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清天下》 第一章 逆天转世 公元2012年12月21日,玛雅的预言终究来临…… 不过短短3个小时,全球大小五百余座火山爆发,海啸连天,自美洲至非洲、欧洲,最后到得西亚、东亚接连淹没,海水漫天。在自然面前,人类变得空前的渺小,连丝毫反抗之力都没有…… 茫茫大海上,已变得寂静异常,微露出的一点雪峰之上,竟似乎仍有几点人影。 一身着紫金道袍的老者微眯了眯眼,望着惊涛未定的海面,不由叹道:“他等如此耗费此地的精气,如今终落了这个下场,诶……”一边白须青袍的老者却冷哼道:“此处之人冥顽不灵,贪婪无度,我等早在百来年前便已舍下此地,另觅新土了,你又感叹作甚。”紫金老者则道:“毕竟一脉而生,如何做得到如此无情!”青袍不耐烦道:“罢罢罢,你这迂腐老儿,我不与你争,莫忘了此来作甚,早早做得,也好早离了这是非之地。”紫金者闻言脸色顿时肃穆,点一点头,转向一边,但见旁边倒了一个二十上下的青年,浑身湿透,虽是昏迷着,却依旧不住地颤抖。 老者叹了一回,俯下身子用手摸摸那青年的额头,轻声道:“终究是欠你的,今日便还你吧。”言讫伸出左手一扬,尚未有何动作,那青袍却忽出手一把抓住老者左手,顿了顿道:“上阳子,你可再想清楚些,此举毕竟有违当年祖师所立的‘自此绝不插手此地一应大小生死之事,违者受天诛地亟之罚’的誓约啊!再者,逆天转世之法有违天道,此番一应后果你可想清没有?”那上阳子看了看紫袍老者,忽笑道:“铁冠子,当年嘉靖之时,佛道两家共弃中土而觅新土,我因遭天劫误了时辰,险些赶不上,若非此人相助,如何证得大统?如今他遭难,我自要知恩图报。”铁冠子听了又道:“他已轮回多世,早不记得这许多事……”上阳子不待他说完,抢先道:“纵使他不记得,我自不能忘恩负义!”言讫左手捏个印诀,口中念念有词,不多久又暴喝一声:“吒!”顿时风云变色,海天复又陷入一片飘摇…… ----------------------------------------------------------------- 一道阳光透过树叶,直射在青年脸上,青年顿感一阵刺痛,忙眯起眼睛,将右手搭在额头上,却是清醒了许多。睁开双眼,落入眼帘的是一片翠绿的竹林,时或有些鸟鸣声落入耳中,似乎初春模样。沈清望着眼前一切,却是惊疑万分:自己昏迷前明明是巨浪滔天,岩浆遍地,怎得一眨眼又是这般美好的景象? 轻轻呼吸几口,空气中也尽是泥草的芬芳,沈清不由感慨:又有多久没闻过这般清新的大自然的味道了?近年来人类开发越近疯狂,上至月球、火星,下至地心、海底,几乎没有一处不留下工业的痕迹,天空也不知多久未现出蓝色了……沈清脑中胡乱想了一通,又贪婪地狠狠吸了几口这空气,不错,确实是泥土的气息,好像自己十来岁时闻过吧,如此熟悉,如此迷人…… 留恋许久,沈清方才静下心来细看此处,他如今正半坐在一片竹林中,四下除了竹子还是竹子,密密麻麻一片竹海,竹海深处一片黑暗,显得幽静深邃。沈清站起身来,又抬头眺望竹林四野,透过这层层竹叶,只隐隐约约望见东西两边各有一座大山,高耸入云,险峻异常。如此看了一回,沈清不由叹道:“如此自然美景,真不知我到了什么世外桃源!”随后又自揣测起来:我明明记得自己刚刚还在无边的海啸中浮沉,怎么恍惚间就到了这般美好的天地?莫非我已经死了?难道这里竟是天堂么?我沈清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德,竟然能上天堂!一念至此,沈清又是一阵窃喜,也不再思虑,一面看着这一眼翠绿,一面信步在竹林中穿梭。 这样的绿色在沈清的年代是极难见到的,当时的世界工业极度发达,凡是有土的地方必是各种高大冰冷的钢铁巨楼。全球唯一的一方绿草,是在中亚的y国中,那边乃是斥巨资打造的一座空中花园,保存着地球上最后的一片自然。虽说是花园,其实绿色亦不过是大约一平方米宽的一片青苔罢了——饶是如此,空中花园的门票亦是高达三千万欧元,像沈清这样的小资人民,连想想的资本都没有。因此这一片竹林,早看得他心神沉醉。 闲言少歇,却说沈清信步而行,不知不觉间便已穿出那一片竹林,显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狭窄山道,似乎刚经过一夜的雨洗,尚有几丝泥泞。抬眼望去,层层山峰交错相叠,只露出半片碧蓝空澄的天。路上并无太多行人,不过三两老人背负粗布包袱,缓缓前行。沈清却惊异地发现,那几个老人竟是一身的粗布短打衣衫,完完全全是古人的装束!沈清惊疑,暗道:怎的我不是死了么,怎么看到的净是古怪场面?随后又忙自慰道:天堂里当然是什么奇怪的都有了,他们大概是几千几百年前死的人吧…… 想到这里,沈清又释然了,暗暗拍拍自己胸口,又抵不住好奇心作祟,忙几步上前,拦在两个相互扶携的老人前说道:“两位大爷,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死的啊?”那青布衣裳的老人顿时一怔,须臾便气得脸色发白,怒道:“看你个公子哥长得斯斯文文,怎么一开口便是咒我老人家死?你学礼节没有?!”沈清听他一骂顿时面红耳赤,忙低下头去,竟见自己亦是一袭青衫,颇有古代文人的模样。惊疑未定,不料旁边的老人忽得哈哈大笑道:“他倒也没咒错,如今这世道,活着不如死了好!!”沈清听了,反倒不再想些有的没的,抬头便问:“现在是什么世道?”先前老人冷笑一声,道:“贼寇横行,土豪猖獗,官僚腐败,天子昏聩!”听得沈清直一愣一愣:贼寇?土豪?官僚?天子?! 老人见沈清不再言语,又叹了几声,继续相携而去,沈清回过神来,忙道:“老人家留步!不知这里是何处?你们又往何处去?”那青衣老人听了,没好气地回答:“这里是荆山啊!襄阳的南面,宜城的北面。”沈清听了又是一愣,荆州?…… 那老人看沈清不出声,顾自己说道:“如今天下乱啊,前些年有张角的黄巾贼,现在又有董卓流毒中原,前月听闻那渤海太守袁绍起兵会盟,邀天下豪杰共击董卓,说是为了天下苍生,实际上还不是给百姓添乱!如今荆州都不太平,荆山的山贼贝羽占了华容道,苏代又占着长沙,张虎、陈生霸住襄阳,把个荆州弄得民不聊生!我们便是受不了压榨,听闻朝廷派的刺史刘表大人到宜城了,才从襄阳逃出来,去投奔他的。”老人顾自己说着,沈清却早听得呆了:张角?董卓?刘表?开什么玩笑!自己竟然在东汉!!!他顿时感到一阵发晕,随口道:“现在几几年了?”老人听了一愣,笑道:“现在是初平元年的二月十四啊!”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二章 华容贝羽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沈清走了一程,终于看到了宜城的矮城墙出现在眼前。却说中午之时,沈清向那两个老人询问,竟得知自己回到了东汉,顿时一震,心中暗道:怎么我们21世纪yy的穿越竟然真有其事!想那些穿越人士,不是野心勃勃要一统中原的,就是要发明无数后世的技术来称雄汉末的,更有要凭借最新的经济知识来垄断东汉经济,成为一方富豪的……想自己,不过是个没野心、没技术、没钱财的懒散文科生而已,怎么竟也这般倒霉,穿回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来。 沈清哀叹了一回,又转念道:不过穿越了也好,想我在2012年,地球都毁了,活都活不了,更不用说在这么美丽的大自然中游玩了。一念及此,沈清复又开朗起来,又因他好歹是个文科大一生,对历史了若指掌,不由忖道:初平元年正是汉末大乱开始的一年,中原各地都是盗贼横行,想起来也就刘表辖下的荆襄九郡安定一些,自己不过是个懒散的人,能找个平静点的地方,做点小生意,安安心心度个一辈子就谢天谢地了。打定主意,沈清便干脆尾随着那些拖家带口的流民一道,直往宜城而来。 却说沈清行了半日,终于到得宜城北门外的山脚下。一路行来,少说也有四五十里路,沈清在现代哪里受过这般劳累,早累得全身疲软,又渴又饿了,当下便瘫软在路边,喘息不定。 歇了未久,便听得身后一片马蹄之声,大肆驰骋而来,沈清吃了一惊,慌忙连滚带爬闪到一边。却听一阵爽朗的大笑,随后便是众人纷纷勒住马缰之声,野马长嘶,四蹄不住踢踏。沈清惊魂甫定,整整衣冠,转过身来。 只见面前四散地立着五十余骑,为首的是个虎背熊腰的黑大汉,生得凶神恶煞,丑陋至极。沈清见他这般模样,心下怵了三分,却又壮着胆子高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等就这样欺负我这个瘦弱的小青年吗?”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为首的黑大汉更是笑得弯下腰去,忽又猛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时我欺负的人多了!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随即大汉顿了顿又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沈清一愣,撇嘴小声道:“我管你是谁。”大汉听了也是一愣,又哈哈笑道:“小子听着,老子便是华容贝羽!”说完等着看沈清吓得屁滚尿流。 不料沈清虽然在书上看到过这个贝羽,奈何此人不过在刘表传中占了寥寥几句罢了,一时之间他也没有想起,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这下贝羽反倒奇了:想他率千百儿郎占据华容,虽不是名动一方的豪杰,但在荆州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州之霸了,不想这个文弱小儿竟然只是淡淡地一应,丝毫不惧。 贝羽见沈清不惧,便道:“小子,你当真不怕我么?”想沈清虽是个散漫的公子哥,但好歹也是有些年轻气盛的,当下便昂首相对,朗声道:“看你不过是生得高大丑陋些罢了,也无甚出奇的,虽然你们人多势众,但是对我这么个弱小子,想你们也不敢以多欺少,传臭你们的名声,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沈清这话却是悄悄将他等以多欺少的路给封了。 贝羽见他这般理直气壮,反倒又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此人虽是盗寇,却是敬重文人和壮士,先见沈清一身青衫,文士打扮,便已有好感,又见他不畏强硬,便笑道:“小兄弟好胆气!不知姓甚名谁?”沈清听他口气忽转,反倒摸不着头脑了,只应道:“我叫沈清。”贝羽听了点一点头道:“沈兄弟,我贝羽便结交你了!不知你是哪里人?又打算去哪里?”沈清见他已没了敌意,想了想也就坦然道:“我是从吴越之地来的,如今正往宜城去。”贝羽听了便喜道:“正好!兄弟我应新来的荆州刺史之邀,前往宜城赴宴,小兄弟便同行如何?也教你尝尝官府的佳肴!”沈清听了正待推辞,不料肚子却正好不争气地“咕咕”两声,众人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沈清只得朝贝羽憨憨一笑,贝羽便笑道:“兄弟这肚子算是答应我了啊!”又转头喝道:“来人!牵匹马过来,带这位小兄弟同行!” 沈清难却贝羽盛情,无奈只得一同往这宜城来。方到城门外,便见整整齐齐两排军士站着相迎,为首的乃是个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衫的文人。那人见得贝羽一行到得面前,便忙迎上前,笑道:“将军便是华容贝羽头领否?”贝羽大手一扬,朗声道:“正是!”那人听了便忙行礼道:“失敬失敬,在下襄阳蒯越,奉刘刺史之命特来恭迎将军。”贝羽也不客气,只大大方方应了,便拍马缓缓前行。 一边的沈清却是仔细打量了蒯越一番,心道:这便是襄阳的蒯越蒯异度么?想当初曹操声称,不喜得荆州,喜得异度耳,此人才能可见一斑!且蒯越与其兄蒯良虽是并称于世,然而蒯越的才能胜于蒯良却是毋庸置疑的,这从当初两人为刘表定计平荆州足以看出。刘表虽称赞二人:“子柔之言,雍季之论也;异度之计,臼犯之谋也。”然则蒯良一番计策不过是空口大话,腐儒之言,对于平贼毫无用处,蒯越所出的才是平荆良策。 一念及此,沈清猛地想起一事来,暗叫不好,看向蒯越时,果然见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惊得沈清冷汗直冒,心道:若是所料不差,刘表宴请贝羽等人正是受了蒯越之计,准备将江南宗贼首领一网打尽!这场宴会,乃是名副其实的鸿门宴! 此时贝羽却还是大大咧咧地直往前走,策马未走几步,却见沈清止步不前,便朗声道:“小兄弟如何不走了?速速随我去赴宴吧。”沈清听了忙连声道:“不了不了!在下忽得记起尚有急事,需先走一步,宴会小弟是无福享用了,告辞了!”正待要拨转马头,不料贝羽一把拉住沈清手腕,道:“诶,兄弟此言差矣!想那一州刺史所设大宴岂是寻常?兄弟不要白白失却此次良机!”沈清吃他抓住,挣扎不得,只得直视蒯越,一字一句道:“怕是一场鸿门大宴!”蒯越听他一言,大吃一惊,不料贝羽一众人皆是粗莽大汉,目不识丁,竟不知何为鸿门宴,贝羽更是笑道:“正是正是!乃是一场大宴呐!”蒯越见众人未听出玄机,也忙笑道:“正是!刘刺史已待多时了,众位英雄请!”遂当先引路,直往刺史府上来。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三章 鸿门大宴 却说沈清一面被贝羽拉着,一面又吃蒯越有意拦挟着,左右无路,只得且走且看了,心中不住怨叹:自己怎的这般倒霉,遇上谁请客吃饭不好,偏偏遇了贝羽!这个莽汉只道好心,却是要害死自己了。如此不过片刻,便到了刺史府外。 府衙门口早有一员身披甲胄之人待了,见得蒯越等人过来,忙上前作揖道:“末将蔡瑁,奉刘大人之命恭候诸位多时了。”贝羽听了,哈哈一笑道:“你便是蔡瑁?老子早听说过你了!你少年成名,也算是荆襄之地出名的青年才俊,刘表派你来迎接,看来确实看得起我贝羽!将军前边引路!”得意之情露于言表。沈清在一旁却是一边冷眼相看,暗叹贝羽愚钝,一边又不住打量蔡瑁,见他身高八尺,朗目剑眉,果然英武不凡,不由心道:蔡瑁蔡德珪果然不是一般人,在演义中,蔡瑁因着剧情需要而被刻画成了无才无德的反复小人,而事实上,蔡瑁的才能恐怕在荆襄之地是无人能比的。 在大多数人眼中,蔡瑁只是靠着其姊蔡氏的裙带关系才成为荆襄重臣,实则不然,刘表初入荆州之时,延请荆襄豪杰相商,而受到邀请的除了蒯氏昆仲,便是这个蔡瑁,由此足见蔡瑁在荆襄之地的威名。而且蔡瑁绝非浪得虚名之辈,演义中曾有一段,写刘备受伊籍指点,得知蔡瑁将带人捕他,忙策马飞逃,蔡瑁扑了空,却迅速定计书写一首五言绝句于墙上,凌云壮志尽露于表,以此伪托刘备反诗,虽则刘表未信,然而片刻便能作如此反诗,也充分表现了蔡瑁文才出众。再者曹操新收荆州便任命蔡瑁为水师大都督,又入其私室,呼见其妻子,说和蔡瑁是故交,更共同见过孟梁星,如此怀柔手段,足见曹操对此人的重视。以曹操的识人之能,尚任命蔡瑁为水师大都督,其人的水军实力也绝非一般了。 沈清见是蔡瑁守着府衙,暗道不好,想当初刘备赴宴,也是蔡瑁设计要谋杀刘备,结果当时赵云吃王威、文聘二人堵住,宴会四围又伏满刀斧手,若非刘备仗着的卢神威,马跃檀溪,恐怕当时便要将命留在荆州了。一念及此,沈清不由冷汗连连。 再说蔡瑁接住众人,便忙前边带路,一手做个请的姿势,边走边道:“头领过誉了,瑁不过区区小人尔,怎比得头领镇守一方,威震荆襄!”贝羽极为受用,不由哈哈大笑,只道:“德珪莫要谦虚,依本帅观之,不出三年,你便是荆襄之地当之无愧的第一号大将呀!”蔡瑁听了也是哈哈笑道:“既如此,小将便承头领吉言了!”贝羽也是喜笑,一面看一面走,又听蔡瑁不露痕迹地吹捧着,不消片刻,两人竟已亲密得如同兄弟一般了。 到得花厅外,只见一众家仆尽皆候着,为首的乃是一个年逾四旬的儒士,但见他身披一袭绛蓝色长衫,腰系一条紫色绶带,身长八尺有余,年岁虽大,却依旧是相貌俊伟,英气逼人。其后一人身着深灰长衫,年纪较前者更大些,亦是状貌清奇。沈清暗暗猜测此二人便是刘表、蒯良无疑了。 为首之人见得蔡瑁、蒯越引众人到,忙挥手吩咐身后家丁几句,遣众仆人去了,方才满脸堆笑地走上前作揖道:“众位将军远来辛苦,表已备下酒席,只等将军入席了。”贝羽听了忙道:“刺史大人多礼了,在下不过区区华容长,怎敢受此大礼!”脸上却依旧一股子傲气,丝毫没有面对长官的敬意。刘表却是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依旧笑着伸手迎众人入室。沈清不由暗叹:果然是喜怒不形于色啊,看来这个刘表也不是易与之辈。 进得花厅,众人分宾主坐定,刘表正坐主位,贝羽便在右边首位,下面左边自上至下依次是蔡瑁、蒯良、蒯越,以及刚刚出来见礼的庞季,其后两边则是与贝羽一道来的江南各宗族的首领等,沈清自在末座寻了个僻静处坐了。堂下仆众便端了酒肴分与众人。 酒过三巡,众人无不是满脸酒色,贝羽更是醉醺醺地斜坐着,以手支地,一手大肆挥舞,嘴里叫嚣道:“想我贝羽何等威风!手握重兵,纵横荆襄谁敢阻我!便是你荆州刺史,又敢将我如何?”言讫伸出食指直指刘表。刘表依旧一脸微笑,转向左边的蔡瑁等人,眼角一挑,蔡瑁、蒯氏昆仲、庞季本还是一脸醉相,见得刘表看来,四人竟霎时恢复神色,纷纷立起,一脸的肃穆。蔡瑁更是拔出腰间佩剑,大步跨出席位,直逼向贝羽。 贝羽正呼喊得兴起,忽见蔡瑁冲来,大吃一惊,忙挣扎着立起身来,奈何喝得神志不清,一个踉跄摔回座上,正被蔡瑁赶上,利剑挥下,贝羽尚未来得及呼喊一声,便被蔡瑁一剑刺在喉上,再复一剑割下首级,死于非命了! 蔡瑁杀了贝羽,便一手提剑,一手提起贝羽首级,疾呼道:“奉刺史命!江南宗贼为祸,皆是众首领罪大恶极,杀之勿饶!”一言方尽,两边屏后倏忽涌出百余甲胄之士,呐喊着挥剑直杀众贼,花厅之中转眼便血流满地。 再说沈清躲在末座,先时酒食上来,他早已饥肠辘辘了,便也不客气,胡吃海喝起来,待到吃饱喝足,正听得贝羽口出狂言,沈清不由惊道:这个贝羽当真是个莽汉!竟在此处大放厥词,看来此地事变已是近在眼前,我需寻个机会逃脱。想到此处,沈清便想借着尿遁逃离,不料尚未起身,蔡瑁便率先发难手刃贝羽,沈清大吃一惊,忙转身藏到身畔柱子后面。随即众士卒一拥而入,直逼宴上众贼。望着厅中的大肆屠杀,沈清早已心惊肉跳,冷汗如雨了。 不过少时,便有一士卒杀到末座,先一刀砍倒沈清邻座的一个大汉,割了首级,正要转身去杀其余贼众,不料沈清双脚一软,跌在地上,正被那士卒转身瞥见!(未完待续) 第四章 峰回路转 却说沈清本藏身柱后,不料见得士卒在几步之内斩杀宗贼首领,惊得双腿发软,竟一跤摔在地上,正吃那刀斧手见着。 那刀斧手见得还有一人,也不迟疑,提刀便上来杀沈清。沈清大惊,忙连滚带爬冲到席前,刀斧手身手矫健,一跃而上,对着沈清抬脚便踢,一脚正踢在沈清背上,沈清一个趔趄飞出四五步,顿时全身酸痛,五脏六腑仿佛都在左右晃荡。他从未被打得这般结实过,一时间咳嗽连连,竟站不起身了。 后面刀斧手已将众贼杀得差不多了,见得沈清飞出,便都上前来。沈清见四五个身披甲胄,手提利刃的大汉上来,早惊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许多,张嘴便呼喊道:“刘刺史不欲平荆州乎!何故杀壮士!”这一句已是沈清的全部希望,他不由得喊得声嘶力竭。那些刀斧手却不顾他叫嚷着什么,只顾逼上前来。 再说刘表在主位上,见大事已定,转身正要离开,忽听得一声惊呼如平地起雷一般传来,大为惊异,忙转身来看,正见五六个刀斧手围向一个青衫文士而去。一边蒯越亦是听得呼喊,也见了这一幕,大惊失色,忙出席上前道:“主公容禀:此人当有大才,恳请速速相救!”刘表听自己的首席军师尚这般说,便点点头,朗声道:“住手!”这一声虽不甚响亮,却是极具威严,厅中众士卒尽皆停下手来。 刘表看了看厅上,贝羽早已身首异处,血迹也已成暗红色,堂下众贼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血流满地,只余得四五人尚缩在一边瑟瑟发抖。刘表面色丝毫没有波澜,轻轻点了点头,吩咐道:“蔡瑁,你负责处理此地。”蔡瑁听了忙应了,刘表又看了看沈清,道,“着三人带那边那位先生去沐浴更衣,稍后带至偏厅来,我有话说。”边说边指了指沈清,几个刀斧手亦朗声应了,刘表遂负手在背,缓缓踱出厅去了,蒯良、蒯越、庞季也忙跟上。 蔡瑁见刘表去了,也是大声吩咐道:“你等二十人将厅上尸首运至城外乱葬岗,堂下余贼亦押至城外斩首弃尸!你等五人将花厅清扫干净,休要留下一点血迹!你!你!你!你们三个,带他去沐浴更衣。”说完,蔡瑁更是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沈清。沈清经这一下,早已全身虚软,见得蔡瑁望来,只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旁边几人便上前来,搀住沈清便往厅外而去。 闲话带过,沈清被带去沐浴一番,又换了一身青布长衫,经此梳洗一番之后,他也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先前气色。几个家仆见沈清梳洗毕,便当先引路,将他直送到偏厅外。 沈清进了偏厅,只见刘表端居上座,正与众人议事,座下依次是蒯良、蒯越、庞季,以及一个方才并未出现在席间的大汉。刘表在上座见得沈清进来,便停下会议,朗声道:“先生不必拘束,请进内一叙。”沈清听了,忙走入堂中,先是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揖,口中道:“沈清谢刺史大人不杀之恩。”刘表微微一笑,正要开口,不料一旁的大汉拍案而起,大怒道:“大胆!你这小儿,既是来谢我大哥不杀之恩,如何敢这般倨傲,昂首而立,长揖不拜?” 沈清一愣,顿感大窘。这下倒是却是冤屈他了,他对汉代礼仪本就是不甚了解,只知道他们古人见面都是要作揖的,却不知道下级对上级作揖却是不敬。再者,现代文化中,正视对方讲话是有礼貌,而在古代,下级对上级却是要低头回话才是有礼。 刘表却是没那大汉那般计较,只听他对那大汉道:“黄祖,不得无礼。”随后又转向沈清,微笑道:“先生勿要介怀,此乃我义弟黄祖,为人很是耿直。”沈清听了忙谢道:“不敢不敢,确是沈清不懂礼节,贻笑大方了,黄将军教训的是。”说完又对黄祖微微一笑,黄祖无奈,冷哼一声转向一边。沈清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约四十上下,七尺长短,却是肌肉虬健,满脸络腮胡子,颇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样子,暗道:傲慢凶狠,正和记载的相符。 刘表听沈清说话颇为得体,心中也生了几分好感,便笑道:“沈先生年轻有为,不知可有取字?”沈清听了暗笑:年轻有为?出道第一天就差点被你们谋杀,哪来的为!一面又暗暗思索一番,只道:“在下草字仲元。”心中又暗暗计较:小诸葛沈仲元一生在贼窟里行走,却能自保无恙,希望借他名字用了,我也沾些好运。想刘表若是知道沈清将自己这刺史府与那些贼窟相比,恐怕当场就要暴起杀他了。 闲话少歇,刘表又道:“不知仲元为何与贝羽一道?我已命人查过,你并非被邀请的宗族首领。”沈清听了,不由叹道:“这也是阴错阳差。”遂将自己如何遇了贝羽,如何被他盛情相邀,如何被蒯越暗中阻拦离去不得等等事项和盘托出。刘表听罢不由笑道:“这确是表得罪了,望仲元休要介怀啊。”沈清忙称不敢,蒯越也道:“先生勿怪,只是先生一语道出我这鸿门宴之计,在下不知先生何等身份,因而大局为重,不得不委屈先生了。”刘表听了却大有兴趣,忙道:“仲元竟然看破异度良策?不知他这番安排有何疏漏?望仲元相告。”沈清听了却是一愣,心道: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在书上看来的吧。面上却是故作高深,说道:“贝羽不过区区华容小寇罢了,刺史大人却劳动蒯先生率百余军士兴师动众地迎接,又设三四道护卫沿路护着,沈清不才,也知刺史大人另有所求了。再者,看荆州之势,寇盗横行、宗贼为乱,北又有袁术据守南阳,虽是凶险万分,然而想平之却不难。宗贼不过迫于其首领之势,只需将众首领招而杀之,江南必平,由此观之,异度先生必是为刺史大人定了此计了。” 一言方尽,刘表便抚掌而笑,道:“仲元真有大才也。依卿所言与异度之策正相合。”沈清忙称不敢,心下却笑道:那是自然,蒯越和你说了什么我早知道了。 周围众人闻言也是纷纷称赞,蒯越忙起身道:“贺喜主公得此良臣!”刘表也是大喜,两人眼色暗使,刘表便道:“我便任命你为荆州从事,仲元你可满意?”沈清听了暗暗思虑:好个蒯越,不动声色便将我强留在荆州了,若我说个不字,也不知道周围又会冲出多少刀斧手。一想到方才那番屠杀了,沈清不由得又是一个寒噤,又想道:不过被他们误以为是大才也好,当个从事又不用费大心思,还有俸禄收,生活得也不错了。念及此处,沈清便忙道:“清谢过主公。”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五章 奉命讨贼 却说沈清受了刘表任命,接受了荆州从事一职,刘表大喜,一众文武也是纷纷道贺,正相谈间,忽听门口一人朗声道:“主公,蔡瑁求见!”刘表听了忙道:“德珪快快进来。” 蔡瑁在门口应了,大步入内,一边将一只锦盒双手捧上,一边行礼道:“启禀主公,所有宗贼首领皆已伏法,贝羽首级亦已盛放在此盒中。”刘表听了大喜,笑道:“此番可一举斩杀江南五十五支的宗贼首领,异度、德珪皆是功不可没,待我平定荆襄九郡,定然论功行赏!”蒯越、蔡瑁都忙拜谢,蒯越又道:“如今宗贼首领既死,当迅速派人安抚江陵、华容、沔阳等地的贼众,以仁义说降之,人心必然归附。”刘表点头称是,遂道:“子柔(蒯良字),便由你率从人数十,带上贝羽首级,前往安抚江南宗族,若有冥顽不灵者,以贝羽为例!”蒯良忙应了。 刘表又道:“如今尚有襄阳张虎、陈生,江夏吕公,长沙苏代贼势甚大,需分兵去收服方可。”话音刚落,蔡瑁、黄祖便先后上前道:“末将愿为主公分担此忧!”蒯越却是摇头道:“依在下之见,张虎、陈生、吕公、苏代不过无谋匹夫耳,何须两位将军尽去!再者,袁术占据南阳,对荆襄亦是虎视眈眈,故北面不可不防,正需两位将军前去方可。”刘表听了也点头称是,思量一阵,便道:“蒯越所言正是在理,既如此,便由德珪引百人往樊城驻守,招募兵丁,时刻注意袁术动向;黄祖率两百本部精锐往江夏,务必收服吕公,平定江夏一郡。”二将都朗声应了。 刘表吩咐方毕,蒯越便道:“既如此,我愿请缨往襄阳,不消五日,必说张虎、陈生来降。”刘表听了便道:“不知异度需要多少兵马?”蒯越微微一笑,道:“不消多,在下只需庞季将军同行,再着从人二十足矣。”刘表闻言顿时大喜,直道:“壮哉异度!我便命德恭(庞季字,虚构)选我亲卫二十随你去!” 分拨已定,刘表又道:“如今便只剩下长沙苏代一处了,不知哪位有此壮志前去平定?”言讫饶有深意地望向沈清。沈清先前只不出声,看蔡瑁等纷纷请战,心道:我也不要什么功劳,这些苦差便由你们慢慢争去吧,我就安心待在宜城,多好多自在…… 美梦还没做到一半,便见刘表望向自己,沈清不由暗道倒霉,可他又不好说不去,只得上前拱手道:“在下初到,并无寸功,得刺史大人厚待,正欲报答,此次情愿往长沙剿贼。”刘表正等着他开口,闻言忙道:“苏代麾下贼兵约有五千之众,北据汉寿、南连衡阳,端的贼势盛大,仲元既有此心,我便拨你精锐三百!”沈清听了正是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脸色灰暗。又听刘表道,“剿灭荆襄盗寇在此一举!诸位今日且去歇息一晚,明早各去领取兵马出征,不得有误!”“诺!”众人轰然回应,纷纷转身出去,只剩得沈清仍在。 刘表见状疑惑道:“仲元可还有事?”沈清支吾一会,只得道:“清……初到宜城,并无住处,无奈只好厚着脸皮来找刺史大人了。”刘表听罢笑道:“这却是我疏忽了,不过我也是初来乍到,并无何处房产,只是在本城府衙暂住,你若不介意,也可在府衙中寻一处厢房暂且住着。”沈清听了忙谢过,刘表便命管家刘贵且去整理客房于沈清住,且搁下不表。 次日一早,刘表照例举行会议,与众人约定时日,又分拨令牌,到得辰时初刻,方才命众将各自去了。沈清便往军营领了三百精锐,出南门而去。 且说沈清自宜城而出,借道江陵,随后走水路顺流而下入洞庭湖,一连行了两日,方才到了长沙北面的巴邱,当夜扎营,他便独自在中军帐中思量。 想了一阵,沈清不由暗叹:刘表还真把我当作经世大才了啊,给我三百人就想让我破敌五千,太小气了吧,书上不是动不动就几万几万地派兵嘛……再说了,我虽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但也不是能够上阵杀敌的武将呀,就我一个人能打什么仗……这般胡思乱想一番,沈清方才伏在案上沉沉睡去。 到得次日清晨,沈清仍没想到该如何破敌,也不敢自己率兵贸然攻城,无奈之下,便命副将严守大寨,自己信步出营,径往营旁大山中去。那山虽不甚高,但是树林茂密,满目苍绿,幽静至极,沈清不由得心旷神怡,大赞自然的神妙。 如此走了许久,只见山色愈深,沈清竟已不知不觉到了森林深处。看此处却又不似先前,但见周围大树环绕,虬枝横生,在头顶织成密密麻麻一片罗网,连阳光也极少透过了,道路也已变得坎坷难行。沈清见得,心道不好,怎得走得这般深处,恐怕会迷失了回去的路。想及此处,沈清忙转身寻路回去。 走未数步,忽得一阵狂风刮过,呼啸声连连,直惊得沈清心惊肉跳,嘴里暗暗念道:“云从龙,风从虎,不会这么倒霉吧?”一言未尽,便听猛地一声恶吼,左边林中嚯剌剌冲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唬得沈清一下瘫软在地,暗叫道:乖乖,没这么倒霉吧,怕什么来什么!我这是造什么孽了,先是遭了鸿门宴,现在又要成为老虎口中的美餐了!那老虎却是不管他在想什么,几个腾跃直冲过来。 沈清此时身陷险境,求生yu望却是无比强烈,只见他连滚带爬逃出丈远,借着树干撑起身体,也不管前边道路如何崎岖,撒腿就跑,心中只是不住念叨:只要跑出深林就好了,我有三百精锐,区区一只老虎而已嘛,还不是小菜一碟!那老虎却也不是吃素的,一个虎跃上前,压倒一株手腕粗的小树,再借力一跃,正扑到沈清身前!沈清一个趔趄,又倒在地上,直摔得七荤八素的,再爬不起了。 前边老虎望望眼前的小人,又是一声虎吼,声如震雷,便听又一阵忽忽风声,沈清身后复又飞出一条黄斑大虫!(未完待续) 第六章 斗杀双虎 却说沈清因为心中烦忧,信步走入巴邱山中,不料竟吃双虎包抄,围在垓心,形势危急! 只见两虎各朝天一吼,缓缓逼上前来,沈清吓得早已两股战战,动弹不得了。那黄斑大虎见势先一个虎跃直扑上来,说时迟那时快,但听一声尖锐的破空声起,那黄斑虎也是了得,凌空一扭,闪到一边,却已是不及,后左腿上早中了一箭。 白额大虎见状顿时警觉,立即全身紧绷,缓缓伏下身子,左右窥视。这时只听一人高声笑道:“好畜生!真成精了!看爷爷来收拾你们!”话音方落,沈清便见一个大汉从树上一跃而下,亦是同老虎一般地伏在地上。 沈清见他勇猛,心下顿时大为喜欢,便细细打量起来:但见那大汉身高八尺有余,斜套着一领虎皮大褂,袒露左臂,背上负一张大铁弓,真个虎背熊腰,威风凛凛。再看他脸上却干净无暇,稚气未脱,不过十七八的年纪罢了,沈清不由暗赞:果然是少年英雄!再看自己这般软弱,不由惭愧已极,心下暗暗发誓,自己定要更坚强起来。 闲言少说,再看那虎皮少年与白额虎僵持了良久,白额虎终究耐不住,一个虎跃飞上前来,少年虎吼一声:“来得好!”侧身一跃闪到一边,那大虎一个扑空倒地,背上却是露出大破绽,少年趁机一脚踏上虎背,整个人扑了上去,双脚夹住白额虎颈项,双手握拳雨点般往大虫脑袋上砸来,直砸得白额虎嘶吼连连。 那黄斑大虫虽遭那少年一箭射中后腿,倒在一边,但见同伴遭困,忙也是怒吼一声,一跃上来,正扑到白额虎身侧,但见它猛地伏下上身,下半shen却是狠狠地一掀,两条后腿如同剪子一般掠过,呼呼有声。少年听得声音,忙侧身一个筋斗,翻出丈远,堪堪避过黄斑虎的攻击,惊得他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少年不由暗道一声“惭愧”,仍旧缓缓伏下身子,目不转睛地注视双虎。 这回两条大虫都看出了这少年身手过人,不再莽撞攻击,只见那白额虎先是盯着少年,缓缓侧行,绕着少年打起圆来,黄斑虎亦是往反方向缓缓过去,双虎渐渐又将少年围在圈里,那少年也看出双虎的意图,心下冷笑一声,只是按兵不动。 如此僵了大约二十分钟,双虎几乎同时猛地跃出,直扑少年而来,那少年早已蓄势待发,就地连滚两圈,逃出丈远,不料那黄斑虎因着脚伤先落地,遂就势一伏,白额虎刚好落脚在它背上,黄斑虎再奋力一顶,白额虎也是着力猛地一点,受这两道力的推动,白额虎来势不减,直直扑向少年。这一段说时慢,其实也就是一瞬,少年方才滚出丈远,尚未站稳,哪里会防备双虎竟有此般算计!当下被白额虎正面一扑,压倒在地上。 那白额虎扑倒了少年,张口便要咬断他脖子,可想那少年方才乃是不慎,才着了两只老虎的道,如今如何肯轻易被伤?只见他抬脚一脚顶在大虎的后腿上,左手横着架住老虎两条前腿,右手握作一个鹰爪,直捣黄龙掐住白额虎的喉咙,顿时将这大虫压制地死死的。那大虫也没料到这少年竟有这般大力,一时间也动弹不得。 再说那黄斑虎带着伤被白额虎踏了一脚,再也跳跃不得,便伏在地上喘气。待了未久,忽听得身后动静,想老虎何等警觉!它便一个扭头来看,正见沈清趴在身后杂草堆里,黄斑虎见了虎吼一声,嚯地立起,缓缓逼上前来。 沈清这下却是有苦说不出了,他被两条大虎逼了一番,早吓得脚软了,就在草堆里躲了躲,一动没动,更别说什么落井下石,趁“虎”之危下黑手啦,多好的人呐!谁知道两只老虎选的落脚点这么差,刚刚就在沈清的面前,黄斑虎还居然就趴下了!沈清也没想怎样,就怕老虎大大挪挪屁股坐到自己,硌坏了它的虎皮不好,就想换个地方躲躲,谁知道这样还会被它敌视! 沈清见了黄斑虎起身,忙唰的起来,情急之中想起以前听说只要对动物抱着友善的态度,他们就不会伤害人。当下他便打定主意,脸上立马换上谄媚的微笑,“柔声”道:“老虎哥,咱们也没什么大仇是吧,在下多有打扰之处你可莫要怪罪啊,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在下先行告辞了,后会无期啊。”说完便往后退。不料那黄斑虎毫不买账,虎吼一声,声如震天,吓得沈清慌忙往后跑,幸好黄斑虎刚刚受了伤,跑动不快,沈清倒也勉强逃开。 这般跑了一段,沈清已是气喘连连了,可看那黄斑虎却是毫不费力,沈清知道,如此下去,他必然被捕。正在这时,忽听一声暴喝,只见那少年与白额虎相斗已有胜负,那少年果然天生神力,竟将白额虎生生抱起,推在一边!此刻他见得沈清危难,忙大吼道:“那边那个儒生听着!赶紧上树上去!老虎不会上树!”一言未尽,白额虎复又跳起,少年只得闪身避开,再无暇关注这边。 沈清得少年指点,立马想起此节,当下大喜,一个纵越跑到一株一抱有余的大树下,想他幼年住在乡下外婆家时,周围小孩爬树可没一个是他对手,这种大树也小意思了。只见他三下五除二,蹭蹭地便到了顶上,那黄斑虎无奈,只得在树下嘶吼连连,又猛力撞击那树干,直撞得那树左右摇晃,却是无甚紧要。 再看这边少年与那白额虎也战到分际了,只见白额虎连连掀扑不中,气势上便已输了一大截,精神萎靡。那少年早见了,当机立断,拳势更猛,打得白额虎只能四下躲避,再无反击之力。白额虎已知败势难回,也是后跳一丈远,大吼一声钻入林中去。少年见了吁出一口气,转身正见那黄斑虎使力在撞那树,沈清在树顶已坐不稳了。 少年见状又是大喝一声,伸手自背上拉下铁弓,又摸出一支狼牙羽箭,觑定了老虎心窝,叫一声“着”,但听“扑哧”一声,一箭正中黄斑虎胸口,那黄斑虎往旁边便轰然倒下,再无声息。少年见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谁知一笑未尽,又听猛地一声虎吼,先前那只白额大虎复又自空中跃下! 白额虎失了同伴,大为震怒,顿时拼命而来,直往那少年头顶扑去。少年见了不慌不忙,早抄了一箭在手,趁着白额虎扑下之机侧身一闪,避过大虫的扑击,却伸手将箭往老虎肚皮下一送,借着这俯冲之势,一箭早贯穿白额虎的肚皮,白额虎顿时死于非命。(未完待续) 第七章 陈应鲍隆 却说那无名少年一场恶斗,搏杀了两条大虫,真个神勇无匹!沈清在一边看得,早佩服得五体投地,当下见白额虎倒地不起,忙翻身下树,径走上前来。 那少年击杀了双虎,正将白额虎四脚用腰上麻绳系了,准备背负着走,见得沈清过来,少年忙放下白额虎,拱手道:“这位兄台有礼了,不知兄台何许人也,竟到得这荒山中来?”沈清忙回礼,道:“在下乃是荆州从事沈清,表字仲元,此番奉刘刺史之命前往长沙讨贼,正驻军巴邱,今早闲来漫步,不料竟在这林中迷失了道路,若非兄台相救,恐怕在下必命丧虎口!兄台大恩,清感激不尽!” 那少年听了憨憨一笑,忙道:“原来是个军爷!倒是某家失敬了。方才不过小事一桩,兄台不必介意!”沈清听了也是呵呵笑道:“什么军爷!兄台莫要羞煞在下!兄台如此英雄,不知姓甚名谁,年方几何,家住何处?”那少年便道:“某家鲍隆,今年已有十七,乃是夔州鲍家庄之人,此番到长沙来探望某的义兄陈应,昨日途经此山,见得乃是猛兽匿居之地,一时闲不住,今日便来射猎,不想正遇了兄台。” 沈清听了微微一怔,暗想道:鲍隆、陈应?莫非是三国演义中镇守桂阳的两员大将?这两人沈清却是知道,三国演义中在赵云出战桂阳时,桂阳校尉陈应请战,却不过数合便败于赵云之手,之后陈鲍两人行反间计,却遭赵云识破,灌醉在营中斩杀了,至此两人也没显露出多少武艺。但在书中却亦有记载,陈应马上善使飞叉,鲍隆曾箭射双虎,想来也不是易与之辈。 那鲍家庄沈清亦是早有听说,据说关羽的三儿子关索有一个妻子便是鲍家庄庄主的小女儿,鲍三娘。那里民风尚武,几乎人人都是武艺过人。然而鲍隆出自鲍家庄,沈清却是从未听说过。 想到此处,沈清忽的暗暗想到:书上所说,鲍隆曾箭射双虎,莫非就是此处?一念及此,沈清不由心中暗笑,嘴上却是道:“原来是鲍家庄的壮士,果然是少年英雄!在下今年已有二十一,虚长贤弟三岁,此番受命攻打长沙,正愁无个好汉可用,今日遇了贤弟,不知贤弟可愿助我一同平定长沙贼患?”那鲍隆听了却是喜上眉梢,直笑道:“什么话!攻打贼寇乃是我辈中人义不容辞的!”沈清听了也是大喜,忙拱手道:“得英雄相助,在下正是如虎添翼啊!既如此,我便任你为军中校尉,如何?”鲍隆忙行礼道:“末将领命!”沈清得了这么个勇将,心中正是喜悦,便忙道:“天色已晚,我等速速回去吧。” 鲍隆应了,忙将那白额虎与黄斑虎捆作一处,用一条粗麻绳系了,往肩上一抗,大步流星得走将去。沈清于后见了,暗叹此人力大无穷,也忙快步跟上。鲍隆边走边道:“大人,末将的兵器马匹都在长沙义兄家中,还需去取来。”沈清便应道:“这是自然,等到了军中,当速速取来为好。”鲍隆点点头,又忽喜道:“险些忘了!某家的义兄陈应端的也是个好汉,他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更有一样,他马上最擅飞叉,真个百发百中!且他一向有志从军,奈何报国无门,大人不如一并收了他如何?” 沈清听了自然欢喜,笑道:“这个自然,我也正愁无人可用呢,况且你兄弟二人如此英雄!”鲍隆大喜,忙催促沈清快行,一面更是加快脚步。沈清这一日苦难,如何还走得动!只气喘吁吁,勉强走个不落太远。 这般行了数刻,待到营中已是日薄西山了。沈清便唤来副将,先将鲍隆入了军籍,又拨了一顶帐子与他。军中众将听说来了个箭射双虎的英雄,纷纷跑来看,鲍隆又将那一对大虫开膛破肚,剥皮抽筋,将虎肉分与众人,一夜热闹,且搁下不表。 次日一早,沈清便命副将挑选了十数余身手矫健、精明能干的小卒,各命乔装成逃难的百姓,自己也是简装而行,同了鲍隆一道混入长沙城来。那长沙由贼人占据,纪律本就差,主将苏代又是个有勇无谋的盗寇罢了,因而不消费什么工夫,一行人便轻松入城。到得城中,沈清便命那十余人分作各处去打探军情,自己则与鲍隆一道,径投陈应家中来。 再说那陈应在家等了一夜,不料义弟外出打猎一夜未归,他正疑心出了何事,忽听门外一人朗声道:“哥哥快来迎接,贵客到了!”听声音正是他义弟鲍隆。陈应大为疑惑,忙出门来看,只见义弟正立在门外,身旁更立了一个青衣少年,但见他衣袂飘飘,身高七尺余,真个俊朗不凡。那边沈清也是上下打量陈应,看他一身褐色短打劲装,正是猎户打扮。眉若利剑,目如朗星,身长近八尺,年不过二十左右,端的英雄过人。 两人初时一见,便留了对方一个极好的印象。陈应不由赞叹一声,道:“这位先生年纪轻轻,儒雅不凡,不知是何人也?”沈清微微一笑,道:“此处非说话之处也,大兄且进屋相谈。”陈应疑惑,却是侧身让过道路,挥手相请。沈清也是拱拱手简单地行了个礼,与鲍隆一道径入堂中。 三人分宾主坐定,陈应开口便道:“这位先生是?”鲍隆哈哈笑道:“此番小弟乃是有个好差事送与哥哥!”陈应不解,鲍隆指着沈清道:“你道他是谁?他乃是荆州刺史刘表帐下的从事沈仲元沈大人!”陈应听了一惊,忙起身道:“草民此番失礼了!”沈清也忙起身,伸手按住陈应,道:“大兄休要多礼!此番却是沈清有所相求。” 陈应听了,便道:“正不知大人找在下有何要事?”鲍隆心急,忙道:“沈大人奉命讨贼,正要请哥哥相助呢!”陈应听了笑道:“原来如此!在下不过区区猎户,何须大人亲来!只需一道公文,在下万死不辞!”沈清哈哈一笑道:“兄台果然高义!不过兄台这般英雄,若是在下只发一纸公文,未免太失礼了。”陈应忙谦过,两人寒暄一阵,沈清便道:“听闻兄台居住长沙多年,不知兄台对苏代其人可知根底?” 陈应听了便道:“苏代此人不足为虑,真该顾虑的乃是他麾下的一员大将!”(未完待续) 第八章 进军安城 却说沈清随鲍隆一道混入城来寻陈应,见得陈应生得八尺长短,威风凛凛,不由暗暗钦佩。三人落座,沈清便问些长沙城中之事。 陈应便道:“苏代其人,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罢了,对于战略、练兵等等一应事务他都一窍不通,真正扛起长沙防务大事的,乃是苏代麾下的一员大将。”沈清听了不由来了兴趣,忙道:“哦?不知是何人?”陈应道:“便是苏代的亲侄儿,苏飞。此人年不过十九,却是善于练兵布阵,精读兵书,长沙贼众都倚仗他出谋划策。不过他过于得士卒之心,如今却是遭苏代忌疑,着他驻守安城小县,手下兵不过千。”陈应说完轻叹口气。 沈清却是暗暗谋划开了,如此思量一阵,沈清道:“既如此,依在下之见,要破苏代,不如先破安城苏飞。”陈应亦是点头道:“不错,破了苏飞,也必能破贼士气!”沈清微微一笑,道:“我却是另有所图。”陈应一愣,沈清却是嘿嘿一笑,不再明说。 沈清三人畅谈了许久,天色渐渐地暗了,派遣出去的细作亦是纷纷回转来了,沈清便起身道:“天色已晚,我等不可再久留,在下愿授兄长校尉之职,兄长可愿随我等同去?”陈应听了忙下拜道:“在下愿供驱驰,万死不辞!”沈清大喜,忙扶起陈应,又命各细作分作数批,各自离去,只余自己三人收拾些细软。陈应鲍隆二人取了各自的马匹兵器,准备停当,三人便扮作外出打猎一般,混出长沙,直奔巴邱大营而去。 到得营中,细作先来报告道:长沙城**有贼众约两千余,苏代在东南西北四门内各设了一座营寨,每寨拨四百人驻守,余下四百人则驻守在他太守府内,也兼顾巡城职责等等事宜。沈清听了暗暗留心,一面记下众人功劳,命他等自去休息,一面又安排诸项事宜,且按下不表。 却说次日一早,沈清便命拔寨起行,三百精锐尽绕过长沙,行了大半日,到得安城三里外下寨。城中苏飞早知了,趁沈清立寨未稳,领兵两百径出城下立阵。沈清见了,便命陈应领两百人迅速立寨,自与鲍隆领一百人相拒。 到得阵前,只见苏飞身穿青色战甲,头顶牛角生铁盔,胯下卷毛黄膘马,手提一支枣阳槊,正在对面叫阵,真个威风凛凛。这边鲍隆见了早耐不住,飞马而出。但见他身穿白银铠甲,胯下乌骓马迎风嘶吼,双手舞着一对奇怪的兵器,长约丈余,柄端乃是一对大拳,各握了一支笔。那对兵器在鲍隆手中被舞得虎虎生风。 两人甫一交马,但听“当”的一声,鲍隆举起兵器狠狠地一招砸下,苏飞连人带马倒退数步,气喘不定。沈清在后面见了,不由暗暗道:好个鲍隆,力气竟有这般大!想当时若是有这一对奇兵,对付那两条大虎也不是难事了。场上苏飞却是没沈清想的那样好受了,他本不是专长厮杀的,又遇上鲍隆这样的蛮力大汉,只一下,便打得他连五脏六腑都被震荡一般,苦不堪言。 那边鲍隆却是虎吼连连,双手连连挥下,又是数击打来,苏飞忙提槊勉强抵挡,“当当”数下,苏飞顿时面色通红,显然是已经用尽气力了。鲍隆这边如雨般的狂击却是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唰唰几声,那怪兵器又直向苏飞脑袋而来,苏飞惊得忙伏在鞍上,拨马便走,鲍隆一击落空,却是耽搁了些,再要追击已是不及,苏飞策马狂奔,直入安城去了,鲍隆只得拖了兵器回转。 沈清见鲍隆短短几个回合便打退了苏飞,正自惊喜,见得鲍隆过来,笑道:“兄弟果然好身手!”鲍隆也是哈哈大笑道:“这个苏飞武艺也不过如此,打得太不过瘾!”沈清微微一笑,道:“苏飞是个智将,在武艺上则并非大家了。”鲍隆听了不由道:“什么智将,若我上去打他几笔挝,打得他脑浆迸裂,看他怎么动那些花花肠子!”沈清不由呵呵大笑,道:“兄弟未免想得太简单了。”顿了顿,他又指着鲍隆的兵器道,“正要相问,不知兄弟这兵器叫什么?在下竟从未见过。” 鲍隆听了便笑道:“此乃笔挝,左手的重四十斤,长一丈三尺,右手的重四十二斤,长一丈二尺,乃是战国时期的名将白起所创的,共有十五式笔法,一般人绝非我的敌手。”沈清听了不由暗暗称奇,暗想道:原来这便是笔挝,据说此兵器在历史上会用的人寥寥无几,自己也就知道唐末的李存孝和《荡寇志》中的王天霸会用罢了。一面又暗暗猜测鲍隆的武艺大概到得什么层次。 闲话少歇,再说陈应已扎下了营寨,领兵来相助,见得苏飞已退,便同了沈清、鲍隆二人退入寨中,三人尽入帐中议事。 一入帐,鲍隆率先便嚷道:“休要管那什么计策了,我看那苏飞武艺不过尔尔,明日一早我便再去挑战,必取他首级回来见你们。”沈清听了呵呵笑道:“兄弟想的太过天真了,苏飞今日险些丧在你手,明日你去挑战,他如何还敢来?再者,我尚有用到他处,怎好就让你打杀了他!”一边陈应也道:“贤弟休要鲁莽,且听沈大人有何良策。” 沈清听了忙摆手道:“什么良策!在下可不敢贻笑大方。”陈应鲍隆两人都道:“大人莫要谦虚,我二人不过草莽之人,还需大人出谋划策才是!”沈清听了便道:“这倒不敢,不过对付苏飞的法子我倒是想到一个,正要两位一同参谋参谋。”说完便将自己计策说了一遍,又道:“我这计策,一般人反倒不容易中,想那苏飞既然精读兵书,反倒必然会中计了!”陈应也是笑道:“正是!此番苏飞定然难逃大人的天罗地网!” 究竟沈清计策如何,且按下不表。 -------------------------------------------------------------------- 各位读者大大,万分抱歉,最近在打暑假工,好点忙的说,更新慢了,希望不要介意哈~~多提提意见吧~~~~(未完待续) 第九章 计败苏飞(上) 却说沈清当日定下计策,命陈应、鲍隆各带一百人马去依计行事,他自己则领剩余人马直往安城数里外去了,只扎下个空营仍在那里,暂且搁下不表。 再说那苏飞吃鲍隆一顿好打,全身上下禁不住地酸痛,当即命众军士严守安城,禁止出城,凡有违令者斩。那些贼众都知道苏飞大人军令如山,当下无人敢违背,尽皆安分守己,把守安城。 到得次日一早,苏飞正因伤痛仍卧在床上,忽有从人来报:“昨日那个使双笔挝的大汉今番又在城外叫阵!”苏飞听了忙道:“休要管他!你速速传令各门,务必严加看守,有胆敢出城迎战者斩!”言讫又命传令兵时刻注意城外官军动向,稍有变故即刻回报。那小卒朗声应了,忙飞一般奔去了。 鲍隆骂了半日,不料苏飞毫不理会,晾他在城外白白晒了几个时辰的太阳。此时虽还是二月,但是太阳亦是开始热了,鲍隆晒了半日,见苏飞闭城不出,实在是劳累难挡,便疾呼道:“众位兄弟!且下马歇息一阵!那苏飞小儿懦弱,早被爷爷一顿打给打怕了!”众士卒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遂与鲍隆一般,纷纷脱下甲胄,拆下马鞍,倒在地上歇息。 那城上的贼众本就是容易焦躁的脾气,又听鲍隆等人这般小视自己,不由得都怒火中烧,纷纷道:“这帮人也太目中无人了!这般羞辱咱们!”更有年轻气盛的,都来向城上的百夫长请战。那百夫长也是跟了苏飞许久了,知道苏飞的脾气,当下忙厉声道:“众位少歇!将军既有军令,我等便不可违抗!否则必以违令罪论处!我自知道各位不服气,如今我便去寻将军,请他定夺!”那些士卒听得长官这般说,也不好说什么,忙催百夫长快去,那百夫长便忙赶来见苏飞。 苏飞听得鲍隆竟然下令弃盔解鞍,下马休息,大为惊疑,忙命百夫长领路,直上城来巡视。到得城上,果然见得鲍隆脱得赤条条地躺在地上。鲍隆在城下也早看到了苏飞上城,当即厉声道:“苏飞小儿听着!爷爷知道你懦弱,畏惧爷爷手中这两杆笔挝,今天爷爷我就给你指条明路:你只要在城上大喊我三声好爷爷!再下来从我胯下爬过去!我便放过你!” 鲍隆这话说得粗鄙不堪,城上众贼早耐不住,纷纷回骂下来,更有甚者已经抄起大刀、长矛准备冲下城来拼命。苏飞亦是愤怒已极,却是依旧扬声疾呼道:“有敢下城迎敌者,杀无赦!”此言一出,众皆不忿,内中一小兵道:“将军!他等这般侮辱于你,你难道还要做这缩头乌龟吗!你忍得下,我们却忍不得!”一言方尽,众贼都高声应和。 苏飞听了,依旧冷眼横扫一圈,朗声道:“你们愤怒,我难道不愤怒吗!下面骂的就是你们将军我!但是我们不得不忍受!”声音不想响,却是深入到所有的士卒耳中。苏飞见众人都已不再做声,轻轻吞吐了几口气,继续道,“你们且仔细看看,下面官军虽然是脱去盔甲,卸下马鞍,看似毫无防备的,但是事实却绝非如此!你们且看,他们所有人都将马鞍、甲胄放置的十分整齐,又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我们有开城迎战的意向,他们在片刻间便可穿戴整齐,迅速迎战!再者,城下士卒虽有大半都是毫无戒备地歇着,但是两翼的二十余骑却是依旧严阵以待的,城下士卒如此动向,却是明显的在诱敌出战,此刻我若出战,恐怕官军主力片刻便会从四周杀出,届时安城危矣!” 苏飞这般一分析,众人果然看出些破绽,那些鼓吹出战的贼众不由缩在一边,不敢再言。苏飞见士卒安定,心下也暗暗松口气,又道:“诸位安心守城,休要让官军趁了不备!”那百夫长忙道:“将军放心,属下誓死守护北门!”苏飞微微一笑,转身下楼去了。 再说鲍隆骂了一阵,初时见城上群情激荡,正暗自欣喜,不料苏飞上城短短片刻,那些士卒便稳定下来,之后无论鲍隆命士卒如何辱骂,城上也不再有反应。鲍隆不由也暗暗称赞:苏飞果然有两把刷子!他知道今日再难有所图,便传令道:“众弟兄们!今日看来苏飞小儿是怕了我等,一心要做这缩头乌龟了!我等且回去歇了,明日再来骂他们祖宗!” 鲍隆命令一下,城下士卒便纷纷起身,不消片刻复又军容整齐,缓缓而退。城上众贼见了都咂舌道:“幸好听了将军之言,否则真个要中了那大汉的奸计!”城下鲍隆一面挥师回撤,脸上却暗暗流出一丝笑容,心道:沈大人果然神机妙算…… 次日一早,苏飞尚未起来,忽又有士卒来报:“那大汉又领了一百余人在城下叫阵!”苏飞闻言暗道:他还真有毅力,竟然天天都来!遂命道:“休要管他,只需按兵不动,严守城门便可。”那士卒领命便去。鲍隆叫骂一日,依旧无功而返。 这般一连持续了四五日,到得第六日早,士卒依旧来报知苏飞,苏飞顿时怒道:“他不过行诱敌之计罢了,你等何须日日查探!”那士卒听了慌忙道:“将军恕罪,但是那大汉今日却有些不同了。”苏飞闻言一愣,顿时暗暗思量,忙起身来,也不顾洗漱一番,径奔北门上来。 方到得城上,那百夫长就跑上前道:“将军,城下官军懈了!”苏飞闻言忙伏到墙边来看,只见下面头盔、甲胄、马鞍乱七八糟丢了一地,那些士卒更是横七竖八躺作一块,更有甚者竟已睡着在下面。苏飞看了良久,忽得哈哈大笑道:“此番他们却是着了自己的道了!”众贼听了忙问,苏飞道:“以我猜测,城下这大汉必是受了他们将军之令,日日来诱敌,谁知我等只是据城不出,那大汉乃是个鲁莽之辈,见得如此辱我我都能无动于衷,便以为我是畏惧而不敢出战,今日便懒得再骂,放心歇息了!” 城上众贼听了不由纷纷笑道:“既如此,我等何不出城打他个措手不及?”苏飞听了哈哈一笑,道:“传我令!纠集三百精锐,速速随我出城破敌!”(未完待续) 第十章 计败苏飞(下) 却说苏飞见得鲍隆守了数日,已然懈怠下来,当机立断下令道:“速速纠集北城三百精锐到城门内,准备随我破敌!”那北门的守兵们这几日早受够了鲍隆的气,不由得都是摩拳擦掌,大有全歼鲍隆所部的气势。 再说城下的鲍隆一部,负责哨探的士卒早注意到城上众贼忽得精神起来,知道他等已准备出城了,当即来告知鲍隆。鲍隆依旧是伸个懒腰,装作毫不在意,一面却低声道:“通知所有兄弟,随时戒严,准备撤离,注意不要露出马脚。”那哨探应声去了,众士卒面上虽是懈怠,暗中却都已将注意力放在城上了。 不消片刻,安城城门忽得大开,苏飞一马当先冲杀出来,靠近城门的十余官兵尚未来得及起身便被劈于马下,有的则直接被马蹄踏上,惨不忍睹。鲍隆却早有准备,一跃而起打个呼哨,疾呼道:“这帮奶奶的贼!敢偷袭某家,弟兄们赶紧撤!”一言方尽,二十余个骑兵索性弃了长矛、马鞍,纷纷翻身上马,跟着鲍隆呼啸而去,剩余步兵亦是丢盔弃甲,一股脑地涌向北面去了。 苏飞见鲍隆如此不济,不由得哈哈大笑,传令道:“前面那穿银甲的乃是官军第一等大将,谁人能生擒此人,本帅重重有赏!”那些贼寇本就是贪财之辈,此言一出,他等更是舍命地追上来,再不管其余,如此不消数刻便已追出了四五里。 那苏飞也是个良将,此时见得众贼昏了头脑直追,心中暗骂自己鲁莽,战场之上最忌急躁,这般追击只怕会中伏击。一念及此,苏飞忙疾呼道:“传我将令,莫要再追,速速收兵!”但此刻群贼只要争那重赏,哪里还听得进苏飞之令!转眼先头部队便已转入前边两山之间去了。苏飞无奈,只得挥军跟上。 方进得那山谷,苏飞便有些不详的预感,但见此处处于两山的夹缝间,出入不过几丈宽敞,山势虽不甚高,却也有十数丈。苏飞正自思虑,忽听惊天动地地一阵巨响,前方十数步处的地面竟忽得塌陷下去,那些贼众都无防备,立时便落下去二十来人。余下众贼都是惊恐万分,忙转身回撤。 苏飞见了,忙厉喝道:“休要慌张!速速结阵,随我杀出去!”然而此刻军心已失,如何指挥得动!贼众都潮水般直涌向谷口来,苏飞在百余人之间直被冲撞得左右摇晃,进退不得。 那些贼众尚在谷中挣扎,忽又听一声巨响传来,那地面又陷了一块,苏飞一时立马不稳,竟也被一同颠了下去,群贼只得叫声“苦也”,都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恰在此时谷外忽得杀出一军,鲍隆一马当先堵住谷口,哈哈笑道:“小毛贼们!若愿弃械投降的,爷爷便饶他性命!若是要顽抗到底的,此处便是你等坟墓!”一言方尽,那两边山上嚯剌剌地转出百余弓箭手来,为首的正是陈应,箭锋都直指着谷中众贼。那些盗寇不过是些无胆的匪类罢了,到了此刻忙都跪地求饶。 鲍隆于是便命群贼抛下兵器、盔甲,都排作一排出谷来,鲍隆亲自押了,径回大营。陈应亦是将那陷坑中的苏飞及若干贼众都绑了,又命将满地兵器收拾得当,方才来见沈清。 原来当日沈清定计,先命鲍隆前去叫骂,却故意露出许多破绽,让苏飞看破而坚守不出,如此也给了自己准备陷坑的时间。到得四五日后,陷坑完成,沈清又命鲍隆装作毫无戒备,那苏飞乃是多谋善决之辈,自然以为鲍隆乃是因兵疲而军容不整,遂放心出城来赶,如此正中了沈清之计了。至于那陷坑,乃是沈清的创意之举,他怕苏飞的先头大军落得过早,坏了计策,便命将陷坑挖好后,先在坑中树下暗桩,再用粗绳系住暗桩,一直接到山上,那些陷坑上再覆上竹木,使得人马在上面可以随意行走,届时只需在山上命数人拉动粗绳,暗桩一倒,上面的贼人自然落入陷阱了。 闲言略过,且说陈应押了苏飞到帐,沈清见了忙上前解开他身上绳索,道:“将军受惊了。”苏飞看看沈清,冷哼一声,道:“不想我一招不慎便受此辱,不知你姓甚名谁,竟能一阵而擒我?”沈清微微笑道:“在下沈清,字仲元,乃是刘荆州帐下从事。”苏飞听了,也是惨然一笑,道:“沈清?好,我记住了。既然落在你们手上了,我便无话可说,随你斩杀吧。”言讫闭上双眼,只等沈清下令。沈清听了哈哈大笑,道:“将军乃是当世良将,清如何敢擅杀!今日沈清请将军来,正是希望将军能弃暗投明,助刘刺史共保荆州。”苏飞听了一愣,道:“在下不过草莽贼寇,人人得而诛之,将军竟要如此看重?” 沈清听了便笑,道:“草莽又如何?如今苍天无道,英才流落草莽何其之多!似将军如此良才,若是就此埋没,未免太过可惜。”苏飞听罢,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又闪过一丝感激。当下他便“扑通”一声跪倒,朗声道:“承蒙大人抬爱,苏飞从此听凭大人驱驰,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沈清闻言大喜,忙扶起苏飞,笑道:“将军愿降,真我军之福!”苏飞又道:“将军放心,安城中尽是末将的部下,只需末将几句话,管教他等来降。” 沈清听了大喜,当即便道:“既如此,将军便请回去,明日午时在下在军中恭候。”苏飞拜谢道:“多谢将军信任!何须到明日,今晚末将便率军来归。”言讫便告辞出去。 一边陈应见得苏飞出去,忙道:“大人如何这般便让他去了?若他一去不回,我等岂非白忙一场?”沈清笑道:“将军放心,苏飞必会归来。纵使他不回,此番我军亦未有所伤亡,再要攻打安城,也是易如反掌。”陈应听了方才不再言语。 到得黄昏,苏飞果然引了五百余人来降,沈清大喜,忙命准备酒宴接风。苏飞道:“我安城五百儿郎尽皆在此,尽凭大人吩咐。”沈清听了微微点一点头,道:“此番正有一件大事,需将军去干。”苏飞闻言忙下拜道:“但凭大人吩咐!”沈清遂附耳上来,如此这般,苏飞听罢,道:“末将明日必不辱使命!”当夜无话。(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反间长沙 却说沈清收降了苏飞所部,合自己本部三百、俘获三百及苏飞带来安城五百儿郎,兵势迅速上千。当夜宴饮一场,自是无话。到得次日一早,苏飞受了沈清密计,率着百余心腹先行往长沙去了,沈清、陈应、鲍隆三人则引着余下一千人马缓缓而行。 且说苏飞率了百余心腹到了长沙城下,随从便疾呼道:“安城急报!少将军亦到了,速速下城迎接!”那城上守将听了,忙探头来看,果然见苏飞立马在门前,几人都知道苏飞乃苏代之侄,自然不敢怠慢,一面差人飞跑去通知苏代,一面忙下来迎接苏飞。 那守将开了城门,忙下拜行礼,苏飞也不客气,只道:“你速速去告知我叔父,便道我有紧急军情递上便可了。”那守将便道:“少将军不必焦急,大帅已赶来了。少将军镇守安城亦是要务,如何便来长沙了?”苏飞听了便叹气道:“说来惭愧,安城被官军一阵攻打,已是失了。”一面他又下得马来,将缰绳交与从人,当先大步流星直入长沙来。 行不半途,只见对面路上一军长驱而来,前边四骑清道,护着的正是苏代。苏飞见了忙伏在路旁,只待苏代靠近了,便朗声道:“末将死罪!昨日荆州刘表遣将来攻我安城,末将一时大意,竟遭官军围攻,只我这百余人突围而出,安城已是失陷了!”言讫更是声泪俱下,伏在地上痛哭。 苏代虽是忌疑苏飞,但奈何他也是自己亲侄子,如何不爱!当下忙翻身下马,一把抱起苏飞,连连劝道:“飞儿休要自责,区区安城何必在意!只要你安然无事便好了。”一面安慰,一面又命人速去准备酒宴,为苏飞压惊,自己则陪同苏飞径往府衙而去。 却说苏代叔侄摆下酒宴坐了未久,便有从人飞奔而来,道:“东门急报!有一军正在城外叫阵,自称荆州刺史帐下从事沈清。”苏飞听了拍案而起,怒道:“竟又是这个沈清!真个欺人太甚!”苏代忙道:“贤侄少安毋躁,不知这个沈清是何许人?”苏飞闻言便又坐回席上道:“这个沈清正是破我安城之人!他不过区区荆州从事,却是谋略深远,我便是一时不慎,遭了此人的奸计!”苏代听罢,轻轻点一点头,须臾便道:“既是如此,我等不如一同去看看。”众人皆应,于是尽上东门来。 到得城上,只见门外数里处一将手持双笔挝,威风凛凛,不断叫骂。苏代见了喝声彩道:“那人是谁?”苏飞便道:“此人乃是沈清手下第一员大将,唤作鲍隆。”苏代听了只点头道:“世上使得双笔挝的寥寥无几,此人果然勇猛。”一面说,一面便命副将陈孙出战。 那陈孙也颇懂武艺,见得鲍隆一对笔挝便知此人勇武,当下拍马而出,心中只暗道:我便休管其他,趁他问我姓名时偷袭过去,必格杀之。那边鲍隆见有一将过来,竟也不搭话,纵马直上,双手笔挝连舞。待到两马相交,鲍隆左挝向右一宕,卷入陈孙左腰来,右挝又向左一宕,夹住他右腰,两下一紧,笔挝的拳背双双砸在陈孙腰际。这一下拳势凶猛,唤作吞龙势。陈孙抵挡不住,猛吐一口鲜血,倒下马去,鲍隆复又一挝打在他胸口,那将登时殒命。 城上众人只道陈孙必能大战那将数十合,谁知不过一个交马,便被扫落马下,惊得众贼无不目瞪口呆。苏代更是道:“不想此人如此勇猛,我军中恐怕无人能及。”此言一出,众人皆不做声。苏飞见无人再言,便下拜道:“叔父容禀:末将在安城日夜习武,武艺已非当日可比,不如由末将出城挑战如何?”苏代听了忙道:“万万不可!那将武艺非凡,贤侄莫要逞能!”苏飞便道:“叔父何故小看侄儿耶?侄儿在安城也和那将斗过,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若非沈清奇袭,侄儿也不会就此落败。” 苏代听得他这般说,自不好再说什么,便应允了他,又道:“贤侄需小心在意,莫要强撑。”苏飞大喜道:“多谢叔父,侄儿明白。”当下便取了衣甲兵器,匹马直冲鲍隆。口中疾呼道:“鲍隆小儿,看苏飞再来战你!”那边鲍隆见了苏飞,也是哈哈笑道:“手下败将,竟敢再来出丑!”两马一交,只听“叮当”两声,挝、槊相交,两人各退几步,暗暗喘气。 众位想,那苏飞武艺本比不上鲍隆,如何能斗个不分上下?原来这也是沈清计策,叫苏飞鲍隆假斗一场,使得苏代对苏飞不再有所怀疑,此番正是鲍隆假意退后也。 闲言少歇,却说场上二人对上一着,各自后退,拼个不胜不负,那边鲍隆大喝一声:“来得好!”复又将挝一横,笔尖正对苏飞腰际,一记毒蛇入洞扫来。苏飞不慌不忙,点起枣阳槊,正点在那笔尖上,再就势一绕,化去鲍隆笔挝来势,将他笔挝往上一带。不料鲍隆丝毫不让,双手就势挽两个旁面花,又在苏飞头顶扫个大盘头,身子一沉,双挝笔直落下,一着撒手捶,直往他两肩打去。苏飞见了也不落槊,只将长槊就势一横双手使力一托,那挝正敲在槊身上,又听“当”得一声,两人俱是一震,又是堪堪打个平手。苏飞见鲍隆一击未能得手,便迅速撤回两步,枣阳槊一横,雨点般打向鲍隆身上去,鲍隆忙回手抵挡,两人转眼便斗了三十余合。 那边两将斗得难解难分,这边苏代等人早看得胆战心惊了。那贼军的副将都纷纷道:“不想短短数月,少将军武艺竟然精进至此!恭贺主公啊!”苏代在一旁听了也甚为得意,不由哈哈笑道:“飞儿果然不负我的教导,成长如斯!”“原来是大帅亲自指导,无怪如此年轻有为!”一边的副将忙溜须拍马。余人也不示弱,纷纷夸耀起来,说得苏代不由飘上天去。 这边正说得热闹,那边却又高潮迭起!短短片刻,苏飞攻势更甚,只见枣阳槊连连点击,鲍隆已自遮拦不住,挝法已乱了。苏飞觑定破绽,长槊轻点鲍隆腰际,鲍隆忙挥右手去挡,不料苏飞一个变招点在鲍隆右臂上,鲍隆吃痛,“哎呀”一声弃下右手笔挝,苏飞长槊再顺势搅上鲍隆左手,又将他另一只笔挝点下! 鲍隆失了兵器,忙拨马要逃,苏飞暴喝一声:“哪里逃!”飞马上前,一把提住鲍隆腰带,将他拖过马来。城上众贼不由欢呼起来,顿时呼声震天。(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宴无好宴 却说苏飞生擒了鲍隆过来,直直掼在地上,后边早上来十余喽啰,将鲍隆反手一绑拖回长沙城中去了。苏飞复又横槊立马,疾呼道:“还有何人敢来与我一争高下?” 那官军阵中,随鲍隆一道来的先锋军数十人见得,齐齐发声喊道:“鲍将军遭擒啦!大家快跑啊!”随即一哄而散,将自军阵势也冲了个七零八落,沈清一时也稳不住,乱军直退出十余里开外去了。苏飞不由哈哈大笑,遂拨马回营。 城上众人早下得城门来迎接苏飞,苏代正是高兴,当即夸道:“不想我侄英勇至斯啊!果然是少年豪杰!”苏飞连称不敢。从人又将鲍隆绑了上来,苏代便道:“今日被我侄儿所擒,你可服了?”鲍隆忙道:“苏飞将军英勇无敌,小将心服口服!情愿归降。”苏代听了哈哈大笑,一面又道:“既如此,我便将他送与你做副将如何,贤侄?”苏飞忙称谢,又帮鲍隆解下绳索,鲍隆自立在一旁。 苏代与那些贼将又各自夸赞了半晌,方才命一众将士清道,复回府衙筵席上来,既为苏飞接风,又贺他初战告捷,喜得良将。 酒宴欢饮,百官尽兴,自不消说。且说酒至半酣,苏飞见苏代及众将都已醉意朦胧了,心内便计议定了,当下借故出去。到得府衙门口,正见自己一心腹小卒早待了。那小卒见得苏飞出来,忙上前低声道:“将军,东门守卫已尽换作我们的弟兄了,只待沈大人到,我等便开城。长沙此番也合该有事,府衙本该有四百余守卫,今日却因为将军庆功的关系,全被苏代遣去休息了,如今府衙内外伏下了我们的数十个擒拿的好手,只待将军吩咐。”苏飞听了点点头道:“且安心等了,听我掷杯为号。”那小卒忙应声去了,苏飞便不动声色回至席上来。 苏代见得苏飞回来,便借着醉意憨憨一笑道:“飞儿方才离席干嘛去了?”苏飞忙道:“小侄不过出去小解罢了。”苏代听了,“哦”的一声,复又倒在案上,鼾声如雷。苏飞倒是惊出一身冷汗,以为已被他看出破绽,谁知虚惊一场。当下苏飞便不再犹豫,朝鲍隆打个眼色,鲍隆早知了,上来便一把扭住苏代,用条粗大麻绳绑了,踢在一边。 苏飞又握了只小酒盏,奋力一下,在大理石上砸了个粉碎,便听震雷般响的一阵喊杀声起,府外埋伏的众士卒一拥而入,将一众贼将尽捆了个结结实实。那苏代正在酒醉中,猛地吃这数下,疼得直叫唤,酒也醒了一半,见得这般景象,不由冷笑道:“苏飞!你果然反了!” 苏飞正指挥士卒们将府衙大门尽闭,以防贼众哗变,冲杀进来,听得苏代这话,便朝苏代做了个揖道:“叔父,小侄也是别无他法,只得行此下策。”苏代却是依旧冷冷一笑道:“莫要叫我叔父!年前众将都道你拥兵自重,颇有反相,我念你乃我兄独子,不忍杀了,只叫你驻守安城,不想你竟如此丧德,敢来谋害我的性命了!” 苏飞听了也不气恼,只道:“叔父莫要气,小侄并无加害之心,此举乃是小侄与沈大人的计策,只要叔父让出长沙城,别的尽可不究。”“沈清?”苏代闻言一愣,疑惑道,“你竟已降了刘表了?”苏飞点点头,道:“当日在安城,小侄败于沈大人之手,全军遭擒。不想沈大人礼贤下士,敬我为校尉,小侄便降了他了。再者,荆南四郡本就是汉家城池,,叔父抢占了,本就理屈,小侄自要为助沈大人收复。至于叔父性命,小侄宁愿以项上人头相保。” 苏飞字字句句说得在情在理、坚定无比,苏代不由叹口气,须臾方道:“罢了,我也做了这般久的土皇帝了,也是该清清账了,至于贤侄你的头颅,可是宝贵多了。那沈清要将我怎得便怎得,你也不要管了。”苏飞还要再说,苏代却是转过头去,只紧闭双眼,等沈清来发落。 不消半个时辰,沈清便领兵到。那长沙四门大营的两千贼众本因失了首领乱作一团,正要反出长沙去,却被陈应领军摆个疑兵之计唬住,沈清再以好言安抚,将那两千余人尽行收编入军中,方才到得城中府衙来。 苏飞见得沈清到了,忙上前道:“末将不辱使命,已擒下了一众贼首,未曾走脱一个。”沈清便笑道:“将军此番深入敌境,而得全功,在下定会上报刺史大人,记你首功。”苏飞闻言犹豫一阵,忽得下跪道:“启禀大人,末将可以不要这首功,但求大人应允我一件事。”沈清听了,朝厅内扫视一圈,见得苏代被捆倒在地上,心中已是了然,便道:“可是为你叔父苏代求情?” 苏飞忙道:“正是,正要求大人放过我叔父,莫要杀他,末将宁愿以项上人头相求!”这边沈清尚未回答,苏代便一下坐起,厉声道:“休要听他胡说!我苏代岂需小辈相救!他乃你的部将,你又怎可轻易杀他!我区区山贼,你尽可杀了!”沈清听了这叔侄两个互相搭救,一面依旧微笑着,心里却无比感动,当下便扶起苏飞,道:“我何时说要取你们性命了?” 此言一出,苏飞忙又下拜道:“多谢大人不杀之恩!”沈清呵呵一笑,又拉起苏飞道:“怎么如此婆婆妈妈的?速速去料理城内之事,稳定民心。”苏飞听了忙领命,引了数十人出去。沈清则上前来,解开苏代身上绳索。 苏代见沈清解了自己绳索,便松松手脚,道:“大人不过是个不懂武艺的文人,怎得如此大胆,敢把我就这么放了?”沈清微微一笑,道:“将军已是败了,还能如何?再者……”沈清停了停,看看后面早手握笔挝,神色严肃的鲍隆,道,“鲍将军在此,你也讨不了便宜了。”苏代听了,暗暗叹口气道:“阁下计谋出众,胆色过人,真乃人杰也!看来我败得不冤枉。”言讫又看看沈清,“但不知大人要将我如何处置?” 沈清便道:“将军可愿在刺史大人帐下做个将领?”苏代笑道:“免了吧,当初我本是王睿刺史帐下将领,就是因受不得他颐指气使,方才占据长沙为一方盗寇的,如今换作刘表也是一般。”沈清听了便道:“即是如此,那就随将军自去吧。”苏代暗暗点点头,谢过沈清,不再言语。 当夜陈应、苏飞两个拨定人马守住长沙,又出榜安民,且按下不表。 次日一早,沈清正待领军班师,忽有哨探一脸慌张来报:“三里外正有一军浩浩荡荡杀奔长沙而来,约有三千之众!”沈清闻言忙赶上城来看,正见烟尘漫天,不知来者何人。(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刘磐入城 却说沈清方才稳固长沙城,便听得北门守将来报:“三里外正有一军杀来,军势浩大,约有三千之众!”一言未尽,众人皆惊,陈应道:“我军亦不过三千余,又经了一夜奔波,只怕迎敌不得。”沈清点点头,便道:“敌友未分,且休要惊慌,再者我等有长沙坚城,纵是敌军来犯也未必能奈我何,诸位便随我上城,先探明虚实。”众将应了,一同到北城上来。 到得北门,但见烟尘蔽天,来军已到了城外。陈应上前望了半晌,猛道:“来将打的乃是刘字旗号,莫非是刘刺史的兵马?”沈清听了,也上前来看,果然见得中军内一杆刘字大旗迎风飘扬。然而领军的却是个青年将领,看他身穿铁甲,脚跨白马,手提一杆眉尖大刀,威风凛凛,年纪却不过二十余。 沈清看了一回,却是不认识那将,当下便疾呼道:“在下荆州从事沈清,不知来将何人?”那将听了,右手一扬,将大军止住,大声回复道:“原来是沈先生,小将失礼了!在下牙门将刘磐,奉刺史大人之命来助先生攻打长沙!”沈清闻言,心中暗道:原来是刘表的侄子,竟然如此英雄!当下忙命苏飞开城。 沈清在穿越前便知道,刘表有个勇武不凡的侄子,唤作刘磐,史载刘磐为人骁勇,数为寇于艾、西安等县,令孙策都十分头疼。 且说刘磐见长沙城门打开,便吩咐几句,命副将扎住人马,遂又翻身下马,只带了一员年约四旬的副将上前来。沈清亦是引众将下城来见,两下行礼毕,刘磐道:“小将方从洛阳领了我刘家五千私兵来,叔父便命我引三千精锐来助先生收复荆南,不想先生这般神速便已夺下长沙!无怪我来时叔父便道,‘沈仲元乃是奇才,汝需虚心求教于他。’磐此番当真心服!”沈清听了忙谦过,只道:“刺史大人过誉了,若非诸位将军襄助,清也无所作为。”刘磐听了,一面扫视沈清身畔诸将,一面道:“几位将军都是面生,莫非是先生的家将?” 沈清听了不由哈哈一笑道:“在下何德何能!这几位都是荆南豪杰,大义相助沈某,功不可没。”当下右手一扬,转向鲍隆,介绍道:“这位鲍隆将军,当日箭射双虎,于沈某有救命之恩。后更是使一双笔挝,每逢战阵必当先,功不可没。”鲍隆听了憨憨笑道:“什么话!大人莫要折煞某家!”刘磐也是一笑,轻鞠一躬,向鲍隆行了个礼。 沈清复又转向陈应道:“这位陈应将军,精通兵法,治军严整。想沈清虽有些谋略,却是首次领兵,出征这几日,若非陈将军约束中军,收编降卒,只怕沈清也无法这般轻松破敌。”停了停又向苏飞道,“这位苏飞将军,善于排兵布阵,为人高义,若非他大义相助,反间苏代,要拿长沙也远需损兵折将!兵不血刃收复长沙,苏将军当属头功。” 沈清一面说,刘磐则一一行礼,三将也忙都还礼,纷纷道:“少将军抬爱了!”;刘磐笑道:“得诸位英雄相助,真乃我荆州之幸!”言讫方才转向沈清,道:“先生且带路,府中议事。”沈清应了,众人便直望府衙而去,一路上说些战争之事,自不消说。 到得府内,众人分宾主坐定,刘磐便道:“小将来时,叔父曾有吩咐,命我助先生取下长沙,待到平定荆南四郡,便由我镇守长沙,策应荆南,先生则速速赶回襄阳,商议荆北战事。”沈清听了便道:“正要相问将军,不知荆北战况如何?”刘磐道:“荆北战事也算风顺,蒯良先生安抚江陵一带,得宗族效忠,收得兵卒两千,粮草千石;蒯越先生则单骑入荆州,向张虎、陈生陈说利害,说得两将引兵出降,如今我叔父亦将治所搬入襄阳去了;黄祖叔父亦率军击破了江夏贼众,迫吕公率百余残兵投降;然而袁术却是愈发忌疑我军,前番蔡瑁将军在邓县征兵,不料袁将雷薄、陈兰率军一路劫掠而下,竟兵围邓县,幸得蔡将军凭借新得三千锐卒据城而守,二将无功,方才解围而去。”一言及此,刘磐不由叹口气。 沈清听罢,轻轻点一点头,道:“袁术觊觎南阳已非一天两天了,月前他部将孙坚杀荆州刺史王睿,又斩了南阳太守张咨,夺取荆州九郡之心已是昭然若揭,我军如今大有肃清荆襄之势,他自然坐不住了。”刘磐听了也点头称是,又道:“先生乃是荆州重臣,如今长沙已平,荆南贼势已败,有小将收复足矣!先生不如早回襄阳,为我叔父分担南阳之忧。” 沈清闻言点一点头,又道:“不知将军麾下可有良将?主将亲涉兵锋终究不妥,不若留下我帐下校尉鲍隆相助将军。”沈清刚说完,鲍隆也是哈哈一笑道:“正是,某家也想留下再打几仗,只这几场不过瘾,不过瘾啊!”不料那边刘磐也是笑笑道:“先生有心了,不过小将帐下几员校尉也算骁勇。”言讫转向身后那员中年将领道:“这位乃是我最得力的手下,有万夫不当之勇,唤作黄忠。” “黄忠?!”沈清听得不由惊呼出口,先前刘磐带那中年入城时,沈清便见得鲍隆、陈应几人身躯忽然紧绷了起来,当时他便暗暗注意了些,没想到此人竟是黄忠。 沈清这般一声喊,反让众人都看往这边来,黄忠更是反问道:“小人惶恐,先生莫非认识在下?”沈清听了,自知失态,忙道:“在下早听说黄忠黄汉升勇猛过人,将军威名远播,只没想到今日竟在此地见识,自然惊奇,却是失态了。”说完呵呵一笑。黄忠忙行礼道:“大人过誉了,在下年近四旬,却依旧碌碌无为,何来威名之说。” 沈清也是作个揖,道:“将军不必谦虚。”又转向刘磐道,“将军有黄将军相助,看来也不消沈清担忧,既如此,清明日一早便回襄阳。”刘磐也是应过,当下几人又议些平定荆南之策,方才各自告辞回去。(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校场斗武 却说刘磐领军到得长沙,沈清便将一应事务尽皆交接毕,待到次日一早,沈清又入长沙府衙来向刘磐告辞,两人寒暄一阵,方才一同往校场来分拨兵马。 二人到得营中,正见一众军士在那场边围作一团,更不时暴出一阵阵叫好声。沈清好奇,忙上前来看,那些将士见得是二位大人,忙纷纷让开一条道,场中情形顿时现在两人眼前。 只见那校场中央立了两人,居左的手握一双铁笔挝,面色黝黑,乃是鲍隆;居右者手握一柄大砍刀,神色凝重,年约四旬,正是昨日随刘磐一同到来的校尉黄忠。当下两人分立两角,都是形容肃穆,遥相对峙着。 沈清见了不由问道:“他们这是在干嘛?”那边上的士兵见沈清、刘磐刚到,便轻声道:“二位大人有所不知,今早鲍校尉、陈校尉奉命到营中来清点兵马,谁知正遇着黄校尉在巡视,鲍校尉一时兴起便邀黄校尉比试,黄校尉本是不肯,却拗不过鲍校尉固执,只得上场来,先前两人已斗了五十余合,尚且不分胜负呢!” 沈清听了微微点一点头,暗暗盘算着:黄忠位居五虎上将之一,实力可见一斑,鲍隆既能和他打成平手,看来也算是一流的大将了。话说先前沈清未见识过一流猛将,正不知自己几个手下武艺算是几等,如今也大概有了点底。 沈清正思量间,场上二人却是几乎同时出手了,只见鲍隆将双笔挝各在自己身体两边挽个盘头,借着惯性一下上冲,双手一转将笔头直指黄忠太阳穴,黄忠似乎早料到,移脚后撤半步,双手又提刀一格,但听“当”的一下,鲍隆双挝再不能打下。黄忠嘴角微微一笑,又顺势向上一撩,将鲍隆笔挝推高数寸,鲍隆的中路一时间便毫无防护,黄忠趁势大刀横提,一刀横劈过来。这边鲍隆也不是吃素的,但见瞬息之间,鲍隆便后仰数寸,同时双手直直敲下,又是“当”的一声,双笔挝的笔柄堪堪打在黄忠刀面上,黄忠气力尽用在横劈上,一时抬不住,大刀下偏,“铮”的砸在了那石地板上,顿时火星四溅。 鲍隆见一击得手,当即掉转笔挝,左右连扫,挽起数个侧花,直向黄忠左右两边斜劈过来,黄忠却依旧不慌不忙,大刀左右连点,化去了鲍隆的攻势。鲍隆见一招不奏效,又身子一转,却将双笔挝一叠,双手共握,自黄忠左路猛地横扫过去,同时鲍隆嘴中暴喝一声,真如平地惊雷,气势逼人。 黄忠也被逼得后退数步,但他不愧是当世名将,当下便点起砍刀,连挽数个刀花,真个舞得风声顿起,待到鲍隆笔尖过来,黄忠便提刀直点,却只是在那笔尖上稍触即走,这般连点了数击,那笔挝来势顿减。黄忠觑得破绽,毫不迟疑,横刀便架住来挝,顺势一搅,鲍隆气力未继,顿时被推开数步,左挝脱手掉落。 这般交锋说时长,其实不过数息间之事。鲍隆连用飞隼穿云、雷针劈木、横扫千军等招数,已是将这十五路挝法发挥到了极致,不料最终竟被黄忠短短数十合便打落左挝,鲍隆顿时脸色煞白。 黄忠得胜,却也不自傲,当下便挑起鲍隆左挝,双手奉上道:“鲍兄承让了。”鲍隆此时已从惊愕中醒悟,也是微微一笑,接过笔挝道:“黄大哥果然利害,小弟甘拜下风,这仗打得真是过瘾啊,哈哈……”说完更是拉过黄忠,一时亲昵得犹如亲兄弟一般。一边沈清见得二人比试一番,感情更是增进,心下也是暗暗一笑,便拉过刘磐悄悄退出人群,复往帐中交割兵马去了,那军中繁琐事务,且按下不表。 单说沈刘二人交接毕,沈清便引了三千人马,及鲍隆、陈应、苏飞三人径回襄阳而去,那苏代因不愿为官,又不愿随苏飞同去襄阳,早在前一日夜晚便悄然离去了,自不消说。三军行了大半日,已到得巴陵渡口,沈清便由此入洞庭湖,转向襄阳。 此时荆州已平定了大半,一路上再不似之前所见那般,难民漫道,匪盗成群。沈清独立船头也是心情大好,暗暗感慨刘表真乃百姓父母。然而想到这里,他却又忽得想到刘表日后内有二子争位,外逢曹操虎视,最终郁郁而终,荆州深陷战火的场景。一念及此,沈清心中便涌起莫名的悲伤,当下不由暗暗道:既然有我在了,纵使我再不济,也要保得荆州平安!他自己也未发觉,东汉一行,已使得他成长了不少。 再说陈应见得沈清独自一人立在船头,便上前道:“大人在想什么?”沈清正在沉思,忽得被陈应打断,顿时猛地吓了一跳,忙道:“哦……哦!没什么,不过是在想荆州的前途罢了。”陈应听了微微笑道:“荆州有刺史大人这般宽厚的长官,又有大人这般智谋之士,日后必将是百姓富足,人民安定的宝地。”沈清听了呵呵笑道:“希望如此啊。” 两人正在畅谈,不料后边一人猛地上前笑道:“你们两人在此说甚话呢?”沈清转头,却见是鲍隆。鲍隆道:“某家正在讲与黄汉升那场大战呐,何等精彩!大哥你竟敢偷偷溜走!”陈应听了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败得一塌糊涂便是了!”鲍隆闻言支吾道:“某家是一时不慎!不过掉了兵器罢了!”说完又嘀咕道,“不过黄忠老儿的武艺还真是惊人呐……”一边沈清也是暗笑道:想黄忠年逾六旬尚且能和关羽打个平手,更遑论现在正值壮年!不过鲍隆能与他斗这般长久,也是一方猛将了。 几人正在取笑鲍隆,忽听前边一阵喧哗,紧接着船队便停滞不前。沈清疑惑,忙命从人驾小船去问。不消多时,从人回报道:“禀大人,前方有一伙****自长江涌入,拦住我军去路!”鲍隆听了怒道:“何方小毛贼,竟敢挡爷爷的路!”当即叫小厮备了小船,飞一般去了。沈清无奈,一行亦忙跟上来。(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锦帆甘宁 却说沈清一行的官船行了大半日,方到得洞庭湖入江口,不料船队却无故停滞不前了。沈清便遣哨探去探,不消片刻,哨探回报道:“前边入江口处忽得杀出数条轻舟,皆是以蜀锦作帆,华丽无比,截住我军去路。首船上领头一人道,他等乃是蜀郡豪杰,想问大人借些粮草金银花花。” 沈清未及说话,鲍隆却是暴跳而起,厉声骂道:“奶奶的,原来是群****!他等难道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拦我官船!大人,你等且歇了,待某家去提了那贼首的首级来见!”言讫便命吊下小舟,只领了五六个小卒便呼啸而去,陈应连连叫喊已是不及了。 这边沈清却是没注意鲍隆,只暗暗思索着:三国时期长江一线的****出名的有好几个,但是使用锦帆的……莫非是他?!沈清猛地想到一人:步则陈车骑,水则连轻舟,侍从被文绣,所如光道路,住止常以缯锦维舟,去或割弃,以示奢也…… 一念及此,沈清心底又是涌起莫名的兴奋,前番遇到个黄忠,已经让他大为惊叹了,而这次这个,恐怕更是可以被称作东吴第一猛将!当下沈清便吩咐:“速速备舟,待我去会会来人!”陈应听了忙答应,一面命从人放下小舟,一面来扶沈清下水,大船上只留了苏飞照看。 不过几转,小舟便已到了先头,但见江口七八条轻舟一字排开,正将河道堵了个严实,每船上各有四十余人,无不是身披华丽锦缎,纷纷摇旗呐喊。那江中心更是立了一条小木筏,不过容得下四五人,当中一人身披鲜红锦衣,腰系青绿玉带,腰带上更是围了一圈金黄的铜铃,正随着木筏的飘荡而“零零”作响。看那人不过十七八上下,却是虎背熊腰,昂首挺立,真个英武不凡。 沈清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啧啧称赞,已是七八分的肯定了。恰在这时,猛听自家这边一人暴喝一声:“兀那****!爷爷来也!”便见鲍隆赤手空拳,亦是踏着一片木筏飞一般从那船队中出来,直直朝那红衣汉子冲去,气势如虹! “轰!”但听一声巨响,两条木筏正面撞上,那大汉却只是晃了晃身子,依旧稳稳地立在木筏中央。鲍隆则借着一撞之机飞跃而起,暴喝一声,双手握作一只拳,狠狠地砸向那大汉!不料那大汉毫不变色,微微一个侧身让过鲍隆的拳头,右手又闪电般出击,一肘击向鲍隆腰腹处。 鲍隆人在空中,刚刚又是尽力一击,平衡尚未调整过来,无法自如地闪避,那腰腹处又是致命之处,猛击下去,必然让鲍隆短时间内便倒地不起!此举凶狠果断,陈应在后也不由失声轻呼,只道义弟竟如此不济,一击便要败于人手。不料鲍隆临危却是机警,只见他身子一躬,抬脚往那大汉肘上一点,却借力直飞出去,堪堪落在自己那片木筏边上。 那大汉却是丝毫不停,一个箭步冲上前,变肘为爪直取鲍隆前胸,鲍隆此时已立住身形,迅速侧身让过,随即又飞起左脚点向那大汉下盘。那大汉冷冷一撇嘴角,打个弓步,强接下鲍隆数脚,又趁他左脚势头方尽,双腿一扭,竟将鲍隆左脚圈在胯下,以膝盖紧紧夹住,任他如何挣扎,只动弹不得!鲍隆大惊,那大汉却又是哈哈一笑,挥拳上来。 鲍隆此番下盘不稳,勉强接下几拳,就已是左右摇摆,大汗淋漓了。那大汉则如同戏耍孩童一般,牵着鲍隆左右晃荡,直拖得他右脚一软,竟跌在木筏上了。那大汉见了哈哈大笑道:“你就这点本事?方才也敢与本少爷叫嚣!”鲍隆听了,狠狠回瞪他一眼,右脚又猛地踢上红衣大汉的膝盖,那大汉忙松开双脚,一步后撤,满眼挑衅地望向鲍隆。 鲍隆更是气极,暴吼一声,一个饿虎扑食便跃上前来,那大汉一面哈哈大笑,一面四下游走,只不沾身上前。在这不过数尺见方的木筏上腾跃半刻,鲍隆已是气喘吁吁了,不过靠着胸中一口恶气,他方能支持许久。那大汉似乎也已算计了,只见他又躲了数步,忽得一个回头沉下身子,鲍隆收足不及,前胸正撞上那大汉肩膀,那大汉忙顺势一把揽过他腰际,双足猛一发力,便将鲍隆背过自己肩膀,凌空丢出丈远,正落在木筏角上。 那木筏被鲍隆踏住一角,霎时失衡,竟向鲍隆所处之处掀去,红衣大汉冷笑一声,抬脚“啪啪”数击,将木筏这一角又抬高数寸,鲍隆顿时立足不稳,“扑通”一声跌入水中。那些****尽都呼喊起来,木筏上的红衣大汉也是哈哈一笑,纵身跃入水中,片刻便消失不见,只隐约见得一团红色在水下飞快流动。 沈清、陈应在旁边都看得心惊,只望鲍隆不要出事方好。 不过片刻,又听“哗”得一声,便见一人被抛上木筏,正是鲍隆,那红衣大汉也顺势自水下翻出,抱脚坐在木筏边哈哈大笑。沈清见了也不由暗暗叹道:不愧是东吴名将,水上功夫果然了得!连鲍隆这般天生神力也无处使劲。 沈清心下佩服,当即朗声道:“敢问对面的可是蜀郡豪侠,锦帆甘宁?”那红衣大汉听得声音,循声望来,正见了沈清独立船头,不过是个青衫文士,便呵呵道:“正是甘某!不知先生是谁?何处知我?”沈清听得自己猜想被证实,便微微笑道:“甘宁兄少小任侠,荆益闻名,在下如何不知?在下荆州从事沈清,自长沙平贼而归,不知如何得罪兄长了?” 甘宁听他说得谦逊,也不好意思刁难,便道:“在下率了三百儿郎下海,不料遇了风浪,钱粮俱失,故而在此乞讨些,兄弟勿怪啊。”沈清听了,不由暗暗嘀咕:乞讨?你是打劫吧……嘴上却是道:“原来如此!这有何难!陈应,你速去取粮草千石,送与甘兄。”陈应正因甘宁如此羞辱自己义弟而愤愤不平,听得此话不由一愣。 沈清见了,心知他必咽不下这口气,便低声道:“将军莫要鲁莽,我等如今乃是有要务在身,需及早回转襄阳,不可与他纠缠。”陈应闻言无奈,但也不敢坏了大事,只得忿忿去了。 不消片刻,千石粮草便已装了满满四条轻舟,交与甘宁,鲍隆亦是被放回官船上了,只是被灌了一肚子水,再也站不起身了。甘宁得粮大喜,忙道:“沈兄大恩,甘某他日定当涌泉相报!今日宁尚有要事,先行一步了!”说完双手一个抱拳,喝令开船,沈清也遥遥呼道:“他日甘兄若是在益州受人掣肘,尽可往荆州来,沈某自当替兄打点!”两人隔江相望,直到得甘宁船队消失在眼前,沈清方才叹口气,下令开船返航。(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群英盛会 却说甘宁截江借粮,不料沈清却是大方地命人搬出千石,甘宁顿时大喜,对沈清的豪爽也不由大为钦佩,当下便道:“沈兄大恩,甘宁虽死难报,他日兄若有何吩咐,甘某必当尽心竭力,肝脑涂地!” 沈清听了忙道不敢,心下又起招揽之心,正待说话,不料甘宁道:“愚弟此番尚有要事,需先行一步,失礼了。”言讫双手一抱拳,向沈清行个礼,纵身一跃,翻回大舟上喝令开船。沈清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朗声呼道:“贤弟他日若在益州受人掣肘,尽可往荆州来,沈某定为贤弟打点一切!”甘宁在那船上亦是遥遥以礼回应,沈清望了一回,直见得甘宁的锦帆消失在尽头,方才下令入江。 沈清船队由长江顺流直下,到得夏口转入襄江,随后逆流而上,不消两日便到得襄阳城下。路上几日,陈应、沈清便一直谈论甘宁,都对甘宁武艺钦佩不已,而鲍隆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一路上沉默不语,竟连沈清逗他也只是微微一笑,依旧沉默一边。 再说一行人到得襄阳,刘表先一日便接得沈清探报,当日便领了一众官员来迎。沈清在船上见了,忙弃船登陆,只带了陈应、鲍隆、苏飞三人,快步上前行礼道:“刺史大人这般相迎,却是折煞在下了!”刘表却是呵呵一笑道:“仲元出征不过短短十日,却尽平长沙五千贼众,而三百人损不足十一,如此大功,何人能及!至于我出城相迎,不过区区小事罢了。”沈清连称不敢,当下刘表便命士卒清道,一行人都入襄阳的府衙而去。 进得堂内,刘表早摆下了筵席,众人依次入内坐下,陈应三人因无功名,只在外间候着。那边刘表寒暄毕,便道:“仲元不在几日,多有名士大贤投奔本州,待我介绍与你。”其实在城外,沈清便已发觉多了许多陌生面孔,心中也十分好奇。当下刘表便起身,先到左首第一位边,道:“这位乃是韩玄大人,新任的长沙长。”只见那人年约三旬,头戴纶巾,颇有些文学之士的味道。沈清亦忙起身上前行礼,只道久仰久仰。 韩玄朗声笑笑道:“先生少年得志,前程无量啊。”沈清连连道过奖。刘表又继续道:“这位乃是张羡张大人,新任的桂阳长。”沈清听了,轻轻“哦”了一声,但见那人着一身青灰色长衫,眉宇间露出英武之气,年不过三十,却是满脸沧桑,一看便是久经沙场之人。沈清心中不由暗暗计较:此人便是日后掀起荆南叛乱的那个张羡?想那一次叛乱声势之大,零陵、桂阳、长沙三处百姓俱效死力,刘表几番征剿几番失利。可见张羡得人心如此! 想到此节,沈清更是将他细细打量起来,那边张羡却是微微一笑,道:“先生可是在哪见过在下,怎得如此细看?”沈清闻言自知失礼,忙道:“大人说笑了。”那边刘表已到了再下首的一位蓝衣中年身畔,道:“仲元,此乃零陵太守刘度,在洛阳也是颇具才名啊!”沈清闻言,朝张羡微微一笑,转身上前行礼道:“刘大人好。”那边刘度哈哈笑道:“休要羞煞在下,我怎比得你八俊之首刘景升啊。”一面忙虚托双手,让沈清免礼。 刘表亦是呵呵笑着,又向下走了一位,道:“这位是樊城太守刘泌,乃是我的同宗。”沈清也是上前行礼,刘泌甚为平易近人,忙上前扶住沈清,又说些勉励的话,沈清连声谢过复往后走,下首两个乃是新任中郎将张允、王威,沈清问候毕,细细打量数眼,但见张允神色谄媚,王威则一脸正色,心中又暗暗计较下了。 介绍完左边,刘表复到右列,转身道:“此一列乃是我襄阳属官,也是你日后的同僚。”随后指着为首一个身披灰色红边大氅的中年道:“这位是东曹掾傅巽,字公悌。”又指向第二位道,“这位是中郎从事韩嵩,字德高。” “这位是别驾从事刘先,字始宗,这位是治中从事邓羲,两位都是荆州名流,才名广播!” “这位是长史习祯,字文祥,乃是襄阳名士…… “这位是文学掾王粲,字仲宣…… “这两位是主簿綦毋闿、宋忠…… “这位是宾客伊籍…… 刘表一一介绍下去,沈清亦是作揖行礼,这边的文官沈清大多知道,而且凭他的理解,其中才能最高的应当属韩嵩、习祯、伊籍三人。韩嵩日后出使朝廷,被封为大鸿胪,连曹操也对他赞叹不已;习祯名气更盛,才能更是被称作“马良之上,庞统之下。”至于伊籍,也是刘备手下数一数二的才智之士。而那个王粲也非凡品,乃是建安七子之一,学识渊博,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被称作“七子之冠冕”。 众人各见礼毕,刘表复回主位上,朗声道:“仲元,先前因你无功无名,我不好赐你官位,如今你平定长沙,功不可没,我便正式授你职权。”说完刘表便略一思索,道,“我看你擅长谋略,兵法出众,便授你郡司马一职,专管襄阳军事事务,可好?”沈清听了便道:“多谢刺史大人。”刘表也是欢喜,忙命沈清入席。沈清又道:“此番破贼,尚有三位豪杰功不可没,望大人明鉴。”说完又将功劳簿递上。 刘表听了微微一笑,道:“且将三人请上。”不多时,陈应、鲍隆、苏飞便先后入堂。刘表一面翻看功劳簿,一面道:“你既已拟将他三人为校尉,那依你之见便可。”随后又道,“仲元,你不过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这个鲍隆既天生神力,能徒手搏虎,便仍交与你,为你护卫如何?”鲍隆听了忙下拜谢恩,沈清亦是道谢。 刘表又道:“陈应善于治军,便命你为襄阳守军百夫长,严肃军纪;苏飞既善于练兵,那便委你至江夏,隶属黄祖麾下,江夏兵本为贼众,战力稀松,正需你这般将领调教。”二人听了亦是领命谢恩,一边沈清不由暗叹:谁道刘表暗弱,看他一连数个安排,尽皆井井有条,人尽其用,真乃明主!可惜他为人过于软弱,胸无大志,所以才使得荆州被人所占吧。念及此处,沈清也是轻轻一叹。 当下刘表便命众人入座,一夜酒宴,欢畅无比,在座众人无不尽欢,无法细表。直到二更锣响,众人方才纷纷起身告辞,沈清正待要走,不料一边从人道:“先生且慢行,大人有事相商。”沈清闻言,便命前面带路,二人一路转来,直往刘表书房而去。(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府衙密议 却说当夜庆功席大宴一场,众官尽欢而散,沈清亦是率了鲍隆、陈应、苏飞三人退席。方才席上刘表便已告知沈清,住在府衙内并非长久之计,如今自己已在城南备下了一间大宅,正好以此番功劳赠与他。鲍、陈、苏三人也是无甚住处的,便也一同搬入。 且道四人离了筵席,正要出府,忽得自后赶上一人,低声道:“沈大人且住!”沈清闻声掉头,只见身后乃是刘府的管家刘贵,刘贵便道:“刺史大人命小人来请大人后院相商。”沈清听了点一点头,便叫刘贵带路,一边鲍隆却道:“这个刺史怎得这般不痛快,有什么事方才在席间不说,偏要等到我等离去了才偷偷叫回去说!”沈清听了忙道:“不得无礼!你等且回去休息,我去去便回。”一边的陈应、苏飞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当即拉住鲍隆,告声罪,直出府衙去了,沈清则随了刘贵径往书房而去。 进得书房,沈清便见房中早有三人待了,正中坐了的正是刘表,右首一人蓝衫纶巾,手捋短须,年约三旬,正是刘表手下首席谋士----蒯越。左首一人年不过二十,着白色长衫,体格清奇,眉目秀美,虽有些病色,反倒更显出那人的俊美,沈清也不由看得一怔。 沈清正自失神,忽听刘表朗声道:“仲元到了?快些进来吧。”沈清顿时一惊,忙应道:“在下失礼了。”当即快步上前,行礼告罪。刘表呵呵笑道:“仲元无需多礼,今日如此隐秘地召你等来,乃是有军机要事相商。”沈清听了,轻轻点一点头,立在蒯越下首,一面又打量起那白衫公子来,只暗暗感到他身上自有一股高贵之气,却不知此人是谁。 刘表沉默片刻,道:“两位先生可知如今形势如何?”说完朝向蒯越、沈清,蒯越微微一顿,道:“如今我荆州九郡虽大抵已定,却是民心未附,尚需整顿一段时日;而南阳一郡富庶之地又被袁术占去大半,如今袁术跨有扬州、豫州,又染指司隶、徐州,虎视眈眈,正乃我荆襄大患。”刘表听了暗暗点了点头,蒯越又道,“然而袁术虽称四世三公,却是骄奢淫逸,狂妄自大,独断专行之辈!此番联盟讨董,他更是不顾大局,陷害部下,足见此人鼠目寸光!越虽不肖,却有十足把握凭一郡之力夺回南阳!”刘表听罢却是不置可否,随后又望向沈清。 沈清轻轻吸了口气,对刘表会以难题考验,他早有心理准备,而且回到这里已久,沈清的想法也已经开始有些变化了。当下他便拱手道:“年前董卓乱政,自拜太师,荒淫无道,天下为之大乱,汉室威严为之大损;后谯郡曹操散发矫诏,号召天下豪杰共起讨董,今年元月,诸侯奉渤海太守袁绍为盟主,共伐洛阳,不料各诸侯各有异心,迟疑不前,失却大好时机!董卓趁机焚洛阳,西迁长安,更是让汉室名存实亡!如今天下诸侯早已不将汉室放于眼中,此所谓人心丧乱!”沈清微微一停,望向刘表,刘表虽然依旧坐在座上,却已明显地在震颤了。 沈清暗暗吐口气,又道:“人心丧乱,而后必有诸多野心家雄起,荆州四战之地,北接兖豫,南临长江,东望扬徐,西通巴蜀,正是天下枢纽所在,兵家必争之地也!此番不过是借着冢中枯骨而骄纵自负的袁术,不足为虑,但却难保下回不会有更具才能的人提兵南下,届时荆州必然为兵锋所指!”众人闻言,都是一脸惊疑,刘表轻出一口气,道:“先生远见,不知有何法教我?” 沈清听刘表这般说,微微一笑,道:“首先一步,南阳乃是必取之地,宛城更是进入三秦的要地,万不可丢;二者,刺史大人当励精图治,发展本州经济、战力,以备不虞;三者,如今天子落入董贼之手,人心丧乱,要正天道人心,必要提兵入关,剿灭董贼,迎天子南下,届时我以天子为尊,便可扫八荒、定六合,奉天子以令不臣!”沈清说得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房中三人无不惊呆当场,默立良久。 半晌,那白衣少年忽得“啪、啪、啪”鼓了几下掌,叹道:“父亲果然没有看错人,沈兄雄才大略,当世无双!”一边刘表也已回过神来,却是仿佛心有余悸,只道:“沈先生此论未免过于惊人。”那边白衫青年忙上前道:“父亲!先生大才,纵是不为那般大计,也当重用之,于平定荆州亦是大善!”刘表听了,点一点头,忽话锋一转道:“琦儿,你当真要那般?军中无戏言,届时你若有所失,为父也不能再袒私。” 父亲?琦儿?沈清听得,不由暗暗猜测:莫非此人便是刘琦?竟然这般……呃,惊艳……还有,刘表说的“那般”又是怎样?沈清尚在思量,又听得一边刘琦道:“孩儿愿立军令状!只求父亲借沈先生与我,必可大胜而归!”刘表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而向沈清道:“既如此,先生便助我我儿刘琦一同出兵南阳,如何?” 沈清忙道:“主公有令,在下敢不从命!”转而又向刘琦道:“原来是刘公子,在下失敬了。”刘琦微微一笑,道:“先生莫要多礼,日后荆州还要多多仰仗先生!”一边蒯越亦道:“先生目光长远,越却是落了下乘了。”沈清连称不敢,刘表哈哈笑道:“仲元莫要多礼了,此番我儿一意要挂帅出征,那我便任你为军师相助,鲍隆、陈应仍随你出征,如何?”沈清当下应了,刘琦也是大喜,直道:“此番有先生相助,出兵必利!”当下几人无不欢欣,刘表便又嘱咐一应出兵事宜,方才命几人退回,沈清亦告辞退下。 出得府衙,沈清不由感慨:自己何时已从胆小怕事变得这边大胆了?看来环境果然会改变人许多。再者,自己失去过一次家园,好不容易又获重生,绝不愿使家园再受创伤,便是四面临敌又如何?董卓乱政又如何?群雄并起又如何?刘表胆小暗弱又如何?自己要做的,便是发挥自己的所有才能,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家园!(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鏖战邓县(上) 初平元年三月初一,刘表大举兴兵,短短半月便收复了荆州大半领土,襄阳、南郡、江夏、零陵、桂阳、武陵、长沙七郡尽归所有。于是刘表一面派遣官员往各郡施行仁政,休养生息,一面又积极发展军备,准备向南阳、章陵用兵。 此时襄阳城外百十里处,一军正在缓缓行进。为首一人身披白色长衫,脚跨白马,手中握了一柄三尺折扇,颇有些清丽出尘的感觉。一边的青衫文士望了望白衣青年,暗暗摇摇头,心中不由叹道:没想到刘琦居然是个如此臭美的公子! 不错,二人正是荆州公子刘琦与司马沈清,此番二人乃受刘表之命出师南阳。日前袁术复又遣大将张勋率军一万突袭新野,烧城而还,又引兵占住邓县,正式挑起了袁刘两家的争端。蔡瑁在枣阳独立难支,忙向襄阳求援,公子刘琦便主动请缨出战,刘表应了,又命沈清为军师,鲍隆、陈应、庞季为校尉,率八千甲士迎战。 且说刘琦道:“仲元兄,依你所见,我军此番当如何行动为上?”说完将折扇一甩,“哗”得一声打开扇子,轻摇起来。沈清看看他,嘴角微微一撇。这把折扇乃是昨天沈清无聊,便寻了些竹子、绸缎、铜钉之类的做的,花了他整整一个上午呢!不料午后刘琦递帖拜访,从未见过此物的他见了自然异常喜欢,忙问是何物,又问了些用处什么的,之后竟然笑说:“此扇小弟颇为喜欢,不如送与小弟如何?”说完也不管沈清,将扇子揣在怀里便起身告辞,堂而皇之地逃跑了! 此时沈清心里已不知将刘琦骂了多少遍:黑心强盗道貌岸然口蜜腹剑无耻之徒……当然嘴上他也不敢说,只道:“启禀公子,在下认为……”话还没出口,刘琦却是一扬手,道:“等等,不是说过不用叫我公子么?直呼我字公玮即可。”沈清听了一顿,又道:“是,公玮兄,以我所见,此番要务当是拿下邓县。邓县位于淯水西岸,南下直通樊城,可威胁襄阳;东进可控制新野、枣阳,足以影响到整个南阳战局,乃是袁术南下的要道!此刻蔡瑁将军在枣阳拖住了张勋主力,邓县必然空虚!我军若是轻装进攻,可出其不意取下邓县!” 刘琦听了微微一笑,道:“嗯,不错,先生果然胸怀大局,既如此,我军便去奇袭邓县。”言讫下令急速北进。后边沈清望了望,不由暗道:这个刘琦,虽然是狡猾了点,但是心里却没有多深的等级观念,谦和待人,又无城府,反倒像是我们那时代的人。 闲话少说,那邓县距襄阳不过两百余里,不消几个时辰,两人已统军到得邓县城南密林中稍事歇息,沈清便遣出数名哨探前去打探,自不消说。陈应、鲍隆、庞季几将都上前来候着,听两人吩咐。 当下沈清道:“邓县不过弹丸小城,张勋必不会留下过多兵马,再者邓县墙矮壕浅,无法坚守;按我之计,不如全军围上,声势装得越大越好,却留下他北面不围。城中士卒数量本就少,届时见得我士卒漫野,自然心生畏惧,又见北门留有生路,如何敢死战?不消半个时辰他必弃城而走!”刘琦闻言大喜道:“正是此理!既如此,陈应便引三千人马迂至城西,庞季引三千人马往城东,鲍隆与我二人引余下两千人马直取南门。届时看我狼烟信号,便大举杀上!切记,后军都挑选百余将士,拖曳百条树枝枯桠,务必造起万人阵势!”几将都朗声而应。 不多时,哨探皆归,所得情报正与沈清估计一般,城上守兵每边不过百余人,计全城士卒亦不过千余人。刘琦自是暗喜,忙命众将自去准备。 再说那邓县城中守将乃是梅乾,便是那员建安五年随雷绪一同叛曹,惹得江淮不宁的庐江守将。此人本是黄巾将领,后袁术讨伐扬州,他便与雷绪、陈兰几将一同投降,被划归张勋麾下。 此时梅乾正自气恼,张勋劫掠新野,油水何其之多!自己却要来守这弹丸之地!想荆州刘表怎会在意这么个小城,真个小题大做!梅乾正这般想着,忽得一个小兵直冲而入,结结巴巴道:“将……将军,大……大大事不好……外面,外面好多人啊!”梅乾听他说得不清不楚,不由怒道:“慌慌张张急个鸟啊!快说,什么好多人?”那小兵被他一喝,倒想得也清楚了些,忙道:“城外来了大队人马,烟尘蔽天,看来足有一万七八千人!”梅乾闻言大惊,一跃而起,喃喃道:“奶奶的,还真有人来啊。”言讫也不再犹豫,大步流星赶上城去。 城下刘琦满意地望望这漫天的烟尘,点头笑道:“不错,还真有些百万大军的气势。”沈清微微一点头,也道:“但不知袁术大军何时会到,若是时间充足,尚可以将这邓县修葺一番,待来日也好挡一仗,届时再纠集蔡瑁将军的大军,便在这淯水西岸给袁术一个下马威!”刘琦听了也不由朗声道:“好!仲元气势远胜班伯(下马威的主人公)!” 此刻前军的鲍隆、陈应、庞季三人已经直抵了邓县城下,陈应一身玄青锁甲,手持一杆雁翎长枪,脚跨一匹雪花骢马,背上更背了七把五尺余的三齿钢叉,真个威风凛凛!后边沈清见了恍然大悟,自己从未让陈应上阵斗将过,更没见过他这身装扮,以前只道陈应飞叉乃是将手中钢叉飞掷出去,不想原来是标枪一类的物什!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若是手中兵器都飞出去了,万一伤敌不死,自身岂不危险? 再说陈应一身戎装跃马而出,疾呼道:“城上守将听着!我乃是荆州校尉陈应,随我荆州公子前来讨贼!我军将士足有两万余,岂是你区区千人能敌?不如速速献城投降,尚能博个官职!”那梅乾正赶到西城,听得陈应这般说,大怒道:“陈应小儿!我等皆是堂堂七尺男儿,便是不敌,也不过马革裹尸罢了,岂有投降之理!”言讫喝令投石,那滚木檑石便一股脑砸将下来,陈应忙退,喝令放箭。(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鏖战邓县(中) 却说公子刘琦受了沈清之计,率军奇袭邓县,邓县守将梅乾毫无防备,顿时三面受围,士气大靡。幸而之前张勋大军驻扎,曾留下滚石檑木无数,梅乾急令尽数砸下,方才堪堪挡住一阵。 沈清在南门,先时见得疑兵之计生效,便命趁机夺城,不料城上反击凶猛,鲍隆数次冲锋皆被密集的石块挡回,便不由心道:我方胜在奇袭,却毕竟是虚张声势,倘若拖得久了,只怕生出意外。当下思想一计,忙唤过传令兵道:“速速传令鲍将军,命退下来的将士都从衣物上撕下一角,包上一包泥土,待冲锋时撒至邓县城下,敢不尽力者军法处置!”那传令兵忙告退而去。 鲍隆得了令,当即厉喝道:“都给某家包上泥土,冲锋!不尽力者斩!”那些士卒虽不解其意,也只是将信将疑地包了泥土便杀上去,顶着滚石倾倒在城墙下。 一人倒的泥土虽不起眼,但是两千人一同倾倒,效果立竿见影!只一片刻,那城下便嚯剌剌地被造出一道缓坡来!邓县城墙本就高不过丈余,如今这般,更是可以轻松跑将上去! 鲍隆见了顿时哈哈一笑,一马当先冲杀上去,也不躲避飞石,将那双笔挝运用如飞,左挑右捶,沿途士卒纷纷被击在地或四散逃离,无人能当其锋!不消片刻,鲍隆便牢牢占住城墙一角,荆州士卒见了更是士气大盛,呐喊着直冲上来,占住南门。 再说陈应在西门遇了梅乾,便好言相劝。孰料梅乾下令滚石砸下,陈应急忙避过,心中也是怒火大盛,当即喝令放箭,两下交锋,正是平分秋色。梅乾见陈应只能远远射箭,便冷哼一声,立在垛口后朗声道:“刘表无能,如何管理得了南阳这般大郡?交与我主袁公路大人方是正理!” 陈应闻言也不答话,暗暗自背上取下一支钢叉,眯起眼望了一回,疾呼一声“着!”,但见银光一闪,梅乾尚不及举盾,喉咙上便已中一叉,顿时死于非命。那城上士卒见主将身死,大为诧异,早对陈应飞叉生起恐惧之心,也不知哪个率先疾呼一声:“梅将军死啦!”百余兵丁便一哄而散,四下里乱走。陈应趁势杀上西门,稳住邓县。 刘琦、沈清见得大局一定,当下相视一笑,刘琦便命士卒先行清扫南门,迎大军入城。那东面庞季也未再费甚工夫便击破守军,长驱直入了。此役不消半个时辰,灭敌两百余,俘虏五百余人,其余皆散,荆州军便尽数入城驻扎不提。 待会得众将,刘琦不由喜道:“我军首战告捷,此番出师必然顺利!”众皆喜笑。沈清便道:“诸位且慢欣喜!此番我军拿下邓县,断了袁术南下的桥梁,袁术必不甘休,不日必将引大军杀奔而来,届时方是一阵大战,远比今日凶险!我等需早作准备,并及早通知蔡瑁将军相助,方有把握在这淯水河边狠狠打他一场!”刘琦亦是应道:“军师所言甚是!诸将莫要自傲,大战在即,骄兵必败!”随后停顿片刻,又道,“然袁术匹夫无信无义,无故占我南阳,此番也要叫他付出代价!”当下刘琦便命鲍隆、庞季修筑邓县工事,陈应整顿行伍,又命人飞报蔡瑁,教他依计赶来相助,自不提。 再说那袁术应兄长袁绍之邀,同举讨董大旗,出兵虎牢关。谁知他素来量小,便是自己部将孙坚得了首功,他亦是嫉恨,无故克扣粮草,累得孙坚连番失利,损兵折将。孙坚冲冠一怒,虽被袁术好言化解,但诸侯们见袁术如此无德,无不心生厌恶,袁术无奈,便引军退至汜水关驻扎。此番袁术接得邓县被夺的消息,不由大怒:“竟连刘表匹夫都敢对我无礼!”当下遂点起纪灵、雷薄、陈兰、雷绪四将,各率本部五千人马,杀奔邓县。 待刘琦军探得袁术杀来,乃是三天之后了。沈清闻报不由道:“不想袁术来得这般快!我道他总需探查一番,至少也需五六天方才出兵,谁知如此鲁莽。看来果然是目光短浅、睚眦必报之辈!幸好我早作了些准备,倒也足以退敌了。”刘琦听了便笑道:“军师既这般说,必有破敌之策!”沈清亦是微微一笑,唤过鲍隆、陈应、庞季三将,暗暗吩咐一番,三人领命而去,刘琦只是点头微笑,且搁下不表。 不消一日,纪灵大军已到得邓县城外,沈清见得势大,便命鲍隆率军出城相迎。两军对圆,那边亦是一将拍马而出,只见他手提一杆三尖两刃刀,脚跨一匹卷毛青骓马,端的威武异常。鲍隆见了断喝道:“某家夔州鲍隆,来将报上名来!”那将横起三尖两刃刀,亦是暴喝道:“在下汝南纪灵,便来会一会你!”两马相交,但听“铮!”的一声,两人俱是一退,不过纪灵连退四五步,鲍隆却是轻轻退后两步,第一回合高下立见。 城上沈清见了也是暗暗点头,关于纪灵他亦是知晓,此人乃是袁术帐下第一员猛将,当初更与关羽大战五十余合方才落败。不过鲍隆曾力战黄忠近百合,又与甘宁大战一场,虽比不上二人,也差不了多少,要败纪灵必不是难事。正思虑间,场中已斗到分际,谁知结果竟大为出乎沈清意料! 只见纪灵、鲍隆两人斗了八十余合,纪灵败势已露,不料鲍隆双笔挝忽地一顿,似是失神,纪灵觑得破绽,趁势提刀连挥。待得鲍隆回过神来,已是凶险万分,当下忙堪堪挡了数招,却已是回天乏术。两人勉强又斗了十余合,鲍隆便被纪灵一刀背拍在背上,顿时气血上涌,再不能战。鲍隆无奈,当即拨马退回。纪灵胜了一阵,士气大盛,忙下令攻城,两下一阵交锋,幸而沈清早加筑了城墙,又挖下壕沟,纪灵一时抢占不得,只得退回三里下寨,再作计议。 沈清见得纪灵退回,暗暗吁了口气,心道:幸好堪堪挡住,解决了外部问题,现在该解决解决内部问题了。一念及此,便转向身后一脸歉疚的鲍隆。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鏖战邓县(下) 却说鲍隆一时失神,失了先机,被纪灵乘虚而入,大败而回。幸而沈清早有准备,一面以五尺壕沟抵住纪灵轻骑,一面又将梅乾留的滚石檑木如雨点般砸下。纪灵见状,自知已不能趁势抢占邓县,强攻又必要造成极大损失,当即便传令撤军。城上沈清见了也是轻轻吁出口气,暗道纪灵果然果敢有大将之风,一面又转向一边低着头,一脸歉疚的鲍隆。 鲍隆见得沈清看来,忙下跪道:“某家知道此番罪重,甘愿受军法处置!”刘琦听了忙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将军休要介怀。”一边沈清却是沉默不语。刘琦见得他不出声,又道:“鲍将军乃是军中大将,不知军师欲如何处置?”沈清微微叹了口气,道:“鲍隆,你可是因着连败与黄忠、甘宁而难以释怀?” 鲍隆闻言虎躯一震,默然一阵,方才叹道:“军师所料不错。”刘琦闻言也是一愣,心中暗暗思虑,一边鲍隆又道,“当初校场一战,黄将军大败某家,某家只道黄将军磨练半生,自是国士无双,我能斗许久,已是无愧了。谁料不过两日,又遇了甘宁小儿,想他亦不过年方十八,竟能寥寥数招便将我斗败!我本自负天下无双,不料连逢敌手,某家对自身武艺真是大为丧气!” 沈清听了不由哑然,看来常有高手为敌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当下他见鲍隆情绪低迷,便道:“兄弟所言差矣!堂堂八尺男儿,如何这般便轻言放弃!黄忠、甘宁乃是当世之雄,你亦是荆襄豪杰!偶尔败于二人之手,自当更加磨砺武艺,以期胜过二人,如何这般丧气!”鲍隆听他一席话,也是心潮澎湃,眼中闪起了几丝精光,沈清自是见了,又道,“我此生阅人无数,凭兄弟之能虽不及天下第一,却也足以技压群豪!两番败北,一者因了黄忠老练,你自然不敌;二则是甘宁占据地利,想他累年行走于惊涛之上,水上功夫又岂是泛泛!兄弟悟性过人,当知此理。” 鲍隆闻言,心下顿时通明,再不纠结于此,当下便拜道:“军师一席话,真如醍醐灌顶!某家愚钝,竟因此耽误公事!实在罪该万死!”沈清听他这般说,知道他心结已解,大喜道:“兄弟休要这般说,此番败了,却也不是坏事,正利于我施计大败纪灵!” 刘琦、鲍隆听了都是不解,沈清微微笑道:“此时纪灵得胜回营,必然得意而忘形,最易趁虚败他。陈应、庞季两位将军都已准备妥当了,再只需鲍将军如此这般,纪灵必败!”刘鲍二人听了俱是一喜,鲍隆亦是领命而去。 再说纪灵撤军而回,雷薄、雷绪、陈兰三将都来贺喜,纪灵道:“此番我未夺得邓县,又损了数百人马,何喜之有!”雷薄忙道:“此言差矣!将军虽未夺下邓县,却是大败鲍隆,灭了刘表的士气,虽是损兵数百,却是将邓县壕沟填平,高墙砸损,守城器械尽皆毁去,破城不过须臾之间,自当相贺!”其余二人亦是附和,纪灵听几将都这般说,也不由欣喜,当下几人下令摆酒庆贺,自不必提。 半夜三更,邓县城外三里的树林中。 鲍隆轻轻呼出几口气,暗道:“探子怎么说?”一边的副将道:“探子回报,纪灵正在大营中大肆庆贺,丝毫没有防备。”鲍隆闻言不由呵呵笑道:“军师所料不错,此番必能让纪灵含恨而归!”言讫便命全军千余人尽皆衔枚,悄然摸至纪灵大营而去。 到得袁营外,果见少有人戍守,帐中又不时传来叫好声,想来必是在宴饮之中。鲍隆今早败于纪灵之手,心中忿恨异常,早想一雪前耻,当下忙率先砍开鹿角,暴喝一声:“校尉鲍隆在此!何人敢战!”声如震雷,巡视的军士大惊,忙敲锣打鼓示警,鲍隆此番正如饿虎入营,谁人挡得住!只见他手持双笔挝,左右开弓,径往人群密集处厮杀,营中顿时哭喊声响成一片。荆州军见得主将如此,亦是怒喝着一拥而上。 纪灵与诸将正在宴饮,如何料得这般情况!匆忙间自知不敌,忙引着大军自营后退出,直往北面退去。 行不三四里,到得一片连山下,纪灵正要转过山去,忽地听陈兰疾呼道:“山间驻满了刘表大军!”纪灵闻言大惊,忙上前来看,果然见得自山脚至山麓,密密麻麻尽是刘字旗号,满山遍野约有万余人。纪灵见状顿时心神大乱,忙问奈何。陈兰略一思索道:“南阳之地除了蔡瑁大军再无如此大批人马,此必蔡瑁在此,如此则枣阳必无大军拦路,我等不如往新野投奔张勋将军。”纪灵听了,自知除此再无法子,长叹一声传令折向东去。 待到纪灵远去,山上却转出一人来,乃是庞季。庞季望了望纪灵后军,不由微微一笑,心道:军师果然神鬼莫测!当下又唤来副将吩咐几句,方才又隐入林中去了。 再说纪灵率军到得淯水河畔,忙命探子下水试探。不多时,那探子回报道:“此时正是入夏时节,河水极浅,不过到得大腿之处。副将雷薄闻言大喜,忙率先引军下水。纪灵见得雷绪果然轻松渡河,也是放下心来,疾呼众军速速渡河,一时间,淯水河畔尽是人声马嘶,热闹非凡。 渡不多时,忽听得上游一阵巨响,犹如电闪雷鸣,又好似万马齐奔,大地也为之震动。纪灵何时遇过这般情况,顿时惊疑,忙命从人查探。那人尚未动身,便见上游一线白浪奔腾而来!纪灵大惊,疾呼道:“大家速速赶过河去!洪水来啦!”众将士闻言都是大为惊惧,忙拼死涌向对岸。 且想人力如何逃得过大水?那白浪呼啸而来,瞬间便扫过纪灵大军,众军士立足不稳,一下便被大浪卷走大半,须臾不见。河上顿时尽是人马嘶吼哭喊之声。 大水来得快去得亦快,不消片刻,淯水复又平静,纪灵本在最前,故而侥幸逃过一劫,雷薄、陈兰亦是,雷绪则已不知所踪了。纪灵望望河床上下的四百余人,皆是瘫倒在地,精神萎靡,不由恸哭道:“不想上天如此不佑!”一边雷薄、陈兰忙出言相劝,只道胜败无常,休要伤神。 三人正自安慰,东面却人马声骤起,一将手提银枪,纵马而出,正是蔡瑁!纪灵见了蔡瑁,大吃一惊,忙命众人列阵,奈何大军方经了大水,如何还能再战?那四百余人勉勉强强起身,阵势也是十分松垮。纪灵见状无奈,整整身上盔甲,上前拱手道:“蔡将军来得真是及时啊!”蔡瑁闻言,冷冷一笑道:“在下恭候多时了,望将军随我走一趟吧,我必以礼相待!”纪灵听了也是一笑,正要说话,又听一阵骚动,只见上游岸上、自军后方各杀来一支人马,为首的分别是陈应与刘琦、沈清、鲍隆三人。 纪灵见得如此阵势,自知再无逃脱之机,当下便长叹道:“看来末将此番是不得不去了!” -------------------------------------------------------------- 11号去了舟山一趟,落下几章,本来打算回来就补上的,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啊,我的电脑居然被弟弟打坏了液晶屏!我的y460啊……所以,小说也拿不出来了……各位读者大大抱歉额呵呵不过现在搞好了,按每天2000字算,这两天我会把落下的至少16000字补上,嘿嘿……不要催我哈~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谋划南阳 却说纪灵一时大意,被鲍隆领军劫了营,草草领兵退时又被庞季以疑兵之计截断北路,只得折向东来投奔张勋。不料沈清早有谋划,遣了陈应在淯水上游拦断,待听得纪灵引军渡河,陈应便命将截水的土坝毁去,一时间洪水涌下,正如万马奔腾,声势异常。纪灵以人力如何抵挡得住!不过片刻,两万人马便被冲走十之八九,只留得四百余人尚在。 纪灵正自哀叹,谁知祸不单行,东岸蔡瑁大军忽地杀出,西岸刘琦、沈清,上游陈应亦是引军赶到。三面合围,纪灵自知不敌,只得下马投降。沈清甫一用计,便得全胜,刘琦自是大喜,当夜收兵回营,便命庞季准备筵席,以待次日一早贺军师之功。蔡瑁则自回枣阳对峙张勋,且按下不表。 次日大宴,众人皆是欣喜,自不必提。待到宴毕,刘琦便命诸将先退,只留下沈清议事。 当下刘琦道:“此番邓县大战,我等擒获了纪灵、雷薄、陈兰三将,又尽灭袁氏两万精锐,袁术闻之必然盛怒而来,仲元兄可有计策相迎?” 沈清微微一笑,起身站到悬挂的地图前,一面缓缓扫视,一面道:“公玮休要心急,日前我曾遣人打探袁术军情,却偶然得知这纪灵与袁术乃是自小相交,感情深厚,如今我们擒了纪灵及袁氏骁将雷薄、陈兰在手,正是握了一颗足以与袁术谈判的筹码,我料袁术不日必遣使者前来求和。”刘琦闻言略一思索,又道:“我军此番乃是为了收复南阳、章陵两郡而来,若是与袁术和谈,岂非空手而回?” 沈清依旧保持着那老少无害的微笑,诡秘地道:“如今乃是我军掌着主动权,他要和谈岂是这般容易?”刘琦一愣,沈清继续道:“邓县城小,再兼昨日纪灵一番猛攻,壕沟、土墙尽毁,再也当不得大战了,我意乃是以纪灵三人去交换此地!”言讫沈清转过头来,右手则随意一指,正点在那地图的一处上。 刘琦见状,忙起身来看,随即又惊疑道:“安众?这亦不过蕞尔小城,比之邓县也未有何大区别,军师为何要将如此重要的三人换这区区小城?”不料沈清却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在出兵前曾将南阳诸镇的一应情报都调阅了,我知安众虽是小城,却又因是宛城的护城之故,城墙、角楼皆造的极为坚固,又有丈余宽的壕沟,防备森严。”刘琦闻言悟道:“原来如此!再者安众更为接近宛城,也利于我军进取!”说完他又思想一阵,随后却依旧摇头道,“还是不妥,虽是这般说,但是也不见得此城价值纪灵三将。” 沈清却依旧是摇摇头道:“不止这般。”刘琦听罢又是一惊:难道还有其他得益之处?沈清笑笑,继续道,“公玮,你且来看。”刘琦闻言忙顺势看去,便听沈清缓缓解释:“如今张勋引了一万大军在新野,蔡瑁在枣阳对峙,虽能逼住张勋,却无力退他。倘若我军能成功进驻安众城,则正扼住了张勋退路,断了其后方援助,使之成为孤军,进退两难!张勋乃是宿将,其中利害如何不知?他所能做的只有引军退回!如此一来,蔡瑁将军便可随之长驱北上,直至安乐。届时,我等两军合围,不但南阳郡南部之地可尽数为我掌控,宛城亦是危矣!”沈清一面说,一面扬手在地图上挥舞指点,颇有些当世大才的味道。 刘琦听了他这番规划,不由连连点头,随后却又忽地一皱眉,道:“军师所言虽是在理,但若是张勋孤注一掷,不退反进,渡过淯水袭击邓县则当如何?到时候恐怕我军不但无力占据宛城,反而会落得前后无路,死无葬身之地了!”说完,刘琦便向沈清投去疑问的眼神。沈清听罢呵呵笑道:“公子所虑,清也曾想到,然而我料张勋必不敢为此!”刘琦听了不由疑惑,沈清又道,“张勋所部不过万人,又无甚得力部将,因而新野、邓县他只顾得了一处。倘若张勋兵发邓县,便等于是将新野白白送与蔡瑁,而于目前来说,新野虽遭过张勋劫掠,城防却仍是远胜于邓县,若是弃新野而选邓县,届时张勋要抵挡蔡瑁,付出的损失将更为巨大!再者,邓县乃我军腹地,张勋若是据之,那就当真是四面楚歌了。”刘琦听罢顿时恍然,再一思索,便抚掌笑道:“军师果然好谋划!”沈清听了也是微微笑道:“公玮取笑了,休要叫我什么军师,你既让我直呼你字,你便也呼我表字仲元即可。”刘琦听了也连声称是,当下两人计议定了,便在邓县且待了,一面休整兵马,一面打探袁术的动向。 如此不觉过了四日,这日沈清左右无事,便信步往邓县街上闲逛,鲍隆因被刘表派作沈清的护卫,自然是随行相护。此时的邓县因为打仗的缘故,早已没了人烟,更不用说商铺了,沈清逛了一回,甚觉冷清。不由叹道:“他日沈清必要令百姓安居,天下太平!”一言方尽,忽地听一边角落中有人哈哈笑道:“天下太平?你这小娃娃倒也天真!” 沈清闻言,不由转头看去,只见街边破败的酒肆中,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大汉正坐在堂上背朝着这边自饮自酌,桌上还放着两坛尚未开封的酒。那酒肆的老板早已因着战祸逃得不知去向了,也不知大汉的酒是从何处找来。 沈清听他这般说,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少年的狂气,厉声道:“天下如何便不能太平了?”那大汉头也不回,依旧自顾自斟酒,只朗声道:“天下不得太平,第一个要怨的,便是你这般野心勃勃的人!” 此言一出,鲍隆顿时大怒,当即厉声骂道:“你这厮是何人?竟敢这般辱我家军师!”言讫,鲍隆便一步上前,手中双笔挝呼呼转动,直指那大汉而去。谁知那大汉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仍是顾自己喝酒。一边沈清只道那大汉不懂武功,又气愤鲍隆无故出手偷袭,正待要出言喝止,不料片刻之间,竟变数迭起! 只见鲍隆的左挝直指那大汉,正要点到那大汉的后背,不料那大汉忽闪电般地将自己右手翻到背后,以自己手中的一双竹筷往鲍隆那笔尖上一点再一夹,那左挝竟硬生生地被扼在半空中,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剑师王越 却说沈清当日无事,便往邓县街道上闲步,顺道巡视城中状况。因见着城中破败之状,沈清便不由感慨,谁知街边酒肆中,一身穿粗布短打,寻常百姓打扮的中年人却忽地出言讽刺。鲍隆在侧自是忍耐不住,当下暴喝一声,举挝便飞身上前来打,沈清连连喝止不住。 想鲍隆何等气力,又是突然施袭,纵是寻常高手在此境地下亦要吃个大亏。可谁知那中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顾自斟酒。待到鲍隆笔挝进至身后,他亦头也不回,看似随意,却闪电般地翻出右手,以手中筷子轻轻点上笔尖,再两指一动,竟将那左挝牢牢夹住,无论鲍隆如何用力,也无法再前进分毫! 鲍隆顿时惊骇万分,此人竟能以一双筷子便挡住自己的攻势,这是何等恐怖的战力啊!不过鲍隆乃是极为好战之人,见得这般高手,心底便也燃起熊熊战意,当下复又抽回左挝,与右挝一并,在两侧各挽起一个夹花,又趁势高高提过头顶,以万钧之势猛地往那中年头顶砸下! 这回那中年也不由“咦”的一声,随即身子一转,竟瞬间不见了!鲍隆收势不住,双挝直下,顿时将那木桌子打得粉碎。随后便听那中年的声音传来:“好个天生神力的莽汉,我倒是小看你了。”鲍隆闻言大惊,忙转身来看,只见那中年已坐在了墙角的桌前,手畔还靠着一个长条形的布包,正一脸的微笑望向这边。 鲍隆心下不由得一阵颤动,缓缓道:“先生好身手!这一手脚步轻灵,身形极快,无数年之功恐怕施展不出。”那中年人听鲍隆已改口呼他为先生,便轻轻点一点头,道:“这招唤作瞬移,乃是我十八岁时偶然悟得,至今已练了十五年了。”鲍隆听了也是点一点头,又道一声:“先生小心了!”随即双挝前指,使一招吞龙势,杀上前来。 若说原先鲍隆是因为那中年侮辱沈清而挟怨出手,如今他便再无此心,而是真心想要讨教几招了。那中年听鲍隆说的谦恭,也知了鲍隆心思的变化,心下暗暗赞了鲍隆几句,便摆了个守势,双眼直注视着鲍隆来挝。 鲍隆身手亦是极快,须臾间便已冲至眼前。那中年见他来得凶猛,轻呼一声好,左手瞬间提起那布包,连连在鲍隆双挝笔尖上轻点,将他来势减缓,随即又将布包绕着那笔挝一转,以旋转之力来化去笔上大力,待到鲍隆冲至面前,双笔挝再无甚战力了。中年人微微一笑,趁势以右手拨过他双笔挝,再借力前冲,右手便掌为拳,一拳正打在鲍隆胸前,鲍隆一时岔气,往后直退了四五步。 此番中年人只坐在座上便寥寥数招打退鲍隆,更显出了其武力的非凡。鲍隆不由轻吸了几口气,双手紧了紧兵器,暗暗思想一番,又暴喝一声,大步上前来。这一回合,鲍隆索性弃了那些花哨的招式,欲以自身的神力来强战中年。那中年虽坐着未动,但因多年历练,对战斗极为敏感,当下便感到来人气势猛地一增,心内大凛,右手暗暗握紧了那长布包。 转眼鲍隆便已冲至眼前,只见他双挝分别从两边胁下转出,各抡一个半圆,直向中年的两肋打来。这一招看似毫无平平无奇,却蕴含了鲍隆全身神力,杀机顿起!那中年见机再不能端坐在座上,当即一跃而起,复一脚点在凳上,借力直飞上丈余高,堪堪避过了这全力一击。鲍隆一招落空,忙将双挝一并,又朝天径直打上来。 此时中年身在半空,已避无可避,鲍隆见了暗道得手,正要欣喜,不料那中年就空中一个转身,右手自那布包中一抽,但听“呼喇喇”一声响,便见他手中已握了一柄明晃晃的七尺长剑! 中年随即一个翻身,长剑直下,正点在鲍隆双笔挝上,只轻轻一荡,鲍隆便再也把持不住,只得“啊呀”一声,弃下双挝,退后三步立定。中年身形飘逸,凌空一转,又落在方才的凳上坐下。 鲍隆喘息未定,却将中年那柄长剑上下打量了数遍,良久,忽地失声道:“贺兰剑!你是剑师王越!”那中年闻言一愣,又哈哈笑道:“怎么荆襄之地竟也知晓我名么?”鲍隆听他承认了,不由露出钦佩的神色,道:“剑师之名,何人不知!想当初您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还,我便是万分仰慕的。” 沈清听鲍隆先称呼王越为“你这厮”,后又改称“先生”,如今又进阶成“您”了,不由暗觉好笑,心道:王越大名我自知道,可鲍隆这般也忒夸张了吧。当下他便故作不知,只问道:“鲍兄弟,不知这位大侠是何人?” 鲍隆听他问,忙道:“军师乃是文人,自然不知。这位乃是剑师王越,因着剑术高明,又匹马入贺兰山,诛杀羌族首领,斩羌族高手数十名安然而还——那柄贺兰剑便是当时自羌族首领手中夺来,故而被当世众豪杰称作剑中之师,无论何人都当以师礼事之,某家平生钦佩的人不多,剑师便是一个!”言讫又望向王越。 王越呵呵一笑,道:“这位小将军抬爱了。我看你天生神力,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鲍隆听了他夸赞,大为欣喜,不料王越话锋一转,道:“你的挝法精妙,又兼神力无敌,多多磨练必可为一员虎将,然而你却不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能力。” 鲍隆听了先是一喜,转而黯然道:“正是。当初我与黄忠、甘宁交手,自觉气力未尽,却是使不出来,含恨大败。”王越轻轻点点头,道:“你所缺少的便是那一股后劲!我观你出手,招招使尽全力,之后便无力回防,如此破绽只在须臾,寻常对手自是不知,但若是手段高明之辈,便可趁此时机将你击败。” 鲍隆听罢暗暗一思量,恍然道:“正是!当初黄忠、甘宁便是这般将我击败!”王越听他说了,也是轻轻点头道:“你能自知便是最好,须知出手当留三分力,方能应对后变,战意应绵绵不绝,方才是取胜之道!”鲍隆受了他指点,心中大悟,忙下拜道:“鲍隆多谢剑师教导!”王越见状哈哈一笑,上前扶住鲍隆,道:“小将军天生奇才,我自喜爱,方才妄言了几句,何况今日亦是我无礼在先呢。” 沈清在一边听得王越果有长者之风,也是大喜,忙上前一同见礼,王越看了沈清一回,叹道:“阁下便是沈清沈仲元?不想竟这般年轻。”沈清听他话中有话,奇道:“剑师认识在下?”王越微微一点头道:“正是,你将我徒弟害的好苦,还不自知?!”此言一出,沈清、鲍隆俱是一惊。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天子使者 却说鲍隆与王越比斗一场,顿感受益匪浅,当下大喜,忙行礼膜拜,谢过指教之恩。沈清在外见了,也是对王越佩服得紧,眼见得两人停手,便赶紧走上酒肆来拜见。王越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良久方道:“阁下便是荆州从事沈清沈仲元?” 沈清听他一言便叫出自己姓名,不由奇道:“剑师如何认识在下?”王越听他承认了,便微笑道:“沈清大名,荆襄之地又有何人不知!”顿了一顿,他又忽地收敛神色,用凝重的目光望了一眼沈清,轻叹道,“你将我的徒弟害的好苦,你可知道?” 此言一出,便是一边的鲍隆也不由大惊,忙上前来道:“剑师此言何解?沈大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害得了贵弟子!”王越听了苦笑一声,道:“两位莫非忘了长沙的苏代?”沈清闻言更是诧异:“莫非苏代便是?……” 王越点点头,随后仰头叹道:“鄙人至今不过收徒二人,其一为河南史阿,另一便是长沙的苏代。然就二人来说,苏代资质胜史阿远矣!此番我自禁军辞去职务,正欲往长沙去见我那徒儿,谁知竟听闻他已被荆州从事沈清剿灭了!”言讫,他便望向呆立的沈清。 沈清听罢,自然知了王越来意,顿时肃容道:“苏代占据一郡,不守国法,不遵王令,与寇盗何异!在下身为荆州官员,自要为主分忧,灭之不悔!剑师若要为他报仇的,请尽管来吧。”说完他便直视王越,丝毫不为所动。王越逼视良久,忽地哈哈笑道:“人谓沈清胆大心细,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其实此番在下所来,并非为了挟私报怨,而是另有要事。我徒儿失身为盗,我虽十分痛心,亦不齿他的行径。”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憾恨,似乎为自己徒弟叹息。 鲍隆听得二人对话,便道:“剑师休要怪罪沈大人,大人乃是职责所在,再者,苏代并未身死,其侄苏代以自己之功换了他的性命,他便感恩而去,不知所往了。”王越听了神色顿时一振,忙道:“果然?”沈清亦是点头称是,王越面上不由一喜,连连称善。 沈清便道:“剑师到此不知所为何事?”王越听他问,便道:“两位可知我曾为皇宫虎贲禁卫?”鲍隆点头,王越又继续道,“在下青年时热心出仕,辗转于京师诸大臣间,谁料他等皆道我乃寒门子弟,拒不接纳!”说到这里,王越脸上也偶尔闪过一丝忿恨。 “最后还是京城的骁骑校尉曹操赏识我的才能,向其祖父推荐,鄙人方才谋得虎贲一职。在下为官三年,见识了宫中的尔虞我诈,也明白了汉室的无能暗弱,便已生退意。前年董卓入京,更是嚣张跋扈,残暴不仁!故而在下便向小皇帝请了辞,只愿周游各州,寻根基优秀者教习武艺。” 王越说完,向着沈清微微一笑。沈清了然,道:“莫非剑师已找到了可传衣钵之人?”王越道:“正是!荆襄多豪气任侠之士,月前我便已寻了一个弟子,只待办下武馆,便去接他过来。”沈清听了忙称喜,又道:“既然剑师想在荆州开馆,在下敢不相助!在下今日便带您进见公子刘琦,定在襄阳为您觅得一处宽阔大间!”王越忙先谢过,沈清便命鲍隆先行返回,告知刘琦,自己则陪同王越缓缓而行。 到得衙内,刘琦早已虚席而待了,见沈清与一中年大汉进来,他便忙起身道:“想必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剑师王越吧,刘琦不才,恭请先生上座。”王越受宠若惊,连称不敢,几人谦虚一番,方才由刘琦坐了主位,王越次之,沈清最末,鲍隆则在厅外守护。 几人坐定,刘琦道:“在下方才听鲍将军说,剑师欲往襄阳设立武馆?”听得王越称是,刘琦便笑道,“在下于襄阳城南正有一处空置的宅子,可借予剑师使用。”王越闻言忙道:“公子大宅,草民如何敢用!我不过一介寒门,只消公子替我寻一处便宜的小铺,一应月钱租金我自可维持。” 刘琦忙道:“大师休要客气,我那宅子空了也就空了,无甚大用,剑师借去,也免得白白荒废。再者,也利于我等时常探望、求教。”一边沈清也是力劝,王越心中一热,只得拜谢,连称公子仁德。 刘琦微微笑道:“在下少时,便已听了剑师大名,早佩服得紧,如今不过为您做些区区小事,称得上什么!”王越这半生受惯了朝中那些大臣的轻视、欺侮,哪里受过皇室宗亲这般礼遇!不由得感慨万分,当即离席而起,拱手道:“公子,在下有要事相告,请屏退左右,休要泄露。” 刘琦闻言一惊,忙命左右侍卫退出,又道:“仲元兄乃是荆州重臣,无需回避。”王越点头允了,随后猛地下跪道:“在下恳请公子救救天子!”此言一出,刘琦沈清都惊得一下立起,刘琦忙道:“剑师快快请起,此等大事请好好计议!”沈清亦是上前相扶。王越便道:“其实在下辞去虎贲护卫之职,除了为设馆授徒之外,还有一桩极为机密的任务,便是为天子寻求援兵!” 刘琦听了一愣,道:“剑师此言何解?”王越叹道:“自董卓入洛阳,所施****无不令人发指!天子虽名为天子,却无实权,每日更要担心重蹈少帝覆辙,无日不是处于心惊胆寒之中!在下此番,便是受天子之密旨,四处寻访宽厚仁德的外臣,领兵入京剿贼!” 两人听罢,俱是叹息,刘琦道:“月前十八路诸侯集结大军进攻虎牢,不日应可破关而入,天子之危如今应可解了。”王越却道:“我出洛阳之时,正是十八路诸侯集结之日,我曾前往查探,却见那里众人皆是自私自利之徒,纠集兵马而来不过为了占上一分好处罢了,不足为谋。”沈清也是赞同道:“正是,十八路诸侯不过面和而心不合,依我度之,再不过月余,必当瓦解。” 王越深以为然,忙又道:“今日公子如此热心待我这等草民,我便知公子乃是宽厚君子,王越不才,恳请公子万万相助天子!”刘琦亦是应道:“剑师抬爱了,刘琦敢不从命!待我等平定南阳,我定告知父亲,请命亲率一支大军,自宛城北上,过三崤、弘农,往洛阳救出天子陛下!”王越听他这般说,当即下拜感谢,连称苍天洪福,沈清暗笑,忙上前将他扶住,又道:“剑师休要激动,且先去厢房歇息吧。”王越也自知失态,忙告声罪,拜别二人下去。 刘琦见得王越下去,微微一笑道:“此事需急不得,但如今尚有一件急事,正要军师知道。”沈清忙问,刘琦诡秘一笑,道:“袁术使者到了,正在客房歇息。”(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巧欺韩胤 却说刘琦送走了王越,便道:“如今关东诸侯与董卓尚在对峙,天子之事暂也无能为力,权且不管,眼下倒是有一事正需解决。”沈清闻言便问,刘琦道:“袁术使者今早已到了,我寻你不见,便让他且在客房歇息。”沈清听得袁术使者到了,不由微微一笑,只道:“他倒终于遣人来了,让我们好等!”刘琦也是轻笑一声,道:“如今且看这使者有何能耐。”当下便命人将使者带入。 不消片刻,那使者便到了县衙堂上。此时沈清已站到了刘琦身后,见到使者进来,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那使者身穿蓝色长衫,戴一顶四方冠,十足的幕僚打扮,脸上更透着一股倨傲,仿佛已对此行抱了十足的把握。 那使者也打量了二人数眼,嘴角微微一笑,暗道两人不过区区小儿,不足为惧,便向着刘琦做了个大揖道:“在下袁术将军帐下从事韩胤,见过刘琦公子。”沈清听了不由暗笑:原来是韩胤!在沈清的认知中,此人在袁术手下也算是个外交官,不过此人能力似乎一般,三国志中只出现过一回,便是出使吕布,以期促成袁吕同盟,结果出场短短数句,他便被陈登父子算计,遭吕布擒下送往许都,被曹操枭首了账。 那边刘琦闻言则是装傻道:“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韩胤轻轻又行了个鞠躬礼,说道:“韩胤此番乃是奉主公之命,来向公子讨个人情,请公子放回纪灵、雷薄、陈兰三位将军,如何?我主愿赠公子粮草万石,再退回张勋大军,与贵军永世交好。”韩胤此言说得十分轻巧,既将三将的重要悄然掩过,又想兵不血刃退去荆州军。 刘琦自是知道韩胤心中所想,当即冷哼一声,拍案而起,又转过身去,作势要走。韩胤见状大惊,忙道:“公子且留步!不知在下如何冒犯了?”刘琦闻言头也不回,厉喝道:“韩胤!你休道我乃无知小儿,甚都不懂!纪灵三将,岂是区区万石粮草可比!”韩胤听了忙又道:“公子莫要生气,若是觉得万石粮草不够,我等尚可以商量,在下鲁莽,在此先向公子谢罪。”刘琦听他这般说,方才“略微消了气”,转身回来坐下,面色却依旧不好看,余怒未消。 韩胤一面赔罪,心里却是暗暗笑道:刘琦毕竟年轻气盛,尚经不得大事。当下又不动声色道:“那公子觉得如何方肯放回纪灵三将?”刘琦便道:“你休要诓我,我早已得知,纪灵乃是袁术幼时之交,相交甚厚!以此人的价值,少说也可换个宛城!” 韩胤闻言大惊,不想这个刘琦胃口竟这般大!当即连声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宛城乃是我军要地,岂可为了区区纪灵而拱手让人!”不料刘琦却是不听,一口咬定宛城,再不肯让步半分。韩胤无奈,心下暗暗计议一番,思想出一条“妙计”,便也“怒”道:“公子这般说法,便是再不能和谈了?既如此,韩胤无能,只得回去如实告知袁将军,请将军自来讨要!”言讫也是一副气极要走的样子。 刘琦暗道好笑,朗声道:“便是袁术率军亲来,我也无甚畏惧!我荆襄勇士定要他铩羽而归!”韩胤闻言转身,一脸冷笑道:“公子可知我家将军如今乃是讨董联盟的诸侯之一?公子如此与袁公为敌,某非刘荆州早与董贼暗通款曲?若是如此,将来进取荆襄的恐怕会不止我家袁公一路吧!” 刘琦听了这话,面色不由一冷,怒道:“韩胤!你这可算威胁于我?我虽不肖,也是堂堂皇室后裔!今日我便先斩汝头,再起兵踏平宛城!”韩胤闻言大惊,正待要开口,不料刘琦身后那人忽地闪出,作揖道:“公子息怒!”刘琦朝那人看看,道:“仲元你有何话说?”沈清便道:“公子,袁术将军四世三公,袁氏门生又遍布天下,名望过人,万不可轻易闹翻;再者,我荆州方定,若是如此鲁莽,引得天下诸侯群起而攻,只怕再不能保!”此言一出,刘琦倒也不敢再言,只低头皱眉沉思,似乎在权衡得失。 韩胤自以为得计,站了片刻,便又朗声道:“公子心意如何?若是不能让步,在下也不愿多费口舌了。”言讫又作转身状。刘琦见了忙出声道:“先生留步!”韩胤一听有门,暗暗一笑,面上却依旧冷峻,只道:“公子又有何见教?”刘琦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只见他咬一咬牙,方才道:“要我让步,却也并非不可。” 韩胤一听刘琦嘴上松动,忙道:“公子这般想最好,也不伤了我袁刘两军的和气嘛。我家将军诚意十足,纵是稍有亏失,也是无妨。”刘琦听了连道袁术仁厚,略一思索,便叹道:“将军乃是长者,我想必不会欺我。我也实言相告:此番出兵,我曾向我父夸下海口,只道必取南阳,如今此愿只怕再无实现可能,故而你军需以城池来换,也见得我此行不虚。” 韩胤听罢,只道刘琦乃是为了抢些功劳回去向刘表夸耀,便谄笑道:“若不是紧要大城,倒也可以考虑。”刘琦情知有门,忙道:“地图伺候!”沈清应了,将那南阳郡详图在案上缓缓摊开。刘琦便自邓县而上,仔细看了一回,方才道:“我看这安众离我邓县也不远,又不似宛城那般乃是重镇,便将此地相换如何?”韩胤心内狂喜,暗道刘琦失策,安众不过区区小城,怎比得宛城那般一郡治所!当下忙道:“安众虽是小城,然亦需我主肯首,在下如今且告辞了,无需三四日便可回复公子。”刘琦闻言起身道:“先生宽厚,刘琦十分佩服,在下恭候先生佳音!”当下两人互相吹捧几句,韩胤方才去了。 沈清见得韩胤远去,不由暗暗擦擦身上冷汗,直叹道:看来这个刘琦也不简单啊,不仅心思缜密,演技也绝对够得上影帝的级别了。方一抬头,正见了刘琦那老少无害的笑容,沈清心中不由得一虚,忙道:“我忽地想起剑师那边尚有要事,先走一步了。”说完更是用一种看怪兽的眼神看着刘琦。刘琦这几日与沈清相处,也知了他的脾性,不由笑道:“仲元兄休要取笑在下了。”沈清也是哈哈一笑,道:“公玮果然深谙讨价还价之道,在下佩服啊!” 刘琦听他取笑,也不管他,只道:“韩胤无能之辈,自然易与,但不知能否瞒过袁术。”沈清听他这般说,便道:“袁术为人刚愎自用,又极为小气,此番韩胤回去,为了向袁术邀功,必会尽力为我军说好话,拿下安众,当有十分八九的把握。”刘琦听他这般说,心里也是稍安,当下两人商议一番,方才各自回去。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太极拳意 却说刘琦巧舌如簧,说得韩胤大喜而去,韩胤回至汜水关,自是大吹自己之功,尽道刘琦咬定宛城不放,自己费尽口舌,方才说动他答应,只需用安众换回三将便可。袁术闻言自是大喜,忙命重赏韩胤。 不料堂下一人断喝道:“韩胤!你害了我主尚不自知耶!”袁术大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青衫儒士站在堂下,那人眉清目秀,面上满是激愤之色,正是自己的主簿阎象。韩胤听阎象这般说,不悦道:“不知阎主簿有何指教?” 阎象朝袁术轻轻一作揖,又转向韩胤道:“你这无才无能之辈!须知安众乃是宛城护城,城防坚固,乃是南阳一郡要地,安众失则宛城失!再者,安众深入南阳腹地,若被刘琦稳住,则张勋将军后路被断,唯有引军东退淮南,届时则宛城以北之地再非我军所有矣!”阎象说得惊险,袁术登时一惊,正要呵斥韩胤。谁知韩胤也是哈哈大笑,道:“我道阎主簿你有何高论,竟是这般昏话!” 袁术听他这般说,不由道:“韩胤,你有何高论?”韩胤也行礼道:“启禀将军,我亦知安众城防坚固,易守难攻,然而我军士卒精锐,皆百战之师,而刘琦手中不过是新募弱卒,如何当得我大军?莫说取下宛城,便是守不守得安众也需计较;二者,主簿既知安众深入我军腹地,那刘琦便是孤军深入,岂有不败之理?三者,纪灵将军乃我主莫逆之交,雷薄、陈兰二将又是勇冠三军,不救便显得我主无情无义啊。”言讫,韩胤更是面露赤诚之色,似乎尽为袁术着想。袁术听了,也是暗暗感叹。 一边阎象又要开口,不料袁术忽地道:“无需再言,纪灵三将我必要救之,安众小城,换了也就换了。”韩胤虽中了刘琦之计,但他在袁军中也算是能言善辩了,否则如何能做袁术的外交使者?阎象虽有才能,却也辩不过他,只得长叹一声,再不言语。当下袁术便又命韩胤为使者,往邓县来见刘琦,且按下不提。 再说那日送走韩胤,沈清亦是告退,方至自己营帐门口,却见鲍隆正坐在帐外地上,皱眉沉思。沈清见得好笑,心道这厮怎的也会沉思。于是便悄然上前,直至鲍隆身后,他竟毫无所觉。沈清微微一皱眉,便在鲍隆肩上轻轻一拍。鲍隆仿佛吃了一惊,一跃而起,一掌便往沈清而来! 沈清大惊,厉喝道:“且慢,是我!”鲍隆此时也看清了他,忙收回右手,下拜道:“军师恕罪!”沈清轻轻摇一摇头,道:“不是说了么,你我兄弟相称就可。”鲍隆忙谢罪,沈清又道,“不知兄弟在思索什么?”鲍隆拱一拱手,道:“大哥,上午剑师曾指教我数言,我深以为然,也仿佛悟到什么,但是却无法做到他所说那般,‘出力七分,后续三分,战意绵绵不绝。’”说完,鲍隆不由得一拳打在身旁木柱上,直打得整个营帐都震颤一番。 沈清听了,也是劝慰道:“兄弟且休急躁,所谓欲速则不达。”一言未尽,沈清忽地灵光一闪,想起一事来,忙道,“兄弟,为兄的曾学过一套拳法,正合这‘战意绵绵不绝’的意境,你且看看,可否有助于你。”说完他也不待鲍隆回应,径自走上空地,摆个起手势,道:“此拳的精髓,在于以慢打快,以柔克刚。” “此拳以太极为名,首先讲究身形稳健,要保持头容端正,百会穴轻轻向上领起,有绳提之意,此谓虚灵顶劲,顶劲者,是中气上冲于头顶者也。练此拳非平心静气不可,则浊气必下降至足。一势既完,上体清气皆使归于丹田,盖心气一下,则全体之气无不俱下。同时,又需含胸塌腰,松腰养气,以养炼体内浩然之正气。” “再者,太极讲究虚实结合,只有灵活转化虚实,才能耐久不疲,张弛轻重匀运转换,不致困顿。虚,不是全无力量;实,也并非全部落实。只是比重各有所偏罢了。” “三者,便是要学会以意行气。以意行气者,是指气受意的指挥,在体内运行,一举一动均要用意为用力,先意动而后形动,意到气到。以意行气,用意不用拙力。所谓以心行气,务令沉着,乃能收敛入骨;以气运身,务令顺遂,乃能便利从心。全身意在神,不在气,在气则滞。” ………… 沈清一面打一面说,将这四十二式太极拳尽皆使出,看得鲍隆眼中精光闪烁,待到打完,鲍隆一跃而起,上前抱住沈清,连连笑道:“好一套高深的拳法!果然是绵绵不绝!想不到大哥有这般好武艺!”沈清听他这般说,不由面皮一红,道:“兄弟休要羞煞我了,我这哪叫武艺高强!这套太极拳我也只具其形,未得其神,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用作强身健体倒是足够,若是去对敌,只怕连小卒都打不死。” 鲍隆呵呵一笑,道:“哥哥休要这般说,我还要多谢哥哥教授与我,我已有了顿悟,但不知此等高深武艺是哪位前辈所创?我当真佩服了。” 沈清听他问,不由又想起以前与爷爷一起住的时光,那时候天虽然不蓝,但还是会亮的;水虽然不清,但也是翠绿的;麻雀虽然不多,但也是在天上的……每天早上五点,爷爷就会把他从被窝里拖起来,然后带他练太极。那是的爷爷便也是如他方才一般,一面打一面讲解……(以上对比是与沈清以前的2012年相比,和190年当然比不了……) 沈清想了一回,又在心里把m国骂了数百遍,方才仰头叹道:“这套拳法,乃是我的爷爷顿悟所得,他教授了我数年,可惜我资质鲁钝,与武学无缘,只习得其形,却无法窥得其中大道。”鲍隆听了便劝道:“兄长休要这般说,你智绝天下,乃是我等万万不及的。”一言未尽,身后忽地也有一人道:“正是!你也非是资质鲁钝,乃是此拳过于高深,若无深厚的底子,自然不得其神。” 沈清、鲍隆二人闻言都转来看,正见王越手提剑囊,立在帐旁。王越上前拱拱手,又道:“但不知尊亲在何处?我也十分渴慕,他日当去拜会。”沈清亦是还了礼,道:“剑师有心,但我祖父已逝去多年了。”王越听了连连叹息,鲍隆亦是怅恨。沈清便宽慰几句,又道:“不知剑师此来何事?”王越听了忙道:“方才看沈先生拳法看得入迷,倒忘了此来有事了。”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安众之变(上) 却说沈清使出后世那太极拳,直看得王越、鲍隆二人都赞不绝口,鲍隆又问起这套拳法是何人所创,沈清自不敢冒认在自己身上,只推是祖父所创,鲍隆也不计较,只是连称精妙,往一边揣摩去了。 王越则行了一礼,道:“在下此番便要往襄阳去了,特来向先生辞行。”沈清忙还礼,道:“剑师此去必能将您的剑术发扬天下,在下便先贺喜了。”王越谦逊一番,又道:“听闻此番先生欲取下南阳一郡?”沈清微微一笑,道:“南阳乃是荆州之地,被袁术无故强占,如今自要取回。” 王越听了点点头,道:“既如此,我便荐一才智之士与你。”沈清听了忙道:“不知剑师所荐何人?”王越道:“此人名叫李严,字方正,乃是我故人之后,不仅才智过人,更有一身好武艺,可堪大用。” “李严?!”沈清闻言一惊,这个李严他自然是如雷贯耳,据《三国志》记载,李严原为刘表手下郡吏,才名颇盛。后曹操占据荆州,李严便逃入蜀中,在刘璋投降刘备时一同出降,十分为刘备器重,后来更是成为刘备的托孤大臣,镇守永安。而他在任上最著名的功绩,便是建造了江州大城,又想凿穿城后山,自长江通水入嘉陵江,使城为江心洲,极大地推进永安发展。可惜他被诸葛亮猜忌,终身困守永安,才干无可展示,最终又因犯错而被贬为庶民,郁郁而终。 而在演义中,李严更是有单挑黄忠数十合不分胜负的战绩,实力可见一斑。 王越见沈清面色惊异,不由奇道:“莫非先生认识此人?”沈清一愣,心知李严如今不过十八九岁的青年,名气并不大,自己这般反倒惹人怀疑,当下便搪塞道:“在下此番出征途中便已有所耳闻了,但不知此人如今何在?”王越倒不怀疑,道:“此人如今就在宛城内,只是不知是否被袁术所得。” 沈清轻轻点一点头,略一思索,又道:“剑师可有使他投效我军的法子?”王越露出一丝微笑,自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道:“方正事亲极孝,三年前其父亡故,乃是我替他打点一切,他自是感恩,将这玉佩付与我,道他日我有难处,只需凭此玉佩去寻,他必尽力相助,绝不推诿。” 沈清听了不由喜笑,道:“有此物在手,何愁方正不来投!”当下他便唤来几名探子,命他等乔装混入宛城去,一面打探宛城袁军状况,一面搜寻李严其人,且按下不表。 过不三日,韩胤又到,刘琦、沈清自是在军帐中相待,韩胤率先开口道:“我主已答应让出安众,公子且将纪灵、雷薄、陈兰三位将军放出来吧。”刘琦听了,与沈清相视一笑,答道:“先生何必着急?待我掌控了安众,再放三将不迟。我军不过八千之众,若是反悔,汝主袁术只消令旗一挥,数万甲士便可杀入安众,我不过覆灭一途罢了。” 韩胤听他说的在理,便点头道:“公子既这般说,我也不好不信,然我家将军日夜思念纪灵将军,可否先将纪灵将军放回,只扣住雷、吴二位将军?”刘琦听了,略加思索,便朗声道:“左右,将纪灵将军请来此处。”韩胤闻言暗喜,自以为得计,嘴上也忙连声道谢。 过不多时,纪灵带到,韩胤见他虽有些面色苍白,但也无甚大碍,便拱手相谢道:“多谢公子,我军在安众的驻军已撤出了十之八九,不日便可交割,安众一应印绶、公文在此,请公子收好。”言讫,他便一挥手,从人忙递上一只灰色布包,刘琦接过,打开略一翻看,便命左右收好,当下两人略微客气几句,韩胤便告辞回去复命。 刘琦见得韩胤、纪灵离去,便转向沈清道:“仲元兄,这般放了纪灵,就不怕袁术反悔么?”沈清听了轻轻点一点头,微笑道:“不错,如今纪灵已归,袁术大可牺牲余下二人,拒不交城。”刘琦闻言一愣,正要说话,沈清却又诡秘一笑,道,“然而放回了纪灵,袁术必以为我军交换之心真诚,防备之心必然大减,反而有利我军于中取事。”刘琦听他这般说,深以为然,两人计议一番,定下计策,沈清不由轻叹道:“可惜我二人手下士兵过少,蔡瑁将军那万余兵马又要防备张勋,调动不得,看来必须向襄阳借兵了。” 刘琦微微一点头,道:“待我书信一封,告知我父。”沈清应过,遂告辞出去。 几日后,安众城下。 “陈纪!你当真不让出安众?”门下,一将身穿重甲,手提长枪遥指城墙上那员身穿玄青战甲的中年将领喝道。那将冷冷一笑道:“他刘琦何德何能,敢凭纪灵将军要挟我军?我乃袁公亲任的安众太守,让不让安众还得我说了算!”城下那将不由咬牙道:“陈纪,你可知道雷薄、陈兰两位将军尚在刘琦手中,若是不让安众,两将只怕命在须臾!”陈纪又是哈哈笑道:“梁刚,袁公岂会为了区区两个小将而送出安众城!前日纪灵将军回至汜水关,袁公便已发下令来,严守安众城,无论何人叩城,一律射杀之!梁刚,你要做我这箭下第一人么?” 梁刚听得这话,不由剑眉倒竖,怒喝道:“雷薄乃我义兄,我势要救之!你若不让城,我便攻城了!”言讫,他将长枪一举,身后那百余人一同怒喝,气势倒也不差。陈纪也是怒道:“梁刚!袁公从未负你,你如何负他!凭你这百十人,还想撼动我这安众城么?简直是自寻死路!”梁刚也是大怒道:“袁术背信弃义,置我义兄于死地,如何叫做不负我!今日我纵不能攻下安众,也当血溅沙场,与我义兄同命!” 话音刚落,但听一声虎吼道:“好个义气深重的汉子,某家便来助你!”只见一将身穿白银铠,脚跨乌骓马,手提双笔挝,正是鲍隆。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安众之变(下) 却说袁术得纪灵回归,便欲反悔,据守安众不交,弃雷薄陈兰于不顾。不料此举却激怒了雷薄的结义兄弟梁刚,梁刚便领了百余亲信径攻安众而去。 安众陈纪乃是袁术旧部,自是不肯纳城,当下两人对骂一阵,梁刚盛怒,喝令攻城,陈纪欺他兵少,正要出城相斗,忽见江上数艘战船逆流而上,直逼安众,又听一声暴喝:“袁术匹夫无信无义,如何配得南阳?某家今日便奉命来取安众!城上若有抗者,我定斩不饶!” 陈纪闻言大惊,忙探头来看,只见东面一军已到了城下,为首一将威风凛凛,正是鲍隆。鲍隆远远望见城上那将,料是安众守将,便已暗暗取箭在手,待到城下,正逢他探出头来,不由暗喜,呼一声“着”,那箭去若流星,正中陈纪额头,陈纪大喊一声,坠下城来,眼见是不活了。 梁刚见状忙纵马上前,将陈纪首级割下,又用长枪挑了,直指城上守军道:“诸位袍泽且听我一言!袁术无信无义,为一己私欲而弃亲信将领于不顾,如此不仁不义之主,有何值得我等报效!如今荆州刘公子亲率大军来取南阳,袁术连抗几战,皆是大败而走,连大将纪灵亦遭擒拿!如此精锐,岂是区区安众小城可挡?今日我梁刚便要降了刘军,诸位何必为了袁术那般庸主殒殁于此!” 鲍隆也是忙上前疾呼道:“诸位听着:若是愿降的,我军必将他当作自家兄弟,亲密无二!若是要负隅顽抗的,待我双挝上来,一定打烂他的脑壳子!”城上众士卒听得两人的话,都是面面相觑,迟疑不决。须臾,不知是哪个率先丢下了手中长矛,喝道:“我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其余人见了,便也纷纷弃下兵器,往城下呼道:“两位将军稍歇,我等这便开城!”鲍隆见状自是大喜,忙命本部一千人马入城守住,又将安众守军及梁刚所部好生安抚一番。 不消多时,刘琦水军便已到了安众城下,鲍隆、梁刚二将早在门外待了。见得刘琦、沈清过来,鲍隆忙上前道:“公子、军师,安众已是兵不血刃地拿下了,这番顺利,多靠这位梁刚将军。”梁刚忙谦过,鲍隆笑道:“梁将军义气深重,某家也十分佩服!”刘琦也是微微笑道:“梁将军大义,琦在此谢过了。”梁刚连称不敢,却又顿一顿,忽地下拜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望公子答应。” 刘琦见他如此,已是了然,忙扶起梁刚道:“将军休要如此,可是为了你那义兄雷薄?我已传命将他二人放了,如今正送往这边来。”梁刚闻言更是激动,忙又跪下,连声道谢,刘琦慌忙又将他拉起,倒是鲍隆哈哈笑道:“梁兄这般谢去,也未免太婆婆妈妈了。”众人皆笑,梁刚也自觉不好意思,方才站到一边。 半日后,安众府衙。 刘琦张榜安民毕了,又将安众一应文书调看了一遍,看罢不由喜道:“此战兵不血刃,便得了安众两千人马,更兼粮草辎重无数。再者,安众城防果然坚固,若是固守,凭着我带来的三千本部及新降的两千锐卒,足以挡住两三万人马了。” 衙中此时只剩得沈清一人,鲍隆、梁刚都已奉命去收编安抚袁术旧部去了,听得刘琦这般说,沈清便笑道:“安众的好处可远不止这些,今后袁术只怕要寝食难安了。”刘琦听了也是抚掌而笑,又道:“只可惜,仲元兄遣了数百人乔装入城,又劳动了陈应将军亲来,却是白白筹划了一番,功劳都吃梁刚占了去!” 沈清这些日子和刘琦相处,也早和他交心了,知道这个公子平易近人,这么说不过就是句玩笑话,自是不以为意,只诡秘一笑,自语道:“那也并非白白筹划,我军可不是为了得到安众便好,此番没用上这一步倒也有些好处。”刘琦闻言若有所思,猛然道:“原来贤兄早有安排!无怪入城至今,我都不见陈将军踪影。” 沈清露个微笑,道:“我当日派遣陈应出马,便已吩咐他,得了安众后即刻前往宛城,准备接应我军。然而若是如原定那般,我军凭里应外合之计拿了安众,那宛城守将必然知道,届时宛城守卫将严密万分,若再要于中取事,那计策便用老了,万难奏效。” 刘琦听了轻轻点一点头,道:“既是如此,你当初为何还叫他前去?” “公玮以为,是我军对敌军毫无所知好,还是将我军势力打入敌军内部,刺探些军情,再趁机放点火,捣点乱好呢?”沈清微笑着,又道,“再者,我也是为了请他前去帮忙做些事情。” 刘琦听他说罢,知道他已有所安排,便不再详询,又道:“今早父亲来了消息,称他已命我从兄刘磐派兵来援,而我从兄亦是发书告知我,他遣了自己的亲信将领率了荆南一万人马北上,估计这两日便能到了安众。” 沈清闻言大喜道:“若是这般,那郡南可定也!如今淯水西岸樊城、邓县、安众、郏下等县皆在我军掌握,唯一缺的便是重兵把守,若是得此一万大军,纵是袁术亲来也休想再撼动我军分毫!”而且,刘磐的亲信应该就是黄忠吧,有他相助,袁术手下又有何人能敌!沈清暗想。 当下两人商议了一回,且按下不表。 次日一早,哨探便来报,荆南援军已至城外,为首的将领打着“黄”字旗号。沈清闻知,更确定是黄忠,忙命安排出城相迎,刘琦身为主将,则在衙内等待。 不料待沈清到得城外,却不见黄忠,只见一员年轻将领领着数十护卫候着,那将见沈清出来,忙行礼道:“末将黄叙,字正则,奉刘大人之命前来助大公子。”黄叙?沈清一愣,缓缓打量那将数眼,暗道:身高七尺,虎背熊腰,不愧是黄忠的儿子啊。 关于黄叙,不管是在正史还是野史上都提到的极少,沈清也只知道他是黄忠儿子和早夭两件事罢了。当下黄叙将荆南军的概况略略讲了些,便随沈清一道来见刘琦,刘琦为人谦和,自然是好言慰问一番,又命摆酒接风,黄叙顿时受宠若惊,连连感恩。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招隐士》歌 初平元年三月十四,虎牢关下,兖州太守刘岱借故攻杀东郡太守乔瑁,尽并其众;曹操追击董卓失利,怒而引兵退往扬州;公孙瓒、刘备等见袁绍不能成事,亦都各自离去,讨董联盟至此正式宣告破裂。 而在南阳,刘琦、沈清步步为营,已成功占据了淯水西岸诸县。雷薄、吴兰因袁术无义,心灰意冷,也一道降了荆州军,刘琦遂命庞季引五千人马驻守樊城,以保守后方,供给粮草;又命雷薄、梁刚各引两千人马驻守邓县、郏下,陈兰引一千军来回巡略查探;刘琦则与沈清、鲍隆、黄叙亲率余下一万人马驻守安众,一时间军势极盛。 张勋在新野,见得刘琦渐渐扎住了脚跟,不由大惊,忙遣帐下大将乐就、苟正连番突袭,谁知刘琦早命众将固守不出,张勋几次施袭不成,铩羽而归。枣阳的蔡瑁见机更出兵偷袭张勋后路,早晚又不断遣兵骚扰,张勋怒极,奈何蔡瑁兵势与他所差无二,急切取之不得,反倒容易使自己腹背受敌。如此僵持了数日,张勋终于支持不得,渐渐退往汝南去了。蔡瑁遂顺势北上,连取新野、安乐、鲁山等县,又命胞弟蔡中领兵两千守新野,蔡和领兵两千守义阳,蔡瓒领兵一千治枣阳,自己则率一万人马占住安乐,与刘琦成围困宛城之势。 宛城府衙。 “砰!”桥蕤一拳砸在木案上,面色铁青,“李丰!你竟然连安乐都丢了!你叫我如何向袁公交代!”面前那将听了这话,“扑通”一声跪倒,脑袋像捣蒜一般不住地磕下,连声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那蔡瑁乃是荆州名将,小将绝非敌手啊!”桥蕤虽然盛怒,却也明白此理,心里一面暗叹不该失了安众,一面又不住骂张勋软弱,竟这般就撤出了新野,致使自己在南阳完全陷入被动局面。 沉默半晌,桥蕤方才缓缓道:“若是就安乐本身而言,不过是个蕞尔小城,丢了也就丢了,无甚大碍。但你可知道,安乐、安众乃是宛城的卫城,两城一失,宛城再无险可守!如今我军南有刘琦,东有蔡瑁,皆是虎视眈眈,如之奈何!” 李丰闻言顿时冷汗淋漓,忙道:“末将该死!”桥蕤长叹一声,道:“如今只有固守宛城,再飞马加急告知袁公来助,方是正理。”李丰听了连连点头,道:“正要告诉将军,前日我在安乐已接了斥候探报,虎牢关外联盟已坏了,如今袁公正往此赶来,先锋大将俞涉估计不日便到。” 桥蕤听他这般说,方才轻轻呼口气,道:“袁公手握五万大军,俞涉将军又是骁勇过人,若是赶得及时,宛城当能无虞。”李丰忙随声应和,连道:“将军英明,宛城定可保守!”两人商议一番,却未曾发觉,厅外一员守卫露出一丝冷笑,悄然离去…… 次日一早,宛城衙外。 “桂树丛生兮山之幽,偃蹇连蜷兮枝相缭。 山气巃嵷兮石嵯峨。溪谷崭岩兮水曾波。 猿狖群啸兮虎豹嗥。攀援桂枝兮聊淹留。 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 岁暮兮不自聊,蟪蛄鸣兮啾啾。 坱兮轧,山曲岪,心淹留兮恫慌忽。 罔兮沕,憭兮栗,虎豹穴,丛薄深林兮人上栗。 嵚岑碕礒兮,碅磳磈硊,树轮相纠兮林木茷骫.青莎杂树兮薠草靃靡,白鹿麇麚兮或腾或倚。 状貌崟崟兮峨峨,凄凄兮漇漎.猕猴兮熊罴,慕类兮以悲。 攀援桂枝兮聊淹留,虎豹斗兮熊罴咆,禽兽骇兮亡其曹。 王孙兮归来!山中兮不可以久留!” 一青年头戴逍遥巾,身穿皂青袍,正对着府衙大门一边抚掌一边高声而唱。此时李丰正随了桥蕤出得府门,见这青年不过十七八的样子,却在府衙外喧哗,不由怒道:“此处乃是军机重地,岂容你放肆!命你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刀剑无情!”那青年横了李丰一眼,冷哼一声,长叹道:“可惜啊,可惜!”言讫便转身要走。 “等等,”桥蕤忽地出声叫住那青年,青年暗暗一喜,面上却无甚变化,只转回头,客气道:“这位将军有何见教?”桥蕤拱一拱手,道:“先生方才所唱的应该是淮南小山的《招隐士》吧。”未待那青年回答,桥蕤又顾自道,“淮南小山乃是汉初时淮南王刘安的门客——晋昌,晋昌胸怀大才,却未受到刘安的重视。这日刘安兴起,命众门客都作一篇辞赋,晋昌便趁机写了这篇《招隐士》,此赋面上虽然尽写自己思慕贤才,希望隐士出山相助,然而实际上却是表达自己渴望被重用的意愿。刘安读罢,果然大奇其才,将他列入‘淮南八公’之一。” 桥蕤说罢,抬眼望向那青年,道:“在下说得可对?”青年听他一席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将军博学,在下失礼了。在下姓方名正,草字伯严,年方十九,却是自负才气过人,今次刘琦兴兵而来,撼动郡县,在下身为宛城百姓,当为护卫家园出力,故放肆而为,望将军原谅。”桥蕤听了自然大喜,忙道:“先生肯相助,真是我宛城之幸!先生且随我入府相议。”说罢大袖一挥,作个请的姿势。后面的李丰虽然不解桥蕤为何这般看重这黄毛小儿,但见主将都这般恭敬,自然也不敢说什么,连忙上前引路。 几人进了花厅内坐定,桥蕤率先道:“不知先生有何良策教我?”方正不紧不慢道:“如今刘琦一路连胜,正是士气骄纵之时,要败之不难。而目前关键的便是要如何使其惨败。”“惨败?”桥蕤沉吟一句,道,“在下不求惨败荆州军,但求保守宛城,直至袁公到来。” 不料方正哈哈大笑道:“将军此言差矣!一者荆州军一路告捷,士气正盛;二者荆州多甲士,攻坚乃是上乘;三者刘琦、蔡瑁大军合计共两万余,将军麾下亦不过两万人,不占人数之优。如此,将军若要在荆州军锐气正盛时抵住他等强攻,简直难如登天!” 桥蕤闻言不由皱眉沉思,良久方才长叹道:“在下鲁莽,望先生相救!”方正忙谦过,说出一条计策来,众将闻言,都不由眼前一亮,连称精妙。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反戈一击 却说桥蕤当日听了方正一席话,自是深以为然,连道“先生救我”。方正闻言微微一笑,便道:“如今刘琦节节胜利,正是人心浮躁之时,破之不难。” 桥蕤闻言道:“既如此,不知先生有何奇计?”方正大袖一扬,自袖口中摸出一卷丝质的书简来,缓缓摊在案上,众将见了都围上来看,却见是一幅宛城一带的地形图,其中更标了几点标记。 方正道:“此乃在下来前所画的宛城地图,将军且看。”说完,他便指向一处密林,解释道,“此处乃是宛城北面五里的引乔谷,三面有山环绕,唯有一路可通,正是最好的伏击之处!明日将军只消在此处三面山上布下大军,谷内多布火种,再遣一将引兵往安众去搦战,荆州军连胜数仗,已生了轻视我军之心,届时必然会遣将来战。我军便正好将其引入谷中,围而歼之!” 桥蕤、李丰以及副将杨鸿、胡玉等听他这般说,都不由纷纷叫好,不料方正微笑着摇摇头,继续道:“当此之时,将军再尽出宛城之军,直扑安众,安众精锐已尽在引乔谷,如何还能顾上后方?纵使有安乐的蔡瑁,待他赶来,将军也早已取下安众固守了,如此,方可扳回我军在南阳的不利局面。”此言一出,众将皆惊,面面相觑道:“不想先生想得这般深远!”桥蕤当下忙离座行礼道:“先生大才!末将欲以先生为我军军师,望先生答应!”方正听罢哈哈一笑道:“在下本是宛城人,此来只为了保守宛城,使之勿遭战火荼毒,并非为了将军,此番既已为将军出了计策,也算尽了自己一分薄力,今后事便交将军自行忖度了。”说罢,方正便起身顾自离去,再不回头。 一边李丰听了这话,又见他旁若无人地离去,不由恼怒道:“他当自己是谁!竟敢如此无礼!若按我说,当杀之才好,也免得他日后为敌将所用!”桥蕤便扬扬手道:“休要恼了,此议万万不可,他乃本地士子,杀之必引起南阳豪族不满,反倒有祸。以我看,此人虽是才能出众,却门阀观念极重,只看重本郡县利益,并不会真心投效任何一方,强留之反倒是军中的隐患,谅他人也不敢用他。”李丰听主将都这般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唯唯而退。 桥蕤又道:“不过方正所说计策也是不差,正当行之。李丰、杨鸿,你二人今日便悄悄领一万人马往引乔谷去准备,明日见得信号便好动手。”二将朗声应了,自去了不提。 次日清早。 “城中之人听着!我乃宛城偏将军胡玉,听闻你们有个鲍隆勇武异常,叫他出来与我一战,我定取他首级祭我大旗!”胡玉手持镔铁刀,脚跨大黄马,一面在城下打转,一面厉声喝道。不消片刻,便见安众城门大开,一将手提双笔挝,怒目圆瞪,疾驰而出,嘴中尚自疾呼道:“哪来的小杂毛,竟敢和爷爷撒野!”正是荆州大将鲍隆。话音未落,鲍隆便已冲至胡玉眼前,双挝朝天一扬,直直地朝胡玉脑门打去! 胡玉见得鲍隆如此迅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忙将大刀一横,但听“当”的一声,堪堪挡住了鲍隆来势,双手却已尽麻,虎口迸裂。胡玉见他这般凶猛,不敢托大,忙将马头一拨,纵马疾驰而去,那些袁军将士见得主将奔逃,都发一声喊,往北面而走。 鲍隆见状,哈哈大笑道:“不想尔等这般不济,杀了你简直污了我的双挝!”言讫,鲍隆便要转身回去,不料胡玉忽得扬声道:“鲍隆匹夫!你可敢随我来?我军有一员大将,胜我万倍,你定然不敌!”鲍隆听了,复又拨回马头,扬声道:“有何不敢,且看我砸碎他脑袋!”说罢纵马赶来,随他出战的众军士见状,也不敢回城,直跟上来。 行不半程,忽听喧嚣声起,后头又一军赶来,为首一将手持泼风大砍刀,正是黄叙。黄叙直赶上鲍隆道:“将军,军师有令,命你速速回去,免得中了敌将之计!”不料鲍隆回道:“袁军如今已是吓破了胆了,哪里还敢用些阴谋诡计!且追上去斩了此类鼠辈,再作理会!” 黄叙连连苦劝,鲍隆只是不听,黄叙无奈,只得一道赶来,胡玉在前见了自然暗喜,直往引乔谷内而来。那李丰在谷上见得胡玉赶到,当即大喜,正待下令放箭,不料等得许久,竟不见鲍隆、黄叙两军随胡玉入得谷中! 李丰正自狐疑,忽听身后喊杀声大起,便见后军大乱,鲍隆引着数千人马横冲直撞,将退路尽数堵截,双挝过处,无不是断肢横飞,血浆四溅。李丰见状大惊,忙喝令突围,奈何袁军将士自知中计在前,又见鲍隆勇猛在后,哪里还敢上前!只不断往后涌来,五千人马缓缓被赶下谷中去了。 另一边的杨鸿亦是如此,未及反应便被黄叙抄了后路,全军直被赶往引乔谷内而去。胡玉在谷中正待翻上山去,忽见两边士卒尽乱,情知不对,忙呼喝大军复回谷口来,行未数百步,便见谷外早驻下一军,漫野尽是刘字旗号!胡玉无奈,只得转回谷内,正遇上李丰、杨鸿二将被赶入谷,三将面面相觑,李丰便道:“都是杀千刀的方正!今次只得拼命杀将出去,不然我等必死无疑!”杨胡二将皆深以为然,忙合兵一处杀奔谷口来。 鲍隆、黄叙将二将赶入谷内,便命众军士取下随身弓弩,点起火箭直往谷内乱射进来,那谷中早被桥蕤布下了无数火种,受那火箭一引,火势大猛,袁家三将不备,顿时损失惨重,胡玉不慎,身中流矢而死,杨鸿突围间遇了梁刚,心下发虚,战未三合便被梁刚一刀斩于马下,李丰见了,忙拨转马头循山而走。 谷外刘琦见得袁军军心已失,当即呼喝道:“尔等大势已去,愿降者速速放下兵器!我可免尔等一死!”袁军残部早已没了斗志,听得刘琦此语,都纷纷丢下兵器抢出谷来,刘琦遂收拢大军,自去整顿不提。(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城下之战 却说当日桥蕤遣了胡玉诱敌,自己则悄然引军藏匿在安众城外林中。不消半个时辰,果见了安众城中出来两将,各率数千人马直追而去,桥蕤大喜,暗道:城中不过万余人马,如今走了八千余,城中防务必然不足,方先生果然筹算过人! 一念及此,桥蕤当即引军而出,直扑安众城下,疾呼道:“刘琦小儿听着!如今安众已被我重兵包围!你若是识时务的,便速速出城投降,我可念在你父亲的份上饶你性命!”话音未落,忽听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城上走出一个身披青衫,手摇折扇的青年文士来,正是沈清。 沈清笑道:“桥将军大量,沈某万分佩服啊。”桥蕤闻言冷哼一声:“你可是那个刘表新提拔的郡司马,沈清沈仲元么?”沈清微微一笑,朗声道:“正是在下!”桥蕤也是冷冷一笑:“近日多听闻南来之人道,荆襄青年才俊有越地沈清,端的足智多谋,自出仕以来未尝一败,不想今日如此轻易便中了我调虎离山之计,果然见面不如闻名!如今我倒要看看,你这荆襄才俊如何保住安众!” 孰料沈清听罢竟丝毫无所动容,依旧是一脸微笑,桥蕤心下闪过一丝惊疑,正待喝令攻城,忽又听传来一声笑声,便见一人身穿皂青袍转将出来,对着城下朗声道:“将军别来无恙否?”语气平和,仿佛与老朋友打招呼一般。桥蕤见得此人,顿时大为惊愕,再把持不住,身子一抖,险些跌下马来! “方……方正!”桥蕤颤声道。“方正?”沈清故作好奇道,“正方,这可是你用的化名?取得可不好听。”那青年微笑道:“不过一时之用,要那般好听作甚?”说罢两人又是相对大笑,仿佛完全不将城下大军放在心上。 此刻桥蕤已是面色煞白,这方正先生竟是沈清一伙的?若是这般,那引乔谷的伏兵岂不是……桥蕤心思一念千转,只颤声怒道:“你究竟是何人?”那皂袍青年莞尔一笑,道:“在下李严,字正方,乃是沈司马的军中主簿,前日在宛城多蒙将军抬爱,严感激不尽。” 事到如今,桥蕤也已慌了神,引乔谷那一万精兵只怕已中了荆州军的伏击,多半不存了,再看这沈清与李严二人皆是胸有成竹,难保安众也早有准备,专待着自己前来…… 桥蕤轻轻咽了咽口水,心知此刻已是万分危急,再不可失了军心,忙疾呼道:“方正……李严狗贼!枉我这般看重你,你却明珠暗投!今日我势要打破安众,将你正法!”李严闻言冷笑几声,扬声道:“桥蕤!你尚在梦中不自醒耶?如今你的一半人马已丧在引乔谷内了,宛城也已被我陈应将军夺下,就是你这一万甲士也早落入了沈军师的筹划中,再无幸存之理!你还妄想能入安众乎?” 此言一出,城下众人无不窃窃私语起来,桥蕤亦是心慌,却不敢输了士气,忙回应道:“你这贼人休要造谣!你安众不过一万人马,如何能兵分三路,一面伏兵引乔谷,一面突袭宛城,一面再设伏安众?分明是见大势已去,妄言欲图乱我军心罢了!”话音刚落,四下里忽得喊声大起,涌出无数人马,一将跃马上前朗声道:“若是加上我呢?”正是安乐的蔡瑁。 袁军见果然有埋伏,顿时骚动起来,更有甚者当即便惊得往空处乱窜,军心大动!桥蕤连连喝止不住,只得勉强聚起七八千人马,摆作防御阵势,迅速望北撤去。 蔡瑁见状如何肯舍?一声令下,左右各有千余弓弩手涌出,射住两边阵脚,自己则亲领五千甲士正面围上。桥蕤急于突围,如何敢停下接战!忙向两边退去,却又遭无数弓箭射住,只得复回安众城下。 走了未百步,再听一声暴喝,安众城门大开,又是无数兵士杀出,为首一将手提大砍刀,乃是蔡瑁胞弟蔡中。桥蕤大惊,忙向另一边夺路而走,蔡中、蔡瑁两面夹击一阵,杀敌过半,桥蕤亏得千余亲信护着,方才突向北面而走,余众尽降。 原来当日梁刚反戈夺下安众,使得沈清原先插入城中的陈应几人未及用上,沈清心思灵活,当下便迅速更改方案,命陈应带了王越相赠的玉佩潜入宛城来寻李严,再请他相助暗中取事。李严此时不过年方十九的少年,何时被堂堂一郡长官看重过?又见陈应手持恩公的玉佩,当即二话不说,应了沈清的主簿之邀,策划了这起“请君入瓮”。 前一日说动了桥蕤后,李严便立刻启程赶至安众来见刘琦与沈清,将自己的计策尽数告知二人,沈清闻言大喜,连称李严智谋绝世,当即吩咐了鲍隆、黄叙计策。刘琦心知截断谷口的任务重大,又需大量人马,便连夜调来庞季、梁刚、雷薄三将的人马,由他亲自率军前去,安众这边则联系蔡瑁相助。几番安排环环紧扣,故而连桥蕤这般宿将也落入算计中了。 言归正传,沈清见退了桥蕤,忙下城来见蔡瑁,两人行礼毕,沈清道:“此番大破桥蕤本部,蔡将军当居首功!”蔡瑁哈哈一笑,连道:“桥蕤小儿不值一提,可惜让他走了脱!”沈清也是微微一笑,又道:“可惜蔡和将军未能按约赶到,否则桥蕤再无生还之理。”蔡瑁闻言也是微怒:“老三此番误了大事,我定不饶他!”沈清听了微微哂笑,在荆州这些日子,他早清楚众人的脾性,这蔡瑁对自己几个弟弟十分偏私,此言不过是说给自己听罢了。沈清自知不可让蔡瑁记恨,便忙劝道:“今日已是大胜,不可怪罪三将军。” 蔡瑁继续骂了两句,正要再说,忽有一骑浑身血污绝尘而来,直至蔡瑁面前滚鞍下马,递上贴身的竹简便晕倒在地。蔡瑁忙将竹简接过迅速扫视一眼,也是惊得后退两步。沈清见了,一面命随从救起那人,又向蔡瑁道:“将军,何等要事?” 蔡瑁闻言微微回转些,只叹道:“三弟休矣!” ---------------------------------------------------------------- 这几天在学校,一直要军训,上网啊没地方上,所以一直没有更新,各位包涵哈~今天刚搞定了闪讯,以后有空就会及时更,希望大家支持哈~~~(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三面楚歌 却说当日蔡瑁接了来人的书简,看未数行便长叹一声“吾弟休矣”,连退数步,沈清闻言惊疑,忙接过那竹简一看,只见简上不过寥寥几行隶字: “告大兄瑁书:弟本当依约进至安众,奈何天不遂人愿!值吾出兵之际,有汝南吴景轻骑奔袭吾后,抢夺义阳,弟受国恩,岂敢擅失城池!正当勒兵反攻,岂料又遭一军夹击,吾孤军奋战半日,无奈不敌贼将势众,只得勉强退入平春小城,如今城中粮不过百石,军不过千人,覆灭在即!望大兄怜我一母同胞,速速来救!弟蔡和再顿首。” 沈清看罢,不由面色大变,想不到袁术在汝南还有这等实力,竟能一举取下蔡瑁经营多时的义阳!沈清心下不由连道失策,自己受了各类记载的影响,心中本能地把袁术归入了废柴一类,却没在意,袁术既然能成为一方霸主,就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按照沈清原本的计划,先取下四围的重镇,即可控制住南阳的大势,随后只待夺下宛城,南阳的局势便可迅速稳固,刘琦军的主人地位也再难动摇。不料如今平白杀出个吴景,抢下了东面的义阳,如此一来,南阳的东面屏障便失去了,汝南兵马尽可长驱直入,无所阻拦,南阳局势也将再次陷入一片迷茫。念及此处,沈清不由得暗骂蔡和无能。 蔡瑁失神了片刻便恢复了镇定,当即拱手道:“沈先生,恕在下无礼,愚弟危难,我不得不救,宛城方面便托付先生了。”说罢也不待沈清回礼,一跃而起翻上马背,沈清见了忙道:“将军休要急躁,吴景乃是有备而来,当谨慎对敌,不可鲁莽!”蔡瑁听了遥遥点头以示感谢,遂拨转马头,连加数鞭驰去,那八千蔡家军及蔡和本部也一道跟上了。沈清看了一回,只微微叹息一声,亦引了千余人马直趋宛城。 再说桥蕤自安众城下大败,一万大军只余得千百人逃得生路,桥蕤本人也成了惊弓之鸟,再不敢回宛城去,只聚起残兵迅速北撤。 不多时,行军到得引乔谷附近,忽有一将从旁驰出,直扑桥蕤哭道:“在下有生之年能再得见将军,真乃大幸也!”桥蕤先是一惊,待到看清时不由喜道:“李丰!你竟没死?”原来此人正是大难不死的李丰,李丰闻言跪倒在地:“末将中了鲍隆小儿的奸计,全军被困引乔谷,杨鸿胡玉两位将军皆战死了,末将循山而走,才逃得一条性命。”说罢又是大哭,桥蕤也是伤感,只得叹息了一阵,方才歇了。 两人率着残兵又行不半日,前方路口忽得转出大批骑兵,桥蕤见状大惊,正待要走,李丰眼尖,忙道:“将军休慌!来军打的是俞字旗号,当是奋武将军俞涉!” 桥蕤闻言忙定睛看去,果见了俞涉手持宣花斧,脚跨雪花马,行于阵前。桥蕤见状大喜,忙催马上前,那俞涉见了二将这般模样,不由惊道:“两位将军如何落得这般狼狈!”桥蕤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如今南阳大半落入刘琦小儿之手,我军大势已去!“ 俞涉听了此言,面色顿时一沉,怒道:“刘琦不过黄毛小儿,能有多大能耐?如何将你这两万大军打得几乎全军覆没!”桥蕤只是叹道:“那刘琦帐下有个文人,唤作沈清,其人端的狡诈,暗中联络了南阳士族,对我军施了反间之计,我一时不察,便落得这般大败。” 俞涉听他说罢,不由冷笑道:“不过是卖弄口舌之徒罢了,谅他能狡猾到哪里去!你兵败不说,又如此长贼人志气,扰乱我军士气,罪莫大也!”桥蕤听得俞涉这般说,顿时怒气攻心,浑身不住颤抖,只扬起右手指着俞涉道:“你你!……”李丰见自家将军受辱,也是怒极,上前厉声道:“:俞将军!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从四品武官,我家将军可是袁公帐下最受重用的三大统帅之一!你如何敢这般以下犯上?而且我也劝你休要这般狂妄,刘琦与沈清皆不是易于之辈,我料你也讨不得好!” 李丰之言十分刻薄,纵是俞涉也不由忿忿,然而他也明白,桥蕤打了败仗,自己讽刺几句可以,但过分了就真成以下犯上了。当下他便只冷哼一声,道:“袁公大军就在后头,两位将军自去寻吧,在下乃是先锋官,不可私自停留,恕不奉陪了!”言讫勒兵便走。桥蕤蓦地受这一份气,极为不悦,也不再管他,只引兵投袁术而去。 且不说俞涉如何,单表宛城府衙内,刘琦正蹙眉端立厅上,时不时又往门外张望几眼,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他两侧又各侍立了数个武将,都是一般的眉头深锁。 “报——”忽得一名传令兵飞快地跑入堂中,下拜道,“军师大人与李大人到了。”刘琦闻言顿时露出一丝喜色,忙道:“快快请入!”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沈清爽朗的笑声:“公玮如何这般性急?不过一日没见就想我了么?”刘琦望着刚跨入大厅的青衫少年,不由笑骂道:“你若是绝色少女,我倒可以考虑想想你吧。”说罢两人相视一笑,满眼都是关切之色。 沈清心下不由暗暗感慨,自己从何时起与刘琦有这般情谊了? 刘琦不待他立稳,便忙道:“仲元,此番你大败桥蕤主力,当得头功!”沈清忙道不敢,又道:“若不是陈大哥与他的百余亲卫潜入宛城内应,我如何能施计?若不是正方冒死说动桥蕤,我又如何这般轻易便全歼桥军?故而首功当属二人方是。”陈应正在一边站着,听得沈清此言,连称不敢,李严于后也是笑道:“军师折煞在下也!若是这般,严绝不敢跨入此间了。” 刘琦微微一笑,道:“头功他日尽可拟定,如今却有一大要事,需早作商议。”此时沈清也看出了厅上众人面色有异,不由心头一惊,道:“是不是袁术援军到了?”刘琦微微摇一摇头,“不止这般,据探报所言,袁术的大将俞涉已到了宛城北面不足五十里之处了,但是还有更严重的。” 沈清一面听一面轻轻点头,又听刘琦说还有更严重的,顺口问道:“如何?”刘琦深吸了一口气,道:“北面还有袁术亲自来了,正屯兵在鲁阳,兵力预计有三万,而在西面……”刘琦顿了顿,“董卓军的徐荣引了一万西凉精兵浩浩荡荡出了武关,一路来连下南乡、穰县,势如破竹,我军副将陈兰巡至邓县时与他遭遇,一战便全军覆没了,他自己亦罹难了……” 一言及此,梁刚、雷薄两人都露出忿色,双拳紧攥。沈清远没料到竟会陷入这般境地,顿时也愣了。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首战俞涉 且说当日沈清大败桥蕤后赶至宛城,孰料却得知南阳已遭徐荣、袁术、吴景三支大军三面夹攻,顿时也心下一惊。 刘琦叹道:“不想董卓竟也会莫名地插上一脚,如今我军形势当真堪忧了!”沈清听了,也是轻叹:“却是我失策了,忘了防备董贼。我军近日连破南阳诸县,声势颇大,董卓乃是枭雄,南阳又是进入关中的门户,他岂会看我军坐大而坐视不理?” 一言未尽,座下一将出首道:“管他如何,公子只消给末将五千人马,末将定斩了徐荣首级来报!”众人看去,却是梁刚。沈清嘴角一笑,道:“徐荣乃是董卓手下第一员智将,治军、布阵皆非一般,在下深知将军高义,欲为陈将军报仇,然现在却不可急躁。”梁刚听了只得紧了紧拳头,默然退下。 一边刘琦来回踱了几步,道:“仲元,如今你有何良策?”沈清轻摇摇头,道:“为今之计,只能先全力防守,徐徐图之。”随后快步走至大厅中央悬挂的地图前,扬手指点,“如今南阳受兵锋所指无非三处,一者,徐荣大军已逼至邓县,有袭我后方之意;二者,袁术屯兵鲁阳,虎视眈眈;三者,淯水东岸杀出一支吴景大军,情形不明。然而袁术正当我宛城之锋,要凭三万人迅速破城却是甚难,故而这一路只消坚守;吴景一部离我宛城尚远,又有蔡瑁将军相阻,亦是不足为虑。唯有徐荣,来势凶猛啊。” 刘琦听他这般说,心里也是有了计较,当即往中央坐下发号施令:“庞季,你速领本部五千兵马返回樊城驻守,随时注意徐荣动向,相助策应!” “鲍隆、黄叙,你二人速率四千人马杀奔穰县,阻住徐荣大军!” “雷薄、梁刚,你二人速率本部四千人马往邓县,务必赶在徐荣之前入城坚守!” “陈应为人谨慎,正方又智略过人,宛城便交你二人负责,绝不容有失!” 一通令下罢,众将都朗声应下自去了,刘琦又叫住庞季,自袖中取出一封丝绸,道:“德恭,你到樊城后便速速遣人将此信送与我父处,请他派兵相助。”庞季应了,接过信件方才快步出去。 待到众人走罢,刘琦转向沈清露出一阵苦笑,道:“来时我向父亲夸下海口,道区区南阳一郡必是手到擒来,孰知竟这般艰难!”沈清也是笑道:“我也只道纵横沙场、谈笑退敌何等易事也,不料此番牛皮倒要吹破了。”两人相视一眼,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通笑罢,刘琦道:“仲元可知我为何定要向我父揽来这份苦差?”沈清听了摇头道:“当是与刘荆州约定了吧,你打下南阳他便如何如何。”刘琦闻言又是一笑:“仲元果然心思缜密,正是!我父一直认为我年纪尚轻,不适合在他手下任职,殊不知我今年十八,他帐下长史习祯亦不过十八!纵是仲元你亦不过二十罢了。”沈清听了呵呵笑道:“公玮好志气!英雄出少年,我军中诸将,鲍隆勇猛,常为冲锋陷阵,身先士卒,也不过十七有余,陈应料敌先机,治军谨慎,也不过十九罢了,二人连字都尚未取过,便已是军中重将,何谓年纪尚轻?” 刘琦继续道:“故而此次我便以南阳为注,与父亲赌了一场,若我能夺下南阳,他便任我为一郡之守,若是我不能夺下,便要安心在家,一切听他吩咐。”说罢,他便轻叹口气,“可惜,此番却又要借父亲之力了……”沈清听了,不由轻抚刘琦后背,笑道:“南阳一郡你已夺下,刘荆州必会看到你的能力。”…… 当日两人促膝长谈,直至夜半方才各自离去,文不赘叙,且按下不表。 却说次日一早,刘琦便唤来沈清、李严二人,道:“如今邓县局势紧张,仲元兄,你且随我往邓县督战,至于宛城便交由正方全权负责。”沈清应过,李严亦道:“在下必不负公子厚托!”刘琦微微一笑:“正方智计过人,再加上陈应将军相助,相信纵是袁术亲至,也无可奈何。” 几人正自议事,忽有哨探直入下拜:“报!北门外杀来万余大军,尽打着俞字旗号!”三人闻言俱是一惊。沈清率先道:“速速命城中将士上城驻守,休要心疼滚木礌石,断不可让他逼至城下!”哨探朗声一应,径自去了,一边刘琦道:“此必是袁术前军,不想来得这般快。”沈清微微点一点头,遂随了刘琦一同上城去看。 到得北门,只见城下四野密密麻麻尽是士卒,中军处一面大旗上书“奋武将军俞”,一将手持大砍刀,浑身铁甲,端坐马上,正皱眉望着前军。而在墙边,早已堆积了无数士兵,但是北军却仿佛看不见一般,不片刻,便又有数十架云梯架上墙头,无数士卒疯狂涌上,如蚂蚁一般,前仆后继。 而在墙上,陈应也是紧皱眉头,一面指挥士兵们将滚木礌石砸向云梯,一面又纠集数队弓弩手往人群密集处轮番射击,嘴里更是不时招呼: “民兵们金汤烧好没有?!” “快将金汤拉过来,给我浇!” “你!你!你!家里没浇过菜么?要浇匀些!每个人头上都撒上!” “诶!你!多浇点!不要软绵绵的,没吃饭啊!” ………… 就这般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在丢下近两千人马之后,袁军中帐终于响起了收兵的鸣金声,陈应望了望拖着云梯缓缓退后的士卒,方才吐出一口气,走下城垛来。行不数步,便见了后边一脸微笑的刘琦、沈清、李严三人。 刘琦见得袁军退去,忙上前扶住陈应肩膀,呵呵笑道:“陈将军果然有大将之风,遭袁术突袭依旧指挥若定,在下佩服。”陈应忙道过誉,又道:“今日一战,我军战死三百余,重伤十数人,轻伤百余,占了一成多,若是袁术整军而来,恐怕宛城危急。” 刘琦闻言也是收起笑容,只道:“将军且放心,我已传信父亲,不消三日援军定至。”陈应一拱手,正待说话,忽又听城下响起一阵擂鼓声,直入云霄,天地亦为之一震。随后便听一众士卒怒吼:“杀!杀!杀!” 陈应顿时面色一变:“袁军又进攻了,公子且恕在下无礼!”言讫便转身直上城垛。刘琦亦是点一点头,紧随其后来看。 不料城下大军却不似前番蜂拥而上,只列下数块方阵,声嘶力竭地狂吼“杀!”城上众人正自惊疑,忽见一将纵马驰出,大刀直指城上,喝道:“城上人听着!我乃袁公帐下奋武将军俞涉,可有人敢下来与我一战耶?若是无胆的便趁早投降,不然待爷爷破城之时,定将尔等千刀万剐!” 刘琦闻言不由笑道:“这个俞涉倒也有趣,他人都是先遣将单挑,后大军相争,他却先强攻一阵再来搦战。”一边李严摇头道:“想必此人自负,前番认为我等不过宵小,必能一战成擒,故而突袭而来,孰料遇了陈将军这么块硬骨头!如今首战失利,自然需要单挑胜我几场鼓舞士气了。” 一边沈清也是连连点头,又道:“既如此,陈将军你便去会会他,先前汜水关华雄没斩了他,今日便让他遗恨宛城!”陈应听得,胸中亦是生起争胜之心,当即朗声道:“待我下去取他首级!”(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对峙徐荣 却说当日俞涉强攻不成,遂将兵马聚拢,单骑上来搦战。叫未几声,便见宛城北门大开,一将身披玄青锦袍,脚跨雪花骢飞驰而出,背上更背了七柄五尺钢叉。 俞涉见状,哈哈笑道:“怎得刘表恁的无人,竟打发个渔夫来糊弄本将!”话音刚落,身后那八千余袁军顿时也哄堂大笑,惹得城上众士卒无不咬牙握拳,心中忿忿。谁知陈应却是面色不变,只朗声道:“今日便叫你知道,纵是荆州小小渔夫,斩你也是易如反掌!”此言一出,俞涉登时恼羞成怒,两脚一夹胯下大马,横刀疾驰而上! 陈应见了亦是以枪轻点一点马股,正面迎上,但听“当!”的一声,马头一错,刀枪相交,陈应小臂微微一麻,暗道声:好个大力的汉子!手上却不停歇,一勒缰绳,反手一枪横扫回去。 须知陈应的雁翎枪不似其他长枪,只以突、刺见长,此枪的枪尖两侧各打了一段两寸余的弯刃,有些类似水浒中徐宁所使的钩镰枪,故而也能以扫、钩对敌。 俞涉乃是沙场老将,自然一眼便看出其中利害,当即往后一仰,贴在鞍上躲过一击,不料陈应手法迅疾,当即以左手拨回马头,右手持枪连施数招,扫、钩、刺……招招向着俞涉要害处而来,俞涉顿时不敌,忙左右抵挡,刀法大乱。 不过俞涉好歹纵横沙场这许多年,经验之丰富岂是陈应可比的?眼见得愈打愈落下风,便心生一计,防守间故意露出一丝破绽,陈应心急建功,一枪便往他肋下刺去,俞涉正小心候着,见状当即闪身让过,右手再顺势向下一夹,往自己这边一扭,陈应把持不住,手中猛地一空,长枪便被劈手夺去! 这一下变故惊得陈应霎时冷汗直流,当下他再不恋战,拨马便走。俞涉得了便宜,岂肯这般容易就让他走脱,忙拍马赶上,嘴上喝道:“跳梁小丑之辈!且吃我一刀!”一言未毕,耳边破空声大作,便见一支钢叉急速飞来!俞涉暗叫一声不好,当即侧身一闪,却已是迟了,那钢叉直扎入他右手数寸,鲜血如注喷涌而出,俞涉再把持不住,摇晃两下跌落尘埃。 百步外的袁军士卒初时见得俞涉夺下敌将兵器,无一不是欢欣鼓舞,只道主将必胜,孰料不过片刻俞涉便被陈应飞叉击中落马,数千将士顿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恰在此时,不知何人大喊一声道:“快快救将军回来!”众人方才醒悟过来,忙一拥而上来抢俞涉,陈应本已持了一支钢叉正要上来斩下俞涉首级,忽见袁军杀来,忙拉过缰绳,后撤数步观望。 再说城上刘琦、沈清等人看了多时,也是紧张万分,最后见得俞涉落败,袁军大乱,刘琦方才长出一口气道:“陈将军果然非泛泛之辈!”一边李严却是喜道:“公子,请速速下令出兵!此时必有机可乘!”沈清见袁军阵形已经散乱,也是赞同地点头道:“正是,俞涉落败,北军军心亦动,此时出兵正是正理!”刘琦见两位军师都一般说,便唤过传令兵道:“速速命副将率城中八千人马出城接应陈将军,务必将俞涉所部击退!”那传令兵应声而去。一边沈清却是暗道:陈应毕竟长于治军,武艺上比之鲍隆差了不止一分,无怪会被赵云寥寥几招击败。 想不片刻,城下两军已是战在一处了,袁军伤了主将,早已士气低落,甫一接战便纷纷后撤。陈应正在阵前,见得有机可乘,当即暴喝一声,当先突入乱军中,连斩十数人,荆州军顿时士气大振,众士卒无不奋勇杀上,打得袁军一路溃败,直撤出十数里外。 陈应大胜而归,到得城下,正遇了刘琦等三人领着卫队来迎,陈应顿时惶恐,忙下马行礼道:“公子殊遇!”刘琦微微一笑,双手虚空一托,请他起身,一面又道:“将军忠勇,又有正方相助,宛城无忧矣,如今邓县事急,仲元与我便即刻前往。”陈应沈清二人闻言一同作揖道:“诺!” 初平元年三月二十日,徐荣大军进取邓县,不料行至半途突遭鲍隆、黄叙袭击,鏖战一场,鲍隆、黄叙虽败,然而却赢得了足够时间让梁刚雷薄入城坚守,徐荣见邓县已有防备,自知强攻不得,便远数里下寨,与邓县成对峙之势。 两日后的清晨,在击退俞涉首次强袭之后,公子刘琦与军师沈清终于领着四千人马进入了邓县。 邓县议事厅,听罢黄叙的陈述,刘琦沈清二人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自徐荣到日起,第一战荆州军便是惨败,鲍隆黄叙所部折损足有千余,随后两天内,他更是发起数波进攻,虽在抛下两千余尸体后依旧未拿下一门,然荆州军却也付出了千余精锐的代价,城外壕沟、护城河等更是被悉数填平。沈清不由暗叹:徐荣不愧是董卓手下第一员智将,统军作战之才真非一般人可比。他心中明白,自己所遇见过的敌人,无论是苏代、苏飞,还是纪灵、桥蕤,单就军事才能来说,在徐荣面前只能算个小菜鸟罢了。 “不仅如此,那徐荣手下还有两员猛将!”鲍隆朗声道。“哦?”刘琦闻言忙问,“是何人耶?比将军如何?”鲍隆道:“乃是两个关西豪杰,一个唤作胡轸,字文才,另一个唤作杨定,字整修。二人武艺虽是不弱,但若论阵前斗将,某家自信必胜二人,奈何那徐荣却是狡猾得紧,只叫二人藏身大军之中,斩杀我荆州士卒!不敢堂堂正正单挑一场!”说罢,鲍隆更是连连拍案。“今次遇见的是最难缠的对手呵。”沈清轻叹口气,又道,“徐荣手中握的乃是西凉的精锐,而我军不过是由清剿贼寇的荆州民兵,投降而来的山贼与袁术的降军组起来的乌合之众罢了,优劣之势一目了然,徐荣自然不会笨到用斗将来决胜负。” 鲍隆听了不由泄气道:“如此说来我军便再无胜算了?”沈清又是微微一笑:“也不尽然,我军虽是不比西凉军精锐,却也占了一分优势。”刘琦闻言一振,忙问为何,沈清道:“西凉苦寒之地多良马,故最适出产精锐骑兵,然而西凉少山地,练出的步兵相比我荆州耐力远远不足;关中之地又久未历战火,士卒战力已极其低下,更非我敌手;而我军中,民兵为剿山贼,多出入深山老林;贼众为求藏身,也多在山地行走,袁军降卒更不消说,大多经过严格训练。 如今徐荣深入我南阳腹地,南阳之地多山,骑兵战力便被大大减弱,而他手中步卒又不如我军骁勇,因此勉勉强强,我军尚有一战之力。” 沈清说得慢慢吞吞,不温不火,众人听罢,不由都深思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