说句话,我就该死地相信吗?”韦天恨大声咆哮,没有仔细看清来人的长像。 “可惜他不是随便的男人,他就是孙奕武。” 那天,韦天君拦截到即将离去的孙奕武,经过一番威吓胁迫后,总算让他同意乖乖地回到奥马哈,澄清一切的真相。 没办法,他敢拒绝吗?凭韦家在全美国的势力范围,将来要阻止他继续读书或找工作,都是易如反掌的,他只怪自己财迷心窍,忘了思考后果,才会答应许清徽。 “是那个女人给我钱,要我破坏你和微琦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知道自己误会了她之后,韦天恨拎起拳,捉着他的衣领,就要挥拳。 “别冲动。”韦天君和韦天允忙架住他。 “你保证过我不会有事的。”抱着头的孙奕武像个鼠辈,忙躲在韦天君的身后。 “我错了!”韦天恨的脸埋在双掌中“我错了!” “当初我们还好意劝过,谁教你不听。”韦天允颇有些幸灾乐祸的道“现在可好了,证明了人家的清白,看你该怎么办?” “我会去找她回来。” “你说回来就回来,汪是那么没骨气的人吗?”韦天允替汪微琦打抱不平。 “她的脾气很倔,你自求多福喔。”孙奕武从后头冒出两句忠告“不过她的心也很软,只要气消就成了。” 众人转过头来,纷纷给了他一记白眼,吓得孙奕武赶忙用双手在嘴巴前方比了个叉,不敢再多说话。 私飞机降落在专属的坪上,经过彻夜的飞行后,韦天恨迫不及待的驱车前往从孙奕武那抄来的基金会的地址。 推开大门进入,韦天恨一眼就瞥见她娇小的身影,忍不住排山倒海的情绪澎湃袭来。 “汪。”他感情丰富地唤了她的名。 汪微琦努力地打起精神,自从那天离开韦家后,她就一直活在浑浑噩噩中,镇日摸不清方向。 但她告诉自己,绝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少了他,日子也一样过得下去,现在她已经是基金会的正式员工,所以特别要求更多的工作,除了可以借助工作的忙碌让自己的脑袋瓜冷却,另一方面,生活总是得过下去吧。 表面上她一直维持得恨不错,强打起经神工作后,想念池的时问已径减少了许冬,直到此刻, 恍惚间听到有人呼唤的她抬起头,原本摆出制式笑脸的模样在见到他之后整个垮下。 “有事吗?”她冷漠的问。 “只是想来看看你”“我很忙。” “看得出来。”他指了指她手上交叠的数份文件“连点时间都抽不出来给我?; “是的,我没时间给你。”咬着牙,她干脆低下头,将自己埋首于电脑中,不愿再看他一眼。 “汪“他没有移动,只是看着她“我很想你。” “韦先生,很抱歉,你挡到别人的路了。” “请你听我说。”他捉起她的手,强迫她直视他的双眸“我很抱歉,对于过去发生的种种。” “你说完了吗?” “我已经知道那天发生的事,都是许清徽故意陷害你的,当然,她也得为此付出代价,请你接受我的道歉,别生气了。” “好。”她睁着透明得几乎没有情绪的眼瞳,用最平板的口吻回答“我接受你的道歉。” “真页的吗?”他喜出望外,未曾想过事情竟如此容易。 “是的,我大人有大量,过去已经过去,追究也于事无补,你已经得到我的原谅了,既然话已经说完,你也可以走了,我还有很多工作。”她抽回自己的手,再次拒绝他。 鹰眼眯起,韦天恨是个极度聪明的男人,怎会看不出来她的敷衍了事。”你扪心自问,当真原谅我了吗?” “是的,我已经说是了。”她仓卒地点点头,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平静自己因再见他而混乱的心。 “汪微琦,看着我说话。”他怒道,耐心渐渐淌失,只想讨回自己曾泾在她心目中重要的位置。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别以为世界跟着你转动,少了你之后,我就活不下去。”将他拉到外面,她刻意压低音量,他已经太引人注目,如果再吵下去,恐怕会不可开交。 “为什么你连一点机会都不愿意施舍给我?” 好耳熟的话,她那天也同样说出这句话,得到的是什么? “很多事情无法重来,难道你不懂吗?” “我要的只是个机会,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吝啬?”韦天恨捉着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 “很好啊,你大可将机会给许清徽,反正她很想要。” “我不要她!” “我也不要你!”一比大声二哼,难道她会输吗?她已经受够男人们的自以为是,再也不要重蹈覆彻了:“可是我只要你一个。” 猛然将她拉入怀中,反正多说无益,韦天恨直接封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口,专注地吻上。 瞬间,她的心融化了,所有的坚持与决定在他热情的亲吻之下,慢慢地蒸发于无形。 但他怎么能 除了短暂的妥协外,这种方式永远无法把事情解决掉,难道他们未来都得靠这种方式容忍彼此吗? “不要!”用力的将他推开,汪微琦用手背擦着唇,眼里带着指控“别以为靠蛮力就能赢。” “我不想赢什么,只想要回你。” “那天,我也求过你,记得吗?”她悲哀地问“但你给了我什么样的答案呢?韦天恨,公平点,我只是平凡人,无法也不愿意与你们这种阶层的人相提并论,如果我现在答应跟你在一起,将来或许同样的事情还会重演,到时候,你要我情何以堪。” “你可以怪我、可以骂我、但是别离开我。” 深呼吸,她得快点离开他的身边,否则不争气的泪水只怕要决堤了。 “我真的该回去了。” “别抛下我,汪汪。” 小昭童稚的声音从身后傅出,汪微琦惊讶地回过头。 “小昭!” “你答应过,只要可以的话,都愿意陪在我身边。”抓着那双温柔的大手,她用可怜兮兮的语调继续说“我讨厌爹地,他把你赶走,但爹地知道错了,你可以回来吗?” 扁是看到她的出现,汪微琦冷硬的心已经融化一半,更别说还坚持己见,拒绝下去了。 饼分,居然叫孩子来当说客。她白了他一眼“虽然我不行的上这和那不一样,小昭,你懂的。” “我不懂,我只是个小孩子,需要你的关心与照顾。”趴在她的怀中,软软的童音在耳际响起。”没有人陪我爬树、没有人听我说话、没有人懂我在想什么,除了你,汪汪,回来吧。”她努力的把叔叔们教她说的话说完。 “小昭” “我只要汪汪。” 面对这样的恳求,汪微琦怎么能拒绝呢? 抬起头,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张自信满满的脸,更甚者上还带着沾沾自喜的笑意,但她却惊讶地发现,韦天恨的手竟微微地颤抖着。那个坚强的男人,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 “回来吧。”他说。 “如果找说不呢?”她还有些坚持。 “我和小昭只好留在此地继续努力,直到你同意为止。” “好卑鄙,居然利用孩子。” “只要你能回心转意,我不介意用任何方法。” 汪微琦从鼻子中喷出气来“就算我回去,也是为了小昭“ 那意思是:她愿意回去? 她愿意回去? 她真的愿意回去! 脑海中接收到天大的好讯息,韦天恨的脸上出现狂喜的神情,抱起她在原地转圈圈上局兴地直呼万岁。 “喂,放我下来,你没听见我方才说的话吗?”今天发生太多的事,她的头快晕了。 “无论是为了谁,你愿意回来是最重要的。” “先听我把条件说完,看看你能否接受吧?毕竟要我回去,可没那么容易,下次你若再” 他轻轻地点住她的唇“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笑意在汪微琦的脸上漾开,她相信他,经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之后,他们之问,将会更坚贞美好。 在他脸上印下吻后,她的双手牵着两个人,一大一小的各占一边,在她年轻的生命中,幸福已然降临。 待在不远处,韦家的两兄弟正窃窃私语。 “你会不会觉得汪太容易原谅二哥了?”韦天君发问。 “还好啦。” “早知道就不让小昭跟来助阵,看他能怎么办。” “小昭不来,他今天只能无功而返。” “刘备都得三顾茅庐才请得出诸葛亮,他只来一次耶。” “已经够了,我留在美国的时问快超过期限了。”韦天允看着手表“快送我们到机场,赶搭最近的一班飞机。” “我还是觉得她应该让他多吃些苦头,趁现在嘛。”发动引擎后,韦天君仍然心有不甘。 真够坏心的,连自家兄弟也不放过,还希望人家越惨越好,韦天允在心里想着。 “韦天君,等你以后有了爱情麻烦时,我会记得这句话,好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放心吧,我以经免疫很久了。” “当爱情来临时,你永远都无法知道喔。”身为过来人的韦天允不以为然的提醒着。 “谢啦,我敬谢不敏。” 握着妻子的手,韦天允坏坏地想,让韦天君继续单身只会对社会有害无益,应该想个办法,让他也加入爱妻俱乐部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