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龙女抢亲》 楔子要命的风雅 大海的性情,果然是多变的,前一秒,还风平浪静,风和日丽,风儿轻吻我的脸颊,下一秒就风高浪急,风狂沙走,风刀切割我的皮肤了,翻脸比翻书还快,怪不得人家说海的性别是女人。 船身颠簸,上下起伏,像落叶一般巅狂的舞蹈。我在船舱里心惊胆战的坐着,船身摇摆的太过疯狂,虽然死命的抓着扶手,还是控制不住的东倒西歪,频频撞入左邻右舍的男士怀中,一迭声的说着对不起。 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身边这两个男人,干嘛都满脸诡笑,张着手臂,摆着一个随时预备的姿态呀,有风度也没必要把自己当沙发吧?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自己,我的脸刷的一下,至少升了八度。 刚才那一阵狂风,来的太过诡异,平地浪起,把甲板上的人全体赶回舱中,个个的衣服,都湿了大半,而我贪看风景,首当其冲,已经成了标准的落汤鸡,这样薄薄的一层短裙,一湿之下,曲线玲珑,跟不穿几乎没啥区别呀!怪不得那两个色男都一脸吃到冰淇淋的样子,这么大的风,也不怕感冒,可恶! 看在这两人都虎背熊腰的份上我决定不和他们计较,看看周围俱是虎狼之地,干脆咬了咬牙,哆哆嗦嗦的蹭了出来。一路挪过去,紧紧抓着甲板上的栏杆,连脚掌都在鞋子里徒劳的用力巴着地面,天空黑压压的,浪头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海风吹的透骨生凉,这时候跑到甲板上来吹风,估计舱里的人都以为我不要命了吧? 我囧极的同时,仓促的为自己抓了个凭栏的理由,清了清嗓子,直起腰来,大声道:“大海呀!我的母亲”憋住,没词了,狂风吹的我站立不稳,短路的脑子自动送来老高的名句:“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话音未落,天空忽然响起一声炸雷,仿佛在耳边炸响,震的我耳根发麻,倾盆大雨哗的一下倾泄下来,与海面的风浪一起咆哮。 我又不是巫婆,不用这么灵验吧?我吓的缩了缩脖子,本能的抬头望去。 漆黑的云空之间,闪过强烈的亮,一道婉延的云雾飞快的投进了那亮光,云雾中的光芒粼粼的闪,好似游龙一般,那龙忽然转回头来,我的眼前斗然出现了一对巨大的眼睛,像暗夜中的星辰,无比的清晰,无比的明亮,微挑的眼尾水媚之极,墨玉般的瞳仁中,却闪过极致的悲伤 只是短短的一瞬,那眼睛已经消失在漆黑的天幕中,我失神之际,脚下一滑,狼狈万分的扑向了海面,一声救命噎在喉口,海水向我口中倒灌进来,我陷入了一个深黑的旋涡,海底有着无穷的吸力,我飞速的向下沉没,几乎没有痛苦,却有无边的诧异,仰头时海面似已风平浪静,阳光缓缓的投射下来,弥漫着温暖的光芒 第001章多余的尾巴 好舒服,好舒服呀 像泡在温热的洗澡水中,像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柔软,温暖,通体舒泰,懒洋洋的,几乎不想睁开眼睛。醒了半天了,闹铃怎么还没响呀?手机是不是没电了?上班该迟到了吧!我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然后,怔住。 触目,俱是无边无际的蓝,湛蓝有如晴空,绵软的蓝色空气,一切都晕染着蓝。可是,却看的清清楚楚。这间房子很怪,呃,或许我应该说,这个宫殿很美。这儿并不大,却处处细巧精致,我睡的这张床,还有这小小宫殿的柱子,都是白色微微闪着光芒的石头,床上还有晕染成蓝色的轻纱垂落,处处流苏悬挂,床前居然有几个打开的蚌壳,中间各放了一个拳头大的珠子,圆满如月,发出淡淡蓝色的珠光。 颊边似乎有柔软的丝蔓在飘拂,我随手捞过来,漆黑,柔软,顺滑,用力一拉头皮生疼,居然是一缕长发,柔婉而款款的摇摆,像在春日的风中。而那捏着长发的手,莹白,纤细,肌理细腻,骨节圆润,指甲带着淡淡的粉色,这分明是绝代佳人的手啊,我的手抚上我的脸,滑腻如脂,下巴尖尖。 这是哪儿?白日做梦?又不像。脑子里自动自发的蹦出一个词:“穿越?”我马上兴奋起来,把手指放进嘴里咬了一下,好痛,这不是梦,天哪,爽翻了!穿越耶!不知是杨贵妃,还是赵飞燕呀!兴奋呀,兴奋,我一定要惑乱后宫,搅翻朝政,青史留名,让所有人都知道,最拽的女人不是武则天,而是我肖嫣然! 镜子,镜子,我迫切的需要一面镜子。我欢快的张牙舞爪,兴奋至极的伸手掀开被子,想要跳下床来。 我的动作忽然停滞在空中我慢慢的,慢慢的,不能置信的转回头,我的手,仍是抚在我的脸上,是什么帮我掀开了这被子?被子下,这这这是什么?圆滚滚,紫莹莹的,铺满了层层叠叠半透明的鳞片,尖端,还有一片扇状物摇呀摇呀摇,天哪我真的要晕倒了,这不会是一条尾巴吧? 惊天霹雳呀!我生命中难以承受之打击!我颤微微的爬下床来,那尾巴自动支持起了我的身子,似乎比腿还好用些。前趋后退,随心所欲,轻松自在。 我满头黑线,好容易穿一回,就算不是绝代佳人,起码也别穿成个非人类的东东呀,我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呃,几件亏心事,就算做过,也顶多是当婴儿时尿过几次床,老天不用这么惩罚我吧?呜呜。 我欲哭无泪的伸手抱着自己的肩,我身上并没穿哪怕一片儿布,柔滑的长发遮住了我的半个身子,我的肩是光裸的,肩以下,便是那层层叠叠的鳞片,还有一对我该叫他什么呢,爪子?汗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有没有人来告诉我呀? 我在殿中来回转了几圈,大声叫道:“有人吗?有人吗?”可是,殿中鸦雀无声,搞什么呀,这分明违反穿越规则呀!不是应该有一屋子的丫环,或是一个顶级美男子来唤醒我吗?居然把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扔在这儿了!我委靡不振的再转了几圈,身子轻盈,脚步无声,我心里忽然一动,试着用手划了几下,果然带起了几缕波纹。 我停了下来,悲喜交集,早该想到了,这是在水中呀!这么湛蓝而绵软,这是海水呀!龙,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已经证明是确实存在的,此时的我,无疑便是一只龙,我就这么泡在水中,却丝毫不感觉憋闷,反而像在空气中一样自然。那甲板吟诗的记忆缓缓的回到了我的脑海,一时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后悔,原来,我掉下海,没有死,却不知怎么进了这宫殿,借这只龙的身体,活了过来。 我哭丧着脸满殿乱窜,忽然发现窗前有一抹白光,我急扑过去,马上,镜中出现了一截紫莹莹圆滚滚的身子,华丽丽的亮,一对狰狞的脚爪正闲适的在身前舞动我几乎有些绝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弯下腰,镜中映出一张绝色的脸,弯弯的细眉,莹白的肌肤,明媚的眼睛,粉润的唇瓣,这张脸,多少给了我一些安慰。可是,向下看去,我肩头的肌肤是雪也似的白,玉也似的润,可下面的龙身,紫色的鳞片是如此刺眼,人家不要啦,半龙半人的,还不如当水鬼呢,呜呜。 我四处乱窜,懊恼的直想尖叫。感觉中,应该已经过了有几个小时了吧,可是,这殿中始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只有我自己在空自跳脚,呃跳尾。 我忽然感觉这紫莹莹的龙身有些熟悉,脑子里触电般想起云间那一瞥,那一个既是水媚又是悲凉的凝视,难道那就是她的魂魄?她离去了,我适时的坠落,侵占了她的肉身?可是她是龙呀,龙为什么会死呢?难道是饿死的? 饿,对呀,我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很饿。在初醒来的兴奋过后,我开始头晕眼花,肚子叽叽咕咕的叫,没准那个魂魄真是饿死的,也不知我晕睡了多久。 唉,当饿死鬼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不知龙是吃什么东西的呀?难道要我自己出门去觅食不成?不知这龙觅食,是靠视觉、听觉、还是嗅觉呀? 再坚持了一会儿,肚子一直在拼命抽搐,我咬了咬牙,探头探脑的游出门,刚踏出几步,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总不能一丝不挂的出门吧?赶紧又退了回来,随手扯下两片儿轻纱,裹住了自己的龙身,然后小心翼翼的游了出去。 满目仍是无边无际的蓝,柔软而温暖,让人满身舒服。绕着宫殿转了几圈,起初不敢走远,可是,这宫殿周围实在干净的很,连水草也没有半根。我只得向远处延伸。身畔不时有或大或小的各色鱼儿擦身游过,嶙峋的奇石旁长着人发一般碧绿轻细的水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带状物在脚下漂浮,景色实在不错,怪不得海底世界的门票都这么贵,我去了两次都没舍得去看,早知道今天要在海底借尸还魂,说什么也要节衣缩食,买了票去预习一下,免得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第002章遭遇大乌贼 其实这样子自在遨游的感觉也蛮不错的,如果肚子不这么饿的情形下。可是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思欣赏海底奇景,我已经饿的眼冒绿光,眼睛看到什么,脑子里都马上转换成这个物体盛在盘子里的模样,可惜看起来都实在没有胃口。 眼角溜过身边自在的游鱼,鱼耶,酸菜鱼,糖醋鱼口水汹涌而出,我咽了咽口水,尾巴一弹,一个恶龙扑食,向一只最小的鱼儿扑去,轻轻松松的双掌一合,那鱼儿便进了我的掌心,居然说不出的容易。想当年我扑蚂蚱时可从来没扑中过,想不到换了个身体居然成了捉鱼高手。 可是鱼是捉到了,我该怎么吃呢?这是海水中耶,就算钻木估计也取不出火来的。难道要生着吃?活生生,血淋淋,汗呀肚子又是叽里咕噜几声,我下意识的磨了磨牙,小心的把手掌分开一条缝,那鱼儿马上从缝里探出头来,我吓了一跳,赶紧死死掐住。 那鱼儿眨了下眼睛,声音很细的说:“三公主,你要把我掐死了!” 天哪!地啊!这么小的鱼儿也会说话啊。我完全石化,目瞪口呆的看着它,直到它努力的再挣扎了几下,我才猛然回神,赶紧张开了手,那鱼儿舒展开来,却没有逃走,而是张着圆圆的眼睛看我,他通体金黄,有巴掌长短,铺开的鱼翅带着几分妩媚。看我一直瞪着它不动,又细细的道:“三公主,你怎么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难道我可以与海底的任何生物对话?我赶紧笑笑,小声道:“鱼儿,你好不好吃咳咳,我是说,这附近有什么可吃的?” 它跳到我的脸前,黑豆眼与我四目相对:“三公主,你饿了?莲儿和萍儿今天又没给你送东西吃吗?我去帮你叫她。”说着,尾巴一摆,自顾自的游走了。 我下意识的跟了几步,又停下来。脑子里迅速的消化它给我的信息,三公主?难道是龙公主?汗呀,在潜水艇横行的今天,还有龙宫这种净土存在呀?哈哈,太好了,虽然不是皇后,起码也是个公主了,说什么也要领二三恶仆,溜街放狗,调戏美女,横行海底一番! 不过,这莲儿和萍儿又是谁?我的丫环?也太不忠于职守了吧?连饭都不给送,想饿死我呀?可是,为什么这宫殿这么冷清呀?难道,难道我是被打入冷宫的公主?可是公主又不是妃嫔,就算做错事,也只不过得罪自己老爹而已,不至于就凉拌了吧?难道现在龙王已经易位,我是亡国公主? 饿的头脑都运转不灵,乍惊乍喜,干脆丢开不想,还是到处游来游去。不知有什么牵住了我的视线,我缓缓的滑过去,顿时眼前一亮,这好像是一个大蚌耶!长圆形,光滑而凸起,有着淡淡红色的波纹,蚌肉耶,鲜嫩多汗,柔软滑润,口水再度汹涌而出。 这蚌直径足有一米半,要吃多久才能吃完呀!天天吃海鲜啊,太幸福了!可是,我要怎么把它弄回去呢。我兴奋的跑上前,整个人趴在那上面,手抓脚蹬,用尽了残存的力气,那大蚌始终纹丝不动。我终于放弃连锅端的想法,想要找个石头把它撬开,割些蚌肉回去吃。 可是海底的石头,都圆滑的过分,我找了半天,一个有棱有角的也没有。终于找到了一条石缝,我呲牙咧嘴的扯了半天,连手带爪齐上阵,终于手上一轻,虽然是在水中,还是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股墩儿,手上是一片薄薄的石头,略有一点儿锋。 我又凑到那蚌前,开始努力的撬,那蚌好像是石头雕成的一般,无论怎么用力,他都不动如山,正在我狼狈之际,身后忽然有个粗粗的声音叹了口气,说:“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吃的了。” 我头也不回的哼道:“是我先找到的!抢什么抢!”一边继续撬。 身后的声音幽幽的说:“我不是说他他当然好吃,可是,要吃到他,可不容易呢,你这不是忙活半天了还没到口吗?” 不是蚌肉?别的?我飞快的回身,问:“什么?还有什么好吃的?” 眼前一个庞然大物,模样还有点儿熟悉。我抬头再抬头,天哪,这乌贼也太大了吧?比我还高,比我还胖,那触须都比我的手臂更粗。虽然之前看过了那巨大的蚌,我仍是情不自禁的仰着头看它,啧啧称奇。 他的触须根部有一对很大很圆的眼睛,正与我面面相觑,那眼神分明是垂涎:“看起来味道不错呀!” 我咽了下口水“是什么,是什么?分我吃吧,我也饿了。” 他晃了下身体,那意思似乎是点头,然后又摇摇:“不成,虽然我一餐也吃不了这么多,不过,还是没法分你的。” 我该死的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反而向他靠进几步,扬起一脸献媚的笑:“我吃的很少的,真的,你就分我一点嘛!” 他呵呵的笑起来:“好,我先尝尝!” 腰上一紧,我被抛到了半空中,我大吃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那巨大乌贼的触须之间,我被他摇的七荤八素,赶紧大叫道:“喂,喂,你想干什么呀,快放我下来!” 他嗡嗡的笑:“不成呀,放你下来,我就要饿死了。” “”我差点没吓晕过去,原来他把我当成了他的食物,我的天哪,我口不择言的乱叫:“不要啊,我不好吃的。我是龙,我是龙公主耶,你吃了我,就是以下犯上!” “龙?”他有些讶异,他另外的触手伸过来,撩起了我裹在身上的轻纱,靠,你什么东西呀,敢脱我衣服,姑娘我是这么好轻薄的吗?我毫不犹豫的就是一爪,这爪子看起来还蛮有力气的,尤其在这种气急败坏的情形之下。 他的触手颤了一下,许是吃痛,他的声音微讶的道:“真的是龙原来你就是那个没出息的三公主呀,呵呵。” 我气的要命“什么没出息,你才没出息。” 他的触手悠闲的摇呀摇,轻而易举的躲开我的爪子,我快被他摇的反胃了,尽管胃里什么也没有,他慢悠悠的说:“怎么办呢,吃龙可是大罪,可是,我实在饿了,这个没出息的三公主,吃掉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吧?” 他呵呵的笑起来,我开始惊慌失措,他悠闲的把我举到眼睛前,大约是想最后看一眼猎物,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手里还拿着那石头,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他的头眼之间砸去。 第003章奴大就欺主 我用了自以为最快的游泳速度飞回了宫殿。乌贼可是有名的游泳冠军,也不知我那一石头杀伤力有多少,不赶紧跑,等送命呀?居然差点成了乌贼的点心,真是倒霉透了,难道是平时吃了太多烤鱿鱼,所以鱿鱼祖宗前来报仇?汗啊! 我连滚带爬的冲进宫殿,忽然看到两个人影,我揉了揉眼睛,没看错,真的是两个人,一穿黄,一穿绿,两个俏生生的小姑娘。 人类见人类,两眼泪汪汪呀!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一把抱住,眼泪飙出来,刷刷的飘入海水之中:“终于见到你们了”这俩人谁呀?唉,不管了,继续哭诉:“我差点被乌贼吃掉,呜呜我饿的要命,呜呜终于见到活人了,呜呜”不可提不可提,一提全是伤心事儿啊。 那被我抱住的黄衣小姑娘一脸诧异的看我,勉强的忍受了十秒钟,然后甩开我:“三公主,你怎么又出门乱跑?奴婢不是跟你说过吗?这海角宫周围,好多无法无天的水族,出了什么闪失,是公主自己担着,还是奴婢替你担着?”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她说这一句话,最少给了我三次大大的白眼。我有点摸不清状况,汹涌的泪意缩了回去,勉强的哼哼着:“可是我饿呀,我想出门找点东西吃嘛。” 又一个超级大白眼送了过来:“奴婢已经说过了,你再怎么说也是龙王的三公主,总得自重身份,别整天的渴了饿的了,咱们叫人家笑话的还不够吗?” 我真的有点晕。你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呀?怎么龙宫的奴婢比公主还拽啊?怪不得人家说主大欺奴,奴大欺主。再说啦,公主就不能渴了饿了?我抹抹眼泪,力持镇定的坐了下来“那我现在饿了,你预备怎么办?” 仍旧是白眼:“又是饿了,不知一天要吃多少次,奴婢真得跟龙后娘娘要求一下,奴婢真是伺候不了三公主您了。”靠,我长的像欠你钱的人呀,脸拉这么长,还吃几次呢,我都一整天不知肉味了!你们一天一百个小时不成? 这黄衣小姑娘从身边的绿衣小姑娘手中接过一个托盘,咣当一声往桌上一丢,力道太猛,嗖的一下,激起一溜儿水泡,那盘中的不明物质,也在盘中摇摇摆摆的腾起,又晃晃悠悠的落下。我仔细的研究了一下,两个盘子,一个里面是些碧绿色,月饼状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水草的渣儿粘起来的,另一个,是黄色的半圆形的东西,有点像窝头,只是要小很多。身在海底,都不晓得给点海鲜吃,真是小气。不过实在是饿了,我试探着拿起一个,放进嘴里,不甜,也不咸,清淡无味,不过,还勉强算是松软,我于是开始狼吞虎咽。 那黄衣和绿衣的小姑娘,都皱着眉头,侧着身子,一脸嫌恶的望着我,摆着羞与为伍的样子。我也懒得理她们,风卷残云般把两盘东西扫下肚,这点东西,还不够塞牙缝呢,我把嘴角的渣儿也打扫进嘴,然后巴巴的问:“还有什么?” “没了!”恶声恶气,恶形恶状。 我开始怀疑这小姑娘眼睛有毛病,总是不断的翻白眼,而且是不带黑眼珠儿的纯白眼儿,靠,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呀?我于是试图和另一个小姑娘搭话:“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绿衣小姑娘头也不抬的:“我叫绿儿。” “绿儿?呵呵,这名字真好听。”这年头还有叫绿儿的,没文化呀没文化。 “”这个倒没翻白眼,只是死样活气,没精打彩的,我在恭惟你耶,你最起码说声谢谢吧?居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我极度无语的瞪着她头顶的黑发。 吃了点东西,大脑大概也分到了一点营养,我马上想到那小鱼儿的话,于是问“嗯,那个莲儿和萍儿呢?” 那白眼小姑娘哼道:“三公主,莲儿一天不来,三公主就不认识了?果然是人家说的”下面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摆出了一脸的不屑。 人家说什么了?有本事你说呀?哼!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初来乍到,情况不明,忍忍忍,我挤出一丝笑:“哦,是莲儿呀,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我们莲儿闭月羞花的,我当然不会忘记了,我是想说萍儿来着,呵呵,一时说顺嘴儿了。” 马屁永远是最有效的东西,莲儿的唇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萍儿来不了了,她跟龙后娘娘说了,情愿去洒扫部,恰好前面绿儿犯错,就换了,我都等了第四日了,也没有人来换我。”言下无限幽怨。 原来这个莲儿也才来了第四天啊,难道我这身体的前任是个母夜叉不成,为什么个个都不愿来这儿?也不对呀,如果这个前任很凶悍,那这丫头怎么敢这么白眼翻翻,无法无天的?我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干脆直接开口问道:“莲儿,绿儿,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来我这儿?我以后好好对你们,不成吗?” 莲儿哼道:“公主怎么对我们,我们怎么敢挑三挑四?这海角宫,恰好轮到谁来,只能怨自己没本事罢了,有本事的,哪个会来这海角宫?” 海角宫?天涯海角,多浪漫的名字呀,虽然冷清了一点,我这时才想起,门前确是有这么三个弯弯曲曲的大字,我居然会认识这种篆字,真是奇怪,来不及多想,我马上又问:“为什么?这儿有什么不好?” 莲儿冷笑道:“好不好,公主自己不明白吗?” “嗯,这儿太偏僻?” 莲儿又抛来一个劲爆的白眼,哼道:“公主这是消遣奴婢们呢,公主长日无聊,我们可还有一大堆活儿要干,没空陪你闲磕牙。”一边说着,待弯腰不弯腰的施了个礼,捧起托盘,转身就走了,遥遥听到她大声对绿儿说:“平时虽然刁蛮些,总还识趣,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海角宫,要不是她住着,谁不抢着来呀” 我气的抓狂,大尾巴无意识的啪啪的打在床上,满屋子水波荡漾。忽然醒悟过来,赶紧收住动作,这顿吃了,下顿还不知在哪儿呢,我要保持体力。可是,这位三公主,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这丫头会这副模样?连那个大乌贼,都说我是“没出息的三公主”实在太奇怪了,下次再见到这两个丫头,一定要好好的问清楚,忽然很怀念岸上的日子,有什么不懂问百度,手指一点,答案就来,幸福呀 第004章海妖的歌声 莲儿和绿儿这一去,就又是十几个小时不见踪影。难道龙公主一天只吃一餐饭不成?那胃应该早已经适应了才对,为什么总是会饿呀?海水的颜色慢慢的暗下来,也许是天黑了,我睡饱了一觉醒来,那点心渣儿不知什么时候消化掉了,我又是饥肠漉漉,可是,我实在没胆子再出去觅食了,碰到乌贼还好说,要是碰到个鲨鱼什么的,我这条小命,就交待在这儿了。 苦苦的等待那个喜欢翻白眼的小丫环,快等成望丫石了,守株待兔果然是迂腐的行为,古人的教训是惨痛的,我用纱巾把我的龙肚子束紧,仍是饿的眼晕金星,想不到陆地上金融危机了,龙宫日子也这么的苦,公主尚且如此,何况平民百姓?不过我看那天的莲儿和绿儿,气色都蛮好的,小脸儿红红白白,不像是三餐不继的样子呀。 正在胡思乱想,殿后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可是隔了墙壁,听不太清,我很想不去管闲事,可是,总感觉此时的一切人声都与食物挂钩,何况,人家太无聊了嘛,一整天坐着没事,就是为了等饭吃,这样的人生实在是没趣透顶!早知如此,上个月去吃米线时就不剩一大半了,上周去食堂,还扔了半拉儿馒头。呜呜,悔不当初呀。 我犹豫了好久,终于游出了宫,绕到殿后,渐渐接近那吵嚷之地,从墙角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 我低低的惊呼了一声。眼前的情景,真的只能用美丽来形容,如果不是在海底,我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场舞蹈。眼前是几个女子美丽妖娆的背影,深紫到极致的长发飘流而下,浑圆的肩,圆润曼妙的手臂,手指极细极长,像一株游动的花,太美了,太美了。 我正啧啧赞叹,忽然有一个人回过头来,瞥了我一眼。她的睫毛极长,眼眸深黑中带着微微的紫,眼窝微陷,充满异域风情,望上一眼,便会让人彻底的沦陷。即便是同性,这美色仍是杀伤力十足,我马上神魂颠倒,呆呆的漂游过去。 我看到了那女人的侧脸,雪也似的肌肤,白的几近透明,充满妖异与诱惑的白腻,鲜艳欲滴的唇,尖尖的鼻子,她们的身上,同样不着寸缕,腰以上的部位,包括那雪丘,都淹没在那深紫色的长发之下,雪一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充满了诡异至极的美与诱惑,而她们的下半身,却是鱼儿一样的尾巴。 她们中间,正围着一个褐色头发的老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我看不到他的面孔,只是本能的感觉,这是一个老人,他正蜷缩成一团,死死的抱着头,微微发抖。 我有点儿诧异,这只是几个美到极至的弱女子,哦,美人鱼而已,又不是可怕的乌贼,有必要怕成这样吗?我多管闲事的筋又跳了出来,兴致勃勃的凑过去打听:“喂,你们在干什么?” 那几个美人鱼并不理会,我于是走上前拍拍那老人的肩:“你没事吧?”他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我伸手去扳他的肩,他却死死的抱着头,死活不肯抬起头来。我悄悄撩起他的头发,想看看他的脸,他飞速抬头,给了我一个惊恐的注视,我还没有看清,他已经更深的埋头进去。 我无趣的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美人鱼,挑了个面相和善的,凑上前去,笑眯眯的搭话:“你们在干什么呀?可以告诉我吗?” 她淡淡的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我大吃一惊,一跳之下,足足逃开了十米。 起先,她们的脸都是侧对着我的,我只能看到她们的侧面,可此时,这个人鱼,却是正过脸来,看了我一眼。她的脸好像从正中间划开了一条缝,半边脸美丽至极,另外半边却是全黑的,像戴了一个面具,只有眼白泛着诡异的磷光。 我惊恐至极,连滚带爬的向殿中逃去。身后水波翻涌,我惊恐的回头,那美人鱼并没追过来,隔了这么远,仍是可以看到那美人鱼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我,白中的黑,黑中的白,强烈的反差,让人惊恐的喘不过气来。 忽然,那美人鱼轻轻的张开了嘴巴,一缕美好的歌声滑过海水,到了我的耳边,我马上如痴如醉。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音乐,虽然完全没有歌词,像一种悠扬流畅的吟唱,可是,每一个音符都动听之极,我似乎不是用耳朵在听,而是用心灵。 她这一开口,其它的美人鱼,也缓缓的张开嘴唇,唱了起来,她们美妙动听的声音叠在一起,此起彼伏,有如天赖,我几乎要醉在这声音中,永远不想醒来。 那蜷缩在地上的老头忽然抬起头,暴喝一声:“你蠢呀!她们是海妖!”然后一秒种也没耽误,继续死死的捂着耳朵,缩进自己的腿弯里。我顿时大吃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知不觉,又游到了那海妖身畔。 海妖,传说中人首鱼身的怪兽,异乎寻常的美丽,却也异乎寻常的残忍,善于用美妙的歌声迷惑行人,巅覆船只,猎取食物。她们居住的海域,从来都铺满了累累的白骨。 我马上举起手来,想要捂住耳朵,可是,那清冽悠扬的仙乐伦音响在耳边,是从未听过的美妙,手已经举起,却是舍不得掩住耳朵,只觉为了这声音,纵是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我的心咚咚直跳,那声音有如血流,直渗心田。意乱情迷之间,却尚有一念清醒,倘若再犹豫,只怕死无葬身之地,我一狠心,重重的咬了自己的舌头,一阵剧痛,我马上抱紧了耳朵,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中止了,我大大的松口气,却又若有所失。 海妖就漂浮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仍是不断的吟唱,她们兰花儿一般的手捧在胸口,微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神情沉醉,腰肢款摆,姿态曼妙无比,薄薄的嘴唇仍在一张一合,露出尖利的白色牙齿。 我缓缓,缓缓的后退,想要逃回海角宫,海妖仍在投入的吟唱,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行为。我瞥了那地上的老人一眼,犹豫了一下,带一个人,也许会逃的慢很多,可是,他刚才却救了我。 没有时间犹豫了,我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扑过去,用我富余的两只爪子抱起他,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摆尾巴,飞也似的逃了。 第005章桃花眼老头 我的龙尾巴居然带起了我意料之外的浪头,汹涌澎湃,将那几个海妖远远的击散开来,我也顺利的逃回了海角宫。一进宫中,我马上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这海角宫,居然是没有门板的,不但没有门板,而且那门还大的惊人,足够那几只海妖横着追进来。 我把那老头扔在地上,然后搬桌子,搬椅子,一骨脑的堵在门上。正在搜寻其它的障碍物,身后忽然有个慢条斯理的声音道:“不用搬了,她们不敢追来的。” 我叉着腰回过头来,那老人端端正正的坐着,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动作居然十分的优雅。直到那衣服没有一丝折皱,他才抬起头来。 这是一个长胡须的老头,发须其黑如墨。可是,不知怎么,我居然感觉他很美。甚至甚至比那海妖绝美的半边脸还要美。难道落到海底两天,眼光也变化了不成?连老头儿也能让我惊艳。这是一个桃花眼的美老头,修长的眉,墨玉似的水盈盈的眼睛,三绺长长的胡须,优雅而美丽。他看起来十足像一个人,只是高大的多。 我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声音:“请问,您是人类吗?”刚刚那一下咬的还真是重,我说话都有点儿口齿不清,满嘴的甜腥。 他浮起一丝嫌恶之色,好像我的问题污辱到了他一样:“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是人类?你看不出吗?我是水隐,我的名字叫沉玉。” 沉玉?还是沉鱼?水隐又是什么东西?我听过无数海妖和鲛人的传说,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水隐。我咳了一声,转换话题:“你怎么得罪海妖了?她们为什么要围攻你?你为什么不逃呀?” 水隐老人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你就是那个三公主?果然愚蠢的紧,海妖围攻水隐,还要有什么理由?水隐本来就是海妖的天敌。” “为什么?”我问。难道是为了争抢食物?汗,海妖的食物是我,我却把她们的天敌拎家里来了,这是不是就叫引狼入室啊! 他显然洞悉了我的想法,狠狠的白了我一眼:“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水隐,是不朽诸神中最美丽的,我们的天性在于诱惑,没有人能拒绝水隐的情诱,我们投身于所有神灵和所有人的怀抱,用爱情和肉体来降低他们的理性和智谋,使宇宙充满生殖繁衍的力量” 他的声音很是煽情,表情做派十足,我情不自禁的咧了咧嘴巴,悄悄的漂开了些,水隐老人瞪了我一眼:“我说的是女性水隐,我是男的,你看不出啊!”汗啊!你自己没说也要怪我。我极度无语。水隐老人继续道:“海妖,也是最美丽的种族,她们的真容,虽然是像你见到的这样,不过,她们向来都会用长发遮住那半边面孔,用天赖一样的歌喉来诱惑行人。不过,海妖是没有爱情的妖精,她们不像我们水隐,我们的一生永远生活在爱情之中。”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为什么要束手待毙呢,你完全可以逃呀,你看我不就逃了!” 水隐老人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怀疑的神色,我赶紧陪笑,水隐老人停了一息,才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有你这么没用的龙公主吗?海妖是海底的妖精,她们怎么敢轻易伤害龙族?她们对你的吟唱只是催眠,对我的吟唱才是致命的,要不然,你以为你可以轻易的从海妖的歌声中逃生?” 我怔了一怔,头脑飞速运转:“这么说,其实我就算不捂耳朵,听到最后,也最多睡着,她们会把你带走,却不会伤害我的,是不是?” 水隐老人嘻嘻一笑,并不回答,却也没有否认。我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哼道:“原来如此,你让我捂耳朵,原来就是为了救你,你就准知道我会带着你一起逃啊?亏我还把你当好人,哼,我快把自己舌头都咬断了。” 水隐老人呵呵的笑起来:“有个傻瓜撞上门来,不用白不用呀,你一看就呆头呆脑的,准会连我一起救的,再说,你不是有王族的法杖吗,为什么不用,还傻到要咬舌头?” “王族的法杖?是什么?”我一边问,一边满殿寻找杖状物。 水隐老人诧异的看我:“你究竟是不是三公主?海角宫还有别的公主不成?这法杖,是每个王族的子孙出生时就赐下的,虽然你比较没用,但是,也没听说这法杖赐都赐了,还会收回啊!”我哼哼哈哈,不知要说什么,水隐老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王族的法杖,就在你的右手上,你是三公主,那就是中指了,你不会连咒文也不知道吧?” 我赶紧提起右手看了看,白皙纤细,看不出什么异常,水隐老人笑出声来,道:“果然是蠢材啊!”我气的要命,我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啊,你就这么对我啊!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肚子叽叽咕咕的,也没有力气生气,找了个凳子坐下,扶着头问道:“有什么办法能搞到点吃的啊,饿死了。” 水隐老人怔了一怔,笑道:“虽然你是没出息的公主,不过,怎么也是王室贵渭呀,不可能连膳食都拿不到的啊!”我气极了,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什么叫没出息的公主?为什么个个都说我是没出息的公主?你倒说说看,我怎么没出息了?” 他又眯起了眼睛,看着我:“你自己不知道?” 我有点心虚,不过更多的是气愤:“我不知道,你跟我说啊,我倒要听听,我是怎么个没出息法的。” 他忽然笑起来,捏着胡须连连点头:“好一个三公主啊!不认识水隐,不认识海妖,不知道法杖,连自己做过的事儿,都忘记了,呵呵,真有意思哪!” 我咬着嘴唇不答,他笑着看我,我忽然感觉他的眼睛好像有吸力一般,那漆黑如夜的瞳仁之间闪过一抹星芒,我不由自主的用目光去追逐那星芒,一直追逐到那眼底的最深最深处。 我头脑一晕,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006章海族的辱 我醒来时,水隐老人正坐在桌前,心满意足的舔着盘子,我尖叫一声,扑上前去,可是盘中早已经空空如也,连一星渣儿都没有剩。 我的饭,我渴望了n久的美食!我气的想哭,然后就真的哭了起来:“我饿死了,我要吃饭,你为什么把饭都吃光了呜呜” 他再细细的检查了一番,这才笑眯眯的把盘子放下:“嫣然小姑娘,不要哭啦!”我大吃一惊,泪水顿时吓了回去。我的名字叫肖嫣然,可是,这老头儿是怎么知道的?还是我心虚,他其实并不是在叫我的名字?只是凑巧说到? 他下一句话出口,成功的把我的侥幸心理破灭:“你运气不错啊!从船上掉下来,居然成了龙族公主啊!”我坐在凳子上晃呀晃,快要晕厥了,水隐老人仍是得意洋洋:“不用怕,不用怕,我刚才催眠了你,问了你几句话,呵呵我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原来是个李代桃僵的家伙哦!”他妩媚的眨了眨眼睛,用手指绕着长长的胡须,像小姑娘绕发丝似的,我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把目光跳开。 他笑嘻嘻的道:“真想不到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居然会投进高贵的龙族的躯体内,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原来人在饥肠辘辘的时候,连恐惧都会没有力气,我静静的趴了下去:“偷偷催眠我,你真小人。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 水隐老人笑起来:“我只知道这些,我才问了没几句,你的丫环就来送饭了,我只好躲起来了。呵呵你该感谢我催眠了你,你的丫环看桌子凳子拦在门口,那一通破口大骂呀”他满脸同情的摇着头,眼神却全是幸灾乐祸:“想不到龙族三公主的日子这么惨,还不如我一个水隐呢!” 我已经快要饿死了,也懒的理他,只是有气无力的伏在桌上:“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倒说说,这个三公主,什么地方没出息了?” 水隐老人呵呵的笑:“这个问题,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别人,一定不会知道的这么多”捏着胡须等了半天,看我脸色发青,才笑眯眯的道:“你出生时,那叫一个热闹啊”原来这三公主,是龙后所生最小的一个女儿。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三公主前面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都是金龙或青龙,到了三公主时,却是最灵异的紫金龙,即世间所传的“嘲风”不仅象征着吉祥、美观和威严,而且可以威慑妖魔、清除灾祸,保得四海安定。据说三公主出生时,鳞片晶莹,身子修长美丽,眉眼灵动,极得龙王与龙后的宠爱。 海中岁月易渡,转眼三千年过去了。龙族三千岁时,都会褪去初时的龙身,化**形,从此才算是成年,正式开始修习龙族的法术。褪去龙皮的过程很是痛苦,可这却是身为龙族,必经的一个阶段。谁知这位三公主,许是平时太过娇宠,向来未经风浪,在褪皮褪了一半时,居然抗不住那疼,哭嚷着要停止,被龙王责骂了一番之后,便赌气不再用力。 这褪去龙身的过程,必须要靠自己不断用力方能奏功,其它人都帮不上忙。三公主这一任性,这龙皮半褪不褪,从此就束在了她的身上,越是长久,便越是长的严密。后来,三公主也知后悔,可是,龙皮已经与新的肉身长在一起,纵是想褪,却是疼痛欲死,越是时日长久,越是难以褪去,从此,便成了这半龙半人的怪模样。 龙族自来从未听说过,有褪皮褪至一半,却中途终止的族人,这件事儿,在四海龙族之中传为笑柄,而此地正是四海最尊的东海,却出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龙族,连东海龙王都抬不起头来,从此之后,便把三公主移到这最偏远的海角宫居住,不再过问,连日常的请安问礼也一概掠去了 隔了良久,我才吁出一口气,我还以为这种半龙半人的样子是天生的,原来还有这么一番曲折,我有点不平,哼道:“这三公主,也真够任性的,不过,这也怪龙王龙后不好,宠她太过了,她其实本意只不过是撒撒娇儿,谁知,却弄的自己这么惨,一个天之娇女,转眼变成了人人厌弃的笑柄,她心里一定也后悔死了。” 水隐老人笑道:“想来这褪皮虽然痛,也不至于痛的受不住,咬咬牙就褪了嘛,龙后一共就生了一儿一女,儿子是‘狴犴’,女儿是‘嘲风’,出生之时,是多么风光啊,谁知就是这个女儿,让她丢尽了颜面。” “呃”我怎么这么逊呀,借谁的肉身不好,借了个这么没出息的龙公主的身体:“水老,这褪皮,只有那一次机会吗?” 水隐老人笑眯眯的道:“这个,这个嘛且不去管她,我告诉你,虽然这三公主现在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不过,她毕竟是王室公主,别的不说,就单只说这饭菜,就远没有这么寒碜。据我所知,公主的御膳,日常最简单的,也应该是四荤四素加两样点心,你现在,只吃到了点心,而且,是一天才送这么一次,呵呵”我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的饭菜都被那两个丫头吃掉了,是不是?” “对,嘿嘿。” “太过份了,偷吃点没关系,总不能连锅端啊!连锅端了,还要对我恶声恶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水隐老人笑呵呵的道:“不止如此,你这两个丫环,是专门伺候你三公主的,除了伺候你之外,什么活儿也不用干,可是你看,现在她们一整天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个,嘿嘿”“好啊,还跟我说有一堆活儿要干!我还想呢,我又不穿衣服,又没有衣服要洗,这两盘子水草还要做一天哪!气死了!我下次见了她们,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她们,我再不济,也是公主,总不能被两个小丫环欺负了吧!”我火冒三丈,真是人落海底被丫环欺,当姑娘我是软柿子不成? 水隐老人笑的点头哈腰,完全像一只老狐狸。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水老,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现在已经知道我不是龙女了,为什么不去龙王爷那儿告密?” 水隐老人笑道:“我为什么要去告密?真龙女,假龙女,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帮我?” 水隐老人飞快的道:“你刚才从海妖手里救了我,我自然要帮你啦,呵呵,再说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功嘛!” “哦?”我继续对他东看西看,然后甜甜的笑起来:“水隐老爷爷哦!我看你刚才把盘子舔的好干净哦!一点渣儿都没剩呢!你有多久没吃东西了?” 水隐老人停下手,吹胡子瞪眼睛,最后干脆老着脸皮笑道:“好了,小丫头,我告诉你这么多,当然要收点报酬了!你的御膳你也吃不了,分我一点吃,又怎么样?而且我在这儿,时时处处,都可以提点你哦” 第007章巡海龙太子 这话倒是不错,有个知已知彼的人在身边,总比我一个人没头没脑的瞎撞要好的多。我兴奋了两秒钟,又重新俯下身去,真没想到,活了二十年,从来没试过饿的滋味,到了这儿,却时时刻刻处身其中,我快要饿的虚脱了,有气无力的建议:“水老,你去抓只鱼来,我们一起吃,怎么样?” 水老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呵呵的笑起来:“丫头,你以后说话,可要小心了。你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又是一桩大罪了!” “为什么?” “别说你是海底的王族,就连我,虽然是不上台面的神,但也绝对不能吃这儿的水族的。只要沾上一点,马上中毒,保你睡上三天三夜起不了床。” 我怔住了,不会吧,难道说我从此就要告别海鲜了?呜呜,又是一桩悲惨之事。水老忽然侧了侧头,道:“你听!” 我勉强支起身子,听了一听,却什么都没有听到。水老白了我一眼,道:“号角声啊!还有天鹿的啼鸣和应龙的吼声,这么热闹,你怎么会听不到?” 我没精打彩的道:“因为我饿了!因为我的饭都被你吃光了。” 水老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挑起眉头,黑眼珠溜溜的闪光:“丫头,听我说,你现在就饿成这样,我想,如果再等你那两个丫环来,你一定已经饿死了,我有一个快速的法子,你要不要听听?” “说” “你现在听到的声音,这是二太子在巡海,他每隔十天,都会巡到这儿一次。二太子就是龙后的儿子啊,你嫡嫡亲亲的兄长,再说,二太子为人很是公正的,你不如去求求他,如果运气好,以后都不用过这种苦日子了,不是胜于去跟下人们吵嘴?” 我只犹豫了一秒钟,就撑起身来,再用力的束紧了我的龙肚子,摇摇晃晃的向外游出去。真惨啊,明明身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主,却要自己出门求人才能饱腹,不公平的事情怎么这么多呀! 那奇异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奔涌的水波也白花花的推涌过来,我向那水波来处漂游过去,尽力划动手和爪子,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被那浪头推开。忽然有一线炫目的流光向我飞来,近了才发现这是一条雪白雪白的龙,背上居然生着巨大的双翼,那狰狞的角与张大的嘴巴在我脸前摇摆,我还没有来的及惊呼,就被它扑倒在地上。 随即,有四只生的像鹿一样的异兽飞驰而来,额上的独角像珊瑚一般红艳美丽。它们身后拉着一辆金碧辉煌的车子,在海水中行驶的居然平稳之极。我只来的及哎了一声,那金车已经从我的面前飞速的滑过,我只觉全身再没有一丝力气,一时悲从中来,只想坐在地上大哭一场。 只听呼哨一声,那金车居然又转了回来,干脆利落的停在我的面前,那背生双翼的两条龙在我身周跳跃舞动。我咬住唇,从地上爬起来,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温和的道:“三妹,你没事吧!” 车帘一掀,露出了一张朗月一般的面容,美男!我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口水,顿时感觉这海底世界丰富多彩起来。这位所谓的二太子当真生的清俊已极。其实他的面容,跟我的这个肉身颇为肖似,只是剑眉中带了英气,目光又是如此坦荡,竟是不怒而威。 我定了定神,十天一次啊,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充分利用,为自己争取到更多更好的待遇,要不然还要再受十天的鸟气。且慢花痴,填饱肚子要紧!我学着那天莲儿的模样,弯腰施了个礼,他是二太子,我是三公主,是不是要叫哥哥?还是皇兄?还是龙兄? 正迟疑之间,他已经微带诧异之色,跳下车,扶起我来:“三妹,这是干什么,你我兄妹,怎么施起奴婢的礼来了?”他轻袍缓带,长身玉立,甚是潇洒,话声也是清朗动听。 汗啊!不过是施个礼,还分奴婢主子啊?我干脆将错就错,抬起头来,凄婉欲绝的道:“小妹行差踏错,令得整个东海因我而蒙羞,怎么配当龙族的公主,怎么敢与兄长比肩?” 有句话怎么说来?眼泪含在眼睛中不落下才最动人,我这会儿不是不想落下,不过一时还没酝酿出超过眼眶容量的泪花儿,干脆就这么抬着头看他,二太子微愕的看着我,似乎很意外我的话似的,良久才轻轻的叹口气,摸摸我的头发,温柔的道:“三妹,过去的事了,说这些干什么?” 我一时鼻酸,几乎真要落泪,在海底待了两天,除了白眼就是白眼,还没怎么见到人的黑眼珠儿呢,终于有个美男子温柔款款了,真想扑在他怀里大哭一场。不过,这时就上手熊抱为时过早,还是以退为进最保险。 我从他的手臂下退开一步,小声道:“不要污了兄长的手。” 二太子再叹口气,道:“三妹,今天这是怎么了?乖,别多想了,在这海角宫,虽然偏僻些,却也清静,跟丫环们下下棋,弹弹琴,日子也就打发过去了。” 下棋弹琴,我哪有那闲情雅致,有那空儿我不如去睡觉了!嘴里却温柔的:“嗯,小妹只是想念”卡住,我老爹老娘我应该叫什么呀,龙父还是啥? 二太子接口道:“是啊,父王和母后也应该许你进宫请安的,唉!真难为你了。对了,三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观音菩萨呀,西天佛祖,好人有好报呀,终于问到问题的关键了。这时候哭时机是否恰当?还没等我考虑好,我的眼泪已经自动滚落,融入海水之中:“多劳兄长挂念,我”很想说我饿了,只是有点说不出口。站了这么久,真的头晕眼花,快要晕倒了,二太子诧异的扶住我,看着我的脸:“三妹,你病了吗?” 我勉强的抬头笑笑,忍不住舔了下嘴唇“没有,我只是有点饿”二太子的表情实在很傻,他惊讶的微张了嘴,直盯盯的看我,我脸都红了,他很纳闷很纳闷的重复道:“饿?” 第008章腹的幸福 我非常不好意思的点下头,二太子犹豫了一下,便随手扶起我的腰,把我扶进车中,这车子从外面看起来不大,一进门,居然颇为宽敞,处处精致华美,可是,此时我已经无心欣赏,我的眼睛马上就搜索到了桌上的盆子,虽然没见过,不过凭感觉,知道那一定是吃的。 我已经顾不得礼貌,从他怀里滑下来,扑到那盘子旁边,抓起来就放进嘴巴,狼吞虎咽,吃到第三个时,才品的出滋味,居然是无比的香甜可口,想当年在家减肥时,一两天不吃东西也没饿成这副德性呀,难道是因为半龙关人,所以消耗的格外多?囧。 我扫荡完桌上的四色点心,才想起来抬头看我这位二哥,他正定定的看着我,目光微凉,神色不喜亦不怒。 坏了,肯定吃相太差,不符合龙族的礼仪了。我有点畏缩的向后靠了靠,他触到我怯生生的目光,怔了一怔,马上向我一笑,很是温暖:“三妹,今天的午饭送的晚了?” 汗,何止啊,一天只送一餐饭,还偷工减料之极! 我转着眼睛,正在考虑要不要添油加醋,却觉他的眸子亮如银星,唇边虽半含微笑,却是凛然威风,搬弄是非的话居然说不出口,只得老老实实的道:“我一整天都没吃呀,昨天也只吃了两盘儿小点心” 他眉头微微一凝,然后靠过来,抚上我的头发:“我知道了,妹妹,你受委屈了,以后不会这样了”他顿了一顿,冷哼道:“我龙族的子孙,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下人们来欺负!” 说着,拍拍我的脸颊,温颜道:“三妹,我还要去别处转转,你先回宫去吧,我回头让人给你多送些好吃的来,怎么能饿坏了我妹妹?”说着浅浅一笑,在我额上轻轻一吻,随手挽我转身。 “呃,”被吻的额头像过电似的,美男子的吻耶!可是,事情还没办成,就这样被打发了?我顺从的向外走了两步,终于还是不甘心,来都来了,一定要争取混的更好一点,就算不能八面威风,风生水起,起码也不能当过街老鼠啊! 我毅然的转回头来:“二哥,我要重新褪去龙身,你教我,要用什么法子。” 二太子看看我,目光中带着怜悯:“三妹,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咱们龙族就是这样,要修**身,只有这一次机会,你现在如果要再褪去龙身,不单是痛苦,只怕性命也是不保啊!”人吃饱了之后,就会特别有勇气,也有更多力气来表决心,我赶紧挺起胸:“二哥教我吧,小妹已经决定了,就算是死,也胜于这么没脸的活着!” 二太子苦笑道:“只怕你肯,父王也是不肯啊!”我心念一动:“二哥,你的意思是说,只要父王肯,我就可以重新来过?” 二太子只是摇头,我马上开口道:“二哥,您如果能见到父王,能不能帮我告诉他,我不怕痛,也不怕死,我以前是犯了错,不过,总要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嘛,帮我求求父王,拜托二哥了!” 我再施了一个‘奴婢的礼’然后跳下车来,也不等他答话,就远远的漂游开去,一直游到海角宫,才回过头来,看着那金车缓缓的远去,心里居然有几分惆怅之情。 回到宫中,水老正坐在桌前向我连连点头:“丫头,不错呀,唱作俱佳,不露丝毫破绽,唉,你在当人类的时候是不是个戏子啊!”戏子,什么戏子呀,真老土,我撇了撇嘴角,继续半眯上眼睛回忆二太子的剑眉星目,心动融融。忽然一怔,瞪大眼睛问他:“你刚说什么戏子?你刚才是不是说戏子了?” 水老吓了一跳,我继续追问:“是不是啊,你有没有去过陆地上,现在陆地上是几几年啊?” 水老眯起了眼睛,咂了咂嘴巴“记不太清了,人间有什么趣儿啊!我上次去时,秦始皇刚刚登基,那小子可真是威风的紧呀,现在想起来,就跟昨天的事儿似的,也不知是几百前呢” 我心里一紧,也不知是悲是喜。真的穿越了,穿越了时空,也穿越了生存的领域,那这时,不知是南北朝,隋朝,还是宋朝呀,看来真要自己上岸去看看才知道了。 水老看我一眼“丫头,怎么了?” 我勉强的吸一口气:“没事。”话音未落,面前的水老忽然平空消失,只余下一圈水波荡漾,我微讶了一下,身后有人道:“三公主?”怎么现在总有人在我身后说话呢,我郁闷的回过头。 面前是两个仆人模样的男子,手里居然捧着两个大大的盒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一定是食盒,因为我已经闻到了扑鼻而来的肉香。幸好现在还不是很饿,我勉强维持着风度,打发掉那两个人,飞快的掀开食盒一看,差点没痛哭流涕,终于见到肉了,好香啊,好亲切啊! 水老又出现在我身边,劈手抢去了那盘子:“太好了,可以吃肉了!”他的眼神比我更垂涎,筷子也不用,捞起肉就放嘴里放。 哇,这就上抢了,看来淑女也当不成了,我赶紧把晶莹华丽的水晶筷子扔到一边,飞快下手抢了两盘顺眼的,稀里哗啦的塞进嘴,我跟水老此来彼往,你争我抢,不一会儿,就把两只食盒都吃了个底朝天。 我抚着终于鼓起来的肚子,满足的叹息:“太幸福了,太幸福了,能吃饱肚子,真是太幸福了。”一边说,一边眯着眼睛,四仰八叉的躺去床上,心满意足的哼哼着:“二太子这人真是讨人喜欢,这么英俊,这么温柔,又肯送饭给我吃,我好喜欢他呀!” 水老打了两个饱隔,哼道:“真是饱暖思淫欲呀!刚填饱肚子,就想入非非,丫头,你要记得,那是你哥哥,你的亲哥哥!” 我不服气的白了他一眼:“那又怎么样?我偏要说。二太子好英俊呀!想不到他是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美男子!我好爱他呀!”吃饱了的我底气很足,嚷嚷的很大声,水老很不屑的白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却又一愣,再度从我面前忽然消失。 难道又有人来了?我赶紧爬起来,这时候尾巴的好处就显出来了,我只需要轻轻松松地那么一弹,我就恢复了正襟危坐的姿态。 第009章袖里乾坤大 门前白衣一闪,居然是刚刚被我yy过的二太子,他已经换下了刚才的黑袍,换了一身白色长衫,腰间系着金色的带子,带扣上的明珠熠熠闪光,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俊美,直是猿臂蜂腰,丰神如玉。 他微笑的看着我,然后走过来,拍拍我的脸颊:“三妹,大姑娘了,怎么还是这么看哥哥?” 我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视线,擦擦口水,幸好听他口气,以前的三公主也常常hc他的,那我的举动也还不算太轻薄,我讪讪的站起来,正想着要说点什么,他已经笑着拍拍我:“三妹,你真的长大了,许久不见,模样也俏丽了许多,真的长成大姑娘了!” 我见二太子神色甚是温柔亲切,不由得满心欢快,我这人最擅长察颜观色了,他既然对我好,我不充分利用,简直是资源浪费呀!我马上凑上去,嘻皮笑脸的道:“那当然啦,也不看我是谁的妹妹啊”二太子嗤的一声笑出来,伸手抚过我的头发:“傻妹妹,你不生哥哥的气了,肯理哥哥,我心里不知有多开心呢!” 呀,原来以前她们兄妹还有点是非呀,死水隐居然不跟我说,我赶紧满口答应:“当然啦,我怎么会生哥哥的气呢!小妹以前不懂事,哥哥不怪罪就好。” 二太子笑了开来,柔声道:“三妹人长大了,也乖了许多,所以哥哥才心里欢快,不过呢,嗯”这一嗯,我就知道坏了,我脱口道:“龙王爷不肯?” 汗,忘记尊称了,幸好他没有多说,只是叹口气:“三妹,别怨父王,他也是为了你好,已经过了近两千年了,如果再重新打回原形剥离龙身,真的是太危险了,几乎可以说是求死之举,所以,父王也不敢冒险。” 我有点冒火,悻悻的道:“那他就宁可要个四不像的女儿?” 二太子微喟道:“不管是怎样的女儿,也胜于没有,三妹,其实父王没有怪过你,只不过,他是四海之尊,有些事情,总要避避大家的耳目,改天,他会来看看你的。” 看我有个屁用?我从小到大,什么都要争第一,才不要这么没脸没皮的活着,看起来二太子很疼他这个妹妹啊,我马上一把抱住他,脸贴进他的怀里,趁机上下其手,乱摸他的背:“二哥,求求你,你教我一个办法,从小只有你对我最好啦!你不帮我,就没有人帮我了,我宁可死,也一定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哇,想不到龙太子身上的男性气息也是这么迷人,我要醉了耶! 二太子苦笑起来,小声道:“三妹,别这样啊”居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狂吃豆腐,他很认真的沉吟了一会儿,柔声道:“三妹,真的不行,父王不会同意的!” 哼,不过是个龙王爷,干嘛拽成这样?我冲口而出的道:“我自己去跟他说!” 二太子苦笑的看我一眼,沉吟道:“我知道你想念父王和母后,可是,父王如果不肯召见,你擅自入宫,又是一桩麻烦事儿” 母后?我眼前一亮,女人一般都心软,尤其是老女人,我不如去求这个老龙婆呀,我一定要哭到她同意为止!我马上缠上二太子的手臂:“好哥哥,你带我去见母后吧,我只想看她一眼,我晚晚做梦都梦到她,我总想着要是能见她一面该多好”我唱做俱佳,声泪俱下,连我自己都被感动了,二太子被我缠的没法,只好摇头道“好了,乖,你如果只想见母后一面,我倒有个办法,不知你肯不肯。” “肯呀肯呀!”我连声答应。 二太子摇头道:“那好吧,我悄悄带你去看一眼母后!” 悄悄?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二太子站起身来,拂了拂袖,随着他拂袖的动作,我忽然身子一轻,马上被包裹进了一个绵软洁白的空间,墙壁和地面都是软软柔柔的。 二太子向里探了一下头,清俊的面容放大了数倍,我用了足有五分钟才醒过味儿来,这不会是二太子的袖子里吧,汗啊,当我来拍聊斋呢!我想见龙婆是想去灌迷汤,不然我没事去见个老女人干什么呀! 来不及懊悔,已经随着那空间开始摇晃,依稀能感觉一支温暖的手托着我,我干脆躺了下来,刚好躺满他的手掌,我就像是他的玩偶,一时顽心大起,翻过身来,伸手去搔他的手心。 那手一缩,又重新扶住,他好像晃了晃袖子,我马上被摇出一条回旋的弧线。虽然不痛,却也有点儿紧张,赶紧抓紧他的手指,耳边滚过一声闷笑,原来二太子也有这么促侠的一面呀,好可爱,我喜欢!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忽然眼前闪过一线天光,遥听到二太子清朗的声音道:“孩儿给母后问安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嗯了一声,袖子口儿敞了开来,依稀能看到房中几案屏风,珠帘翠幕,床前悬着水红的纱帐,一个身材微丰的美妇人正坐在床前。她看起来比二太子也太不了多少,只是神情温和,眼神甚是慈祥,耳边听到她和二太子一问一答,说些闲话,不一会儿,二太子便把袖子笼起,似乎是辞出了。 又一路摇晃,回到海角宫,二太子袖子一扬,我便身不由已的飞了出来,差点没扑到地上,赶紧尾巴一旋,转回身来,道:“你为什么不放我出来见她呀!” 二太子笑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公然违背父王的命令,带你去偷偷见上一面,已经是违例了!” “那你帮我求求情也行啊!”“跟母后说,没有用的,三妹,你不要心急,我等有机会时,再跟父王提一下,请父王来看看你。” 敢情这龙王婆还是个二十四孝的贤妻,我叉着腰,一时想不出主意,仗着这个二太子的容让,干脆撒赖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是我哥哥,妹妹有事求哥哥,这总没错的。我要见父王,我要褪龙皮,你就要帮我忙”一边说一边扑进他的怀里,勾住他的脖子,哇,二太子的皮肤像是凉玉,又冷又滑,蹭上去好舒服呀,我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吃尽豆腐。 二太子终于败下阵来,扶住我的背,哄道:“三妹乖,我你如果真的决定了,我唉,也只是姑且一试,不知你肯不肯去” 第010章鲛人的殿 二太子的主意,就是让我去求住在这附近的鲛人,据说,她是龙王爷的爱妾,但是,却没有名份,因为鲛人在海中,是卑贱的族类,是不配当龙妃的,所以,不管龙王爷再宠爱她,她也始终只是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简称二奶。 鲛人,我听过她们的传说,她们也是以美丽出名的海族,据说她们会织一种雪白的鲛绡纱,入水不湿,她们哭泣时,眼泪会化为珍珠。她们长得很像人,但是手臂与腰之间长着长长透明的薄翼与飘须,像蝴蝶的翅膀,每当她们在海中游弋,都像是在舞蹈。 我一路想入非非,也忘记了海中常遇的危险,直到我站在一个精致华美的宫殿前,这宫殿比海角宫也大不了多少,却是雕梁画栋,美伦美奂,居然还有两扇银色的门板,门前上书三个大字“泉先宫。” 原来这儿离海角宫是这么这么的近,据说我那个龙王爷老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儿一次,居然都不晓得顺腿弯过去看看我,哼,老色鬼。我愤愤不平的砸了两下门,忽然省起自己是来求人的,赶紧放轻力度,刚轻轻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我怔了一怔。 这海中,已经有太多让我惊艳的族类了,眼前的人,无疑也是一个。她非常瘦,整个人轻盈的像一只蜻蜓,轻纱般的碧色衣裙,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与裙同长的黑发柔顺的披了满身,白的几近透明的肌肤,唇如轻花,一双静静的眼眸中波澜不兴。 这难道就是鲛人自己?她难道没有丫环? 她静静的看我,声音轻细温和:“三公主?” 坏了,还是忘记问了,要叫她什么?她是我老爹的妾室,叫姨娘?阿姨?汗啊!我吭吭哧哧了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只好含含糊糊的说:“您好。” 她安静的点一下头,似乎没有意思要请我进门,只是静静的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等我的下一句话,我实在囧极,脱口而出的道:“你就是鲛人?” 她仍是静静的点头,目不转晴的看着我,我脸都红了,手足无措的道:“我的意思是,您叫什么名字呀?” “碧落。” 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却也没有拒绝我的问题,声音绝对不热情,却也并没有表现出冷淡,我有点抓狂,找不到话来说,干脆径直走了进去。她仍是站在门前,随我的脚步转回身来看着我,静静的眼瞳深黑如夜。 我说:“这儿蛮漂亮呀!” “”“你自己一个人住吗?” “嗯。”“为什么没有丫环呀?”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决定单刀直入:“碧落,对不起打搅到你了,我想求你一件事” 她不答,只是微微侧头,看着我,意示询问,我硬着头皮续下去:“我想请你代我求父王,让我重新剥离一次龙身。” 碧落静静的看我:“为什么?” “我没有别人可以找呀!我们离的近嘛,看在邻居的份上,你就帮我跟父王说一说,又怎么样?” 碧落摇一下头:“我是问,为什么要剥离?” “这”我有点语塞,其实如果之后丫环们送饭及时,我再想办法跟我的美男二哥讨了那什么咒文来,自己一个人在海底自在逍遥,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为什么别人全都做的到,我却做不到?想想就憋气。我这身体的前任可以没出息,我却不能容许自己背着这样的黑祸,既然来了,即使不知明天会怎么样,也要努力让自己做到最好,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得过且过。 我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因为只有剥离这龙身之后,我才能成为真正的龙族呀!” 碧落点下头:“原来是这样。” “是啊!我不想这么半龙半人的嘛,难看死了,所以我才来求你呀!” “三公主居然不惜居尊来找一个鲛人?” 我愣了一下,难道这碧落之前和这三公主有什么恩怨不成,干嘛这种口气呀:“鲛人怎么了?你这么美,我很喜欢你啊!我听说父王也很喜欢你的,你干嘛这么在乎自己是不是鲛人呀?不然我们俩换呀,你来当三公主,我来当你。” 碧落怔了一下,抬眼看我,微带出一丝苦笑:“三公主不是以龙族为傲吗,怎么又肯来当鲛人?” 我瞥了瞥她的脸色,还是说了下去:“我没想过选择当什么人呀,我自己说了又不算。不过,当龙就要当最好的龙,当鲛人就要当最好的鲛人,种族不能选择,自己做什么,做到怎么样,却是可以选的哦!”隔了良久,碧落才点了点头,脸上又恢复了那静静的神情:“三公主,只怕我帮不了你。” 搞什么呀,我费了这么一大番口舌,我以为你已经同意了耶,我又气又急,呼的一下站起来:“为什么?你不肯帮我是不是?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答应?” 碧落双手轻拢,微微的欠了欠身,姿态文雅优美,好像是在行礼:“三公主,不是碧落不肯帮,只是帮不了。碧落人微言轻,龙王陛下也只是偶尔垂怜,碧落说什么,只怕不会有什么用,而且,这是龙王陛下的家事,碧落只是一个鲛人,怎么敢肆意妄言?” 我有些发急,靠过来,握紧她纤细的手:“试一试啦,试一试又怎么样?求求你啦,碧落!” 碧落任我握着,清静的眼睛却避开了我,温温和和的道:“三公主,对不起,碧落真的帮不了,让您失望了。” 我真的失望至极,可是,看着碧落的神情,竟是再说不出一个字,难道这对于她,是强人所难的事情?她为我说情,会影响龙王对她的宠爱吗?也许,鲛人的地位,真的很渺微,这宠爱对她真的很重要? 我放开了她的手,轻声道:“对不起,让你为难了!”委靡不振的走到门前,又回头道:“碧落,你闲着无聊时,可以来找我玩儿,我在宫中,闷气的很。” 碧落一言不发,直到我走出殿门,她才淡淡的,状似不经意的说:“龙王陛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儿一次,已经有好久没来过了”门在我面前,轻轻的合拢了。 第011章龙妹的嫁衣 我欣喜若狂,回身对着那紧闭的门,轻声的说了一句谢谢,碧落的意思很明显,虽然不知老龙王哪天会来,不过,算算也差不多该来了,守株待兔总没错的吧!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东张西望一番,然后躲在了殿角。那水隐老头随时消失的本事真是不错,如果我也会该多好,可是,他居然说这是水隐独有的本事,连龙王也是不会的,哼,有什么了不起,不教就不教。 倚在墙上,习惯性的胡思乱想,海水的颜色渐渐的深了下来,人间已经入夜了吧?泉先宫的门前,仍是没有见到什么豪华的仪仗,难道龙王今天不来了不成?我忍不住探出头张望,脖子都伸长了,周围仍是静寂无声。 难道还要再等三天?我有点无力的倚回墙壁,想着是不是再去敲门问一下碧落,可是犹豫了许久,还是放弃了。 再等三天就三天吧,反正我现在什么都缺,唯独不缺时间。忍不住再探出了头,这一次总算是有了点儿收获,不远处隐隐能看到水波微涌,暗蓝色的海水涌过一波白色的水花,几个模糊的身影朝这里来了,渐行渐近,我微讶的低呼了一声,我的妈呀,这龙王该不是迷你型的吧,以影像而言,真的不是很伟岸耶。 不过么,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实力和体形不一定成正比的。在心中不住的对自己的这番论调频频点头。 等人影近的清晰可辩时,我下意识的伸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以免因为惊讶过度而脱臼。来的是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啊,错了,应该是不知名的海生物,不过她的外形是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子。眉宇间竟然和我有几分相似,难不成她也是龙族的一员? 瀑布汗啊,这时候出现在这里,这难道是我龙王老爹本尊?会变化也不用变的这么恶趣味吧!我脑子里一直想的是西游记里那个人身龙首长须的东东,结果来的居然是一个人。不过也是,我人头龙身,就被众人如此唾弃,那龙王爷怎么可能是龙首人身呢,难道倒着从尾巴开始褪皮呀? 想了半天仍是不得要领,眼见那女子快要走到泉先宫门前了,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个笨字,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在这瞎猜猜到天亮也是没答案的啊。 一个鱼跃,准确的说是龙腾,我募然出现在那个女子面前,显然她对我的出现没有心理准备,吓得后退了两步。她身后的两个丫环模样的人,马上冲上前来扶住了她。 我嘻嘻的笑,等她先跟我说话,好借以判断她的身份,她怔怔的看了我几眼,挥退了丫环,略一犹豫,果然双手轻拢,微微的欠了欠身:“三姐!” 咦,不是龙王呀?是我的妹妹?怪不得一看便觉的亲切。她也是龙公主了?忘记问水隐我有几个妹妹了,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走上去握住她手,亲热备至:“妹妹呀!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脸上滑过一丝尴尬,略停了一停,不动声色的挣开我的手,低声而温婉的:“三姐,我是来找碧姨的。” 看来这碧落还是很受欢迎的嘛!我继续问:“这么晚来找碧姨做什么呀?” “嗯要等父王歇下才行,所以来的晚了些儿。” 哦,原来如此,要看看老龙王住在哪儿,免得跟他撞了车。我继续笑嘻嘻的搭话:“来做什么呀?” 她好像有点窘迫,脸上升起了红晕:“因为因为近日北海太子要来下聘,所以所以我想来求碧姨,帮我织一件鲛纱衣来穿” 下聘?哇,岂不是要成亲了?我很高兴的拍拍她手:“恭喜妹妹了!北海太子帅不帅呀?哦咳咳,我的意思是说,他英不英俊呀?” 她的耳根子都红了,吭吭哧哧的答不出来,这龙公主怎么这么会害羞呀?我也懒的再问,再拍拍她手,笑道:“那你去吧,父王今天看来是不来了,我也该回去了。” 她一怔,抬眼看了看我:“三姐要找父王?” “是啊!”“嗯不知三姐找父王” “哦!我想请父王帮我把龙身褪去。妹妹呀,你有机会见到父王时,帮我说句好话,好不好呀?” 她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好。” 我于是松了她手,她也点一下头,那身后的丫环便漂过去帮她叩门,我总觉似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头,一时却也想不出,正转身想走,却无意中触到她身后另一名丫环的目光,她正狠狠的看着我,满目俱是怨毒之色,直似是恨我入骨一般,我怔了一怔,她马上便低下头去,我有点发愣,心想我没得罪你呀。 走在前面的龙妹似乎察觉了什么,赶紧回身道:“芙儿,不得无礼!”又转头向我微微点头道:“三姐不要见怪,嗯芙儿是莲儿的亲姐姐,这个,难免一时转不过弯儿来,姐姐大量,还请不要见责” 我稀里糊涂的点一下头,完全不明所以,那三人便从我面前擦过,鱼贯的进了泉先宫,那芙儿虽是一直深埋着头,仍是可以感觉到她深深的恨意,好没来由呀,连莲儿我都惹不起,又管到她姐姐啥事儿了? 满肚子闷葫芦,委靡不振的往回游,去过了那泉先宫,愈觉这海角宫寒伧的紧,前前后后,空空落落。那水老居然正熊踞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 我一通乱晃,把他摇醒,前前后后讲给他听,谁知,他还没听完,就大笑起来,从床上直跌到地上,还捧着肚子笑。直到笑的够了,才又跃回床上,指着我的鼻子:“你这个傻丫头!北海太子,那是早就跟你订过亲的未婚夫君呀!现在人家要变卦娶你四妹,你居然还巴巴的跑去恭喜她,哈哈哈”我傻住了,还有这种事儿啊,我还没过门当黄脸婆呢,居然就被甩了,难道是因为龙身没法xxoo汗,怎么想到这儿了,呸呸呸,哪来的不长眼的龙太子啊,敢无视我的闭月羞花,我老妹也不见得比我漂亮多少呀!还敢向我炫耀要做嫁衣,气死我了,简直没把我当龙看呀!姑娘我在岸上可是追求者众,不小心游个海,居然沦落到受这种鸟气,不把这个场子争回来,我就不姓肖,说什么也要把那只变心龙拉过来狂扁一通,不择手段,让他死爱我死追我,我再一脚把他踢回北海! 第012章英俊老龙王 我越想越气,气的咬牙切齿,看水老居然又要躺倒,马上一把拉起来:“我不管,你现在就要想个法子,让我褪了这个见鬼的龙皮,不然我不如自杀算了,说不定死了之后,还能回岸上做回我自己。” 水老头也不抬的道:“你的肉身泡在海里几天,早都烂光了,你如果喜欢当烂肉美人,我倒是可以试试帮你!” 什么?半龙半人,烂肉美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一夜无眠,直到海水的颜色又恢复那澄澈的蓝,我站在海角宫门口,正咬着嘴角想的入神。眼前忽然泛过激荡的浪花,来势居然快捷无伦,好似是潜水艇一般,转眼到了面前。 我还没回过神来,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高大威严的男子,蟒带锦袍,浓黑的眉,湛湛的眸子,看起来气势非凡。我拂开那水花,张大眼睛看他,这是谁呀?大清早的,又出现的这么诡异。 他的目光在我脸颊上迅速的滑过,然后开口道:“颜儿,你怎么站在这儿?” 颜儿?叫我吗?三公主,三妹,三姐没有人告诉过我我的名字叫什么呀!颜儿,叫这么亲昵 他大概看我一直怔怔的发傻,不由微微叹了口气,凛冽的眉眼,也柔和了些:“颜儿,最近瘦了些啊,心里不快活吗?想念父王和母后了?” 龙王爷,龙王爷无疑了!想不到他居然来找我了,终于见到活的龙王爷了!我毫不犹豫的熊抱上去,把脸深埋进他的衣服,含糊的呻吟:“父王”眼泪呀,眼泪怎么还不来呢,想想没饭吃的日子,想的更悲惨些,饿成龙干!龙皮包龙骨!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抚上我的头发:“颜儿,天儿跟我提过” 天儿,原来二太子叫什么天,我等了一息,见龙王爷不往下说,恐怕这事儿又悬了,我赶紧抓住时机表白:“父王,颜儿受什么苦,都是应该的,只是求父王,给颜儿一个改过的机会!” 他温和的道:“颜儿,我说过不成,便是不成,再说多少次,也是一样。” 不会吧,这么坚决?我哼哼了两声,想着下一句该怎么说,龙王淡淡的续道:“不过,你宫中那两个丫环,我已经派人处死了,倘若以后再有下人胆敢如此,你只管让你二哥来告诉我,为父一定不会轻饶他们的。” 我是真正的大吃一惊,猛地撑开身子看着他,我以为那两个丫环,最多不过责骂两句,也就依然打发回来了,没想到居然处死了,天哪!怪不得那个芙儿的眼睛跟要吃人似的,我间接杀了她妹妹,她不上手掐死我就不错了。 龙王爷的眼中波平如镜,我却不由自主的畏缩,犹豫了两秒钟,然后从他的手臂中挣开来“父王,我昨天碰到四妹了。” “哦?”还跟偶装没事人呢。我于是干脆挑明了说:“她找碧姨要鲛绡纱,想要做一件衣服,等北海太子来下聘时穿。” 龙王爷一怔,然后抚上我的头发:“孩子,你不要怪清儿,这是为父的主意。” 靠,原来是你的主意,你三女儿没出嫁,你倒把四女儿推销出去了,一碗水都端不平,怎么管这么大的海?还龙王爷呢。我赶紧低下头掩饰我的愤愤之情:“父王,颜儿不怪父王,也不怪四妹,这是颜儿自己不争气。颜儿说这个,不是要争什么,只是想说,颜儿绝不要这么被人看不起父王,你就帮帮颜儿吧!” 够明理够幽怨了吧?可是龙王爷仍是摇头:“颜儿,这不成,这完全是求死之举,你不必再说了。孩子,为父已经帮你择定了一个夫婿,今日就要来下聘,等你满五千岁时,便送你出嫁。” 呀,这么快又选了一个?这人不知道会不会比北海太子帅?如果超帅,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嘿嘿。 我满眼桃花,却口是心非的道:“父王何必为难别人呢?颜儿现在这样子,嫁到哪家,也是嗯徒惹人笑话。”汗呀,差点说出不能传宗结代来,思想呀思想! 龙王爷哼了一声,道:“为父为你选了一个井龙王的太子。颜儿,你不要觉的委屈,虽然井龙身份卑微,但是,这个太子,却生的人品佳俊,为父是亲自去为孩儿相看过的。” 汗啊!海龙王,井龙王,大小悬殊呀!差的也太多了吧。这简直就等于皇帝和公主说,孩子,那邻国的太子反悔不要你了,你不要生气,我给你找了个门口的乞丐,虽然大男人讨饭是没出息点,不过,他可是所有乞丐中最帅的哦! 虽然乞丐也未必不好,只是受不了这份鸟气!我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几乎已经掩饰不住我的愤怒,咬着嘴唇不答,龙王拍拍我的肩,温言道:“孩子,待会我会叫人来帮你梳妆打扮,带你去前厅见面,你自己先收拾一下吧!” 我一言不发,龙王爷站了一息,也再找不到什么话来说,叹了口气,便道:“等过来时,顺便跟你母后见一面吧!”说着,便转身离开了。我在他身后勉强的说了一声:“恭送父王”他也没有回头。 水老在身后小心的拍了拍我的肩,我一时悲从中来,一头扑进他怀里,差点没把水老撞个跟斗,我大声哭叫道:“这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我来承担呀!我一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被人像垃圾一样甩来甩去!呜呜我一定要脱掉这龙皮,死都要脱掉” 忽然想到什么,嗖的一下直起身来,水老正举起手臂,那意思似乎是要来拍拍我的背,被我吓了一跳,两人四目相对,我大声道:“今天是我最后的机会,想让我嫁谁,也得我自已喜欢才行!肖嫣然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正举着拳头义愤填膺,水老一把捏住我嘴巴,直拖进殿中:“丫头,你疯了,你再乱说话,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也吓了一跳,赶紧咽住,小声道:“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水老压低声音道:“龙王可不管这个。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东海三公主,你的名字叫海欢颜,不叫肖嫣然!” “海欢颜?好喜庆的名字呀,跟我的名字还有点儿像呢。我那个帅二哥叫什么呀?”幸好没像聊斋里那些人,叫个十娘巧娘惠娘啥的,难听的要命。 “是呀!你出生时,龙王可真是欢快呢!唉”他很惋惜的叹了一声,又道:“大太子叫海平波,二太子叫海望天!你那天碰到的那个四妹,叫海清颜。” “海望天,真有气势呀!为什么都姓海呢?” “东海是四海之尊,所以指海为姓,北海便只能姓北,西海姓西,对了,你那个变心的夫婿,叫北凌风,他还有个姐姐,叫北瑶月。” “北凌风,切北风吹,雪花儿飘,一听就不是好人。那待会来的那个井龙太子叫什么?” 水老噎了一下,白眼道:“你以为我是龙王呀,什么都知道,想知道他叫什么,自己不会去问啊” 第013章井龙的抗争 不一会儿,果然来了一大堆丫环,这个捧毛巾,那个拿衣服的,大概知道我海角宫比较穷,连脸盆都捧来了好几个。我兴冲冲的走上前,一看那套东西,就大大失望,虽然衣服看起来确实不错,不过,看那一套土土的盒子,就知道绝对没有现代的那种唇彩眼影化妆盒,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不过转念一想,我现在长的也并不腐朽呀,于是放下心来任她们折腾。 整晚没睡,坐下来静了一小会儿,困意袭来,就坐在椅上当起了磕头虫,有人轻轻的托住我的头,我就顺势倚在她手心睡去,感觉中,似乎才睡了没几分钟,就有人贴在我耳边说:“三公主,妆扮好了,您看一下!” 我猛然惊醒,揉了揉太阳穴,满怀希望的向镜中看去,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差点没溜到凳子下面。我这个肉身本来冰肌雪肤,容貌姣好,可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貌,颊红如火,嘴巴涂成了血盆,眉毛又粗又直,头上高高的发髻,上面插了一支巨大的金步摇,完全是怒发冲冠的公鸡啊! 我又气又急,一把把那步摇扯了下来。如果不是她们都毕恭毕敬的垂手侍立,我真怀疑她们是故意丑化我的,还是她们的审美观有问题呀?看起来得罪奴仆真的是不智之举,她们虽然看起来渺小,但是要整治起主子来,也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呀! 我吸气,再吸气,终于抑制住抓狂的冲动,温温和和的道:“我今天去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还是不要打扮的这么‘漂亮’了吧!你们只简简单单给我弄弄就成了。” 我有芒刺在背的感觉,估计有人在我的视线之外抛来了劲爆的白眼,我也懒得理会,她们又是一通忙活,在我的坚持下,我头上只别了个小小的红玉发钗,挽了个微偏的发髻,看起来有几分俏皮,长发仍是垂在身后,分出两络来放在颊边,带了一对小小的与发钗同色的耳坠,脸上脂粉不施,只在唇上涂了一点胭脂。那裙子花样繁复,长长的遮住了我的龙尾巴,倒显得修长窈窕。 终于弄好了,我揽镜自视,眉清目秀,颇有几分清水芙蓉的韵致,我满意的点点头,便随着一个丫头向真正的龙宫走去。 我一直以为,龙宫的景致,也不过如海角宫周围,海草游鱼,珊瑚奇石而已,最多宫殿更华美一些,占地更宽阔一些,谁料愈是走近,便愈是让我惊讶,我居然闻到了花香,是实实在在的花的香气,在海水中扑鼻而来,芬芳馥郁,我正疑惑这香从何来,跨过一个月洞门,居然是一个极为广阔的花园,七彩石子铺出园中小径,奇花异卉,五彩缤纷,所经过的楼宇皆高不可攀,重重叠叠,雕梁画栋,白石为阶,红玉为檐,小桥亭台,涓涓细流。 月洞门口,有一棵高大的玉树,树干完全是透明的,晶莹剔透,甚至可以看到那一圈圈浅褐色的年轮,叶子只有手指肚大小,颜色有如翡翠一般,极为繁茂,洒下满地浓荫,枝头开的花白如冰雪,风过处树叶相击,声音细碎,有如乐音。 我随走随停,几乎想脱口赞叹,这景色完全是人间气象,花草树木,小桥流水,海水此时,才真正是她们的空气,而不像在海角宫,是某种主流,海角宫,果然是冷宫啊! 正看的不亦乐乎,忽听有个清朗的声音道:“三妹!” 我闻声回头,便看到二太子海望天正站在朱红的屋檐下,高贵清逸,潇洒出尘,我马上跳上前去,拉住他手:“哥哥!” 海望天轻笑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我马上甜言蜜语:“见到哥哥,当然开心啦!” 海望天失笑的摇摇头,又皱起眉,小心的看看我的脸色:“我听父皇说,帮你择定了一个井龙的太子,今日便要来下聘?” “是呀!” “嗯,三妹,二哥也知道这是委屈你了,你放心,你不管嫁到什么地方,二哥都一定不会让你吃苦的,有什么事儿,都跟哥哥说,知道不?” 我有点感动,于是向他扮个鬼脸:“这不是什么委屈啦,哥哥偏疼我,所以才说委屈,其实有人肯要我,我就已经很满足啦!我是海望天的妹妹,谁敢欺负我呀。放心吧!” 身边的那个丫环轻轻的咳了一声,眉宇间满是隐忍的不耐,我这才想起今天的使命,赶紧整整辞色,跟上她的脚步,一直踏入前殿。这殿堂更是华美,几乎高耸入云,纵是极目仍是看不到檐角,门前的地面,殿前的台阶,一直到殿中,俱是用红色的地毯铺就,富丽堂皇。我轻巧自在的飘了进去,张大眼睛东张西望。 有一个老者和一个青衫男子马上从座中站了起来,回转身微微弯腰,做出迎接的姿势,我的眼睛从那老者身上一掠而过,转去看那青衫少年,他生的很是白净,眉目疏朗,鼻挺唇薄,双目黑白分明,眸光一片清澈,看起来秀隽文雅,我们四目相对,他似微微有点腼腆,低下了头去。 大男人还这么害羞,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看到我老爹正在座中,身边还有那天那个面如芙蓉的美妇人,这就是我老妈呀,看清楚了之后,还真是漂亮。 我赶紧上前行礼,刚刚跟水老恶补过的礼仪此时派上了用场,其实她们的殿礼类似于人间的下跪,只不过我没有腿,只好把龙尾巴一弯,施下礼去,道:“孩儿欢颜,拜见父王母后!” 那美妇人很是慈祥的看着我,老龙王点点头,道:“见过了井龙伯父!” 我转回身来,见客人的礼节是弯腰的,有一个很文雅的提裙动作,我正优美之极的伸出我的兰花指,娇滴滴的轻撩起一点裙角,还没等拜下去,那老头有点讨好的脸色马上变为了惊恐,他连礼貌都忘记了,颤抖着手指着我的裙下:“这,三公主这是什么” 我马上把尾巴一缩,搞什么呀,居然偷看我下身哦不,下尾,我老爹也站了起来,大声道:“不得无礼。” 井龙王颤声道:“原来那传说是真的,当真有如此懦弱的龙族” 我的龙王老爹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面折辱东海三公主!” 那个井龙太子张口结舌,满脸诧异之色,直直的盯着我,我生平头一次感到无地自容,仓惶的退了两步,想着是痛哭而逃还是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终于闭上了嘴巴,一撩袍角,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龙王陛下,嘉泽虽是井龙之子,但也不是随便之人,陛下怎可如此凌辱于我” 我老爹大怒道:“你怎敢如此无礼?欢颜是我爱女,你小小井龙,居然敢出言不逊,真是不识抬举!” 我满头黑线,我老爹把我嫁给你,居然成了凌辱,那你这么当面拒婚,该叫什么。我真的要疯了,原来即使是一个小小的井龙,龙王也要用骗才能把他骗来下聘,而他却也宁死不会娶一个没出息的龙公主。 我站在原地,心里如煎似沸,耳边井龙太子的抗争之声似乎逐渐模糊,我终于咬了咬牙,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殿外。 第014章喜获催眠术 我一路冲回海角宫,宫中仍是有两个陌生的丫环,大约是派来专职伺候我的。一见我风也似的冲进来,赶紧迎上前来。我气的声音都在发抖,大声吩咐道:“你们,马上去给我拿一把刀子来!越锋利越好!”那个丫环吓的脸色都变了,颤颤的道:“公主你”“要命的马上去给我拿来,要不然,我就告诉二太子!” 那丫环哑然的看了看我,我马上狠狠的瞪回去,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现在就不要命了,谁敢惹我,我跟你拼命! 尖刀很快到了我手上,我把那两个丫环轰出门,堵上桌子,凳子,镜子,椅子,凡是我能搬的动的,一骨脑的全搬去门口,一把扯烂我身上的长裙,咬牙闭眼,便一刀刺了进去。 我的龙身是在肩以下,准确的说,是在胳肢窝下面,不容易用力,所以,我这一刀,是刺在腰间的,借着那股怒气,我刺的极重,可没想到这龙皮居然硬的可怕,我的刀尖刚刚碰到鳞片,就被弹了起来,险些脱手飞出,我气的抓狂,用尽全身的力气,再砍了下去,尖刀终于冲破了鳞片,滚烫的血,汩汩的涌了出来。 我疼的吸气,然后把裙角咬在口中,以那个刀口为基点,一点点的去掀那龙皮,关公刮骨疗毒不知有这么痛没?豆大的汗珠从我额上涌了出来,我痛的几欲晕去,手里却丝毫没停。 手上忽然一空,刀子已经被人抢了过去,我咬紧牙关抬起头,才看到水老一脸严肃的站在我面前,我居然忘记了殿中还有他。 我大声道:“还我,快还我!”嗓子都有些嘶哑,声音却是小的可怜,我必须要借自己这一股锐气,快些奏功,一旦停止,我真怕我会再也提不起勇气。 水老叹口气,随手拿了一条纱来,放在我伤口下,承住那血,却也并不包扎,我推开他,伸手去抢那刀子,怒道:“臭老头,你快点把刀子还我!” 水老瞥了我一眼,忽然哧的一声笑出来:“好个倔丫头,倒比起先的三公主,更像海底龙族的子孙了!不过,丫头呀,你这样蛮干,是没有用处的,龙身有很强的再生能力,你剥的,绝没有他长的快的。” 我怔了一怔,看那伤口时,果然正在慢慢缩小,原本就只有一寸来长,现在已经半寸了,还在以目光可以察觉的速度愈合,我几乎有点绝望,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就哭了出来:“水老,你说我要怎么办,你帮帮我呀!不能帮我褪去龙皮,就帮我死掉好了!我绝不要当一个人人厌弃的龙公主!” 水老正色道:“要褪去龙皮,必须打回原形,从头开始,让龙皮仍是自动开始剥离,你只需要不断用力就成了。但是,这只有龙王一人可以办到,而且,由于你已经与龙皮契合了五千年,剥离的痛苦,更甚于当初的褪皮十倍,我起先不肯帮你,就是怕你受不了这痛苦,平白多受一番折磨,今天看来,你这丫头也有几分硬气,倒是可以试试。” 我拼命点头道:“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只是龙王不同意,怎么办?” 水老犹豫了好半天,起身在殿中负手踱步,我有些不解,怔怔的看着他,他猛然回过头来,碰到我的目光,忽然长叹一声,悻悻的道:“还能怎么办?哼,臭丫头,我说你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呀,为什么偏偏让我碰见了?” “啊?”啥意思呀! 水老一把拉过我的手,紧紧的握着,指甲掐的我掌心生疼,嘴里道:“这可是爷爷压箱底儿的本事了,给了丫头你,你一定要好好用,别给我丢脸!另外,这可不是白给的,你一定要对我好一点”唠唠叨叨一大堆,越说越是幽怨,讨价还价的,到最后,连每天晚上的菜式都敲定了,什么七盘八碗的。 我终于听出了一点儿门道,张大的嘴巴慢慢的闭上,再耐心的等了十分钟,忍不住截口道:“水老,你要给我什么?痛痛快快的给行不?” 水老给了我一个纯白的大白眼,然后松开我的手,把我的掌心举到我面前。我怔了一怔,我的左掌心中,忽然多了一个隐约的圆圈,看起来跟掌纹差相仿佛,只是色泽微红。 水老正色的道:“这催眠的法力,也是水隐独有的,我给了你,我自己就没有了,你一定要记住,不可滥用,以免祸及自身!另外,这催眠之法,灵活百变,从心所欲,可不只是让人睡着了这么简单的!你用的好了,完全可以让人乖乖听你的指挥!” 我又惊又喜,喜道:“真的?我也会催眠术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可以用这种方法催眠老龙王呀!哈哈!”想想又觉的不好意思,拱进他怀里,抱一下他的头:“水老您真伟大,您这种舍已为人的精神真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哦!”水老悻悻的扫了我一眼,道:“这还用说?要不是为了催眠你父王,我干吗把我保命的本事送给你?都是我太心软,看不得小丫头自残唉你也要记得加强修炼呀,你的法力越高,催眠之力越是强劲!你只要记得,每次施法时,首先紧捏住自己左掌的血脉圈,然后”他把嘴附到我的耳边,极轻的吟了一个咒文,连念了三遍,稍停了一会儿,又念了三遍。 那咒文共有四句,但是非常拗口,幸好我一向记性不坏。我看着他的眼睛,连连点头,下意识的紧紧捏着拳头,心中默念咒文,水老看我发怔,以为我还没记住,正要凑过来再念一遍,眼睛无意中跟我的目光相触,他的眼神瞬间变的迷离,身子摇了几摇,便软软的跌到了地上,身子咂到了我的龙身。 啊?我吓了一跳,赶紧停止默念,这叫什么事儿呀?法术还没学全,倒先把师父给催睡着了,我要人睡着有啥用处呀,我得催眠龙王,让他梦游为我施法才行呀,水老师父,你快醒醒呀! 第015章龙女涅盘中 正在对着水老捏鼻子揪耳朵,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这是干什么?”我吓了一跳,这分明是我龙王老爹的声音,幸好我堆的门前乱七八糟,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我赶紧把水老拖起来,塞到床下面,把垂落的帐子都拢回来,重重叠叠的塞好,勉强掩盖了起来。听到宫门外丫环抖抖簌簌的说:“是三公主放上的,三公主不许奴婢在里面伺候。” 卖我没商量呀,一点责任都不肯为我承担,哼。我赶紧跑去门前,正要动手搬,忽然平地风起,那桌椅凳子俱都被激荡开来,落到一边。 龙王走了进来,温言道:“颜儿”刚说了一句,忽然一眼看到地上的尖刀和被血染透的轻纱,怔了一怔,过来扶住我:“颜儿,你想干什么?” 我心里忽然升起一阵孺慕之情,扑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的道:“父王,我只想剥离这龙身,求求你,帮帮我吧” 龙王长叹一声,摇头道:“不是为父不帮,实在是” 我仰起脸来看着他,满脸满眼的泪:“父王,当真不成吗?您当真宁可看女儿这么受人轻辱?” 龙王避开我的眼睛,沉声道:“不管怎么样,颜儿,你始终是为父的心肝宝贝,为父的,不能冒这个险!” 我心里一凉,又一暖,咬了咬牙,捏紧了左拳,然后心中默念那咒文,我不能让龙王睡着,我只想让他帮我,试一试吧!我缓缓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望进他的眼,集中了我的全副精神,喃喃的道:“父王,帮我,帮我,帮我” 龙王炯炯的眼睛忽然变的迟疑,我来不及庆幸,仍是全心全意的念叨,父王,只有褪去这龙身,才是最好的选择,颜儿不会死,从此之后,她会成为海族最美丽的公主,成为您的骄傲 龙王的眼睛重新变的神采奕奕,我怔了一下,心道失败了不成?却见他缓缓的举起了手,掌中忽然变的金光闪闪,他双掌虚捧成球,嘴巴一张,一个鸡蛋大的珠子从口中跃了出来,飞入那双掌之间,殿中斗然间光华大盛,似乎连海水都变成了金色。 这就是传说中的龙珠吗?我怔怔的站着,忽然胸腹间气流涌动,情不自禁的口一张,一粒紫莹莹的珠子从我的口中跳出,跳到那金黄的大珠之前,像孩子投入父母的怀抱,缓缓的挨近,忽然急骤的转起圈来。 转了数转之后,那紫珠似也染上了几星金光,却似比初时要小了一些,龙王忽然清啸一声,双手一震,那珠子飞回到我的口中,直入心房,我刚怔了一怔,忽然,似乎浇过了滚水,彻骨的剧痛自深心卷起,迅速的弥漫到全身。 我惊不自禁的惊叫一声,跌倒在地,那痛来的竟是如此之快,如此之烈。我一直以为褪皮是皮肤的痛,却没想到这痛会漫延全身,从里到外,五脏六腑,俱是痛的几如要撕裂了一般。 我伸手扯了一片纱,塞进自己的嘴里,勉强自己不要叫出声音,好痛啊,痛的撕心裂肺,每片皮肤,每一个骨节,都痛不可当,我痛的满地翻滚,全身抽搐,却始终没有再叫出半声。 无边的痛,无休无止的痛,如果平常,这样的痛必定会让人晕去吧,可是,此时,我却是无比的清醒,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龙皮从我的肌肤上,一丝丝,一缕缕的撕破,牵动每一个细胞都在痛。 我拼命安慰自己,快结束了,快结束了,坚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可是,却分明感觉的到,那龙皮褪的缓慢之极,每退下一线之地,都会带来翻搅肺腑的痛楚。 我拼命想别的事情来分心,心里把那个怕痛逃去死掉的原三公主骂了几百遍,如果她褪好了再去死,留下我来坐享其成该多好呀,唉! 痛极,转念去想在家看着电脑流口水的日子,想着平日最萌的几个帅哥,想着他们的白衣翩跹,想着他们的剑眉星眸,不知怎么,居然会想到了我那个便宜二哥,那个平静时不怒而威,相处时却又温润如玉的男子,清逸潇洒,风度翩翩,好精彩的男子,文与武的中和,冷与暖的兼容。 痛痛痛,痛的直想叫出声来,不要不要,拼命想,海望天,好有意境的名字,据水老说,我的名字在未出生之前,本来想叫海望月的,后来出生后,我的龙王老爹在水晶碟上记下我的生辰时,有这么一句“有女嘲风,众皆欢颜”所以,后来就干脆叫了这两个字。幸好没叫望月,这个词看起来不错,可是想想,大半夜的,在海边仰头看月亮,怎么想都感觉像是一只狼。 还是海望天好,据说他是狴犴,是金红色的龙,原身样子像虎。他主持正义,明辩是非,是最公正的龙族。他跟我的样子都比较像龙后,可不知为什么,差相仿佛的五官,在他脸上居然是这么英气十足,美男子,口水呀! 我想着想着,居然想笑,可是嘴里塞着丝巾,嘴唇都麻木了,也笑不出,龙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清醒过来,在旁边急的直搓手,一迭声的大声问道:“颜儿,颜儿,怎么样?怎么样?” 我仍是痛极,痛的身子发颤,抑制不住的翻滚,我能感觉的到,那龙皮已经褪到了腰间,怪的是,居然没有更多的血流下,只是肉身上一层薄薄的血红,我向龙王偏过头来,弯起眼睛,勉力的点一下头。 龙王是实实在在的怔了一下,一瞬间,他的眸中,居然腾起了泪光。 忽听门前一个惊讶的声音道:“父王!”白袍一闪,海望天跨进门来,一眼看到我在地下浴血翻滚,更是大吃一惊:“三妹!” 我想说话,却说不出,我想向他微笑,也笑不出,我继续翻滚,继续痛楚,继续在记忆中翻出每一个帅哥美女,安慰我几秒,或是几十秒的情绪,天黑了复明,这痛苦的过程几乎没有终止,我已经几近虚脱,胸口只有一丝气息,全身没有了一丝力气,仍是在勉力的蠕动身躯,让那龙皮继续褪下。 时日快要近午了,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挣扎,那龙皮已经褪到了脚腕,胜利在望了,我咬紧了牙关,忍不住去看海望天,心里说不出的喜悦。他们,我在这个海底的父亲和哥哥,他们都不眠不休的陪了我一天一夜! 海望天眸中有着疼惜之色,向我走近几步,我忽然有些羞赧,龙身已经几近退去,只尚与脚掌有些粘滞,那疼痛也渐渐的浅淡了,我除了那一片鲜血,什么都没有穿,可以说是一丝不挂。 我又羞又喜,咬着牙蹬脚,那龙身此时听话的像是袜子,随着我的动作,从我的身上退去,然后慢慢的漂游开去。 我想站,却站不起来,俯在地上,一丝力气也无,只侧过头,尽力的向海望天微笑,小声叫:“哥哥!” 海望天一把拉过床上的被子,把我整个人裹紧,柔声道:“好妹妹,过去了,我们小颜儿真是厉害,哥哥真为你骄傲!” 龙王也是满面笑容,眼睛里却闪着泪花,大声道:“好孩子!好孩子!” 那两个丫环却也乖巧,马上拜了下来,齐声道:“恭喜陛下,恭喜公主!” 龙王哈哈大笑,道:“我东海几千年没有这么惊天动地的喜事了!颜儿,好样的!不愧是我龙族的公主!”他走到门前,大声的吩咐丫环道:“还不快去通知王后?昭告海中,三公主,即日起封为圣公主!” 不知为何,海望天一直没有放下我,仍是抱在怀中,低头看我,满面笑容,星眸闪亮。我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龙王的背影,小声笑道:“父王,你不要嘲笑颜儿了,这是颜儿早就应该做到的事情呀!” 海望天哈哈一笑,把我慢慢放去床上,笑道:“人类有一句话,叫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三妹,我实在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有这般的勇气!父王,你不应该封圣公主,应该封勇公主才对!” 我心里实在很开心,心想是不是终于要苦尽甘来啦?于是笑盈盈的向他吐了吐舌头,笑道:“我又不是海将军,勇字,还是给哥哥吧!” 龙王又是哈哈大笑,走过来重重的拍拍海望天“天儿是为父的勇将军,颜儿是为父的勇公主!哈哈,今天太高兴了!太高兴了!”一边说着,一边大笑着扶住被窝卷中的我:“孩子,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便俱是坦途了!” 海望天抚上我的头发,声音很温柔:“傻丫头,快睡一会儿吧!” 其实我真的已经眼皮打架,身心俱疲,听话的闭上眼睛,一边伸手拉住他的袖子,趁机撒娇:“哥哥陪着我” “好啦好啦,颜儿快睡吧。” “我要哥哥陪着我啦!” “乖,哥哥陪着你”“” 第016章否极便泰来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身化游鱼,牵着哥哥的手,一起自在遨游,他不时侧头向我微笑,眸中全是宠爱。忽然耳边有人杀猪一样惨叫了一声,我吓了一跳,猛然张开眼睛,柔情绮思一扫而空,心想我家这帅哥哥叫起来,怎么这个德性呀。 眼睛一张开来,便知原来是梦,满屋亮堂堂的,刚才那声惨叫,虽然遥远,却似乎有点耳熟,也不知是真是梦,我刚定了定神,床帐外已经有几个丫环趋近身来,轻声道:“圣公主醒了?”声音极是恭敬。 我有点不太适应,嗯了一声,伸手想去掀开床帐,手刚抬起,已经有人伸过手来,为我掀开了床帐,随即有人捧上了金盆,我看那意思似乎是想让我洗脸,刚想伸手,已经有丫环伸手绞了巾帕,帮我擦了几次。然后又捧上金盅濑盂,我正口渴,差点没咽下去,幸亏想起林黛玉,赶紧有样学样的濑了一下口。 我扫视了一眼房中,此时我身畔简直是群芳环绕呀,光丫环就有十来个,从这些丫环的缝隙中看出去,这不是海角宫,这宫殿要大的多了,布置极是精致,处处美伦美奂,祥龙盘柱,描金绘碧,耀人眼目,几案屏风,光彩照人,花瓶字画,琳琅满目,而我坐的这大床,也是绣花帐幔,璎珞垂珠,极为精致华美。我小声问:“这是哪儿呀?” “禀圣公主,这是星辰宫。” “哦!”鸟枪换炮了!我站起来跺了跺脚,脚踏实地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 看看身上,居然已经换好了衣服,伸手摸摸,手足齐全,已经成为真正人类的肢体,那彻骨的痛,已经像梦境一般虚渺。使用了二十年,也没感觉人类双手双脚的搭配有多合理,想不到为了追求这个,费了这么大的事儿。 我看看身上已经洗的干干净净,衣服又轻又软,就跳起来向外走,有个丫环马上急步赶上前来:“圣公主,您要出去吗?” “呃,是呀。刚才是谁在叫呀?” “奴婢不知,请让奴婢为您换上出门的衣服。” 我哑然的顿住,走进内厅,由得她们来换,汗呀,原来当公主这么麻烦,还不如在海角宫自由了,我的帅哥哥呢?还有水老呢,也不知去哪儿了。 好不容易换好,又被带到镜前梳理,刚坐了不一会儿,便听到外厅海望天的声音低声道:“圣公主醒了没?”我马上答应一声,抢过梳子,手忙脚乱的划拉了两下,扔下梳子就跑了出去,勾上他的脖子。 家里有个可以明正言顺轻薄的帅哥,而且还可以随时扔下而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这真是超爽呀,我笑的眼睛都眯了,大声道:“哥哥!” 海望天失笑着把我从怀里拉开,点点我的鼻尖,笑道:“三妹,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再这样可就让人笑话了。”然后上下细细的打量了我一眼,我身上刚刚换好一件火红金线的衣服,很是华贵,海望天笑道:“这样的海欢颜,真是我东海之珠呀!美的不可言喻!” 我赖在他怀里不走,舒服的眯着眼睛,理直气壮的道:“那又怎么样,你是我哥哥,谁敢笑我?” 海望天笑道:“是,是!”然后收起笑,拉着我向外走,一边问道:“你海角宫里,怎么有个水隐?他说他认识你?” “啊?”坏了,原来不只是把我自己搬家到这儿这么简单,估计还对海角宫进行过一番整理,幸亏我早一天认识水老,不然我房中估计会抖搂出一大把鱼骨头来,汗呀! 我赶紧拼命点头:“是呀是呀,他是我朋友。” 海望天怔了怔,认认真真的看了我几眼:“哦?你怎么会跟水隐交朋友的?” “呃!”干嘛这副表情呀?我忽然想起水隐那篇煽情的自我介绍,没来由的有点心虚,哼哼道:“人家无聊嘛,在海角宫又没人理我,不管水隐还是海妖,有人肯理我就已经很开心啦!” 海望天脸色柔和了些,温和道:“是二哥不好,不过,跟水隐,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我陪笑了一下,然后故做不经意的问:“他只不过是个老头儿嘛,有什么关系。” 海望天拍拍我头:“傻丫头,他可是水隐呀,他如果想漂亮,比二哥可漂亮的多了。水隐可是最多情的海族,他如果想要什么人爱上他,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的,而且,水隐是最花心的,绝不会为了哪一个姑娘而停止诱惑”他似觉有些碍口,停了下来。 黑线,忍不住想起他的桃花眼,海望天侧头看看我的表情,我赶紧向他一笑“我才不信呢,我哥哥最英俊了,水隐算什么呀!” 话还没说完,已经听到前面的宫殿内一声怪叫,道:“圣公主救我呀!”正是水老的声音。 我加快脚步,进了这“凌云宫”一眼便看到水隐正跪在殿前,身边四个侍卫模样的人正虎视眈眈,一见到我们进去,便一齐向我们施礼。 我上前想扶起水隐,看他灰头土脸的,胡子也纠结起来,不由得捧腹大笑,水老拼命瞪我,只是敢怒不敢言。我笑够了,才对海望天道:“他真的是我的朋友,我带他回去,可不可以?” 海望天沉吟的道:“三妹,他就算没有恶意,水隐也绝不能留在公主身边的。”又转向水老,正色道:“既然圣公主为你求情,就饶了你的性命,但是龙宫不是你待的地方,你最好找个偏远的海域,安份一点。” 我怔了一下,看海望天神色严重,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犹豫了一下,仍是小心的蹭上前去,柔声道:“哥哥,水隐也许是危险的,不过,他却是个例外呀,他是我的朋友,我们是患难之交,我信的过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海望天瞥我一眼,温颜道:“妹妹,龙宫有龙宫的规矩,而且,水隐是不可以相信的海族,多情与引诱是他们的天性”他摇了摇头,斩绝的道:“总之,他绝不能留在龙宫。” 什么嘛,这么不讲道理!我一时激动义愤,险些说出宁可回到海角宫的话来,却听地上的水隐叩首道:“多谢二太子不杀之恩,多谢圣公主赐了沉玉几顿饱饭,沉玉就此别过了,恭祝二太子和圣公主多福多寿!”说着,就站起身来,倒退着向外走去。 第017章寂寞的龙后 我甚是不忍,虽然与他相识不久,他也一直嘻皮笑脸,还跟我抢东西吃,可其实他却一直在帮我,而且他还把他的催眠术让给了我,没有催眠术的水隐,再遇到海妖要怎么办呢?束手待毙? 我疾步追了出去,水隐又向我叩首,我赶紧扶他起来,我的身子恰好遮住了海望天的目光,水老忽然向我眨了下眼睛,眸中有狡猾的光一闪而没,我刚怔了一怔,他已经跳起身来,笑道:“圣公主保重贵体,沉玉去了!”身子倒退,向外漂游而去,很快消失不见。 海望天走过来扶住我肩,柔声道:“三妹?” 我没精打采的瞥了他一眼,他的目光仍是微带审视,一个长胡须的老头儿,和一个花样年华的龙女,居然能让人联想到一起,还生出颇多怀疑,真是让人不明白,难道水隐当真如此让人闻之色变?如果他想引诱我,为啥不变成美男子?他肯定知道我对美男子超没抵抗力的。 我摇了摇头,道:“好可怜的老头儿。” 海望天一笑,转开话题道:“三妹,我陪你去见过母后吧,你睡着的时候,母后已经来看过你两次了。” “呃!”要见老龙婆?扫兴!嘴里却欢欢快喜的:“真的?太好啦!我也很想念母后呢!”辅以天真娇憨拍手动作两下,顿时被自己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转过几道曲栏,便到了起先在海望天袖中到过的宫殿,我一眼便看到那个中年美妇正坐在床前,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表示亲热,她已经热泪盈框的伸开手臂,迎上前来,悲切的叫:“颜儿!” 汗,果然是俗透的戏码,可怜我的新衣服要牺牲在抱头痛哭上了!我赶紧一头扑进她怀里,也学她的语调,悲悲切切的叫:“母后呀”差点没把她顶个跟头,她伸臂揽紧我,又哭又笑的叫:“好孩子,好孩子” 我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我老妈也应该知道我的死讯了吧?女儿养这么大,不明不白的落水死了,老人家不知哭成啥样呢!我干脆抱着她哇哇大哭,眼泪把她的衣服都淋湿了。 海望天站在一旁,看我们哭个没完,终于忍不住走上来,笑着扶住龙后的肩,道:“母后,这是喜事呀,哭什么!” 那龙后忍不住也笑起来,抹去眼泪,扶住我的肩,笑道:“天儿说的对,这是喜事呀,我的颜儿终于长大了,来,让母后好好看看。”说着捧起我的脸,细细的打量,眸中全是喜悦。 我有点不好意思,这龙后生的丰盈美貌,近看之下肤腻如脂,眸清如水,只怕比我还要美上几分,我马上也抹了泪,笑嘻嘻的道:“许久不见,母后更加美貌了,我瞧这整个东海,只有母后才是真正的绝代佳人!” 龙后眼圈又是一红,柔声道:“颜儿,你就会哄母后开心。唉你父王不许你来问安,也不许母后去探望你,苦了我的好女儿了,你不要怪母后,母后也是没办法呀!” 我微微一怔,看来这龙王禁足之后,她居然一次都没去看过我,真不愧是二十四孝贤妻呀。我赶紧陪笑道:“颜儿怎么会怪母后呀,是颜儿自己不争气。” 看龙后神色又是温柔又是感怀,生怕她继续煽情,赶紧抱住她肩,嘻皮笑脸的道:“母后,别说这些啦,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母后如果想颜儿,颜儿天天来,只要母后不嫌烦就好!”龙后拉着我手一起坐下,一边微笑道:“好颜儿,母后这儿,也就是你跟天儿来几次,哪还会有人来呀,颜儿肯来,母后高兴还来不及,哪儿会烦呢!” “哦”掌握了一个重要情报,原来龙后现在已经是不得宠的皇后了!怪不得当时海望天说求她没用,哼,我肖嫣然,哦不,海欢颜的母亲,怎么能被人冷落?说什么也要扭转乾坤,给自己一个坚强后盾。 我不顾海望天的眼色,笑嘻嘻的探问道:“父王呢?” 龙后瞥开目光,浅浅的笑道:“你父王哪儿有空到这儿来?” “哦”这会儿可是大白天,不会是白日宣淫去了吧,色龙王,为老不尊!我忍不住翘了翘嘴巴,道:“那他去哪儿了?我都醒了半天了,父王都不来看我!” 龙后笑道:“你睡了三天,你父王守了你二天呢,打发丫环们给你洗澡换衣都不醒,今日刚离开,你倒醒了!” “啊,我睡了这么久呀?那父王今天去哪儿了?” 海望天咳道:“颜儿,你许久没回宫中来,不如我带你四处转转吧?” 不许问?哼。我转了下眼睛,又跟龙后漫漫的聊了几句,便笑着站起身来,龙后也站起来,帮我整理头发衣衫,一边笑道:“你父王说道,明天要设家宴庆贺你新生,我待会让人给你送些饰物去,明天好好的打扮打扮。” 我笑着答应,龙后又道:“不过我的颜儿如此闭月羞花,纵是荆钗布裙,也一样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儿!” 我忍不住笑道:“是呀,我略微打扮一下,便是龙宫排名第二的美人儿了!幸好是输给母后,若是输给别人,我还真要不服气呢!”说着,也不待母后回答,便随着海望天出来了。 海望天笑道:“你这丫头,就会甜言蜜语,倒逗的母后开心。不过,刚才,我要你别问,你偏偏要问,父王现在若非见客,很少到永乐宫来的。” 我笑嘻嘻的道:“那他去哪儿呀?” “近些年常去芳馨宫,容妃那儿。” 切,老色龙“父王现在有几个妃子呀?” “除了母后和龙妃,还有四个妃子,德妃、言妃、容妃、功妃。” 汗呀,这名字起的,够没文化的,仿古代妇人的三从四德呀?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我笑道:“那不称妃的,还有多少呀?比如碧落这样的?” 海望天瞥我一眼,笑道:“你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 我笑着看看四周,把嘴巴凑到他耳边,道:“我看看母后的情敌有多少呀!我要替母后把她们全都打败!让父王专宠母后一个!” 海望天失笑道:“小丫头懂什么?你不要捣乱!” “我不服气呀!母后这么美!再说,海望天和海欢颜的母亲,倘若不能专宠于王前,那我们的脸往哪儿摆?哥哥呀,你就等着瞧吧!”搞清楚,我可是从电影电视剧里摸爬滚打过的现代人,古今中外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呀,我就不信一个老龙王还搞不定! 第018章多情的水隐 原来这凌云宫便是海望天的居所,恰跟星辰宫比邻,海望天带我在附近转了一圈,便耗去了一下午的时间。 在凌云宫吃过晚餐,我已经累的不堪,便辞了海望天,回到星辰宫,龙后果然给我送来了许多晶莹耀目的饰物,还有一件色彩缤纷的霞衣。我细细的欣赏了一番,心里还是记挂着水隐老头,于是收了东西,把丫环们都打发出去,看看房中仍是珠光通明,又吩咐人把蚌珠关掉几个,海水才终于有了一点微晕。 等了良久,等的晕晕欲睡,忽然有个柔软的东西在我面上一拂,我懒懒的张开眼睛,打掉他的胡子,瞥了他一眼,小声道:“你怎么才来呀!” 水老悄笑道:“小丫头,你知道我要来呀?” “切,当然了。不然你跟我挤眉弄眼干什么?眼睛有毛病?” 水老失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是聪明,那你倒说,我来干什么?” 我已经有几分睡意,半眯着眼睛哼道:“我以后会告诉她们,我很能吃,保证每天都会要两个人的饭来,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水老不屑的白了我一眼,在床头坐下来,笑道:“水隐要找食物,不费吹灰之力,招一招手,就会有数不清的人自动送上门来,你以为我真的填不饱肚子?” “啊?”我马上来了精神,学他的样子盘膝坐下,兴奋的挑着眉毛:“你不会是爱上我了,所以舍不得离开我吧?” 水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几声,拼命拿眼睛白我:“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我可没兴趣。” “切!没劲,那你来干什么?” “我可怜你一个外人,在这东海海底,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来帮你啊。” 哦?水老答的太溜,可是眼神不对,凭我的八卦嗅觉,准有事儿!我眯起了眼睛,然后甜甜的假笑起来:“水老,我们萍水相逢,你对小女子如此隆情厚谊,让小女子如何敢当呀!” 水老又好气又好笑,横我一眼,道:“丫头,你是不是过河拆桥,褪去龙皮,就感觉我这老头儿没啥用处了?” “才不是!我当然希望你留在我身边,常常提点我了,可是,如果要你冒着生命危险,那我还是不要了。” 水老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我可是水隐,我如果想偷偷潜进来,没有人能发现我的。” “那不知今天是谁,这么狼狈,被捉到凌云宫呀?” 水老吹胡子瞪眼睛的道:“还不是你?还不是你?要不是你把我催眠,我怎么会被小丫环们搜出来!不过你这丫头真是活学活用,居然转眼就学会了怎么用催眠让人听你的话。” “呃!”我陪笑了一下,也不敢得意,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我听海望天说,你如果要漂亮,会比他还漂亮是不是?” 水老得意的捏着胡子,笑道:“那小子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我们水隐可是最美丽的海族,当然会超越他的美貌了!” 我双眼星光的凑过去:“那你变一个我看看呀,我看看有多漂亮!” “那怎么行?” “怎么就不行呀!我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大男人这么小气!” 水老摇头道:“我们水隐” 我马上打断他:“是最美丽的海族!就是不敢把真面目给人看,就会吹牛!” 水老气的瞪我:“小丫头,真是不识好人心。我是为了你好,知道吗,没有人能拒绝水隐的诱惑,我们水隐如果对人露出了真面目,看到的人,都会爱上我们的!” “切”我半信半疑:“有这么悬嘛,露出来看看试下才知道呀!” 水老噌的一下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我说过了,我不想让你爱上我,我不想招惹麻烦!这种事,谁敢随便乱试?” 我实在有些好笑,又不敢笑的大声,只好拼命捂着自己的嘴,憋的快要得内伤。一个长胡子老头儿,对你说我不想你来爱我,这真的超级搞笑,而且,我从来不认为,一个人单凭长相完美,就能万人迷,我始终都认为,最美的不是五官,而是某种神韵,眼神,或是气质,比如海望天,就是气势夺人,不怒而威,所以,他温柔时才加倍迷人。 我笑着拉他到剩余的那个蚌珠前,让他站在那珠光中,压低声音笑道:“你变吧,我保证不会爱上你的!你要是不变,就证明你的本来面目是丑八怪!” 话音未落,我眼前的面容已经变了,我张大了口,痴望着他,足足怔了十分钟。 这是一张完美的面容,毫无半点瑕疵,像一幅千古名画,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如此的美到极至。这会让我感觉自己的语言是如此匮乏,居然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出他美貌的万一。 太美了,太美了。我喃喃的感叹,他似乎有些忐忑不安,抹了一把脸,脸上又恢复了长须桃花眼的老头模样,偷眼看看我,小声道:“我说不变吧,你硬逼我变!” 心里有一点莫名的失落,这般的美色,还没有看够,就消失了,我定了定神,看了看他的神情,笑道:“我知道你对你的模样很自豪,总想找机会卖弄一下,所以我才给你这个机会,免得你憋出病来。” 水老露出吃错葯的表情,看了看我,我马上做了个鬼脸,笑道:“放心,我不会爱上你的。” 水老停了两秒,跳脚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看到了我的真面目,为什么居然会不爱我?” 我感觉他真像个老顽童,忍不住笑道:“因为你太美了,美的不像人,美的没有真实感,所以我不喜欢。而且,你的样子,根本不像男人嘛,换上裙子完全是一绝代佳人,我又不是拉拉,当然不可能爱上你啦!” 水老气呼呼的瞪了我半天,看我始终笑眯眯的,于是一甩袖子坐到一边,我走过去碰碰他,笑道:“水老呀,你告诉我,你本来面目这么美,为什么要变成老头儿?是不是欠了什么感情债,所以躲起来,又隐藏起真面目,怕被人拉过去强嫁呀?” 水老白我一眼:“亏你想的出来” “如果不是,那你为什么扮成老头儿?还留在我身边照顾我?又为什么这么怕我爱上你?我爱上你不是更好?你就可以对我予取予求了!” 他偏着头不理我,我于是绕到另一面,晃着他的袖子,笑道:“快说呀!” 水老甩袖道:“没啥好说的!我是放你一马,连这都不知道?” “别嘛,说啦说啦,我总感觉你的样子神秘兮兮,准有古怪。” 水老再扯开袖子,我再拉回来,他终于叹口气,道:“磨人的丫头,我真怀疑,你真的是人类吗?你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三公主?” “啊?怎么?你认识以前的三公主?我的脾气跟她很像?” “不,不像,要说像呢,你的性情,跟你母后当年倒有一点点像,比原本的三公主更像她的女儿。” “我母后?”那个温柔慈祥的美人儿,会跟我性情像?倒也可能,谁没年轻过呢?说不准过个二三十年,我也是一温柔淑女!不对呀,性情像不像,跟水隐老头有啥关系?脑子里线线线等号一划,我奸笑起来:“水老呀,你是不是喜欢龙后,然后被龙王横刀夺爱,所以你才到我这儿寻找安慰呀?” 水老哑然的看了我几眼,笑道:“你还真会想。我连你母后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我呀,只是凑巧碰到一个肯在海妖手下救我的傻丫头,闲着也是闲着,所以逗留几天而已” 第019章宴饮多欢畅 第二天一早,我睡的正香,就有一大堆的丫环拥了进来,这时候最多五点钟吧,天还没亮呢,起这么早干嘛呀?欢宴难道还宴一天不成?这一番折腾比那天见井龙更麻烦,我干脆闭着眼睛继续呼呼大睡,由得她们去弄。 再被唤醒时,海水已经是清澈的蓝,大约陆地上的天,也已经亮了。我有了上一次的思想准备,所以只懒懒的向镜中瞥了一眼。然后,微讶的坐直了身子。镜中的妆容居然令我惊艳。俏丽小巧的凤髻,晶莹剔透的步摇,流云般的垂发,颊边的垂发上挂着细小的珍珠,淡扫峨眉,略施脂粉,轻点红唇,一身火红的罗裙,雍容高贵,又不失甜美可人。原来即使没有眼影和睫毛膏,淡妆也可以很动人,只不过,千万别得罪你的化妆师们就对了。 我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得意非凡,丫环躬身禀道:“请圣公主起驾安澜殿!” “啊?”这么早呀,我很想说我还没吃早饭呢,不过摸了摸肚子也没有叽叽咕咕,便尽量仪态优美的站起身来:“好!我们走吧!” 一进殿门,我差点一跤摔倒,这些人都不睡觉不成?满殿满满当当的,居然已经坐满了人。龙王、龙后正高坐殿上,下首还有几个彩衣缤纷的女人。海望天笑着走下来,扶住我,笑道:“三妹来了?” 龙王微笑点首,我赶紧上前施礼,见龙王龙后的礼,学过而且实践过,是没问题了,其它人只能依样画葫芦。坐在龙后之下的,估计就是龙妃,那四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估计便是四妃了。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妖娆,个个搔首弄姿,媚眼流波的,其中一个极是俏丽清瘦,风姿动人。问了海望天才知道,原来这个就是容妃。 我一一见过礼来,每个人都只是遥遥的虚托一下,直到容妃,我还没弯下腰去,她就已经笑容满面的离座站起,伸手把臂扶起,笑盈盈的道:“圣公主不必多礼!” 咦,这容妃倒会做人,我顺势站起,她笑着看了看我,赞不绝口的道:“好一个闭月羞花的圣公主呀!陛下有女如此,连臣妾都为陛下高兴呢!” 龙王爷顿时眉花眼笑,连连点头,我陪笑几句,便退了下来,看来这容妃得宠是有道理的,不但美貌,而且聪明会收买人心,其它人,都不足为惧,只有这个容妃,是龙后的有力对手。 我看了看另一侧的下首还坐着一个纠纠男子,看起来英气十足,一时拿不准他是谁,赶紧拉了拉海望天,海望天不解何意,侧头笑道:“怎么?” 那男子见我们走近,站起身来,淡淡的笑道:“三妹,恭喜三妹呀!” 哦,原来是老哥,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叫海平波,于是赶紧上前笑道:“大哥!”看座中再无旁人,在我和海望天的座位下面还有一个位子,估计是四公主海清颜的,却是空着。那我还有俩姐姐跑哪去了,难道是出嫁了?也不敢动问,坐了下来,又悄悄移动座位,尽量向海望天靠近。 不一会儿,丫环仆役便送上饭菜,然后龙王便传令歌舞开始,我平时在家,就最不爱吃早餐看电视的,真受不了这种大清早开宴的风俗,有那空儿多睡会儿不比什么都舒服吗?不过看盘中热气蒸腾,粉粉白白的,倒也很有食欲,心想倘若是轻歌曼舞,倒也不防碍进餐。 一边想着,就拿起小勺,尝了一口,正在眯着眼睛细品滋味,忽听一声雷霆也似的震天巨响,轰隆隆滚过耳边,我吓了一跳,差点没溜到桌子下面去,勺子叮的一声,落在盘里,溅了满桌的汤水,我也被那口汤呛到,拼命咳了几声。 幸好音乐极响,惊天动地,没有人留意这边的情形,海望天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一边悄悄招手令下人来收拾,一边悄笑道:“三妹,这才几日不见夜叉班呀,居然就忘记了?” 汗呀,原来这叫夜叉班,怪不得声音这么恐怖。一群高大威猛的男人跳上殿来,只穿着简单的布衣,裸露着黑红的肌肤,几乎有常人两个人那么高,身上肌肉虬结,粗壮有力,脸上戴着青面獠牙的鬼面具,那大锣直径几乎有四尺多,那大鼓足有几人合抱那么粗,声音嘈杂,声震屋宇。 我一口气哽在喉口,想打隔打不出,拼命拍胸,噎的那叫一个难受。这龙宫的人,真是恶趣味呀,听着这么震耳欲聋的燥音,看着这么恐怖的大汉,居然还能细嚼慢咽的下去,真是服了。 这夜叉班好像跳大神那样,满房间乱跳,我实在看不出他们的舞蹈中有哪怕一丁点的美感,而且实在太吵,我真想伸手抱着耳朵,可是,看龙王一直颔首微笑,连海望天都笑盈盈的在桌上轻叩,似乎甚是欣赏,我实在不知该鄙视我的品味还是他的品味了。 苦苦的挨了二十分钟,这夜叉班才终于跳完,撤了下去,我心道倘若再来个恶鬼班,我准能吓出毛病来,干脆每个都预先向海望天问过,免得又来个冷不妨,幸好下一个是幼莺班,全都是十五岁的美女,穿着同色的衣裙,长发飘扬,笙乐幽雅,满殿悠扬回旋,有如凉风习习。 再之后,便是飞燕班,居然全是十几岁的美少年,穿着色彩缤纷的长袍,绝艳中不失英气,三人一组,两人执绳,中有一人在绳上飞旋翻滚,像杂技演员一般,各色花瓣在他们的衣袖,袍角中四散飞落,有如天女散花,满殿俱是芬芳。 最后,便是蝴蝶班,全是稚龄的童男童女,两人相对,双双起舞,手臂同时举起,同时落下,身子款摆,极是整齐好看。 等到这些舞者全都撤下,换上了几个抚琴的女子,我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的舞技确是见所未见,可是,我实在不习惯吃着东西,桌子前面却有一堆人在跳舞,这跟看电视的感觉可不一样,他们的手足肢体,距我只有一线之隔,若是在陆地上,肯定是尘土飞扬的,海底虽然没有尘土,也是一串串的水泡儿飞来溅去,真亏她们还个个面不改色,吃的香甜。 不过,听着琴声吃,还勉强能接受。我又一次拿起勺子,臼了一勺,送进嘴里,这不知是什么粥,绵软清甜,入口滑润,很是可口。刚喝了几勺,便见龙王爷站起身来,伸手平平一举,琴声顿时停了,我赶紧放下勺子,拿丝巾沾了沾嘴巴,这顿早餐,我估计是吃不成了。 第020章收礼不亦乐 龙王向我含笑招手,我赶紧走上前去,龙王抚着我的肩,笑道:“我的爱女颜儿,已经成年,我已经加封她为圣公主,赐居星辰宫!今日家宴,便是她的成年礼!” 席上顿时祝祷声声,龙后含笑站起身来,向后招了招手,马上便有一个丫环,捧上了一个托盘,龙后从盘中拿起了一个翡翠的镯子,笑道:“颜儿,母后把这个养心环给你,可保你平平安安,诸邪不侵。”说着,便把这镯子戴在我的腕上。我顿时心花怒放,马上向龙后福下身去。 哇,原来所谓的成年礼,就是人家送我东西呀!太好了,早听说龙宫宝物多嘛,来一趟不顺手牵点儿回去,实在是暴殄天珍,这下可好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几件了,也不枉我费这么大劲儿脱皮。不过呀,这龙宫的规矩,真要改改了,送东西,为啥不早送呀!让收礼的人也有一个愉快的心情看演出嘛! 来不及多想,我刚刚直起腰来,下面的人,便陆续上前,各个都有礼物送到,那龙妃和四妃送的,不过是一个发钗,一件披肩之类,切,真够小气的。只有那容妃,居然送了我一件鲛绡衣。而海平波送的是一盒龙涎香,海望天则送了我一对精致的玉佩,我虽然是外行,不过看它宝光晶莹,似乎也不是俗物。 龙王站在一旁,看我眉花眼笑,也不住的点头微笑,直到她们都送过了,才笑道:“也还罢了!我的颜儿当的起更好的!”一边回头大声道:“来呀,把我的礼物拿给圣公主!” 早已站在龙王身后的两个丫环娇声答应,便各捧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龙王笑道:“颜儿,为父有三道礼,先送你第一道!伸出你的右手来!” 我听话的伸出右手,龙王的手指在我的右手中指上一拂而过,那中指上顿时泛起一层紫莹莹的光,一闪而没。龙王笑道:“为父给你加持法力!”我这才想起,这右手中指,据水隐老头儿说,这可是我龙族的法杖呀,得瞅个什么机会,跟龙王要咒语来才行。 我心里转着念头,嘴里却笑嘻嘻的谢了。龙王走过来,从那托盘中拿起一个透明的戒指,笑道:“颜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凑上去看了几眼,这戒指精巧纤细,通体透明,也没有什么花纹,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玻璃圈儿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我于是吐吐舌头,笑嘻嘻的道:“父王给颜儿的,一定是了不起的宝贝,颜儿怎么会识得呢!”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管是什么,先夸夸准没错,倘若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说不定老龙王一惭愧,就给换个更好的。 龙王哈哈大笑,道:“这是乾坤戒指!颜儿,你开不开心?”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一抛,我只觉指节微凉,右手小指上,已经多了一圈流光。 乾坤戒指?啥东西呀?我有点不明所以,可是,看满屋都是艳羡的目光,赶紧堆起有牙没眼的笑:“多谢父王,多谢父王!颜儿真是受宠若惊呀!” 龙王大笑道:“这算什么,你猜猜父王还要给你什么?” 我揉了揉鼻子,笑道:“颜儿当真猜不出了,父王,你还要给我什么呀?” 龙王走到另一个托盘前,伸手掀开了那盖帕,顿时,满屋都是吸气之声,那盘中是一棵龙眼大的珠子,透明中微带蓝光,光滑润柔,龙王大声道:“定海神珠!颜儿,这是你的了!” 只听这名字,便知非同小可,我差点没流下口水,可是眼角的余光看到海望天微带诧异之色,不由心中一动,赶紧福下身来,道:“多承父王厚爱,可是,颜儿只不过是个小小女子,这定海神珠,实在不敢拜领!” 龙王大笑道:“哈哈,我的颜儿真是懂事多了。好孩子,父王说给你,就是给你了。我的颜儿,岂会是普普通通的小女子?我的颜儿是勇敢的圣公主,我的颜儿是吉祥福瑞的嘲风,有定海神珠,有颜儿,我四海才会平安静谧!” 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定海神珠交到我手里,我赶紧羞羞答答的接了过来,龙后泪花闪闪,把我拥入怀中,我正找不到说词,趁机把头藏进了龙后怀里,暗自偷笑到嘴巴要脱臼,龙王笑道:“孩子,自今天起,你便是我东海之珠,是我东海的骄傲!” 龙后微笑道:“傻丫头,还不吞下神珠,谢过你父王?” 呀,这定海神珠也像龙珠一样,可以吞下去不成?会不会被我强大的胃给消化掉,然后变成臭臭呀?我迟疑的把这珠子举到唇边,还没想到要怎么办,忽觉它化做了一道流光,径自投进了我的口中。 我怔了一怔,赶紧向龙王折身下拜,笑道:“父王,颜儿一定争气,一定不会让父王失望的。”好险,差点说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来。龙女还挂帅出征不成,嘲风也好,狴犴也罢,又能怎么样呢,东西南北四海之间又没啥战争,难道还要保家卫国呀? 收完礼物,便算是礼成。龙王笑道:“颜儿,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东海位望尊崇的圣公主了!为父一定帮你挑选一个最可心的如意郎君!” 忽听龙妃半笑不笑的哼了一声,道:“陛下,您前几日,不是已经为圣公主定好了井龙太子井嘉泽吗?” 龙王哼道:“区区一个井龙,怎么配的上我的圣公主?” 龙妃挑眉笑道:“臣妾也知你心疼圣公主,不过,您是东海龙尊,一言九鼎,既然已经定好,难道还能出尔反尔不成?”我侧头看去,龙妃虽在娇笑,眼神却甚是冰冷,看这模样,似乎是冲着我来的呀,不过,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呀? 龙王一时语塞,龙后忍不住,上前温言道:“那井龙不识我颜儿真身,并没有下聘,怎么能说是定好了呢?” 龙妃掩口轻笑道:“娘娘说笑了,四海皆知,还不叫定准吗?” 龙后淡然道:“此事我东海尚不尽知,哪儿来的四海皆知?要说四海皆知,那却是我颜儿跟那北海太子的亲事了!” 龙妃脸色顿时变了,正要开口,龙王已经拂袖道:“够了!”龙后便回座坐下,龙妃也气呼呼的回座,两人虽然一个巧笑,一个温婉,可显然是针锋相对,龙王虽是喝止了她们,却也显然是拿她们没辙。 我冷眼旁观,也看出了个大概,这个龙妃,估计是那海清颜的母亲,怪不得想把我嫁给井龙,生怕我抢她女儿的准新郎呀!切,那天那个井嘉泽,清俊秀雅,很合我的胃口,至于那素未谋面的北海太子,这种纨绔子弟,能好到哪去?再说啦,嫁给小龙太子,我就可以兴风做浪,嫁给大龙太子,估计就得做贤妻了,还是大女人比较爽些! 第021章脂粉是非多 我心中计议已定,于是笑嘻嘻的上前,从容的道:“父王,颜儿看重的是人品,对身份地位并无成见,虽井龙不以为卑,虽海龙不以为贵,人皆以为北海太子地位尊崇,可是,北海再尊崇,又岂能压的过我东海?颜儿不管嫁给谁,也始终是父王的女儿,又有谁敢轻看了?”说着,趁人不备,向龙妃飞过一眼,言下之意,你拿那个北凌风当成香饽饽,姑娘我还不稀罕呢!哼! 龙王不由笑了出来,伸手抚上我的头发,笑道:“颜儿说的是!天下水流,我东海为最尊,要说门当户对,有谁能与我东海比肩?既然是下嫁,那当然要首重人品!”切,刚才不知是谁先说门当户对的,四爪动物果然都是一样呀,搁下爪儿就忘。 容妃笑着插口道:“陛下,依臣妾之见,不如先将圣公主成年的喜讯通告四海及天下水域,到时看那情形,再做主张。井龙太子虽身份卑微,但其中也不乏翘楚,而四海中的太子,多有俊杰,又岂独北海太子一人,只怕到时圣公主美名四播,求亲者众,陛下要头痛一女不能嫁两男呢!”说着掩口轻笑。 我真心佩服这个容妃,别看长这么瘦,一肚子心眼儿,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圆圆满满,两不得罪,我老爹马上龙颜大悦,笑道:“容妃说的对!那就照容妃说的办吧!颜儿,反正纵是选中佳偶,也只是下聘订亲,成亲的日子,还远的很呢!为父还舍不得你呢!” 我笑盈盈的福下身去,笑道:“颜儿听凭父王做主。” 龙王大笑道:“好!好!”又转头向下道:“大家散了吧!天儿,你带颜儿四处走走,好好散散心!”一边说着,一边走下座来,向容妃笑盈盈的伸出手来,容妃嫣然一笑,便扶住他的手臂,宛如小鸟依人。 龙后微喟了一声,我回头看她,这龙后温婉可人,让人油然而生保护欲望,而且怎么说她也是我的母后,怎么也得助她打赢这场争夫大战!我咬了咬唇,马上笑嘻嘻的道:“父王,颜儿还要跟你求一个恩典!” 龙王止步回身,笑道:“怎么?” 我笑盈盈的上前抱住龙后的手臂,笑道:“颜儿跟母后好久不见了,要跟母后好好的亲热几天,这最近,你都不要来永乐宫哦,不准跟颜儿抢,颜儿晚上也要来陪母后的!” 龙王笑道:“好!好!为父一定不来打搅你们母女亲热,呵呵!”一边笑着,一边扶着容妃的手臂,当先走了出去,众人也跟着鱼贯走出。 我跟海望天一左一右扶着龙后,走在最后,龙妃扶着丫环,走到宫门前,忽然回过头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死心,马上做了一个剧丑的鬼脸给她,她吓了一跳,再白回来时,我已经把头扭了过去,她只好悻悻的走了。 我跟海望天,一直陪着龙后回到永乐宫,海望天看我一直笑逐颜开,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我笑着拍拍他手,道:“哥哥想怪我霸着母后是不是?” 海望天但笑不语,龙后笑道:“还是我的颜儿最贴心,晓得来陪母后。天儿呀,纵是颜儿不来,你父王也没空到永乐宫来的。” 我捏着下巴奸笑道:“我看那容妃狡猾狡猾的,不好对付呀,所以,要好好的想个对策,帮母后把父王的心拉回来!” 龙后又是面红,又是失笑道:“你这孩子,乱说什么!” “是真的呀,这又什么不敢说的!” 龙后笑推我道:“你这丫头,小心眼里整天胡思乱想,母后要去换件衣服,颜儿,你跟哥哥聊聊。”说着拍拍我的脸颊,便走进了内室。 我笑着答应,一边举起手上的戒指,问海望天道:“这到底是什么呀?” 海望天失笑道:“你不知是什么,刚才还那么开心呀?” “哄父王开心嘛,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呀?” 海望天笑道:“乾坤戒指,便是最小的乾坤袋呀!不管是什么东西,不管有多大,你只要乐意,都可以放进乾坤戒指中去。”说着,抬起手来,笑道:“看,我这个斑指,也是一个乾坤袋啊,长日在海中,大概用的不多,但是倘若出门,却很方便的,大约相当于一座小山的空间了!” 我简直是手舞足蹈“真的?” “傻丫头,当然是真的啦!”海望天说着,便用自己的斑指碰向座边一个花瓶,同时口中笑道:“乾坤,收。”叮的一声轻响,那斑指碰到了花瓶,花瓶顿时消失不见,海望天伸手轻触那斑指,明明是指甲盖儿大的东西,手居然陷入进去,一伸手间,把那花瓶又掏了出来,重新摆上。 我看的大喜过望,也学他的样子,轻轻碰向花瓶,嘴里道:“乾坤,收!”花瓶应手而入,哈哈,太好了,我以后假如得手什么财宝,可不怕没地方藏了。我本想再试试怎么取,转念一想,这花瓶可是古董耶,而且是镶金的,于是咳了一声,假装忘记,赶紧又问道:“这定海神珠呢?” 海望天并未在意,笑着摇头道:“定海神珠,你还不知是什么吗?” “嗯,我想听哥哥跟我说嘛!” 海望天笑着摇头道:“定海神珠,便是安澜珠啊,不管有多大的海风海啸,不管是什么地方的水势狂潮,只要有定海神珠在,便可以瞬时保有安宁,这是海中的圣品啊!向来未听说,这定海神珠,居然会赐给公主的。颜儿,父王对你,真是非同寻常的疼爱呀。” 我笑着眨眨眼睛:“大概是由于失而复得,所以加倍开心吧。哥哥,我把这定海神珠,送了给你,好不好?” 海望天大大一怔,道:“这是海中至宝,你为何不要?” “我不是不要呀,我想给哥哥嘛!哥哥是巡海将领,这定海神珠,对你才更有用啊!只要能保的海平浪静,不就成了,在哥哥手中,跟在颜儿手中,还不是一样?” 海望天怔怔的看我,轻叹道:“颜儿,我总感觉你变了许多似的。” “啊?”露马脚了? “你变的懂事,变的明理,变的聪明,也变的快乐” 第022章妙哉减肥法 原来想夸我,干嘛大喘气呀,吓人一跳“呃那个呵呵,大概是由于经历过一番波折,所以,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吧!”我笑嘻嘻的凑过脸去,撒娇的笑道:“那哥哥喜欢现在的颜儿,还是以前的颜儿?” 海望天笑道:“当然是现在的了!”说着,便在我额上轻轻一吻,伸手抚摩我的头发,柔声道:“好妹妹!” 过电呀,麻麻的,美男魅力,所向披靡呀!我从口中吐出定海神珠,笑盈盈的举到海望天面前,这东西与我没啥大用,拿来换美男一笑,有何不可呢?如果让我用乾坤戒指来换,我恐怕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海望天笑着推回我的手,笑道:“傻丫头,哥哥怎么会要你的东西?父王既然赐了给你,你就好好收着,乖。” “我是真的要给你的呀!” “哥哥知道。不过,哥哥不能要。”海望天说着,便把那珠子重新托到我的唇边,我只得张口,让那珠子投入口中。 人情送了,东西还是我的,这笔买卖合算的很,我把玩着手上的乾坤戒指,笑嘻嘻的道:“哪儿有最多的好东西?我用乾坤戒指去收一大堆宝贝回来!” 海望天失笑道:“你收宝贝有什么用?再说,你倘若真要收,龙宫中的诸般器物,哪个不是世间难见的宝贝?” 我笑着把戒指对准他,笑道:“那我收个活宝贝吧!” 海望天失笑着闪身避开,笑道:“你真的能把我收进的,别闹了!” “哇咧,活人也可以进呀?可以在里面生活不?”可以当藏娇的金屋来用了,太先进了吧? “短时期可以吧,呵,你收活人进去干什么?你想要宝贝,嗯,明天就是海市之期,我要去巡视的,到时,偷偷带你去海市上逛逛吧!” “海市?”一听就很有爱,我马上双眼星光,扑上前拉住海望天的手,撒娇道:“你现在就带我去!我现在就要去!” 海望天失笑道:“我说过明天才有的!乖,明天哥哥带你去。我先走了,你在这儿多陪母后一会儿吧!” 我赶紧拉住他手:“你干嘛去?” 海望天笑着点点我的鼻尖“你是龙公主,当然可以自在逍遥,哥哥可是龙太子,有的是事情要做呢!呵呵。”一边说着,便振衣出去了。 我再等了一会,龙后还是没出来,换个衣服而已,居然用了半小时都不止,见我又不是见情郎,难道还打扮打扮不成?我干脆推开门进去,嘴里道:“母后,怎么这么慢呀?” 一眼看去,龙后已经换下了方才富丽堂皇的衣服,穿了一件白色轻软的长裙,还未穿好,裸露着光润的肩头,肌肤如雪,衬着水红的小衣,有如花树堆雪,娇腻动人。 我马上色心大起,跑上前伸手摸摸,大叫道:“好滑呀!” 龙后脸都红了,伸手拉好衣服,嗔道:“你这丫头!” 我笑嘻嘻的伸手去捏她的下巴,同时粗声粗气的说:“美人,来,笑一个!”话说平时看电视时,每个恶少当街调戏美女时,都是这个套路的,羡慕了n年了,总想试一试,今天总算抓到机会了。 一边的丫环吃吃的笑出声来,龙后挥退丫环,笑着拍拍我面颊:“颜儿,你呀,越来越顽皮了。” 我便偎去她的怀里,只觉她的身子柔软,微微带着温暖的香气,如兰如馨,实在让人心动融融,如此尤物,老龙王居然不知珍惜,偏偏去喜欢容妃那种小狐狸,没眼光呀没眼光! 我颇不平的笑道:“母后,你说,父王为什么会冷落你呀?你这么美,我看比那些这妃那妃都要美的多!” 龙后摇头笑道:“这丫头,又乱说,没成亲的姑娘家,口没遮拦,也不怕人笑话。” 我充耳不闻,继续追问:“是不是因为你们成亲太久,所以看的熟惯了?” 龙后笑着不语,真没办法,这龙后怎么这么会害羞呀?我只得继续推测:“我看那容妃瘦的皮包骨头的,父王怎么会喜欢呀?真奇怪,难道他睡觉时不嫌硌的慌呀” 龙后又气又笑,啐了我一口,笑道:“丫头,别胡说!” 我才不理,笑嘻嘻的道:“是不是呀?” 龙后被我缠不过,只得小声道:“你父王喜欢身材轻盈的女子,母后当年也是因为这个,才被你父王选中,恩宠备至谁知,母后现在却越来越是丰满了” 我怔了一怔,忍不住失笑出声。减肥,女性永恒的话题呀!现代女性,个个都是减肥专家,别的我不会,减肥心得有的是,想当年我在淘宝上淘到一家茗康普洱茶专卖,买了一套荷叶加普洱的减肥茶,那店主还送了我一大堆杂七杂八的,我喝了一个月的荷叶水,足足瘦了十几斤。这龙王主管天下水域,难道还能缺了荷叶不成?只是不知道对人的身体有效的,对龙体有没有效果,不管了,不是整天说人是龙的传人嘛,估计差不多吧! 龙后看我笑个不停,站起身来,敲了敲我的脑袋,嗔怪的道:“你这孩子,居然连母后也拿来取笑!” “不是,不是取笑,”我笑着拉住她手“母后,你想瘦,我有办法呀!纯天然绿色减肥法,简直可以申请专利的。”看龙后一脸不明所以,又改口道:“总之,你只要听我的,我保证你没几天就变身排骨美人!” 龙后笑道:“你有什么法子?满嘴里奇奇怪怪的,不晓得在说什么。” 我在床上盘膝坐了下来,笑道:“你要听我的话才行,我保你一剑双雕,既能瘦下来,又能重获我父王的专宠!”我气势很足的咳了两声,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笑道:“第一,你先派下人去收集荷叶,要大片新鲜的荷叶,然后烘干备用。第二,从今天开始,每隔五天,你都要吃一天的水果蔬菜餐,排毒养颜,又能减肥,第二,你从今天开始,不要见父王,等到时机成熟,才能见他。” 龙后笑道:“颜儿,你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 我得意洋洋的昂起头,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总之,我是你的女儿,绝对不会害你的,你听我的,准没错!” 我的法子,双管齐下,自成系列,减肥大变身,然后,欲拒还迎,欲迎还拒,脱胎换骨,一鸣惊人,我看那老龙王上不上钩,别看这些妃子们一个比一个媚,不过,那种不上档次的媚,还不足为俱,要学,就学个高段的,我宫中,可还藏着一个秘密武器呢,哈哈! 第023章美变魅 回到星辰宫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照旧把那些丫头打发走,然后从乾坤戒指中掏出晚餐时窝藏的美食,压低声音小声叫:“水老?水老?” 叫了半天,都没人理,我忍不住越叫越大声,终于,房梁上有人冷不丁的道:“别叫了!你想让整个龙宫都知道,你宫里藏了个水隐呀?” 我松了口气,笑道:“谁叫你不肯答应呀!我带了好吃的给你!” 水老眼睛一亮,翻身下来,就着我手瞅了几眼,却又哼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这丫头鬼灵精怪的,吃你的东西可不容易,你想让我干什么?还带了好吃的来讨好我,我才不上当呢!” “切,小人呀!我现在八面威风,呼风唤雨,有什么事儿要求人呀?我今天去赴宴,哦不,成年礼,收了一大堆礼物呢,看看,乾坤戒指,见过没?连定海神珠,父王都送了我一颗!” “定海神珠?龙王把定海神珠给你了?我不信。” 我马上从口中吐出,拈起来晃呀晃:“不信就看呀,我从来不会骗人的。” 水老一把抢过,细细的看了一番,才撇着嘴角道:“这么个破珠子,就是定海神珠?我看呀,准是假的!” 我马上大笑三声,道:“想你也没见过这种至宝,哎,东西吃不吃呀,不吃我可扔了,我吃的好饱呀,真舒服呀!” 水老又是一把抢过,笑道:“白吃的谁不吃呀!丫头,你果然是没良心呀,你在宴席上大吃大喝,让我老人家在这儿饿着肚子。” 我笑嘻嘻的道:“你老人家可是水隐,水隐也会饿肚子吗?” 水老白了我一眼,左右开弓,风卷残云般把东西吞下肚,我直等到连渣滓都不剩了,才慢条斯理的说:“我可没说这东西是白给你吃的哦,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说,我可没承认哦,当然是有点小事儿要你帮忙啦,呵呵”水老被压尾的渣子呛到,狂咳起来,我笑吟吟的倒了一杯茶给他,他拼命瞪我,不肯接过,奈何咳起来没完,只得接了,灌了下去,才终于顺过气来。指着我道:“你这丫头,怎么如此奸滑?” 我笑嘻嘻的拉起裙子弯了弯腰:“多谢夸奖呀!其实我就是不带东西给你吃,你也会帮我的嘛,水老一向都是最好心的啦!” “少拍马屁。”嘴角翘了起来。 “实话嘛,水老一向都是忠肝义胆,舍已为人”米汤灌呀灌,一碗不行两碗,两碗不行继续 水老摆手道:“行了行了,有什么事情说吧!” “嘿嘿。我想让你换上女装,去教我母后怎么诱惑男人” 水老大吃一惊,嘴巴张大了合不拢来,我笑嘻嘻的伸手把他的嘴巴合住,道:“别张这么大啦,当心苍蝇飞进去。” 水老吃吃的道:“你说什么?教龙后诱惑男人?” “是啊!你怕什么,我是让她诱惑龙王,又不是诱惑你。” 水老连连摇头,惊讶不已:“他们连你都生下来了,还需要再去se诱呀?” “当然啦,现在他们的婚姻已经亮起了红灯,老龙王频频出轨,当然要se诱啦,重拾回昔日的热情嘛!” 水老似懂非懂的瞥我一眼,忽然笑起来:“你就不怕我趁机勾引她呀?” “好呀,你要是能让龙后爱上你,我全力支持你们私奔,反正龙王爷的老婆多的是,跟了你,起码还享受一夫一妻制。” 水老再度讶然,瞪我道:“你这丫头,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呀,满肚子千奇百怪的。我可是男水隐,我哪儿会诱惑男人啊,诱惑女人还差不多。” “反正都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男女还不都是一样,再说,我是根据你的相貌来量身打造的战略战术呀,要不是为了给你一个见梦中情人的机会,我干嘛煞费苦心的来让你男扮女装呀!” 水老又气又笑的道:“照这么说,我还要感激你了?” 我毫不惭愧的点头,一边想去找件衣服,让水老来换,可是,现在我在这星辰宫,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放在哪儿,想了一想,就干脆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丢给水隐,然后自己跑去床上,围好被子,摆着看表演的姿势,说:“变吧!”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水老一脸骇异的看我,摇头叹道:“你你这丫头,还真是没把我当男人,我真的这么不像男人吗?” “知道啦,老男人嘛!快,变啦变啦,快点嘛!”我再打一个哈欠,困的满眼是泪,半眯着眼睛,倚上被子。 水老一脸无语的看着我,终于咬着牙根把我的裙子扔给我,象初相识时那样,低下头去,淡然的拂了拂衣襟,动作优雅之极。 他身上的衣衫应手而变,变成华丽的锦袍,他抬起头来,面容已经变回那天完美的面容。他从容的负手而立,神情微冷,眼神中一片淡然,同样的一张脸,神情一变,居然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绝美男子。 我刚怔了一怔,他已经大踏步的走上前来,一直走到床边,低下头看我,我忽然没来由的有点面红,怔怔的仰起头。 他唇角挑起一抹笑,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和十足的邪魅,指尖微凉,缓缓的从我的额头,婉延的游走了下来,在我的锁骨上轻轻的滑过,磁性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丫头,你喜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他墨玉般的眸子深的好似旋涡一般,我情不自禁的陷进去,完全移不开视线,只觉心跳乒乒乓乓,快要跳到喉口了,耳热心跳,全身都火似的烧了起来。 他唇边的笑更深下去,缓缓的向我俯下身,我居然想不到要去拒绝,听任他慢慢向我靠近,直近到肌肤相隔一线,只觉色与魂受,不论他要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他忽然爆笑出来,像皮球一样远远的跳了开去,落地时已经又恢复那老头儿的面貌打扮,抱着肚子拼命压低声音大笑,憋的脸都红了。 我还陷在刚才的旖旎中没回过味儿来,怔怔的看着他,他狂笑着指着我的鼻子:“丫头,原来你也不是刀枪不入呀,哈哈” 第024章美男要避嫌 我忍不住也笑了出来,心跳犹自未停,却是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水隐呀,果然是最擅长诱惑的海族,像我这种,在电视电影中见过无数美男的人,都难以抵挡,何况是古代的深闺女子?汗呀,我心中先入为主,一直都把他当做良师益友,甚至把他当万事通和开心果,就是没有一丝感觉他是男人,可是,他毕竟是男人,还是一个老少通吃的男人,一个危险的男人恐怖呀 水老笑嘻嘻的坐过来,我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正襟危坐。水老笑着拍拍我的脑袋:“怕什么,我说过对你没兴趣。我只是想试试而已。” 试试我满头黑线,刚才那种暖昧的情形,倘若被人看到,我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居然说是试试,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水老,我小小的恐惧又迅速烟消云散,我松了口气,白眼道:“讨厌,这也能随便试呀?为老不尊!” 水老捏着胡子向我眨了眨桃花眼,笑道:“老?要不要我再向你证明一下我是老还是不老呀?” 虽然他的表情只是玩笑,我还是尽力往床里缩了一缩,水老失笑道:“哈哈,水隐是不会老的。水隐是为情而生的神族,我们从出生就是这样,到死时,也是这样,没有童年,也没有老年,永远是年轻美貌的。” 我情不自禁的咧了咧嘴,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说。水老笑道:“现在,你还要不要把我介绍给你母后认识呀?” 我犹豫了一下,请家庭教师别真请出红杏来,要弄的我龙王老爹后宫彩旗飘飘,我估计会被分尸。我赶紧摇头道:“算了!你还是教我吧,教了我,我再去教给她。” 水老哈哈大笑,我很八婆的追问道:“水老,你如果真的喜欢龙后,为什么不去追呢,我相信就算是龙王爷,也不是你的对手吧?” 水老笑道:“傻丫头,哈哈!你真以为我跟你母后有什么旧情呢?放心吧,你母后想来是不记得我的,我当年,在海中闲着无聊,偶然去西海,看到她丫头,你知道不,那时候她才刚修**形,她看到我的面貌时,跟你的反应差不多,对我说‘姐姐,你好美呀’”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笑道:“姐姐?哈哈!那你是不是马上向她证明你有多么的男人了?” 水老捏着胡子笑道:“我那时还没现在这么无聊” 我又想大笑,勉强忍住,笑道:“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没有后来。要是有后来,就没有你了哦不,没有龙三公主了,哈哈。我当时只是觉得这小丫头有趣,跟天下的任何女子都有点儿不同,后来我闲着无聊,想再去找她玩玩时,她已经嫁给了你父王,低首敛眉的,就没什么趣儿了” 我忍不住撇了下嘴,笑道:“后来又闲着无聊,幸好碰到了我,于是就又找到了新的乐趣了,我知道你为什么对我们印象深刻了,因为我们的审美观不同嘛,我和龙后,是不是唯一的看到你的面目而没爱上你的人呀?” 水老失笑出来,毫不避嫌的在我身畔躺下,枕着手,笑道:“你呀!随你去说吧,我真懒得管你了,哪儿来的这么个小丫头,总是自作聪明,沾沾自喜” 我继续八卦:“你为什么要变一个老头儿呢?就算不想暴露真面目,也最少变个英俊点的嘛!” 水隐哼道:“我英俊了几万年,已经厌了!我什么样的情都尝过了,实在无聊的很,在你宫里当个老头儿,安生几天也好。” 我侧头看他,他的桃花眼微微闭着,胡须在水波中轻舞,看起来完全像一个大型的玩偶老头,丝毫无害的样子,我忍不住又道:“你总说情呀情的,就看不出你的情在哪儿!” 水老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撇着嘴角笑道:“你这丫头,好了伤疤忘了痛,情,我想要,哪儿没有?俯首即是!别说是你一个小丫头,就是你的美男哥哥,我要让他爱上我,也很容易。你信不信?” 我吓了一跳,赶紧拼命点头:“信!信!怎么敢不信呢!” 汗呀,怪不得海望天谈水隐色变,他变身前后,完全判若两人,一个极致邪魅,充满诱惑,一个风趣恢谐,亲切无害,我突发奇想的道:“水老,不如你去勾引容妃怎么样?”又赶紧摇头道:“算了,算了,这种做法太恶毒了。” 水老噗哧一笑,翻了个身,从我身上强拉过被子来盖上,我瞠目结舌,不会吧,要跟我同床共枕呀?在几个小时之前,我可能不会觉得怎么样,但是现在,我还真是怕怕哦! 我拍拍他的背,小声道:“水老呀,你不能睡这儿呀,你睡这儿,我要睡哪儿呢?” 水老白了我一眼:“这么大的龙床,还不够你睡呀?” “这个男女有别,咱们一起好像不太好吧?” 水老失笑道:“男女有别?你还知道啥叫男女有别?真稀罕呀!” “呃”看水老躺的舒服,我也没胆子再去惹他,在他身后挥拳做势,发泄了一下,然后气呼呼的拿回我的裙子,披回身上,想着是不是去永乐宫陪龙后,想了一想,这都大半夜了,还是算了。 看起来龙宫还是落后呀,连个沙发都没有,除了床,能睡的就只有桌子了,估计能睡的腰间盘突出。我又绕了一圈,忽然想到海望天,他不就在隔壁吗?哈哈,偶要效仿一下夜奔的红拂了,去跟偶家帅哥哥暖昧一下好了!兴冲冲的系好裙子,整理好头发衣襟,正要往外走,水老忽然冷嘻嘻的道:“去哪儿呀?” “你还没睡着呀?我去找海望天。” “大半夜的,你去找你哥哥,想**呀?” 我差点没被他呛死,猛的转回头来,水老仍是闭着眼睛,我气鼓鼓的无视他,正要继续往外走,他却又掀掀胡子张开一只眼睛:“丫头,我只是提醒你。你现在已经地位尊崇,这么大的东海,还不够你玩呀?非得去招惹你那个亲哥哥!” “呃也是”虽然有点悻悻,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虽然海望天是很帅,不过,这东海如此精彩,我才刚开始玩呢,如果就这么栽到这事儿上,似乎很不合算,有道是,天涯何处无帅哥呀。 犹豫了很久,还是回到桌边,移去桌上的东西,躺了下来,硌的脊背生疼,翻了个身,缩了起来,然后闭上眼睛。床上的水老哧的一笑,我也不敢再开口,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025章夜叉的面具 醒来时,居然已经身在床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水老移过来的,我居然还很小人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脑子里马上有个小人拽拽的说:“我如果想对你怎么样,还用偷偷摸摸呀?” 脸红,确实不用。赶紧摔头摔掉这想法,爬起来跳下床,也等不及她们细细给我梳妆,只简单挽起了头发,匆匆套了件衣服,就跑去凌云宫,谁知海望天居然一早已经出门去了,我等了半天都没回来,顿时大失所望,顺腿跑去龙后的永乐宫,一眼看到龙后,便抱怨道:“母后,哥哥说带我去海市的,结果一大早跑没人了!” 龙后正在对镜梳妆,身后丫环环绕,回头对我笑道:“天儿就是凭着你闹都依你,女孩子去海市干什么?很危险的,嗯今天是巡宫的日子,天儿估计是为了陪你去海市,所以才一大早去巡了,等一等吧。” “巡宫?” “是呀!你二哥每五天巡一次宫,每十天巡一次东海,每百天巡一次四海,每千天巡一次天下水域难怪你不记得,这以前都是你父王做的,近千年才交了给天儿” “哦!”好爽呀,公款旅游,这美差要是我来干多好呀 龙后在镜中向我微笑,道:“天儿这近几日,是你父王特许了,来陪你玩玩,所以都没有去学法术,平时,他每逢单日都要处理龙宫事务,每逢双日,都要去修习行云布雨的法术,整日累的很呢!” “哦!原来这么忙呀?”我忽然想到,赶紧凑上前举起自己的手指:“母后呀,我忘记我的咒语了,没法用法杖耶,怎么办呢?” 龙后讶异的看了看我,忍不住掩口失笑道:“这孩子,咒文你也会忘记?这个可连母后也不知道了,你要去问你父王才行。” 我哦了一声,门前忽然有个丫环,上前弯了弯腰,道:“王后娘娘,您要的荷叶已经送来了!” 哇,好快呀!我马上招手道:“快拿进来,快拿进来!” 那丫环迟疑的看了我一眼,龙后笑着点头,她就回身示意,马上有两个丫环,捧着篮子走上前来,满篮清香,我上前一看,那里面都是大片的荷叶,已经烘干,居然还维持着荷叶的模样,丝毫未损,龙宫就是龙宫呀! 好像还应该有些决明子玫瑰啥的,可惜我记不住,无所谓啦,又不是我喝,我马上要了剪刀,把它剪成一片一片的,笑对龙后道:“母后,你一定要记得呀,每天早餐中餐晚餐前,提前半小时哦不,提前四分之一个时辰喝一杯荷叶水,这样你就会很快变的很瘦很瘦的!” 龙后走了过来,掂起那荷叶看看,牵着嘴角轻笑道:“喝这种东西?” “是啊!你可不要不信哦!还有,我告诉过你的,每隔几天,就有一天只吃水果和青菜,别的什么都不要吃,你有没有记得?” “记得记得啦!颜儿,你这些法子,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呵呵,说了啦!天机不可泄露!”我说着摆下手,忽然心念一动,要不要教龙后跳韵律操呀?难的她肯定也学不会,最主要的是难的我也不会,不过韵律操要音乐带劲才好,龙宫肯定没有音响,嗯,我忽然灵机一动,拉住龙后的手:“能不能让夜叉班的人,过来一个呀?我教你跳个舞!” 龙后失笑道:“跳舞要夜叉班来奏乐?是什么舞呀?” “来了不就知道啦!”一边吩咐丫环:“快从夜叉班给我找个顺眼点儿的人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大汉被带了进来,原来单独召见时,他也是那副暴露装,肌肉虬结的,手里抱着一个略小些的鼓。我走近过去,才能到他的腰,赶紧示意他蹲下,约略跟他说了说那节拍。 他好像有点紧张,声音在面具里嗡嗡的,我一半是好奇,一半是嫌不方便,就说:“你把面具摘掉吧,这样子说话,不嫌气闷吗?” 他显然是大吃一惊,猛然扭回头看我,眼睛在面具的孔洞中充满讶色,然后滚扑在地,以头触地,拜了下去,道:“多谢三公主厚爱,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我有点疑惑,难道我又做错了什么?“这有什么不敢的?” 那夜叉抬头看我,有些迟疑,手已经向面具摸去,我正充满期待,旁边的龙后已经是吓了一跳,放下茶杯,急走过来道:“颜儿,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呀!” 龙后摆手制止了那夜叉,又气又笑的道:“傻丫头,你忘记夜叉族的规矩了?谁看了他的面目,就得嫁给他了!” 狂晕,又不是木婉清,太险了,夜叉的智商是不是不高呀,也不知附马爷究竟意昧着啥,幸好他没抓住机会,不等二话马上脱下来,要不然我不得背个负心人的罪名呀?好容易褪了皮,却嫁了个夜叉,不晓得会不会被四海的龙们笑死。 真不是好意思,让人家夜叉白欢快一场,我拍胸压惊,想安慰他两句,又不知要说什么,赶紧道:“我一时忘记了,呃,咱们开始吧,你,打鼓吧!” 搓了搓脸,把裙子翻上来系在腰上,虽然还是不利落,不过也勉强能跳了,我踩了几下点,找了找感觉,然后腰前后一摇,就跳了起来,一边向龙后道:“你可以慢慢学,超级减肥的。” 龙后惊讶不已,那个夜叉倒似乎颇为赞赏,用手掌拍着鼓点,慢慢开始摇头晃脑,盯着我看,我起初怕她们接受不了,不敢跳的太激烈,后来看那些丫环眼中全是新奇和艳羡,干脆放开了跳,龙宫的人真是没见识呀,只不过是最简单的韵律操而已,我得意洋洋。 龙后看了许久,才微讶的叹道:“这舞很有味道呀,我居然从来没有见过,颜儿,你这是跟谁学的呀?” “呵呵,母后,你说父王看了,会喜欢吗?” “一定会的,你父王,最爱看这种舞蹈。” “真的吗?太好了”我瞥了龙后一眼,计上心来,停下来对那些丫环和那个夜叉道:“你们要记得哦,今天看到的这个舞,不准说出去给人家知道!有人来也不许他进来哦!”一边转头向龙后道:“母后,你要快点学呀,我保持你能凭这个舞,一鸣惊人。” 龙后犹豫的道:“可是,跳舞是下人们的事” 有个丫环笑着插口道:“娘娘怕什么,龙妃她们不是整天在跳?大不了您学会了之后,只在这永乐宫给陛下跳嘛!” “对呀对呀!学啦学啦!” 我强把龙后拉了过来,龙后也就半推半就,我跳了三四次,龙后已经在跟着节拍慢慢的跳,很上道的样子,我还以为这种贵妇人接受不了这种舞蹈呢,原来她们也会很喜欢。正跳的带劲儿,有个丫环进来,笑禀道:“圣公主,二太子找您半天了!” --分---隔--线--- 偶终于把存稿挥霍的差不多了该认认真真的码两章字了,偶这两天要去新部门报到,大概更新不太及时,抱抱诸位看文的亲,祈祷偶的新部门有最好的摸鱼环境,让偶多码几个字吧! 第026章华丽的海市 啊,海市,差点忘记了!我马上把裙子整理好,跟龙后招呼了一声,就冲了出去,龙后在身后急唤道:“颜儿,小心些呀!” 我答应着,已经跑出门去,海望天正站在宫门前,笑道:“你跟母后在宫里干什么?丫环居然不许我进去?” 这永乐宫的丫头们很忠心嘛!我顿时失笑出来,对他眨下眼睛“以后你就知道了!”一边东张西望的道:“你的车子呢?我们要怎么去呀?” 海望天笑道:“这又不是巡海,只有巡海才能应龙开道,天鹿拉车的” “那样才威风嘛,我喜欢啦!” “傻丫头,那是哥哥的正经事啊!”我马上摆出很无辜的模样:“哥哥,你巡海时,会有人来检查你的车子吗?” 海望天微怔了一下,失笑着揉揉我的头发:“真拿你没办法,什么事情都想玩玩!好啦,你喜欢,哥哥到时偷偷带你去。呵呵我们骑黑龙去吧!”说着一招手,两个张牙舞爪的黑龙已经从天而降。 我吓了大大的一跳,急退了两步,这两只黑龙看起来狰狞之极,在他们的长长的身体中段,套了一个椅面状的东西,没有椅背,只是两个小小的垫子,大约这是专门让人乘坐的黑龙,可是,装备也太简陋了吧? 海望天腾身上去,稳稳坐定,大约看我畏缩,笑着伸手道:“别怕,看起来虽凶,其实不会有事的,不过龙公主还真是没有谁骑过,嗯不然跟哥哥一起?” 我看他跨下的黑龙仍是狰狞,可是,他却坐的甚稳,咽了咽唾沫,道:“不,我可以的!”一边鼓起勇气向那黑龙走去。虽然与帅哥同乘是比较爽,不过,骑龙飞天的感受,却更加难得,而且,既然是龙公主第一号,说不定从此海史留名,怎么也得试一试才行。 我刚走了几步,忽听那黑龙仰天嘶叫一声,猛然向我冲了过来,我还没来的及尖叫,只觉身子一轻,已经置身半空之中,这椅边居然什么可扶的也没有,我不由自主的有些晕眩,赶紧抓紧他的鳞片,海望天哈哈一笑,道:“三妹真是勇公主呀!哈哈!” 一边说着,便冲破海水,领先向上游去,水波刷刷的向身下退去,我咬着嘴唇维持平衡,虽然并没有摇晃的很厉害,却是不由自主的紧张,紧紧抓着那鳞片。 那黑龙忽然转回头来,硕大的脑袋忽然凑到我脸前,虬须险些碰到我的眼睛:“圣公主,小龙不会把您摔下来的,能不能稍稍抓松一点?” 狂晕,怎么连坐骑也会说话呀,天哪,那感觉就跟把肉放在毡板上,肉却在叫救命一样,我看他的鳞片之下都已经渗出血丝了,赶紧松开了手,大声道:“对不起,弄疼你了!” 那黑龙向我点头,我虽然跨在他的身子上,可是他的头看起来却似乎很遥远似的,我无所凭依,仗着是在海水之中,干脆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那水疾速掠过身边的感觉,起初有些不稳,慢慢的,似乎找到了感觉,随着他的趋势来调整自己的角度,居然驾轻就熟。 飞了半天,或者说游了半天,前面一直波浪滚滚,照这个趋势,难道这所谓的海市,是在岸上不成?我刚闪过这个念头,忽然感觉眼前一亮,似乎冲破了某种屏嶂,那黑龙微俯下身,我就跳了下来。 海望天笑道:“三妹,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果然很好!”说着,挥了挥手,那黑龙便转身隐入海水之中。 我也没空儿来得意,拉住海望天的手,看周围时,这似乎仍在海中,可是,却是一片空地,白雾弥漫,四周的海水像墙似的立了起来,浪花翻卷,暗潮涌动,看起来好像随时会涌过来一样,连地面也是如此,踩上去脚面微微陷入水层,可是,却是脚踏实地的感觉。 海望天笑道:“我们慢慢过去,不要暴露身份,你喜欢什么,哥哥买给你。” “好!好!”我很兴奋,拉着海望天就跑,不一会儿,便听到喧嚷的人声。 太好了,终于看到人了,在龙宫虽然也是个个人模人样,不过,全都是俊男美女,连小丫环也秀色夺人的,总感觉像在看电视,现在才有了真实的感觉,虽然全都是壮年男子,但是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形形色色。 路边真的像集市一样,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商品,奇珍异宝,琳琅满目,我松了海望天的手,东张西望,兴奋莫名,海望天背负双手,笑吟吟的跟在我身后,一边笑道:“这次的海市,倒比上次更繁华了些。” 我拿起一串珍珠项链来把玩,粒粒珍珠居然都有桂圆大小,骨碌滚圆,煞是可爱,海望天压低声音笑道:“你看那些售卖海中商品的,多半都是咱们海中的族类,幻**形来些售些珊瑚珍珠之类,像这些来采买的,大约都是海上的渔民。” 我早已经看的眼都花了,喃喃的道:“渔民?好有钱呀!” “呵呵,不是渔民自己要买,是人间那些达官贵人,想要我海中宝贝,却又不敢来这海市冒险,所以才把钱物交给这些渔民,让他们代为采买的。” “哦!哦!”我简直眼花缭乱,看到每一个都新鲜的要命,终于看中了一个大大的珊瑚,红艳艳的光彩照人,于是上前抱了起来,对海望天道:“我想要这个!” 海望天失笑着拉开我手,笑道:“傻丫头,你要咱们海中有的东西干什么,这种东西咱们要多少有多少,还用买吗?” “可我喜欢呀!海中的东西不用买,那可以买什么?” 海望天笑道:“也有人拿岸上的宝贝来以货易货的,你看那些,如果喜欢的可以买些回去玩。”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到了一些瓷器之类,这种东西大概没有珊瑚这么值钱吧? 我皱了下眉,道:“还有什么吗?” 海望天笑道:“还有一些女孩儿家的饰物之类,在那边!” 哇,早说嘛,最喜欢这种又值钱又小巧容易携带的东西了,我马上扑过去,反正有海望天这个阔少爷在,不买白不买,我摆出吃大户的姿态,乱七八糟的选了一大堆,什么凤钗玉佩什么的。海望天由的我挑,也不阻止,我每挑中什么,他就会用珍珠或是夜明珠来结帐,最后结的我心疼起来,这才收手。 海望天看了看天色,笑道:“海市快要散了,三妹,我们回去吧?” “哦!”还没玩够呢,唉!正想着找个什么理由多玩一会,忽然身畔感觉到一丝热量,我瞥眼过去,那是几根手指粗细的棍子,大约有一尺多长,红通通的热浪灼人,一头却有一个三寸来长的灰色的柄。 我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呀?” 那人大约是个人类,站起来毕恭毕敬的说:“姑娘好眼光,这是用火焰石做的筷子,是用来吃温鼎用的,火焰石很稀罕很少见的,呵呵。” “温鼎?” “就是一只铜锅子,边烧边吃,里面有些肉啦菜啦” “哦!火锅!”口水呀,好久没吃了。我随手拿起那筷子看了一眼,这所谓的火焰石也不知有多少度,我一拿起来,不小心贴到头发,那头发顿时卷曲了。 我心念一动,笑眯眯的道:“你这些筷子,我全要了。” 第027章久旱逢甘霖 这一把筷子足有十一二根,握在手中,都觉热浪灼人,火焰石,不知哪儿能弄到这种石头呀,冬天弄一大块放家里,不用开空调了,不知是不是孙悟空的火焰山里采来的。 我怕烤坏了我刚到手的金银首饰,也不敢放进乾坤戒指,径直拿着那些筷子宝贝直闯回永乐宫。 宫门口居然还是有两个丫环在守着,看到我就笑了,却拦着海望天不许他进去,海望天笑道:“真不知你这丫头搞什么鬼。”说着,宠爱的摸摸我的头发,就转身走了。 我握着那把筷子进去,那夜叉仍在一板一眼的敲鼓,可是,前面却是隔了道帘子,殿中只有之前说过话的那个丫环在伺候,向我不出声的见了个礼,微笑眨眼睛,我也报以一笑,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龙后正一个人在帘中跳舞,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小衣,露出了白皙的手臂。跳的居然已经有模有样了,她眼眸微眯,一举一动充满乐感,动作虽然不太准确,可是,却是自成格调,看起来比韵律操要性感一点,有几分印度舞的样子,实在风情万种。 哇,天才呀,我跳了进去,大叫道:“母后!” 龙后吓了一跳,收住动作,含羞向我微笑,我实在爱死这个龙后了,丢下筷子,上前抱住她响响的啵了一下,龙后笑着推开我,笑道:“海市好玩吗?” “好玩的很,我买到了一个好东西!”说着,拣起筷子来,向龙后展示。这儿的海水,真的就好像是空气,这筷子渗在这水中,仍是红通通的,也并没有把身边的水烤成蒸气。 龙后笑着坐下来,道:“想吃温鼎了?其实不必要用这种筷子的,这种筷子是那些人间的高官,拿来显摆才用的。” “不是,我是有别的用处!” “怎么?” 我笑着瞥了瞥龙后的头发,眼前已经勾画出了那样的一个情形,忍不住笑出声来,走出帘子,交给那个丫环,笑道:“你帮我收好,我有大用的!” 那丫环笑着应了,福了福身,笑道:“公主叫我婉儿就好!”“嗯,谢谢婉儿。” “奴婢不敢。” 龙后穿上衣服,掀帘出来,笑着吩咐道:“婉儿,带这个夜叉下去,赏他点东西,这几日,就留他在这儿伺候吧!” 婉儿笑着应了,便带着那夜叉下去,龙后笑道:“还真有点累了,颜儿,在母后这边午膳吧?” 我笑着凑过去帮她捏手捏肩:“母后不要一下子累坏了,第二天就不爱跳了,要慢慢来才行,我不在这儿吃了,母后用完午膳睡一会儿,我去找哥哥玩儿!” 龙后笑道:“你呀,就喜欢缠哥哥,去吧!” 本来以为海望天刚回宫,一定还在自己的凌云宫,三脚两步跑了去,才发现他根本没回来过,我随手抓了个人来问,说是可能在龙王爷那儿。我这个哥哥还真是忙的很,巡宫完了巡海市,巡完海市还得见老爹,唉。 我抬起手来,看了看右手的中指,趁这会儿,不如去找龙王爷要咒文呀,跟他多联络联络感情也好,趁自己正新鲜热辣,多要点宝贝,说不准啥时就穿回去了,到时奇货可居,漫天要价,哈哈! 沿途抓了三个人来问,才总算找到这个甘霖宫,我也不等通报,就悄悄溜进去,一眼看到龙王爷正坐在桌前,脊背挺直,很有气派的样子。原来我老爹也是帅哥呀!我跳过去,大叫道:“父王!” 龙王吓了一跳,放下茶杯,微讶的道:“颜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靠过去撒娇:“颜儿想父王了嘛!” “这孩子,这儿可不是女孩儿能来的地方,想父王,为什么不去容姨那儿?” “人家不想去嘛!这儿为什么不能来?” “因为这是哥哥学行云布雨法术的地方!”海望天从后面转了出来,笑着插口道。 “行云布雨?在屋子里行云布雨吗?” “傻丫头,哥哥才刚刚开始学呢!还远没到真能去行云布雨的时候,现在只是在练如何掌握份量。” “哦!”我实在有些好奇,这学行云布雨究竟怎么学,难道守一大堆脸盆大缸什么的练尺度不成?来趟龙宫,总得见识一下龙王爷的本职工作吧? 龙王看我探头探脑,大有进去一探究竟的意思,笑着敲敲我头,道:“颜儿,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快回去吧,不然父王可要生气了!” 我眨了一下眼睛,偷眼看看龙王的脸色,嘻皮笑脸的凑到他面前,笑道:“不要嘛!我的父王这么英俊,生气会长皱纹哦!”龙王笑出来,点点我的额“你这孩子!” 海望天笑道:“行云布雨,都是很严苛的事情,云量多少,雨量几分,一丝一毫也错不得。三妹,这可不是游戏呀。” “我知道啦,人家都向龙王爷求雨嘛!” “是呀,人间有句话,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这个久旱逢甘霖可是排在第一个的。” 我被海望天说的心痒,心念一动,笑道:“哥哥说的不对,这明明是人生四大悲,你怎么说是大喜?” 海望天一怔,我笑着站起身来,煞有介事的踱步,笑道:“人生四大悲:久旱逢甘霖”有意的停顿了半天,才笑道:“几滴;他乡遇故知,情敌;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提名时,没我。” 龙王笑出声来,海望天也笑了,道:“是呀,雨下的少了,救不得旱,下的多了,就泛滥了,只有下的正好,才叫甘霖哪! 我扁扁嘴角,转身央求龙王道:“我进去看一眼嘛,就一眼就好,我是龙族的公主,怎么能不知道龙族的行云布雨的法术呢,到时做出几滴雨水冒充甘霖的事儿,会让人家笑话啦!” 海望天笑着帮腔道:“是啊,父王,让三妹看看吧,有谁说过龙公主,不可以来甘霖宫的?见识见识也好。” 龙王爷刚沉吟了一下,我一看有门儿,马上抢先笑道:“多谢父王!”一边拉起海望天就冲进了后厅。 第028章羊儿是雨工 大大的屏风后,我以为是后厅的门,如果在那个门里看到屋子大的缸,或是小山大的盆,我都不会惊讶的,可是那居然是道门,后门外,居然是一个养殖场? 满目的绿绿白白,好一派田园风光,我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没错,一大片葱郁的草地,一大群洁白的山羊,个个都撅着小胡子,悠闲的啃着青草 我的嘴巴张大了合不拢,海望天在我身边可疑的不断轻咳,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我直着眼睛转过头去,看着他,他更是笑的欢畅,我终于喘出一口气,揉了揉快要脱臼的下巴:“原来你跟父王在这儿偷偷养羊呀?”脑子飞速运转,两个大男人养羊干嘛呢?如果是为了改善伙食,还需要偷偷的不让人看吗,除非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咳咳,偶啥也没想到,偶发誓偶没想到欲求不满现代的腐女们呀,真是不可救葯了 海望天却没留意我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笑着拍拍我的背,贴在我的耳边说:“不要说羊呀羊的,他们可是会生气的哦!”这年头,谁也需要尊重呀,羊权运动莫非正在如火如荼?不叫羊还叫大人不成?我嘀嘀咕咕,自言自语。海望天笑道:“难怪你不知道,这儿还真的没有龙女来过。这是雨工呀!” 雨工?我脑子里电般的想起柳毅传书,那个落难龙女可不就是放了一堆羊?我哦了一声,笑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雨工!雨工不是神羊吗?神羊还要吃草?” 海望天失笑道:“你呀,雨工就是司雨神,是雷属的神灵,只是类羊而已。他们吃的不是草,是香火呀!人间求雨的香火到了这儿,就化为青草”海望天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往另外的方向走。 神仙真是恶趣味呀,什么形不好化,化个羊形,还不许人叫神羊,切,偏叫!我回过头来,随意选了一只,对它做口型,羊羊羊羊羊羊,那正悠闲吃草的羊,哦不,雨工,忽然抬起头来,盯着我,尖尖的脸居然有几分像女人,圆眸也是十足的威慑,就是小胡子有点搞笑,天哪,我吓了一跳,紧跑几步,跑到了海望天身前。 海望天拉着我,又穿过一道门,我再度震惊了一下,面前,似乎是一个缩微版的天下,像以前看过的三维立体画儿一样,铺满目光所见的整个空间,山岳便似是樱桃般大小,河流像是洗脸时的指甲壳。 更奇的是,我的目光如果盯着某一个地方看,那一片的空间,便好像吹气似的慢慢涨大,一直涨大到每一个房层都清晰可辩,但其实最大的也只不过有针眼儿大而已。海望天笑道:“这一片,就是父王辖下行雨的地方。” 也不等我细看,又拉着我走,我急道:“我还没看完呢!告诉我,京城在哪儿?皇宫什么样呀?”海望天随意的指示了一下,那皇宫在这上面,好像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最让现代人艳羡的皇宫呀! 我驻足细看,忍不住要流口水,海望天挽住我手,笑道:“马上就到午膳时间了,你是想一次看全,还是下次再来求父王让你进来?” “呃”龙王不一定每次都这么好脾气的,总不能在这时也催眠他吧?那样很容易暴露哦!我马上非常顺从的跟着他七转八弯,一边笑道:“还有什么好东西?” 又是一个门,这个门里,空空落落,只有一个大大的车子,车上有一个白色半透明的大缸,缸中却没有水,海望天笑道:“这就是盛雨的缸,叫万万缸。” 万万,岂不就是亿,直接叫亿缸不就行了,我凑上前摸了一下,手居然突破了缸壁,我吓了一跳,茫然的出入了两次,手完全像在虚空中一样,没有碰到任何的阻碍。 海望天笑道:“这万万缸其实就是储雨器呀,真正的储雨器在天庭中,这儿看到的,只不过是这缸的魂魄,哪里会有形体呢!” 我怔愕了一下,讶然道:“魂魄?缸也会有魂魄吗?” “当然了!储雨器也是神器之一呢!”海望天笑道:“所谓行雨,就是各地分管的神灵,向龙宫上报各地所需的云量雨量,然后我们龙宫再派出神将去查看之后,上告天庭求雨,什么时候天庭下了文书,焚给雨工,就会有龙王去降雨的。” “天哪,天下这么大,父王岂不是要累死?” “又胡说!各地降雨,自有各地的龙王来降,只有上干天庭事务的降雨,才会是父王亲自去的,才会用到这储雨器和雨工。” 我不明白,于是眨了下眼睛:“比如说?” “比如说有人孝行可嘉,或是受了冤屈,或是有什么劣行,天庭都会降下奖赏或责罚的,那时,多大的德行,有多少地方的百姓受益,受多大的益处,那是一丝一毫也错不得的。” “哦,原来当神仙好闲呀,每天看人做好事还是坏事” 海望天急喝止道:“别胡说!天庭的是非,岂是咱们可以轻议的?” 我也被他吓了一跳,看他神色严肃,赶紧合什,嘀嘀咕咕的道:“有道是举头三尺有神明,神仙大人,我知道您老人家无处不在,是小女子我口没遮拦,跟我哥哥没关系,您大神有大量,一定不会跟我计较的是不是不说话就当您默认了,多谢多谢” 海望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摇了摇头,拉住我:“你呀!好了,我们该出去了。” “没有其它新鲜的东西了吗?”我意犹未尽。 海望天笑道:“你还不足呀?这儿向来都没有外人来过的,父王肯让你进来,其实我都感觉很意外。” 我只好吐吐舌头,笑道:“哥哥呀,你有没有见过真正行雨?” 海望天笑道:“跟父王去见识过一次。金龙驾车,麒麟护驾,雷神随行,雨工布下边界,父王幻出龙身,仰头吸干了万万缸的雨水,喷洒下界,半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那种威风,那种恩泽万民的风彩,实在让人心折” 我看他神情间颇为神往,也不由得来了兴致,凑上前央道:“哥哥,等你真正去行雨时,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也见识一下。” 海望天笑道:“那怎么行?”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跨过了那屏风,门前马上有仆从躬身道:“陛下吩咐,请二太子、圣公主速去容妃宫用膳。” 第029章抄手做佳肴 “啊?要去容妃宫呀?可不可以不去呀?我们去别处随便吃点不好吗?”龙宫附近连个小饭馆都没有,更别说娱乐场所啥的了。我回过头来看着海望天,翘着嘴巴,海望天挥退了那仆从,笑道:“没关系,容姨倒不难相处的。” “可是她是母后的情敌嘛!” 海望天笑着摇头:“傻丫头,别乱说话没有她,也会有别人的,那倒不如就是她了。” “呃”我莫名其妙的有点生气,白了海望天一眼:“海望天,你将来娶太子妃,只准娶一个哦!”海望天一怔,失笑着揉揉我的头发:“是,是,我的圣公主,哥哥只娶一个。”他的大手很温柔,目光闪亮,唇边的笑容菊一般清艳,我只觉他的眼神甚为专注,似乎普天下只看到我一人一般,我的心咚的一跳,脸马上就红了。 海望天挑起眉来,笑道:“怎么了,忽然又害羞了?说哥哥,又想到自己了不成?” 我羞不可抑,人家明明是兄长对妹妹的关爱,我偏要胡思乱想,我捧住脸紧走了几步,调整了一下情绪,回头笑嘻嘻的道:“想自己不行呀?我想我将来的老相公,一定要象哥哥这么英俊才行!” 海望天哈哈一笑,神情甚是潇洒,我忍不住有点气馁,续道:“只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哥哥是普天下最英俊的。” 海望天失笑道:“怎么会?我记得那北海太子”忽然意识到失言,赶紧收住,转口道:“三妹将来的附马,一定会比哥哥英俊一百倍。” 哦,原来那北海太子还很英俊不成?要不要从那个海清颜手里抢回来呀?她可以从我手里抢走,我为啥不能自卫加反击呢?只不过这种见异思迁的臭男人,就算很英俊,也是垃圾,不如便宜了那海清颜算了。 正盘算间,已经进了容妃的容嬉宫,容妃正偎依在龙王身边,轻言慢语的说着什么,一眼看到我们进来,笑着站起身迎出门来。 这龙宫也是,门口也不多设几个通报员,撞破人家的亲热戏多不好呀。我心里嘀咕,可是脸上仍是笑嘻嘻的,容妃上前拉住我的手,亲亲热热的笑道:“颜儿,你可来了,你父王等你许久了!”一边向海望天点一下头,回头吩咐道:“快把午膳摆上来!” 这就叫颜儿了?我赶紧也笑着半弯腰不弯腰的施了个礼,笑道:“容姨!” 龙王也站起身来,笑道:“便宜你们两个小娃娃了,今天跟着父王尝尝容姨的手艺,肯定是你们没吃过的新鲜东西!” “什么新鲜东西?” 容妃笑道:“陛下,别取笑臣妾了!”又转向我道:“这是我家乡的一种小吃食,但平素都是下人们在做,我从来没做过,前几天偶然想起,试做了一下,所以今天才请陛下跟二太子你们一起来尝尝。” “哦!”口水,忽然想起,问道:“你家乡的吃食?” “是呀!”容妃笑道,看了看我的神色,忽然会意,续道:“原来颜儿你不知道,我不是咱们海中的族类,我本是四川人,跟随父亲来这海中游玩,不慎落水,为你父王所救,后来蒙你父王错爱,才做了他的妃子。” “呀!”原来容妃竟然是人类,而且也是落水而死的,我顿时大起知已之感,追问道:“那你的肉身没有受损吗?” 容妃摇头道:“我的肉身早已经不知流落何处,只是一缕魂魄,在水中飘飘荡荡,偶然遇到了巡海的车子,险些被应龙吞掉呢!” “啊?魂魄?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魂魄呀!” 容妃抬头看了龙王一眼,眸中居然全是情意,至于嘛,老夫老妻的:“多亏陛下赐了我一滴龙血,又用龙骨胶帮我续命” 哇,我也得想办法弄点龙血和什么龙骨胶,改天玩的够了,就回复本身可是本身有什么好呢,我的时空,终究是回不去了 龙王打断她的话,笑道:“好好的,说这些陈年往事干什么?”说着走上前挽住她肩,容妃在他的臂弯里仰起脸向他微笑,我忽然没来由的叹口气,把头转了开去,却恰好碰到海望天的目光,他的眸中,也俱是无奈,向我浅浅一笑。 一时静默,我正想找些话题来说,却忽听脚步声响,香气扑鼻,我很高兴这些人为我解围,赶紧迎上前去,容妃脱开龙王,带着一丝小女孩似的骄傲,献宝似的说:“这就是我们家乡的小面食,名叫龙抄手。” 抄手?好像就是馄饨哦。我凑到桌前一看,桌上八色寻常小菜,还有四个大大的白玉碗,碗中红汤里泡着几个烂糊糊的面团,依稀还露出里面的一点酱肉,看来还真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的手笔,这也叫抄手呀?汗,抄手的汤好像应该比较清澈吧?这抄手煮的也太烂了吧 龙王早已坐下,舀了一个入口,细细的品了几下,笑道:“不错不错!”容妃松了口气,也尝了一个,满脸心满意足。 那啥,我理解你的思乡之情,不过,这抄手卖相也太差了吧,可是看海望天也似乎很感兴趣,坐下来尝了一个,侧头品品滋味,含笑点头,笑道:“容姨的手艺真是不错呢!” 我只好也吃了一个,平心而论,虽然这抄手卖相实在不好,不过味道尚可,还没到难以下咽的程度,看龙王爷眯着眼睛吃的香甜,连菜都不知要吃了,果然是爱屋及乌。龙宫真是落后呀,连抄手都没吃过。 我吃了几个,心念一动,笑道:“父王,我倒从容姨的抄手上得了灵感,改天我也亲手做点东西,请父王和容姨去尝尝,好不好?” 龙王笑道:“这孩子,你也来凑热闹,你会做什么东西呀?” “我当然会了,不信你来尝呀!我一定会做的超级好吃的。” 龙王一笑,随手揽住容妃,笑道:“好好,我的颜儿最棒了!那父王可一定要去尝尝喽!” “一言为定!”我紧吃了几口,有几个想法在脑子里迅速成形,等不及的丢下碗,跳起来道:“那我走了!”也不等龙王回答,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第030章服装设计师 在那一瞬之间,我脑子里掠过了n个想法,包括一个完整而精彩的美食品尝大会,以及一个全方位立体式轰动效应的造星计划,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就是 呵呵,不错,我想到的就是水饺,紧急去厨房问了一圈,果然龙宫没有做过这种美食,那这事儿就非常之顺利了。 我虽然不是容妃那种千金小姐,不过,也只不过是在我妈包水饺时帮帮手,真要从头至尾,还真是没试过,好在龙宫有的是厨子,我只需要把我的要求细细的吩咐下去,自然有人代劳,做不好大不了重做就是。 这几天是我最忙的几天,除了吩咐厨子们尝试各种饺子,还要为龙后进行全新的包装,龙后也很争气,她居然是隔一天就吃一天的水果餐,吃水果餐的时候,都不忘记荷叶茶,加上从早到晚的舞蹈,这短短几天,已经脱胎换骨,成了标准的清瘦佳人,纤腰妖娆,下巴尖尖,眸中笑意闪动,气质从温柔一变而为空灵,真让我大吃一惊。 为了龙后的演出服,我再次跑去找碧落,听说鲛人个个都精于纺织裁衣,而碧落又是以灵巧著称的,又恰好与我有那么一丁点儿旧交,不找她找谁?其实我并没想要鲛绡衣,可是,会做衣服的人,我只认识一个碧落,几天不见,几乎已经淡忘了这个海角宫的芳邻。 我去时,已经是午后,我只敲了一下,门就已经开了,碧落的眸中有一丝掩不住的惊喜,甚至还有一丝爱娇与顽皮,却在一瞬间的怔愕后化为平静。 我却也怔了一下,怪不得看到龙后瘦下来之后,便觉得她的面容有些熟悉,原来,她跟碧落真的有几分相似,难道会是巧合?看碧落那一瞬间的眼神,她应该不是那么静谧的人,我忽然想起水老的一句话:“你的性情,跟你母后当年倒有一点点像,比原本的三公主更像她的女儿。”呵呵,龙后当年恐怕也不是那么安静的人呢!明白明白了,难道?难道?只是不知碧落是为了她的族人而期待龙王爷的到来,还是为了自己。 我的头脑飞速运转,我实在佩服我自己,经过一系列的推断与排列组合,又一个崭新的挖人计划全新成型。 我径自想的得意非凡,直到碧落诧异的瞥过眼来,温温和和的道:“圣公主?” 想到就做,我也不管碧落的表情,马上跳上前去,抱住她的肩:“碧落,告诉我,你爱不爱龙王爷呀?” 这话大概有点石破天惊,碧落大吃了一惊,看着我,我笑嘻嘻的继续道:“我父王这么帅,你一定不会不爱的是不是?是很爱还是差不多有那么点儿?” 碧落有点傻眼,我继续道:“我父王被容妃迷住了,现在很少来了是不是?干等着很没意思的,一向都听说你是服装高手,不知你肯不肯来帮我忙?我给你交换条件哦!你可以选择,第一,你去永乐宫做我母后的专属服装设计师,专门为她设计和制做衣服,然后,我会尽量为你的族人争取合理的待遇。第二,你如果不喜欢这样,那你也可以选择只帮我这一次,为我母后做这一次的衣服,我可以尽量为你自己争取合理的待遇。你选哪样?” 碧落继续傻眼,怔看着我。我笑着拍拍她的背:“听我说碧落,即使你当了龙后龙妃,几个女人争一个男人,也没什么意思,而且你的身份比较特殊,出身有点低微总之,会受人家欺负的,倒不如脱俗一点,当个女官儿,这样岂不是更好?当然啦,如果你贪恋床第之间的温柔,我也不会阻止啦,你继续翘首等待龙王爷偶尔的垂青吧!” 碧落脸都红了,我却洋洋自得,这有什么呀,不过是说了一句床第之间的温柔嘛,我还没说到啥劲爆的词儿呢,碧落无语的喘回几口气,终于回过味儿来,她怔怔的看着我,我叉着腰径自笑的很茶壶,碧落犹豫了一下,很坚决的道:“我选第一种,多谢圣公主成全!” “真的,不后悔?”我很满意她的反应速度,但还是敲定了一下。 “是,当然,我如果说我对陛下有甚么情意,也只不过是为爱而爱罢了。” 我忍不住笑开来,我的眼光果然不错呀,碧落这么一个小小女子,居然也是提的起,放的下,我很负责任的笑问:“碧落,你的族人有多少呀?受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了?想争取什么待遇?” “这你居然不知道”碧落脸上露出所托非人的表情,随即化为苦笑,目前,我的身份约等于救命稻草,她只能选择相信我,虽然连我自己心里也没底,碧落认命的道:“我的族人,现在已经很少了,大多大多被充做官妓” “官妓?妓女?龙宫还有妓院?” 碧落微讶的看我一眼:“是呀,有一间妓馆的。” 无语,说人家龙宫落后吧,居然有妓院碧落看我仰头不语,又续道:“就是侥幸不是官妓,也是没有名份的丫环,我只求陛下能颁下旨意,让我们鲛人如真蒙爱怜,就可以得到名份,我就心满意足了。” “名份?”好迂腐的东西呀,不过也算是妇女改革第一步吧。我最近的思维总是转的很快,我再度心念一动,笑道:“鲛人个个都是纺织高手?” 碧落怔了一怔,浅浅的笑道:“如果你真的能说服龙后娘娘,让我做她身前的女官儿,那这海中神族,兴许当真争相效仿,个个都在家中放一个鲛人,来当自己的成衣侍娘,总好过当枕席间的玩物” 嗯,不错,孺鲛人可教也!我笑着点头道:“不是成衣侍娘,我要成立一个服装设计室,让人家花钱来请你们做衣服。嗯,我们要努力做的更好,碧落,你如果能完全达到我的设想,让我母后这次能够一鸣惊人,说不定结果是出乎意料的好哦!我要让她的演出服成为一种潮流!碧落,听我说,我虽然不能保证什么,但是我一定会尽量去争取的!” 碧落看着我,失笑的摇一下头:“你看起来,可真够疯疯颠颠的,不过,不知为什么,我居然相信你。” “那就对了,你好有眼光哦!”“”---分---隔---线--- 明天不上网,所以今天多更一章。换了新公司,新办公室,新部门,有点儿不自由,更新时间可能不太稳定,但一天最少一章是一定会的,请大家多多支持,多投票,多留言,给小爱一点动力,一起加油! 第031章媚眼勾魂魄 摆事实,讲道理,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迅速的说服了龙后,碧落当天就搬离泉先宫,住进了永乐宫,不过,我承诺的小官儿之位,还得龙王爷说了算,万里长征,终于走完了第一步了。 碧落的衣服做的很快,一应佩饰也已经到位,还按我的设想预演过几次,为了我想达到的惊艳效果,也为了万无一失,我还是决定回过头去求水隐,接连几天都泡在永乐宫,已经几天没有回过自己的星辰宫了,刚跨出永乐宫门,便有一个小丫环迎上前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我看着她面生,似乎不是永乐宫的丫头,果然她抬头笑道:“圣公主,奴婢是容嬉宫的宁儿,给圣公主见礼了。” 原来是容妃的丫环,我转了下眼睛,最近几天,我这番动作,虽然牵涉的人很多,不过,我已经严令所有人保密了,而且还求了龙王爷的特许,调了人来围住这永乐宫,消息应当不会泄露出去呀,容妃巴巴的打发人来,不知是为什么? 那宁儿倒也伶俐,看我沉吟,紧着施了一礼,笑道:“容妃娘娘说道,昨天见圣公主带过碧落姑娘来,想来是要做衣服呢,容妃娘娘刚好才蒙陛下赐了一个宝石头冠,倒还不甚粗糙,所以命奴婢拿来,送给圣公主和龙后娘娘。” 我这才注意到她手中还捧着一个托盘,掀开一看,七彩斑澜,宝光耀目,我心中一动,这容妃想来并不知详情,却基由碧落猜到我想让龙后来个精彩亮相,所以送了这头冠来,这头冠虽然不适宜跳舞时戴,不过却很明显价值不菲。容妃娘娘舍出这般宝物,显然是向我示好,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不过这容妃当真聪明,这样的人,只宜当同盟,不宜当敌人 我马上皮笑肉不笑的摆出奸诈的模样:“既然容姨如此盛情,那我可就收下了。宁儿,你帮我跟容姨说”想了半天,想不到一句既含蓄,又能让她明白的话,看来宫斗文还是看的太少哇,有机会还得恶补一番,那宁儿张大眼睛等下文,我有点儿窘,干脆大大方方的说:“她们人类,有一个娥黄女英的故事,不知她有没有听过?其它人不必管他,你只问问她,她喜不喜欢做女英?” 这个宁儿,显然不知道啥叫娥黄女英,一脸莫名,不过,我想,在三从四德的年代,闺秀们一定都被灌输过这个知识,以这个容妃的聪明,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龙后孤军奋战,显然不智,如果要拉同盟军,那,容妃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我转身回进去,把那头冠交给龙后,也没说几句,龙后便默许了我的计划,也许在她而言,想专宠于帝前,原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儿,多一个人分享,总比多n个人分享好些吧。 回到星辰宫,把所有下人都打发出门,然后坐定了,笑嘻嘻的:“水老,快出来吧,我好想你哦!”意料之中的没人理,我于是清了清嗓子,载歌载舞的唱道:“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长袍,想念你白色胡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眼,和手指淡淡芳香味道”做人就要会活学活用,辛晓琪唱的估计都没我好。 怦的一声,一个人从宫殿顶的横梁上直跌下来,摔到地上,哎呀连声的爬起来:“臭丫头,你想吓死我呀?你唱的那叫什么鬼呀!” 我万般幽怨的靠上去:“人家想你嘛,都想的不行了,穿衣服都没有造型了,跟谁也整不出感情了,走哪也燃不起热情了” “行了行了,受不了你!”水老瞪着眼睛看我:“你想让我干什么,快点说。” 我飞快飞快的说:“教龙后媚态!”看看水老没什么大反应,接着续道:“包括媚姿、媚眼,媚笑等等一个系列” 水老眯起眼睛:“你这了让我答应这个,就准备对我出卖色相?” “呀,别提色相,提色相多伤感情呀!水隐可是最美丽的神族,谁敢在水隐面前提色相呀?” “这倒是”水老用手指把翘起的嘴角拉下来,瞥瞥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正色道:“我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亮相,通过这次活动,向人展现我的能力,最大限度的激起龙王对我的宠爱,同时稳固自己的地位。水老,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只认识你一个,您古道热肠,一定会帮我的是不是?” “切” “嗯我还有一个目的,是让龙后一鸣惊人,我现在已经一切就绪,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我希望龙后能更媚一点,不要那种世人见惯的妖媚,要那种清澈动人,致命的清媚,这个,只有水隐才能做的到。” 水老的嘴角又翘上去,然后咳道:“这个嘛” “答应了,答应了,您就答应我吧!” 水老白了我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啥债”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拂了拂衣襟,我万般熟悉他这个拂衣襟的动作,马上跳到他面前去,他身上的衣衫,一瞬之间化为桃红色的长裙,乌发如云,明眸皓齿,肌肤如雪般晶莹,简直美若天仙。而他的眼睛,便如浸在水中的黑宝石,明眸流转,睫毛颤动,似乎诉尽了千言万语,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动。 我定了定神,细细的再看了一番,才发现原来这仍是水隐的本来面目,只是神情百变,居然又成为千娇百媚的佳人。若非眼见,实在难以想像,同样的一张脸,居然因眼神表情的变化而判若两人,哦,不,三人,完美清静的素脸,邪异诱惑的俊脸,娇艳欲滴的粉脸真不知他还会给我什么惊奇与惊喜? 水老掩口轻笑道:“你在想什么?”声音莺莺呖呖,说不出的甜美悦耳,我回过神来,大力拍着他的肩:“好,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水老收起笑,瞪眼道:“喂,你这么大力,想拍死我呀?对绝代佳人,你就这个样子啊?真不懂怜香惜玉!” 最妙的就是,即使他这样凶悍的瞪圆了眼睛,粗声大气的说话,可是,眼波却是似嗔似怨,丝毫无损于他的娇媚,我放下心来,心花怒放的道:“我就知道你绝不会让我失望!来,我告诉你我的计划!”一边随手抽过椅子来坐下,连比带划的讲解起来。 第032章东施眼筋 隐身真是一个超有用的本事,我大摇大摆的一直把水老带到永乐宫,手臂能感觉得到他的衣衫拂过,可是连我自己也看不到他的面貌。 永乐宫仍是鼓声大作,热舞升平,我把那夜叉和丫环们统统打发了下去,龙后掀帘道:“颜儿,怎么了?” 我抬起头,笑容马上缩了回去,天哪,这龙后越来越大胆了,青光外泄呀!我毫不犹豫的回手一把推倒水老,赶紧跳上前把龙后塞回帘子,捞起一件衣服飞快的披在她身上。 龙后微讶的推开我手,却仍是顺从的把那衣服拉好系住,浅盈盈的笑道:“母后不冷呀,跳舞跳的好热呢!” “我知道我带了个人来给你认识。” 一边向帘外招手道:“玉儿,进来吧!”水老应声现出身形,大概对我刚才的举动万般不满,黑口黑面的走上前,也不见礼,龙后本是微微带笑,一看到他,却惊异的站起身来,大声道:“她是水隐?” 我赶紧扑上前捂她的嘴巴,这么大声干嘛呀,怪呀,难道水隐脸上写隐形字不成,为什么一见就认的出?天哪,不会是当年一面之缘,一见钟情,多年相思,终于美梦正真 习惯性的走神,想入非非,直到龙后甩开我手,小声道:“你怎么可以把水隐带进龙宫?被你父王知道那还得了?还不快点带了出去!” 我也有点忐忑不安,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抱紧龙后的手臂“没关系,她是我朋友嘛,大家都是女人,怕什么,我想让她教你点儿仪态嘛。” 龙后摇头道:“真胡闹,这怎么行,颜儿,他是水隐呀,水隐哪里有男女之分” 一头汗,难道水隐是雌雄同体的不成?欲男则男,欲女则女?想勾男勾电,想引女引女?怪不得海望天吱吱唔唔,怪不得水老整天扮男扮女亦风流,还声称可以把海望天收入裙下 我困难的咽了下唾沫:“母后您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们就要出奇制胜嘛,水隐的本事,也不用我说了吧,那个啥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暂且忘记他的身份,取他的本事为我们所用” 龙后犹豫了一下,很坚决的摇摇头:“不成,我宁可被你父王冷落,也不能结交水隐,自毁名节” 黑线,不会吧,龙宫的人,怎么都这么谈水隐色变?如果龙王对水隐这么忌讳,为啥不把水隐灭族?汗,我怎么这么恶毒 我在用催眠术让龙后娘娘同意与放弃之间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溜下凳子来,对水老勾下手指“算了,我们走吧。” 水老不动,他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黑口黑面,反而微侧着头,依依含笑,忽然腰肢扶摇的走上前去,娇柔的道:“龙后娘娘,这儿只有圣公主,龙后娘娘和奴婢三人,哪里会毁到龙后娘娘的名节呢?龙后娘娘这般决绝,难道是奴婢的姿容不堪赏玩么?” 龙后怔了一怔,声音已经柔了下来“不是,只不过” “娘娘,玉儿只想用玉儿的一点小本事,让娘娘开心,岂有他意?娘娘当真忍心把玉儿拒之门外吗?” 我站在水老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他的声音绵软入骨,听的我骨头都酥了,龙后的神情也变的轻怜密爱,柔声道:“既然这样,你就留下来吧!” 我松了一口气,看水老回过头来,飞过一个“看到我的本事了吧”的眼神,我马上回了一个“老实教别乱来”的眼神,水老马上飞回一个不屑的表情,然后回过头去,开始轻言慢语的对龙后讲解。 我听了一会,听的索然无味,看水老示范的媚眼,也平平无常,试着做了几个,做的眼皮都直抽筋,水老侧头看我,神情温柔安静,甜甜的笑:“圣公主,你为什么翻白眼?敢是奴婢教的不够好?” 你你你!不想在龙宫混了?我有火没处发,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掩上内厅的门,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儿没有做,赶紧兴冲冲的召过婉儿,走到侧厅书房,笑道:“婉儿,你会写字不?” 婉儿笑道:“奴婢不会,不过咱们有专门的司墨官儿,圣公主敢是要下请帖?” 我颇喜这丫头聪明,笑着点头,婉儿笑道:“奴婢这就去叫!”说着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姑娘进来,距我心中的干巴老头的模样相去甚远,笑着施礼,道:“司墨官文儿听候圣公主差遣!” 原来女官儿不是我的首创呀,那我答应碧落的事儿,又有了几分胜算,那婉儿捧出许多绢帕,看起来比一般的布要硬上一些,厚上一些,雪白雪白的,文儿提起羽毛笔,笑道:“圣公主,要写什么?” “你就写嗯”我想了一息,笑道:“就是明天吧,那个谁来着,不是占过说是吉日嘛!就说,让她们来参加永乐美食节!嘿嘿,这名字不错嘛!” 文儿笑道:“请谁呢?” “都请呀,先写我哥哥,海望天!” 那文儿笑着,便俯身下去,笔锋挥洒,很快写好,婉儿拿起来吹了一吹,便折好,放入一个绢包,召过下人送了出去,就这样写一个送一个,不一会儿,就已经送完,我这时才得知我那两个姐姐果然是远嫁了,所以也不能来,还是成年礼那天的原班人马,就不知海清颜会不会来。 不一会儿,那送信的下人便陆续回来,把绢包奉上,婉儿只是抖一抖,便放回盘中,我有点诧异,问婉儿道:“这请帖送了,还要收回来不成?” 婉儿笑道:“难怪圣公主不知道,这都是我们下人们的事儿呢!咱们请贴到了,如果她们应允要来,就把请帖拿去,把绢包送回,大方点的人,还会在绢包里放些小东西赏给咱们下人的,如果不来,才要写回帖的!” 正说着,已经收了一个,打开一看,笑道:“四公主说身子不舒服,不来了。” 我笑着点点头:“不来正好,让她后悔去吧!” ---分---隔---线-- 打了n+n个哈欠之后,终于到了零点之后了,这章更的可是今天的哦,大家原谅偶这个白天暂时不能上网的人吧,从昨天开始挂青云榜了,偶要不要依风俗加更?嗯,米存稿的人真米底气呀^^这样好了,收藏每过百,加更一章,嘿嘿 第033章永乐美食节 期待已久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激动!激动!激动呀! 我半夜就爬起来,先跑去厨房再次确认面和馅,盆子和碗,以及包饺子煮饺子和压皮儿的人都已经到位,再跑去侧厅,看到负责灯光和音响的童子童女和夜叉也都原地待命,跑到碧落那儿,看到衣服也好端端的,我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跑去宫中,看龙后居然还没起床,于是缩进她床里,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龙后早被我搅醒,失笑的道:“不是午后才开始嘛!早呢,快睡一会儿吧!” “嗯嗯。”嘴里答应着,可是却睡不着,呜呜,人家第一次主办这么大型的节目嘛,紧张是难免的啦! 在床上坚持了两个时辰,清晨爬起来,再次重复厨房、侧厅、碧落、龙后四点一线的路。整个上午,就在我的坐立不安中度过,吃过午饭,龙后也开始紧张,躲进内间,沐浴熏香按摩 我再也忍耐不住,抓起我精心制做的条幅,然后冲了出去。 指挥着下人挂了许久,仰头仰的脖子都酸了,仍是不满意,正在揉着脖子嚷嚷,忽然有人在后面轻轻的弹了一下我的手,笑道:“丫头!好久不见了。” 我的心莫名其妙的一颤,马上顺着杆儿爬上去:“颜儿好想哥哥呀”还别说,忙的时候不觉得,可此时看到海望天清俊之极的脸,还真的满心温柔,双眼星光大盛。 海望天笑着揽住我:“你呀,就是嘴巴甜,这么久躲的人影不见,连我给母后请安都不许,也不许父王来这儿,到底搞什么鬼?”一边说着,一边对我上下打量,眸中俱是赞许之色。 我笑着做个鬼脸:“你很快就知道了!”我今天穿了一身男装,跟海望天的衣服颜色质料差相仿佛(废话,就是照着你的衣服做的嘛!),加上把眉毛涂的稍浓黑了一点,更显的英气勃勃,看上去只怕倒跟海望天有七分相似。 海望天笑道:“三妹这样真是英俊呀,哥哥都不敢跟你站在一起了,呵呵,我就是心急想知道你要做什么,所以才早早的赶过来看看。”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那条幅:“这么长的布,要做什么?” “呀”这才注意到,那两个下人正一人一头,乖乖的等我们兄妹亲热完毕,我赶紧走上前,笑道:“这叫条幅,是宣传造势的必备品,我要把他挂起来,结果挂来挂去挂不好。” “挂起来?怎么挂?” “要这样,高高的,显眼的,两端要齐平”我一边说一边比画。 海望天笑道:“这样?”一边说着,漫不经心的一挥手,那条幅便挣脱了那两个下人,悬空的定在了海水之中,略高于院墙,平平正正,说不出的美观。 我笑着赞了一声,回身踮脚拍着海望天的肩:“哥哥好棒!待会奖励你多吃点哦!”一边笑着跑开了。 海水的颜色略略深了下来,永乐宫灯火通明,满院处处辉煌,树上绕着彩珠,结着绸制的花儿,精巧的足以乱真,檐下悬挂着精巧的灯笼,像人间的节日一般。龙王龙妃和四妃等也都已经上门,每一个都多少有点儿迫不及待,包括那个嘴巴不饶人的龙妃,本来请帖上写的是酉时的,结果才刚进申时,人居然就来齐了。 我笑着向容妃眨眼微笑,两人眸光交流,神秘兮兮,龙王四处打量,瞧的赞不绝口,这老龙倒也有点眼光,一见我这宣传势头,就向我竖竖大拇指,笑道:“咱们的颜儿要一鸣惊人不成?” 我笑着不语,心道一鸣惊人的事儿在后头呢,正说着,龙后已经从院中逶迤的走了出来,她头上特意戴上了容妃送的头冠,薄施粉黛,罗裙重重,裙摆自胸前双峰之下娇娆的铺展开来,绝对的韩版风格,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她的身材,显得娇小可爱,别有风味。 第一次亮相!我看到龙王眼睛一亮,不由得微笑出来,这就惊艳了?精彩的还在后头呢!得意的笑笑,招呼人把他们让进花厅,然后上山楂茶,山楂糕,山楂卷,山楂烙等等,总之凡是开胃的,都一骨脑的往上摆,我进去闲坐了半刻,然后借故出来。跟丫环们逗笑几句,赏赏花,看看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再跑进花厅。 龙王一见我,便露出期待已久后的笑容,道:“颜儿,什么时候开宴呀?” 我马上陪笑道:“马上马上,先吃些糖果吧!”一边吩咐人再布上一堆开胃美食,倒上浓度更高的山楂茶,呵呵,这伙人哪个不是养尊处优,不让你们把胃喝空,怎么能最大限度的体会我美食的魅力? 看着他们苦着脸放嘴里放山楂,实在忍不住好笑,抱着肩膀晃荡出去,正在悠闲的背着手赏桥下的游鱼,忽然水面上多了一人,衣履肖似,不细看,便似是多了一道影子一般。 豆腐来了!我笑着回头,勾上他的脖子,蹭来蹭去,大吃特吃:“哥哥!” 海望天笑道:“丫头,到底什么时候开宴呀,哥哥都饿了呢!” “嗯”我想了一想,拉住海望天的手:“哥哥跟我来!”一边拉着他,飞快的潜入我的秘密厨房,叮嘱他在墙角等着,然后溜进去,拿了一盘呃,其实是六只水饺出来,嘿嘿,不是我小气呀,吃饱了就没趣儿了。 我偷偷摸摸的走过去,一边很投入角色的东张西望,海望天一脸好笑的看我:“三妹,这是咱们的龙宫呀,想吃什么还需要这样吗?” 我理直气壮的道:“总不能破坏我自己定下的规矩哦!要不是为了哥哥,换谁我都不会答应的!”一边掀开盖子,把筷子交给他,笑道:“哥哥优先哦!尝尝吧!” 海望天微怔道:“这是什么?” “这叫饺子!” “饺子,饺子!”海望天挟起一个,放进嘴里,慢慢的细品,然后对我点头:“非常好,味道真的非常好!”美男吃东西,好有爱哦,神情温软,嘴唇沾了一点油,红润性感,这唇味道一定好,好嫉妒那饺子哦海望天吃完了,拿出帕子拭唇,笑着点头道:“颜儿,你真的让哥哥刮目相看!我等着看你一鸣惊人!” “嗯,好”好喜欢他的神情,永远这么万事不萦于怀的潇洒,好喜欢他的笑,永远这么菊花一般清艳芳菲真讨厌,明知道人家对美男没有抵抗力,还对人家放电,这样人家会以为,你要为了这六只饺子对人家以身相许啦 海望天笑着拍拍我脸:“怎么了?运筹帷幄的女将军?” “哥哥好英俊,我好喜欢哥哥哦!”“你呀!”海望天笑着刮下我的鼻尖,抽身走开了。 唉,为什么这么绝品的美男,偏偏要是我的哥哥呢天大的遗憾呀! 第034章转台水饺香 拖拖拖,终于拖到酉时过半,估计这伙人灌了一下午的山楂茶,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山楂零食,只能是越吃越饿,哈哈,没有一番饿扁肚,哪得水饺扑鼻香呀。其实坦白说,龙宫的伙食还真是蛮单调的,龙族对大米有忌讳,因为大米形似蛆虫,而龙族是怕蛆虫的(才知道大米居然会被意会成蛆虫,噗!)所以,能吃的只有面类豆类什么的,再做也做不出花儿来 当我走进花厅,宣布开宴时,连龙王都一幅看救世主的眼神看着我,我实在抑不住得意之情,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果然是天才呀!险些手舞足蹈。 我吸了吸气,有意不紧不慢的向龙王施了一礼,笑道:“在开宴之前,颜儿还有一个请求!” 龙王的声音第一次这么有气无力:“说” “因为颜儿这宴,不同以住,所以,请按颜儿的规矩来,不能太依照宫中的礼仪,不知父王能恩准不?” 龙王怔了一下,我也不急,这会儿估计说什么龙王都会答应,如果不答应,这伙饿绿了眼睛的娘娘们说不准会直接把他上手分餐吃龙肉,果然龙王点点头,很无奈的道:“一切都依颜儿。” 宴席安排在东厅,厅门关的紧紧的,只有灯光和香气从门缝里飘出来。两边各站一个丫环,两人同时举手,厅门一开,便听到前面一片吸气之声,隔了良久,龙王才回头道:“颜儿这席面,还真是别致。” 嘿嘿,要的就是这种强烈的视觉效应,样样都要与平时不同,让每一个参与的人,都会留下强烈的印象。连侍候的丫环,也都身着统一样式统一色系的男装,高矮胖瘦一般无二,娇美中不失英气,整整齐齐的分站两旁,齐刷刷的施下礼去。 龙宫平日宴饮,品级甚是分明,龙王龙后高坐,下面各依品级,可是,今天我却是用了一个大大的圆形转桌,看起来便似是风车放平了一般,锦毯铺地,上方悬了一个夜明珠织成的网,映的满桌通明,沿桌设了一圈高高的吧台椅,杯盘已经设就,中间一轮桌面高起一尺左右,转圈数只汤锅,热气腾腾,每个上面,都放着一个说明,写明馅料、口感、特点等。水饺虽是初见,但吃多了也就寻常,不如弄些花巧,形式先做足了,饺子就算不好吃,单吃那情境,也是有味儿。 龙王犹豫了一下,虽然有些不适应,不过大概真是饿了,也便挑了个大约是上首的位置坐了下来,众人马上一窝蜂的涌过去坐下,连风度仪态都不顾了,我果然很残忍哪!开发出贵妇人野蛮的一面了。 锅中的饺子刚好滚过了三滚,我就站在龙王身边,权充丫环,亲自为他拿起漏勺,盛上四只饺子,然后缓缓推动转桌,转到哪边,各人身后的丫环,都为他们各盛上四只饺子。龙王刚吃了一只,马上脱口赞道:“好香!”转桌的方向盘是自龙王向龙后,依次转过,龙妃为了抢占龙王身边的位置,反而是最后转到,盯着那饺子锅,眼睛都不带眨的,暗中不知咽了多少次口水了。 我肚里好笑,手里却是不紧不慢,这次我足足准备了二十余种馅料的饺子,口味是先荤后素,先咸后淡,先油后清,再次遗憾不能吃海鲜,要不然虾球饺该多好吃呀! 台子不断在转,饺子却要按次序来吃,第一种是酱肉饺,品味稍重,香醇满口,齿颊留油,第二种就是鲜肉饺,比酱肉饺略清淡一些,却另有一番鲜香,第三种是灌汤饺,是我们尝试了n次,失败了n次之后终于成功的,我盛到龙王盘中,笑着在他耳边道:“这种饺子,要先咬开一个小口,然后慢慢吸哦!留心烫!” 龙王点点头,果然小心翼翼的咬开一个小口,吸了一口,虽然很小心,还是被烫了一下,吸了几口气,然后连连赞叹道:“太神奇了,水居然可以包进面里去,这馅料简直是鲜汤呀!” 一边又忙不迭的吃了两个,把余下一个殷勤的让给龙后“实在太神奇了,快尝尝!” 龙后温婉的表情微变,喉口咕的一声,眼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狼狈,赶紧推回那饺子,急急的陪笑道:“陛下自用吧,臣妾吃饱了!” 我狠狠的白了龙后一眼,龙后佯做不见,忍着笑偏过脸去。 我恨不给面子的人!一只灌汤饺而已,至于反胃成这样子嘛?不就是试验的时候多尝了几只,哦,不,几百只嘛,这怎么能怪我,我哪里包过这么高难度的饺子,当然要多尝试几下了我想着想着,忽然也一阵恶心,赶紧伸出手盛出下一种,一边笑道:“尝尝冰糖饺吧!” 龙王吃了十二只饺子,终于略略安慰了一下饥肠,抬头笑道:“颜儿呀,这叫水饺是不是?味道倒当真不错呢!就是小了一点儿” 我忍着笑回道:“因为口味太多,想让大家种种都尝到,所以包的小了一些,这些还算大呢,之后还有珍珠饺,那才是小的可爱。” 厨师们鱼贯的撤下汤锅,又摆上新的锅来,吃到十几种时,水饺已经只有手指肚大小,已经是全素的,我这才开始指点他们蘸醋和香油调料,然后慢慢的摆上各色精致调配的小菜,还有我最新调配成功的果味酒。其实就是在正常的酒里掺了一些挤出来的果汁,口味变的比较绵甜爽口而已。 这时大家的肚子已经填了个半饱,嘴巴也终于有点儿空闲来说话,气氛才开始热络起来,对我的水饺评头论足,议论纷纷,赞不绝口。只有龙妃哼了一声,轻声道:“不过是白面里面包了东西嘛,也没什么出奇的!” 声音很小,底气不足,可是我恰好站的离她很近,马上关怀备至的跑到她身边,挂着一脸的甜笑:“龙姨呀!这水饺不合您的口味呀?” 龙妃怔了一怔,一时没明白我的意思:“嗯,还好啦” “那怎么行,龙姨难得到永乐宫来,怎么能让您委屈呢!”一边招手道:“来呀,给龙妃娘娘把饺子撤下,换上糕点!” 下面的丫环们齐声答应,马上一阵风的撤了盘子调料,换上寻常的豆糕。龙妃回过味儿来,气恨恨的瞪我,我笑容可掬的俯身,甜甜的道:“龙姨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呀!”一边转身扶摇的走回龙王身边。 众人吃了些清爽酸辣的小菜,下面又盛上三鲜饺子,口味清爽鲜香,龙王咬了一口,马上赞道:“好!又鲜又香!”一轮转了过去,众人交口赞叹,龙妃恨恨的咬着面前的豆糕,有苦难言,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笑的肚皮要抽筋,牙不尖嘴不利,又已经失宠,还敢来惹我,哼哼,就让你看到吃不到! ---分---隔--线---- 这是更滴23号滴份量偶承认偶不hd,偶本以为再过个百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着啥也不说了,眼泪哗哗滴,偶马上兑换承诺,加更一章,那啥,如果偶说,收藏再过个百,偶加更两章,不晓滴会不会给偶个惊喜?双眼星星中 第035章沧海一声笑 终于等到众人酒足饭饱,其实我本来认为意犹未尽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大概我之前的饥饿政策给她们留下了隐忧,她们居然非把每只锅子吃的底朝天才算罢休,最郁闷的还是那个龙妃,啃着难吃的豆糕还要不停的回答别人的询问,不断的重复我不爱吃不爱吃真的不爱吃嘛,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向我服个软,我一高兴就给你点儿残存的饺子皮吃 我把他们请到正厅,摆上瓜果梨枣,一应甜点,一边笑道:“父王,颜儿准备了一些新鲜的歌舞,不过不敢奉上” 龙王心情很好的咧着嘴直笑:“你这千伶百巧的小丫头,你还有不敢的事情?” 我笑着福身:“这歌舞与平日所见颇为不同,颜儿要先求父王金口恕罪才成。” 龙王笑道:“你这丫头,又把父王的胃口吊起来了,好,恕你无罪,快些吩咐上来吧!” 我笑着答应,一边马上抽身出来,吩咐人上场。这可是我突击特训出来的流行歌曲班,话说每次看人家穿越时大唱流行歌曲就雷到不行,现在才理解了她们的苦衷,我们这些不学无术的人,还指望我们预先精研历史不成?熟背古诗词不成?还是流行歌曲比较信手拈来,轻而易举的对这些土包子们形成震憾效果,何乐而不为? 第一首是清唱,黄安的新鸳鸯蝴蝶梦,一个盛装的女伶,散着长发,摇摆着身躯,从门口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大概太紧张,拼命低着头,没有任何预兆,忽然开口柔柔的唱:“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这也太像精神失常了吧,我微微皱眉,不过看大家倒是神色如常,也只能默然,龙后看龙王神色虽微讶,却是眸中含笑,顿时放下心来,对我使个眼色,笑盈盈的向龙王告罪了一声,便悄悄起身,进了内堂。 下面一个,风格突变,我特选了一个极清瘦的鲛人,穿着长长飘带的短裙,抱着琵琶,轻盈的走了进来,浅浅的施了一礼,也不坐下,轻轻巧巧的原地打了个旋儿,裙摆飞舞,她抱着琵琶自弹自唱:“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我真心佩服这个鲛人,我虽然爱唱歌,却是典型的跑调大王,唱数鸭子都能唱出青藏高原的调儿来,可是,我只对着她唱了几遍,她就自弹自唱,虽然与这原本的调子略有不同,却与这歌词万分搭调。这首歌,微带一点放任不羁,自在逍遥,她的神色也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劲儿,却是别有风情。 一曲终了,她缓缓的退到一边坐下,缓缓的拨动琵琶,门前风起,一个清越的声音唱道:“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虽然这时候唱这歌,有点不搭调,可是,我能记住歌词的歌,实在有限,没办法只好将就了。 流行歌曲,不外乎情情爱爱,一首首的唱下来,龙王虽然碍于身份,不便击节叫好,可是眼神中分明是赞赏,这龙王爷,当年恐怕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呢! 下一首是情歌对唱,再下面,就该龙后出场了,我有点紧张,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借杯子的掩饰向每个关节的人使眼色,一圈眼色使下来,累的眼皮直抽搐,揉着眼皮,听到那情歌已经唱到最后一句:“但愿花亦艳红别后路上珍重”两人弯腰谢幕,一边缓缓后退。 龙妃忽然站起身来,大声道:“且慢!” 我吃了一惊,险些从凳子上掉了下来,六十四拜都拜了,就最后那一哆嗦了,难道还要给我出点事儿不成? 我急转回头看着龙妃,只想用我恶毒的眼神穿她个透明窟窿。龙妃却是眼圈微红,离座向龙王施下礼去:“臣妾要跟陛下求一个恩典”很煽情的拿帕子沾沾眼睛,续道:“看在她们情深一片的份上,就允这两人结为夫妻吧!” 我足足用了十秒钟才明白了龙妃的意思,差点没咣当倒地,看那两人,也是一幅踩到臭臭的表情,瀑布汗呀,龙妃居然被一首情歌对唱感动到为人请命,这恶女人原来也不怎么恶毒,说不定家中还有个私订终身的情郎,结果被我老爹逼婚,一入龙宫深似海,心理自然就变态了 龙王居然还正儿八经的沉吟了一下,我赶紧冲上前:“父王,您不要误会,她们俩没什么私情,这只是孩儿编的新鲜的戏文” 龙王有点疑惑,看看我:“是这样吗?” “是是是,您千万不要乱点鸳鸯谱了!” 龙王一笑,便挥手道:“呵呵,既然这样,你们退下吧。” 讨厌呀,龙妃真是扫把星,好心也要办坏事,这样一搅,龙后的节目效果肯定就减分了!我犹豫了一下,只好忍痛把我的保留曲目贡献了出来,笑道:“趁今天父王高兴,颜儿给父王唱首歌吧!” 唯一跑调跑的不太远的歌呀!我战战兢兢的接过旁边的琴,虽然也练了三天,还是万般心虚,吸气,再吸气,不行,保险起见,再吸几口,我吸吸吸 睁开眼睛时,一满屋子人正张大眼睛看着我吐故纳新,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忽然触到海望天的眼睛,他的眼睛闪亮如星,正含笑看着我,我的心忽然一下静谧起来,向他微微点头,手放上琴弦,却不去看,伸手拨动,笑着仰起头来:“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山河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龙王连连击掌,赞道:“好曲子,好曲子!虽然率性,却有气势,潇洒中自有豪气,颜儿,你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我松了口气,笑眯眯的点点头,海望天偷偷对我翘了下大拇指,我也对他眨眨眼睛,海望天不解何意,正微皱起眉,我的手,背在身后,已经暗暗的对厅外挥下了手势。然后,向着海望天的方向尽力的微笑,因为他已经看不到我了。 灯,一下子黑了 所有的夜明珠,忽然全部消失 灯火辉煌的大厅,忽然变的一片黑暗 原本的喧哗忽然成为平静 第036章精彩大亮相 极度的静谧中,忽然响起了一声鼓声,极轻,在这静谧中却听的甚为分明。黑暗中,有人紧张的呼出一口气,鼓声再响,仍是轻柔,却忽然变的急骤,鼓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急,有如疾风骤雨,虽然已经听过很多次,我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鼓声急如星火,重如雷霆,快的有如迅雷不及掩耳,后声连着前声,声声相连,几乎汇成一片,忽然中止,周围又静了 一秒,只静了一秒,忽然响起了一丝悠扬的萧声,柔柔细细的钻进人的耳朵,像一只温柔的手,抚平刚才被鼓声敲的紧张的心情。 萧声越吹越是荡气回肠,忽然,黑暗中升起了一丝星光,依稀可以看到,厅的正中,四个身材高大的夜叉,正抬着一面巨大的鼓,而鼓面上,却似乎俯着一个女子。 四个高大的夜叉口中呼哨,举手做舞,充满力道,萧声慢慢转低,四周同时铮然一声,响起了清澈的琴声,随着那琴声,鼓上的女子,似乎林间被惊醒的小鹿,轻轻的抬起了身子,向四周柔婉的伸展身体。 夜明珠珠光润润,在她的身后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身体的曲线,美好的双峰,圆润的肩头,娇柔的手臂,美至半透明的指尖,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她的舞姿轻柔如梦,纤美的指尖在光影中滑动,一举手,一投足,都带起细碎的乐声,与那琴声相得益彰。 刚与柔,力与美的强烈冲击,却又是这么和诣,厅中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屏声息气,忽然有个稚嫩的女童声音轻轻一笑,一个男童的声音清脆的道:“来跳舞吧!” 随着这一声,那女子头顶,左右忽然同时悬下了一对童男童女,身上挂满了夜明珠,手挽手的悬在她的头顶,映出一片圆圆的光华,一片黑暗中唯一的一片光明,让这鼓上女子美的有如神祗。 她的乌发挽成了垂坠的凤凰髻,却又在颊边和额上,分别分出一络,做出了弯弯卷曲卷发的样子,看起来万分的妖娆,娥眉淡扫,淡紫色的眼影让她的眼睛极致妖娆(试了n种水草才配出来的,还放了三颗大珍珠,也米人给我报销,容易么我),唇红欲滴,发黑似墨,裙子雪也似的白,有如洁如冰雪的精灵,头上披着雪白的盖头,玉颈间绕着长长的绸带 当众人的眼睛终于从她的面容上移开时,我听到满屋吸气的声音,是的,她就是龙后,她美丽的身材让人沉迷,诱人的双峰下不要怀疑,她穿了露脐装,上面悬着细小的金铃与珠宝,洁如冰雪的肌肤在珠链间若隐若现,随着她的动作,纤腰摆动,带起细细的铃声与璀璨的闪光,她玉般的肌肤,却似比那珠光更亮。 龙王居然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神色既是惊艳,又是讶然,我忽然发现我实在应该准备点纸巾的,这么香艳的场景,不知我老爹会不会飚鼻血呀 龙后却一直垂着眼睛,鼓声再起,隆隆的滚过,盖过了那柔婉清澈的琴声,龙后忽然挺身,身畔长长的双绸激荡,忽然铺展开来,几乎便要凌空飞天一般。 龙后的舞姿变的热辣激越,一扫方才绵软的柔美,变的热力四射,风情万种,一举一动,便似带着火热,灯光大亮,满室光明,龙后的身上汇聚着满室的视线,没有人可以从她的身上移开眼睛。 我正疑惑水老特训了半天的媚眼怎么迟迟不用,难道这么垂着眼睫也是其中之一?龙后忽然轻抬睫毛,缓缓的向龙王投过一眼,睫毛轻颤,目光凝注,似乎不经意间滑过的叮咛,似乎春日枝头芳香的微风,却只是一瞥,又缓缓的移开,在火热的舞姿与旋转中,她的一缕目光却诉尽了千种风情,万般言辞。 我被那余光带到,身子都软了,不知那目标所在的龙王,有没有接到龙后的电波。 龙后腰肢扭动,舞的有如风中的柳枝,隆隆的鼓声中合着琴韵,龙后仍在舞如凌波仙子,衣衫飞舞,四个夜叉忽然齐声呼啸,八臂齐震,把那鼓高高的抛了起来,几乎已经高到看不清龙后的身影,龙王吃了一惊,失声道:“雪儿!” 雪儿?龙后是西海的龙族,那就是西雪儿?原来龙后的名字叫西雪,我从来没听过龙王叫她的名字,那梁上的童男童女忽然灵活的翻了个身,分别坐在了梁上,龙后脚尖一挑,借了那巧劲儿,那巨大的鼓在她的纤足下打了个转,轻轻巧巧的飞回那四个夜叉手中。龙后的身子,却如玉女投梭,向龙王飘去,长长的绸带向上漫卷而起,又缓缓垂落。 其实说到底,就是那对童男童女拉住了那绸带,控制了龙后的下落速度,可是配合的巧妙,所以竟是没有人看出这其中的玄机,只看到龙后轻盈的身影翩翩落下,龙王抢上几步,双手把她扶了起来,柔声道:“雪儿!” 龙后笑道:“臣妾献丑了!恭祝陛下福寿绵长!四海升平!” 龙王大笑道:“不,跳的好!跳的好呀!”一边不经意似的抓着龙后的小手摸呀摸笑逐颜开的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给我这么多的惊喜?” 我倒没妨备龙后有这一出临场发挥的戏份,干嘛呀,搞的跟祝寿似的。我灵机一动,笑吟吟的上前道:“父王不知道吗?今天是快乐日!” “快乐日?” “是呀,父王只要开心,四海就每天都是快乐日啊!”龙王大笑道:“不对不对,有颜儿的日子,四海才是每天都是快乐日!颜儿,你当真是我东海之珠啊!”我笑着弯弯腰:“父王过奖了!” 周围是异乎寻常的安静,连最多话的龙妃都一声不吭,海平波一向沉默,约等于无,也就罢了,连海望天都不开口,隔了一息,容妃才走上前来,温婉的一笑:“娘娘今天真是太美了,便是那九天恒娥,也不过如此吧!”却掩不住眸中一丝落漠。 龙后回头挽住她手,笑盈盈的道:“妹妹过奖了,你若喜欢,改天我便教你。” 诸人这才会意,也纷纷上前,龙后却只微笑而已,隔了一息,龙王便笑道:“好好!天也晚了,大家散了吧!”一边挽了龙后和容妃,转身向外走去。 不会吧,这老龙王怎么左拥右抱的去了?我费尽心思,连一个久别胜新婚的亲热夜都换不来吗?唉,我痛恨万恶的一夫多妻制 --分--隔--线--- 24号的份量哦!祝看文的亲们平安夜快乐!话说今年的平安夜要怎么过呢?考虑中 第037章佳男夜来香 送走客人,回到星辰宫时,已经夜深,我却是了无睡意,忙了几天,忽然闲下来,还有点不适应,现代的职业女性还真是受不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有福不会享,唉! 我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仰头看着暗蓝色的天空。海中永远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只有一片蓝,蓝色的天,蓝色的地,蓝色的空气。不知陆上是春是秋,是晴是雨?不知是花红柳绿,还是白雪皑皑?海中岁月漫漫,纵是弄些花巧,也仍是免不了长日无聊,想个什么办法去陆地上玩玩才好要不要去求海望天?我抬起手,看着手心上那个隐约的红圈,你小子要是敢不同意,就催眠你!可是那多不好呀,人家舍不得嘛! 眼前掠过那双闪亮的眼睛,忽然没来由的感觉温馨,想了一想,踮起脚尖,悄悄走了过去,从凌云宫殿后数过去,第三个窗子,就是他的卧房。站在他的卧房窗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对自己微笑,然后轻轻叹口气,转回身来。 身后吱哑一声,窗子开了。 这么晚了他还没睡?我有一丝微讶,转回身来。海望天就站在窗前,笔直的站着,定定的看我,良久,忽然轻声的,悠悠的问道:“你是谁?” 啊?梦游?梦游的人不可以跟他说话,会掉魂的。我赶紧凑过去,用手在他脸前晃了一晃,他微怔的看我,眼神虽远较平时迷茫,却并非没有焦距。我侧过头,细细的研究了一番,海望天微笑起来,伸出手,隔窗抚上我的脸:“你究竟是谁?” 坏了,是不是梦游时不可以碰到人呀?连我都不认识了,瞧这模样显然是掉魂了呀!我当机立断,马上双手一撑,跳进他的窗子,从床边扒拉出一件衣服,在他面前疯狂的抖动:“海望天海望天海望天海望天” 海望天被我扇出的水泡呛的咳了一声,赶紧伸手抓住我的手,急道:“你干什么呀?” 我凑上去,看了看他的眼神已经恢复平日的明亮,这才放下心来,拍拍胸口:“你吓死我了,刚才你梦游了你知不知道!” 海望天啼笑皆非的揉揉我的头发:“什么梦游,我又没有睡觉。” “啊?”我看看海望天身上,果然还是刚才赴宴时的衣服,没有换过,马上万般不平的扯住他的袖子:“那你刚才吓我干嘛?” 海望天笑着挣开我手,从桌上倒了一杯茶,一边笑道:“我哪有吓你?”说着,慢慢喝了一口,我也没注意他若有所思的眼神,正好口渴,便凑过去就着他手,也喝了一口,犹嫌不足,又喝了一口。 海望天瞥眼看我,眼神甚是温柔,良久,却又微叹道:“你到底是谁?” 我微怔了一怔,心里有点发虚,小声道:“什么到底是谁呀?” 海望天定定的看着我,直看到我忍不住避开了目光,才缓缓的轻声道:“颜儿是我的亲妹妹,她的性子,我岂有不了解的?颜儿自小甚娇,脾气刁蛮,却又柔弱,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从来都是父王为她出头,所以,她也已经习惯了,从来都不会想到自己去解决问题。当日她龙皮不褪,父王和母后只不过责备了几句,她就受不了,吵着要走,父王一怒之下,才把她贬到海角宫” 海望天叹了一声,转眸看我,我赶紧退开一步,他微喟一声,缓缓的道:“即使是在海角宫,本来父王也常来的,可是,每次来时,她都又哭又闹,不肯承认是自己错了,总是说父王不好,慢慢的,父王也寒了心,这海角宫,也就无人过问了我们兄妹感情本来一向很好,也就是因为她恨我不肯处处为她抵挡,所以也断了往来。颜儿虽常常打发丫环来向我要些东西,却是再也不肯见我了” 他自嘲的转着手里的杯子,苦笑道:“别的不说,就说这茶,颜儿几时会跟人共用过东西?再好的东西,她也不会分给别人,都要自己用才行”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早该知道的,一定瞒不过这个聪明机警的海望天,即使我与那龙三公主性情肖似,我表现的也太心急了些,水饺无师自通,舞蹈无师自通,处处无师自通可是,要不要一五一十向他坦白呢?不不要,不要!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我死不承认,我就还是尊贵的龙三公主,就算滴血认亲,我身体里面流的,也是正统的龙族血液,你没有证据,能奈我何? 主意打定,我马上笑嘻嘻的仰起头来“哥哥,你说什么呀?颜儿怎么都听不明白呢?颜儿当年是做了许多错事,哥哥您大人大量,就忘了他嘛,好好记着现在乖乖的颜儿不成吗?” 海望天直直的看着我,眸子中闲闲凉凉,唇角却浮起一丝苦笑:“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你是个绝顶聪明的姑娘,怎么会随便相信谁呢?” 瞧着他的神色,我心里一抽,不由自主的心痛,几乎想要合盘托出,可是犹豫了一下,仍是笑容可掬的道:“哥哥不喜欢颜儿聪明吗?” 海望天拈着手中的杯子,目不转晴的看我,我被他看的心虚,退了一步,笑道:“天太晚了,我也该去睡了,晚安!”说着爬上窗子。 海望天一把拉住我手拖了回来,我马上身不由已的跌入他的怀中,他俯身向我微笑,笑容如酒,眼神迷魅,柔声道:“你真的是海欢颜,我的妹妹?” “呃当当然!” “那么,我亲爱的妹妹,你这么大半夜的,站在哥哥窗子外面干什么?” 我本来已经在他双眼的电力中晕头转向,他一句话出口,我才猛醒过来。搞什么呀,居然对我用美男计,都是从水隐培训班速成的不成?我可是从电影电视剧中趟过来的人,连水隐的贴身刺激都经历过了,什么样的帅哥能迷倒我? 我马上反手勾上他的脖子,学电视上的青楼女子一样媚笑:“乖巧的小白兔晚上睡不着,想来找她嫡嫡亲亲的亲哥哥聊一会,却不妨这个亲哥哥会变身月夜色狼,居然想要对他的亲妹妹下手”我有意的顿了一顿,笑道:“所以小白兔不免要考虑,要不要大叫非礼呀?只是,这样一叫,这位龙太子的声誉” 第038章意外被供 海望天浑不在意的笑道:“你以为我会怕吗?” “哦!原来你不怕呀?”我马上吸了一口气,大声道:“非唔”海望天不出所料的一把捂住我嘴,皱眉道:“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你还真叫呀?”无辜的眼睛眨呀眨,那手掌在我唇间颊上留连,然后忽然醒觉,猛的收回,俯身笑道:“妹妹,你在勾引哥哥我吗?” 恶人先告状!我马上笑回去:“哥哥,你在se诱妹妹我吗?” 海望天失笑出来,笑道:“是呀!我的好妹妹!”他的眼神变的温柔,静静的望着我,良久,他没有再说一个字。 坦白说,海望天的注视真的电力十足,我几乎要在他眸子里醉去,心跳一路怦怦怦,直到他的眼神变的迷离,缓缓的向我靠近。 好暖昧哦!难道我要贡献我的初吻?等了良久,他仍是极慢极慢的向下俯着,就这么短的距离,半天都没有俯到。搞什么呀,你上位倒是舒服,我的姿势很累的好不好? 我是倚在他怀里,而不是躺在他怀里,他手臂是挽着我,不是托着我,我的手虽然挂在他的脖子上,可是却没有把自己的重量一起挂上,简而言之,我只是用腰的力道,维持我这个诡异的四十五度角后仰,并且手还伸展着,我的腰都快折了啦!不信的人回去找棵树挂五分钟试试。 我再辛苦的坚持了三秒钟,终于失去耐心,从他怀里跳起来,义正辞严的指着他的鼻子:“海望天,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居然想轻薄自己的亲妹妹?” 海望天怔了一怔,眸子迅速地恢复清明,咳了一声,然后苦笑道:“丫头,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来这儿干什么?” “切,我去睡觉了。”我开始犯困,变的没啥耐心,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 爬窗子,爬窗子,手脚徒劳的划呀划,然后回过头来,怒吼道:“你”海望天忽然一把掩住我嘴,迅速的关上窗子,你你你,捂人嘴巴还上瘾不成?我在黑暗中对他怒视,直到听到一队细碎的脚步声从不远的地方走过。 我扒开他手,小声道:“巡夜的呀?” “嗯。”“原来龙宫还有巡夜的,以前怎么不见有人巡。” 海望天笑吟吟的望我一眼,撇着嘴角笑道:“好一个东海圣公主呀!居然连巡夜的规矩都不知道,告诉你吧,丫头,往常不是没人巡,只不过巡的时候,你正睡成小刺猬呢!” 我理直气壮的道:“我是龙公主,又不是龙太子,巡夜的事儿,还用我操心吗?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海望天忽然伸出手,我以为他要打我,赶紧闪开,谁知他手掌挥动,在空中劈波斩浪,不一会儿,在房间四壁的海水中,又升起了一道冰壁般的屏障,海望天温颜道:“现在没有人能听到我们说话了,你好好跟我说吧。” “说什么呀?人家好困” 海望天目光一闪,冷笑道:“你预备一直这样跟我装糊涂吗?信不信我真的”他说不下去,只轻轻的咬了咬牙,我不由一凛,海望天固然是自在潇洒的人物,可是,他却是龙太子,他身负东海安全之责,如果他真的认为我要对龙宫有什么不利 我忽然觉的委屈,一时悲从中来,便哭了起来,伸手抹着泪:“凶什么嘛!我有什么错呀?我只不过是不小心掉进海里,要是死了反而一了百了,谁知道会这么倒霉,借这个身体活了呀,我替你的妹妹褪龙皮受痛苦,想尽方法的逗龙王龙后开心,累死累活的搞美食节,我为龙宫操心费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海望天神色微怔,随即闪过一丝惭愧,抽出帕子给我,我再接再厉的继续第二轮哭诉:“我有什么错呀?要错,也是你的妹妹错了,也是你龙王老爹教导无方,你这个破哥哥管教不严,我都没有找你们算帐,反而用我弱小的肩膀承担起了全部的责任,我是多么伟大呀,你凭什么好好的晚上不让人睡觉,拦着我在这儿质问呀呜呜,我不要活了,你杀了我好了,我要回去做自己,我才不稀罕当这个海欢颜,有这么个不讲道理的哥哥呜呜” 海望天静静的看我,轻轻笑道:“真的?只是这么简单?” “站着说话不腰疼呀你?谁说简单了?过程很复杂的,每一步都危险重重,艰难险阻的!我身为一只弱小的鬼,做这么多高难度的事,我容易么?” 海望天挑挑眉:“原来你这么委屈吗?我瞧你好像乐在其中哦!”“”我无语了半天,然后气哼哼的站起来:“我都已经交待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觉了?海望天,我以前还当你是好哥哥,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伪君子!别指望我以后会再理你了!”我困的睁不开眼睛,虽然刚才用泪水滋润了一下,不过泪量不多,还是处在粘滞中,脾气自然也以几何速度变坏。 海望天轻轻的摇摇头:“丫头,别生我气,我只是职责所在,不得不然,只要你永远做乖乖的海欢颜,我答应你,今天晚上我们的谈话,我会马上忘记,决不会再对任何人提起,你永远都是我最亲最爱的好妹妹!” 切,撇清的倒快!我捶胸顿足:“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加诸于我的每一点伤害,都会在我的心上形成一根毒刺,日夜啃咬着我的心!”说完了,自己先恶寒了一把,咋没发现自己这潜质,直追琼瑶大片某男主呀。 海望天又是失笑,又是皱眉的看着我,然后软下声音,拍拍我的肩:“乖,颜儿,是哥哥不好,快去睡吧。”呀,变的好快,那个温文尔雅,无微不至的哥哥又回来了,还是当妹妹比较舒服呀!我马上决定既往不咎,迅速的粘回他的怀抱:“颜儿不要自己走,颜儿要哥哥抱回去睡” 某龙太子黑线:“这个”好困呀!海望天的怀抱好温暖,重量全放上去,脚也盘上去,放心的闭上眼睛,某龙太子认命的:“好!好,当哥哥的,当然要送妹妹回宫” ---分---隔--线---- 平安夜快乐哦! 写的匆忙,希望不会有啥漏洞,平安夜大家都去干啥了?反正偶好累哦!睡倒倒了,抱抱。 第039章兄长也催眠 海望天随手挥洒,撤了那结界,然后轻快的跳出窗子,我闭着眼睛,感觉他步伐平稳,手臂的力度温柔而又有力。我忽然没来由的心跳,脑子里闪电般的掠过一个想法,他已经得知了真相,我是否可以选择,不做他的妹妹,而去做他的女人 到了星辰宫,海望天轻轻的把我放在床上,然后直起身来,却并没有马上离开。我虽然紧紧的闭着眼睛,仍是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正凝在我的脸上,隔了良久,海望天忽然轻轻一笑,道:“你真的睡着了吗?”声音中颇有调笑之意。 是呀,终究是不一样了,他知道了,我就不会再是他的妹妹,虽然有隐约的欢快,却也感知到了危险的气息,那一瞬间,我忽然决定了,于是吸了口气,忽然捏紧手掌,伸臂勾住他的脖子,猛然张开眼睛。 海望天一怔,抬头看我,我们的目光相触,我紧张地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紧紧的锁住他的眸子,然后尽力集中精神,喃喃的道:“海望天,今天晚上,海欢颜没有去过凌云宫,你没有对她起疑逼问,一切只是一个奇怪的梦,只是一个奇怪的梦” 海望天星辰般的眸子,有一瞬间变的迷茫,软软的投进我的眸中,向更深处索求随即,他身子一震,眼神一凛,猛然想要挣脱。 我吓了一跳,坏了,催眠失败,这可怎么办?我紧张的支起身子,望向海望天的眼睛,他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空洞,然后猛然摔摔头,飞快的转脸避开我的注视,厉声道:“你”他的身后,游魂般忽然浮起一个丫环,拍拍他的肩,海望天一惊,猛转回身,那丫环柔声道:“二太子?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这儿?”一边抬起头来,笑盈盈的看着他。 我看不到海望天的神情,只看到那丫环微带甜笑,眼中神彩变幻,嘴唇微微颤动,良久,海望天忽然身子一晃,慢慢的软倒了下去。 我又惊又喜,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那丫环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拎起海望天,便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我赶紧凑上去,问道:“水老,海望天他怎么样,没事吧?” “还能怎么样?我难道还敢杀龙太子?有那空儿担心他,怎么不担心担心你自己?你这点儿不上台面的本事,居然还敢拿来对付他,他是狴犴呀,禀性正直公正,心智极为坚定,又是法力高深,想催眠他,岂不是开玩笑吗?” “可是” “可是什么?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招惹他,不要招惹他,你偏偏不听,如果不是你大半夜的跑人家窗子外面转悠,怎么会出这种事?” 我有点儿心虚,又有点儿不服气:“才不是啦,我才没招惹他,可是他是我哥哥嘛,我总不能避不见面吧?” “休想瞒过我老人家!我看你分明是爱上他了,这海望天对你,嗯,也颇有点儿奇怪,丫头,你可要留点心,我看你这丫头贪新贪玩,心在天下,只怕不是一个海望天就能满足的,你可要想好,是要海望天,还是要这个天下,别到时候后悔莫及。” “汗,我又不是皇帝,还天下” “哎呀呀,那你就是要海望天喽!如果将来有一天,海望天要你跟他私奔,不知你会不会同意呀?可怜的龙王爷,如果出一对私奔的龙子龙女,不知那脸色会有多好看呢,啧啧” “私奔”我顿时满头黑线“你想的也太远了吧?我才不要跟他私奔呢!我这个身体可是海欢颜的,是他的亲妹妹耶!近的不能再近的亲,兄妹**,生出来的宝宝一定是畸形儿,要是三角脑袋四只腿啥的,还不把我吓死呀?” 水老瞪着眼睛看我,忽然爆笑出来:“还说我想的远,你想的不是更远,连孩子都想到了!哈哈”我脸都红了,扯住水老的袖子:“不准笑!水老,你说海望天醒了之后,会不会再来找我呀?我怎么感觉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呢!” 水老啧啧两声:“再来找你不是更好?你不是一直盼着吗?” “什么嘛,都怪你,我弄美食节时,你还跟着瞎起哄,你都不晓得提醒我,这会让他起疑啦,他既然起了疑,不管怎么,都会找机会来问我的,怎么办,怎么办嘛!” 水老毫不同情的笑:“你死不承认,他能奈你何?可惜,你刚才承认的也太爽快了吧?”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忍心看他失望,再说承认了,他也没怎么样嘛” “哎呀,天真呀,别以为这是小事,幸亏这二太子还算通达,要不然早捅到龙王那儿了。傻丫头,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说出来” 水老一直在唠叨不休,我忽然想到什么,心中一动,缓缓的张大眼睛看他:“水老,你刚才是不是催眠了海望天?” “废话,你不中用,我不亲自上来,怎么办?” “可是好像有人说过,他已经把他催眠的本事全都给了我,毫无保留的给了我,他自己没有了哦还说的自己很伟大的” “哦”水老丝毫也不惭愧的摸了摸鼻子,哼道:“催眠是水隐天生的本事,我的确是把这能力移到了你身上,不过,嘿嘿会再生的嘛” 无语“就知道是这样,你一定只给了我一点点儿,所以我才催不了海望天,小气鬼!骗子!” “你你自己没用,还要怪我,你法力高,催眠的本事才会高,你现在几乎没啥法力,能催到这样就不错了,现在的程度,差不多的人,已经够用了” “对哦,难道海望天比龙王爷还厉害?我连龙王爷都能催眠呢!” “龙王爷对你丝毫没有妨备呀,海望天却是对你全神戒备嘛!” “原来是这样,要催眠别人,首先要让别人对你放下戒心”海望天好可怕,温温柔柔,嘴里还在说笑,可是暗里却完全不放心我 我忽然有点伤心,哼道:“海望天还说今后我还是他妹妹,说他会忘记,可是,居然这么防备我,催眠都催不到,口是心非,小人!小人!”一时兴致全无,拉过被子盖上脸,本来只是赌气,可是,不一会儿,困意袭来,半梦半醒间,听到水老嘀嘀咕咕:“乖乖被你催睡了,就不是小人了呀?”没听到,无视,我睡着了。 ----分--隔---线--- 圣诞快乐!有点闲的加群哦:67792937 第040章乐哉巡东海 醒来时,天色仍是黑沉沉的。这儿连个钟表也没有,太不方便了。我揉了揉眼睛,忽然感觉床上特别的挤,迷迷糊糊的掀开被子,马上睡意全无,那个无良的水隐正缩在我身边呼呼大睡,高大的身躯几乎占了大半个床。 汗,幸亏没翻个身拿他当抱枕用,不然整个一投怀送抱呀,不晓的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 我踢了他一脚,他本来正在呼呼,一脚下去,跟条件反射似的,嗖的一下弹了起来,我反而被他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他。他看看四周没什么险情,又放松下来,重新躺下,闭着眼睛迷糊。 我正想再给他一脚,脚都抬起来了,他却掀掀眼皮,警告的向我瞥过一眼,我的脚又讪讪的收了回来,一边没话找话的道:“天怎么还没亮呀?我感觉已经睡了好久好久似的。” “不久不久,才一天一夜,这是第二天晚上了” 咣当!“不可能吧” 水老忽然嘿嘿一乐:“昨天白天,海望天可在这儿待了大半天呢!”一边来了兴致似的坐起身来:“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比醒了还聪明,那叫一个守口如瓶呀!海望天不论跟你说什么,你都睡成一头猪,只知道哼哼。”“”乐观一点,无视最后的比喻,这句话完全可以视同为赞扬揉了揉额头,既往不咎的问:“海望天问我什么了?我就知道他还是不放心的,怎么办呀?” 水老笑道:“我催眠他之后,给他制造了一个记忆,就是他回去之后,你在他窗前转悠,他开窗和你聊了一会,碰到巡夜,你就回来了,然后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急急的打断他:“我去干嘛,就是让他直接做梦多好?” “你去干嘛?问你自己呀!”水老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催眠毕竟不能完全洗清别人的记忆,所以,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才不容易被识破。饶是这样,我看海望天也仍是有些怀疑。” 他捏着下巴,笑道:“所以,以后就要看你自己的了,丫头,在海角宫左边有个海涯书斋,里面有好些人间的志怪小说,我看,你闲时不如去翻翻,到时你再做出什么标奇立异的事儿来,也容易解释。” 我小鸡啄米“好,好,好。” “不过,你怎么也得先过了海望天这一关,让他打消对前天晚上这事的疑惑才行,否则一切免谈,你别看这小子笑嘻嘻的,可不好对付呢!” 我继续小鸡啄米“是,是,是。” “不过你也不用怕,你只要挺起腰来,他绝抓不到你什么把柄的!” “嗯嗯嗯,放心放心,人家很有表演天赋的!”忽然很高兴,一把捏过水老的肩,紧紧的拥了一下:“水老,认识你真好,你真是我在东海的贵人!” 胡子翘了起来“嘿嘿,那是咳,你可不要一见海望天又露怯呀!” “不会不会啦!”没啥信心的答应着,看看天色微明,赶紧爬起来,开门叫丫环,然后梳洗换衣,刚美滋滋的选中一件娇黄的裙子,忽然有个丫环进来,福身道:“圣公主,二太子打发人来,说道今天他要去巡海,请圣公主不要去凌云宫,免的扑空。” “巡海?”我马上跳了起来,光速的抽出一身男装来换上,把头发随随便便的一束,就冲了出去,一溜烟的跑到凌云宫。 海望天正负手站在宫门前,见我跑过来,笑吟吟的偏头看我,我跑的太急,有些喘,扶住他肩,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还好,赶的,及,巡海!” 海望天轻轻的笑道:“我说过要带你去吗?” 拍胸顺气“当然啦!我们心有灵犀嘛,你特特的派人来告诉我要去巡海,我如果还不能意会,那可真是太笨啦!不过,真的可以带我去吗?不违什么规矩吧?不会连累你吧?” 海望天轻笑道:“会连累呢,那你会不会为了为了哥哥不去呀?” 这一下迟疑终于唤起了我对那天的记忆,我在自己脸红之前飞快的答:“不会!”热度适时的漫上脸颊,然后不好意思的伸一下舌头:“我最多小心一点嘛!” “你呀!来吧,”海望天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彩,随手拉过我,缓缓的向空中招一下手。 虽然已经有了上次去海市的经验,可是诺大的金车从天而降时我还是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故做姿态,张牙舞爪的应龙不敢惹,我于是故示熟络的走上前,伸手去抚弄那天鹿的角:“这几头天鹿可真是越来越胖了哦!”那头天鹿毫不犹豫的一摆独角,速度奇快,我还没来的及做任何反应,已经被挑上半空,狼狈万分的倒冲下来,跌进海望天的怀抱,海望天深深的看我一眼,然后笑:“颜儿,你惹他们干嘛?” “嗯”弄巧成拙了?难道天鹿之角约等于老虎屁股,同样摸不得?我讪讪的笑:“第一次巡海嘛,总得跟鹿儿套套交情。”海望天一笑,也不再说,只笑道:“走吧!”一边握住我手臂,跳上了车子,放下车帘。 上次坐这车时,正是饥寒交迫,也没注意什么。想不到这车帘居然是透明的,车子迅速的飞行起来,坐在车中,可以清晰的看到车外的情形。海望天笑道:“这车帘是用阴阳纱所制,我们坐在车里,可以看到车外,在车外,却看不到我们。” “嗯。”原来跟现代的车玻璃差不多,够先进的呀。 海望天温言道:“颜儿?” “啊?”没回头,继续看,车子早已经飞出了龙宫,正滑向茫茫的海域,速度极快,却甚是平稳,所过处水波激荡,却仍是可以看到每一株水草,每一个贝壳,每一方奇石,风景瑰丽。 “我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颜儿了” “嗯。”心里一动,他终于还是开口问了,我仍是维持东张西望的姿态,然后笑眯眯的道:“颜儿也常常梦到哥哥哦!”“哦?梦到哥哥什么?” “嗯”说什么呢?来不及多想,笑道:“梦到拉着哥哥的手,骑着黑龙四海遨游,哥哥笑的好开心呢!” “嗯,我梦到颜儿对我说,我不是颜儿,不是你的妹妹。” 怦怦怦,心跳的好快,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不回头呀?水隐说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干脆回眸一笑:“我倒真想,我不是海望天的妹妹呢!”然后转过头来,略为幽怨的“可惜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不过,颜儿好喜欢哥哥,哥哥,”跳过去靠在他怀里,脑袋顶着他下巴:“你永远不娶太子妃,永远陪着颜儿,好不好?” ---分--隔---线--- 好险,终于在零点之前写完了。谁还醒着呀,来抱抱安慰偶一下嘛爬到新书榜前六了,好开心,明天如果收藏能再过一个百加更哦,更三章呢!亲们加油!一个字存稿都米的某爱居然敢承诺加更,好佩服哦另外:哪位亲顺手给偶写个小小的评嘛,写十万了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评呢,打滚 第041章奇怪的乞丐 海望天笑着拍拍我手:“傻话,哥哥娶了太子妃,多一个人疼颜儿,岂不是更好?” 松一口气,差点儿比个胜利的手势,听这口吻,应该是顺利过关了吧?就知道你不会为了一个妹妹放弃整海的美女龙,我马上拉过他手掌来又抱又摸,反正他再帅也终究不是自己的,便宜不沾白不沾呀!嘴里却很顺的说:“那哥哥成了亲,还会疼颜儿吗?” 以前看过的小言台词好像都这个味儿,深得肉麻之精髓,我一边抖搂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边听海望天很合套路的答:“当然了,哥哥永远都会疼颜儿的!” 这三句太顺了,味道完全相符,老哥你也是穿回来的不成?难道你也曾经有过按烂遥控器却摆脱不了肉麻和广告的命运?一边想着,一边捞着他手,狠狠的再摸了几下,然后毅然甩开,重新注目窗外。 吃了半天豆腐,肚子也没感觉到饱,说秀色可餐的那人,准是吃过早饭才写的,大好的观海时间浪费在美男上了,美男又不会跑,啥时轻薄不行呀! 我随手抓过桌上的点心,一边往嘴里放,一边目不转晴的看着窗外,原来这海中,并不是只有一个龙宫,龙宫之外,也仍是有一些或大或小,或堂皇或简陋的房子,想来都是海中族类的居处。甚至有的离龙宫甚远,只是零零落落,彼此并不相连。 对呀,我怎么忘记了,龙王再不济也是个水皇帝呢,咋没怎么见过他上朝呢?会不会真像动画片里演的那样,有个老乌龟当丞相呀?那离龙宫近的房子,该不会住了些朝中官员,离龙宫远的,大约是些百姓吧。 海望天居然敢随便怀疑我,老天保佑他爱上个最凶的海族,不如将来让他娶只螃蟹女算了,哈哈,新婚之夜正喝交杯酒呢,忽然现出原形张牙舞爪,哈哈,让他抱着个两只钳子八只脚的东东洞房,整晚上掰腿去吧! 想的好笑,捂住嘴,偷偷从手肘下瞥瞥他的袍角,掩不住一脸的贼忒兮兮,海望天忽然断喝一声:“停!是谁在那儿?”我吓了一跳,差点没跳起来,猛转身瞪大眼睛看他,海望天的眸中闪过一丝失笑,却并不看我,车子已经干脆利落的停了下来。 我看周围一切正常,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正在疑惑,海望天已经掀开车帘跳下车来,我赶紧也跟着跳下,海望天淡淡的道:“出来吧!”随着他的话声,右边的大石后面,缓缓的走出来一个人,我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其实这人并不是长相多么凶恶,可是,他居然是完全没有颜色的,他全身上下,衣服头发,眉眼五官,虽然都能依稀看出,可是,却全是完全没有颜色的,却也不是透明,只是朦朦的,像一团浑浊肮脏的雾气,看上去满心的不舒服。 海望天冷冷的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从哪儿来的?” 那人慢慢的垂下头,海望天又问道:“你们有几个?最近那些失踪的水族,都是你们下的手了?”那人仍是慢慢的蠕动,却不回答。 海望天神色微凛,冷冷的哼道:“带他回去!在这周围好好转转!”我怔了一怔,心道这是吩吩谁呢,不会是我吧,巡海连虾兵蟹将都不带几个,自己还得摆架子,难道要我去抓他呀,连根绳子都没有,怎么带呀? 尚自沉疑,海望天已经回头往车里走,我在跟与不跟之间犹豫,身畔那应龙等的不耐起来,忽然摇摆着身躯直冲过来,一口把那个雾人含入口中,激起的浪头将我冲开几步,踉跄几下,险些摔倒。 海望天伸手扶住我,回头斥责应龙道:“粗鲁!” 我紧着追问道:“这是什么呀?为什么要吃掉他?”说完又有点儿后悔,不如回家去问水隐了,万一这是海中尽龙皆知的事儿,那岂不是又生疑惑? 海望天却是神色如常,温颜道:“这是乞丐啊!”“乞丐?”天哪,龙宫还有乞丐呀,海中岂不是处处都是食物,还需要讨饭吗?哦,也不对,海中的食物都是人类的食物,可不是龙类的食物呢“乞丐是干嘛的?” “他们常常会三个五个一起,潜入海中,吞噬海中的生灵,然后转化为污秽的雾气,污染海域,如果这东西聚集的多了,走过那一片海域的海族,都会中毒的!” 哦,感觉像黑社会哦,为什么要叫乞丐呢?一边想着,金车已经在这周遭转了几圈,却没有发现什么,海望天浅浅皱眉道:“走吧!” 那天鹿应答般啼鸣一声,海望天回头笑道:“颜儿,这就快到你的海角宫了。” “嗯!”我想起水隐的话,笑央道:“能不能把车子放慢点?我都好久没回来瞧瞧了。” 海望天笑道:“好!”一边吩咐了下去。 我干脆掀开车帘,坐在车夫的位置上,后背靠着车门,维持身体的平衡,一边四处飞着眼珠子。海望天也走出来,坐在我身边,笑道:“你在看什么?” “看看”一眼终于看到,松了口气,指着道:“看,海涯书斋!” “嗯。”我双手相扣,乖巧无比的垂下头“哥哥都不知道我在海角宫的日子有多无聊,幸亏这儿还有这个书斋,可以来看看书消磨时间。” 海望天哦了一声,状似不经意的道:“你常来这儿看书?” “是呀!” “我也常来,怎么不见你?” 啊?瞧这死水隐出的这主意,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哥哥,你一般都是什么时间来?” “下午吧,常常从午后一直看到傍晚的。” “哦”我本来想说哎呀真是不巧我都是上午来的,可是心念一动,却笑道:“哥哥骗人,我常常在这儿一待一整天的,不可能碰不到哥哥!” 脑子里闪电般的掠过韦小宝的一句话“这就好像掷骰子比大小”海望天神色仍是温和带笑,笑着摸摸我头发“可能是凑巧吧,所以哥哥才总是碰不到颜儿。” 松口气,运气好没办法呀,哈哈。车子已经飞快的滑过海角宫,泉先宫,一直飞速向前,瞧来这儿便是边际,此时是要回转了。眼前忽然闪过一排房子,足有七八间,看起来甚是宽敞,却是门户大开,似乎没有人的样子。 第042章中毒遇险情 我急于转开话题,于是笑问道:“这是哪儿呀?为什么空着没人?” 海望天瞥了一眼“这是以前宫中伶人的居所,可是这些伶人多半轻佻,放在这儿容易出事,就调回宫中居住,这儿就空闲下来了!” “哦!”我忽然心中一动,急道:“等一下!等一下,转回去,我要看一看这房子!” 海望天虽是不解,仍是吩咐天鹿回转,我跳下车子,就直向那房中跑去,海望天也跳了下来,笑吟吟的道:“颜儿,你要”忽然声调一变,失声道:“等等,颜儿,停下!” 我吓了一跳,收步回身,此时,我已经站在那排房子门口,海望天急步向我冲来,我的身后忽然电一般伸过无数只手,我只来的及尖叫了一声,已经被拉进了那房中。 我的头脑一阵晕眩,胸口烦恶欲吐,瞥眼看时,身边的海水一片浑浊,几乎对面不见,触鼻腥臭熏人,细看时,才看到这房中居然全是雾一般的乞丐,密密麻麻,怕不有上百只,我便被裹在那雾气之中,几乎喘不过气来。一时又惊又惧,急叫道:“哥哥,哥哥!” 海望天早已经冲到门前,大怒道:“你们居然躲在这儿,让我好找!快放开圣公主!”那两条应龙斗然间好似增大数倍,爪牙狰狞的在海望天身后飞舞,满天水波激荡。 那雾气仍在蠕动,这么多的乞丐,好似是一只大怪物一般,我实在忍不住,干呕了几声,却呕不出什么,只觉此时的海望天便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忍不住又哀怨的叫“哥哥救我呀!” 海望天空自跳脚,却是心有忌惮,不敢上前,其中一个乞丐嗡声嗡气的道:“二太子,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安身之地,你为何定要赶尽杀绝?”声音沉闷沙哑,含混不清。 我只觉气闷之极,几乎要窒息,拼命想要挣脱,可是无奈手臂身子,甚至腿脚上,都捆着无数只手,呜呜,狂吃人家豆腐的报应来了,自己也马上被人狂吃豆腐,海望天怒道:“你们先放开圣公主!” 那乞丐慢慢的道:“放开也是死,不放也是死,倒不如搏一搏。” 海望天看了看我的脸色,急的频频皱眉,闻言怒道:“你们自问可以拼的过我跟应龙吗?” “拼死的就死了,拼不死的,就享用了这只龙公主,吃了海中王族的龙血,我们就永远不会再怕龙血,我们也会变成海族,你难道敢违禁杀死大批的海族?” 海望天急怒之下,脸色都变的苍白,沉声道:“我绝不容许你们伤害她!” 那乞丐哼了一声,房中乞丐缓缓的分成两部份,我便被纠缠着陷进房间深处,满眼全被浑浊的身影填满,几乎看不清海望天的身影。 正在尽力睁大眼睛,身边一只乞丐忽然向我扭头,本来如常人差不多大小的脑袋上,忽然张开一只斗大的嘴巴,黑洞洞的几乎把我的整个脑袋一口吞下。 我惊叫了一声,用尽所有的力气疾速向后缩去,堪堪避开了那巨大的嘴巴,耳边滚雷般掠过应龙的怒吼,海望天几乎变调的声音厉声道:“不要!且慢!住口!” 天哪,我这才真的惊恐起来,本以为自己不过是人质,没想到却要被当成食物,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那乞丐毫不理会,又一口咬来,我拼了小命躲开,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只觉胸口的气息几乎已经排尽,似乎下一刻就会晕迷过去,呻吟着再唤道:“哥哥!” 海望天急急的道:“你们不要伤害她,我答应你们,绝不伤你们的性命!” 方才说话的那乞丐冷声道:“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吗?” 海望天大声道:“我可以发誓!” 那乞丐迟疑了一下,还是冷然道:“就算不死,只怕也跟死差不了多少还是吃只龙公主实在些” 那两头应龙怒吼起来,冲波激浪,几要冲入,海望天忽然道:“你们以为可以伤的了她吗?她手中有定海神珠,只要摇上一摇,你们所有人,马上都会魂飞魄散!” 我本来只觉周身无力,闻言却心中一动,马上从戒指中取出了那定海神珠,高高举起,勉强提声道:“你们还不退开?” 那些乞丐齐嗡一声,刷的退开几步,却仍是把我围在圈中,我终于借机喘回几口气,却吸入了更多腥臭,只觉连胸口都疼了起来。方才说话的声音又道:“你为了对付我们,居然动用定海神珠,不怕龙王责罚吗?” 海望天哼了一声,那乞丐又道:“好,好,有这么多的海族陪葬,我们也不枉了!” 我吓了一跳,急看向海望天,不会吧,是不是这定海神珠一动之下,东海地动山摇,差不多的海族都得呜呼哀哉呀!最重要的是,如此菜鸟的我,在那种情形下,是不是也差不多得没命?既然免不了一死,我何必枉做小人?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呜呜,再说啦,就算人家肯破釜沉舟,冒险试验,人家也不会用啦,这定海神珠,准得有个咒语啥的吧,难道晃晃吓唬吓唬人就行呀! 拼命想聊斋中的故事情节,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无效,念“南无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也没用,呜呜,早知有这茬,说什么也得背几句佛经呀,目前脑子里跟佛经有关的,就只记得一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海望天沉声道:“你们放她出来吧,免得魂飞魄散。” 那乞丐狠狠的道:“一起同归于尽吧!” 那一瞬间,我万般绝望,又有些好笑,真的要结束了吗?虽然短暂,却也总算是穿越了一次,玩的虽不痛快,却也风生水起,还认识了这么质地优良的美男子,虽然只做了兄妹。 我也不顾腥臭,向前走了几步,想说点豪言壮语,什么绝不能为了我区区一命殃及东海之类,可是话到口边,却变成了:“哥哥,你说,阴间会不会有比哥哥更灵的男子?” 海望天一怔,星眸中迅速的闪过一丝惨然,这丝惨然居然让我心痛,我赶紧向他微笑,海望天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海欢颜,你要是敢死,我,我”汗,小的不敢,只不过不得不死 ——分———隔线—- 今天收藏涨的好少,小手绢都哭湿了。呜呜呜 第043章生死大反转 莫名其妙的,我忽然一阵轻松,于是向海望天眨眨眼睛,把定海神珠重新放回戒指,整理衣服头发,唉,最后关头,还是淑女一下吧,于是摆了个模特儿常用的定位姿态,乞丐们马上向我缓缓地聚拢来,我不愿意看到自己被撕成碎片,于是闭上了眼睛,尽力的呼吸,腥臭中人欲呕,那一瞬间,如同流星滑过了天边,鬼使神差的,我心头忽然掠过了恶狠狠的一句话:“吃了海中王族的龙血,我们就永远不会再怕龙血” 什么意思?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忽然想到这句话? 我已经头晕目眩,随时会俯冲向地面,可是人在危急时脑子会特别灵敏,一秒钟之内我脑子最少转了二十几圈,然后猛眼张开眼睛,龙血!龙血!他们怕龙血! 我猛然向后一缩,一把拉起衣袖,磨了半天牙,却狠不下心来咬,身边一个乞丐忽然侧头向我的手臂咬来,我一时不妨,退的稍慢,已经有一点皮肉硬生生撕扯而下,落入那乞丐口中,奇怪的是那创口居然没有血,只是像被腐蚀了一样微陷进去, 我一时痛彻心肺,连叫也叫不出声来了,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乞丐发出一声欢呼,那个咬到我的乞丐咂着嘴巴,居然慢慢的幻出了类似于人类的有颜色的形体。 其它的乞丐见猎心喜,马上集体向我扑来,再要犹豫,就等着自己被蚕食吧!我猛然向旁一闪,尽力向自己手臂上咬去,滚热的鲜血马上飞溅出来,溅到那些乞丐的身上,便如滚油入水,哧哧有声,乞丐们发出老鼠一样吱吱的尖叫,拼命向外散去,我双手一搓,把那龙血涂了满手满身,张着双手以为武器,踉跄而出,海望天又惊又喜,急扑过来。 我顺利的扑入海望天怀中,刚松了一口气,准备晕倒,谁知脚底一空,那些乞丐们居然冲上来拉住了我的脚,然后尽力向回拉扯,我的手臂肩头已经在海望天手中,双方展开拉锯战,我只觉两边的力道都大的几乎不可思议,身子马上就会被撕成两半,拼尽所有力气叫了一声:“给我留个全尸吧!” 然后,终于顺利的晕厥了。 嘶啦啦,华丽丽滴被扯成两大块肉,海望天抱着上半身痛切呜咽,乞丐们抱着下半身争相抢食,魂魄飘飘荡荡,晃晃悠悠,穿过他的身体我的手这是哪儿?呀,我的床,我的微机,我亲爱的大狗狗抱枕,哇咧咧,终于回来了,可是,为,为什么还是穿过妈妈身体我的手?不会吧,历尽艰辛的穿回来,居然只回来了一个魂魄 不要呀,不要呀,就算当尸体,我也要当个漂漂亮亮的尸体,才不要被扯成血肉模糊的两段呜呜呜什么,不会吧,这样两边用力,一拉之下,居然把我的腰拉细了,变身水蛇美人?因祸得福呀,太好了,难道要在龙宫开个美容院,注册专利,拉伸减肥法? 海望天,你好没良心,不管偶是不是你妹妹,最起码是个鲜龙活跳的生命呀,你居然忍心见死不救,逼人家如此不淑女的自救,呜呜呜不对不对,分明是你骑着白龙踏水而来,冲入乞丐群中,英雄救美,光芒从你后脑勺的位置打出一圈光晕 晚了晚了,来不及了,乞丐的嘴巴好大,一个咬手,一个咬脚,一个咬头,一个咬肩,一会儿就把我撕成了n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哇,是谁是谁?原来是我老爹龙王爷来了,神勇无敌,打败乞丐们,把我的肉从他们嘴里抢回来,重新排列组合,又组成了一个崭新的绝代佳人,命名为变形金刚公主 冷冷热热,悲悲喜喜,男色女色,光怪陆离 肩膀好紧呀,快被挤扁了,难道是在乞丐的胃里?我猛然惊醒,惊叫出来,声音大的吓人,震耳欲聋的怪叫道:“救命呀救命呀!” 身边有人身子剧震,有人咣当一声跌到了地上,东西落地声,开门声,掀开蚌灯声,脚步声,人声,乱纷纷响成一片,我停了一息,又惊天动地的大叫:“救命呀救命”身边的人忽然扳过我的肩,一个温热的东西紧紧的贴在我的额上,深深的吸吮,我的声音啪嗒一下哽在喉口,乞丐的胃里怎么会有人?我惊惶失措的尖叫道:“鬼呀” 那鬼一怔,飞快的放开我,却又伸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颜儿,你总算是醒了!” 鬼手冰凉,可是声音却熟悉之极,海望天?我赶紧反握住他手:“你也被乞丐吃了?我们好可怜,马上就要变成米田共了” 海望天怔了一怔,也不顾我说话,急道:“现在怎么样?头还疼吗?胸口还疼吗?” “颜儿!” 门口有人急急的冲了进来,直扑到床前,掀开帐子,抱我入怀中,哭天抹泪的叫:“颜儿,颜儿,你总算是醒了”他身后的龙王也走上前来,把我们一起拥入怀中。 啊,瞧你们老夫妻衣衫不整的模样儿,不过,为啥我好感动得救了,得救了! 我回过神来,赶紧伸手去摸自己的腿,看有没有被扯下来。伸出手时,马上摸到两个柱状体,刚放了一半心,忽然感觉有点不对,我的手是摸到了腿上,可是,我的腿却完全没有感觉,天哪,假肢? 我顿时冒出一身冷汗,推开龙王龙后,刷的一下掀开被子,瞪大眼,腿还在,揉揉,还在,可是为什么没感觉了?抓抓捏捏掐掐锤锤,完全没感觉,想抬腿,指令从脑子里发出,却找不到地方来接收天哪,我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就跟这两根腿杠上了,为了追求两腿落地的感觉,褪龙皮受折腾,好不容易独自行走了几天,又成了这副模样 无声的泪汹涌的滑下来,龙王爷、龙后、海望天大概被我的一连串行为弄糊涂了,三龙六只眼睛傻傻的看着我,估计正研究我是不是受刺激脑子出问题了,我万般怨念的哭道:“我的腿都坏掉了,你们都没个人来安慰我一下吗这叫什么世道呀” 第044章条件一把抓 三只人形龙一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异口同声的:“颜儿!你的腿” 海望天笑着摇头,龙王龙后又是好一番抢,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好好说话都不会吗,我是病人耶!我听了半天,仍是不明所以,实在忍不住,还是摆手道:“请等一下!”又赶紧注明道:“母后,我来问,你只回答是或不是好了。我的腿只是中了乞丐的毒,所以暂时不能动,后来就会好的是不是?” 龙后眼泪汪汪,满脸疼惜:“颜儿,你真是个好孩子,宁死也不肯动用定海神珠的神力,你知道你晕迷了多久吗,母后都担心死了” “母后,我只想知道一点,我的腿不能动是不是暂时的,后来就会好的是不是?” “孩子,这么多的乞丐聚在一起,毒性非同小可,而且在后来争夺时,他们的指甲划伤了你的皮肉,中毒更是严重”又是拉拉杂杂一大堆,我满头黑线,我的龙后娘娘呀,你到底有没有意识要回答问题呀? 我不抱希望的转向龙王爷:“父王,我的腿什么时候能动?” 龙王爷大力拍拍我的肩:“颜儿,你真不愧是为父的勇公主,那些乞丐胆大包天,居然敢伤害王族公主,我已经把他们全都处死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只是一个最简单的点头摇头的选择题,他们居然有本事说半天不得要领。虽然看他们的脸色,似乎我不会终身瘫痪,可是,两腿连心呀,能不能给我个明确答复让我安安心呀! 我不抱希望的看了看海望天,却微微一愣,海望天自龙王龙后进门之后,便一直静静的站在一边,一对星辰一般的眸子定定的放在我脸上,俊面上波澜不惊,眼底深处,却是暗潮汹涌。 彼此的目光相触,海望天微微笑出来,柔声道:“颜儿别怕,你的腿只不过是暂时不能动,最多十天,毒性解了,我保证你又会活蹦乱跳的!” 总算碰到个明白人了,拍拍胸,谢天谢地! 赶紧想起来看看自己的手臂,被咬的那儿会不会留疤呀,掀开袖子时,手臂上并排两个伤痕,一个是我自己咬的,一个圆圆的牙齿印,一个是那乞丐咬的,一块黄黄微陷的伤疤,并未包扎,已经结痂了,两个伤痕都有点儿触目惊心,可是,居然都一点儿也不疼。 海望天笑道:“颜儿,咱们海中有的是复颜珠,这点伤疤,不出十日,我保证你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只不过,你自己咬的那个,嗯,龙齿跟其它不同,只怕要一直留下了” 汗,不会吧,跟多了块手表似的,我苦着脸端详来端详去,海望天忽然挽起自己的袖子,笑着走上前来,道:“颜儿你看。”海望天的手臂上,居然也是同样的一个圆形齿痕,形状位置,几乎不差毫厘,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只能说他的更深一些。 我怔了一怔,脑子飞速运转,然后恍然道:“我知道了,你用你的血逼退了那些乞丐,所以我才没有被扯成两半!是不是?是不是?老哥你可真傻呀,我的手臂上有的是血,咬都咬了,流在海中也是浪费,你废物利用一下嘛,偏要傻到咬自己,手臂上多一个圈儿好看呀你?” 海望天只是笑笑“我怕颜儿不喜欢这样的圈儿,所以也咬一个来陪颜儿嘛!” “你”我很少见海望天这样的神情,神情如此轻松惬意,言辞也是轻描淡写,可是,似乎句句重有千钧,我说了一个字就再说不下去,喃喃的道:“笨哥哥!” 龙王爷哼道:“天儿身兼巡海之职,有这么一大批的乞丐为害海域却不能及时发现,居然弄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害的我的颜儿差点没命,非得重重的处罚才行,流一点儿血怕什么!” 海望天只是微微一笑,躬身道:“海望天恭领责罚” 呀?我正想开口,龙后已经急急插言道:“你,你有了女儿,就不要儿子了是不是?那些乞丐藏的如此严密,怎么能这么容易被找到?颜儿遇险,这是意外呀,天儿不是也受伤了吗?” 龙王背着手,满脸严肃,义正辞严的道:“巡海本就是要无微不至才行,不能及时发现险情,巡海何用?不只是颜儿之事,近几日不少海族失踪,只怕俱是这一干乞丐所为。天儿身为巡海太子,怎能不罚?” 龙后顿足道:“这怎么能是天儿的错?上次巡海这些乞丐还没来嘛,这次巡到了,就都处死了,天儿哪有什么错?不管怎么样,我不许你罚天儿。” 我忍不住向海望天挑眉,海望天失笑着撇开脸去,龙王爷咳了一声,搓了搓手,龙后娇嗔道:“天儿,你跟颜儿陪个不是,也就是了,颜儿不怪你,还有谁敢罚你?” 龙王爷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百炼钢难免绕指柔呀,我忍不住有点好笑,眨了下眼睛,笑眯眯的道:“谁说我不怪他?” 龙后一怔,龙王爷也是一怔,海望天的眼神温柔如酒,嘿嘿,不用放电啦,我已经对你的电子免疫了!此时大好时机,不提条件,我真是愧对我穿越回来的头脑呀! 我瞥开眼睛,笑嘻嘻的道:“这些乞丐虽然狡猾,不过也不能说有多高明,我都能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为什么哥哥发现不了?所以嘛!一定要罚!” 看龙王龙后都怔怔的看我,我忍不住得意的捏了捏头发,笑道:“第一呢,害我手上多了个难看的圈儿,不过这个哥哥也有了,就不用罚了,第二呢,害我大大的惊吓了一下,不过呢,这个是我身为龙族公主的荣耀,嗯歼灭乞丐,龙龙有责嘛,嘿嘿,第三,害我腿有好久不能动,这个,却不能不罚!” 海望天唇角缓缓的漾开一抹笑,有如兰芷清芬,芳香清艳,笑吟吟的道:“海望天听凭颜儿责罚” 套呀套,终于套到了,看你以后还敢威胁我?我马上开口道:“第一,要罚哥哥保护我的安全,如果再有人欺负我,或是再有什么危险,唯哥哥是问哦!”“第二,哥哥要教我法术,我一定要变的很厉害,到时谁想欺负我,我马上大展神威,把他打扁!嗯,等我比哥哥厉害的时候,第一条就自动做废了!” “第三嘛,我不能动的这段时间里,哥哥要陪着我,陪我说话解闷,而且我不论想做什么,哥哥都要陪着我!就这小小的三条,别的就没了,父王,母后,这样成吗?” “成,成,当然成!我的颜儿不只是模样标致,饺子吃的精致,连罚都罚的别致,天儿,你认罚不?”两龙一人的眼睛一齐望着海望天,海望天轻轻摇头,笑道:“小人恭领圣公主责罚!” 第045章灵犀两相欢 我忍不住笑开来,拍手道:“那就好了,有父王和母后当见证,哥哥可不能反悔哦!”龙王笑道:“天儿敢反悔,父王帮你骂他!” 今日时辰,大吉!有条件不提,过期过废!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父王,你也要受罚哦!”龙王爷一怔:“连父王也要罚?” “当然啦,你是东海龙王,东海有事,不罚龙王爷,难道还罚龙公主不成?” “这个好,那颜儿说怎么罚?” 我肚子里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呀,我扬手道:“那我可说了,第一条,我要三间离龙宫比较近的房子。” 龙王本道我又要做怪,只是微笑,闻言倒是一怔“房子?你要房子干什么?” “颜儿有用嘛!父王只说答不答应?” “你这孩子,好,为父答应了,颜儿自己去挑,空的如果不喜欢,就尽管去挑有人住的,让他搬出来让给我们颜儿!” “嗯,第二条,求您下旨,封碧落为母后专属的服装设计师。” “碧落?哦,那个鲛人,服装设计师是什么?” “就是成衣侍娘啦,不过要有官位儿哦!”一边说一边替碧落心寒,幸亏她有眼光选择跟着我混,不然估计要望眼欲穿一辈子了,龙王爷显然对她没感觉了。 “颜儿,你的想法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好,父王答应了。” “第三条,我要这海中所有的鲛人都归我管辖,包括官妓!” 龙王皱起了眉头:“鲛人倒是无所谓,可是,已经做了官妓的鲛人,你要她干什么?” 我马上转向龙后撒娇:“母后,父王他不答应!” 龙后笑道:“父王不答应,母后答应了!” 我笑着向龙王眨一下眼睛:“第四条” “颜儿,还有呀?” “当然啦!这第四条就是”我故意满脸严肃,看了看龙王和龙后的表情,忍不住失笑出来:“就是现在大半夜的,颜儿也没事了,父王和母后还是回去睡觉吧!” 龙王和龙后对视一眼,齐笑了出来,笑着抚抚我的头发:“你这孩子,古灵精怪,好了,我们回宫去了,天儿,你陪了颜儿几天了,也回去休息一下吧。” 海望天笑着答应,帮我掩上帐子,招呼下人关上蚌珠,送龙王和龙后出去,我躺回床上,拉好被子,看着视线内的海水慢慢的变暗,忽然没来由的有点心跳,忍不住又撑起身子,伸手掀开床帐,想看看海望天的背影。 手已经伸出,身子也条件反射的凑前,床帐却忽然被人一把掀开,我们差点碰到鼻子。 他迅速的伸手,捂住我的惊叫,笑道:“你又想叫得满屋子是人吗?”我在他的掌缝中吸气,他笑着松开,柔声道:“丫头,睡了好几天了,还没睡够吗?” “我不睡,总得让人家去睡吧!” “呵呵,是啊!嗯,丫头,告诉我,你昏迷的时候究竟想了些什么?” “啊!”我没说什么吧 海望天的眸子似乎洞悉一切,却只是笑笑,续道:“一时抽着鼻子哭,一时张开嘴巴笑,声音大的连下人都吵醒,丫头,我可真服你了,就是晕迷着,也从不见你安安静静的睡一会。” “哦,呵呵,晕迷嘛,当然是无意识的傻笑傻哭喽!” 海望天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微笑着看我,我被他看的发毛,搓了搓脸,道:“我睡了几天,是不是脸脏成小花猫了?” 海望天笑道:“没有,还是很漂亮,真的。” “那你看我干嘛?想看漂亮的脸,自己去照镜子呀!”反正下好套了,不怕他翻脸,我每一句话都底气十足。 海望天却并不反驳,仍是静静的看着我,忽然轻轻的笑了出来,柔声道:“这会儿看起来,你就是一个顽皮可爱的小丫头,似乎永远长不大似的,可是,那天,你站在乞丐群中,生死系于一线,却向我笑,笑的那么甜,那么美,像像最美的仙子。” 黑线,仙子听起来是不错啦,可是我苦着脸道:“哥哥,能不能麻烦你把这种不太光彩的事情忘掉呀!还‘我站在乞丐群中向你笑’,怎么听怎么像乞丐婆,而且还是个神志不太清楚的老乞丐婆。” 海望天失声大笑起来,捏捏我的脸颊“小丫头,你哪来这么多怪话呀!我问你,那天,你为什么不肯用定海神珠?” “嗯”这个还用问呀,当然是因为我无私无畏啦,董存瑞舍身炸碉堡,海欢颜舍命保东海,想的蛮好,可居然说不出口,笑着吐吐舌头,道:“因为我不会用嘛!” 海望天又是失声大笑,刮刮我的鼻子,笑道:“我就知道,丫头,你那天忽然跑去那房子,也并不是发现了什么,只是喜欢那房子,是不是?” 讨厌,最讨厌聪明人了!偏过头不看他:“你说是就是喽!” “那为什么不跟父王要?” “那房子住过那么多的乞丐,不晓得会不会余毒未清,再说位置也太偏僻了,既然有机会,我干嘛不从繁华商业区要个更好的?” 海望天听的似懂非懂,却也不追问,笑道:“你要了这么多的鲛人来,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创造更多的价值嘿,说了你也不懂。” 海望天轻轻的叹气,然后微笑:“是呀,你就是说了,我也不懂。颜儿,你为什么这么聪明?你居然能轻而易举的让父王如此宠爱母后,让容姨和母后亲如姐妹,让碧落如此死心蹋地的帮你,甚至,你还能说动水隐” “呃”你才是聪明的可怕呢,居然连水隐都知道,难道就那个媚眼惹了祸?水老没事吧,这好像不是我的星辰宫,而是母后的永乐宫中的一个小偏殿,也不知水老怎么样了。 海望天的眼睛在暗蓝的海水中墨玉般的闪亮:“瞧你的神情,那水隐仍是被你藏在宫中了?颜儿,你当真如此钟爱那水隐?” “呃”敢算计我,我有点生气,沉下脸来:“我爱水隐干嘛?你对水隐有偏见!对我也有偏见!海望天,你干嘛总对人处处机心的?聪明也不用处处显摆吧!我认识水隐又怎么样?水隐是我的老师,是我的朋友,我一直都把他当真正的长者一样来尊敬,所以他才肯冒着危险来帮我,我们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海望天温和的笑:“淡如水?呵呵”他捏住我昂起的下巴,摆回本来的位置,宠溺的拍拍我脸,笑道:“好凶哦!乖,别气了,是哥哥不好,冤枉颜儿了,颜儿人大心大,岂会去喜欢一个小小的水隐呢?颜儿,水隐见多识广,又能在陆上生存,你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物什,都是听水隐说的吧?” 白他一眼:“废话!”没文化的古代人呀,估计他脑子里完全没有穿越这个概念吧!不行不行,到此为止吧,再套真要露馅了,于是揉眼睛扯被子:“海望天,我困了,你也回去睡吧。” 海望天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笑道:“这就要赶人了?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以前叫二哥叫哥哥,现在总是叫海望天。” “你的名字难道不是叫海望天吗?起了名字当然是为了叫的。再说,你还不是一样,你以前叫三妹叫颜儿,现在只叫小丫头!哼。”忽然想起什么,又一把拉住海望天的手臂:“水隐对我有恩,我不准你伤害他!” 海望天笑着看看我:“水隐?龙宫哪来的水隐?我怎么不知道?”扒开我手指,转身去了。 第046章春风得意龙 听海望天的意思,是不是要睁一眼闭一眼,假装不知道?可是,他对水隐成见如此之深,真的会听之任之吗?我静静的想了一想,还是伸手招过一个丫环,道:“二太子走了?” “是呀!” “那你去我宫里,嗯把我的枕头拿来,这个我睡不惯,然后跟云儿说,最近我不在星辰宫,要她小心看管,别丢了什么东西。”不放心的又叮嘱一句:“要把云儿叫进来,单独说哦!免得被人听到了,说我,嗯,说我矫情。” 那丫环答应着去了,不一时果然取了枕头来,水隐这种人老成精的人物,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我赶紧把她们都打发下去,关上门,然后小声叫:“水老?水老?” “在这儿呢!” 我转回头去,松了口气,笑道:“你没事就好。” “原来你打发人取枕头,是想给我通气呀?嘿,多谢你这丫头有良心,我老人家老早就来了,看着你哥哥不眠不休的抱了你三天三夜” “呀,为啥人生病或是受伤,总喜欢一睡三天三夜呢?嘿嘿。” “你这丫头最会东拉西扯,我也懒的管你,只不过看那个海望天有点可怜。”一边自动自发的爬上床,盖上被子:“睡了几天房梁,腰都快折了,这永乐宫的床,还真是小呀!” 无语,再大的床也不是为三个人准备的吧 懒的理他,慢慢的开始盘算我的大计,地方要到了,人是现成的,材料有了,下面就是装修,广告,加上一系列的宣传促销活动,哈哈,东海,我既然来了,不为你们带来一点儿商业气息,简直是虚度穿越时光呀!龙王爷,你实在应该感激我的,这会让你们的社会早进化多少年呀! 越想越是得意,连觉也睡不稳,看看天已经蒙蒙亮了,马上召人进来,梳洗换衣,本来打好如意算盘,在这不良于行的日子中,以海望天代步的,不过听了水隐的话,多少有点儿不忍,就召了个夜叉来背,他背了一个红木椅,我坐那椅子上,又安全又舒服,站的高,看的远。 龙宫附近的房子居然不少,当然也有很多住了人的,不过闲置的也很多,挑房子简直不是问题,转了不一会儿,便挑好两个离龙宫很近的房子,虽然都不大,但却甚是精致,而且幸好是龙宫自己的产业,正好方便又安全。而且那后面,还有一个套院,总能住个二三十人的样子,只是不知这东海的鲛人还有多少个,要是多,就只能再去跟龙王爷要房子了。 我坐在那夜叉背上,指手划脚的告诉他们,要怎么换一个门楣,里面的布置要换成什么样子的,正说的眉飞色舞,眼角忽然瞥到一抹白光,转眼看时,海望天正抱着臂倚在门角,微微笑着看我,看起来已经站了很久的样子。 我赶紧向他招手,海望天笑着走过来,道:“你还真是闲不住,脚不能动,还要到处乱跑,我一大早去找你,你已经不见人影了,幸好不论问谁,都可以告诉我你的方向。” 汗,我啥时这么受关注了,假装没听明白,笑道:“我听说你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睡嘛,所以想你多睡一会啦!” 海望天笑着挑挑眉毛:“我不是来陪妹妹的,我是来领罚的!你忘了?”一边向那夜叉招招手,那夜叉蹲下身子,海望天双手一撑,便把我连椅带人提了起来,放在自己肩上。 夜叉身材高大,孔武有力,而海望天虽然也很高,却仍是人类的高度,此时我的高度,恰恰能高海望天半个头,居高临下的感觉马上消失,我很想换回夜叉来背,不过这个想法如果被海望天知道,一定会气个半死,所以我只好继续弯腰,跟那些工匠交待。 说的差不多了,吩咐他们抓紧施工,然后习惯性的踢踢椅子,忽然想起换了海望天,赶紧俯身陪笑道:“哥哥,我们走吧!” 这次的寻找却不太顺利,本来我是打定主意想找个闲置的龙宫产业,尽量不去扰人的,可是找了几圈,总归不太合适。我皱着眉头转了几圈,闲着的房子中,连一处稍微符合我设想的都没有,虽然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最起码要有鲜明的地理特征吧,如果找半天找不到,那还有什么优势? 我第四次停在了一所宅院前,这所宅院,离龙宫稍远,但构造完全符合我的要求,只不过,看那模样,应该有人住,说不得,只好试试了。我一边打量,一边回头问道:“这儿什么人住的?” 身后的下人上前回道:“这是贾大人的宅子。” “贾大人?” “贾大人以前是宫里的采买官儿,只是太过贪财,连娘娘的银钱都要克扣,后来便被免了,只是念他才学还好,所以,才准他在这儿开了这间私塾,只不过要价很高,所以现在学生也很少了。” “哦”我忍不住开心起来:“太好了,正合我意,我就喜欢贪财的人!”一边开开心心的踢踢椅子“咱们进去吧!” 下人推开门,然后叫道:“贾大人,贾大人,二太子和圣公主来了!”一边赶紧把带来的垫子铺在厅中的椅上,然后倒上茶来。 我被放在椅上,双脚着地,还在得意洋洋的晃呀晃,海望天卸下身后那椅子,一声不吭的理了理衣襟,揉了下肩。 坏了,我又忘记背我的是海望天了,光顾盘算我的生意了,连美男子都不知道怜惜了,一口气绕着龙宫走了n圈,真成罚他了我心虚的瞥了他一眼,他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对,我赶紧把我面前的茶双手递给他:“哥哥,喝茶!” 海望天瞥了我一眼,微微一笑,便就我的手,喝了两口,这就表示不怪我的是不是?唉,位高权重的二太子,被我当成苦力了,我果然挺没良心的呀 主人已经从内室连滚带爬的迎了出来,施礼不迭的道:“二太子,圣公主大驾光临寒舍”以下省略五百字,全是成语,这人难道是个落水不死的状元爷不成? 第047章财源滚滚来 我实在听不下去,敲敲桌子,正色道:“贾大人,你想发财不?” “这个” “我说话做事都最喜欢直截了当,最讨厌长篇大论绕圈子,你就说,你想发财不?”这台词好熟悉呀好熟悉 那老头扑倒在地:“小人做梦都想,圣公主恩典,圣公主恩典!” “好!我就是来给你送财的,眼前有一个现成的财路,就看你想不想发了。”我咳了一咳,端起杯子,一般电视上这种关键地方都得喝喝水拿拿架子的,可是我的杯子刚才巴结帅哥,已经空了,我只好放下,哼道:“我看中了你的房子,准备拿来做生意,但是,我不想倚官仗势,我们可以谈谈,第一,我每月付你房租,价钱你提出来,我们再商量,第二,我可以从每月的营业额中,抽百分之五,当做用你房子的奖励,可能多,也可能少,你选那一种?” 贾老头的眼珠子转的快赶上风车了,终于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圣公主想做什么生意?” 我环顾了一下这个大厅,酸不溜的捏捏发梢:“卖些小吃食吧。” 贾老头站起身,贼笑着凑上前来:“小人姑妄言之,若是说错了,圣公主莫怪,听闻前几日,圣公主在宫中办了一个饺子宴,陛下和娘娘们,吃的是赞不绝口呀,不知公主,是否有意让这种御膳在咱们这儿” 好精明的老头儿!我忍不住击掌道:“不错!贾大人倒也聪明!” 贾老头嘿嘿的凑上前来:“小人识文断字,对帐目也略知一二,圣公主此刻用人之际,不知小人能略尽绵力不” 呀?我也学他捏了捏下巴:“好呀,你要什么条件?” “小人斗胆,既然公主许了值百抽五,那小人再多要个十” 切,糟老头儿,居然把自己卖的比房子还值钱,不过,我倒真是缺一个这样的人来管事,虽然可以让水隐来,不过,他恐怕不喜欢吧,再说,也不安全。 我正想答应,心里忽然一动,转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他:“贾大人,我既然要开店,自然是全盘想好了的,你若不来,我有人可以用,但是你若想来,我当然也可以用,只不过,我眼里可不揉沙子,你要百分之十五,好,我给你,你想当掌柜,我也可以让你当,但是,你要记住,帐上若有一分银子的差错,就绝不只是让你赔付这么简单钱不是问题,但是敢骗我的人,我通常很喜欢要了他的命哦!”适时的奸笑两声。 贾老头腿一颤,又跪倒在地,以头碰地,颤声道:“小人不敢!” “不敢就好!”我得意洋洋的笑了笑,一眼看到身边海望天似笑非笑的神情,赶紧揉揉脸,把那一脸凶笑抹去,笑道:“我哥哥可是巡海太子,有我哥哥罩着,咱们这儿一定是财源广进,生意兴隆。百分之十五,就能把你喂的饱饱的,也不用想东想西的了。” “是,是。”贾老头连头都不敢抬,海望天不看我,唇角的微笑却始终盛放如菊,我心里一跳,失神片刻,又回过神来。 “那好,反正你也知道我要干什么了,你从今天开始,就把这房子好好收拾一下,别忘记多弄几个vip室,啊我的意思是,多弄几个雅座。我回头会再找你的,那啥你要了百分之十五也太多了点,你把家里攒的什么金子银子都拿出来,雇个人呀,买桌子盆子盘儿呀,多花一点,这就算你入股了,入股是什么你懂不?就是在开店的时候,你也出一份钱,到时,钱生钱,赚到之后,你也拿的更心安理得的是不是?” “是,是,圣公主英明!” 好得意呀,我原来这么适合做奸商呀!要是手头有镜子就好了,我此时的样子,看起来一定十足的精明强干!戏份做足了,我随手指了两个人:“你们来抬着我,回宫!” 那两人应命上前,海望天却一声不吭的把我扶回椅上,然后稳稳的背在肩上,我很不过意,一等出了门,马上道:“停,停下来。” “怎么?” “嗯,我不要坐椅子了,坐的好累,哥哥背着我吧。” 海望天一笑,把椅子放下,把我背起来,我俯在他背上,讨好的揉他的肩,一边满心温柔的道:“这样会不会稍好一点?” 海望天笑道:“你比椅子重多了” “你那你只背椅子好了!”不识好人心。 海望天的笑在海水中流淌:“椅子又不是我妹妹,椅子又不会赚钱,椅子也不会吓唬人。”一边回头向我一笑:“我得好好巴结巴结你呀,喜欢要人命的圣公主。” “我”唉,凶恶的形象是种下了,我干脆不再扮淑女,扒在他的背上,继续发号施令:“你,去给我请两位宫廷画师,你,去我母后那儿把婉儿给我叫来,你,去星辰宫把我的丫环们都叫过来,你,去请碧落” 有钱好办事,在我马不停蹄,哦不,海望天脚不停步之下,经过了与贾老头、与碧落等等的数次会议和磋商,我的三间店铺像见风就长的水草,风也似的开了起来。 欢颜水饺大酒店,上下两层,富丽堂皇,除了各种小菜,各种酒水之外,主营仍是饺子。各种口味的水饺,蔬菜饺、蒸饺、煎饺,冰丝饺,灌汤饺,应有尽有,门口一个q版美女和帅哥,共同端着一盆晶莹剔透的饺子,笑的跟花儿一样。不用怀疑,这正是出自我的手笔,只不过再由宫廷画师扩大后画到壁上而已。 对联是龙王爷去人间托梦,找了一个人间大书法家所写,上联是:童叟无欺老少咸宜,下联是:贫富皆喜官民同尝。横批是:众皆欢颜。不用说,这种类似打油诗的东东,也是东海最有名的大文学家—――我,亲自拟的啦! 碧落服装设计室,门面不大,气派不小。东海的鲛人,除了一些与平民相恋,虽无名份,仍不愿离开的之外,一共才有十六个,好可怜呀,掬一把辛酸泪,不过我准备的院子刚刚好,嘿嘿我果然很英明哦! 还有一个,最最神秘最最热门,也是我寄予最大厚望的。正是“欢颜美容美体院”俗话说女人的钱最好赚嘛,所以我样样都要了高价,除了我独创的火焰卷发和荷叶水减肥之外,还有特色服务哦! 我为了给龙后配制眼影,尝试了n种水草和花儿,配出了几十种颜色,加上珍珠粉、龙蜒香,海龟油等等等等,我所能想到和拿到的奇怪东西,配出了很多种香喷喷的油膏,用来画眉、画眼,画唇,鲜艳润泽,娇美无双,为了证明这一点,几乎所有参与人都被我逼着出卖了头发和肖像,巨幅画像几乎占满了墙壁,诱惑巨大。 只是悄悄跟你说哦,这些配料可是我瞎配的,虽然浪费了不少好东西,但是没啥科学依据,要是涂上长豆豆,可不要怪我呀!嘿嘿。 第048章邂逅水饺馆 我是最喜新厌旧的人,心血来潮做什么,急如星火的做完,然后马上就丢在脑后,三间店铺几天之内陆续开起,间间生意兴隆,我却只巡视了一天,第二天就懒懒的没了兴致。可是因为贪恋海望天的气息与温柔,仍是每天都装模做样的去转上一圈,然后回到宫里,让他教我法术。 我想学的诸如点石成金啦,往人衣服上丢黑圈圈啦,指人为猪啦,他统统不会,他所会的,诸如聚水成柱啦,移花接木啦,驭龙术啦,虽然也不错,可是咒语太长,我统统不喜欢,所以,虽然在学,不过学一会儿,聊两会儿,在我聊天不误法术功的论调下,聊天的时间,每天都在爬升,已经渐渐占据了百分之六十,呃,或以上 我的腿以让人讨厌的快速在好转,起初只能勉强的抬腿抬脚,蜷蜷脚趾,没两天,就已经可以利利索索的踢水隐下床了。试着走了几步,简直比没伤之前还好用,这真是让人郁闷。我只好又花费诺大的力气来训练双腿无力,不能动弹的感觉,免的露了破绽。 近几天好像在跟海望天比赛早起,可是不论我起多早,他总能起在我前面,难道他根本不睡觉不成?我有时真想试试半夜三更爬起来,看看他会不会仍在门外守候 我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梳洗完,一出宫门,廊前负手而立的海望天便转回身来,清凌凌的海水为他的头发眉毛涂上极浅极浅的蓝,他的眼睛闪亮如天幕中的明星,唇角的笑却如花儿一般开放。 星星眼的望着他,我会马上升起每天必有的感慨:既能看又能摸的精品帅哥,不但不能地久天长,连暂时的拥有都不够彻底!所以,我每天跟他打招呼的动作,都是借他俯身扶我的势头,挂上他的脖子,又蹭又摸,吃尽豆腐,然后用含糖量很高的声音嗲嗲的叫:“哥哥呀!” 然后,他会笑着摸摸我的头发,说:“小猫咪,今天又要去哪儿巡视了?”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言辞,好像一条串起的线,每天都会在我的房门外上演一遍,演的熟极而流,好像本来就应该如此。 可是今天早上,我明明起的很晚,可是打扮的漂漂亮亮,被抬出门来时,海望天居然并没有在门外,我顿时大失所望,大声道:“海望天呢?二太子呢?我哥哥呢?为什么不在?”一激动差点没站起来跳脚,腿动了动,勉强收住,继续大叫大嚷。 没嚷几句,海望天已经急步赶了过来,笑道:“来了!颜儿,今天好早!”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好像是第六感,又好像只是瞎想,细细的瞧了他几眼,眯起眼睛:“哥哥,你去哪儿了?” 海望天神色如常:“我刚碰到父王,所以聊了几句。” “哦?聊什么?” “不过是问你的腿,颜儿,还是动不了吗?” “哦”心虚的笑:“是呀是呀!” “哦!那我们今天,不如先去学法术吧!” “啊?呵呵,好呀!”龙宫的人好老实,一说谎就走样,聪明如海望天者亦然。天天先巡店再学法术,今天忽然要变,没事儿才怪。 我假笑着抚抚头发:“既然要学法术,我就去加个头巾(法术和头巾有啥必然的联系吗?),哥哥,等我一息儿呀!”一边招手让他们抬回,随手揪块书生巾把头发包起来,一边拉过一个人细细的吩咐道:“查查宫里出了啥事儿,或是有什么人要来,为什么要瞒着我。查完了悄悄去凌云宫找我,要是去了不方便说话,我中午就去饺子馆,看有没机会。” 吩咐完,出了门,对海望天一笑:“我们走吧。” 今天仍是学移花接木,其实那咒文我早已经背熟了,乖乖的听他的指令,指挥着那大石头从这边移到那边,又从那边搬回来。心里有事,不爱聊天,倒是着实的学了几个法术,连手臂粗的小小龙,也勉强能指挥一下了。 苦等了一个上午,那丫环仍是不见人影,我忽然心中一动,平时就算是没有什么事,也常有下人们来来回回的,今天居然这么清静,该不会是都被禁足了吧?情况非同寻常,我马上心痒起来,究竟是什么事儿,要瞒着我呢?幸好我还有第二手准备。 我马上把手里的咒文一丢,笑嘻嘻的道:“哥哥,我们中午吃什么呀?” 海望天微微一笑“饿了?我现在就吩咐他们摆上来。” “可是我想吃饺子。” “”海望天无奈的看我:“我吩咐人去买。”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要买回来吃冷的,不能直接去店里吃热的呢?如果哥哥不想背我,我可以让他们来背的。” “不是” “哦,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不想我知道呀?是不是有什么人不想我碰到呀?” 海望天沉默了一下,仍是撇过脸去,哼,嘴巴倒严,我又凑上去:“怕什么呀,这会儿父王那儿一定赐宴呢,我们从后面直接绕过去,谁也碰不到的!” 海望天苦笑着点点头,道:“好。”一边就整理衣服,我马上俯在他的背上,海望天果然从殿后绕了个大圈,绕到了水饺馆。 水饺馆仍是热闹非凡,幸亏我这人一向是享乐第一,赚钱第二的,开业之前,就为我自己和海望天规定了一个专属的雅座,我们直奔那儿而去,坐定了,把点的菜式吩咐下去。 贾老头赶上来,我装模做样的问了几句生意,贾老头也算是老奸巨滑,这些日子以来,也磨的得心应手,可是海望天一直站在我身边,别说递小纸条咬耳朵了,连眼色都没法使,一直等到他下楼,海望天俯身帮我整理衣服,他回过身来,向我指了指北方,看我不明白,又伸出四个手指,只是两三秒钟,海望天站起身来,贾老头下楼而去。 四?北?我心念电转,四公主海清颜,北海太子北凌风呀!莫不成今天是下聘的日子?多大点事儿呀,还瞒着我,难不成我还会去哭婚不成?切。 正在转着脑筋,忽见下面大踏步走进来一个男子,这男子一身黑衣,身材高大,气势夺人,甫一进门,便似聚焦了所有的目光。他的眼睛很大,眼皮双的很深,衬的他的眼睛深如海水,炯如阳光。一对浓黑的眉毛,却带着微弯的弧度,稍微软化了一点儿他的气势,鼻直口方,英俊非凡。 如果说海望天的英俊中,仍是有一些俊美的成份,他的英俊,则全然是男子的英风豪气,海望天总是一派温文潇洒,让人亲近,而他,却是豪气干云,令人心折。 遥见他神目如电,扫了一眼厅中,一笑,道:“老板,还有座头吗?”竟是一派江湖口吻。 第049章利齿有锋 我有点微愕,这儿可是东海,深海海底呀,武功再高的人类,到这儿也是死翘翘,怎么这人倒像是个江湖侠客? 我的座位正对窗下,当初设计时,便是为了便于察看楼下的情形,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看的分明,这儿的小二初当小二,还不太明白趋炎附势,虽见他气派十足,仍是如平日一般上前打躬,陪笑道:“对不住,客满了。” 那男子皱眉道:“我千里迢迢来尝你们东海的饺子,居然客满?给我匀出一个座头来!”他的声音,居然是说不出的好听,比他的外表更让人喜欢,便好似从胸腔中发音一般,铜钟般浑厚铿锵,充满磁性,很男人的声音。 小二笑道:“不然你就等等,我们店里,平素这个时辰,向来是座无虚席的!” 那男子环顾四周,笑道:“我是北海太子北凌风,是你们龙王爷的贵客,推了宫宴来吃你们的饺子,就算没个雅座,难道连一个座头都没了吗?” 我不由一怔,一激动差点站起来。原来这就是我那位无良的未婚夫婿,见异思迁的那个家伙。贾老头一怔,忍不住抬头看了我一眼。海望天早已站起身来,却只向下瞥了一眼,微微一晒,又坐了回去,端着杯子慢慢呷他的茶,瞧模样倒似是浑不在意。我也忍不住有点好笑,避来避去倒避个正着,想来郁闷的不只海望天一人吧。 我赶紧拍拍他手,笑道:“哥哥,那真的是北凌风?” “你说呢?” 我满脸不解的张大眼睛:“你不是跟我说他长的很英俊的?” “”“我瞧呀,比我哥哥差的远了!” 海望天失笑摇头,看我一眼“你呀!就是一张小嘴巴甜,神仙都能被你说的下凡了。” 贾老头已经迎上前去,笑道:“太子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呀小人姓贾,是这家店的管事,太子爷您也看到了,确是客满,不如太子爷先喝杯茶,稍等片刻,想来便有客人吃完了。或者,太子爷可先回宫中,本店提供外送服务,可以给您直送上门。” 北凌风笑道:“自来只有别人等我,你几时见我等过别人?”他手掌一翻,掌中是一颗鲜黄的珠子,笑道:“这儿有一颗温水珠,水中族类佩在身上,可以在陆上行走,七日无水,不损容颜身体,北凌风就以此珠,换一个雅座,不知有哪位要换的?” 我心里一动,这珠子不错呀!看周围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我也不理会海望天的神色,马上扬声道:“这位公子!” 北凌风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仍是坐在椅中,却转回身去,笑盈盈的把着窗子:“这珠子虽好,不过,也未必便入我东海众人之眼,只不过,来者是客,倒也不妨进来共饮一杯。” 北凌风一怔,失笑道:“既然不入你之眼,你招呼我干什么?” 切,没风度的男人,配合一下你会少块肉呀?我假笑了几声,道:“我看公子一人在场中做秀,无人理踩,心下不忍,因此只得配合一下。只不过我对你冒充北海太子的行径,心里倒有那么一点儿好笑。” 北凌风干脆直走到楼下,仰头笑道:“怎么见得我是冒充?” “北海虽然不及我东海,但也是泱泱大海(汗,有这个形容没?),贵为北海太子,岂会是行事这般张扬,几近飞扬跋扈之人?而且,你如果只想吃饺子,这下面有的是座位,你只是不想与他们共桌罢了,不能与民同乐,岂配当海中王族?而且,此处是东海,不是北海,你来此是客,却不领宫中赐宴,来这儿吃什么饺子,也不免启人疑窦吧!” 北凌风看了看我,忍不住大笑道:“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东海居然有这种人物,北凌风领教了,不知姑娘贵姓?” “不敢,我就是此店的店主,名叫海欢颜,四海皆知。” 北凌风怔了一怔,然后笑了出来,道:“原来你就是海欢颜,好,好!”脚尖一点,我还没回过神来,只觉身边衣袂飘拂,他已经稳稳当当的站在室中,向海望天拱手道:“望天也在?看来这个海欢颜,不是冒牌货了!” 海望天微笑道:“凌风,幸会!” 我的嘴角再度抽搐,真是没风度的男人,我说他是冒牌货,他马上便要说回来,既然如此,也没啥好客气的,我瞅着他屁股一沾凳子,马上伸手道:“拿来!” “什么?” 白眼:“废话,当然是那什么温水珠!别跟我说你打算赖帐!” 北凌风失声大笑,道:“好个珠不入眼的人呀!”一边把那珠子拈在指中,轻轻晃动。 我一把抢了过来,哼道:“这是给你提供座位的报酬,别忘记我是生意人。”拿在手中细看了几眼,又对着窗外的亮光照了几下,虽然色泽鲜黄,可看起来跟一般的夜明珠也没多大差别,怀疑的看他一眼:“这珠子不会是假的吧?” 北凌风笑道:“我刚才拿出来的,可就是这一个,我身上再没第二个了。就算是假的,你也没什么损失啊,你不过是让出一个原本就没人坐的位子而已。” “切,什么叫没损失呀!我要跟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人同桌共食,不知道我会不会消化不良!” 北凌风眉毛微凝,眼睛中光芒一闪,显然有点不快,我吓了一跳,向后一缩,马上道:“哥哥,哥哥,坐我旁边来!” 海望天不解何意,却仍是依言坐了过来,我放下心来,马上恢复尾巴翘翘的姿态:“所以说呢,如果是真的温水珠,而温水珠真像你说的那么有效,我才算赚到,不然就亏大了!不过呢,做生意这种事儿,原本就有风险的,所以,我也只好认了!” 一边极大方的招过小二来“今天凭这位公子点什么,都由得他点,就当是我请好了!” 小二转头问道:“不知太子爷要吃什么?” 北凌风微晒道:“量你们能有什么好吃的?既然你们店主请客,那好呀,把你们最好的都摆上来给少爷我尝尝!” 小二抓了抓头发,抬头看我,我有点心痛,可是想他既然是北海太子,为了那么点儿名人效应,也只好大方一回了,便向小二微微点了下头。 第050章火饺宴中 北凌风对我上下打量,我毫不客气的送出大白眼一枚,北凌风便转头问道:“望天,这真是你妹妹?海欢颜?我那位未过门的未婚妻?” 海望天淡淡的笑道:“也许,我也不敢确定。” 我把玩那刚到手的珠子,头也不抬的摆手道:“错!错!如果你真是北凌风,我原谅你口齿不清,我的确是海望天的妹妹,也的确是海欢颜,但是,你未过门的未婚妻叫海清颜,清哦!一字之差,谬之千里,你下次可千万不要弄错了。” 北凌风笑道:“好厉害的丫头。呵呵海欢颜也好,海清颜也罢,要当北凌风的娘子,只怕都还不够格。” 我忍不住有点肚里喷火,吸了口气,却假笑出来:“那我要替我四妹妹,多谢你的仁慈了。” 好一番唇枪舌剑,来来回回,习惯了海望天的纵容,还真是受不了这么没风度的男人。北凌风虽不多话,可是每说一句,真的能气的死人,每一道菜端上来,北凌风都只尝一筷,然后便扔了筷子,大加批判,海望天又一句不肯多言,气的我快要吐血,对他外表的那一丁点儿好感迅速灰飞烟灭。 饺子终于端了上来,我正气恨恨的要去挟,北凌风忽然道:“且慢!”我愣了一下,北凌风迅速的把自己面前的饺子推过来,然后把我面前的饺子端了过去。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怔怔的道:“怎么?” 北凌风的牙齿白亮亮的,大笑道:“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们刚才挤眉弄眼,这饺子一定有问题,想算计少爷我,你这丫头还不够格”得意洋洋的说完,马上示威一般挟了一个入口,嚼了两下,皱眉道:“我从没吃过比这更难吃的东西!” 我实在忍不住,爆笑出来,笑的狂锤桌子,眼泪都出来了,海望天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我笑的太过巅狂,赶紧上前关上窗子。 我一边抹眼泪,一边笑道:“今天终于知道,什么叫枉做小人了,我明明给你上了最好吃的绝品饺子,你偏偏发疑心病不吃,反而抢了我减肥用的青菜饺子吃,有滋味儿才怪,哈哈不行了不行了,笑死人了” 北凌风一怔,然后飞快的又把我们面前的饺子倒了个过儿,我笑的无力,也抓不住那盘子,只得笑骂道:“贼爪子好快!”前三个字完全是咕噜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清,北凌风自然也听不清,拿着筷子尝了尝,微微点头,哼道:“你倒好心。” 我自动自发的从海望天怀里掏了帕子来拭眼泪,一边白眼道:“我不是好心,我打开门做生意,你来此是客,当然要拿最好吃的招待你,免得砸了我自己的招牌。” 北凌风哼道:“俗不可耐。” “切,你不俗,你一辈子别用金银珠宝呀!”我一边说一边挟起饺子,权当是北凌风的头,咬的嘎吱有声,北凌风一口气吃了半盘,才慢吞吞的评价道:“味道也不过如此嘛!” 虚伪呀!我假笑起来:“我真是好佩服你爱惜粮食的美德,味道如此不佳,你居然一口气吃了半盘,如果味道尚可,你只怕要连盘子都吃下去呢!我好心提醒你啊,我给你准备了六种口味的饺子,你可千万别没尝遍就吃撑了。” 北凌风瞪着我,我挑着眉毛浑不在意,北凌风停了一息,哼道:“这儿难道连酒都没有吗?还是掌柜的太小气啊!”“有酒,而且绝对是你没喝过的酒!”我向下面招手道:“拿果酒给他!” 不一会儿,酒端上来,我皮笑肉不笑的提起壶来,道:“这是欢颜果酒,是我自己配的,你要不要喝?”一边帮海望天斟满,北凌风笑道:“既然来了,再难喝也得尝尝。” 我气的牙痒痒,但仍是帮他斟满,北凌风这次倒是学乖了,笑道:“味道不坏!”我警惕的瞪着他,果然他下一句就说:“没想到东海的日子这么苦,连尊贵的龙三公主,都要居尊开店做厨娘了。” “天下每个厨娘都可以去当公主,因为当公主什么都不必做,但是天下的公主,能当厨娘的只怕绝无仅有,因为要当一个好的厨娘,并不简单。” 北凌风大笑道:“好好,我说不过你,我甘拜下风,想不到海欢颜居然是如此七巧玲珑的人物啊!”“不敢当!拜阁下之赐,七窃生烟倒是真的!” 北凌风再度大笑,道:“望天,你这个妹妹,倒真是精彩的很哪!” 一直含笑沉默的海望天笑道:“是啊,我的两个妹妹,各有各的精彩。” 虽然明知道海望天的意思,还是很不爽他夸海清颜,马上白了他一眼,海望天佯做不见,站起身抖抖衣襟,笑道:“咱们走吧!” 我愕然了一下“啊?现在就走?” 北凌风端坐不动,早又灌下一杯酒,笑道:“要走,也得让我尝完你的店主妹妹给我准备的五种绝品饺子吧!” 海望天笑道:“饺子随时可以吃,凌风,我想,你的下人们,恐怕正在到处找你吧?” 北凌风仰起头看他,忽然笑了出来,大笑道:“哈哈,由得他们去找吧!” 海望天淡淡一笑,道:“凌风,你玩也玩的够了,饺子要尝的也尝了,酒壶也已经空了,如果今日请客的不是我父王,那客人不管是吃饺子还是吃什么,我绝不在意,可惜现在是在东海,如果我明知道北海太子在此,却不能把他带过去,那只怕这事儿,有点说不过去吧!” 北凌风斜眼对他上下打量,失笑道:“望天兄,能不能拜托你不要这么聪明?” 我也有点回过味儿来,对呀,好久之前,海清颜就说北凌风要来下聘,这么久了,他才露面,而且,居然不赴宫中之宴,拐到这儿来吃饺子,难不成,他又要上演一次见异思迁?怪不得他会说,海欢颜也好,海清颜也罢,要当北凌风的娘子都不够格,原来他心中另有盘算呀 分隔—线—— 想五十章结第一卷的,居然不成,偶果然很啰嗦哦没办法,数字不齐整就不齐整吧,写到几章算几章看偶这么辛苦,留点票票鲜花什么的吧点击也行呀 第051章鲜花凌风 海望天挂着淡淡的微笑,却是不怒而威,任谁也能看出他的坚持。北凌风一口饮干了最后一杯酒,啪的一下顿在桌上,激起一溜水泡,然后笑着站起身来,道:“海望天,你厉害,居然能让北凌风听你的话。”说着哈哈一笑,当先走出。 海底的房屋不像陆上,它像一个盒子,只是陷入海底的沙土层,感觉中,像是浮在海中的,所以并不像在陆地上那么屹然不动,每当有略大的动作时,都会随着水势微微的摇摆,只不过,就连我也已经习惯了那种摇摆,所以常常感觉不到而已。 可是北凌风却似乎很不喜欢这种柔婉的摇摆,他大袖飘飘,宛如脚不沾地般在楼梯上走了两级,衣衫在水波中飘扬,然后他不耐的顿了顿足,脚尖一点,便直纵了下去,大踏步的迈向门口。 难道这位北海太子,竟然不常在海中不成?他所施展的,不知是不是人类的武功?我忍不住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好一会儿,才收回了视线。 海望天目注他的背影,微微一笑,转回头看了我一眼,却有些迟疑,搞什么,不会是不想背我吧?难道背着我走路很丢脸不成? 我忍不住沉下脸来,哼道:“如果哥哥不方便,我可以让老贾送我回去,不用哥哥操心了。” 海望天一怔,摇摇头,走过来背起我。哼,敢不背我,我马上哭给你看,我心满意足的俯在他肩上,高高兴兴的在他的后颈吹气,海望天低低的道:“我以为你也许会希望,在凌风面前自己走路的。” “为什么?我喜欢让哥哥背着!哦那个啥人家腿还没好嘛,自己怎么走呀?” 海望天只是笑笑,脚不停步的下楼,我在他耳边唠唠叨叨的道:“怪不得我们东海是四海之尊,怪不得北海比不上东海好,原来北海的太子这么逊,连东海太子的一根头发都及不上。” 海望天轻笑道:“别乱说,凌风他”却又摇头笑笑,住口不说。 北凌风走的很快,一直走了出门,才回头看我们,微微一怔,笑道:“我听说海欢颜已经褪了龙皮,成了人身,原来这传说终究也是不尽不实,想不到这位大名鼎鼎的三公主,连走路还要别人背着呀!” 我脸贴在海望天发上,舒服的眯着眼睛,嘴里可没闲着,半句不让的回道:“你既然消息如此灵通,连褪皮的事儿都知道,那为什么之后发生的事儿,却不知道呢?” “哦?”北凌风微微挑眉道:“倒要请教。” “你要向我请教呀?”笑嘻嘻的停顿五秒钟“我偏偏不爱说。” “”好得意呀好得意,看你还拽?哼哼哼。我昂起头来哼歌,心情好的不得了,北凌风冷嘻嘻的笑道:“大约是想说也说不出来吧?龙皮晚了三千年才褪,褪了之后,人身上有什么不妥,也是情理中事。” 激将法!不必理他!可是,实在气不过我怒瞪了他一眼,又笑了出来,柔声道:“北凌风,你一看就长了一副聪明样子,你说的好对哦!龙皮晚三千年才褪,褪了后有什么不妥,也的确是情理中事。只不过”继续我的停顿五秒战术,然后万般谦逊的“真抱歉让您失望了,我偏偏好的不得了,龙皮一褪,就活蹦乱跳。” 一边伸手抱住海望天的脖子,撒娇的道:“哥哥,讲讲我聪明机警,查勘敌踪,奋不顾身,勇斗乞丐,身先士卒,舍生取义,以至于身受重伤的英勇事迹给没见识的人听听!” 海望天失笑出来,摇头道:“别闹了!快到了。”嘴里说着,越走越快,北凌风反而慢了下来,悠闲自在的跟在后面,我悄悄念动咒语,借水势不断移着小石子,骨碌碌的滚过来,挡在北凌风脚前,虽然很想绊他个跟头,不过想也知道,最多只能捣捣乱而已。 有个面生的下人,气喘吁吁的奔过来,躬身道:“太子,可找着您了,东海龙王陛下都催了几次了,可把我们急坏了!” 北凌风笑道:“急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一边脚步轻捷的向前走去,几步就进了宫门。 我拉住海望天,道:“我们待会再进去嘛,不然那个小人,准拿我们当理由来搪塞父王,我们为啥要给他当垫背的呀!” 海望天笑道:“就算我们不进去,父王也会马上知道,今天中午是我们三人在一起。”一边大踏步的跨了进去。 一进门,我一眼就看到许久不见的海清颜正在座中,穿了一身雪白的鲛绡衣,低首敛眉,似乎微微有点紧张。可是纤腰盈盈,眉弯目秀,娇艳欲滴,便如带露的鲜花一般,长的跟我略微一样点儿的人,果然叫人看着顺眼。回看北凌风一身黑衣,真像插鲜花的那个东东,呀,真不想把我妹妹配给这个人呀。 北凌风正笑吟吟的答话道:“小侄真的已经吃过了,劳伯父久等,实在惭愧。” 龙王显然有些不快,皱眉道:“难道贤侄不知宫中要赐宴不成?” 北凌风笑道:“小侄岂会不知,只是小侄路过三公主的水饺馆,恰好碰到望天兄与三公主,盛情难却,只得留下尝了几只鼎鼎大名的水饺。” 龙王神色顿和,笑道:“原来如此,我们颜儿的饺子,味道不坏吧?” “实在名不虚传!” 我只觉右颊一阵发热,原来是海清颜和龙妃一起投来了杀人的目光,那叫一个锋利呀,我顿时收起了怜惜之情,这么恶毒的小女孩,就得嫁给这种没风度的恶男人才好。 龙王笑道:“颜儿,你也弥足骄傲了,短短几日,连北海太子都对你的饺子闻名而来。”龙后原本神色也颇不愉,此时却也微笑起来。 我在椅上弯弯腰,诚恳至极的:“早知贵客要尝颜儿的饺子,颜儿一定会差人早早的送了过来,哪敢劳动贵客亲自移步,耽搁了宫里赐宴,还劳烦父王和龙姨、妹妹久等,颜儿实在惭愧。” 北凌风淡淡的瞥过一眼,嘴角挂着一丝笑,我低头佯做不见,小白兔都没我乖巧。龙王的不快又被我成功的勾了起来,沉吟了一下,道:“罢了,大家开宴吧!” 第052章争亲两拍散 我们三人都已经吃过饺子,我跟海望天自然是不动筷子的,只是待在座子上做个样子,可是北凌风仍是运筷如飞,酒到杯干,真是头猪。枯坐了好久,宴席还没结束,我等的不耐起来,又不能离座,随手从袖子里又取出那温水珠来把玩。 刚玩了一小会儿,那珠子忽然在手中一跳,骨碌碌的滚了出去,直滚到了北凌风脚下,距他的脚边只有半尺的距离。我吓了一跳,好在其它人都不在意,我赶紧念动咒语,想用海中移物的手法把那珠子移回来。 海望天所教的法术,全都与水有关,海中移物是移花接木法术中的一种,也仍是借的水势,我已经学的甚为娴熟,可以移动桌子大的石块了,可是,不论我怎么念咒,那珠子仍是一动不动。难道这温水珠不是蚌壳中的珠子不成?可是既然它在水中,就算它不是海产的东西,也不可能移不动呀? 我叽里咕噜念了半天,珠子动也不动,我念的口都干了,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水,然后慢慢的移动座位,悄悄蹭到海望天身边,俯耳道:“哥哥,你把那珠子给我移回来。” 海望天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向那个方向猛使眼色。努力的连使了两下,才忽然发现,眼色指示的那方地面,居然干净的像狗舔过的盘子,别说珠子了,连点儿灰尘都没有。那珠子居然不翼而飞了! 我怔了三秒,猛抬头看着埋头猛吃的北凌风,心里那个气啊,不舍得送就不送,送了又想法设法的骗回去,简直是人渣!到手的珠子又飞了,是可忍熟不可忍! 我的手无意识的拼命掐海望天的膝盖,海望天忍受了一会儿,然后抓住我手,轻声劝道:“乖,别气了,他刚才是用法术定住了,你的法术逊于他,自然移不动。” “你你明明看到了,居然不帮我。” “颜儿乖,待会哥哥送你一颗更大更好的。” “你也有温水珠?” “我现在没有,父王母后那儿应该都有,我回头帮你去找。” “呃”我愣了几秒“原来温水珠这么寻常的?” “是啊,像这么大的固然少见,不过,温水珠原本就是寻常物什,父王如果要人去陆上采买什么,都会赐他温水珠防身保命的。” “”原来如此,北凌风你这乡巴佬,这么寻常的东西你拿着臭显摆啥呀,搞的跟财大气粗似的,害我还以为是什么奇珍异宝 还是有点儿不放心,追问道:“那我们自己呢?” 海望天半天没说话,我忍不住悄悄抬头看他,海望天正定定的看我,神色温柔之极,浅浅的笑道:“颜儿,你很想去陆地上吗?” “当然啦,总在海中,有什么趣儿。” 海望天又沉默了一息,才柔声道:“我们有龙珠护体,何况母后还赐过你养心环,功效胜过温水珠十倍,在陆上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事的,只不过,还是不能长久离水就是了。” “哇,搞了半天,原来这破珠子没啥用呀早知道不请他吃饺子了。”我一边说,一边抬起手腕来细看那翡翠镯子,心满意足。 再等了许久,这伙人终于吃完,撤了杯盘,寒喧几句,龙王便笑道:“清儿,不如你带凌风贤侄出去走走?” 呀,龙宫的风俗还蛮开放的嘛!便见海清颜站起来,羞答答的应了,北凌风却笑着拱手,道:“不敢劳动四公主。” 龙妃花枝招展的道:“风儿不必客气,早晚都是一家人嘛!”一边掩口而笑,瞧这当娘的,女儿嫁给北凌风这种男人,居然还笑的出来 北凌风笑道:“不敢,四公主金枝玉叶,岂是北凌风可以高攀的?” 龙妃大约听这话不对,怔了一怔,道:“什么?” 北凌风笑道:“小侄正要开口,家父为小侄订下四公主的婚事时,小侄正在民间游玩,因此不知,倘若早知此事,必不敢开口。小侄天生性子闲散,有如闲云野鹤,最爱的便是天下游走,自在逍遥,四公主娇滴滴的人儿,倘若跟了小侄这样的人,恐怕捱不得辛苦,想来伯父也绝不乐见此种情形罢!” 龙妃和海清颜都怔在当地,我都瞧的不忍,北凌风却笑吟吟的负手站在厅中,毫不动容,龙王一径沉默,神色变幻,目光中阴晴不定,良久,才沉声道:“你父王向我颜儿求亲,我应了,你父王却又借故退婚向我清儿求亲,我也应了,今日却又如此贤侄莫非不知,儿女婚姻,乃是头等大事吗?” 北凌风躬身道:“这事如此反复,小侄也觉抱歉,但正因婚事之大,所以小侄才不敢轻率娶四公主过门,还望伯父见谅。” 龙王气的脸色发白,却并未发作,只淡淡道:“此事若当真这么了了,我东海颜面何存?我清儿颜面何存?” 北凌风一笑,道:“小侄倒认为,一个女子嫁得如意郎君的幸福,比什么颜面之类,都重要的多。” 海清颜脸色早已经苍白如死,却定定的站着,一动不动,我看着实在不忍,忍不住插口道:“父王,四妹好好的女儿家,干嘛要嫁给北凌风这种没有担当,没有风度的讨厌男人呀?倘若父王气不过,他不是还有个姐姐嘛,叫什么北瑶月,听说很美,父王派哥哥,哦不,派我大哥海平波也去向他们北海的公主求婚,然后再去退婚,来来回回,多退几次,赚回面子,也就是了。” 龙王无奈的摇头道:“这孩子,净是胡说。” “本来就是嘛!” 北凌风哼道:“三公主出的主意高明只是北凌风做事,跟北瑶月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切,所以说你是没有担当的男人,海清颜是东海公主,整个东海都站在海清颜身后呢,你和东海公主的事儿,当然就是东海的事儿。而你,既然是北海太子,你的一言一行,当然就代表着北海,有道是弟债姐偿,你惹得我们不痛快,我们为什么不能把不痛快送回去呀!” 第053章狴犴与睚毗 北凌风挑起了眉毛,炯然的眸子中光华一闪,唇边浮起一丝笑,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一寒,果然,他淡淡的笑道:“既然三公主只是为了出气,那不如亲自到北海来向北凌风求亲呀,求完了再退,退完了再求,也许哪一天北凌风心血来潮,答应下来,那三公主的面子不就赚足了?” 我飞快的回道:“向你这种人求亲,徒然显的我没眼光。” “我这种人?三公主好想很了解北凌风呀,不知我是哪种人?” “飞扬跋扈,自以为是,狂放不羁” 话没说完,北凌风已经大笑起来,向我走近几步,我纸老虎的本性马上暴露出来,气馅顿收,迅速拉过海望天的手臂挡在面前,大声道:“你想干什么?” 北凌风笑道:“凌风只是想请教,今天,好像是在说北凌风和四公主的婚事,跟三公主没多大关系呀为什么三公主这么热心?” 该死的北凌风,大男人这么会挑拨,此时,大概每个人都以为我对这个北凌风不死心,所以在这儿捣乱,太影响我仗义执言的形象了。我扶着海望天站起身来(这时候都没忘记伪装腿伤,好佩服我自己呀!),张大眼睛:“北凌风,我也想请教,如果你姐姐被人家欺负,不知你是站在一边拍手叫好呢,还是冲上去打扁那个人的鼻子?” 北凌风笑道:“好伟大的三公主”他做势敲敲头:“瞧我这记性,咱们好像也曾经是未婚夫妻的,是不是?” 我笑靥如花:“是呀,幸好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北凌风,你既然这么喜欢回忆过去的事儿,可以继续找人求婚,然后退着玩儿,到时四海的龙公主,每一个都‘曾经’是你的未婚妻,等你将来穷困潦倒时候,可以天天回忆聊以安慰。” 北凌风笑道:“好厉害的三公主!”他不怀好意的环视众人,然后温柔的再靠过来:“颜儿,你当真不知道,我今日来退婚,是为了谁吗?” 我顿时满头黑线,我招谁惹谁了呀,仗义执言也有错呀,这么就引火烧身了呀?再说,龙王爷还坐在上面好不好,你想调戏我能不能挑好时间地点呀?我肚里嘀咕,脸上却甜甜的笑起来“不知是为了谁?” “你难道真的不明白” 龙妃旁观良久,大概是实在忍不住,插口道:“圣公主,北海太子毕竟是客,你怎可与他这般说笑不休,视我们满殿诸人于无物” 好险没说我们是打情骂俏,我佯装没有听到,仍是向北凌风追问道:“不明白呀,为了谁?” 北凌风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笑了出来,摇头不答,只是饶有兴味的看我。我心里一乐,很想去拍拍他肩,勉强忍住,笑道:“太子爷虽然玩暖昧玩的很精到,幸好还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何况,我父王母后和龙姨,也不是这么容易蒙蔽的,我们东海诸人,俱是亲密无间,哪里是外人一句话就挑拨了去的?太子爷,你不免枉做小人了。” 站的累了,坐了回去,继续笑道:“太子爷,你不是说过吗,我们东海的公主,没有哪一个能入您的眼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来求亲?既然求了亲,为何又不践诺?此事过错在谁,不用我说,太子爷也必然明白吧。” 北凌风一笑,道:“我已经说过报歉,纵是要了北凌风的命,这事也已经如此了。” “不如这样,你自管退你的婚,我们自不免要向众人解释,到时骂你几句,损你几句,还望你不要见怪。”不如就开个新闻发布会,编造说北凌风不能人道好了,哈哈,看还有哪个姑娘肯嫁他,呼呼,我果然很恶毒,掩面。 龙妃急了,道:“什么退婚,婚事岂是说退就能退的,海欢颜,你凭什么做主退婚?” 我忍不住耸了耸肩,笑道“那好吧,由得你们吧,我才懒的管。”一边坐了回去,靠在海望天手臂上。 这龙妃地位虽在四妃之上,心计比之容妃,却要差的远了,瞧这个北凌风的拽样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决定的事情,一定是没啥可商量的,她居然还是不肯死心,非要自取其辱,那我真是没办法了。 海望天仰头听了几句,低下头来端起杯子佯做饮茶,低声温言道:“你这丫头,谁的事儿,也要管管,也不怕引火烧身。” 我含含糊糊的哼道:“一时忍不住。” “你自觉你是仗义执言,孰不知看在别人眼中,就是欢快冤家呢!”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猛抬头看着他,又赶紧转头去看龙王龙后的神情,龙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神色已不若方才严厉,龙后神情更是温柔,见我看她,便向我一笑,眼神一闪,如果我没意会错,她说的似乎是“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我赶紧也抄起杯子掩口,急道:“我才不要嫁给这个男人,我真不明白,父王干嘛喜欢他,一定要把女儿嫁给她呀,他全身就没一处我看着顺眼的地方。” 海望天温言道:“他是睚毗啊,是最威严,最擅长战斗的龙,如果要嫁,现在四海龙太子中,他当然是最好的人选。” 呀,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当时刚听到这个词时,还狂笑过一场的,水隐说过,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是为囚牛、睚毗、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螭吻,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龙子龙女都是这其中的一种,大多都只不过是寻常的龙而已,而这九种,都是一生下来,便入了神籍的龙。 每一代的龙子龙女中,都会有几个神龙出生,像海望天是狴犴,我是嘲风,北凌风是睚毗,而南海的太子南飞雁,则是狻猊,是仁慈而有佛性的神龙,而像我,身为龙女,却是神龙的,绝无仅有,所以才如此受宠。 此时南飞雁已经成婚,北凌风和海望天,便是四海最有名的钻石王老五,东海公主自然不能嫁自己兄长,所以北凌风便成了真正的香饽饽。 我怔了半天,才小声道:“我忘记了,我才不稀罕爱打爱杀的睚毗呢,好可怕,狴犴多好!”海望天轻声一叹,柔声道:“北凌风不但精通海中的诸般法术,而且还擅长陆上的武功,是很厉害的神龙,四海公认的第一,他为人豪放,不拘小节” 我打断他,笑道:“他排第一?切那哥哥排第几?” “我只不过学了些寻常法术,哪里能跟他比?” “我才不信呢,哥哥是最公正的神龙,是为保护龙宫,保护四海而生的,而那个北凌风,是为了战斗而生的神龙,他的天性就喜欢掠夺和争斗,他怎么及的上哥哥呢?” “傻丫头,凌风他虽然看起来疏狂,实则为人正直” “哥哥!你为什么一定想要我嫁给这个人,最好的不一定是最适合的,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死都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第054章睚毗与嘲风 我说的又快又急,声音也大了一点,北凌风方才与我交谈时,已经站在我们座前不远,此时正负手而立,与龙王龙后对答,我只觉他的黑袍多少挡住了一点儿龙王的视线,乐得与海望天安全聊天,却不妨他闻声回头,似笑非笑的对我瞥过一眼。 我毫不客气的回瞪过去,刚才只顾与海望天说话,也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只听龙王温颜道:“清儿,你跟你母亲先下去吧。” 海清颜一言不发的起身福了个礼,便挽住了龙妃的手臂,龙妃一脸怨毒,却是说不出口,咬着牙恨恨的转身,海清颜身上雪白的鲛绡纱随着水波轻轻飘荡,摇弋若仙,她走过我的身边,忽然扫过一眼,低声而快速的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我知道争不过你,你已经争来了整个龙宫的宠爱,整个东海的风光,又来争四海唯一的睚毗,你还想争什么?你什么时候会满足?你什么时候会收手?” 她美丽的脸在淡蓝色的海水中充满妖魅,可是她的眸中却盛着万载玄冰,即使她说着这样的话,她的脸上仍是一无表情,青丝流云般垂落,精致的五官纹丝不乱的美丽着我怔怔的望着她们的背影,同样娇好妖娆,同样纤细如柳 龙王爷也轻叹了一声,从她们身上收回视线,声音居然十分温和:“贤侄风儿,我知道你的性子,最是自在散漫,受不得拘束,我也知道清儿你不中意,现在,这儿也没有旁人在,伯父问你一句,你可喜欢颜儿吗?” 北凌风哈哈一笑,我已经站起来,大声道:“父王,我不要!” 龙后微讶的看我,柔声道:“颜儿,你不用顾忌清儿,你们的婚事,本就在清儿之前呀。” “哎呀,不是,我不喜欢他嘛!” 龙王微笑道:“颜儿,你是父王最疼爱的女儿,你如果能跟北海太子成亲,父王心中,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睚毗与嘲风的婚事,将是四海最大的幸事啊!”黑线满头,冷汗两滴“拜托你们不要乱点鸳鸯谱好不好?就算睚毗与嘲风的婚事是幸事,但也只不过风光一时嘛,不等洞房完毕,睚毗提起剑来把嘲风杀了,或是嘲风趁睚毗一不留意暗下黑手,剧情大反转,岂不是喜事变丧事?” 北凌风失声大笑,龙王又气又笑的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总是口没遮拦?” 龙后走下座来,拉住我手,柔声道:“你不是常想到处去玩吗?现在有个玩伴岂不是好?不论想去陆上还是四海,都有人陪伴指点,母后也放心呀!” 呀,这倒是个不小的诱惑,我有点心动,瞥眼看去,那个北凌风不知什么时候坐入座中,正笑吟吟的看我们,那表情好像在看戏一样,我心里万般不爽,大声道:“就算要玩,我也喜欢让哥哥陪着,要是让这个坏人陪着,不晓得哪天就被谋财害命了!” 龙后摇头失笑道:“傻丫头,你长大了,总要嫁人的,整天缠着哥哥,将来哥哥娶了太子妃,你要怎么办?” 我有点心虚,刚吭哧了两声,海望天已经站起身来,低头温言道:“父王、母后,孩儿失陪一下。”龙后点了点头,海望天便低头走出,真亏他低着头,怎么看到龙后同意的,我扁了扁嘴巴,有点想哭。 龙王笑道:“颜儿,风儿可是四海最有名的神龙,不知有多少龙公主想嫁给他呢!” “那就让她们去嫁呀!甲之良葯,乙之砒霜,我才不稀罕。” 龙后笑着拍拍我手背,柔声道:“颜儿,风儿是最威严最有力量的神龙,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已经学了好些法术了,我才不要别人保护,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不但要保护自己,我还要跟哥哥一起,保护东海” 龙王笑道:“哦,颜儿出息了,都跟哥哥学了什么法术?” 我大言不惭的说:“哥哥会的我都会了!” 龙王大笑出声,龙后也忍不住嫣然一笑,一直闲坐旁观的北凌风忽然站起身来,笑着拱手道:“伯父,小侄想跟三公主说几句话。” 呃龙王龙后对了对眼色,一齐小鸡啄米:“好,好!”两人起身,有志一同的罔顾我的抗议,相扶相携的退场,留下孤军奋战的我。 优劣条件在我心里急速排列, 1、切,这儿是东海,是我的地盘,谁怕谁呀? 2、可是现在身边连只鬼也没有,他就算杀了你,也找不到目击证人来证明凶手是谁的。 3、又没啥深仇大恨,只是几句言辞不合嘛,他不至于就下此毒手吧? 4、难说哦,他可是睚毗,完全属于没事找事型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哦! 5、可是我已经学了很多法术 6、你那点儿三脚猫的东西,还敢在睚毗面前卖弄?有没搞错呀,人家不但精通海底的法术,连武功都会不少 北凌风笑嘻嘻的俯下身来看我,大概看我神色变幻不定,神游物外的样子,笑着用手在我脸前挥了几下,我吓了一跳,猛抬头怔望着他,一只手悄悄伸出去摸椅子脚,另只手的食指完全无意识的在地上狂按110。 北凌风笑道:“丫头,你的老爹老娘,可是迫不及待的要把你塞给我呢!” “那个你完全不用害怕,我可以说服她们的。” “那就好,这么不识好歹的丫头,我可不想要。” 小火炉顿时怒火熊熊:“你不过是披了一层华丽的外衣,约等于披着虎皮的猫,倘若你不是睚毗,冲你这德性,估计连海妖都不会理你的。” 北凌风笑着挑眉,啧啧的道:“好凶悍的丫头啊!”收敛,收敛,不要刺激他,他可是好战的神龙,我迅速低首敛眉,非常之淑女的:“抱歉,我累了,想回宫了,北太子爷您自便吧!” 北凌风一笑,毫无预兆的一伸手,就把我从小桌后提了过来,我大吃一惊,尖叫出来,手里还紧紧的捏着准备自卫的椅子脚,带着那小椅子一起离地。 北凌风失笑出来,轻轻巧巧的弹了一下我的拳头,我吃痛松手,椅子从我手中掉落,下一秒,我已经到了一个宽厚温暖的背上,眼前是黑色的后脑勺。 第055章月牙儿弯刀 我吓了一跳,拼命挣扎:“你干什么呀!快放我下来!” “送你回宫呀!你哥哥不在,我只好暂时让你占占便宜。” 我差点没晕倒,如果被他背在背上,送回宫中,我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我拼命捶他的背“你叫下人来抬我,用不着你假好心!” 北凌风偏了偏头,唇边是促狭的笑意“那怎么行?你父王母后把你托付给我,我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把你交给别人?” 我快疯了,脱口道:“你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就咬舌自尽。” 汗,这句台词是从哪儿拾来的,真是电视看太多了,咬舌自尽,得多疼呀,还不如让北凌风背着呢,话说北凌风比海望天还要高一点,趴在他背上,也蛮舒服的。 北凌风笑道:“咬吧,这么伶俐的舌头,要是咬断了,就没法吵架骂人了。” “你”我气的无语,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忽然看到新的目标,马上毫不迟疑的俯下去,唇刚刚碰到他的耳朵,忽然想,他不知爱不爱洗澡呀,别一口咬下来满嘴灰一迟疑之间,北凌风失声大笑,我只觉身子一轻,便在半空中飞了起来,打了个旋儿,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身子随着水波晃了几下。 北凌风笑着弯下腰,打量我的腿,笑道:“甲之良葯,乙之砒霜,想不到我还是你的良葯呢,你看你的腿,被我一抱之下,不是就治好了?” 无赖!无赖!我气的无语,退了两步,口中念咒,随手移了个桌子,向他飞去,然后再去指那椅子,北凌风轻轻巧巧的闪开,笑道:“走的蛮利落嘛!” 我咬着唇,不断指起桌子,挡在我们之间,然后向门口退去,北凌风失笑道:“你的法术,比我想像的还要烂!”他淡淡的挥了挥袖,像拂去袖子上的灰尘,正跳在半空中的桌子,骤失去了法力的支撑,轻飘飘的滑落在地,任凭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再指挥不了半个东西。 北凌风大步向我走来,炯炯的眸子闪亮亮的,黑色的袍子像乌云流动,我看看逃走的可能性不大,干脆挺直身子,大声道:“你几千岁了?” 北凌风怔了一怔:“七千多岁,怎么?” “我差好些年才五千岁呢!你比我大两千多岁,法术比我好有什么稀奇?用的着这么得意吗?” 北凌风失笑出来,笑道:“我有得意吗?呵呵就算得意,也是正常的,我在一千岁,还没褪龙身时,法术已经比你现在好了无数倍了!” “那是因为你是睚毗,而我是嘲风,我是爱好和平的好人,你是恶毒的好战者!” “好吧,好吧!不用这么脸红脖子粗的。”北凌风拉起我手,笑着推开门,我拼命挣挣不脱,马上提起手来,就想去咬。 北凌风也不缩手,笑道:“真是个没用的丫头,法术比不过,就想咬人。” 不管他,牙齿像咬到了铁板,硌的牙齿生疼,还在不停的努力啃呀啃,北凌风笑道:“你想咬,尽管咬,我现在要出去了,你如果乖乖听话,我很快就会离开东海,如果你再这样,惹的少爷我不高兴,我马上就去你父王面前求亲。” 呃这威胁好别致,我马上放下手,北凌风牵着我,含着一抹诡笑,招呼下人,然后拉着我慢慢向前,我昂起头,面无表情,也不去看龙宫诸人的目光,全当那只手不是自己的。韩信连跨下之辱都能受,我为了今后的清静,勉强忍受一点牵手之辱也没什么,不用太佩服我呀! 离开龙宫之后,他的脚步开始加快,宛如脚不沾地,白花花的水波自我的身侧飞快的擦过,他走的路我以前没有走过,似乎不是正常的路途,而是抄了个近路,路边不时有弥漫的水草,或是嶙峋的怪石,可是,每当北凌风走到近前,水草和怪石都惧怕般迅速的退开,这份气势,好不让人羡慕。 直走出约摸十里,北凌风才伸手一招,黑龙从天而降,北凌风纵身上去,我松了口气,心情马上轻松起来,挣开手,笑眯眯的摆一摆:“不送不送呀!” 北凌风大笑出来,然后对我伸出一只手:“丫头,还不上来,陪我四海遨游?”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像钟声般震颤悦耳,他黑色的袍子简简单单,穿在他身上却气势十足,他俊朗的脸英气勃勃,炯炯的眸中全是笑意,我的心轻轻的跳了一下,然后退开,笑着拍拍那黑龙的头:“听到没,他叫你陪他四海遨游呢,快去吧!” 北凌风又是大笑,然后眨一下眼睛:“丫头,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将来可不要后悔!” 他指尖一弹,带起一道银亮亮的流光,一闪之间,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是一把很小巧的刀子,弯弯的像月牙,刀身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整体似乎是一只凤凰的样子,看起来却甚是锋利,北凌风笑道:“丫头,这个送了给你!” 看起来很像是好东西哦!我口水答答,爱不释手,却嘴硬的道:“我才不稀罕你的东西。” 北凌风笑道:“你法术太差,这刀子可以防身,你把血滴入凤眼,它便会认你为主,为你所用,随心所欲。将来你如果遇到什么困难,遣这把刀子自来北海,我自然会去帮你。” 哇,果然是好东西呀虽然北凌风很讨厌,可是人家好想要么我想了一想,眉花眼笑的道:“看你偏要给我,我不好意思让你下不来台,只好勉强收下了,不过,这是你拿了我的珠子去,返还给我的,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不能算是你送的。” 北凌风失笑道:“温水珠?你自己没法术移不回,也要怪我?” “总之,那珠子是你买饺子付的价钱,已经是我的了,你又收回,当然要为饺子付别的价钱啦,虽然这刀子又小又破,不过,看在你手头拮据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北凌风又笑又摇头,笑道:“东海三公主,居然是这么会强辞夺理的吗?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告辞了,后会有期!” “告辞告辞,后会无期呀!” 黑龙款款的摆了下尾巴,缓慢而柔婉的升到海中的天空,水波缓缓的漾开来,然后身子微震,猛然加快速度,我只觉眼前浪头哗地打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揉揉屁股爬起来时,那黑龙已经成为远处的一个黑点。 掌中一沉,一枚珠子落入掌中,北凌风的人影早已经遥不可辨,带笑的声音却如面对面般清晰:“还你的珠子,免得你总说少爷我小气赖帐。” ---分--隔---线-- 哗哗哗,终于把北凌风写走了,一时半会儿的不会让他上场了,有人喜欢他没?多多想念一下吧嘿嘿,不hd的某爱飘走 第056章法杖的咒文 一路连蹦带跳,喜出望外,只是没有北凌风的法术,不免爬山石扯水草,费了好久才终于回到宫门。每一个人都向我侧目而视,我也懒的去理会,正想去找海望天炫耀新到手的小刀,却有一个下人走过来施了一礼,道:“圣公主,您回来了!陛下要您一回来就去永乐宫见他。” 我哦了一声,只得转过方向,去龙后的永乐宫,想不到海望天也在,张大眼睛打量我,忽然一笑,龙后已经讶叫出来,道:“颜儿你的腿” 我这才会意,吐了下舌头,笑道:“早就好了,是是哥哥说怕留下什么后遗症,要我多养几天,反正有哥哥照顾,我也乐的偷懒,是不是呀哥哥?”也没等他回答,就乐滋滋的把那刀子拿给他看,笑道:“看这,北凌风给我的。” 海望天怔了一怔,接过手去,细看那刀子:“这似乎是神器呀!” 龙王一招手,接了过去,讶然道:“这是凤尾呀!西王母驾前青鸟的羽毛炼化的宝物,的确是神器!而且还是不得了的神器呢!是风儿给你的?他为什么肯给你神器?” “谁知道,管他呢。神器,一定很厉害吧,赚翻了耶,好开心” 海望天温言道:“世间传说,有一种飞剑,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大约便是始自此刀吧,这把刀认主之后,纵是千里往返,斩凶传讯,也不是难事。” “真的?哇”偶生命不可承受之惊喜!我差点没手舞足蹈,现场抽出刀子,把手指割了个小口,把血滴入凤眼,直滴到十几滴,那凤凰的眼睛才缓缓的转动起来,刀身慢慢的发出光芒,明明是金铁之物,发出的光却是温润之极,我咬着牙又滴了许久,那刀身似乎慢慢变的半透明起来,凤尾的羽毛一根一根,脉络甚为分明。海望天道:“成了!”我赶紧把手指包了起来,心满意足的把玩。 龙后问道:“他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你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走了才好呀,为什么要再见” 龙王咳了一声,很八婆的追问道:“他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呀!” 龙王龙后面面相觑,海望天只是静静的坐着,龙王缓缓的道:“北凌风他他留了一个人,送上重礼,说是要在我跟你母后膝前,当个义子” 我顿时双眼星星,断章取义的道:“重礼?有什么稀奇的好宝贝?” 龙王无奈的看我:“再重的礼在东海也不过是俗物罢了,傻孩子,你为什么总喜欢去关心无关紧要的东西呢?” 切,拿宝贝当俗物,真是不当家不是柴米贵,不过龙王好像就是东海的当家人,我嘀咕了两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龙王摇头道:“虽说是重礼,但是,只怕加起来也及不上这把凤尾飞刀吧。我只是在想,若是收了睚毗做义子,虽说也不错,但是,这亲家,总归是做不成了。” 海望天温言道:“父王,凌风已经明言退亲,又遣人送礼,说出认义子的打算,可见已经想的甚为周全,也给东海保留了面子。以凌风的性子,他已经决定的事情,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纵是不收这义子,只怕凌风也不会娶四妹,倒不若结个干亲。” 龙王叹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这风儿心高气傲,只怕不会中意清儿的,可是,难道颜儿他也不喜欢吗?” 龙后忍不住插口道:“他对颜儿显然与对旁人不同,又送了她如此贵重的刀子,哪里是没有情谊的样子?” 我有点好笑,凑到龙后身边,抱住她的肩摇呀摇:“母后,北凌风不合我胃口啦,我永不会嫁他的,所以,你们还是认义子好了,有个北凌风这样的哥哥,蛮爽的呀,那样谁也不敢欺负我了,我可以放心的去惹是生非,而且,他一看就是无法无天的样子,到时不管谁是谁非,都会无条件帮我出气的,这样多好呀!” 龙后摇头道:“傻丫头你这样大家一定会说” “我知道,到了明天,一定整个东海都在说,我历尽艰辛的从海清颜手里抢了北凌风来,结果北凌风居然不要我,又走了,呵呵,笑我竹篮打水一场空,枉做小人什么的,由他们去说嘛,我才不在乎呢!” 龙后轻叹一声,海望天笑道:“那倒不至于”他轻咳一声,瞥了龙王一眼,仍是笑着续道:“龙姨和四妹的人缘,只怕也没这么好,会有人为她们打抱不平什么的,何况,此事过错本不在颜儿。要说议论,只怕大家都会说北凌风没眼光吧,呵呵。” 我站起来,背着手踱步:“像北凌风这种人,一看就是风流倜傥的花花大少,是那种典型的处处留情的人,他出于习惯,遇到谁,就会对谁好,但是一转头就会忘记,所以呢,不适合当相公,只适合当哥哥,父王母后,你们听我一句,认个义子吧。” 龙后摇头道:“你这孩子,你懂什么!认了哥哥,以后纵是也不能再成亲家了!” “为什么?义子又不是亲儿子,又没什么血缘关系,再说不成也没啥关系嘛。” “兄妹岂能成婚?总之,我不同意认义子。” 龙王笑道:“不认就不认,反正东海这个面子,是丢定了。颜儿,我总觉这风儿,既然肯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必是有些缘由。” “什么缘由呀!这是我用温水珠换的,又不是白要他的。像他这种不当家不知茶米贵的公子哥儿,哪知道神器不神器呀!说不定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凤尾。哦,对了,他说我法术太差,所以顺手给我个东西防身,说的好像我很没用一样。” 龙王失笑的摇头,笑道:“对了颜儿,我看你在席上移那温水珠,居然移之不动,这珠是海中之物,为何不用法杖,要用移花接木呢?” 啊!原来你也看到了,好逊,原来我龙王老爹也很火眼金晴的,不是糊涂龙。这么久居然把这事儿忘的干干净净,王族的法杖呀!至今没有把咒文要过来呢!我赶紧把那凤尾刀收起,挤到龙王膝前“父王,那个我把法杖的咒文忘记了!” 龙王讶道:“什么?” 我很不好意思的垂着头,咕咕哝哝的:“咒文啦,人家忘记了!” 龙王又好气又好笑,并起手指敲敲我的头:“你这丫头,居然把咒文都能忘记,你呀!”他俯到我耳边,把咒文念了一遍,停了一下,又念了一遍,其实只不过是九个字而已,念第一遍时,我就已经记住了。 只是,这法杖要怎么用呢?能做什么呢?言多必失,还是回去问水隐吧。正在暗自盘算,海望天似是不经意般,笑吟吟的道:“法杖是王族的象征,有了法杖,念动咒文,可以指挥所有的海族或水族,即使不是东海管辖之内的,也可以遣之传讯,或是临时调用,念头一起,俯首听令,天下皆可。而且,法杖便似是龙子龙女的封印,法杖一开,修习所有法术自然都会事半功倍,颜儿,你要多多习惯去用这法杖才好,用的娴熟之后,不须念咒也可使用,最是随心所欲” 这话来的适逢其时,是无意?是有心?我悄悄抬头看他,他却偏了头,把目光远远的投了出去 (第一卷穿越之恋兄完,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二卷变身之虐待斯文男,谢谢支持!) 第001章月桂石红痕 东海极西角,有一座山,叫思禅台,传闻是四海海底最高的一座山。思禅台通体漆黑,寸草不生,山体滑不留手,沿着他的山壁向上潜游,游上一个时辰,就能达到思禅台的山顶,山顶是一个平台,坐在上面,与海面极为贴近,有时头顶巨浪卷起时,与海面几乎只有数米之隔,可以透过汹涌的海面看到蓝天白云与掠过海面的飞鸟。 自从海望天带我来过一次,我就常常独自骑了黑龙,来到这儿,幻出龙身,慢慢的潜游到山顶,坐在那平台上,仰着头注视海面,看头顶的景色或明或暗,或蓝或白的转换,好似雾里看花,梦一般飘渺,虽然极想看的更真切一些,却不知为了什么,始终都鼓不起勇气冲破咫尺之隔的海水,到那海面看上一眼。 东海有一种奇异的石头,叫月桂石,相传是月宫中桂树的碎片,月桂石通体雪白,有如冰雪,可是,假如用铁质的棍子划上一道,却是血也似的红,而且永远不会褪色。 星辰宫的床前,就有一块很大的月桂石,它有一个平面,像八仙桌一样大小,每当海水自明转暗,又自暗转明,我都会在那上面划上一道,五天就会组成一个“正。” 龙宫中的海族,大多是永生的族类,无边无际的岁月,使他们可以随意挥霍每一个白天与黑夜。每当想到我的年纪,我都会说,我还有好久才到五千岁,因为龙族,五千岁就相当于已经成年,我常常想,只怕划满了十块月桂石,我也仍是不到五千岁,还是可以继续当孩子吧? 可是,龙王说,花园月洞门口的那棵玉树,又快落叶了,落了这次,再落两次,我就满五千岁了,因了他这句话,我每次脚步匆匆的走过那玉树,都会忍不住驻足,抬头看着它晶莹剔透的树干,那一圈圈浅褐色的年轮,小小的翠绿的叶子,雪一般的花儿在海水中摇摆,碎碎的响,好像在不停的吟唱。 玉树长年花开,四季如春,枝繁叶茂。它每百年会落一次叶,叶子一落,便是百年时光。下人们会抢着来拣,据说用红线串了,挂在心口,用身体养着,天长日久,就可以化成真正的翡翠。那花儿拿来泡茶,则可以驻颜不老。 我很垂涎那花和叶子,总是告诉每一个人等它落叶,我要第一个来抢,可是,又如此惧怕它落叶,难道我在这永蓝的海水中,居然已经不知不觉过了百年? 我跟龙王相处的越来越像是朋友或兄弟,总喜欢攀着他肩膀,跟他漫天要价,胡言乱语,每每逗的他开怀大笑,龙后也便随着我们的笑声,清冽冽的笑起来。容妃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子,她从来不去争什么,她总是她该在的时候在,不需要她时,就会默默的消失。其实,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每当我们三人笑的水波震颤,她总是提了裙子,上前为我斟上一杯茶,我抬头看她时,她的眸中永远是温馨和柔顺,我读不出其它的东西。 我的法杖已经用的娴熟之极,已经可以不念咒文而指挥游鱼跳水下芭蕾,也常常很小气的找了乌贼鱼来命令他翻一百个跟头来报复,已经把他成功改造成了翻跟头的高手;每当路过每一个或大或小的蚌,我都会要他张开来,掏掏摸摸,看看里面有没有珍珠,所以,凡我路过之地,所有的蚌都会闻风而逃。最近,我正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招惹一下海妖。 我的法术也当真如我所吹,把海望天所会的学的全了,差别只在于,海望天可以轻描淡写的拂一拂袖,天空中便是群龙起舞,我则要张牙舞爪半天,才能让一只龙懒洋洋的动弹几下;他可以勾勾手指,移动大山,我则要咆哮叫嚣,才能勉强挪动水草 常常跟着海望天去巡东海,熟悉东海每一片石头,每一尾游鱼,每一丛水草早已经巡的厌了,也曾经跟着海望天去巡过两次四海,景色也与东海没有甚么不同,动过开水饺店和美容店分店的念头,却也抛在了一边。心血来潮时,仍是会对龙宫做些改革,可是,大半的时候,都只是漫无目的的嬉戏。 海望天常常很忙,忙的不见人影,我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或是偷偷挟带了水隐,在海中四处游荡。可是每一天,不论多忙,不论多晚,即使到了深夜或凌晨,海望天也会抽出时间来,陪我玩上一小会儿,如果时间长,我们就牵着手出去逛逛,如果时间短,就只能坐在一起,说上几句没有意义的话,常常是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 我早已经熟悉了龙身与人身之间的转换,可是论相貌比不上应龙漂亮,论速度比不上黑龙快捷,这也常常令我无比懊恼。我幻出龙身之后,是紫金色的小龙,鳞片晶莹精致,身子修长,海望天却是金红色的大龙,头脸之间有一点儿像虎,我常常强迫他幻出龙身来,陪我跳娃哈哈,所以这周围的海族,也已经熟悉了两条龙直挺挺面对面的,四爪相扣,傻傻的在水中弹来弹去。 我很想能跟他八爪相扣,可是,我的长度只有他的一半,所以常常会在我变大与他变小之间不厌其烦的争执,他常常都是百依百顺的变的小小来配合我,也有时我会争着争着笑起来,忽然甩动尾巴,缠在他的腰间,像是金龙挂上了紫色的腰带。 我是龙,我又是人,这样很有趣,我会指挥海族,这样很有趣,我会法术,这样也很有趣,肆意的玩,肆意的笑,很快乐,日子多的像满把的流沙,每一天都飞快的从指缝中流走,余下的仍是寻找,寻找更快乐,更新奇的事情来做,填满每一个白天与黑夜。 最近在学弹琴,学了好久,仍是不得要领,每次弹时,水隐都会捂住耳朵,声称他再也不会在星辰宫留上半天,同时投诉我毁伤了他的寿命,可是,每次我在琴凳上坐下来,他都会自动自发的伸出手,拂去琴弦上沾的水泡,像拂去龙宫永远不会出现的灰尘。 海望天却只是笑,不论我弹的好,或是坏,他都只是笑吟吟的听着,然后击一下掌,唇边盛开着菊样清艳的笑,黑色的发在海水中款款的摆。硬逼他说,他就会大笑起来,然后走过来,与我并排坐在琴凳上,亲自为我弹一曲,有时是凤求凰,有时是烟波逝,也有时,会弹那天我唱的那首,沧海一声啸。 第002章凌空且行雨 今天醒的很早,换上衣服,挽起头发,然后仍是俯在月桂石上,去数那红痕,每五天是一个“正”每一排是五十个“正”现在已经转过了第一排,走到第二排了。仰起头来算算,在海中,已经过了近三百天了。好无聊呀,好无聊,不知今天会有什么好玩的吗? 对于海中种种,我已经熟悉的像吃饭睡觉,不抱什么希望了,什么时候有点儿理由,去陆地上逛逛就好了,早知道那时认北凌风当干哥哥,让他带我去玩玩就好了!唉!我叹了口气,然后推开了宫门,踩着熟极而流的步子,走进凌云宫。 为男子绾发,是我新近学会的本事,每天都会在海望天身上练习,所以海望天也很是顶了几天草窝头,不过近几天已经艺成出师,海望天也不用每天变着法儿的想要逃脱我的魔掌了。 今天又很有兴致的给海望天绑了根三色的发带,又在他颊边的发上加了个金扣子,满自豪的端详着。海望天瞥了一眼镜子,微微苦笑,然后认命的站起身来,我亦步亦趋的跟着,问道:“今天你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海望天笑吟吟的瞥我一眼:“你猜呢?” “不过是那几样,有什么好猜,只要不是处理人间的文书就好,每次处理文书,都弄到深夜才能回来!”我满腹怨言的说,这人间总以为龙王爷全才全能,不管啥事都去龙王庙,求雨祈福也就罢了,连求子求仕的也写过来,真亏海望天看上一天居然都不会抓狂。 海望天笑道:“你一定猜不到。” “嗯?”难道不能素日所做的那些?我想了一想,眼晴里马上跳出了无数的星光:“不会是要去降雨吧?是不是你终于要自己去降雨了?” 海望天笑出声来,刮一下我的鼻子:“好聪明的丫头,我去了,等我回来再去找你。” “我要去,我要去,我也要去” “说过多少次了,降雨是在天庭的眼皮底下行事,怎么可能让你去呢?” “可是我想去嘛,求求你,海望哥哥,我想去嘛!” “好妹妹,真的不行。”海望天挣开手来,便想往外走,我急了,这降雨的事儿,动到东海龙王的,本就不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我咬牙切齿的犹豫了一下,下意识的捏住了手上用来催眠的红圈,然后跳过去挡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海望天眉心几不可察的一跳,缓缓的抬起星眸,对上我的眸光。他漆黑的眼底深处,有一丝莫测的光,可是,脸上的神情,却含着纵容与宠溺,黑白分明的星眸,那样温柔的放在我的脸上,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我怔了一下,有一点心虚,有一点不忍,居然下不了手去催眠他。海望天常常让我感觉,聪明的可怕,他似乎洞悉我的一切,却由着我装模作样,从来不多说一个字,也绝不会拆穿我哪怕很拙劣的演出。我忽然觉的无力,于是松开手,退回来坐在椅上:“算了,不让去,我就不去了。” 海望天一笑,又轻轻叹口气:“颜儿,不是哥哥不许你去,真的蛮危险的,你又不是小蚯蚓,可以藏在眼睛里,乖,我回来细细讲给你听。” 我又不是小蚯蚓,可以藏在眼睛里?哇,这暗示好明显哦!我心领神会,马上跳起来,扑向他的背影,手指沾到了他的衣襟,迅速化为一道流光,盘踞在他袖口的花纹上。 这么大的动作,海望天不可能察觉不到,可是,他神色如常,足不停步的向外走,我的心跳的像擂鼓一般,张大眼睛向外看。他的袖子随着步子摇摆,感觉整个视线都在摇晃,我正考虑着要不要换个位置,海望天已经笼起袖子来,然后拭了拭眼角。 干嘛呀,又不是唱戏,我正发愣,他又拭了一下,我这才会过味儿来,他的意思,难道是要我进他的眼睛?可是,我们都是龙,要是我进了他的眼睛,他会不舒服的。 我犹豫着不想动,海望天无奈的瞥了我一眼,把袖子笼在面上,我只得跳了过去,这时,在他人眼中看来,海望天的眸中,只不过是多了一条红丝,就算龙王爷,若不留心,也绝想不到是我盘踞在里面。 这样一来,视野便开阔的多了,海望天的声音离的太近,嗡嗡的像耳边滚雷,听不太清,依稀似是在吩咐下人,转瞬间,已经把那行雨的巨车推了出来,拉车的四人黄衣黄帽,瘦小精干,居然是有名的神行千里的泽精,名唤“庆忌”海望天颔了颔首,那四人发一声喊,飞快的向上升去,水花激荡,感觉中,那速度几乎相当于火箭升空。 海望天跌了跌足,飞一般跟了上去,不一会儿便与那雨车并齐。只听波的一声,眼前斗然间白光耀目,居然已经离开了海面,那四只庆忌低呜一声,缓缓沉下水面,车边忽然多了一对麒麟,一对圆晴亮如太阳,一只金光灿烂的巨龙似乎从天而降,拉起了那车,飞也似的向上窜去。我的心脏狂跳一声,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正想看一眼这久违的人间景色,可是白雾茫茫,不一会儿便进入云空之间。 海望天手掌一展,掌中多了一卷文书,他口中吟咏,将那文书投入缸中,我记得海望天说过,这万万缸是储雨器的魂魄,是没有形体的,可是,此时看来,那缸中似乎盛了半满的清水一般,文书一投入,像是石灰入水,腾起一阵白烟,白烟淼淼向上,不一会儿,似乎车身一沉,那白色半透明的大缸忽然变的青郁郁的,似乎已经降下了储雨器的真身。 海望天向那储雨器躬身施礼,口中说着什么,片刻这间,天际白云滚滚,出现了一群白羊,哦不,雨工,真是稀奇,本来就是家养的羊,一起来不成吗?非要到了天上,三催四请,弄这些玄虚。 第003章近欢颜语 我心里正嘀咕,海望天已经仰头向上,我被迫抬高了视线,此时天空中已经乌云密布,却缓缓现出一个巨灵神般的黑大汉,纵是穷尽目力也看不清他的形体,他漆黑的身材似乎与满天的乌云合二为一。 他巨大的手掌中托着一个火红的巨鼓,另一只手托着一个金锤,咚的一声敲响,巨大的雷声伴着闪电,震的云空一阵痉挛,险些将我震了出来,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忽然又是一震,凝神时,海望天已经化身成了金红色的巨龙。 他的身躯比之平日,还要长大的多,通体金光耀目,在乌云间翻滚缠绕,威风凛凛,忽然,他仰首清啸一声,响彻寰宇,震慑天地,那数只类羊的所谓雨工,便似是听得了号令一般,迈着羊蹄子,齐刷刷的奔来,在他身下的云空中追逐环绕,一圈又一圈,缓缓的布出了一个闪着白光的不规则的圆。 海望天又是清啸一声,高空中的巨雷伴着他的啸声同响,我只觉鼓膜几乎要被震碎了一般,胸口烦恶欲吐,忽见海望天身子一摆,微微低首,那万万缸的水化为一道水柱,奔涌而出,投入他的口中。 巨雷一个接着一个,轰隆隆的滚过,眼前接连闪电,耀的云空中通明一片,金红色的巨龙身上的鳞片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巨首一仰一俯,无数的雨丝便向那雨工布出的区域喷洒下去。 那雨丝似是无穷无尽一般,海望天的身子凝在空中,只有尾巴仍在缓缓的摇摆,调整方位,在那区域中遍洒雨水。直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样子,雨丝才渐渐稀落,终至于无。 视线中逐渐清晰起来,我极目下望,只能依稀看到下方有一方略黑的似是山,有一方略亮的似是水,有一方斑驳的,许是人家 隔了良久,海望天才一声轻啸,收了龙身,轻飘飘的落入车中,那巨灵般的大汉也似变小了些,向海望天拱拱手,一个转身,消失在云彩之中,乌云渐渐褪去,下方的景物愈是清晰,那麒麟似乎颇为不耐的咆哮了数声,海望天微微一叹,招了招手,那雨车骤然下落,缓缓的滑入海面。 这行雨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玩呀,不过总算是出了海,又上了天,只可惜太短了,很快又回到海中了,不知何时,才能再出海一游 我只觉耳边仍是隆隆作响,头晕晕沉沉的,正想从海望天眸中跳出,却见他足不停步的向恩泽殿走去,我正疑惑,海望天已经自言自语般的道:“比预计的多耽误了一点时间,先去向父王禀报一下,免得他担心。” 哦,这样可是我在你眼中,你不会感觉不舒服吗?海望天已经赶到了恩泽殿门前,还未进门,忽然哗啦一声,似乎是一个什么瓷器摔碎在地,我正疑惑之间,海望天已经加快步子,走了进去,前脚刚刚进门,又是一个花瓶迎面而来,海望天赶紧随手接住。 龙后正坐在椅中,一脸不愉之色,背身而立的龙王爷大声发作道:“真是岂有此理!” 花瓶出手,却没有听到预料中的脆响,怒气冲冲的回过身来,见是海望天,怔了一下,才道:“哦,今天是天儿第一次独自行雨的日子,可还顺利吗?” 你还巴巴的赶过来,敢情人家早把这茬给忘了,我忍不住好笑,听到海望天笑道:“很顺利。父王,这是跟谁在生气?” 龙王爷怒道:“还不是那个井龙太子!”重重的一拍椅子扶手。 “哦?”“就是那个井嘉泽!”说着,怒目向龙后横过一眼。哦,是那个俊秀温雅的井龙太子,我几乎都已经忘记他了,这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又跟他生什么气?还迁怒到龙后身上? 龙后吸了口气,不快的道:“我怎么知道这小小井龙,竟是如此不知好歹?我本欲让他知晓颜儿现今的状况,然后允他来求亲,再当面拒婚,挽回面子,这样多好呀,当时你不是还夸我聪明的吗?谁知他,他不但不肯来求婚,还写了文书,说道宁死也不会受此折辱,我,我”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龙王又被勾起了怒火,随手一扫,把那桌上的茶碗又扫到地上,一边把一卷书笺摔到海望天手中“你看看他都写了些什么话!气死我了!”瞧这老两口呀,算计人人家不上钩,就气成这样 海望天接了过来,犹豫了一下,许是怕我看到生气,也不展开,笑道:“这有什么可气的?他是不是不肯相信颜儿已经褪去了龙身?” “不但如此,他还说道,以东海之位尊,行此欺诈之举,令天下水族齿冷云云好似我们是故意要骗他似的!”龙王怒火熊熊,看手边已经没什么可扔,转了一下头,随手从龙后头上拔下发钗,怒掷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一声脆响。 红宝发钗呀好贵的而且还不够响连发泄都找不准目标 海望天笑着劝慰道:“父王,母后,咱们原本就没想把颜儿嫁给这小小井龙呀!那么他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龙王怒道:“这百多年来,东海的面子算是扫地了,先是北凌风退了颜儿的亲,又退清儿的亲,现在这井龙也是两番拒婚!我,我”他拍桌砸椅的道:“天儿,你马上去把这个小龙给我抓来,我要亲自海扁他一顿!” 这个海扁他一顿,还是我教给龙王爷的呢,因为带了个海字,所以龙王爷常常挂在嘴边上,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海望天也轻咳了两声,忍住笑,正要再说,抬头时,龙王爷正一脸疑惑的看了过来。 坏了,我一直屏声息气,可是刚才一笑,却露了形迹,如果被龙王爷知道海望天行雨的时候偷偷带我去,一定会责罚他的,怎么办呀? 沉默三秒之后,龙后快速的咳了两声,笑道:“这是我精心策划的创意,可以挽回我们东海的面子,谁知这个井龙居然不肯配合,他不过是一个小小井龙,被东海公主拒婚,难道还会少块肉呀?说不定正是他提高知名度的好机会,他居然都不珍惜。” 天哪,先是龙王,再是龙后,龙后的思想和口吻已经深受我的荼毒,每一句都颇有我的味道,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欢颜者乱语呀,嗯,我死都不会承认我是坏了东海一锅汤的那颗啥我憋笑憋的快得内伤,海望天咳成一片,龙王憋不住,也笑了出来,指着海望天道:“颜儿,还不出来,当父王老糊涂了不成?” 第004章黑珍珠往事 我只得跳了出来,着地现出人类的形体,第一个动作,就是从地上拣起了刚才龙王爷扔掉的发钗,看了看,还好没有摔坏,赶紧收进乾坤戒指中,迅速扫瞄了一下,方圆六尺的地面上已经没有漏网之宝,赶紧无比乖巧的垂下手:“颜儿给父王、母后请安。” 海望天轻轻按着我跻身的那只眼睛,眉梢微凝,我凑上去帮他吹了几下,海望天笑着偏头避开,龙王爷又是摇头又是笑的道:“天儿,你这孩子也学的没轻没重,连行雨也敢带着颜儿去,被天庭发现了,连父王都有不是。” 海望天笑道:“没有呀,我只是行雨回来,碰到颜儿而已。” 龙王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摇头道:“你这孩子,寻常的龙儿收进眼睛,也要疼上半天的,颜儿是嘲风呀,这只眼睛准保你几天都看不清东西了。” “呃”不会吧,人家不是故意的,好心痛呀。 龙后走下座来,捧起海望天的脸,凑到他的眼睛前,轻轻伸出舌尖,在海望天的眼睛中舔了几下,神情甚是温柔。此情此景,美好如画,我看的咋舌不下,龙后真勇敢呀,你老公还在座位上坐着呢,公然就出墙了 海望天虽是独眼,仍是神目如电,我们目光一触,他迅速洞悉了我的想法,他的嘴角抽搐又抽搐,然后迅速闭目,片刻后才张开眼睛,道:“多谢母后!” 龙后一脸慈祥的点点头,我终于闭上了嘴巴,瀑布汗呀,居然忘记她们多少有点母子关系了(某天抓狂:“什么多少有点母子关系,我们本来就是母子!”)龙后当了娘的人了,还这么年轻美貌的,活的也不符合常理了吧,让人家怎么接受的了 我斜眼看了海望天一眼,我一向是以轻薄海望天为已任的,早知道有这么大好的机会,怎么会被龙后抢先?我马上义不容辞的扑了过去,大声道:“听说龙眼珠比咸菜还好吃,我也要尝尝!” 海望天差点没摔个跟头,哭笑不得的推开我:“颜儿,别闹!” 我合着手掌,无比深情的:“哥哥,是颜儿太任性,害你眼睛痛的,你就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吧,不然我一定会很惭愧的”惭愧这么一个大好的轻薄机会都没有占到,话说我刚才整个人都进去过了,现在只不过是舌尖进去逛逛,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干嘛这么小气呀! 海望天站起来转过身,避开我的魔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这丫头,自己的事儿不理,只知道来跟哥哥瞎闹。” 自己的事?抬头时,龙王正打量我的神情,我马上笑眯眯的凑上前去,笑道:“父王还有什么东西要摔的?快些摔吧,都摔到颜儿这儿来,多多益善。” 龙王摇头道:“你这个财迷丫头,你当真不气?” “为什么要气呀?我才不要嫁到井里,我又不是青蛙。” “唉,这个小小井龙,真是不识抬举,殊不知纵是一百个井龙来求,我也不会舍得把我的宝贝颜儿嫁给他的。” 我眼前马上出现自己被分解成一百小块,被一百个井龙抗走的情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忽然心念一动,马上大大的叹了口气。 海望天拼命咳嗽,接受到我杀人的眼神后,赶紧退避三步,龙王紧张的看我,龙后已经扶着椅子扶手准备下来安慰我了,我酝酿了一下,感觉距离下泪还很遥远,只好幽怨的转过身:“父王,颜儿知道,不论颜儿怎么努力,四海水族的心目中,颜儿仍是那个没出息的龙公主,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傻丫头,别胡说!”龙后赶紧过来拥住我,轻轻拍我的背,我在龙后肩上向海望天偷偷眨眼,海望天迅速转头,依稀仍能看到他嘴角的抽搐。 脸上有点痒,我抓了两下,吹吹手指,然后继续叹气:“你们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知道,连一个小小的井龙,都不肯娶我,那,不如父王把我指给一个夜叉算了!”好想看看夜叉的面具后面是不是青面獠牙呀,不过也说不定是朗月寒星呢?我保留始乱终弃的权利 手已经提到眼睛下,搓了两下,仍是没有一点泪意,就近伸手,随手把玩龙后的头发,好柔好滑呀,我开始走神,上下其手,摸摸摸,然后脱口而出的:“母后你头发好香呀,我好喜欢” 龙后一怔,扶起我看我的表情,满脸的疼惜迅速转变成无奈:“颜儿,你还玩,父王跟你说的是正经事啊!”“没玩,人家没玩,人家真的受了很大打击的,真的很伤心的”装怨妇不成功,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拉住龙后的袖子“母后,为了安慰颜儿受了伤的心灵,你把那串黑珍珠就给了颜儿嘛!” 龙后又气又笑的戳戳我的头:“你这孩子,真拿你没办法。黑珍珠虽然少见,但是在东海,也不会是绝无仅有,那串黑珍珠,真的算不是上宝贝的。” “我才不信,母后就是不舍得,我要了两次都不肯给,一定是不得了的宝贝。” “傻丫头,母后不给,是因为”龙后缓缓的抬起头,视线投向龙王爷,眸子温柔的好像要滴出水来一样,龙王接收到超强电力,想了半天,恍然的道:“原来是那串黑珍珠啊这么久了,难为你还留着” 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诉说着不尽的情谊和无言的往事海望天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耐心的等他们回神。 干嘛呀,老夫老妻的,当众上演俩俩相望?煞风景可是我的本职工作,我毫不迟疑的冲上前,插入他们的视线交集点,感觉自己似乎要被烤焦似的,不怕死的大声道:“到底有没有人肯回答我呀?” 龙后怔了一下,脸都红了,迅速低头,龙王咳了一声,苦笑道:“颜儿,你要点别的行不?” “别的?”话说这些天我挖地三尺,鱼过拔鳞,几乎能到手的都到手了难不成跟龙王爷要他的龙位?新龙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下一道旨意,允许兄妹通婚,马上就把海望天娶为史上第一男色皇后可是近亲结婚会生畸形儿的,好可怕 那要什么?我忽然全身一震,冒出一身冷汗天哪,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如果耽搁了这事儿,老天都会为我叹息三声的 第005章策划出海记 井嘉泽我好爱你呀!真是想嗑睡就来枕头,我正愁没理由呢,你居然就送来了陈情文书,而且是在我刚刚完成了我多日以来的心愿之后,合谋也没这么默契呀!我精神一振,挺身而出,冲到龙王爷面前,摆着一副以天下兴亡为已任的模样:“父王!” 大概声音太过慷慨激昂,龙王爷被我吓了一跳,瞪起眼睛来看我,我捧着胸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父王,您难道不知道,我一直都是这么的尊敬您,这么的喜爱您,这么的崇拜您,我对您的景仰如大浪滔天,汹涌澎湃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高大威猛,英俊不凡,高于泰山,亮于北斗,您是我心目中最出色的男人,您是东海水族心目中最伟大的王” 龙王摸了摸脸,有点疑惑,有点自得的看了看身边的龙后:“真的吗” “可是”我转换角度,顺便歇歇脖子,语气急转为痛心疾首:“父王,在今天这件事情上,您真的让我失望!除了失望,更多的是伤心您身为东海的最高领导,居然对属下臣民藐视您尊严的行径如此姑息,让东海子民受到如此惨绝人寰的遭遇从此,东海颜面会因此事而蒙羞,从此,东海的水族走到哪儿也抬不起头来,从此,东海四海最尊的地位变的岌岌可危” 龙王爷愕然的捏了捏下巴,浓黑英挺的眉讪讪的耸着:“有有这么严重吗”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每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发生,都是从一丁点的毫不起眼的小事情而引起,不能防微杜渐,及时发现,及时处理,事情就会变的不可收拾所以,莫以事小而不管,莫把疏忽当宽容,你今天放过了一个井龙,明天就会有河龙、湖龙、乱七八糟龙,五颜六色龙疯涌而至,视我东海为可任意践踏之地父王,您莫要一时失足,做了东海的千古罪人呀!” 龙王爷被自己口水呛到,捂着胸咳了又咳:“颜儿好宝贝,父王胆子小,你就别吓父王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让父王把那只小井龙捉来咔嚓了,以儆效尤?” 这个咔嚓也是我教给龙王爷的,我差点没破功笑出来,赶紧吸口气,维持我慷慨陈词的姿态:“不,父王!仗势欺人,岂是我东海泱泱大海的气度?怎么能塞四海悠悠众龙众鱼众水族之口?” 龙王叉着手看我,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身后投来的注视非比寻常,只想回头看一眼海望天的神情,可是,却终究没有回头,与龙王爷对视几秒,我毫不退缩的瞪着眼睛,义不容辞的道:“有道是亡羊补牢,犹未晚矣,有道是解铃还需系铃人,有道是时不我待,岁不我与父王,力挽狂澜,只在今朝,他既然怀疑我,为今之计,只有我亲自上门,才能解除他的怀疑。” 龙后转着眼睛看我,龙王一脸晕菜的表情,茫然的搓搓手:“让他来看看不就得了?” “要解除他一人的疑惑容易,要解除所有人的疑惑难,就算他上门,然后亲口向天下宣告,恐怕仍是有很多人怀疑,说不定以为他收了我们什么好处,或是受到了什么胁迫,所以才替我说话。嗯,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让大家都看看不就得了,亲眼看到人模人样的海欢颜,什么都不用多说,大家自然明白。”呼呼呼,好累好累哦,说了这么一大篇,把肚子里的成语都用尽了,不知有没有感动龙王爷呀! “哦”隔了良久,龙王爷终于回过味儿来,长长的哦了一声,与龙后交换了一个无奈的注视,摇了摇头,笑着看我:“我的颜儿呀,你你这丫头,你想出海去玩,好好跟父王说不就得了,何必这么转弯抹角,长篇大论,危言耸听的,瞧父王我这一头一身的汗” “呃”我满腔郁闷的看他,龙王爷你知不知道风度为何物呀?干嘛要揭穿我人家故意东拉西扯的忽悠你,就是为了让你在晕菜状态下做出决定嘛!再说,我已经用过n种方式跟你说过了好不好,你要是早同意,我何必费这么多的事儿 龙后只是掩口而笑,龙王絮絮的道:“我真拿你这丫头没办法,不知道你整天想些什么,你越来越贪玩,东海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你捣乱的身影,这样还玩不够,还想出海去前几天还听老龟婆说,你硬要给她弄头发,害她差点没命” “”我实在忍不住好笑,印象中的乌龟,脑袋都是光溜溜的,没想到真正的老乌龟婆,居然有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我且笑且说的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是她自己硬要烫个引领时尚的爆炸头的,烫完之后,她自己不是还美的不得了,对我千恩万谢了一番吗?” 龙王哭笑不得的指着我:“她连人形都没修成,你赚她的钱干嘛,结果现在她的头缩不进壳里,别说遇到敌人了,连睡觉都成问题” “知道知道啦!我都已经免费帮她复原了,她居然还到你这儿来投诉,看我回头不找她算帐,干脆把她剃成光头,让她连梳子都省了!”我不负恶少面貌的哼道。 龙王摇头笑道:“你这孩子”他忽然收起笑容,漆黑的眸子深情的看着我,俯过身,表情无限温存:“颜儿,父王舍不得放你出门,你的法术这么差,又最喜欢多管闲事,不知会不会被人家欺负” 我好像看到一线曙光,赶紧拍胸口打包票“不会啦!要知道,聪明能驶万年船嘛!我这么聪明,才不会笨到跟人家以硬碰硬,打的过我就打,打不过我可以跑嘛!” 龙王没精打彩,唉声叹气,一眼看到海望天,便道:“天儿,你怎么说?颜儿的法术,能多少撑上一气吗?” 第006章待走后事 我的心轻轻的跳了一下,缓缓的转回身看他,海望天脸色是出乎意料的苍白,双目下帘,遮住了他星辰一般的眸子,神情却仍是如常,浅浅的笑道:“孩儿会的,多是水中的法术,已经都教了给颜儿了。只不过,若是要到陆上去,只怕也派不上什么用场,颜儿千伶百俐,恐怕不会吃人家亏的,倘若父王当真不放心,多派几个人跟着,也就是了。” 龙王仍是沉吟,我悄悄向龙后眨眼拱手的求恳,龙后看了我一眼,眼神无限慈祥,随即叹了口气,伸手挽上龙王的肩,浅笑着插口道:“让她去吧,这孩子已经把东海都游遍了,现在连行雨都见识过了,再没啥稀奇的了,你如果还不肯让她出海去玩,这丫头不知会弄出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来,我的丫头,三天两头被她抓差,把我婉儿借去到现在也没还,我一天摆三次花瓶都会无故消失,妆盒放在哪儿都会被找到,我每次洗她都会穿着男装闯进来吓人我可再吃不消了” 龙后好可爱哦,我爱死你了,我赶紧拼命向龙后飞媚眼,龙王没精打彩的道:“没了我的小颜儿,东海就没这么热闹了。” 龙后笑盈盈的眨眨眼睛,轻声道:“如果你喜欢热闹,我们也悄悄去陆上逛逛嘛!”龙王一怔,讶然的看她,龙后无辜的眨眨眼睛,一脸温柔无害的笑,好像刚才冒出惊人之语的不是她一样。 哎呀呀,龙后绝对不是我带坏的我正打算顾左右而言它,龙后已经笑道:“又没有人规定龙王龙王不可以微服出巡。” 呃,超级无语拜托你呀!龙后娘娘,要学我,不用学的这么彻底吧?你多少改变一两个字也行啊不过这样也好,龙王老爹,你看着改良版的龙后娘娘,多少可以安慰一下你对女儿我的相思之情吧。 龙王沉默了两秒钟,悄悄丢给龙后一个“这种事回房去说”的眼神,龙后心领神会的低下头微笑,龙王咳了一声,温和的道:“颜儿,你当真想出海去玩?”想了一想,又改口道:“你当真想亲自去教训那个小井龙太子?” “是呀!” “好吧” 我欢呼起来,又叫又跳,扑上去熊抱住龙王,在他英俊的老脸上响响的啵了几下,然后一把揽过龙后,在她的嫩脸上又咬又啃了一番,正想回头趁机跟海望天来个深层次接触,谁知转回身来时,殿下空空,海望天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走开了。 为什么?居然不声不响的溜了,此时不轻薄,不知以后还有没有轻薄的机会,就算不能那个啥,也起码那个啥啥一下嘛 我用了两天时间来交待后事哦不,走后之事务。其实如果要我决定,一个时辰就可以做完,然后马上动身去讨伐井龙,不过,为了避免显的太过无情无义,暴露我迫不及待离开海中的本性,我只好尽量放慢步骤。 话说东海商业目前处于海欢颜一家垄断的状态,其实很有欺行霸市的有利条件,不过,为了维持欢颜全业务连琐经营的模式,仍是需要不断创新才能屹立不倒,毕竟东海就这么几个人,饺子再好吃,吃的多了也会反胃,每个人就一把头发,拉直再烫烫了再拉,也没啥意思,持久的新鲜感才是长胜之道。 所以,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三颗温水珠悄悄交给水饺馆的贾老头,服装设计室的碧落,以及美容美体店的婉儿,请他们随时悄悄溜到岸上去考察市场,随时掌握第一手资料,随时改良,触角遍布岸上的饮食、服装、美容各行业,以便在我这个智多星不在的时候,仍然维持让人眼红的兴隆气象。 第二件事,瞅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宫殿中背人而背不了水隐之地,把戒指中的宝贝晒出来见了见久违的海水,哪些可以去当铺换成银子,哪些可以收藏以备升值,哪些可以防身,哪些可以送礼一一清点,分门别类,以备来日之需。 第三件事,自然是拉赞助,跟容妃要了间传说中可以随时变大,以备在荒郊野外居住的房子,(话说我自从知道那个传说是真的之后就开始跟容妃索取,历时三十余天恰于日前完成)跟碧落要了鲛绡衣、鲛绡裙,鲛绡手帕,鲛绡某某等一系列土特产,连十天见不到一次的海平波,都被我敲了一颗避水珠,反而是龙王龙后,并没去敲,一则是怕他们改变主意,二来,她们若有我用的着的,自然会给我,也不必去敲,三则,他们早已经被我敲的很穷,短时期内还不会翻身变的富有。 我真的好忙,忙的没时间吃饭,没时间睡觉,没时间回宫。忙着向每一个人炫耀,忙着告诉每一个人我有多么不舍得她们,忙着告别,忙着敲诈 其实我真的只用了一天就做完了这所有的事,所以第二天,每个人看到我,都眨着昨天哭肿的眼睛疑惑的问我:“你还没走吗?” “呃是呀是呀”我人缘有这么坏吗,每个人都盼着我走,难道是告别仪式举办的太早,流程又走的太周全了 郁闷的躲进宫里,忽然想起,已经一整天没有见过海望天,这个朝夕相处,精彩如歌的美男子,一旦分离,也许真的会很想念,很想念如果我够胆儿,我应该在这最后仅余的时间中,不择手段,使尽浑身解数,努力轻薄,尽情暖昧,上下其手,摸够未来不能见面的日子里所有的份量才对,可是,如果万一他求我留下,我一定会心软啦!人家可是美男丛中过,片情不沾身的人,一向最喜欢过河拆桥,花完就闪,从没想过要对招惹过的美男负责任的 所以,当那天我从恩泽殿出来时,就已经做了一个很没良心的决定,在这最后的时间里,看到海望天就要闻风而逃,绝对不给他阻止我行程的机会。 可是,海望天居然一直没在我面前出现过,搞什么,我都要走了耶,居然躲着不见我,也太没良心了吧!没良心可是我的专利呀!就算没注册你也不能抢吧,难道你就不能维持你在我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吗?我在殿中困兽般转了几圈,终于怒气冲冲的一甩袖子,拉开门冲了出去。 第007章离别诗百篇 我气势汹汹的直冲到凌云宫门前,青天白日,凌云宫居然大门紧闭,这实在是少见,我举起拳头,正想狂砸,忽然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颤,居然砸不下去,静默了三秒,转身逃命似的跑了回来,冲进星辰宫,紧紧的关上大门。 靠在门上喘了一会气,暗笑自己心虚,又不是去夜奔的,怕什么呀?轻薄了人家大半年了,该做的都做了,最后几小时居然又上演心头鹿撞,患得患失,你当是vcd倒带呢于是又悄悄的闪身出来 整个上午,在我的无数次穿棱来回中渡过,当我最后一次逃也似的回到星辰宫时,水隐终于忍无可忍的从房梁上伸出头来:“喂,丫头,你跟星辰宫大门有仇是吧?” 我一眼看到他,条件反射的大声道:“你大白天怎么敢露头,不怕人家发现呀?”一边第n次咣当一声关上门,震的满殿全是水泡。 水隐在梁上盘膝坐着,摇摇晃晃:“你这么大声音,整个龙宫都听到了,你是不是很想在你走之前把我送上断头台呀?” 心里莫名其妙的一堵,像是馒头忘记嚼就往下咽 水隐继续道:“你这丫头真是作孽呀,明明知道没啥结果,还非要去招惹人家,结果临到最后,连告别都没有胆子,可怜的二太子,真是被你害苦了哟!” 好大的馒头,堵在喉咙口,伸直了脖子,还是哽着两句诗莫名其妙的浮到心头,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我理不直,气不壮的说:“什么呀,我又没抢他的太子位,凭什么说我把他害苦了呀?再说,我本来是要向他告别的,可是他殿里没人嘛!”水隐切了一声,我继续自说自话:“一个巴掌拍不响,凭什么把责任都推到我一个娇小玲珑的弱女子身上呀?” 水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看看我:“不用急着辩解,你放心吧,你就是想负责任,也没人敢让你负的。” 我有点气急败坏:“我们兄妹的事儿,要你多管!”水隐甩都不甩我,我心虚的软下声音:“水老,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怎么说也是水族,就多陪人家一会儿,安慰一下人家的离愁别绪嘛!” 水隐一个翻身,跳到我的面前,笑道:“李代桃僵?” 我静静的看着水隐的眼睛,他肤色匀净,胡子长长,眼睛好像墨玉般漆黑又明澈,这样的一张脸,看了几百天,有时在梦里都会突然一下跳出来,亲切的像父母兄弟 水隐看看我,笑嘻嘻的用手指绕绕胡子:“怎么了?不必看了,你在陆上,是永远不会找到象我这么英俊的人的!丫头,我真不明白,陆上有什么好呢?我去过陆地,连天上我都去过,可是,始终还是海里最舒服。” “海是你的家呀!天高任鸟飞,我不是鸟,海阔凭鱼跃,我也不是鱼,陆地任人走,我是人呀!陆地才是我的家” “像你这么喜新厌旧的人还会想家?啧啧你在海里玩够了,就想上陆地,陆上玩够了,就会想上天了。告诉你呀,小丫头,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你离水久了,就会天天头痛脑热,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呜呼哀哉了,到时你就会明白,海里是多么舒服了。” 汗,人也人的不纯粹,龙也龙的不彻底,左右为难,我恼羞成怒:“你非得给我泼冷水是不是?不管怎么说,我一定要出去,你别想阻止我!” “不阻止,不阻止,你快些走了,我好独霸这个星辰宫,独享清静”水老跳到椅中,翘着腿摇呀摇:“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前途未卜,有点怕怕,带着美男去,既安全又养眼,就是不够自由,最重要的就是,这个美男还是自己的亲哥哥,朝夕相处,不免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好不容易抓了个由头,当然要趁现在及早抽身呀!只不过,我是让他永远记住我好呢,还是转头就忘记我好呢?到底怎么样才好呢?” 水隐绝对是蛔虫的升级变异版,每一句话都好像从我心里钻出来的一样,我沉默良久,突出其来的冒出一句话来:“那我带你去不就得了?我越看你越顺眼,说不定我到了陆地上,忽然发现,我最爱的人其实是你”水隐寒毛直竖,噌的一下跳开三步:“你吃错葯了呀” “喜欢水隐多好呀,可以金屋藏隐,银屋藏隐,甚至戒指藏隐”好神往哦,囚禁美男,让他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讨我欢心,完全不必理会那个永远以东海为重的海望天,我开始认真的考虑偷偷带水隐去的可能性 水隐满脸幽怨的看我,桃花眼丢的满屋都是:“我知道,你永远不会给我名份的是不是?” 这下轮到我寒毛直竖了,水隐哈哈大笑,笑着转开话题道:“丫头,你真的不打算回海里了?” “”我真的不知道,手下意识的抚到手腕,那个圆圆的齿痕,像一块手表,海望天的手上,也有这样的一个,一模一样。 水隐的桃花眼温润如水,摇摇头,轻轻抬起手,抚上我的头发,温和的道:“去跟海望天告个别吧,你虽然冒失,海望天却是最有分寸的人,他一定连一句让你为难的话都不会说,连一个暖昧的眼神都不会有的。” 我无语的回头看他:“你是在鼓励我,还是在打击我呀?你是想让我去,还是不想让我去呀?”要是跟海望天彬彬有礼的对坐,礼数周全的对答,守着美男不得轻薄,那还不如不去! 我努力的摔摔头,很酸葡萄的大叫道“算了,一个海望天倒下去,千万个海望天站起来!我决定了,我不去见他,水老,你是我的唯一!你等我!”风也似的跑到厨房,收了n种美食,然后冲进酒库,收了n+n壶酒,再急三火四的跑回来,不顾水隐的反对,嗖的一下把他收进戒指,就飞快的向思禅台游去。 第008章煮酒论雕塑 我从来没游的这么快过,到了思禅台下时,海水仍是明亮亮的。一路溯游而上,到了山顶平台,随手把水隐从戒指里拎了出来。 水隐一个翻身,刚刚站定,马上双手抱臂,打了个寒噤,大声道:“好冷呀!怎么跑到这种鬼地方?丫头,好好的跑这么冷的地方来喝酒,别人一定以为我们是疯子。” 我随手从乾坤戒指里往外拿菜,一边笑道:“游自己的水,喝自己的酒,让别人说去吧。” 水隐苦着脸坐下,搓手搓脚:“真的很冷呀,丫头,你是龙当然不怕,我可是水隐,总不能为了给你践行还要送条命吧!要不然我吃点亏,让你抱着我好了!” “切!想的美,喝酒吧,喝酒就不冷了。” 来龙宫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好好喝过一次酒,其一当然是因为一向对酒没啥向往,不过最主要的,也还是怕自己会酒后吐真言,万一随便拉住谁来个竹筒倒豆,我也就不用在东海混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今天特别想要醉一场,酒,一向最适宜渲染离愁 我不断的往外拿酒壶,水隐看的咋舌,大声道:“你想醉死呀!” 我也忍不住好笑,我只是从酒库急匆匆跑过,伸着戒指收了一圈,没想到这么多,一只一只又一只的,就跟动画片里的聚宝盆往外蹦爹似的,没完没了,要不是怕我其它的宝贝爆光,我才不耐烦一个个拉,一直拿的我手指头都酸了才拿完,最后一个,居然是一个没开封的酒坛。 我一掌拍向那个坛子,一边大声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水老,今晚我们一醉方休!” 架式倒是摆的十足,坛子却纹丝不动,我再拍了两下,仍是不动如山。武侠小说中,大侠们一掌拍掉酒坛上的泥封绝对是谎言,以我即将五千岁的龙身,居然拍半天都拍不开,我想了一想,从乾坤戒指中取出我的凤尾飞刀,沿着坛口划了一圈,没料想这凤尾刀居然如斯快法,一不留意,那封皮和凤尾刀哗啦一声掉了下去。 不会吧,泥巴进去,整坛酒都被我糟蹋了,我郁闷了一下,只好伸手进去,把凤尾刀拿出来。好在,眼前满满当当的这么多酒壶,大概也够了。 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拿杯子,犹豫了三秒钟,干脆拿起一只酒壶,随手扔掉盖子,举在口边,大声道:“水老,你要答应我,无论我醉成什么样,你都一定要留在我身边看好我哦!”水隐也摸过一只酒壶,翻着白眼看我:“万一你酒后无德,想要对我老人家下手呢?” 刚举起来的酒壶差点没把我的门牙磕飞,抹一把汗:“你可以侮辱我的酒德,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品味,你当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入我的法眼吗?” “你”水隐满头黑线:“喝你的吧,这种鬼地方,除了你,还有谁会来?” 也是哦,我常常来这儿,可没碰到过半个水族,我心里一宽,马上响响的跟他碰了一下,一仰头,就倒进了咽喉。 他们的酒其实蛮寡淡的,比现代的白酒要差的很远,大约也就二十来度的样子,我西里哗啦的一口气喝了三壶,大声道:“好爽呀!水老,为了纪念我们的相识,我们干一杯!” “好!”咣当! “水老,为了保佑我明天出行顺利,再干一壶!” “好!”咣当! “为了你身为四海最英俊迷人的水隐干一壶!” “好!这壶酒喝的最痛快!”咣当! “为了我身为四海最聪明伶俐的龙女干一壶!” “好,为了不是理由的理由,喝!”咣当! “”一时想不出由头,顿了一下:“为了东海永远的平安和幸福!”咣当!不是酒壶相撞,是水老的头和地面相撞了 几壶酒下肚,我兴致大发“水老,我唱歌给你听吧!”水隐一愣,咧了咧嘴,却认命的垂下头“好。” 我站起来点一下头,拎了拎裙子,清了清嗓子,拿酒壶比在嘴边:“各位听众,各位观众,感谢大家在这寒风刺骨的夜晚,欢聚一堂,共同欣赏由海欢颜带来的歌曲望天。 我望着天,爱不再追 不自怜勇敢去面对 就让风吹过,将眼泪推落 才看得到伤心终点 望着天,心自由飞 头不回再也不眷恋 我忘了埋怨就当最后的体贴 就算还有泪爱过难免 你仍气定神闲 而我总强忍住泪 爱情就快看不见 若你变心早有准备 就别再对我说谎言宁愿你不告而别 我望着天爱不再追 不自怜勇敢去面对 就让风吹过将眼泪推落 才看得到伤心终点 望着天心自由飞 头不回再也不眷恋 我忘了埋怨就当最后的体贴 就算还有泪爱过难免 我放开手,忘却纠缠和缠绵 抬头看见,微亮的天 我声情并茂的演唱给水隐的面容带来了无数次痉挛,等到终于唱完,水隐如释重负,大声道:“好,为了你唱了这么长的歌我居然都没跑路,我们干一杯!”咣当,两壶酒倒进了两个人的胃。 我自觉没有半分醉意,眼前的水老也仍旧是清清楚楚的一个,只不过舌头有点转动不灵,又拿了一壶酒倒进口,润了润舌头,道:“水老,我求你一件事!” “不成。” “求你!” “不成。” “水老!” “丫头,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不成。我是水隐呀,怎么可能和专司巡海之职的海望天同处一室呢?你要我送命呀?” 果然是属蛔虫的,我没说他就知道。“可是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人你不用当面给他,就等我走了,悄悄放在凌云宫就行。” 水隐愣了愣,恍然的抓抓头“悄悄放在凌云宫?哦,送东西呀?嘿嘿我还以为你是要我帮你催眠海望天,然后行些苟且之事呢” 瀑布汗“苟且之事我一向都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倒也是,什么东西,说吧!” 无语,从乾坤戒指中拿出了一个绢包,拆开一层,再拆一层,拆开三层,再拆四层,拆了许久,然后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小小的石头。水隐拿在手中,端佯了一下:“这盆景很特别呀!” 黑线“什么盆景,这是雕塑!” 水隐顿时晕头转向:“雕塑?雕的两座山吗” 怨念呀“明明是我跟海望天,就是海望天背着海欢颜嘛,人家心里最美好的回忆你看这头发,这脸,维妙维肖” 水隐看了我十秒钟,然后凑近身来,温柔的握住我的手:“相信我,丫头,除了你,绝对不会有人看的出这是人” 第009章醉里似君来 不知道喝了多久,思禅台的山顶杂乱无章,全是空了的酒壶,我一边不由自主的晃呀晃,一边沾沾自喜的大声道:“我居然还没有醉,我真是海量呀!” 水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喝了这么多的酒,对他来说,似乎滴水入海一般,连脸色都没有什么变化“醉了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醉了。” 手里的酒壶粗暴的掷了过去:“谁说我醉了?谁敢说我醉了?” “没醉没醉,海量海量!你姓海!当然是海量了!” “海?这个姓好熟呀!还有谁姓这个姓?”头晕呀晕,屁股下的山晃呀晃,脑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在飘呀飘,好奇妙好舒服的感觉呀 水隐无语的两眼望天,我扑过去,摸了半天,才总算找到了他的袖子,一把拉住,追问道:“说呀,还有谁呀,还有谁姓海?这答案对我好重要呀,快说嘛!” “东海龙王,海敖广。” “不对,你说的不对!”我啪的一巴掌就拍了上去,用了不小的力气,拍的掌心生疼。 水隐火冒三丈的跳了起来,想要发作,可是揉了揉手背,却又摇头,喃喃的道:“我居然想跟醉了的人讲道理,而且还是一个从来都不讲道理的人真是犯傻呀”他甩了我手,凑到我面前:“还有一个人,他叫海望天,海望天!” 怔住,这个名字,为什么如此好听,如此温暖,好像从心头熨过,满身都不由自主的颤粟:“海望天,海望天”毫不迟疑的,又是啪的一巴掌:“水隐你不想在东海混了?谁让你在我喝酒的时候提这个人的?” 水隐顿时七窍生烟,指着我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自顾自的抓起酒壶,很大方的挂到他手指上一个,然后自己一手一个,咣当一碰,哗的一下,便倒进了咽喉,顺便洒了满身,酒好贵呀,怎么可以用酒洗澡,为什么不用牛奶,牛奶对皮肤比较好一边想着,手仍旧去摸酒壶,摸一个是空的,再摸一个还是空的。我四脚着地,爬过去搜索了一圈,终于抓到一个有酒的,心满意足的爬了回来。 水隐伸手夺过我手中的酒壶:“我的圣公主,你再这么喝下去,我估计马上就会出事了,恐怕会去找龙王爷算帐,问问他为啥生出这么个儿子来了,还是少喝点吧!” “你刚刚说我是海量的!我要喝东海的水那么多的酒!”他的衣衫蹭到了我的面颊,不知触动了我头脑中哪一根弦,我忽然张臂把他抱住,把头贴进他的怀里“不要离开我,我好爱你,你不要离开我,呜呜呜” 水隐怪叫道:“救命呀,你快把我扼死了,粗鲁的丫头” “你一定要为我守身如玉,绝对不可以再被别人轻薄,我不许人家摸你的手,摸你的脸,我会嫉妒死的我好喜欢你的笑,好喜欢你的眼睛,你没事长这么美真是祸国殃民啊,只有勇敢的我不避风险的接近你”用尽全身的力气,越抱越紧,水老大呼小叫,拼死挣出身来,指着我的鼻子:“色狼!登徒子!你看清楚,我是水隐,不是海望天!” 废话,人家又没醉,当然知道了,海望天比你帅多了,可是,你勉强也算是海族,多少沾点边嘛,海望天抱不到,你就安慰一下人家的情怀又能怎么样 心里怨叹,嘴里的话却溜的比海水还快“海望天有什么了不起呀!天涯何处无美男,何必留恋海望天!”我气势十足的嚷完,侧过身,正想再拿一壶,忽然眼前一空,水隐居然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我茫然的东张西望,大声道:“人呢?我的人呢?我的美男呢?” 周围寂然无声“都走了,都走了,都不要我了,说走就走,当是赶火车呢全都没有良心!东海,我的伤心地往事不堪回首,善良的人们总是受到欺骗红颜薄命的我呀如果美丽是一种错,我已经千错万错”我自认为很条理的发了一通感慨,恨恨的抓起一只酒壶,扔掉盖子,正要往嘴里倒,忽然手上一空,酒壶脱手飞出,越过我的头顶,飞向我的后上方。 我的眼睛追着那酒壶,咚的一声,躺在地上,酒壶正悬在我上方三尺的地方,我抓了两下,抓不到,很奇怪的嘀咕道:“好奇怪呀,酒壶居然会飞” 有人哧的一声笑出来,依稀正是水老,我茫然的伸手乱抓,那酒壶忽然低了下来,我一把抓住,正想往嘴里倒,晕沉的头脑中,忽然感觉有点不对。 这手感柔滑如缎,却又非常有力,分明是一只手,缘手而上,是手臂,再往上的摸不到了,只得蹭起身来,挤呀挤的,终于找到了一点倚靠,摸到肩,摸到脸,没有胡子,不是水老,不管是谁,不摸白不摸呀!脸也蹭上去,他的脸又凉又滑,挨紧了说不出的舒服。 他转头避开了我,无奈的叹口气:“我真看不懂你这丫头,究竟是精明还是傻。” 我的身子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勉力抬臂,放在他肩上,摆出调戏美男的标准姿势:“你是谁呀?叫什么名字?什么学校毕业的?” 他缓缓的侧过头,我朦胧的醉眼中,他的英俊却是透雾而来,我伸手想去捏他的下巴,看着蛮近,摸了半天,没找到准星,嘴里却笑道:“你也是东海的人吗?听说你们东海盛产美男呀,你是来陪我喝酒的吗?多少钱一小时?还提供其它服务不?” 他似乎在轻轻的皱眉,温颜道:“你在说什么?怎么醉成这样子?”一边拉住我的手,合入自己掌中,柔声道:“你醉了!” “没有!没有!” “颜儿,乖!” “你姓煞名风景呀?我正有兴致呢,你却污蔑说我醉了。” “你”他轻轻的叹口气“颜儿,我送你回宫吧!” “不要!我不要回宫!喝成这样子回宫去,万一碰到海望天怎么办?” 他静了一下,苦笑道:“你不是说自己没醉吗?”他轻轻的叹气,忽然很温柔的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诱导,柔声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不远处有人轻咳了一声,他的眉心一跳,抬头看向未可知的地方,我已经很流利的回答道:“我叫海欢颜,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叹气又叹气“看来酒后吐真言的规则对你无效我叫海望天。” “好有气势”顺口正要开夸,忽然心头一震,酒醒了三分,猛回头瞪着他,先是惊喜,之后却大半是惊 海望天,他怎么会在这儿?再说,就算你是海望天,也不用承认吧,真是扫兴呀!我用袖子拭了拭脸,满袖的酒气,勉强的定了定神,头沉的像水缸,理不出一丝头绪:“哥哥,你怎么来了?”一边四处张望,心想我的同案犯水老不知躲好了没有。 “这么快就醒了?”海望天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看了看我,漫不经心似的道:“不用找了,他在那儿。”一边向某个方向一指。 “”他指的地方空空如也,忍不住有点疑惑:“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可以看到?” 海望天侧过头,深深的看我一眼:“因为我是海望天,因为他是水隐,就算整个龙宫都看不到他,我也必须能看到。” 第010章老鼠大米 是呀,你是海望天,为了保卫东海而生的巡海二太子,永远都是,不论为了谁都不会改变,也从来不会真正相信任何人。心里真恼火呀!手头也没个桌子,可以拼上命拍一下,指着他鼻子怒吼:“水隐是我的人,动他就是动我!” 没有道具,就没有气势,我吸了口气,头痛欲裂,却是奇迹般的清醒,用来打架虽然不够用,用来翻脸估计够了。于是冷冷的道:“我明白了,你对水老用手段。” 海望天再看我一眼,似乎洞悉了我的想法,轻轻一叹,转过头去,沉默不语,水老讪讪的声音道:“那个公主呀,这是我自己的意思。” “我不信,隐身就是为了让人看不到的,如果隐身对谁无效,那隐身就不再安全。他胁迫你的,是不是?他怎么对你了,你告诉我!有我在,谁都别想欺负你!” “没有”水老似乎在擦汗:“我是东海一员,本来就应该听从二太子的命令,再说,他也没有怎么样,只是要求我不做有害龙宫的事,同时,有他在的地方,必须消失而已。” “凭什么他在你就消失呀,太子了不起呀,最讨厌仗势欺人了!” 水老吭哧了半天,才苦笑连声的道:“我的圣公主呀,你想发脾气,别抓住我的事儿呀,我小小水隐,可不敢让你撑腰,本来活的好好的,被你一撑腰小命眼看不保二太子,我可走了,我自己跳崖,你们慢慢吵” 我马上也站起来,脚步虚浮,晃来晃去:“死水老,没义气,扔下我,我也要走了!”一边走到崖边,涌身想往下跳。满心想逃,却脚下一软,滑坐下来,在爬起与赖坐之间犹豫,然后回头瞪海望天一眼:“你干嘛不拉住我呀?不给我台阶,让我怎么下台呀?” 海望天凝望着我,星眸如水,他轻轻的笑起来,走过来对我伸出手:“丫头,陪我坐一会吧。”我赶紧拉住他手,双手合抱,再不松开,一边道:“是你求我的哦!”海望天摇摇头,扶着我避开那些七零八落的酒壶,坐了下来,我挨着他坐下,他却只是静静的仰起头,一言不发,他眉梢微凝,深湛的视线远远的投了出去,清矍的侧面映着海水,俊美的不似真实,每一个线条,都精致的让人感动。 忍不住再一次感叹,真是一个品质优良的绝品美男呀!真舍不得放手呀!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对他说三个字其实现在也还来的及,可是,大好的河山在等我,花团锦簇的世界在向我招手,恋情是美好的,可惜身份不伦,对不起呀,我的小天天,我对东海的骂名没兴趣,也不想拉你下水,就算想拉,也拉不动叹了口气,我凑上前晃晃他的手臂:“借肩膀靠一下哦!”他不说话,我赶紧靠上去,笑眯眯的:“不说话两人坐着好无聊,不然我们喝酒啊!”海望天看我一眼:“你还要喝?明天不想出门了?” “放心吧,就算喝的烂醉如泥,我也一定会在出门的时辰前醒过来的。” “是啊你想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谢谢夸奖,你都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你想听什么?” “比如说路上小心,多喝开水,少吃零食,睡觉关窗,停车落锁” “颜儿,你的法术,既使在海中,也实在并不高明,在陆上,更是无用,一定要收敛行迹,尽量不要惹是生非。” “你还真说这个呀”好没营养的话呀!我更紧的抱着他的手臂:“哥哥!”他轻叹一声,想从我手中抽回手臂,我却死死抱住,央求道:“给人家再摸几下嘛,以后都摸不到了” “你”海望天苦笑一声,轻轻的闭一下眼睛,再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呃”海望天笑了出来,却满怀的苦涩:“我知道你不会说,即使在这种时候,你也不会说,你的心,从来都不在东海,更更不会在海望天身上。” “那我现在向你求爱,你陪不陪我私奔?”海望天一怔,我马上跳了起来,满山头想找求爱道具,可是这思禅台光秃的过份,别说玫瑰了,连朵花也没有,我找了一圈,一眼看到刚才那个小小的石像,抓起来举在手里:“天哥哥,嫁给哦不,我嫁给你好不好?” 海望天苦笑起来,轻轻的闭上眼睛:“不管什么时候,你总有心思胡闹。” “我是认真的嘛,不过,拜托你别笑这么难看,这样子我会后悔的呢!” 海望天轻轻接过我手中的石像,拿在手中看了许久,叹一口气,手腕一转,收进戒指,柔声道:“好颜儿,别闹了。” “我不是没有求,是你不答应。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是海望天,我是海欢颜,就算再多一个名字,又怎么样?还不是看的到摸的到,却永远得不到?”怎么就没有人来说句公道话?我的损失也蛮大的啊,谁说勾搭就不需要感情?没有真心在其中,哪能演的这么传神? 海望天苦笑道:“是啊。你总是最想的开的。”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我直起身子,双手勾着他的肩:“哥哥,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嗯?” “你将来娶了太子妃,然后生了小娃娃,男孩就算了,要是女孩,名字一定要等我来取呀,我想叫她做‘嫣然’,你说好不好听?” 海望天一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星眸有如旋涡,几乎可以把人吸入,我几乎维持不了我脸上无辜的笑容,只好更深的笑起来,眨一下眼睛:“哥哥,水老走了是不是?这儿绝对没有其它的海族了是不是?” “嗯。”“那哥哥,我还要求你一件事嗯你亲亲我,好不好?” 海望天一震,猛抬头看着我,他星辰一样的眸子亮的直透魂魄,脸上的神情却全是凄怆,隔了许久许久,他仍是一动不动,我心里抽成一团,手都控制不住的直发抖,然后笑着俯下身,在他额上响响的吻了一下,又轻轻沾沾他冰一样冷硬的唇,强笑道:“哥哥,被你沾便宜了,这是我的初吻哦!”海望天缓缓的抬手,抚上我的脸,缓缓的,却是深深的抚过,我急捂住眼睛,叫道:“你碰到我眼睛了,好痛!” 海望天一怔,我急转过身,数不清的泪水已经从我的指缝中溢了出来,流淌的满脸都是,海望天扳回我的身子,他的手捏紧我的肩,我在他的怀抱中微笑,泪水流的满口苦咸。 海望天的星眸中水火交融,快要把我烧熔,也快要把我冰冻,他的手越收越紧,几乎要嵌进我的骨头,我忽然打了个寒噤,没来由的惊惧起来,吸了口气,拼命抑住泪意,柔声道“哥哥,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海望天一震,猛然挺直了身子,勉强的咽了一下,强笑道:“我刚才已经听过了。” “我唱首更好听的给你听!”不等他回答,我就已经唱道:“ 我听见你的声音 有种特别的感觉 我会轻轻在你耳边 对你说对你说 我爱你 爱着你 就象老鼠爱大米 不管有多么的苦 只要能让你开心 我什么都愿意 这样爱你”海望天的的星眸中粼光闪烁,可是唇边的笑却冷绽如菊,他轻轻的闭目,笑道:“颜儿唱的真好听,哥哥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歌儿。” ---分---隔--线--- 写这两章,改了又改,偶的女主真不hd哈,勾引到手,转身就走,唉,可怜的小天天马上就结束了,下面换小井上场了 某井(挥拳):“早该结束了!第二卷是我专属的耶,他跑来一下就占了十章 第011章亲亲东海水 醒来时,居然是满眼的阳光,那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那被闹钟催醒的日子,在公司和家之间疲于奔命,凶悍的顶着第一缕阳光挤公交车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淡忘了阳光的感觉,脑海里只有蓝蓝的海水,满眼轻盈的晃,想不到在这思禅台山顶,居然可以离阳光这么近,映的海水都是一片光亮。 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微笑,然后默默的说:“阳光,大地,等着,我马上就去。” 一骨碌爬起来,宿醉让我的脑袋痛苦难当,可是兴致仍是高涨。水隐和海望天居然都已经趁我醉倒溜之乎也,连地上的狼籍的杯盘都清扫一空,可是我此时的心情实在不适宜生气,我宁可相信他们是舍不得我,自己一个人找了个墙旮旯哭去了。 我飞快的漂游回宫,刚回到宫中,丫环就迎了上来,叽叽呱呱说了大半天,大意是,在我挟两美男狂饮的这时间里,共计有龙王、龙后、贾老头、婉儿、容妃五人来找过我,其中龙王龙王亲来一次,打发下人来三次,容妃独自一人来一次,带丫头来又一次,其余的人各一次。 我揉了揉脑袋,摆手让她下去。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嘛,为了给偶的东海寻美记划一个完美的句号,龙宫的告别仪式只好忍痛放弃啦!所有我能想到的行李都已经藏进戒指,我又精心的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经过一番谨慎考虑后仍是穿了男装,不是不想穿美美的长裙,让井龙一见面就惊为天人的,不过,据说路途遥远,风高浪急,估计快龙兼程的赶到地头时,早累成一摊泥了,还是老老实实穿男装,头发乱了就装江湖浪子,发型尚可就装花花大少,再说,穿裙子怎么能展示我完美的双腿?嘿嘿。 虽然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见到那阵势时,我仍是大吃一惊,搞什么,不是说过从简吗?东海虽然人多,也不用这么显摆吧,个个穿金戴银,感觉跟组团出游似的,我那如雪的白衫,在这一片光芒之间备显寒怆,看着十足像个导游。 那些侍卫之流也就罢了,不会干活跟在后面也威风好看,可前面还有个种族不明疑似神鱼的小老头,手里抱着一个又长又大,据说是可以证明东海尊贵身份的礼幡,足足有三人多高,一米多宽,抱怀里多影响游行呀而且还不止,另有一个坐轿的小老头,居然还拿着一份檄文,搞什么呀,又不是打仗,真怀疑一言不合,这俩老头就一摔杯子,侍卫们从衣服下头掏出剑来,发一声喊,乱砍滥伐一通。 最显眼的就是中间四人抬着的那个大水缸,里面据说是提纯之后的东海水,方便我日常生活中使用的,那个缸大的简直像个小型游泳池,可以在里面学游泳的,最让我无语的就是,听他们的意思,这缸水是满足我日常所有用水额度的,你有没听说过喝水洗脸洗澡冲厕所用的水全都一锅烩的?而且全国各地到处都有水,虽然亲不亲家乡水,不过,身为东海公主,总要有点世界大同的意识吧,我完全不介意入乡随俗的。 抗议无效,也就由着她们。然后听着龙王龙后最后一次重复我已经可以倒背如流的安全论,我需要做的就是点头、微笑、微笑、点头 容妃等他们讲完了,也走上前来,微微一笑,从身边丫环手中接过一个圆形扁扁的东西,瞧模样,像一把军用水壶,温颜道:“这个是个小小的储水器,虽然不能像乾坤戒指那么神奇,却也能装下不少的份量,颜儿你放在身上,可以备不时之需。” 我忍不住好笑,指指那队伍中的大缸,笑道:“我连澡盆都有了,这个水壶就免了吧。” 容妃微笑道:“那是下人们预备的,虽然份量重,可是带着毕意不便,我这个你贴身收着,万一他们一时赶不到,可以拿过来应应急。” 我心里一怔,伸手接了过来,看着不大的水壶,拿在手中却是沉甸甸的坠手,龙王龙后自然是夸容妃想的周到,容妃只是微笑,清澈的眼睛温温柔柔的凝注着我,我忽然感觉似乎在她面前无所遁形,不由偏开头来。 其实,虽然龙王龙后大张旗鼓的为我送行,可是,大家心里,都认为我只不过是贪玩,所以借故想出去玩玩而已,虽然也猜到了我想趁机去陆上,也只不过以为我是插空放风。我本以为大概只有水隐和海望天,才明白我是出了笼的鸟,放飞容易回归难,可是看容妃的神情,居然也很了然。 黑龙已经在空中狰狞舞动,最后一次抱了抱龙王、龙后和容妃,连一直默不作声站在远处的海望天,都抱了一抱,不顾他的冰凉和僵硬,很殷勤的说:“哥哥你脸色不好要注意身体早睡早起少食多餐”连自己都感觉自己虚伪的可恶。 闲言少叙,终于,终于,终于 骑着黑龙,已经在湛蓝的海水中飞行了三个小时,腰酸背痛腿抽筋,已经改腰背挺直为松松垮垮,又自松松垮垮为昏昏欲睡 我知道很远,不过也太远了吧?没有一个人给我一个明确的指示,父王只说路上小心,母后只说带好路上吃食,下人们请示我究竟是坐车还是骑龙时我居然毫不犹豫的说骑龙如果说巡海的车子速度跟普桑差不多,那黑龙的速度大约相当于摩托车,如果是我自己,大约也就是个自行车吧! 飞飞飞,休息三次,进食两次之后,我终于忍无可忍,把檄文老头从小轿拎出来,自己坐了进去,那小轿比迎亲的花轿还小,腿一不留神伸的长了就会出帘,不过总比骑龙舒服多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醒来时,轿子已经停止,我揉眼搓脸咂巴嘴,好一会儿在明白刚才那个吵醒我的声音说的是:“圣公主,到了!”呀,居然已经到了!我顿时精神一振! 我侧耳听了一下,周围鸦雀无声,从窗缝里,只能看到我的侍卫正熊纠纠的站在轿前。 好,首先,要让他们看到我美丽的双脚,我脑海里马上出现电视剧里每个烟视媚行的女子下车的镜头,于是,慢慢的从轿子里伸出左脚,缓慢而优雅,上摇,下摇,前后左右,确保每一个人都看清之后,再缓缓,缓缓的伸出另一只,重复同样的动作,然后伸出我的青葱玉指,颤微微的掀开轿帘,小腰一扭,直起身来。 ----分--隔--线--- 本本抽了。。对不起。。先更一章吧 第012章亮相井龙 通常大奸臣一下轿子,都喜欢鼻孔朝天,用鼻子哼上两哼,然后气焰嚣张的下人马上上前代言,下跪的小官员们诚惶诚恐的凑上前来,说有多么拉风,就有多么拉风,终于我也有效仿的机会了。虽然心里很想看看井龙王的地盘是个啥模样,不过还是高高的昂起了头,大声道:“井嘉泽在吗?让他来见我!” 脚底下的应声很快:“#&x%¥&x+%¥&” “啊?”我居然一个字也没听清,难道是耳朵距离地面太远?忍不住低下头来看了一眼,轿前跪了几个人不假,那叫一个差次不齐,穿啥衣服的也有,男女老少,七零八落,跪了十来个人。没把我当个单位呀,怎么说也是东海公主,迎接我连个统一着装也没吗?再说啦,这伙人里面左看右看,也没有一个人像井嘉泽的,不会是躲起来了吧! 我愤怒的道:“井嘉泽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为首的是一个精瘦的半老头,必恭必敬的伏在地上:“#&x%¥&x+%¥&” 还是一个字也没听清,我也顾不得风度,凑上前去,伸长耳朵,弯着腰:“你说什么?” “#&x%¥&x+%¥&” 晕菜,还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我站起身来茫然四顾,那个檄文老头凑上前来,咬耳朵道:“他们这种蛮荒之地,口音重的很,非常不容易分辩的。” 靠,原来是方言,不早说,檄文老头被我赶出轿子,又不敢骑黑龙,迈着两条老细腿跑的快要吐血,这会儿绝对是在报复,看我出了半天丑才出来解释。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回头看着那个说话的老头,啥也听不懂怎么交流呀,他们偷偷骂我我也不知道,我又不会写他们那种曲里拐弯的字。看来推广普通话真是一个明智的决策,我以后一定要致力于推广东海语,首先弄两个培训师,四海轮训,又是一个生财之道。 一边想着,一边不报希望的回头道:“有人懂他们的话吗?” 一伙人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动作那叫一个整齐划一,跟有人喊口令似的。檄文老头刚刚凑过来跟我咬耳朵,一时反应迟钝,独自落在了前面,现世报,还的快呀!我马上揪过他来“你把他们刚才说的话翻译给我听。” 檄文老头张口结舌,吭哧了许久,才道:“公主,这个这井龙是咱们东海辖下小龙,只有他们学我们的话,哪有我们学他们说话的道理?” 反应倒快,反正场子已经找回来了,我也不为已甚,回头吩咐道:“算了,各人找合适的地方休息休息吧!”一边从领子后面抽出扇子,摇摇晃晃的向里走去。 话说穿男装时这个扇子,经过我多方考证,共有放进袖子,插进领子两种方式,首先试验放进袖子,合计放进三次,丢失三把,然后试验插进领子,丢倒丢不了,就是喀的慌,再说天冷时也凉,后来求了碧落,在衣服后面加了个摺儿,才终于解决了这个难题,不知后世的公子哥儿们插扇子时,会不会记得偶这个发明人呀。 迈着四方步,摇着小扇,扇的眉毛睫毛上,都是细小的水泡,慢慢走进这井龙的龙宫,这龙宫不大,最多比海角宫大上一点,虽然并不堂皇,却也算精致,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匾额回廊一个不少,前方一个大厅,后面四五间小屋子,还有一个似乎是花园的地方,可是门却是关着的。 有两个半老不老的妇人一直跟在我身后,我回头正想跟她们手语让她们开门,一眼看去顿时吓了一跳,这两个妇人虽然有手有脚,低头时满身人样,可是一看脸,整个一泥鳅啊,满脸黑油油,眼睛又小又圆,嘴巴的方位凸了出来,厚厚的嘴唇黑乎乎的,绝对正处于变身进行期,我的话还没出口就吓了回去,连比带划的告诉他们,不用跟了。 张牙舞爪了半天,她们仍是瞠着眼睛看我,难道变态没变好,智也弱了不成?怪不得我半龙半人的时候,到哪儿都是铺天盖地的白眼,看来被歧视也是有道理的,长的像泥鳅的人,绝对离智者的目标很远很远。 满腔郁闷的与她俩对站了许久,找不到方法来交流,看她们虽然腰肢柔软,可是胖胖的腿杵在地上,看起来不甚灵便的样子,干脆连招呼也不打,一猫腰,飞也似的窜了,直跑到墙角,回头时,那两个泥鳅女人仍是愕然的站在原地。 居然这么容易就甩掉了,我笑个不了,一边笑,一边绕着墙狂奔,一眼看到一个门,马上冲了进去。 这似乎是个后门,进去之后,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平米的小小院落,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居然还有个直径约一米的小亭子,一个直径约两米半的假山,呃,估计叫盆景更恰当些。我正想转过假山,忽然有个声音道:“是谁在那儿呀?” 我打了个哆嗦,这声音太怪异了,虽然并不难听,甚至还很娇媚,可是,她短短的一句话,最少拐了三个弯儿,捏着嗓子扭来扭去的,听在耳中,鸡皮疙瘩马上应声而起,可是,她说的话,口音却不是很重,我居然可以听懂。我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扇子,然后绕过假山,循声望去,有什么晃的我眼前一花,第一个反应就是“哇,彩虹!” 亭子在假山背后,虽然精致,可是实在小的可怜,就跟一个带盖儿的八角椅一样,有一个花团锦簇的人正坐在亭中,我的妈呀,我看了n眼,都没找到她的脸在哪儿,她的衣服,几乎用尽了所有的颜色,比彩虹都缤纷 我终于在一团白粉中找到了两颗黑珠子,然后在那黑珠子下面找到了两根胡萝卜,正在细细的研究时,胡萝卜忽然弯曲出诡异的弧度“公子呀,你是从哪儿来的?” 寒毛刷刷的竖了起来,这声音甜度也太高了,已经超出了我耳朵的容量,齁的嗓子痒痒,我勉强的定了定神,摇了摇扇子,然后粗着声音咳道:“你是何人?井嘉泽在哪儿? 第013章彩虹巧娇娆 她凝注了我三秒钟,然后从亭子椅中站了起来,震的亭子盖簌簌的直掉土,她扭着身体凑上前来:“公子你是泽泽的朋友吧我们泽泽出门去了”身子滑腻的扭动,黑珠子上的白面皮一翻一翻的,瞧那架势正向我狂飞媚眼。 满头黑线呀,你要是多少漂亮点儿,勾搭我时我还多少有点儿对我目前扮相的自豪,可是你这模样,也太惊天地泣鬼神了吧?要不是为了打听消息,我简直没胆子和这彩虹交流,我拼死的挥了挥扇子,终于挥出了一点胆气,声音仍是带了不自觉的颤抖:“出门?去哪儿了?” “我们家泽泽哪总不在家的,奴家要见他一面,都好难” 彩虹的腰都快扭成麻花了,直想往我身上凑,手上拎着那小手帕,甩呀甩的,配合着眼神,抽过来,又抽过去我万般辛苦的躲避她的魔爪轻薄,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这肉麻至死的怨妇+花痴居然叫井嘉泽做泽泽“我们家泽泽”这好诡异哦我勉强的咳了一咳,从她的贴过来的身子空隙中争取到了一点空气,灵活的挡着她的上下其手:“请问,你是井夫人吗?” “是呀奴家小字叫婉儿” 天老爷呀,玉皇大帝呀!这果然是井嘉泽的夫人,怪不得这个井嘉泽死都不肯娶我,原来家里早就有了这彩虹夫人,估计娶了这样的夫人,会对天下女子都畏如洪水吧,肯常回家才怪。这份量居然还敢叫碗儿,应该叫缸儿才对。 正在思量,那彩虹的手又趁机攀了上来,拿眼斜睨着我:“公子问了奴家的名姓,还没说自己的名姓呢,人家不依” 咣当,我真的被雷到了。史上第一大雷呀!你能想像一个花里胡哨的面缸在你面前发嗲吗,如果不能,请在脑海中重温某网络红人的s形英姿 “那个啥我是东海的三三太子,你就叫我三太子就行” 嗖!彩虹的那对黑珠子暴涨三圈,我一下想起加菲猫的眼睛,她惊怔的看了我十秒钟,然后猝不及防的一把抱住我的腰,整个人就贴着我跪了下来。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也顾不得仪态,拼老命惨叫道:“非礼呀!” 彩虹仰起凄婉欲绝的面缸,胡萝卜不断的抽搐:“三太子,你要为奴家做主呀” “求求你松一点,我的腰要断了呀”在这绝命一抱中,忽然想起水隐和海望天,原来你们平时受我折磨时是如此痛苦,我以后保证一定不这么抱你们了,反正想抱也抱不到了,须知已所不抱,勿抱于人呀! 彩虹在流泪,我有生以来,真的是实实在在的见识到了眼泪在面粉上冲出两道水槽的实况,面粉下的肌肤大概长年不见天日,仍是嫩白,不知为什么一定要给它穿上雪被彩虹,哦不,井夫人鼻涕披挂的哭道:“奴家自从入了井家门,饱受折磨,终年不见天日,有冤无处诉,今日终于见到了三太子的大驾,倘若三太子再不肯救我,那奴家真是没有活路了” 我已经快要被她扼的翻白眼了,这位绝对一女中豪杰,一对玉臂估计可以力挽千斤,我实在怀疑这世上有人能折磨得了她吗?井嘉泽那副斯文样,十个他也不够这彩虹一巴掌呀!我手撑脚踢的道:“我又没说不管,你先松一松,把我扼死了,哪还有人给你出头呀” 彩虹的手终于给我松出了一丁点空隙,估计可以插入一到两根手指,我急速的喘息了一下,彩虹悲悲切切的以袖掩面,这个动作太高难了,要知道她此时正两手合围,熊抱着我呢,居然袖子还能掩到面,佩服呀:“奴家姓周,就是这本村人氏,爹爹是村头孙老爷,只因那日失足落水,误入这井中,谁知,被那井龙霸占,再不肯放奴家回还,到如今已经三百四十八年了” 有道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这彩虹的讲述完全是用唱黄梅戏的语调半吟半唱出来的,配上兰花指的动作和眼神,煞是好看,不过,真实性就比较值的推敲了,这重量级的身材,我怀疑井口塞的下吗?别说失足了,就是跳也得跳准了才行吧?再说,这井嘉泽的眼光真有这么差吗?随便从路边勾搭个村姑,也得有几分山青水秀吧,弄这么个大染坊放家里,难道为了治疗色盲呀? 一时走神,忽然感觉有点不对,低头看时,彩虹的头已经贴进了我怀里,眼泪鼻涕糊了我一身,而且还在不断的拱来拱去。 抓狂,我的鲛绡长袍呀!卖了你都赔不起的!瞧这一团湿嗒嗒的白色糊状物,恶心死了。我顿时怒从心头起,拳头捶,指甲掐,拿我名贵的折扇连砸带撬,终于把自己解救了出来,坐在亭子上大口喘气,彩虹膝行过来,我赶紧跳开三步,大声道:“你想怎么样?” 彩虹害羞的拿拳头捧住脸:“奴家青春年少,花好月圆,只想求三太子大义援手,救奴家离了这不见天日的井底,奴家情愿以蒲柳之姿侍候太子爷生生世世” 哇卡卡卡,太劲爆了,当街,哦不,当园勾引,公然出墙!你还蒲柳呢,你是藤筐吧?你要是侍候我生生世世,汗,那我还是一辈子当鬼得了 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又是兴奋,本来想来砸场子找面子,没想到人家自己就后院起火了,我自己还恰好是火源,可是好玩是好玩,下面要怎么办呢?来井龙宫本来就是引子,我可是想要去闯荡江湖的,弄这么一个超级恐龙在身边,除非我是吃错葯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拼命扯长袍的带子,这前胸一团恶心巴拉,不脱下来我连隔夜的饭都能吐的出来,可是这长袍原本就重重叠叠,一着急更是解不下来,我恼火起来,干脆一把扯断,转身就把长袍脱了下来。 就在这一转身之际,身后忽然有个清清朗朗的声音道:“二娘?” 第014章婉娘与二娘 我回头时,彩虹已经迅速起身,扑到了这个人身前,整个动作训练有素,一气呵成,便听她用甜的掉糖渣的声音道:“泽泽,你你回来了?” 他眉头一跳,不动声色却迅速已极的退开三步,并不抬眼看她,反而微微侧了脸,平平和和的问道:“二娘,这是在做什么?” 此时,我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井嘉泽,我的长袍之下,已经是女装,可是,彩虹并没回头,所以也没看到我的变身魔法,她拿着帕子在眼睛下鼻子上的地方搓了又搓,又往前蹭了蹭,如怨如诉的道:“东海三太子忽然驾临,你跟你父王又不在,奴家虽是女流之辈,却唯恐失了体统,只能不避羞的出门迎接,谁知,三太子居然要带奴家走奴家虽是不愿,可是,却也不敢违逆了三太子的美意” 哇这彩虹难道还念过书,编起谎话来还满有味道的,不过你能不能背背人,或是咬咬耳朵什么的,这样也太不把我当单位了吧?我走上几步,用手点一点她的肩,彩虹并不回头,扭了扭腰,说:“嗯嗯” 咣当,这两声极尽霹雳之能事,千回百转,短短的两个音节诉说了数不尽的意义,好像是在跟我说你等我我就来你别急我是你的整个人都是你的随便你想干什么都行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叫床,我已经被彻底雷倒,除了后退已经没有上前揭穿她的勇气 井嘉泽却完全没有被她的电力波及,彩虹的身材其实并不如何肥胖,只是衣服太过华彩繁复,所以看起来像个球,井嘉泽便从这球上向我投过目光,喃喃道:“东海三‘太子’?” 我因为怕露了形迹,所以长袍里是一件很小巧精致的裙子,短到膝上,膝下的腿当然是穿着裤子的,可是,两条腿和一条尾巴的区别还是蛮大的,井嘉泽的眼睛黑白分明,估计这点差别应该是看的出来的吧,我赶紧转了转角度,让他看的更清楚一点。 谁知他只看了看我的脸,眼晴根本没有往下转,就直接绕过了彩虹,几步跨了过来,弯腰施礼道:“井嘉泽见过圣公主!” 他这个低头施礼的动作非常适宜于偷看的,可是,他仍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真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我郁闷的低头看了他一眼,他举在我面前的手修长白皙,是那种传说中适宜弹琴的手,我本来想顺手来个贴肉式搀扶的,可是顾及到彩虹正在他身后,怕引发河东狮吼或海啸,所以也没敢出手,只点了点头,道:“免了。” 井嘉泽站起身来,仍是目光平视,避开我的脸,平平静静的道:“圣公主驾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不知圣公主此来何为?” 我咳了一声,想着应该怎么说,听说上级巡视下级时,都有一套固定的精彩说词的,可以警戒立威顺便敲诈,韦小宝当年就用过,可惜没细看,忽然想起那个檄文老头,该你上场了呀,虽然被彩虹晃的七荤八素,但是来意可没忘记,我背着手踱了几步,问他:“我带来的人呢?” 井嘉泽一怔,道:“我是得人禀报赶回的,直接从后门进来,公主的从人,大约在前面吧,不如不如圣公主到前厅奉茶?” “好!”井嘉泽便低头肃客,我看了看手中脏的不成样子的鲛绡长袍,虽然心疼,可是总不能扔给彩虹说你给我弄脏了你给我洗吧,谁知道她会不会给洗成彩色系列的,干脆随手扔了。想到彩虹,便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正张大了嘴巴,惊怔的看我,瞧那表情是无比震惊。 哗,不会是这么一会儿爱上我了吧,干嘛这模样呀?我站定了犹豫了一下,想起她诉说的故事,便对井嘉泽道:“喂,把你的夫人一起带上吧。” 井嘉泽的脸抽搐了一下,可是仍是波平浪静的回道:“这是我父王继娶的夫人,并不是井嘉泽的妻室。” “呃”我如果说我不是故意的,估计没人会相信吧可是彩虹虽然模样真的很霹雳,却实在并不老,加上她一口一个泽泽,我心里先入为主,总以为她就是井嘉泽的夫人,却忘记井嘉泽还有个老爹,想也是呀,虽然古代人很喜欢叫夫人叫个什么娘,那彩虹叫个啥婉儿,应该叫婉娘才对,张口一叫二娘,就很明显了,二娘者,二奶也,政策好转正了而已。 彩虹又回复了几分活力,柔婉的低头娇嗔道:“三公主,瞧您呀”带着一丝爱娇和嗔怪瞥过了一眼,又含羞低下头去。短短六个字的话,留下了一个余韵悠长的尾音,明明看我是女子还要发嗲,真以为自已的魅力男女老少通吃呀? 我搓了搓手背上的鸡皮疙瘩,哼道:“那可不能怪我误会,你们俩人也太亲热了吧?”难道今年不时兴耽美了,改**了? 井嘉泽的脸上居然闪过一丝苦笑,却仍是淡然道:“二娘一向对所有人都很好。” “彩虹哦不,我是说这个女人,她精神没问题吧?是不是傻子或是白痴” 井嘉泽的嘴角再度抽搐,连彩虹也抽了一下,满脸幽怨的看我。井嘉泽定定的道:“多承圣公主挂念,二娘她身子尚好,精神无恙。” 我发誓我没别的意思,真的只是好奇,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井嘉泽老爹的模样:“那你父王没问题吧呃,别误会,我是说,他是不是品味比较独特” 井嘉泽的嘴角抽成一片,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父王身子安好。” 别问了别问了,再问井嘉泽要抓狂了可是嘴里却是不由自主的脱口道:“你们这口井是否盛产各种颜色的布,没有销路造成积压,不得不身体力行以为宣传” 井嘉泽的脸色已经变的苍白,却咬着牙静静的回道:“圣公主,这儿虽是小小的井龙宫,但是井龙王的夫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大约还不必向公主报备吧?” “是”可是穿成彩虹在自家后院揽镜自赏,勾搭个泽泽三太子之类倒无妨,现在我要拉她出去见人,就算吓不到我带来的人,吓到个花花草草游鱼小虾也不好嘛,可是看彩虹面缸脸上有可疑的**,眼泪汪汪,似乎马上就要扑过来哭诉了,赶紧三脚两步跳到安全地带,大声道:“你和你那个二娘,都到前面来吧!” ———分———隔线——— 某爱状态不好,码了一章就困成磕头虫了,如果睡一觉半夜能醒,就再更一章,不然,大家只好去我梦里看了,嘿嘿 第015章拒婚没商量 井龙宫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跑到前面吼了一嗓子,就把人都聚齐了,我在厅中落座,他们整整齐齐的站在我身后,几乎占满了大半个厅,真是威风呀! 我翘起二郎腿,左顾右盼,志得意满,有个人急匆匆的进来,从那个歪瓜裂枣的下人手里接过茶碗,恭恭敬敬的奉了上来,道:“圣公主请茶!” 我嗯了一声,随手接过茶碗,仍是打量周围的装饰器皿,井嘉泽和彩虹正好进门,彩光一映,马上所有的头都齐刷刷的扭了过去,彩虹大约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而且基本全是男性生物,显然有点激动,走路都有点顺拐了,拿手帕似遮非遮的捂着脸,跟要擤鼻涕似的,眼波流动,向每一个人飞着媚眼。井嘉泽早已经急走几步,寒着脸把我面前那人扶住,道:“父王,您快坐,让孩儿来。” 啊?这个是那个井龙王?虽然有了封号的龙公主是不必向辖下的龙族施礼的,不过尊老爱幼是美德呀,我赶紧离座,今天穿的小裙子也提不起来,只做了做势,微一弯腰:“欢颜向井龙伯父问安了!” “不敢当,不敢当!”老井龙讪讪的搓着手站在我面前,我趁机打量了他几眼,他们父子俩眉眼五官很像,只是他的脸膛是四方脸,眉毛也稍微粗直,虽然神情老实巴脚的,不过仍算是英俊的中年男人,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勾搭个无知小姑娘应该没问题的呀!干嘛要弄个彩虹在身边?难道是为了美化井中环境? 老井龙被我看的无措,井嘉泽再伸手相扶,他便讪讪的回入座中,彩虹马上便靠了过来,也不顾大庭广众,便腻在他身上,看来还真是井嘉泽说的,这彩虹,还真是对什么人都不错,假如能不荼毒大家的眼睛,就更好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彩虹,然后对老井龙浮起亲切友好的笑容:“井伯父呀,我听说,这位婉儿姑娘,四百多年前失足坠落井中,然后你垂涎她的姿色,硬是逼她嫁了给你可有此事?是不是天高皇帝远,你们就在这儿为所欲为了?”随即坐回去气势十足的一拍桌子“说!” 老井龙怔了一怔“圣公主何出此言?” “是她亲口跟我说的哦!令郎可以做证哦!”老井龙苦笑道:“婉儿她四百年前投井自尽,小龙察知时已经气绝,因为她生前曾放生过小龙属下的水族,故小龙用龙珠救了她一命,谁知她不肯返阳,又苦缠小龙,小龙无奈,才” “哦,我想也是,看你眼光也没这么差,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换个媳妇,免得头顶帽子有点那个,嗯,绿油油” 身后响起哧哧的笑声,老井龙一脸黑线的看我,彩虹哇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哭了起来,膝行向我的方向靠拢,可是毕竟胆气不壮,也不敢再多说,我赶紧躲到侍卫身后,井嘉泽站了出来,大声道:“二娘行止,不劳圣公主指摘,这是我们的家事,圣公主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我好心劝劝也有错呀?再说人家向我诉说了冤情,我总得调查一下嘛!” 井嘉泽道:“难道圣公主今日驾临寒舍,私闯后院,便是为了我二娘的所谓冤情而来?” 哇,这就下逐客令了?这井嘉泽看起来文雅,却也是牙尖嘴利,毫不让人,而且,他虽然也非常不喜欢这个彩虹,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却是绝不允许别人稍加轻辱。 我捏着下巴不语,老井龙偷眼看了我一眼,然后道:“恭喜圣公主”卡住,大概是在考虑下面要说什么。褪皮?**似乎都怪怪的,只好仓惶的续道:“小龙回头便让泽儿前去提亲” “提亲?为什么?” “呃”老井龙茫然不知所措的怔望着我。 你以为我是上门求亲的呀?啧啧,当你儿子是凤凰蛋哪?欺负老实人真没有成就感呀,如果这一家子飞扬跋扈,我可以微服私访,查遍他们的全部劣迹,再上门砸场子,与她们对骂三天,唾沫星子铺天盖地,然后我一掀外衣,带出一块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信物(令牌/斑指/身份证皆可,附注:最好是龙袍)大叫一声:“我是某某某,谁敢无礼!”他们马上一翻白眼,咕嘟沉底,我义正词严的把他们的劣行昭告世人,然后仰天大笑,整个画面都随着我的大笑抖动不已 正在想入非非,井嘉泽忽然踏前一步,沉声道:“父王,孩儿不能娶圣公主!” “”喂喂喂,这是我的台词呀,抢什么抢,我是客人耶,真没礼貌!又一次被当面拒婚,井嘉泽我跟你有仇呀?当着我身后这么多人,让我以后还怎么当老大呀?我气的牙痒痒,怒瞪着他,井嘉泽却谁也不看,目光远远投了出去,一脸坚决。 “为什么?” 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一时不妨,脱口问了出来,转头看到老井龙悲悲切切的脸,这才放心,井嘉泽长叹一声,道:“孩儿不孝” 这句话和娶不娶我有关系吗?老井龙居然一副心有灵犀的样子,长叹着点了点头,单亲家庭的孩子就是难理解呀,何况这个家里还有个对他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伸出魔爪吃掉他的彩虹二娘,估计在这四百多年的追追逃逃中,已经对天下女子都死了心。 我踢了那檄文老头一脚,檄文老头愣头愣脑的看我,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他才反应过来,指着井嘉泽道:“休得无礼!”然后一整帽缨,整整袍带,拉开架势,展开檄文,就大声颂读起来,我听着又是什么无知小龙,什么狂妄不羁等等等等,单只描述这口井的地理位置就说了半天,又长篇大论的描述我的美貌,好不容易念完,听的我晕晕欲睡。 檄文念完,老井龙早已跪拜在地,不住磕头,井嘉泽却是面寒如水,静静的听完,温言道:“我与父王本是东海辖下,圣公主有什么责罚,嘉泽恭领就是,不必这么麻烦。” 第016章舌战父子龙 哇,这小子好像比我还拽呢!看来我龙王老爹还真是仁慈,如果他是暴君,还有你在这儿拽的份?早拖出去卡嚓了!我很想气急败坏的跳起来,大叫一声,谁说姑娘我要嫁给你了?你八百抬的大轿上门姑娘也不嫁!不过,好像人家连八人抬的花轿也不肯的,我真有这么逊嘛这句话此时嚷出来,估计收获的只能是同情,身后的侍卫已经跃跃欲试,大概连他们也感觉挺没面子,就今天这阵仗逼婚也够了,居然还是被一个不上台面的小井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把这场子找回来,我就不叫海欢颜!出师不利,让我以后怎么出去混?我缓缓的转着手里的茶杯,眼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忽然起了一点坏心,俯过身去,凑着井嘉泽的耳朵:“没理由呀,别跟我说你爱上了你的二娘,所以才誓死不娶别人呀?” 井嘉泽吃了一惊,脸色一白,怒瞪着我,我一脸无辜的眨眨眼睛,继续压低声音续道:“刚才你们俩这么亲热,我可都看到了可怜的老龙王,估计还蒙在鼓里呢,身边最亲切的两个人,居然同时背叛了他,晚景凄凉呀” 井嘉泽怒道:“请圣公主不要信口开河!”我摇了摇头,探身过去,亲切的拍拍井嘉泽的肩:“坐吧,站着怪累的!” 井嘉泽一怔,我笑嘻嘻的走过去,一直走到老井龙身边,笑着弯弯腰:“井伯父呀!” 井嘉泽以为我要说什么,在身后急叫道:“圣公主!” 我回头向他暖昧的微笑一下,然后慢吞吞的续道:“这井中,看起来蛮萧条的呀!” 老井龙诚惶诚恐的站起来,一时没反应过来,微怔的道:“嗯,是呀” “嗯,如果我是井嘉泽,我一定会娶东海三公主的,管她东海三公主是人是龙是俊是丑呢!这井中不管是人、水、还是物,都是一片萧条,纵是满腹才华,雄心壮志,又倚何来施展?就算化身人类去赶考,连盘缠都凑不足吧?而东海域大物博,富甲四海,就算不做倒插门女婿,东海龙王也不会让他的附马爷没面子,不赐你们河呀湖呀的来住,起码也要把这口井翻新改造一下吧!” 我止住所有要说话的人,笑眯眯的站起来踱步:“所以啦,井嘉泽完全没有理由拒婚呀!可是,他现在已经拒了,而且还拒了不止一次,拒来拒去,拒起来没完,他看起来不疯不傻,那他就一定有理由,他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站起来环顾一下满室眼巴巴的求知眼神,随手指了个侍卫:“你说呢,他的理由是什么?” 那个侍卫用力的想了一想,才茫然的道:“大概是大概他”大概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继续启发:“你成亲了没呀?” “没”害羞的低下头,就差没搓辫梢了,海中的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女性化呀? “嗯,等你将来有了心上人就会明白,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你喜欢一个什么人,那无论什么天仙美人来换,你都瞧不上的。” 那侍卫点了点头,很傻很天真的问道:“公主呀,西施是谁?” “”难道西施的时代还没来?那我到了岸上去,不会还有恐龙吧呜呜 一边自伤身世,一边敲了敲井嘉泽的肩:“我说的对不对?如果你有心上人,我来帮你们牵线搭桥,哇,我还没当过红娘呢,说不定还会成就一段佳话呢!” 井嘉泽无语的望我,正色道:“谢公主厚爱,嘉泽心中,并无情爱之念”哇,不说没有心爱之人,却说没有情爱之念,是没文化还是另有隐情,难道是耽美井嘉泽眉目疏朗,鼻挺唇薄,秀隽文雅,实在很适合玩耽美耶!忍不住要胡思乱想,赶紧咳了一声,续道:“哦?那是为了什么?” 那个呆头呆脑的侍卫插话道:“是不是怕人家说自己没出息,指望娘子谋出身呀?” 我马上想起本山大叔的精典语录,笑道:“恭喜你,都会抢答了!” 气节是啥东西?值得人誓死悍卫?真让你死你悍不悍呀?一边想着,仍是踱步,笑道:“这世上有很多人喜欢标榜自己有气节嘛,喜欢自己从零起步,从小喽啰干起,宁可暗中勾搭个大小姐,后花园私订终身,赠点金赚点钱的,也不喜欢人家说他拿婚事当进身之阶,攀龙附凤啥的” 那侍卫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井嘉泽定定的站着,不发一语,我继续背着手道:“当然啦,这没什么不好,大丈夫有手有脚,自己打拼天下,不想通过婚嫁这事儿来谋求富贵是对的只不过,井嘉泽,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 井嘉泽大概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话的女子,怔望着我,迟疑道:“怎么?” “怎么?你居然问怎么?我好心给你扫扫盲,第一呢,这种气节论已经过时了,现在的人看重的是结果,不是开端和过程。只要你喜欢,你用什么方式谋求成功都可以,而且,就算你不稀罕享受,你能不能为了你父王,为了你井中这几个水族过的好一点,勉强自己去当个附马爷呀?当真有这么为难吗?另外,最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姑娘家,又是东海三公主,三番两次被一只小井龙拒婚,我还活不活啦?” 井嘉泽微微一怔,良久,才垂下头去,温言道:“对不住,是嘉泽的不是。” “有道是知过能改,善莫大焉,现在你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啦?” 等了十秒,看到井嘉泽满眸的犹豫,我郁闷到不行,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向我求个亲又怎么样,你都拒我三回了,我拒你一回找补点面子,这要求不过份吧?咋就死活不给我这个机会呢? 再等了几秒,井嘉泽居然又沉吟着低下头,我只好自找台阶:“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了,我现在是东海三公主,地位尊崇,聪明美貌,又是从出生就入了神藉的嘲风,我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小小的,毫无地位,毫不出色的井龙呢?给我个理由先?”扫了一眼他们的神色,笑着对井嘉泽点点头:“所以呢,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强迫你娶我,我没这么傻。” 第017章挟持小井龙 一口气讲完,冷场,我停下来歇气,脑子飞速运转,井嘉泽也不说话,只低头沉吟,老井龙估计已经被我绕晕了,很无辜很茫然的看我,看周围静的连水声都听的到,连彩虹都住了哭,四顾无人,只得亲自救场道:“不知圣公主” 很好,接茬的时机恰到好处,其实我也在犯愁,下一步要怎么办呢?口也诛了笔也伐了,就差群殴械斗了,这小小的井龙太子还是一副煮不熟的拽模样,整个一刀枪不入,真是太失败了,长的俊了不起呀,真是。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怕什么呢,反正拒婚罪不至死,要说活罪,天下活水才有龙,井龙已经是最小最小的龙了,我还能贬他到现代去当水管龙呀?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呢?是不了了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然后离开这儿,去个眼不见心不烦的地方玩自己的?还是一挥手,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上,打他们个生活不能自理 不管怎么样,黄花闺女偏偏没龙肯娶,送上门儿都不要,这个名声,我是背定了,让我今后怎么潇洒的游戏花丛呀?我真不明白,最先时,他也没说不肯,要不是龙尾巴碍了事儿,说不准,此时我就成了井龙的媳妇,可是,现在,为什么就是不肯了呢?难道是一朝见龙尾,十年怕欢颜? 不来则已,今天既然已经来了,就一定得办成点什么事儿,要是无功而返,太影响我的声誉了,太影响游玩心情了,而且人家一定会说,我巴巴的上门来求,还是弄了个灰头土脸这小子不是想炒作吧,想借我来出名? 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井嘉泽,他正静静的站定,不卑不亢,不温不火,秀隽文雅的面貌,却透出一份勃勃的英气。身材修长,一领青衫,有如临风之竹,剑眉挺直,一对星眸黑白分明,低头时,眼角与尾睫间,居然充满灵秀之气,赏心悦目的美男呀,难道又像海望天,可远观,可近亵,偏偏有缘无份? 哼哼,没这么便宜的事儿,就算上抢,我也要把你抢到手那个人家心中也没啥情爱之念啦,不过留你当个保镖什么的,倒也掩人耳目 我打好了主意,对老井龙点点头,微微笑,轻松的挥挥手:“我决定带着你们家小泽泽出去展览一圈,让四海水族,都亲眼看到,他就在我的身边。”其实很想说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不过用词太劲爆了,估计那个井嘉泽死都不会肯,只好换了个温和点儿的词汇。 井嘉泽轻轻皱眉,低头道:“圣公主,请不要强人所难。”声音仍是温文尔雅。 “为什么不呢?我就喜欢强人所难。你可以没啥理由的拒婚来保护你的自尊,我为什么不能满有理由的反击一下呀?” “你请恕井嘉泽无礼,我不能陪伴圣公主游玩。”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不仁,可就不能怪我无义啦!我举起手来,大声道:“从现在开始,我的所作所为,只代表海欢颜,跟东海没啥关系了!大家给我做证哦!”然后对井嘉泽绽出甜蜜的笑,脑海中拼死回忆水隐的销魂一瞥,俯下身去看着他的眼睛,现学现卖:“井嘉泽呀,你真的不要陪我去玩吗?”井嘉泽怔了一怔,避开了我的注视,犹豫的转目四顾,却仍是摇了摇头。 “我自己一个弱女子,背井离乡,人生地不熟的” 井嘉泽大概没想到我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有点傻眼的看我,咳了一声,才迟疑的道:“如果公主只是想上岸走走,嗯,想去哪儿嘉泽可以代为指路,如果有什么别的目的,或是要去什么别的地方,恕嘉泽无礼,不能相伴。” 这小子软硬不吃呀!这么说都不行,难道是因为没化妆所以魅力大减?我讪讪的收了笑,有点恼火:“如果我硬要你去呢?” 井嘉泽温和道:“公主倘若要仗势欺人,那在下无话可说。” “哦我明白了,你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吃定了我父王从来不仗势欺人吧?不过,你显然记性不太好哦,我刚刚才说过,我的所作所为,只代表海欢颜,跟东海没啥关系了。现在是我要你去,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圣公主这样,实难让人心服。” “我管你心服还是口服还是都不服呢!我只要你行动上听话就行。” 井嘉泽无语的看我,正色道:“我不是木头,圣公主,我虽然是井龙,却也是龙族一支。” 臭小子!龙族了不起呀?到最后还不是要修**形,为啥没听说人类孜孜以求修成龙形呢?我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哼,小子,敬酒不吃,罚酒可来了!我背过身去,将定海神珠吐在掌心,然后拈着那珠子转过身来:“看到没,这是定海神珠。” “定海神珠?”井嘉泽微怔的抬起眼睛,脸上分明写着:这时候拿这劳什子的定海神珠出来干嘛? 干嘛这副表情?这小子该不会是以为我要拿这珠子当礼金利诱你吧?我举着珠子从每个人鼻子下掠过,确保每一个人都看的分明,然后拈在指尖,轻轻摇动,笑道:“井伯父,井嘉泽,我不知道触犯圣公主是个什么责罚,但是大概是罪不至死吧?不过,触犯海欢颜的责罚,是我自己说了算,井嘉泽,从现在开始,你如果再说半个不字,我就摇一摇这颗珠子,把你这口小井搅个底朝天,所有的人,都为你的所谓气节殉葬。” 井嘉泽脸色顿时白了,刚刚温润起来的眼波重新变的像隔了一层冰壁,他定定的看着我,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份,哼了一声,背转了身不去看他神情,洋洋的道:“怎么样?” 井嘉泽一声不吭,我有点恼羞成怒,感觉自己像是技穷的黔驴,悻悻的哼道:“你不答应就算了,反正你这井中满打满算,连鱼带龙也没几个,死就死了,谁也不心疼。” 老井龙一直冷眼旁观,这时,忽然踏前一步,向我拜了下来,我倒被他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住“伯父请不要多礼。” 我看这小子不顺眼,非要跟他别别这个劲儿,跟你这当老子的可没关系,不过你如果硬要子债父偿,我难道要借你这一礼,下了台算了? 老井龙温言道:“泽儿,圣公主既然盛情,你就陪圣公主走上一遭吧。” 第018章一领蓝衫俏 井嘉泽沉默的垂下眼帘,老井龙温和道:“不论婚事成与不成,我们总是东海辖下,圣公主甫离海水,在情在理,我们都应该陪伴保护圣公主的。” 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来,仍是慢吞吞,温温和和的,带着一脸老实巴脚的笑:“圣公主,恕小龙直言,就算泽儿不跟你走,你也一定不会拿定海神珠来毁我龙宫的,是不是?这井再小,却也是东海一脉呀!” “呃东海的脉多的是,毁个一脉半脉算什么?”我很流利的回答,说的人家这么善良,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不过口头上的场子,还是不能输的。 老井龙垂下头来,声音仍是温和,却似含着轻笑:“泽儿性子耿直,若是日后有所冒犯,还望圣公主看在小龙的面子上,多多担待啊!”看你的面子?我啥时跟你有交情了?再说啦,要担待,也得他肯跟我走才行呀?看他杵那儿一动不动,我这戏,都不知要怎么往下唱了。 老井龙回转身,拍了拍井嘉泽的肩:“还不去收拾东西?连父王的话你都不听了?” 井嘉泽迟疑的抬起头,我正好站在老井龙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井嘉泽起先眼神甚是倔拗,却缓缓变的无奈,最后变的啼笑皆非,终于长叹一声,抽身走了,看起来似乎是妥协了。这老头儿的眼神功还真是了得呀。 老井龙回过头来,面上仍是温吞吞的微笑,好像什么事儿也没做过一样,见我一脸研究的看他,赶紧陪个笑脸:“圣公主,泽儿他已经去收拾了,马上就动身陪伴圣公主前去游赏。” “嗯。”忽然回过味儿来,体会到了胜利的感觉,顿时底气大盛,尾巴也翘了起来,回过头大声吩咐道:“我要去岸上玩几天,你们先回去吧!” 礼幡老头和檄文老头对视一眼,道:“公主,这个微臣回宫没法向陛下交待呀” “搞清楚,你们又不是朝臣,你们是家臣耶!现在我父王没在这儿,我就是老大,你们都要听我的才行。再说再说我父王早就已经说过,要我这次出门,一定要上岸见见世面,一定要多玩几天,玩够了再回来。” “呃”礼幡老头和檄文老头面面相觑,迟疑的道:“陛下好像没有吩咐过呀” “我看你们这辈子是别想提拔了,连体会上意这么简单的事儿,都不会,如果我父王不是想让我出去玩,为什么给我带那么一大缸东海水呀?对了,你们把那大缸,就抬来放这龙宫就行了,我回头自己来拿。” “这个” “不准再啰嗦了!不然我马上就让你们摔个跟斗,把门牙摔掉,丑的要命!”我举起了那根法杖手指,晃呀晃,礼幡老头飞快的回转身,道:“圣公主吩咐,你们没听到吗?还不快些整队出发?” 那侍卫头儿赶紧回身“整队出发。” 礼幡老头和檄文老头向我施礼,一伙人鱼贯而出,不一会儿,就走了个干干净净,我一直端端正正的坐着,一直到他们走了半天,才赶紧跳起来,凑到门口一张,水花翻涌,一行人早已去的远了,那口大缸端端正正的放在殿左,又高又大,几乎与宫门齐平。 哇,解放了,自由了,翻身农奴把歌唱,咿呀咿哎哟 我手舞足蹈的跳着回来,看到那老井龙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椅中,就跟忽然失明失聪了似的,低着头正襟危坐,脸上神气一本正经,嘴角却有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彩虹似乎有点儿恋恋不舍,翘着头不断观望,却是一声不吭。其实,就从这彩虹进了这大殿,就一扫无人处的猛女作风,变的三从四德起来,虽然眼珠乱飞,却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要警惕呀,这海中不论哪一个,都是人老成精的家伙,这老井龙,总也得万把岁了吧?连这个彩色斑澜的人类,也有五百来岁了。而我,我这身体,虽然已经快五千岁了,可是我来这海中,连五百天都不到,哪里玩的过他们? 不过,你们狡猾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听我的?拳头硬才是老大,我坐下来,敲着茶杯:“井嘉泽怎么还不出来?又不是大姑娘,出门还要打扮打扮不成?” 老井龙慢吞吞的道:“泽儿很快的,不过,圣公主,总得等他们走远些才好,再说,如果要上岸,最快的路是从井口直接出去,那总得等夜间才好,白天出去,会吓到乡民的。” “啊?还要等夜间呀?可是我想看看阳光了这口井出去是哪儿呀?难道人真的有这么多吗?”头脑中自动冒出一个从井中出去的经典形象,贞子 “是,人很多的。这是村中唯一的井,村民吃水都是从这儿的。所以这儿的水族才会这么少。也是为了保证水质纯净。” “呃”也是呀,这大约是常识吧,从没听说从井中打水,打出几条鱼来的,要是连鱼都打的出来,那喝的时候喝一嘴鱼粪大约也是寻常了。原来爱民如子的井龙宫,都应该是冷冷清清的,亏我还当捏住了人家的小辩子,抓着说了半天,就差没问人家井中有没有观天的青蛙了。 无措的抓了抓头发,正不知要说什么,井嘉泽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身上仍是刚才的青色长袍,手里只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赶紧殷勤的去接,井嘉泽倒怔了一怔,退了半步,道:“圣公主,怎么?” 我已经一把抓了过来,径自打开来看,嘴里笑道:“从现在开始,你叫我叫我姐姐,或是欢颜,都由得你,我叫你嘉泽,圣呀公主什么的,都不要出口了。”一边从里面选了一件淡蓝的衫子,拿了出来,把包袱重新包好。 井嘉泽怔道:“公主你海欢颜你要干什么?” 我已经把衣服穿到身上,稍肥稍长,但大略合适,笑道:“干什么你看不到吗?”凑了过去,就他的眼睛照了照影儿,满意的点点头,道:“走吧!我们不从井口走,我们找个别的路,能大白天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的路。” 井嘉泽放弃与我争辩,挽起了包袱,系在身上,向井龙投过了一个注视,我赶紧往外走,笑道:“你们父子俩是不是还有悄悄话要说呀?快说吧,我在门口等着。” 便听井嘉泽长叹一声,跟了上来,老井龙也叹了一声,恭声道:“圣公主走好。” 第019章林中遇美姝 井嘉泽居然游的比我快没理由呀!一个小井龙,在这口针眼儿大的小井中,应该吸取不到啥天地灵气,水中养料什么的才对呀。居然游的贼快,也不见他涌身做势,也不见他张牙舞爪,就跟脚底下装了发动机似的,刷刷的破水向前,估计比黑龙游的还快些。 我本来很是奋勇争先,妄想不落人后的,后来发现拼了小命也不是他的对手,干脆破罐破摔,懒洋洋的跟在后面晃悠,随着水势慢慢的漂,赏赏水景,逗逗小鱼,反正他不论游的多快,也不用担心他会逃走,又不是龙游争霸塞,我累死累活的跟他pk个什么劲儿呀! 当他第n次停下来时,我还没等他张口,就抢白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情趣啊?沿途有这么多的美景,你都不知道要赏赏,只知道闷着头游。” 井嘉泽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水中的风景,你好像已经赏了几千年了,怎么,又有了新的兴趣吗?”言下之意,你要是对水里有兴趣,那去岸上干什么?原路返回得了。 我很是黑线了一把,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抓牢他的手臂:“我累了,你带着我游。” 井嘉泽微微皱眉,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我的手上转了一转,好像我的手会抓脏了他一样,可是却终于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向前。 我发现我的存在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他仍是游的飞快,干脆一点力气也不用,抱紧了他的手臂,整个人挂在上面。水花拂面,感觉像坐在海豚身上一样,爽的要命,顿时有了聊天的兴致,悠哉游哉的道:“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一个小湖。” “还有多远?” “很快就到。” 我很不满意他简短的回应,兴致勃勃的继续追问道“为什么要去那个小湖呀?”井嘉泽淡淡的对我瞥过一眼,我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他的不耐,赶紧乖巧的自说自话道:“哦,准是因为这小湖比较偏僻,适合大白天破水而出是吧?” “是。” 我真有这么讨人嫌吗?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惜言如金哪!看来等摸清了岸上的形势之后,还是赶紧把他打发回家的好,免得整天对着一张冰山脸,天长日久,准得感冒。 一边想着,感觉头顶的水慢慢亮了起来,井嘉泽的方向,已经不再是一路向北,而是慢慢向上,我忍不住兴奋起来,撇开他的手臂,踩着水向上游,爬惯了思禅台,我向上游的速度,并不比井嘉泽差多少,呃起码还能依稀看到他踩出的水花,而不是连影子都见不到。 光芒越来越盛,水也渐渐的有了一点温度,看起来似乎已经接近了水面,井嘉泽却停了下来,缓缓的向上漂游,微微侧头似乎在听着什么。我马上飞快的越过了他,向上漂去。井嘉泽伸手想来拉我,一边道:“先听听” 话音未落,眼前光芒万丈,我已经直直的冲了出去,半个身子离开了水面。 阳光、雨露、青草、大地,我终于,终于,终于回来啦!白茫茫!金灿灿!温暖的阳光呀!我激动不已的张开手臂,却一时不能适应这久违了的天光,正眯着眼睛,忽然,有个女子的声音轻轻的啊了一声。 我吓了大大的一跳,急循声望去。岸边居然正坐着一个女子,一眼看到我,急急的掩上了衣襟,动作虽快,却仍是不失优雅。 天哪,她好美呀 她的肌肤白的几乎有如冰雪,却又透着粉粉的润,一头漆黑的长发随意的飘散下来,柔婉的遮着她的肩头,她的睫毛极长,黑而微挑,樱唇娇粉,眼波闪亮。她的身上披着一件轻纱般的长衣,颜色是极浅极浅的绿,浅的几乎让人不忍去触碰。她身上没有佩带任何的饰物,整个人却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她周身充满了空灵秀美之气,周身都似笼在烟里雾里,美的几乎不似真实。 我们对视良久,我不由自主的啧啧赞叹,就差流口水了。她也微怔的张大眼睛看我,眼神清澈如水,我咳了一声,没话找话的搭讪道:“美女,别怕,我不是人哦,不是,我是说,我绝对是人,只不过恰好水性好点,这没什么可怕的,呵呵”那绿衣美人神色中微微一怔,眼波一闪,缓缓的收回了目光,轻轻一叹,却没有说什么,低头站起身来。我这才发现,她居然是赤着脚踩在地上的,薄薄的长衣下微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好不逗人遐思。刚刚这腿,就是泡在水里的,哇,她刚才不会是在洗澡吧? 我正在想入非非,她已经站起身来,向远处漫步走去,脚步轻盈,犹似足不沾地一般,轻纱般的衣袂微微的飘浮,背影窈窕,轻柔如梦。 身边水声一响,井嘉泽也冒出头来,那美人闻声回头,张大眼睛,神色中含着几许期待,便似是少女在等待她的情郎一般,待到看清了井嘉泽的脸,却是一怔,微微摇了摇头,转身飘飘的去了。 井嘉泽抹了一把脸,跃身到了岸上,皱眉道:“出水之前,连听听形势都不晓得吗?” 我也学他纵身一跃,幸好没有出丑,顺顺当当的也跳到了岸上,触到了实实在在的地面,脚底剧震,身子一晃,便要扑倒在地。井嘉泽伸手扶住,一言不发,我俯下身揉了揉小腿,不服气的反驳道:“是你说这儿可以白日出水的,碰到人也要怪我呀?” “我我只说这儿很偏僻。”井嘉泽摇一下头,迟疑的道:“刚才那个,好像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她不像人类,这儿,很少有人类会来的。” “哇,那大概是仙女吧,她这么美。喂,井嘉泽,你是不是知道这儿有仙女,所以才特意绕了远路,来看仙女的?” 井嘉泽盯了我一眼,淡淡的道:“这湖,是离的最近,最安全的出口。” ——分———隔线— 今天偶的男色缤纷上架,赶了下稿子,龙女码到现在,只码了一章,容偶偷偷懒,先更一章吧,明天恢复两更同时,鸣谢色色的新封面,好灵。 第020章朝代如浮云 呃,我咧开的嘴讪讪的闭上,开个玩笑嘛,干嘛这么认真,真没幽默感。 我抓了抓头发,放弃跟他交谈,转目四顾,这儿是一片树林,我们出水的小湖,大约只有十米见方,周围全是或密或稀的树丛,长满了不知名的小树。这树生的甚是奇怪,最高的,也只有两人来高,矮的,大约只有一米左右,树干碧绿,叶子却是淡红色,其间点缀着白色手指肚大小的花儿,看起来像是盆景一般。虽然景色精致如画,此时的我也无心欣赏,扫了几眼,就直冲出去。 陆地,江湖,我来了,我终于来了,我兴奋的上窜下跳,只想好好的,痛痛快快的玩上一玩,玩他个天翻地覆,玩他个风生水起。腿脚非常不适应硬硬的地面,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离开地面借着浮力漂游向前,跑了足有二十分钟,跑的腿软,才终于找到了一点脚踏实地的感觉。 有一点冰蓝色刺到了眼球,眼前豁然开朗,没有了树丛,我沐浴在天光之下,兴奋莫名,张开双臂,大声道:“阳光,我爱你!” 井嘉泽在旁,淡淡的道:“反了。” 我眯着眼睛感受那种光线透过睫毛浸进眼球的感觉,陶醉其中,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终于回过味儿来,问道:“啊?什么?什么反了?” 井嘉泽并不回答,负手背向着我,仰头望天,我看了看天边,已近黄昏,夕阳西下,而我面对的,却是东方,可是,这个有必要这么认真吗?我无语的看了看井嘉泽俊雅却平静无波的脸,开始认真的考虑把他马上打发回家的可能性 这儿是一个山洼,要离开有两个选择,翻山而过路会比较近,可是绕山而过,会比较省力,我一向最怕爬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绕路,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井嘉泽聊天,收获的不外乎“嗯,嗯,好,对”忍不住生气,干脆不再理他,昂着头走在前面,足足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了村庄,稀稀落落的十几户人家,搞什么呀,人家是来玩的,又不是来考古的,就不能带我去个热闹点儿的地方吗? 走了太久,肚子也饿了,没力气报怨,认命的继续走。眼看着村庄好像一步就可以迈到,可是,又走了二十分钟才算踏进了村子,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大约是七八点钟的样子,每一户的窗口都是黑的,满村都找不到灯光,我抱着肚子站在村口,心想我是敲谁的门比较容易得到食物?是这个稍高稍小的房子,还是这矮矮的两间小屋? 正在犹豫之间,身边的井嘉泽静静的道:“村口有个小酒馆。” 在他开口的同时,我已经看到了前面不远处风中招摇的酒幡,三脚两步的冲了过去,有一个半老头儿,正借着最后一线天光,上好门板,我赶紧一手推开,大声道:“老板,别忙关店,有客人到了。” 那老头愣了一下,憨憨的一笑,道:“姑娘呀,小店的东西都卖完了。” 啊,我怎么能承受这种打击“不会吧,什么都没了吗,一点都没了吗?” 那老头努力的想了一下:“只有一点儿煮好的米饭,也都冷了。” “啊”好悲惨,我委靡不振的道:“那就是它了,麻烦您给热一下吧。” 饭端上来,只有小小的一碗,但是看起来仍是很有食欲,在龙宫,因为龙怕大米,所以,已经有好久都没吃过米饭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分了一半给井嘉泽,然后三口两口的吃掉,也不知吃到了胃的哪个角落,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一点儿滋味都没品到。井嘉泽把自己那份又推到我面前,我咽了咽口水,又推了回去,转回身不去看那米饭,跟那老板聊天。 “老伯,我们是外地人,问一下哦,现在的皇上是哪一位哪?”这个问题在龙宫问了n个不关痛痒的人,有n种不同的回答,最应该知道的人,偏偏不敢去问,秦始皇应该还没统一全国吧,但是又不能说自己是火星人,唉。 那老头却不在意,笑道:“当今皇上是景帝呀!” 景帝?汉景帝?哇,西汉好像很兴盛耶,最有名的人物是好像是司马迁,可惜不是帅哥我做出很内行的模样道:“现在国内很太平吧?吴国没捣什么乱吧?” 老头很诧异的摸了摸鼻子:“吴国?是什么?” “呃难道现在不是汉朝吗?” “姑娘,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呀,我们这儿是浮云朝。” 天哪,浮云朝,听都没听说过,这个朝的人,也太没文化了吧,叫个啥不好,叫个浮云,风一吹就散了,肯定坐不稳山河哪! “老伯呀,这浮云朝,嗯很多年了吧?” “嗯,自从白帝称帝,已经近三百年了吧” “白帝?好怪呀,老伯,嗯,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详细讲给我听听好不好?” “皇帝家的事,有什么可讲的呀!”老头似乎有点忌讳,可是架不住我磨叽个没完,只得约略说了一下,原来这浮云朝,祖上是白河边上的浮云镇人氏,据说,当时什么落日朝的皇上残暴成性,民不聊生浮云镇就揭竿起义,当了皇上。嗯,浮云镇出了一个大诗人,有一句诗说道:‘白河两岸,景美无限’,所以这浮云朝,就用这八个字来摆列,现如今,已经传到景帝了。 瀑布汗啊,滴滴答答的,落日朝,浮云朝,深得不吉利之精要呀!白河两岸,景美无限我的妈妈呀,这也能叫诗呀?比白话还白话,比打油还打油,要照这个标准,我成为史上有名的大文学家是完全有可能的,随便背个诗都都把人震倒一大片。再说啦,你怎么还不多写两句,就这么一句,排了八世,难道就自动灭朝不成?白帝,河帝,两帝,岸帝,景帝,美帝,无帝,限帝也太难听了吧尤其是那个两帝,跟双胞胎似的 不对呀,如果这所谓的浮云朝传了这么久,不可能一点记载都没有呀,难道,真有史前文明?从最原始的石器时代到二十世纪的高度文明,才万把年的时间,中间留下了无数个未解之谜,最引人眼球的就是木乃伊出了棺材皮肉不烂,衣服却见风就化了哇,到了一个我完全一无所知的时代了,不知是祸是福呀 —分—隔—线——— 食言的人掩面飘过,再不敢承诺更几章,近几天比风车还忙 第021章黑狗仗人势 在那小店勉强的住了一晚,睡的腰酸背痛,清早起身,搜遍全身没有半分银子,井嘉泽又摆着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只好无比大方的给了那老板一颗大珍珠当房费,然后又拿了两颗,从村里买到了一头瘦瘦的黄牛,还买了一个比狗大不了多少的驴子,做为代步工具,赶往最近的市镇。 我估计井嘉泽那傲傲的样子,一定不肯骑驴子的,而且他比我要高一点,骑着这驴子,脚几乎要着地了,不想刹车也起刹车作用,只好把瘦牛让给他骑,自己骑那小驴子,好在这驴子真的很矮,也用不到什么骑术,倒也相对安全。而且,自从我昨晚让饭,今早让牛之后,井嘉泽的态度也似乎稍稍解了一点冻,倒也是意外收获。 顶着大太阳从早上一直走到中午,才总算是到了一条繁华的闹市区,路边有林林总总的商铺和小贩,我从驴子上迈下来,仰着头看牛身上的井嘉泽,有气没力的说:“到了,到了!” 井嘉泽一个翻身,跳了下来,温言道:“怎么不嚷嚷了?” “我累死了,饿死了,嚷不动了。你骑一上午小驴子试试,还不如走路快呢!” 井嘉泽微微一笑,道:“那你还在上面苦苦坚持,不肯下来走走,驴子都快要被你压死了。” 我也没力气多说,鼻子嗅到了包子的香味,马上转头寻找,一眼看到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马上拔脚扑了过去,昨天就没怎么吃,今天又跋涉了一上午,已经前心贴后背了,急需要几个包子来填补一下空白。 我嘴里先声夺人的大叫:“喂,来十个包子” 那伙计闻声回头时,我已经跨越了十几步的距离,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时收不住势子,差点没把蒸笼都撞翻,幸好有人拉了我一把,我借力稳住身子,眼睁睁的透过热气,看着那淡黄色的包子,凭我敏锐的嗅觉,我想包子馅一定是肉和某某 垂涎欲滴的接过了包子,大大的一包,抱在怀里那叫一个幸福。面不白,却很香,咬了一口,油汪汪的咸香满颊,说不出的满足,正想咬第二口时,井嘉泽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道:“圣欢颜,你只吃包子吗?” “嗯?&x#¥”一个包子已经被我吃下肚,说出的话也是含混不清,胃里得到了暂时的温暖,喘出一口气,道:“你还想吃什么?” “我是说,这儿还有很多酒楼的算了,下午吧,你先吃饱再说吧。” “酒楼呀”有一点向往,又舍不得手里现成的美食,点点头:“那就下午吧!”继续大口大口的咬,满足的眯起眼睛,好香呀,好香啊! 虽然很饿,但是吃完第四个,就再也吃不下,把剩下的放到井嘉泽手里,关怀备至的:“你也饿了吧,你快吃呀!” 井嘉泽皱着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包子,我把包子推到他手里,笑道:“别担心,我已经吃饱了,这些都是你的,顺便帮我把帐结掉啊!”井嘉泽挑了挑眉,仍是迟疑,我忍不住笑道:“你不会是为了风度,连肚子饿都不顾了吧?”井嘉泽苦笑了一下,慢慢的咬了一口,我便施施然的转回身来。 井嘉泽身上,只是一件简简单单的青色长衫,整个人有如一杆修竹,发黑如墨,眉目清朗,一对眸子黑白分明,眼帘下垂时,颇有几分轻媚,看上去俊秀文雅之极,要他这么放下身段,当街啃包子,真是难为他了。 填饱了肚子,我就恢复了兴致。看街上时,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过是穿着灰扑扑的古装,也看不出什么鲜明的时代特征,只不过,男人大多在头上戴一顶帽子,色彩各异,倒也稀奇好看。女人的衣服,也并没有很保守,有的还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嗯,不错,估计,这儿的夏天,也并不会很痛苦。 一边想着,一边闲闲的走,忽然想起我的袖珍版小黑驴,赶紧回头找时,已经影踪不见,虽然经过半天的奴役,这驴已经半死不活了,不过最起码也还能换几两银子好不好,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居然就被贼顺去了。 我不死心的四处飞着眼珠,眼角的余光瞥到不远处黑影一闪,瞧身量正是我的小黑驴,我马上大叫一声:“哪里走!”三脚两步的就冲了过去。井嘉泽被我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急步跟了上来。 我们刚刚冲到近前,我忽然看到小黑驴跳起来,从井嘉泽手中叨去了那包子,我吓了大大一跳,正想着我的小黑驴啥时这么敏捷了,细看时,他已经露出了尖牙,汪汪的叫了两声,然后俯下身急急吞吃着余下的包子。 瀑布汗,居然是一只大狗,几乎跟我的黑驴一样高,呲牙咧嘴,凶的要命。我急退了两步,才发现这狗脖子上系着一根手指粗的铁链子。我迅速站在这链子的势力范围之外,大声道:“这是谁的狗?这是谁的狗?” 旁边一个倚着墙角打磕睡的老头马上跳了起来:“我的,我的,姑娘,你要买?” “呃这是卖狗的吗”原来是要卖,还想让他赔包子呢。我瞧了瞧那狗,身量高大,皮毛黑亮,一对眼睛凶绽绽的,牵出去一定可以震慑世人,只是,要随时防备他噬主 我回头问井嘉泽“你会打架吗?”井嘉泽刚刚去付了包子钱,大概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问,微怔的看我,本能的摇了一下头。 “哦,那看来我一定得买下这条狗” “你”井嘉泽马上皱起了眉头,我赶紧解释:“我不是说你能当狗用,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我只是想拿狗来当保镖,难得来到陆地上,如果不能惹事生非,那还有什么意思,可是,我又没有称霸一方的本事,我的法术都是水里的嘛,所以一定得留好后路才行。” 井嘉泽本来有点薄怒,却慢慢转为微讶“一只狗就可以保护你吗?你安安静静的,不惹是生非不成吗?” “这个嘛说不定是非自上身呢?” “好吧”井嘉泽转回身去,无奈的道:“随你” 第022章垂涎拒海鲜 难道我要从此放弃我的理想?话说,我的理想之一,就是当一个呼风唤雨的大侠,跺一跺脚,大地发抖(某井:那是巨灵神吧?)我的理想之二,就是当一个无恶不作的采花贼(某井:采,采,采采花贼,这个采到了,你能干什么?某颜:我看看不行啊黑线:不用采一样看,大可以细看)我的理想之三,就是当一个人人喊打的恶少,提笼架鸟,鱼肉乡里,人人都对我恨之入骨,偏偏就是拿我没办法。(某井:这都是些什么理想呀)没有坚强的后盾,我的这些排名前一百的理想,都没法实现呀! 我不死心的和那只狗用各种方式沟通,看看我们是不是前世就有点儿主仆缘,从此他将伴随我的江湖生涯,在无数次征战中成为神勇无敌的神犬,天庭二郎神的地位从此岌岌可危,我将成为崭新的二郎女,哦不,二女神,携哮地犬三界称王称霸,前途一片光辉灿烂可是不论我怎么努力,那只狗都一点也不买帐,凶恶的对我露出牙齿咆哮。 我在尝试接近与迅速逃离之间奔波了足有近二个小时,腿都酸了,那只狗的咆哮仍是无比洪亮,丝毫没有向组织靠拢的意思。我终于放弃,猛然直起身来,大声道:“嘉泽,我们去酒楼吧!” 井嘉泽在劝说我不果后,就一直倚着旁边的树稍息,等的都快睡着了,听我一叫,吓了一跳,有点茫然的抬起眼睛看我:“去酒楼?买酒菜给狗吃吗?” “呃嘉泽,原来你也会骂人啊!”“怎么?不是给狗吃吗?” “你还说!我饿了,给我吃,你刚不是说这儿有好些酒楼吗?” “对不起可是你不是一直在逗狗吗?” “我只是在百忙之中抽了一点时间来逗一逗狗,难道这就要成为一生的事业啊?哼!快啦,饿死了,带我去最好吃的酒楼嘛!” 井嘉泽无语的看了看我,当先而行,没走几步就进了整条街最高大的一座楼,据说就是当地最有名气的酒楼,井嘉泽还蛮摸情况的嘛,真不愧是地头龙。嗯,穿越真理第一条,高大的楼,如果不是皇宫,就一定是酒楼 还不到晚餐时间,酒楼里稀稀落落,店小二也是古今通用的粗布小褂,肩搭毛巾的标准装扮,笑容满面的迎上前来,我也不等他问,就财大气粗的吩咐道:“我要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大的桌子!” 那店小二直愣愣的张大着眼看我,半天都没啥反应,我搓了搓脸,好像也没啥异常啊,只好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店小二喃喃的道“姑娘比花都好看” “真的?”我差点没雀跃起来,我真有这么漂亮吗?为啥刚才的肉包子伙计和卖狗的老头不为我失神?看来这店大了,伙计的素质也得到了提升,眼光都比较上档次了,哈哈。 店小二被我的傻笑吓了一跳,赶紧低头,我拍拍他肩,笑眯眯的道:“你真有眼光,我好开心哪!嗯,你今天收我们钱收双份好了!快点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大的桌子!” 店小二一怔,笑容可掬的弯着腰,却是不解:“最大的桌子?” “当然啦,桌子不大,怎么能放下很多很多很多的菜呢?” 井嘉泽站在一旁,苦笑着插言道:“你要很多很多的菜干什么?你只有一个人,一个肚皮,能吃多少?” “我的理想之一,等我有了钱,上馆子疯点菜,吃一碗看一桌,看不了倒掉” 井嘉泽扶了扶头,一脸又讶异又无奈的表情:“你你的想法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再说,你现在有钱了?” “不是你有嘛!”我赶紧拼命向他飞眼,讨好的去拉他手臂,然后被他抽离:“你的不就是我的,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嘛!” “蚂蚱你你要自轻身份,我可不奉陪。又不是一起做大盗”井嘉泽嘴里虽然抱怨,可却听话的掏出了一把银子,我马上一枚不剩的都抓了过来,塞到那小二手里“这些钱的一半,能买到一桌不?” “当然,当然,足够了!” “那就快上吧!” “好咧!”那小二风也似的去了,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菜就端了上来,离的很远我就感觉有点奇怪,似乎鼻端嗅到的是热香,可脑子里却觉有些血腥之气,端上来我才看到,原来做的是一条糖醋鲤鱼,足有一尺来长,肥肥大大的,烧的鳞片微卷,色香味俱全。 我抄起筷子,却有些犹豫,总感觉有些不妥,好像到酒店吃饭,上的菜却是一盘人手人脚井嘉泽已经豁然起身,离座道:“我们不吃水里的东西,还不快端下去?” 那小二怔了一下,上赶着陪笑道:“这糖醋鲤鱼是咱们这儿大师傅的拿手好菜,吃过的没有不说好的” 井嘉泽马上横了他一眼,斥道:“做鱼做的好,有什么值的夸耀?左不过是害了一条性命!” 那小二有点傻眼,端起了那盘,苦笑道:“是,是!”偷眼看了看我,低头下去,井嘉泽又在他身后叮嘱道:“我们不吃水里的东西,记得,连鱼汤也不准用!” 我咬着筷子沉吟,想起水隐说的话,忍不住问他:“嘉泽,咱们吃了水里的东西,真的会中毒昏迷吗?” “当然,就算不是,你自己的子民,你也下的去口?” “呃低调,低调,你想让每个人都知道你是龙啊?” “”井嘉泽沉默了一下,坐了下来,他的声音不大,酒店里人又不多,倒也没引起什么騒动,菜不一会儿就陆续上来,有鸡有肉,青菜却都很奇怪,吃起来没滋没味,不入盐,也没什么水份,软软的好像是草,问了小二才知道,果然都是草,叫什么万寿草,百节草之类。 我吃了几口,看井嘉泽也并没有只吃素食,忍不住好笑道:“嘉泽,人家杀鱼,你怪人家伤了条性命,这鸡不是性命呀?这肉不也是性命吗?就算你是素食主义者,这草不也是性命吗?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吃,把自己饿死,也是大大的一条性命。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弱肉强食,这都是自然规律,没办法的,所以嘛,不必太认真。” 井嘉泽坚决的道:“不管怎么说,水族不是我们能碰的。”他一边说,一边警惕的看了我一眼:“你要记住,不能碰,要不然真的会中毒的,要好几天才会醒。” “好啦好啦”唉,话说吃的最高境界是天上飞的不吃飞机,地上跑的不吃板凳,水里游的不吃潜水艇,好好的忽然少了一样,天大的遗憾 第023章槑槑逛青楼 一顿饭从过午一直吃到天黑,一边吃,一边跟小二深刻探讨浮云朝的吃文化,吃到一半,才发现忘记喝酒,又装模做样的喝了几杯,终于酒足饭饱的吃完出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在街上转了一圈,除了几个或大或小的饭馆酒楼之外,店铺都已经上了门板,连一个成衣店或是布店都没找到,大大扫了我饭后遛弯的兴致,正走的无聊,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丝竹之声。 穿越真理第二条:晚上,当大多数百姓已经熄了灯,青楼,就是唯一的消遣去处。 那儿,果然是个青楼。青楼耶!古代的专属产物,被现代社会改良没了的东东左拥右抱,花天酒地,左边香香莺莺的脸,右边摸摸燕燕的手的地方,名正言顺的泡mm的地方,听说古时候还有鸭相公馆的,不知是不是出自浮云呀!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耶,爽翻了!严重怀疑自己是双性恋者,为什么对泡mm也有这么浓厚的兴趣呢 井嘉泽已经习惯了我忽然停下来,对着某个地方双眼发亮,大约知道劝也没用,所以只静静的等待,估计已经准备好了一套文雅的说词来应付我的询问,所以我不负他望的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井嘉泽流畅的道:“这是歌舞馆,不过是只允许男人进入的。” “不对,我告诉你,这是妓院,就是我们男人寻欢作乐,为所欲为的地方。” “”哈哈,井嘉泽当机的模样好可爱,我大模大样的把住他的肩:“走吧,我们去见识一下。” 井嘉泽大吃一惊,惊怔的看我:“你说什么?你要进去?” “是啊!”“这这种地方” “怎么了?你进去过吗?” “没有。”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进去瞧瞧?” 井嘉泽快要晕倒“你一个女孩子家,去这种地方” “我不是女孩家呀!你不见我身上的长衫?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再说了,你不是说是歌舞馆吗?我们去听歌看舞,嗯乐哉哉” 井嘉泽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吸一口气,再吸一口“穿长衫就是男人了吗?刚才的店小二叫你公子了?” “呃”谁说井嘉泽不会俐牙利齿?我只好耍赖“我不管,反正我要进去看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青楼什么样呢!” 井嘉泽不停的抹着汗,隔了许久,却又找回了一点稳当,道:“你是不是有个愿望,等穿了长衫,一定要去青楼” 我毫不羞愧的接道:“对对,你太聪明了,嫖妓嘛!走了!”也不顾顿时雷倒的他,一马当先的就迈了过去。 这青楼实在气派,富丽堂皇,又不失脂粉气息,连门前的小石子都铺的这么精致,不去见识一下,简直是遗憾终生呀!走近时,门前上书三个大字“xxx”我研究了一下,还是不知写的什么,这叫什么字呀,完全不是时下的篆字,好像是某种艺术体一般,三个字组在一起,倒像是一幅画儿,画的恕我不cj怎么看,怎么像两个人影在嘿咻果然不愧是青楼的招牌呀,韵味十足的。 我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一个久站迎宾的锦衣少年迎了上来,弯着腰笑容可掬的:“公子爷,里面请!” 我顿时有了一点负罪感,这少年生的眉弯眼长,漂亮的很,可是最多只有十四五岁,还是标准的学龄儿童呀!传说中的龟奴,难道是这个样子的吗?残害青少年呀! 来不及多想,脚已经自动自发的走了进去,一进门,便觉眼前一亮。在我想像中,妓院就是像在电视上演的那样,大大的厅,厅中是无数的酒席,不论什么时候,都有人搂着美女狂饮,划拳声,调戏声,撒娇声响成一片,比菜市场还热闹。 可是现在厅中只有一片清冽冽的琴声,像开音乐会一样。大厅倒的确是不小,厅中却是空空落落,整体都铺着厚厚腥红的毯子,倒像是个舞台一般,四角各设了一个高台,四根柱子约有一人多高,台上各有一个彩衣妍丽的女子独坐,其中东边台上的女子正在弹琴,而西边的女子,似乎抱了个琵琶,却只是低头抱着,并没弹奏。 这厅很高,从外面看,似乎只是一间极高的房子,可房中却是别有洞天,屋中套屋,二层楼面上,绕厅一周,全是一扇扇紧闭的门。 我只觉新奇有趣,正转着身子东张西望,忽然眼角似乎滑过了一线流光,急转目寻找时,厅右的桌前,早盈盈的站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也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好美的女人!她一身红衣,乌发如云,裙子自胸以下,pp以上,都是紧密贴身,美体塑形,下面却是柔软的漫延了下去,一眼望去,只觉她曲线娇娆,媚眼如丝,唇红如火,说不出的诱人。 我正看着她流口水,她已经走近身来,浅浅的施下礼去,笑道:“公子爷,好面生呀!初次来我这逍遥坊吗? 哦,原来这儿叫逍遥坊,那她又是谁?不是应该有个面如银盆,腰如水缸,满身绫罗的女人扑上前来吗?你长这么漂亮,一点都不像老鸨呀,倒像是龙门客栈的金湘玉,莫非你是这儿的当红头牌? 那红衣女子似乎已经洞悉了我的想法,盈盈的笑着续道:“奴家名叫婉娘,公子爷怎么称呼?” “呃我姓海,这是我表兄,姓井。”一边猛拦跟在身后的井嘉泽借以壮胆儿。 婉娘笑道:“您二位是从外地来的吧?” “是呀是呀,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嗯你说我们来这儿能干点什么?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们这儿就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呀?比如说听个曲子,看个歌舞什么的?” 婉娘拿帕子掩着口,轻轻的笑了出来:“原来公子不但是第一次到逍遥坊,而且是第一次逛院子,呵呵,那婉娘就大胆替公子做主了,公子随我来吧?” 啊不会是直奔主题吧?我对假凤虚凰以及假戏真做都没啥兴趣的,我的脚钉在地上不动,小心翼翼的道:“等一下!” 婉娘闻声回头,笑盈盈的看我,我反倒不知说什么,吭哧了半天,才道:“婉娘少爷我比较喜欢吃着好酒好菜,看看唱歌跳舞,这样才舒服自在,别的,就算了,那啥我表兄人很斯文的,洁身自好”婉娘的目光从木头似的杵在我身后的井嘉泽身上一转,笑出声来:“小公子,跟我来吧,这儿,就是让你舒服的地方,你想要什么,这儿都应有尽有”回眸一笑,腰肢款摆,我实在好奇她要带我去的地方,只犹豫了一秒钟,就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第024章初赏十八摸 我的眼睛盯着那个妖娆的背影,一直在研究她的腰为什么可以扭的这么好看,明明是妖媚,看起来却是美的惊人。古代的女子,怎么可以穿的这么曲线玲珑,诱人犯罪呢?古代的衣衫,不是应该重重复重重的吗? 一路跟着上楼,又从那些房间绕过去。话说这些房间难道就是妓女们的接客室?如果是这样,看这个密集程度,那隔音效果是不是要非常好才行呀?又或者,这只是妓女们的集体宿舍,另有豪华包间藏在未可知的地方? 正在想入非非,忽然眼前那个扭动着的腰肢略略一停,婉娘轻笑的声音道:“公子,请进来吧!” 抬头时,居然已经到了一个小小的房间,而这房间,居然像一个亭子,三面都有巨大的窗,另一面却是一扇门。婉娘笑道:“公子爷要用点酒菜吗?” “嗯嗯,要的要的,不要水中的东西,别的好吃的尽管多上点儿。” 婉娘抽身下去吩咐,我便转着圈儿四处打量,这房间的窗子,还真是大的离谱,几乎完全不影响视线。四周还有七八个这样的亭子,彼此相距足有十米的样子,多半的亭中,都宴席正开,男男女女,欢饮正酣,房间一面,正对着一个占地颇广的花园,花园中也零散的设了几个席面,可是明明离的极近,喧哗之声,却似听的并不十分分明。 这花园围墙极高,墙边都是姹紫嫣红的花朵,天气已经微冷,花却开的正盛,一片绿意中点缀着各色花卉,煞是好看。花园中有一个戏台,戏台上,居然正有一个白衣女子在跳舞,那戏台只有一米多高,直径却有十米左右的样子,中间铺了红毯,可以清皙的看到,那白衣女子柔婉如柳的腰身和玉一般白皙的颈子。这女子身量偏瘦,云鬓高耸,又穿着轻纱似的白衣,看起来便如是月宫仙子一般。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单看前面那接待室那高雅的模样,谁能知道后面还别有洞天?我巴着窗子看了一会,婉娘笑道:“公子爷可要叫几个姑娘陪酒吗?” 井嘉泽的脸顿时黑了,其实自从一进来,他的脸就没白过,刚黑着脸坐下,屁股还没坐热,一听这话,就黑着脸蹦了起来,我本来很想叫几个试试的,不过看他这模样,估计也不会肯配合,只得问婉娘道:“那跳舞的姑娘是谁?” “哦!那是咱们这儿舞娘,名字叫做茉莉,可是,这茉莉姑娘,却是不肯陪酒的。” “为什么?” “茉莉姑娘还不满十六,一向清高的很,还是个清倌儿呢!”婉娘忽然掩口一笑,笑道:“公子爷若是看中了她,等她满了十六开苞的时候,婉娘一定帮您留着。” 汗,黑暗的妓院呀,可怜的茉莉。“哦我还是不要了”在哪儿喝不了酒,还要跑妓院里来呀?又不能叫姑娘来聊天,好无聊,这茉莉跳来跳去,也没什么新花样呀,这些人还看的兴致勃勃,连连叫好的,真是费解呀,我瞥了如坐针毡的井嘉泽一眼,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你们这儿,除了这跳舞的茉莉,就没什么好看好玩的了吗?” 婉娘低头想了一想,笑道:“既然公子不喜欢看舞,那不如婉娘帮你叫个姑娘唱首歌来听听?” 唱歌总比跳舞好点儿吧我也不顾井嘉泽丢过来的眼色,笑眯眯的点头道:“好吧!” 婉娘出门转了一圈,不一会儿,就进来了几个姑娘,齐刷刷的向我施礼,我很大爷的挥挥手,她们便关窗的关窗,摆桌的摆桌,铺垫子的铺垫子,菜也流水价的摆了上来。一切弄好,居然又是齐刷刷的施礼,转身出去了。 这窗子一关,房中顿时安静的很,我刚捏起筷子,忽然环佩叮当,有一个细碎的脚步声,慢慢的走了过来。 我抬起头来,微微一怔,进来的,居然是一个白衣的男子,怀中抱着琴,面白发黑,长身玉立,极是俊雅秀逸,虽然不见得能超过井嘉泽,却是另有一番风流韵致,向我们露齿一笑,便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 哇,帅哥!我顿时眼前一亮,坐直了身子,一个绿衣女子随后而入,向我们娇滴滴的施了一礼,这女子并不见得相貌如何娇美,只是肤色白皙,眉眼灵动,一对秋水眸子,好似会说话一般,眼光一勾一转,笑盈盈的道:“公子爷,奴家名叫翠玉,给二位公子见礼了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歌儿呀?” 我没有半分钟的犹豫,马上一拍桌子,大声道:“十八摸!”这首曲子太有名了,不管哪本小说,但凡是古代写到妓院或妓女的,没有不提十八摸的,我一直都对此万分好奇,今天终于亲历其境,就算井嘉泽抓狂,这个十八摸,也是非听不可的。 婉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碧玉笑盈盈的福了福身,那男子琴弦一响,碧玉便开口唱起,声音便如是浇了蜜糖一般:“ 紧打鼓来慢打锣 停锣住鼓听唱歌 诸般闲言也唱歌 听我唱过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边丝 乌云飞了半天边 伸手摸姐脑前边 天庭饱满兮瘾人 伸手摸姐冒毛湾 分散外面冒中宽 伸手摸姐小眼儿 黑黑眼睛白白视 伸手摸姐小鼻针 攸攸烧气往外庵 伸手摸姐小嘴儿 婴婴眼睛笑微微 伸手摸姐下各尖 下各尖匕在胸前 伸手摸姐耳仔边 凸头耳交打秋千 伸手摸姐肩膀儿 肩膀同阮一般年 伸手摸姐胁肢湾 胁肢湾弯搂着肩 伸手摸姐小毛儿 赛过羊毛笔一枝 伸手摸姐胸上旁 我胸合了你身中 伸手摸姐掌巴中 掌巴弯弯在两旁 伸手摸姐**上 出笼包子无只样 伸手摸姐大肚儿 逿像一区栽秧田 伸手摸姐小肚儿 小肚软软合兄眼 伸手摸姐肚脐儿 好相当年肥勒脐 伸手摸妹屁股边 好似扬扬大白绵 伸手摸姐大腿儿 好相冬瓜白丝丝 伸手摸姐白膝湾 好相犁牛挽泥尘 伸手摸姐小腿儿 勿得拨来勿得开 伸手摸姐小足儿 小足细细上兄肩 遍身上下尽摸了 丢了两面摸对中 左平摸了养儿子 右平梭着养了头 东一着来西一着 面上高梁燕变窝 两面针针棘样样 好像机匠织布梭 左一着来右一着 冷中只位热家火 好相胡子饮烧酒 身中生得白如玉 开掌倚在盆边上 好相胡子喝烧汤 尔的屁股大似磨 三坦芝麻酒半斤 两面又栽杨柳树 当中走马又行舟 两面拨开小路中 当中堪塔菜瓜棚 老年听见十八摸 少年之时也经过 后生听见十八摸 日夜贪花哭老婆 寡人听了十八摸 梭了枕头哭老婆 和尚听了十八摸 揭抱徒弟呼哥哥 尼姑听见十八摸 睡到半夜无奈何 尔们后生听了去 也会贪花讨老婆 睡到半冥看心动 五枝指儿搓上搓 高拨上来打拨去 买卖兴旺多闹热 ———分—隔—线——— 十八摸歌词,来源于网络,本来按剧情是唱一半就应该被打断的,不过为了安慰像我一样的好奇宝宝,所以,写全了,大家看一看,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古典文化嘛。。坏笑中 第025章噩梦酒中寻 坦白说,我没听懂虽然我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还是没听明白。囧呀!古代的小曲怎么这么粘粘糊糊,甜甜腻腻的,一个字都听不清,难道还要找支笔记下来细细研究不成? 井嘉泽忍无可忍,把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顿,转身负手而立,对着墙一动不动,碧玉微微一怔,收了声,笑盈盈的看我,我咬着筷子想了想,还是问道:“嘉泽,你听懂了没?” 井嘉泽的背影一动,却不回答,我细细想了一下,追问道:“你到底听懂了没呀?” 井嘉泽霍地转了回来,脸红脖子粗的瞪着我:“这种曲子,还要怎么懂?” “呃”凶什么呀,我很委屈:“我不过是想问问,我就听着姐呀姐,摸呀摸,别的一句都没听清” 井嘉泽的俊雅的脸抽搐了几下,缓缓的松驰下来,变的啼笑皆非:“好了好了没听懂也好。这种曲子,不听也罢。” “哦,瞧这样你听懂了?回头你写给我看吧!” 井嘉泽有点抓狂:“你说什么我哪会写这个我怎么可能记的住” “那你还说听懂了!唉如果我既不能学唱,又不能解释,谁会相信?谁会相信我逛了妓院,听了十八摸?” 忽然有人轻咳了两声,我也没有在意,井嘉泽深深的吸了口气,扶着头,连连苦笑“欢颜,逛妓院,难道是很光荣的事情吗?难道也是你的理想之一?” 懒的理他,心里认真的考虑,要不要让碧玉再唱一次呢?不过这曲子除了碧玉一直在拉着手帕扭呀扭,媚眼丢的很灿烂之外,实在没啥可听性,井嘉泽走过来,尽量温和的道:“我们走了,好不好?谁要是要是怀疑你没来过这儿,我来证明好了。” “我们才刚来就要走?再多玩一会儿嘛!” 井嘉泽苦笑道:“算我累了,行不行?” 碧玉忽然轻轻一笑,插话道:“这位公子爷,您要是真的累了,可以先去房间里休息一下的。”一边说着,就走了过来,轻轻推开了隔间的门。 我一时好奇,向里一张,虽然房间里没有灯,可是借着厅中的烛火,也可以依稀看到,房间中有一张巨大的床,大约总有三米宽的样子,厚厚的被子,还垂着帐幕。 可真是先进啊,吃了东西抬腿就可以进去享受特殊服务,享受完了可以出来继续饮酒做乐怪不得人家说青楼是男人的乐土了,男人来了这儿,既是太上皇,又是种猪,看起来当真不错呢 我瞥了井嘉泽一眼,他的神色中微带一丝嫌恶,估计想到的跟我差不多,转了个身,又走去墙边面壁,我赶紧趁机对碧玉道:“再来唱一首吧,唱个斯文点儿的。” 碧玉一笑,便开口唱道:“俏冤家,在天涯,偏那里绿杨堪系马!困坐南窗下,数对清氏想念他。蛾眉淡了教谁画?瘦岩岩羞带石榴花。” 这句虽然也听不太清,不过意思倒是差不多懂了,而且听起来也没有很h,赶紧拍拍手叫了声好,讨好的道:“碧玉,再唱一首这样的吧!” 碧玉笑盈盈的唱道:“露水荷叶珍珠儿现,是奴家痴心肠把线来穿。谁知你水性儿多更变;这边分散了,又向那边圆!没真性的怨家也,随着风儿转。” “这个也好听!” “月儿月儿真个令人爱,碧团团,光皎皎,直照见我的心怀。当面看,背后望,清辉彻夜长长在。愁只愁云半掩,恨只恨雨还来。想只想缺有圆时,虑只虑晴(情)难买。” 居然一连三首,我都能听懂,哈哈,原来当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也没这么难嘛! 我正手舞足蹈的叫好,就只差冲上去献花了,忽然有人轻咳了两声,听起来有点像偷笑,我循声望去,那个抚琴男子,正深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神情,可是他的动作很可疑。我于是笑道:“你低头找什么呀?你的琴坏了呀?” 那男子似乎一怔,抬头看我,迅速转过目光,恭恭敬敬的道:“没坏。”答完了,似乎又觉答的好笑,咳了两声,又续道:“真的没坏。” 我忍不住有点好笑,道:“没坏你头低这么矮干什么呀?” 那男子很努力的板住脸,看了看我:“公子爷,小的只是习惯了。” “哦,你平时练琴的地方,是不是很萧条很冷落呀?” “呃没有吧” “可是你的姿势,很像是边练琴边提妨着老鼠” 那男子失声笑了出来,既然笑了出来,也并不再刻意收住,一边轻笑,一边并不顾忌的打量着我,我忽然发现了自己为什么感觉他很亲切,总想多说几句,原来,他有一点像水隐,也长了一双桃花眼。细长微挑,眸中光华闪闪,不说话时,也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情意。 我眼前电一般掠过一个俊朗的面孔,那菊一般盛开的笑,胸口一痛一紧,我忍不住轻轻叹出一口气。 那人含笑道:“公子想到什么了?为什么忽然叹气?” “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朋友” 那人微笑道:“小人居然能让公子想到旧友,实在荣幸之极!”他桃花眼在桌上转了一转,笑道:“为了公子的朋友,不如喝上一杯吧!”一边向那碧玉使了个眼色,那碧玉似乎对他有几分忌惮,赶紧走了过来,执壶为我倒上一杯。 我看着那壶那杯,忽然想起思禅台上那一晚,一时心酸不已,几乎掩饰不住,吸了口气,大声笑道:“嘉泽,来陪我喝酒!” 井嘉泽早已转回身来,微愕的看我,本来似乎想阻止的,可是看了看我的神情,又收住,勉强的坐了下来,我马上从碧玉手中抢过酒壶,给他倒了一杯,拿起来一碰,大声道:“干了!” 一口气对喝了三杯,忽然一阵头晕,我执着壶正要再倒,可是眼前花里胡哨,居然对不准杯口,酒全都倒在了桌上,井嘉泽急伸手来扶,可是自己却也身子一晃,忽然大声道:“酒里有”我头脑一晕,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026章误陷狼窝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头痛欲裂,全身酸软,连一根手指都举不起来。 张开眼睛时,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努力的睁了半天,仍是什么都看不到,干脆再闭上眼睛歇着,搞什么呀,这是哪儿,难道又穿越了不成?我龙公主才刚穿出点儿意思来,居然又穿了,人家熬八辈子才捞的到穿上一次,我居然落个水穿了又穿,瞎穿一气。 再说啦,穿就穿吧,就不能让我穿个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或是什么帮主、萌主之类,起码醒来的时候床边有几个人汇报当前情况,兼伺候一下吧!可是,每次都是把我一个人扔在某处,无人过问。穿成龙公主时,起码还能看到点海色,这会儿可好,连天色都看不到了。 不对呀,连天光都没有,这不会是阴曹地府吧?当个三公主还要剥层皮才能翻身,现在难道要我从最基层的小鬼熬起?虽然在这种乌漆麻黑的地方可以偷懒不洗脸,又能跟牛头马面合影留念或索取个签名照,可是,走路肯定会摔交的,整天鼻青脸肿,人家不要啦!我难道要打败阎王爷,扫平阴间才能冲出这个鬼地方? 正在自怨自艾,忽然鼻端嗅到了一阵酒气,虽然脑袋重的抬不起来,可是努力的吸了几下,似乎正是从自己衣襟上发出来的。哇,原来不是穿了,只是宿醉嘛!喝醉酒,不论从什么时候来看,都是理所当然的嘛! 我顿时宽心大放,努力想坐起身来,可是全身的骨节,都像是在醋里泡过一样,连挪一下位置都没有可能。不会吧,我的酒量虽然差,可是,也没至于醉一次就成这种样子啊!我再努力了一番,整个人就像在梦魇中一般,死活用不上一丝力气,无奈的躺回去,长叹一声,道:“老了不中用了” 床边忽然有人失声笑了出来,听声音便近在耳畔,我本能的伸手想去抓,可是头脑中指令是发出了,手却动不了,只好利用我唯一能动的舌头,大声道:“是谁?” 衣袂响动,那人站起身来,嚓的一声,点亮了蜡烛,然后又点了一根。两根蜡烛一亮,房中情形便依稀可以看到。这间房子不大,大约有二三十平米的样子,房间中空空落落,似乎也没有窗子,透不进一丝天光。可是我正处于仰面朝天的状态,虽然拼命转动眼珠,快要把眼珠转到眼眶之外了,仍是看不清全貌。 那人走过来,笑吟吟的俯身看我,我活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瞥了他一眼,他的身子遮住了烛光,微微有一点晕黄,只有一对眼睛在微闪着光芒。 哦,这居然是那个弹琴的男子,我眨了一下眼睛,道:“琴先生,你怎么在这儿呀?” 他坐了下来,微微挑眉,笑道:“琴先生?这个名字很别致,我喜欢。” 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有点迷惑的眨了眨眼睛:“我喝醉了吗?” 他眼波一闪“是呀!醉了。” “哦谢谢你照顾我。我朋友呢?” 他挑了挑眉毛,微带戏谑的:“那个生的蛮俊的小子?你倒挂念他的很哪!呵呵不过,你大概要很久之后才能见到他吧。” “为什么?” 他露出白亮的牙齿笑:“因为他已经走了。” “走了?不会吧?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小泽泽不会这么没良心吧?不过也难说哦,本来就是被我协迫的,趁我酒醉逃走,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耸耸肩,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欢颜?” “是啊,我叫海欢颜,你叫什么名字?” “海欢颜,呵呵,不错,很好听的名字。” 我只觉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一时却不知问题出在哪儿。头痛的要命,每一根脑筋都在纠结,完全不能思考。他笑着伸出手指,抚向我的眉心:“小美人,不要随随便便皱眉头,这样会让男人怜惜,忍不住就要做点儿什么了。” “呃”他的指尖冰凉,像鬼爪子一样,表情声音却是春意荡漾,这动作,也实在太亲昵了些我心里有不祥的欲感,不会是,不会是 他笑吟吟的道:“我真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刚才听你一会叹气,一会轻笑的,我就在想,你的表情一定很精彩,现今一看,果然是。”他真的很俊,桃花眼在昏暗的烛光中闪动,生动明媚,真的一点都不像绑匪,不像坏蛋,一点都不像,可是 我定下心来,认认真真的道:“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轻轻的笑起来:“你想知道什么?” “我知道了,果然是天下妓院一般黑,你们看我们是外地人,就把我们偷偷弄到这儿来,妄想劫财兼劫色,看你一副人模人样的,居然是这种黑心鬼,看那个婉娘美的跟仙女一样,原来也是蛇蝎心肠!” 他失声大笑起来:“对对,你说的太对了。幸好蒙汗葯不会麻痹到舌头,要不然听不到你叽叽呱呱,可有多可惜,哈哈!”他长笑两声,笑着抚上我的脸:“小美人,你应该感到荣幸,我这逍遥坊开了十年,你还是第一个我有兴趣亲自调教的美人” nnd,敢调戏我!我只觉他的手冰凉柔软,像蛇一样,摸在脸上毛骨悚然,偏偏又避不开。只好拼尽力气大声道:“色狼,伪君子!你去死吧!” 他再度大笑出声,猛然捏住我的下巴:“好凶的小丫头,不过呢,我倒是死不了,死的是你那个俊俊的小表兄” 我惊喘出来,失声道:“什么?” “没什么,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他已经扔下你先走了,先去阎罗王那儿报道了,哈哈!” 我心头冰凉,一片惨痛,一时痛的说不出话来井嘉泽,我对不起你,我把你逼来陪我,却害你送了命,要不是我执意要来逛这妓院,你怎么会英年早逝 他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笑吟吟的松开手指,在房中负手踱步,笑道:“一壶蒙汗葯,得了一个娇俏的小美人儿,这笔买卖,划算的很哪!哈哈” 第027章难在难中逢 蒙汗葯?我头脑中电般的一闪,迅速想起韦小宝的三大件,蒙汗葯、匕首和宝衣。我没有宝衣也没有蒙汗葯,可是,人家有匕首,我有飞刀呀!据说还是什么神器,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虽然我现在周身无力,就算这琴色狼死翘翘了,我也一样脱不了身,不过此时恨他恨的牙痒痒,不管怎么说,先宰了再说。嘎嘎,琴色狼,你死定了! 我马上默默动念,命令乾坤戒指把那凤尾飞刀吐出,一边气势十足的大声道:“嘉泽,你放心的去吧,我为你报仇!”乾坤戒指飞快的吐出了凤尾飞刀,然后当的一声,掉落在地。 我吓了一跳,眼睛都直了。不会吧,这飞刀我可是试验过n+n次的,回旋来回,完全随心所欲,这会儿关键时刻,怎么掉起链子来了?莫非这凤尾飞刀也会对帅哥心软?可是海望天和水隐都比他帅好不好! 他一怔,俯身拣起了飞刀,细细的看了几眼,挑着眉看我:“你身上还藏着刀子?你居然还能动?小丫头,你不简单呢!还藏了什么东西?我倒要找找看了!”一边毫不顾忌的伸手过来。 我顿时大吃一惊,急叫道:“不要!不要!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我不能动,不要搜我!” 他的手笑盈盈的沿着我身体的曲线游走下来,像蛇一般冰冷柔软,我惊慌失措,可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偏偏就是半分也动不了,明知无效,可是还是忍不住要乱叫,大声道:“你不想混了,你不想活了,你敢乱碰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水漫金山,把你整个院子淹没” 他笑吟吟毫不在意的摸过一遍,忽然哧的一笑,笑道:“我早搜过了,你身上连个正儿八经的首饰都没有,只有一个破烂琉璃戒指,小丫头,你身无长物,居然还敢来逛妓院,就算我不动手,你拿什么来付帐?青楼可是销金窟啊!”幸好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乾坤戒指里,量你的猪眼睛也识不得宝贝。要不要随手拿点宝贝出来利诱他?不过想也知道不会有用,再拿,只会被再次狂吃豆腐。可是,不利诱,下面要怎么办呢? 他仍是笑眯眯的看着我:“这么漂亮的大姑娘,穿上长衫来扮男人,连声音都不晓得要改的,说是送上门来,一点都不冤枉你,哈哈,既然自己送上门,我怎么能不收下呢?”一边轻轻的嗅了嗅凤尾刀,笑道:“这刀子倒也有趣,不过,拿来杀人,就不怎么有趣了。小美人,谋杀亲夫,当心我把你浸猪笼啊!”我气的抓狂,大声道:“什么亲夫,见鬼去吧!”忽然心念一动,活水,我只要一点儿活水,天下万水同源,齐归大海,我只要一点儿活水,哪怕是小水沟或是一口井,我马上可以幻出龙身,就算蒙汗葯不能解,我也不怕了。我马上兴奋莫名,张大眼睛:“喂,我谋杀亲夫了,你把我浸猪笼吧,快些,人家好喜欢浸猪笼呀” 他眼睛一瞬,泛出盈盈的笑意,俯下身来看着我,啧啧的道:“真是个美人,这眼睛一闪一闪,简直要把我的魂儿都闪没了。小美人,小尤物,我怎么舍得把你浸猪笼啊,呵呵,就算要浸,也得尝尝味道才说啊!”一边说着,一边就弯下腰来,双唇在我眉睫间轻轻划过,我真希望我的眼皮是精钢的,把他的嘴巴削掉,徒劳的眨了两下眼睛,大声道:“你趁我现在这样,动手动脚,也不惭愧吗?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动啊?你们这见鬼的蒙汗葯,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会不会葯解了,也弄个半身不遂什么的?” 他轻笑出来,又随手掐了一把我的脸“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不明白?你只要乖乖听话,我自然会让你舒舒服服,欲仙欲死”说着,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笑吟吟的道:“这么凶的丫头,要是能动了,不知闹成什么样呢。喝了三杯葯酒,嘴巴还这么伶俐。看来我得趁现在,好好的亲热亲热了。” 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长衫,跳上床来,笑道:“你不是听不懂十八摸吗?我好好教教你”我的心刷的一下提到了喉咙口,一时紧张的连嗓子都哑了,失声道:“你你要干什么?离我远点” 他充耳不闻,毫不客气的从我身上翻过,躺在床上,伸臂揽着我,笑道:“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从我一进门,你就盯着我看?” “去你的,自作多情!” “哦?呵呵,我是不是很像你的老情人啊!”“才不是,他是我朋友,再说了,他比你帅一百倍,不,一万倍!” “是吗?呵呵。” “色狼,你离我远点!”我叫的声嘶力竭,估计连脸都青了。 他轻轻的笑出来,笑着用下巴蹭我的脸:“放心吧,我这会儿没啥兴致,不过呢,如果你想勾引我,我保证我是很容易上钩的。” 我气的差点没晕过去,头脑中却绷着一根弦,拼命维持着清醒,他的身子紧紧的贴着我的,幸好彼此间还隔着薄被,我的心紧张的狂跳,迅速抓了一句闲话来说:“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微一挑眉:“怎么?开始对我感兴趣了?” 你的台词好俗啊,当坏人都当的没新意,我哼哈了两声,他笑吟吟的道:“不会是为了心里骂我的时候方便吧?” “”知道就好,死男人! “呵呵,我的小美人的心意,我怎么舍得违逆呢?呵呵,我叫郝寻芳,江湖人称夜来香的,就是少爷我了,整个江湖,你可是第一个见到我的真容,又听我亲口承认身份的人呢!” “什么夜来香,夜来臭的,一听就不是好人。” “说的对,我就是江湖上最有名的采花人。哈哈。” “那你不快点去采花,跑这儿开什么妓院?” 郝寻芳笑道:“开院子,才好采花啊!”“你是这个破妓院的幕后老板是不是?” “聪明!” “切,以为自己是地下党啊,不过是个破妓院,还台前老板,幕后老板的,弄这些玄虚。” 郝寻芳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地下党,但他也不甚在意,伸手一弹,烛火应手而灭,他笑吟吟的贴紧了我的脸,不一会儿,鼻息匀净,竟是睡着了。 ——分——--——隔——线——— 诸位亲,过年期间,可能更新不太及时,只要能上网,小爱一定尽量保持每天更新,如果真的上不了,会在年后多更几章来补偿,请大家千万不要生气哦! 呵呵,祝各位亲新年快乐!牛年行大运! 第028章新一轮抗争 郝寻芳这一觉,居然睡了很久,感觉中,总有五六个小时的样子,蜡烛一灭,房间中一片黑暗,也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一直保持着那个拥抱我的姿势,一动不动,看来是把我当抱枕用了,既不能动,又是恒温的,倒真会享受。 我起先一直在拼命的努力,想动弹一下,逃跑虽然不敢想,却是本能的想要挣扎。可是,憋的满头大汗,仍是半分也动不了。后来干脆横下心来也去睡,反正就算是醒着,他要做什么,我也半点法子都没有,不如多休息保存实力。 之前已经睡了很久,这会儿怎么也睡不着,只好数数。数到二百个海望天,数的心酸不已,又数井嘉泽,数的无限内疚,改数绵羊,数着数着,终于慢慢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眼前光芒大盛,海望天从阳光中走来,锦袍金带,向我微笑,仍是菊一般的清艳,我心里咚的一跳,暖的几乎要膨胀开来,脱口叫道:“哥哥!” 我把自己叫醒,张开眼睛时,满眼的泪光,眼前真的有太阳,却都在泪光里盈盈的晃动。有人轻笑出来,笑道:“这一声叫的,回肠荡气,把我的骨头都叫酥了。”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才看清了郝寻芳的脸,他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换了一身锦袍,看起来也颇有几分堂堂气度,身后的门已经打开,洒的满屋的阳光。他微笑着看我,笑道:“你居然睡的比我还熟,呵呵,对我倒真是放心呢!是没把我当男人,还是没把自己当女人?” 我满怀希望的活动了一下,仍是不能挪动分毫,几乎有些绝望,勉力眨了眨眼睛,抑住泪意,没好气的问道:“这蒙汗葯的效力,究竟什么时间能过?我不会是从此都一动不能动了吧?” 郝寻芳轻笑出来“我这蒙汗葯可是极品,沾唇就倒的,你居然一口气喝了三杯,就是一头牛,也得睡上三天哪,何况是这么娇滴滴的小美人。” “那我现在已经睡了多久?大约什么时候能动?” 郝寻芳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一边笑吟吟的弹了弹手指,一阵清香扑鼻,一个丫环端着一个托盘,走到了床前,施了个礼,娇滴滴的道:“少爷!”郝寻芳眼皮也不抬的嗯了一声,那丫环便把那托盘放在了桌前。 虽然从下至上,看不清那丫环的表情,不过,单只听那娇糯的声音,也可以想见那丫环对这个郝寻芳有点儿意思。郝寻芳,瞧这名字起的,他老爹可真有远见哪,从出生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会茁壮成长为新一代色狼,起个名字都叫好!寻!芳! 郝寻芳伸手过来,弹了弹我的颊,居然有点痛,我马上回神,横了他一眼,郝寻芳笑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是很想恶形恶状的,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最好还是暂且低低头,所以,只哼了一声,不说话,郝寻芳笑道:“我发现你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忽然走神,真好奇你到底在想什么。”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向那丫环微一示意,那丫环便从桌上端起一只碗,舀了一勺什么东西,往我嘴边凑。 我吓了一跳,又不能转头避开,只好紧紧的闭上嘴,那勺子带着米香,在我唇上停了半天,我抿的死紧,她只好收回去,看了郝寻芳一眼。 我看那勺子与我相距两尺有余,已经比较安全,马上大叫道:“这是什么?你们给我吃什么?” 郝寻芳笑道:“你以为是什么?当然是香香的粥了。我怎么舍得让我的小美人饿坏呢?乖乖吃,别让我生气。” 好恶心的腔调,我顿时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虽然经他一说,我也感觉肚子叽里咕噜的,饿的直抽,可是,谁知道他的粥里有什么啊?我嘴硬的大声道:“我不饿,我不吃。” 赫寻芳笑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再在粥里放什么,可就是浪费我的葯了,你放心吃吧,就算你的蒙汗葯效力解了,我也担保你出不了这个院子。” 那可说不准,蒙汗葯估计是不放了,可是,万一要是放了点儿什么春葯什么的,我可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我心里想着,一声不吭的闭上眼睛,既然打算不吃,还是不要多说话的好,说话也很消耗热量的! 勺沿又碰到我的唇,我仍是抿紧,那勺子很执著的硬压进来,我的嘴唇都被勺子压薄了,疼的脸颊都在发抖,却死死的咬着牙齿。那丫环居然毫不客气继续用力,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勺子上,我很奇怪那勺子居然没有断掉,可是,我的嘴唇却被自己的牙齿咯破,血腥的味道,不一会儿便涌了满口。 那勺子再度离开,我想是不是应该活动一下嘴唇,迎接下一轮的绝食运动,于是眼睁一线,想确定一下那勺子的方位。刚刚张开一点缝儿,马上看到那勺子近在咫尺,背景是那丫头黑着的脸。 哗,这丫头估计暗恋那个郝寻芳,把我当情敌了,瞧这模样,跟我欠她钱似的。我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那丫环马上又示威似的举起勺子,我赶紧吮了吮嘴唇,准备迎接挑战。 郝寻芳上前两步,皱起眉看我,却仍是挂着一丝玩味的笑,笑道:“自讨苦吃,说的就是你吧?”说着,俯下身看我,与我的脸相隔只有两寸,我的眼睛都瞪酸了,可是不想示弱,还是拼命撑持。 他忽然轻轻一笑,用冰凉的手指沾了一下我唇上的血迹,放在舌尖上尝了一尝,笑着咂咂嘴,然后接过那只碗,对那个丫环挥了挥手,那丫环大大一怔,又犹豫了一下,才转身出去了。 我吓了一跳,这个男人不会是要亲自下手吧?男人的力气大,我可怜的受了伤的嘴唇,不知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呀? 果然,他笑吟吟的舀了一勺粥,举着那粥看我,笑道:“我可不会喂人喝粥,如果你不乖乖喝,出现什么问题,我概不负责哦!”一边说着,便从碗底舀了一碗,做势吹了一吹,笑吟吟的向我唇边送来。 第029章看谁熬过谁 我已经感觉不到疼,只觉嘴里一片咸腥。 那勺子与我相距只有两尺,他向下的匀速运动耗时最多只有一秒,我的头脑以0。01秒/千转的速度飞快运行,这个郝寻芳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我还是坚持不肯喝,他会怎么样? 1、拿勺子泼我满脸满身的米粥?或是直接把碗扣我脸上?(看起来温度不高,不至于烫伤,最多有点脏兮兮,粘乎乎,干巴巴) 2、马上勺子一丢,来个饿虎扑食,扑上前来,霸王硬上弓?(寒毛直竖,抖呀抖,偶坚守了五千年的古代女性尊严和荣誉) 3、温柔款款的坐下来,很琼瑶的抓住我的手,满脸满眼的温柔淌的满地都是:“不想喝就不喝吧,你想做什么我都会依你的,天上地下,人间海底,总有我在你身边”(想死我就给你买个上好的棺材?看来我们两个都吃错葯了) 4、怒气冲冲的一挥手,来呀,把这个不听话的丫头拖出去喂狗!(英年早逝) 5、含笑放下碗,含笑放下勺,含笑坐下来,含笑从腰里摸出一把刀子,含笑举起来,含笑在我脖子上轻轻的那么一划,我的脑袋就骨碌碌的离开了我美好的脖子(寒颤也太血腥了吧!) 勺子已经挨到了唇边,米香在鼻端萦绕,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唾沫,却是本能的抿住嘴,转着眼睛看他。郝寻芳仍是笑嘻嘻的,看起来悠闲自在,勺子上也没有加任何的力量,只是静静的放着,桃花闪闪的眸中,却忽然掠过一丝冰冷的锋芒 我心里一颤,感觉第五条的可能性在无限放大,放大这个男人,虽然长了一双桃花眼,可是,绝对长了一颗蛇蝎心肠,笑里藏刀,估计是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的。 我马上拼命向他眨眼睛,表示出有话要说的样子来,郝寻芳挑了挑眉,笑着把勺子离开一点,柔声道:“怎么了,我的小美人?” 我要是一说话,估计就把嘴里含着的血咽下去了,所以只拼命向他挤眉弄眼,兼唔唔几声,郝寻芳眼神一闪,轻笑出来,放下碗扶我起来,我赶紧吐掉嘴里的血沫,他居然还很殷勤的捧过一碗冷茶,我毫不客气的就他手濑了两口,他便要把我放回,我赶紧道:“不要,就这样坐一会好了。” 郝寻芳在我耳边轻笑,当真把我扶坐起来。虽然脖子没有力气支撑脑袋,仍是半躺着,不过总算是有点平起平坐的感觉了。这样子看郝寻芳,确实可以感觉到他的俊美,而且他并没有任何卖弄风流的神情动作,完全是自然的流露。可是,终究只是世俗中能找的到的俊美,较之水隐,差的太远,不论相处多久,在情感上都绝对安全。 郝寻芳笑道:“怎么,看够了没有?” “呃”我这才发现我正在细细的打量他,好像在找他脸上有没有青春痘一样。我马上流畅的恭惟道:“啊呵呵,赏心悦目的东西,总是会让人失神嘛” 其实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对付他,像这种大隐隐于市的采花贼,想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种人,他到底会吃哪一套呢?虚与委蛇?漫天要价? 郝寻芳拍了拍我的脸,笑道:“又神游到那儿去了?”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那粥碗,笑道:“怪不得刚才不肯吃,原来是想让我亲自来喂,你这个喜欢做怪的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一勺,笑吟吟的送到我唇边。 坦白说,饭来张口,男色赏之的感觉也不错,我也抱一线侥幸,想来这粥里是没必要放啥东西的,而且,我既然濑好了口,就是打算开吃的,如果有80%的安全系数,那干嘛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呢? 只可惜,在此时,郝寻芳又说了一句话,我也不知这句话是挽救了我,还是害了我他说:“对嘛,乖乖听话才讨人喜欢,我保证你会越来越听话的”这暖昧的一句话,配合着他暖昧的眼神和暖昧的笑,顿时让我闭上了嘴巴。 他的勺子在我紧咬的嘴唇之间停留,我们眼神交流,嚓嚓嚓硝烟弥漫 我用眼睛说,见你的鬼去吧,我死都不要吃你的破毒葯/春葯/蒙汗葯等等 他的桃花眼在说,这可由不得你,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你是男人不?大男人欺负一个不会动的女人,也不惭愧吗? 他挑了挑眉,忽然轻轻一笑,收回了勺子,放下碗,笑道:“你真的不吃吗?” “不吃!” “一口都不吃?” “半口都不要吃!” “那好!”他笑吟吟的把碗在托盘里摆好,笑道:“不吃就不吃!” 我头脑中嗖的一下拉响了警报,这个臭男人怎么忽然这么好说话了?该不会是要有什么阴谋诡计吧!我眼睁睁的盯着他,他把桌上的茶壶茶杯也收进了托盘,然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把架子上的那个不知名的植物也放进去,再转了一圈,满意的摊摊手:“这下干净了,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啥意思?我警惕的看着他,他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笑道:“我忽然醒过味儿来,你不吃饭,于我有什么损失啊?我为什么要在这儿费尽力气,费尽心机的苦劝你吃饭呢?你不吃饭,是你自己肚子饿,并不是我饿,而且,我还不必浪费粮食,更不必浪费时间,浪费力气,呵呵,这种与我有百益无一害的事情,我居然都看不出。” “呃”我有点傻眼儿。 他继续道:“不吃饭是不是?好的很,我非要等到你亲口求我,我才会让你吃,否则,我保证,你一粒米都尝不到!”一边说着,一边微低下头,向我阴恻恻的一笑:“小美人,这可是你自己要的,不能怪我心狠呵呵!” 我还处在当机状态,愣愣的不说话,他笑着端起托盘,大跨步的走向门口,一边回头道:“小美人,我倒要看看,谁能熬的过谁!” 第030章绝食运动中 郝寻芳的身影在门口消失,门咣当一声合上,真难为他捧着托盘,还要用力摔门,也不嫌辛苦。房间中又变的一片黑暗,明明刚才还是暖阳高照,可是,这门一关,居然连一线天光都透不进,我努力的找了半天,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这房间也太严实了吧,不会是连空气都隔断了吧,一念及此,顿时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想着这房间中的空气不知道够我呼吸多久,还是省着点儿用吧。 绝食运动取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不过看起来前景不怎么乐观哦!那臭男人临走时不阴不阳的扔下几句话,想也知道他准不会让我好过的。干嘛还这么小人的连花草都收走啊,难道我还会没品到去啃生的花草不成? 一边想着,肚子里叽里咕噜几声唉!想啃花草也需要能力的好不好,现在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怎么啃花草啊?早知道会被迅速晾在这儿,我肯定不会要求平起平坐,我是被葯倒的人啊,被葯倒的人,理应是倒着的。常言道舒服不过倒着,我干嘛要这么坐着,一动都不能动,弄的自己腰酸背痛啊没有体会过这种滋味的人,永远不会了解这有多难受,从骨头到皮肉,都酸痛至极,偏偏又不能站起来活动一下,连移一下位置都不成。 好后悔啊,从有生之年一直后悔到现在为什么好好的要旅游,就算要旅游,也别大风大雨的跑甲板上吟诗吧,害自己落水变龙公主;再不济也算是公主,当就当了,这么大的东海折腾不完,偏要来陆上;来陆上就陆上吧,还要逛妓院后悔啊,好后悔,要不是我自作主张,亲爱的井小帅怎么会英年早逝 自怨自艾,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朦胧睡去,醒了复睡,睡了复醒,又饿又累,每次的睡眠都近于晕厥,每次的晕厥都似乎会死去没有人会来救我的,不会有人知道我在这儿,井嘉泽已经被我害死了,海望天、老龙王,都悠哉游哉的在海中逍遥,没有人知道我会跌在一个人类手里,唉,早知道不对抗他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让他得意一下,又怎么样 阳光再度照亮了我的睡眼,门轻微的吱哑一声把我惊醒,我马上大大一震,勉强的定了一息,才缓缓的张开眼睛,清了半天嗓子,才终于说出话来:“郝寻芳,是你吗?” 有个银铃般的声音笑了一声,我的眼睛适应了那光线,定晴一看,居然是那天那个丫环,她笑盈盈的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笑道:“还能说话,看来还蛮能撑的嘛!” 我一看是她,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可是,她目前是唯一的希望,只好纡尊降贵的道:“有什么东西可吃没?” 那丫环轻笑道:“好酒好菜端上来,你倒不吃,我还当你是多清高的大小姐呢!” nnd,就知道你会寻隙出气,人在肚子饿时,脾气会加倍不好。我打量那丫环虽眉清目秀,却算不上什么绝代佳人,于是很温柔很温柔的笑道:“你要对我好一点哦,除非我饿死,不然,凭你们那个少爷对我的兴趣,你对我不好,我很快会十倍回报你的哦!”那丫环愣了一下,狠狠的瞪我,怒道:“看来饿的还不够”我只是向她微笑,一言不发,她犹豫了一下,甩手就往外走,我赶紧叫道:“喂,你不给饭吃,给点水喝也行啊!”那丫环回过头,声音虽然冷,但倒当真略微和缓了些:“少爷吩咐了,只要你还能说话,就不准给你东西吃!”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转身摇弋生姿的走了,门迅速合上,又恢复成一片黑暗。 已经没力气生气,也没力气后悔为什么不肯装死,而非要自己开口提要求,嘴巴里已经没有口水来润湿一下嘴唇,甚至肚子饿都变的不那么重要,可是,每一个毛孔都在渴望着水源,像孩子渴望她的母亲想念海水,不只是想喝水,而是真真切切的想念着海水,想念在海水中的漂游,想念那海水滑过自己每一分肌肤 已经过了两天,为什么蒙汗葯的效力还是没有解呢?话说人中了毒,都会用水来排毒,难道是因为没有水喝,所以,毒素迟迟排不出?唉,水,水,水啊半昏迷中,似乎又过了一天,当门再度打开时,我几乎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原来要折磨一个人是如此简单,只需要隔离短短的三天就可以了,真不知当年那革命战士,爬雪山,过草地时,是怎么渡过的,顿时又升起无边的敬仰之心 我想振作一点精神,可是身体里已经没有残余的力气,拼命挣扎出一句话:“水,我要喝水”声音弱的连我自己都听不到。 郝寻芳笑出来。他还是那么的帅,比任何一只猪都帅,精神焕发,神采飞扬,看起来这三天过的实在不错,一定喝了不少水吧?我蠕动着唇,又勉力的道:“水” 郝寻芳又弹一弹指,有人在我面前放了一个小桌,暖香飘来,我却迅速嗅到了茶壶中水的味道,似乎单只闻那气息,都让人振奋,我舔了下嘴唇,道:“水,我要喝水!” 郝寻芳笑吟吟的走上前来,啧啧的笑道:“好可怜的小美人,瞧这小脸儿,我都要心疼了,怎么,你想喝水?想吃东西?那么,你现在要来求我吗?” 我愣了半天,才想起他那天的约定,忍不住要苦笑,吸了口气,很没气节的哼哼道:“求就求嘛我要喝水”声音弱的几不可闻。 郝寻芳眉毛一挑,桃花眼水光粼粼的闪:“声音太小了,听不到哦!”你耳朵有问题啊?靠,我不是不想大声,大声到吼破你的耳膜,可惜没有力气,虽然气的要吐血,还是聚集了最后一份力气,低眉顺眼的道:“求你给我一点儿水喝” 郝寻芳大笑起来,笑道:“乖,哈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边说着,一边倒出一杯茶,笑吟吟的送到了我唇边。 我顿时精神大振,马上张开嘴巴,迎接这久违的水源,那茶距我只有半寸时,忽然定住,我急的就快要抓耳挠腮了,偏偏就是看到喝不到。郝寻芳侧了侧头,恍然大悟似的道:“哦,我忽然想起,这茶里还少了一点儿东西” 第031章一壶欢喜茶 我怔了一怔,干咂了咂嘴巴,想说不用那么麻烦了,管他啥茶呢,随便喝喝就成了,却见郝寻芳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我顿时满脑子都是不祥的预感,还没等我预想完,他已经生怕我不知道似的讲解道:“知道是什么吗?这就是欢快堂的欢快散,就是传说中最厉害的春葯哦,吃了这葯,就算是三贞九烈的女子,哪怕看到一只公狗,也会爬上去求欢的!哈哈”一边笑,一边施施然的打开那纸包,露出一堆白色的粉沫,向我鼻前凑了一凑,然后慢慢的倾入壶中,又笑吟吟的洒在菜上,我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真的想不到,世上真有人会这么恶毒,你你想当公狗,我可没兴致奉陪,真是疯子,疯子! 那一瞬间,我真的开始恨这个人,在我二十年的生命中,从未有过的恨意。我吸了口气,咬紧牙关,定定的道:“郝寻芳,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杀死你”郝寻芳微微一怔,唇边笑容却是丝毫不减,仍是缓缓的把纸包里的粉沫均匀的洒在所有的菜上,一个不漏的细细的洒,好像在创作什么艺术作品般,带着微微的笑。我眼睁睁的看着,六样小菜,还有最后一盘了,我心里一急,马上伸手去抢,怒道:“不要了!别洒了!你这个疯子!色狼!公狗!” 我成功的抢到了那纸包,可是经我没好没歹的一抓,纸包破碎了,纸包里的粉沫顿时飘散,最后一个菜上,也雪花似的铺了满盘,又慢慢的消融我顿时一阵绝望,把那碎纸包兜头丢了过去,大声骂道:“变态!” 郝寻芳行若无事的避过,笑道:“怎么?你想让我也来点儿春葯陪你吗?哈哈!你如果喜欢,我可以陪你吃嘛!这么粗鲁我可就不喜欢了!” “活见你的大头鬼,你去死吧!” “啧啧,骂的好大声啊!看来我是来早了,应该让你多饿两天才对!” 我气的抓狂,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大怒道:“你这只”骂了半句,忽然感觉有点儿不对,眼前这么莹白纤细的玉指,分明是我的啊!我大喜过望,一把抓住郝寻芳的手,欢快大叫道:“我能动了耶!我手可以动了!太好了,你看,你看啊!我手终于能动了!” 郝寻芳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却随即露出细白的牙齿,笑道:“真是恭喜了!” “是啊是啊,我好开心,我的”仍是说了半句,再度回神,我的手很莹白纤细没错啦,手里的手好像也很莹白纤细的说我触电似的收了回来,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郝寻芳大笑出声,仰起头来,笑的欢快之极,我看着他俊美爽朗的笑脸,心居然没来由的一跳,然后马上回神,用力把他一推,然后动作极迅速的跳下床来。这蒙汗葯也怪的很,照我想,葯解应该是慢慢的才对,先是脚能动了,然后手能动了,慢慢来。可是,居然是一下子就好了,难道是我睡迷糊了,忘记要试一下? 心里胡思乱想,脚下却是毫不迟疑的往外冲,刚才郝寻芳进来时,门就没有关,我三脚两步就冲到了门口,一眼看到阳光,脑子居然有几分晕眩,勉力稳了稳神,仍是往外冲。 怀着逃之夭夭的欣喜飞快的冲了好几步,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两脚悬空,在半空中徒自划桨,我居然还咧着大嘴划的兴奋至极。 我慢慢的放下手脚,可是背上的手仍是抓着,我又等了一会,那手仍是不动,我气的不得了,怒道:“你当是晾衣服呢?还不快点放我下来!” 身后哧的一笑,自己被转了半圈,又回到房间,郝寻芳笑道:“我说过,就算你能动,我也担保你出不了这个门儿!你如果想再多活动一会儿筋骨,最好乖一点儿,不然,点穴的滋味,可不比中了蒙汗葯舒服多少哦!”一边说着,一边像掰饼干一样掰下一块桌角,居然是齐崭崭的三角形,他轻轻的像捏泥人儿一样捏一小块搓碎了,再捏一小块再搓碎,细巧的手指比铁钳都有力的多 武林高手想显摆时,为啥都喜欢跟桌子过不去?就跟一个培训班毕业似的,我恨的牙根痒痒,却只能乖乖的走回几步,细看这房间时,原来这房间并不是有窗子封住了,而是根本就没有窗子,看来本来就是拿来关人用的。 我往房门的方向站了站,气鼓鼓的道:“我晒晒太阳不行啊?”本来饿了几天,都已经奄奄一息的了,这一能动,不知从哪儿又调到了一点儿生命潜能,我站在离门边最近的地方,小幅度的做着体操,慢慢的活动每一分筋骨。 郝寻芳笑个不了,干脆坐回床边,手臂懒洋洋的撑着床,一脸闲适的笑道:“可以,只要不离开这房子,随便你怎么动都行。就算”他侧过脸暖昧的眨眨眼睛:“想跟我一起动都没问题。” “下流。”继续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左三圈右三圈 郝寻芳一脸无辜的挑眉“我说什么了,就下流?” “你这人从头到脚,就没有一个地方不下流,所以不论你说什么都下流!” “哦?海欢颜海欢颜海欢颜海欢颜”郝寻芳一口气叫了十几遍,然后笑吟吟的道:“这个也很下流喽?” 头上有点冒冷汗,空了许久的胃绞扭的难受,每一寸的皮肤都好像要裂开来一样,我从未如此渴望过水源我也没力气和他争辩,只是咬牙再咬牙,低声下气的道:“郝寻芳,我想喝一口水” 郝寻芳桃花眼波光一闪,笑道:“好啊!”一边把那加料茶壶举了起来。 难道非要我出卖色相?我心里悲泣两声,小心冀冀的凑过去几步,勉强堆起一抹笑,把声音调节的软软的:“郝那个郝大哥啊,你就让我喝一口水都不成吗?”拖着长腔说完,一边轻轻的推一推他的臂膀,电视里的女人好像都是这么撒娇的吧,不知道饿了两天的色相,还会不会起到一点儿效果啊? 第032章没有水的壶 郝寻芳笑眯眯的打量了我一眼,笑吟吟的一拉我的手,我身不由已的跌入他怀中,正要挣扎起身,郝寻芳已经凑过脸来,笑吟吟的盯牢我的眼睛:“好呀,要喝水也不是不可以”他顿了一顿,我的眼睛闪闪的亮了起来,满腔热切的看着他,他眼神中掠过一丝莫测的情感,却随即更深的笑了出来,笑道:“我喝了,然后喂给你喝,这样你说好不好玩?” “呃”我迟疑了两秒钟,然后咬着牙站起来,恨恨的道:“你杀了我算了!” 郝寻芳笑了两声,然后做出很幽怨的模样,伸手挽着我的腰,我也没力气挣开,干脆当他是支架,顺便放上一半重量倚着,乐的轻省,郝寻芳失笑着挑眉,却乖乖的稳着手臂笑道:“我真有这么讨人厌吗?就算为了活命,你都不能勉强的跟我亲热一下?” 我狠狠的道:“让我吃你的口水,我不如去死!”一边说着,一边心想,口水也是水啊,虽然恶心,不过,闭眼当吃葯,一骨碌也就下去了,也比这么难受强啊就不知道吃口水是开始还是结束 心里正在天人交战,忽然郝寻芳手臂一僵,神色也微微一凝,然后便听到一个细碎的脚步声急急的跑了过来,不一会儿便跑到门前,冲入室中。原来竟是那天的婉娘,这年头,什么都是婉,那彩虹叫婉儿,这个鸨母叫婉娘!不是恐龙就是变色龙!哼! 婉娘仍是穿着红衣,跑的云鬓蓬乱,气喘吁吁,扶着门喘了几口气,我以为她下一个动作必定是扑进郝寻芳怀里哭诉点什么呢,谁知她一抬眼看到我们,脸色顿时一变,急速的退了开去,然后在门外恭敬却急速的道:“公子,前厅有些事故,敢请公子去看一下!” 哇,兔子不吃窝边草呀,身边有这么一个尤物,瞧情形居然维持着纯上下级的关系?多干净的一对老板和女秘书啊!我一边嘀咕,一边从郝寻芳手臂上站直,免得被他一甩手摔个跟斗,郝寻芳低头沉吟,忽然抬头一笑,眉宇间十分的风流潇洒,我心头再度鹿撞了一下,我难道是色鬼不成?这种半死不活的时候,居然仍可以为男色失神 郝寻芳站起身来抖抖衣襟,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笑道:“小美人,不要急,我马上就回来陪你!”我皱眉扭头,他却似早已经料到似的,早已凑唇在我扭头的方向,我便似是自行凑上去一般,被他响响的偷了个吻。 他大笑出声,甩袖去了,门在他身后合上,眼前又复无边无际的黑暗。我伸手出去,细细的摸索了一下,那门触手冷硬之极,居然似是金铁之类铸成的。房间中有蜡烛,但恐怕没有火柴,火刀火石我可不会用,就算会用,郝寻芳也没给我预备。我有点绝望,一屁股坐在地上,花了一秒钟想哭,可是,在泪盈于睫的一刹那,忽然想,哭好像也很耗体力的 我吸吸鼻子,勉强收住,慢慢的想法子,忽然心念一动,站起身来,沿着地面一路摸索过去,摸到了桌子,桌子上有托盘,托盘中的加料饭菜我是没胆吃的,但是托盘下,应该有我记得那天郝寻芳看过后,是随手一放的摸呀摸,摸呀摸,我果然摸到了我的凤尾刀。 我心头一喜,又原路摸回去,摸到了门把手,然后去摸门缝,就算凤尾刀不复神力,它的锋利总不会消失吧?只要让我找到门栓,割断或是锯断它我就自由了,天高任鸟飞,江湖任我闯,妓院再不逛,后悔葯难尝 我一边想着,一边沿着门把手左侧半尺左右的地方开始细细的摸,摸了半天,居然连半条细缝也没摸到,我有点讶异,又扩大了一些范围,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的摸了半天,整个平面虽然并不十分光滑,可是却是均匀之极,半条细缝也没有。我不死心的想舔湿手指再摸,可是,嘴里干干的,半丝口水都没有。 天哪,看来这门还真不是一般的严实,那我要逃,看来只能掘墙或是钻地了,工程似乎都不小,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可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工程了。我倚着门,心里一片惨然,难道,我真的逃不出这郝寻芳的魔爪了?人家想的是闯荡江湖,可从来没想过红透青楼啊! 我伸手抚了抚嘴唇,认真的考虑割自己一点血来喝的可能性,无意中触到了手上戒指的微凉,忽然一喜,马上从乾坤戒指中掏出容妃送的袖珍储水器来,天哪,容妃我太爱你了,你真是天才我马上饱饮海水,然后从下面掘个通道,偷偷逃出去,然后回龙宫搬一大堆救兵,杀将回来。 我一边嘀咕,一边欣喜若狂的捧起了那圆壶,壶一到唇边,心头便是一凉,完了,完了,我没有嗅到丝毫的水气,这储水器,居然是空的。容妃呀,你送个储水器,居然都不晓得盛上水,我要一个空空的储水器干啥用啊?我伸手进去,在乾坤戒指中翻拣,尽是些黄白闪耀之物,样样价值连城,可是,对于此时的我来说,居然完全没有用处,我居然连个水果都不晓得要放进去!天亡我啊! 我靠着铁门,连爬回床上的力气都没了,感觉到门的温度慢慢的降了下来,外面大概又天黑了,离了水的龙,虽然有龙珠保护,却可以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体力的消散,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呀。 小井,你别急,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我想了想,摸索着从桌上割下一片桌面,想给井嘉泽刻个墓碑,虽然有的字不会写,不过,聊表心意总行吧?于是慢慢的刻下“井o泽之o”然后小心翼翼的插入某盘菜中,对着这菜鞠了两个躬,柔声道:“井小帅,你安息吧” 说完了,才忽然想起,插墓碑的那盘菜,插感好像是一盘鱼,汗,水族之一啊,可惜这鱼的魂魄似乎留在厨房了,不然,用法杖满可以指挥它报个讯什么的嘛!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33章同又 郝寻芳冲进来时,大约正是夜半,敞开的门外依稀透进一点儿星光。我正抱着茶壶在床上打磕睡,想着如果那什么欢快散沉淀了,我就冒险喝喝上层什么的,就算不能喝,抱着嗅嗅那水气,也多少长点儿精神。 门咣当一开,我吓了一跳,抬起眼睛正要说话,郝寻芳已经扑了过来,风也似的扑到床上,一把把我连人带壶抱入怀中。我还没来的及惊叫,他已经轻轻一笑,身子一动,吱哑一声,床马上飞快的直坠了下去,我再度试图惊叫,嘴巴刚刚张开,两片温热的唇瓣已经封住了我的唇,微带着一丝茶香。 我在三秒钟的当机后,马上用力的咬了下去,咬的毫不客气,牙齿马上尝到了咸腥,可是,他的吻反而深入,舌尖在我牙齿上柔柔的擦过,我感觉自己快要把他的上嘴唇咬透了,可是他却似无所觉察一般,我不知为什么有些不忍,缓缓的放轻了力道。 他闷闷的一笑,然后移开了唇,笑吟吟的看我,桃花眼在淡黄的珠光水光盈盈,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抬手,按上自己的唇,仍是带着抹不去的笑意。我有点儿心虚,赶紧移开眼睛,去看周围的形势,这显然是个地洞,不过四壁都装饰了夜明珠,泛着淡淡的珠光,那夜明珠虽远不及龙宫的珠子大,成色也不好,可是,用来照明,倒也够了。 我站起来转了一圈,把茶壶随手放在枕边,一边没话找话的道:“别跟我说你是老鼠精啊!好好的屋子不住,改住地洞了!” 郝寻芳的声音中微带着一丝吃痛地吸气。笑道:“好狠心的丫头,再用力,我可就成了没有上唇的丑八怪了。” “谁叫你轻薄我?这怎么可以怪我呢!” “呵呵,你是我的人,我为什么不可以轻薄?” 我有点无语,放弃争辩,摊摊手,然后很幸灾乐祸的道:“你仇家找上门了?还是你以前的红颜祸水冲上门了?要躲在这种地方避难?” 郝寻芳笑着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笑道:“丫头。你究竟是什么人?” “啊?”这话问的好奇怪,我的脑筋转呀转。然后兴奋地挑起了眉毛:“哇,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地家人找上门来了?你打不过他们,所以才带着我躲起来?”一边说着,心里飞快的推想,会是谁呢?龙王老爹?海望天?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郝寻芳笑道:“这些人还不是我的对手。我只是奇怪这都是些什么人,个个都奇形怪状的。” “吹吧你就,你要是能打的过他们,何必躲起来?嗯怎么个奇形怪状法?”俗话说虾兵蟹将,可是,东海地护卫,却多半是人身,当然了,下半身在衣服里。我也瞧不见本身是什么,不过,如果是井龙宫出来的,就保不准了,我眼前马上掠过那天那两个泥鳅妇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两人要是来了,不用出手,吓也能吓死一大片。 郝寻芳侧着头,看我盘算,只是微笑,却一声不响。直到看我把目光再转回他身上。才笑回道:“我从不与人正面交锋,不然我夜来香享誉江湖十几年。怎么会从来没有一人知道我的真面目?” 切我很不屑的撇了撇嘴,感觉体力有点不支,看他正坐在椅中,便走去床上坐下,倚在床架上,一边温柔的笑道:“郝寻芳,你很有钱是不是?” “还好,怎么这么问?” “就凭你整天这么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一般的家业,哪里禁的住你贴?” 郝寻芳失笑出来,笑道:“原来你不信我。” “当然不信了,你才多大,还享誉江湖十几年,吹牛也吹的太离谱了吧?” 郝寻芳笑出声来,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笑道:“你看我多大?”我心里一动,又不想示弱,赶紧摆一副不屑置答地样子,郝寻芳笑了几声,仰起头来看着天,笑道:“我记得我刚出道时,已经二十六岁了,到今天,好像已经十九年了。”我的妈呀,这原来是一只老妖怪,亏我还以为他风华正茂我心里惊叹,嘴里却毫不退缩的道:“哇,原来是郝大叔,不过,四十五有啥了不起?我已经五千岁了!” 郝寻芳笑出声来,道:“那很好呀!我最近正好对老女人比较有兴趣!” 我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此刻正是孤男寡女,又是最容易发情的半夜,这个孤男正好还是一只情史悠久的老牌色狼,种种形势,都对我不利啊!我提心吊胆的看着他,他地桃花眼在晕黄的珠光中闪亮,脸上的微微带笑,又甚为笃定的神情,居然甚为熟悉,像极了水隐。 想到水隐,我忽然心头一动,水隐呀!他给了我一个很有用的本事,催眠啊!不能动的时候没办法,现在好容易能动了,可惜地方又有点儿黑我试着捏住掌中地圈,然后去寻找他地眼睛,虽然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仍是勉力的道:“啊郝寻芳,不如你讲江湖逸事给我听啊?”十九年地泡mm岁月啊,足够讲成一千零一夜了,如果夜夜春宵,那就是七千零一夜耶 郝寻芳一笑,也没在意我正拿自己的脑袋拼命对正他的脑袋,他就像那天一样,充耳不闻,站起身来利利索索的脱下了外衣,然后把我一抱一放,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又抱着我躺的舒舒服服的了。我气的快要吐血,进了这什么浮云朝这么久,不管在龙宫还是在陆地,真是头一次碰到这么不买我帐的臭男人,虽然有时也开玩笑聊的热络,可是,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我还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我用力推了半天,他的手臂纹丝不动,我拼命挣扎,他仍是闭着眼睛,却笑微微好似多么轻松自在似的道:“再动,我可要对不住喽!”感觉到他身体突然的异常,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子马上僵的像石头,连一根手指,都不敢再提起。 郝寻芳轻轻的喘了几口气,手抬起来,抚上我的脖子,慢慢的,温柔的抚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一动都不敢动。 郝寻芳自语似的笑道:“我好像感觉到了一点危险,所以,我一直在想,这么细细的小脖子,轻轻一刀,就了结了,埋进土里,神不知,鬼不觉我想去哪儿,还是可以自由自在的去”他手的力道不轻也不重,自始至终都笑吟吟的,温热的气息吹的我耳垂痒痒的,可是话意却让人不寒而粟,我心惊胆战,却死活不敢开口询问,隔了良久,我以为他已经睡着,正想稍稍微微的活动活动筋骨,却听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手从我的脖子上抽了回来,极轻极轻的叹道:“偏偏就是舍不得”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34章忍把 梦话?又不像。 真话?也不像。 大概是泡mm的常用伎俩,苦肉计加美男计等等,我都差点被他感动。意念中拍一拍胸,好险,好险,满打满算认识你也不过三几天,自知之明这东西,我虽然不多,不过多少还有点儿,要让浪子情动,自问还没这个份量。 耐心的等了许久,听他鼻息逐渐细匀,我小心翼翼的试着动了一下,他仍是不动,我悄悄的移开他的手臂,然后悄悄的爬下床来。 一进这儿,我就感觉到很切近的水气,我起初以为这儿有啥地下潜流,还小小的窃喜了一下,后来细细的嗅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水气并不充沛,而且也不是活水,大约只是一点儿储备水源,不过,解渴却是足够了。 我抽着鼻子,慢慢的循味而去,不一会儿,便发现了屋角一个小小的水坛,大约比西瓜稍大,闻起来还算是新鲜,起码还没长青苔啥的,我一时狂喜的快要晕眩,迫不及待的俯头一吸,冰凉的水吸入口中,那种感觉像是酷暑街头吃到了冰淇淋,不,比那种感觉还要爽一千倍,一万倍 一口气喝了半坛,又掬起余下的水沾沾脸,手,脖子等等,如果不是怕郝寻芳忽然醒来,我真想脱下衣服擦擦身上。尽情享用久违的水,直到把所有的水都败坏殆尽,我才想起,我为什么不在我的储水器里存下一点呢,这次喝了,不知下次什么时候还能再喝到呀 后悔的咂咂嘴巴。随手拿湿透了的袖子擦擦我地凤尾刀,擦了几下,忽然想:如果我杀了他念头一起,便再难遏止,我捏着那刀,手直发颤,又是害怕,又是激动。 他可是恶名昭著的采花贼啊!你杀了他是为民除害! 可是,他好像对你还不错啊。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呀? 什么啊。他杀了你朋友,把你关起来,不给你饭吃,不给你水喝,还对你肆意轻薄,这样还叫不错啊。海欢颜你有没有判断能力啊? 是啊,是啊,最重要的就是,杀了他,我就可以出去了!如果不杀他,我不知还要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待多久这也许是唯一的机会了,再犹豫等他醒了,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一咬牙,捏着刀子慢慢的靠近了床边。努力放轻呼吸,却仍是紧张的直喘,借着床边的珠光,可以清的看到他地睡容,挺秀的眉,高高地鼻子。弧度温润的唇,脸上的神情,平静中还带着一丝极淡极淡的微笑,那种漫不经心的微笑啊我一时心软的像浸了醋,几乎想丢了刀子躺回他地怀中,就当是自己从来没起来过。可是心里忽然掠过另一张俊雅文秀的脸。那孩童一般澄清的注视。是啊,井嘉泽何辜。却枉自送了性命,如果我将来要爱一个人,那个人必定是一个以天下兴亡为已任的英雄,绝不要是一个宁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枭雄,也不要一个对所有人都狠毒,唯对我一个人好的偏执狂 对不住,郝寻芳,我得给井嘉泽一个交待我一咬牙一闭眼,用尽力气扎了下去。 感觉中似乎是扎到了,可是却没有温热的血液涌出来,我慢慢,慢慢的张开眼睛,正对上一双冰冷如雪的眸子,我地刀,便在他两指之间。 我怔怔的不知要如何反应,隔了一息,郝寻芳忽然冷笑一声,手指一紧,抽过了刀子,远远的掷了出去,刀子嚓的一声轻响,击碎了一颗夜明珠。 郝寻芳探过身,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捏的那么紧,似乎已经把骨头捏碎,我痛地眼泪交流,却忍着一声不吭,做恶被抓个现行,还有什么可说的,求饶是没品的事,不是我海欢颜干的。不过,这郝寻芳也真是沉的住气,估计从我离开就醒了,居然直到等我动手了才有反应。 郝寻芳的手还在不断地收紧,我想我地下巴算是废了,为什么男人都喜欢捏人下巴呢?这儿又没有韩国美容院,看来我将来要长年掩于面纱之下了,说不定还能创个神秘美人的大名,就怕将来新婚之夜,面纱一掀,我地新郎会冲出新房,仰天大叫,天哪,三瓣下巴也叫下巴啊!啊声中 正在走神,忽听郝寻芳怒哼一声,手掌一动,居然啪的一声,给了我重重的一巴掌,我身不由已的摔倒在地,郝寻芳振衣跳下床来,怒道:“这种时候,你还笑的出!海欢颜,我不舍得杀你,你倒舍得杀我,我真是”说了半句,却说不下去。 我痛的泪如雨下,心想刚才喝的半坛子水,这么一会儿,估计已经消耗了十分之一,可是嘴里却不受控制的道:“凭什么啊,你凭什么向我要求对等待遇?现在你是牢头,我是囚犯,你当然可以略施恩惠,不然我们交换角色啊,等我当了牢头,我说不准也会对我的囚犯手下留情的,绝对比你做的还要大方!”痛的几乎有点口齿不清,一边呸呸的吐着硌破的口腔流下的血。 郝寻芳吸了口气,薄怒道:“如果我真想要你屈服,我有无数种方式,何必要冒着被你家人找上门来的危险,这么耐心的等你?” “那又怎么样?你这样就好比你抓狗吃肉,只是吃的白煮狗肉,没吃酱油的,你就对着那只狗的魂灵儿说,怎么样啊,我为你保留了原味,你还不感激我啊!”郝寻芳愕了一下,吐出一口气,看着我,良久,又深吸一口气,这时候笑出来,似乎有点诡异,可是他的嘴角有可疑的抽搐。 我看你还有脸笑!我一手下巴一手脸的揉着怒瞪他,郝寻芳终于笑出来,走过来,很亲切的道:“我是坏人喽?” “废话,我说你是好人,你自己信不信?” “好,反正是坏人了,干脆坏到底!”他手指轻勾,姿势只像是在拈花,我只听到嘶啦一声,只觉胸口一凉,衣衫轻飘飘的滑落下来。我心头一颤,所有的神情都凝固,郝寻芳半跪下来,在我胸前印下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一边挑衅似的抬起眼睛看我,摆着一脸你能奈我何的神情。 我心里一片惨然,却咬紧牙关一动不动,郝寻芳的脸,便在我的视线聚焦之处,可是,我却似乎看不清,只觉眼前一片灰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不知道隔了多久,耳边,忽然滑过一声长叹,郝寻芳淡淡的道:“算了,要女人哪儿没有?我何必让你恨我?” 一边说着,一边极轻的抚了抚我的脸,站起身,把自己的长袍披在我身上,转身不知推动了什么机关,身子一闪,便走了出去。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35章暗有 我在原地静静的坐着,被他甩过巴掌的脸火辣辣的痛,下巴也似乎已经四分五裂,可身上他的长袍,却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茶香,就是这莫名的味道安抚了我,让我无力去恨。我用了十几秒来缅怀他那种淡然而温润的神情,然后拍拍屁股坐起来,胃里满满的水随我的动作咣当咣当,这居然让我一阵满足。 有道是生命不止,逃跑不休,逃跑可是我身为囚犯的本份。要动手,便得趁早,趁现在刚补充过水源,必须得利用这么一会儿的精神头儿做点什么,不然待会满肝子的水迅速消化,那可就又是腹中空空,浑身乏力了。 我迅速的穿上他的长袍,挽起袖子,头脑像反刍一样拼命回忆,水充足了,脑筋都加倍的灵敏,我起身模拟郝寻芳刚才的姿势,他似乎只是右手腕那么一转,而且,我发誓他是顺时针转的,只转了有一百八十度的样子,然后便极轻的吱嘎一声,我甚至看不到有门,只见他举步迈出,背影从珠光中隐去。 我在那个方向摸来摸去,对每一样能握在掌中的东西左转右转,可是直到累的气喘吁吁,也没能转动半个,连用来照明的夜明珠都是镶上去的,用尽吃奶的劲儿,都是纹丝不动。 我累极了,坐下来喘了会儿气,再去不懈的试,在几个时辰的时间里,我就在试验。失败,休息,再试验,再失败,再休息中转来转去。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悲从中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学电视上的泼妇拍了拍膝盖,拍的生疼,只好放弃这自己一个人的表演,走回床上,也不顾自己满身是土。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正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谁知还没哭几声,就陷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地,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似乎也明确的知道是梦,只是不愿意醒来。 像电影中的镜头切换。眼前忽然便是春暖花开,我坐在一个山顶地草坪上,懒洋洋的仰头看着晕黄的太阳,心里居然会想,这梦不错呀,谈恋爱的绝佳场景啊!就不知这草坪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压坏了不知要不要我赔。 心里虽然这么想,屁股却坐地安安稳稳,没想过要移动半分。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我用可见范围内的最小幅度抬头一看,仍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郝寻芳,他一身白袍。玉树临风的站在阳光下。一脸笑吟吟的道:“来,我带你去骑马!” 我连手都懒的摇。只说:“不去。” “为什么?这么好的天气,这么青青的草原,不去骑马踏青,实在太辜负这大好的青光了!” “骗鬼去吧,你当我不知道这是做梦啊?我又不傻,做梦还得让我大耗体力,我醒来还得去找你地机关逃命呢!”一边躺下来,闭上眼睛,又想,这可是我自己梦里的郝寻芳,不知能不能听从我自己意志啊?我的地盘应该我做主吧? 于是反趴过来,指指自己的肩,大大咧咧的道:“小芳子,帮我揉揉肩!” 郝寻芳失笑出声来,蹲下身来捏捏我的耳垂,又拿草叶拨拨我地颊:“丫头,你找到也没有用,那机关是用力气来开启的,没有力气,就算我告诉你机关在哪儿,你也开不了。” “啊?” 梦至此结束,我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仍是没有再回到那个春暖花开的地方,哇,托梦耶,那个郝寻芳,难道是遇到什么意外,不幸牺牲在地道里了?所以才好心的过来托梦给我,算是自己死前一善? 我缓缓的眼睁一线,这儿仍是那个弥漫珠光的地洞,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似乎感觉这儿空气比之前稀薄了好些似地,我不敢怠慢,跳下床来,然后再找到那个位置,细细地察看了好久,还是把目标锁定那个镶珠的小架子。我试着模拟了n次郝寻芳离去时地姿势,不论高度还是远近距离,都非常的吻合。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吸一口,然后缓缓的把手放在灯架上,再吸一口气,用尽全力的一扳。掌心一阵刺痛,珠架上那雕花硌痛了我的掌心,可是,架子仍是纹丝不动,我正有一点绝望,忽然想起,我好像是逆时针扳的 我头上顿时挂下八道黑线,可是,自己犯错误,连发泄都没有目标的,只好吸一口气,找找感觉,用尽全力再扳了一下。 我心里一喜,扳了一半,手上就没了劲,可是,这么用力的一扳,似乎真的感觉到了一点儿松动,那感觉就好像你用力扳自己家放满食物的冰箱,虽然不可能扳的动,不过,随着你呲牙咧嘴的用力,冰箱似乎晃了那么一小晃 胜利在望了!兴奋,兴奋呀,可是,照这个进行速度,一百八十度,估计是后天的事儿了,我叉着腰喘气,看着那个雕琢出来的花茎,在架上微勾出一个圆弧,珠光中像一个人勾着食指,鬼使神差的,我脑海中忽然掠过了一句话: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起地球! 我心里一喜,想了一想,然后再度从房间中的桌上砍下一截桌脚,比了一比,似乎太粗,只好又削细了一些,勉勉强强的插进了那花茎中,一头抵住墙,重复吸气吐气的流程,只听我哇呀呀一声大叫,桌脚卡的一声断成两截,然后一声极轻的吱哑,眼前,真的敞开了一扇门。 我欢呼起来,一跳老高,差点没在房顶上撞到头顶,杠杆原理,我爱你!我执起刀子正要往地道里冲,脚还没抬起来,忽然咣当一声巨响,一个不明物体从房顶上坠落下来,险些砸到我的脑袋,我惊呼了一声,反应极敏捷的跳开三步,那人影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正是一个长衫飘拂的男子。 我好像听到了乌鸦的狞笑,不会吧,我真有这么逊吗?前一秒,刚刚辛辛苦苦的开启了地道,后一秒,郝寻芳就恰于此时赶回,哪有这么顺风倒的剧情啊!太狗血了吧,你就不能等我逃出门你再去追吗?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36章又见 时不可失,时不再来,有门不跑,纯属傻子。只是他降落的地点有点碍事我咬了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擦过他身边,就往地道里冲,却被他一把拉住,大声道:“海欢颜,是你吗?” “不是不是,我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欢颜,真的是你!太好了,你还活着”喜极而泣 我手中的凤尾刀马上就要毫不留情的划向他的手腕,忽然嘎然而止,这声音,这声音我定了三秒钟,然后哇的一声尖叫起来:“鬼呀”这一声叫,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别说是饿了好几天的人,就算是饱食终日的壮汉,估计也没我这穿透力。 井小帅条件反射的伸手捂耳朵,我已经有多远跑多远的跳到了最角落,井嘉泽放下手,急急的道:“欢颜,你别闹了成不成?这都什么时候了。” 我的眼泪都下来了:“嘉泽我拉你出门是我不对我逛妓院是我不对” “快别说了,我们先出去” “不要啊,我马上就要逃出生天,我不要跟你去阴间啦!人鬼结合是不人道的啦!嘉泽,我不是有心害死你的,求求你不要来找我呜呜呜你要找也应该去找郝寻芳嘛”忽然想起刚才郝寻芳托来的那个梦,难道他已经丧生在复仇厉鬼之手。所以才可以魂魄有心入梦中?那下一个,是不是就已经轮到我了 “求求你,不要啦,我不要被鬼啃” 井嘉泽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向我走近两步。我马上执起刀子,大声道:“不准过来,再过来。我我”下半句却说不出来,我已经害死了他,难道他做了鬼,我还要再杀一次? 井嘉泽摇头苦笑,柔声道:“我没死真的我是活人哦不是,我不是活人” “哇”青藏高原的最高音乘以十 井嘉泽快要晕过去似的看着我:“我的三公主。你要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吗?我本来就不是人啊,我是井龙啊!”“呃”龙人之别真地有这么值得强调的吗? “听我说行不行?我真的没死,他们给我灌下了砒霜,扔进水中,本来是非死不可地,可是,也幸好是在水中,我在失去意志时现出龙身,被江中龙族所救。所以没死。” 听起来合情又合理我小心翼翼的走近两步:“你真的没死?” “真的,真的,我们快点走吧!” “真的?”始终不太敢相信 “欢颜,我发誓行不行,我真地活的好好的,我们快走吧。” 我转来转去的想找找井嘉泽的影子。可是也不知是不是角度不合适,始终没找到,如果这真是井嘉泽的魂魄,我想他一定恨我入骨,如果我一走近他,他捏住我的手腕。马上现出无头鬼/无脸鬼/青面獠牙鬼的原形。我绝对受不了那刺激,还不如在这地洞中面对郝寻芳。起码还是个活生生的男人,还是个帅哥。 我贴紧了墙壁,继续追问“如果你不是鬼,你怎么可能找地到我?”如果是鬼,依靠嗅觉,然后从泥土中从天而降,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井嘉泽急的顿足,看起来倒真的像是原版的井嘉泽,不过,也难说,厉鬼都是很善于装扮的嘛,只听他很快很快的答道:“我已经找遍了这周围,一点头绪都没有,后来终于在这房间中发现了半片桌面,上面好像写地是,嗯,写的是井什么写的丑拙的过份,我想大概只有你写的出来,就细细的找这个房间,然后发现这儿处处都有人住过地痕迹,只有床上地被子整齐的过份,所以才想到可能有暗室,偏偏找不到机关在哪,我是用最笨地法子,打洞打下来的。” “你的字才丑!不过你真的是井嘉泽?” “是啊是啊,欢颜,求求你,我们快点走吧。就算我是鬼,我又怎么会害你呢?” “才怪,你要是鬼,第一个要害的人,不就是我吗?” 井嘉泽又是苦笑又是皱眉的抱着额,放柔了声音,轻声道:“欢颜,相信我,不管是人是鬼,都绝对不会忍心伤害你的,所以,不管我找多久,我都相信你绝对不会死。” 听说鬼是不会甜言蜜语的,会甜言蜜语的只有男!人!听说公龙也是属于男人这一分支的,听说女人耳根都很软,两句好话就连鬼都不怕了听说听说 我毅然决然的走过来,把手放进井嘉泽手中,一握到他的手,我心里马上一宽,这么温暖还带着脏兮兮泥巴的手,怎么可能是鬼嘛,早知道应该早摸摸了。我马上拍了拍他掌中的泥巴,然后顺便加了点力度“嘉泽,我就知道你恨我,明明好好的还要冒充鬼来吓我一次,大男人这么没风度!” 井嘉泽一愣,苦笑道:“我我哪可能存心吓你”“还不逃命,罗里罗嗦的,时机都被你罗嗦没了!” 井嘉泽继续苦笑“是,是,你说的对。”一边搓搓手,风快的去搬桌子,我赶紧提醒他:“那桌子三只脚哦!”井嘉泽一怔,放了下来,刚靠在床边的桌子应手而倒,井嘉泽微吃一惊,也来不及多说,又搬过那椅子,我拉住他袖子,指指那个门:“我发现了一个暗门,走暗门,会不会快一点 井嘉泽一怔,伸手在门的位置摸了几下,皱眉道:“这地道不知通向哪里,不太安全,我们还是从上面上去吧,我来时,那儿还清静的很。” “真的啊?”我赶紧想把那机关门重新关上,可是用力拉了拉,那门纹丝不动,我只好放弃,井嘉泽已经扯掉床帐,把床连推带拉的移了过来,又把椅子放上,含笑道:“这样应该足够了吧?” 我马上跳上床,再爬上椅子,椅子距房顶已经不足三尺,估计站直了,就出去半个身子了,我低头想向井嘉泽报一声喜,却见他正掀开了一个茶壶,把那壶中的水,倒进口中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天哪小井,你就算渴不择壶,可是这个壶,也是绝对绝对碰不得的啊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37章误服 我好像看到天空掠过一片黑压压的翅膀耳边是那个迷魅的笑声:“知道是什么吗?这就是欢快堂的欢快散,就是传说中最厉害的春葯哦,吃了这葯,就算是三贞九烈的女子,哪怕看到一只公狗,也会爬上去求欢的!哈哈”天哪 井嘉泽大概看我神情有异,愣了一下,微微有点腼腆的舔了下唇“对不起,我只是太渴了,这几天总到处找你,想不起要喝水” 我也没力气感动,心惊胆战的从那泥洞中站了起来,半声也不敢吭,手足并用的爬到上面的房间,不一会儿,井嘉泽也爬了上来,看到我的脸,微微一怔,眸中滑过一丝怜惜,却什么都没有说,马上便到门口伸头张望,此时,房门大开,阳光普照,我看他面色虽然颇为憔悴,神情却似无异,忍不住有点嘀咕,难道这葯是只针对女人的不成?郝寻芳可没说三贞九烈的男子喝了这葯,会怎么怎么啊!但愿如此啊别再折腾了我快被折腾成心脏病了 一念还未转完,井嘉泽已经回过头,含笑道:“我们” 两个字方才出口,他的脸色忽然一变,白皙的脸膛一瞬间变的通红,澄清的眼睛里笼上了红丝,他身子摇了两摇,忽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勉强扶着门站住,又终于抱着肚子弯下腰去。身子颤抖 我闭上眼睛,不敢,也不忍再看,只是拼命地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井嘉泽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带着拼命压抑的喘息,道:“欢颜这是怎么回事” “嘉泽”我有点犹豫,不知要不要说实话。说了会不会发做的更加变本加厉啊“那壶茶那壶茶” 我一咬牙一闭眼,飞快飞快,没有停顿的道:“对不起嘉泽那茶里有春葯是那个坏蛋要给我喝的我死活不肯喝就放那儿了谁知道被你喝了我看到时你已经喝了没能及时阻止你对不起现在你说要怎么办吧我已经一点法子也想不出来了!” 嘉泽半晌没有说话,我悄悄瞥了眼他地神情,他双手揪着袍子,腰弯的像一个虾子。脸红的似要绽开一样,却是拼死地咬着牙,豆大的汗珠,从他光洁的额上滚落下来 天哪,这什么欢快散,会不会死人啊春葯果然是最邪恶的东西,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我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虽然听到他的死讯我也并没有伤心太久。可是,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我面前,我是说什么也看不下去地。 我急的直想哭,大声道:“怎么办怎么办啊,春葯要用什么来解啊,用巴豆。哦不,绿豆行不行,我现在去我夺门而出,井嘉泽却忽然抱住我的腿,我身不由已的滚倒在地,井嘉泽便翻身压在我身上。紧紧的扼住我。他的喘息粗的像拉风箱,神情如巅如狂。似乎已经不认识我是谁,只是凭着气息,本能的知道,这是一个女人,女人,就是春葯的解葯 他俊雅地五官已经变形,却咬着牙苦撑,手用力捏着我的肩,却带着难以遏止的颤抖,滚烫如火的手,滚烫如火的面颊我又惊又怕,用尽全力推开了他,他又狗一般爬着缠上来,我惊恐万状的贴地滚爬而出。 女人是春葯地解,这是妓院啊,妓院还会少了女人?我要马上去招一个妓女来,马上!我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撒开腿疯跑出去,这样的一个井嘉泽让我惧怕,我一秒钟都不敢在他身边待下去。跑到院门时,我已经气喘吁吁,回头看去,井嘉泽正在地面上痛苦的绞扭,发丝散乱,嘴里模糊的呻吟着什么,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好厉害的春葯,一瞬间,就把一个人,变成一个 我冲出了院子,又进了一个院落,可是,这儿却仍不是那逍遥坊,我绕着院子跑进跑出,似乎,这两个院子唯一地门,便是通向彼此,我居然再找不到一个另外地院门,而这两个院子中,空荡荡的,别说女人,连个母鸡母蚂蚱都没有,呃,当然,就算井嘉泽肯考虑**,我也找不到公鸡和公蚂蚱。 我在院中困兽似地跳脚,却是毫无办法,只得又跑回井嘉泽身边,我离他还有三尺,他已经弹起身来,一把抱住了我,喉间微带着嘶哑:“我要,我要你”我三魂飞了二魂半,除了发抖,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井嘉泽已经凑唇上来,在我颈项间深深的吸吮,我用尽力气也推不开,可是,即使我感激他,即使我不忍看他受痛苦,我也不能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他啊! 就算我自私吧!我在他颤抖着手撕我衣襟的那一刹那,一口咬了下去,咬的重重的,皮破血出,井嘉泽吃痛跳开,看着我,眸中有一瞬间的清明,嘶声道:“欢颜,快,快杀了我” 然后,葯物重新左右了他的思想,他又涌身扑了过来,我只觉惊慌失措,飞也似的逃开,他的动作虽然快捷凶狠,可是,追了两步,又万般痛苦的弯下腰去,抽搐成一团,用头撞着地面:“求求你,给了我,我宁可去死我受不了了求求你 我心里痛的说不出话来,郝寻芳,我真的恨你,如此俊逸文秀的美少年,却被你害成这般模样,我我难道我真要把自己给他,来安慰他的痛苦? 我不要,我不要啊!如果井嘉泽神志清明,他也不会要吧,我不要我的爱情或感恩始于强暴啊! 我泪如雨下,明知无可选择,却是本能的想要退缩,无措的退了两步,脚下一绊,险些倒摔进去,转头一看,居然是一口井! 我惊喜的俯下身深深的嗅了两下,凭着感觉,这口井也是一口活井,是与大海相连的活的水源啊!我吸了口气,咬了咬牙,凑上前一把拖过井嘉泽,他马上伸手来扯我的衣襟,扯下一条,放在唇边又咬又舔的厮磨,我也不管他的动作,站上井台,就把他丢了下去。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38章无情 井嘉泽落下好久,才听到扑嗵一声,他入水之后似乎惊呼了一下,我也随即跳了下去,这口井很深,通常深的井水都很凉,这口井也不例外,久未浸在水中,我居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然后拉住井嘉泽的袍角,慢慢的向下潜游。 井嘉泽刚一进水时,还像人类落水一样,手足乱舞了一阵,可是这会儿,已经安静了许多,在澄清的井水中,可以看到他的脸仍是酡红如醉,紧紧的闭着眼睛,咬着牙齿,咬的颊边的腮肉都紧张的抽紧,可是,看起来,却显然已经恢复了几分神志。 我降了许久,四周已经不再是窄窄的井壁,而是逐渐变的宽敞,感觉中,快要降到井底了,便停了下来,像洗衣服一样拉着井嘉泽东转三圈,西转三圈,连摔带抖,让凉水浸透他的皮肤,如果可能,我真想让他张开嘴巴,把内脏也一起洗一洗,就像现代的洗胃,春葯当然就会被洗干净了。 说干就干,我马上伸手试着敲敲他的腮,可是他的嘴闭的死紧,我又捏了捏他的两颊,他仍是一动不动,我有点担心,嗯,听说听说男人那个的时候,从里到外,都是很火热的,降温降的太快,不知会不会生病啊? 一边想着,一边无意识的搭了搭他的额,井嘉泽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吃了一惊,抽手不迭。井嘉泽已经张开了眼睛,虽然仍是红通通地,不过,神志却显然已经恢复了清明,他定定的看我。我也傻傻的看他,他的眼神忽然像漩涡一样深了下去,轻轻柔柔的把我地手放在唇边。吻了我的指尖,动作细致辗转,然后直吻到指根。 哇,这动作好诡异哦,不像是小井的作风。这欢快散地发作,不会是分阶段的吧。前一阶段是狂风暴雨型,后一阶段是和风细雨型 我毛骨耸然,飞也似的收回了手指,瞪大眼睛看着他,井嘉泽反而不好意思,转头避开了我的目光,咳道:“这什么欢快散,倒当真厉害的很如果是一个人类服下,恐怕真是无法抗拒的吧!” 我听他说话不像是被葯迷了地样子。绕过去想看他的神情,他又轻轻的半转了身子,我再绕,他便涨红了脸,抬头道:“我没事了,真的。” “哦”我叹出一口长气。拍了拍胸“嘉泽,你真是吓死人不偿命,我知道你救我是很辛苦没错啦,也不用这么快就要我回报吧?幸亏我机智勇敢,当机立断。晓得让咱们入水解毒。要不然”收住,下面的情节。似乎有点儿少儿不宜井嘉泽的眼波慢慢的回复澄清,却似乎很无辜般微挑了眉:“不然怎么样?” 汗,不然你就把某人吃了呗,至于怎么吃,这个最近网监很严,大家还是在脑海里想像一下就好了 我耸了耸肩,然后指指上面:“现在怎么办?是去下面这个井龙宫蹭顿饭吃,还是回到上面然后再看去哪儿?” 井嘉泽在水中抖着衣襟,慢慢的抖去那尘土:“随你吧。” “那不蹭白不蹭!”我马上拉住井嘉泽的袖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惨,我被那个臭男人饿了好几天,不给饭吃,不给水喝,威胁利诱,幸亏我是意志如铁地革命战士,跟他展开了不屈不挠的斗争,这才没让他得逞哦,嘉泽你明不明白,我这几句话强调的虽然是我的英明神武,不过,还有一个侧重点就是我已经好几天都没吃过东西了哦!没吃东西就没有力气,所以呢,我游不动了,你带我下去吧!” 交待完,得意洋洋的一闭眼睛,然后挂上他的手臂,井嘉泽用空闲地那只手稳了稳我的身子,然后飞也似的潜游下去,一边轻笑道:“早知这儿就有一眼活井,我何必去那江中搬什么救兵” “对了,你搬去救我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为什么郝寻芳说他们奇形怪状?” “郝寻芳?” “就是那个关我的臭男人,就是那天那个弹琴的男子!” “哦原来是他”喂!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啊?”某人大发娇嗔呃,其实我不怎么会撒骄地,不过,井嘉泽这种文弱书生型地人,似乎总让人有欺负一下的**,难得他自己又肯配合,我不欺负,实在有点惭愧。 井嘉泽哦了一声,笑道:“那江龙手下,也穷地很,所以,只好做法,让一些水族暂时幻**形,而且又都法力不高不能离水太久,虽然不能打架,不过每人都背着水囊,相貌又不太俊美,也足够让他们做不成生意了。然后那江龙等到夜间,又托梦给那本地的县令,让他派出官兵,搜查这庭院嗯,总之就是捣乱就是,我便趁机四处寻找” “哦!那江龙倒也听话” 井嘉泽顿了一顿,才微喟道:“全仗东海圣公主的面子” 哦难道我单枪匹马,哦,不,挟众坐轿杀到井中,挟持井嘉泽而出的逸事,已经风传四海了不成?真没面子呀不过也不对,现在不是又有了一个井龙太子四处奔走救我的新闻发生了吗?我们可是最近海底新闻界的头版头条风云人物哇,不过去妓院救,好像也很没面子的说 唉,随他去吧,我扯了扯嘴角,大力拍拍井嘉泽的肩:“别阴阳怪气的啦,给我面子,还不就是给你面子了,一样的啊,我们是哥们嘛!” 井嘉泽一怔,澄清的眸中光华一闪,然后浅浅的笑出来,微露出牙齿,笑容说不出的秀隽文雅,呀,我说什么了?为什么忽然这么高 正在盘算,脚下忽然一震,一时不防,差点没坐倒在地,井嘉泽似乎也没注意已经到了井底,微愕的抖了抖足,顺手稳住我的身体。 我瞥眼一看,这井龙宫比井嘉泽的龙宫也并没大多少,门口也照例没有守卫,不过,一顿饭总还管的起吧?于是马上气壮山河的大叫道:“有龙在吗?有龙在吗?海欢颜,井嘉泽上门要饭啦,有好酒好菜,快点端上来吧!”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39章非礼 这个井龙,居然是北海辖下的,不过,也不防碍我们蹭吃蹭喝,我们毫不客气的扫荡了那井龙宫的所有美食,然后很小气的留下了一个翡翠扇坠当谢仪,那贼眉鼠眼的老井龙一路送了出来,点头哈腰,巧舌如簧。我毫不怀疑他一转身,会马上飞鱼传书到四海,告诉他们他虽然是芝麻官儿,不过,已经和东海公主攀上了交情,而且,还亲眼目睹了海欢颜和井情郎的私会 我悄悄对井嘉泽做了个鬼脸,然后扶住他的手臂,示意他快点儿游,井嘉泽微微一笑,然后当真加快了速度,像潜水艇一样,飞也似的破浪而出。一直游了好远,井嘉泽才放慢速度,笑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一个清静的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 “你是地头蛇,连一个清静的地方都找不到吗?” “我是龙” “哎呀,地头蛇是形容啦,龙有什么了不起,整天的挂在嘴边上说!”我白了他一眼,然后侧头想了一想:“不然我们去那天那个树林好了,就是我们刚出来时那个树林,那么清静,最适宜睡觉了!” 井嘉泽苦笑一下,然后仍是拖着我游,我在他的臂膀上时,就已经开始迷迷糊糊,这几天虽然常常在睡觉,不过,总是提心吊胆的,这会儿真觉心神俱疲。需要好好地补补眠。 井嘉泽的速度一向很赞,水路又原本比陆上顺畅,狂赶了一会儿,也就到了,从那小小的湖水中冒出来。周围仍然满是或密或稀的树丛。嫩生生的碧绿树干,淡红色地叶子,白色手指肚大小的花儿。我四顾了一下,然后抱怨道:“这树也太矮了吧,就算上树去睡,都接触不到阳光!” 井嘉泽无奈的看看我,抹了一把脸,也不说话。拉着我再找,慢慢地走向深处,没走几步,便听到不远处水声飞溅,感觉像柳暗花明,脚步一转,前面居然有一个小小的瀑布,水质澄清,自小小的山崖上流溅下来。崖下的石头光洁如玉,当真有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感觉。 我坐在那瀑布前的大石上,凉风拂面,大声地感叹道:“好美啊!太美了!”一边躺了下来,闭上眼睛:“这块石头又大又平,简直就是天然的石床呀!嘉泽。快来睡一会啊!”嘉泽脸红了一下,然后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在这儿睡,当心睡醒了,衣服都会溅湿了,我们去那上面,你说好不好?” “不要啦!那上面谁知怎么样呀!”我懒洋洋的闭目。还没有几秒。便听到井嘉泽在崖上叫:“欢颜!快来!这儿有阳光!” “阳光?我喜欢!”我一骨碌爬起来,仰头看他:“你好快啊!”嘉泽笑出声来。向我招手:“从瀑布上直接跳上来嘛!不要忘记,我们是龙啊!水中的最高神啊!”唉,这老人家,永远忘不了自己是龙!虽然心里这样想,不过还是依言跳了上去,崖上的平面虽然不如崖下光滑,不过倒真是阳光普照,我心满意足的躺了下来,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醒来,扑面的风有点儿微凉,我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正想咕哝几句,忽然有只手掌,迅速地覆上了我的唇。 我吓了一跳,迅速张开眼睛,看到嘉泽正一脸紧张的俯在我面前,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捂着我的嘴,脸色是可疑的潮红。我有点疑惑,拉开他手,用口型向他询问,嘉泽却只是摇头,涨红着脸一言不发。 干嘛啊!真是! 我郁闷地转开眼睛,忽然,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吸引了我的视线,我刚刚溜了一圈的目光,马上刷的一下又扯回到焦点,定晴一看,天呀,我快要飚鼻血了,天哪,我真的受不了这个刺激了,天哪 一边感叹,一边眼睛眨呀眨,唯恐看地不够清楚,哇,活生生地戏码正在我眼前上演,这就是传说中的野合吧?同志们,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裸背呀!一丝不挂地裸背话说这种物体我只听说过梁家辉的,而且还没有亲眼看到过两个人影正纠缠在一起,虽然看不清,也不好意思细看,不过,他们在干什么,大概不用我话外音了吧? 有人蒙住了我的眼睛,我赶紧拉过头发来扯住自己涨红的脸,非礼勿视哦非礼勿视我悄悄从头发缝里向嘉泽眨眼,用口型道:“你,已,经,看,了,半,天,了,吧?”井嘉泽拼命摇头,我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心里说没关系,你就当自己是在看电视,不过,电视好像没这么劲爆吧,还是我见识太浅薄? 我有点心虚的向后坐了坐,闭上眼睛,连大气也不敢出,这两人也太大胆了吧,就算要那个啥,也找个玉米地啦,密林深处啦什么的,在这种空旷亮堂的地方,百米之内都可以欣赏得到,还真有天下为家,处处是床的雄心壮志哈! 水声流溅,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虽然好奇的要命,却也没敢当真伸脖子听听。我等了良久,心想应该差不多结束了吧?可是实在没勇气转身去看,只好推推井嘉泽。谁知我刚抬抬下巴微一示意,这人居然触电似的一蹦老远,低头握拳,摆出一幅誓死不从的模样。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是毫无办法,又等了一息,鼓了鼓勇气,悄悄的眼睁一线,向崖下一溜,石上平整光洁,似乎从来没有人在上面颠鸾倒凤,我又张大眼睛细看了几下,仍是没有,这两人就好像幻像一样,突然而来,又突然消失了。 我在崖边探出头,细细的找了一圈,仍是人影全无,我正要回头向嘉泽通报,忽听身后的井嘉泽微呀了一声,我急速回头,眼前掠过一抹极淡极淡的绿,居然是那天那个水边浣足神仙般的少女。 她的绿纱衣裙正随意的笼在肩上,露出半弯雪腻的玉膀,发丝也是随意的披散在肩,韵致天成,说不出的动人。神情间淡淡的,目光却正放在我身上。那个迂腐的井嘉泽早又低着头非礼勿视去了,我正要开口,却听她柔柔婉婉的道:“你为什么偷看我们?” 我的下巴顿时掉了下来,我的妈呀,这么神仙也似的人儿,居然跟人在青天白日之下演出人肉版的野台戏,人不可貌相啊,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啊我正在咋舌,却见她秀眉一轩,神色忽然冷了下来,轻声道:“我何必问你这个?你既然看到了,那么,你就得死!”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40章肓女 现在的人怎么个个都这么凶悍呀!便见她平伸玉手,掌中平空出现了一截冰柱般的晶体,看起来锋锐无伦,她随即握紧,慢慢的举了起来,四周的温度马上下降了八度,感觉连舌头都冻住了似的。 呀,看起来这女人可不好惹,井嘉泽很明显不会打架,还不知道这女人的情郎是个啥样,硬碰硬估计要吃亏的!我心念电转,在自己还没想好之前,脱口而出的道:“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呀” 我的发丝刚才被我自己拉散,正披了满脸,恰到好处的掩盖了我的神情,我摇了摇发丝,慢慢的伸出手臂,摸索着向前走,一边拼死寻找盲女的感觉话说当年我们排小品我为了两分钟的盲女戏足足练了两星期,把视而不见没有焦距的眼神练的炉火纯青,后来彩排时连续摔了三交,他们才发现我传神的表演是以真正的无视为代价,马上换人,我那个郁闷啊不过学盲女的本事却是留了下来。 虽然凭感觉知道已经走的很近,不过那女子现在是什么神情我已经视而不见,只听她微怔道:“你”我鼓起勇气,大胆的向她声音的方向走,一边微仰起脸,天真无邪的轻笑道:“姐姐,你的声音好好听啊,你是这林中的仙子吗?” 那女子哼道:“哪有这么巧?你想骗我吗?” “啊你不是这林中地仙子吗?表兄。表兄”我叫的凄婉之极,一边向小井的方向猛勾手指,幸好井嘉泽还不算太蠢,赶紧跳上来承住我的手,一边嗑嗑巴巴的道:“我在。呃,在,在” “表兄。你不是说这林中地仙子,可以治好我的眼睛吗?你骗我,你骗我”顺便玩玩电视上常见的女子娇嗔捶人大法,有助于活动筋骨,身子挡住了那对男女地视线,还可以趁机向小井皱鼻子咧嘴扮鬼脸。 “呃”井嘉泽的表情很是精彩。我正看的很乐,忽然肩上一痛,我的表情差点转换失败,刚在千钧一发之际找到感觉,忽然面前覆盖到了一片阴影,那女子的声音近的无可再近,鼻尖快要碰扁了我地:“你是明眼瞎子?我不信” 我啊的一声娇弱的尖叫,退到井嘉泽臂弯之中,不胜娇怯:“仙子姐姐。你你离的好近我本来不是瞎子,可是,自从误吃了一种毒草,就再也看不见什么了”然后煽情的趋近身抓住她手:“大家都说,这林中有仙子,可以救人的。姐姐,你就救救我吧” 那女子甩了我手,轻轻的哼道:“好啊,我救你,你去那边,采那个仙草吧!”一边推我向瀑布边的位置走。 搞什么呀。这样人家很为难咧!虽然说万不得已之下跳进瀑布应该比较安全。不过人家正玩的很乐,这样子就逃了多没意思呀?再说。就算我是盲女,也听得到水声好不好!我犹豫了一下,脚下慢慢地向前走,然后回眸一笑“姐姐,那边水声好响,表兄刚才说过,那是个瀑布,我听奶奶说过,仙人救人,都会试验他们的诚心的,姐姐,我不怕瀑布,您要我跳,我一定会跳下去的。” 那女子轻哼了一声,似乎半信半疑,眼前嗖的一阵凉风,似乎是用某种兵器刺向我的眼睛,我只极轻地瞬了瞬睫毛,然后回手拉拉衣襟:“好冷啊”那女子似是信了,随手拉住我手臂,淡淡的道:“我不用你跳瀑布,我说着玩的!”一边回头道:“阿风,她是瞎子,放过她吧!” 也不等那个男人回答,又侧头道:“你,总不会是瞎子吧?” 井嘉泽一怔,退了一步,道:“你想怎么样?” 呀,忘记还有个不会撒谎的井嘉泽了!我赶紧伸着手臂乱划,一直划到井嘉泽身前,柔柔婉婉的道:“仙子姐姐,表兄,你们为什么要吵架呢?表兄,姐姐肯帮我治眼睛了,我们应该谢谢姐姐才对啊!”那女子道:“你让开!” “表兄!还不快些谢谢姐姐?姐姐,你不喜欢我们在这儿,我们一会儿就走,姐姐千万不要生我们的气啊!”井嘉泽又是摇头,又是苦笑,很想说话,又怕打乱了我兴致勃勃地表演,那女子冷声道:“他既然进得了我这林子,就绝非常人,何必要你来维护?” “这林子?这林子有什么特别吗?” “我这林中,俱是世间没有地翡翠九叶木,你看不出吗?” “哦!”我叹息着低下头,轻轻的,慢慢地道:“我听表兄说,这林中的树,都很美,我真想能够亲眼看到” 那女子哼道:“放心,我杀了你表兄,保证治好你的眼睛,让你亲手给他立坟。” 那女子身后,一个爽朗的男子声音长笑出来,笑了半天,才且笑且说的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的很!阿雪呀阿雪,你真是好骗,我担保她的眼睛,比你的还要好用一千倍。”一边说着,脚步声响,似乎已经懒洋洋的走了过来,我只觉他的声音熟悉之极,可是,却不是海望天不是水隐,也不是郝寻芳,一时竟想不起是谁。 有一只手拂开了我面颊前最后的几络乱发,微热的鼻息吹在我脸上,那男子已经挨的很近,一边大笑道:“海欢颜如果是明眼瞎子,那整个东海,恐怕就得翻翻天了。” 他居然认识我!这声音太熟悉了,可是我该死的仍是没有听出来,而且因为太入戏,居然不由自主的微微侧头,做出那种瞎子常有的倾听的表情,他的声音怔了一怔,道:“欢颜,你怎么了?”一边伸手捏住了我的肩,井嘉泽一直退居二线,乖乖的看我演戏,看情势不对,急上前道:“你”那男人甩开了井嘉泽的手,把我转向太阳,沉声道:“你眼睛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你的下巴怎么了?”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41章酒凤 听这口气,这人还蛮关心我的嘛!会是谁呢?声音真的好熟悉,可是绝对不是海望天,难道是我龙王老爹背着我母后在这儿乱来?那我是不是应该睁一眼闭一眼?我哼唧了两声,考虑着应该怎么回答,那女子声音微讶的道:“阿风,你认识她?” 阿风?什么风呢?那个阿风已经又道:“海欢颜,我不是告诉过你,在江湖上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吗,谁敢欺负我的人?” 这口吻好熟悉天皇老爷呀,我终于听出你是谁来了,那一瞬间,新仇旧恨齐上心头,我马上热泪滚滚,泪如雨下,哇的一声哭出来,他赶紧扶住我肩,声音居然也有几分温柔,温颜道:“别怕,我一定替你教训他们,有人敢欺负你,我一定会要他付出代价的!” 北凌风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我的肩,随手想把我扶入怀中,不知为什么,我脑海中居然飞也似的掠过刚才那个未曾看清,却确定无疑是男子的裸背我赶紧甩开他手,反手抓住他的手臂,狠狠的掐了两把,一边大哭道:“你这个大骗子,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弄到这么惨” 北凌风又安慰的拍了我两下,我眼泪汪汪的眼睛正狠狠的瞪他,他居然难得的愣了一下,细看我的表情和眼神,然后无语的点点头:“你厉害,海欢颜,你装的可真够像,居然连我都能骗过” 我从怀里掏出那个凤尾刀,哭天抹泪的道:“你说这个东西好有用,你说这个是个神器,你说这个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原来都是骗人的,这破东西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杀不动,你居然还好意思拿出来送人,我早就知道,你的东西就没有一个好的。全都是假冒伪劣商品,亏我还这么相信你”一口气数落了二百多字,停下来休息。 北凌风笑吟吟的听着我说,一边细细的看那刀子,终于等我说完,笑眯眯的道:“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就是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书生弄成这样?那个耀武扬威的三公主到哪儿去了?” “你你有没有一点同情之心,惭愧之意啊!要不是我身上有这把刀子,所以有恃无恐,我怎么会这么大意。被人家下葯啊!”“下葯?”北凌风眉心一跳,微带不愉之色,但却并不再说,转口道:“欢颜,这刀子,你是不是掉进酒里过啊?” “没啊,才不会。我一直都很宝贝的!” “不会?”北凌风做势在鼻端一嗅“现在还有酒气呢!” “呃”忽然想起,在思禅台,这凤尾刀好像聊充了一回酒起子,而且还光荣掉落酒坛。不过也只有那么一回而已,就这么就罢工了,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北凌风瞥了眼我的神情。微笑道:“这凤尾刀是西王母驾前青鸟的羽毛炼化的宝物,而青鸟初在王母驾前时,曾因为饮酒坏过一桩大事,所以,青鸟是绝对禁酒的,那凤尾刀,当然也是绝对禁酒,你拿酒泡了它。当然就会失效了,这怎么能怪我?” “呃你为什么不说?你有没有半句提过这刀子不可以泡酒?你分明是故意想要害死我,你你恨我不给你饺子吃,所以处心积虑的要害我的性命,我真是遇人不淑” 井嘉泽俊雅地脸微微抽搐,瞧模样很想上前来纠正我的成语使用。北凌风已经大笑道:“虽然说是欲加之罪。不过,海欢颜。请你,多少顺理成章一点好不好!”我从他手中抢回那刀子,想了一想,又掷回他手中:“反正是你的错,弄坏了我的刀子,你赔我一把一样的!” 北凌风挑眉道:“你当我是三清四帝啊!随随便便就出手神器!” “喂,你龙王老爹没教你做男人要有担当有责任感啊?弄坏了人家的东西想赖帐,你不惭愧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北凌风皱了皱鼻尖,轻笑道:“多日不见,欢颜,你还是这么蛮不讲理啊!好,我再送你一把神器!嗯这把刀叫凰尾,跟凤尾是一对的。”一边说着,掌心已经升起一个金黄金黄地刀子,居然跟凤尾刀长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小巧一些,北凌风笑道:“这刀已经认我为主,所以,只能给你暂时使用。” “啊?”我考虑了几秒钟,马上推了回去:“不要啦,那个君子**之美,既然是你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要呢”哼,已经认他为主,到底听我的还是听他的啊?万一我们俩人不幸起了啥冲突,这刀岂不是要倒戈噬主啊! 我再度抢回那凤尾刀,悲悲切切地道:“这刀已经跟了我这么久,我实在舍不得他就这么离我而去,北凌风,你就想想办法,救他一命吧!” 北凌风失笑道:“我又没说这刀子不能用了,你先洗掉那酒,重新滴血,然后然后嘛,放在心口,用自己的精血养着它,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这刀子便又是你的了!”他地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不过我却没留意,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走去瀑布边,连搓带揉的洗了起来。 三个人六只眼睛,一齐盯着我费力的探出身子,用力洗那刀子,北凌风终于忍不住上前,把我拎了起来,一边拿回那刀子,笑道:“够了!你快要把他洗薄了!” 嘴里说着,毫不顾忌的拉了拉我的领口,把那刀子投了进去,我刚惊呼了一声,心口一凉,那刀子居然自行贴在了上面,我也无暇计较他的轻薄,不放心地隔衣摸了摸,一边道:“如果我想要用他来杀敌,他飞出来时,岂不是会划破我的衣服?” 北凌风扯扯嘴角,不屑道:“你那破衣服,划破又怎么样?”一边说着,一边嫌恶似的用指尖拈拈我的袍角,道:“别跟我说这衣服是你的。” 无语,这人根本不知重点在哪儿,谁穿的好好地衣服是为了划地呀!我早都已经忘记了我身上是郝寻芳的长衫,低头一看,这才了然,赶紧回头向井嘉泽道:“阿泽,一会我们去买几件新衣服穿哈!”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42章暂借 一说起新衣服,就感觉手脚都直痒痒,浮云朝没有淘宝网也罢了,连逛街的乐趣也没了,我叹了口气,继续追问道:“北凌风,这飞刀到底是会划破衣服,还是绕点儿路从领口出来哈?” 北凌风微皱了皱眉,比我还执著的继续问道:“这衣服到底是谁的?”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有点无语,我们俩显然都深韵答非所问术,完全没说到一起,我正想再说,北凌风已经淡淡的道:“这凤尾刀是神器,不会为世俗的衣服所阻,也不会划破主人的衣服,你放心就是。” 哦,早说嘛!我赶紧也很投桃报李的笑答道:“我这衣服是一个坏人的,你如果喜欢,等我买了新衣服,我送你好了,不过,别指望我会帮你洗好哦。” 北凌风无语的摇摇头,却又淡淡笑问道:“坏人?” “是啊!”继续双手捧胸,满脑子全是想着怎么借还魂后的凤尾刀作威作福 北凌风挑起眉,轻轻刮了刮我的脸:“这伤也是他打的喽?” 我条件反射的跳开三步,狠狠的白他一眼:“喂,干嘛动手动脚的啊!”北凌风摊摊手,笑道:“那个坏人动手动脚的时候,不知你在做什么?” 又提人家的伤心事,我本来打定主意要自动失忆的,虽然吃了亏很生气,不过,好不容易逃出来,总不能为了一口气再送上门去吧,那个郝寻芳又是功夫又是葯的,等闲人恐怕不是他的对手,要出气,恐怕最多只能在脑子想想过过瘾了 北凌风研究了一下我变幻的表情,浮起一丝笑。“海欢颜这么厉害的人物,我都不敢轻易招惹呢,怎么能随便让什么人欺负?” 我极度无语,这话配上他欠扁的神情,好像是说,某样东西等他欺负够了之后,才轮到别人来欺负似的,我正想抗议,他却笑起来。笑道:“小丫头,我帮你出气,你说好不好?” 他负手而立,却为了俯就我的身高,而半低着头,唇角微勾着笑,深深的瞳仁中泛着自信地光采。面对美景/美色/美男,我习惯性的凑上星星眼,不过一看到他一脸施恩布惠的样子,兴致又迅速的消失,哼道:“别了。非亲非故的,你如果死掉了,我还要去北海报讯。北海这么远,我才不要呢!” 北凌风的笑僵在脸上,微微恼火的道:“你说什么!好好的咒我死!” 我毫不惭愧的对他做个鬼脸,忽然心念一动,又满脸讨好地凑上前:“对了,你那个凰尾刀如果主人死了,是不是就是谁抢的到谁得呀?哇不如你写个遗书,把你的所有遗产都留给我。那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去帮你报讯哦!”“帮我报讯?”北凌风气的一摔袖,扭过头不想理我,气哼哼的道:“你除了算计我的东西,还想过什么?我可是为了帮你出气” “哦!”我拍了拍额“不好意思哦!我居然把这个忘记了,那还是不要了。你壮志未酬身先那啥。我总会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呗,到时游玩时路过北海什么地。我不免游兴大减你还是不要去了!” 北凌风气笑出来,挑眉道:“你就看准了我不是那个坏人的对手?” “当然了!”说的敌人厉害点儿,也显的我的失手不那么丢脸嘛,回头追忆时也可以无限扩大,将原本没品地逃走说的机智勇敢之极,再说郝寻芳本来也很强大,北凌风虽然是睚毗,但毕竟是海中的龙族,我在东海不也是威风八面?到了陆上还不是比蚂蚁还弱。 北凌风冷哼一声,笑道:“我偏偏要去看看,那个坏人有多厉害。”说着向我勾勾手指:“来,丫头,带你去看热闹。” 虽然不喜欢他逗宠物般地动作,却被他成功的挑起了兴致,我的脚兴奋的向他迈进几步,然后缩回来:“还是不要了。” “怎么?怕我打输了连累你?” 我不怕死的点点头“是啊,万一被我目睹你求饶,不知你会不会杀我灭口再说,你自己去,打不过可以逃,带我去,说不定死要面子活受罪。” 北凌风又是气,又是笑“这人难道是三头六臂,你把他说的这么厉害?丫头,我们下水,我把你放袖子里好了,我保证不管怎么样,以后都绝不会报复你。” 我眼睛顿时贼亮,想了想,搓搓衣角:“那样不太好吧?” “那有什么?我不会有事的。”北凌风已经向那瀑布走去,我扭扭怩怩的跟在身后,小声说:“可是打架时动地最多的不就是袖子吗” 北凌风愣了一下,表情像要晕倒:“海欢颜,我发现你还真是挺没有良心的啊!好好好,袖子不安全,我身上,你说想去哪?”说着摊开手臂,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我很不好意思的对他上下打量,发上金扣?不行,郝同志说不定抓他头发呢?胸前,也不安全,腰带?鞋子?似乎都有可能被波及。 北凌风等的不耐烦起来,冷晒道:“你别指望我会像海望天,把你放眼睛里,我没这么蠢!再罗嗦,我可不管了!” 真讨厌!揭穿人家地心事,唉忽然很想念海望天,只有他,才会对我如此纵容吧,也不知他地眼睛,疼了多久,没能像龙后一样去吻上一吻,实在是绝大的遗憾啊。 正在满心纠结,身边一直没说话地井嘉泽忽然温言道:“欢颜,你来我眼睛里吧,我不怕,到时我陪他去,你可以安安全全的看热闹。” 我顿时愣住,北凌风也是一怔,回头瞥了他一眼,仰头哼了一声,道:“我说罩着她,可没说罩着你,你喜欢去便去,生死我概不负责。” 井嘉泽微怔了一下,他虽向来温腼,不喜口出恶言,却也是傲性之人,神色顿时冷了下去,微侧过身不答。 哼,不给小井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我有点恼火,走过去拉了井嘉泽的手臂,道:“有什么了不起啊!我们不理他,走了!”扭头就走。 北凌风不意我竟如此,气的抓狂,怒道:“海欢颜,你”我头也不回的向前,那个阿雪姑娘,正站在我们的方向,一直都没再插话。她的神情间始终淡淡的,轻飘飘的站在那儿,风姿绰约,似乎随时会化风飞去一般。 我们已经快要走到她面前,忽然见她眉头微微一挑,然后我便觉身子一轻,已经被那个该死的北凌风一把抓起,居然像雁儿一般飞向空中,我惊惶之下正要张口惊呼,却被灌了满口的风,北凌风在头顶哼道:“我就不信,我北凌风还奈何不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43章凰尾 北凌风身形如风,速度快捷无伦,却并不像西游记里驾云那样,脚踩着祥云跟坐船似的,而是常常落地轻点一脚来借力,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想来这就是轻功,我顿时对报仇之举又升起了几分信心,说不定这个北凌风在陆地上,也多少有两把刷子,海望天不是说他“不但精通海中的诸般法术,而且还擅长陆上的武功,是很厉害的神龙,四海公认的第一”难道这话也不怎么言过其实? 北凌风似乎很意外我这么安静,在空中弹跳了一会儿,放慢一点速度,低头看了我一眼,冷嘻嘻的道:“怎么不叫了?” “留点力气好预备待会拖你的尸体。” “你”北凌风马上被我气的七窍生烟。 斗嘴占到上风,我高兴的哼起一支歌来庆祝,北凌风气道:“你就会牙尖嘴利,我懒得跟你生气,我问你,如果我杀了他,你怎么谢我?” “谢?切,施恩言谢,小人之举!我身无长物,要不要以身相许呀?” 北凌风大大一怔,挑起了眉毛,神情得意洋洋,似乎马上就会说出什么你是不是爱上我之类的话,所以我赶在他开口之前,又飞快的道:“可惜我一直瞧你不太顺眼,让我嫁给你,我会郁闷至死,再说了,你杀了坏人,就是做了好事,成就你的侠名,你应该谢我给你这个机会,居然还好意思让我回过头来谢你。” 北凌风瞪着我,半天才无语的叹道:“我真不明白,我管这个闲事干嘛,操心费力,费尽唇舌,说不定还有点危险,弄到最后,居然还是我谢你”“对呀。可不是我让你来的,是你自己不服气,你为什么不陪着你的阿雪呀?她好美呀,回头让她给我签个名,她是仙人吗?” 北凌风哼了一声,微挑眉浅浅的一笑“北凌风的女人,当然美了。呵呵,她是树妖。是翡翠九叶木的精气凝聚而成,这树林是前人所遗的一个阵图,她恰好是阵眼那一棵,凝聚了满林的精华,所以生的美貌。”他似乎很喜欢这个话题,难得地多说了几句。 我赶紧很好心的附和道:“是啊是啊,美的很。喂,你不跟她说一声,就随便拉了我就走,也不怕她生气啊?” 北凌风笑着耸耸肩:“她为什么要生气?北凌风做事,跟她有多大关系?” 我无语的瞪着他。顿时没了交谈的兴致,刚还跟人家嘿咻的不亦乐乎,还对人家宣示所有权。一转头马上撇清,薄情郎说的就是他吧? 北凌风忽然一笑,脚尖又是一纵一跃,借那点地的一顿,笑着捏了捏我的脸:“丫头,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啊?”我眼前马上浮现了纠缠在一起地两个身体和那个华丽丽滴男人裸背,脸马上火烧火烫。连耳根子都热了,讪讪的道:“什么?哦,我看到,远处有座山,天上有白云” 北凌风哈哈大笑,大笑道:“小丫头你呀。哈哈!” 我脸都快熟透了。窘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我只是看客耶。人家都不害燥,真不明白我害个什么劲儿!北凌风咳了一声,眸底光华一闪,却勉强忍住了笑,转口道:“那个坏人现在在 “呃”我低头看着脚下陌生的村庄和房屋然后老老实实的低下头:“我不知道” “什么?”北凌风有点傻眼。 我开始理直气壮“我不知道路啊!我之前是骑驴子去的,又不是飞去的,再说,就算是飞去地,到了那儿,那坏人难道还留在那儿等我不成?” 北凌风一脸无语的看我,好一会儿,才摇摇头,笑出来:“气势汹汹的去报仇,居然不知道仇人在哪,海欢颜,我真是服你了。 我讪讪的陪笑,然后很好心的道:“不然我们回去找嘉泽啊!他水路陆路,都熟地很。” “哼!”“是真的啊!你别看他长的斯文,其实他很厉害地,游水游的超快,这次要不是他救我,我一定会被饿死渴死”我开始唠叨不休。 “你怎么多话啊?鸹唣的要命!”北凌风皱起了眉心,手一松,把我丢了下来。 谋财害命啊!离地还有二层楼那么高呢!我尖叫出声,手舞足蹈,脚下一顿,居然平平稳稳的落了地,并没变身肉饼,啊?难道我是传说中的练武奇才,不用练也满身的武功?要不然这么高摔下来,怎么会没事呢? 北凌风落在我前面,回头瞥了眼我乍惊乍喜的神情,哼道:“大约位置你总知道吧?” 我很羞愧的绞着手摇摇头,然后小声道:“要不我去问问嘉泽,让他画张地图给你?” “哼!我犯得着去求一个小井龙么?” “哼哼哼哼!”北凌风敢大声哼,我却只敢在心里哼哼,北凌风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忽然击掌一笑:“有了!”他重新举掌,拿出了那凰尾刀,笑向我道:“你这件衣服,是那人地,是不是?” “是啊?”北凌风点点头,便把那凰尾刀在我衣服上蹭了蹭,我瞧着稀罕,侧头研究那刀,奇道:“这刀还能当警犬用?” “什么?” “我说狗,这刀还能闻味儿追踪,当狗用?” 话音未落,那凰尾刀忽然飞纵而起,直向我脸上飞来,差点没把我的鼻子削掉,我惊叫出口,身不由已的后仰,北凌风大笑出声,随手扶我一把,我借他的力量稳住了身子,惊怒交集的道:“你想毁我容啊!”北凌风笑道:“谁叫你出言不逊的?要不是你身上有凤尾刀,这一下就能要了你地命。” “呃那你说,我地凤尾刀,跟这把刀子,到底谁厉害?” 北凌风笑瞥我一眼:“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凤尾凰尾,永远不会是敌人的,所以,我当然不知道谁更厉害些了。” 有点不明白,有点无语,虽然很怀疑北凌风才是主使,不过想了一想,生命诚可贵呀!于是很没节气地向那小刀子弯弯腰:“刀老大,您可别生气,小女子没别的意思” 北凌风大笑出声,笑吟吟的把刀子掷向空中,笑道:“走吧!”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44章笑容 来到那市镇时,才用了不到一个时辰,那凰尾刀径自飞入一个酒楼的二楼,在一个伏桌而睡的老头上方,打了个旋儿,随即化做一道流光,飞隐入北凌风掌中。 北凌风旁若无人的一提我手臂,跃了上去,笑指那老头道:“是他吗?” 身边酒客十秒钟之内,跑了个干净,就跟电影放快镜头似的,我正瞧的稀罕,听北凌风问,赶紧探头瞅了几眼,这老头放人堆里,看十眼绝对找不到,太寻常了,可是,这会儿人都跑了,就他不跑,还多少显眼了点儿。虽然他伏在桌上看不到面容,不过头发花白,又是乱蓬蓬的,身上衣服也是敝旧,绝对不可能是赫寻芳。 我忍不住有点幸灾乐祸,笑道:“看来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刀子,吹牛吹的比天都大,原来连个人都找不准,哈哈!” 北凌风横了我一眼,哼道:“你怎么知道不对?还不快去看看?” “这还用细看啊?一眼就知道不对了嘛!” “大小姐,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本事叫易容术啊?你赶紧过去看清楚!”一边说着,一边在桌边悠闲自在的坐了下来。 “易容术?”我有点疑惑,易容术,顾名思义,改变的应该是脸吧?为什么头发也不一样?就连身材也不一样嘛!又不是变形金钢!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还是没胆子靠近,北凌风不耐的敲敲桌子:“喂,你认准了没呀?认准了我好动手啊!”我往后缩了缩,小声哼哼道:“我不敢。” “有我在,你怕什么?海欢颜,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啊?” “你,你自己为什么不去看啊?” “我又不认识他!我又没被他打巴掌捏下巴占便宜!” 居然当面揭我的短,我顿时火冒三丈“北凌风你去死。你你就算要被人家沾便宜,人家也不会这么没品,就算恶趣味男人调戏男人,也起码挑个顺眼点儿的,干嘛挑你啊,又不是为了减肥!” 有人哧的一声笑出来,当然不是北凌风,因为北凌风的脸已经气的发白,眼神快要把我凌迟了我不能置信的转过目光。那老头正在慢慢的抬起头来,脸上一丛花白的胡子,皮肤也黄皱粗糙,完全像一个纯粹地老头可是,他在笑,那笑洗净了他眼睛的昏浊迷朦,慢慢洗出了一对闪盈盈的桃花眼。然后向我眨一眨,笑道:“颜儿,你在找我吗?” 我惊的险些晕厥在地,这个看起来完全不像郝寻芳的人,居然。真的是郝寻芳! 北凌风没好气的插话道:“是他吗?” 我这才想起害怕,马上想起没饭吃没水喝的日子,想起他秀气的手像掰面包一样掰碎桌角。我嗖地一下跳起,远远的避了开去,指着北凌风郑重的道:“我不认识这个人啊!这个人的所有行为,都和我无关!” 郝寻芳轻轻的笑起来,笑着看了北凌风一眼,北凌风怒的快要抓狂,一把把我隔桌拎了过来,怒的双眸雪亮。慢慢地拿凰尾刀刮刮我的颊:“海没良心,你是不是不想那小子死?你是不是想我顺便把你也卡嚓了?” 手腕一定断了,我疼的直吸气:“那个你准头没这么差吧” “你”北凌风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瞪着我,忽然身子一晃。放脱了我的手。我赶紧敏捷的跳到安全区域内,北凌风微扶着头。然后慢慢地抬头看着对面的郝寻芳,神色却反而平静:“原来是夜来香到了” 然后回过头来看了看我,神色淡定,眸中情绪深藏不露:“海欢颜,你好!好的很,你居然都没告诉我,他是夜来香” 我好冤枉啊!我发誓我绝没有要害你地意思,可是,看北凌风的模样,显然中了迷香,我有点发急,趋近两步,小声道:“夜,那啥夜来香很有名啊?” 北凌风认真的看我,深亮的眸中全是研判:“不错” 完了,完了,北凌风中了郝寻芳的迷香虽然北凌风这人很讨厌是没错了,不过,他今天可是为我而来,我难道真的扔下他就走?我回头看了一眼郝寻芳,他见我转头,便向我一笑,即使在如此猥琐的面容下,这笑容,居然风华绝代。 北凌风扶着桌子站起来,微低着头,眼帘下垂,慢慢的把那凰尾刀夹在指尖,看那模样,是要勉力一搏,可却是站立不稳,手也微微有一点抖 怎么办?怎么办?我忽然想起井嘉泽,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对了,冷水可以解郝寻芳地葯!冷水,冷水我转目搜索,终于看到北凌风身前的桌上,有一碗冷掉的汤。 汤是液体嘛!冷水,冷汤,差不多啦!虽然那桌子离郝寻芳有点近,我仍是硬着头发,奋不顾身的冲上前,捧起那碗汤,毫不犹豫的兜头盖脸泼到了北凌风身上。北凌风猝不及防,又赶上正低着头,马上满头满脸淋漓尽致。 北凌风有几秒钟都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我,看样子迷香就算没全解,也解了大半吧?我满腔期待地看着他。北凌风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地道:“海欢颜,我真想杀了你!你你”他你了半天,终于怒发如狂的爆发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真地被他吓到了,看到他真的生气,我才知道他之前的气愤都只是半开玩笑,我想哭又不敢哭,磕磕巴巴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想着,冷水可以解迷葯嘛” 北凌风怔了一下,气焰顿消,万般无语的瞪了我足有五分钟,又是摇头,又是苦笑,喃喃的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他勉强的提了一点精神,慢慢的道:“海欢颜,我是那么容易着人道儿的人吗?我只是假装中了迷香,迷惑他罢了,你你这”他苦笑着揪了揪自己身上的衣服:“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身后的郝寻芳,又好整以暇的轻笑出来。 呃,原来是假的,你装的也太像了吧,这怎么能怪我呀!北凌风横了我一眼,又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忽然神色一变:“这是鱼汤!海欢颜,这是鱼汤啊!我要被你害死了!”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45章望天 鱼汤?我怔怔的看着他,水隐是说过喝鱼汤会中毒啦,不过,只是鱼汤洗澡,应该没问题吧?话说这海中,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天天没事上演弱肉强食,哪个角落会少了海族的尸体?整个大海,还不就是鱼汤、龙汤、水隐汤等等的一锅烩?呃,当然,是生的。 北凌风悻悻的瞪了我半天,却终于只是叹一口气:“算了,有你在的地方,什么倒霉事儿都有可能发生,海欢颜,我警告你,这件事完了之后,你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啊!”说着用袖子拭了拭那凰尾刀,小心的收了起来,又瞪我一眼,我赶紧陪笑,北凌风摇了摇头,却又笑出来:“你呀!好在我今天本来也没打算用法术取胜,只是凰尾碰到不洁之物,又得去清洗。” 他说着整了下衣衫,深深吸气,挺直了腰,不再看我,却对郝寻芳淡定的笑一笑:“夜来香,你也等急了吧?放心,少爷我就算没有法术在身,收拾你,也不费吹灰之力!”说着,便慢慢的踏步,向郝寻芳走去。 我忍不住看了郝寻芳一眼,他很给面子的站了起来,却仍是一副悠闲的模样,难得我跟北凌风夹三缠四的这么久,他还蛮耐心的等着没有趁机逃走。 我找了个最角落的地方观战,顺便拿好桌上的两只盘子,预备在危急时救驾,北凌风的武功似乎当真不错,我虽然不懂,不过纵跃之间,身形俯仰,看起来倒颇灵敏,郝寻芳神情间虽似有些漫不经心,却居然快捷无伦,他身影摇动快到几乎看不清,在与北凌风对面交手时,甚至感觉像有重影一般。 郝寻芳似乎察觉了我的注视。他避开了北凌风的拳头,居然回头对我一笑。我又尽力的向窗口缩了一缩,郝寻芳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好像毛毛虫,虽然并知他伤不了我,可是,看到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有点哆嗦。我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他笑眯眯好整以暇的把所有的饭菜都洒上春葯一个做坏事时,仍是笑这么甜的人。实在让人心悸。 两人交换过数招,北凌风看起来似乎占了点儿上风,他的掌风凛冽,激起了桌上地杯筷,四处分飞,我不犊爨头避开,窗外有什么东西吸引了我的视线。我冒着被击中的危险,举着盘子权充盾牌,伸头看去。 我的心咚的一声,几乎跳出了喉咙,心中一片空白。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好一会儿,才慢慢的会过味儿来。一时满心俱是酸涩,对面的酒楼上有一个大大的金字招牌,上书四个大字:“望天酒楼”那招牌白的像雪,那字却是金光闪烁,亮地几乎要跳出来一样,耀的我眼睛都痛了。望天,望天每当想起这个名字,都像是火苗掠过水面。彼此拼命的闪避,不要让火烧净了水,也不要让水反灼了火,可是,当这两个字当真出现在面前,居然如此百味杂陈我死命的盯着看了许久许久。直到有人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 我大吃一惊。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猛侧头瞪着他。眼前却是斑驳陆离,一时居然看不清面前的脸。北凌风微讶地声音响起,随手帮我拭了泪:“怎么了?丫头,拍重了?我叫你半天你都听不到,这也不能怪我” 我迅速的消化了他的话,赶紧放下盘子,抹了抹脸,看场中时,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场中形势大变,郝寻芳居然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扶着椅子半跪在地,用力捂着右边胸前,鲜血正慢慢的从指缝里涌出来。 呃,北凌风居然打赢了?我用力甩甩头,把那望天酒楼从意志里甩开,跳下来,笑着拍拍北凌风地肩:“北凌风,你居然很厉害啊!”北凌风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我连蹦连跳的走到郝寻芳身前,看他的唇还肿着,笑容却仍未减色,心里没来由地一跳,然后若无其事的笑道:“你不是武功很高吗?怎么居然打不过那个”差点脱口说出“猪”来,幸好及时放轻声音,不过看唇型,郝寻芳大概也能猜的到,虽然脸色灰白,仍是微笑出来:“对不起,颜儿,让你失望了。” 北凌风在我身后哼道:“喂,我怎么听着味道不对啊,海欢颜,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啊?你到底想让谁打赢,你到底想让谁死?你到底帮谁?” 我赶紧回头安抚民心:“没有啦,没有啦,你帮我报仇,我很感激你啦!”一边回过头,兴致勃勃的给自己找事情来做,笑问道:“郝寻芳,你痛不痛呀?” “还好。看着颜儿,就不痛了。” “你用手捂着那儿,如果放开,是不是你就死掉了?” 郝寻芳始终笑容不减,浅笑着看我,温和的道:“也许吧。” “那你不如放下来试试呀!”风水轮流转,总不能总让你欺负我,也该我玩玩猫捉老鼠的把戏了吧?我努力学他那种好整以暇的笑。 郝寻芳一笑,居然真地放了下来,他的手一拿开,血马上飞也似的奔涌出来,这人似乎连自己的生死都视如草芥。我顿时大吃一惊,差点没扑上去帮他捂着,心中那点儿小小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急道:“谁让你真放了啊!”郝寻芳看我一眼,笑吟吟的再捂回去,我心里极是不忍,站直身子发怔,然后偷眼看看北凌风地脸:“北凌风,我们放他走了,好不好?”北凌风坐在窗边看了看我,神色喜怒不辨:“你知道他是谁不?” “我知道,你说他是夜来香嘛,可是他已经受伤快死了,我们就放他走吧!” “你知道夜来香是什么人物不?这点伤,呵呵,这伤再重十倍,也要不了夜来香地命,欢颜啊,我知道你是纸老虎,事到临头,下不了手,不过,你可要知道,他可是江湖上恶名昭著的采花贼,你放了他,就等于给天下地良家妇女埋下了一个隐忧。” “呃”我再看了郝寻芳几眼,他微笑着迎视我的目光,甚至微微挑一挑眉,似乎在说,不错,那就是我,你要杀我吗? 我实在不能杀死一个如此鲜灵生动的人,他之所以恶名昭著,可能是因为江湖属于男人,即使他真的是坏蛋,我也下不了手。他真的好喜欢笑,同样是笑,同样如此动人,他的笑却与海望天截然不同,海望天的笑清艳芳菲,他的笑,却是充满了风情,轻媚,风致,魅惑我喃喃的道:“可是,我下不了手啊!”北凌风沉声道:“不用你下手。” “可是我也不能看着你杀他啊!”我认真的想了许久,然后弯下腰,认真的看着郝寻芳的眼睛:“郝寻芳,这个世界上,处处都有青楼的,是不是?” 郝寻芳眸底最深处,闪过一丝激荡,好像天际滑过了流星:“是。” “你很有钱的,是不是?” 眸底的流星闪呀闪,郝寻芳笑出来:“是。” “你有钱,处处有青楼,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费尽力气的摸黑爬墙去采花呢,为什么不大模大样的去妓院遵纪守法的采花呢?是不是?” 郝寻芳桃花眼中笑意盛开:“说的对。” “嗯,你答应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去欺负良家妇女,我们就放你走,好不好?” 郝寻芳轻笑出声,桃花眼亮闪闪的,然后点一下头:“颜儿,你如此煞费苦心救我的命,我岂敢不领情?我答应你就是了。”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46章慧眼 我很高兴,抬头对北凌风道:“他答应了,我们放他走吧!” 北凌风又是摇头,又是冷笑,踏足过来,微晒道:“这天下,也只有海欢颜会相信夜来香的承诺吧?” “是啊,我相信他。”我想了一想,问北凌风:“你有发钗没?” 北凌风两眼望天:“我是女人?” 我从善如流的改口:“北姐姐,你有发钗没?” “你”北凌风已经生不起气来,我也懒的理他,只好从我的乾坤戒指里小心翼翼的抽出一个来,北凌风皱眉道:“你自己有,还问我要?” “这么贵重的东西,能用别人的,谁用自己的啊?” 郝寻芳再度轻笑出声,北凌风深深吸了口气,想必表情又已经趋于抓狂,我也不去抬头看他,随手抓过郝寻芳的手指,在他指根刻下一个“s”这是守法采花的首字母,呃,拼音,我其实很想写个英文单词的,不过,郝寻芳的手指很细,恐怕刻不全,也没那时间来刻,再说十指连心,虽然是谁的谁疼,不过,人家对美男可做不到这么残忍啦。 抬头时两个男人都微怔的看我,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傻样,郝寻芳抬起手,看了看那浅浅的血痕,笑道:“这是什么?” “这个符号,代表守法采花,刻上去,就可以时时提点你记住。北凌风,这样就不怕他反悔了!”我真聪明啊!我忍不住的得意洋洋。 北凌风的表情像是踩到了狗屎,不能置信的瞪着我:“海欢颜,我实在怀疑,你真傻假傻啊!你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呢?你知不知道江湖险恶啊?” “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江湖人,我相信他不会骗我吧,就这样!”我对北凌风露出牙齿笑一笑,点了点头。 北凌风深深的吸口气。再吐出来,然后再吸,终于还是大声嚷道:“海欢颜,我真是吃错葯了才会来帮你报仇,你我简直不想再看你半眼” 这句话北凌风今天起码已经说了三次了,我真有这么面目可憎吗?我气笑出来,很温和的道:“我记得有一句很有名的话,说,人说话就像照镜子。镜里镜外,是同一个世界谅你这么笨也不明白,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彼此彼此!” “好啊,我哼,这个人是我打败的。为什么要你来决定他的生死?我今天还就偏要杀了他,你能奈我何?” “你要杀他,我没意见,只不过,我从今天开始。逢人就说,北凌风好勇猛哦!好威风哦!一举手之间就杀掉了一个伤重垂死的人!” “你”北凌风气地转了个圈子:“你”没话说了吧?哈哈,我偷偷在他身后挥拳做势。不经意间向下一望,郝寻芳的脸色已经灰败的没有半丝血色,正微微闭目,静静的等我们吵完,这么重的伤,他不可能不痛,可是,他的神色中居然仍是一片安祥。我吓了一跳,一把拉住北凌风的袖子:“北凌风,他要死了!”周围的地面,都快被血染红了,人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地血?我发急的抓着北凌风的手:“北凌风。你们会武功的人。不是都会点穴止血,点穴止痛吗。你快点点他啊!”北凌风哼道:“我自己出手伤的,自己再出手救,你当我闲着没事做呢?” “你这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舍心见死不救?” 北凌风转过头不看我,我见郝寻芳身子委顿,急道:“北凌风,他在可以杀我的时候没杀我,他甚至在有无数个机会时保我清白,这一念之善,还不够救他一命吗?” 北凌风又是生气,又是无奈:“丫头,你怎么这么滥好人啊!”他甩手跺脚,终于还是俯身点了郝寻芳的穴道,沉声道:“我不能在欢颜面前杀你,你好自为之,别让我再看到你。” 郝寻芳已经无力说话,只缓缓张开眼睛,向他微一示意,北凌风哼了一声,甩袖就走,郝寻芳眼波一转之间,却又是水光盈盈,我想了一想,从我地乾坤戒指中扒拉出一颗珍珠,揪出一直躲在柜台下的店掌柜,忍痛往他手里一塞:“麻烦你帮他请大夫,治伤,这个权当是谢礼!” 那掌柜的也不敢多说,只是低头连声答应,北凌风有点不耐,负手站在店门前,我追了北凌风几步,又回头凶那掌柜道:“我告诉你,你一定要把他救活!他要是死了,我一定会来拆掉你的店”北凌风微哼了一声,我赶紧加了一句“你看我朋友这么厉害,拆一个两个的店,不费吹灰之力!” 北凌风侧头瞥了我一眼,无语地抬头看天,我回头看了郝寻芳一眼,他垂着头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似的,我有点急,抓住他的手臂,轻声道:“北凌风,你说,他会死吗?” 北凌风不答,过了一会,才淡淡地道:“海欢颜我问你,如果今天是我打输快死了,你会不会这么紧张啊?像你这种财迷精,居然舍得拿宝贝出来救人?” 呃北凌风这人蛮讨厌的不过,这样一个意气风发的昂扬男子,如果真的受伤困顿于地,那,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我赶紧拍拍他手背:“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拖也要把你拖回北海去。” 北凌风哼道:“好,算你有良心!”他回头看了看郝寻芳,道:“死不了,放心吧!” 我随着北凌风的目光向郝寻芳看去,有好一会儿他都一动不动,我在心里叹口气,正想转身离开,却见他张开眼睛,向我眨了一眨,似乎有话要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回他面前,把耳朵贴在他的嘴巴上,郝寻芳的声音断断续续,轻地几乎听不到,却仍是带着那份浅浅的漫不在乎的笑:“颜儿,你为什么盯着那招牌掉眼泪?你你如果不喜欢那招牌,我帮你拆了它,好不好?” 我大吃了一惊,猛抬头瞪着他,他向我闪一闪眼睛,然后慢慢的闭目,我慢慢起身向外走,一时真不知心里是何滋味,郝寻芳,你真的不是北凌风的对手吗?为什么,你们在激战中,你居然可以看到,我对着那望天二字垂泪?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47章对月 北凌风冷眼旁观,微哼了一声,大踏步的向外走,我赶紧摔了摔头,摔掉自己的怔仲,小跑着跟了上去。他大袖飘飘,走在前面,他的背始终挺的很直,步子迈的很大,黑袍黑发,看起来很像电视里的大侠,可是,大侠也不用走这么快吧,我都快连滚带爬了耶!唉,这个我行我素的男人,难道从来就不肯迁就一下身边人的步伐吗? 我追了半天,追的脚都酸了,跟北凌风的距离却越来越远,我叫了他两声,他也没回头,我干脆停下来,揉着酸痛的小腿,可是,北凌风只是顿了一下,便仍是足不停步的向前。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恐怕是追不到了,终于忍不住恼火起来,一咬牙一跺脚,干脆换了个方向,自顾自的狂奔,条条大路通罗马,我不会飞,找个活水游回去总行吧?有什么了不起? 气鼓鼓的疾奔了好半天,才终于发现,我选的这条路显然不怎么样,又脏又荒凉,没有人烟和村落,连口井都没有,别的活水就更不用说了。天色渐黑,我也越走越累,再努力的走了几步,脚底生疼,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抓起身边的石头,用力扔了出去,大声道:“该死的北凌风!” 这一骂之下,郁闷的心情顿时爽快了不少,马上再接再励的拣起石头再扔“讨厌的男人!没风度的坏蛋!走这么快干什么?腿长了不起啊?希望你碰到老虎,把你的腿咬断希望你碰到狮子,把你咬**棍!大坏蛋,把我一个人扔在这 身边的石头很快就扔没了,在我伸长了手臂的范围内,也已经被我扔净。天越来越黑了,这儿很明显是荒山野岭啊!我起先走的很快,现在再返回,恐怕也是不小的工程,四周暗影瞳瞳的。不知会不会有狼啊!野外露宿,电视里演过无数次的,要不然找颗大树,要不然找个山洞,在门口烧一大堆火,可是,我到哪儿找火呀? 我抬头看着月亮,忽然很想哭,就算没有陆地在等我。有海望天的龙宫,也是非走不可,离开龙宫几天,碰到了这么多地事儿,一直都没哭过,就算龙宫送别时,也是笑的有牙没眼。在龙宫哭哭是为了撒娇,在这儿,没有疼我的人在身边,费这么大劲儿哭给谁看呢? 还没等我想好,泪水已经自动滚落下来。我抽泣着把手伸进乾坤戒指摸了摸盛了水的储水器,放下心来,抱起膝哗哗地掉眼泪。正对着月亮哭的痛快,忽然有一朵乌云飘了过来,遮住了月亮,天顿时又黑了不少,我吓了一跳,赶紧抹了抹泪,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对月亮点点头:“偶尔哭哭有利于身体健康。我绝对不是对您的样子有啥意见,您就出来吧!” 月亮仍是半隐在云中,我把最后一块石头捏在掌中,慢慢的向前走,只觉心里发毛,不由自主的越走越快。终于看到几棵树。赶紧找了个最粗地,把长衫一绑。努力的向上爬。没爬过树的,一定不会明白这件事有多难,为什么这个粗糙的圆柱体,看别人嗖嗖两下就上去了,我呲牙咧嘴半天,仍是脚不离地的标准拥抱姿势。 正在对着磨痛的掌心吹气,身后忽然有个冷静的声音道:“脱掉鞋子可能会爬地快些。” “哦!”我正要从善如流的脱掉鞋子,忽然一愣,急回头时,北凌风正倚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微笑着看我。 他怎么会在这儿?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北凌风不负我所望的点头笑道:“我没碰到老虎狮子,也没变**棍,你是不是很失望?”无语,这人不会是一直跟着我吧?我很想跟他掐架,不过反正也不可能是他地对手,只得把长衫一甩,一声不吭的向前就走,北凌风笑道:“那儿可有狼。” 我理也不理的闷着头走,身后脚步声响,北凌风追了上来,细看我地表情,一边笑道:“丫头,真生气了?我不骗你,那儿真的有狼。” 哪有这么巧?按比较狗血的剧情,夜黑风高的地方,应该有武林高人风清扬啥的才对嘛!我犹豫了一秒,仍是向前,北凌风急追几步,挡在我面前:“欢颜,那儿真的有狼,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不敢轻易招惹狼群的,还不快到树上去?” “我喜欢,要你管?佛祖舍身伺鹰,我就不能舍身喂狼?” 北凌风怔了一怔,无语的瞪着我,然后举起手:“好,伟大!”转身就退开了。 你你你这种男人!你就不能再多求我一句,给足我面子?让我可以借坡下驴? 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腿有些发颤,背心发冷,胆战心惊,前面不远处忽然响起恐怖地异声,一时却辩不清是什么,却可以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呜呜,今晚我难道要为国捐躯?人家不要啦! 北凌风在身后沉声道:“海欢颜,那狼群虽然不大,也有三四十头狼,等到半夜,狼群望月长啸,然后就会集体下来觅食,到时这方圆百里之内,所有活物都是他们的食物。而这附近,只有这几棵大树可以躲避。” 被狼吃和对北凌风低头这两项,我都不想选,我喜欢的人我可以无限讨好他,喜欢我的人我也可以容忍他无限讨好我,可是,我不喜欢北凌风,他也不喜欢我,那他干嘛要在这儿出现?他明明走的是另一个方向不是吗? 我站定,考虑了一秒钟,然后回过头来,踢踢踏踏地走回,利利索索地脱掉鞋子,仍是回到起先选中的那棵树,用尽全身地力气向上爬,手抓脚蹬了好一会儿,手心脚心都划破了,满指甲都是树皮残渣。爬一尺,挂不住掉落了,揉揉屁股再爬,重复重复再重复。 北凌风终于走过来,带笑道:“大小姐,看在我帮你出了气的份上,你就勉强让我再帮你一次,咱们直接上树,不剥树皮了,行不行?你已经快要把树皮全剥光了。” 我正没好气,头也不回的道:“这树你家的啊?要你管。” 北凌风半天没说话,我又多爬高了小半尺,然后只坚持了三秒,就又掉了下来,正缩成一团等着屁股落地的痛,忽然身子一轻,飞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48章采花 北凌风低头看我,月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深亮的眸子熠熠闪光:“丫头,想不到你还蛮倔的。你这样子,我担保你就算爬一晚,也爬不上去的。为什么这么贪心?你找颗细一点的,不就爬上去了?” 我全身都要散架了,微眯着眼在他臂弯里稍息,嘴巴很硬的道:“要你管?事关生死,我当然要选个最好的。” 北凌风难得好脾气的笑道:“不好的宁可不要?”一边说着,脚尖便轻轻一点,笑道:“好啊!我给你最好的!”一边把我轻轻的放在了树枝上。 上都上来了,再赌气跳下去,除非我是吃错葯了。我揉着屁股低头一看,这高度,应该足以安全的赏狼,我于是在最粗的那根树杈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解下腰带把自己固定在树上,免的不小心掉下去,然后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脚忽然一暖,有人握住了我的脚,我马上惊跳起来,脑袋重重的撞到了头顶上的树枝,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北凌风正捏着我的脚,无语的瞪着我,也不知他啥时不声不响的去树下拿了我的鞋子。 我哼哼唧唧的揉着脑袋,回瞪着他,心想这人偷偷摸摸来给我穿鞋子就穿鞋子吧,也不晓得打个招呼,不打招呼就不打招呼吧,穿一半把我吓醒了又不穿了。我干脆踢了他一脚,白眼道:“快穿啊!”北凌风万般无语,随手把鞋子套在我脚上,脚尖一挂,身子翻了上来,已经坐在我身侧的树干上,看起来似乎很想跟我说点啥,终于还是摇摇头,随手用掌缘劈砍着身边的树枝,交错着架在另外的树枝上。高大的身影在枝叶间灵巧的穿棱,不一会儿,便在侧边铺出一个四尺见方,整整齐齐的平台来。 哇,这本事不错呀,我也不用他邀请,赶紧解开绑自己的绳子,手足并用的爬了上去,北凌风挑挑眉。微带着一丝忍俊不禁的笑,却什么也没说,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抬起头来,自言自语地道:“真像个小房子,可惜没有一扇可以看到月亮的窗子” 我发誓我只是自言自语,绝对不是在暗示什么。北凌风侧头看了我一眼,掌中银光一闪,前方的树枝纷落下地,果然露出了一个可以赏月的空隙。 人家既然这么知趣,我自然也得投桃报李。笑眯眯的夸奖道:“北凌风,你砍树枝的本事不错呀!将来你们家盖个木头房子住好了,可以省钱不用请工匠了。” 北凌风似乎又看了我一眼。他的身影隐在树影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到他钟声般震颤悦耳的声音带笑道:“终于气完了?” “是啊!”我摸索着伸过手,拍了拍他地手背,语重心长的道:“你终于长大了,我也不用整天生不完的气了。” 黑暗中,北凌风轻吸了口气,准又气的不轻。我心里忍不住很乐,我一向对美男美女都很有耐心的,就算郝寻芳那么折磨我,我也没有很恨他,北凌风也很英俊,可不知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只要开口,就想抬杠。 北凌风忽然轻笑出来。敲敲我的膝:“丫头,气气北凌风,是不是心里蛮乐的?” “是啊!”哈哈,你怎么知道地? 北凌风向我身边凑了凑,也处身在了月光之下,仰头看月,一边很温柔似的道:“我今天刚学了句话,人说话就像照镜子,镜里镜外,是同一个世界呵呵,气气海欢颜,我也很乐啊!你气急败坏时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 “呃”我好像看到夜空中掠过了呱呱的乌鸦 占了上风地北凌风哈哈大笑道:“我以后可不敢逗你了,小嘴巴叽叽呱呱的半句不肯让人,背地里偷偷哭天抹泪,哈哈!” 我彻底无语,哪有这种人啊,跟踪偷看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装装糊涂你会死啊?北凌风笑道:“我只想提醒你,夜来香,嗯,就是你那个郝寻芳,他死有余辜,饶了他,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下次见到他,还是要小心。” “我又没说郝寻芳是好人?你说他是采花贼,他自己也没说不是啊!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什么,你为什么拿我比那个采花贼?” “你们五十步和百步,没多大区别。”我心里悄悄地道,郝寻芳采花还是登堂入室呢,你倒好,玩儿野战也太不拘小节,放浪形骸了吧? 北凌风哼道:“郝寻芳染指的,都是良家妇女,大家闺秀,而且以迷香制人,春葯魅人,行径为人所不齿,不知有多少女子受辱后自尽而死” 我在心里叹口气,然后笑眯眯的打断他,笑道:“北凌风,原来你会对雪儿姑娘从一而终,我一定为你申请贞洁牌坊哦!”北凌风被我气的无语,顿了一顿,却又哧笑道:“我纵算对阿雪怎么,她也未必乐意呢!她可是天地灵气延生的树妖!最是自在飘渺的。欢颜,人类女子,对于名节俗礼看的很重,所以,我从不招惹人类,我就算是在天下游走,也不过是与花妖树怪游戏一下,喜则来,不喜则去,你情我愿,两人俱是自由自在。”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告诉你,谅你这丫头也不懂,我只是想说,郝寻芳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难过。” 汗呀,敢情以为我爱上他了呢?我无语的看了他几眼:“我只是不想看着他死而已。” 北凌风侧头一笑,深亮地眸子在晕黑的树影中闪光:“好啊,既然不是郝寻芳,那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了?好好的自己跑这荒山野岭来?” “你以为我想啊?我是很想跟着您老人家混的,只可惜我不会飞!” 北凌风挑眉道:“海欢颜有一万种方法让北凌风听话,只不过今天没心情施展。为什么没心情呢?为什么?” 我好像从调侃中听出了一点儿恭惟的味道,嘿嘿,这不会是在夸我聪明吧可是我还是很坚定的摇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北凌风似乎早料到我会这么回答,手掌一翻,掌中是一个黄澄澄地玉佩,却看不清上面地花纹,北凌风笑道:“加上这个呢?”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49章舍赴 利诱?呀,我最喜欢了。我赶紧手快的拿过来,一边问:“这是什么?” “这玉佩可以辟毒,以后,你就不用再怕什么迷香了,拿毒葯当饭吃也不会死。” 拿毒葯当饭吃我没这么恶趣味吧?不过这可是好东西,我赶紧系到腰上,重重击一下他的手掌:“成交了!嗯,我是看到望天酒楼的招牌,想起我哥哥,想想起在东海人人都对我这么好,到了陆上却要处处受人欺负,所以才不高兴的。”这也不算假话吧? “哦?是吗?” “不信就算了,我做生意是讲诚信的,收了钱,一定会说实话的。” 北凌风似是信了,笑道:“我可听说,是你自己哭着喊着,不肯待在龙宫,要出来玩的,还去井龙宫抢了个井龙太子陪着。” “切”我打了个哈欠,一个玉佩回答一个问题,又没说还得附送聊天服务。我半躺下来,蜷缩着,闭上眼睛。身下树枝微颤,我连眼皮都没掀,北凌风笑道:“丫头,你不怕我吗?” 身上一暖,一件长袍落到了我身上。我毫不客气的拉紧,一边气势十足的道:“郝寻芳我都不怕,怕你干嘛?” “不怕?”北凌风笑道:“好,好,你不怕。” 他顿了一顿,又道:“欢颜,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回东海去?” “欢颜?” “我困了,”我证明似的再打个哈欠,然后道:“不过你如果还有什么好东西足以收买我,我可以放弃睡眠,勉为其难的陪你聊天哦!”北凌风半晌没有说话,然后苦笑道:“你真不像是东海三公主,东海什么好东西没有?你又这么受宠,你父王岂会不给你?还要跑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 “这叫合作,你想人陪聊。当然要付钱了哎,狼来了叫我啊,我睡了!” 说是睡,又怎么睡的着?回东海去当然不行,不回去在陆上又是江湖险恶,我又不会陆上的法术,我的凤尾刀也不知啥时能用我一骨碌坐起来,叫道:“北凌风,北凌风!” “嗯。”懒洋洋的应声。北凌风就是声音最好听,即使这么懒洋洋的,仍是像沉钟般浑厚,静夜中听来格外悦耳。 “你会不会陆上的法术?速成地,有效的,威力奇大的,人妖皆宜的。所向披靡的,姿势优美的,使用方便的” 北凌风失笑出来:“你当我是神仙呢?呵呵。要说速成的,也不是没有,不过。一般都是障眼法儿,给自己找点机会逃跑还行,要用来惹事生非。还远远不够。” “呃那也比没有好,随便教我最简单有效的障眼法儿吧!” 北凌风眯起眼,我以为他下一句一定会说:我为什么要教你?所以,我地手指已经在我的乾坤戒指里勾呀勾,想找点什么东西来交换,勾到这个舍不得,勾到那个,仍是舍不得。 谁知北凌风居然点点头:“好吧。我想想看。” 哇,我马上把手指从戒指里抽出来,一时兴奋,脱口道:“原来你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嘛!” 北凌风皱眉道:“这句话算是在夸我吗?” 话音未落,耳边好似刮过了一阵飓风,凄厉的狼嚎斗然间响了起来。无数个声音叠在一起。合成恐怖与诡异至极的声浪。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可怕的声音,只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粟儿。拼死捂着耳朵,仍是全身都在发抖。 北凌风随手把我扶进怀中,揽紧了我,大大的手掌扶着我地头,他的怀抱稳定的像山岳,连呼吸都平稳的一如平日,我慢慢的宁定下来,抬头时,月正中天。 不一会儿,狼群便从山坡上俯冲下来,在这周围打转,似乎找到了什么气息,不一会儿,便到了树下。一只巨大地狼长啸了一声,所有的狼都在蠢蠢欲动。我在树缝里瞥了一眼,树下似有无数血红的大嘴,无数碧磷磷地眼睛,虽然离的很远,仍是感觉危险,我恨不得把脚都蜷到北凌风怀里去,似乎离地越远,便越是安全。 北凌风由得我缩成一团,一边失笑着在我耳边道:“这样是不是就叫做投怀送抱啊?” 我的牙齿都在打战,仍是飞快的回道:“明明是,同舟,共,济,么!” 北凌风大笑起来,我还没来的及捂他的嘴巴,树下的狼群已经听到了人声,更是疯狂跃动,那只最大的狼又是长啸一声,好像是在下什么命令,狼们居然很有秩序地散布开来。然后一只一只的叠起来,我吓的声音都抖的说不成话:“这干,什么,啊!”北凌风浑不在意的瞥一眼,若无其事的解释道:“这叫狼梯,一般狼群想得到高处地食物,就会搭狼梯上来拿。” 我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如果要我被撕成几十块,变成狼粪,我宁可上吊,起码还留个全尸。可是,现在就算上吊,估计也免不了进狼胃逛一圈,变身吊死鬼恐怕也不是防狼版地,怎么办?怎么办? 我伸手想去撕自己的衣服,手抖地不行,撕了几次才撕下一幅,北凌风抓住我手,微讶道:“你干什么?”随即笑了出来,慢慢的把玩我的手:“你想对狼王献身啊?虽然东海三公主的确如花似玉,不过,狼王最喜欢的,始终还是毛色黑亮身姿矫健的母狼,不过如果要献给我嘛,我倒还蛮有兴趣的” 我气恨恨的抽回手“你对狼王的口味这么了解,难不成你前世就是母狼啊?” 北凌风笑道:“不错,不错,嘴巴还是这么快,可见还不是真的害怕,小颜儿呀,如果我这会儿把你丢进狼群,你会不会还这么伶牙俐齿的?” 我也不理他,从身下折了一根树枝,然后考虑着是割我一点儿血当墨水,还是跟北凌风借点,他血看起来很多,借点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正咬着树枝沉吟,北凌风已经笑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写遗嘱啊!”北凌风愕了一下,失笑出来:“写遗嘱干什么?活着时及时行乐,死了后一了百了,何必在这黑白之间伤脑筋?”他一把扯过我手中的衣衫,扔了下去,然后把我托起来,笑道:“我们下去吧!” 我愣了一下,看他已经站起来,穿出树枝,模样不似玩笑,顿时满怀绝望,海望天,我难道是坏人不成,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待我,在临死前,都不能再看你一眼,不能为你留下只言片语? 北凌风看了眼我的神情,忽然一笑:“别怕,我总会在这儿陪着你。”一边说着,便纵身跃了下去。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50章恶狼 谁要你陪啊,就算要同死,能不能给我个帅哥啊? 我始终还抱着一线希望,心想北凌风看起来不疯不傻,会不会只是逗逗我,虽然做势下跃,其实却往更高的树冠处跃上再跃上 当他当真离开树枝下坠后,我又飞快的想,他会不会脚尖在某只狼背上一点,然后飞也似的踩着一溜儿狼背闪人 当我们已经进入狼群,脚踏实地,我脑海里又飞快的掠过,哇,原来北凌风是要表演赤手空拳杀狼之技一举手之间,把这群狼杀的一个不剩 狼群扑了上来,北凌风仍是半抱着我,发丝飘扬,微微含笑,我真的绝望了,原来老北同志,只是想在临死之前耍耍帅 预料中的剧痛并没如期而至,我慢慢的张开一只眼睛,然后再张开另一只,如果此时,所有的恶狼都躺在地下,我是不会惊讶的,可是,此时,所有的狼都静静的俯在周围,成一个圈子,低首贴耳,把我们俩围在中间。 “呃”我提出第一个设想:“这狼是你们家养的?” 北凌风失笑道:“我没事养狼干什么啊”“本地狼风淳朴,狼们在吃东西之前,都还得祷告一下?”我提出第二个设想。 “如果淳朴到猎物在自己被吃之前不会逃跑,那狼们估计也不介意多费一点时间。” 第三个设想:“那这些狼,其实不是真狼,而是披着狼皮的狗?猫?兔子?” 北凌风大笑起来,笑着拉起我的手,慢慢向前走:“欢颜,你实在太可爱了,我都不忍心逗你了。你呀,你忘记我们是龙了?你散发出法杖的力量嘛!” 法杖?我不想扮可爱,可是我真的不明白:“法杖跟狼有什么关系?难道这种狼跟别的狼不同?这是水狼?” 北凌风笑着摇头,狼仍是在原地静静的俯着。北凌风踩到一只狼的脚趾头,那只狼也没敢吭半声,小心翼翼的缩了回去,提心吊胆了一整晚,却是这么一个戏剧化的结局,我还真有点受不了。北凌风笑道:“我们地法杖哪里只是指挥所有水族这么简单?法力强大之后,法杖自然会散发我龙族的威力,便算是陆上的生灵,也不能不给我们龙族一点面子。等闲不敢轻犯的。而且。我们身上还有上界的神器,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身怀神器,狼群也不敢妄动的,何况是我们?” “啊?”我开始眉飞色舞,忽然又想到了一点:“不对呀!我之前碰到了一只大狗,想让他当狗保镖的。讨好了他一下午,他都没有搭理我!” 北凌风笑道:“那大概是因为你的法力太弱,在尘世白昼中气息纷乱,所以不易辩识,呵呵。你怎么不用你地凤尾刀吓唬吓唬他啊!”“招揽狗才当然要纡尊降贵了,上刀子多不好啊!”我很不屑的白他一眼,其实当时是忘记了。不过就算没忘记,当时的凤尾正醉着呢,估计也没啥用。 北凌风笑着摇头“你这丫头,迷迷糊糊的,真让人不放心。”他笑着侧头看看我的脸:“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刚才要是弄两只狼,我们骑着走该有多快啊,我还没骑过狼呢。腿都走酸了。”我答非所问的抱怨道。 北凌风有点无语:“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可以震摄陆上地生灵,或是直接杀了他们,但是却并不能指挥他们。骑狼,亏你想的出来。” “哦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狼们只是客气一下,看在你是龙的份上。给你点面子。要是狼王恶念一起。心说荒山野岭,我吃了你也没人知道。那样说不定就暗地里使个眼色,群狼们稀里哗啦扑上来把我们分了,他还可以装无辜,是吧?” 北凌风又好气又好笑的挑眉:“狼要是有你这么些弯弯绕绕地心思,那这个世界肯定是狼们说了算了!” “本来就是嘛,狼们要是饿急了,连自已狼都吃的,何况是客人,呃不,客龙。”“你呀!什么时候都振振有辞!”北凌风失笑出来,笑道:“你在海里,不是以飞龙代步的吗?看在你今天晚上哄地我开心的份上,我送你个睚毗来负你!”一边说着,像抛沙袋一样把我抛在背上,脚步轻捷的向前走去。 他的步子看起来并不大,可是速度却是快捷无伦,我只看到道边的树刷刷的向后退,估计比摩托车都要快的多,而且妙在很稳,温度和柔软度又适宜,伏在上面说不出的舒服。我趴在他颈后吸了吸鼻子,然后小声说:“对不起,我哭不出来。” 北凌风微讶地道:“哭?好好的又哭什么?” “你背着我走路,我无以为报嘛!” “”北凌风显然不明白,速度也略放慢了些,侧头尝试看我,我只好解释道:“因为你喜欢爱哭的人嘛,我没啥可报答你的,给你宝物又不大舍得,只好勉为其难的决定,哭给你看看。” 北凌风绊到一个石子,差点没摔倒在地,然后灵巧的纵跃起来,纳闷了半天,才慢慢地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要喜欢爱哭地人?” “你本来对我很凶,忽然对我很好了,难道不是因为偷看到我哭着玩啊?” 北凌风居然还能空出一只手来扶了扶额,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继续飞奔,逐渐走到一个市镇,在房顶上纵跃,一边叹道:“海欢颜,我真服你了。”隔了良久,他又笑道:“欢颜,你既然要报答我,那唱首歌给我听吧?” “行啊!”我答的无比痛快,唱歌比掉泪还容易,唱歌又不用花钱!我来到龙宫之后,掌握了一个原则,歌是可以随便唱地,调是可以随便跑的,但是一首歌一定只能唱一次,免得被人家发现这个跑调的秘密,我贼笑两声:“你想听什么样的歌儿啊?” 北凌风仰起头看了看月亮,笑道:“你会唱什么歌儿啊?” “我什么歌儿都会唱!你既然看月亮,我就唱首月亮的歌给你!”我想了一想,月亮走,我也走,我送哥哥到村口?太暖昧了;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更不行,哇,想到了!我开口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51章天下 这首歌最大的好处就在于,不必刻意去记词儿,反正原本就都是背的滚瓜烂熟的。 我声情并茂的唱完了,足有一分钟,北凌风都没有任何反应,我简直郁闷到不行,虽然说半夜风大,我唱的颤微微的,不过这起码是个千古名句好不好,你为了老苏也得捧场赞一声吧? 我等的不耐烦,正想举起拳头施行暴力时,北凌风忽然轻轻一笑,道:“颜儿唱的真好,想不到我们颜儿,不只聪明伶俐,连歌儿也唱的这么好听。”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那一瞬间,我忽然泪盈于睫,这一句,太像海望天的口吻,此时,就好像我腿受伤时,每天早上梳洗完,一出宫门,廊前负手而立的海望天便袍角一旋,转回身来,清凌凌的海水为他的头发眉毛涂上极浅极浅的蓝,他的眼睛闪亮如天幕中的明星,唇角的笑却如花儿一般开放。他会含笑容忍我的轻薄,他会摸摸我的头发,他会说:“小猫咪,今天又要去哪儿巡视了?”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言辞,曾几何时,只是我早上的一杯可口的甜点,像猫儿一样慵懒的去舔,却又不知为什么,竟会在无数次的梦中重温,或在这清凉的夜,让我泪流满面。很多东西,比我想的还要更严重一些,就算离开了,也未见的能淡,可是即使再深,有些事情,终究不能改变。 有好一会儿。我们都没说话,我沉浸在回忆中,无意识的把玩北凌风的头发,像以前把玩海望天地,很想在他肩上飚泪,然后告诉他天在下雨,可是终于还是咽了回去。北凌风笑道:“丫头,你在帮我编辫子吗?” 我猛醒过来,条件反射的一甩手,带起缠在指上的发,北凌风吃痛。轻嗯了一声,我回过神来,赶紧又回手帮他揉了两下,心里有点苦笑,世上,海望天终究只有一个,而他,终究不是我的。好,海望天,我决定从此之后忘记你。即使是你是我的哥哥,我也要做个没良心的妹妹! 我暗中咬紧牙关,吸了口气,然后笑嘻嘻的道:“是啊。我要帮你编个小辫呢!” 北凌风顿了一下,笑道:“那麻烦你编的别太丑。” “放心啦!”我不顾北凌风的不满,像拍小狗一样拍拍北凌风的头,乱绕他地头发,一边胡言乱语:“我一直都认为。男人和女人的美,是有共通之处的,男人如果真的俊美之极,那一定会有一点儿像女人。像嘉泽,还有郝寻芳,都是美的过份。北凌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纯男人的那种俊美,所以我一直都想试试。你身上加一点姑娘家那种装饰,还会不会这么男人。” 北凌风笑出来,回头瞥过一眼:“颜儿啊,这是我听过的,最高明的恭惟,看来我今天给三公主效劳一次。还真是收获不小。” “是啊。做生意总不能让你感觉吃亏嘛!你要是感觉亏了,下次就肯定不会跟我合作了。” 北凌风无奈的笑出来:“你”他只说了一个字。然后猛的抬头向前看去,缓缓地停下了步子。此时天色已经微明,我们刚刚从一个市镇出来,跑过一段平坦的路。 我顺着他的方向抬头细看,前面好像是一个庙宇,已经破败不堪,北凌风却站定了看起来没完,我也陪他伸长了脖子,实在看不出有啥特别之处,忍不住俯在他耳边道:“这什么庙啊?菩萨庙?你暗恋观音菩萨啊?干嘛这么大反应?告诉你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他可是男身!” 北凌风急喝止道:“别胡说!这也是能乱说地?这儿是龙王庙。”一边沉声道:“是哪位在此?” 哇,听那意思是有人耶!会不会是传说中的杀手呀?我此时对北凌风已经比较有信心,就算杀手很厉害,他起码也应该可以带我逃跑吧?我兴致勃勃的向前看去,却听一个清清朗朗的声音淡定的道:“打搅了!” 这声音比北凌风地还要好听,是那种很男人的好听声音,清朗中透着温和,钟声般的质感,磁石般的力量,带着一丝八风不动的淡然。随着这声音,一个蓝衫男子慢慢的踏步出来,掌中捏着一把剑,向北凌风拱手道:“在下在此等候一位故人,请兄台不必多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来,我只觉心咚的跳了一下我有几十秒的失神,我居然找不到词汇来形容他,英俊?似乎太简单,眸正神清?似乎太柔弱,不怒而威?似乎太尖锐,英姿飒爽?似乎太浅薄 从未有人将如此简单的蓝衫穿地如此精彩,他长身玉立,乌发飞扬,挺直的剑眉下,星辰般的眸子坦坦荡荡,似乎可以穿透人心。他没有笑,但是却甚温和,既使从来不认识他,一见之下,却只觉可以对他全心全意的信任,他的肩头,似乎可以负担起整个世界。 看着他,我居然冒上一个很没良心的想法:如果天下再多一点这么精彩地男子,那忘记海望天,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掩面 北凌风抬头看他,似在沉吟,良久,才慢慢地道:“御赐中正剑,难道你是铁面神捕?” 那男子微微一晒:“不敢,在下令狐昭,兄台当真神目如电。” 北凌风点点头,笑道:“不敢打搅令狐兄办案,在下失陪了。” 令狐昭温和的点首道:“请兄台自便!” 北凌风便负了我,仍是脚步轻捷地向前,从令狐昭面前掠过,我抓紧机会伸长脖子细看,这样的一个男子,正气堂堂的气势当真令人心折,几乎没胆子星星眼的去轻薄他,不过雁过拔毛,男过观赏是我的原则,看还是要多看几眼的。 令狐昭一直微微沉吟的看着北凌风,大约是在想这人的武功不错吧之类的话,察觉到我的目光,便向我瞥过一眼,我赶紧闪眼睛咧嘴巴表示我的崇拜之情,他似乎有点微讶,却仍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以示礼貌,我跟北凌风,便飞也似的掠了过去。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52章娇嗔 走出好久,我仍是不断的回头细看,北凌风终于哼了一声,道:“看够了没有?你的口水快要把我的衣服淋湿了!” “啊?”我赶紧摸了摸下巴,然后放心的回道:“才没有!这人是谁呀,看起来好威风啊!”北凌风淡淡的道:“这人是官府的人,名叫令狐昭,在江湖上有个名号,叫铁面神捕,身上的剑,是皇上赐的,叫什么中正剑,据说为人正直机警,功夫也不错” 我正想开口,北凌风已经截口道:“我就知道这些,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呃”我只好住口,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新的话题,于是推开他的头发,拍平他的衣服,然后枕上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像处身摇篮,晃的人舒服的很,睡的正香,忽然身上一凉,茫然的睁开眼睛时,北凌风正挽着我在水里漫游,见我醒了,便向我一笑,换了下手,加快了速度。 我活动了一下筋骨,赞道:“你游的比井嘉泽还快哦!”北凌风一笑,我又继续道:“我们现在是回去那树林吗?” “是啊!”“直接飞回去不成吗?还要下水费这么多的事儿!” “翡翠九叶木可是天下奇树,既可以称的上是解毒圣品,又可以称的上是施毒圣品,哪里是这么容易进去的?就算是我,也得从水路进去才行。你们当时,若不是恰好从水路出来,不可能进得了那林子,就算进了那林中,若不是你们本是龙族,阿雪又对龙族开了禁,你们也是进得出不得。” “哦!”原来这树林还有这个妙处,北凌风和那雪姑娘,除非是相敬如宾,否则。如果硬要嘿咻,看来只能在林中某处,这林就是那雪姑娘的家嘛!而且这儿是北海地地盘,不速之龙闯入的可能性小之又小,嗯,估计比家里遭贼的可能性还要小些,怪不得两人这么豪放。 想到这儿,我对裸背事件又略放开了一点儿,连孔夫子都说食色性也,再说雪姑娘又美成那样。两人交往中发生点儿什么无法控制的事儿,也是难免的嘛! 正想的入神,面前忽然水花激荡,细细的水丝激射而来。我一时不妨,险些呛了一口,急忙转头避开。 身为龙族,要是呛了水,可就是大笑话了。我拂开那水,正自皱眉,北凌风已经在对面长笑道:“你可真够没用的,放你自己游了这么一小会儿,我一转头,居然就找不到你了。”他笑吟吟的低头看看我的表情,续道:“又想什么呢?你这丫头,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忽然走神。真不知道哪儿有这么多地事情要想。” 说着便用手指绕着水来玩笑。带动水波绕指翻卷,我转来转去的避开,北凌风笑道:“告诉我,刚才在想什么呢?要不然我可把水绕成漩涡了!” 嘴里说着,手指的圈儿已经越绕越大,我实在佩服他在水中这种随心所欲的本事。我的身子已经在不由自主的随着那水来旋转。赶紧大声道:“想你呀!” 北凌风大笑道:“想我?想我什么?” “想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哦?结果呢?” 我处身旋涡,已经被绕的有点晕。同样是龙,居然要被他耍弄于股掌之上,我忍不住翘了翘嘴巴,哼道:“你除了对采花的品级比较坚持之外,对其它什么世俗礼法都不在乎,风流倜傥,我行我素,以自己的开心为行事准则,所以不能算是好人,只能说是一个自由人,也可以说是性情中人。” 北凌风停了下来,扶住我,笑吟吟的刮刮我地鼻子:“是吗?”他侧头细想了一下,忽然一笑,道:“北凌风这么多年,就是这么个性子,不管在哪,都是一样,丫头,欲喜则喜,欲乐则乐,世上事情,何必想这么清楚?” 玩笑似的拉起我手,飞也似的向前游去,不一会儿,已经到了那湖中,北凌风放慢了速度,抬起头来,忽然轻轻一笑,笑中带着一丝温柔之意。此时,朝阳初升,湖面微泛着柔嫩的阳光,我顺着他地目光看去,便见那雪姑娘仍是坐在湖边石上,慢慢的梳理着长发,此时处身水下,才看到她所坐的地方,显然是一个特意加上的石块,周围光滑平整,她的双足仍是浸在水面之下,小腿光洁雪白,一对纤巧地玉足,在碧青的水中慢慢晃悠,便似是草中的玉蝶儿一般,逗人暇思。 北凌风放开我手,含着一丝笑,慢慢的潜游过去,显然想跟那雪姑娘开个玩笑。他一直游到雪姑娘身边,雪姑娘仍是无所察觉,湿润的长发披在肩头,美的如梦如幻。北凌风笑开来,突然伸手握住雪姑娘的右足,向下一扯,雪姑娘失声惊呼出来,身不由已的溜入水中,轻纱般的衣裙散如飞花。北凌风大笑出声,飞也似地弹上水面,伸臂一抱,雪姑娘嫩青的衣衫,便恰恰的投进了他的怀中。 北凌风大笑着吻了吻雪姑娘的发丝,雪姑娘娇嗔的笑着用梳子敲他地肩,两人耳鬓厮磨,旁若无人。留我一人在水下,就别提多尴尬了,这时候破水而出,显然比较破坏情境,可是,我也不能总这么泡水里呀? 我等了一息,看那两人没有转移阵地地打算,于是悄悄的游到一边,慢慢地浮出来,爬上岸静悄悄的闪人,北凌风显然并不在意,雪姑娘也是心无旁骛,我屏住呼吸,把步子放的极轻,居然顺利而不被察觉的走进了林中。 回头看时,北凌风已经躺在地上,嘴里咬着一根草,笑吟吟的。雪儿仍是理着长发,正跟他说着什么,此时的北凌风,不知为什么,居然让人感觉有几分邪魅之气,漫不经心的模样,居然充满透骨的诱惑,与在我身边时的北凌风,截然不同。 难道雪儿身上的灵渺之气居然可以诱异北凌风身上的邪气?还是处身美女兼心上人的身边,自然要拼小命的散发男人魅力?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看已经离的蛮远,赶紧喘出一口气,放松一下紧张的小腿,然后转目四顾,小井呀,你在哪儿呢?此地春色弥漫,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点撤吧!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53章难寻 我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叫,一直走到那瀑布前面,才看到井嘉泽正坐在那儿,怔望着那瀑布,呆呆的像个木桩。 我有点儿好笑,悄悄走过去猛拍一下他的肩,井嘉泽呀的一声跳了起来,一眼看到我,不认识似的瞪圆了眼睛,我赶紧理理头发,飞个媚眼,笑道:“是不是两天不见,我又美了不少?干嘛一副不认识的模样啊?” 井嘉泽吸了口气,微微低头,似乎在叹息,却又随即抬起头来,笑道:“欢颜,你回来了?” “嗯。”“你报过仇了?” “没啦,人家这么仁慈一人,得饶人处总得且饶人嘛!” 井嘉泽微怔了一下,浅笑道:“北公子不是他的对手?” 哈哈,北凌风,对你没信心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啊!我忍不住笑出来,上前拉了井嘉泽的手:“我们先出去,我慢慢讲给你听,咱们总待人家卧室里瞎聊可不好。” 快手快脚的溜出林子,拍拍胸口喘出一口气,自从北凌风说这翡翠九叶木什么毒不毒的,我就总感觉在这林中空气都不对劲,喘气都不敢大口。井嘉泽不经意似的回了下头,温文尔雅的道:“咱们就这么走了,北公子会不会见怪?” “为什么?他恐怕巴不得我们早点走呢,碍手碍脚的。”我随口回答,一边东张西望的寻找活水,始终还是水路快些也安全一些。 “这位北公子。便是北海地太子爷是不是?” “废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他啦!” “嗯。”井嘉泽也没在意我的无礼,低头迟疑,仍是慢慢开口道:“欢颜我问一句,你别见怪” 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我研究了一下井嘉泽的表情,恍然的点一下头:“你是不是想说,北凌风也曾经去东海提过亲哈?这有什么呀,我整天被人家退亲,早就习惯了。” 井嘉泽脸都有点红,小声道:“对不起。欢颜,可是。你你其实并没想要北公子的这门亲事,也没想要井嘉泽这门亲事的,是不是?” “是啊,我没想要,没有什么更不更啦,就是都没想要就是了。” 井嘉泽低下头,语声却仍是温文:“那你为什么要来井龙宫呢?” “我总得给自己找个出来玩的理由嘛!”忽然想起前恨,回过头来瞪他:“就兴你退来退去,退起来没完,我就不能给自己找找场子啊?说到这儿。我倒想问下,你究竟为什么死都不肯娶我啊?” 井嘉泽有点窘迫,无措的垂着手,可惜我这会儿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所以仍是对他龙视耽耽,他终于苦笑一下,轻声道:“其实我并不介意娶一个未**身地龙公主,可是,我介意龙王陛下骗我。我虽然是最卑微的井龙,却也不能任人欺凌。” 这叫啥理由啊?这个井嘉泽究竟是自信还是自卑呀?我忍不住哼道:“海龙,河龙,井龙,还不都是一样?有多大区别?干嘛这么在意啊?” 井嘉泽苦笑着摇摇头,并不跟我争辩,良久,忽然柔声道:“一个人性情究竟如何,初见面常常看错。井嘉泽生性驽钝,岂会明白三公主是这般的人物?” 这句话是在夸我吗?我自从抢了他出来,好像一点好事也没碰到过,小客店里叙叙古,妓院里面失失陷,救救人扒个地洞。喝口茶还得中中毒。到了这儿,还碰到精彩绝伦的现场版春宫。然后携春宫男主角飞天,留他一人在这儿苦等不论怎么想,他也应该怨恨我才对呀,可是小泽泽的神情诚恳之极,清澈的眸子备极温柔,实在不像是笑里藏刀,语含机锋的模样。 我有点心虚,也没敢顺势自吹自擂一番,一路走去,终于找了个活水,仍是走水路,我便把这两天的事儿,绘声绘色的跟井嘉泽讲了一番,井嘉泽只是点头,偶尔微笑,却并不多说什么。 水路迅捷,入夜便到了市镇,我们悄悄的从湖水里出来,岸边不远处华灯初上,笙歌正盛。我摸了摸肚子,笑道:“咱们是先吃点东西呀,先找间客栈住下啊,还是先去买件衣服穿?” 井嘉泽笑看我一眼:“你不是饿了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地?” “那当然是先去吃东西。我们先找间银铺兑点银子出来,总不能老拿珍珠宝物之类付帐啊!”我自然是没啥异议的点头,我们便向市镇走去,找了间银铺竞了些银子,可是井嘉泽没钱了,所以用的是我的珍珠,两颗呢,心痛in 随便找了间客栈,要了两间上房,房间还不错,只是店小二委靡不振,态度不怎么样,被他扫了兴致,也懒再出门,干脆就在房中摆上饭菜,大吃大喝了一通,然后倒头就睡,可是已经在北凌风背上睡了n久,实在睡不沉,天不亮就去敲井嘉泽地窗户,拉着他去市镇上买衣服。 本来我已经想好了,一定要买一件蓝色的长衫,然后系一根银白色的腰带,腰带上镶一颗银色的明珠,头发上也弄根同色的带子,一定帅翻又脱俗,可是,不知为什么,跑了一上午,跑地腿都细了,这诺大的市镇,居然找不到半件像样的衣服,别说长衫了,连普通的短衣都没有。 我看了看井嘉泽,他身上的衣服,原本就是一件简单的青色长袍,前几天又是挖地洞,又是中毒摸爬滚打,已经破烂不堪,而我穿的,是郝寻芳的长衫,虽然质料高贵,不过毕竟是人间寻常衣服,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泡了几天水,也已经又脏又皱。 我忍不住恼火,气道:“这什么破地方啊!连件能穿地衣服都没有!再让我穿着这破衣服,我不如直接跳海算了!” 井嘉泽看了看自己,微微一晒,笑道:“跳海不错啊,海里一定无数好看的衣服!” 我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你就想我回东海,然后你就可以优哉游哉回家了,我偏不放你走!”一边说,一边气哼哼冲进最后一间成衣铺,问了一声,仍是没有,我顿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没衣服你开什么店啊?你今天一定要给我弄件衣服出来,不然我就拆了你的店!” 那店老板苦着脸扯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公子爷,你看小人地衣服,也是只有皮面上这一层权且遮遮丑,这天还冷着呢,连件贴身地衣服都没有了,哪有衣服可以卖啊!”啊?难道有人比我还狠,连穿过的衣服也不嫌?我与井嘉泽对视一眼,讶道:“这究意是怎么回事啊!”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54章谁是 那店老板起初不肯说,被我连吓带哄,无奈之下,才终于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此地是临水之乡,一向供奉龙王,而此地的龙王甚是灵验,只是品味比较独特,别的东西不要,逢年过年,总是托梦以彩衣上供,谁知今年天气久旱不雨,乡民们去龙王庙中求雨,却有一个水神自庙旁镜湖中而出,传了龙王的旨意,说道今年要彩衣一万件,黄金一万两,另加百名女子方肯降雨。 这市镇并不大,却也尚算繁华,但是彩衣黄金虽是为难,倒还好说,这百名女子,却怎么去弄?哪家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肯白白的交出来供奉了龙王? 镇上费尽力气,总算是凑足了衣物黄金之数,交到龙王庙,想求龙王暂且恩典,谁知供品还未上桌,镜湖中潮水早起,刷的一下冲翻了供桌,将那一应供品,俱都卷去,说道三日之内,若不能备齐供品,便要把这市镇,全都淹没了。 今日正是最后的期限,几乎满镇的衣服,都送去了龙王庙,才又凑齐了万件之数,至于女子,虽然有女子的人家都哭天抹泪的送出了女儿,又去附近采买妓女,却只怕终究是凑不齐了 我起初听的诧异不已,后来终于想到了那天井龙宫那个彩虹二娘,于是拼命向井嘉泽眨眼睛,井嘉泽显然也很震惊,却是一言不发,我忍不住向那老板道:“你们搬去别的地方,不就行了?” 那老板摇头道:“就算是死。也得死在老祖宗的地面上” “呃”我拍了拍那老板地肩:“有志气你不用逃了,从来没听说龙王爷还需要美女的,恐怕是跟你们开玩笑呢,这市镇肯定淹不了,放心吧!” 哼,虽然在陆地上我属于菜鸟,不过有水的事儿,我可就成大姐大了,而且,有定海神珠在。就算我龙王老爹想淹淹这市镇玩玩,也得我肯答应才行吧!好兴奋呀,闯荡江湖这么久,终于可以伸张正义,神勇无敌一次了! 刚一出大门,我马上开口道:“嘉泽呀,你老爹要这么多美女,想干嘛啊?受刺激了?” 井嘉泽脸色一白,却仍是温颜道:“这人绝不可能是我父王。虽然虽然为了二娘,父王有时会托梦让乡民供奉些衣服。却绝对不可能要什么金银之物,至于女子,就更不可能了。” “可是我记得你恰好说过,那镜湖虽大。却不是活水,不会有龙王哦!”“这附近并不只是我们一口井” “喂,又不是每口井里都有龙王的!再说了,我虽然不太关心国事,不过据我所知。一般湖龙都只管水域的,河龙也大多不理俗务,只有井龙,是必定管方民事的。” “总之,绝对不可能是我父 “好啊,那我们就去那庙看看,你总该认得,你父王享祭祀的是哪一间龙王庙吧?” 要找到这个庙很简单,随着人流一起走就是。越走井嘉泽脸色越是沉郁,却始终一言不发。不一会儿,也就到了,黑压压的人群,围着一间又小又破的龙王庙,人声哭声吵吵嚷嚷。 我瞧着那庙宇倒也熟悉。细想了一下。竟是那晚北凌风负着我经过的那个庙宇,我也不必问井嘉泽。看他地脸色,也就明白了,有点不忍心,于是拍拍他肩:“嘉泽呀,不如你现在回家去,跟你父王说,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嗯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好好劝劝他,让他收回成命,乖乖降雨,也就是了。” 井嘉泽猛抬头看我,定定的道:“欢颜,这一定是有什么水妖水鬼借我父王的名义做恶,我一定要在这儿等到他现身出来,你信不信我?” “呃?”我细想了想那天那个老井龙,似乎并不像是贪图女色之辈,可是,这庙是他的庙,他家里又的确有个彩衣缤纷的二夫人,这个嘛有一个变态的女人,就必定有一个懦弱的男人嘛,说不定那个彩虹,想要了美女去没事换换皮啥的 回头看看井嘉泽的表情,他清澈地眸子墨玉般深黑下去,脸色发白,却是一脸坚持,我忍不住也有点儿疑惑,犹豫了一下,还是笑道:“那我们今天就在这儿,等着抓妖,顺便拿一两件不花钱的衣服穿穿。” 井嘉泽眸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虽然很煞风景,不过我还是小声道:“如果是别的妖怪,他要衣服干什么呢?” 井嘉泽低头想了一下,温言道:“许是为了掩人耳目?”他环顾了一下人群,温和道:“欢颜,你不用怕,我们离镜湖近一点,如果当真有危险,你跳进湖中就是。” “什么嘛!我才不怕呢!”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地凤尾飞刀,心里倒计时,七七四十九天,现在已经是四十八,四十七,四十六 嘴上说不怕,仍是拉着井嘉泽去熟悉了一下不远处镜湖的路径,那啥有道是未进先思退嘛,做好周全的准备总没错,万一真的是个千年老妖呢? 抬头时,井嘉泽已经在跟旁边的百姓交谈,细问他那天那个水神出水时地情形,我听了两句,听的索然无味,于是绕来绕去的看那些所谓的美女,一个个都哭的眼肿鼻子红的,实在看不出有哪儿美,这些人为了凑足百人之数,恐怕连街上的乞丐婆都拉来充数了,如果这个什么妖精,是为了美色而来,恐怕真要失望了。 正伸着脖子看的津津有味,忽然感觉到某种特殊的注视,急回头看时,那方向正是镜湖,湖中一派波平如镜,微映着青山绿水地倒影,岸边枝叶摇弋生姿,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可是,我却分明感觉到了,有人正在细细的打量着我。 我缓缓的向那镜湖走近几步,那湖面忽然起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似乎只像是偶然拂过了一阵风,可是,似乎只是某种直觉,似有一个阴影,慢慢的沉了下去。井龙王不可能没事跑镜湖里玩隐身,那么,难道这镜湖中,当真有什么水妖水鬼之流不成?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55章临阵 暮色慢慢笼上,那些抱头痛哭的人们,也都慢慢退去,庙宇外堆满了衣箱包裹,百名女子围在一起,仍是不时的嘤嘤抽泣,那个主事的老头儿,满脸紧张的守着一个木箱,寸步不离,那模样等于昭告世人,这个正是那放钱的箱子,让我这从没做过贼的人,都忍不住想要下手。 庙里整整齐齐的跪了满地的人,却都鸦雀无声,这古代人对神明的崇敬,还真是让人骇异,将来如果一个花花大少,比如北凌风这种人当了龙王,托个梦给某人说我看中你媳妇了,不晓得那个男人会不会双手奉上?说不定还附送嫁妆。 虽然镜湖与龙王庙之间,相隔原本就只有十米左右,可是,我仍是在离湖水近与离庙近之间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离庙稍近一些,看热闹可以看的更清楚。我在井嘉泽的帮助下爬上了一棵正对着龙王庙门口的大树,双手抱着一把刚买来的刀,又紧张又兴奋的等着看热闹。井嘉泽也早备好了剑,悄然潜身在湖水边,想来个出其不意的伏击。 夜色渐深,那主事的老头把钱箱子交待给了另两个老头,走到龙王神像前,摇头晃脑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是离的稍远,却听不太清。他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说的涕泪俱下,终于说完,走下去跪着,头也不敢抬。隔了许久,周围仍是一片静谧,我把大刀换了换手,顺便换了下坐姿。正想着要不要吃点零食解解闷呢,不远处的镜湖中,忽然泛起了微澜。我精神一振,赶紧把桂花酥又放进乾坤戒指,抱紧了树干张望。 银亮的月色下,镜湖地湖面,慢慢的升起一个弧度圆润的水柱,慢慢增高,慢慢增粗,水声哗哗。逐渐响亮,跪在地面上的人终于被惊动,更深的伏低下去。 那水柱像是一个涌起的喷泉,水波自最高处遍洒下来,映着月光,煞是好看,瞧这架势,玩水玩的这么纯熟,这个做怪的,是水中的族类。这是无疑的了,只不过,除了我跟井嘉泽,大概也没人敢抬头看这盛况。费力气弄这些玄虚干嘛?有本事把水声弄成琴声,自成音律地啊! 水柱已经高出湖面二人多高,像是忽然长出了一棵树,一个男子的声音忽然在空茫中响起,缓缓的道:“我要的东西都备齐了吗?”那老头已经抖的说不成话。弯着腰回了几句什么,那水柱弯了一下,像是一个人点了点头:“好,你们都去吧,一个人都不要留,我回禀龙王,近日必会降下喜雨。” 这人的声音并不难听,甚至听起来还有几分堂皇神圣的感觉,一字一字缓缓的吐出来。声音不大,却连离的这么远的我都听地清清楚楚。可是,这几句话说的也太没水平了吧,这骗术怎一个拙劣了得,张口就要东西,这些人的智商难道是0。00不成。弄的人家也好想当骗子哦! 眼睁睁看着那些人鱼贯退去。我也开始紧张,死死地抱着我的刀。好一会儿。那水柱才慢慢的消散,微晕的月光下,湖面似笼着一层雾,白茫茫的,良久,白影一闪,一个白衣男子,自水面缓缓地浮了上来,脚下像踩着水波,慢慢滑到岸上,顿了一顿,缓缓的向庙中走来。 哇,主角上场了!我瞪大眼睛看去,月色下这人长袍绡白,长身玉立,腰极细极瘦,脸白的像纸一样,虽然看不清五官,不过似乎并不难看。 他走的极慢,看起来极为警惕,腰身以一种奇怪的幅度在摇动,好像袍子里盛的不是身躯而是一袋水,一直走到那群女子之间。那些女子本来早已经吓的抱成一团,可是,此时看到似乎是一个美男子,却又忍不住好奇的张望。从这些女子的表现来看,这个男子,似乎比我想像中还要俊一点儿。 我好奇起来,只想看地更清楚,我离的其实并不远,只是光线有点暗,虽是穷极目力,仍是只稀稀看到了那男子清静的眉目,他似乎点点头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走去那箱子前,打开看了一眼,微微一顿,我本想他下一个动作,一定就是拿个袋子来装什么的,谁知,他居然把箱盖一合,毫不迟疑的双臂一震,举起了箱子,远远的投入了那湖中,波地一声入水,溅起了老大地水花,动作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万两黄金,十几米地距离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巨灵神恐怕都没这么拽。我顿时瞠目结舌,贴紧了身后的树枝,只恨枝叶没把我遮的更密实些。那男子负手而立,绕着那群女子转了一圈,状甚自得,忽然缓缓的举起了手,掌心中涌起了白色的光芒,像托着一个水球,我正瞧的不明所已,忽听一声清啸,银芒一闪 人影翻飞,一触即分,面前的场景快的不可思议!我只听到那男子闷哼了一声,再看时,便看到一个蓝衫的人影正仗剑挡在那群女子身前,气势颇为昂扬。那个水中的男子却捂着手腕退后几步,瞧来居然好像受了伤。 那蓝衫男子清朗的声音道:“尊驾是哪位?为何冒龙王之名做恶?”这声音好听的很,而且显然在哪儿听过,我眯起眼睛,细瞅了瞅,这人居然是令狐昭,哦怪不得这位铁面神捕大半夜的在这儿晃悠,原来是等着今天这一出呢。 那男子已经慢慢的挺直了身子,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来破坏求雨的盛典?”令狐昭淡然道:“尊驾当真可以为乡民降雨?只怕你要的是黄金与女子吧!龙王爷掌管一方民生,想必绝不会对他的子民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 那男子不慌不忙的道:“往常自是不会如此,但是此时东海公主即将下嫁此处龙太子,龙王自然要为这婚事多安排一些仆役丫环之辈,总不好显的寒伧。” 什么?我彻底晕菜,真是人在树上坐,黑锅水中来,这令狐昭又不是水族,并不了解水中动向,你随便编几句大话骗骗他不就行了,关我和小井啥事儿啊,这个男子信口开河,当真可恶,如果令狐昭能打赢他,我一定要下去痛打落水狗,甩他一个大嘴巴。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56章无措 令狐昭仍是一派从容,定定的道:“那依尊驾之言,这海中王者与乡间龙族,俱是为一已之私,便罔顾民生,不顾百姓死活?这实难取信于人,尊驾究竟是谁,不如明言吧!” “我自然是龙王使者,这岂会有假?” “那不知龙王爷可知尊驾今日之作为?” 那男子忽然大笑出来:“真是好笑,我如果不是龙王派来的使者,岂敢在龙王庙前肆意行事?难道不怕龙王爷觉察吗?你只顾逞一人之勇,自作聪明,就不怕这一方民众因此被降下责罚?” 我心里忽然一动,不知被他的哪一句话触动思维,滑过一丝奇怪的感觉,一时却分辩不清究竟是什么,却见令狐昭似是微凝了眉,侧头瞥了那些噤若寒蝉的女子们一眼,沉声道:“就算真是龙王有命,有令狐昭在此,也决不容你害了这一干女子的性命!” 那男子哼了一声,冷然道:“这本是当地百姓孝敬龙王爷的供品,你既然横加干涉,那好,我去禀了龙王爷,听龙王爷的示下吧!”说着转身就走。 令狐昭踏前一步,伸臂一挡,道:“且慢!”那男子缓缓的抬起头来,极白的脸上带着冷笑,令狐昭却丝毫不为所动,淡定的道:“阁下是什么妖孽?岂可容你自行来去,为害乡里?” 一边说着,一边摆手让那些女子退后,奈何这些女人吓的腿软。哼的哼,哭地哭,完全不听指挥,他只得自行上前两步,慢慢的横执了剑严阵以待,谁知那男子忽然长笑一声,嘴巴一张,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居然眼睁睁的看到他的嘴巴里弹出一条尺来长的血红血红的舌头,带着一团黑雾。直向令狐昭激射而去。 我只瞧的惊心动魄,失声惊叫出来,令狐昭单掌一竖,急推出去,掌风带动衣衫飞舞,不过是寻常之极的招式,却居然带起莫大的力量,将那黑雾反推了出去,可惜黑雾本是无形之物,虽然及不了令狐昭地身。却是缓缓向外漫延。 说时迟,那时快,令狐昭飞快的脱下长袍,挡在那一众女子之前。运力鼓动,那些女子大约也瞧出不对,哭叫起来,居然有两个傻冒拔腿就往外跑,跑出了令狐昭卫护的区域。遥见她们黑雾方自及身,已经一个跟头摔倒在地,晕死过去,这黑雾果然是有毒的。 好紧张啊!令狐昭显然有点照顾不周,已经到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时候了,我实在应该勇敢的冲出去,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与恶势力展开持之以恒的斗争的。我这会儿才后悔爬的太高。没人接应,我如果直接跳下地,英雄是做不了,估计做到地只有嘴啃泥和扭脚。可是,井嘉泽呢?他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引些水来,把这毒雾隔开? 那男子好整以暇。只以黑雾袭敌。便似是无穷无尽一般。令狐昭掌中袍子转的虽快,却无奈人多。难免顾此失彼。于是沉声道:“请诸位姑娘退入庙中,请诸位姑娘退入庙中!”他连说了几次,可惜这伙蠢材实在让人恼火,只有十几个稍为伶俐的反应过来,向庙中跑去,其它的仍是傻站在原地迟疑。 我心里那个气啊!人笨没关系,拖累到人,就不对了,拖累到美男,就更是不对。我真想跳出来跟令狐昭说,笨女人天底下有地是,死个百儿八十的就由它去吧。 令狐昭有些发急,眼见那男子叉腰做势,似乎又要喷出黑雾,当机立断,手抓脚踢,强行把那些女子扔进了庙中,也不顾她们大呼小叫,将庙门一关,飞快的转回身来,月光下只觉他的眸子亮的好像天边地银星,唇角微抿,微带坚毅之色。 那男子哼了一声,张开嘴巴,令狐昭忽然清啸一声,脚尖一点,长剑已经破空向那男子飞去。剑势迅捷如风,那男子已经来不及吐出毒雾,急翻身避开,令狐昭长剑招展,吞吐有度,那男子节节败退,缓缓向那湖边退去。 令狐昭似也窥知了这男子的用意,他剑势越来越是快捷无伦,一柄长剑矫若游龙,那男子左支右绌,慢慢离湖边越来越远,竟然向我藏身的大树移来,数招之间,已经移到了树下。 我现在是真正的居高临下,紧张的全身都在抽紧,扒着树枝观赏战况,压的树枝嘎吱作响。那男子忽然向上瞥了一眼,我只觉心头一震,这男子双目细长,虽不难看,可是,那眼色却让人说不出的难受,好像随时随地会择人而噬一般。 正自皱眉,忽听令狐昭闷哼一声,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男子向令狐昭吐了一口黑雾,轻佻的像是晚归地男子调笑的把烟吐在情人的脸上,原来这男子吐出毒雾也未必一定要叉腰作势,难为他竟忍了这么久才一击奏功。 令狐昭身子一晃,站立不稳,那男子已经飞也似的脱身逸出,径投湖边而去,我一时情急,叫出声来,掌中一滑,沉重的大刀自树梢滑落,直向树下的令狐昭头上砸去,眼见要把他劈成两半。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惊呼一声,身子猛然一探,急伸手去抓,一抓之下没有抓到,身子骤失支撑,张牙舞爪地投向了地面,天知道,居然是脸先着地地姿势 就在我满心悲惨之际,被我当成砧板上肉的令狐昭,忽然长出了一口气,一个翻身,脚尖一抬,轻巧地将那大刀踢开,随手把我接在怀中,淡淡的道:“姑娘,这儿危险,请快些离开吧!”嘴里说着,手臂轻抛,已经把我抛在一边,身子后发先至,流星般赶了上去,挡在那水中男子身前。 我足有三秒没有反应,定了定神,急向那湖边跑去,有水的地方,一定有我的用武之地吧,令狐昭你救我一回,我转眼可能就要救回来哦!那男子身在湖边,虽尚未入水,却已有恃无恐,不断招手,将那湖中水波引将上来,隔在两人之间,令狐昭显然没有碰到过这种与水交战的事儿,却仍是不慌不忙,用手掌微挡着水波,一柄长剑,便似是长了眼睛一般,招招不离那男子要害。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57章北狐 这都已经在水边了啊!井嘉泽究竟藏身在哪儿?是时候到你出场了,你不会是睡着了吧!我有点担心,一边跑一边四处张望,却始终没找到他的人影,恐怕指望不上他了。虽然我水平比较菜,不过看起来令狐昭状况也不太对,团结就是力量啊! 前面战况正盛,我也不敢离的太近,只站在不远处,微微举起手掌,试着施法稳住水势,念了几句咒文,水势似是略略平息了些,却随即又是翻涌不断,看来这男子的法力还蛮强大的,为什么不论碰到个啥都比我法力强?郁闷! 我有点发急,又向前走了几步,正要再念动咒语,却见那男子忽然瞥眼过来,阴恻恻的一笑,我还未及做何反应,他却忽然合身扑了过来,令狐昭长剑如影随形,倏忽而至,那男子却飞也似的闪身在我背后,令狐昭手碗一转,长剑疾出疾收,那男子一声长笑,嘎声道:“好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啊!”一把抱紧我,带着我一起向水中滚去。 我长的就这么像人质吗?我满头黑线。水中我倒不怕,所以也没有多加抵挡,他很明显是水中族类,只要他身入水中,我便可以使用法杖的力量,最是省时省力。一念尚未转完,却见令狐昭轻叱一声,电般的伸手,拉住了我的手,向自己身前一带,另一只手的剑,已经疾向那男子刺去。 两人就这么半水半岸的展开了争夺,战争离我太近,剑光往来。看起来随时会把我的鼻子削掉,我吓地魂飞魄散,尽力后仰,死死的闭上了眼睛,只听到耳边金铁交鸣乒乓不断,脸颊上风刀霜剑透肤生疼。那一句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是不是就是说的这种情形呀!我终于忍不住惨叫道:“够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一边嚷着,一边死命甩手。想要挣开两边的束缚,忽听水声刷的一响,井嘉泽似被我的惨叫惊动,忽然自湖水中冒头,破水疾冲了过来,叫道:“欢颜小心,他是五通神啊!”一边提起剑来,毫不迟疑的去斩那男子的手背。 我吃了一惊,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水隐讲过的各种神鬼仙兽之类众多。我记的地却很少,但是五通神,可能因为聊斋里也有过,所以倒还记得。忍不住越想越觉的反胃。像是不小心抓了满掌的毛毛虫。 井嘉泽在陆上武功平平,但在水中,身手却极是灵活,借着水势,剑招居然快捷有力。这只五通被双剑夹击,渐无还手之力,忽然长笑一声,松开了我的手,飞快的没入水中。 井嘉泽向我摆一下手,急急的道:“五通神最爱袭击女子,欢颜,你还不离的远些!”一边随之潜入,湖面上顿时波浪翻滚。小小的湖中,浪头足有一人多高,却一直不见两人冒头出来。 我很听话的退开几步,免得自己本来就惨不忍睹的衣服再遭水淋,令狐昭刚才正扶着树调息,此时却提剑踏上一步。我赶紧叫:“喂!” 令狐昭注目湖中良久。似觉无甚异常,这才侧头道:“姑娘你没事吧?” 我摇一下头。“令狐昭呀,你水性很好?” “并不。”他仍是把注意力放到湖中。 “那就别去添乱了,你瞧我陆性不好,就从来不在陆上多事。”陆上地事儿,我好像也没少惹不过好在令狐昭也不知道 “那位公子,跟姑娘是一起的吗?” “是啊!放心吧,他怎么也是一只呃,堂堂的大男人,他水性是天下第一,哦不,第二总之是世界百强的好,对付一只五通,绝对不会有问题地!” 令狐昭沉吟了一下,他的眉宇间已经升起一丝青气,显然已经中了那五通神的毒雾,却仍是神色如常:“姑娘,请教,什么是五通神?” 呀?他连五通神都不知道,普及鬼文化的时候到了有道是北狐南五通,通常北方常有狐仙之辈做祟,而南方则常是五通神。此地虽是东海与北海管辖之地的交界点,地域上却仍属北方,不知为何,居然会有五通神出现。 五通神虽然名字叫神,其实是至淫地妖鬼,五并不是确数,只是一个复指。五通均以美男子的形象出现,专门淫人妻女,采阴补阳,行事张狂,不避形迹。五通神是世间污秽之物的凝聚,阴间淫乱之气滋养而成,原形一般会化做猪或狗之类,像这只居然化身水中之物,实在绝无仅有。 但是这只五通神虽暂时潜伏在水中,看起来也有些法力,却毕竟是鬼,在水中,怎么也不可能是龙的对手才对,正思量间,水面上斗然间波浪翻卷,两人终于又冒上头来,水花卷起半天高,我正探着身子张望,一时没留神,马上被泼溅而来的水花打了个踉跄,险些一跤坐倒。 令狐昭正站在左近,顺手扶住了我,我有点恼火,瞪着那五通神大半天,忽然灵机一动,避开他们,往侧方的湖面走去,令狐昭轻声道:“姑娘!” “嗯?” “照姑娘所说,这五通神禀性如此如此令人不齿,姑娘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出手了吧!” “谁告诉你我要出手硬碰硬了?我从来不做这种傻事的!”我头也不回的道:“你站在岸上吓唬人,让那只五通不敢上岸就成了,别的事情不用你管。”一边说着,便伸手进湖,借助法杖地力量,不一会儿,便招到了几只小鱼儿,费尽辛苦的突破战场游到了我手中,我两手都握着满把的鱼儿,走了回来。 令狐昭看了看我,微怔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准是当我这时候还在玩,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 哼,山人妙计,岂是凡夫俗子可以轻易识破的?我悄悄对着令狐昭做个鬼脸,令狐昭微咳一声,侧过身去,我忽然发现令狐昭居然还有一对酒涡,虽然没有见过他笑,不过他说话时,那深深的酒涡就会在颊上若隐若现。男人有酒涡,我好萌啊!话说我这辈子唯一见过面的网友,就有一对华丽丽滴酒涡,简直是倜傥潇洒地巅峰,每次看到他,偶那个心啊,华丽丽色彩缤纷 ---分---隔-----线---- 最近被我们领导奴役至死,简直要崩溃了,一整天连杯水都来不及喝,回家累到不行,唉,写地匆匆忙忙,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家别见怪啊!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58章人走 我忽然猛醒过来,近在咫尺的湖水中正风高浪急,瞧现在这模样,井嘉泽虽然不至于落败,但是要取胜,只怕也不是易事。我果然挺没良心呀,这当口儿还有心情欣赏美男,我赶紧凑前几步,瞅准机会,双掌鱼儿,遥遥向那五通一掷,虽然大半落空,仍是有几尾伶俐的鱼儿顺利的溜进了他的领口,在他的身上飞快的游动。 哈哈,等着吧,一般看起来越是强悍的人,就越是怕痒,这几尾看似弱小的鱼儿,此时便是我的致胜法宝。五通神大约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我会忽然来这么一手,他猝不及防,直跳了起来,身子抽搐成一团,拼命抖衣搓臂,又叫又笑。 井嘉泽见此良机,长剑一展,直刺出去,五通神急转身避开,嘶啦一声撕开了自己衣襟,又抖着手去解腰带,瞧那模样难受的都快哭了,我正瞧的很乐,忽然蓝衫一晃,令狐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身跃出,一剑刺中了那五通的胸前,长剑透胸而过,令狐昭脚尖在他肩头借力一点,已经飞跃回来。 伤口并没有血流出来,反而是令狐昭的长剑上,蒙上了一层灰黑。我只觉水中黑影一闪,好似湖水突然变暗了似的,接着,一个漆黑狰狞的身躯在水中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井嘉泽刚提剑略退开几步,便见水势激荡,一个昂扬的蛇首,电一般直蹿过去,巨口一张,几乎要把井嘉泽吞没。 哇。这只五通居然喜欢当水蛇你明明是鬼,变什么不好,变个水蛇,嘿嘿。水蛇好啊,沾水的都是好东西,等了一整晚,就是等你现原形!我精神一振,悄悄的拈着我地法杖手指,像举遥控器一样对着他晃,那五通本来还在湖中翻绞。溅起了满天的浪头,腥臭扑鼻,却不妨我暗里使坏,猛然间身子一僵,便直挺挺的横在了湖水之中。 好一条砧板上的蛇啊!井嘉泽脚尖一起,身子在湖中飞快的打了几个回旋,轻轻松松的把那水蛇斩成了数段,然后跳上岸来。 没有血,没有浪,连呻吟都没有。热热闹闹的战况急转而下。那水蛇漆黑油亮的巨大身躯慢慢的分开,分成圆圆的几截,然后慢慢由实化虚,终于化为黑雾。在湖水中消融,整湖地水,都成了黑色。 我松了口气,拍手笑道:“好了,死翘翘了!不过这湖水可就有毒了。看起来毒性还不小,我是不是得在这儿弄个毒品制造厂啊?就地取材,无本万利” 井嘉泽慢慢的走回我身边,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拿净水珠来洗洗就是” 我嗯了一声,回头想看一眼令狐昭,却见他已经盘膝坐在地上,瞧模样正在打坐入定,准是中了毒之后勉力撑持,现在看五通神死了。这才运功驱毒。我赶紧走过去看了看,他额上微现汗珠,眉宇间的青气却仍深沉,我回头道:“嘉泽,这个人怎么办啊?” 井嘉泽看了一眼:“大约是中了五通的毒雾,这个人功夫很好。不会有事的。” “还说呢!嘉泽。你刚才到底到哪儿去了啊!到处找都找不见你!你要是早早引了水来隔开毒雾,兴许这个人就不会有事。” 井嘉泽微怔了一下。缓缓的低下头:“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没有留神这边的动静,我我有点担心我父 “怎么?” “这是我父王享受祭祀的神庙,是我父王神识笼罩的地方,就算有一点儿风吹草动,我父王都能觉察,何况是这么大的战仗?” 我心里一震,马上想起这五通说过地一句话“我如果不是龙王派来的使者,岂敢在龙王庙前肆意行事?难道不怕龙王爷觉察吗?”当时听了,便觉不对,却没有细想,被井嘉泽一提,也忍不住有点心惊,难道龙王爷竟是遭了什么不测不成? 我眼睁睁的怔看着井嘉泽,他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定了定神,才道:“希望不会有什么事,也许只是出门了” “那快点儿回去看看啊!看看没事,不就放心了。” “对,我要回去看看,我现在就要回去”井嘉泽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定住脚:“欢颜,我是不是要先去放了那些女子?然后,然后告诉他们,是一只邪鬼冒龙王之名做恶?然后,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动这湖里地水?” 我其实也不知道这会儿应该怎么办,听他说的头头是道,赶紧点头。 井嘉泽便走去那庙里,不一会儿便听那些女子哭爹喊娘,络绎而去,井嘉泽走回来,用剑削平了两棵树,在树上写上“湖水有毒”然后掷了剑,看了看我:“欢颜,我要即刻动身,回家去看一看。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呃当然了” 我心里有点挂念湖水里那一箱金子,一万两啊,能花好一阵子了!可是,这会儿湖水这么脏,我可不想下去捞,如果让井嘉泽下去帮我捞,不知他会不会马上跟我翻脸。再说,还有一个令狐昭,一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也不知解毒的工作进行到啥阶段了。 井嘉泽显然很觉安慰,浅浅的一笑:“那我们走吧。” “哦!好。好地。” 虽然令狐昭看起来也很赏心悦目,不过,总不能为了一个陌生的美男子不理朋友的死活,不,不理朋友父母的死活吧?海欢颜可不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不过这令狐昭是不是真的不会有事啊?他可是官府的捕头,也就是警察,要是因公殉职,我做为旁观者,总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吧!再说,他还多多少少的救了我那么一小次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腰上解下北凌风给我的辟毒玉佩,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系到令狐昭的腰上,小声道:“令狐昭,你自求多福吧!” 这玉佩很贵耶,又是我的保命法宝,就这么托附给一个陌生人了!忍不住对自己点点头,海欢颜,就你所拥有的良心份量来说,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于是顺利的消灭了自己的愧疚之心,转身急急地向井嘉泽地背影追了上去。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59章狡猾 随意找了一处活水,飞也似的回到井龙宫,井嘉泽已经急急的冲了进去,大声叫道:“父王!父王!”我跟在身后,慢慢的走进,看井龙宫一切如常,空空落落,似乎不像是经过一番打斗的模样,心便放下了一大半,老井龙怎么也算是个土皇帝,不至于无声无息就消失了吧,做案现场没留下血迹啥的,说明他已经逃过了五通神的魔爪。 井嘉泽早已经飞快的在 :}院里院外转了几圈,疾步跑了回来,轻声道:“欢颜,一个人都没有”声音已经带着微颤。 我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赶紧走过去用力拍他的肩:“没有人怕什么呀,不怕不怕,你这井龙宫本来就冷清嘛,又不是第一天这样的。” 井嘉泽轻轻的闭了一下眼睛,我赶紧换了一个安慰方式:“你父王一定不会有事的,你父王这么狡猾,五通神哪儿能算计的过他呀!” 井嘉泽吸了口气,背过身去,一言不发的再向里面走。 真是的,大男人这么脆弱,就算你老爹出事也不是我的错啊,干嘛好好的就不甩我了?我亦步亦趋的跟上去,满腔真诚的:“相信我啦,你父王绝对不会有事的,他现在一定躲在这井龙宫的某一个角落,我们只是一时找不到他而已。” 井嘉泽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很担心他老人家。” 井嘉泽居然这么不相信他老爹的逃命能力?难道真是人家说的,关心则乱?我只得从身体深处搜索到一点儿慈悲,拉了他手。重新在宫里转了一圈,别说井龙,连那彩虹二娘也不见了,我心里也有点儿发虚,咳了一声,勉强地道:“说不定躲别处去了?”一言未毕,忽然想起,笑道:“我总是忘记我有法杖,等我一下啊!”捏起法杖,喃喃的念动咒文。不一会儿,便听到前厅微有响动,我们急步赶了过去,抬头时,壁画上袅袅的冒起烟雾,随即黑影一闪,老井龙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坐在地上,很抑扬顿挫的叫道:“泽儿!” 我喘出一口气,我就知道是虚惊一场。连嫩生生的井嘉泽都能对付那五通神一气,人老成精的老龙王会折在他手里?说出天去我也不信。五通神在人间调戏调戏大姑娘小媳妇也就罢了,居然胆大包天的跑进水里来招惹龙,死翘翘也是情理中事了。 井嘉泽惊喜交集。抢上前去扶,喜叫道:“父王,你没事吧!” 瞧这模样似乎不可能没事吧?没事坐地上难道是为了凉快啊?我从井嘉泽肩上探头去看,老井龙攀上儿子的手臂,笑道:“没事。只是不小心中了毒,毒性还没解。”井嘉泽吃了一惊,赶紧把他扶进椅中,急急的道:“父王,有只五通神在庙里冒您的名头做恶,向乡民索取金银民女,已经被我跟欢颜杀死了,我们担心您老人家地安危,所以赶回来看您。那五通是不是来过这儿,您是不是中了他的毒雾?” 小泽泽你好多废话哦!那老井龙连连点头,道:“我一时不妨,中了那淫鬼的毒雾,腰以下全都麻痹了,这倒无妨。休养几天。自能慢慢化解,只是。你二娘她”老井龙长叹一声:“只怪我回来的太晚了,回来时,你二娘已经回天乏术了” 哇咧咧,这五通神的口味好独特哦!居然喜欢彩虹,怪不得看到龙王庙那一百名地瓜萝卜时笑的这么烂,彩虹这种都会被当成是绝代佳人,那那些人无疑是天仙下凡。我兴致勃勃的凑上去,权当打招呼,笑道:“您的彩虹二夫人死掉了啊?恭喜你哦!”那老井龙神情悲伤,井嘉泽深埋着头,我终于发现自己这话实在不合时宜,赶紧转口道:“那个我是说人死不能复生,您老人家一定要节哀顺便,我回头一定给您介绍一大堆美龙美鱼美蚌精什么的,来帮您寄托哀思” 要不是井嘉泽拼命咳嗽,我一定还会加很多老当益壮,英俊老年,钻石王老五之类的词来表示自己地学问,彩虹死了耶,这个消息是多么令她的丈夫振奋啊!我实在不明白老井龙为啥脸拉这么长,难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彩虹和老龙王都三百多年夫妻了,恩看起来是够深的。 既然话不投机,我只得揉了揉鼻尖,乖乖的退居二线,听着井嘉泽和老龙王絮絮叨叨,实在有些无聊,伸手去拨自己袖子上地皱褶,忽然跳了起来,尖叫道:“井嘉泽!” 井嘉泽吃了一惊,差点没跳起来,瞪大眼睛看我,我其实本来想说我衣服怎么皱成这样还有很多泥点呀什么什么的,可是,面前两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忘记说了,老井龙老成这样,眼睛还如此的黑白分明,果然是老当益俊啊嗯嗯,面对两双眼睛,如果我的话题太无聊,实在对不住观众,我眨了两下眼睛,只得急转而下,做悲天悯人状:“那有毒地湖水,你快点儿拿净水珠去洗呀,万一被人不小心喝了中毒了怎么办啊?”心里暗暗的附注一句,那可有一满箱的金子啊,泡坏了多可惜啊,别人不要我也可以勉强收下嘛! “哦!对!”井嘉泽急站起身来“孩儿先取了净水珠去涤清那湖水吧!” 老井龙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珠子来交给井嘉泽,井嘉泽接过来放入袖中,看了我一眼,似乎想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整晚没睡跑去打架困的要死,赶紧抢先道:“我就不去了吧!你快去快回哦!”井嘉泽哦了一声,我其实很想说你的房间在哪我先去换件衣服可是在这种形势下,我只得很贤慧的道:“我来照顾伯父好了,那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保护他老人家”一边说着,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井嘉泽点点头微微一笑,转身飞快的去了,我探头瞧瞧他已经不见人影,嗖的一下转回身来,还没开口,只听那老井龙飞快的说:“圣公主一定累了小龙身体尚可不需要照顾泽儿地房间在后园最东边圣公主且先去休息一下换件衣服吧!” 我要是说这老井龙不狡猾你信不信?他说的这几点正是我想要问的全部,他儿子前脚刚一出门,他就这么飞快飞快没有逗点儿的说了出来,而且这会儿精神健旺,笑的点头哈腰的,完全不是刚才在井嘉泽面前有气没力地模样。真怀疑这么一条老贼龙是怎么生出一个这么清纯如水地儿子的 第二卷变之待斯文男第060章有心 我瞪大眼睛无语的看着他,有点替井嘉泽不平,不过想想人家可是父子,人家都不计较了,要我这个外人多什么事儿啊?只得摇摇头转身就走。 井嘉泽的房间实在简单的很,我翻了半天,居然没找到半件新的长衫,幸好旧的也很整洁,只好随便选了一件,可是内衣怎么办呀,内衣总不能穿他的吧?于是老实不客气的跑到彩虹房间里,从她的衣服山里找到两件略瘦的,拿带子束一束,勉强穿在身上,整理一番,居然蛮像那么回事儿了。 趴在井嘉泽床上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井水已经有些微晕,看来时辰已经过午了。我跑到前厅一看,井嘉泽居然还没有回来,老井龙正缩在椅子上打盹,看起来一天都没有动过。 腰不能动,坐一天肯定腰酸背痛啊!想起自己中了郝氏蒙汗葯的日子,我终于有了一点儿愧疚之心,凑上去大喝一声把他吵醒,然后笑眯眯的道:“你想吃点什么呀?” 老井龙拼命揉眼睛:“小龙还不饿,小龙小睡一会儿就可以了。怎么敢劳动圣公主” “少嗦啦,你不吃我还饿呢,你躲在壁画里睡三天三夜了还睡不够啊!”老龙王呵呵的笑出来:“园子东北角的小房间是厨房,那个小龙带圣公主去看看?” 要我做饭就做嘛,哼,虚伪。你现在这样子,难道我背你去啊?我悻悻的走去厨房,龙族的厨房里照例没有米,只有面,还有一些青菜和肉,汗啊,简直像是特意为我准备地,这些原材料,恰好可以做我最拿手的---饺子。 来不及报怨,摸了摸肚子就急三火四的开工。虽然饺子宴时,整天绕着饺子转,不过从头到尾自己操作,还是头一回,起先还做的兴致勃勃,可是擀皮儿擀到后来,越来越不耐烦,皮儿越擀越厚,越擀越大,弄到最后。大大小小,爷孙三代摆了满桌,冷水点三点,开水滚三滚。先把孙子捞出来,煮一会再捞爸爸,然后捞爷爷,最后一只饺子,居然比我的拳头都大。自己瞧着都好笑。 饺子是分阶段弄熟了,可是,这么奇形怪状的,端出去准被老井龙笑死,别看他嘴上不说,肚子里准能笑到抽筋。我灵机一动,干脆把饺子按大小分成三盘,老井龙吃最大的,井嘉泽吃中等的。我吃最小的,怎么看怎么像匠心独具,我果然是天才哦! 热腾腾的端去前厅,一边走一边咽口水,走进去往桌上一扔,赶紧招呼那老井龙:“可以吃了。快来呀!” 老井龙似乎也有点兴奋。大概没想到我会做出看起来很好吃地饺子,兴致勃勃的撑起了身子。我赶紧嚓嚓嚓把他连人带椅的推过来,把筷子塞到他手里,欢欢快喜的振臂一呼:“开吃!” 老井龙赞许的对我点头,笑眯眯的吃了一口,神色一凝,然后慢慢的咽了下去,我看他神情有异,心里一沉,赶紧也咬了一口,妈呀,好咸哪!我含了一会儿,还是伸长了脖子,艰难的咽了下去,抬头时,老井龙正瞅着我直乐。 切,坐享其成还敢笑,我马上站起来,关怀备至的凑上去:“伯父呀,我听人家说过,中了毒的人要吃咸一点,才会复原地快些,所以我为了伯父,决定把所有的饺子都弄的咸咸的,伯父呀,您一定要多吃一点哦!不要辜负我地心意啊!”一边说着,一边用他的筷子挟起大大的饺子,不容分说的举到他唇边,老井龙哭丧着脸张开嘴,咽了下去,我一直恶狠狠的把一个拳头大地超级水饺塞完,才得意洋洋的坐了下来。 唉,好饿呀,可是这会儿去做别的饭,显然来不及了,我犹豫了一下,去厨房端了一碗饺子汤,也顺手帮老井龙端了一碗,我们俩人便心照不宣的一口饺子一口汤,埋头猛吃。 正吃的稀里哗啦,门口人影一闪,井嘉泽脚步匆匆的跨步进来,笑道:“你们在吃什么?” 老井龙赶紧招呼:“泽儿快来,这是圣公主亲自下厨做的水饺,而且为了帮我解毒,特意弄的口味很重,快来尝尝!” 井嘉泽笑了起来,清澈的眼睛在我脸上转了一转,颇有感激之意,我忽然有点惭愧,低头咬着筷子看他,井嘉泽坐下来,像哄小孩子一样轻笑道:“欢颜,你看,我有一对很漂亮地金元宝。” 金元宝?我喜欢。我眼睛顿时闪闪的亮了起来,热切的看着他,老井龙摇头道:“傻孩子,东海什么没有啊”为什么每个人一提起东海就会来这么一句,好像东海遍地是黄金似的,我在东海待了这么久怎么从来就没拣到过啊!我的钱都是辛辛苦苦的赚来地好不好!我赶紧伸出手:“在哪儿?给我!” 井嘉泽微笑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对小小地元宝交给我,那对元宝只有人间的元宝巧克力那么大,却甚是精致,边角上都勾着花纹,我一把抓了过来,细看几眼,居然是勾上了一枝梅花,枝叶玲珑,花瓣盛开,笔法极是精致,顿时满心欢快,老井龙却道:“泽儿,这是哪儿来地?” 井嘉泽笑着看我,眼神甚是温柔,一边答道:“这大概是那五通第一次卷去的供品,嗯我正要走时,在那湖底泥中发现的,当时中间还系着一根线。”他顿了一顿,又道:“我今天去时,那个令狐昭已经醒了,湖边聚了很多人,正在想法打捞湖水中的银子。我只好先隐入水中,用净水珠涤清了水,然后暗中帮他们把箱子托了上来,又把陷在泥中的元宝一个个弹出,费了不少事儿,后来他们走了,我在湖中最后再巡视一圈,才看到这对元宝,就顺手带了回来。” 我把玩那元宝,笑道:“那些人一定又要说这儿的龙王灵了,又会杀妖怪,又会洗湖水,还会捞银子,你们以后一定供品多多,财源滚滚了!” 老井龙皱眉道:“龙王的职责在于一方民生,保民安乐,岂在财物?泽儿啊,这对元宝,当真是碰巧遗漏的吗?” 井嘉泽低头不语,老龙王语重心长的道:“泽儿啊,你想讨圣公主开心,这也无可厚非,不过,你身为龙子” 我被他说的了无兴致,把元宝对敲一下,哼道:“够了啦!知道你们两袖清风,洁身自好,这次嘉泽为了我破了一次例,我承嘉泽的情就是,干嘛唠叨个没完。” 老井龙眼神一闪,呵呵一笑,不再多说,我白了他一眼,问井嘉泽道:“这元宝刚在那毒水中泡过,你洗过了没呀?”一边小心翼翼的嗅了一嗅。 井嘉泽浅浅的一笑,温颜道:“已经洗过了,我一路游回来,细细洗过的。” “哦你洗了整整一路呀?”我下一句似乎应该夸夸他或是感谢一句吧?井嘉泽已经预备低头,老井龙已经预备长叹,哼哼,我偏不说,我挑起眉毛看着井嘉泽,道:“谁让你洗这么久呀?肯定把份量都洗轻了不少,真是败家哦!”井嘉泽愣了一下,老井龙终于露出当机的表情,我开始得意洋洋,谁知他咳了一声,慢慢的道:“是啊,泽儿,你凡事都要多听听圣公主的意见才好,父王我毕竟老了,不可能看着你们一辈子啊,以后的日子,你们两个还得诸事商量,家和万事 “呃”我傻眼了,老井龙我服你了行不行,我说什么了,你就能接茬接的这么暖昧,搞的跟我和井嘉泽要怎么着似的,我是不在乎啦,人家小井可是老实人,自己中春葯抱了我一小下,就忽然对我好的不行,看那模样蛮想对我负责到底的,害我明里暗里,费了老大一番口舌来撇清,哪儿禁的住你当爹的这么暗示啊! (第二卷变身之虐待斯文男完,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欣赏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谢谢支持!)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01章 在那井中,一待就是半个多月,待的无聊至极,感觉自己像是坐井观天的青蛙,每天拥有的,只有头顶的那一方天空。有一次实在闷了,试着溯源而上,悄悄的游到井面,一时兴致,攀上人家提水的桶,结果晃晃悠悠到了井边,那人居然一指头把我弹飞了,眼神也忒好点儿了吧,我幻出的身体才有豆芽茎大小啊! 那个老井龙一直不能动,井嘉泽只好每天出去替他老爹干活,其实我也不介意自己一个人去玩玩啦,可是,井嘉泽总是一副对我全心信任的模样,拿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对我放电,虽然我已经习惯了让人人都大跌眼镜,不过,让美男大失所望的事儿,还是有点儿不忍心做的,只好乖乖的待在家里帮他老爹做饭。幸好每天从彩虹的遗物里挖掘,也颇发现了一些好东西,虽然不足以安慰我的无聊,抵我这小保姆的工资,想来也差不多了。 其实我一直都感觉那个狡猾的老井龙是在袭我故智,明明早就好了,却偏偏硬要装瘫痪,所以我常常忽然在他身后大叫一声,或是偷偷在他椅子上放一根刺,等他跳起来,可是,除了收获几声惨叫之外,什么也没看到,如果说那老井龙真的是在骗人,那我只能佩服他功力深厚。 所以我只能忍受那老头哎哟连声的呻吟,明示或暗示我和井嘉泽一边一个扶着他出厅去晒太阳,哦不,晒天光。然后在我俩的环绕下扶膝做幸福慈祥状,要不然就是在餐桌上恭惟我的厨艺,然后对井嘉泽做老怀欣慰状真不明白这个老头如此精明,怎么会不明白,我对井嘉泽这种乖宝宝没兴趣嘛,他自己年轻两万年,来追求追求我,说不定成功地可能还大一点儿我已经对这种心机越来越无语,所以总是适时的跑出去,留下井嘉泽一个人当孝子。要不然就是在他的暗示下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它幸好这种时候其实并不多,因为井嘉泽真的蛮忙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一只芝麻大的小井龙,居然有这么多的事儿要做,我龙王老爹,堂堂的四海之主都整天优哉游哉,这么点儿的井龙王,居然能忙到疲于奔命。 这种临水的市镇,或是地下有潜流。或是乡中有活水,总之就是与海水通源地地方,龙王爷就是当地的神主,土地爷是有职无神的。就是说虽然有土地爷这个名头,但其实却并没有神仙来做,所以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龙王爷亲历亲为。 可是这些事儿老百姓们却不知道,所以土地庙照例修的光鲜灿烂。龙王庙却只是一个小破屋子里安着一尊金黄的龙王神像,当然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倒也重塑了一次金身老龙王鞠躬尽瘁,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让人对此傻行顿起诧异之心我要是井龙王,我一定罢工,井嘉泽你不是很喜欢写啥陈情文书的吗,怎么该写的时候,又不写了。甘当无名英雄啊? 其实龙王爷自己的事儿倒还好说啦,大概因为庙小存不了大神,百姓也没对他寄予什么厚望,不过是求雨,或是求渔,可是。土地庙里地请求。还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求不到。比居委会老大妈还琐碎。举凡求子的,求仕的,求财的,求运地,什么夫妻不合要求调解啦,什么儿子不聪明要求开窍啦,甚至媳妇不漂亮要求改造,五花八门,有个人丢了一头牛,居然要龙王爷帮他找回来,可真是懒到一定境界了其实东海龙王的庙宇也会收到类似的文书啦,不过这活儿,通常都是海望天在干,而且也没这么繁复咦,说了不提这个人,怎么又提了? 我起初也很有兴致的帮忙,把这些文书分门别类,兴致勃勃的询问井嘉泽要如何如何去处理可是井龙法力不高,手下又没有人可以指派,即使处理一个简单地问题也得花费太多的时间,所以这看文书的工作通常在夜晚,我总是哈欠连天,没做几次就烦起来,忍不住要问井嘉泽:“这些人分明是想投机取巧,何必去管他呢!”井嘉泽温雅的声音在文书堆里传来:“总还是有当真碰到急难的百姓。” “为了这1的可能,我是说,一百个里大约只有一个是真有急难的,却要白白多看九十九个没有用的文书?” “嗯,这是龙王的责任啊!”“哦可是,就算他真地急难,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难道有求必应?” “在应当的范围内,尽力而为吧!” “”忽然感觉这样的口吻很熟悉,好像刚刚在昨天的梦里见到过,一个小小的井龙,也会以一方民生为已任,那 良久,我们都不说话,井嘉泽抬起头来看我,温文尔雅地向我微笑:“欢颜,你要是累了,就去睡吧,不用陪我。” 我没有听到,只是发愣,忽然反应过来,把文书一摔,站起来就走,走到门前,又忍不住回过头来,井嘉泽并不在意,又埋首进去,常常是一个简单地纸笺,他都会想上好久。烛光剪出他清瘦的侧影,他月白地长衫微泛着柔润的光,双眸清澄明澈,薄薄的唇角微抿,认真,而严肃。执着一杆笔,不断的写下去,写下去。 难道别人看文书时,也是这么辛苦的?为什么我从来不曾知道? 我从此再也不会去帮忙,纵然他看到凌晨也绝对不去,在东海时,都从没有去细看过文书,在这儿,又哪有看这种枯燥东西的力量。 其实,这儿离东海并不太远,起码都是在水中,却从来没想过要回去看看,这儿离北海兴许更近一些,虽然对传说中的北遥月有一点儿好奇,不过,也还没好奇到可以长途跋涉去看的程度北凌风,这个人虽然说话让人讨厌,人倒还没坏到家,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回到他的北海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02章 井水总是带着一丝掩不住的微凉,待了几日,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温度。当井水略略的柔和一点儿时,就到了起床的时辰了。 躺在床上,张大眼睛发了一会愣,摸了摸胸口的凤尾刀,七七四十九天,一天天近了,等这凤尾刀恢复了法力,我在陆上也可以玩的风生水起,大不了找一两个孤苦无依生不如死的小丫环,淹死了投下井来丰富井中生活,说不定又会产生两个崭新的彩虹。 打个哈欠,揉揉眼睛下床,无聊的一天,又开始了眯着眼睛推开门时,差点没吓个跟斗,再用力揉揉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你今天怎么还没走?” 井嘉泽微笑道:“本来已经走了的,忽然想起你昨天说要弹琴,所以帮你找出来。” “呃?怎么不叫醒我呢?” “哦!我刚来不久,你就出来了。”井嘉泽就是这样,他从来不会说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可是,就算他等多久他都不会吵醒我,宁可因为耽误了时间让自己之后的工作忙到跳脚。 井嘉泽已经走进来,无视我睡的乱七八糟的床,走到一边的书柜,从柜子下面的空格里,抽出了一个琴盒,然后交到我手里,我占了他的房间这么久,这些书几乎从来没有动过,想不到下面居然还有一架琴,井嘉泽看起来也蛮多才多艺的嘛。 我打开盒子细看,井嘉泽笑道:“我先走了,你慢慢看。好久没用了,如果不好用,我回来再帮你调一调弦。” 我哦了一声,井嘉泽便匆匆而去,我叹了口气,拎着那琴盒去了前厅,老井龙坐在椅上,正拈着一枚棋子,低着头细细研究桌上的珍珑。唉,你就算腰坏了。脑子也没坏吧,有自己跟自己下棋地空儿,怎么不帮你儿子看看文书? 我看到这老头就来气,坐下来摆好琴,没好气的道:“你整天这么坐着不累啊?” “嗯嗯,还好。圣公主还会弹琴吗?真是才女啊!”才女不才女,你听听琴声不就知道了?我没好气的在弦上乱拨,成功的看到那老井龙一脸痛苦,有点幸灾乐祸,于是更用力的拨下去。一边哼道:“听说坐久了会长褥疮的,疼的要命,你真的不想站起来走走啊?” “嗯我想啊,只是毒性还没解。想站也站不起来啊!”老井龙像模像样的摊摊手。 我今天不知为什么心情很坏,所以特别的没有耐心,大概是因为不小心想到了不该想到地人我跳起来瞪着他的眼睛,怒气冲冲的道:“我才不信那个五通神有这么厉害,我才不信你这么没用。能走就下来走路。你不走,我可要走了!”老井龙咳了一声,微受惊吓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道:“圣公主,今天怎么这么不高兴?是不是泽儿惹你不开心了?” “看到你当然高兴不起来了!”虽然嘴上这么说,气却也慢慢消了。 老井龙温言道:“小龙一定尽快的好起来,免得让圣公主忧 谁有那闲空儿给你忧心啊!我实在无语,回头瞪他:“你是井嘉泽的亲生父亲不?” “呃当然” “你不了解井嘉泽,还是不了解我呢?” “既然都了解。那么你这么辛苦的装瘫痪,玩暖昧,有什么意思呢?” 老井龙垂下头去,又偷眼看了看我,沉默良久,终于还是长叹道:“圣公主。你不喜欢这井水的。是不是?即使为了泽儿,你也不喜欢的。是不是?” 废话,我为什么要喜欢这井啊,我又不想当井龙婆 老井龙站起身来,负手踱步,原来他毕竟是装地,我忍不住瞪着他,他却慢慢的道:“我早该明白,连东海都留不住海欢颜,我这口小井,又岂会发生什么奇迹呢不管我怎么做,其实结果都已经注定了,泽儿毕竟没有福气。” 我又不是水质净化器,不管是哪儿,留下我实在没啥用处的“不是啦,嘉泽是好男人,只是我不喜欢嘛!”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可是,你这么乖的儿子,要是有一个我这样地媳妇,您老人家不担心他会受欺负的吗? 老井龙轻叹道:“我只是想试试,圣公主,我只想为了泽儿试一试罢了,耽搁了圣公主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我似乎应该回答一句没关系,可是,被这老头说的我心里好沉重 老井龙继续道:“你是不是现在就要走了?你不跟泽儿告个别吗?” 呃,那啥其实我还没决定,当然我要走这没错,不过我还没决定什么时间走,现在好像有点骑虎难下,唉,算了,早走晚走还不是一样我点一下头:“你既然已经好了,我就可以放心的出去玩了。”这话被我一说简直超没良心啊,井嘉泽真是交友不慎 老井龙点一点头:“圣公主一路小心。” 你,你,你,干嘛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走?真是,我辛辛苦苦地照顾了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再说也多少有点舍不得井嘉泽,这个温腼俊雅的男子是不是要跟他告个别?可是,如果告别,要说什么呢? 算了,反正这老头,也会说一大篇话来安慰他的儿子兼励志什么的,我还是不用多费事儿了 我跺一跺脚,转身就走,连随身东西都没有回身去收拾,幸好我有把平时搜刮的东西全都放进乾坤戒指的好习惯,所以也不能算是净身出户,嗯,这琴既然是今天早上刚刚拿出来的,说明跟我有缘,我还是收下了吧,快手快脚的包好背在身上我算是明白了,这老头为什么忽然硬要赶我走,准是看我整天翻来翻去,怕到最后人财两失,不过,现在好像已经人财两失了吧,这口贫穷小井中的财物,最少被我搜到了80,他们之后地日子,不会是连吃饭都要举债吧? 站定了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回身游回去,不想看到那老头,从房顶上掀开一个洞,从乾坤戒指里抓了一把金银珠宝,一狠心一闭眼稀里哗啦的洒了下去,然后缓缓的游开了。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03章 这当然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原本就一直在盘算着离开,可是,为什么我会有被算计了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事情没有按我的流程来走?又被那死老头占了主动? 照这事情原本的走向,我应该在那老头痊愈之后,偷偷收拾行装,挟带细软,在一个青光明媚的清晨,漫步走到那两人面前,无比真诚的叹口气,道貌岸然的说:老头哦不伯父您已经痊愈了,你们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也该走了悠长又寂寥的叹口气,转身离去,丁香一样的背影在海水中飘呀飘,为我这些日子的操劳过度划一个又大又圆的句号这时候,井嘉泽一定会追上来,深情的说,欢颜你等我,我陪你去游山玩水然后我无比真诚,无比温柔的道,泽泽,你父王孤身一人在这井中操劳,连我也于心不忍,你还是留下来照顾他吧,这江湖,我自己可以应付的回头做拭泪之状,转身离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让井嘉泽和他老爹在我的身后无限仰望,仰望,仰望中 多么浪漫又忧伤的故事啊!想想都这么的惟美,可现在呢?白干了这么多天活儿,好好的就被这个狡诈的老井龙扫地出门,人家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最呕的就是,我还一时心软丢下了这么多的财宝。哼,他们讨饭关我什么事儿啊?我的东西都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整天辛辛苦苦翻彩虹那座衣服山,容易么我! 越想越气。真想回去踢馆子,惩戒一下那个胆敢算计我的老井龙,把所有值钱地东西搜刮殆尽,连块手帕都不给他们留,让那老井龙抱着柱子涕泪交流:圣公主,你就给小龙我留条裤钗遮遮羞吧咬着嘴唇想的恶狠狠的,可是,背上古琴在海水中微颤着韵律,让我想起那双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唉!算了吧,就当给你小子一个面子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漫不经心的向前游,不想回东海,也不想去北海,于是沿着东海和北海的临界线慢慢游动。在我的凤尾刀还没恢复法力之前,我还是不要去陆上的好,不过,最近几日,这凤尾似乎有了一点儿异动,难道这法力是慢慢恢复的不成?并不像炼仙丹开炉那样,非得炼够那些个时辰? 逗逗游鱼。惹惹螃蟹,给水草编个辫子,给山石戴顶帽子,搜搜蚌壳里有没有珍珠。如果偶然看到游在一起地老龟,就在他们中间系一根红线没有什么目的,想起来就游一会,想玩了就留一下,虽然水中的族类都不能让我果腹。却幸好,自从失陷某郝之手之后,我已经有了一个好习惯,随时随时,在乾坤戒指中放一大堆水果零食,所以日子当真过的优哉游哉漫漫不知过了几日,感觉中,已经快要游到西海了,龙后是西海的龙族。我是不是可以顺便去看望一下外婆?顺便还可以补充一下口粮正在盘算,脑袋忽然撞上了什么东西,啵的一声弹了回来,身不由已的坐回海中。我愣了一下,伸手摸摸额头,幸好我速度不快。这屏幛也不硬。所以倒也不怎么疼。我好奇心起,游上前伸手去摸。海水中,居然有一个软软的结界,虽然柔软,可却不论怎么用力,都穿不破它。我试着上下左右,游了好半天,居然都没能摸到边际。 哇,无聊了好些天,终于有事儿可干了,海中探险比陆上探险有底气多了!我顿时精神一振,摩拳擦掌,凑上前软硬兼施,可是不论用定海神珠还是法杖,甚至连我幻出龙身,居然都不能动摇它分毫。 这儿可是在海中啊,龙王的地盘!怎么会有一个结界,是可以限制海中龙王一族的呢?海望天带我巡海,似乎也到过这儿,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提过?这结界中,究竟有什么? 我心痒痒起来,说什么也要进去瞧瞧。坐着想了一会,然后便沿着这结界直直地游上去,足足游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海面,把手伸出水晃了两下,果然没摸到什么,哈哈,不出我之所料!什么结界能挡的住聪明绝顶的我?连小鲤鱼都可以跳龙门,我难道不能跳个结界? 我得意洋洋大笑三声,然后身子一弹,向那结界中跳去! 我的脸嘭地一声亲吻到了柔软的玻璃,虽然不硬,可是我跳的太高,冲力太大,仍是痛的眼泪交流,此时的我身在空中,眼前一片虚空,可是,身体却很明显被结界所阻,沿一个弧度,慢慢地溜回海中。 气死人了,弄个结界而已嘛,弄这么严实干嘛?还弄成锅盖状,害人家摸不到! 我恼羞成怒,飞快的绕着那个结界转圈,风可以刮过去,水可以流过去,我明明是比风和水更高级的种族,为什么我偏偏就是过不去?正气哼哼的踢水,忽然心念一动,风可以过?水也可以过?呀有了!我从乾坤戒指里掏出一个苹果,嗖的一丢,苹果顺顺利利的越过结界,到了里面。 龙王老爹啊,别怪我给您丢脸,苹果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我再掏出一个,然后用发钗钻了个眼儿,毫不犹豫的幻成极小的龙,钻了进去,然后向前漂游,在一片果香中,顺顺利利的通过了结界。 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当害虫地感觉真好啊!从苹果芯里往外咬的感觉真好啊!我也不着急,慢慢的向前漂游,一边小口小口的啃着四壁的苹果,直到把果网啃的干干净净,啃出一个通透地苹果皮小屋 我扒着苹果皮跳了出来,不远处云雾萦绕,再游了一会儿,眼前便慢慢地显出一个岛屿,遥遥看去,岛上青山巍峨,花红柳绿,居然青光满目。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通常这么神秘的地方,都会有什么宝库啦!仙草啊!武林秘笈啦!最不济也得有个遗世独立地佳人,我顿时精神大振,飞也似的向前游去。---隔-----线----- (据说今天在首页有个小推?可惜偶不能上网看不到,不管是不是,权且加更吧,请等待九分钟之后第二更)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04章 手抓脚蹬,丝毫不顾仪态,飞快的游到了岸边,才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上岸。 我可不是孙悟空会七十二般变化,身为龙身时大点儿小点儿虽然可以调节,不过,那只限于在水中,就算可以偶尔跃出水面耍耍帅也不能长久,而如果恢复人身,就只能是海欢颜那一个模样 我犹豫着沿岸边漂游,俩小人在我的脑子里开始激烈辩论,一个说,你上次跑妓院瞎逛吃的亏还不够啊,这儿很明显住着高人,你还敢瞎闯小命不想要了? 一个说,我色狼恶狼黑毛狼都见过了,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想去就去吧,要是能发现宝库,可就赚大发啦! 一个说,要是遇到神仙,一挥手要了你的小命,你要再多的财宝有啥用? 一个说,这是在海里啊,住在海里的不管是啥,总得给龙王爷一点面子,真要遇到危险往海里一跳,溜之乎也,神不知鬼不觉 我拼命给自己打气,却仍是只敢沿着岸边猛甩尾巴,幸好我现在这体形,就算再甩,也不过是甩出针眼大的小水泡,不至于惊动了谁 这岛上真的很美,亭台楼阁,仙雾萦绕,岛上处处种满了四时鲜花,色彩妍丽,叶片长青,枝头芳菲,连铺路的碎石都精致的像宝石,实在不似人间气象。我绕着那儿转了三圈,却没有找到一处地方,比如啥密林啦。假山之类,适宜悄悄的掩上岸去。这儿处处精致的像一个花园,只是以结界做了城墙,以海水做了护城河,真是好大地手笔。 正在感慨,忽听一个娇脆的声音笑道:“公主,这边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吓了一跳,赶紧往水草下一伏。隔了良久,才缓缓的冒上头来。这儿依山傍海,正有一个凌空伸出来的石角,在那石角上,依山势建了一个小小的亭子,岸上正有四个丫环模样的少女,还有一个青色宫装的女子。这些人似乎正要往那亭中而去,却不知为何在岸边驻足。 我没有见过神仙,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些人就是神仙,这四个丫环笑容满面,俏生生的站在海风中,并没有美的出奇。可是,神情步态间,自有一股飘渺绰约之态,空灵的感觉,自眉宇肌肤中透了出来我忍不住去注视那青衣女子地背影。她身着淡青衣裙,正低头看着脚边一株鲜花,背影伶仃,纤腰不盈一握,柔滑的长发在海风中轻轻飘拂 我心里默念回头回头回头那青衣女子似乎在微笑,柔婉的道:“这九色兰当真开的漂亮”衣袂微动,已经转回身来。 那一瞬间,我好像段誉初见王语嫣,杨过初见小龙女我从未如此惊艳。若不是海水灌进了口中,我已经脱口赞叹出来 如果说那树妖雪姑娘,像是悬崖上的一株仙草,那这个公主,却像是云霞中的一线天光,她身着青色宫装。云鬓上插着一枝珠花。面如芙蓉,秋眸潋滟。脚步轻盈,风吹仙袂,飘摇不胜,周身便似笼在云里雾里一般,美的让人不敢逼视。她唇角正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拾级而上,不时停下来,细看那道边种的花儿,神色间似乎甚是喜爱。 那四个粉衣丫环随在她的身边,衣履鲜洁明艳,却在她地容光中失色,那简简单单的一袭青衣,穿在她的身上,便似是凤冠霞帔一般,美伦美奂。 那青衣姑娘已经在亭中坐了下来,远眺海色,面上仍是微含笑意。那四个丫环在身边侍立,其中一个丫环笑道:“公主当真不去?” 那姑娘嗯了一声,那丫环笑道:“去嘛去嘛!我听说人间的庙会好生热闹,玩杂耍地,唱小戏儿的,林林总总,什么都有” 另一个丫环轻声道:“琴儿,您整天唠叨,公主不烦,我们都听烦了。明明是你自己想玩,偏催着咱们公主。” 琴儿笑道:“你难道不想出去玩吗?在这听海岛上一待就是三千年,除了海,什么都没见过!” 那丫环也沉默下来,良久才笑道:“还说呢,哪个月不都是你盘算着出门?” “可是上岸只有那么短短的几个时辰,怎么玩的够啊!”“可是,去京城,也太远了就算不被人察觉,咱们公主容色绝代,被那些凡夫俗子瞧见,不知生出多少是非” “要你操心!公主自有法术掩去容光!” 那公主轻笑起来,明眸流转,微嗔道:“琴儿,画儿,你们俩不必一搭一档的来哄我平素上岸去玩玩也就罢了,若到京城,那是人间帝王地所在,有的是高人异士,岂可随意玩笑的?何况,你们法力不足,数日无法回返,当真出了什么事儿,你们可担的起?” 那两个丫环互看两眼,沉默下来,可是,这公主显然性情柔婉,那丫环并不怕她,过不一会,又涎着脸笑道:“我的公主,琴儿实在想去人间瞧瞧,哪怕当真被降下责罚呢,琴儿受着就是,总归是玩过了” 公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摇了摇头,不再多说,起身直走下亭来,那四个丫环随在身后,不一会儿,就走进了花树掩映之间。 这几个人,显然不是人类也不是海族那难道,她们当真是神仙?神仙,为什么会住在这海中?住在这四海的交界之处?那公主,又为何如斯美法?美的让我这个女子,都忍不住想要亲近 我心里有个念头浮上来,我不甘心的按下去,再浮上来,我又用尽力气按下去,它不屈不挠的再次浮上我哼哼了两声,撇撇嘴角很想哭,却对自己用力地点点头。 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为东海而生的海望天,一定会为东海娶一个太子妃,来协助他管理龙宫,等他日后成了东海之主,也必得有这样的一个女子,与他相依相伴,为他打理后宫虽然天上天下,都没有人能配的上我家哥哥,可是,就算排排坐玩超级女生,这个公主也能进前三甲了吧?颜儿为你抢这个姑娘来当太子妃,你喜不喜欢?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哦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05章 为了老哥,豁出去了,神仙我也不怕!虽然我的确很喜欢留一个色彩缤纷的背影让所有人缅怀,可是,唯有你,我只愿你唇角的笑容如花儿般开放。 我咬了咬牙,跳上岸去,着地现出人类的形体,随手抹去了发梢上的水珠。脚步还未站定,岸边树梢上,忽然有一只七彩的鸟儿嘀铃铃的叫了起来,振翅向内飞去,呀,这不会是只看门兼报警的鸟儿吧? 我吓了一跳,赶紧向身旁的花丛中走去,谁知刚提着长衫踏进花丛,还没来的及蹲下,便有一个丫环急步赶了过来,一眼看到我,显然吃了一惊,傻站了三秒,才道:“你是什么人?居然到了这儿?” 我一看她手里并没提剑,心就放下了一大半,再一看这是刚才那个琴儿,就连另一半也放下了,马上扑上去抱住她手,亲亲热热的叫:“姐姐!” 那琴儿吓了一跳,甩手不迭,急道:“你干嘛啊,你到底是谁啊!”我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凑到她面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弱女子,嗯我跟家人乘船出海,不慎落水,漂游到此的” 琴儿愣了一下:“不会啊,我们这儿的结界,凡人是进不来的啊!连仙人进来,也不容易呢!” 啊?要露马脚!我赶紧施展我的忽悠功:“结界?那是不是已经用了很久了啊?” “是啊!三千多年了啊!”“哎呀呀,结界这东西,年久失修。就会出问题的,要定期保养才行,你们怎么连这都不知道?你们这结界当时是找谁设的啊,设完就撒手不管了?都不晓得来帮你们修补修补?售后服务这么不过关,你们也不投诉!” 琴儿怔了半天,喃喃地道:“是老君是啊,他居然一次都没来过呢!” 老君?什么东东?哇哇,想起来了,老君呀,你的姓儿是太上“这就是啦!不过也没关系嘛!进一个两个的凡人。不是正好为你们无聊的生活增添一点儿色彩?”开玩笑,要是这琴儿真去投诉,把这结界加固再加固,连苹果都进不来了怎么办? “也对啊!”这儿简直是世外桃源,人都淳朴在这样子,真让人不忍心欺骗啊!“嗯,相见就是有缘,不如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琴儿,你呢?” “我叫颜儿,嘿嘿。你们是什么神仙啊,为什么住在这 “我们是”琴儿还不算太傻,警惕的收住,可是已经扯了这么半天。大约也不太好意思翻脸,哼了一声,才道:“你既然是不小心进来的,就快些出去吧,要快点游。千万不要死在这个结界里啊,还得我来清理“呃好,我一定不死,就算不小心死了,也一定找准地方。嗯,琴儿啊,我刚才恰好听到你们说话,你们要去京城是不是啊?” “我是很想去啊,听说京城热闹的很!可是公主不许”某琴做神往状。 “为什么啊?” “许是怕出什么事儿” “哦”怎么也得想办法让这公主背井离乡。举目无亲一下,否则,我怎么上演英雄救美等等绝品戏码?要不然我还是催眠?水隐的催眠对神仙有效没?我一边飞快的盘算,一边无意识的踩着脚边地花泥,忽然心念一动:“你们家公主,很喜欢花的。是不是?”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实在佩服我自己的急智,当然。还有对生活细致的观察和思考“嗯,琴儿哪,你知道一句话不?就叫做洛阳牡丹甲天下” “洛阳牡丹甲天下?” “是啊!牡丹可是天下奇花,洛阳的牡丹,品种繁多,花朵硕大,花容端丽,雍容华贵,超逸群卉,是大名鼎鼎的花王哦!再有半月,就是花开时节,到时红白黛绿,姹紫嫣红,五彩缤纷,美不胜收,咳咳,有道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我一口气说了二十分钟,顺便改头换面讲了讲武则天赏花的故事,眼着着琴儿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拼命追问,真的吗真的吗真地吗 我停下来喘了口气,再接再励的道:“你们家公主,就算京城不敢去,洛阳是一定肯去的,这洛阳牡丹,名动天下,可是开花可就那么几天,若是不去,可要后悔终身了。”老天保佑这浮云朝没有定都洛阳,老天保佑这浮云朝的洛阳也叫洛阳,老天保佑这浮云朝地洛阳,也有牡丹 琴儿的眼睛亮闪闪的,热切的第n次重复:“真的吗?” “当然啦!嗯,我对洛阳熟地很,你们去了之后,可以去找我啊!”我很地头蛇的拍胸担保,天知道,我一辈子就连从地图上,也从来没看到过洛阳 “真的啊!”琴儿似乎不能承受这惊喜,瞪着大眼睛,只会说这三个字了。 “嗯嗯,当然啦你们的衣食住行我都包了,你知道不,洛阳的服装也是天下一绝哦!就算村姑穿上也是天仙化人,姑娘本来就美成这样,穿上我们洛阳的衣裙,我真想不到能美成什么样子哦”“真的啊”琴儿继续满脸神往的说出这三字经。 “嗯不过你可不要告诉你们公主啊!”那个公主,貌似头脑还比较清醒,最好不要被她瞧出破绽才好“不然呢,她一定会很奇怪你怎么会认识人间的朋友,不如这样,你到时偷偷来找我,我呢,就先假装不认识,然后你帮我多说几句,交个朋友,我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带你们去逛了?” “好啊好啊!”琴儿点头如捣蒜,唉,一个偷渡的小姐身边,必定有一个至几个贪玩的丫头,这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啊! 我看看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再耽误下去,要是再出来几个人,要我对着一堆人忽悠,我难免有那么点儿心虚,还是及时抽身的好。我拱了拱手:“那小,小人就在洛阳恭候几位的大驾喽!”施地是男人地礼,好险没顺口说成小生,不过就是说小生大概琴儿也不会在意吧!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大功告成了,我说我不是天才肯定没人会相信吧!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06章 那琴儿连连点头,我便转身想跳海,走了两步到岸边,琴儿忽然叫:“等等!” “啊?”我停步回身,就算她能反应过来,也没这么快吧?再说依这种桃花源人的脾性,她应该对我深信不疑才对。 琴儿从发上拔下一根金钗,笑道:“你拿着这钗,过结界就快的多了,而且绝对不会落水,好安全的!” “哦?”虽然我比较贪心兼贪财,不过,目前这个琴儿还有利用价值,我只好低头含羞:“这是你的护身法宝,给了我,你们家公主责罚怎么办?” “那有什么,就跟公主说丢了!再说,你拿着这钗儿,我在人间找你就容易一些啊,钗儿在左近,我就可以感觉到的!” “嘿嘿,好好好!”接了过来马上插上头发,摆摆手回头跳海,嗖的一下,居然双脚浮在水面上,哇咧咧,绝对不会落水原来是这个意思,比袭千丈还厉害,她该不会是想要我这么一路从水上走到洛阳吧? 讪讪回头笑了一下,只得这么滑雪似的走出了海面,脚底下软软的,累的要死,走出很远回头一看,那琴儿居然仍是站在那儿对我深情相望,只得继续拼命的走,一直走到那听海岛遥不可辩,早已经出了结界,这才拔下钗儿往戒指里一丢,往海里一跳,飞也似的向前游去。 一跑紧赶慢赶,累死累活的找到陆地时,居然又到了那曾经跟北凌风一起到过的那小镇。看看四周无人。我瞅准空儿往上爬,然后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歇气。气喘匀了,我才忽然想到,我为什么不在那岛上再多等一天,等消息确实了我才出发啊,万一我拼小命赶去了,琴儿却没能说服公主,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事已至此,总不能再万里迢迢地游回去,只好暂时对那琴儿寄予厚望。看这丫头被我忽悠时这么上道,想来忽悠转移时,也应该立显奇效才对吧? 进了镇里打听了一下,离牡丹花开的日子,居然还有一个多月,我的时间非常之充足。足够我雇一辆大车,一路赏景游玩,优哉游哉的赶到洛阳,完全不必泡在水里疯游。至于安全问题嘛,嘿嘿。经过我百忙中的千呼万唤,自昨天起,我的凤尾刀已经正式告别养伤的日子,天下之大。还有谁敢惹我?海求败仰天大笑中 什么?你说怎么不回东海去找海望天?主角不来,这戏怎么演?开玩笑,海望天哪儿会做这种事呀,再说要那个满脑子东海的家伙离开东海,比登天还难。为了工作他都不会长久的离开东海,为了玩,直接没可能啦! 所以,我的打算就是,找一个画匠,画一幅维妙维肖地海望天画像,由拥有三寸不烂之舌的某颜携去,首先取得那姑娘的信任,让她对我推心置腹。然后在一个清静又悠伤的月下,那个姑娘对月轻叹,春寒料硝,孤独寂寞,渴望爱情时当当当当,我姿态优美的漫步从她身边走过。走过画卷忽然掉落。落地慢慢的打开来,她听到声音恰好回头。那英俊无伦的面貌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击中她的眼珠和心灵,让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一见钟情,从此非他不嫁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才不信她能逃过我地爱情设计!不过这姑娘到底是什么神仙呢,没查清她的底细,实在是一大遗憾。 一边盘算,一边脚步匆匆的奔赴酒楼,首先大吃大喝一番,然后弄了些腊肉风干鸡之类当储备粮食,去街上的糕点铺子和水果摊子上狂购一番,这才背着手,看看哪儿有画匠。 走了一大圈,都没见到有疑似地铺面,只好随手抓了一个人来问了一下,然后按他的指示,转过两条街,终于发现了一个字画摊子。 那摊子是露天的,墙上挂了几幅字,我不懂,也瞧不出写的好不好,所以也不便评价,另外,还挂了两幅水墨山水,看起来画的不怎么样,比我以前出去旅游时拍地照片效果差太多了,我顿时有些灰心,可是,他没挂人物,也不知他人物像画的怎么样。于是凑过去问道:“老先生,您会画人物吗?” 那是一个清瘦的老头,新崭崭的白色长衫,下巴上微留了一络小小胡须,慈眉善目,看起来蛮面善的,他笑眯眯的点点头:“小人略懂一二。” “哦!”这么逊,才略知一二,我得找个略知十二的才行,我转身就想走,那老头在身后叫“喂喂,姑娘!” “干嘛?” “姑娘,小人刚才说略知一二,只不过是谦词,其实小人最擅长画人物,小人的人物,画工可称一绝,一向颇得众人赞叹的!” “真地吗?” “当然,当然!” 我捏着下巴开始考虑,虽然不排除拉生意的可能性,不过,让他试一试也行啊,前提是我得没什么损失“那你可以试画下,但是如果我不满意,我是不会交钱的!”不放心的再叮嘱一句:“就连你试画的那张纸,还有画时用的墨,磨掉地毛笔毛,我都不会交钱地哦!”那老头笑出来:“是是,姑娘如果不满意,自然不必交钱,小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那好吧!”我清了清嗓子,开始指手划脚地描绘:“我要你帮我画一个非常非常非常英俊的男人,他气质清贵,禀持中正,他有一双非常非常非常挺秀的眉毛,一双非常非常非常闪亮的眼睛” 那老头铺纸研墨,一边笑道:“恕小人多嘴,这一定是姑娘的心上人喽?” “呃”我也想啊,唉,可惜“不是啦,是我哥哥。” “哦?当真是姑娘的哥哥?” “废话,当然了,要不是我哥哥,怎么可能长这么英俊?除非你眼睛有问题,不然,就单只瞧我,也可以看出我们家的人都品质优异吧!” 那老头失声笑出来,咳道:“是,是,姑娘说的是。” 我忽然感觉有点奇怪,留神去细看他,这老头肌肤虽尚算白净,却甚是苍老粗糙,可是,一对眼睛却秋水也似的明净,瞥眼看人时,只觉他眼神甚美,实在,不像是一个老人的眼睛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07章 老头脸,桃花眼,这情形实在太熟悉,我摸了摸胸口的凤尾刀,它仍是乖乖的原地待命。那辟毒的玉佩,那天便宜了令狐昭,不过我还有龙后给我的养心环,据说可以保我诸邪不侵的,那肯定也能顺便辟避毒啥的。 我后退两步,从戒指里摸出养心环来戴上,虽然我一向坚持财不露白的原则,不过,再贵重的宝贝,总没我的命贵重吧?摸摸养心环,摸摸凤尾刀,我顿时胆气大壮,走上前微笑道:“老先生,您抬头给我瞧瞧?” 那老头很听话的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凑上去仔细研究了一会儿,仍是找不到半丝破绽,发际线看不到胶皮,脸与脖子没有色差,难道是我弄错了?可是街头画匠有这么一双巅倒众生的眼睛,岂不是太浪费? 我忍不住凑近再凑近,彼此的呼吸吹的脸直痒痒,隔了一会儿,那老头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偏过头去,这一笑之下,那眼睛顿时桃花闪闪,我于是挑一挑眉,笑道:“郝公子,几天不见,您已经沦落到街头卖画的地步了吗?” 他笑了起来,声音恢复郝寻芳的好听声音:“是啊,凭手艺混口饭吃” “啊?别跟我说你真的会画画儿啊?” “会啊,不是略懂一二,而是十分精通。” 我有点好笑,可是,郝寻芳的样子,真的像那种传说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地人。何况泡mm嘛,多才多艺的人肯定比绣花枕头沾光,他这种资深采花贼,画一手好画也是顺理成章的嘛!我犹豫了一下,便伸手去桌上抱纸抱墨,对郝寻芳点一下头:“那你跟我来吧!” 郝寻芳眉毛微挑,笑了一笑,明明不是他自己的眉毛,偏可以这么精确而传神的表情达意,易容术这个本事。有机会倒真要学学。 郝寻芳从那几幅画后面,拎出一个老头,估计是真正的老画匠,衣服虽然不同,面貌却极是肖似,难道郝寻芳是听到我打听卖画的地方,才紧急赶过来等我的?那这速度也太神了点儿。 郝寻芳随手帮那老头拍开穴道,那老头一睁眼睛,看到面前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郝寻芳毫不在意的把他拎过来放在椅上,又从桌下取出一架琴背上身,便对我做了一个走地手势。 我迟疑了一下,郝寻芳会意的眨一下眼睛。便从袖中取出几块碎银子,放在那老头袖下,我实在佩服他的聪明,于是抬脚就走,走到一个没人的胡同。转头时,郝寻芳已经抹去了脸上的易容,恢复了本来面目,速度之快,便似是变魔术一般。 不知为什么,看到一个活生生的郝寻芳我居然还蛮高兴的,于是笑道:“你如果用这个面目来摆画摊,我担保你一定会生意兴隆的!” 郝寻芳笑着回手拨了一下琴:“我还是街头卖唱吧!” “好呀,那一定会有深闺寂寞的富婆想要金屋藏帅哦!”郝寻芳瞥我一眼。笑出来:“那好啊,那我就卷了她们的钱财马上就走,权当是替天行道。” 我切了一声,对他做个鬼脸,足不停步地走进路边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进了房间。把纸堆在桌子上,郝寻芳默不作声的跟了进来。把琴随手一放,环顾室内,啧啧的笑道:“我说你为什么又到这儿来,原来是来找我地啊!要了这么大一间房,孤男寡女,我如果不做点什么,实在有负你的深情哦!”真受不了郝寻芳这种随时随地的暖昧,我对天翻下白眼,低头磨墨,郝寻芳走过来,站在我身边,隔了良久,看我头也不抬磨的带劲,终于失笑出来,声音也变的温柔:“颜儿啊,你当真不怕我吗?” “我既然敢让你来,当然就不会怕,我现在有地是法宝可以对付你!郝寻芳,虽然你不是好人,不过看到你没死,我还是蛮高兴的。”一边说着,一边把笔交到他手里,看到他莹洁如玉的修长手指,不由得又多了几分信心:“郝寻芳,你真的会画画吗?” 郝寻芳笑着摇头,顺从的坐下来:“要看你画什么了。” “说了画人物嘛!” “会啊!”“那你画啊!”一提到海望天我就兴奋,我又开始长篇大论的形容海望天的美貌,直到眉飞色舞的说完了,才发现郝寻芳正一手微支着额,低着头不动,感觉像要睡着了似的,我有点恼火,用力敲了敲他地手背:“喂!你到底要不要帮忙啊!你不会画我找别人了!” 郝寻芳懒懒的抬起眼睛来看我:“大小姐,你让我画,也得说的明确一点啊!你总是这么眼睛比最亮的星星还要亮,笑容比最美的花儿还要美,让我怎么画呢?我总不能在眉毛下面画两颗星星,在鼻子下面画一朵菊花吧?不然你可以说,眉毛像谁,眼睛像谁” “可是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及的上我哥哥一分俊美?” 郝寻芳有点无语,看了我几眼,却又笑了起来,用笔轻轻地敲着桌角,半吟半唱地道:“公子如修竹,白袍束金带,不怒自威仪,开言霁月开,眉如剑峰展,目似星辰湛,唇如天边月,笑似菊花开” 郝寻芳的神情只似一个游戏,节拍辞句却颇合韵律,配上他洋洋带笑地嗓音,听起来说不出的好听,他唱完许久,我仍是发怔,然后猛醒过来,大声道:“你谁要你做打油诗了,我要你画画,你不会就不会,还瞎找理由!你赶紧走,我找别人来画。” 郝寻芳抬眼笑道:“谁敢比我画的好?”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抄过琴来,在什么地方轻轻一敲,一个盖子忽然弹开来,露出一把长剑,一卷画轴。郝寻芳便打开那画轴,摊到我面前。 我对自己的画像没啥兴趣,瞥了几眼,画的尚可,起码没丑化我,于是重新卷好丢回去“谁让你把跟我这么像的画像跟剑放一起的?怪不得我这一阵子运道不好,原来是你暗中在咒我!” 郝寻芳笑着把画卷又放回去,把盖子合上,严丝合缝:“如果遇到敌人时,打开画卷就能活命,我倒也不介意把剑扔掉呢!怕只怕,碰到的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啊!”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08章 我无言以对,拉过砚台来,再去用力的磨墨:“求求你快些画啦,好不好?我哥哥跟我长的很像的,不过他看起来很英俊,个子比我高,眉毛也浓一些,眼睛像最亮的星星总之我们试画一下啦,好不好?” 郝寻芳微讶的挑了挑眉:“跟你很像?真的是你哥哥?亲哥哥?” “当然了,我说了很多次了!” 郝寻芳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沉默的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终于提起笔来。他的笔法轻盈,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儿,便勾出了一个稚型,我满怀期待的等着,眉毛出来了,眼睛出来了 终于画完,我这看画的都累的不行,喘了几口气,扯过纸来看,虽然有几分形似,不过神情气质却不及海望天之万一,我有点泄气,皱着眉头道:“不像啦,我哥哥是朗月寒星般的人物,为什么被你画的这么寻常?” 郝寻芳笑道:“见其妹思其兄,就是这个模样了!” “你遥想一下嘛!” 郝寻芳轻笑出来“美人儿我可以遥想,美人的哥哥就算了,遥想不出。” 我泄气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画,委靡不振的道:“算了,明天再说吧!” 郝寻芳马上丢了笔,揉了揉手指,笑吟吟的凑脸过来,柔声道:“颜儿,那我们就休息吧!”嘴里说着,手已经绕了过来挽着我的腰,我第一反应是想跳开。心念一转之间,却停了下来,一声不吭的等着,他地手刚刚沾到我的衣襟,凤尾刀心随念转,在前襟上若隐若现的一闪,已经向他疾刺而去。 郝寻芳反应之机敏,实在让我讶异,凤尾刀还未离开我的衣服,他已经脚尖一点。像一只大鸟一般,轻巧的飘身到了房角,我忍不住赞道:“你飞的很快啊!”郝寻芳轻轻一笑,眼睛却跟随那飞刀,我指挥那飞刀绕着他打转,速度快的只见光影,可是他行若无事的一捏,已经捏住了刀尾,可是凤尾刀毕竟不是寻常兵刃,不负我望的迅速自他掌中滑出。郝寻芳眉梢微凝的缩了手,微微一笑,轻松自在地向我走来:“这刀子当真有趣,怪不得你这么得意。”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知道不,这就是传说中,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飞刀哦!”郝寻芳点一下头:“我好怕啊!”凤尾刀绕着他飞快的转,可是他的行动却完全不受那刀子的影响,洋洋的走过来。弯下腰看着我,很幽怨似的笑道:“你从哪儿弄到一把这么煞风景的刀子?那我们以后要亲热一下,岂不是很不方便?” 我白了他一眼,却抑不住笑:“谁要跟你亲热了?你以后见到我一定要尊敬,不然我地神刀肯定要了你的小命。” 郝寻芳笑着伸手捏捏我的脸颊,那环绕的刀子与凛冽地刀风似乎完全对他没啥影响:“我的小命,可是你辛辛苦苦留下的哦!我早已经预备要对你以身相许,我的人都是你的,你想要我地命。那你就拿去。”顺便暖昧的眨一下眼睛。 我真是败给他了,顺手收回凤尾刀“算了,跟你简直无法沟通,我要休息了,你快走吧。” 郝寻芳笑着摊摊手:“你只要了一间上房。要我去哪儿呢?不如我们将就一下。我可以帮你取暖哦”“我是穷人,没钱请你住店。住一晚的钱,够我买十包雪花糖了!你想睡,自己不会去要房间啊?”一边说着,一边不容分说的把他推出房门,咣的一下关上门。正转回身满房间找脸盆,门外郝寻芳的声音却笑道:“那我只能露宿街头了,明天你再要画像时,我可能已经冻饿而死” 这人真会做怪,可是,我明天还真是得继续画像,再要找人,也很麻烦,而且水平也未必能比他好。我只好再打开门,瞪着他,郝寻芳低首敛眉,很乖似的小声道:“不如你就收留我一下,方便明天使用啊!”我忍不住好笑,打开门:“你干嘛非要跟我一起啊?是不是你最近有仇家上门,想我保护你啊?” 郝寻芳一步迈了进来,继续一脸乖巧的点头,甚至还绞住手:“是啊,人家在外面很害怕的!” 我已经有点困,所以也比较迟钝,没有起鸡皮疙瘩,打个哈欠,支着头看他,虽然这时地郝寻芳看起来比小兔子还要乖,不过,我可没忘记他的诸般手段,这个人,想做什么,不择手段,软磨硬缠也要做到,硬的不行来软的,软的不行就装乖耍赖,总之就是要达到目的才行。 可是他地目地是什么呢,如果只是要留在这个房间,那是无所谓啦,不能安内起码可以攘外,绝对防贼,如果还有其它想法,那我可就敬谢不敏了,我的凤尾刀不知在我睡着地时候,还有没有用处 对面的郝寻芳笑着学我支着头,一边笑道:“别这样看着我,人家会害羞啦!” 看着他的桃花眼,不能不想到桃花老祖宗水隐,灵机一动,于是坐正了身子,把声音调节的水漾的温柔:“郝寻芳,我问你一个问题,不知你肯不肯回答呢?” 郝寻芳的眼波闪盈盈的,似乎整个人都在笑:“当然肯啊,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放心,你看着我的眼睛。” 虽然水隐是说过催眠有反噬啦,不过,不知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怕。我拿刀子时,郝寻芳都不避不让,何况只是看看他的眼睛呢我捏紧了手掌上的红圈,坦然的望进他的桃花眼,然后慢慢的望进更深处。郝寻芳黑白分明的眼睛中盛开着轻媚的笑,像满院冰雪中的一枝梅花,冰凌凌的香,我似乎在用眼睛抚摩那花的枝叶,然后牵引着那花,慢慢的融入黑暗 郝寻芳慢慢的软倒下去,我缓缓的松一口气,心里居然有一点儿惭愧,俯下身看了看他的睡容,他的唇角似乎仍带着笑,漆黑的睫毛,柔软的覆盖下来,遮住了巅倒众生的桃花眼,不知为什么,这样的郝寻芳,居然会让人感觉他出奇的洁净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09章 你再怎么厉害,还不是被我催眠到了?不用凤尾刀都可以对付你,看你以后还这么拽?招呼小二把桌子拼起来,铺两个垫子,把郝寻芳扔上去,自从认识这个人以来,这个人还从来没这么乖过,完全是任人摆布,就算给他画几撇胡子或者画只小狗都不会醒,我实在忍不住要偷笑,那小二看我的眼光,好像我是要偷吃兔子的狼外婆,真郁闷啊,明明我才是乖巧的小白兔好不好。 一夜无梦,早上醒来,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郝寻芳居然还睡的香甜,我干脆端了杯水,走到郝寻芳面前,用指尖把水弹到他脸上,他的长睫毛挂了水滴,像草茎上挑着露珠,于是一点一点的弹,径自玩的很乐。 玩了好半天,郝寻芳的眉梢忽然微皱,醒了过来,眼睛还没张开,唇角已经绽开一抹笑,我忍不住把水弹进他嘴里,笑道:“你这么爱笑,为什么牙齿还是这么白啊?” 郝寻芳眯着眼睛舔了一下唇角的水滴,懒洋洋的笑道:“爱笑和牙齿有关系吗?” “有啊,你没听说过牙齿晒太阳吗?一个人如果很爱笑,牙齿总会被太阳晒到,那一定就会变黑了” 郝寻芳笑道:“有道理嗯,颜儿虽然不怎么爱笑,可是好像很爱说话哦!那你的牙齿一定比墨都黑吧?” “你才比墨都黑”毫无预兆的,他忽然轻飘飘的弹了起来,我还没来地及反应。已经被他拥入怀中,杯子咣当落地,郝寻芳飞快的吻了我的唇,像落叶一般飘开,咂一咂嘴像在品尝,一边笑道:“阳光的味道,好香啊!”我愣了三秒钟,一时不知道应该跺脚还是应该掏刀子,只是瞪着他,郝寻芳回头对我一笑。柔媚的眨一下眼睛“昨天晚上你费尽力气让我睡着,没趁机对我做什么吧?” 我气的无语,实在没心思欣赏他的玩笑,跺一跺脚,转身就走,还没走两步,郝寻芳已经拉住了我的袖子,小声小气的道:“颜儿啊”我简直不想理他,头也不回。郝寻芳却慢慢的把我刚才拿地那个杯子递到我手里,轻言慢语的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过杯子没有摔破啊。你就别生气了!” 我顿时啼笑皆非,甩了袖子回过头来,郝寻芳飞快的举起手“我不洗脸不吃早饭,马上去画美哥哥。现在就去!”也不等我回答,飞快的铺纸研墨,拉开架势就画了起来。 虽然还是有点气,虽然不抱太大希望,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在原地犹豫来犹豫去,直到郝寻芳放下笔,吹了吹纸。把画高高的举了起来挡住自己,我不由自主的一颤,慢慢的张大了眼睛,虽然这画远不如海望天清贵,远不如海望天生动,可是。却终于像他了。一望之下,便是一个黑白版的海望天 我咽了许久。才咽下喉间的哽咽,眨一下眼睛,转回身来,深呼吸深呼吸,然后笑:“只画出我哥哥的一分,不过,拿一分美色出来就满可以色倾天下了,勉勉强强,就这张吧!” 身后脚步声响,郝寻芳走了过来,侧头看我一眼,笑眯眯地:“我可以知道你拿你哥哥的画像去干什么吗?” “哦!告诉你也没什么啊!我发现一个美女,我要去骗了来送给他当媳妇。” “哦!”郝寻芳点点头,我忽然升起警惕之心,回头瞪着他“郝寻芳,我警告你,不准打这个美女的主意,谁要是敢破坏我的计划,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地。” 郝寻芳微微低头,静静的看着我,我也狠狠的回瞪着他,我们的眼睛全都瞬也不瞬,良久,郝寻芳终于笑起来,眸里的花瓣,那样漫不经心地舒展开来:“怎么个不放过法呢?” “不然我死,不然他死。” “这么严重?” “对,我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郝寻芳笑起来,拍拍我的脸颊,低头对上我的眼睛“颜儿好凶啊!为防万一,要不要现在就召出你的神仙刀,先杀了我再说?”我没有心思笑,认认真真的考虑他这个建议的可行性,郝寻芳与我对视良久,似乎微微一叹,然后笑出来,举起手:“好颜儿,别杀我,我保证不跟你哥哥抢美人,我发誓,行不行?” 我缓缓的垂下眼帘,忽然满心俱是寂寥,似乎连站立,都没有了力气。勉强的定了一息,揉揉脸,放松一下,笑一笑:“嗯,乖!” 郝寻芳转了转眼睛,漫不经心的笑道:“如果真地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不知道一幅画像,能不能打动她啊!”呃,也是这方面他可是高手,我赶紧不耻下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哪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是在想,画像再好,总不如真人在眼前”他开始在房间中负手踱步,微微皱着眉头。 说的对呀,可是“废话,要是我哥哥能来,我干嘛费这么多事儿。” “不能来就有点儿麻烦颜儿啊,你真的跟你哥哥长的很像吗?” “呃是啊”我想想想:“你不是会易容吗,不然你帮我改造一下?” 郝寻芳击一下掌:“颜儿真聪明,替兄娶亲,将来可是一段佳话呢!” 啊摸脸摸头发,走几步,想像自己风度翩翩的样子“真地吗,真地可以吗?” “当然啦!嗯你哥哥跟你个子差不多吗?” “那怎么可能,我哥哥比我高的多!” “哦,假如高地多,虽然可以在鞋上作一点手脚,不过嘛,就怕不太安全,你又不会武功,可能会摔交” “呃”有道理,万一正对着那美人儿表白的不矣乐乎,忽然摔个嘴啃泥 怎么办怎么办满怀期待的看着郝寻芳,还有什么法子不忽然心念一动:“郝寻芳,我哥哥跟你差不多高耶!头发也差不多长,肩膀好像比你略略宽一点儿虽然长的不像,不过不是可以改吗?” “我?我去可以吗?” “郝寻芳去嘛去嘛,就当帮我一个忙,求求你啊!”“这个嘛你哥哥这么完美,我就怕露了什么马脚” “没关系,你的易容术这么棒,一定没问题啦!再说我们勾搭上了就闪人,你不是最会勾搭美女的吗,一定行啦,你就陪我去嘛!” “嗯这样吗?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只好勉为其难”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10章 终于同意了!我鸡啄米鸡啄米,又开心又感激的点了半天脑袋,就只差热泪盈眶的去熊抱他了,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郝寻芳的神情真诚又坦荡,连眼睛都庄严的没有一丝笑花儿,一脸大公无私,全身心为我着想的模样,可是,他是郝寻芳啊,桃花满天飞的郝寻芳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不对,不对,大大的不对他好像设了一个套哦,配合着他精心设计的神情与语气,我居然就这么一步一步,一句一句,自动自发的走进了他设好的套,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沉下脸来,认认真真的道:“郝寻芳,天涯何处无芳草?” “嗯?” “我不想杀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来跟我抢这个美人?” 郝寻芳轻笑出声:“我是在为你哥哥抢啊,不是你求我的吗?” “是啊,你绕来绕去,就是想跟着我去见她!” 郝寻芳再度轻笑出声,然后凑过来,亲昵的蹭了蹭我的鼻尖:“丫头,你说的对,我是想跟着你去见她,如果不是你,而是别人,恐怕我不会有什么兴致哦!”他在那个“你”字上有意的咬了重音,笑眯眯的看着我。 “哦?”我认真的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你对那人并没有什么非份之想,你只不过想跟着我去闯荡江湖,顺便游山玩水?”郝寻芳失声大笑“是。是,我对那个没见过面的所谓美人没啥兴趣,我只想跟着您老人家出去见见世面,凡事还得您老多提点。” “哦!”继续认真的考虑:“可是,你怎么能让我相信,你见了她之后,仍旧不会有想法呢?她真地好美好美,连我都忍不住要喜欢,你是男人,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郝寻芳难得的露出无语的表情。无奈的看着我,摇了摇头,仍是笑出来:“你为什么不去江湖上打听打听,夜来香要的是什么?夜来寻芳,只求一夕之欢” “这样吗?”难道他只要欲不要灵?不像,不像,大大的不像,他应该是那种人,让天下女子倾心然后伤心,他却浑不在意的在远方微笑我摇一下头。“我还是不放心” 郝寻芳长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终于笑不出了,满脸无奈的看着我。 我侧着头对他上下打量。郝寻芳的易容术,真的很棒,目前而言,他是乔扮海望天地最佳人选,而且。他不但模样俊雅,言语风趣,有阅历,会武功,养耳养眼,实在是绝佳的游伴兼保镖,而且我还有凤尾刀可以要胁他,不怕他不听话 我说:“嗯要不然” 其实是自言自语,还没打算放大声音交谈。郝寻芳已经站起身来拱拱手:“既然你不放心,我刚好也有事情要做,那就就此别过吧!” “啊?”我有点傻眼,郝寻芳已经在往外走,虽然很怀疑他又在做怪,可是他万一真的走了呢。他那轻功。我哪里追的上? 我赶紧跳出房门大叫“郝寻芳。郝寻芳!”他继续足不停步,头也不回,只摆一摆手,眼见已经走出了院门“喂,喂,你站住!郝寻芳!郝大哥!” 郝寻芳大笑出来,我只觉眼前一花,已经走出十几米的郝寻芳已经回到了我面前,笑吟吟的低下头:“好颜儿,有什么事情吗?” 他笑的完全是一只老狐狸,我是不是在引狼入室?哼了一声,很悲壮的对自己点头:“郝大哥,你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你不是不放心吗?” “是啊,我是不放心,所以你一定不要爱上那姑娘,也绝对绝对不要让那姑娘爱上你,否则我一定会杀掉你的。” “你”郝寻芳再度无语“你通常都是这样求人的吗?” “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如果肯帮我,我一定会报答你地。” “怎么报答?” “你,你上次我救你命了,都没要你还人情给我!” “哦不晓得是谁带人来让我差点没命?” 真是的,早知道出卖一点儿色相,跟他讲人情了,弄的现在要谈价钱,我的宝贝都好贵,真是舍不得啊!痛苦地闭一下眼睛:“我送你一盒龙涎香好了!” “没兴趣。” “我送你一颗夜明珠,很大很大的那种”好不容易才从龙后龙床的扶手上抠下来的,心痛啊! “我不要。” “两颗?” “两百颗我也不要。” 我瞪着他,他笑吟吟的,下一句我是不是就得问那你究竟要什么?然后郝寻芳会说小颜子你终于还是逃不出我地手掌心哇呀呀我就要你,然后狞笑三声。 是不是得不到的就是好的?没事跟我瞎折腾什么啊?不晓得我还有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要做?我在自己的设想情境中恼火起来,见鬼的郝寻芳,姑娘我不侍候了,总不成为了一个八字没一撇的嫂子把自己折进去吧? 狠狠的瞪他一眼,转身收拾行装,一边头也不回恶狠狠的道:“郝寻芳我再也不想再看到你了,你最好离我远远地。” “哦,好。” 郝寻芳答的极溜,我气的抓狂,其实所有东西都在戒指里,也没有什么要收拾,只卷了那画像,把桌子一脚踢倒“你弄的房间这么乱,房钱你来付,我走了!” “我好像没钱呢,怎么办?” 这种时候,他的声音居然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笑,我恶狠狠地道:“那你卖身啊!”很想像他那样潇洒地脚尖一点就跳下楼,不过我还有二万五千里长征要走,不敢拿自己的脚腕冒险,只好怒气冲冲地抬级下去,把所有挡路的石子踢的满天飞,已经快要走到院门,忽然听到有人叫“妹妹!” 虽然这声音一点也不熟悉,不过却实在好听,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去,朝阳下,有人扶栏下望,衣袂飘拂,如真如幻。 我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是的,我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海望天,可是,天知道,我对这张脸竟是这般思念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11章 他缓缓的走到我面前,微带着一丝笑,我怔怔的看着他,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一样的去看,泪水在脸上疯狂奔涌,他俊朗的脸在我的视线中变的模糊,我投进他的怀里,哭出声来:“哥哥,颜儿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 他轻轻的拍我的背,柔声道:“妹妹乖,哥哥也很想你。” 我拼命拼命的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轻轻的拥着我,不住的柔声安慰,声音悦耳动听。真正的海望天抱不到,抱个山寨版的聊以安慰一下自己也好,何况这个山寨海望天满怀俱是淡淡的茶香,闻上去说不出的舒服安心。 我哭了很久,终于哭的够了,胳膊抱了很久,也有点累了,我换了一下姿势,在他的衣襟上蹭去了泪,有点不甘心的再抱紧些,小声抱怨:“哥哥怎么不摸颜儿头发?哥哥哄颜儿不哭时,不都是摸着颜儿头发的吗?” 他赶紧伸手抚摩我的头发,仍是轻声的哄道:“妹妹乖,好妹妹”他的手比海望天的要小点儿,不过力道不轻不重,倒也有八分相似,我侧了下身子让他摸的更流畅些,轻轻的闭一下眼睛,留恋的叹一口气,然后推开他:“我哥哥从来不这么多话的,你这么唠叨,吵死人了。” 不顾他微怔的神情,任性的抬起眼睛看他,又道:“我哥哥从来不叫我妹妹的,他都是叫颜儿。”停了一停,继续道:“他声音才没这么尖呢。难听死了。”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头点着他的脸,一路点下去:“看,看,这眉毛没我哥哥挺秀,这鼻子没我哥哥顺眼,这嘴巴没我哥哥好看,笑起来地角度都不对的!” 郝寻芳始终一声不吭的看着我,满眸俱是温柔的笑,由着我批判不休。隔了一会儿,忽然轻轻一笑,握住我的手,柔声笑道:“好颜儿,是哥哥不对,哥哥慢慢学,慢慢改。” 这人没必要这么入戏吧!我心里一酸,吸了口气,勉强的再提起声音:“我哥哥眼神才不会这么软软的,我哥哥眼神很深沉的。是那种心怀天下的眼神!”一边说着,一边整整辞色,找了找海望天的感觉,向远方眺望一下。“看到没,是这样地。” 郝寻芳乖乖的点点头,像变魔术一般,神情眼神忽然变的深沉,双眸如海。波澜不惊,倒真有几分海望天的味道,可是,纵使他的注视也可以深沉如海,可是,在那海天交接的最深处,总还是有一点顽皮的浪花在跳跃,是那种属于郝寻芳的活泼灵巧 郝寻芳,谢谢你。真的。很感激,很感动,但是郝寻芳这样的男子,他可能比任何人都要细致入微,比任何人都要聪明敏锐,但是。他要地。始终都不是我可以给的起的。 我心里忍不住叹息,却扬起脸笑开来:“海望天。我看了你这张脸几千年了,实在厌闷的很,不如你变个别地美男子我瞧瞧啊!”他眼波一闪,笑了出来,即使还是海望天的五官,却在这一笑中完全成为郝寻芳风流俏巧的风致,他说:“好!颜儿想怎么样,都好。” 他转回身去,我也学他转身,两人背靠着背,我悄悄把重量放在他的身上,只觉满心依恋。只不过是一会儿,他便转回来,顺手扶住我的肩,声音又回到自己,带着洋洋地调笑:“我的小美人,原来你是这么思念我啊?一会儿不见,就会这么想见到?”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他脸上当然没有留下任何海望天的痕迹:“是啊,想念的紧!”大概哭了一场,把累积的情绪垃圾倒掉了,所以我的心情忽然变的很好,笑眯眯的恭惟道:“郝公子是名副其实的绝世美男子哦!”郝寻芳大概没想到我居然会冒出这么一句,忍不住轻笑出来,却聪明地不再多话,默默的跟着我向前走,我正想着再找句什么话来说,一时走神,脚下忽然一绊,差点伏跌过去,却被郝寻芳一把捞起,我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个人躺在地上,再一看,居然是店小二,我有点奇怪,拉郝寻芳道:“你看,这家店的店小二,居然在这儿给客人守夜。” 郝寻芳失笑出来:“大小姐,你可真会想。”一边说着,俯身拍了几下,那店小二身子一颤,哼了两声,郝寻芳拉着我就走,我微觉讶异,回头看时,那店小二已经爬起身来,茫然的搓着脸。 “是你点倒他的吗?” “嗯。”郝寻芳点倒店小二?好稀奇哦!肯定不是求财,那,难道是求色?这店小二全身上下,哪儿能找到色呢?连衣服都灰扑扑的,再说还是个男人我心里稀罕,忍不住对郝寻芳上下打量,郝寻芳又是好笑,又是皱眉,伸手来掩我地眼睛:“丫头,别这么看我。” “哦”沉默地走了几步,郝寻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收起你的胡思乱想,我对我怎么会大小姐,昨天我不是一整晚被你哄着睡地沉沉的吗?” “哦,也对啊!”郝寻芳笑道:“我只是怕他冲进来,打搅你哭罢了!” “呃”哭的正热闹,忽然来个店小二是蛮煞风景的!我虽然脸皮比较厚,不过大概也已经红了,讪讪的停顿了一下,按了按自己哭肿的眼睛,从天边随便抓了一句话来说:“郝寻芳,你武功很好的是不是?” “嗯嗯,好的很。” “你学了多久?” “不太久。” “那易容术呢?” “也不太久。” “不太久是多久呢?”要是一两个月,我倒不介意顺手学学 “十年吧!” 十年,其实十年对于我来说真的并不算太长,只不过郝寻芳的十年,却似乎不太轻松,一个易容术一学,郝小帅就变成郝大叔了。忍不住有点同情,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又反手拉住郝寻芳的袖子:“郝寻芳,你陪我去洛阳啦,好不好?” “洛阳?” “是啊,洛阳有牡丹,花前月下,最适宜骗美女上勾了!” “哦好。”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12章 我很高兴,又因了他的干脆有一点儿不好意思,这种人哪会白白帮忙?我还是主动点吧“你想要什么报酬?我有无数稀世珍宝。” “有海欢颜没?给我来两个。” “别闹,不骗你,我真的有很多稀世珍宝。” “我只要”郝寻芳并不说完,轻笑出来,笑吟吟的道:“你有什么,说来听听?” 郝寻芳需要什么?我端佯了一下他的脸,总是这么俊雅轩逸,桃花闪闪,让人忘记他其实是郝大叔,他肯定蛮享受这种状态的“郝寻芳,你喜欢你自己的样子吗?” “我的样子?”郝寻芳笑出来,妩媚的眨一下眼睛:“颜儿喜不喜欢呢?” 汗啊,无论什么时候,眼前这位美男子,都绝对不会忘记暖昧,我忍不住对天翻了下白眼,干脆不再多说,从戒指中招出一颗定颜珠,交到他手里“郝寻芳,送你这个,你吞下去吧!” 郝寻芳接了过来,笑着看我:“这么大一颗珠子,会不会噎死人啊?” “你不要就算了!”我正肉痛呢,不要正好,可不是我不给,我最喜欢人情送了东西留下的好事儿了。 郝寻芳轻巧的退开一步,把那珠子投进口中,皱着眉头咽了下去,一边笑道:“颜儿给的东西,就算是穿肠毒葯,我也不能不要啊!”“什么啊,这是定颜珠,可以让你永远保持美貌的!”其实不吞下去也可以。佩在身上也一样可以驻颜长青,可是,总归还是吞下去最保险,那啥,我主要是怕自己会反悔 郝寻芳笑道:“定颜珠?这可是天下至宝啊!颜儿,你对我如此深情,连如此贵重的东西都肯给我,实在让我感动。”手腕一翻,那珠子依然好好地在掌中,笑着收入怀里:“等我死了。一定用这个珠子保存自己的尸体,现在就算了吧。” “你”这人真够奸滑,居然没吞下去,我马上伸手去抢:“那等你死掉时我再给吧” 郝寻芳任我在他怀里东摸西摸,然后一无所获的退出手来,他唇角有一丝隐忍的笑,却偏偏要幽怨的叹口气:“颜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一定要对我负责”他举起手来,指尖上还是那枚珠子。“我还是吞下去吧,免得有人送了又舍不得,不知什么时候,就趁我睡着偷回去了。” 一边说着。再次放进口中,甚至还张着嘴巴让我看了一眼,才一骨碌吞了下去。拍了拍胸口,这才笑道:“其实我的易容术本来就可以驻颜长青,真是可惜了这颗珠子” 我顿时满头黑线:“你”说来说去。这人还是想要我欠他这个人情,即使给了这么贵重的珠子,还是被他一转头就撇的干干净净。 按我的打算,本来是想雇辆大车,沿途游赏湖光山色,一路玩到洛阳去的,不过郝寻芳说骑马方便快捷视野开阔空气新鲜好处多多,我马上就动摇起来,满脑子全是自己扬鞭策马地英姿。在早餐桌上达成共识之后。郝寻芳便自告奋勇的去买马,我则站在街头翘首相待,虽然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不过,看到那两匹高头大马之后,我还是有点傻眼。郝寻芳跳下马来。笑道:“敢骑吗?” “当当然!”我当然是没骑过马啦,不过。骑马总不会比骑龙难吧?我咬了咬牙,选了一匹略略矮一点儿的马,小心翼翼的向它走去。北凌风说过,陆上的动物,总会给龙族一点面子的,它既然身为马儿,给谁骑不是骑啊,对我尊敬一点,完全是顺水人情 可是马儿显然并不这么想,我虽然捏紧了法杖,尽力散发我法杖的法力,不过,它仍是撩蹄喷鼻,完全没有要听话的意思,我换了几个角度,都不能接近他身前三尺之内。一旁的郝寻芳终于咳了一声,笑眯眯地走过来挽住了缰绳,我顿时放下心来,再次慢慢靠近。 可是,天知道,真正的马,绝对比电视上的马儿,要高的多,我地个子并不算矮,脖子却只能与那马背平齐,这到底是马还是长颈鹿啊,难道这种马是为武林高手特备的不成?那马蹬,足有一米半高,在我胸前的位置,我穿着长衫,就算撩起前襟来,脚也绝对到不了那个高度,连爬带跳,却仍旧是上不去。 我努力了数次,然后终于认命的放弃,把长衫前襟放下来,低眉顺眼的走到郝寻芳面前:“我想到马上去。” 郝寻芳忍笑忍地脸都抽搐了,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气鼓鼓的低着头,等他笑完,郝寻芳笑着拍拍我的脸颊:“好颜儿啊,你确认不想跟我共乘一骑吗?你确认你上了马之后,可以指挥马儿吗?” 我有点恼羞成怒:“我只要你帮我上马,你嗦什么,我当然能指挥它了,这破马算什么,连黑龙我都不怕。” “好,好!”郝寻芳握住我手,轻轻松松的向上一甩,我的身子腾云驾雾般飞了上去,轻轻巧巧的坐在了马上,可是这马鞍真的很硬,真的很滑,这绝对不是我的错,我还没坐稳,就身不由已地向地上摔去,郝寻芳微一闪身,把我捞在怀里,低头看我的眼睛:“颜儿,我的马鞍真的可以坐两个人的!” “去你的,我一定可以地!”我就不信我连马都上不了,我干脆攀着他地肩站了起来,我的鞋踩着他地掌心,离那马蹬只有一步之遥,我一咬牙一闭眼就跨了过去,两手紧紧的握着缰绳,那马儿起初不安的来回踱了几步,我紧张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幸好它不一会儿就认命了顿了顿足,垂下头去。 郝寻芳笑吟吟的喝了声采,身子并不转回,身后便似是长了眼睛一般,轻飘飘的飞到了那匹马上,一提缰绳,走了过来,笑道:“颜儿当真厉害。” 我虽然也很得意,幸好还没敢忘形,学他的模样一提缰绳,马儿撒开蹄子,向前慢慢跑去。郝寻芳的马儿,一直与我并行而驰,他不住的指点我如何如何,我依样画葫芦,居然极是顺利,身子摇摆,小风拂面,当真爽快。 骑马其实就像开车一样,掌握了窍门,就不再困难,我慢慢喘匀了气息,稍微直一下腰缓解一下紧张,笑眯眯的道:“原来骑马也没这么难嘛!”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13章 中午随意找了一个路边小店打过尖,我仍是兴致勃勃,匆匆吃了几口,就迫不及待的要求即刻赶路,正挽了缰绳走到路边等待,忽然看到路边那块近一米高的方石,在这儿的路边茶馆驿站,好像随处可以见到这种形状颇规整的方石,如果一路收过来,够盖间房子的了。 我无意识的用脚尖踢了踢,然后把脚踏在上面,忽然心念一动,马上把缰绳一带,踩上石头,抬脚就够到了马蹬,轻轻松松的上了马背。 我心里那个气啊,郝寻芳绝对知道这儿处处都有这种上马的石头,却偏偏不说,非要看我出丑,我拨了拨马头,正要回去找郝寻芳的麻烦,郝寻芳已经从那饭铺里走了出来,遥遥便击掌道:“颜儿,你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我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独立上马的呢!” 虽然明知他是做怪,却不由自主的消了气,假笑道:“是啊,要不是这路边恰好有这么一块石头,我还真的上不去呢!” 郝寻芳啧啧的笑道:“真是巧啊”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理他的唠叨,缰绳一抖就冲了出去。 下午的行程更是顺畅,我紧张了一上午的情绪松懈下来,这才感觉到疲惫不堪,然后便开始犯困,在马背上不停的磕头又磕头。 为了避免自己一不小心真的睡着,我把缰绳全都紧紧的绕在手腕上,顺便把脚用力塞进马镫。然后勉强地打起精神,看着前方和路边的景色,谁知这路越跑越荒凉,路边是不变的灰和绿,完全没啥可看性,我慢慢的开始摇晃,勉强的振做一下精神:“郝寻芳,你快跟我说话啊!”“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 “颜儿芳龄几何,仙乡何处啊”“嗯”身边的郝寻芳一直在唠叨不休,他好听的声音像催眠曲。慢慢的在耳边变的遥远 再张开眼睛时,已近黄昏,目光所及,是一片浓浓的绿意,马儿正沿着大山漫跑,速度不快,甚是平稳,身边茶香萦绕,又温暖又舒服,睡地头疼。不想动,正懒洋洋的眨着眼睛,郝寻芳的声音已经在上面传来,笑道:“你醒了?” 我吓了大大的一跳。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你你怎么会在我的马上?” 郝寻芳笑着指指一边的空马:“那才是你的马。” “我怎么会在你的马上?” 郝寻芳又摆出一脸幽怨“你通常都喜欢睡后乱性的,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呃是啊,我一向都喜欢睡后乱性地,我一向都对你垂涎三尺,只不过实在没想到我睡着了会这么神通广大。居然凌空跨越不知多远的空中距离,爬上我醒着时都上不了的马背,然后给自己找一个这么舒服的地方来睡哦!”郝寻芳忍不住笑出来,很惊讶似地挑挑眉:“是啊,好厉害哦!”他想到什么似的笑起来:“嗯,颜儿,你已经答应了今天晚上就跟我**一度” “好啊!我这人一言九鼎,说过的话,绝对不会反悔的。反正你马上就会丧生在我的飞刀之下,我绝对不会介意跟你稍稍亲热一下地!” 说完了,就昂起头来看他,郝寻芳笑着偏过头去。虽然感觉损失了不少豆腐,不过,被美男抱着睡觉总比摔个嘴啃泥要好的多。所以摆一脸既往不咎的样子转口笑道:“天都黑了呢!我们去哪儿吃晚饭。住在哪儿啊!”郝寻芳一笑,身子忽然向下一顺。我以为他不慎落马,急伸手出捞,他飞快的握住了我的手,两人一起落下马来。脚一着地,才感觉屁股和腰腿都俱都酸痛不堪,赶紧站在原地伸腿踢脚的乱晃。 郝寻芳笑着看我一眼,随手捞过旁边的缰绳,系在了树上,一边笑道:“我们今天晚上就住在这儿了。”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找个客栈来住?” 郝寻芳笑道:“这样可以省房钱啊,省了房钱,好买雪花糖来吃。” “你”他绝对是故意的,我才不相信去洛阳只有这么一条路,怎么又到深山老林来了啊,摸了摸防狼版的法杖手指,心里还是有点发毛,不知会不会有老虎,虽然近距离看老虎可能会有崭新地体验,可是,俗话说龙虎争峰,说不定老虎闻到龙味儿就来了,郝寻芳轻功这么好,我一定没他跑的快的虽然有凤尾刀,不过那刀娇气成那样,喝口酒都得缓醒四十九天,万一拿来杀虎杀猴杀野兽,会不会心情不好罢工啊! “郝寻芳,我们去客栈住好不好我最近牙齿痛,不想吃糖” 郝寻芳轻笑出来,懒洋洋的笑道:“你想赶路,也不是不可以,向前再走四百多里,就会有人烟和市镇了。” “哦!”我对四百里完全没有概念,追问道:“那多久能到?” “如果骑上千里马嘛,大概” 我急急的打断他:“那我们这马儿是千里马吗?” 郝寻芳有点好笑,不是,这只能算是一匹良马罢了,而且,就算是传说中的千里马,也不可能当真日行千里,能日行四五百里,已经很不错了。” “啊这样吗?”我顿时委靡不振“真地要露宿荒野吗?” “颜儿不用怕,有我在,不会有事地。”郝寻芳的手已经绕了过来,状似安慰地摸来摸去,我赶紧甩了他手,笑道:“我才不怕呢!我只是在想,咱们的马儿,要是被老虎吃掉了,咱们明天可怎么赶路呢?” 郝寻芳失笑道:“放心吧,我整晚不睡,看着你们三个。”一边说着,一边向更深处走去,笑道:“你第一天骑马,赶太多的路,会吃不消的,在这儿,你如果哪儿痛啊,我还可以帮你揉揉嘛!” 我正站在他身后偷偷揉着酸痛的屁股,听他的话好像背后生了眼睛一般,忍不住对他做个鬼脸,郝寻芳笑道:“我让你买的干粮呢?” “干粮?” “是啊!”我摊摊手:“我忘记了”俗话说靠山吃山,你有手有脚,在这山顶上,居然想要动用我的储备粮食,门儿都没有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14章 郝寻芳果然知趣,笑着摇摇头“那你等我一会,我看看这山上有什么可吃的。”一边说着,身子已经像落叶般飞旋起来,迅速的隐入密林之中。 晚餐终于吃到了传说中的烤兔肉,坦白说,比想像中难吃的多,虽然守着一堆火烤肉的感觉很好,不过,少油无盐的兔肉味道实在不敢恭惟,我只吃了两口,就没有再吃,郝寻芳居然吃的津津有味。 我选中了一棵树,也不去麻烦郝寻芳,先站到石头上爬上马,再站到马背上爬上树,用飞刀削了几根树枝,费了一番工夫,居然也像模像样的搭出了一个平台,心满意足的躺了下来,郝寻芳把木头放在火的左近,把火笼起来,稍加整理,便走到树下叫“颜儿!” 我一声不吭,他又叫了一声,我仍是不理,他便轻轻一笑,在那火边的大石上躺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白天睡的太多,闭了半天眼睛,仍是睡不着,全身俱是酸痛不堪,不住的翻来覆去,偷偷从枝叶间瞥了郝寻芳一眼,他正静静的躺在大石上,树影微遮,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有身边的琴弦微泛着银光。 我翻了个身,树枝快把腰硌成两半,远不如北凌风搭的树台舒服,干脆坐起身来,小声叫:“喂,你睡着了没有?” 郝寻芳一声不吭,我又叫了一声,他仍是不言不动,我忍不住哼道:“还吹嘘自己防狼防虎。睡这么死,估计被狼衔走都醒不了。” 他轻轻的笑出来,笑道:“我以为你在说梦话呢,你不是刚才就已经睡着了吗?” 我很大度的没有跟他计较,笑道:“郝寻芳,我睡不着,你唱首歌儿听听好不好?” “不好。” “唱一首嘛!” “如果你想听十八摸,那我倒不介意唱给你听听。” “那,你会弹琴吗?” “不会。” “你那天明明弹了地!不会弹你整天没事背着琴干嘛?” “附庸风雅啊!”无语,趁他看不见。死劲白了他几眼,悻悻的坐了一会,大声道:“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有琴!”嗖的一声就把井嘉泽的琴从戒指里抽了出来,郝寻芳刚笑了一声,我已经用力的拨了一下,发出嘎的一声,差点没把琴弦拨断,然后得意洋洋的笑道:“我的琴不错吧?” 郝寻芳显然没想到我真的能眨眼之间变出一架琴来,停了一息。才笑道:“好厉害,只不过,琴虽好,奈何未入明主之手。” “你怎么知道?” “那不如你弹一曲来证明一下啊!”“你以为我不会”正气哼哼的把琴摆在膝上。忽然想起,自己地琴艺似乎的确不怎么样,而且,他都不肯弹给我听,我凭什么弹给他听?赶紧做了几个深呼吸。平抑心情,然后无比谦逊的笑道:“有郝先生珠玉在前,小女子怎么敢班门弄斧啊”郝寻芳笑出声来,坐起身把琴放在膝上,笑道:“颜儿想听什么?” “大半夜的难道听祝寿歌啊?不然你弹个催眠曲好了!” “催眠曲啊”郝寻芳顿了一顿,把琴重新放回石上,笑道:“颜儿,不如你先弹了,我再弹啊。” “为什么你不先弹啊?要我先弹也行啊。你给我什么好处?” 郝寻芳轻笑道:“不如我把自己给你啊!”“就一个郝寻芳,整天拿着送来送去,你不是已经送了我一次了吗,这次就不能送点别的?” 郝寻芳笑道:“那你要什么?我身无长物,什么东西能入你老人家的法眼?” “嗯,不如。你把你常用的那种无色无味的迷香啦。蒙汗葯什么的送我一点啊!”郝寻芳顿了一顿,轻笑道:“你要这个干什么?” “行走江湖。以备不时之需,哎呀,你管我干什么呢!反正有用。” “好啊,那你弹吧。” “先给我!”郝寻芳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轻轻向上一抛,我双手接住,瞧了几眼,蛮像那么回事,赶紧心满意足的收进戒指。 东西是到手了,不过我弹琴那水平,怕会把郝寻芳地牙齿都会笑掉吧?迟疑的捏了捏琴弦,笑道:“我不弹琴唱歌行不行啊?” “嗯好吧” 某人得寸进尺:“我不唱歌赖帐行不行啊?” “好啊!”哇!“你好有风度哦!”推开琴躺了下来,树下的郝寻芳毫无声息,我有点不放心,又拨了拨枝叶探头张望,郝寻芳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我正要再躺下来,他却漫不经心的笑道:“那迷香,你用地时候小心啊,别别人没倒,你自己倒晕了。” “啊不劳您挂心,我有养心环。” “我手头还有很好的蒙汗葯,无色无味,放进茶里啦,水里啦,都不会看到任何破绽,沾唇就倒,端的厉害哦”韦小宝的最爱我好像也很喜欢唉,我对利诱没有抵抗力的 我随手从旁边折了一根树枝“我要唱歌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准笑!” “好,我答应你。” 没办法,为了坚持一首歌只唱一次地原则,我会的歌已经都卖弄的差不多了,虽然是卖弄给不同的人,这首歌显然太过新潮,不知道小郝同志能不能接受的了,我在心里过了过词,略加修改,然后用那树枝敲着那琴,洋洋洒洒的唱道: “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啊,天天就爱穷开心啊逍遥的魂儿啊,假不正经吧,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我是谁家那小谁,身材赛过狐狸精, 貌美赛过九天妹,婀娜多姿如翡翠, 是走南闯过北,气质出众又拔萃, 长江黄河喝过水,和山峰地面亲过嘴, 您面容很憔悴,是满脸的欠人捶, 您是白天抹过黑,还是夜里做过贼, 这人生苦短累,今朝有酒今朝醉, 为了不哭大声笑,为了不烦大声呸, 小小地人儿啊,风生水起啊,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假不正经吧,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15章 答应了不笑的郝寻芳笑的几乎断气,这事儿过去了好久之后,他都会在马上骑着骑着,忒儿一声笑出来,每次他笑时,我都会向他勒索点东西,做为他违约的惩罚,所以我现在几乎已经成了他的蒙汗葯库管员。 在途非止一日,走了三天山路,走的全身快要散架,所以在我的强烈建议之下,绕了个小弯儿,改走水路,两人两马在船上漂了几天,终于又到了一个蛮繁华的市镇,据郝寻芳说,已经走了大约有一半的路途了。 船上的吃食,自然是一切从简,于是没啥胃口,整天饥肠漉漉,所以一到岸上,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找当地最大的酒楼打打牙祭。正站在街上找顺眼的人,想拖来问问,忽然嗅到一阵甜香,油而不腻,清甜绕鼻,顿时绑住了我的脚,转头看去,不远处一间酒店,门面并不甚大,客人却不少。我马上改变主意,转头就进了那个店面。 店小二正把一盘菜端去邻桌,甜香扑鼻,我指着那菜道:“这是什么,给我们也上一盘。” 那店小二飞快的放下盘子,便凑了上来,笑眯眯的道:“给公子爷见礼!这是咱们本地名菜,炒三不沾,给您来一盘?” “三不沾?” “是啊,这菜又甜又香又润,却妙在不沾锅不沾盘不沾筷,所以就叫个三不沾。” “好啊好啊,要个三不沾来吃,还有什么?” “公子爷爱吃甜?咱这儿还有个招牌菜,琥珀冬瓜。甜香清爽,端的好吃,小店店面虽不大,举凡风干兔肉,桶子鸡,套四宝都能做的,若是公子爷爱吃鱼。咱这儿还有长寿鱼,咸、甜、酸三味俱全” 我赶紧摆手:“鱼就算了,水里的东西都不要,其它地你看着上” 店小二应命而去,我坐在椅上垂涎欲滴的等着,看人家吃的香甜,忍不住要口水答答。只好想法子给自己分散注意,笑对郝寻芳道:“看起来我的扮相真的蛮不错的,人家都叫我公子呢!” 郝寻芳笑着打量了我一眼,我在上船之前,特意让郝寻芳帮我整理了一套行头,换掉了井嘉泽略大的长衫,又让他帮我把脸色涂黄一点,眉毛稍浓一点,临水照影,比郝寻芳还要英俊数分。简直就是俗世翩翩佳公子,让我很是自得了一番。 郝寻芳压低声音笑道:“不说话时尚有三分像,一开口就连半分也没了。” “呃”总是忘把声音装粗,也不知忘了多少次了,看来我还真是不适合易容,嘴里却毫不迟疑地哼道:“声音尖的男人多的是。” “是啊,多的是,长这么俊的男人。理应声音甜一点儿。“你”正想反驳,店小二已经飞也似的抄着一盘菜送了上来,纯熟的往桌上一放,油手一伸“公子爷慢用” 看着这店小二地手。忍不住对这家店的卫生状况有点担心,可是桌上的菜实在诱人,不由自主的两眼星星,捏了筷子就去挟,这菜好像是用蛋黄做的,似乎还加了糖,实在柔润清香。不一会儿。其它的菜也陆续上来,琥珀冬瓜东瓜看起来像个桃子。色作枣红,香甜爽口,燕菜是用萝卜丝加山珍海味煮成的,味道极鲜,风干兔肉香味独特,回味绵长,桶子鸡色泽金黄,肥而不腻,鲜嫩脆香 这餐饭足足吃了两个多时辰,从上午吃到了午后,郝寻芳早已经搁了筷子,支着颊在旁悠闲的坐等,我咬着筷子恋恋不舍,第n次说:“太可惜了,我好想全都吃掉哦!”桌上的菜才吃了不到十分之十,郝寻芳的饭量实在太小,我地饭量似乎也并不太大,这么美味的东西,实在太可惜了。 店里已经没啥客人,店小二伏在柜台上打盹,我把筷子丢在桌上,喊他付帐,一边悻悻的抱怨道:“你明知道我们吃不了这么多,为什么给我们上这么多啊!”那店小二笑吟吟的道:“公子爷一定是外地人,难得来咱们这儿一次,总得让您老多尝尝啊,不如公子在这儿多住几天,咱们大师傅还有个拿手菜,名叫套四宝,是用鸭、鸡、鸽、鹌鹑做的,剔骨后层层相套,吃的时候一层一层齐齐全全,连半点儿皮都不破,最是费工夫,也最是美味” “这这样吗”我心动不已,转头去看郝寻芳,郝寻芳早已会意,微微挑眉,轻笑道:“没关系,我们就是住上十天,也赶的及的。” “嗯,既然你喜欢,那我们就再多住一天吧”手里分来分去地银子全往小二手里一推:“那晚上我来吃套四宝,先把帐付上,让他现在就动手哦!”一边拉住郝寻芳的袖子:“我们快点儿出去走走,不然晚上怎么吃的下。” 郝寻芳顺从的跟着我走出来,我们在左近找了一间客栈,把马儿寄存在那儿,然后便出去四处瞎走,循着若隐若现的水气,又来到河边,郝寻芳静静地坐在岸边,我则不停的走来走去,消耗热量。 不远处有人轻呼出来,我侧头看去,一个老头正坐在岸边垂钓,却在甩鱼线时不小心把烟斗甩了出去,正在岸边心疼的叹气,我正愁没事情可以做,赶紧三步两步跑过去:“大爷您烟斗很贵吧?” 那老头不住搓手:“还好,就是用的惯了。” “我帮你去捞!” “啊!”那老头的目光分明在说,这年头还有这种好心人?我已经飞快的脱下长袍和鞋子,不远处的郝寻芳站起身来,我在他阻止之前,已经飞快地跳下水面,迅速地潜身下去。在船上时,我就总想着借故下水玩玩,可是郝寻芳总是唠叨不休,虽然可以不去理他,可为了日后长期的合作,避免他怀疑,所以还是忍痛没去,今天终于找到机会,怎么不得亲亲水过过瘾? 那老头地烟斗陷在泥里,破破烂烂,我在水里帮他细细洗净,又摆着身体转了几个圈儿,才慢慢浮上水面,那老头早已经吓的脸都绿了,趴在岸边翘首相待,郝寻芳手里拿着我的长袍,微低头注视水面,清俊的脸上却是面沉如水,我的眼睛瞥到他,他才笑了出来,伸手相接,一边道:“颜儿为烟斗奋不顾身,当真让人佩服” 我挽住他手,跳上岸去,把那烟斗交还给那老头,也不顾他磕磕巴巴的说话,笑盈盈的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留恋的看了一眼河水忽然心念一动 ---分---隔-----线---- 今天米推了哦!给亲们一个过渡,今天仍是四更,不过今天滴第四更要晚一点,明天起恢复正常滴双更,等偶滴男色缤纷结掉之后偶就偶还是先不承诺了吧维持双更。。能码滴出来一定多更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16章 这念头一跳出来,再难抑止,晚上吃那套四宝,吃的口舌生津,好险没连自己舌头都吃掉,趁没人溜去后面看了看那掌勺的大师傅,居然是个近六十岁的老人,又守在门口跟他瞎缠了一会儿,这个念头便愈加坚定。回到客栈时,我开始坐立不安,终于下定决心,站起身来,瞥了郝寻芳一眼,郝寻芳笑道:“你想去偷菜还是偷人?” 我不吭声,郝寻芳桃花眼微一流转,又笑道:“想自己一个人去偷?可是,我很会骗人的,你真的不考虑带我去吗” 郝寻芳这个人太精明了,我的手已经暗暗的去捏掌上的红圈,郝寻芳侧头看我的神情,举起手来笑道:“别忙别忙”一边脱掉长衫鞋子,在床上躺了下来,盖好被子,笑道:“现在可以了,不过,我这人很乖的,自己也能睡着,不会耽误你事儿的。” 一边说着,已经闭上眼睛,郝寻芳这人,最生动的就是他的桃花眼,这一盖上帘子,就好像老狐狸变身小白兔,我有点不好意思,走过去小声道:“我只不过想去跟那师傅学学,如果能说动他去我家住几天当然更好,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儿等我,好不好?” 郝寻芳并不张开眼睛,笑道:“好。” 唉,真是不放心,我如果相信郝寻芳的承诺,才真是傻掉了,可虽然他表现的很配合,我总不能说我不放心你张开眼睛我催眠你吧,想了一下,悄悄拈了一根头发。做势帮他拉了拉被角,顺手把那头发绕在上面,做了个记号,笑道“那你早点休息吧!”转身走了出来,随手关上门,便向不远处的那家店走去。 夜色渐深。这个时间,大概是八点钟左右,浮云朝没有电视电脑,所以有早睡早起的好传统,路边地店铺大多已经上了门板,那家店虽然没关,不过似乎也已经没几个客人了。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厅堂。绕到后面,那大师傅正在收拾灶下的柴火,一边打着哈欠。 我凑过去,笑盈盈的道:“老伯您好啊!”“嗯!”白天在他忙的如火如荼时拉着他聊天,已经成功的让他记住了我这张脸,所以只掀掀眼皮看我一眼,笑道:“小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还想着拜师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是坐在家让人侍候地人,学什么炒菜啊”“没啦!我白天说让您多买点所有好菜的配料的。您买了没?” “你留下这么大一个元宝,小人当然要麻溜去买,不过,姑娘啊,就算不买,小人这儿的菜,也够你吃上一个月的。” “嗯嗯!我是说,您老人家在这儿。当真没有亲人朋友,半个也没有?”“是啊!”我很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那您跟我回家行不行?我保证让您锦衣玉食您就算不想亲手炒菜也行,只要帮我带出几个徒弟就行。” 那老头呵呵的笑起来:“姑娘啊,原来你是打地这个主意啊,怪不得拉着小人问了半天。姑娘。小人谢您好意了,不过小人年纪大了,土埋半截的人了,身体也不行了,不想动窝了,就在这儿待着吧” “可是我真的很想您老人家能去,我父父亲一定很爱吃的您在这儿这么辛苦。如果到了我家。我保证不会让您这么操劳的,您一天只做一道菜就行!” “小姑娘倒孝顺。不过,小人真得让您失望了” 我软磨硬缠,那老头只是摇头,一边哈欠连天,终于起身告了个罪,笑道:“姑娘,当真不成,小老儿身子乏了,要去睡了” 我有点恼羞成怒,随着他站了起来,哼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那老头笑着摇头,站起来捣了捣背,笑道:“姑娘啊,不要强人所难” “我偏要强人所难!”虽然嘴上说,心里也有些泄气,如果他真的不去,难道我要绑他去不成?唉,我亲爱的龙王老爹和龙后,注定你没啥口福 那老头笑道:“小人斗胆,倚老卖老孩子啊,你纵是财大势大,也奈何不了命,小人仗着这祖传的手艺,伺候了一辈子人,要说带个徒弟,享享清福,怎么不想啊,只不过小人这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坏,只怕到不了你那地方,就死在路上了” “原来您老人家是担心这个,怎么不早说呢?”我悄悄把手指伸进我的万宝戒指,还魂珠?他又没死,人参雪莲?不知对不对路,有了,天冰玉乳! 我笑吟吟的道:“我偏偏就能奈何得了命!如果我能让您老人家返老还童,您跟不跟我走?” 那老头呵呵笑着点头,显然并不尽信,我把神色放地庄重更庄重:“我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我真的能让您返老还童,您跟不跟我走?不过我可预先说好,走了,就绝对不能再回来。” 那老头笑道:“好,小人承姑娘看的起,赏小人一口饭吃,怎敢拒绝?” “好!那你等我一会 我也没有骑马,飞也似的跑去那河边,召出了河龙,这儿已经不是东海的领地,不过要他帮一下忙他却也没法拒绝,又借了一些水族幻**形,拿走准备好的东西,那老头笑吟吟的跟着我走,一直走到河边,我把天冰玉乳交到他手里,笑道:“每天一滴,虽不能返老还童,不过年轻个三四十岁地,便在转眼之间。” 那老头诚惶诚恐的接了,我便对那河龙施礼,笑道:“河伯父,劳您辛苦了,替我向我父王母后容姨问安,然后然后告诉二太子,说颜儿很好!”那河龙王谦逊了两声,摆一摆手,一众人群抬着东西,慢慢进入水中,转眼消失,那老头这才开始傻眼,惊喘出来,道:“是河神吗” “老伯,您别怕,您到了东海,谁敢欺负您,就报我的名字。” 那河龙把避水珠交了给他,笑道:“凡人能进东海,是十辈子修不到的福气,借圣公主这一番孝心,你也跟着享福了!”一边说着,便拖着那老头没进了水中。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17章 我想到龙王龙后看到这个人,尝到他的菜时的模样,忍不住的微笑,在河边站了一会儿,夜色渐凉,我便慢慢的走回,那家店忽然没了掌勺的大师傅,肯定开不下去了,我真自私啊,从此这家五味老店,算是在人间彻底消失了。 悄悄回到客栈时,郝寻芳仍是乖乖的躺在床上,看起来完全没有动过。他的长袍仍是搭在床角,那根头发,也仍是在那被角,我随手绕出的那个圈纹丝不乱。 郝寻芳呀郝寻芳,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虽然表面上肯装糊涂,其实最爱寻根究底,我今天上午捞那烟斗时,恐怕你已经起疑,晚上如果你要是不跟踪我,那才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心里轻轻一叹,凑上去吹吹他的睫毛,笑道:“外面凉,出门的时候,还是穿上外衣的好!”郝寻芳闭着眼睛一声不吭,我便走到另一边,坐了下来,侧头看着他。 这根头发,不过是个嶂眼法儿,郝寻芳这么鬼机灵的人物,想算计他,哪有这么容易?我弄这点小手脚,他没察觉才怪。我原本就想,他就算不跟踪也会翻身的,如果头发丝动了,说不定他倒当真没去,现在这么原模原样,那恐怕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聪明绝顶的郝寻芳,要假造出一个记号来,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轻功好还真是沾便宜啊!明知他就在后面,偏偏就是死活找不到。 幸好我还留了个心眼,一直让那河龙施法隐去了形迹,我才不信郝寻芳一介凡人。能看破河龙的结界,他最多只能知道,我是把那老头弄到河边去了而已,只可惜河龙法力也并不太强,不然让他弄个幻境出来,让郝寻芳看到那老头坐船走了,就更加天衣无缝了。 不过。把一个老头,还有好些东西,一骨脑的弄去河边,能干什么呢?我总不能说我父母曾经淹死在水中,所以弄个厨师给他们上供吧!摇了摇头,不再多想,除去长衫。脱掉鞋子,正想拉过被子来休息,却听郝寻芳笑道:“颜儿,你回来了?” 彼此心知肚明,却还要装模做样,我偷偷撇一下嘴角,却仍是笑答道:“是啊,没打搅你休息吧?” “呵呵,当然没有。”郝寻芳轻轻一笑,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定定的看着我,我干脆不再理他,闭上眼睛,郝寻芳笑道:“颜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明天再问吧,我要睡了。” “好!”郝寻芳手掌一控一收,桌上地琴便飞到了他的手里。信手轻拨,我顿时满头黑线,无语的瞪了他几眼,气道:“快点问。” “颜儿,等你把这个姑娘骗到手。你是不是就要回家去了?“也许啊!”如果能骗到,我是不是要回去参加海望天的婚礼唉 郝寻芳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俯身看我:“那我们的时间岂不是不多了?” “你在说什么呀?”郝寻芳离我很近,他身上好像多了种奇怪的味道,不是那种闻惯了的茶香,一时却辩不出是什么。 郝寻芳低下头。轻轻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仙女是什么味道?”一边说着,便俯身下来,离我地脸无可再近,桃花眼在烛光中诡异的亮。 我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他“郝寻芳,你又来了,再这样我就召凤尾刀出来了!” 郝寻芳轻笑道:“我不怕,颜儿不会杀我的。”一边说着,手臂已经绕了上来。 我的确不想跟他翻脸,不过,我更不想被他轻薄,我强挣开他的手,凤尾刀心随念转,已经飞了出来,在他手臂上飞快的划过,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带起了一溜儿血珠,郝寻芳轻轻一笑,侧头看了那飞刀一眼,凤尾刀地速度忽然慢了下来,我还没有来的及做出任何的反应,郝寻芳已经手腕一翻,把袖子下罩的什么东西泼到了凤尾刀身上,凤尾刀咚的一声,落下地来。 触鼻一阵咸腥之气,郝寻芳泼在凤尾刀上的,居然是鱼汤,我顿时大吃了一惊,上次北凌风与他对决时,我也曾经无意中泼过一次,害的凰尾刀的法力失效,需要再用清水洗过才会恢复。郝寻芳,你厉害,凤尾和凰尾的法力与禁忌差相仿佛这个并不难猜,不过,他显然已经在自己衣服上沾了鱼汤,所以凤尾才会变的迟缓,然后一击奏功。 我情急之下,急伸手想去捡,郝寻芳一把握住我地手腕,拉进自己的怀里,他的手状似随意的滑了下来,在我身上轻轻一拍,我只觉全身一麻,全身顿时没了力气。郝寻芳轻轻巧巧的摘下了我手腕上的养心环,遥遥掷出,养心环叮的一声,落在琴上,滑出一串轻巧的音符。 郝寻芳揽紧了我,柔声道:“颜儿,我有地是时间,总是可以这样陪着你,游山玩水,倒也有趣,只可惜,我忽然有点不放心人既然在我身边,我总得尝过了才好,你说呢?” 我定定的看着他,赫寻芳的眼睛,仍是桃花闪闪,可是,里面没有笑,只有坚决,怎么办怎么办?我小声温柔的道:“夜来寻芳,只求一夕之欢郝寻芳,一夕之后,留在你那儿的,是什么?有意思吗?” “留在我身边地?”郝寻芳眼波一闪,轻笑道:“美人的身体和心。”他俯身下来,柔软的唇滑过我的脸颊,下巴 郝寻芳郝寻芳,你毕竟是夜来寻芳的采花贼,我真的很失望我心里急的快要吐血,一时却想不出半点法子,只是张大眼睛怔望着他。他忽然轻轻笑起来,声音已经有些微哑,柔声道:“颜儿,你怕吗?” 一边说着,便慢慢地支起身子看我,桃花眼中已经全是深彻地欲望,他把一枚小小的葯丸举到我面前,柔声道:“颜儿,乖,吃了它吃了它,你就会爱我,像我爱你一样地爱我,像我要你一样的要我” 他把那朱红的葯丸噙在口中,笑吟吟的俯身下来,舌尖在我的唇上轻轻擦过,我们肌肤相触,他的呼吸慢慢的变的粗重,脸颊慢慢的变的滚热,握住我的手更是热力灼人,我拼命的闭着嘴唇,咬紧牙关,可是,那葯丸已经被他的口水消融,火热的味道,慢慢的自唇角流了下来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18章 我心里一酸,泪水马上滑落下来,哽咽的道:“郝寻芳,我恨你”郝寻芳停了一下,移唇吻去了那泪,他的身子在颤抖,勉强的抑着声音,柔声道:“我的好颜儿,不要哭,我答应你,我会永远待你好你别恨我,我不要你恨我”他轻叹着俯身下来,唇颊俱都烧灼如火 原来他不是真小人,而是伪君子,明明无恶不作,偏还要装好人,装情圣,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那老三样,迷香、蒙汗葯、还有见鬼的春葯!我气恨不已,偏偏脑子转的飞快,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想到,他有老三样,我难道没有?我可是堂堂东海三公主!哇咧咧,我有老四样老五样老n样呢! 凤尾刀,中招躺在地下催眠术?他一直在避开我的眼睛法杖?乾坤戒指? 感谢容妃!好像黑暗中忽然打开了天窗,我飞也似的默念出来,指挥乾坤戒指吐出了容妃送的储水器,然后用法杖之力指挥那储水器飞到我们上空,储备水源哗的一声,倾倒了下来,满床满被满人转眼变身落汤鸡 千伶百俐的郝寻芳脸上,第一次出现当机的表情,他的头发被水激起,乍了起来,配上他怔怔的眼睛,让他像一个淋了雨的小猫。他足足石化了三十秒,才慢慢的伸出指尖,把我的头发从脸颊上拨到耳后,柔柔的道:“下雨了吗?好煞风景的雨” 哎呀呀,我不行了,虽然这的确不是一个适宜地时机。我还是爆笑出来,反正唇上的春葯已经被冲洗的干干净净,我干脆放声大笑。郝寻芳沉默的垂下眼睛,神色微有一丝懊恼,却轻柔的道:“那个北凌风说的对哦,跟你在一起,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已经快笑疯了。笑的眼泪花花,且笑且说地道:“郝寻芳,快解开我穴道啦!” 郝寻芳低下头蹭了蹭我的脸,我只觉痒痒,仍是笑个不停,实在怕不起来了,郝寻芳又不是五通神。我才不信浇了这么些冷水,他还能有欲望,哈哈。 郝寻芳的手慢慢的走下来,轻轻一拍,解了我的穴道,我推开他坐起身来,郝寻芳缓缓的调整姿势,坐在水泊之中,柔声笑道:“解了穴道,想干什么?” 我笑着伸手一招。凤尾刀跳起来投进我的手中,我这储水器里可是纯正地海水,洗郝寻芳洗被子洗凤尾刀俱都功效如神,我回头瞥了他一眼,他的发梢衣服仍在不断的向下滴水,我忍不住再次大笑,笑的拼命捶床,肚子都笑痛了。 郝寻芳侧头不看我。慢慢的道:“原来解穴是为了捶床以增笑势” 笑笑笑 郝寻芳仍旧垂着头,挺秀的眉毛湿漉漉的,像个受了挫折的孩子,一声不吭的坐着,他的身周全都汪着水。可是他却坐地端端正正,一动不动 我已经快要笑抽了,抱着肚子直哎哟 郝寻芳终于抬了抬眼睛,看了看仍旧倒悬在我们头顶的储水器,轻声幽柔的道:“你身上连大缸都能变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还藏了几个情郎,所以才总是不把我放在心上。”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储水器用起来时居然会变大。赶紧走上前用戒指一碰。收了起来,郝寻芳笑道:“原来玄机在这个戒指上啊”“是啊。在这个戒指上。”我慢慢的敛了笑,偏过头看他:“不过这个戒指是法器,脱不下来的,下次你是不是就想要把我这手指斩下来?” 郝寻芳笑吟吟的道:“如果有其它的办法,我当然舍不得” “如果没有其它办法呢?”我认认真真的打量他。我可不是蜡笔小新,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着,吃一堑长零智,连吃两堑再不长记性,别人不说,我自己都会羞愧地。 郝寻芳轻轻一笑,并不回答,我此刻真是福至心灵,转头去看那养心环,这也是海中之物啊,我马上悄悄催动法杖的力量,试着移动它,那养心环飘飘摇摇的向我走来,我忍不住喜笑颜开,接过来戴在手腕上。 原来我的法杖和乾坤戒指真的是至宝啊,我一直都忽略了他们地力量,郝寻芳一直静静的看着我,一言不发,我瞥了他两眼,忽然又想到了那定颜珠,那也是海中之物啊,而且已经被他吞下去了,不知还会听我指挥吗?我再度悄悄施展,郝寻芳身子一震,讶看我一眼,脸色顿时白了。 他缓缓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微微笑道:“丫头,我倒是小看你了,你给我这珠子吃,居然是为了这个。” “错,我之前给你时,的确是好意,还有这种后续效果我可没想到,不过,这也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被你逼急了,我绝对想不起我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东西可以用。” 郝寻芳承认似的点点头,笑道:“颜儿好厉害。” “对,我现在有很多种方法对付你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郝寻芳把手肘支在膝头,笑吟吟的撑着下巴:“我也在伤脑筋,这个顽皮捣蛋不解风情地小颜儿,我要怎么吃到她呢?” 我忍不住哼道:“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虽然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虽然总感觉他其实不是纯粹地坏人,虽然刚才笑了一场,已经不再怨恨,可是,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满脸无害,谈笑风生,暗地里却随时随地的准备把你吃下肚,这种感觉,我绝对不想再体验。 我下意识地抚摩着那凤尾刀,定定的看着他,郝寻芳笑道:“颜儿想要我的命?”我沉吟未答,郝寻芳走下床来,笑吟吟的站在我面前:“我已经知道我的小颜儿不是凡人,我已经知道她要去洛阳会美人,我已经知道她有戒指,有飞刀,有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会说很有意思的话,会唱很有趣的歌,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总会要去想,颜儿在干什么?所以,我可能会顺脚去瞧瞧,顺便去打搅打搅所以,你还是杀了我比较保险一点。” “是,你说的对,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你。” “嗯!”郝寻芳赞同似的点一下头“不知颜儿想怎么杀?”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19章 怎么杀怎么杀?这个问题让我有点儿狼狈,我捏着凤尾刀,手有点儿抖,又暴露出我典型纸老虎的本质,临阵必露怯。忍不住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笑,笑,笑什么笑,牙齿白也不用笑这么烂吧!不就是人家没杀过人嘛! 气恨恨的拿着凤尾刀挥舞了几下,离郝寻芳足有半尺多远,郝寻芳轻轻笑出声,偏过头去。我拼命回忆小说电视里的内容以为借鉴,然后叹口气:“郝寻芳,我没杀过人,我不敢杀。而且,你知道的太多,也不是我杀你的理由” 郝寻芳笑吟吟的挑起了眉毛,我恶意的哼了一声,慢慢续道:“但是,像你这种满脸笑容,满肚子诡计的坏蛋,的确需要有一个替天行道的英雄站出来消灭你,不过,杀人这种事,也不一定非要自己动手的,杀完一手血,要洗刀子洗手,也很麻烦” 郝寻芳笑道:“说的对!杀人嘛,还是看着别人杀比较好,只不过,我不太喜欢被人杀,你最好找一个颜儿这样的美人来,我一心软,也许就答应了。” “郝寻芳哪,你们这儿有皇宫没?” “当然。” “皇宫里有太监没?” 郝寻芳挑起了眉毛,却仍是答的干脆:“当然。” “你喜欢做太监不?” 郝寻芳轻笑出来:“我不太喜欢,不过,如果颜儿亲自动手,我可以勉为其难。” 我啐了他一口。笑道:“我没这么恶趣味,我要去皇宫找个有权利有地位的老太监,给他一笔钱,然后送他一个俊美无双的小太监,他一定很开心的。” 郝寻芳笑道:“颜儿不嫌太麻烦吗?不如你把这笔钱给我,我自己来?” 我又开始张口结舌:“嗯,嗯。好,好啊!那你来啊!”郝寻芳笑道:“那颜儿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当太监呢?”一边说,一边很无辜似地眨着他的桃花眼看我。 我马上满脸飞红,估计连耳根子都红了,真是没见过这种人,我在威胁你耶。你就算不害怕,能不能多少表现的惶恐点?男人不是都很怕自己变的不男人吗?我有点恼羞成怒,偏偏就是没办法,正气极的瞪着他,门外恰好有脚步声响起,我冲过去把门打开,看也不看的冲着门外那人道:“喂!你给我进来!” 门外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的厚厚地,长相也土里土气,瞧模样是住店的客人。清晨爬起来想赶路。许是被我的气势所摄,傻了一下,居然当真乖乖的走了进来,我把一个元宝拍在桌上,大声道:“你杀了他,这个元宝就是你的了!” 那男人完全傻眼,看看我,又看郝寻芳。我有点不耐烦,催道:“快点,快点!” 那男人仍是发愣,郝寻芳笑道:“你不明白吗?她说要你杀了我,然后桌上那个元宝。就是你杀我的报酬。” 那男人终于反应过来,揉了揉鼻子,陪笑道:“公子啊,夫人,这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床尾合。哪有隔夜仇啊。可千万别喊打喊杀的伤感情” 我顿时满头黑线,他居然把我们当成了吵架地小情侣。我们两个,有哪一点看着像情侣啊?虽然我们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虽然我们都衣衫不整湿湿答答,虽然我们同室操戈却不敢当真下手,虽然郝寻芳满面笑容我满头黑线 郝寻芳大笑起来,这个男人,就是看死了我不敢杀人,我很想争一口气砍下他脑袋来给他瞧瞧,可是,我却当真不敢,而且就算敢杀他也真的是坏人,我偏偏就是下不了手 我瞥了郝寻芳一眼,他微微仰头,笑的欢畅,明明衣履尽湿,狼狈不堪,可是在这一笑之间,眉目舒展,仪态轻扬,却活脱脱是一个俗世翩翩佳公子君本佳人,奈何为贼?我再无兴致,转过身来,不再理他,独自向客栈外漫步走去。 约摸着大概的方位,从水路一直游了三几天,上岸后转道陆路,又走了几天,沿途向人打听,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洛阳。 不知那青衣姑娘和那些丫环们会不会来?又会在什么时候来呢?而郝寻芳,自那日一别之后,也是了无音讯,也许他会来,也许不会,我已经没有闲心去管他,没有他来假扮海望天,我不信我就抱不了美人归,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总有办法的 洛阳自古就有牡丹花会,此时,距离牡丹花会的日期还有十几天,街头巷尾,已经有无数的牡丹迫不及待的盛开着,似乎天地之间都弥漫着淡淡地花香,让人满身舒服。而且,据说在牡丹花会中,还有一个洛阳名妓组织的花魁大会,、会上要进行才艺和相貌的一系列比拼,最终决出前三甲原来这类评选古已有之,只可惜不能来个手机短信投票之类,又可以忽悠一堆人大赚一笔,我本来很想去结识一下主办方,来个合作双赢,不过有了郝寻芳的前车之鉴,最终还是忍痛放弃,平白的少了这一桩热闹 我在洛阳待了几日,买下一所大宅院和几个仆役,做为冒充地头蛇的必备道具,然后把自己打扮的玉树临风,俊美无伦,整天捏把折扇四处闲逛耍帅,权且混个脸熟,腿都跑细了一圈,弄的连卖糖葫芦地小贩见了我都直点头儿,可是,却始终没有那主仆五人的消息。 后来我也没了兴致,干脆只守着东来的官道,坐在那路边酒楼的雅座上,从早到晚的趴在窗台上翘首以待,连脖子都抻长了不少,眼看牡丹花期一天天临近,仍是一无所获,我几乎已经绝望了。 这天仍是趴在窗台上居高临下,一边不断地回过手臂去桌上拿甜脆棒吃,这是当地的一种小点心,只有小手指肚大小,却极是酥脆可口,我这两天吃的上瘾,一天就要吃掉一大包。正卡嚓卡嚓吃的高兴,再回手摸去时,居然摸了个空,我的手臂来回划拉了两次,然后皱着眉回过头来,我平视的角度,恰好是一个男子的腰带,腰带上镶着一颗鸽蛋大地明珠。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20章 我第一反应是,哇,这珠子成色真不错啊!第二反应就是,难道是郝寻芳来了?一边想着,便抬头去看他,目光掠过他高大的身材,迅速爬上去看他的眼睛,那眼睛黑漆漆笑盈盈的,却并没有桃花儿闪闪,原来并不是。 我于是懒洋洋的回过头来,仍是巴着窗子。身后的人走上两步,拍了拍我的肩,我近来已经被郝寻芳训练出了本能反应,身子一偏,嗖的一下从凳子上跳了下来,飞快的转过身子,整套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那人显然被我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我,我一眼看去,顿时大吃一惊,差一点没腿一软跌倒在地,那人迅速的扶住了我,热情洋溢的道:“我的颜儿啊”我晕头转向,用力揉了揉眼睛,再重新看去,眼前人影身材高大,一身华贵的锦袍,上身还加了一个精致华美的坎肩,浓眉大眼,仪表堂堂,却不是龙王爷是谁?天哪,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天降龙王爷这消息实在太霹雳了 我惊讶到不行,嗑嗑巴巴的道:“父那啥,老爹啊,您老人家怎么来了?”虽然是在雅座,不过屏风外似乎也有席面,说话还是小心些好。 龙王爷收起了张开的双臂,怒瞪我一眼,悻悻的道:“死丫头,见到父你老爹我怎么这么不热情?” 呃我赶紧抹去一脸的瀑布汗,跳上去一把抱紧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响响的啵了两下,流利地笑道:“我的亲亲老爹。你怎么可以帅成这样啊,颜儿都认不出了!” 龙王爷拍拍我的头,笑眯眯的道:“这还差不多” 我慢慢从惊讶中回过味儿来,满心俱是惊喜,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小狗儿一样蹭来蹭去,一连串的笑问道:“老爹你偷偷溜出来玩啊?你不管家里啦?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想我啦?你也来洛阳看牡丹啊。我告诉你哦,在那牡丹花会中还有个花魁大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据说洛阳地美人比牡丹还出名哦!”龙王爷本来瞧着我,笑眯眯的连连点头,却插不上空儿来回答,后来却咳了起来,一直咳个没完。我赶紧伸手帮他捣了几下,笑道:“老爹您怎么回事啊?上了岸水土不服啊?” 龙王在我脑前低下头,挤了挤眼睛,我小小的吃了一惊,迅速会意,赶紧飞快的道:“我母后”说漏了,撒娇的吐一下舌头:“我的美人儿娘亲呢?我都想死她了,那啥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您有我娘亲这种美人儿在侧,一定是视天下美人如粪土了吧嘿嘿”有人在侧边轻哼了一声。我赶紧回头,其实我这才是刚刚看到一旁的座位上,早已坐着一个长裙璎珞地美人,乌发流云,光彩照人,正摆一脸幽怨的样子坐等。 在龙宫时,也许是因为美人太多,所以并不感觉龙后有多惊艳。此时看来,龙后简直就是绝代佳人,就这模样就敢直接出门,也不怕会导致交通堵塞,我马上口水答答。扑上去揉进她的怀里,上下其手的乱摸“我的美人,我想死你了!” 龙后失笑着抚摩我的头发,一边笑对龙王道:“这是咱们颜儿吗?我瞧怎么跟路上见到的那些登徒子这么像啊,见到我跟猫儿见鱼似的。” 龙王赶紧凑上前,笑道:“那是因为我的雪儿美啊!那些人类。哪见过这样的美人啊!”呀。几天不见,龙王肉麻功力大涨。公开就敢飚情话了 龙后似笑非笑地飞了他一眼,微嗔的点了点我的额:“你这孩子,一见面就怂恿你爹去嫖妓,是不是你离开时,他就嘱咐了你,要你为他寻访美人啊?” 呀,几天不见,龙后娘娘吃醋本领也是更新换代 龙王笑道:“岂有舍珠玉取瓦砾乎” 哇咧咧,都会拽文了,不过是谈情说爱,这都几千年了,又谈出花样来了而且他一边说着,手就想伸过来摸摸龙后的头发,我赶紧插到这两人中间,挤坐下来,笑道:“你们还没回答呢,你们怎么来了?” 龙后笑道:“还不是你进贡了一个厨子,勾你了你父王的思念之情?片刻也等不得的就要动身”哦?思念之情?不见得吧?只怕是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儿,想出来寻访更多的美食才是真地 “对啊!”龙王被我隔开,摸不到龙后,只好改摸其爱女我的头发:“我们颜儿当真有心,连送礼都送的别致,那个桶子鸡和套四宝,实在是无上的美味再说,又听说你要去来洛阳,你母后吵着要来瞧瞧,说一定热闹” 哼,就知道你们准有私心不过此时还是不揭穿的好我笑眯眯地道:“你们够快的啊!一路游过来的?” “是啊,怕赶不上洛阳花会,大半都是走的水路,这才走了三天陆路,什么都没玩到。” 龙王哼道:“三天最少碰到了一百个色迷迷的家伙,还玩呢!还是水路好,清静!” 我赶紧回头安抚老爹,从他怀里掏掏摸摸,掏出一块帕子,顺便把掏到的一方暖玉收进戒指,回手就用帕子去遮龙后的脸:“来来,咱们家地东西,可不能让别人看去了。” 龙后失笑着扯开那帕子,笑道:“这孩子,别闹。” 龙王摇了摇扇子,很严肃地点一下头:“颜儿说的有道理,还是遮一遮面地好”龙后一看他,他赶紧又续道:“最起码遮遮尘沙,免得损了肌肤啊”唉这老两口大灯泡海欢颜仰天长叹,龙后笑了几声,转头道:“颜儿啊,你自己一个人跑到这洛阳来,也是为了看牡丹啊?” 呀,不说我都忘记了,我赶紧坐正了身子,道:“当然不是啦,我是为了哥哥” “天儿?”龙王龙后面面相觑,瞧那模样,显然想说天儿正被我们留在龙宫独自操劳,难道也溜来牡丹花会了不成我无语的摇头,抓住龙后的手:“我正要问你们,在四海交界之地有一个听海岛,那岛上住的是什么神仙?”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21章 “听海岛?”龙王龙后一齐怔了一怔,龙后笑着抚抚我的头发:“颜儿怎么知道四海交界之处有一个听海岛?”一边说着,侧头看了龙王一眼,龙王马上心领神会的向四周挥手,居然在这无水的尘世之间,转眼便设立了一个隔音的结界,龙王爷就是龙王爷啊! 我心里已经有了盘算,眉飞色舞的把我的海上探险记描述了一番,顺便讲一讲我的伟大计划,龙后只是点头,抿嘴微笑,不时与龙王交换一个注视,等我讲完了,才笑道:“你这丫头,真是异想天开。” 龙王却笑道:“还是我们颜儿有志气!这也不算是异想天开啊,我们天儿,比哪个神仙差了?”一边眉开眼笑的拍拍我的肩:“号称三界最坚固的结界,居然被一只苹果破了,哈哈,颜儿,如果太上老君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气的胡子都翘起来?” 我已经习惯了龙王说话前习惯性的闲扯,径自转头去看龙后,龙后笑着摇头:“天儿自然是好的,只是”她迟疑了一下,才笑道:“颜儿,你知道洛神吗?” “洛神?这么有名气的女神,当然知道了!上古大神伏羲的小女儿嘛,听说她在洛水游泳时溺死,然后就化身主管洛河的水神”难道那青衣女子是洛神?我马上跳起身来,洋洋的背诵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我最喜欢这种诗词了,洛神赋,公孙大娘剑器行啥的,我都背的滚瓜烂熟。 龙后笑着拍拍手,道:“颜儿说的真好!”呃这是人家曹植说地,不过显然龙后不知道,我于是老实不客气的点点头:“一般般啦!我一向最有学问那女子是洛神吗?那为啥在海中?”洛神?以美色著称的女神。只不过,好像跟后羿有点勾勾搭搭,连屈原都曾经苦追过她不过胜在有文化,洛书啦,河图啦,最玄最神秘的两本古书,都是她们家出版的。 “不是。洛神已经消失了。洛神当年爱上了一个人类男子,为了他擅改天命,因而获罪,下界历四千二百劫后重生,借兰芷为体,借青萍为衣,取蝶之翩跹,化身青衣神女,消饵了前世所有的记忆和法力,可是却天性最是亲水。上天怜她前世主管洛水有功,便让她居于四海交界之地” “啊?她管四海龙王啊?” “不是,她只是居住在此,每月初一十五,四海都会送出请安礼物,但是只放在迎礼的花船上,从没有人能进那结界,连我们都没有见过她地尊貌。每年虽也有一次例行的请安,她一向却只是遥领敬意。”“哦,幸好不是领导,客人而已嘛!就好像老爹你忽然住到北海河龙家里了,虽然是龙王爷。不过管不着他,伺候好了就成了,是吧!不过,我好像听她的侍女们叫她什么公主的?” 龙后有点好笑,掩唇笑道:“是啊。青衣神女在天庭的封号是聆水公主啊!所以说她地位尊贵么” 我站起来,大力拍了拍龙后的肩:“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我本来很担心她配不上哥哥的。既然她是神女,就算她勉强通过我地嫂子考核吧。我哥哥人品相貌家世,举世无双,就算娶个女天帝也够格的,青衣神女怕什么?母后,信我吧,我一定让您当神女的婆婆,不过,你得先把相公借我用用,来个李代桃僵。” 龙后侧过头,转了转眼睛,展颜笑道:“你要你父王冒充天儿?”神情动作微带着一丝娇嗔。龙后比我初见她时,实在变了太多,现在的龙后活泼灵巧,娇俏可喜,难怪我家爹爹爱念重生,缠绵成这样。 龙王笑道:“我也赞成,谁敢说我家天儿配不上青衣神女?” “对呀,她就住在咱们海中,当然要我家哥哥近水楼台先得月,近岛太子先得青嘛!” 龙王连连点头,笑道:“我的颜儿是福将,有颜儿在,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嗯嗯,母后啊,你想想,她的前世这么多情,后世肯定也不会清心寡欲,再说,她既然天性亲水,那嫁给龙太子不是可以整天在水中?总比嫁给啥神仙,啥虎太子好啊,她又不是天性亲云,天性亲林啥的。” 龙后忍不住笑道:“瞧你们这一搭一挡,我又没说不可以试试,只不过,你父王能冒充得了天儿吗?再说,你们就知道天儿准喜欢?” 龙王笑道:“我不知道天儿喜不喜欢,不过,我倒知道那青衣神女准喜欢咱们天儿。”一边说着,折扇轻摇,面容幻化,眨眼间,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海望天在眼前,连眼神都像的十足十,只不过略少了一分轻逸之态,笑道:“这般地天儿她若是不喜欢,那注定要孤独终老了。”一边说着,折扇一点,桌上平空出现了一株活生生的牡丹花,龙王笑指那花道:“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神情仪态俱都十分潇洒,却仍是带着一份挥之不去的庄重气派。 我的心嗖的一下,飚升到了咽喉,赶紧拍了拍胸把它拍下去,然后拍手道:“太像了!太像了!不过父王啊,下次耍帅时麻烦您受累原创一首诗来听听”嘴上虽然玩笑,心里却是窍喜,早知有这样的龙王爷在,我何必去求郝寻芳呢?这龙王爷未成婚时,必定十分潇洒风流,扮起自己的儿子,也扮的韵味十足。 龙后轻笑道:“总归是父子,要像很容易。颜儿啊,还说他们像呢,你看你跟你父王今天这一身打扮,真不愧是父女俩呢!” 我往自己身上一瞅,我这一身是洛阳最时尚地打扮,锦袍坎肩,腰带镶珠,手摇折扇,此时看来,跟我的龙王老爹,不论是衣服颜色,折扇大小,连扇坠儿都如出一辙,龙王爷正折扇轻挥,扇上正绘着一屏白牡丹,我心说真俗,跑到窗边把我的拿来一开,牡丹白白,不差毫厘,说不定直接就是从一家店买的龙后笑着摇头,道:“我看你们俩啊,什么找嫂子,找儿媳妇都是假的,想变着玩子玩才是真地。颜儿,你把你父王,都带坏了!” 我忍不住笑开来,走上前挽了龙王的手臂,甜甜的道:“哥哥!” 龙王哼道:“好好的降了一辈”扇子一摇,早又换了回来,随心所欲,当真让人羡慕。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22章 晚上带龙王龙后一起回家,硬拖了龙后陪我睡,双手双脚的抱着她睡的正熟,忽然听到有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叫:“颜儿,颜儿”声音轻细,娇柔可人。 梦到有人叫我这不稀奇,不过,通常都应该是美哥哥或是其它美男子才对啊,而这人显然是个女子,我理都不理,继续睡,声音在持续:“颜儿,颜 琴儿! 这两个字飞也似的自动跳进我的脑子,我猛然一个激灵,飞也似的跳了起来,一整天跟龙王龙后夹缠不清,差点忘记我来洛阳的最终使命了!若是招式手段都准备好了,要对付的人没来,那这戏,还真是没法唱下去呢。 龙后居然没被我吓的惊呼,起身懒懒的挽了挽头发:“又怎么了?” 我已经在飞快的穿鞋子套长衫:“我得出去一下!” “晚点回来啊,让我也睡一会,被你捆的紧紧的,整晚累死了!” 汗呀,这是当娘的说的话不,我大半夜的出去都不晓得担心一下啊?可是这会儿也没时间计较,飞快的道:“琴儿来了!不,青衣神女来了!” 龙后吓了一跳,我已经冲出门去,回头道:“千万别让我老爹出来啊!”要的就是那一瞬间的惊艳和心动,乌漆麻黑的见面实在煞风景,现在的龙王爷,可是我的秘密武器。手忙脚乱的卸了门茬,跳到大街上,压着声音叫道:“琴儿!琴儿!” 她是飘过来的,我确认。因为在如此寂静地夜里,我没有听到哪怕一丝脚步声,她就已经从远处嗖的一下到了我身边,要不是她穿的是娇黄的衫子,我真能当她是艳鬼,大半夜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道不? 心里虽然嘀咕,脸上却笑的跟花儿一样,冲上前抱住她地手如泣如诉:“琴儿,你可来了,我都在这儿等了你们好些天了,真怕你们不来了呢” 琴儿哼道:“我也没办法啊!公主她怎么也不肯!” “呃”黑线又黑线:“不会是你自己来的吧?” “当然不是啦!我费了好多事儿才说服我们公主的!” 拍胸拍胸。神仙说话怎么也大喘气啊!我赶紧问:“你们公主现在在哪?” 琴儿回手指了一下:“在那什么临水阁客栈住下了,我等她睡着了才溜出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大半夜的跑来叫魂,我赶紧笑眯眯的凑上前:“那就好,我什么时候能见见你们公主啊?” 琴儿皱眉道:“我也在想颜儿啊,洛阳真的好热闹啊!我真想多玩几天,你有什么办法,能多留我们公主几天不?” “洛阳花会就足有十天啊!”我总不能提花魁大会吧?一提之下,说不定那个啥青衣神女转身就走。她可是为牡丹花来地,我当时花了老大价钱买这院子时,就是看中了他种满奇花异草的后花园,想让那青衣神女来我家住上几天,好方便下手 “十天,太少了啦,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琴儿显然并不满意。 “哦,我想想”我有意侧着头想了半天。然后笑道:“琴儿啊,我的后花园里,种了好多名种的花卉,不如我们想办法让你们公主来我家住啊!我想办法多留她几天就是了。” “好啊好啊!”琴儿笑着拍手:“我正讨厌那什么临水阁,离市镇好远。可是。我们要怎么让公主答应呢?” “这个嘛” “琴儿,你想让我答应什么?” 静夜中,忽然响起了一个清柔的声音,随着这声音,一个青色的人影,好像一只蝴蝶一般,轻飘飘的落到了我们面前。衣袂微微飘起。又轻轻落下,虽是一个极简单的起落动作。却像起舞的蝶儿一般优美翩跹。 琴儿吃了一惊,屈膝施礼,叫道:“公主!” 青衣神女微嗔的瞥了她一眼,道:“你叫我什么?” 琴儿赶紧改口道:“小姐!” 几个或兰或白地人影,轻盈的跳了过来,六只清澈的眼睛,一齐盯着我,看了几眼,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一番,忽然爆笑出来。其中一个且笑且说的道:“我说琴儿来见的是个美人吧?你们偏说是情郎,还不赔来?” 另一个接口笑道:“她明明穿的是长衫嘛!长衫不是男子才穿的吗?” “穿长衫也是女子啊!瞧你难道还要让人家脱下衣服来瞧瞧不成?”一边说着,一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几人顿时笑成一团。 那青衣神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轻咳了几声,那几人抑了一下,仍是笑的欢畅,那青衣神女便嗔道:“你们几个丫头,越闹越疯,不听管教,下次一定不带你们出来了!”这话一说,这四人才略安静了一些。 青衣神女无奈地轻叹一声,向我瞥眼过来,眸子清澄如水,轻声问道:“你是谁?” 虽然并没有世俗的客套,话声却甚是温柔有礼,这青衣神女看起来确是不通世事,但绝对不是柔弱糊涂之人,与其日后常常圆谎处处露陷,倒不如实话实说。我干脆踏上一步,凑到她耳边,压低笑道:“神女,我是东海三公主海欢颜,前些日子无意中闯进了你们的结界,怕神女责罚,所以才不敢直承身份,又见神女爱花,我又恰好对这洛阳很熟,所以想请神女到这洛阳来散散心,以为赔罪。” 青衣神女哦了一声,微微一笑,点头道:“这就对了,我正是在想,闯入的当是水中龙族。”含笑瞥了我一眼,柔声道:“我可以看一下三公主的法杖不?” 这神女还真是谨慎呢!不过也是,洛神宓妃掌管洛水,向来以明理聪慧,美艳无双著称于世,她地转世就算没啥社会阅历,也必定多少遗留了前世的精明。我赶紧举起手掌,青衣神女的手指在我的指端轻轻一拂,神色顿时甚是喜悦,压低声音道:“当真是三公主呢!” “嗯嗯嗯,是啊!不过嘛神女啊!恕我多句嘴,在这人间,不似岛中,像你们这样,一定会惹到麻烦的!” 青衣神女怔了一怔“惹到麻烦?” “当然啦!”我神色俨然的点了点头,其它四丫环的眼睛也瞥了过来,对着十只明净地眼睛,我忽然很想笑,成功地曙光,我好像已经看到了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23章 管她什么九天玄女青衣神女,在这种情形下,其实完全一样,只不过是个背着家人偷溜出门的孩子,这种清水儿似的小女孩,哪可能是我老人家的对手?我多阴险狡诈啊,我多笑里藏刀啊,叉腰仰天大笑中 我眨了一下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单纯无害,诚恳的道:“诸位,天这么晚了,不如咱们先回舍下,咱们慢慢聊,站在大街上,如果被人撞到,不免启人疑窦” 青衣很痛快的点点头:“好。” 哇,流程实在太顺利小丫头,我的地盘我做主,你进了这房间的每一分钟,都出自欢颜设计室精心的设计 我把这几位神仙让进厅中,我高薪聘请的丫环们莲步珊珊而上,奉上我高薪聘请的面点师傅制做的四色素糕,这四种糕点是以四种青草为主料制成的,极是清香美味,那青衣主仆五人,在岛上嗅惯花香草香,这些日子没见,一定有点不习惯,那啥,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嘛,按心理学来讲,我这故乡龙端上的故乡点心,当然会迅速的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摆筷端茶,殷勤相让,果然那青衣尝了一口,微微点头赞道:“清香满口,甜而不腻”一句话还没说完,琴儿已经笑道:“公主起先还说陆上的东西不好吃呢!” 青衣笑着摇头,拿起茶来浅浅的尝了一口,这茶也是我精心准备的,清淡中带着微苦。余味悠长,与那青草糕实在绝配,青衣侧头品了一下,微笑着点头道:“三公主当真是雅人!” 雅人?不见得,我才喝不下这么没滋没味的茶水,要不是为了你,谁买这种茶叶我跟谁急。白花这么多银子,连点茶味儿都没有。我瞧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于是笑道:“青衣哦,你这三公主叫地不对哦! “怎的不对?” “我问你,你来这人间,是为了赏景看花,还是为了展现神仙风采供天下人瞻仰?” 青衣微怔道:“我的身份。当然不能泄露,我只是想来看看名满天下的洛阳牡丹。” “那不就结了?咱们既然在这人间,就都是人,要请你恕罪哦!你要叫我颜儿,我叫你青衣,那什么神女哦,三公主哦,从这会儿开始,就一个字也不许出口了。” 青衣侧头一想,点了点头。微笑道:“颜儿说的有理!”琴儿又笑着插话道:“在外面当然是了,咱们自己在家里,叫什么有什么关系?” “错啦琴儿,人间有一句话,叫做隔墙有耳,咱们虽然看不到,不定哪一会儿,就不巧被人家听到。再说啦,你们平日叫的惯了,当着人时,也不好改口,就好像你们一直叫青衣做公主。总忘记应该叫小姐,是不是?” 琴儿翘了翘嘴巴不答,我瞧青衣神色间颇为认可,又笑盈盈的续道:“还有呀,你们个个天姿国色,青衣更是绝世容光,五个人走在路上。岂不是太过招摇了吗?这样一来。只怕总是街上地人在看你们,你们哪能好好的看牡丹花?” 琴儿显然很喜欢多话。又笑盈盈的道:“那倒是,我们刚上岸时,整天被人围着看,后来公主小姐烦了,干脆带着我们一路驾云过来的。” 汗啊!神仙就是神仙,不想走时可以飞着来,不象我,只能认命的跳井跳河跳大海。我用了一秒钟自伤身世,然后笑道:“是不是直到洛阳才现身的?” “到了洛阳也没现身啊!”“呃我好像听说你们住在什么临水阁” “是啊,我们看那房间没有人住,就直接跳进去住了。”瀑布汗,忍不住再次感叹,神仙就是神仙啊,住这么高档的四星级客栈都不必掏银子地不过她们有银子没?真怀疑。 擦了擦汗,无力的笑道:“你们不会是预备就这么飘在空中赏牡丹吧?”主仆五人互视几眼,一齐对我点点头 黑线挂满了我的眼睛我的脸:“那样也叫出游吗?那样跟坐在戏台下看戏有什么区别?别人玩别人的,你们只能看看,就算看到一朵牡丹很漂亮,你们都不能弯下腰嗅嗅花香的,这也太无聊了吧?” 琴儿垂下头:“可是洛阳人好多,小姐说不安全” “人多才热闹嘛!”我的胸脯拍的山响“有我在,你们就放心吧!我对这洛阳比对东海还熟,你们听我的,我保你们在洛阳过的开开心心”站起身来负手踱步,悄悄对琴儿四人使个眼色:“琴儿,你们在岛上长日无聊,我让下人们带你们四处散散心,你们可一定要收敛行迹,不要给你们小姐惹麻烦哦!”五人心领神会地交换眼神,兴奋的张大眼睛点头,我便一脸认真的回过头来:“青衣呢,你既然是为牡丹而来,我便陪你去赏牡丹,只有我们两人,既不起眼,又安全,你想看多久都没问题,不知你意下如何?” 青衣微有点迟疑,说:“嗯”开玩笑,你真当我在征求意见哪?我那叫客气,民主的姿态总要摆摆的嘛!我飞快的续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欢的,青衣呀,这洛阳牡丹甲于天下,名种姚黄、魏紫,被誉为牡丹的花王和花后,五彩综纷,美不胜收”我又用了十分钟普及我最新恶补地牡丹知识,然后温柔如水的携起了青衣的手,深情的看着她:“大家也该休息了,青衣,你的房间在后园呃,我是说,后园是最尊贵地客人住的,你就是我最尊贵的客人,你去瞧瞧,一定喜欢的” 青衣的房间外是后花园,全是人间的奇花异卉,我最近几天又吩咐人去弄了些神仙岛上绝对没有的狗尾巴花,野百合啥地,足够那个小丫头研究好几天地了,至于那几个丫头,别说面人小戏大阿福,我连弹弓都准备了好几把,她们闲着时想打鸟儿都没问题,一个月不见她们这位小姐,都绝对想不起来的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24章 传说中的牡丹花会,终于在我的忙碌与筹划中热热闹闹的开始了。 虽然青衣说道可以用法术掩去容色,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为了给青衣和老爹假扮的海望天营造一个温馨安静的环境,不要有外来的人打搅,我特意给青衣准备了一身很少有女子会穿的灰色衣裙,又煞费苦心的给她梳了一个逊极的发髻,可是这样的她仍是明艳照人,我只好又给她遮了一方面纱,远远望去,魅力度,四星 没办法,我总不能让她扮成乞丐婆吧。就算她肯扮,她待会跟海望天这么帅的人走在一起时,也实在不搭调,只好允许她美一点好了! 按照我跟龙王密谋过的计划,我首先独自一人带她出门,然后到花会上营造一个精彩的邂逅。 谁料一出大门,我差点晕菜,这整个浮云朝的人都到洛阳来了不成?浮云朝的计划生肓已经刻不容缓,瞧这架势绝对已经人满为患,这条路是去花会的必经之路,街道又是甚窄,街上的人摩肩接踵,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挤成一团,简直是水泄不通,真让人郁闷,你们平时又不是见不到,就不能把花会的日子让给别人瞧瞧啊? 今天的我仍是长衫飘飘,玉树临风,我起初还举着折扇,用手臂护着青衣,维持着我的翩翩风度,满嘴里酸文假醋的叫:“大家让一让,大家让一让,看花是雅事,大家都要谦让一下嘛” 谁知叫了数声。还是堵在大门口,只前进了不到两米,我有点发急,据我研究,朝阳初升时的阳光,会让一个古典美男韵味优雅,近午的阳光。会让一个古典美男魅力四射,而正午的阳光,就只能让人汗流浃背了,错过了我地时辰,计划就不完美了嘛!我干脆甩开膀子大叫:“借光借光,有风度的男人都让路啦!” 词儿是挺有煽动性,可惜没人吃这套。一切还是靠自己,我用力推着前面的人,可惜人单势微,仍是寸步难移,其实人流整体趋势是向前走的,若是我自己,早挨挨挤挤的插进去了,可是青衣在,总不好让人家一个神仙跟人间的臭男人肌肤相亲吧?她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我急的空自跳脚,放大声音道:“挤什么挤啊!看牡丹又不是抢银子。急什么啊!”有人哼了一声,不屑地道:“你不急,你别出门啊!”一边说,一边仍是全力向前突围,速度很快的迅速向前挺进。 浮云朝的男人果然没有风度啊!好好的赶路还得给我一个姑娘家拌嘴!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却忽然心念一动,这人膀大腰圆,高大威猛。正是传说中的猛汉。我赶紧挤过去敲了敲他的肩:“壮士!壮士?”“怎么?”他百忙中抽隙看了我一眼。 “你带着我们走进花会去,我给你十两银子。”他一愣,猛然停下来看着我,半天没回过神来,我加码:“二十两?” 他哆嗦了一下。振臂推开人群向我走来,瞧那架势就跟要拥抱我似地:“好好,小人一定马上带小姐过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法则万用万灵。我照此方式,又笼下三名突围员,我跟青衣。便在这四人的卫护之下。迅速的突破重围,来到了牡丹花会上。 花会占了诺大的一条街。那街上牡丹又摆的分散,看起来人就少的多了,我们之前那街口,简直可以说是瓶颈,这是这所宅弟最大的败笔。 青衣已经漫步走去,不住赞叹,我发放完突围费,喘了几口气,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姚黄”金光灿灿“魏紫”光彩灼灼“洛阳红”喷红吐艳“烟绒紫”墨里含金“二乔”红白斗艳“豆绿”美如碧玉红白黛绿,姹紫嫣红,五彩缤纷,美伦美奂,连我这不爱花的人,都看的津津有味。 正看地兴致勃勃,忽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什么,我从面前那朵碗大的红牡丹上收回目光,斜眼看去,几步之外,正有一个蓝衫男子向我微笑,手中摇着一把折扇,发黑如漆,人面如玉,衣袂轻轻飘动,实在是人间罕见的美男子。 我吃了一惊,偷眼看青衣正在不远处细看一朵金色的牡丹,赶紧三步两步的跳过去,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就往墙角拖,不容分说的就开始数落:“你怎么回事啊?我不是说了在云雨亭会合地,你这会儿跑来干嘛?她这会儿心思全在花上,哪有空看你啊?” 看了看他的行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瞧你瞧你,谁让你穿这件衣服的?你当自己是绿叶哪?你今天要当花神!我说了多少次,你要穿雪白的长衫,五彩缤纷中的一抹冰雪之色,多让人心动啊?还有还有不准拿折扇,是个人都拿折扇你不拿,这才显地脱俗嘛,要耍帅不会在别的地方耍?我不是连腰带发扣都给你准备好了吗?” 他连连点头,做出受教了的神情,我也没时间理他,从墙角伸头,偷眼看了青衣一眼,头也不回的道:“时间还来的及,快点回去换,耽误了我的事儿,当心我把你媳妇拐出去送人,快点!”说完了赶紧闪身出去,跳回青衣身边,好在青衣的心思全在花上,我离开又回来,她全然无所察觉,只是迈着小小地步子,细看每一朵牡丹,不住小声赞叹,显然极是喜欢。 回头时龙王老爹已经不在,估计是听话地回去换衣服去了。真是,我的计划如此环环相扣,精彩而完美,每一个步骤都是精心打造,充满浪漫与惟美,你做为男主角,居然敢破坏我地计划,看我回头不搜刮你所有的财宝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我早就已经说过,今天的海望天一定要穿白色长衫,剪裁极简洁,一丝世俗的东西都不要有。在万紫千红的花朵儿中间,有一袭洁如冰雪的白,而这上面,还长了一个俊美无双的男人,这是多么美丽的风景,一定要把所有人视线全都抓过来,要让青衣在蓦然回首的第一眼,就会彻底沦陷,一颗芳心稀里哗啦,覆水难收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25章 到达云雨亭时,居然比预想的时间晚了足有一个时辰,呃也就是两个小时,没办法,那个青衣每朵花都看起来没完没了,我又不能总催,毕竟牡丹花会就是看花的,美男只能做为意外情况出现,我总不能说咱别看花了,前面我还给你安排了点小事呢 所以,来到云雨亭时,已经是标标准准的正午,我已经被四月的暖阳晒的有点委靡不振,正举着扇子遮住太阳,东张西望,谁知,一眼看到云雨亭下那一伙人,我顿时七窃生烟。 亭下正有两个讨厌的老头在下棋,周围围了一小伙人,我精心安排的龙王版海望天就在其中,穿着我精心设计的白色长衫,漆黑的发上一颗画龙点晴的明珠,雪白的腰带上微勾出金色的纹理,面貌俊雅无伦,周身洁净如兰,不涉尘俗,照理说,这放在哪儿都是一道风景啊可是,此时的他在干什么?他正全神注视棋局,乍着两只胳膊,摩拳擦掌,长衫的袖子都挽起了半边,脸上的神情那叫一个投入啊瞧那架势,要不是顾忌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古训,他早冲上去支招了,忘记说一句,我那龙王老爹,就是传说中的臭棋篓子,下了几千年,还是菜之极也,连我这学了没一百天的望天之徒,都可以偶尔胜他一局。 乌鸦从天上飞过又飞过我简直不能接受自己辛苦打造的美男子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我的老龙王啊,虽然这张脸不是你自己的,不过。看在多少有点血缘关系地份上,能不能拜托你维护一下他的形象啊你就算等的不耐烦下来看棋,你就不能像人家花无缺,端端正正,玉树临风的去看啊我情不自禁的捂住脸,呻吟了一声,欲哭无泪。眼见那下棋的老头有一个站了起来,龙王爷嗖的一下就窜了过去,为终于排到自己而雀跃不已,我再度呻吟一声,黑线铺天盖地,虽然你扮地是自己儿子,但你的儿子也不是幼儿园小男生了。你不用这么天真无邪吧! 我勉强的振做了一点精神,正想冲过去亡羊补牢,身边的青衣已经挽住我的袖子,笑道:“颜儿,你怎么了?”目光顺着我的目光走了过去,笑指他道:“那是你的哥哥吧?你们长地好像。” 完了,她也看到了,一切全完了,臭龙王,我的精心筹划。我的长途奔波,我的宅院美食美仆,你全都要给我报销,不然我一定跟你没完可是,我不甘心啊!我吸了口气,勉强的陪笑道“呃是啊,呵呵。那啥我去叫他” 龙王老爹,我恨你!恨你!我抑住自己发飚的冲动。走过去,大叫一声:“哥哥!” “跳马!”某人正在战局中如火如荼 我恨发明象棋的那个人,切齿痛恨 “哥哥!” 所有观棋的人都被我高八度的声音惊动,一齐转头来看着我,连坐在我老爹对面的老头。都在百忙中抬了一下头,只有那个我要找地人,丝毫不为所动,扶膝看着棋局。 我咬牙切齿的走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猛拍他的肩:“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他身子都被我拍歪了,终于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哦。颜儿啊。等我下完这一局”话没说完,人就已经回过头去。 我一定会被他气死的。我一定要跟他断绝父女关系,我瞪着眼睛看着他的后脑勺,那漆黑的长发在白色的长衫上随风飘逸眼前像笼上了海水,一肚子气顿时消散了大半,海望天,就当给你一个面子,就给你爹一个重新做人地机会 我低头趴上他耳朵,大叫:“哥哥!” 龙王爷跳起来揉了揉耳朵,然后猛然惊醒,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脸好笑的青衣,又看了看面前咬牙切齿的我,赶紧弃了棋局,凑了过来:“好颜儿,我忘了,你们这么久都不来,我只好下来看看棋,就忘了” 我已经气的无语,拉着他往青衣那儿走,一边磨着牙小声道:“风度,风度!”龙王爷飞快的收起了一脸陪笑,挺直了背,绷紧了腿,脸上马上清风明月,我们一直走到青衣面前,我正收拾出一张笑脸想为她们介绍,谁知龙王爷居然越过了青衣向前走去。我赶紧一把拉了回来,龙王爷纳闷地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分明是说“照计划我不是应该先去拍她的肩,假装认错人了吗” 我用恶狠狠的眼神告诉他“是,可是你已经把一切都破坏掉了” 大概逼着他示范了太多次,已经让他对第一步的拍肩细节刻骨铭心,这会儿正面走来,居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我已经指着他向青衣道:“这是我哥哥,海望天,哥哥,这是我的朋友,名叫青衣。”一边向青衣眨一下眼睛示意,你神秘的身份,我连我哥都没透露哦青衣的神情显然有点忍笑,笑着点头道:“海公子好!”龙王爷咳了一声:“青姑娘好。” 大眼瞪小眼了一下,青衣抿着嘴角回过头去,我赶紧陪笑道:“我哥哥对洛阳很熟地,不如让他带你走走?” 青衣忍笑道:“不必了,我也有点累了” “哦,累了才好啊,哥哥,你快点带青衣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青衣微怔道:“那颜儿,你去做什么?” 汗啊,我哪知道我去干什么啊,预订地计划本来是我悄悄走开,假装失散,然后望天美男登场,假装认错人,邂逅从拍肩开始,争取在回首的一瞬间眼神交流,擦出火花,然后星火燎原我弯下腰抱住肚子:“我肚子有点痛” “啊刚才不是好好地吗?” “不是刚才就很坏了,我是怕你没人陪嘛现在我哥哥来了,我就可以放心的痛去了”这,这,这龙王和青衣一脸讶异的看着我,我的脸色被太阳晒了大半天,一定红红白白,说不出的健康鲜润,我迅速的垂下眼帘:“哥哥,青衣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把她照顾好”一边说着,不容分说的撒开腿,飞快的,完全没有肚痛感的跑开了。 ---分-----隔-----线---- 今天多更一章,答谢管青弦mm萌之极也滴长评抱抱。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26章 跑进很远的小树林,等了很久,青衣和龙王爷仍是对这边翘首相望,他们准以为我是闹肚子,想找个树林方便,还想着等我一起我心里那个气啊,充满了对龙王爷的恨铁不成钢,你光媳妇就娶了六七个,泡mm的基本技巧都不会啊? 站的腿都酸了,才看到青衣和龙王爷慢慢走开,想必已经走向我提前包下的,以环境优雅著称的四季楼,我这才放下心来,走出林子,喘了几口气,向云雨亭走去。 云雨亭虽然名字叫亭,其实也是一间酒楼,菜品麻辣鲜香,别具特色。这两天陪着青衣都要吃瘦了,怎么也得趁空儿去尝尝鲜。一边想一边流着口水,一脚踏进云雨亭的二楼,我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眼前居然又是一个活生生的海望天在眼前,白衫飘飘,正端坐着谈笑风生,我不能置信的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巴着窗子往下一看,居高临下,依稀仍能看到龙王爷和青衣的背影。 两个海望天?我的天哪 龙后已经回过头来,笑道:“颜儿,你来了,快来看,这位公子居然长的跟你哥哥一模一样。” 我慢慢的走上前来,面前的海望天也是一身白衫,不过却是寻常的款式,头发面目,神情动作无一不像,比龙王爷扮的,还要像足三分。我正盯着他细看,他已经微笑起来,我心里一动,细细去看他的眼睛。他笑的愈是开心,在明朗的笑意之后,终于有一丝顽皮地笑花儿一闪 又是他!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瞪了龙后一眼:“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跟陌生人多说话的吗?” 龙后无辜的眨了一下眼睛:“可是他谈吐好风趣” 我气呼呼的指着她:“你知不知道江湖险恶啊?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多的是!你以为长的漂亮就是好人啊?我今天要被你们老两口气死了!”然后冲上前一把拉住那个海望天地手,拖起来就走“你跟我来!” 他顺从的站起来,龙后居然还向他点头微笑。他也原模原样的笑回去,我气的肚子都痛了,下楼时一连绊了好几下,他只得回手扶住我,凌空把我提过几个台阶,放了下去。 我一直把他拖进林中,看看四周无人。这才回头道:“你快点”我是想说把易容去掉的,可是回头时,我拖着的已经是郝寻芳,正桃花儿闪闪的向我笑,见我回头,便笑道:“我扮成什么样儿,我地颜儿都能一眼就认的出呢!好厉害!” 我随手把他扔开,气道:“你想干什么啊!”郝寻芳轻笑起来:“颜儿气的脸都白了,是不是在吃醋?” “我连饭都不吃还有空儿吃醋哪!我问你扮成这样来这儿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换上白衫来云雨楼的吗?” 呃无语,原来最先碰到的那个蓝衫海望天是他扮的。我连看都没看,要不然也不至于认不出,我有点无力:“你分明是成心和我做对” 郝寻芳垂下头:“我只不过想骗到美人,然后拿去送给你,你不是就不再生我的气了吗?” 汗啊其实不是没想到郝寻芳有可能会来,只不过实在没想到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扮成这样子就来了,简直是抢戏加添乱啊虽然是这样。不过气却也消了,哼道:“我若要等你来早就晚了,你当我没有别的人可以假扮啊!”郝寻芳笑道:“可是在他没来之前,我先去假扮一下,又会怎么样?”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挑眉道:“谁说他没来啊,他来的比你早多了。” 郝寻芳笑道:“我没有看到啊!我只看到美人儿一直独坐品茶,实在不忍心才” 我忽然猛醒过来,龙后是我备下的储备棋,她今天也穿了一身跟青衣一模一样地长裙,梳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发型,这是为了给龙王爷的认错人提供佐证。省得将来对证起来会露馅。可是。难道真有人认错了?龙后千娇百媚,就算当真跟青衣站在一起。也是各有千秋,认错了也不稀奇,哈哈,讲给龙后听,她一定乐死了。 我越想越是好笑,于是哈哈大笑起来,郝寻芳微微一怔,转了转眼睛,微笑道:“难道还有一个美人儿不成?难道那个美人儿已经被另一个哥哥带走了?” 嗯,聪明!我笑逐颜开的看着他连连点头,郝寻芳笑道:“如果一时看走眼,能换我的颜儿千金一笑,那也值了。” 我笑着摆手:“不在于这个,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不?” 郝寻芳侧头想了一下:“你们长的有一点像,是你的姐妹吗?” “不对” 郝寻芳怔了一怔,然后猛然张大眼睛:“是你的娘亲?” “对了!” 郝寻芳又一次当机,怔怔不语,我心里乐地不行,又爆笑出来,笑着去拉他颊前的头发:“郝公子样貌俊雅,人品风流,还有什么来着?哦,谈吐风趣简直是中老年美妇的梦中情郎呀!你如果不怕我爹一举手之间把你化为灰烬,你尽可以再去陪我娘多说几句呀!我是绝对不会阻止的哈哈哈哈”郝寻芳轻笑出来,反手拉住我的手,轻轻笑道:“那将来我登堂入室之时,丈母娘这一关,是不是就算过了?” “是啊,你地魅力所向披靡,天下的丈母娘都不能抗拒”郝寻芳笑着吻了吻我的手:“我只要这一个” “好好好,我马上让我娘去收个义女嫁给你,我娘这么喜欢你,肯定乐意的。”我已经对他的暖昧免疫,答的倍儿顺溜。 郝寻芳轻笑出来,侧头细细的看我,桃花眼轻媚温存,柔声道:“好颜儿,我就喜欢你这样精灵古怪。” 我赶紧抽回手,瞪他一眼:“我没空儿陪你闲聊,我得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了,郝寻芳你别跟着我啊,我爹要是知道你总是欺负我,又妄想勾搭我娘,他一定会马上动手,把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一边说一边向外就走,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道:“哎,你有没有”想想实在不厚道,又摇头道:“算了,没事了。”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27章 想这会儿工夫也足够一见钟情了,于是紧急赶到四季楼,轻手轻脚的掩过去,偷偷向里一张,龙王果然正跟那青衣聊的热络,正眉飞色舞的给她讲我前几天才讲给他听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神采飞扬,逸兴横飞,甚是潇洒,对面的青衣也果然是听的如痴如醉。 我刚放下一半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 搞什么啊,龙王老爹,风度,风度啊!我家美哥哥向来温雅自持,啥时这么张牙舞爪过啊,你简直是在不遗余力的败坏海望天的形象,天哪,我真要晕倒了,不管青衣是爱这样的类型,还是不爱这样的类型,对于我而言,都是一场噩梦 我欲哭无泪的掩住脸,向那屏风上一靠,屏风撑不住我的重量,马上向后倒去,我惊叫了一声,身不由已的倒仰下去,眼睛却分明看到,我那龙王老爹,大叫一声小心,然后冲过来挽起青衣,飞也似的闪到了窗边,演出了一场情彩的英雄救美,然后两个人眼睁睁的看着我咣当一声躺倒在地,六只眼睛彼此对视n秒,我才哎哟连声的爬了起来 果然天上地下人间海底的男人,全都不是好人,见美色就要失神,有机会就要出轨,龙王明明才跟龙后轻怜蜜爱,这会儿又马上重色轻女,怨恨呐 我不顾青衣诧异的目光,走上前一把青衣扯了过来,指着龙王的鼻子:“哥哥,这儿没你的事了,你有事可以去忙了!” 龙王大概很想说我没事的。不过在我杀人地目光之下,却畏缩的停下,咳道:“那我去忙了”讪讪的对青衣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 我拉着青衣坐了下来,仍是有点愤愤,青衣笑道:“颜儿,你在东我是说你在家里。还是女霸王哪,连你父王都听你的话” 咣当!“你说什么什么 青衣赶紧掩住口,转着眼睛瞧了瞧周围,轻轻一笑:“我是说你爹爹嘛!他好像很怕你的样子不过你可真奇怪,为什么要你爹爹扮成你哥哥的样子啊?” 今天的事情发展,完全在我地预料之外,我简直无法接受:“青衣你认识我爹吗?” “不认识啊。不过可以感觉的到嘛,他的法杖释放出来的法力,在四海龙王中居于首位,不是东海龙王,还会是谁?” 我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她,青衣本在微笑,见到我的神色,微讶的停了口:“颜儿,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没错,你说的对极了! nnd,我难得地想要飚脏话,你能看出来不早说,害我费这么大的事儿,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我的勾引大计啊!就这么嘎然而止了 破釜沉舟,犹未晚矣!我恶狠狠的一把抓住青衣的手:“青衣!” 青衣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我。我郑重的道:“青衣,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知道啊!书上写过嘛!” “那就好,你听着。你来洛阳,我照顾你这么久,算不是算是恩?你应该涌泉相报才对!” 青衣笑起来:“涌泉?你们家还会缺泉吗?洛阳也不缺水啊,不过你如果想要洛阳多一个泉子,我说不定可以做到” “我要泉水干嘛,我管这洛阳缺不缺水呢?目前我只缺嫂子,青衣。我要你对我以身相许。” 青衣愕然的张大了口。我已经不容分说的扑进她的怀里,熊抱住她纤细的身子。然后不放心地撑起来在她脸上亲了又亲:“你已经被我亲过摸过了,你一定要嫁给我们东海的人,我告诉你,我哥哥海望天,是天上地上,最好最好的人,你如果不嫁给他,你的余生,全都会被后悔占据的!” 青衣已经完全傻眼,诧异的道:“颜儿,你在说什么呀” “我,海欢颜,现在代表海望天向你求亲,青衣,你一定要答应我,为了你一生的幸福和快乐,你快点答应我啦!” 青衣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颜儿,你”她甩了我手,站起来,微嗔地道:“你再胡说八道,我要生气了。” “我没有胡说,我没有!青衣,神女也要嫁人的啊,我哥哥是神龙,你又天性亲水,你们简直就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嘛!” 青衣无语的看着我,摇头再摇头:“颜儿,我这才明白,你弄了这么多的玄虚,费了这么好大的事儿,就是为了这个怪不得你要忽然走开,怪不得你要龙王扮成太子爷” “是啊,我千方百计地要你来洛阳,就是为了要你当我的嫂子,我这么煞费苦心,就是为了给我哥哥找一个能配的上他的太子妃,青衣,你答应我了,好不好?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后悔的,我哥哥配的上任何一个最美最好的神仙。”跟青衣处了这么几日,她地性情确是善良温宛,小鸟依人,所以我干脆实话实说,硬赖上她,并不担心她会翻脸。 青衣显然有点头大,无奈地拍拍我的手:“颜儿,别闹了,谁告诉你我可以婚配地!我” “青衣!既然没人说你不能嫁人,那你就是可以嫁人啊!这都不明白?” “傻颜儿,我我的事情,哪里是我自己能说了算的” “你的心,自己能说了算不?你自己爱我哥哥,不就行了?” 青衣无语的扶住头,我又紧追一句:“我哥哥聪明机警,禀持中正,俊美无伦,倜傥潇洒不论是谁,都会爱上他的!” “是是是,你哥哥比神仙都神仙!”青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坐了下来,敷衍的拍拍我的脸:“颜儿,听我说,我知道你的哥哥很好,如果天庭将来要我去东海,我一定乖乖当你嫂子,现在,咱们不提这个了,好不好?” “天庭又不是婚介所,还管人间男欢女爱?天庭要是让你嫁给一只小狗,你也乖乖的嫁?” 青衣叹了一声,静静的笑道:“颜儿,我说不提这件事了,好不好?”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眉宇间升起明净的光,神色庄重,让她看起来有点像菩萨我只好低下头:“好吧!”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28章 求亲受挫让我十分的没精打彩,勉强的把青衣送回房,满肚子郁闷无可纡解,于是又不怀好意的跑到龙王龙后的房间,告了龙王一状,看着龙王爷左揖右揖的哄龙后,这才稍稍解了点儿气,明天等他们合好了,我再把龙后和郝寻芳的情节添油加醋的讲讲,总不能老这么一边儿倒的,是不是龙王爷,你可不能说我对不住你啊! 自从买下这个宅子,也勉强算是有个家了,我每晚睡前时,总想悄悄的忙一点儿自己的事儿,不过今天显然有点不安全,所以站在房门前犹豫了一小会,仍是折身走向前院。 在前院的假山上坐了下来,把头枕在膝上,忽然很想叹气。海望天永远是最完美的,不论是易容圣手郝寻芳,还是父子之亲的龙王爷,都是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如果青衣见到真正的海望天,一定会怦然心动,不用等我说,自己就要哭着喊着要嫁给他了,等他们成了亲,我就再也不能随时随地的轻薄海望天了,虽然现在也是遥不可及 唉 树梢上人影一闪,白衣飘拂,像是暗夜中盛开了百合花,轻笑道:“颜儿,叹什么气,想我了?” 忍不住想要偷偷的翻一下白眼,可是嘴里仍是很流畅的回答:“是啊,等你一晚了。” 郝寻芳轻笑出来:“真的吗?好感动。” 废话,当然是真的,我已经困的眼皮都在打架,不过按我对这位仁兄地了解。他既然来了,晚上一定会没事出溜过来瞅瞅的,与其爬上床睡的正香时被他叫醒,不如花前月下的把他打发走了再去睡。有郝寻芳在,就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好像笑话里那个人等了一只鞋,总难免想要再等另只鞋。一边想着。就打了一个哈欠,恹恹的看了他一眼。 郝寻芳轻松自在的树杈上坐着,一边笑道:“你的假哥哥骗到真嫂子了没?” 一问这个,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白眼道:“要你管!” 郝寻芳哦了一声,做势敲敲自己地头:“我真是糊涂了,若是骗到了。有人一定会眉飞色舞的向我炫耀的,这会儿这么没精打彩,显然” 我气的不轻,随手从身边摸了块石子就丢了过去,郝寻芳赶紧停口,笑道:“颜儿颜儿,我说错了,对不住对不住!”嘴里虽然陪罪,却仍是笑了开来,道:“不然我再去帮你试试?” 其实我今天晚上很想找个人说说话。找点事情来做做,所以又气鼓鼓的停了下来:“你?算了吧,你也许可以很轻易的让人爱上郝寻芳,可是,我却只想让她爱上我哥哥。” 郝寻芳笑道:“是啊,我得先让人爱上郝寻芳才行,我自己的媳妇还没着落呢,别人地媳妇我何必理他。”顿了一下。许是看我没精打彩,便又笑道:“颜儿,你今天想跟我要什么呢,想了一想又不要了?” 我飞快的道:“还有什么?想跟你借钱嘛!”其实本来是想跟他借点春葯的,最好是让人吃了之后。有点满心浪漫,热情过度,随便见到谁都会很容易就爱上那种,不过后来一想,他这种人,估计没有这么雅的春葯,说不定用着用着就控制不好过劲儿了。也没准万一海望天还没扮好。半路里杀进去一只小狗小猫啥的争了宠,再说啦。我对他的春葯如此痛恨,所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还是算了吧。 郝寻芳已经接口笑道:“好啊,你想借多少?我可以帮你去偷啊!”“你不是只会偷香吗?还会偷钱?” 郝寻芳长笑一声,跳了下来,轻飘飘的飞到了我身边:“我不但会偷香,还会偷心的,你信不信?” “不信!”月光下的美男翩翩而至,袍角为风所激,飞舞如花瓣,桃花眼带着笑和情意凝注在我脸上,彼此呼吸可闻如此无敌的浪漫之下,我仍是能八风不动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两个字,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郝寻芳轻笑起来,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聊天,我本来只是半闭着眼睛回应,后来逐渐被他说起了兴致,开始滔滔不绝,郝寻芳便停了口,只是微笑倾听。再次抬头时,月华已经慢慢的滑下,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说了这么久,我赶紧站起来,拂拂衣襟:“郝寻芳,我要睡了,你走吧!”郝寻芳笑着应了一声,目光流转,站了起来,并不多说,脚尖一点,已经向不远处的屋檐飞纵而去。 我只觉他宛如足不沾地一般,转眼之间,白色的长衫已经滑过了十几间房子。我正想爬下假山回房间去睡,忽听有人轻叱了一声,遥遥见郝寻芳轻飘飘向后一个折身,倒纵回来呀?我马上瞪大眼睛,屋檐上已经多了一个宝蓝长衫的影子,正与郝寻芳对面站着,遥遥相伺,两人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可是,离的太远,却看不清具体情形,只听到郝寻芳笑出声来,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热闹可瞧,情形又相对安全,我赶紧手忙脚乱地爬下假山,推开门跑了出去,一直跑过了三条街,才站在那屋檐之下,仰头相望。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屋檐上乒乓一片,两人似乎已经交上了手,可是被屋檐遮住,我却一点儿也看不到,只急的跳脚。 忽听衣袂带风,烈烈有声,郝寻芳道:“且慢!” 我正踮起脚尖,身边却是人影一闪,郝寻芳居然跳了下来,向我一笑,拉了我手,带着我纵身上去,小心翼翼的扶我坐在屋脊之上,回头笑道:“我朋友想看看热闹,兄台动手时可要小心,剑风拳风,别伤到了她的头发。” 呃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虽然这个看热闹地角度蛮合适这个郝寻芳,还真是异想天开,这个对手,也实在好脾气的很这种有恃无恐倒显的郝寻芳信心十足 抬头看去时,又吃了一惊,这世界真小,这个拦住郝寻芳的蓝衫男子,居然是令狐昭。他显然也没想到我在这儿,微怔了一怔,便从袖中取出了我的玉佩,双手捧了回来,温和的道:“原来是姑娘,多谢你救了在下一命。”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29章 我瞥了他一眼,捏着下巴细细的盘算。 我现在已经有养心环,这玉佩就没啥用处。令狐昭既然是警察,这玉佩反正也来的容易,我就送个顺水人情,就当我为国家纳了税。而且,最主要的就是,现在显然是在玩官兵抓强盗,不晓的郝寻芳又犯啥事儿了,不管是想讨个人情,还是想打探点小道消息,先跟官兵套套交情准没错的。一般给美男子送礼,我从来都不会心痛的 打定主意,我便摇手不接那玉佩,笑道:“这东西可以辟毒,那啥你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我送了你好了,免得你没事中个毒什么的,还得在地上坐老半天。”令狐昭怔了一怔,我又注解道:“你都戴了这么久,早都被你弄臭了,我才不要呢!” 令狐昭有点苦笑,捧着那佩,上前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呀,送礼还送不出去啊?我忍不住哼道:“怎么?官爷了不起啊?不入流的东西不配上您老的身?”令狐昭湛然的眸光从我脸上滑过,犹豫了一下,便坦然的回手系在腰间,淡定的拱手道:“姑娘言重了,多谢姑娘惠赐。”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赶紧抓紧时机,指一下郝寻芳,兴致勃勃的开始采访“令狐大侠,你干嘛要跟他打架啊?” 令狐昭抬头看了郝寻芳一眼,微微一晒,温言道:“姑娘,你认识他吗?” “是啊他是我朋友。” 令狐昭微咳了一声。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词,终于正色道:“姑娘,本地宋大人的小姐,昨天夜里,遇到了一点意外,在下想请姑娘这位朋友,帮忙查看一下。” 呀。查案子耶,我最喜欢了。不过令狐昭恐怕不会跟采花贼有交情,这会儿显然是在请犯罪嫌疑人协助调查。难道郝寻芳又去采花?我回头瞥了郝寻芳一眼,郝寻芳只是微笑,浑不在意的向我瞬一瞬眼睛,我总觉似乎不像,于是又转头道:“令狐大侠。你为什么不请张三,不请李四,偏偏要请他呢?” 令狐昭深湛湛的眸子在月光下亮闪闪地:“姑娘,这位公子刚刚那凌宵烟云的轻功,江湖上只怕没有第二个人施展的出吧!” 原来是这样,注册专利。郝寻芳说过,只有我才知道他的真面目,可是偏喜欢练这种注册专利的武功,这不等于昭告世人,他是郝寻芳吗?我继续追问:“有目击证人看到凶手行凶后施展那个什么烟云的轻功溜之乎也?” 郝寻芳轻轻笑出来。令狐昭微讶的看我一眼:“不,没有人看到。” “哦?令狐大侠,那位宋小姐,漂亮吗?” “呃”令狐昭有点苦笑“在下不知。” “呀?你查案子连被害人地情况都不了解,碰到谁就找谁的麻烦,有事没事让人家协助调查,这样还铁面神捕哪?我看是铁面糊涂捕吧!” 令狐昭苦笑道:“在下不方便目睹宋小姐的遗容。但是,从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来看,只怕姑娘这位朋友,略有一些嫌疑。” “她死了?”我有点吃惊,看了郝寻芳一眼。郝寻芳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似乎对令狐昭的话浑不在意。 “不错!” “自尽的吗?” “不是。” “我听说,夜来香好像不喜欢杀人地,一般都是那姑娘自尽” 令狐昭微讶的抬起头来:“原来姑娘知道他是夜来香” 我点一下头,再去看郝寻芳,用眼神问他,是你吗?郝寻芳对我摇一下头。我仍有点不放心。盯着他看,他便笑眯眯的走上前来。在我耳边笑道:“昨天,我可还没来呢,我一来就急着去花会找你了,连衣服都没有来的及换” 他的动作显然略嫌亲昵,我忍不住微皱起眉,想要闪开,却忘记自己正身处屋脊,脚下一滑,险些摔了下去,郝寻芳笑着伸手扶住,稳定了我的身子,令狐昭冷眼旁观,咳了一声,定定的道:“若说此事的做派,倒的确不像是夜来香所为,只是,房中有使用迷香的痕迹,那迷香,却分明是夜来香独有地。” 犯罪证据!我赶紧回头道:“你的迷香是你独有的吗?” 郝寻芳笑着点头:“是啊!”又一个注册专利!郝寻芳有做案时间,有做案动机,又有做案条件,还留下了证据,铁证如山啊!掬一把同情泪,别说我不帮你啊!我赶紧把郝寻芳推上前“令狐大侠,那你们快些开打,你们谁厉害些?要不要我帮你把他抓回去给那小姐偿命?” 令狐昭怔了一下,无语的看了看我,又看郝寻芳,温言道:“郝公子,不如移驾?” 郝寻芳挑挑眉,轻笑道:“令狐大人见招,小人岂敢抵挡?” 切,刚才跟人家乒乒乓乓开打的,不知道是哪一个哦!我还没来的及插口,郝寻芳已经回头向我一笑:“只不过,颜儿哪,我的迷香和蒙汗葯,现在可都在你那儿,我身上连半点也没有了。” “切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会把你保命的东西都送人?” “你不信就算了。不管这事儿是谁做地,令狐昭要请夜来香,都是情理中事。” 令狐昭沉吟的回过头来:“姑娘身上也有迷香?” 汗,瞧这口气,怎么弄了半天我也成嫌疑人了,死郝寻芳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令狐昭显然也有那意思想连锅端“我有迷香又怎么样,我是女子,我干嘛要去杀那个小姐啊?” 令狐昭温言道:“不知姑娘把那迷香给过谁?” “我没给过谁啊,真的!真的!郝寻芳说那迷香和蒙汗葯都好贵地,比银子都贵的多。我好不容易跟他要来,为什么要给别人呢?” 郝寻芳笑着看了我一眼,伸手过来拉住我的手:“那就怪了,这世上有两个哥哥,还有两个郝寻芳不成?颜儿,你陪我去瞧瞧,行不行?” 我赶紧甩了他手“喂喂喂,瞧就瞧,干嘛拉我呀!” 郝寻芳摊摊手:“那好吧,你自己下来吧!”一边做势往下跳。我这才想起人在屋脊,赶紧反手握住了他,郝寻芳轻笑出声,带着我轻飘飘的跃了下来。 -----分---隔----线--- 小爱出差,身在外地,更新时间可能略有不同,尽量维持不变。不少于一天两更,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30章 令狐昭带着我们向前走,脚步快捷,却始终一言不发,我一时好奇,小跑了几步,凑在他身边,寻根究底的问:“你们两个的武功,究竟谁的好啊?” 令狐昭并不看我,只摇摇头:“不知道。” 我讨了个没趣,只好转头去问郝寻芳:“哎,你们俩的武功谁的好?” 郝寻芳笑道:“我的。” “切,大言不惭。” “他的。” “喂,你好好说行不行啊!”郝寻芳笑道:“颜儿想知道吗?那改天一定打给你看看。” “好啊!你说的啊!”我悄悄指一下令狐昭挺直的背影:“我总感觉他的武功天下无敌。” 郝寻芳笑着看了令狐昭一眼:“也许。” “我问你,他不是铁面神捕嘛,那你是坏人,他为什么不抓你呢?就算这次不是你,之前你不是也做过很多坏事吗?” 郝寻芳很幽怨的瞥了我一眼:“你这么盼望我做牢吗?我去做牢了,还有谁陪你说话看热闹勾搭美人?” “没有啦,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如果改做好人,我当然祈求你长命百岁,多福多寿。我只是好奇想问问嘛。” 郝寻芳笑出来:“官府管不了江湖的事的,如果他们要管,江湖上哪天不死人,谁手上没有血?只要没有人报官,没有人要追查,他们不会插手江湖的事。” “啊这样吗”原来江湖和官府也有潜规则,我转头又道:“那他们平时都做什么呀?” “他是官家的人。当然为官家出力,比如这次官家小姐死了,他就得追查凶手。” “呃”我顿时感觉令狐昭头顶上的光圈消失了,虽然郭靖说,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不过。我始终还是感觉游侠江湖,行侠仗义地人最英雄,至于官府嘛,想想也不太有趣。 足不停步的走过了几条街,便到了那宋大人的府弟,令狐昭带着我们从后门进去,一路绕到那小姐的闺房。门前已经有几人在把守,见到令狐昭,便上前施礼,令狐昭摆了摆手,便把我们带了进去。 我本以为那房中一定血肉横飞,所以多少有些畏缩,谁料一进房中,便是一阵清香,郝寻芳站定了,深深嗅了一下。笑道:“好香!” 一边回头笑向令狐昭道:“这不是我的迷香。” 令狐昭微挑了眉,道:“哦?”郝寻芳轻轻一笑,道:“这迷香的确跟我的迷香很像,不过呢,我地迷香是拿来偷香的,不是拿来与人对阵的,除了能让人周身无力,武功尽失之外。还有轻微的催情的作用,虽然无色无味,但使用过后,大约一个时辰,就会转为淡淡的清香。却与此时这香不同。” 他毫不在意的上前掀开那布,令狐昭马上半侧了身,看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看那女子地尸体了。我忍不住有点好奇,也想上前,郝寻芳低头瞥了一眼,止住我。又把那布丢了回去。笑道:“这女子死了最少有十几个时辰了,这房中香犹未散。岂是我夜来香的做派?岂不闻夜来寻芳,只求一夕之欢,一夕欢好之后,夜消昼来,那香自然也随人一起消失,否则,还叫什么夜来香呢?” 我被郝寻芳阻住,不能看那小姐的尸体,其实也不太敢看,只是遥想那惨状,很为她打抱不平,忍不住撇了下嘴角,哼道:“做坏事就是做坏事,还讲什么鬼门道,就好像一个人讨饭,直接嚷大爷大娘给口饭吃也是讨,唱莲花落也是讨,干嘛费这个事儿唱起来没完?” 郝寻芳轻笑出来,眨一下眼睛:“让颜儿见笑了,不过,颜儿哪,唱莲花落的乞丐,大约要比不唱的讨的多一些吧!” “你是采花又不是卖迷香,你大半夜的跑上门去,又不会先跟她们介绍一下这迷香的好处才”我有点碍口,住口不说,哼道:“总之你既然要当伪君子就不要标榜自己雅,做的事情让人不齿就别说自己的手腕高段。郝寻芳笑道:“是,颜儿说地是,受教了。” 令狐昭始终沉默的在这房中转圈,显然对郝寻芳有些不齿,连带对我也有点反感,神色却仍如常,淡淡的道:“那依郝公子之见,会是什么人做的?” 郝寻芳笑道:“那女子的神情毫无欢愉,显然那人毫不温柔,只怕不是为了偷香而来,而是为了杀人,恐怕你还是得去查查这个宋大人有什么仇家吧!” 一说起这种事儿,这郝寻芳还真是头头是道呢,果然不负他采花贼的臭名。 我斜眼瞥了他一眼,他马上回看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又无辜的笑容,令狐昭皱眉思索,沉声道:“宋大人禀公爱民,又是近日才告老还乡,回到洛阳” 话音未落,忽听不远处一声女子惊呼,声音惊恐至极,显然是见到了极可怕的事情。 我只觉眼前一花,令狐昭已经人影不见,我赶紧也往外跑,没跑两步,便觉身子一轻,郝寻芳已经把我提了起来,轻飘飘地投向不远处的庭院。 不远处的窗子已经开了半扇,窗扇犹自晃动,郝寻芳扶了我的手臂,向内一张,令狐昭正扶起一个晕倒的丫环模样地人,床上一个女子,身上搭着半幅薄被,露出来的身体却是赤裸的,胸前还有几处瘀青。 我惊喘出来,郝寻芳已经上前看了一眼,道:“晚了,已经死了两个多时辰了,追不上了。” 令狐昭拍醒了那丫环,问了几句,郝寻芳吊儿郎当的笑道:“又是个大人!官府办事真麻烦,这有什么可问的,那人看来是专挑官家小姐下手啊,准是不知道哪个官儿贪赃枉法,害了他父母家人,现在他来报复。” 令狐昭神色已颇不愉,沉声道:“纵有恩怨,又何必害这些无辜女子?”一边说着,便抬起眼睛来看着他,却终于什么都没说。 此时,那原本在宋府的人也已经赶到,令狐昭沉吟了一下,道:“留人在这家,尽量安抚,让他们暂时不要声张,另外,去查一下这洛阳,有品级的官员有多少,有哪几家有未出阁地小姐。” 他轻轻咬了咬牙,冷道:“难道他竟要每晚害一个不成?” -----分---隔-----线----- 实在困地不行了,第二章等晚上再赶吧零点之前一定更上,抱抱。。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31章 令狐昭在房中四处查看,床边窗口四处地面都一一细细看过,微微皱眉沉吟。 我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尸,她的神情果然痛苦之极,赤身裸体,肌肤冷硬,我只觉心悸不已,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小心的把那被子掩到她的身上。回头正想问一下郝寻芳,忽然有一个面生的男子在门外一闪,令狐昭扬声道:“进来,查的怎么样了?” 那人便闪身进来,拱了拱手,道:“令狐大人,您果然在这儿。”说着,目光在我们身上一转,却不再开口,令狐昭点了一下头,他才上前一步,我赶紧悄悄走近两步,竖起耳朵,听那人低声道:“令狐大人,小人今早奉令细查宋大人生平,并无甚么劣迹,也查不出有什么江湖上的仇家。但是小人却查到了一点其它的事情。” “嗯?” 那人温言道:“小人查得,洛阳城北城,有一个前年告老还乡的京官姓苏,他的二女儿尚未出阁,却也在前天晚上遇害,因为苏大人不在,所以此事家人一直隐忍未报,小人偷偷去查验了一下,死状一模一样,都是都是被人奸污后杀害。”他瞥了床上的女尸一眼,续道:“如果加上今天这个,就已经连续三天了。” 令狐昭脸色一沉,顿了一顿,才道:“果然!还有什么?”“小人正在查。查到的,便是这些。小人已按大人的命令,告诫那苏大人一家暂时不要声张,正是花会时节。恐怕会惊扰了百姓。”令狐昭点了一下头,沉吟着摆了摆手,那人便闪身出去了。 令狐昭并不看我们,只沉声道:“我们离开这儿吧!”一边说着,便纵出窗子,郝寻芳随手挽住我,跟在他的身后。轻轻纵上屋檐,令狐昭始终面寒如水,眸光冷冽,显然颇为气愤,跳过几条街道,便淡然地拱手道:“两位,就此别过!若再有事。还要请郝公子帮忙。” 郝寻芳笑嘻嘻的拱手道:“令狐大人有命,小人敢不从命?” 令狐昭并不再说,转身便走,我总觉对这事有些挂念,急道:“等一下!”令狐昭停步,却并未回身,我偷眼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小声道:“令狐大侠,你预备怎么办啊?” 令狐昭并不回答,郝寻芳笑道:“他要做什么。怎么会跟你说?不过呢,想来也不过是查清了哪家大人有小姐,就派人守着罢了,如果当真能见到那贼人,以铁面神捕的武功,自然是手到擒来,只怕这贼,不会傻到跟官家硬碰硬吧!再说。就算要硬碰硬,这洛阳城硬的起来的人,只怕也只有铁面神捕一个吧!” “哦”我忽然心念一动,抬头看了郝寻芳一眼,郝寻芳正微微含笑。看起来俊美文雅,眸映桃花,娇媚动人,哇,他真的好美呢我想到妙处,忍不住笑出声来,本来心里甚是沉重。却忽然又觉轻松。笑道:“郝寻芳,你是说那人会知道令狐昭在哪儿吗?” “知已知彼。这大概是暗里来去江湖人地本能吧?” “可是令狐昭只有一个啊,他不可能把所有的地方都守着的嘛!” 郝寻芳桃花眼盈盈一闪,笑了开来,笑道:“是啊!”“嗯嗯嗯!”我小心翼翼的凑到令狐昭身边,笑道:“令狐大侠,我有办法找到凶手。” 令狐昭沉默的看了我一眼,他的神色并不甚冷,可是一对眸子神光湛湛,竟似充满了无形的威压,我忍不住有点畏缩,哼道:“凶什么!我只想出出主意,找找凶手,人又不是我杀地,你凶我有什么用处?” 令狐昭目光有如刀峰,让人凛然生惧,我竟是不由自主的退开一步,郝寻芳笑扶住我,笑道:“傻丫头,这种无趣的人,你惹他干嘛?” 我有点气,哼道:“我知道,死的不是他家的人,所以,他只需要做个样子给大人们看就行了,这少女死这么惨,他都不在乎,真是铁石心肠!”” 郝寻芳笑道:“找凶手是官家的事儿,你何必多事?你只要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保证天下人都伤不到你半根毫毛。” “什么半根毫毛呀,我又不是猴子!你这人真凉薄,不论看到什么都毫不动容的。你们两个都是坏人,有这样的官和民,所以这天下才这么乱!” 令狐昭忽然长笑一声,走了过来,拱手道:“请教姑娘,有什么好主意?” 啊,我马上既往不咎的凑了过来:“这很简单嘛,你是铁面神捕,你就把你自己放在明处,随便找一家你坐镇在那儿,然后呢,找一个人来假扮小姐,放在最可能地那家,其它人家的小姐嘛,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我想洛阳排的上名的官员不会很多吧?” 令狐昭挑眉道:“好主意!只是,我是为了他事只身来此,调度的都是本地差人,我要谁来假扮小姐,这个假扮小姐的人,如果不是那人的对手呢?” 我赶紧拼命向他使眼色,令狐昭却并不买帐,只是淡然相对,眉宇间微带一丝隐忍之色。我地戏唱不下去,只得转头向郝寻芳笑道:“对呀,郝寻芳,你说,这个假扮小姐的人,如果不是那人的对手怎么办?” 郝寻芳眼波一闪,笑出声来:“丫头,你怎么什么事儿都想管管,这种事儿,也是好玩的吗?”他笑眯眯的对我眨一下眼睛:“我地颜儿国色天香,只怕那人当真见了,也不忍下手吧?” “不是呀,我这种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哪里敢自荐假扮啥小姐呀” 郝寻芳捏起了自己的下巴,轻轻的敲着颊,笑道:“那颜儿说怎么办?” “那个咳咳郝公子绝世容颜,盖世武功有哪个凶徒会是他的对手呀” 郝寻芳讶笑出来,瞪大眼睛看我:“颜儿,你不是想让我扮女人吧” “呀,郝公子好聪明!”我赶紧挂出满脸天真,拍拍手掌:“你不必担心扮不像的,我对你的易容术有信心,你扮地一定比原人还要像地!” 郝寻芳有点哭笑不得:“丫头,你”“扮啦扮啦,你一辈子就没做过几件为国为民的事儿,就把这次事件当成改过向善地里程碑嘛!再说,你长这么美,不扮女人太可惜啦!” 郝寻芳气笑出来:“你这是在夸我吗?我”他在甩手就走与继续争取之间迟疑,我赶紧拖住他的手腕“郝公子大仁大义,那啥,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郝寻芳笑道:“颜儿你想玩有的是法子,非什么非得这么玩呢!” “什么嘛,歼灭凶手,人人有责,我这是在帮令狐大侠做事,是不是啊,令狐大侠?”也不敢等他回答,飞快的又续道:“你不用怕,我扮成你的丫环好了,我会保护你的!”郝寻芳一脸无语的望我:“你保护我”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32章 令狐昭一直冷眼旁观,微微沉吟,似乎在细细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此时却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神情甚是诚恳,温言道:“如果郝公子能仗义援手,令狐昭感激不尽。” 郝寻芳挑了挑眉,一点面子都不给的笑道:“你感激不感激又如何?就算真要做,我为什么不把这人情卖给我的小颜儿?”他回头看我,笑盈盈的道:“颜儿啊,你要我扮女人,给我什么好处呢?” 市侩!做什么都先想到好处,不过我好像也常常这样呀。 今天这事应该找令狐昭报销嘛,不过他看起来很穷,也并不太好说话,反正郝寻芳也不会要,我于是无比大方的一击掌“我给你一颗夜明珠!” “得了吧,一颗定颜珠我已经吃不消了,你的东西,我还是小心点儿好!”我忍不住笑出来,笑吟吟的对他眨一下眼睛:“不要我的东西就更好说了,咱们抓到了那坏人,帮那位小姐保全了清白和性命,我想令狐大侠一定肯做媒,送你一个活生生的美人儿,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令狐昭虽明知是玩笑,不过见我提到他,仍是咳了一声,侧过身去,郝寻芳早已经笑了出来,桃花眼转眼间便星光盈盈,我不等他说话,赶紧转口对令狐昭道:“那我们等你消息哦,我先去帮他打扮好!”一边遥遥的指了一下:“那边那间很高的房子,后面有个大花园的,就是我家了,你一定要派人来通知我哦!”令狐昭还礼道:“有劳姑娘!” 得了令狐捕头这句话。我乐地不轻,感觉跟送礼送到事儿成功一半似的,拉着被权充礼物的郝寻芳,一溜烟的跑回家,虽然我的衣服他肯定穿不上,不过,我在买房子的时候。带着穷人乍富的派头买了大半个洛阳成衣铺地衣服,此时正好派上用场,我来来回回,西里哗啦的拖来一个箱子,又拖来另一个箱子,来来回回弄了无数件样式颜色各异的衣服,好让初当女人的郝寻芳自由选择。 郝寻芳笑吟吟的看着我忙活。见我停了下来,他却打个哈欠,笑道:“天还没亮呢,明晚才要去,急什么呀,来,颜儿,咱们洗洗睡吧!” “去你的!你扮扮我看看嘛,人家真的很想看啊!”郝寻芳懒洋洋地笑道:“为什么?我穿什么衣服,还不都是这个样子?” “因为你很美嘛。你这么美,嗯美的宜男宜女嘛!你当男人时这么俊雅,当女人也一定美的不得了!你不试一下一定遗憾终身啦!”我流利的开始我的的花言巧语。 郝寻芳仰起头,啧啧的笑道:“这话实在太好听了,我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得到颜儿这般的赞扬。”他瞥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笑盈盈的脱下长衫。我一时也没察觉有甚么不对,捧着一件衣服眼巴巴的等他再脱,郝寻芳捏着衣襟回转过身,我们四目相对,他忍不住失笑出来。伸手拍拍我地脸,声音忽然变的轻柔:“丫头,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脱吗?我倒是不在乎啦,反正你摸都摸过了” “呀!”我这才会意,轻呼一声,脸颊顿时火烧火烫,衣服一丢。跳开几步。身后衣服簌簌轻响,郝寻芳哈哈一笑。道:“小颜儿呀,有事儿被你求,看你笑的小脸儿跟花一样,这样的感觉可真不错呢!我真想我总有什么本事你能用的着才好。” 我背转着身子,两眼望天不说话,他又笑道:“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我的小颜儿开了口,我还真是没法子拒绝,颜儿,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咒啊?” 我捧着脸等那温度降下去,一边飞快的道“是啊是啊,我下了咒,你以后都得听我话,不然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郝寻芳轻笑出来:“死?颜儿,我真想知道,郝寻芳死了,颜儿会不会掉眼泪?” “会啊!你在临死之前一定要付我哭灵费,嗯,一万两黄金哭一个时辰” 郝寻芳笑出来,却不再说话,轻轻跌了跌足,笑道:“我好了,就是这样了。” 我也不敢回头,一迭连声的追问道:“好了吗,真地好了吗?”真怕一回头看到一个脱的干干净净的nono,我什么都没想,绝对的究竟是从啥时开始我对郝寻芳也有了调戏一下的心情了?哦,不,是在他地调戏之下,展开了反调戏的自卫反击战争? 郝寻芳笑道:“不是你说想看吗,再不看我可换了!” 有什么了不起!我刷的一下就回过了头,他选了一件白色长裙,式样简单之极,几乎跟长衫没什么区别,头发面貌也丝毫没换,这怪异的长裙配上他俊雅的美男脸,怪怪的感觉升了出来,我左看右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郝寻芳笑道:“终于发现我不像女人了,是不是?” 我已经笑了出来,一边点着头。郝寻芳无奈的摊摊手,这样一个平素看起来很潇洒地动作,在那柔美亭亭地长裙下,却是十分的怪异。他想走去那桌边,却差点没被那细小地裙摆绊上一跤,习惯性的想要抖长衫下摆,长裙却拎不起来,捏了个空,只得勉强提了提裙角,坐好。 我又笑出声来,郝寻芳笑吟吟的随手倒一杯茶,瞥了我一眼,郝寻芳平素不论做什么,总是感觉温文尔雅,细致温存,可是,这样的动作,放在女子身上,却显得有点儿格格不入。我忍不住越笑越是大声,笑的前仰后合,郝寻芳做什么动作都显的好笑了起来,连他抬起手指来支住下巴,都显的奇奇怪怪。 郝寻芳轻笑道:“不准笑了,颜儿,再笑我可换回来了!” “别,别,不笑,不笑了。”我转身面对墙壁,拼命忍笑,心里默背圆周率:“3。1415926”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平抑,慢慢回过头来,却见郝寻芳正低头拉自己的袖子,那姿势像女子绣花一样,忍不住又爆笑出来。 郝寻芳笑吟吟的看我,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叩,虽然粉钗黛裙,却仍是神情洋洋一派潇洒。我扑进衣服堆里翻了又翻,翻出了另外一件衣服,在他身上比了一比,忍笑道:“你穿这件吧!”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33章 郝寻芳顺从的换好了我选中的这件,我又把他的头发分出两绺放在颊前,上面绑两个同色的发带,兴致勃勃的绕到前面一看,顿时又惊又喜的瞪大了眼睛,郝寻芳本就略嫌清瘦,我偏又帮他选了一件淡粉修身的长裙,虽然脸上没做任何改变,可是,这长裙素裹,亭亭玉立,衬上他白净的皮肤与明媚的桃花眼,秀美中却又是透骨的俊雅,别有一番风味,简直就是绝代佳人。 一向脸皮堪比城墙的郝寻芳皱眉避开了我的眼睛,哼道:“不用这样吧?看见我就跟看见蜜糖似的。” 我的眼睛里一定跳出了两颗大大的红心,情不自禁的扑上去拉住他的手“郝寻芳你好美啊!太美了,太美了!郝寻芳你要是进宫当皇后,肯定能色倾天下” 郝寻芳失笑出来:“胡说八道!颜儿,你脑子里的念头为什么总这么稀奇古怪?” “真的啊,真的啊,好美啊”郝寻芳忽然静下来,一动不动的由我看着,唇角含着一丝极浅的笑,神情间似乎颇觉有趣般,微微挑着眉,我瞪着星星眼看了又看,口水答答,简直想要扑上去咬一咬他弧度优美的薄唇。郝寻芳忽然轻笑起来,柔声道:“真是个奇怪的丫头,我看你对女人,比对男人都有兴趣呢!不如我们换啊,你要是喜欢当娘子,我就来当相公“人家喜欢美人嘛,美男和美女”我还处在当机状态,没有细品他的文字游戏。 若不是郝寻芳的动作影响到了我的视线,大约我还得再看上十几二十秒。他俯身过来,吻了我地唇,动作轻的像吻去草茎上的露珠,他的桃花眼温柔如水我有点傻眼,郝寻芳轻轻的退开半步,柔声道:“对不起,这样的颜儿太可爱。我真的是情难自禁” 呃刚还想呢,转眼就被付诸实施了,为什么感觉我好吃亏啊,难道我要扑上去咬回来啊,他恐怕乐意地很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郝寻芳很无辜似的垂着眼帘,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那晚那场浇灭**的水,忽然有点想笑。咳了一声掩去那笑,转身道:“你休息一下吧,等明天我来叫你。”放他一人在我的房间,漫步走了出去。 闹了整晚,也没心情再睡,很有兴致的炮制了两个小抓鬏,一大早就去敲他的门来卖弄,郝寻芳一见之下,便失声大笑。好像报复一般原模原样地笑了回来,每瞧我一眼,就要笑个不停,一直到晚上出门,还是没笑完。可是,这明明是丫环的标准装束的,不是吗?电视上明明就是这么演的,虽然我没有在身边看到过。 洛阳本地有品阶的官员原本就少。家里有女儿的更是少之又少,而又已经有三家提前牺牲过了,所以,剩余的只有三家,其中一家相距较近。最有可能,另一家远在城郊,最不可能,还有一个介乎于两者之间。 我当然是毫不犹豫的选了那个最可能的,令狐昭便守着那个次可能的,最不可能地那个呢,便把小姐藏了起来。派了n个本地捕快守着。111总该能等于个令狐昭了吧? 我与郝寻芳一起,枯坐房中。起先还学着标准丫环的做派,殷勤的对着伪小姐端茶递水,玩的不矣乐乎,等到夜色渐深,我开始坐立不安,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不时的打开门,伸头出去东张西望,郝寻芳懒懒的倚在床上,我第n次重复道:“怎么还没来啊!”郝寻芳瞥了我一眼,眸中又浮起一丝笑意,却小声答道:“你这个样子,他怎么敢来啊!”我赶紧回身来坐回床边的下人们守夜的小垫子上,躺好,一边紧张兮兮地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个位置蛮碍事的?那人走过来去床上,难道不会被我绊到摔交吗?” 郝寻芳闷笑道:“也许,不然你来床上睡吧,我把床的最里面让给你。”这人,总是抓紧一切时机来暖昧,我翻了个身,不再理他,可是,昨天瞎忙了一整晚,这会儿头一挨枕,居然轻易的便睡了过去。 感觉中才睡了一两分钟的样子,郝寻芳轻轻拍我地脸颊,笑道:“颜儿,颜儿,醒醒!” 我拂了他手,半翻了身“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 “你不是嚷嚷着要抓采花贼吗?怎么说的来着?为国为民,不惜以身犯险?这会儿是怎么了?梦中捉采花贼吗?” “嗯嗯”我困的脑袋都疼,一动都不想动,随手反扯住他的袖子:“抓采花贼嘛,抓到了。” 郝寻芳失声笑了出来,柔声道:“抓我?你不是早就抓到了?乖,咱们回家去睡吧!” “嗯?” “颜儿大小姐,醒醒啊!那人居然选了城郊的那家,我刚刚听到有人出声示警,令狐昭已经追下去了。” “什么?”我飞快的坐了起来,睡意全消,瞪大眼睛看着他:“我才睡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把好戏都错过了?你怎么不叫我!” 郝寻芳笑出来:“我不是一直在叫你吗?你不肯起,我难道还掀被子不成!”他顿了一顿,轻轻一笑:“不然我抱你回去好了,可以边走边睡哦!我不想待在这儿,这个房间中味道怪怪的”他一说味道怪怪地,我也有点奇怪,吸了吸鼻子,皱眉道:“起先好像没有这种味道呀!” 郝寻芳本来一直在微笑,目光凝注在我地脸上,桃花眼笑花儿闪闪,闻言却是忽然一震,微一抬头,马上失声道:“糟了!” 静夜中有人长笑出来,声音听起来便在耳边,虽是在笑,却是冰冷,阴恻恻的道:“名满天下地夜来香,居然会为了一个黄毛丫头如此失魂落魄,连身中迷香都不知道,当真是有趣,有趣啊!”窗户嘎的一声被人推了开来,一个人影轻轻巧巧的翻身进入,穿了一身纯黑的衣服,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连整张脸都隐身于这黑衣之下,只露出一对冷冽的眸子,狼一般闪着绿莹莹的光。 郝寻芳握着我的手,掌心慢慢变的火热,他双目下帘,一动不动,只有目光可辩的白雾从他的身上慢慢弥漫出来,我紧张的喘不过气来,那人点一点头,冷冷的道:“想不到以轻功著称的夜来香,内力竟也这般高深,只可惜,已经太迟了!”掌中银芒一闪,飞也似的向郝寻芳击刺而来。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34章 其实我本来以为郝寻芳也像那天的北凌风,只不过是在做姿态,毕竟像郝寻芳这种狡猾狡猾的老狐狸,怎么也不像是会着了人家道儿的模样。 正在犹豫不定,那银芒已经有如迅雷不及掩耳般破空而击,凤尾刀在我胸前嚓的一声,迫不及待的跳出,在那剑上一格,而且还很有兴致的多绕了几圈,把那剑砍瓜切菜般崭斩成几截,这才得意洋洋的飞了回来。 可怜哦,堂堂的神器,跟了我,连个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好容易逮到了露脸的时候,当然会拼命表现,恨不得能在对手剑上割出个凤尾到此一游来。 那人显然是大吃了一惊,足足隔了十秒,才缩手掷出了剑柄,瞪大眼睛看着我,又隔了许久,才冷冷的道:“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郝寻芳的手火热灼人,微微皱眉,瞧模样仍在勉力运功。看来这位仁兄当真是老马失蹄,并不是在装模做样。看我的吧,小芳子!我悄悄抽出了手,鼓了鼓勇气,走上前去,站在那人面前,颇有点有恃无恐的笑道:“过奖啦,要不要我给你签名啊!”他已经退到窗边,冷冷的上下打量我:“好怪的头发,好俊的姑娘。” 我有点懊恼的摸了摸我的丫环抓鬏,为什么要找一个能欣赏我的知音就这么难?我白了他一眼,毫不示弱的回道:“好难看的衣服,好狰狞的眼睛。” 他冷笑一声,看一眼天色:“可惜,这次不能尝尝滋味了。小姑娘,你最好拿好你地飞刀,不然,我可要送你上西天了!” “等一下!”凤尾刀已经在胸口跃跃欲试,我却是打的另一个主意,有点怕,却仍是上前一步:“在我临死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那人冷笑出声:“你临死之前?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再拖时间,也没有用,夜来香再有一个时辰,也解不了我的迷香。” “我才不是拖时间,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官家小姐?”悄悄捏紧了掌中的红圈,鼓足了勇气,慢慢抬起眼睛。 他冷冷的一笑“想杀就杀,何必要什么理由?” “为什么偏偏要是官员家的小姐呢?是不是你曾遭遇了什么冤屈啦,或是什么不幸,所以这会儿来报复?”人家很喜欢翻旧案地,一定很有趣,说不定挖出个狸猫换太子案来,让皇帝都大吃一惊?我开始兴致勃勃。 他怔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小姑娘,你可真会想”他慢慢俯下脸,冷冽的眼睛幽芒如刀,声音阴恻恻的让人肌肤生粟:“我喜欢听到这些一脸正经的小姐,放浪的叫声,我喜欢听到她们惊恐至极的求饶,我喜欢看到她们害怕的发抖她们会跪着吻我地脚,吻我的腿。你让她们吻那儿都没问题哈哈,你知道吗?你让她们干什么她们都会干,她们以为奉迎我就能活命,越是官儿大的,那小姐便越是贱” 我几乎抑不住的有点发抖。差点收回目光放弃,嗑嗑巴巴的道:“原原来你是变态。” 他身子忽然有点晃,微微皱起眉,似乎在辩别着什么,忽然神情一震,大声道:“你”一边合身扑了过来。 我吓的魂飞天外,惊叫一声。本能的向后一退。绊到身后的郝寻芳,差点没仰天摔个跟斗。连滚带爬的稳住身子,那人扑到半路,便落下地来,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 我又等了十秒,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丢掉了手中地瓶子,却仍是直发抖,看来我的催眠加迷香战术还是蛮不错的,只不过过程吓人了点儿。我缩成一团,看郝寻芳仍在运功,想了一想,便在腕上摘下一只养心环,可是郝寻芳手腕虽细,却是戴不上,我只好把那镯子系在他胸前,反正他现在穿的是女装,到处有的是花边和带子。 脚边的那人仍在抽搐,郝寻芳的迷香,只能让人无力,不能让人睡着这一点,恐怕需要改良。我越想越不放心,犹豫了一下,又从戒指里掏出了一个迷香的瓷瓶,打开来扔在他地鼻边,却被他勉力的一翻身推了开去。 真是的,好贵的啊,让你吸你就吸嘛,客气什么!我赶紧跳起来,小心翼翼的伸出脚尖拨了回去,把那瓶口对着他地鼻子,谁知正在踮着脚尖拨弄,那人忽然迅捷之极的一个翻身,一把扣住了我的脚腕。 变生不测,我这一惊非同小可,马上失声尖叫起来,拼命踢着脚,却踢不脱他铁钳一样的手。那人冷笑道:“小姑娘不简单啊,不过,要对付我,还不够格!”他的手沿着我的小腿爬了上来,我吸了一口气,凤尾刀嚓的一声跳了出来,飞快地削向那人地手腕,那人冷哼一声,飞快的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刀背,凤尾刀势头丝毫不变,仍是轻盈至极地向他的手腕刺去。 他显然吃了一惊,缩手不迭,凤尾刀仍是在他的手上重重穿透,却在将及我的小腿时飞也似的退回,我赶紧缩回身来,凤尾刀便在我身周盘旋往复,银芒闪闪。 忽听窗外一声轻叱,那人一惊之下,马上弹身纵起,身子尚未转回,窗外人影已至,两人只交了不到三招,便听那变态男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我的意念一分,凤尾刀自然已经收回,没衣而入,令狐昭急纵身上前,扶住我的手臂,道:“姑娘你没事吧?” “还,还,还好啦”我惊魂未定,握着令狐昭直发抖,令狐昭安慰的拍了拍我的手背,静静的道:“不用怕,没事了!”他侧头看了郝寻芳一眼,微微凝眉,随即朗声道:“郝公子,令狐昭在此,请专心运功。” 我转头看去,郝寻芳的眉宇间浮燥已退,脸色由火红慢慢的变的白皙,呼吸似也细匀了些,我有点疑惑,轻声道:“他没事吧?” “郝公子平素常近迷香,因此意外中了其它迷香时,便加倍严重,又挂心姑娘安危,不能专心运功,因此迟迟不能圆满,姑娘放心,他此时入定过去,最多小半个时辰,便可奏功。”一边说着,便走过去把四壁的窗子全都推了开来。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35章 那变态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总觉不太放心,小心的向令狐昭的身边靠了一靠。令狐昭侧头看我一眼,剑眉挺直,星眸坦荡,让人莫名的安心,他温温和和的道:“姑娘受惊了。想不到姑娘也是身怀绝技,手到擒来。” 我也没心情扮大姐大,哼道:“什么绝技呀!我都快吓死了!喂,令狐大侠,你不是也去追坏人了吗?难道他还有同伙呀?团伙做案哪?” 令狐昭摇一下头:“他只是声东击西,居然把我引到一个武林高人的隐居之地,我一见之下便觉不对,奈何脱不了身,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这才赶回,所以来的迟了。” 他的口吻轻描淡写,最后的一句道歉意味却甚诚恳,不过,能绊的住令狐昭的高人,肯定不那么好对付吧?这变态男明知他是令狐昭而引他去,又在这儿有恃无恐的纠缠不休,恐怕打算着让令狐昭在那啥高人那里耽搁一宿呢!我一时好奇心起,追问道:“什么样的高人?” 令狐昭淡定的道:“大约是江湖中的前辈隐居于此吧。” 我忍不住撇撇嘴,他都跟那人打过架了,一定知道那人是谁,却偏偏不肯说。我旁敲侧击的笑道:“那人不会是跟这人是同伙吧?有意绊住你,好让这人来下手?” 令狐昭似乎洞悉了我的想法,沉默的瞥过一眼,摇头道:“定然不会。”我正想再问,令狐昭已经转过身去。温和道:“郝公子快醒了吧?” “啊?”我赶紧回头去看郝寻芳,他仍是端坐运功,一身女装,一脸俨然,我忍不住有点好笑,笑道:“怪不得他不肯穿女装,穿女装人都变笨了。随便什么迷香都会中招。” 令狐昭温言道:“郝公子聪明机敏,细致微察,等闲的人,恐怕很难算计得到,大约大约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情分心了吧!” 切,你哪只眼睛又看到了?传说中地料事如神?能有啥事儿分心哪?人家明明在乖乖睡觉,又没騒扰某芳!我悄悄对着令狐昭的背影做个鬼脸。忽听郝寻芳轻轻呼出一口气来,笑吟吟的叫:“颜儿!” 我飞快的回过头来,郝寻芳已经张开了他的桃花眼,脸色虽甚为苍白,却仍是一脸笑吟吟的,向我一笑,又向令狐昭笑道:“多谢令狐兄给我脸上贴金,我若当真当的起令狐兄这句话,也不必在这地上坐上大半夜了。”一边说着,便站起身来。 令狐昭淡定地道:“郝公子太谦了!”一边说着。便拎起了那人,回头向我们点了点头:“多承援手,在下还要处理一些后续的事务,先行一步了!”脚尖一点,越窗而出,停顿了一下,终于又回头道:“姑娘,江湖险恶。还请处处小心,并不是每一桩热闹,都可以瞧得的。”说着,便向我们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虽是手上拎了一人,脚步仍如落叶般轻飘无声。 准是回家审贼去了,我遥望了一下他的背影,笑道:“说的煞有介事的,江湖有啥了不起的?哦,对了我忘记跟他说那人是变态了!” 郝寻芳笑道:“你都问地出,他自然更加问的出。” “什么嘛!什么叫更啊!好像我很笨一样。今天要不是我。他肯定抓不到这个人的,他赶来的时候。我戏都快唱完了!马后炮,有啥用处啊!”我生怕郝寻芳不信,跳上前拉住郝寻芳的袖子:“郝寻芳,还说呢,你要怎么谢我?你都不晓得我刚才有多神勇,我不惜以身犯险,帮你出气了呢!” 郝寻芳一笑:“嗯?” “因为那人明明知道你是用迷香的高手,却偏要用迷香来对付你,所以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用你的迷香来对付他,让他知道他的得手只是侥幸,郝寻芳的迷香比他的怪味迷香高段地多郝寻芳我是不是很历害啊!”我得意洋洋的叉着腰。 郝寻芳沉默的望着我,神色极是温柔,桃花眼好像要滴出水来一般,语气却仍是带着三分调笑,道:“颜儿好历害,我吃人家亏,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次好在有颜儿帮我出气,”他轻笑出来,学着我的口气,很乖似的笑道:“不如从此之后我就跟你混了,让颜儿老大罩着我”一边说着,便伸出手来,在我的头发上轻轻一勾,那抓鬏便散了开来,好像两边各梳了一个狗耳朵。 我赶紧跳开来,打掉他的手:“干什么呀!我弄好半天才弄好的!” 郝寻芳笑道:“戏都唱完了,还挂着行头干什么?”一边说着,已经轻笑出来,笑道:“颜儿啊,相信我,真地蛮难看的。” 我白了他一眼,打开门出去,已经接近凌晨,天边已经透出了一线曙光,我伸了个懒腰,回头笑道:“郝寻芳,我回家了,我今天晚上做了两件好事呢,真开心。” 郝寻芳附和的点点头,笑道:“是是是,做好事的感觉,似乎当真不错。” 我回头对他一笑,绕到花园门前,拉开门出去,其实我很想让他用轻功走房顶,好快点回去睡觉,可是他既然不主动,我总不能说郝寻芳你抱着我送我回去吧,所以只好慢慢的从街上走过,一边揉着眼睛,郝寻芳一直笑吟吟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一直到了我的院子,他才扶住我的肩,带着我凌空跳进院子,一边低头笑道:“颜儿,明晚戌时见,好不好?”“不好啦,你是武林高手不用睡觉,我可是半点武功也不会,我要从现在一直睡到明天早上!” 郝寻芳笑道:“那也不妨碍我们见面啊!我最喜欢” 我停下步子来瞪他,他赶紧停口,垂下头做出小生怕怕的模样,好脾气的陪着笑:“好啦好啦,颜儿不喜欢,那后天晚上戌时见,成不成?” “到时再说啦!”我打开门走进去,回手把门关上,趟过昨天的衣服河,脱掉鞋子爬上床,拉过被子来盖上,在那睡着前的最后一分钟,心想,戌时?这戌时是八点,还是九点,还是十点来着?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36章 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肚子饿的叽叽咕咕,只好爬起来吃东西,一天不见,不知啥时龙后和青衣居然有了交情,撇了龙王爷,拐了青衣去逛街,那四个丫环自然也是跑的人影不见,乐不思家,所以,诺大的餐桌上,只有我跟龙王老爹两个人。 我一边吃,一边添油加醋的向他讲述我昨天的历险记,讲的眉飞色舞,龙王只是点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菜,嗯嗯几声表示已经听到了,等我讲完了,他直起腰来,瞥了眼天色,很是幸灾乐祸的笑道:“马上就要下雨了!哈哈,你娘跟青衣恐怕要淋雨了!” 我顿时满头黑线,跳过去跪在他的膝上,把他的脸转过来对着我“老爹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昨天这么惊险,你都不紧张的,你不疼我了!” “呃?”龙王爷讶然的揉了揉鼻子,一边从我的膝盖下解救自己的腿:“颜儿啊,你刚讲给我听的,不是一出新鲜书啊?是你自己晚上跑去做的?” 黑线铺天盖地:“当然啦” 龙王很疑惑,想说什么,看看我的脸色,赶紧咽了回去,拍拍我的手以示安慰“好颜儿,乖女儿,我之前没细听。不过,这真的是你吗?我以为是什么神仙下界除妖的故事” “哼!”神仙下界?这定位不错呀,我真有这么神乎其神吗?嘿嘿。 龙王爷越想越笑,且笑且说的道:“让我想想威风凛凛的挡在什么芳的前面,怎么说来着,整个天地间只有你一人巍然屹立又是一举手之间手刃那个历害无比地坏人。让那个什么捕头赞叹不已,又是聪明绝顶开启迷香,神机妙算扭转乾坤又是在身陷敌手时冷静机智,飞刀嚓嚓,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击穿了敌人的手掌这么神勇无敌的人居然是我的乖颜儿,真是唉。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比老爹我强太多了” “呃”我当真有说的这么夸张吗,我明明只是在事实的基础上加了一点合理想像 龙王爷笑着瞥过一眼,笑道:“颜儿呀,那个扮什么像什么,连女人都会变地什么芳,就是前天晚上在你房间待了整晚的那个小子吗?” 汗。我又不是名人,我身边还有龙王的眼线不成?我哼道:“是啊!”“不知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哦,是人不?” “废话,当然是人,这人啊”我笑吟吟的对龙王爷眨眼睛:“他是个江湖上很有名气的采花贼哦”龙王爷马上满脸黑线:“采花贼?采花贼呀孩子,你是花吗?” “嗯嗯,我是千娇百媚,美的不得了地花!”我赶紧把手掌比在脸旁边权充叶子。 “呃”我捂住嘴笑的不行,龙王爷无奈的看我一眼,拉开我的手。头大的喃喃道:“瞧我们颜儿,都认识了些什么人哪”摇头半天,又道:“那个眼睛多么亮多么深沉多么坦荡,三招搞定坏人的捕头又是哪个?” “他呀?一个拽的不得了的男人,非常非常英俊,但是也很无趣” 龙王挑了挑眉,笑道:“捕头通常不如采花贼有趣的。不过哪”他咳了一声,笑眯眯的道:“颜儿啊。这个坏人当真是人,不是什么妖怪啊?那为什么他已经被你一举手之间手刃了,回过头又能捏你地脚呢?最后又被那个俊捕头三招搞定。他是自已复活了,还是没死透啊!”“呃”我无言以对,马上恼羞成怒。跳起来指着他,义正辞严的:“你挑我的刺儿!你不疼颜儿了!你就只喜欢你媳妇了!她是老太婆,我不准你喜欢她!” 龙王爷哈哈大笑,拍拍我的颊:“乖乖,我只疼我的乖颜儿一个,哈哈,老太婆这个词儿好。回头告诉你娘。让她找你麻烦” “你你这是疼我呀?” 话音未落,青衣和龙后已经脚步匆匆的迈了进来。龙后还没进门,就急冲冲的道:“谁说我是老太婆?谁刚才说我是老太婆的?” 龙王爷马上指着我:“颜儿说地!” “是爹说的!爹还说,让你和青衣扔下我们出去,老天保佑你们淋雨才好!”“是吗?”龙后转过目光看着龙王爷,甜甜的笑出来:“可惜哦!我们在淋到之前就赶回来了” 青衣轻笑出来,转着眼睛看着我们三人,龙王爷垂下头,捏起筷子,想起什么来似的道:“你们还没吃饭吧?来来来,快来吃点” “才不要吃你们的残羹剩饭!我们想吃不会吩咐厨房给我们做呀!” 哼,浪费可耻!这是我地家耶,花的是我的钱!究竟有没有人有交纳伙食费和住宿费的自觉性啊!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要挑挑拣拣!一个念头尚未转完,便听外边卡嚓一声炸雷,瓢泼大雨哗的一声就洒了下来 青衣马上顿足道:“糟了,怎么忽然下这么大的雨,那街上地牡丹花,一定要淋坏了!” 我和龙王对视一眼,都露出淋坏就淋坏,牡丹有啥好看地表情,只有龙后温言道:“兴许很快就会停了,没关系的!” 龙王于是很殷勤地走过去看天,笑道:“想来不会下太久的。”忽然一震,回头喜道:“是天儿在行雨啊!我去看看!”话音未落,人已经化为一道流光,攸乎没入头顶的雨幕之中。 我的嘴里犹自吃着一口饭,眼睛盯着面前的那盘菜,漫不经心的咽下,正要再去挟,忽然猛醒过来,马上从椅子上跳下,不小心摔了一交,急急忙忙的爬起来时,又咚的一下撞到桌角,龙后失笑道:“你这孩子,干什么呀,这么急三火四的” 我早已经直扑到门前,大声嚷道:“是哥哥在行雨吗?是哥哥在行雨吧!爹,带我去,带颜儿去啊!”龙王爷早就没了影子,龙后在身后轻笑道:“颜儿想哥哥,就回去看他啊!”我简直没有顾及龙后在说什么,一步冲入雨中,冲着天空大叫:“爹,带我去啊!我要见哥哥,我也要去啊!我要见哥哥啊”龙后讶然的轻呼出声,站在门前,急叫道:“颜儿!颜儿!别闹了,快回来!”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37章 雨越下越大,我已经从头到脚淋的透湿,滚雷在天空一个一个炸响,我叫的声音都嘶哑了,却没有一个人来理我,其实在雨中,我是可以幻出龙身腾空的,可是,那样整个洛阳城大概都要引为奇异,形迹太过显眼,连龙王爷都有不是的 龙后在房门口拼命叫我,我却充耳不闻,我仅是知道她在叫我,可是,却完全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是徒劳的对着天空挥手大叫 雨渐渐稀了,我已经没力气再叫,也没力气再跳,抑了许久的泪,瞬间流了满脸,我只觉满心绝望,一言不发的冲回房中,用力甩开龙后搀我的手,只觉心房似乎要炸开一样,什么都顾不得了,一路看到什么摔什么,怒气冲冲的回入自己房中,把所有能拿的动的东西,全都摔的粉碎,拼命摔拼命摔,恨不得连自己,都摔成十七八块,也胜于如此煎熬。 门前脚步声响,龙后和青衣已经急步跟了过来,却遥遥站着不敢进来,龙后急道:“颜儿,颜儿,真的生气了啊”我仍是把房中所有的东西连踢带扔的丢出去。我为了附庸加炫耀,所以在房中摆了无数贵重的瓷器或是玩物,一时半会的还真摔不完,每捧起一个我都会想,这个要十几两银子吧?这个要上百两银子吧?然后带着一丝残忍狠狠的摔出去,臭龙王,臭龙后,让你们不带我见海望天,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摔碎!让你东海整天嚷富。偏要把你们摔穷,摔的讨饭!连你们讨饭的碗都摔光! 走廊中脚步声响,龙后喜叫出来:“哎呀呀,你可来了,颜儿疯了,快把家都拆了!” 我更是生气,一边头也不回地摔东西。一边大叫道:“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大坏蛋,糟老头,臭龙王!我死都不要再见你你快走” 摔摔摔咣当!哗啦!轰隆有人已经走到了门前,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把床前那个巨大的花瓶也抱起来,头也不回的扔出去,举不高也扔不远。险些兜头把自己砸个趔趄。他已经走到我身后,接住了那花瓶,定了一下,温言道:“颜儿,怎么又乱发脾气?” 我的头嗡的一声,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有好一会儿,听不到任何声音,也完全没有办法思考,然后本能的,慢慢。慢慢地转回身来 我想我的脸上,一定没有半分血色,面前的这张脸,也并不比我好多少,下巴都变的削尖了。只有清俊依然,星眸依然,笑容依然恍如昨日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把那花瓶摆了回去。却低头不看我,轻轻咽了一下,才微微笑道:“这花瓶好像很贵啊,颜儿什么时候变的脾气这么大,连这么贵的东西也舍地摔了?” 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不能置信的看着他看着他微侧的脸,清俊已极的眉目,唇边那一丝颤抖的笑容,像沾了露珠的菊花儿开放 海望天犹豫了一下,缓缓的伸出手,扶住我的肩。他星辰般的眸子。缓缓的对上我地眼睛,轻声好似耳语。柔声道:“颜儿,你好吗?”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对,我很好很好很好很好我尝试说出来,喉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天边滚过一声轻雷,海望天抬头一看,眉宇间滑过一丝焦灼,他犹豫了一下,忽然用力,把我拥紧在怀中,紧的几乎要把骨头都嵌进彼此的身体,他咬着牙,极快极清晰的道:“颜儿,听话,你要好好的,要好好的,每天都好好的” 他的唇深深地贴上我的发际,辗转吸吮,却只是一瞬间。他身子猛然一震,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深深的眸子像是潭水的漩涡然后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我,朗声道:“颜儿乖,以后不要这么任性了,哥哥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天际边轻雷不绝,他已经疾步迈到了门前,回头向我看了一眼,眸中几乎复杂到包容整个世界,然后猛然转身,向龙后点了一下头,便化为一道金红色的流光,迅速的没入遥不可及的天际。我震了一下,像从梦中惊醒,急步追到门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天空大叫:“哥哥!哥哥!” 龙后悄悄的向我走近一步,我已经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龙后在我身后站定,犹豫了一下,只得叹了一声,小声对青衣道:“咱们走吧,让这孩子自己静一会,他们兄妹感情一向都好地很,这孩子,把天儿当神仙一样,什么事儿都跟哥哥说”一边说着,便转身漫漫走开了。 雨仍在淅沥,我坐在泥泞中发抖,只觉一切都发生地太快,几乎不可思议。那清俊的脸似乎仍在面前晃动,那手地力度与温度似乎仍在肩头,捏的骨节生疼,连带着,全身都疼了起来。 我只觉心头痛如刀割,咽喉一腥,有什么涌了上来,冲口吐在地下,然后看着那雨把那鲜红一点一点击散 胸口忽然一暖,凤尾刀猛然绽放出熠熠的光辉,瞬间包裹全身,好似一种温暖的电流,四肢百胲俱都流过,然后再慢慢隐入衣中。 我吸了口气,慢慢站起来,侧着头发愣,海望天真的来过吗?还是一个梦? 不知站了多久,身后有人顿了顿足,轻咳一声,我惕然心惊,回过头来,龙王爷正讪讪的站在身后,我瞪了他半天,然后跳上前熊抱上去,紧紧的抱着他的头颈,大声道:“哥哥走了,没人要我了!都怪你!你赔我哥哥!” 龙王爷拥紧我,拍拍我的背,轻声道:“颜儿啊,好孩子,我的小乖乖,如果玩的不开心,就回家里去,爹跟哥哥都好好的疼颜儿,不让颜儿受半点委屈” 我心里忽然间涨满了孺慕之情,用力蹭乱他的头发,借坡下驴的嚷:“才不要!你只喜欢你媳妇,我吃她的醋,我才不要回去,我玩的开心的不得了!” 龙王轻声哄道:“乖,乖,爹不要媳妇了,爹只疼颜儿一个” 我在心中轻叹出来,暗中咬紧了牙关,感情方面,我要做蚯蚓,历百折而永生。我不要哭,我要笑,整个天下,难道没有一个地方能让我忘记吗?难道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给我快乐?我不信,我不信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38章 好吧好吧,反正大家都已经看到我们兄妹情深似海了,再掩饰也是画蛇添足,干脆让人家再欣赏一出父女情深的戏码,这样大家就会以为海欢颜天生肉麻,逮到谁都不肯放手。 所以,一整个下午,我死活不肯去换掉湿衣服,死缠着龙王老爹撒娇撒痴,要他给我打扇子,要他给我剥水果,要他唱歌给我听,诸般花样,层出不穷。龙后被我刚才的大发脾气吓到,也不敢吃我的醋,只是一脸无奈的对我们遥望过来。 一直吃过晚饭,我已经累的不堪,这才回到房间,在龙后的全程监控之下,乖乖泡热水澡,换衣服,闭着眼睛让龙后绾起头发,然后爬上床盖上被子,龙后一直在旁边看着我,坐了好大一会儿,才终于轻轻俯身下来,在我额上亲了一吻,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门嗒然一声,轻轻关上,我悄悄张开眼睛,房间中的衣服山和碎片山已经被清除,到处都空落落的。唉,龙王,龙后,真的,真的很爱你们可是,我还是要离开,自己一个人,才能更加自由自在,不论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惊讶,不会有人担心,不会有人发愁但是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我坐起身来,从乾坤戒指中掏出一个盒子,打了开来,那里面是用金银蜡纸叠成的幸运星,这是洛阳扎花灯用的一种光滑漂亮的硬纸,有金银两色,亮闪闪的,我一看到时。就想要用它来折成幸运星,叠好了,串好多好多串,挂到海望天床前地大窗上,那样,即使在海中,也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星。 我已经叠了好久。刚到洛阳时,几乎整晚都在叠,二尺见方的盒子,都快要装的满了,估计已经叠了几千颗了吧!每叠一百颗,我就把它们串成一串,已经有好多串了。我把盒中余下的几十张纸。也全部都叠好,拿起针想串,拈着那针怔了好久,却仍是了无心绪。 算了吧,算了吧,纵是星星,也会散落人间,何况是叠出来的思念或是希望? 我把那盒子合好,把那盒口用蜡封了,起床披上外衣。便悄悄的掩上门出来,沿着东街一直走,一直走,走上近一个时辰,就到了城郊,那儿有一条很宽地河水,直通四海。 我跳进河水,居然打了个寒噤。全身发冷,只得又跳上来,用法杖招唤那河龙。不一会儿,水面波滔翻涌,那河东已经冒出头来。 我施了一礼。寒喧几句,便把那盒子交到他手里:“烦劳河伯父把这个交给东海二太子,就说就说颜儿一切都好,请哥哥不必挂念,保重身体。” 那河龙接过,躬身应了,忽然向我的身后施礼。我吓了一跳。急转身时,静夜中衣衫浮动。居然是多日不见的北凌风大踏步的走了过来,黑袍黑发,夜色中神采飞扬。我有点讶异,奇道:“北凌风?” 北凌风向那河龙摆摆手,转头笑向我道:“丫头,随意指挥我北海的人,好威风,好方便 我忍不住皱了下眉,很快的回道:“我什么时候指挥你北海的人了?” 北凌风笑道:“这人还没走呢,就不认帐了?” “哦?他是人呀?”我有意把尾音拖地长长的,一边向那河龙做势施礼:“河伯父当真让人佩服,身为人类,却兼任河龙之责,实在是北海的奇景呢” 北凌风微怔一怔,哈哈大笑,那河龙也陪着笑了几声,北凌风笑道:“多日不见,小嘴巴还是比刀子都快,你还不快去?当心东海圣公主发威,连我也吃不消呢!”这后一句话,是向那河龙说的,那河龙笑盈盈的打量了我们几眼,施了一礼,便没入河中。 北凌风洋洋的笑道:“大半夜的,跑出来给你哥哥送什么好吃的啊!”“才不是吃的!俗不可耐!” 北凌风笑出来:“我只说句吃就俗不可耐,你开饭馆倒雅了?听说前些日子,给龙王送礼都送了个厨子呢!”他一边说着,已经大踏步的走了过来,挑眉瞧了我几眼,笑道:“怎么了,脸白地像死人一样?” 你才像死人,看你的欠扁脸就生气!我有点恼火,横了他一眼:“你如果不会说话,我建议你扮哑巴。”本来也没多大兴致跟他聊天,这会儿更是兴致全无,耸了耸肩,转身就走。 北凌风在身后道:“站住!” 我充耳不闻,下一秒,北凌风便跳到了我面前,拦住我,笑道:“怎么这么大火气?到底谁欺负你了?”一边安慰似的拍拍我肩:“有我在,不用怕,我帮你出气。” “你哪只眼看到我被人欺负呀?我不欺负别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北凌风皱眉道:“还嘴硬,你昨天晚上明明遭遇刀兵,今天下午又受了伤所以我才急着赶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我气的不轻:“托您的福,还有一口气在”正想再接再励多说几句,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北凌风,你怎么知道我打架还有受伤的?” 北凌风浑不在意的转了个身“你用了凤尾刀的力量啊!”“我用了凤尾刀地力量?你已经把凤尾刀给了我,我用它,你怎么会知道?” 北凌风笑出声来:“好精明的丫头,嗯虽然给了你,不过,这凤尾凰尾本是一对,凤尾有难,或是凤尾的宿主有难,我岂会不知?” 我顿时满头黑线“北凌风你为什么要把一对的刀子给我啊!”其实想也知道,凤尾凰尾,听名字就是一对,不过,我本来只是以为他们只是出厂日期啦,或是方式啦材质啦相同,没想到这俩刀子还心有灵犀,魂梦相牵,这样岂不是我干什么都会被发现啊,我还有什么隐私啊! 我探手召出了凤尾刀,悻悻的摸了半天,还是舍不得退还给他,气道:“北凌风,你快给你家地破刀子另找个情郎,拆散他们!”凤尾在我掌心轻轻的打了个旋儿,似有感知一般,跳了几下,北凌风大笑出来:“当心啊,凤尾刀好像不太高兴呢!” 真不愧是北凌风的刀子,这么一小点儿还拽成这样,身为一把飞刀还想要求尊严不成?我无语的仰面望天,把刀子送回胸前,转身懒懒的道:“北凌风,你最近很闲啊?”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39章 “闲?”北凌风挑起了眉毛,笑道:“丫头,我是感觉到你的危险,特意为你而来,我总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在这江湖上莫名其妙的丧命吧,传出去连我也没面子的。” 无语,我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两声:“多谢多谢” 北凌风自顾自的笑道:“你法术这么臭,人这么不机灵,又偏偏最喜欢多管闲事,惹是生非,我真奇怪你居然能活到现在呢!” 我咬牙切齿的拂去了满头的黑线:“多谢夸奖。” 要不是这会儿刚好用的着你,才不要受你的气!我心里迅速的盘算,我正愁没理由单飞呢,北凌风这时候忽然出现,岂不是可以当我最好的挡箭牌?龙王龙后一向看到北凌风跟见到香饽饽似的,我如果跟龙王龙后说我要跟北凌风去闯荡江湖,他们一定不会阻止吧?说不定还额手称庆,催着我马上上路。 好,就这么办!我马上凑上前去:“北凌风,帮我个忙怎么样?” 北凌风一口答应:“好!”“我还没说什么事儿呢!” 北凌风笑道:“量你也说不出什么我做不到的事情。” 汗呀,这人的自信心还真是膨胀呀!我无语了半天,其实很想说那我要天上的月亮你给我摘一个吧可是,万一他一甩手真跑去摘我要那东西还真没处可放,只好慢慢开口道:“我爹娘也在洛阳,但是现在我想离开这儿,你恰好算是熟人。就假装我们是一路,免得他们担心,行不行?” 北凌风有点微讶:“他们也在这儿?好有兴致啊!”他缓缓的笑起来:“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牵动众人心呢” “什么嘛,他们是出来玩,刚巧碰到一起罢了!” “天下这么大,哪里不好玩。为什么偏偏要到海欢颜所在的洛阳来?” 我无言以对,哼道:“好啦,我知道了,所以,才要你帮我嘛!” 北凌风笑道:“帮你,当然没问题,不知你想去哪?” “随便去哪。反正洛阳玩够了,去个别的好玩地地方玩。” 北凌风哦了一声,点头道:“好。”我很高兴,跳上去拉住他的手臂:“太好了,那等天一亮,咱们就去!” 北凌风忽然皱起了眉,回手握住了我的手,合在掌中:“这手怎么跟鬼爪子一样啊?凉成这样?”他推我转身,面对着月光,细看我的脸色。微讶道:“颜儿,你脸色这么差,只怕要生病呢!” 我赶紧搓手搓脸:“真的吗?那我们一定要快,千万不要被我老爹老娘看到我生病。” 北凌风讶笑出来:“颜儿大小姐,好山好水在那儿等着咱们,又不会跑掉,等你身体好了再走也不迟的。” “那个儿行千里母担忧嘛,你懂这什么意思不?量你也没文化。这个的意思就是说,你生病啦受伤啦,千万不要被你父母知道,一定要躲起来,免得他们担心。”牵强附会地说完。一边抬腿就走,回头道:“快点,快点,等走回去,也就天亮了!” 我走出十几步,北凌风才急步赶了上来,侧头看我。摇头道:“我看你等不到天亮。马上就要病倒” “放心啦,咱们一出洛阳。马上分手,我不会拖累你的!” 北凌风无语的道:“洛阳有鬼在追你啊?一会儿都等不得?”我也不理他,闷着头走的飞快,却只觉全身发冷,好像风把衣服全都吹透了一样,越走越是无力,却仍是勉力的迈动双 北凌风长叹一声,停了下来,道:“丫头,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你站住!” 我又走几步,才停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回身,北凌风正站在几步外定定的看着我,见我回头,他便笑了出来:“我正在想,如果你还是不听话,我就不给你了算你运气好”一边说着,口一张,一颗金光耀眼地龙珠便自唇间跳了出来,在空中缓缓的浮动。 那龙珠的光芒,几跟我龙王老爹的差相仿佛,虽然不在水中,仍是光彩夺目,我怔了半天,不明所已,北凌风向我微微点头示意,我犹豫再三,只得微张了口,那龙珠便投进我的口中。龙珠一入,马上便是满身温暖,我闭上眼睛,似乎可以察觉到他的龙珠正在我的身体内游走,所过处皆一片柔软,转眼间便是精神百倍,四肢百胲,充满了力量,实在是功效如神。 张开眼睛时,北凌风正在对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兴奋至极的挑起了眉毛,恭惟道:“真不愧是睚毗呢,好有力量的珠子啊!给我多玩几天吧” 北凌风哧笑道:“这四海中随便谁地龙珠,都比你的有用吧?法力这么薄弱的龙珠,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呃”哪有这种人啊,我在恭惟你啊,你说句谢谢又怎么样,非得这么贬我啊!我满头黑线。 北凌风失笑着耸了耸肩,当先而行,一边笑道:“便宜你这丫头了,先放在你那儿吧,反正我也几乎用不到它,让你也尝尝当高手的滋味。” 我心里乐开了花,马上把他刻薄的言辞扔在脑后,连蹦带跳的跟了上去,兴致勃勃的追问道:“真的啊,我可以用多久啊!这龙珠在我这儿,我能做什么啊”北凌风笑道:“你想用多久,就用多久。能做什么?呵,你还是问我不能做什么吧!”一边说着,脚下渐渐加快,迅捷如风,我紧紧跟在后面,居然脚步轻松,毫不费力,我乐地手舞足蹈,撒开腿向前飞奔,北凌风仍是与我并驾齐趋,肩并肩半步不落,神情也是轻松自得。我也忍不住有点儿佩服,没了龙珠的法力辅佐,可就是实实在在的轻功了,看来这北凌风,还真是蛮厉害的。 我一口气跑回家中,居然连大气都不喘,说不出的轻松自在,我干脆不去走门,站在墙外,用力向上一跳,居然嗖地一下跳过了墙头,还超出了两尺,向院中落下,一时没控制好方位,差点摔个嘴啃泥,幸好北凌风也紧跟着跃入,随手扶住我。 我激动的上窜下跳,不劳而获真幸福啊,只不过是一颗龙珠,我马上就摇身一变,成了武林高手,做梦都做不到这么好的事儿呢!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40章 我实在等不及天亮,飞也似的跑去敲龙王龙后的房门,咣当咣当砸的山响,砸了没几下,龙王已经在里面连声答应,龙后懒懒的声音道:“颜儿啊,你昨天拆房子还没拆够啊,一大早就跑来拆门” 我气势汹汹的大叫道:“快把我的美人儿放出来!” 龙后很是幽怨的道:“男美人,还是女美人啊?” 我忍不住格格的笑出声来,正要再敲,门已经吱哑一声开了,龙后慵懒的挽着头发,衣衫半解,风情万种,又好笑又无奈的看着我。龙王正在床边手忙脚乱的穿鞋子,一迭连声的道:“乖女儿,爹爹马上就来” 我笑吟吟的对他做个鬼脸:“你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腿脚不利落,慢慢穿吧,我是来找我家美人的!”一边帮龙后拉衣服系带子东摸西摸,龙后笑着推开我的手,紧着系好衣服,笑对龙王道:“看到没,你得宠只有一天,人家就移情别恋了” 我在门口笑个不了,大约只有在龙王龙后身边,才可以这么顽皮无赖,肆意玩闹,走离他们身边,又要小心翼翼了,唉,忽然有点儿不舍得呢 龙王已经穿好衣服,笑着走过来看看我:“今天怎么这么高 “啊我碰到一个朋友,他说要带我去京城玩!”忘记跟北凌风套套词儿了,待会要暗示他一下免得说两岔了,心里盘算,一手一个。拉了她们,来到前厅。 朝阳初升,北凌风正在门前,负手向外,背影高大挺拔,黑袍衣袂飞扬,听到声音。便转回身来,笑着拱手道:“伯父伯母安好!”龙王和龙后的脸上绝对是惊喜万分,唉见到这个人,当真有这么让人开心吗?为啥我不觉得呢?龙王上前一步,喜道:“风儿,居然是你?” 北凌风含笑道:“是啊!小侄游玩到此,见到颜儿。才知道两位在此,所以过来请安问好。” 龙后明察秋毫:“哦?颜儿出海之后,你们就已经见过面了?” 北凌风很谦逊似的道:“见过几次,小侄恰好在这江湖上多混迹了几年,颜儿初来,小侄自然要多多照顾一下。” 切,虚伪!我悄悄在龙后身后向他做个鬼脸,北凌风脸上的神气却一本正经,毫不动容。这人真狡猾呀,平时总是脱略形迹。为所欲为,可是一见龙王,就变地谦逊有礼,好像多有教养的样子。 龙王很高兴的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有你照顾,我们也就放心了,颜儿这孩子贪玩任性,风儿。你要看在伯父的面子上,多多容让一步。” 汗啊,干嘛一见面就跟托孤似的啊!北凌风发挥他大言不惭的风格:“伯父说哪里话,有小侄在,当然不会让颜儿吃亏的。” 龙王心里恐怕已经乐开了花。向我投过一个干地好的眼神,我有点无语,却是无法明言,龙后已经温婉的接口道:“听颜儿说,你们要去京城?” 拍胸拍胸,还好还好,不会露馅了。正在庆幸。便见北凌风向我一笑。道:“颜儿想去哪儿,小侄自当陪伴”此言一出。连龙后也是喜笑颜开,向我一笑,状甚安慰。 我好像看到天空飞过了乌鸦,咳了一声,笑道:“是啊,北他不是要当你们的义子吗?那他当然就是我的干哥哥,照顾我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龙王和龙后一脸暖昧的看了我一眼,又向北凌风投过一眼,脸上分明写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北凌风握拳轻咳了几声,龙王已经温和地道:“颜儿啊,之前风儿虽有此议,不过,爹爹我总觉似有不妥,所以此事已经做罢了,你不必在意的。” “嗯,女儿也觉不妥” 龙王松了一口气,北凌风又咳了几声,我笑眯眯的续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北凌风是北海太子,我是东海公主,本来就有世交之谊,何必多此一举,认什么干兄妹啊!在我心里,北凌风本来就是我嫡嫡亲亲的哥哥嘛,比亲哥哥比海平波还要亲哪!”我那个大哥海平波长啥样儿来?实在想不起来了 北凌风轻咳道:“颜儿说的对!伯父,我一直都感觉颜儿聪明伶俐,慧质兰心” 呜哇呜哇警报声在耳边拉响,北凌风笑道:“小侄也一直都感觉,颜儿比妹妹要亲的多,嗯,颜儿啊,说到妹妹,我忽然想起一桩事儿,只怕要马上赶去,不能陪你去京城了!” 呃我顿时满头黑线,瞪着他,北凌风笑的诚恳之极,任谁看了,也会认为他对不能陪我这事儿万分愧疚,我磨了磨牙,哼道:“嗯既然都是妹妹,凭什么陪她不陪我啊?” 北凌风摊摊手:“是啊,妹妹多了,也真是麻烦,总是不知要如何取舍” 龙王和龙后一个看左,一个看右,一副失明加失聪的模样,我气的牙痒痒,勉强挤出一丝笑:“可是,你明明说我们是朋友的,俗话说,朋友如手足,妹妹如袜子嘛,你怎么能舍手足取袜子呢须知足之不存,袜将焉附”我这是在说啥呀咋听着这么雷呢,我好好地咋把自己说成北凌风的脚丫了?准是被他气糊涂了。 北凌风收紧了嘴角,忍住笑,认真的想一想:“我有说过吗?” “嗯嗯,说过的!” “唉,那好吧!”好勉强呀好勉强我们在龙王和龙后头顶对视,他洋洋含笑,我火力十足。静默了好久,龙王咳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我跟北凌风马上异口同声的道:“马上动身” 龙王龙后对视一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龙王离座走到北凌风身前,瞧那模样是要对北凌风进行临行前的最后一次嘱咐,我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听到龙王轻咦出来。细看北凌风地脸色,又转头看我,摇头道:“颜儿,你真是胡闹,快把龙珠还了风儿!” “不要啦!是他主动借我用地!”干嘛揭穿人家啊,真讨厌。我才玩这么一小会儿呢,想我还。门儿都没有。 北凌风很给面子的点头道:“颜儿法力太弱,行走江湖,太过危险,小侄虽不才,但有小侄的龙珠护体,也多少会有点用处。” 龙王无奈的看看我们:“你们这些孩子,真是胡闹,你把龙珠给颜儿,你在陆上行走,要倚何物护身?” 北凌风笑道:“小侄有温水珠。足够了!” 龙王摇头道:“胡闹!胡闹!颜儿,你不要太任性了!法力略升,就要把珠子还给风儿!”一边说着,缩手手中戒指,取出一颗颇大的温水珠,递给了北凌风,温颜道:“先用这个权且护身吧!” 哇,这珠子好大啊!成色十足地好。居然给北凌风不给我!北凌风明明说过自己有温水珠地!我马上跳上前去,在龙王的戒指里掏掏摸摸“还有什么好东西啊!我也要!” 龙王叹了口气,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你这孩子。说聪明时,没人比你更聪明,偏偏有时没心没肺,却也可恼。” “哎呀,好嗦呀!我知道了,我知道北凌风给我珠子这人情蛮大,我已经谢过他了!”陌生的乾坤戒指真是难找呀。我掏了半天。终于触到一个东西,满怀期待的拉出来一看。却是一个黑漆漆的根雕,顿时大失所望,随手丢了回去,哼道:“爹你真小气!” 龙王爷无奈地抚了抚我地头发,很惭愧的看看北凌风,似乎为自已有如此地女儿而羞愧,北凌风咳了几声,转开话题,笑道:“小侄有些饿了,不知” 龙王龙后很殷勤的一起点头:“风儿饿了?那快些吩咐端上饭来,咱们有最好的厨子!” 我这个主人还没说什么呢!其它人个个都比我大方,房屋产权问题,已经成为关系关计民生的大问题,是应该摆在领导们的桌面上细细的研究一下了,我对天翻个白眼,然后吩咐下去,又想起一件事儿,问北凌风道:“我们骑马去不?” 北凌风笑道:“随你。” 我便再吩咐人去买马,看房中三人言谈甚欢,于是悄悄绕过屋角,随手拎过一个小丫环:“你叫什么来着?绣红还是蓝绿啥的?嗯,跟你说,你今晚戌时,到我房间门外的假山那儿等着,有一位郝公子过来,你就告诉他,说我已经离开洛阳了,请他不必再来,然后嘛跟他说有缘再见好了。” 那丫环倒也伶俐,连连点头,小声道:“小姐呀,这位郝公子长什么样子啊?” “他呀?嗯,他很酸文假醋地,大约会穿白色的长衫过来,大约有这么高模样嘛,很俊美很喜欢笑的,眼神很生动,看你的时候,会让你感觉他很可爱。”我一边说一边比划。 那丫环连连点头,正想再问,忽然一愣,我赶紧回头,龙后便站在身后,我松了口气,拍拍胸:“娘,你想吓死我啊?” 龙后瞧瞧左右,走了过来,轻声道:“我总听人家说花花公子,没想到我们颜儿还是个花花女子哪!什么好公子坏公子的,既然挂念人家,就不要走啊。” “什么嘛,娘,他只是我的朋友,我们既然约好了,当然要给他一个交代啦!” 龙后轻轻抚抚我的头发,神色甚为慈祥,悄声道:“娘不管,我颜儿心里明白就好。”她叹口气:“不管怎么样,颜儿开心就好”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41章 吃过早餐,马上跟龙王龙后和青衣告别,然后郑重吩咐所有下人爱家如命,爱护财物器物,节俭光荣,浪费可耻,为家庭建设鞠躬尽瘁,为把欢颜之家建设成富强文明的新世界而献计献策唠唠叨叨发表完离职演讲,动身时已经到了午后。 我连蹦带跳的跑出大门,正拉开架势,想表演飞身上马记,谁知居然被北凌风一把拉住,他看了看我们身后送行的人群,缓缓的俯身在我耳边,脸上笑吟吟的,口气却是不容置疑:“换了女装再走!” “为什么呀?”这个要求好怪异啊!我想继续弹跳上升,北凌风却不肯松手,对我挑一下眉,继续暖昧的咬耳朵:“我不带不男不女的人出门,快去换了女装!” 我有点恼火,侧头瞪他,他继续笑:“要不然不去了?” 变态果然是变态啊!穿女装行动不便,生活不便,一切不便,而且一路风尘,很容易灰头土脸,哪儿像男装这么百搭,干净时翩翩风采,风尘时豪情万丈不过显然他没打算跟我讲道理,我只得咬牙切齿的回进去,本来想找件灰扑扑的破衣服的,不过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有话说,只得抓了件风裙穿好,飞奔回门口。 下人们已经不知被谁遣散,门前只有龙王龙后两人,我抱了抱他们,两边各啵了一下,北凌风笑吟吟的看着我,甚至赞赏似的点一下头,我忍不住对天翻个白眼,感觉自己像是火车上的mp3。完全是一个调剂行程地工具。 也懒的再去理他,径自跳上马去,一提缰绳,在市区中便放马驰骋,敏捷的闪避着街上稀稀落落的人群,一路奔行如风,飞快的离开了洛阳城。一直到了城郊小路,这才慢了下来,按缰徐行。 此时风和日丽,城郊更是青山绿水,我只觉精力充沛,意气风发,早就把早上的那点不快抛到了脑后。在马上指点风物,乐不可支,笑向北凌风道:“我好厉害呀,跑了这么久,居然一点儿都不累呢!” 北凌风瞥我一眼,哧笑道:“是马在跑,又不是你在跑,当然不会累了!” “我要提着缰绳啊!我要控制身体” 北凌风笑着接口道:“你还得坐着!当然会累了!颜儿啊,躺着不累,你要是想躺着。咱们是不是还得雇辆马车?” “切,才不要,在马车里,谁能欣赏到我高手的风采?” 北凌风大笑出声,侧过身来,在我地马上虚抽一鞭,马儿受惊,长嘶一声。又泼刺刺的跑了起来,我吓了一跳,赶紧俯身马上,北凌风鞭风一响,也飞快的跟了上来。这般你追我赶,风也似的又跑了两个多时辰,一直到了一个小小的山坡,我虽然是高手,也有点吃不消,放缓了速度,跳下马来。 北凌风扔了缰绳。放马儿自行咀嚼着山坡上的青草。笑道:“歇歇马儿吧!” 我揉着肩背,活动了一会儿。随手拔了几根草茎,在草地上坐了下来,细细的编成一只兔子,一边笑道:“北凌风,京城好玩吗?” 北凌风漫不经心地道:“京城是天子脚下,风物繁华,百艺齐集,当然好玩了!” 我有点神往,喃喃的笑道:“被你一说,我还真想去京城呢!反正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嗯,好我决定当真去京城了,你要去哪儿?”一边随手把那小兔子递给他。 北凌风接了过来,在手中转了几下,抬头看我一眼:“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什么呀?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只协助我逃离家门的吗?放你自在,你还不偷笑!” 北凌风笑道:“那我要去哪 “这个你去哪儿,我怎么会知道?” 北凌风挑起了眉毛:“颜儿,京城在哪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可以去问人家嘛!” 北凌风定定的看了我一眼,笑着摇了摇手里的草兔子:“你这只小兔子,难道还想跑出我的手掌心?”他笑出声来,咬着一茎草,随随便便的躺了下来,枕着自己的手,好一会儿,才笑道:“丫头,你知道吗?” “嗯?” “如果我可以这么容易就抽身,我就不会来了。” “嗯?”我仍是随口答应,仰头看着不远处的两匹马儿。 “我一直都很奇怪,像你这么又贪心又无赖又市侩,法术又差,除了添乱什么都不会地笨丫头,究竟有哪点儿好呢?” “嗯!”北凌风的马儿好像在勾搭我的马儿呢,吃草就吃草嘛,一边吃一边往我的马儿身上靠,动不动玩个交颈,耳鬓厮磨的,哼,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不如就往你吃的草上洒郝寻芳的蒙汗葯,吃着吃着咕咚晕菜,让北凌风背着你走,嘿嘿北凌风的声音好像很无奈:“瞧,说着说着,又不知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么没心没肺没良心地小丫头,除非盘算我的东西,或是想让我给她办什么事儿,其它时候一律凶巴巴的,连个笑脸都见不到我简直是吃错葯了” “”我的手指在戒指里掏掏摸摸,捏紧了那个装迷香的小纸包,听说这东西很贵地,给个马儿用,好像有点浪费啊!可是应该很好玩,要不要用呢,认真的考虑中 “颜儿,我在人间混迹千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却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让我怎么放都放不下,不论在做什么,始终都忍不住要挂心,所以,一感觉到你有危险,就什么都不顾的赶过来颜儿,你真厉害,你赢了,你居然能让北凌风动 “嗯嗯!”北凌风坐起来,把那兔子投向我:“颜儿!” “啊?”明明是草的东西嘛,敲中了居然很疼,我被他的大声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他“怎么了怎么了?呃不好意思,你刚在说什么?” 北凌风皱起了眉头,我赶紧侧头细想,像反刍一样,把刚才进了这个耳朵又从那个耳朵溜走的话拣回来品品滋味,然后吃了一惊:“北凌风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呀!” 北凌风挑起了眉毛,定定地看着我,忽然伸手,从我地膝上拣起了那纸包,轻轻嗅了一下:“这蒙汗葯是哪儿来的?”他缓缓地靠过来,像一只优雅的豹,深亮的眸子中闪着危险的光:“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夜来香的蒙汗葯。” “是呀,你怎么知道?” 北凌风皱起了眉,把那迷香扬手掷出:“颜儿,你听着,我不允许你再接近那个男人。”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42章 我赶紧跑过去,把那纸包又拣了回来,生怕他会来抢,迅速的投进戒指:“喂,你干嘛啊!这是我的东西,很贵的耶!你凭什么乱丢乱扔啊!你到底有没有公德心啊!被别人看到误服了怎么办?” 北凌风皱起眉头:“颜儿,你这都是结交的什么人啊!”咦,这话好熟悉呀好熟悉,我对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然后松一口气:“吓我一跳,我以为是我老爹来了呢!拜托你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很容易让人误会耶!” 北凌风皱着眉头看我,想了一想,忽然笑出来:“好吧,随便你,反正他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你了!” 我不太喜欢他的口吻,于是白他一眼:“谁说见不到?你要把我骗到哪儿去卖掉?还是想要找个旮旯暗杀了,谋财害命?” 北凌风瞥过脸去,哼道:“你就会牙尖嘴利,我刚刚说什么,你有没有听到?” “没啊!重要不?要是重要就再说一遍,要是无关紧要,那就算了。”我耳朵最近幻听,我居然好像听到这个目高于顶的北凌风向我表白哪太可怕了 北凌风定定的看了我半天,忽然探身过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两人贴面相对,近的几乎鼻子碰到了鼻子:“颜儿,你当真没听到?要不要我换个方式跟你说?” 他贼亮的眼睛在我面前放大,我吓了一跳,拼命眨眼睛:“好了好了,听到了听到了!” 他哧的一笑。松了开来,我拍了拍胸,退后几步,不太确定的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向我表白呢!这个人是不是你啊?”北凌风轻哼了一声,摆出一副懒地看我的模样,转过头去。 “你真的假的呀?我是海欢颜,你没认错人吧?” “是。海欢颜,我当然知道你是海欢颜!海欢颜要是能有两个三个,我想,松口气的不只是我自己吧!” “呀?像你这种风流荒唐,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居然还学人家玩深情表白,今天太阳好像没从西边出来吧?” 北凌风无语的叹口气:“就知道你会有许多怪话要说。果然是没奈何,且由得你风光一阵好了” “喂,你勾搭我有什么好处啊,我很穷地,我没有万贯家财!” “你当人人都象你这么财迷吗?” “要我相信你忽然爱上我,我死都不会相信的。嗯你万花丛中过,哪朵抓来不活色生香?是不是最近太闲了,想换换口味?” 北凌风抬起头望着天空:“我也不相信,你从头到脚,我都找不到一点好处。可是。就不知为什么,偏偏合了我的胃 我想说你的胃口真垃圾,可是这样说好像有点不对劲儿,眼前忽然掠过一个临水照影的浅绿衣衫,忍不住叫出来“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有没有考虑过雪姑娘的感觉啊!”北凌风皱起了眉头:“丫头,你要我说多少次。阿雪是自由自在的树妖,不会被情感所左右地,何况,男人也许一辈子常常会逢场作戏,但是真爱的人。一个就够了!” 这逻辑实在是太自私了,凭什么男人就可以左拥右抱,然后一转头再来扮专情啊!我飞快的道:“你只是自说自话啦,你有没有问过雪姑娘呢?有没有问过她肯不肯被你羁绊?” 北凌风苦笑道:“丫头,我认识你好像还不满一年吧?你要我在成年之后的两千多年中,混迹江湖却守身如玉,对任何女子都目不斜视。然后一直等到遇见你?” 听起来蛮不错的。够浪漫,守候两千多年耶。我开始遥想北凌风好笑的看我一眼,轻轻抬起手指,滑过我的脸颊:“做过的就是做过了,北凌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必要骗你。”他的声音慢慢地变的温柔,柔声道:“颜儿,我答应你,以后北凌风的生活中,只有海欢颜一个女人,行不行?” 我赶紧跳了起来,拼命摇手:“别别!我没兴趣,你继续去逢场作戏,喜欢谁就勾搭谁,我还是自己玩自己的好了。” 北凌风有点恼火,瞪着我,我看天看地看马看草,就是不看他,北凌风哼道:“丫头,这个世界并不像你想的这么干净,远的不说,就说那个夜来香,手上的孽缘还会少吗?只不过运气好没被你亲眼看到罢了!” 其实我承认,亲眼看到活春宫我心里肯定会有障碍,没看到的,传地再神乎其神,感觉中也毕竟好些,我于是笑眯眯的道:“想不到你对郝寻芳这么推崇呀,以他的行事方向为你的行事准则哪?” 北凌风皱起了眉头,忽然微晒道:“好,我不跟你吵,你喜欢去哪就去哪,不过,我的龙珠只能给我地女人,别人的女人,还是让别人去照顾吧!” “呃”臭北凌风,小气鬼,又要胁人家“别嘛,我们起码也是朋友啊!”“我不跟不识好歹的丫头交朋友!” “我们起码有同族之谊” “同族多的是,北凌风人单势薄,恐怕照顾不过来。” “你”好喜欢身怀绝技的感觉啊!能多当一天的高手也好啊!就当他是免费保镖嘛!吵吵架聊聊天,旅途也比较不无聊,反正他很骄傲,也不会像郝寻芳,总是随时随时想要算计人的,不必怕被人吃豆腐我赶紧凑上前,小心翼翼地抱住他地手臂:“北凌风,你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一定不忍心看我一个弱女子孤苦伶仃地独身赴京的是不是?” 北凌风有点忍笑:“那要看这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是不是知趣了。” “好啦好啦,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嘛,嗯,那个朝夕相处才会有萌生感情的可能” 北凌风笑出来,挑一下眉:“那你就是答应了?” “不是啊!我只说慢慢来嘛!”拖拖拖,给你来点儿缓兵之计,趁你不备就开溜,天下之大,处处任我逃 北凌风弹身跃起,打了个呼哨,那马儿便徐徐向这儿奔来,他挽住缰绳,回头一笑:“好,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让我等一千年都没问题。”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43章 中午只在马上啃了几口干粮,傍晚时分到了一个村庄,便在一户农家夫妻俩的家中借宿,我特意亲自下厨,炒了个又咸又糊的蛋饼给北凌风吃,深切的表达出我和平共处的诚意。 本来只是做做姿态,没想到最挑剔的北凌风居然吃的干干净净,而且连神色都丝毫不动,我眼睁睁的瞧着他把渣儿都吃完,然后很快速的喝一口茶,咽下去,微笑着道:“颜儿,下次还是不要自己动手了吧,太辛苦了!” 我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讪讪的把青菜挟给他:“你吃这个吧,我下次好好做点东西给你吃。” 北凌风哈哈一笑:“好啊,颜儿肯做,我就肯吃。” 我有点累,吃了几口就不再吃,托着腮看着他,恹恹欲睡。那对老实的夫妻俩早都避了开去,北凌风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道:“颜儿,你要有意识的推动龙珠才好,那龙珠每绕一圈,便有一分好处。” “有什么用啊,又不是我的。” “傻丫头,东西既然在你那儿,你为什么不取为已用?” 我很感激他帮着我算计自己“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汲取你的法力进我的身体吗?” 北凌风笑一笑“也不全是,我们都是上有神籍的龙,龙珠合在一起,阴阳双修,虽然你的力量太弱,我短期内会有损耗,但是天长日久,两人都有好处的。” “哦,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你忽然对我示好,原来是想借我的龙珠来修炼!因为我是龙女中唯一有神籍的!对不对?” 北凌风眯起了眼睛:“说你不识好歹,还真没说错,你也不想想,这样一来谁地益处大?我的法力,还需要再去刻意修行吗?就算需要修行,我犯得着算计你吗?” “呃”我无言以对。抓抓头发“我,我去睡觉了!” 这户人家很小,我跟那农妇睡在里间,北凌风和那男主人,便只能在外间打地铺。我躺到床上,跟那农妇聊了几句。随手送了个金钗给她,然后便闭上眼睛尝试推动龙珠,果然如北凌风所说,不一会儿,便又神清气爽。反正已经得到了他的首肯,我很是贪心的转了一圈又一圈,恨不得一晚就把他几千年的苦修据为已有才好。 好开心,我也有机会当大侠了,而且不用费尽力气的去修炼不过,修炼是蛮辛苦蛮乏味的可怜地北凌风。这么一会儿工夫,不知被我索取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苦功呀! 我停了下来,静静的躺了一会儿,总也睡不着,身边的农妇倒是呼噜山响,吹的自己头发都飘呀飘,真同情她老公呀! 我再躺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爬起来。掀开帘子向外一张,外间的地面上,已经铺好了草垫,却是空无一人,北凌风到哪儿去了?我悄悄走到门口。院门大开,遥遥可见不远处的山坡上,北凌风正与那男主人对坐,似在阔论高谈,不时会听到北凌风大笑出来。 这人还真是个话篓子,大半夜地不睡觉,跑去跟人家说话。还说的这么高兴。我撇了下嘴角。正想走回房去,忽然心念一动。哇,老天送来的逃跑机会耶!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马上精神大振,迅速的打量了周围的形势,然后走到矮墙后面,悄悄的翻了过去。这农家所在,是一个半山腰,矮墙后是一个下山的路,所以看北凌风两人,看的清清楚楚,我也不敢去牵马,偷偷摸摸的弯着腰,一步一步的慢慢溜下,离北凌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一直到进了林中,回头看去,那两个人影仍是在山顶上对坐谈论,毫无觉察。 我那个乐啊!一步跳进林中,高高兴兴地向前飞奔,阳光阳光多明媚,生活生活多呀多么美像出了笼子的鸟,飞也似的投入黑暗的密林深处。 一鼓作气的跑了大半天,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我在逃跑路线的选择上,显然有点欠考虑。我好像总是在事情做了一大半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问题。又或者是在北凌风身边,被他弄的运气都变坏了,不论做什么都会出问题,跟郝寻芳露宿时,也没这么多地事 这是真正的深山老林,树叶密密层层的,乌漆麻黑,阴风阵阵,还不时有奇怪的声音在未可知的地方,忽然响了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我小心翼翼地放轻了步子,脚下的落叶仍是簌簌直响,可是停下来不走,就会感觉到处都有窥视的眼睛,不晓得有多少山精鬼魅隐身在黑暗之中,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开始颤微微的哼歌:“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我不怕不怕不怕啦” 人要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我发誓我只是随手抓了一首歌儿来唱,完全没有想念或召唤蟑螂兄的意思,更没有连锁召唤的意思,我才刚唱了几句,便眼睁睁的看到不远处地树丛中,缓缓地浮起了一个黑影 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那黑暗,定晴一看,腿马上发软,几乎要马上晕倒在地。不是蟑螂,而是狼!一字之差,谬之千里,一脚可踩死与一百脚逃不掉之区别虽然我知道没被开发过地荒山野岭会有野兽啦,可是,也没这么狗血吧,一共也没露宿几回啊,咋跟狼这么有缘呢?如果要我选择,我宁可选择野兔野鸡,虽然野外烧烤的滋味并不怎么好不对呀,狼不都是成群结队的吗?难道是狗?狗是人类的朋友,也是龙类的朋友我开始小声喃喃的念叨:“你是狗你是狗你是狗,别以为披上狼皮我就不认识你了,你改变不了自己狗的本质狗狗狗” 对面的黑影慢慢的挺直了身子,蓄势待发,碧青的眼睛幽诡的闪,我看到它粗大的尾巴拖在身后,像是第五条腿,忽然想起那个“垂尾是狼,尚书(上竖)是狗”的笑话,失声惊呼出来,说时迟,那时快,那已经确定身份的孤狼向我凌空扑来,我惨叫出声,本能的向上用力一跳。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44章 许是被危险逼出了潜能,我只感觉头顶一阵哗啦啦,头发马上向四处缠绕飘散,我赶紧手抓脚撑,已经陷身于树冠之中。我知道下面有一双窥伺的眼睛,可是却没胆子确认他的方位,我手脚都软的没了一丝力气,勉勉强强的手足并用,向侧方移动,终于移到一根较粗壮的枝干上,胆战心惊的向下一张。 那狼在树下狼视眈眈,距离看起来却甚遥远,我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才有心思想到我的法杖。此时北凌风的龙珠在我体内,用法杖的力量应该可以指挥这个小破狼才对,一群狼都服服帖帖,你一只单飞的饿狼还不屁巅屁巅的? 一定行的,肯定没问题,只要释放出法杖的力量,那狼绝对比狗都听话!哼哼哼!我向着树下的狼用力的晃着手掌,可是甫离险地,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再下去搞实验。只不过,被一只恶狼不紧不慢的守着,连自己都相信自己可能会失足,满心的惶恐,只好在树上恶狠狠的威胁:“你快点走!我身上有北凌风的龙珠,我历害的不得了!狼祖宗见了我都俯首帖耳,你一只小喽罗居然敢犯上!你快走,你快点走,我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是再不走,等我下去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唠唠叨叨,越说越没力气,那狼仍是不紧不慢的坐在地上,仰着头,碧磷磷的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我,我真的很害怕,在那树干上蜷缩成一团,忽然想起摘叶飞花,皆可伤人的话来,赶紧从旁边拗了一根树枝,用力的投了下去。 树枝破空,寂然无声,也不知落在了那个角落。那狼丝毫不为所动,连姿势都没有变过。我只觉全身发冷,四周鬼影幢幢,连处身的树枝上也似乎有奇异的毛茸茸的触手在伸伸缩缩。我越想想怕,很想哭,于是就小小声的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想,要不然就再用一下凤尾刀好了,杀了这狼就跑,大不了又被北凌风发现行踪抓回去。狼比北凌风可怕多了。 我一边抽泣,一边喃喃地道:我害怕,谁来救我我是好人,从来不做坏事,我以后再也不要走夜跑了北凌风,你快来救我”好怀念上次跟北凌风大模大样的从狼群里走出去的样子啊,下次逃路一定白天跑,绝不要大晚上的跟自己较劲儿 静夜中忽然响起一点异声,我警觉地坐直了身子,那狗忽然嗷的一声惨叫出来。跳起来飞也似的闪走。我大吃了一惊,险些失足落下树去,拼死的抱紧了树干,东张西望。 难道北凌风在陆上的野兽界还有如此的威名?一提到就可以吓跑恶狼?又或者我只是想到要用凤尾刀,北凌风也可以感觉的到,便如飞将军从天而降?可是我来地路连我自己都不晓得要怎么走,北凌风毕竟不是神仙,怎可能跟踪的到?难道那狼突发羊癫疯?又或者这林中有一个吃人的恶魔也看中了我。那狼人单势孤不敢跟他抢食物所以逃走了?越想越怕,拼死的把脸挤在那树上,用尽全力的抱着树干,隔了不知多久,居然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似乎透出了一线天光,有人掰开了我的手,身子向下落去,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我张开眼睛,眼前便是北凌风双的很深的眼睛。为什么从来没发现他地眼睛是这么好看,比那碧磷磷的狼眼亲切友好的多的多。 人啊!熟人啊!亲人啊!我怔了三秒。马上反身抱住他的头颈。大哭出来:“北凌风,我差点都要死掉了。我好害怕,呜呜呜” 北凌风显然没想到我居然一醒来就要大哭,愣了一下,才反手抱住我,轻轻拍拍我的背“颜儿乖,没事了,没事了。” 眼泪流在自己脸上,滋滋拉拉的疼,怎么会疼呢?我猛醒过来,吃了一惊,赶紧推开他,细看他的脸:“呀?好奇怪,这不是梦呀?这是真地啊?” “你”“不对呀,你怎么会在这儿的?我明明没用凤尾刀的不是吗?”难道我梦游用了?不可能吧,就算我梦游,狼跑都跑了,难道还梦游回来不成? 北凌风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皱着眉看了我半天,摇了摇头,伸手从我的头发上往下摘树叶:“你没用凤尾刀,当我就找不到你了?小老鼠一出洞我就知道了!没见过你这种傻丫头,真是唉,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摘摘摘,树叶树皮树枝,我的头发上还真是包罗万向,我看他摘起来没完,等地不耐烦起来,于是小心翼翼的探手摸了一摸,顿时满头黑线,这头发绝对比乱草窝还乱草窝,身上的裙子也被树皮磨的破破烂烂,脸上不用说也磨破了皮 我委靡不振的站着,连扒拉一下头发的心情也没了,北凌风脸上的神情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终于伸手抚了几下我地头发,低下头看我一眼,失笑道:“丫头,逃跑好玩不?” 我很委屈:“不好玩。” 北凌风失声大笑,笑道:“知道就好,要不是看在你叫了一声北凌风地份上,真不想管你的!不过,也没想到你会弄成这样唉,你这丫头,不是厉害地不得了吗?一只小狼就怕成这样?” “不是的,黑暗中有很多奇怪而未可知的东西” “傻丫头,别自己吓自己了,记住,你身上有我的龙珠,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对付不了的。“哦!这样吗?”我转了转眼珠,然后眨呀眨“我本来已经认命,决定不再逃跑,被你这么一说,我又重新燃起了逃跑的信心” 北凌风又气又笑,摊手道:“你还玩!随便你,下次你不论碰到什么,我都不会出手的!” “你昨天出手了?” “废话,不然你以为那狼忽然良心发现?” “哦!”没有龙珠的北凌风,仍是比我厉害,这真让人郁闷啊! 北凌风笑着轻轻触一下我的脸:“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你还有心情吵嘴玩闹”他忽然笑出声来,笑道:“不过也不奇怪,你连对狼,都能唠叨出一大串来”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45章 “北凌风,我永远不要再在晚上逃跑,永远不要再走夜路,永远不要再野外露宿,永远不要在天黑时进入任何树林”我在马上晃荡了半天,然后信誓旦旦的声明道。 在那对夫妻无限暖昧的眼神之下,我们已经从那村庄中离开,我数度开口想声明自己并不是北凌风的逃妻,可却怕越描越黑,只好装聋作哑。其实这会儿虽然是刚刚出发,时辰却已经是在近午,因为整治我的草窝头,实在太费时间了,那农妇估计把全村的梳子都借来了,我头发都已经快要被扯光,头皮火辣辣的疼,走路都感觉轻快了不少。 北凌风控着缰绳,距离在我两尺之内,按缰徐行,一边笑道:“你确认?” “我确认!所以,我们去京城一定要从最最繁华的那条路上走,就算绕个大弯也行。我们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京城,什么时候到还不都是一样?为什么要赶路呢?”为了保护我磨破的脸,我很有侠女味的蒙上了面纱,说话时嘴唇直痒痒,好难受呀,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把扯下了面纱,长吁了一口气,看来行走江湖,要掩饰行迹,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真不知道木婉清长年带着面纱是怎么熬过来的 “有道理!颜儿说的太有道理了!有北凌风在,在任何地方都同样精彩,何必要刻意去什么地方呢?” “”无语中 “不过呢,丫头,所谓游山玩水,当然就要在山间林中走过才好。天下的市镇,不过是大同小异,我们既然决定去京城,天下最繁华的地方不就是京城吗?那为什么要在逊于京城的市镇上浪费时间?何如赏赏湖光山色,自由自在?” “呃”他说的为什么听起来超有道理?不,不能动摇:“不。我宁可不赏湖光山色,我宁可去个安全无趣的地方,再有那么一次,我一定会被吓死。你就抚尸送回东海算了!” 北凌风横我一眼:“谁许你这么口没遮拦的?我说过,有我在,不管是人是神是妖是鬼,都伤不了你的,就算你真死了,我也会打上阎王殿去要人的!丫头,如果你当真害怕。我就陪你走市镇,不过,前面不远,就是云台山,风景当真不错呢!” “云台山呀”原来浮云朝也有云台山呀!这选择好痛苦呀!好了伤疤忘记痛地海欢颜犹豫了三秒钟,忙不迭的点点头:“那我们先在山上玩完了,再去市镇好了!” 北凌风哈哈大笑,我赶紧又叮嘱一句:“北凌风你要保护我啊!”“好!丫头,你乖乖的在我身边,我保证你过的舒舒服服!” “我只不过想看一眼云台山地景色罢了!在野外怎么可能过的舒服呀?吃没的吃。住没的住的。” 北凌风笑看我一眼:“在野外会没得吃?” “是啊!”想起郝寻芳的烤兔子,实在没啥胃口,不过郝寻芳洁净精致,大概也不是喜欢野外露宿的人,大约只比我地经验,稍稍丰富那么一丁点儿罢了。 北凌风挑起了眉毛,大笑道:“那我今天就让你尝尝真正的野味!”他轻轻一抖缰绳,马儿轻嘶一声。撒开四蹄向前冲去,我赶紧也学他一抖缰绳,又加上一鞭,叫道:“等等我呀!”急急的追了上去。 你追我赶,跑出一个时辰左右。眼前已经出现了清晰的山的轮廓,又快马加鞭的跑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来到山脚下。北凌风把马放在空地上吃草,便拉着我在山中四处闲逛,指指点点的告诉我哪儿是茱萸峰,哪儿是红石峡,那儿是一线天 云台山说的上是风景如画。青山绿水。处处风光。一直走到一个山谷中,四壁俱都环绕着极高的山崖。好似围成了一口大井的模样。北凌风笑道:“在这儿休息一下吧!”一边说着,便利利索索地收拾出一片空地,点起火堆,笑道:“丫头,你想吃什么?” “随便啦,我只吃过烤兔子”走了一大圈,我也有点累了,走去泉水那边,掬起水来喝了几口,一边仰高了头打量四周的风景,这山崖实在太高,看上一会,脖子都痛了起来。 “那我们就吃烤兔子!” “哎哎,我不想吃兔子了”北凌风已经轻轻弹身跃起,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微一借力,投入更深处,我赶紧再叫:“你快点回来啊!”回答我的,是北凌风爽朗的大笑声,居然已经微带了回声,可见已经深入腹地了。 摸一摸脸,叹口气,我咋成了惊弓之鸟?真没面子,有空儿一定要跟北凌风学点防身的法术,好像上次他已经答应要教了耶,都没有教,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只利息也不止十个八个法术了吧?最好连武功也一起学了,到时想上树就上树,想爬墙就爬墙嘿嘿,想逃跑就逃跑 忽然想起郝寻芳,他那个什么凌宵烟云的轻功似乎也不错,高或快且不说,胜在姿势优美,改天见了他,一定要想个法子让他教,某颜天姿聪颖,身兼两派之长,一鸣惊人的日子,还会远吗? 正在想入非非,鼻端忽然嗅到了一阵油香,我转头看时,北凌风居然已经坐在火堆旁,正往兔子身上洒着什么调料。 “哇,你速度也太快了吧!”就这一会儿地工夫,已经打到兔子,洗剥干净,实在是太神速了。我赶紧凑过去,嗅了又嗅,直咽口水“北凌风我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啊!”北凌风笑道:“小馋猫,一会就可以吃了!让你尝尝北凌风的野味比你吃过的是不是强一百倍!”他顿了一下,笑看我一眼:“丫头,你刚才在想什么?” “啊?”我随口答应,心思已经全在面前的烤兔子上,北凌风灵活的转着手里地树枝,让每一个地方受热均匀,不时捏起地上盒子里的东西,轻轻的洒在上面。火势很旺,兔子身上的肉被烧的滋滋直响,油亮亮的,冲鼻的咸香,味道一定不错,我垂涎欲滴。 “这是什么呀?盐吗?” “有盐,也有别地。丫头,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46章 “想吃兔子喽!”我脱口而出的说完,这才会意,笑道:“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要是象你这么厉害就好了,北凌风,人家不是说世界上有一种人,根骨奇佳,天生就是练武功的材料,练一天,就可以当别人一年的,是不是啊!”好像每个武侠小说的男主都是这样的,呃,除了金大侠的书之外。天生练武奇才,还有能增一甲子功力的什么丹什么葯什么水,是武侠小说的必备元素。 北凌风失笑道:“胡说八道,要是有这样的人,遍地都是高手了!练武功是要下苦功的,其实我现在的武功,并不算好,因为我毕竟并没有很刻意去学人类的武功,武功与我而言,只是游戏,否则,如果两千多年学成这样,我也要惭愧了。不过,也当真有一些人骨格偏轻,适宜学轻功,或是体格灵巧,适宜学剑法” “那北凌风,你说我适合学什么呀?”轻功,剑法,神往 北凌风看了我一眼,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你啊你还是别问了吧小姑娘学这么好的武功干什么?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必操心。” 我已经熟悉了他汹涌澎湃的自信心,哼道:“那我也不能总把你带在身边啊?你不在的时候我怎么办?” 北凌风斜瞥了我一眼,淡淡的笑道:“我要的东西,绝不会放弃,丫头,你放心,你的余生,每一天都会有我在你身边。” 瀑布汗“北凌风,你能不能不要在饭前讨论这种噩耗啊!很容易消化不良耶!” 北凌风大笑出来,拿出刀子,在那兔子上划了几刀。分出一条兔腿给我:“小丫头,信我吧,你比较适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兔肉来了接在手里大吃其它的事情,让男人去操心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接了,正在狂吹,想吹凉了咬上一口,被他一说,差点没气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是终究不能抗拒兔肉的诱惑,小心翼翼的咬了一丝,只觉鲜香满口,忍不住赞道:“好香!” 北凌风大笑道:“有谁说过野味不好吃的?” 我已经大吃起来,不再说话,北凌风挑了挑眉,也不再说,自己也拿起一个,放在鼻端嗅了一下,笑道:“可惜没有带酒。实在辜负了这兔肉啊!”虽然的确是很好吃,不过我吃了一只兔腿,也就饱了,从戒指里掏出几只苹果,在火上烧着吃,触鼻酸酸地香,野外生活果然也蛮有趣的啊!都怪郝寻芳误导我。 我又吃掉两只苹果,吃的满嘴黑乎乎的。跑到不远处地泉水边洗手洗脸,无意中抬头一看,面前的山壁顶端,居然有一点鲜红的颜色在风中微微晃动,衬着四周森严的山壁。这花儿显的加倍娇美“北凌风你看!” “什么?”北凌风抬起头来,向我指的地方瞥了一眼:“一朵野花而已。” “好漂亮!” 北凌风笑着看我:“你喜欢?” “是啊!”北凌风嗯了一声,三口两口吃光了手上的兔腿,把袍角撩起来掖进腰带,便大踏步向外走去,我被他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喂,你干什么啊!”北凌风脚步轻捷。几步就已经到了那山壁之下,回头向我一笑,轻轻松松地一跃,便已经跳到了离地几米的壁上,然后手足并用,便像一只灵巧的猿猴,迅速的向高处攀升,我吓的不轻,他爬了足有五六分钟的样子,期间我几乎没有喘息,眼睁睁的看着他升到了那峰顶,他回头向我招一招手,把那花摘下来,咬在唇间,居然脚尖一点,身子凌空一翻,像一只黑色的大鸟,飞快的向下纵跃下来。 我大吃了一惊,惊叫出声,连滚带爬的跳过去看,北凌风身子急骤下降,越来越快,却在临近地面还有五六米地时候,忽然又像风车似的连打了两个旋儿,黑袍翻飞,轻轻巧巧的落下地面,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天哪,这个动作实在太帅了,果然是有实力才会有魅力啊不过,不过小北同志啊,你没事玩什么高难动作啊!蹦极起码还有个绳子系着,你这样随随便便摔下来,万一不小心摔成肉饼,我肯定会内疚至死 北凌风已经走到我面前,漫不经心的把花递给我,然后仍是走去火堆边继续啃他的兔肉,好像刚才爬高跳崖的人不是他一样,我不由自主的随着他转过去,眼睁睁地看着他,北凌风忍不住笑出来,笑道:“怎么?你怕我会摔死?” “是啊”“放心吧,北凌风没这么容易死的。”他抬头看我一眼:“丫头,如果连你这么一点愿望都做不到,那做北凌风的女人,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有点无语,摇了摇头,看着手里的花,想了一想,递到他手里,决定用比喻的方式来讲道理:“北凌风,这花儿会说话不?” 北凌风一笑:“你想让它说话?” “不,不是”北凌风地法术没高到这个程度吧?这可是陆上的植物耶!“我只是想说,这花儿不会说话不会笑,只不过是一个无知无识的植物,当然由得你摘来摘去,无力抵抗,也不会多说什么,可是,我毕竟不是花啊,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 北凌风笑道:“那又怎么样?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不管身份还是其它,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你这丫头聪明灵巧,总该知道孰高孰低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简直就是为今天特备的:“最好的并不一定是最适合地。北凌风,你当然很好,可惜,我偏偏不喜欢。” 北凌风笑道:“傻丫头,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做到,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取来,信我,我会让你一辈子快快乐乐地。” 汗,我想要克隆版海望天,然后金屋藏帅,你做不做的到?忍不住叹口气,摇头道:“你怎么不明白” 北凌风忽然笑出声来,轻轻巧巧地弹身,一把把我抱进怀里,我吓了一跳,失声惊呼出来,北凌风把我高高抛起,又伸手接住,轻松自在的连抛了三次,才大笑道:“唠唠叨叨的小丫头,告诉你,你逃不掉的,你就是北凌风的花,永远只为我一个人开放!”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47章 北凌风的眼睛漆黑深亮,自信满满,带着一丝霸道的温柔,俯看着我。这样一个自信的男人,有实力有身份,一辈子顺风顺水,恐怕是没办法和他讲啥道理了,我只得推开他,哼道:“干嘛?美男计啊?北凌风,听我说,你的模样不适合se诱,下次还是藏藏拙,嗯?” 北凌风大笑出声,摇了摇头,在那泉水中洗脸洗手,笑道:“好,我下次一定不再se诱你,换你se诱我,如何?” 我对天翻了下白眼,不再理他,北凌风打量四周,笑道:“这山当真不错,不如我们多住一晚?” “好啊,明天早上我们就没坐骑了,马儿被狼吃掉了,北凌风,我每次跟你走在一起,就会遇到狼,你为什么跟狼这么有缘啊!”北凌风也不辩解,笑道:“这山人气足,不会有狼群,也不会有大的猛兽,最多只有些野鸡野兔罢了。放心吧!” “对了,北凌风,你那天晚上用什么把狼赶走的?是不是点了狼的穴道?” 北凌风失声大笑起来:“是,是,狼的穴道,哈哈,亏你想的出来。” “笑什么?狼也是血肉之躯,为什么就不能有穴道?一定有的,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北凌风大笑道:“海大小姐当真有学问。我只知道狼有死穴,你割下他的脑袋,他就死了。” 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拉住北凌风的手臂:“不如你教我几个穴道啊!”北凌风笑道:“穴道是差之一分,谬以千里的事儿,你恐怕你学不会吧!” 什么嘛!我气起来,甩手就走,北凌风继续在泉中饮水洗手,浑不在意,我走到最边角的地方坐着。气鼓鼓的看着他,偏偏不敢走的太远。有什么了不起啊!郝寻芳一定也会的,改天去求他,他一定肯教。又不是天下只有你一个人会。拽什么啊! 林间忽然滑过了一丝异声,正在泉边坐着的北凌风头也不回地掷出了一颗石子,嗖的一声飞入林中,我吓了一跳,赶紧跳起来,向他靠拢,北凌风走了过来。从不远处的林中,拎出了一只山鸡,笑道:“丫头,我点了山鸡的死穴,呵呵,咱们地晚饭有着落了。” 我昂起头不理他,大声哼歌,北凌风笑道:“丫头,你想学什么穴道?” 我继续哼歌,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滴云哟,端端溜溜的照在镜头一换,北凌风的脸取代了那朵云,笑着低头看我:“你既然想学,我没有不肯教的,最多点死几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哼!我气鼓鼓的道:“是不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哪个穴道在哪儿啊?每回想点什么穴道,都得先试试。试死了是他运气不好,试对了就是你武功高超。” 北凌风大笑道:“对,对!被你猜到了!我这种糊涂师父,恰好可以教你这种糊涂徒弟!” “不好意思哈,我天姿聪颖。闻一知十,不得名师,不会轻易拜师地。” 北凌风哈哈大笑,忽然向我身后弹出一指,我心想不会是又发现了一只麻雀什么的吧,烤个鸟翅吃也不错,一个念头尚未转完。身后树干上咄的一响。那指风反激过来,我只觉后背一酸。全身马上没了一丝力道。 北凌风笑道:“教你几个好玩的吧,这个穴道,叫做软麻穴。”一边说着,仍是照样施为,解了穴道,笑着向我挑了挑眉。 我忍不住坐起身来,讨好的巴住他的手臂:“好有趣啊,这个穴道在哪儿?” 北凌风忍笑的背转了身,拉住我的手,指示道:“在这儿,自肩以下,一尺三分,右侧微微凹陷” 我在他身上东摸西摸了一番,也没摸到啥凹陷,处处硬的像石头一样,我只好从肩上向下,用手掌来量,北凌风失笑道:“你干什么?” “量量呀!你不是说一尺三分嘛?你们平时上阵还要带着尺子呀,弄这么精确干什么!” 北凌风哈哈大笑,道:“我们都是请对手站好了,量对了,才去点的!”他反手引着我手,向下一按,笑道:“这儿!丫头!” 我用力按了一下,侧头看他地表情,北凌风笑道:“点穴,轻了没什么用处,重了就把人点死了,所以说难,一般而言,没练上十几二十年的功夫,是不敢学点穴的,找到穴位并不难,难就难在这个不轻不重。” “什么不轻不重呀!这就跟你教人家炒菜,总是说盐适量,酱油少许,啥叫适量,啥叫少许啊!你就直接说,用拍蚊子的力气,还是打苍蝇的力气就是了!这么多废话!” 北凌风又是大笑出声,笑道:“那,发脾气时拍桌子的力气吧,不过要汇聚到一点。” 听起来好难,我乱拍了两下,权当泄愤,也没指望能点到,一边道:“还有别的好玩的没?” 北凌风想了一下,笑道:“承泣穴,就是泪穴,这个怎么样?这个穴道点重了也不会死人,最多眼睛瞎掉。”汗啊如果我眼睛瞎了,我宁可去死他捏了我手,点了点自己地脸:“这个穴道好找的很,瞳孔直下,眼球与眶下缘之间。” 北凌风眼睛好大好亮,漆黑带着神彩,如果玩对眼游戏,我说不定会输。我有点脸红,缩了手:“还有别的没?” 北凌风笑道:“笑腰穴?点了之后可以让人笑的。” 我顿时来了兴头:“笑?笑个不停吗?跟吃了笑葯一样?在哪在哪?” 北凌风笑道:“笑腰笑腰,当然在腰上了,在第四腰椎棘突下,旁开约3。5寸凹陷中,摸到了没?”一边引着我的手在自己腰上按了一下。 哇,如果点到北凌风大笑不止,那一定爽翻了!我半跪着凑过去,从上到下认认真真地一路摸过来,数到第四,然后再3。5寸,用力向下一按。 北凌风轻轻吸了一口气,我再接再励的又按了几下,眼巴巴的看着他等他笑,北凌风定定的看了我一眼,黑眸中神采奕奕,忽然笑出来,一把握紧我的手,拉向自己的怀中,我正是半跪,身不由已的跌过去,他在我耳边轻吹了一口气,笑道:“丫头,别到处乱摸这腰上地穴道,可以点别人,却不能点我,要是点重了,将来洞房花烛扫了兴,你一定会后悔地。”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48章 最一本正经的神情,却在说最暖昧的话,这就是北凌风的独特风格,他的怀抱宽厚有力,我的姿势尚算舒服,可是因了他话中的诱因,我眼前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那风光旖旎的裸背,马上羞不可抑,用力挣了几下,他却不肯松手,只是挽紧了我的腰,笑吟吟的低头凝望着我,忽然抬起手指划过我脸上的伤痕,笑道:“这么明艳无俦的小脸,可惜没人心疼,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对自己的脸这么不在乎的,听任它这么凄惨” 我一声不吭,只是手抓脚蹬,想从他怀里脱身,却徒劳无功,气的拼命瞪他。北凌风七千来岁,他的法术就有七千多年,而武功,他自己说过,压根没好好练,他的龙珠带着他绝大部份的法力,不论怎么算,我也不可能没他历害呀!为什么总是缚手缚脚?这简直就像我拿到一本武林最神秘最厉害的秘籍,自己偏偏不识字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快速的垂手下去,仍是约摸着大概笑腰穴的位置,用法杖推动热力用力一拍。 北凌风哈哈大笑,肌肤中忽然弹出一股力道,将我的手震开,他原模原样的也伸手出来,笑吟吟的在我腰上轻轻一拂,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又觉痒得难受,咬着唇推开他的手。灵机一动,满脸惊讶的偏过头,看向他的背后:“雪姑娘,你来啦北凌风一怔,微微皱眉,松开了手,我马上从他怀里跳起身来,远远走开,隔了一息,北凌风才笑道:“别离我这么远,当心有什么事情我抢救不及。” “我才不怕呢,你说过这儿不会有什么大的野兽的!”话虽然是如此。仍是向北凌风走的近了一些,想想不妥,又再走远些。 “小丫头,”北凌风笑道:“我以后不叫你颜儿了。叫你煞风景算了!” “好呀!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对雪姑娘这么无情,我也不叫你北凌风,叫你没良心好了!” 北凌风摇了摇头:“真不能被你这丫头揪到什么错儿,否则还真是吃不消。” 我也不去理他,自顾自的走到水边。遥遥的向北凌风道:“喂,不如你教我个防身的法术啊!”北凌风看我一眼。笑道:“防我吗?” “知道就好,小人!” 北凌风笑出声来,调整姿势,倚到身后的大石上,指尖轻弹,随手把身边的石子弹到对面地树干,玩的轻松自在,渐渐敲出了一个颜字,一边笑道:“丫头,别人的龙珠。终究不如自己的得心应手,你且先好好养好自己地珠子,水里的法术,你只欠在功力,龙珠法力强大,法术自然水涨船高,将来,我再好好教你些可以在陆上用的法术。“哦!”一句话就建立了长期合作的关系。我有点郁闷,在水边坐下来,忽然心念一动,从戒指中拿出向容妃敲到的那座小房子,放在水边。用法杖手指沾了水滴,轻轻点在上面。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山中过夜,不过,前几次附近都没有水源,我这储备宝物居然都没派上用场,今天总算尝到了住别墅的滋味。 我点了数滴之后,那房子忽然泛出了暖暖的淡金色光辉。我虽然明知会如此。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眼巴巴地看着。那房子像见风就长的水草,带着一线光晕,慢慢的膨胀变大,一直到变的像一座正常的房子,弯弯的檐角,黄绿的墙壁,微带着水草的清香。 我乐的合不拢嘴,笑向北凌风道:“你看!” 北凌风挑了挑眉,显然有点不以为然,嘴里却笑道:“了不起!” 我已经跳了进去,这房间大概总有五六十平米的样子,虽不甚大,却极是细巧精致,床榻桌椅,诸般器皿,俱都泛着黄绿色地柔软光润,好像进了一个藤编的工艺篮,甚是新奇有趣。 我在那房中左转右转,东摸西摸,心痒痒的只想找个人来炫耀,可是,外面却偏偏是最不识趣的北凌风,只得勉强定下心,现在看来,北凌风比郝寻芳更加的靠不住,行走江湖,求人不如求已,为了避免总被人吃豆腐,就算别的不学,点穴这么神奇有趣,事半功倍的本事,我也一定要学会。 在床边坐了一息,想了一想,探手乾坤戒指里掏摸,手触到了海望天的画卷,只想打开来瞧上瞧,却强自抑住,随手把那空白地纸抽了一张出来,截成小小的两寸见方的纸页,从衣服上抽了几根线,装订成一个考试小抄本的样子,又翻出一支画眉用的炭笔,趴在桌上,细细地写下:“笑腰穴,第四腰椎棘突下,旁开约3。5寸凹陷中承泣穴,瞳孔直下,眼球与眶下缘之间” 写了几页,想搬个凳子到门口不耻下问,这才发现房间中所有的东西都不能移动,只好走过去坐在门槛上,问北凌风道:“有没有让人晕倒的穴道?” “让人晕倒的穴道,太多了”北凌风随口答道,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你干什么?”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不容分说的抓过我手里的手抄本,瞥了一眼,马上失声大笑。 我被他笑的着恼,跳起身来想伸手抢回,北凌风却举高了手不让我拿到,手指一并,便把我写好地前三页撕了下来,哈哈大笑道:“我地颜儿写的一手好字啊!”我顿时满头黑线,你不知道啥叫风度啊?我写地不好你也不用说出来嘛!北凌风笑着夺了我手里的笔,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在膝上嚓嚓的写,字迹虽小,却甚是清晰,龙飞凤舞,不一会儿就写满了本子,站起来笑掷给我“就这些吧,看不明白再来问我。”说着便起身走开。 我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他似有所觉,停了一下,却又笑出声来,足不停步的走了。整个下午,我都摆着刻苦攻读的模样,抱着本子叽叽咕咕的背,什么胁下三分,肩右三寸的,一边背,一边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49章 北凌风叫了我两次,我都充耳不闻,北凌风便走了过来,笑道:“海大侠,当心走火入魔!有烤鸡肉,吃不吃?”一边说着,就伸手把我拉了起来。 他宽宽的肩刚好在我的眼前“大椎穴与肩峰连线的中点”我一边喃喃默念,一边捏起拳头,随手敲了出去,用了不小的力气,北凌风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马上恢复正常,失笑道:“真厉害,立竿见影?” 我很兴奋“我点中了吗?我点中了吗,我就说嘛,肩井穴就在大椎穴与肩峰连线的中点嘛!我真是天才呀!” “肩井?”北凌风愣了一下,然后大笑出声,笑着捏了捏我的下巴:“原来是瞎猫抓到了死耗子,我说怎么这么准,丫头,你触到的是缺盆穴啊!肩井穴在背面啊!”“呃正面背面,也差不多嘛”我转念一想,笑吟吟的对他飞个媚眼:“北大侠英俊非凡,何必如此自谦,自称死耗子呢” 北凌风摇了一下头,忽然敛了笑,放脱了我的肩头,身形狂飚而起,有如风卷落叶,迅捷无伦的跃上不远处的树冠。 呃?我有点傻眼,愕然的注视着他的背影,北凌风不会这么小气吧,只不过说了一句死耗子,居然把我扔下就飞了。一个念头尚未转完,北凌风已经又轻飘飘的飞了回来,笑道:“有个不长眼的小子,居然想偷我们的马,我捉了他来给你练手吧!” 咣当,我差点被北凌风雷倒,他难道不明白,人的生命有多短暂,陷身菜鸟海欢颜手中就更是短之又短,这个偷马贼真是祖上没积德。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呢?为了马儿搭上半条命 北凌风并不等我回答,已经腾空而起,向另一个方向飞纵出去。这种高来高去的本事,当真让人羡慕,遥见他隐身在不远处的山路一旁,不一会儿,蹄声得得,当真有一个人骑着我们的马儿飞驰而来。 北凌风轻啸一声,脚尖一点。便跃上了马背,我本当他一定手到擒来,谁知,两人居然在马上交过了数招,又跃身到马下,那人招数凛冽,势如疯虎,北凌风却只是绕身游走,并不与他正面交峰,一直交过了近百招的样子。北凌风似乎有点不耐烦,招数忽然加快,数招之间,便一脚踢中他的小腿,顺势点了他地穴道,拎了回来,随手丢在我脚边。 这人是一个中年男子,颔下微须。劲装结束,风尘仆仆,眉毛上都蒙着一层尘埃,显见得已经赶了不少的路途。他正咬紧了牙关,闭目不语。似乎在竭力忍痛,我有点奇怪,绕过他走到北凌风面前,道:“你点的穴道会让他疼吗?”北凌风笑道:“不会,我本来想抓个齐全的给你练手地,谁料这小子不知趣,我只好给了他一脚。大约小腿断了吧?” 瀑布汗。北凌风还真是毫不容情“你也不问问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北凌风哧笑道:“好人坏人?坏人合了北凌风的胃口就是好人。好人敢偷北凌风的马就是坏人,是非全在心情,我何必多费唇舌?” 跟我行我素的北凌风,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幸好我也不是什么卫道士,如果这人当真是坏人,我也不介意拿真人练功,最多手上留点神,事后再塞一点医葯费加封口费如果这人是什么不拘小节的大侠,也完全可以不打不相识嘛!我低下头来,很有兴致的笑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我们的马?” 那人似乎有点讶异,抬了抬眼皮,眸光迅速地在我脸上转了一圈,轻轻哼道:“对不住姑娘是这样的在下家有要事,急着赶路,坐骑跑脱了力,正好看到两位的马在山中,所以想要暂且借用一下” “你家里有什么要事啊?” “在下的娘亲病卧在床,在下急着回去送葯治病” 为什么每一个做错事的人,都恰好有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不满三岁的小孩子?我有点怀疑,于是轻笑道:“既然如此,你这会儿腿折了,一定不能赶路,不如你告诉我们你家在哪,把葯给我们,我们帮你送去。” 那人愣了一下,急陪笑道:“姑娘这么说,在下实在不敢当!在下只想见娘亲最后一面,这番心意,只怕是旁人代替不了的哇!” 切!我马上站起身来,北凌风正笑吟吟的看着我,状甚赞许,我也忍不住有点得意,指着那人的鼻子教训道:“骗子,你当我是没见识地小女子不成?我是见多识广的大侠,你刚还说你要给母亲治病,这会儿一说你母亲就要呜呼哀哉了,你编谎话没关系,你不应该咒自己娘亲嘛!你应该说自己娘亲返老还童啥的,你急着要回家见识一下” 那人目瞪口呆,北凌风一笑,笑道:“给你玩吧,别一下点死了,荒郊野外的,找个人不容易。”一边说着,便走去路边,仍是倚着石头悠闲自在的坐着。 我彻底无语,虽然这人可能不是好人,不过,大概也罪不至死吧,草菅人命这事儿,恐怕不太适合我做,我想了一下,从旁边拣了一根树枝,笑道:“你是高手吗?” 那人只是呻吟,似乎甚是痛苦,我继续道:“如果你懂穴道,你就告诉我,哪个穴道能止你的痛,那个穴道能让你能动,如果你的运气好,我能帮你解开穴道,那你就可以闪人了!” 那人精神一振,马上止了呻吟,瞥了远处的北凌风一眼,有点怀疑:“当真?” 我不太喜欢他地眼神,却仍是点一下头,那人马上道:“多谢姑娘,不如你先替在下点一下曲泉穴止住疼痛,曲泉穴便在膝弯处” 我拿着树枝比量道:“这儿吗?这儿吗?是这儿喽?”一边贯注力道,点了几下,那人深深吸气,道:“多谢姑娘,在下被这位公子点中神封穴,便在胸前”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50章 神封穴我倒知道,翻了翻手边的书,确认了一下,才道:“这儿吗?” “姑娘当真聪明,再向下半寸” “这儿?”我找准地方,仍是用力点了几下,那人身子微颤,舒展了一下手脚,忽然狞笑出来,长笑道:“有劳了!”手臂一长,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腕,飞快的拉过去,挡在了自己身前。 好傻的人!你如果直接走了,不就好了吗?自作孽,不可活!我刚叹了一口气,凤尾刀已经轻巧的飞了出来,在那人手臂上重重一划,鲜血飞溅。那人正在连连冷笑,大约一是报复,二是要胁之意,不想变生不测,顿时愕然。 我已经脱身出来,凤尾刀仍是绕着他游走,北凌风站起身来,笑道:“丫头,知道滥好人不好当了吧?这世上恩将仇报的人多的是,你想方设法想放他活命,他却偏偏不要。” “也不算恩将仇报啦!我又不是他的恩人” 那人面上带着一丝狠厉之色,眼睁睁的看着那凤尾刀,臂伤犹自滴血,却并不伸手去抚,北凌风凑了过来,笑道:“丁老兄,这是得手了什么宝贝,逃命逃到这儿来了?” 那人显然大吃了一惊,猛然抬头看着他,良久方冷笑道:“好,我认栽了,不知是何方大侠,居然晓得在下这一点薄名” 北凌风笑道:“少嗦,听说老兄专盗奇宝,从不失手,这次得了什么,拿出来看看,东西好,就给你个痛快。” 那人脸色一变,犹豫了许久,才道:“身陷人手。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求大侠手下容情,给丁某留条生路”他慢慢的探手袖中,取出了一个绢包,细细的打了开来。绢包中是一个女子所佩戴的巾坠儿,是一只小兔,居然是用整只的夜明珠雕琢而成,只有手指肚大小,周身发出淡淡莹光,眼睛是用红宝石镶嵌而成,光线变幻带动那眼神流动。长长的耳朵垂在身后,好似活的一般,实在精巧已极。 我欢呼了一声,喜滋滋的抢在手中,北凌风就我地手看了一眼,笑道:“这也不过是寻常物什,岂能入丁老兄的法眼?” 那人神色微微一变,随即苦笑道:“大侠见笑了,这玉兔是用夜明珠雕刻而成,实在是人间至宝。小人实在喜欢,所以才冒险偷盗出来” 北凌风耸了耸肩“你不说就算了,我杀了你慢慢的搜,我倒不信死人身上真能藏住宝贝!” 那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北凌风,静默了许久,眼神甚是怨毒,却偏偏不敢开口。终于缓缓地缩手怀中,取出一只酒壶来。 这酒壶看起来毫不起眼,不过是跟寻常的酒壶差不多大小,色泽暗淡,显然已经铸成了不少年头。只是花纹精细,式样繁复,倒也漂亮。 我左看右看,始终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便递到北凌风手中,笑道:“难不成这貌不惊人的破酒壶是聚宝酒壶,装上酒永远喝不完不成?” 北凌风拿在手中。细细打量。又掀开盖子嗅了一嗅,忽然眼睛一亮。笑道:“你说的对,只要有水,就有喝不完的酒!”他一边说着,大踏步走去那泉边,将泉水灌入壶中,隔了一息,这才打开,我有点疑惑,低头轻轻一嗅,扑鼻俱是酒香,这一壶清水,居然在这转眼之间,化为了香醇至极的美酒。 我大吃一惊,也不顾污渍,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入口软辣,余香满颊,实在是世间罕有地佳酿,连我这种不懂酒的外行,都觉珍贵。 北凌风大笑出声,仰头干了那壶中之酒,便把那酒壶放在水中搓洗,没洗几下,那壶身上污垢尽褪,居然现出了金黄中微带紫色的光泽,暮色中光彩照人。 这简直像在变魔术一般,我忍不住啧啧赞叹,取过那酒壶看了又看,北凌风大笑道:“想不到传说中的万酒窟真有其物,当真有趣!” 我满心欢快,笑盈盈的道:“北凌风,今天中午吃兔肉时,你还说没有酒相佐,是一大遗憾,瞧,这会儿不就送来了吗?” 北凌风笑道:“颜儿,你喜不喜欢?” “喜欢你送我啊?这又不是咱们的东西。” 北凌风哈哈一笑:“谁说这不是我们的东西?如此至宝,当然要送给颜儿!”他转头瞥了那人一眼,笑道:“丁老兄,多谢你千里迢迢的给我送来此宝,不知你这是从哪儿偷到的?” 那人哼了一声,慢慢的道:“雍亲王府!” “哦?”北凌风点点头,笑道:“胆子当真不小,呵呵,就冲这胆子,我倒不想杀你了,你走吧!”那人神情甚是惨然,没了这酒壶,倒像是比他自己受伤还要痛苦地多,却终于只是怒视了北凌风几眼,慢慢的向后退去,转眼没入林中。 我有点过意不去,抱着那酒壶沉吟,忽然想到,急抓住北凌风的手臂:“那人他从王府里偷东西,难道没人追查吗?” “当然有人追查,否则追星逐月的丁白发怎么可能逃的这么狼狈?” “啊?”我惊喘了一声:“那他走了,会不会跑去告诉追他的人,让那人来找我们?他既然逃的这么急,那是不是那个人马上就会到?我们是不是要赶紧走,免得被找到?” 北凌风笑出声来,拍拍我的颊:“小丫头当真聪明,虽不是江湖人,却能料中江湖事。”他顿了一顿,笑道:“不必你教,他自然会去说,那又怎么样?谁能从北凌风手中,拿走东西?要让北凌风闻风而逃?呵呵”你是抢人家地耶,这么理直气壮 我实在无语:“我们总不能为了一只酒壶整天跟人家打打杀杀吧?人家是王爷耶!对了,这个王爷是搜刮民脂民膏的坏王爷,还是爱民如子的好王爷?” 北凌风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料中了我的想法,大笑道:“丫头,这江湖,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只要你喜欢,就对了,不必多想,不管是什么事情,我自然有法子帮你办到,区区一只万酒窟,算得了什么?” 困地脑筋有点不灵,有问题啦,错别字啥的,大家多担待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51章 短短的数分钟,我已经把追兵合理想象成了一个加强营,然后开始坐立不安。在我的疲劳轰炸之下,不堪其扰的北凌风终于让步,我们迅速收拾行装,连夜离开了云台山,急急忙忙的携宝潜逃,飞也似的策马狂奔了一夜,每当有蹄声从我们身后接近,我都会拼命甩着缰绳没命的跑,直到身后的人越过我们飞驰而去,我才会松口气,很高兴的自言自语:“原来不是。” 一直到了天光大亮,我实在累的不堪,这才放缓了速度,喘息道:“应该追不上了吧?” 北凌风正在马上轻松自在的晃着双足,斜瞥我一眼,笑道:“如果那人的骑术比你还差,那就一定追不上了,只不过,实在很难。” 我有点郁闷,北凌风更是笑的欢畅,一夜奔波,几乎没给他带来任何影响,他仍是神彩飞扬,丝毫不露疲惫,我干脆从马上跳下来,抚着腰哼道:“北凌风都怪你,我们为什么要逃啊!我们这一逃,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我们有问题吗?我们为什么不仍旧在那山里住着,等追兵到了,我们就指路给他,喏喏喏,你要找的人往那边逃了,不用谢!” 北凌风哈哈大笑,笑道:“总算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了!我不是一直都在告诉你不要逃吗,你偏偏不肯听。” 我继续发牢騒:“我的腰一定断了啦!我不要逃了,随他去追,我把戒指藏好,那追兵到了,我就死不认帐!人家不是说抓贼拿赃吗?他没有证据,我看他能拿我们怎么样。” 北凌风笑道:“是!是!是!谢天谢地,你终于明白了!” 漫漫的走出很远,我全身都要累的散架,一边哼哼唧唧的在路面上晃。一边不时的回头去看,宽阔的路面上,仍是没有半个人影追来,北凌风笑道:“虽然说做贼心虚。不过,像你心虚成这样的,也实在少见。你这样,就等于在脸上写了三个字我是贼别人想看不出都难!” 他跳下马来,笑着对我伸出手:“来,咱们休息一会儿,我已经说过多少次。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又来了,你又不是变形金钢!整天就知道自吹自擂,牛都被你吹没了! “会不会一休息就被追到了啊!”我顺从的扶了他手,坐了下来。 北凌风笑道:“放心吧,要追到早就追到了咦,不对”他忽然停了一下,微皱起眉思索,然后轻哼道:“丁白发这个老狐狸!” “怎么了?” “他恐怕并没有去告密。” 我想说他咋这么有义气,不过看北凌风神色显然有点不快。只好不说话,北凌风皱眉道:“他还没有来地及去嫁祸,他身上显然还有更贵重的东西,所以,即使他把那万酒窟交了出来,仍是向前逃跑,引去了追兵,所以。才没人来理咱们。” “哦,那人家好容易偷到了,总得给人家留点儿嘛,小兔子和酒壶,已经很宝贝了。咱们是不劳而获耶,不能要求太多,知足常乐!” 北凌风笑出来“你这丫头,你知道什么?只怕他一有机会,把那宝贝妥妥善善的收藏好了,马上就会回过头来嫁祸给我们。” “那也没什么呀!如果我好不容易偷到的东西。被人无缘无故抢去。我也会想法子来报复地。自己打不过,还不兴请个外援?” 北凌风笑着摇头。“你倒想的开。” “当然啦!”我笑眯眯的点点头,一边笑着拍拍他:“我知道被人骗了是很不爽哇,不过,凡事都要换位思考一下嘛,被人抢劫大约是更加的不爽吧!” 北凌风连连点头,笑道:“颜儿说的是。我只是在想,那丁白发衣衫单薄,这另外的宝贝究竟在哪儿?究竟是什么?” “是哦!”我细细的想了一下:“你不说我都不觉得,这丁白发是穿地蛮少的哦,感觉衣服包骨头似的,实在想不出东西能藏在那儿。”难道跟小说里一样,后背上画藏宝地图?不是没可能哦,不过那人贼眉鼠眼,又不是美男子,我才没兴趣剥,还是让北凌风动手好了。 北凌风不在意的道:“他是贼啊,夜里来去的人,当然要穿的少些才方便。” “这是什么逻辑呀!贼才应该多穿点儿,被别人抓到爆打的时候才比较不会疼,除非是采花贼,像郝寻芳这种才应该穿的少些,毕竟他目的很明确,穿的少点儿到时方便脱掉。” 北凌风有好一会儿没说话,只是微皱起眉心,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儿口没遮拦,北凌风忽然一笑“丫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过是在评价职业装啦”有必要表情这么暖昧嘛? “小丫头,什么都敢拿来说,不过呢,你可以对郝寻芳的风流情事开开玩笑,却咬着我的错儿不肯放手,真不知我是应该庆幸还是懊恼?” “嗯,好啦好啦,你喜欢少穿点儿夜黑风高出去逛逛,偷偷香会会美人,我绝不会有意见的”人家一向很好说话的 北凌风笑道:“免了,你只知道一个阿雪,我已经吃不消了。” “”无语,瞧人家这话说的,余韵十足,简直就等于在说,我虽然风流千古,处处留情,情人遍布天下,幸好你认识其中一个,要是全都认识,我一定吃不消吃不消又吃不消了。 北凌风笑着续道:“我的花已经在身边,半夜三更,你要我去找谁?” 我哪知道啊?这种事儿,估计你没少干吧?经验丰富,谦逊啥啊!我们本来在讨论丁白发身上的宝贝地不是吗?瞧这方向显然已经偏离了正轨,我赶紧再拉回来:“不如我们追上那丁白发看看啊!比神酒壶还宝贝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呀!” 北凌风笑道:“你想要,我们就跟上去看看。” “嗯,嗯,好好!”好神往,他身上既然有装水成酒的酒壶,那这个更加不得了的宝贝,不会是什么仙杖吧?点石成金啥的,口水答答中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52章 中午在一个路边小店打尖吃饭,小小的店堂中空无一人,卫生状况也让人不敢恭惟。我饿的饥肠辘辘,虽然饭菜甚是粗劣,仍是吃的津津有味,这小店中酒质极劣,入口淡而无味,北凌风想要拿那宝贝弄点酒喝,我死都不肯,只好做罢。 忽然官道上马蹄声响,我条件反射的又想跳起来叫追兵,北凌风撇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乖乖吃你的饭的表情,我只好又坐了下来。 我坐的方位恰好背对门口,一边低着头吃,一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那蹄声来的好快,转眼到了门前,却并没有停留,飞也似的驰了过去。 我习惯性的拍一拍胸,正放心的想继续开吃,却见北凌风微皱了眉,道:“丫头,我上次给你的那辟毒的玉佩呢?” 咦?好好的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本来想说在戒指里藏着呢,不过难保这人不会让我拎出来看看,所以只好吐吐舌头,陪笑道:“送人了。” 北凌风眯起眼睛:“送了谁?” “令狐昭嘛!”讲历史好麻烦,要从龙王庙碰到五通神讲起,才不耐烦细讲,我在嘴巴里放进一筷青菜,轻描淡写的道:“我当时有事情要求他,所以送了给他。” 北凌风哼道:“你倒大方,谁许你把我送你的东西送给别的男人?”“我自己呀,我许的,你送了我就是我的了嘛!” 北凌风横我一眼,警告的敲敲我的筷子:“小丫头,下次再有什么迷香毒雾,看你拿什么来抵挡。” 这威胁已经都老掉牙了,还要拿来用!我笑盈盈的举起手腕来献宝:“当然是拿我的养心环了!”怎么只剩下一只了?想想想,哦,那只给了郝寻芳。忘记要回来了,等以后见到他,一定要收他的使用费。 北凌风哼了一声,低头吃饭。不再理会,我已经趁机挑光了盘里的肉和稍微顺眼一点地青菜,然后扔了筷子,笑盈盈的道:“干嘛忽然想到问这些?” “因为我从刚才骑马走过的人身上看到了。” 汗呀,这什么眼神啊,奔马走过识玉佩呀?早知道不承认这么快了,他肯定只是瞥到了一个疑似的。引发了连琐思维。 北凌风笑瞥我一眼“刚才那人,恰好就是令狐昭,说明你没有骗我。” “啊?”我惊讶不已“刚才那个人是令狐昭?”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们去个龙王庙,他在那儿守株待兔,杀个五通神,他没事去中个毒,连挽救官家大小姐,都有他地份儿,为什么不论走到哪儿。都会碰到他呢? “令狐昭到底是干什么的啊!为什么总是满天下的乱窜,好像很闲的样子?” 北凌风仰头干了杯中的酒,微微皱眉,看了我一眼,我赶紧转过目光,他只得再次放弃向我借神酒壶的企图,哼道:“他呀,他是监察御史的座前地捕头。不过,在朝堂中似乎也有官阶的。” “监察御史?干嘛的?” “监察御史掌管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嗯,总之就是这一类的事务。不过这令狐昭武功卓绝,所以。常常被皇帝,或是京城的王候将相们临时调用的,好在浮云朝比监察御史官阶高的王候将相并不多,不过,雍亲王却是其中之一。” “哦!”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天哪,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令狐昭就是追宝贝的那追兵?” 北凌风笑道:“丫头果然聪明。” 我吓地不轻。正想走去门前看看那令狐昭是不是真的走了,谁料还没走到门前。蹄声复响,飞也似的来到面前,卡嚓一声干脆利落的煞住,令狐昭仍是一身蓝衫,微有风尘之色,轻轻抱了一下拳,温言道:“姑娘幸会!” “嗯,呵呵幸会幸会!”心里一直在说死不认帐死不认帐,可是脸颊却不由自主的热起来,看来我还真是不太适合当贼,改天一定得向北凌风讨教一下脸皮厚厚,面不改色的本事。 令狐昭向店堂中瞥了一眼,北凌风仍是大模大样的坐着,瞧模样浑不在意,令狐昭沉吟了一下,仍是温温和和的道:“不知姑娘姓名中,可有一个颜字吗?” “啊?”干嘛好好地问名字呀,不会是啥巫术吧?可是,我好像跟他说过我名字了,他看起来记忆力好的很,我只好含混的道:“嗯哪,我叫海欢颜。” 令狐昭道:“姑娘曾在云台山中露宿过喽?” “没有啊!”我可不是撒谎,我是去过那山没错,可是,我明明连夜脱逃了,在那儿只不过吃了个野餐而已,哪能叫露宿啊! “哦?那山中树上,有一个石子敲出的字迹,似乎恰好是姑娘的名讳?” 该死地北凌风!暴露形迹!我讪讪的笑:“是吗?好巧哦,呵呵最近好像比较流行叫啥颜,欢颜清颜开颜笑颜到处都是” 令狐昭微微凝起了眉心,他的眸子在我跟北凌风身上转了一转,唇角微抿,带出一抹极淡的,礼节性的笑意,颊边的笑涡一现即隐,话意却是微带锋芒“这位兄台,不知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褐色衣衫的中年男子?” 我赶紧跳到北凌风身后主动介绍:“这人叫北凌风,他一向最喜欢和中年男子,青年男子,老年男子打交道了,你问中年男子地事儿,找他准没错,我是半个时辰前才与他久别重逢地哦”好希望他们两个打架哦,真想知道北凌风和令狐昭谁更厉害些呢! 令狐昭只是微微一晒,仍是看着北凌风,北凌风笑道:“见过。” “那不知北兄是否从他的身上拿到过什么东西?” 北凌风呵呵一笑“不知是什么东西?”哇,北凌风好聪明,可以从令狐昭嘴里探听出那人还趁什么好东西,好来决定是不是下手搀合一把。 令狐昭定了一下,深湛地星眸在北凌风脸上滑过,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微微犹豫,却终于仍是答道:“京城王府中失窃了一些宝物。”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53章 北凌风笑道:“不知是什么样的宝物,可以劳动铁面神捕天下追索?” “纵是宝物寻常,王爷有命,令狐昭怎敢不从。” 谁说令狐昭不狡猾呀?套话都套不到!我唯恐天下不乱的继续挑拨:“你瞧,他向你要宝贝,都不肯告诉你是什么宝贝,摆明了是不相信你嘛!” 北凌风哈哈一笑,执壶倒了一杯酒,笑道:“令狐兄身手卓绝,何不游侠江湖,自在逍遥,为何要听从官府那帮人的指派?”一边说着,手腕一震,已经把那酒杯凌空向他弹去。 令狐昭接了杯子在手,微笑道:“多承关心,只是令狐昭恐怕做不了逍遥江湖之人。” 北凌风哈哈一笑,举手道:“人各有志,不敢扰了令狐兄平步青云的雅兴!令狐兄请!”令狐昭微举一下杯,毫不在意的喝了下去。哼,要不是我的辟毒玉佩,你怎么可能这么拽 北凌风笑道:“我们本来只是游山玩水,却被那丁白发平白撞进来扰了游兴,他既然敢动念偷我的马,我自然要多少给他一点苦头吃吃,倘若不是他又生恶念,我也不会要他的东西。令狐兄今天既然已经来了,这点面子,总还是要给的” 令狐昭抱拳道:“多谢!” “什么呀!”我本来瞧他们两个无缘无故对喝了一杯酒,颇有官贼一家亲的味儿,这句一说,却不对劲,我急道:“北凌风,你胡说什么呀!”不是说好了死不认帐的嘛! 北凌风笑道:“听到没?我虽有心还宝,这丫头却不太乐意呢,我已经送了给她,再收回也难免惭愧。所以呢。令狐兄,不如我们赌一赌如何?” 我满头黑线,闹了半天,主谋正大光明。我这个从犯倒成了窝藏贼赃的坏人。令狐昭瞥了我一眼,沉吟道:“不知北兄要如何赌?” “好说!百招之内,你若能胜我一招,宝物我双手奉上,我若能胜你一招,宝物便是我的。” 令狐昭温言道:“北兄,令狐昭职责所在。不论输赢,宝物都必须要追回,只怕这个赌局,令狐昭不能从命。” 北凌风笑道:“那好,如果你胜我一招,宝物你拿走,如果我胜了你,你再想别的法子来夺宝,如何?”北凌风绝对是吃错葯了,要不然就是几天没动手手脚痒痒。明显不公平的赌局为什么要赌呀!他完全应该跟令狐昭比打坐,令狐昭刚坐好,我们马上骑上马飞奔 令狐昭有点苦笑:“北兄何必开这样的玩笑” 北凌风已经推桌站起身来,随手捏起一根筷子,笑道:“看招!”面上虽是微笑,招数却劲道十足,筷子递出,带过一阵劲风。激起了令狐昭的头发。令狐昭只得闪身避开,北凌风招出如风,连绵不绝,令狐昭只是闪避,并不拔剑。只偶然以剑鞘招架一下。 讨厌,令狐昭好像比北凌风厉害哦!我悄悄向门口走,心想我要不要骑上马先走一步却听北凌风哼了一声,道:“臭丫头,你想方设法地想看打架,我打给你看了,你倒想趁机逃跑。” 令狐昭淡然的向我瞥过一眼。心里准在想。这丫头有毛病不成,总是想要看打架。不是鼓动郝寻芳,就是挑拨北凌风真是的,这两人究竟有没有人专心在打架啊!“呃没有啊!你怎么说也是我世兄,我不会这么没义气的。” 北凌风笑骂道:“谁是你世兄!”一边说着,脚尖一点,踢起了一个小小地长凳,径直向我飞来,速度却并不甚快,我赶紧避开,那凳子叮的一下,摆正在店门口。我只好坐下来,继续看打架,不一会儿,便听北凌风笑道:“九十九,一百!哈哈!” 我赶紧跳起来“谁赢了?谁赢了?” 北凌风微微挑眉看着我:“你想要谁赢?” 咦,难道北凌风输了,要不然他这么爱吹牛的人,一定又要自吹自擂一番,瞧这神色这么奇怪,一定输了蛮多招的。 我眨了一下眼睛,有点心痛,犹豫的好久,整整辞色,庄严的道:“是非黑白,自在人心,巧取豪夺,岂能长久?既然是王府的宝物,我们自当交还,岂能据为已有?” 一边说着,袖子一笼,悄悄从戒指中取出那珍珠兔,走到令狐昭面前:“这东西还给你,我们虽然很穷,但是一向路不拾遗,高风亮节嗯,我们本来就是想到京城,当面交还给王爷地,你既然来了,我们交给你,也很放心,最起码你不会私吞” 令狐昭接在手里,微微苦笑道:“多谢姑娘。嗯不知姑娘可还见到了别的什么不?” “什么?”无辜的眼睛眨呀眨。 “姑娘,那丁白发只给了姑娘这一样东西吗?” “是啊!这是至宝耶!整颗夜明珠雕成的兔子,眼睛还是红宝石夜明珠知道不?通常产自龙杰水灵的东海,品质优良的蚌壳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会为你带来光明与希望”我东拉西扯,脸上的神情,却诚恳善良之极。 令狐昭细细看我的表情,却终于什么都没说,抱了抱拳,温言道:“多谢姑娘大仁大义,那令狐昭再去找那丁白发便是”他迟疑了一下,轻咳道:“姑娘倘若凑巧再见到那丁白发,请代令狐昭留意一下,看他身上还有什么没有。” “好好!没问题!”令狐昭向北凌风抱了抱拳,翻身上马,缰绳一抖,马儿便泼刺刺的向外冲去,我回入店中,大声抱怨道:“都怪你啦!你赔我地兔子!” 北凌风却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里微微一怔,北凌风已经笑道:“乖,我改天买个更漂亮的巾坠儿送你!” “我才不信呢,那小兔子是至宝,世面上绝对买不到的!嗯北凌风呀,令狐昭为什么说还要去找那丁白发呀?是不是那丁白发手上有很多的珍珠巾坠儿,他只很小气给了我们一个啊!”北凌风像模像样的捏着下巴:“这种至宝,恐怕不会有太多,但是胆敢从王府盗宝,罪责不小,一定要抓了人回去交差的吧!”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54章 北凌风一本正经的说完,却又失声大笑出来,笑道:“小丫头果然聪明!”我还是不敢乱说话,向他挤眼呶嘴,北凌风笑道:“不用怕,他已经走了!” 我松了口气,哼道:“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走了,还杀个回马枪!兔子都给他了,他还不知足,真是贪得无厌!” “官兵抓贼,还跟你讲道理?”北凌风不以为然挑一下眉,却又笑道:“好个大仁大义的海姑娘啊!你怎么舍得把宝贝还他了?” “我不还,你也会逼我还啊,不如大方点儿,我还赚个好人当。幸好这兔儿虽难得,毕竟是海中之物,想来你还是赔的起的。” 北凌风哈哈大笑,道:“我为什么要逼你还?” “你们江湖中人,不是都讲究什么一言九鼎的嘛!你输都输了,难道还赖帐不成?” 北凌风笑道:“我输了?谁说我输了?” “呃”“我们打了个平手,不过,都未出全力。” 我满头黑线:“你你没输不早说没输为什么挂一脸输相” “我几时说过我输了?虽然这令狐昭是人间顶儿尖的身手,不过,我怎么会输?你没等我开口,就迫不及待的还了宝贝,哈哈,当真大方” 北凌风绝对是故意的我气鼓鼓的坐了下来,白眼道:“算了,一个珍珠兔,若能换到一路清静,也值了。你说令狐昭偷听了我们说话,会不会就相信了,就算他抓到丁白发,在他身上搜不到,也只会当是他丢了藏了吃了。也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北凌风失笑道:“怎么可能,令狐昭若有这么好骗,就算有一百条命,也早就呜呼了!” “呃那他怎么肯转身就走?” “他不走。在这儿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到什么了,反而枉失了时机,不如先去找那丁白发。” “切,天下这么大,等找到了丁白发,我们早跑没影了。” “是啊,本来是的。不过,好像有个小丫头,迫不及待的告诉了他我们的行踪?” “谁?” “你说呢?” 我侧过头细细的想:“我没有啊!”“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要去京城,当面交还什么的” 汗呀!“这也算啊!那是场面话耶,我总得让自己下台吧虽然我们恰好真的要去京城,不过,令狐昭怎么会知道” 北凌风呵呵一笑:“那令狐昭明察秋毫,聪明绝顶,你不露话风。他也能猜个差不多,你已经露了话风,他若还不知哈哈”史上最拽地北凌风居然会帮令狐昭说好话?我侧过头,细细研究他的神情,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这宝贝终究要还的,令狐昭一定也知道。” “嗯?” “要不然你不出全力,只图打的花哨好看还好说。令狐昭不可能不出全力啊!我瞧你对那令狐昭不错呢,你一定会想法子要我把这珠子还他,好打发他走,不跟他正面冲突,至于其它地东西嘛。我肯你也不肯啊!酒鬼又不是我!” 北凌风笑出声来:“说的对!丫头,令狐昭慷慨豪侠,正直机警,倒是这浮云朝,唯一可以交一交的人。” “交朋友拿我的东西做人情” “好啦!”北凌风笑着走了过来,微扶住我的肩:“北海虽然不及东海,但大颗的夜明珠。还是能找出几颗来的。改天我回去,让他们雕个十个八个地给你。” 一赔十?这买卖不错嘛!我马上眉花眼笑。举起手来与他击一下掌:“成交!”心满意足的坐下来,想了想还是不对劲,叹口气,又道:“那你拿什么赔我的酒壶呢?” 北凌风笑道:“酒壶?不是在你的戒指里吗?” “是啊!这会儿当然还在,不过,就快不在了!” 北凌风失声大笑,笑道:“小机灵鬼!你就知道我准会连酒壶也还他?” 我悻悻的昂起头“这世上哪有什么宝贝能入北海太子爷的法眼?你压根就不在乎这东西,人情既然送了,干脆送到家。”亏你还信誓旦旦,说什么不管什么事儿,你都有法子帮人办到,区区一个令狐昭,你就缴械投降了 “哈哈,丫头,你倒猜的到!” “这有什么难猜的?” 北凌风笑出来:“丫头,如果你当真喜欢,那我们就想法子留下它,不过呢,我忽然想到一个更有趣的主意,比费力气争这个酒壶有趣的多,不知你猜不猜地到?” “什么主意?趋炎附势?怕自己将来犯了啥事儿,预先讨好令狐昭?我瞧没用吧,令狐昭不像是为了私情枉顾职责的人,如果你将来被杀头,他最多在你坟上种棵树。” 北凌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好好的话,被你一说就不对味,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他,他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办。丫头啊,听我说,除非咱们杀了他,要不然,他必会追回宝贝才会放手,整天身后有这样一个人跟着,实在扫兴。” “哼!”其实想想也蛮有道理的,总是有这样的一个人你身后跟着,随时随地会跳出来向你讨宝贝,感觉是蛮不爽的,可是,酒壶真的蛮有趣啊!还没向别人炫耀过呢,手还没捧热,就要物归原主,好心痛 北凌风瞥了眼我的神情,笑出声来:“你又不喝酒,要这酒壶有什么用处?” “场面啊!我见了人可以向他炫耀啊!”北凌风笑道:“这可是贼赃!” “呃也是”锦衣夜行,不得卖弄,世上最大地痛苦之一 “所以呢,如果”北凌风笑着瞥我一眼,漆黑的眼睛神采飞扬“颜儿啊,京城可是流金之地,一定有很多无权无势,为富不仁的富家大户” 呀?我的眼睛也闪闪的亮了起来:“是啊听说官府管不了江湖地事儿的,最好专偷坏人,让他有苦说不出,我们趁月黑风高之夜,飞檐走壁,那啥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越想越兴奋,站起身来:“从此之后,江湖上便多了一对神秘莫测,人人,哦不,坏蛋富人闻名丧胆的侠盗太萌了!北凌风,你一定要快点教我轻功武功和点穴,我马上就要学会!” 北凌风大笑道:“好!只要颜儿喜欢,北凌风就陪着你,咱们做一对雌雄大盗!”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55章 我终于有了踏上浮云朝以来第一个明确的目标!我的生活终于有了明确的方向!劫富济贫,夺宝已有,华丽丽滴雌雄大盗!如此远大的理想让我的热情汹涌澎湃,我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当大盗之前的准备工作中 我迅速的拥有了北氏手抄本之二,之三,之四北凌风的龙珠之力让一切皆为可能,疲惫找龙珠,犯困找龙珠,头晕找龙珠我迅速的把所有的业务知识背的滚瓜烂熟,我的本事以几何倍数迅速增长 第一天,我学会了飞身下马和飞身上马,严格控制衣袂发梢飘起的幅度和落地时的姿态,经过精确的导演和测算,绝对保持帅之极也第二天,我学会了扔石子甚至扔筷子,三米之内石子平飞不向下坠,误差不少于三寸第三天,我熟悉并了解了前胸后背,无关紧要处的十几个穴道,在对手不动的情况下,点十次,多少总会对上那么一两次 北凌风无数次殷勤邀请我光临他的每一个穴道,声称他绝不会介意我尽量多次的试验我并不怀疑他所说的,认识穴道需要每一个都摸到,不过一想起穴道,就总会想到老顽童和瑛姑,这一对儿就是因为摸穴道摸出了一辈子的追追逃逃,我可不想重蹈覆辙,所以每次都坚定不移的拒绝了他。 虽然我们一直按缰徐行,可令狐昭居然一直都没有再追上来,难道他真的收拾了丁白发之后,就好整以暇的回京城守株待兔?我们这两只兔子偏偏还就是死脑筋的不肯改变路线,京城的吸引力真是巨大。 第三天,我们终于到了一个相对繁华的市镇,跑了几天山间草地,尝尽了诸般野味。进了市镇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找间酒楼换换口味,吃一点人间的粮食。大约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所以这镇上的酒楼。个个爆满,一直走过半个城,才找到一个舒服地座头。 我仍是抱着最新版的手抄本喃喃的背诵,一边举着筷子比比划划,间或挟一筷吃上一口。北凌风三天来已经比较习惯我走火入魔的学习状态,所以一声不吭地坐在对面,灵活的移动着桌上的盘子。所以我的筷子虽然到处乱挟,却总是能挟到东西,而且每一次的味道,都不会相同。 吃过东西,下了楼,北凌风道:“丫头,我去买点干粮路上吃!你想吃什么?” “嗯!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 “你在这儿等我,别到处乱走。” “嗯,此招宜左虚右实,似虚似实”北凌风无奈的摇头。举步向外走去,我挽了缰绳,站在原地等候,嘴里仍是喃喃不休。 不知等了多久,耳边忽然响起了狗的狂吠,我虽在用功,仍是吓了一跳,抬头时。两个小牛犊般地黑狗已经一追一逃的到了身边,我赶紧想要拉着马儿退后,谁知那前面的黑狗慌不择路,居然从那马首前跃过,马儿顿时受惊。长嘶一声,猛然甩开缰绳,奔了开来。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叫道:“北凌风!” 声音出口,发现北凌风不在身边,无可倚仗,这才迅速想起我的法术。马上催动法杖之力驭使惊马。那马一顿之间,我已经拼小命的扑上去。用尽全力挽住了缰绳。 那马冲势未竭,把我直带出去,撞倒了一个人,然后才缓缓的停了下来,轻轻踢着蹄子,我的手掌鲜血直流,被那马在地上拖了几步,衣服也磨的破了,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 那被马撞倒的人正大呼小叫地在地上打滚,叫的惨不可言,我也不知他伤的怎样,急上前扶起他来,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那人骂骂咧咧的道:“哪个不长眼的畜生居然敢撞少爷,少爷我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我忍不住皱眉,听他骂的这么顺溜,估计也没受什么伤,可是毕竟自己理亏,只好仍是用力扶他,那人继续骂娘,身子比猪还重,我拖了半天,都没拖起来,干脆一松手,他抬了半寸地屁股,又被我扔在地上。 那人勃然大怒道:“他奶奶的你敢”他只骂了一半,便张大了口,傻在那儿,眼睁睁的盯着我。 虽然我也感觉自己这皮相蛮漂亮的说,不过,被这种脑满肠肥的纨绔子弟盯着,实在让人郁闷,我翻了下白眼,没好气地道:“你没事吧?” 他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涎着脸凑上来:“姑娘,是你的马惊了啊!”“是啊,你没事我就把他牵走了。”总算见识到什么是色迷迷了,北凌风怎么还不来啊! “姑娘面生啊,不是本地人吧?” 独立站立,会泡mm,两项条件打勾,说明这人身体没撞坏,脑子也没撞坏,我也懒的理他,转身就走,那人双手一张,挡在我面前,肥壮的身躯居然甚是灵活,涎着脸笑道:“姑娘撞了人,就想走啊”“不然你想怎么样?” 找扁早说,我正想找人练手,到时笑穴哭穴痒痒穴乱点一气,看你还敢跟我讲条件不。手好疼啊,准是缰绳上的毛刺钻进皮肤里了,这种伤不知古代要怎么处理啊,会不会感染留下伤疤啊!5555 “好说,好说不如咱们去酒楼里,慢慢谈啊嘿嘿”当是签协议呢,慢慢谈,撞你一下还负责一辈子不成?哼! “我没空。”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转身就走,那人地毛手马上缠了上来,我有点恼火,从袖子里拿出我最新淬练地树枝,北凌风说这东东可以当点穴笔用,只不过实在太难看了点儿,要不然我一定天天拿在手上话说这简易点穴笔除了北凌风之外,还没点过别人呢,我有点兴奋,照着他臂弯里的穴道就是一下。 没点中,再来一下,两下,三下我恼羞成怒,嚓嚓嚓一通狂点。力气是用地不小,速度也颇不慢,只不过那人除了吃痛缩臂之外,行动丝毫没受影响,没理由啊,照我十招中一的概率,这么半天,总能撞到一次才对啊!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56章 那人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拿这么细细的一根树枝对他狂点,愣了半天,又凑上来:“姑娘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跟我来?少爷我最是怜香惜玉” 我就不信点不中,我咬牙切齿,换个地方继续嚓嚓嚓那人的毛手躲开树枝,又伸了过来,正在纠缠不清,身后忽然有人叫:“颜儿!” 咦?我不由自主的松口气,北凌风终于来了! 我还没来的及回身,已经被大步赶来的北凌风拥进怀中,我赶紧挣开,把手掌举到他面前扮可怜:“北凌风你看看我手” 北凌风吃了一惊,捧起我手:“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你这丫头真是麻烦,才这么一会儿,你也有本事让自己出状况!” “不是!是两只狗惊了马,我为了拦马儿,所以才被缰绳拖的手都破了,现在还被这只猪拖着要赔偿!北凌风你知道吗?这人的肉太多了,穴道都点不透。” 告状告状,让北凌风收拾他,不扁这只猪,还能找谁泄愤啊!近来忽然很喜欢奴役北凌风,也许是因为他总是无时不刻的向我灌输有他在我什么都不必操心的理念嗯,既然要做大盗,别的虽然还不会偷,偷懒总还是会的 北凌风掀掀眼皮待看不看的瞥了那人一眼,我多希望那人继续嚣张呀!可是那人马上畏缩下来,讪讪的道:“算了算了” 看来北凌风是不屑打他的,真扫兴,我眼睁睁看着那人向北凌风抱拳施礼,然后摆一脸既往不咎的模样走开,他的手可真够胖的,五根手指好像五根香肠不过,香肠上有什么亮闪闪的?圆溜溜粉润润,我眼前顿时一亮。这居然是一颗极为罕见的粉色的珍珠。 我心里一动,细细地看他肥胖的背影,他衣履华贵,厚底官靴上居然也嵌了珠子。嗯,好像帽子和腰带上也镶了,瞧这行头,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暴发户呀!而且是不良青年!多好的试验品啊!难道我地大盗生涯便从惩戒这个人开始? 北凌风已经拖着我往酒楼走,我在他耳边颇为兴奋的压低了声音道:“我们跟着他,看看他家在哪儿好不好?” 北凌风皱眉看我一眼:“丫头,你这身体不是你自己的啊!从来都不见你心疼。不管是脸受伤,还是手受伤,你都有本事一转头就忘!” “啊?”越是不了解内情的人,越是可以一语道破天机,我这身体,还真不是我自己的,所以我一向也不怎么在乎 北凌风已经吩咐小二取了两坛酒,拎着那酒往后堂走:“放心吧,丫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误不了你的事儿。” 北凌风不会是要用酒给我洗伤口吧?那还不得疼死啊我缩脚不迭,却见北凌风放下了那酒坛,回过头来向我一笑:“别怕,不会疼的。”一边说着,手掌轻描淡写地一拂,我只觉身子一软,身不由已的向他倒去,失去了知觉。 晕迷的过程中。果然并没有痛苦,醒来时,我的两只手都包的厚厚的,我举着手掌看了两眼,轻声道:“不用这么夸张吧?” 临窗而站的北凌风回过头来。笑着看我:“丫头,你醒了?饿不饿?” “还好啦!你有没有问那人的家在哪儿啊?” 北凌风笑道:“问了!只不过这种人的家里,也不过是金银珠宝,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金银珠宝就很了不起了!”我摩拳擦掌“等我手好了,我们马上就去。” 北凌风有点好笑,却仍是点点头:“好。”一边说着。便从身边抽了一只箫。笑道:“颜儿,瞧我买了什么?” “箫嘛。我认识,不过我不会吹。”我说你怎么买干粮买这么久,原来是去买箫了。 北凌风笑道:“不是让你吹地,只不过你总说那树枝太难看,所以买了这箫来让你点穴用,还可以顺便附庸风雅。” “哦?”这主意不坏啊!跟郝寻芳背琴藏剑异曲同工。我赶紧招手,示意他拿过来,两手抱着细看,这箫远看碧莹莹的好像是竹箫,可是近看才发现这居然是玉质的,通体碧绿,毫无暇疵,触面微凉,我顿时满心欢快:“这东西很贵吧?” 北凌风呵呵一笑:“是用北凌风的钱买的,所以不能算贵。” “嗯嗯。”说的对啊,别人的钱花再多我也不会心疼的。我凑唇上去,用力吹了几下,连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北凌风挑了挑眉,笑道:“我会吹,你要不要听?” “要是吹地好听就来一曲吧!” 北凌风皱皱眉,笑道:“放心吧!北凌风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一边说着,便轻轻稳定了那箫,凑到唇边,箫声轻悠悠的响了起来,起初有如流水潺潺,却慢慢的变的清越悠远,吹出了高山流水的韵致,慢慢却又变地急骤激越,金戈铁马般铿锵有力,颇有俯瞰天下的风采,在一片烟尘中,却又如一线阳光穿透云空,慢慢的洒遍了天涯海角,整个世界冰雪消融,春花初绽 实在想不到北凌风还有这一手,硬线条的他和乐器看起来实在不搭调。我虽然学过弹琴,其实只是依样画葫芦,实在并不懂音律,可是,闭上眼睛,细细的去听那箫声,却觉眼前随着那声音展开了一幅幅画面,镜头缓缓的转动,一直归入一片温情脉脉中。 箫声停了好一会儿,我仍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北凌风走了过来,弹了弹我的颊:“丫头,睡着了?” “呃没有,只不过真地很好听。” 北凌风笑道:“我不是早已经说过了吗?” “是啊!原来你买这箫来,就是为了卖弄地,要不然你怎么不买笛子,偏偏买箫啊!”北凌风瞥了我一眼,忽然微笑起来:“不解风情的小丫头,吹箫,自然是为了表情达意,或是纡解情怀,聊以畅怀不然,这种东西,何必去费神学它?”他似笑非笑地俯身下来,笑道:“你听不懂我的箫声在说什么吗?” “呃不懂。” “他在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57章 “哦哦!”我点一下头,也想来点现身说法,可是,手却包的严严实实,扒拉了两下,才露出戒指,吐出琴来,在上面乱划了三下,笑道:“我的琴在说什么啊?” 北凌风哼了一声,挑眉道:“琴在说,笨!笨!笨!” 嘣嘣嘣,笨笨笨,居然很像,音译的啊你?好在我脸皮一向很厚,所以还是一本正经的摇摇头,语重心长的道:“这就叫对牛弹琴哪!” 北凌风哼了一声,随手把玩那箫,笑道:“一看你往外拿琴,就知道你又要找些煞风景的话来说,尽管说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怪话。”说着便低下头看我,漆黑的眼睛在暮色中微泛光彩,脸上分明写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我乱拨了两下琴,没话找话的道:“你在我手上乱涂了什么呀?居然一点都不痛了。” 北凌风笑道:“毒葯!”一边说着,便探手过来抓牢我的手,把袖子微拂上去:“这是什么?你自己咬自己?” 手腕上那个圆圆的齿痕,经过了这么久,仍是鲜红微陷,像一朵小小的花,这样的花,也同样盛开在另一个人的手腕上,我摇了摇头,忽然想叹气,勉强的扬起脸笑:“北凌风,这么晚了你不饿啊?” 北凌风哈哈一笑,拍小狗一样拍拍我的头“饿啊!等你啊!什么时候你开始顾左右言他,就说明没话说了!等着,我去吩咐。”转身便出去了。 我悄悄抬眼看他的背影,北凌风呀北凌风,你有没有试过,有一样东西,你很想要很想要,很想很想得到,不惜一切代价。可是,却终究得不到?天意弄人,岂在人为 北凌风的葯,果然效验如神。第二天一觉直睡到午后,一醒来,我就悄悄扯掉那包扎,细看掌心时,手掌上的伤就已经大半愈合,只有几个略深的还微微渗着红丝。 我马上开始上窜下跳,在我不厌其烦的重复了十几次:“北凌风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吧北凌风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吧北凌风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吧”之后。北凌风终于拱手告饶:“颜儿姑奶奶,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我顿时乐开了花:“那我马上就去做准备!” 北凌风在身后叫“颜儿!”我已经头也不回的窜出门去。 在街上迅速的买了几个肉包子,然后去葯铺买了大名鼎鼎的砒霜,又飞也似地跑了回来,北凌风正在门口站着相候,见我买了几个肉包子,好笑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吃全都是肉的包子吗?”他顿了一顿,笑续道:“难道是给我吃啊?” 谁知我在回答他第一句话,恰好跟他同时道:“我不吃呀。我买给狗吃。” 北凌风顿时七窃生烟:“你”“哎呀,不是啦,我怎么敢骂你,我是真的给狗吃的!”我有点好笑,一边说着,便掰开了一小角,把那砒霜小心翼翼地挨次倒进去,然后重新包起来。得意洋洋的拍拍手。 北凌风又是惊讶又是好笑:“这是砒霜?这干什么?” 我马上摆出一幅资深贼偷的样子“这都不知道?通常这种人家里都有狗嘛,我们一定要备好几个有毒的肉包子,到时好去毒他家的狗,免得叫出声来。就会暴露了我们的行迹!” 北凌风失笑着拱了拱手:“受教了,不过,海大小姐,这砒霜比金子都贵,给狗吃,也太浪费了吧?如果只想让狗不叫,不如杀。嗯点狗的死穴啊!”“呃你为什么不早说” 讨厌!拿金子喂狗。最讨厌地就是这金子还偏偏是我的!唉,权当交学费了!我叉着腰郁闷了三秒。又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摆了摆手,转身又飞奔出去,在街上的字画铺里脚不停步的转了一圈,然后重新再跑回客栈。 北凌风见我两手空空,笑道:“这次又去准备什么了?” “北凌风,你会用毛笔写字不?” 北凌风笑看我一眼:“勉强还能写几个吧。” “你能写的不像北凌风的字吗?” 北凌风怔了一下,哈哈大笑:“要学别人,也许可以,要学咱们小颜儿的字,北凌风才疏学浅,实在学不来个中三昧” “少来!又取笑我!我是说,你要写的不被人认出来是你的字,但是,又要写的潇洒。” 北凌风笑着摊摊手:“要写什么,拿来吧!” 我马上戒指一抖,吐出一大堆扇子来,北凌风愕了一下,讶道:“这干什么?” 我实在很得意,眉飞色舞地公布我的计划:“北凌风,我们既然费力气去偷东西,当然不能白偷啦!一定要青史留名才行,我已经想好了,我们每次得手之手,就丢下一把扇子,所以,你要预先在扇子上写上我的名号!” 北凌风彻底无语,看着满桌的扇子,又转头看着我:“颜儿,你如果只想青史留名,我帮你去杀皇帝算了也胜于要我写几百把扇子” “什么嘛!快些写!” “大小姐,咱们让外面的书生画匠写行不行?” “不行!他们写的没你写的潇洒,体现不出我的翩翩风采!再说,我们做地事情都是保密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让外人知道?”振振有词的说完,又在心里加一句,有不花钱的北凌风在,我为什么要让花钱的人来北凌风又气又笑,无奈地搓了下手,苦笑道:“也不必写这么多把吧!” “总得准备好啊!北凌风,是你说有你在什么都不必担心,你一切都能搞定的!” 北凌风又气又笑,认命的捧过砚台:“不知海大侠要取什么样的名号啊!”“叫月夜飞侠!怎么样?” 北凌风笑着点点头:“嗯!嗯!果然够俗!” “讨厌,那叫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样!” “大小姐,您高抬贵手,让我少写几个字吧!” 我叉着腰瞪他,北凌风笑吟吟的回看我,我拿起一把扇子,用手比了比尺寸“三个字似乎会比较漂亮,北凌风你想想啊!要风流潇洒雅致” 北凌风笑道:“不如就叫风来笑怎么样?” “风来笑?风来笑?恰好是三个字,好吧,马马虎虎了!你快写!”我转身丢下他,又向外直冲出去。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58章 既然要唱戏,怎么能没有行头呢?何况还是自己当绝对主角的戏码!我飞快的找到一间成衣铺子,劈头就问“喂,你们这儿有夜行衣没有?” 那店老板显然是又惊讶又惶恐,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 呀?穷店!我只得又换了一家:“喂,老板,你们这儿有夜行衣没有?” “夜,行,衣,啊?”那人眨巴着小眼拼命对我上下打量:“姑娘买夜行衣啊”“是啊!到底有没有啊!”“没没有” 没有就没有,翻什么白眼呀!我是顾客耶!没人给你们培训服务理念啊,顾客就是上帝! 我还了他两个白眼,忽然反应了过来,我心里先入为主,心心念念只想着武侠小说里的夜行衣,可是,这夜行衣就好像那啥和那啥,总是不能这么堂皇正大的出来买的吧?做坏事也得有个比较堂皇的名目 我调整了一下笑容,步履斯文的进入第三家成衣店,然后无比自然,无比温柔的笑道:“有黑色的衣服没?” “有有!姑娘想要什么样的?” “那种比较舒服,比较贴身,行动方便的” “有有有” 那人很殷勤的一口气给我捧出三种,笑容满面,可是眼睛里却有暖昧的光在闪,我翻了两下:“全是男装呀?”那人笑嘻嘻的:“是啊,这种衣服全是男装的,不过这件诺,就是这件,尺寸很小,姑娘穿刚刚好!”搞什么呀,明明看我是女人,还给我男装。好像明知我不会在乎,真是的,难道买这样的衣服,就一定是半夜穿啊。我品味独特不行啊! 虽然肚子埋怨,仍是利利索索的拍板买了下来,又买了几块黑布,本来想顺便给北凌风也买一件的,不过,他平素就是一身黑袍,偷东西又不是开舞会。脏就脏旧就旧,没必要太光鲜吧,所以就省了。 抱着包袱往回走,小心翼翼的溜过厅堂,进入客栈地客房,闪身钻进房间,马上关上门。北凌风正在桌前奋笔疾书,听到声音,便回过头来,挑眉笑道:“又买到什么宝贝了” 我兴奋的对他眨一下眼睛。小声说“我买了夜行衣了!” “夜行衣” “是啊!”北凌风无语的摇摇头,看了我一眼:“还有什么?这么一大包?” “我买了三件呀!我总得替换嘛!” 北凌风笑出声来:“丫头,悠着点吧,兴许那小子的全副家当,都没你准备地这一通东西值钱呢!瞧你这鬼鬼祟祟的模样,你不会放进戒指吗?” “我头一次买夜行衣啊,放进去。岂不是所有人都看不到?”“那你怎么不穿着回来?” “那不是被人家看到了?” 北凌风哈哈大笑,笑道:“又想让人看到,又没胆儿让人看到,哈哈!”他的手一控一放,取回了本在窗台上的酒。捏着杯子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用杯子轻轻碰一下我的唇:“万事俱备,要不要再喝点酒以壮行色?” “不要,喝酒会误事!” “呵呵,好,那你休息一会。养精蓄锐。我晚上过去叫你。” “嗯嗯!”我便抱着我的衣服转身出去。 可是,这种时候我能睡的着才怪!我翻出一件黑衣。利利索索地换好,连头发都齐眉用黑巾绑起来,脸上再蒙上面纱,全身都已经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活动了几下,行动丝毫不受影响,可惜没有大穿衣镜,也不知扮相是不是贼味儿十足,想了一想,便跳上床,咣咣的敲隔壁的墙。 刚敲了几下,便听到隔壁椅子声响,北凌风打开门走到我的门前,我赶紧跳过去把门打开,北凌风迈步进来,一边笑道:“美人夜半相招” 我得意洋洋的摆着威风凛凛的造型,北凌风愕然的站在原地,隔了好一会儿,才失声笑了出来,笑道:“我当是只大老鼠精呢,居然是颜儿” 别指望北凌风会夸人我满头黑线。北凌风笑着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让你挂上行头,你是唱不了戏的,想穿什么就穿吧。” “小心驶的万年船,你懂什么!” “是,是!”“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北凌风瞥了眼天色,笑道:“其实应该在近四更的时候最好,那时地人睡的会比较沉,是贼”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的笑:“是贼下手的最佳时机,不过,有北凌风在,什么时候都一样,你想走,就走吧,不然也是被你唠叨。” 四更?好像有道理,现代科技证明,黎明前是睡眠最深的时候,不过,还有近两个更次呢!我哪儿等的及? 我兴致勃勃的笑道:“我们要个性一点啊,人家都四更,我们就二更去,我们偷光了,看其它贼还偷什么!”北凌风挑了一下眉,便转身当先而行,我冲回他的房间,飞快地抓了一把扇子,赶紧屁巅屁巅的跟在后面。 大半夜的出门,街上没有路灯,天空没有月亮,连星星的光芒都稀稀落落,脚踩在地上,微微发出嚓嚓的响声,虽然伸手勉强仍能见指,不过气氛仍是绝佳,我实在兴奋至极,紧张地手心出汗,渗入伤口,痒痒的要命,连带着嗓子眼也开始痒痒,直想咳嗽。 北凌风带着我,毫不迟疑的向前,一边笑道:“这种暴发户,你找最大的房子就是了。” “哦!”我赶紧仰起头四处寻找,一间高大的掠过了,一间疑似的又越过了,直到我等的不耐,北凌风才停了下来,向我微一示意,这两街两头各有一个高大地房子,我正侧着头两相比较,北凌风已经失笑出来,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话了?我说最大地房子你就信?” 说着便脚步轻捷的快跑几步,跳上了一间房子地院墙,向院内一张,回头便向我招手,我估量了一下高度,吸了口气,轻轻跳了上去,北凌风随手在我背心一拂,消了我下落的力道,一边笑道:“一般入院时最好找有树的地方,便于掩饰行迹” 说着,便牵了我手跳进院中,继续现场版教学:“落地之前,一定要看好形势,如果进的是江湖中人的地方,还要看看有没有机关。不过今天有我在,不必担心就是。” 他拖着我走了几步,又道:“有句江湖俗语叫未进先思退,就是说你在进的时候,就要看好四处道路,万一碰到有什么意外情况得不了手,还可以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59章 我飞快的截口道:“不过今天有北凌风,所以我什么都不必操心北凌风,你今天白天已经来踩过点了是不是?这墙外四周的形势,你都已经摸清了?” 北凌风哧笑道:“来这种地方还要踩点?要不是为了让你玩,这种地方请我来我都不会来的。” “放心吧,人家不会没事请贼来的。”我很溜的安慰道。 北凌风噎了一下,瞪了我一眼,做势道:“丫头,你敢气我,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去偷吧!” 我才不怕呢,我智勇双全武功高超身有飞刀,再说这个家里分明只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百姓不过,没有北凌风,我哪会知道钱在哪儿啊?所以赶紧抓住他的手臂,笑道:“别呀,没过河哪能就拆桥啊!”北凌风无奈的摇头,笑着弹了弹我的颊,我便举步向里面走,北凌风一把拉住我,笑道:“你是贼不是强盗!你当是回自家庭院呢。这么大模大样的?” “哦!”我赶紧猫下腰,北凌风忍住笑,轻轻拉着我,借着树荫墙角的掩映,慢慢向内走去,一边压低声音道:“只有官府才有库房的,这种寻常人家,银子一般都放在卧室里,或是在卧室再向里的内室。” “呀?卧室?那不是有人在那儿睡觉?还好我有郝寻芳的迷香。”北凌风轻哼一声,道:“丫头,你最好别在我面前用别的男人的东西!” 切!别人的东西怕什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就完全可以为我所用!我悄悄对他的背影做个鬼脸,嘴里却压低声音笑道:“那我凌空飞指,点他们睡穴好了。” 北凌风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向前,一直走过大半个庭院。忽然停步,指着旁边的一间房子,笑道:“应该是在那儿吧!” “为什么?”整间院子一片黑沉沉的,那间房子也并没有亮着烛光。而且位置既不在中间,也不在两边,不上不下的,房间外面也没写卧室两个字,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征能代表他是卧室地。 北凌风轻笑道:“我说是就是。” “哦,那我们快去啊!”北凌风笑拉住我的手:“待会再去。” “为什么?” 北凌风笑着瞥了我一眼,漆黑的眼眸亮如星辰。熠熠含笑,他凑唇在我耳边,柔声道:“因为他们现在的姿势,不适合被你凌空飞指点穴道明白了吗?” 什么我居然忽略了卧室地另一个功能我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幸好带着面纱,北凌风也看不见,我想挣开他手,他却捏着不放,我怕被人听到,又不敢太过反抗。只好小声央道:“放手啦!”北凌风轻轻一笑,隔着面纱吻了吻我的面颊,缓缓的放脱了手,忽然向我一笑,莫名其妙的小声笑道:“真没用,这么一会儿就” 他停了口,轻飘飘的弹身上前,毫不在意地捅开窗纸。指尖连弹,我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他已经电一般的推开门,闪身进去,不一会儿。又走出来,向我招招手。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走过去,房间中充满了暖昧的暖香,北凌风正站在门边,拉起我手就向里面走,直到走过那床时。才看到那儿已经落下了床帐。估计是北凌风落下的。 我脑子里条件反射的出现我这辈子唯一看到过的一次活春宫,只觉全身发热。心跳的几乎要跳出喉口,连被北凌风握住的手,都烫热起来,只得咳了一声,没话找话的道:“嗯,人家捅窗纸时,不是要舔湿手指才会没有声音吗?你为什么直接就点开了?” 北凌风回头一笑“小丫头,等我们成亲了你就会明白,这种时候,别说捅窗纸,就是敲锣打鼓你也听不到。” “呃”我再也忍不住,强挣开了北凌风地手,北凌风轻咳了一声,勉强抑住大笑,一边环顾室中,随手走到花架下,拖出一个箱子,啪的一声捏断了锁。 我虽然有点浑身不自在,仍是跳上前去,北凌风的掌中擎起一枚夜明珠,向那箱中来回的照了一下,笑道:“这整箱东西,还没我这颗珠子值钱呢!” “嗯嗯!”我也是这样感觉的!我赶紧把那珠子接过来,做势一照:“北凌风,不如你先把这箱子放你戒指里,我们回去再分赃啊!”这箱子中全都是黄金白银,别丢进我戒指,万一不小心,把我宝贝压坏了。 北凌风笑道:“你想连锅端啊?别做这么绝,多少给他留点银根吧!一边说着,手掌一挥,用戒指收起了大半的金银,笑道:“走吧!” 我飞快的把北凌风的夜明珠藏进戒指,笑着拍拍手:“好呀,走吧!”北凌风挑了挑眉,却很有风度地什么也没说,拉起我手,转身出去,轻轻的掩上了门。 仍是隐于屋檐下的阴影中,慢慢的走出,快要走到墙边时,北凌风忽然脚步一顿,我猝不及防,差点没扑到他身上,北凌风回手扶住我,仍是向前,我定了定神,拉住北凌风的手臂:“你听,什么声音?” 北凌风笑道:“你也听到了?不错啊,最近内力长进不小。” “那当然啦!”我已经拖着他往回走:“北凌风,为什么会有女人哭声啊!”“你是贼,不是菩萨,少管闲事行不行?” “看看嘛,看一看会怎么样啊!”我已经不容分说地把他拖到窗前,对他嘘一下表示噤声,然后一寸一寸的站起身来,悄悄舔湿手指,向内一张,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只好又蹲下身来。房中的哭声一直在持续,我忽然有点背心发毛,一把拉住北凌风的手,用口型向他道:“不,会,是,鬼,吧?” 北凌风有点失笑,轻轻挽住我,房中却有一个老女人的声音轻叹一声,柔声道:“霞儿,我知道你委屈,不过,这就是咱的命啊!宋家肯用花轿娶你过门,已经是恩典了,要不然,他强要如何,娘跟你爹,也是没有法子” 那女子声音仍是嘤嘤哭泣,甚为悲凄,静夜中听来格外伤怀,我忍不住有点义愤,这摆明了是强娶民女呀,这事儿可不能不管,偷银子是坏事,救人是好事,两相对折,我还是个十足十地好人。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60章 我摩拳擦掌,想着要不要破窗而入,大喊一声,哇呀呀,我来救你脱离苦海! 脚已经跃跃欲试就要跳出,侧头时却看到北凌风微带调笑的目光。我微怔了一怔,向他询问的挑了挑眉,他却只是笑笑,显然对于我的决定有点不以为然,却也不甚在意。 没来由的,脑子里忽然掠过北凌风的一句话:“人类女子,对于名节俗礼看的很重,所以,我从不招惹人类”这女子和这家人里的不知谁,很明显已经成亲了,而在古代似乎很流行从一而终,又有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什么的在周围这种男尊女卑的大环境之下,一个成过亲没了贞节的女子,如果冒冒失失,把她救出去,她不会活不下去吧? 可是,难道什么都不做?那这样一个贫穷人家的女孩儿,在那位相公短暂的宠爱过后,面临的命运肯定不怎么样。瞧这会儿显然新婚,都玩儿夜不归宿啥的。 我皱着眉想了半天,仍是拿不定主意,想了一想,拖着北凌风走远些,悄问道:“北凌风,你说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薄命女子多的是,理她做甚,丫头,你不要滥好人了。” “是啊,可是,既然看到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要不然我给她点钱?” 北凌风耸耸肩:“随便。”“什么随便啊!你怎么这样啊,我要想法子让她相公长久的宠爱她才行,你教我个法子?” 北凌风失笑道:“你当我是神仙啊?我又不是女子,我哪知道怎么讨相公的宠?我瞧颜儿蛮讨我喜欢的,不如颜儿去教教她啊!”“什么啊!你本来就是神仙啊!”我开始花言巧语:“我一向都是把你当神仙的,你自己不是也整天的挂在嘴边上说,有北凌风在,没有办不了的事儿,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到的吗?你是北凌风。你是万能的嘛,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地!” 北凌风哈哈大笑,但声音仍是压到最低:“你这丫头,有事儿时嘴巴最甜!我以后当真不敢再这么说了。总是被你拿我自己的话来要胁我。”他瞥了我一眼,笑道:“要让她的相公长长久久的宠爱她,长长久久”一边皱眉细想。 我很热心地帮忙出主意:“不然我们给她个定颜珠?” “再好的容颜,见惯了也不过是寻常,这个法子只怕不成。” “她相公肯定就是那天那只猪!不如我们抓了她相公来,逼他立个毒誓?” 北凌风哧笑道:“我们一走,再毒的毒誓也不毒了。” “嗯。说到毒,你难道没有那种定时发作的毒葯?可以让他吃了,整天的心里惦记着毒发,就不敢对那女子不好。” 北凌风摇摇头:“一来我没有,再来,这样终究不好,不如让他主动上来俯就” 我眼巴巴的盯着他,北凌风看了我一眼,在夜色下慢慢踱步,走到假山边站一站。走到金鱼池边也站一站,忽然向我招招手:“颜儿,你来看,这个金鱼池,居然是个天然的泉水。” “嗯嗯!”我不在意地瞥几眼“你快想啊!”北凌风微微挑眉,笑了出来:“我怎么敢让颜儿失望?颜儿不论想做什么,我总要想尽法子帮她完成。不过。我的颜儿大小姐,下次你要做的事儿,能不能不要这么委婉?这种女人的争宠的事儿也要我来想主意,唉!” 他一边说着,便毫不在意的踏步向前。在窗前微一驻足,居然也并不向内看视,径自伸指一弹,那房中女子哭声一停,急道:“娘,娘,你怎么了?” 北凌风却并不进入。侧头向我微一示意。我眨了一下眼睛,马上心领神会。飞快的跳进窗子,北凌风把声音捏的很怪,微带渺远之声,像从空茫不可知的地方传来,缓缓的道:“不用怕,我是来帮你地。” 哇咧咧,双簧耶!我早说扮相好了有用处吧!这下可不就用到了?北凌风果然聪明,我反应也蛮快哦!我很敬业的做出庄重的姿态,北凌风又道:“姑娘,你出身贫寒,在这种大富之家,不免多受欺凌,念你心性善良,我教你个防身保命的法子。” 那姑娘早已坐起身来,怔了许久,在床上倒头便拜:“神仙帮我!” 古代人真好骗啊!我这行头都能充神仙。北凌风仍是缓缓的道:“姑娘,我教你一句咒语,你念的熟了,每到春耕时节,你便到这院中的金鱼池畔,念动这个咒语,稍等片刻,便会有金鱼浮上,你若见金鱼齐聚东边,今年必定雨水丰足,适宜种稻或金鱼多聚于西,则天时较旱,种植时以黍为主,菽、麦等物为辅若多聚于北方”他一边说,我一边指东指西的做势,动作言辞倍儿协调。想不到我跟北凌风可以这么默契呀! 北凌风唠叨了半天,漫漫地道:“记住了吗?” 那女子一直随着他说话叨叨念念,然后道:“记住了!” 这女子居然蛮聪明,倒也值的一救!北凌风嗯了一声,我赶紧配合的点一下头“你要记住,这咒文只可用三次,若再多用,必定会减损你的寿命,若是用了超过十次,你的容颜与寿命俱会迅速衰败切记切记,不可多用!” 那女千恩万谢,连连磕头道:“小女子谨记在心!” “嗯!这家土地众多,近来又有一事破财,你若能为他们带来财源,必定会深得宠爱。” “多谢神仙!” “你附耳过来,我把咒文传你!” 我赶紧上前一步,心想这附耳还怎么玩双簧啊,那姑娘已经凑过了头,声音似从我颊边响起,我又挂着面巾,居然真像我自己说地一样,极轻的念了一句咒语,稍停,又念了一遍。 我实在对北凌风佩服的五体投体,从床边退了开来,仍是袖着手装深沉。北凌风道:“今日之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那女子又磕下头去,我赶紧转身从窗中跃出,北凌风承住我的身子,向我挑眉一笑,离墙头尚有数丈,便带着我轻飘飘的向前,便好像两只大鸟一般,从墙头上飞跃了出去。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61章 我对北凌风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海水,连绵不绝一路挂着他的手臂,被他的力道带着,飞也似的回到客栈,一进门,我马上一迭连声的道:“北凌风你好厉害!你好棒啊!我佩服死你了!你真是太聪明了!” 北凌风竖指在唇间做个噤声的手势,一边笑道:“你想把整个客栈都吵醒吗?” 我从来没感觉他的黑袍是这么顺眼,他无论什么时候都神采飞扬的眉宇是如此英俊,赶紧听话的闭上嘴巴,两眼星星的看着他,北凌风笑着挑挑眉:“虽然我是很喜欢被你佩服,不过,为了这种事儿,还是算了吧!” 我放低了声音,却仍是兴奋:“可是我真的很佩服你啊!我实在想不到你居然有这么聪明!” 北凌风笑着皱一下眉:“这是在夸我吗?” “是啊,你不是睚毗吗?睚毗是喜好争斗的战神啊!孔武有力,武功高强这都不奇怪,可是,聪明肯想东西就很奇怪了。” 北凌风笑道:“睚毗就要好勇斗狠?睚毗就不能有勇有谋?睚毗是战神,这没错,不过,战争要的就是胜利,真正的胜利需要的不只是实力,更多的是智慧。呵,丫头,我不是说今天这件事,这件事,最多算是个游戏。” “可是,智勇双全就是体现在生活中的每一件事中的啊!北凌风,在此之前我一向都以为你是吹牛,但是从今天开始,我终于相信不是。” “真是好不容易啊!”北凌风笑着点头:“我当真有这么神勇吗?” “有啊有啊,你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出这么好的主意,让她相公能主动宠爱她,而且你还没忘记告诉那女子不可滥用,还要说寿命和容颜什么的。这样她就会谨慎”我兴奋的语无伦次:“唉呀,总之这个局太精妙了,想都想不出有多完美,如果那女子善加利用。绝对一生无忧,如果她十年之后还要靠这个,那我们也仁至义尽了!越想就越感觉妙哦!”北凌风笑出声来,伸手挽住我“被你一直夸,我居然会不好意思。丫头,我帮你办了事儿。你要怎么感谢我?”一边说着,便收紧了手臂,把我揽紧在面前。 我怔怔的看着他俊朗的脸和漆黑的眼眸,那眸子里面有满满的笑意和纵容,有隐约地深情和温柔,我忽然很想缴械投降,所以,没有做任何的抵抗,由着他慢慢靠近。 北凌风倒是一怔,挑了挑眉。玩味的笑,黑眸中一片温柔,然后轻轻的蹭了蹭我地脸颊:“小丫头,今天怎么忽然这么乖了?”如此铁样的男子,声音却是这般温柔如梦。 一瞬间,我的眼睛里忽然蒙上了一层水光,我赶紧拼命眨眼睛好让那水光褪去,一边笑道:“北凌风。我”不由自主的卡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笑出来:“我真的很希望,很希望,很希望我可以爱上你”北凌风大大的一怔,漆黑地眸底深处。跳出一线星光,又忽然更加的深沉了下去,他静静的看了我许久许久,忽然用力的抱紧了我,大大的手掌扶着我的头,他宽厚的怀抱温暖的象太阳,声音有如沉钟般浑厚悦耳:“颜儿。我保证。我保证你很快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此时的心情,仍是处在初次当贼的新奇和兴奋中。实在不适宜缅怀,所以,在他地肩头乖乖的待了三秒,我已经平静下来,手痒的想去戒指里掏北凌风的夜明珠,藉由那夜明珠又想到那黄金白银,马上一把推开北凌风。 北凌风被我吓了一跳,我们四目相对,他眸里深沉如海的温柔尚未褪去,微怔的看我,我忍不住好笑,手已经去抓他的大手,一边压低声音道:“我的金子呢?银子呢?不是说好了回来分赃吗?你想私吞不成?” 北凌风看着我,抹了一下脸,苦笑地推开桌上的扇子堆,把戒指一抖,滚了一桌的黄金白银,微哼道:“我会稀罕你的银子?”我马上乐滋滋的跑去拣,一个不剩地包进帕子里,丢进戒指。一眼看到扇子,赶紧又抓起来,回头对着北凌风:“我们忘记丢扇子了!”北凌风正倚着壁边,定定的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我只好又自找台阶的道:“不丢就不丢吧,救人总比名头重要,我们要是丢了扇子,那女子就知道我们是贼不是神仙,就会不那么相信了。” 真是的,至于这样看人吗?不过是脱口多说了一句话!我随手抓起桌上的毛笔,学着北凌风的样子,洋洋洒洒的写下:“英明神武”落款“颜赠北凌风”想不到最近勤学苦练,连字迹都有力了不少,墨汁淋漓地举起来给北凌风看,得意洋洋。 北凌风细看那扇面,无语地咧了咧嘴角,又抬头看看我,想笑,又忍住,咳了一声,道:“灌了整晚的迷汤了,我已经晕了,丫头不如我们早点休息吧?” “都已经是凌晨了你还要睡觉?我们还是赶路吧!前面一定有无数地富家大户在期待着我们的光临,我们总不好意思让他等太久吧!”一边说,一边拿了旁边的带子来捆起所有的扇子,拎起来给他,笑道:“这些东西好重要,关系我们的声誉,还是你来保管吧!” 北凌风挑了挑眉,却仍是一言不发的接过来丢进戒指,我一刻也等不及的想往外冲,刚迈出房门,北凌风忽然一把拉住我,指了指我身上的衣服,笑道:“丫头,你预备这样子就跟我出门?你有没有听说过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啊?” “哦!”我赶紧转道回自己的房间,一边回头笑道:“我才不怕呢,有英明神武的北凌风在,就算我真是老鼠,也一定是一只威风八面的老鼠。” 北凌风哈哈大笑:“你这丫头,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他顿了一顿,又笑道:“只要你高兴,你从来都不会吝惜赞美,任谁也能被你捧的晕陶陶,只不过,不高兴时气人的本事也实在不小”我已经充耳不闻的跑进自己的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第062章 每当得到一笔意外之财,我就总想要挥霍一番,尤其这次得到的还是真金白银,自然更是花的流水刷刷。 我扣缰缓行,沿途寻找,衣衫稍为褴褛,身材稍为削瘦,长的稍为顺眼的,都被我塞了一块碎银子,派完了小的派大的,派完了银子派金子,在众人的一片感激之声中得意洋洋,劫富济贫的感觉果然很好啊,怪不得电视上的侠盗们总是被万民景仰! 这种小事,北凌风一向不理会,只由得我折腾,不论我怎么派送,他都洋洋的骑着马,只偶尔似笑非笑的瞥过一眼。 这会儿,我正掂着一个金元宝犹豫,想要再跟北凌风借凰尾刀来划开,一时走了神,慢慢的走到了官道正中,一个长衫男子从我们的马前走过,淡淡的瞥过了一眼。我只觉他极是清瘦,瘦的下巴都削尖着,却是眉清目秀,神气也颇清傲。一件长衫补丁累累,却浆洗的极是干净,穿在身上,倒也风度翩然。 我眼前马上浮起n个版本的落难书生的故事,马上叫道:“喂!喂!” 那人似乎有点惊讶,脚下绊到了小石子,险些摔个跟斗,神情微微惶然,却仍是挺直着身子,我忍不住有点好笑,又叫:“喂,小书生!” 他在回答我与不回答之间犹豫,我轻轻踢踢马儿向他靠近,俯在马头上笑道:“小书生,我就是跟你说话,别找了!” 他犹豫着拱一下手,却不敢抬起眼睛:“姑娘有礼!” “有礼有礼!”我已经靠到他面前,低头看他:“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对最近的人生有什么规划没?” “”他的脸红红红,并有向耳根蔓延之势。。 “唉呀,这都不明白,我是说。比如你最近想上京赶考没有钱,或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小伴侣想娶没钱娶,或是有什么其它的远大理想因为贫穷做不到?” “小生小生”他小生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整话来。 我有点不耐烦。最近总跟粗线条的北凌风相处,连带着我都变的不那么细致,皱着眉头道:“到底有没有啊!你不会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从来不勾画未来吧?” 北凌风瞧的不耐,拨了拨马,道:“走了。颜儿!” “哦!”我也拨马就走,那人终于顺了顺气,大声道:“姑娘怎可如此看轻小生!” “啊?” “小生自幼苦读,博览群书,虽不敢称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却也敢说一句出口成章,腹中锦绣”他滔滔不绝的说了足有五分钟,一抬头见我正眼睁睁地看着他,又开始卡壳:“总之。你姑娘不可如此看轻小生”“没啦!我蛮看好你的!”能拉拉杂杂说这么一大串,看起来的确是念过几本书的人,我抚摩着手里地元宝,笑盈盈的道:“如果你有了钱,你会去干什么?” “自然是求取功名,光宗耀祖!”这句倒没卡,看来已经在腹中酝酿了很久。 “好!”我把那金元宝轻轻一抛,扔进他的手里。笑道:“那我在京城听候公子的喜讯!”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拨转马头,向前走去。这年头,人也没有身份证学生证工作证,只听嘴巴呱呱。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们足足走出了一百米,那书生忽然又连滚带爬的追了上来,急急的叫道:“姑娘,姑娘!姑娘!” 北凌风皱起了眉,轻哼道:“异想天开的臭小子!” 那人已经追了上来,跑地气喘吁吁,停下来喘了好一会儿。才道:“小生名叫宋子玉。不不知姑娘芳名,哪里人氏?” “我呀?”还想跟我订后会之期不成?我正想着要怎么回答。身后北凌风已经并过马来,扶住了我,皱眉道:“小子,走远一点罢!” 那人大大的怔了一怔,似乎这才刚刚看到北凌风的存在,惊讶的看了又看,北凌风已经拉过我的缰绳,一齐拉在掌中,轻轻催马,马儿撒开蹄子小跑向前,妙在虽是小跑,两匹马仍是紧紧的靠在一起,八只蹄子起落协调,便似是合二为一一般。 我正想开口赞上一声,北凌风已经轻哼道:“颜儿,有钱也不是这个用法的。” “嗯!”我深以为然,金子一出手,便觉心疼,而且看那小子,傻头傻脑,想来中了状元来报答我的可能性不大,于是笑答道:“是啊,我也感觉给的太多了。” 北凌风道:“给人金子,不如给人本事。金银如流水,一技傍一生。丫头,那少年眉宇间风流自赏,如果我没猜错,他得了这些金子,马上就会去买件长衫,然后说不定会去青楼,找一个妙语解颐的女子呵呵,总之,得到这笔意外之财,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不会地吧他不是很穷吗?” “人性最是贪的无厌,有了钱,本来不敢想的东西,就变的可能了。有一两银子,他会想要买米买面,吃顿饱饭,有十两银子,他就想要买鱼买肉,买身新衣,有百两银子,就该想着娶个媳妇,盖间新房,买些田地了那种感觉,就比如你只是期待” 他微凝眉思索我期待的东西好用来举例,我赶紧帮忙,脱口而出的笑道:“就比如我只期待一个相公,老天爷一下给我十个,我自然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十夫拜堂,会不会很壮观呀!北凌风显然被我雷到,张大眼睛看着我,彻底无语,我这才察觉不对,爆汗了一下,赶紧从他掌中抽过缰绳,头也不抬的打马向前,飞也似的疾奔,身后蹄声得得,北凌风已经打马赶了上来,笑道:“丫头,你站住,我瞧瞧这话是从你地小嘴巴里跳出来的不!” 我头也不回的飞奔,一边大声争辩道:“我就说了,我就爱说,这有什么,这世界上不能多多益善的东西,我一时之间只想到这一样嘛!” 北凌风笑骂道:“臭丫头,你既然这么理直气壮,那你跑什么?“ “我赶路不行”话只说了一半,北凌风已经飞也似的赶了上来,在马身上手臂一长,已经把我轻轻巧巧地拉了过去,大笑道:“抓到了!丫头,胡说八道,该不该罚?”他仍是那么神采飞扬,漆黑的深眸中笑意横飞,我有一秒钟的失神,他已经用力抱紧了我,俯身下来,温暖的唇滑过我的眉宇向下游走,带着那种北凌风固有的强势的温柔。 我地手比我地头脑反应更快,电一般的向他腰间探去,准确地找到了那笑腰穴,毫不迟疑的用力拍下,北凌风身不由已的手臂一松,大笑出声,我已经飞快的推开他,跳下马来,然后借着那势头,身子一翻,又伶伶俐俐的回到了自己的马上。 北凌风边咳边笑,身子一震,消了我的力道,这才笑道:“真不该教你武功,平时点不准,这时候却准的要命,还点这么重!”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01章龙珠辅 这大概是我在陆上度过的,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日子,不只白天,连每一个夜晚都饱满而充实,游山玩水,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不亦乐乎东穿一个市镇,西走一个村庄,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逍遥江湖,威风八面,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做到了。 也许是因为走的路途太随机,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去哪儿,所以也一直都没有看到令狐昭或是其它什么人的影子,只是这么悠然而快乐的走过 北凌风是真正的十全游伴,有他在我什么都不必操心也不必担心。不论要他做什么,他从来都不会讲条件,就算我的要求再荒诞不经,再离经叛道,再无法无天,他也仍然只是挑一挑眉毛,轻描淡写的笑着答应,然后想尽法子,不遗余力的去帮我完成,当然,大部分的时候,我的要求他都不费吹灰之力。我有时会想,如果我说,北凌风,你帮我把皇帝杀了,我当几天玩玩,北凌风会不会也只是点一下头,说,好,我们晚上就去 晚上就去,对,我们是大盗风来笑!你为富不仁,你欺压乡里,你哄抬物价,你欺行霸市,等着,我们晚上就去!夜行黑衣,飞檐走壁,溜溜墙根,翻翻宝库,开开钱箱,听听壁角我们当真做了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来笑!”北凌风终于在我的威胁利诱之下,把那近三百把扇子辛辛苦苦的写完,瞧他的模样,颇有苦不堪言的味道,让我瞅着很乐,毕竟要写千把个字容易,但每一个都要写的龙飞凤舞,酣畅淋漓,精气神十足。潇洒之态透纸而来,就实在不是个小工程。 他把每一把扇子,都写的颇有风来笑的侠骨英风当然有时候他也会拒绝,只不过拒绝的比答应还大方。话说我某一天沾沾自喜地欣赏我的名号。忽然心血来潮,想在每把扇子上加画一个负手背身而立的美男子,最好长衫飘飘,乌发飞扬,仪态神秘而又潇洒不可方物 当我把最新的创意告诉北凌风时,北凌风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无比亲切地对我笑:“颜儿呀。我感觉如果画这样一个男子,那看起来必定空茫寥落,不如加画几笔远山,好衬的他更加的情志高远?” “嗯嗯,对哦!”“有道是山高水长,有了山,没有水,自然有点单调,似乎应该在山下再浅勾出一弯河水,婉延流动。是不是会更加美好?” “对呀,北凌风你好聪明。” “嗯,既然有水,自然应该再加一个撑篙的船夫,撑着一叶扁舟,在这河水中顺流而下?” “”我正沉浸于他所勾出的意境之中“为了让远景近景,这高贵清逸的人与这世俗之景隔开,自然应该再画一弯小桥。那样才会远近浓淡相宜,颜儿你说是不是?” “对呀!对呀!那你快画啊!”北凌风笑着摊摊手:“你刚才说什么,只要画一点点,两笔就好,连三笔都用不了。简单之极云云,不是说的这幅画吧?” “呃”人,山,水,舟,桥,好像很复杂 北凌风赶在我说话之前。很快地笑道。“虽然颜儿你说的要求很难,不过我总不能让颜儿失望呀。谁让我常常说,有北凌风在,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呢?” “对啊!”我答的理直气壮,可是他的笑容分明十分诡异 “颜儿,我指你一条明路,出客栈门向西,第三间店铺,你去瞧瞧,绝对有你想要的。” 我在头脑里略一演示,恍然过来,这还用去瞧吗,被北凌风忽悠了,这分明就是本地最常见的那种扇面啊,叫什么烟波图,风流自赏的公子哥儿人手一把,怪不得刚才遥想时就感觉超级熟悉呢。 北凌风笑道:“不如从此之后我们一次丢两把扇子好了,即扬名立万,又能宣示我们高洁的姿态,不过颜儿啊,那抱猫的那家,就不要去丢了,扇子虽然说不太贵,一把也能买到十只猫了””我恨不给面子地人,一件事情,要被他笑一辈子,这也能怪我吗?本着贼不空手的原则,若是不幸进了一家外表光鲜,负债累累,钱箱空空的深宅大院,我们难道掉头就走?你又不是专业人士,谁晓得是不是人家钱藏的好你找不到呀?那人家还不笑掉大牙。 所以嘛!偷个老夫人的发钗,顺个小妾的绞丝镯,美少年的书镇,老头儿的玉烟斗还有一次,因为打听到地信息更新的太慢,赶去时人家刚好合家迁移,四壁空空,我只好抱了留守妇人的一只小花猫可惜事后被这只美女猫整晚叫的苦不堪言,还不小心帮北凌风普及了一点儿动物知识,小猫晚上叫并不是思念公猫而痛哭,而是芳心思嫁呃,思春而歌唱所以终于又赶在黎明之前把它送了回去。 虽然不知走的路线是s型还是o型,不过经过了近两个月地旅行,也终于到了京郊之地。北凌风越来越喜欢浸在水中,这会儿,明明赶一赶路就可以进城了,他却偏偏仍要在这郊野中露宿,这会儿,正整个人没在水中打坐,已经坐了大半宿。 虽然是在郊外,却也人烟密集,我也不敢撑开我的百变房子来显摆,只好靠在树上,最近总是上夜班,越到晚上,便有精神,怎么也睡不着,北凌风终于从水里走出来,笑道:“等我一起睡啊?” 白他一眼,不回答,北凌风侧头看我一眼,笑道:“颜儿,借龙珠我用用行不行?” “啊?”我几乎都已经忘记了,他的龙珠还在我的身体里,我赶紧跳起来:“为什么呀?我爹不是给了你老大一颗温水珠吗?我要用龙珠练功呢!” 北凌风哈哈一笑:“颜儿现在的武功已经很好了,再好,我都要不是对手了。” “怎么会怎么会!北凌风才是无敌的嘛!”我赶紧凑上去讨好的帮他捶背:“我什么时候能跳到那棵树那么高,马上就把珠子还你!” 北凌风微喟地笑道:“颜儿想用到什么时候,就用到什么时候”他停了一下,漫漫地道:“丫头呀,你的龙珠,法力已经很强了,现在两颗合在一起,阴阳双修,我起初丢失地法力,正在慢慢回归”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02章大侠风来 为了争取主动,避免当真被令狐昭守株待兔,所以,我们在进城时换马乘车,神秘兮兮的进了城门。 京城果然是流金之地,繁华流丽,人烟密集,风雅靡乱最近少见行人,坐在车里,忽然看到满眼是人,居然有点眼花缭乱。路边的店铺,街上行人的衣履,似乎都与其它地方颇有不同,颇有几分天子脚下的堂皇气度。 说是天子脚下,其实离皇宫还很远,而且据说当今皇上才十六七岁,小屁孩一个,我也没多大兴趣。找了一间客栈安置好马车,我就迫不及待的拉了北凌风出来,四处闲逛,我一直以为京城就像电视上一样,处处都是比武招亲,或是耍大旗卖艺什么的,其实并没有,但是买卖脂粉饰物,瓷器玩艺儿等等的,却当真不少,琳琅满目,不过我现在也算的是见多识广,兴致勃勃的逛了一圈,居然仍是两手空空,让北凌风大跌眼镜。 临到中午,我习惯性的向人打听附近有名的酒楼,然后按着他们的指示向前,不一会儿,果然找到。这条街的两边各有一间高大华丽的酒楼,一边叫“天下第一楼”一边叫“天下第一馆。”楼宇风格,招牌字体,俱都差相仿佛,不知道的,好像是一家店的两个入口一般。 可是,这第一楼不管是一楼的厅堂,还是二楼的窗口上,都挨挨挤挤的坐满了人,一个空座儿也没,这天下第一馆,虽然说人也不少,不过倒还有几个座头。 我有点犹豫,看了北凌风一眼,北凌风笑道:“第一楼就算好吃,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如到了晚上再去尝尝?”我从善入流。当真去那第一馆吃了一顿,然后下午几乎没挪窝儿,等第一楼的人稍稍散了,便冲进去占了个座儿。一直等到自己肚子饿。 不知是不是大家都跟我们想法差不多,过午没多大会儿,第一楼的座头便占的满满的,连我们的座位上,也给安排上了一个中年书生,我瞧他虽然长的挺寒碜,人倒不多话。所以也没有阻止。 我们的菜要地早,自然也上的快,我虽然不饿,不过,抱着一肚子希望而来,当然是操起筷子尝鲜,可是,直到尝遍了所有的菜,都没有尝到能让我稍为惊喜的。我大失所望,忍不住向北凌风嘀咕道:“这家店菜这么难吃。为什么还这么多人啊?” 北凌风对吃饭一向不甚计较,一边吃一边笑答道:“大概是便宜。” 那中年书生大约闻着菜香没得吃,目不斜视了好一阵了,插口道:“老弟这话错了,这儿地菜品平平,价钱也高,但仍是宾客如云”他顿了一下。 我悄向北凌风挑一下眉毛,很明显我们下一句应该说。哇,愿闻其详,不如移座共饮一杯?而且这个人连座都不用移,原本就打横坐在我跟北凌风之前,反正我也不想再吃。让他陪北凌风吃也无所谓,北凌风于是便很上道的笑道:“愿闻其详。”一边随手拿过自己面前的酒杯,倒了一杯酒给他,又把我面前的空杯子拿到自己面前。 那中年书生摆手表示不饮,笑道:“这家店之所以有名气,全在一个字书这家店有个说书先生名叫刘百开,每天只说两场。说的那叫一个精彩!”他举手指了一下满座的人:“这些人。有几个是为酒菜而来?都是为了听书的。” “听,书啊!”我有点兴味索然。不过是些后花园私订终身,中状元回乡省亲地事儿,居然还有这么多人爱听,群众的文化娱乐生活,是应该想法子丰富一下了 那中年书生见我满脸不以为然,急道:“姑娘,这刘先生说的绝非世井书目,都是自己写的新鲜段子,姑娘绝对没听过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特特的跑来听”他一眼瞥到什么,击掌道:“这不就来了?姑娘听听就知道了。” 我这才注意到,前面居然有一个空着的桌子,就在上楼的楼梯旁,大约是为了让楼下也能听到,正有一个灰白长袍的男人拾级上来,一边不断向楼下的人笑嘻嘻地拱手还礼,上了楼来,座上诸人,俱都击掌喧笑,他又对楼上的人团团一揖。什么年代都有追星族啊,瞧这人出场,够拉风的。 那人站到桌子后,轻轻一击,当的一声,满室一静,那人又是一笑,再次团团抱了一下拳,袖子一挽,眼睛一瞪,一振云板,拉开架势大声道:“众位听了!上回书说到,那孙老爷抬头一看,正看到了一个人影从窗外飞身而入,于是大喝一声,谁 “众位可知,这声谁字,孙老爷肚里喊了,嗓里喊了,到了嘴边,却偏偏喊不出来!说时迟,那时快,那人影手掌一扬,一块石头已经端端正正,不偏不倚的飞进了孙老爷的嘴里,噎住了他这声大喝。那人影哈哈大笑,一振衣袂,道一声,不敢当,我正是大侠风来笑!” 噗的一声,我满口的茶全喷了,捂着胸狂咳,北凌风失笑出来,走过来坐在我地凳上,笑着拍拍我的背,身边的人都对我怒目而视,显然怪我打断了说书。 那人顿了一下,仍是拉着架势开说,嗓音极是宏亮:“只见这风来笑身长八尺,一身青袍,鼻直口方,面白无须,远山眉,丹凤眼,好一个俊雅无双的美男子”搞什么呀,是个人就身长八尺,远山丹凤的北凌风挑了挑眉,做势对我上下打量,我又忍不住想爆笑,憋地脸都红了,那说书先生说的口沫横飞,伸臂踢腿,一对绿豆眼精神抖擞,又随着那书的情节比比划划,神情架势十足,说的卖力之极。 想出名,原来这么容易啊!我这还没做什么呢,就侠名满天下了!只不过这段子虽然新鲜热辣,文笔却实在不怎么样,别的不说,就说这第一句,什么我正是大侠风来笑,人家啥时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过?简直是有损我英明神武的形象。不过,我要是不大喝我是大侠风来笑,难道大喝我是大盗谁谁谁?唉,好像更这说书先生怎么回事啊,侠盗嘛,又不是强盗,说好了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哪可能跟主人对面相逢,还拿石头堵人家地嘴,人家现在哑穴明明已经认地很准了,最多点三次就能点中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03章京城第一 我不由自主的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又是好笑,只想站起来开新闻发布会为自己正名,心痒痒的要命,坐在身边的那中年书生,估计是这说书先生的铁杆粉丝,得意洋洋的凑了过来,炫耀的道:“姑娘,我说的没错吧,这书说的妙哇!绝了!” 我忽然有点好笑,转头向他一笑:“大叔哇,你很喜欢这大侠风来笑喽?” “这风来笑武功高强,劫富济贫,侠骨柔情,端的是好男儿,好汉子!” 他竖起来的大拇指快举到我脸上了,我转头避开,仍是微微笑“那大叔你平日除了听书还干嘛呀?是不是游手好闲什么也不做呀?” “呃”他终于发现味道有点不对。 “我是想说,你这么喜欢风来笑,如果晚上他到你家,不知你欢不欢迎啊?” “”他脸如土色,估计心里已经在遥想自己的小康之家被洗劫后的模样。嗑嗑巴巴的道:“风来笑只盗为富不仁的富家大户,我一向奉公守法” 我笑眯眯的道:“说的是哦!风来笑这么聪明绝顶,神机妙算,英明神武,智勇双全的人,一定不会弄错的,一定不会去你家的,不过这样一来,你就错过了一个亲眼见到风来笑尊容的好机会哦!”他继续脸如土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我也不顾四周投过来的或不满,或好笑的目光,长叹一声:“人生不如意事,十之长居八九” 那说书先生大约极是恼恨我抢了他的风头,重重的敲了一下云板,大叫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完了,白了我一眼,却也不能多说。拂一拂袖,再团团做揖,转身走了。 看起来这儿是吃饭奉送说书的,真可惜。我还想等他捧盘子来收时,多给这人点儿赏钱呢,最起码得答谢人家给我做了宣传啊!我对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一边笑向北凌风道:“这风来笑,当真有趣哦!”北凌风配合的哈哈一笑:“果然!” “不知这风来笑是真有其人,还是这说书先生杜撰的啊?” 北凌风咳一声:“杜撰地吧?” 倒计时,3。2,1有人振臂而出:“兄台此言差矣,这风来笑乃是最近声名鹤起的大侠,岂会是杜撰的呢?” “哦!真希望他到京城来呀,可以亲眼看到活生生的大侠” “风来笑武功再高,毕竟是草莽英雄,京城是皇师重地,恐怕他是不敢来地吧!” 我悄悄翻了一下白眼,本来跟北凌风一搭一挡,是想趁机打听打听这皇城中有没有讨人嫌的大官儿什么的。没想到居然说我不敢来,哼,我偏要偷一家让你们瞧瞧!我瞥了北凌风一眼,北凌风早已经坐回自己位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那中年书生说话,察觉到我的目光,便回望一眼,挑眉一笑。 像北凌风这种无法无天的人。绝对不会劝我说在京城要收手啦什么的,他从来都是任我去捅娄子,天大地娄子,总有他来收拾,也许他真的可以收拾。不过,不免坠了游兴 之前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自然不怕他全城搜捕之类,但在京城,估计到处都是大官小官芝麻官,就算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也说不定身携万金准备上京城打点打点。一偷之下。必定满城风雨,而我们又是准备在京城多玩两天的。所以更要谨慎,瞅准目标,手脚利索的偷到大大一笔,痛痛快快的在京城里玩,千万不要被人追索到了,就没趣了。 再说,既然我已经这么有名了,这进京第一票就更要慎之又慎,一定要找个最天怒人怨的大官儿,千万不要损了我的侠名。 本着这样的原则,我最近几天,总是随时随时的深入群众,东打听西打听,费了好大一番工夫,却什么都没打听到,这京城地人,个个嘴巴比葫芦口还严,浮云朝又没有锦衣卫,没必要把莫谈国事的理念发挥的这么淋漓尽致吧! 转眼到了初一,京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自然要出来透风兼上香,我正闲极无聊,自然也拖着北凌风去凑热闹,一大早就坐着马车出城,可是今天城门前称的上是车水马龙,或华丽或精致的花车挤了一路,这是进入京城的必经之路,我们虽是不耐,也只好杂在中间等待。 我正掀着帘子东张西望,却无意间瞥到城门前有一个测字的摊子,桌前坐了一人,正微侧头向着城门地方向。 他一身极简朴的银色长衫,举止间却带着一丝掩不住的风流别致,处身在晴朗的阳光之下,周身却似笼着一层淡淡的月光,淡然而疏离,游离于市井之外,又似能夺景色之风华。我心里一动,细看他地脸,他的面容平庸,也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那种味道,分明很熟悉。 我轻咦出声,心里一惊,又是一喜,脱口道:“郝”刚说了一个字,身后的北凌风已经随手掩住了我的嘴巴,带笑道:“看到谁了,这么高兴?” 我指了指窗外的那个人,笑道:“我瞧他好像郝寻芳扮的哦。” 北凌风顿时沉下脸来,瞥了那人一眼,哼道:“他还没死吗?” “你怎么这样啊!”我挣开他地手“我过去瞧瞧。” 虽然近来没怎么想起过这个人,不过久别重逢还是蛮开心地。我华丽丽的大盗生涯终于有人可以炫耀了,哈哈。谁知还没站起,已经被北凌风拖回怀中,薄怒道:“我有没有说过你可以去?” 我有点无语:“我只不过过去跟他打个招呼”说不定郝寻芳是来找我地呢? 北凌风冷哼道:“你想让我杀了他,你就去。” “他只是我的朋友,你”“丫头,他是这样想吗?” 我彻底无语,又没来由的有点心虚,甩了他手坐回去,哼道:“你干嘛管我啊,我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早知道不跟你说了,就说要去测字,反正你也认不出。” 北凌风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有心不去管他,可是,却总觉气氛不对,终于还是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他,他定定的看着我,双眸雪亮雪亮,显然怒极,可是,在如此的愤怒中,却带着一抹深切的悲凉,我从来没见过北凌风的眸底会出现这样的神情,不由得微微心惊,小心翼翼的上前拍拍他的手“好了,别这样,我不去见他就是了。”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04章醋海生波 一句话出口,眼前闪电般的掠过一个白衣翩翩的人影,那人影踏月而来,桃花眼水光盈盈,笑容满面,妙语如珠如果总是跟北凌风在一起做风来笑,那么,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再见他了?不只他,说不定还有别人呜呜呜,讨厌霸道的男人,调戏美男是我人生的重大乐趣之一,如果很多年对着同一张脸一定会郁闷至死除非是 我忍不住皱起脸来,长叹一声,也许是我的神情激怒了北凌风,他咬紧牙关,沉声道:“颜儿,我可以容忍你做任何事,却绝不会允许你心里,牵挂着别的男人。” 我实在不知要怎么回答,这么久以来,少见人类,北凌风也没机会发脾气,我差点都已经忘记了他喷火龙的真面目,没想到区区一个郝寻芳居然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我尽量温和的道:“我想出去见他,只是把他当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天下这么大,我不可能只认识一个北凌风啊。”你好像也不是只认识我吧?知道的是雪姑娘,不知道的花姑娘树姑娘,还不知有多少。你们可是除了上花轿什么都做了吧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北凌风道:“郝寻芳的心意,路人皆知。”我有点恼火,侧过脸去不再回答,北凌风冷冷的道:“这么为难吗?”对呀,是啊,我偏要为难,我就是挂念” 我昂起头来只说了半句,已经被北凌风一把拎到了胸前,他的手硬的像是铁钳,怒不可竭的道:“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说挂念他!” “是啊,我就是说了,怎么样?你凭什么命令我?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我不喜欢谁,是我的事,是不是我不喜欢你就该死呢?” 北凌风气的咬了咬牙“你好。好!丫头,如果不是你用的着我的龙珠,你是不是会转头就走,毫不在意我地感觉?” 我顿时恼火起来,毫不迟疑的一拍胸口,龙珠自我的口中跃出,金光闪烁。缓缓的在我们中间跳动,北凌风却紧紧地闭着嘴巴,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他漆黑的眸子在金光中亮如星辰,我等了良久,他始终不动,我只得吞了回来,气却也消了。 我瞪了他许久,他始终面沉如水,一动不动。我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还是软了声音陪笑道:“北三哥,是我不好,别这样瞪我,大半天不能眨,也怪累的。” 北凌风缓缓的闭了一下眼睛“你再这样叫我。我要打人了。” “不知要打谁?”我嬉皮笑脸的凑上去。 北凌风侧头看我一眼“我自己。” “那和我有关系吗?”我继续嬉皮笑脸“没关系你继续叫。” “北” 北凌风再看我一眼,我已经笑不出,心里万般怨念,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我跟郝寻芳混江湖地时候,你明明在陪你的雪姑娘,大家半斤八两,你凭什么摆一张臭脸,好像我是出轨的妻子一样?再说我已经很大度的想法子逗你开心了,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嘛,虽然说天气不错。不过看这样的冷脸也会感冒耶! 我泄气的扔开他手臂。气鼓鼓的直想掀开车帘跳下车,可是他显然动了真怒。为了我的小命考虑,我还是决定走去车箱一角面壁,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要不是欠他的情份,何必这么委曲求全,现在就算把龙珠还他,我在他的龙珠中得到地益处,也绝对还不了了,除非还他一条命。 还命就还命,有什么了不起!虽然玩的很开心还没玩够,虽然刚到京城还想多玩几天不自由,毋宁死!我气哼哼的掰着车箱上的木头,一片片狠狠的扯下来“北凌风,我想好了,你杀了我吧!” 身后一丝声音也无,我继续道:“我就算还了你珠子,也还不了武功,还不了法力,所以你直接杀了我,我就可以不欠你情了。” 北凌风站起身,缓缓的靠过来,自嘲般的冷笑道:“这是我听过的最没良心地一句话如果我只是想要你的命,我何必如此”他的声音很是平静,手却伸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我痛吸了一口气,身体中的力道自然而然地做出反应,北凌风的手被我震开,他冷笑一声,道:“我还能杀的了你吗?” “你若要用力,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何况,你想杀,我不会抵抗的。”我已经心软,却仍是负气的昂起头。 北凌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他冷硬地手指,缓缓地划过我的脸颊:“我明知道你是成心气我,还是忍不住要生气。小丫头,你可能有一天会杀了北凌风,北凌风却怎么也不可能杀了你,你这个臭丫头,没有良心地丫头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在这儿受你的气,我总有一天会被你气死” 他的手指捏紧了我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我抿着嘴不看他,他停了一下,用我自己的辫梢扫了扫我的眼睛,我想笑,又忍住,哼道:“你的样子好像要吃人一样,居然还说是我不好。” 北凌风苦笑出来,叹口气,摸摸我的头发,稳了声音,缓缓的道:“吓到颜儿了,是我不好。”他拉过我手,放在自己心口,微微挑眉,半带调笑的道:“你摸摸看,这里面,全是颜儿。” 忽然很感动,很感动他这般强势,这般自信,这般疏狂,这般铁一般坚强,可是,他的温柔与软弱,却在这最偶然的时候绽放我想抽回手,他却握着不放,我也不忍心再用力,只好笑道“好啦,别煽情啦,一会我们去上香,看那庵堂里卖良心不,我多买一点来吃。” 北凌风吸口气,笑出来“我送你一点来吃啊。” “别了,你也不富裕”北凌风哈哈一笑,眉宇间又恢复了固有的神彩,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宣誓似的道:“颜儿,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我会让你以北凌风为荣,以北凌风为念,我会让你比天上人间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幸福” “北凌风,如果你可以选择,你仍会选喜欢我吗?” 北凌风一笑:“不会。我不想自讨苦吃。” 他答的可真是干脆,即使在这种明知道哄哄我就会开心的情形之下,他仍是毫不犹豫的选择说实话。我气笑出来,甜甜的笑道:“北三哥,我的选择跟你一样哦!”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05章偷梁换花 北凌风静静的看着我,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我继续甜甜的笑,他继续执著的看,两人好像在暗中较劲儿,我再坚持了一会儿,终于笑不下去,认输的偏开头去。 逶迤到了山下,下了马车,拾级而上,北凌风出奇的沉默,虽然我们也勉强算是言归于好,可是,他的神色仍是淡淡的,我自然也没兴致主动搭话,好像是因为风平浪静了太久,这般默契十足的当雌雄双侠,已经淡忘了吵架的味道,自然也不明白要如何合好。 北凌风试图开口,他说今天天气不错,上香的人真多啊,我说是呀是呀,然后我说上香啥时不行,难道不是初一十五观音菩萨还休息不受理业务不成,非得这时候跑来挤,他说对啊,可是颜儿不是最喜欢热闹吗?说完了,然后沉默,两人一路无话的走到山顶。 北凌风简直就是大男子主义的形象代言人,被北凌风爱上,真的很惨,虽然他可以让人心想事成,可是,他却会要求主宰我的世界。如果能相爱还好说,最惨的就是我没能爱上他。自由和神通广大究竟哪个更重要些?我遥想了一下我初上陆地时惨兮兮的状况,仍是感觉即使这样,也还是自由自在的日子比较爽。而且,什么叫有选择绝不会自讨苦吃呀,既然这么不喜欢我,干嘛还来爱我?这时候逃跑应该很容易了吧,可是,好像显得很没良心 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北凌风叫“颜儿!” 我猛醒过来,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北凌风大概已经叫了不止一次,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我赶紧陪笑道:“怎么?” 北凌风不说话。随手指一下,原来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到了那庵堂的门前,我赶紧跳起来走进去。手忙脚乱,差点没撞翻一个正要出门的小姐,紧着说了几句报歉,那小姐娇滴滴的哼了几声,眼睛却偷偷向北凌风瞥去,北凌风却只是把目光投向远方北凌风高大俊朗,英风豪气。经此一眼,这位小姐要做上几晚绮梦了吧? 我瞥了眼那小姐微晕的脸,忍不住好笑,走进去在那蒲团上跪了下来,小声祷告:“观音菩萨,保佑我财运亨通,四通八达吧,保佑我运气超好,无往不利吧”唠唠叨叨说了半天,偷眼看北凌风早已经不耐的回转身向着门外。于是又小小的加上一句:“保佑我爱地人全都幸福快乐,保佑爱我的人全都移情别恋吧” 抬头看着那杨柳玉净瓶的面容,我一个人的晴雨悲喜,我都会累,而观音要承担天下人地希望,不知她背地里,有没有抓狂,如果塑一个喷火的观音像在这儿。恐怕来求告的善男信女们,就少的多了吧?怔怔的站了一会儿,投下香火钱,转身出来。 北凌风正在门前相候,见我走来。回头一笑,道:“丫头,你看。” 难得人家再次示好,我自然也得配合,赶紧凑上去,就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恰好能看到一条颇偏僻地小路。两辆一模一样的花车,正并排停在路上。两个妇人正下来执着手,不知在交谈些什么。 我用力的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完全是一副闺密久别重逢的画面,于是笑道:“两个都很漂亮啊,你看中哪个了?” 北凌风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却不回答,仍是低头细看,忽然一笑,道“我们跟着她!”一边拉了我手,避开人群,迅速的穿到小路上,从树叶之间轻轻巧巧的纵跃而过。 “喂,这么大年纪了,不用这么疯狂吧?”我继续开玩笑,北凌风横我一眼,微晒道:“你什么时候如果不说怪话了,真不知道能乖成什么样子。这件事情好玩的很,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不跟了。” “好啦好啦!怎么个好玩法,说说看嘛!” “这两人的花车一模一样,这不奇怪,妙在赶车的人穿着打扮也是一模一样,而且,她们下来说了没几句话,回去时,却是分别上了别人地花车,这绝对不可能是弄错。” 一边说着,已经到了道边,北凌风隐在树上,笑指那车辙,道:“颜儿,你看到没?我不是教过你吗?看这车辙,绝对有门道。”我顿时也来了兴致,眯起眼睛细看了一下,那路面干燥坚硬,却仍是可以看到两道微深泛白的线条划过。 我兴奋的张大了眼睛:“你是说,这车上有为数不少的金银珠宝?” “珠宝不知道,金银必定不会少。”他失笑的看了一眼我垂涎的表情,笑道:“而且,花车虽看起来简单,实则极是精致,必定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女眷所有,既然不是寻常人家,那这么鬼鬼祟祟,绝对有问题。” 我头脑里迅速的推理演算,兴奋地挑眉道:“你是说,这是一个大官儿的媳妇,她跟江湖上的谁谁暗通款曲?” 北凌风皱了下眉,忍笑道:“什么暗通款曲,暗通款曲通的是人,现在通的却是金子银子。” “哎呀,我是说我就是说金子银子啊!朝廷中地大官儿偷偷收,或是偷偷送人家银子,哇,会不会是要谋反啊!”北凌风笑出来,拉着我手跳下树,仍是隐在树林之间,脚步轻快的遥跟着那马车,笑道:“谋反恐怕不至于,大约只是收人银子给人方便罢了,不过,收人银子就是贿赂,我们去他们家扔扔风来笑的扇子,大约不至于坠了侠名。” 一边说着,已经到了山下,仍是唤起车夫驾车,远远的跟着那马车进了城,又一路小心翼翼的缀着,终于看到那花车进了一个后门。 我赶紧跳下车子,看到身边有一个卖扫帚的老头,于是靠过去,问了几句,买了一把扫帚,兴奋的拖了回来,笑道:“这是吏部尚书地府弟。” 北凌风点一下头:“这就对了,吏部尚书,正二品大员啊,他掌管全国官吏地任免考选,是吏部的最高长官,收收别人地银子,放个官儿给人做,实在方便的很。” “嗯嗯,以权谋私!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这么久,总算盼到一个贪赃枉法的官员了!”我兴奋不已,用力拍拍北凌风的肩“我们今天晚上就来替天行道!”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06章曾见君颜 虽然嘴里嚷嚷小心谨慎,其实心里并没感觉京城有多可怕。人家五鼠都能闹闹京城,我可是侠名满天下的大侠风来笑,难道连一票买卖都做不成? 入夜,我换好我的全黑外衣,打开窗子,东张西望一番,熟门熟路的从这个窗子到那个窗子,轻手轻脚的跳进北凌风的房间。其实我从来都没在这东张西望中看到过什么异常,嗯其实我也并不知道啥样的情况才叫做异常,只不过北凌风说,出门一定要先看好形势才会安全,所以我已经习惯了这样,先摆摆姿势,免得被人笑做派不像资深大盗。 房间中一片昏暗,北凌风正在桌前独酌,瞥我一眼,笑道:“你还是穿这一身吗?” “是啊?怎么了?”平时北凌风都会说,小老鼠出洞了?今天的北凌风好像怪怪的耶! “没什么。”北凌风仰头饮上一杯,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 虽然他满脸都是不想多说,满身都是不想理我,我还是毫无所觉的凑上去,笑眯眯道:“到底怎么了嘛!你说啊!”北凌风淡淡的道:“我说了没什么,大不了从客栈一直打到尚书府。” 啊?什么意思?有话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啊!我是知道京城有很多巡视的队伍啦,可是不穿夜行衣岂不是更显眼?他的意思是不是想我换一身寻常的衣服,万一被巡视的官兵发现,比较方便解释?可是这浮云朝又没有夜总会,我总不能说我睡不着出来遛弯吧?这儿就算民风就算再淳朴,治安再良好,大姑娘大半夜的遛弯也有点说不过去吧?我无语的瞪着他,北凌风完全不看我,只是自斟自饮,我站了许久。他都不理,更不试图跟我说话,我只好悻悻的转身跳出去,回房间另找一件衣服换好。 坐在房间里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想等他来约我出门行动。北凌风的房间始终没有声音,要等他来天都亮了,那还盗什么呀!我实在忍不住,终于还是推开窗子跳出去,然后跳进他的房间,北凌风仍像刚才那样坐着,好像一直都没动过。可是面前的酒壶,却已经空了。 我悄悄绕过去看他地脸色,他却始终不理,我有点委屈,郝寻芳来京城,又不是我要他来的,再说,我已经没去见郝寻芳了,干嘛摆这样不阴不阳的脸给我?可是今天晚上有这么好玩的事,北凌风要是不陪我戏还怎么唱?我只好靠过去没话找话:“北凌风我穿这样行不行?” 北凌风看我一眼:“嗯。好!”敷衍我我干脆走上两步。抓住北凌风地手晃呀晃:“北凌风!” “怎么?”他声音淡然温和,却没有一丝笑意其实本来是想撒娇的,不过被他的冷漠吓到,吭哧两下,忽然很委屈,垂下头“北凌风,你预备从此之后。都不理我了是不是?” 北凌风怔了一怔,放开了杯子,反手握住了我的手,站起身来,摸摸我的头发。“傻丫头,我怎么敢?” “你”其实我很想说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就是成心冷战,你一整晚都没跟我笑可是他虽然没笑但是也没凶我,人家又不欠我钱,凭什么对我微笑服务啊?我的要求好像有点过份了。可是这样的北凌风实在不象我认识地那个北凌风,也许他大声骂我几声凶我几句反而更像些。这样平平静静。温和淡漠,实在不像是那个神采飞扬。英风豪气的北凌风。 我肚里盘算,一边悄悄抬眼看着他,北凌风缓缓的扶住我的肩,静静的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柔声道:“颜儿,你要什么?” 我愣了一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我要什么?我要一个神采飞扬逸兴横飞的北凌风,我要一个任我予取予求的北凌风,我要一个对我百依百顺宠爱有加的北凌风,我要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北凌风 我为什么这么贪心我拿什么来回报一个这样地北凌风呢?也许北凌风的确是海欢颜最好的归宿,也许我没有任何理由不爱北凌风,可是,我就是爱不起来。就算可以朝夕相处祸福与共,就算可以大声笑大声哭大声闹,就算可以勾肩搭背做雌雄双侠,却终究没办法更亲近一些,也许我可以跟他结拜兄弟?我倒是乐意,只不过北凌风未必肯所以,我什么都给不起。 他漆黑的眸子仍是炯炯,没有丝毫的醉意,却带着深切的无奈与温柔。我退了一步,振做了一点精神,笑道:“没有啦,我只是看你好像不开心,所以随便问问嘛!”一个想法漫漫的从心里掠过是时候分开了,再这么不明不白的拖下去,也不过是在浪费他地时间他始终充满自信,他始终都认为,假以时日,我必定会对他倾心,只有我知道,这个可能性,小于等于零 北凌风忽然一把扯回了我,眉毛已经挑了起来,薄怒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啊?我不由自主的眨了两下眼睛,被他一吓,我都不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了,北凌风已经捏紧了我的肩,咬紧牙关怒道:“丫头,你又想偷偷逃跑是不是?我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决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 “呃”怪不得这家伙刚才这么深沉,原来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这么大把年纪了,干嘛还这么点火就着的啊!我忍不住挑了挑眉毛,居然没来由地好笑,这样的北凌风虽然凶的要命,不过总算是跟我记忆中的影像重合了,不再是刚才阴阳怪气的模样,北凌风哼道:“笑什么?” “没有啦,北凌风,我们是不是该动身了?” 北凌风丢开我,哼道:“用不着我的时候,不知海大小姐你会不会理我?” “会吧!总是没人凶我,日子也蛮单调的。” 北凌风横了我一眼,我始终嘻皮笑脸,他地嘴角也缓缓带出一丝笑,叹道:“颜儿”隔了良久,又说:“颜儿”我眼睁睁地等了半天,他却始终没有下文,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振了振衣襟,道:“走吧!”随手推开窗子,便跳了出去。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07章涉险为笑 我一向是唯某风马首是瞻的,当然也是毫不犹豫的紧跟其后,谁料脚尖还没落地,便听到有人疾喝道:“谁?” 我大吃了一惊,北凌风却似早有防备,疾电也似的滑了过来,挽起我飞快的隐入楼角,又借着楼檐那极小的一片阴影掩藏,有如一只灵巧的壁虎,贴着楼壁游身上去,到了楼顶的屋脊上,无声的翻了半个身,伏身下望,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快的几乎不可言喻。 我们刚刚俯身下来,便有两个戏装结束的男子扑了过来,两人身形虽不甚快,却隐隐有合围之势,在我们刚刚落地之处会合,然后分别向两边游走搜索,转眼之间,便把这方圆十米之内转了一圈,这才停了下来,彼此低声交谈了两句,转身离开。 这也太神奇了吧,就好像专门等着抓我们一样!顺着这两人的方向,我这才看到这条街的尽头有一队官兵,大约有十几个人的样子,这两人走回之后,这队官兵便缓缓向前行进。 直到他们走过半条街之后,我才缓缓的松了口气,之前出门行窃时,虽然也不是没被人发现过,不过,却从来没有这么近,这么紧急,简直就是擦肩而过,危险之极,我凑到北凌风耳边,小声埋怨道:“你不是说开窗之前要东张西望,看清形势才要跳的吗?怎么你自己不管不顾就跳了?瞧这样子可有多危险?” 北凌风侧头向我一笑,却不回答,只是游目四顾,一对眸子有如冷电一般,忽然把我信手一挽,像一只大鸟,轻轻巧巧的飞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的树冠之上。我正想说话,谁知树下脚步声响,居然又有一队官兵。从那客栈后面的街道中巡过,如果我们没有闪开,那他们随便谁一抬头,便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我们。 这也太刺激了吧!连着虚惊两场。我有点冒汗,马上就想打退堂鼓,小声对北凌风道:“情况不妙,我们还是回去吧!” 北凌风仍是环顾四周形势,神情微带倾听之态,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中精光闪亮,闻言仍是一笑。轻轻的道:“不用怕,我包你没事。”一边说着,已经又腾身跃了起来。 这浮云朝京城的戒备,还真不是一般地森严,巡夜的官兵,当真是多的不可思议,简而言之,大约每一队官兵要巡十条街道左右,而且所巡的街道是交错地,巡一次大约小半个时辰。中间几乎没有停留,似乎在不断的走来走去,几乎每时每刻,每条街道上,都有队伍在走过。 我们就在树冠房檐中与这密集的官网躲猫猫,险象环生,惊涛骇浪我一直都以为北凌风的轻功极之快捷又充满力量,今天才知。他的轻功也可以如此轻巧,每一个纵跃,都像狸猫般轻盈灵巧,却像浮尘般无声无息,既使藏身入树叶之间。却几乎连树叶都不曾碰响。似乎每一次都只是行险侥幸,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官兵的注视,实则每一纵跃的时刻方位,甚至起落地姿态,都是如此的妙到峰巅。 来到尚书府外时,居然用了近一个时辰,北凌风带我隐入院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间稍息。在黑暗中安慰的拍我的手。我已经胆战心惊,腿都软了。小声道:“这,京城的守卫,也太变态了吧” 北凌风浑不在意的瞥我一眼,悄笑道:“怕了?呵呵。京城守卫当然森严了,上个皇帝岸帝就是死于暗杀,这景帝即位还不到两年,京城的守卫一向极是严密,想来是生怕自己跟自己的皇帝老爹一样命运吧。” 我好像看到了满天的乌鸦飞过飞过,遮天蔽日:“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守卫再森严,仍是有空隙地,我们不是已经风平浪静的过来了?何必让些些小事扰了我颜儿的兴致?” 这也叫风平浪静?这也叫小事?我悄悄伸手过去,握住北凌风的手,压低声音求道:“北凌风我们回去了,好不好?这样太危险了。” “傻丫头,怕什么?别说是个尚书府,便是皇宫,颜儿想去,我也总有法子可去。” “好了,我知道你厉害,可是,我们原本也没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在玩儿,冒着生命危险玩,简直就是吃错葯了嘛!” 北凌风哼了一声,我赶紧改口道:“是,我知道有北凌风在,我们不可能有生命危险,可是,就算这样吓,也要吓掉半条命的,实在犯不着” 北凌风笑起来,声音却仍是压到极低:“怕什么?尚书府又不是龙潭虎穴!” “可是” 北凌风笑着拨开面前的枝叶,遥指那院中道:“颜儿,你瞧,这尚书府有两个明桩,四个暗桩,只要避开这外圈的守卫,里面地事情,就相对比较容易。”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看那院中时,只看到门口和屋门前的二十几个守卫,北凌风笑道:“看,那假山边,跟屋间西角,都微微带着金铁的反光,必定伏下了暗桩,那花树下树干微微有点倾斜,显然是有人倚着那树,对面的金鱼池畔,虽然看不到什么异征,不过,据这暗桩的分布来看,那儿也至少有两个人。” 我惊喘出来,一把抱住树,想了想,又反手抱住他地手臂:“北凌风求求你,我们不去了。” 北凌风笑着轻拍我手,树下不远处,又有一队官兵巡过,北凌风等那一队官兵走开,才低声笑道:“我说了不用怕,一切有我,这些明桩暗桩只是吓吓人,不见得当真能守住什么。” “我不要,就算再有本事,也没必要在无谓的事情上冒险啊!”北凌风一笑“咱们总得在京城做上一票,让天下人看一看,纵是天子脚下,大侠风来笑也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他笑着俯身下来,柔声道:“小丫头,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让京城的人亲眼见识一下风来笑的风采吗?”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08章孤入险地 “北凌风,我起初是很想炫耀一下啦,不过那是因为不了解形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简直莫名其妙”平时实在应该晚上爬起来看看治安状况的,早知道森严成这样,送我十箱黄金我也绝对不会出门的,再多的黄金也没我的小命重要啊! 北凌风笑道:“颜儿若怕,那我替颜儿去,帮你偷些金银,丢下扇子,扬威立万,好不好?” “不要!”我坚决的摇头。 北凌风沉默的看我一眼,微微挑眉,我用力抱紧他的手臂,求道:“北凌风,我们不去了,我真的很害怕。” “傻丫头,我保证我会全身而退,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都不会坠了你风来笑的侠名!” 我有点恼,急道:“什么破侠名!北凌风你是疯子是不是?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游戏让你冒险?” “傻丫头,我绝不会跟人正面交手的,我们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来笑啊!若是让人知道了真面目,那还有什么趣儿?” 他居然轻轻笑出来,口气轻松的好像在说今晚月色不错,我们吟诗做对吧我差点没被他气死,这种时候,偏偏要东拉西扯,我急冲冲的道:“北凌风,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你吃错葯了?没事硬要去闯这么危险的地方!” 北凌风停了一息,忽然哈哈一笑,虽然声音极小,却居然仍是一派逸兴横飞:“好颜儿,算你这丫头有良心,北凌风还要留着命跟你这丫头洞房花烛,绝对不舍得死的,你放心吧,区区一个尚书府,绝对动不了北凌风半根寒毛。” 他身子一动。我正要扑过去再抱紧他的手臂,北凌风却呵呵一笑,反手轻轻一拂,我只觉身子一软。顿时没了力气,急道:“北凌风你”北凌风稳定一下我的身子,贴紧我的脸颊,轻轻弹一下我的唇,笑道:“别嚷啊小丫头!放心吧,北凌风就算舍得让自己受伤,也不舍得让颜儿心疼的!” 他顿了一顿。轻笑道:“风来笑,风来笑,北凌风纵是再多费些周章,也要博我的小颜儿一笑啊!哈哈!”说着,便在我颊上深深一吻,轻轻推开枝叶,向下一张,整个人便如一只大鹰,翩然的飞了下去。 我空自焦急,却动不了分毫。而且因为倚着地角度所限,也没法去看北凌风进入那院落时的情形,只好竖起耳朵来听着,夜风微凉,树下不时有官兵巡过,响起刷刷的脚步声,却始终没有别的声音发出,我略略放心。心道北凌风你是神仙你不会有事地,北凌风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远处的更楼已经打过了四更,北凌风却始终不见人影,我心急如焚,可是越是着急便越是没办法凝聚内力。冲不开那穴道,只弄的自己满头满身的汗。 忽听有人轻叱一声,道:“什么人?”我的头嗡的一声,只想叫一声苦,却听那人朗声道:“兄台留步!”声音却已经稍远了一点。 令狐昭!天哪,这声音居然是令狐昭!我心里一急一怒,只觉穴道上一阵钻心地疼痛。手足顿时恢复了自由。我急跳起来,也不顾形迹。拨开枝叶看去,北凌风的黑袍的背影正遥遥投入远方,后面二十几步外紧跟一人,瞧背影正是令狐昭。 四面八方的巡城官兵早被惊动,互相呼应作啸,齐向那个方向聚集而去,我的心跳的几乎要跳出咽喉,一个念头迅速的跳出,也没有余暇再考虑,咬着牙跳下树,向着相反的方向,用尽全力的狂奔。也许因为众人的注意全都被北凌风带走,所以居然并没有人注意到我。 如果不是令狐昭,北凌风绝对不会被发现形迹,北凌风为了保护我,所以一定会带着令狐昭向相反地方向跑,但是,也正因为要保护我,所以绝对不会离我太远,跑上一阵,必定会冒险迂折绕回。如果我所料不错,我绕这么一个大大的圈子,就恰好可以迎上他。 我从来没跑的这么快过,疯子一样拼小命在跑,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向那个方向绕回,这段路程实在不近,我跑的几乎要呕血一般,终于接近那个方向,我心里拼命的祷告,一念尚未转完,眼前黑影一晃,叫:“傻丫头!” 我心里一喜,迎了上去,北凌风扶住我肩,正要说话,我飞快的用戒指往他的身上一碰,轻轻松松地把他收入了戒指,然后迅速的在路边坐了下来。 最多十几秒之后,身前蓝影一晃,令狐昭已经到了身前,一眼见到我,似乎极为诧异,他迅速的扫视周围,极快的道:“不知姑娘的同伴身在何处?” 其实我这会儿气还没喘匀,却勉力压抑,一边讶异地抬起眼睛:“什么?哦,是令狐大人啊,你说什么同伴?” 令狐昭神色微凝,再次抬起眼睛,迅速的扫过这一方小小的林子,看了我一眼,足尖一点,绕着这树林飞快的走了一圈,又迅速的回到我身边,话声却仍是温和:“海姑娘,那位北凌风北兄,不知在跟在下开什么玩笑,在下从城郊一直追逐到此,却恰在此地消失,姑娘当真没见到吗?”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他假扮的喽?我的样子很像易过容吗?易容术这么难,我想他肯定不会地吧!”我开始东拉西扯。 令狐昭定定地看着我,目光移向我脚下的地面,我马上站起来,走到另一个方向,表示此地绝对无风,一边做怨妇状,哼道:“他呀,他这会儿,一定在什么妓院啦青楼里风流快活呢,我约了他一早出来踏青,他到现在也没来,还说什么追逐半夜,你眼花了吧!” 令狐昭沉吟不答,路边脚步声陆续响起,身后地官兵终于追了上来,个个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令狐昭回身吩咐道:“你们继续绕城巡查,发现形迹,便向我报告,不必惊慌,这位公子绝非心怀不轨之人。” 那些官兵听命散去,令狐昭走到我身边,温言道:“海姑娘,请跟我走一趟吧!”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09章守缘寻君 我顿时满头黑线,我本来打的如意算盘,是想着跟令狐昭瞎扯一通,反正他追的人也不是我,找不到人,自然也没辙。只要能骗得他离开,我马上回客栈,到时死无对证,任谁也没法说我曾经怎么样过,没想到他居然不肯放我走。 我有点恼,马上跳起来:“我没空,我饿了!我要回去吃早餐了!” 令狐昭淡淡的道:“在下不才,想请海姑娘共进早餐。” “我为什么要跟你共进早餐?我要回去了,我才不去!你当官儿了不起啊,难道可以随随便便强请良民吗?” 我一边说着,便向前走,他却挡在面前,寸步不让,定定的道:“对不住,海姑娘。” 我恼羞成怒,出掌便向他的胸前拍去,令狐昭行若无事的轻轻抬手,我只觉他的动作秀隽文雅,缓慢之极,偏偏就是避之不开,他已经随手扣住了我的脉门,我顿时全身无力,勉强挣了两下,挣之不脱,马上张嘴大叫:“非礼呀,非礼呀!令狐大人伺强调戏弱女子了!” 令狐昭大约不想我会如此无赖,怔了一怔,苦笑的放脱了手,我马上向后一跳,转身就走,他足尖一点,仍是挡在身前,温言道:“海姑娘,如果你告诉我你同伴在哪,他晚上做过了什么,令狐昭绝不敢强留姑娘。” “我说了还没见到他嘛,我说了不知道!你找他问我干嘛,难道我身上还能藏下一个大活人不成?”令狐昭眼睛里迅速的跳出一线锋芒,我懊恼的几乎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北凌风说过,这个令狐昭是最会见微知著的,我居然又说漏了。 我气恨恨的转头就走,令狐昭仍是寸步不让,我拳掌齐施。乱打一气,令狐昭只是闪避,脚步却不稍移,我连脚都用上了。就差没扑上去掐他了,却始终奈何不了他分毫,气急起来,干脆耍赖,一屁股坐在地上。 令狐昭见我坐下,反而退开三步,我坐了一会。休息够了,偷眼看他时,他正背身而立,耐心的相候,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儿。 我悄悄地撑起身子,极缓极缓的站起来一寸,又一寸,正要再起第三寸,却听令狐昭温和的道:“姑娘歇的够了。咱们便动身吧。” 忽然很想骂人,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令狐昭道:“在下身兼京师守卫之职,若有人行迹有异,在下自然要查个清楚。” “那你去查啊!谁不许你查了!我有没有半夜跑出去飞檐走壁?没有吧,那你扣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令狐昭回过头,瞥过一眼。仍是温和的道:“在下追到这儿,不见了这位北兄的踪迹,所以想请姑娘帮忙,找回他。” “真有意思,你是官差。还有个什么糊涂捕头的称号,你当然要抓坏人,拿俸禄啦,又没人请我,又没人给我钱,我凭什么要帮你忙找人啊!”令狐昭有点苦笑,咳道:“姑娘既与那北兄相识。自然要着落在姑娘身上寻找。”哦。原来这令狐昭也并不确认我藏起了北凌风,毕竟乾坤戒指对于一个人类来说。实在神奇了点儿,但是他却认为,北凌风不管在哪,只要扣了我,自然能找到他唉! 我毫不迟疑的道:“我认识的人可多了去了,是不是每个人失踪了,犯事了,都要请我协助调查?” 令狐昭显然不惯与人吵嘴,又半转过身去,淡淡的道:“姑娘处身疑地,在下只能得罪了!” 我悄悄在他身后挥拳舞脚地泄愤,他明明已经听到,却并不回头,恍如未觉,我只得轻哼道:“那个北凌风啊,风流倜傥,如果他半夜出来晃荡,准是想要偷香窃玉,你去京城最有名的青楼,总能找的到他的。小说整理发布于.1 6” 令狐昭回过头来,一对星眸精光湛湛,却定定的道:“既然如此,那姑娘陪在下一行吧!” “喂,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青楼那种地方,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去呀!你又不是小孩子,干嘛什么事儿都要人陪着啊!”我嘴里东拉西扯,心里却开始发急,这乾坤戒指,只有水隐进去过,也只待了一小会,再说现在已经被我塞的这么满,北凌风在里面待这么久,不知受不受的了啊! 令狐昭已经温和的道:“姑娘江湖儿女,想必不会拘于俗礼” #¥%真的很想骂人了!咬牙切齿了半天,忽然心念一动,赶紧半转了身,从戒指中招出那个紫金酒壶,扔还给他:“对了,我还你酒壶!当时从那人身上搜出来时,只当是破酒壶,所以一时忘记还你了”一边说着,却打了个喷嚏。 令狐昭接回手中,看我一眼,眼睛深不可测,却微笑道:“多谢姑娘!” 我伸个懒腰:“天都亮了呢!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姑娘告诉在下北兄的行迹,就可以离开,令狐昭决不敢相留。” “他呀?我好像看到他向那儿走了!”我随随便便地一指,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用力的拉了拉衣襟,这荒郊野外,小风嗖嗖,简直要连衣服都吹透了。 令狐昭一言不发,犹豫了一下,却蹲下身,很快的拢起一堆树枝枯叶,生起一堆火来,温言道:“姑娘请坐到火边来,免得着凉。” 完了,他估计要跟我打持久战了!我咬了咬牙,坐去那火边,哼道:“令狐昭,我问你,你是不是什么监察御史家的人?” “不错。” “那好吧,我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便把白天在庵堂外见到的一一说明,一边摊摊手:“我昨天晚上听北凌风说道,这个什么吏部尚书绝对有问题,所以他为国为民,就算以身犯险,也一定要查个清楚嗯,我一觉醒来,就不见了他的人影,所以我想他大概,可能是去查了我有点担心,所以就四处乱跑,恰好在这儿碰到你”令狐昭沉默的点头,然后忽然抬起眼睛:“海姑娘,不知你可听说过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风来笑。”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10章离挽君魂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种随时随地走神的习惯居然如此美好如果我没有走神,我一定已经跳了起来,可是,此时,我想我的神情一定很迷惘,我下意识的喃喃道:“风风来笑”其实我心里正挂念着北凌风,令狐昭一说到风字,我的思维就自动调到戒指中的北凌风身上,分心去遥想他在珠宝金银堆里的苦况,几秒之后才回过神来,眨眨眼睛:“啊?什么风来笑,风来哭的?” 令狐昭定定的看着我,我心里迅速的盘算,然后笑眯眯的点点头:“我知道哪,酒楼里说书先生的故事嘛!” 令狐昭从我的脸上收回目光,沉默的点点头,却仍有一些犹豫,我随手拿一根树枝拨着那火:“我已经都说清楚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等我见到北凌风,我一定让他来见你,成不成?” 令狐昭微微沉吟道:“姑娘请别见怪,在下也是身不由已,倘若北兄未能现身,只怕姑娘要委屈一下,随在下回去。” “你有贪赃枉法的官儿你不去抓,抓我们干嘛啊!我早上没事晨练也犯法啊,抓不到坏人拿我顶缸!” “尚书府的事情,多承姑娘有心,我自然会上报大人,但是夜间出入朝廷命官的府弟,此时又尚未查清尚书府失窃了什么,在下身兼京城安全之职,却不能听之任之。”“拜托!那是他不是我,这种事情还搞连坐呀?我问你,你抓了他去,想干什么?” “听候大人发落。” “”我极度无语,这个令狐昭真是软硬不吃,死脑筋一个,偏偏拿他没办法。如果是我自己,我倒不介意去官府啦衙门啦的逛逛,反正找不到贼赃他也难奈我何。再说身为大盗。熟悉一下衙门环境也是有备无患,凡是大盗自然是从失手失手又失手中茁壮成长为天下不败的嘛! 可是北凌风呀,北凌风怎么办?他还在戒指里,如果早知如此。真不应该收他进来的,我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没想到这令狐昭如此难缠,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如果这时北凌风忽然平空出现,令狐昭恐怕会把我们当成妖孽,如临大敌。天下追索也说不定。再说也不知北凌风此时的状态如何,恐怕不适合打架,就算勉强战胜了令狐昭,那令狐昭也从此摸清了我们的底细,连藏宝的地方都知道了,要查到我们就是风来笑实在很容易,我们今后还怎么在京城混? 可是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有北凌风的命重要,就算暴露身份,也得保证北凌风没事才行。但是最好还是软硬兼施,不择手段达到目地,非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我一边想,一边无意识的用力拨着那火,火势慢慢旺了起来,烤的面颊烫热,我忽然心念一动。硬的我是施了,好像还没软求过 我赶紧酝酿感情,无比哀怨地叫了声:“令狐大人!” 令狐昭微怔了怔,我已经把脸埋在自己膝上,悲悲切切的道:“令狐大人。我知道您是职责所在,身不由已,可是,您所要抓的,只不过是对京城安全有防碍的人,我跟北凌风,只不过是游山玩水路经此处。岂会对京城安全有什么影响呢?” 令狐昭苦笑道:“姑娘说的是。令狐昭自会向大人说明,绝不会为难姑娘的。” 迂腐至极的令狐昭式解决问题方式! 我顿时满心郁闷。我是想打感情牌地,毕竟多少也算是救过他半次,可是,听他的意思,显然是要先抓再救,既不违公,也不背私,只是苦了我。我哼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当捕头,你拍胸口给我们担保一下,难道你们大人会不相信不成?” 令狐昭迟疑了一下,温言道:“姑娘,你们北兄当真不是风来笑?风来笑是否曾经光顾过京郊刘侍郎府上?北兄在尚书府不知拿走了什么?” 令狐昭终于把话挑明了,看来他心里还真是倍儿清楚,真奇怪,难道北凌风长的这么像风来笑吗?风来笑明明是我才对!而且,这啥刘侍郎是什么东东?难道还有两个风来笑不成?我心里嘀咕,透过火头瞥了令狐昭一眼,令狐昭正自沉吟,并没看我。 我忽然突发奇想原谅我吧,我没想要谋害朝廷命官,我只想要脱身再跟这个迂腐的家伙纠缠不清,我这戒指就快成了北凌风的埋骨之地了! 我暗中一咬牙,手中树枝忽然用力一挑,卷起几根带火的树枝,齐向令狐昭飞去,同时脚尖一点,借力向后跃回,在空中飞快的转身,也无暇去看身后的形势,只是拼命向前疾奔。我的方向感一向不太强,如果这次侥幸撞中,那前面不远,应该就是护城河。 护城河是人工开掘的河流,自然不是活水,但是这京师地护城河足有几十米宽,又种了些莲藕之物,颇可以藏身的,到时把北凌风放在水里,悄悄溜走,然后自己跟令狐昭去逛衙门,想来也是很有趣滴。 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身后衣袂带风,令狐昭已经紧跟上来,我就差没跑的断气,他却在十几步外,飞快的道:“海姑娘留步,令狐昭绝对不会伤害姑娘!”声音仍是温和。 我只得召出凤尾刀,反手做势向他丢去,呛啷一声,他大约是用剑鞘格了一下,我手掌虚招,已经把凤尾刀再召了回来,其实这个阻击的工作凤尾一刀就可以独立承担,不过,如果令狐昭要跟一把刀子打的难分难舍,估计下次见我时,就直接把我当洪水猛兽了。 虽然做足了姿态,不过以令狐昭的机警,这种法子再出几次,他也会怀疑,幸好没等到第二次,我已经看到了水光,紧跑几步,就一头扑进了河水中。 我飞快地向下潜游,然后从戒指中招出了北凌风,谁知他竟似昏厥了一般,从戒指中滑出,竟是一动不动的向河水深处慢慢坠落,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急扑过去,抱紧了他,北凌风身子便似是全无力度一般,慢慢的静止下来。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11章神器总绵 我惊慌失措之下,用力扶住他,从他怀里抬头看他的表情,他脸色极白,唇色微枯,眼帘低垂,几乎没有一丝生机,我的泪顿时流了满脸,小声道:“北凌风,北凌风”北凌风身子微震,缓缓的眼睁一线,看到了我,似乎是下意识的扶住我,微微揽入怀中,下巴轻轻的靠在我的头上,却似已经无力说话,我的眼泪疯狂迸流,却不敢去晃他叫他,只是空自焦急。 身边忽然水波激荡,令狐昭直沉下来,一眼见到北凌风,似乎微吃一惊,却仍是探身过来,瞧那架势竟似要来救人。我心烦意乱,拖着北凌风飞速后退,然后用力推动水波,向他击去,令狐昭只是借着一口内息潜下来救人,水性显然并不好,身不由已的被水波推开,我已经抱紧了北凌风,飞快的向外游去。 一边哭一边游,一口气游了小半个时辰,想来早已经将令狐昭甩开,可是,北凌风却仍是出奇的安静,任我拖着他飞快的游动,我心急如焚,拼命叫北凌风的名字,可是,他却始终不答。一直以来,北凌风便是一个全能而强势的存在,虽然不能说像个神仙,却也称的上是屹立的大山,我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有一天,他会这样毫无生机的躺在我的怀里。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北凌风身形高大,虽在水中,我也已经抱的两臂酸痛,他的面颊贴在我的颈间,冰凉一片。如果北凌风死了,我一定会内疚至死,堂堂的北海太子,逍遥人间数千年,居然会死于我的一个游戏,我不要,我背不起这样的罪过。我绝不要一个如此精彩的男子,就这么嘎然消失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永远不会 我咬了咬牙,直直的游上了水面。也不管身处何地,脚尖一点,便从水中跃了出来,身边有人惊呼出来,我冲上去一脚踩在他身上,大声道:“医馆在 那人惊怖之下,已经说不出话来。我便撇了他,不管不顾地向街上走,正是凌晨,街上罕有行人,北凌风远比我身材高大,我这样抱着他,腿脚便拖在地上,在街上乱走了几圈,眼泪流的视线模糊不清,终于看到一个医馆的招牌。我想也不想的一脚踢开了门,便直闯进去。 其实我本也知道人间地医馆大约治不了北凌风的病症,可是,要我抱着他什么都不做,我一定会崩溃的。那个大夫被我痛扁了数顿,终于战战兢兢的弄了一碗葯出来,我知道他在里面放了无数名贵的葯材,可是。我实在不敢拿这样的葯给北凌风喝,却更不敢不让他喝。 端着葯迟疑不决,眼泪早又滴入碗中,原来我居然是这么没用,北凌风。求求你醒过来教教我,教我要怎么帮你北凌风,你不要死北凌风 泪眼模糊中,似乎我胸前的凤尾刀缓缓地闪出一片金光,瞬间全身温暖,我怔了一下,却见床上的北凌风胸前似也有金光缓缓闪耀。缓缓的弥漫全身。我怔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我知道这神器是有疗伤之能,可是,却不知凤尾凰尾竟能遥相呼应。 屏气凝神,等了良久,满心俱是惶恐与期待,终于见到床上的北凌风眉梢微凝,似乎动了一下,缓缓的张开了眼睛,目光在室中一转,轻声叫:“颜儿!” 我大吃了一惊,又是满心惊喜,葯碗毫无悬念的摔落在地,我扑过去抓住了他手,又哭又笑的大叫:“北凌风北凌风” 北凌风的声音即使如此虚弱,仍是沉钟一般悦耳,勉力的想抬手抚我的头发:“傻丫头,什么事儿值得你哭成这样?” “北凌风” “丫头,我不是告诉过你,北凌风绝对不会死吗?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失信于人?更加不会对我地小颜儿失信。” “北凌风呜呜” 北凌风的声音带笑道:“乖,丫头,我想喝一口水,不过不想喝你的泪水。” “北凌风呜呜” “哦!水!”我这才反应过来,急跳起来,手忙脚乱的跳出去,不知从哪儿倒了一杯茶,又急三火四的窜回来,举到北凌风唇边,一边用袖子抹去了泪,北凌风看了我一眼,眼神甚是温柔,我这才会意,赶紧上前扶起他,他就我的手喝光了那茶,笑着抬起眼睛看我,柔声道:“傻丫头,怎么眼睛肿成这样?真当我死了?”我点头又摇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北凌风轻笑道:“傻丫头,你真的很担心我吗?” 我很高兴,很想笑,又仍是忍不住要掉眼泪,再看到活生生的北凌风实在太好了,这样地一个强势的男子,只要给他一点点生命之力,他就会让自己暖如阳光,神采飞扬,我泪眼花花的看着他,语无伦次的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把你放进戒指,害你差点闷死” 北凌风一笑“傻丫头,哪儿是戒指的事儿,是那尚书府中有门道。”他顿了一顿,轻描淡写地笑道:“这个吏部尚书,倒是阴狠,不过若不是令狐昭突然闯来,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他挑一挑眉,神情微冷,我想那个啥吏部尚书,大约命不久矣了罢?正在盘算,他已经回头一笑,抹去了我的泪,轻轻吻一吻我的眼睛,一边转目四顾,微带调侃的笑道:“瞧这满屋的葯味儿,丫头,这是不是便叫关心则乱?居然带我来看人类的大夫?” “我快要吓死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北凌风侧头道:“谁说你不知道怎么办?嗯似乎是借助了凰尾之力?现成的神器,不用白不用啊!”他笑看我一眼:“傻丫头,睚毗岂会在人间受挫?” 啊!我失声轻呼出来,居然把这个给忘记了,龙珠呀,北凌风地龙珠!我正要唤出龙珠,北凌风却忽然笑出来,轻轻摇一下头,眨一下眼睛,半开玩笑地:“小丫头,龙珠可不是这么还的”神情虽带七分调笑,漆黑地眸中温柔缠绵之意,却是不言自明。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12章香舌还龙 要怎么还?我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他的眼睛,北凌风漆黑的眸子微微含笑,好吧,只要你喜欢我只犹豫了一秒钟,便靠进他的怀中,北凌风微怔的挑了挑眉,伸手扶住我的肩,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我只觉心跳加速,双颊火热,却咬了咬牙,缓缓的凑唇过去,沾上了他棱角分明的唇。 他的唇硬的像铁,似乎全身都绷紧了,我有点畏缩,这似乎有点趁人之危,或者说趁火打劫,可是我无力拒绝他北凌风身子一震,犹豫着握紧我的肩,我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衫,仍是坚决的靠上去,想把龙珠喂回他的口中。 北凌风身子微颤,忽然手臂一紧,翻身压过,便深深的吻了下来,我心里不由得叹息,却顺从的闭上眼睛,他的唇舌火热,怀抱紧的几乎让我不能喘息,似乎在用整个生命来与我缠绵,可是,在这深切入骨的缠绵中,却仍是带着极力压抑的温柔,那种怕碰疼了鲜花的温柔,那种怕击碎了露珠的温柔 未干的脸颊重又布满了泪,北凌风,北凌风,求你不要太爱我,求你不要对我太好,这会让我无以为报,如果我可以爱你,多好多好这情深若斯的吻几有星火燎原之势,北凌风身子渐渐颤抖,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沿着我身体的曲线走了下去,带着北凌风那般强势的温柔与力度。我竟是不由自主的随他微微颤粟,彼此身边贴合,我已经可以感觉的到他身体强烈地反应,北凌风的手缓缓的滑进了我的衣服。掌心热的几要沸腾。我忽然没来由的惊惧起来,方才下定的任他予取予取地决心不知飞去了哪儿,在我头脑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飞快的用舌尖把龙珠送回他的口中,然后用力推他,却推不开分毫。 龙珠入口,北凌风似乎大大的一怔。隔了良久,才缓缓的吞了下去,却仍是紧紧的抱着我。我也不忍心再挣扎,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微微抬起脸,轻轻的闭着眼睛,俊朗地眉目间**犹存,但理智已经在慢慢的回归。良久。他缓缓的张开了眼睛,漆黑的眸中深遂如海,却如是罩上了冰壁,暗里波涛汹涌,表面却是风平浪静。 他看我一眼,马上又转过头:“我实在怕看到颜儿的眼睛,如此清醒忍耐的眼睛”他缓缓的笑一下,似乎甚是无力,柔声道:“颜儿,对不起” “嗯!”他的手仍是紧紧的抱着我。忽然自嘲的一笑:“如果在刚才,我忽然死了,那样该多好?”他低头再一笑:“在我地小颜儿怀里死掉,你说好不好?” “不好,你是不败的战神,我要你好好活着。北凌风苦笑出来:“好,你要我好好活着,我就好好活着。”他放开了我。万般不舍,缓缓的坐起身来,忽然一把扯回我的手腕:“颜儿,我我迟迟不向你讨还龙珠,我就是想让你欠我人情。就是想让你不忍心,就是想让你一辈子记得我可是,颜儿,你心里,对北凌风除了负疚,就真的没有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他的龙珠离体,是否已经太久?是否已经不是温水珠可以弥补的?怪不得他最近似乎常常显地微带疲惫。怪不得他常常需要泡在水中。怪不得上次他说,借我龙珠用一下可好。可笑我竟毫无察觉,而他也行若无事的撇开了 身后的北凌风苦笑出来:“颜儿,我能不能知道,你心里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震惊了一下,猛回头看着他,北凌风的眼睛坚定中仍是痛切,我几乎不知要如何回答,北凌风淡淡的道:“你不想说就算了,但是不要告诉我没有。” 他站起来,缓缓地在室中踱步:“北凌风从来不认输,身关终身,就更加不会,丫头,我想做的事,绝对不可能做不到,我想要的人几千年来也只有这么一个,我也绝不会放手,等着吧,你终将是我的新娘,我终会要你心甘情愿的为我穿上嫁衣。” 他转回头看我,眉宇间神采飞扬,那种来自内心强韧的自信,永远会支持北凌风屹立如山,我忍不住笑出来,点点头:“好啊,我也期待有这么一天。” 北凌风一笑,缓缓的喘出一口气,在椅上盘膝坐了下来,缓缓地闭目打坐,但是隔了良久,眉宇间仍是微凝。忽然抬头向我一笑:“丫头,我们找个水边行不行?” 我微怔了一下,细看他面色,灰白中微带青气,绝非寻常,我此时已经是惊弓之鸟,马上跳过去抱住他地手臂:“北凌风你没事吧!” 北凌风赶紧回手握住我手:“没事,丫头,你别怕,也别哭,只是龙珠离体太久,已经习惯了你行功的法门,为你所用,我忽然召回来,自然有点不驯服,很快就没事了。” 我马上泪盈于睫:“怎么会这样,你地龙珠不是跟你待了几千年了吗,我只用了两个多月,怎么会听我的不听你的,要不然我把我龙珠也给你用” 北凌风笑道:“我要你龙珠不是添乱吗?哈哈,北凌风都对海欢颜俯首帖耳,何况是它!”他失笑着回头帮我拭泪:“八面威风的海欢颜什么时候这么爱哭了?乖,很快就没事了。” 他虽是笑容满面,形若无事,可是脸色却以几乎目光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我几乎胆战心惊,抓牢了他的手:“很快是多久?我不信,你就喜欢把很严重的事情说的轻描淡写,北凌风,我不要你这样,你告诉我要怎么救你,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去闯!” 北凌风失笑出来,身子有点微晃:“傻丫头,刀山火海干什么,要闯不如”他一句话没有说完,已经慢慢的向下滑跌下去。 不要啊,不要啊!你起码要告诉我怎么办再晕啊!我赶紧抱紧了他的身子,一时彷徨无计,只想再次哇哇大哭。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13章欢颜散金 不管怎么样,回到水中总没错吧!幸好已经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也不至于惊惶失措,我吸了吸鼻子,活动了活动筋骨,认命的再把北凌风抱起来,北凌风手长脚长,不论我怎么努力,腿脚仍是拖到地上,横抱又抱不动。这人没事长这么高大真是麻烦啊,又不能折叠起来抱不过他的袍角和鞋子反正已经在刚才的横拖倒拽中破烂不堪,而他反正又晕迷了感觉不到,干脆仍是拖着他出门 他的身子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费力的偏过头看路,努力迈过那高高的门槛,被自己绊到,啪叽一下扑倒,幸好有北凌风垫底,连一根手指都没着地。刚跌跌撞撞的爬起身来,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我此时正占据了那个医馆的内室,而那个半老头儿被我拳打脚踢了一番之后,正缩在柴房里一边嘤嘤哭泣,一边熬着备选的葯,烟味葯味飘了满院。我刚才出来帮北凌风倒茶时,他明明还在的,这会儿柴房大门敞开,那个鼻青脸肿的老头儿却不见了。 不见便不见吧,正好逃避医院费,可是,这周围为什么静成这样?时辰已经过午,此地又是临街,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静呢?我迈了一步的脚又缓缓的缩了回去,把北凌风放在椅中,悄悄贴紧了门边。 虽然欠北凌风的,一辈子也还不清,却还是忍不住要怨念,这个北凌风,早不晕,晚不晕,刚刚对我动手却脚时鲜龙活跳,事到临头却玩这一手我紧张的心怦怦直跳,屏声息气竖起了耳朵,这一静下来,便听到绕院纷杂的脚步声。虽然落脚极轻,却显然人数不少,隐隐似有金铁交击之声轻响。这当然不会是为了给我们践行,很明显是被大部队包围了 令狐昭,你还真看的起我啊!我又没偷什么了不起的大东西,何必动这么大的阵仗?大白天的也不怕扰民北凌风呀北凌风,在戒指的日子究竟怎么样啊。再进一次你没意见吧,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我如果背着你出门,没等找到活水,就已经成了阶下囚,你在天牢里养伤,恐怕痊愈的可能性不大吧! 唉!原来没了北凌风地江湖,我真的做不了侠名满天下的风来笑 我的手下意识的在戒指里掏掏摸摸,这些日子以来。虽然盗到了不少金银财宝,不过总是随手便散了出去,再怎么翻,也翻不出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为了这些东西身陷囹圄,我好冤枉啊! 大门忽然被人大力拍响,有人扬声道:“官兵在此,里面的狂徒,还不出来束手就擒!” 不是令狐昭!我顿时宽心大放,顿了一顿。粗着嗓子道:“好啊,等着我,我马上就出来随口说完了。自己马上黑线,门外静默了一下,那说话地声音道:“那那好!”啊!风来笑的贼面算是被我丢尽了!我抹了一把脸,忽然福至心灵,风来笑虽然很,不过总还是得手了不少金银啊。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此事是由风来笑而起,自然要着落在他的身上脱身。 我迅速的爬起来,倒了一杯茶,从戒指里取出两颗还魂珠,捏开北凌风的嘴。强灌了下去。想了一想,又摸出两颗润泽珠。也依样画葫芦的灌了进去。有这四重保障,就算戒指中的日子再怎么痛苦,也能保证北凌风性命无忧吧,不过虽是如此,也要速战速决。 我迅速召出凤尾刀,把金元宝银元宝切割成小块,跟珍珠首饰混在一起包了一大袋,拿郝寻芳沾唇就倒的蒙汗葯搅拌一番,然后从戒指中取出郝寻芳的迷香,幸好前期搜刮得当,虽然已经用了两瓶,手头仍有七瓶完好。听说这迷香是有催情效果的,不会当街催出啥露水姻缘来吧?可是我又没有别地东西可以用。 门外的人不耐烦起来,又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官爷在此!还不出来!” “催什么催,就来了!你不会先准备好绳子什么的嘛!” “早就准备官爷的事儿,要你这狂徒操心,还不给官爷滚出来!” 这是官兵抓强盗吗啊!不知那个半老头儿是怎么向官兵形容我的,难道是因为形容的太过神出鬼没,神通广大,神勇无敌所以没有人敢轻易涉险? 来不及细想,我飞快的从床上扯下被子,随手把凳子包了进去,包成两包,然后扶起北凌风,拉着他手臂做了两个扩胸运动,以保证他汲取到更多的氧气,然后把他收进戒指。 提着被子包,跳进院子,想了一想,又从戒指中取出一块黑布,把自己整颗脑袋包了个严严实实,然后从眼睛上撕出两个洞。虽然算盘打的山响,仍是忍不住腿软,深深吸了口气,放粗了声音,大叫道:“我来也!” 门外微有燥动,我用力把那两包被子向两个不同地方向掷出,然后脚尖用力,施展轻功,跳过了围墙,向外没命的狂奔。 那被子包为我争取了三秒的时间,让我跑出了二十几步,身后地人发一声喊,齐追上来,我头也不回的弹出第一个迷香瓶,瓶子落地摔成碎片,顿时有人惊呼出来,重物落地声响成一片,身后的脚步声顿时声势大减。 我心里一宽,照这样一来,七瓶用不完就可以脱身了! 一念尚未转完,忽听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呼应之声,虽然不敢回头,但只凭声音也知道,追索的人群又壮大了太多,我一咬牙,干脆一口气掷出三瓶,停了一息,又掷出三瓶。 人显然少了很多,我也已经跑的无力,从屋檐上跳回路面,手伸进布袋,一阵心痛,却仍是一扬手掷了满街,一边不停的边跑边掷,一边喘着气喊“京城善良地百姓们,京城守法的良民们,这是吏部尚书贪污受贿,贪赃枉法得来的不义之财,上天派我来替天行道,取了这些金银给你们送来,大家抢啊,谁抢到就是谁的!”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14章相逢巧 金钱的魔力是巨大的,有多远躲多远的百姓们终于被我鼓动,有人鼓起勇气上前拣起了第一块金子,大约是放进嘴里咬了一下,然后惊喜的叫出来:“真的是金子啊!真的是金子啊!”叫完这才咕咚倒地,看来郝寻芳的蒙汗葯有点言过其实,这沾唇就倒四字,颇值得推敲。 无数的人飞快的涌了上来,不论那些官兵怎么喊怎么骂,仍是群相簇拥,争先恐后,为我组成了一片良好的隔离带,我虽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腿都软的像浸了醋,仍是忍不住要得意的笑,我简直太聪明了 正在得意之际,忽听身后有人叫:“令狐大人!”我眼前顿时乌鸦乱飞,令狐昭啊令狐昭,我跟你有仇是不是,你没事来凑什么热闹? 身后衣袂带风,有人迅速已极的向我扑来,我早已经累的不堪,跑的比寻常人还要慢三分,咬着牙回手掷出两把金银,其实现在已经是在乱掷,既无力气也无章法,令狐昭的速度显然没有受到影响,他的声音几乎近在耳畔,沉声道:“海姑娘请留步,否则令狐昭要得罪了!” 凤尾刀飞也似的弹出,绕过我的身子,向他疾飞而去,令狐昭轻咦一声,我眼前忽然白衫浮动,我大吃了一惊,心想难道连凤尾刀都不能阻碍令狐昭的速度吗?我毫不犹豫的抖手打出一把金银,尽数击在那人身人,他却扑过来扶住我肩,惊喜交集的叫:“颜儿!颜儿!真的是你!” 我的黑布套子已经有点扭曲,不过从眼睛洞里,仍是勉强可以看到他闪着笑花花的眼睛。哇,用了一大堆他的东西,居然把本人都引了过来,我心里一喜。飞快的道:“郝寻芳,你来了!” “颜儿,我找你找的好苦” 喂喂喂,郝小帅啊,你倾诉之前能不能看一下形势啊!这时候显然不适合久别重逢的煽情场面,这一耽搁之下,凤尾刀飞了回来。令狐昭也已经疾步赶到,伸手来扣我地肩头,沉声道:“海姑娘!” 我大吃了一惊,也不顾前面就是郝寻芳,疾向前一冲,郝寻芳迅速的抱紧了我,脚尖轻点,向后倒纵而出,其势有如流星赶月一般,速度极快。偏又如此优美。令狐昭轻声喝了声采,回头道:“海姑娘,此为京师重地,姑娘若再一意孤行” “什么一意孤行,明明是官逼民反!”我飞快的打断他的话,把郝寻芳往他面前一推:“快,帮我挡着他!” 令狐昭急绕过郝寻芳,手臂一长,想来抓我,郝寻芳顺手挡住。令狐昭薄怒道:“真是胡闹,还不快些让开!” 郝寻芳不答,却回头急道:“颜儿!你要去哪里?”我已经转头就跑。跑了几步,微觉不妥,又遥遥回头道:“郝寻芳你打不过就跑,千万不要被令狐昭抓到了,如果真的抓到了也不要着急,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嘴里说着。脚下不停,又回头威胁道:“令狐昭你最好不要为难郝寻芳,要不然我一定纠结人马,卷土重来,掀了你的破京城!” 一边说着,已经跑地很远,也不知他们听到了没有。我也无暇顾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水。活水!幸好现在已经离他们很远,我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跳进活水消失吧!我停了几秒,喘出几口气,勉强自己定下心来,然后向东北方向偏过,又跑了足有十分钟,终于看到了一条河流,我四顾无人,马上跳了下去。 身子入水,我放出了北凌风,抱紧了他无限向下,一直潜到河的最底,然后向外潜游。只要入了水,什么京城,什么令狐昭,都难奈我何,我的心也宁定了下来,怀中的北凌风仍是全无生机,但是呼吸平匀,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 有点悬心无缘无故被我拉下水的郝寻芳,可是想来他总有办法脱身的,反正遥不可及,也只能置之度外,一直游了两天,北凌风却始终没有醒过,看他的情形虽不容乐观,但幸喜也并没有更坏。看起来单只入水是解决不了问题了,这北海之行,恐怕避免不了了吧。 我辩清了路途,便一路向北,约摸到了近海之处,便召了临水的龙王,驾了龙车,把北凌风放进车中,北凌风人在水中,面色渐好,看起来已经微带血气,想来不日总可痊愈,我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一半。 龙车迅捷,水路通畅,再赶了几天地路,已经进了北海龙宫的水域之中。刚刚进入,北海龙宫迎宾的特使便已经到了,不一时,北海龙王也来了。 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北海龙王,四海龙王,分别是东海敖广、南海敖钦、西海敖闰、北海敖顺,原身形容各异,青脸红须为东,白发须为西,橘黄发须是南,黑发须者为北,像我龙王老爹,原身就是青脸红须龙首的东东,不过,为了臭美起见,化身为中年美男。 而这北海龙王,虽然也是化身为中年男子,但居然甚是俊秀,与北凌风的英风豪气颇为不同,倒像一个吟风咏月的书生一般。要不是随行众人群星捧龙,我当真想不到如此斯斯文文的人,居然便是北海龙王,北凌风的亲爹。 我上前见礼,北海龙王却只摆了摆手,也无暇回应,便急急赶过来看他的宝贝儿子,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北凌风现况究竟如何,急步跟了过来,耐着性子看他在北凌风身上东摸西摸,隔了良久,我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北伯父,北凌风他怎么样了?” 北海龙王锁紧了眉头,沉吟道:“风儿龙珠为何离体如此之久?” “呃因为我受了伤,他把龙珠给我帮我疗伤” “你受伤?”他显然不以为然,大约在想你受伤为何要我儿子的龙珠效力云云,停了一下,又道:“身在陆上,为何竟要耽搁如此之久?” “对不起,是侄女不知轻重,所以迟缓了时日” “不但龙珠离体太久,且也离水太久,又劳心耗神,辛苦乏力,三公主,不知你要我风儿陪你去做了什么?”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有些发急,急道:“您老人家能不能先告诉我北凌风怎么样了,回头再来训我不迟。”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15章北海逢瑶 北海龙王看了我一眼,神色甚是不善,却又抑住,慢慢的道:“风儿身体无龙珠保护,因此极之虚弱,龙珠法力却仍是强大,身体一时受不了,所以晕厥,必须假以时日,调养身体,方可慢慢奏功。” “哦!”我放下心来:“这就好比一个小孩子只能举起十斤重的东西,给他一百斤,他自然举不起,是不是?” 北海龙王皱起了眉,淡淡的哼道:“三公主果然恢谐!”一边站起身来,对一干下人拂袖道:“还不快将太子送到宫中?”说着,也不理我,径自向前游去。 我知道父子连心,我知道北凌风受伤他很着急,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你摆脸色给我,就能加速北凌风的痊愈吗?我有点气,可是,在势却不能一走了之,只能厚着脸皮跟上去。 北凌风在北海的地位,大约比我想象中还要重要的多,不只是北海龙王摆着一张爱搭不理的臭脸,龙后更是儿一声肉一声,抱着北凌风心疼到不行,完全视我于无物,虽然是你儿子,不过也是个成年的大男人了,能不能注意一下方式方法啊,瞧她这八爪章鱼的做派,幸亏北凌风是晕迷中,要不然被这样抱着,真不知怎么受得了的。 连番忙乱,合宫震动,我真不知北凌风的人缘居然如此好法,连下人丫环见到我都是一副白眼翻翻的模样,好像我是害了他们宝贝太子爷的凶手,可是,就算我是凶手,看在我投案自首的份上,也得给我个宽大处理吧! 我完全被晾了起来,整天无聊的待在客房睡觉,满心想走,又怕刚走北凌风就会醒来化身喷火龙。总归是对不起他。总归是欠了他的人情,受点气,就受点气吧,权当忆苦思甜。幸好挂着个东海三公主的名头,总还有人肯给我送饭,一直待到第四天,龙王龙后才把亲够抱够疼够的北凌风送回了他自己的轩逸宫。反正不会有人邀请,也幸好不会有人阻止,我自然也是自动自发地住进了轩逸宫的偏殿。 本来的用意是想就近照顾他一下,看什么时候醒来了我好放心的闪人,谁知这轩逸宫的丫环成群结队,而且个个尖牙利爪,每一个见到我,都像见到情敌一般,一副阴阳怪气,表面彬彬有礼。暗里心怀叵测的模样,看着让人郁闷,真不知是不是北凌风处处留情,连窝边草都不放过,所以我才成了众矢之的。 所以我只好颇为知趣地隐于殿角,看着他们有事没事的给北凌风洗脸梳头等等,真不明白整天躺着,又不出门,洗梳个什么劲儿。幸好每天总还是有一些分散的闲暇时光,让我可以托着腮坐在北凌风床前。虽然我对他这张脸没啥观赏的兴趣,可是,除了这个。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北凌风的面色仍是如常,看不出好转,也并不会变坏,不知在海水的泽润中,他需要多久才能适应自己法力强大的龙珠?我的身体也不见得多好,我吞他的龙珠时。为什么就没有一点不良反应? 海中不知岁月,大约总得过了十天的样子,我正在床前坐着打磕睡,忽听身后脚步刷刷,似有为数不少地人走了进来。我吃了一惊,急回头时,一群宫女正簇拥着一个大红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我从未见过如此夺目的美丽。这女子红装娇娆。眉宇都丽,五官面容。发髻肌肤,尽皆美的无懈可击,好像上天拿尺子量好了来做成的一般。可是,不知为何,虽然如此美不胜收,却总觉不似真实,美的好像一个精致已极的面具,连神情,都是特意铸就的美丽。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失神,站定了等待,隔了许久,才一副居高临下般的道:“你就是东海三公主吧?” “呃是啊!”我站了起来,一时摸不清她地身分。 她对我细细的上下打量,恨不得连鞋子都研究一番,眉宇间缓缓浮起一丝轻蔑之意,似乎在说,也不过尔尔嘛!虽然是如此无礼的神情,仍是美地惊人。我此时这一身,仍是从人间穿来的那灰扑扑的裙子,在海中泡了几天,已经浸的难辩原色,想来在她的眼中,十足像个村姑吧。 她做势施了半礼,神情却极为骄傲,好像这半礼是给我的什么恩惠一般,我地思维与她的话同步,她说:“我是北瑶月,凌风的姐姐。” 原来她真的是传说中的北瑶月,真是耳闻不如眼见,美则美矣,毫无情趣,休说比不上超尘脱俗的青衣,连千娇百媚的龙后也要比她美上三分,我也还了半礼,漫不经心地说:“哦!”她显然对我地态度极为不满,冷冷的道:“我听我父王说道,凌风因为把龙珠给你,所以才弄到如今这般模样?” 哦?她是来彰显姐弟情深,兴师问罪地吗?那好像来的晚了点儿,进宫都这么久了。如果说是盛装出来炫耀,倒还像些。最近几天,看轩逸宫丫环的冷脸,我本就一肚子郁闷,可是,她毕竟是北凌风的姐姐,北凌风为我受伤,我却跑到北海跟北凌风的家人吵嘴打架,不论怎么也是说不过去。我只好挑了挑眉,答她:“是吧!” 北瑶月更是不满之极,柳眉一竖,怒道:“凌风为何要把龙珠给你,他久在陆地,岂会不明白龙珠离体,与已有损?” “这个,我已经说过是因为我受了伤,所以北凌风帮我疗伤。我又不是北凌风的对手,如果他不乐意,我难道还能抢他龙珠来不成?” 北瑶月气的不轻,哼道:“三公主果然利口,怪不得人家说惹不起。想不到三公主得脱龙身以来,不但哄的东伯父伯母如此欢快,而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还骗得凌风相助,结果弄的自己卧床不起。” 她到底是来干嘛的啊!说的话真是有够无聊,我对这种狗血互掐没啥兴趣,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道:“公主是来看弟弟的吧?” “啊当然,不然还能是来看你的不成?”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16章双姝竞美 “哦!好,那请看吧!”我退避三尺,让开了床边的位置,倚了殿柱,继续打我的磕睡,北瑶月显然气的不轻,怒道:“好个三公主,害的我北海太子如此,却无丝毫愧疚之心,只顾牙尖嘴利” 我说什么了就牙尖嘴利,我很想大度的不理她,不过实在气不过,带笑道:“我当然愧疚了,不过我的愧疚之情只跟北凌风说的着,对公主嘛,最多只能说句报歉,报歉害的令弟受伤让你着急,嗯我是说如果你当真着急的情况下,现下似乎不必。” 北瑶月气的脸都白了,口不择言的怒道:“三公主虽然地位尊崇,但是凌风也不是寻常神龙,要当我北海的太子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凌风风流倜傥,恐怕不会喜欢三公主这么的人吧。”也许终是顾忌我脑袋上顶的东海二字,所以中间含混而过。 这么的人吧,这话好有学问,我饶有兴味的看了她一眼,挑起眉毛,笑道:“公主是不是想告诉我,北凌风善良多情,仁慈博爱,日行一善,虽然无比讨厌我这么的人,但却肯把如此贵重的龙珠给我,又对我百依百顺,无微不至,为了讨我欢心不惜舍身”本来是想气气北瑶月的,说到这几个字,忽然心里泛酸,一句话说了一半,再说不下去,不由自主的转眼去看躺在床上的北凌风,这样一个神采飞扬的男子,此时却是如此安静,安静的让人心都痛了起来。 北瑶月怒的眼睛都凛冽了,却不知要如何反驳,这姐弟俩,终还有一点是相似的。一旦愤怒起来,怒火便装满了眼睛,一对漂亮的眼睛。亮的如此耀眼 一边地丫环见事不对。赶紧上前几步。小声劝慰道:“公主,当心容貌,千万莫要动气。” 当心容貌?这样的劝词还真是新鲜,难道当心身体已经过时了?北瑶月迅速的放松了表情。又回到那一张精致华丽地面具之下,昂起了头,漫漫地道:“三公主来此是客,北海自然得好好招待,何况,凌风身边也需要人来伺候。那三公主便在轩逸宫多住几天好了!”一边说着,哼了一声,转头就走,我也懒地说话,眼睁睁看着她火红的背影慢慢的从门前消失。 借了北凌风的龙珠之助,此时地我内力法力已经今非昔比,虽然离的很远。仍是遥听到那丫环细声细气的道:“公主何必生气。这东海三公主,又哪里及的上公主一分美貌?” 北瑶月悻悻的道:“是哪个说她美若天人?我瞧她苍白的像个鬼一样。” “是啊。真不知太子他” 以下话声渐远,已经听不到,我有点苦笑,不知哪个无聊人士多了一句嘴,所以这位美公主便迫不及待地跑来看看,可是,难道他们姐弟俩之间情谊竟如此淡漠不成,若不是有此缘故,难道北凌风卧病回宫,她竟然一次都不来看视?即使今天来了,也并未向床上的北凌风瞥过一眼。 正在发怔,忽然有个丫环脚步匆匆而来,向我施了一礼,脆生生的道:“三公主,龙王陛下请您过去说话。” 这一家子还真是心有灵犀,女儿走了,接着就换老爹上场,我有点心烦意乱,瞥眼去床上望了北凌风一眼,认命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随着那丫环,来到北海龙王的宫中,其实初来时,也依足客礼,每天来这宫中请安问礼,顺便看看北凌风醒了没有,可是,他们一脸的不待见,我也就懒了,后来北凌风回到轩逸宫,我便托辞照顾,没有再来,他们并不遣人来问,我也乐的轻闲。 这次丫环带我来地,却是书房,北海龙王正在桌前独坐,手中尚握着一本书,脸上神情,甚是沉静。我倒感觉这个处身书籍之中地龙王爷看上去份外和谐,远比众人前发号施令的龙王爷来地可爱,也无暇细想,福身下去,带笑道:“侄女见过北伯 他放下了书,随手扶住我:“颜儿,不必多礼。” 咦?忽然这么亲热了?我赶紧很识抬举的站起来,偷眼打量他的神情,他微微沉吟了一下,忽然指手笑道:“颜儿,你瞧着那花冠可还漂亮么?” 我怔了一怔,走了过去,他身边的隔架上正放着一个小小的花冠,说是花冠,实则只是黄金造就了花冠之形,瞧那大小,当是一只手镯,看上去极是精致漂亮,我本能的伸手想拿来细看,北海龙王却用手一挡,我有点无趣,正想退回,他却道:“颜儿细瞧瞧。” 真是无语,不让我拿,却又偏要我看,难道还怕我抢了就跑不成?我不好违逆,只得凑眼上去,细看之下,这手镯居然精致已极,整支手锣纯金打造,雕琢成一个花枝的模样,首尾相连,妩媚天成,而枝上鲜花累累,居然全是以淡粉色的夜明珠镶嵌而成,虽在白日,仍是发出柔润轻灵的珠光。我不由脱口赞叹道:“好美的手环!” 北海龙王看了看我的表情,轻叹着点一下头:“果然是颜儿喜欢。” 什么意思?我又不是首饰鉴别家,让我看这个干什么?想送我?又不像,连摸都不肯让我摸北海龙王再叹口气,笑道:“颜儿坐吧。”我也就坐下来,他的神情似乎比前几日温和,慢慢的道:“颜儿,嗯你与风儿,是如何认识的?” “啊?”干嘛呀,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和言悦色,还要陪我追忆往事,难道是把我当成了准儿媳?我有点无奈,轻轻的叹了口气,对北海龙王起初的一点怨怼,顿时烟消云散,如果有人害的我卧床不起,我龙王老爹估计会把人凌迟,就算凌迟不了,也得甩两巴掌过去,这般换位思考一下,北海已经很客气了。 不过,这个问题,如何认识嘛,从你宝贝儿子退亲认识的呗,我犹豫了一下,他似乎也想起了这茬,赶紧道:“我是说,你们在陆上是如何会面的。” “哦!”说起陆上如何会面,可就精彩了,我脑海里马上飞也似的浮现那个华丽的裸背,现在跟这裸背的主人熟的过份,连面容也自动套进去,画面顿时生动的让人脸红。 抬头时北海龙王正在研究我的表情,我赶紧开口道:“我跟我的朋友误闯进了北凌风一个朋友家,然后嘛就认识了。”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17章中蛊毒 北海龙王也不深究,微咳道:“只是,颜儿,伯父始终不明白,就算以龙珠疗伤,又有什么样的伤,要用两个月之久?而且,既然受了伤,为什么定要在陆上闲游,不回海中养伤呢?” 一时间,我眼前光华流丽,喉口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我的伤在北凌风给我龙珠之前就没事了,是因为我太没用,所以他才用龙珠辅我增长功力,修习武功,在江湖上闯荡嬉游我实在不知竟如此严重,北凌风他始终都这么厉害,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不适总之,是我不好,我欠北凌风的,我一辈子都还不清” 北海龙王沉默的点点头,嘴角微抿“风儿一向目高于顶,不想竟对颜儿你如此情重,连龙珠都毫不吝惜,弄的自己这么狼狈嗯,颜儿啊,想来我风儿醒来之后,一定要去东海求亲了?” 我有点嗫嚅,一时不知要说什么,他却紧紧的盯着我,等我回答,我犹豫了一下,才苦笑道:“北凌风对我,一向无微不至,有如父兄。” “有如父兄?”他喃喃的重复了几句,眸中神采变幻,我正觉不安,他却又转口淡淡的道:“不知你们二人,在那陆上,究竟做了些什么,风儿又为何忽然晕厥,其势汹汹?” 我愧疚不已,轻轻吸了口气,将那事情过往,约略讲了一遍,北海龙王只是低头静听,一言不发,只在我说到京城戒备森严,而北凌风却孤身为我盗宝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只觉他瞳仁黑的不可思议。竟是一阵心悸,勉勉强强的讲完,便道:“侄女正想问问。北凌风不知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瞧现在这情形。总须九九之数吧!”天哪。加法还是乘法,我死都不相信还要九九八十一天他漫漫的道:“我一直在想,天儿的身体纵算再怎么折腾,却也不至于衰弱成这样。细究之下,竟是中了蛊毒。” “蛊毒?” “不错!”他看了我一眼,许是见我一脸迷茫,微叹道:“天下最毒之毒,便是蛊。制蛊多于端午日制之,乘其阳气极盛时以制葯,是以致人于病、死,手段恶毒那制蛊的方法是将百般毒虫置器密封之。使它们自相残食,经年后,视其独存的,便可为蛊害人。寻常见地,不过是些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疳蛊、肿蛊、癫蛊之类,但风儿中的,却是阳蛊之毒。” 我惊喘出来。一个字也说不出。北海龙王举起了手中的戒指,道:“我自从猜测风儿是中了蛊。便一直在想这蛊从何来,我翻遍了风儿地戒指,终于找到了这个花冠,这花冠上附着地,便是极为罕见地阳蛊水属阴,火属阳,阴阳本就相克,若在平时,这点阳蛊自是不在话下,偏风儿正是身体有异,而且,风儿在中蛊之后,又施展轻功,跑的有些脱力,蛊毒才趁虚而入” 我满心惊怖,纷乱如麻,一个字都说不出,北海龙王却似毫无察觉,仍是漫漫的道:“以风儿的精明,不会不知这上面附了蛊毒,但却明知有毒仍是硬要取了这花冠风儿一向不喜这类机巧之物,我便想,这定是给别地什么人取的,果然是颜儿喜欢。” 他神色始终温文,道:“这阳蛊之毒,极少有人使用,所以我猜测,宝物一定并非一种,蛊毒也一定并非一种,常人便是功夫再好,如若中了蛊毒,也是难以支持,比下别的什么毒都更有效,居然把蛊直接下在宝物上,这人还当真阴狠斩决之极。” “不错北凌风也说这人阴狠,难道他当真有什么古怪不成?否则,若只是家有余财,何必弄的如此阴森,一个朝中的文官,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厉害的蛊毒?” “嗯!必是如此。只是可怜我风儿啊,居然无缘无故陷身这人间阴谋,要在床上无知无识地躺上近百日” 我满怀愧疚的抓紧了胸口,无意中触到了他的目光,忽然心里莫名的一凉。好一个北海龙王爷,不动声色的一步一步加重我负疚的砝码,让我无力抬头,无力翻身,我苦笑出来,轻声道:“北凌风还要两个月才能醒,我守着北凌风,在此期间,我除了看着,是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他沉吟了一下“不错。” “那我现在能做什么?不知伯父想要我做什么?” 他似有些尴尬,微咳了一声“这阳蛊之毒,虽然可以等风儿醒来之后,用龙珠神力慢慢化解,但是如果能找到解葯,却一定会加速风儿的痊愈” “好,我去找。”我站起来就走,北海龙王赶紧跟着站起,温言道:“这拥有宝物之人,必定城府甚深,性情阴狠,颜儿你孤身一人,似乎不宜犯险。”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静静地眸中波澜不惊“多承伯父关心,北凌风肯涉险为我盗宝,我岂有不肯涉险为他求取解葯地?”忽然想起北瑶月的一句话,这父女俩说地其实都一样的,北海太子妃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只是,我真的有点冤枉。 当真是谁的谁心疼,北凌风卧床不起,他们明知我便是始作佣者,却又偏偏难奈我何,如今却要我去为北凌风求取解葯,这一来,纵是有什么闪失,也是我自取其咎,对我龙王老爹老娘,也不过说一句遗憾其实我既然知道北凌风中了毒,就已经在想一定要不惜一切为他解毒,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本以为他只是气我害了他的儿子,现在才知道不止是气而已,如此神勇的北海太子爷,竟因我一个游戏般的行径受如此重挫,怎能怪他怨恨只是这龙王爷既知北凌风对我情深无俦,却仍是如此诱我动身,难道当真不怕我若有什么不测,他的儿子会为我伤心?北凌风如此潇洒坦荡的人物,为何会有一个如此老谋深算的父王? 说来说去,还是我东海人杰地灵,纵有机巧,又岂会把人放死路上推?我忽然说不出的心灰意懒,罢罢罢,反正已经是负了北凌风的情债,总之是还不清,干脆便还了命,也没什么。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18章留书离北 回到轩逸宫时,只觉全身无力,连看一眼北凌风的心情都没有了,很想趴在床上睡上十天十夜,却仍是强打精神,铺平了纸,拿起名贵的毛笔,在纸上东拐西拐: 凌兄,见信好! 这信已经是我写的第七次了,如果你仍是认为字迹丑陋,不方便阅读,可以不看,反正也不过是说了些废话我是绝对不会再写第八次了,用的是你们北海的纸,能省则省。 如果你仍是在看,说明我的书法水平已经有了显著的提高,当然如果你是让丫环代读的,我建议你去面壁,如果不是,那么,你是否已经鲜龙活跳,又或者,起码已经可以独立起坐,最不济,也已经可以独立睁睁眼睛了吧! 我一直没有找到良心铺子,没有买到可以吃的良心,所以你不必对我的不告而别感到气愤。我是很想在北海一直等到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来为我有始有终的人格画个圆满句号的,不过,这过程似乎漫长了一点儿。虽然你的确很英俊,不过,总是看着也很厌的,顺便告诉你一声,你左边的眉毛有五百四十八根,右边的眉毛有五百五十九根,左边的睫毛有一百二十一根,右边的睫毛有一百零九根,我已经数了不下十次,误差绝对不会大于十,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数,在此期间脱落与增长地除外。 当然。无聊并不是我离开的理由,我只是没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你的一切事情,都有数不清的人来帮你做,就算你头发丝动了一动,近在咫尺的我还没抬起手臂,身后身侧都会马上伸过很多个神来之手帮你拂回原位,北海太子的宫殿里,果然都是高手除了轩逸宫我完全不知道北海其它的地方,可是,在轩逸宫中。我坐在你旁边非常碍事,不论是给你洗脸还是整衣还是梳头我都必须要让开,我又比较懒,不想总是起起坐坐。 我是很想亲手帮你洗个脸什么的,不过,你的丫环显然对你地美色非常垂涎,没有人肯把这个轻薄你的机会让给我,所以我只好遥遥的坐着,看着自诩风流倜傥的北凌风陷身虎狼之手,无限同情当然。洗澡的时候我是自觉回避的,虽然我总是感觉次数也太多了点儿。 我很报歉我害你躺在床上这么久,等你心情好时,顺便替我跟令尊和令姐也说一声报歉,不过,我为了救你脱险,几乎散尽了整个东海的财宝,现在京城的道路上,处处都是我天女散花时时的金银,铺满了大街小巷的路途。我又万里迢迢,历尽历尽艰辛送你回来,所以。也勉强能还一点你地人情了吧。 我那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跟我说你看着那个吏部尚书很不爽,我想一定是你给我托了梦吧?所以我决定回去京城,跟那个吏部尚书捣捣乱,算是帮你出气,你不必太感激我。真的。 昨天早上,我过去看你时恰好没有人,所以我好心帮你做了一个面部柔软体操,模拟了一下哭笑怒等等的表情,好让你改天醒来时,面部肌肤没有那么僵硬,这就算是我的临别赠礼吧。我做到第三十个还是三十一个时。你的丫环进来了。所以我只好闪人,回来历时一天一夜。终于写好了这封信,看在我写的腰酸痛疼的份上,你能动时能不能派人给我个信儿,好让善良的我不再为你忧心。 海欢颜敬上 我吁了一口气,把那笔远远的丢了开去,一边揉着手指,一辈子都没写过这么多的字 说我心里不怨,那是假地,我还没有这么好的度量,可是,真要怨也无从怨起,事情既然因我而起,自然要因我而结。 我把信纸小心翼翼的折了起来,然后收拾起地上地废纸团,说是七遍,恐怕连十七遍都有了,我其实真的很想写北海真是冰天雪地,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你爹就是个老狐狸成心收拾我,你老姐还跑来跟我比美,连丫环都尖牙利爪,我在北海真是饱受欺凌一天也待不下去 写的好痛快可是,我之所以要写信,只是想告诉他,我离开是无奈或者迫不得已,免得他醒来时会有些伤心,却不想让他看到信纸勃然大怒,那说这些拉拉杂杂,便没什么意义。干脆东拉西扯,只要他看到时,摇摇头,笑一笑,对于他静默数月的身体来说,总归算是一件好事情。 信是写完了,要放在哪儿呢?不管是袖子袜子,内衣头发,三五天之内总会被清扫一次,放在哪儿也不安全,我毫不怀疑只要有人先于北凌风看到这信,北凌风本人,就再也看不到了。一边心里盘算,一边试验性的在身上掏掏摸摸,忽然摸到了凤尾刀,马上心里一动。 我从戒指中取出了一个金元宝,用锋锐无比的凤尾刀切割成片,然后把信折地小小的包进金片中,再把金片包在凰尾刀外,弄的像一个刀鞘的样子,细心的削去边角,免得不慎划伤了皮肉,在那刀鞘之外,又加了一个布制的套子,引出一根长长的红线,绑在凰尾刀地刀柄上。 凰尾有护主之能,又颇为通灵,我蹲在地上一阵唠唠叨叨,叮嘱它刀在信在,信亡刀亡,一定要全天二十四小时守候这信,如果出了差池,我一定让凤尾跟他离婚,移情别恋,让他打光棍 凰尾无语,只有锋芒毕露,我站起来,随手帮北凌风拉好被子,闭着眼睛地北凌风看起来仍是如此俊朗,深黑秀长的剑眉英气勃勃。我叹了口气,转身出来,门已经碰到了宫门,好像天外伦音,那沉钟也似浑厚悦耳地声音叫:“颜儿!”我飞快的回身,床上的北凌风安静的躺着,从来都不曾动过。 “北凌风从来不认输,身关终身,就更加不会” “你真厉害,你赢了,你居然能让北凌风动心” “丫头,你放心,你的余生,每一天都会有我在你身边。” 忽然便是满怀的苦涩,轩逸宫,北海,北凌风,想来总难免要辜负你的深情了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19章隔墙必有 北海的人其实都是有一点脸谱化的,北凌风是脸谱化的自信,北瑶月是脸谱化的自恋,老龙王是脸谱化的自私,虽然他可能只是气不过想收拾我,可是却无形中让我送死一直都以为自己还算蛮讨人喜欢的,却没料到在北海竟被弃如敝履。 不能不有一点负气,几乎是怀着一丝必死之心离开北海,拿不到这什么劳什子的解葯,我不如就拿命偿了他算了!人生气时总是会忘记累,所以我日夜兼程,不眠不休。 水底总是水草飘拂,曼妙如柳,奇石游鱼,琳琅满目,实在美丽,而偶尔浮上海面,天晴如洗,白云悠悠,时常有伶俐的鸟儿轻巧的划过天空 好啦好啦,人家承认自己还没活够,舍不得美景美色美男我远大的志向还没有实现,起初我只想八面威风,提笼架鸟,为恶乡里,可是,现在我却想,有朝一日能昂首挺胸的回到东海,见到谁都灿烂的笑,毫不勉强的笑哭过笑过,玩过闹过,爱过怨过,这个世界仍是这么精彩,人间海底玩了这么久我都没死,我就不信区区一个尚书府,我就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 此时的我,在京城的地位,绝对不会高于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只怕还要更差一点,在皇帝眼皮底下玩了一场天女散花的抢金游戏,皇帝能坐的住才怪,更何况这个皇帝还有一个横死的皇帝爹,如果我爬了上岸,看到京城到处都是我的大幅海报,写着重金悬赏抓拿之类,我是丝毫都不会感觉奇怪的。 所以,离京城还有很远,我便悄悄的上了岸,易容术我是没郝寻芳那么神啦,不过。高难度的玩不了,低难度的玩玩一样好用。我本来想找点凤仙花之类,后来没找到,只好弄了点石榴皮,把手脸脖子的肌肤,俱都染的淡黄,又分一点长发。剪短了碎碎地覆了前额,把颊边的头发也剪的短了一些,又换了一身粗布的短裙,握了箫,骑了马,颇有几分写意江湖的味道。其实本来是想装男人的,不过,对自己的随时随时走神忘记变声地本性太过了解,所以还是放弃,此时的我。就是一个会两手武功的黄毛丫头,最接近自己的角色,通常最不容易露馅。 形象是设定好了,路子要怎么走?朝廷大员的家未必不容易进,可是,这人城府越深,筹画越大,便越是谨慎,何况,我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在散金的同时发表了慷慨激昂的宣言。这简直都不能算是打草惊蛇,完全可以叫做当面挑衅了,这会儿不知那位景帝心里转的是什么念头。可是这位吏部尚书心里转的念头,绝对是要把我千刀万剐。 来到京城几天,我仍是只能在街头巷尾地乱转,拼命发掘每一条八卦,看能不能给我带来灵感。听说皇帝果然大发雷霆,把守城太尉连降三级。又把令狐昭杖责三百,连带着那监察御吏都罚俸三年云云吏部尚书周文景上书请辞,皇上却抚慰了一番,还赐了些金银之物还听说从此京城守卫更加森严,晚上连一只外地耗子摸过界,都会马上被乱棍打死听说皇上年少风流,喜好玩乐。却也雄才伟略。英明仁治听说听说 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信息究竟哪一条对我有利用价值?怎么办?献宝贝?他未必不感兴趣,只不过。啥事不需要银子啊,花钱买宝贝,自然不如谋宝害命来的舒服。跑观音庵守庵待车?可是就算看到尚书夫人,我一不能se诱,二不能财诱,让我做什么呢自荐当护院?一则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完全不可能入他法眼,再说我没事跑一个文官门上自荐当护院,明摆着有问题嘛,在传说中两袖清风的吏部尚书,清廉如洗,哪需要啥护院啊。 如果他有儿子,我真想考虑出卖点儿色相,幸好他没有,如果他有女儿,我很想自荐当丫环,可是连女儿他也没有,他跟他的美媳妇成亲十几年,居然膝下犹虚。据说这吏部尚书虽然人到中年,仍是容貌俊雅,学识渊博,斯文有礼,也就是说,这人伪装做的十足到位,口碑甚好,扳倒不易 说到底,仍是走投无路,求告无门,北凌风是说过百密也有一疏了,可是这一疏究竟疏在哪儿?头疼啊!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本来都已经打定主意,在事成之前豁出去不洗脸的,可是,还是忍不住洗了又染,染了又洗,幸好每天住的客栈都不相同,否则,人家一定会对我忽浓忽淡的肤色万分诧异今晚一时兴致,跑到山脚下地一家来住,本想乘兴游山散散心,不想黄昏时细雨淅沥,只得回来。 空气湿润微凉,正宜睡眠,我拥着被子睡的正沉,忽然隔壁咣啷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摔到了地上,我顿时惊醒过来。 隔壁似有两个男人在饮酒交谈,不知说到了什么,那男子的声音高了起来,怒道:“傅兄难道要我去买官吗?” 另外那人声音已带一丝醉意,微微含混地道:“景兄才高八斗,却滞留京城三年之久,说是候补,哪个官员空缺了,会想到我们?不如走走门路,求个出身 那男子长叹一声,这个傅什么似乎跟我心意相通一般,款款的劝:“景兄,你若有意,我表兄与那吏部尚书周大人私交甚笃,不如帮景兄你转托一下,走个门路周大人上次出了这么悬的事儿都稳坐无忧,显见圣眷正隆,他若肯为你说话,岂不胜于你这般苦挨” 吏部尚书!他居然说吏部尚书!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我心里大大一震,吏部尚书,不就是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选的吗?如果能鼓动这人去走吏部尚书的门路,我想法子跟着,不就可以顺理成章,不被怀疑地进府了?可是进府之后,要如何留下呢?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20章收留友人 一时走神,下面的话便没留心听,回过神来时,恰好听到那个傅兄大笑,道:“你放心,我表兄最是爱才,景兄只要开口,没有不成的。”他略微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开始八卦:“知道我表兄为何与周大人如此交好吗?只因他二人都是极之惧内之人,诚所谓俱内之交,哈哈,没想到吧” 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我忍不住撇了撇嘴巴,惧内有什么好笑的,好男人都惧内的。便听那傅兄又道:“不过,我表兄不日就要离京,据说要为皇上采买什么东西,恐怕要等他回来了。” 我心里又是一动,不由自主的坐起身来,这几句话有什么意义?为何我会感觉好像云层中透出了阳光?他说了三句,爱才,惧内,离京 我忽然笑出声来,很好,太好了,有一个与吏部尚书惧内之交的啥表兄,这表兄不日就要离京,这消息太好了! 我缓缓的站起身来,据我的听力,这个景兄大约正背门而坐,这个傅兄,大约正面门而坐,这很好,很方便下手。 我悄悄推开自己的门,又推开隔壁的门,桌子距门三步,我一步就迈了过去,不由分说的照着那景兄身后一通狂点,我点了四个穴道。只要中一个就能让人暂时晕迷,幸好运气不错,大约点中了一个两个,那景兄马上向桌上趴去,一声都没发出。那已经喝的半醉的傅兄显然大吃了一惊,站起身来道:“你”水隐说过,法力越高,催眠术便越高,这时的我,催眠水隐大约也够格了吧?我迅速的对正他的目光,柔声道:“傅公子” 半小时后,我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洗了他的记忆,心满意足的掩上门回去睡觉,美中不足地是我的点穴大约有点超常发挥,瞧来居然点中了两个以上,天不亮就听那傅兄怪叫:“景兄,景兄,怎么醉的趴在桌上就睡了”那景兄却始终不应。显然还未醒,我有点郁闷,收拾了行装,便赶去那个表兄官儿,也就是刑部尚书韩朗的家门外坐等。 据说他明日便要离京,如果在今天晚上之前,他的惧内交不为他践行,那我只能晚上去催眠他,让他去找人辞行了。幸好没到晚上,便见这个传说中浓眉大眼四方脸膛的男人出了门。一个随从也没带,雄纠纠的骑着马离开。 我远远地缀着他,心里不停的祈祷,去见吏部尚书吧,去见吏部尚书吧却见他径直向前,不一会儿,便进了一间乐坊。所谓乐坊,其实便是歌舞妓院,我如果想进这种地方,不被注意是不太可能的。 我只好满腔郁闷的在街角处坐等。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到韩朗携着一个男人的手出来,两人俱是神采飞扬。谈笑风生,又谈了数句,才在门口分手,韩朗上了马,笑对那男人道:“文景,那我可要走了。两个月后再见了!” 那男人面白无须,眉宇疏朗,看起来倒颇为俊雅,他仰面温文尔雅的笑道:“韩兄一路走好,等回来我为你接风。” 好无聊啊!我真想打哈欠,刚张了一半嘴,忽然猛吃一惊。我真是糊涂。文景文景,分明是周文景啊!传说中样貌俊雅。言辞斯文的吏部尚书周文景! 周文景已经上轿欲行,韩朗打马驰来,已经没时间犹豫了,我飞快的捏紧了掌中的红圈,在那马儿擦身而过之际,飞也似的跳上了马背,然后盯紧了韩朗地眼睛。 这韩朗眉头一拧,一声断喝几乎要脱口而出,手中的鞭子也扬了起来,我的心跳的几乎到了喉口,却见他眼神忽然一阵迷朦,鞭子已经扬起,落下时却是无声。我的指甲几乎掐到入肉,慢慢的把我的意志,一点一点,灌进了他的意志 片刻后,我跳到了韩朗的身后,我一向只擅长把人催睡,这还是第一次用催眠驭使人做事,而且还不能总是盯住他施力。可是,除了紧张,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好在他身后暗暗的捏紧了双手,如果不成,那我转头就跑,量这周文景再阴毒,还能随时带着蛊不成? 韩朗拨马回身,追上了周文景地小轿,一迭连声的叫:“文景!文景!” 周文景似乎很是讶异,掀了车帘带笑道:“韩兄为何”许是看到了我,声音一顿,我几乎没胆子去看他的表情,只能缩身韩朗身后。 幸好韩朗地话完全符合我的设计,他唉声叹气的道:“文景,我有个不情之请,本来是开不了口,可是,除了文景你,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人可以托附。” 周文景的声音温文尔雅:“韩兄,我俩的交情,何必客气?但说无妨。” 我赶紧从马背后溜下来,双手相绞做羞涩状,那韩朗慢慢地道:“这是我前些日子私纳的小妾,这次出门,公务紧急,不方便带着她,可是我那内子你也是知道的,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人在此,不如文景你带他回府中暂居几日,我回来时,一定好好谢你。” 我不敢抬头,却可以感觉得到周文景玩昧的目光正放在我的身上,虽然有点心惊胆战,却仍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柔声细语的道:“还望周大人仗义援手” 周文景笑出来,伸手虚扶一下:“嫂夫人说哪里话来,韩兄既然开了这口,我岂有不允之理?”又向韩朗笑道:“放心吧,我保你回来之后,一眼就可以看到我这位端秀明媚的小嫂子。” 此时应该大笑比较合适,可韩朗默然。我赶紧回头假做羞涩向韩朗一盯,韩朗眼神甚是迷离,微低头大笑道:“那就有劳文景了!” 快告辞吧!我继续盯着韩朗,他说:“告辞了!”拨马回转,缓缓走回,我松了一口气,剩余地力道,大约也足以支撑韩朗回到家中,一觉醒来,这一切不过比梦还淡。 我简直想手舞足蹈,如此一来,在他回来揭穿我之前,我便有了两个月地时间,应该足够了。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21章一轿乘小 正在原地沾沾自喜顺便转来转去的休息眼睛,忽听身后的周文景微带打趣的笑道:“嫂夫人,韩兄已经走远了,看不到了!” “哦!”我赶紧回头,羞涩的福了福身:“周大人见笑了。” 虽然不敢抬头,却依稀仍能感觉周文景兴致盈然的目光,难道这人口味特殊,喜欢黄皮脸不成?早知道不费那事儿染了。正在盘算,却听他笑道:“嫂夫人请上车吧!”说着,便上前掀开车帘,微微示意,甚是礼貌周到。我本能的迈步想往车上走,又觉不对,赶紧低头道:“怎么敢占了周大人的轿子。” 周文景大笑道:“难不成文景敢要嫂夫人走路,文景坐车不成?那文景怎么向韩兄交待?” 我一向最打怵这样彬彬有礼的打官腔,却只能陪笑道:“周大人太客气了。” 周文景继续颇有风度的举手请上,甚至还摆平了手臂预备我扶,十足像个谦谦君子,我虽然一万个不想与他同乘,可是当此形势,却只能苦笑道:“我瞧这轿子宽敞的紧,周大人若不嫌弃”随说随后悔,一时却想不起拿啥话来转。 周文景却略一沉吟,笑道:“也是,有轿不坐,未免启人疑窦,那就要请嫂夫人见谅了。” 伪君子!我本想这些人会多少顾忌一下朋友妻不可欺呢!心里苦笑,可仍是摆好了一脸羞涩,曼步走上轿去,周文景随即也走了进来,落下了轿帘。 那四个始终沉默。显然训练有素的轿夫抬起了轿子。甚是平稳快捷,我有点紧张,生怕他会借机动手动脚,可是,周文景倒是中规中矩的坐着,轿中虽挤,两人之间,却也隔开了一线之地,隔了一会。他似也觉气氛有些尴尬,咳道:“嫂夫人是京城人氏吗?” 我条件反射的迅速道:“不是!”周文景一笑:“那不知是哪里人氏?” 这个我虽然走过不少地方,北凌风也会随时随时的担任免费导游,但是我对地名一向没啥兴趣,听过就忘,现在虽然还能记得一个洛阳,不过啥街啥巷一概不知。我总不能说我就住在离花会那条街不远地那条啥啥街吧?嗫嚅了一下,假做娇俏,眨着眼睛笑道:“韩朗是哪里人氏,我自然便是哪里人氏了。” 周文景失笑道:“是,是,嫂夫人说地不错。”瞧那神情,准是把我当成了四海为家的风尘女子,我心里郁闷到不行,却又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周文景又道:“嫂夫人”我实在被这个称呼叫的发毛。于是截口笑道:“周大人一口一个嫂夫人,这实在不敢当。” 周文景从善如流的笑道:“也是,如果走漏了风声,文景也是吃不消的,文景唐突,请问嫂夫人闺名?” 这个我倒是想过的。飞快的答道:“我姓颜,名叫小东,周大人可以叫我小东。” 周文景笑道:“那可就真的唐突了,不过,为掩人耳目,却也是必要,小东。寒舍可比不上韩府高床软枕。只怕要委屈你了。” “周大人太谦了,你们一个吏部尚书。一个刑部尚书,能差多少?何况,小东虽然那啥当了韩朗地人,其实却并没踏入韩府一步,嗯也没啥名份。”一边说一边回忆韩朗的模样,虽不至于反胃,不过也难免有点不太舒服,悄悄皱一下眉。 周文景笑道:“小东居然直呼韩兄的名字,可见韩兄一定对你甚为宠爱了!” “呃过奖过奖”有名字不叫要叫嘛?这韩朗别的不叫,偏叫个朗,起个昵称都不好起的,就算我肉麻叫他韩郎,还不是字不同而音同。 周文景有意无意的掸了掸衣襟,似乎是不经意的碰到我地腿,我赶紧尽力的往轿边缩了缩,可是他的目光分明望着窗外,忍不住又暗骂自己多心,却见轿子走的很快,眼见转过街头,便要到了,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 周文景恰于此时回头,笑道:“小东,瞧,这便到了!”一边说着,早在府前落下轿子,走了下去,又把我扶下,笑道:“小东姑娘光临寒舍,文景真是荣幸之极。” 我满头冷汗:“那个周大人太客气了,小东蒲柳之人,周大人这样说,真要折煞了。”周文景呵呵一笑,便当先走了进去。 这周文景真不像是朝廷大员,一点官架子也没有,反而酸文假醋的,难道是因为他和那韩朗交情好,所以对我格外优待?可是,瞧他一路进去,始终微微含笑,下人们也是笑面相迎,丝毫没有匆匆退避的感觉,倒真是像一个好脾气的大人,怪不得市井之间,都说他是斯文俊雅的好好先生。可是,如果他当真是好人,那蛊毒又从何而来? 跟在周文景身后,一路进了大厅,一个精瘦的男人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老爷回来了!” 周文景回头对我一笑:“小东,这是管家,回头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我赶紧点头称谢,周文景又道:“天顺,这是小东姑娘,是夫人的远房表妹,你好好帮她安排一个住处,拨两个丫环服侍她,我去跟夫人说上一声。” 那管家恭声应了,抬起头来,这人面色微黄,若有病容,嘴唇甚薄,一对眼睛白多黑少,看人时带着三分邪气,实在不像好人,态度却甚是恭敬,抬手道:“小东姑娘随我来!” 我也没法挑三拣四,赶紧向周文景福了福身,屁巅屁巅的跟在后面,那管家一路将我带过来,我跟在他身后,尽力东张西望的熟悉景物记路。这周府并不大,房间也极简单,也看不到那晚家丁护院林立的情景。不过这是前院,不是后院,当然也没法一概而论。 天顺管家一直把我带到一个院落之前,回头笑道:“老爷和夫人在东院,这西院全是客房,离的倒也不远,若是小东姑娘想就近跟夫人叙旧,我命人在东院腾个房间出来?” “哦!不用不用,就在客房就好,反正离地不远,要叙旧也很方便。” 天顺笑道:“西院人少清静些,东院丫环仆役人多,却也热闹。” “多谢管家,小东蛮喜欢清静的。”其实很想说要是丫环不够用,连丫环也不用给我,我自己做饭都没问题,不过这样难免有点奇怪,只好缩住了不说。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22章蚁战生何 丫环两个,一名春花,一名秋月,很滥很俗的名字,长的也不伶俐,实在只像是最寻常的丫环。关门睡觉前,我细细的想了很久,始终都感觉不出周文景像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眼睛不乱转,手指没拈下巴,而且也没有趁没人时坏笑倒是那个管家,完全符合上述三条,难道这个尚书是傀儡尚书?一切坏事都是那官家背着主子干的? 想不通呀想不通,不过,还是小心为上,根据我多年看小说和电视的经验,之一,丫环通常是被派来监视的;之二,刚来某个环境时,一定不要轻举妄动;之三,不管打算多好,一定要给自己再找个退路;之四,留下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人感觉你有用;之五 所以,来了四天,我晚上都乖乖的天一擦黑就睡觉,决不到处乱跑,而且,几乎没跟丫环打听过任何尚书府的内务,反而拼命向她们打听皇上的事儿,恨不得精确到皇帝一天吃几碗饭,喝几次水当然那些丫环并不知道。如果被揭穿我不是那个韩啥人的小妾,我就说我想借吏部尚书的梯子爬进宫当妃子。只不过,实在不知尚书大人究竟缺什么,而我能展示的本事又实在太少,所以第四条暂时还没做到。 四天里,我每一天都会见到天顺管家,却只见到过一次尚书及夫人,那周文景在夫人面前果然老实,只向我微微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见面的机会少,这实在不能怪我,其实我已经多次尝试向外延伸,装做随意,四处走走的,只可惜我的活动范围只限于这院子。晚上不知怎样,白天只要一出院子,就会有丫环走上前来,满面笑容,明令禁止,我只好乖乖的走回去。 我很乖。无比的乖,我什么都没做,我只不过是伪装自恋,在房间里多买了几面镜子,各个角度精心的摆着,随时向某一个飞快的瞥眼过去我只不过是伪装扑蝶,从花丛中找到一只玉蝶,便是翅膀地粉带一点鳞光的那种蝶儿,倚法杖之力,引了更多更多。不动声色的把院周的树枝树冠上涂的到处都是虽然这周文景未必很厉害,不过,还是权且当他很厉害好了,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解葯,把自己折进去,这买卖似乎不怎么划算 可是,让我既放心又郁闷地就是。他似乎没怎么把我当回事儿,不管我玩急转弯还是斜眼折视,镜中从来没有发现过什么异样,春花秋月们,似乎总是坐在一边陪着我,手里绣着花,而我不管多晚不管什么时候悄悄从门缝里看窗外的树,树上那隐隐的鳞光仍是沿着树枝固有的轨迹,从来没有多出半条想像中沾了鳞光的手或脚的影子。所以我过的无比轻闲。除了不能出院子之外,我的日子简直可以叫幸福了。尚书府最让我满意的,无疑是饭后的甜点,几乎每一道都让我爱不释嘴,而尤其有一道,名叫焦糖胶。甜中微苦,据说是用糖和某种树胶炒成地,粘性和韧性超级好,完全可以当现代的泡泡糖来玩,所不同的就是,在嘴巴里会越吃越小,吹上十几个泡泡。就要再拿一块来吃。恰到好处的填补了我生活的空白。 今天仍是在继续我这新鲜的乐趣,抱着盘子滋滋的吃地不亦乐乎。最初两天那春花秋月看到我能把糖吹出泡泡来,还很稀奇的围着我转,最近两天已经对这个戏码失去了兴趣,只有无聊的我仍是在咔咔咔狠狠的嚼,用力的吹,吹的更大一点。 来了五天了,寸功未建,院子外的丫环人影浮动,我又不能硬闯,白天是绝对不可能探后院了。要不要今天晚上就把那陪夜的丫环催眠了,然后问几句话,去后院探探险呢? 正在盘算,眼角忽然瞥到脚前的一方地面有一点异样,正想找事做地我饶有兴致的跳上前,蹲下身细看,地面上一堆蚂蚁,正在围攻一只土黄的软虫,那软虫在地上挣扎翻滚,痛苦之极。 看在体型相似的份上,我顿时兴起同情之心,马上回点心盘抓了一把核桃酥,撒到那附近,想分散蚂蚁的兵力,蚂蚁是被吸引过来不少,只不过都是外围人员,我又把另盘里掉落的油渣儿和糖粒也倾下去,继续食诱。 两堆美食迅速地吸引了不少蚂蚁,可是那软虫身上的仍是密密麻麻,看着身上直痒痒,我一边咔咔的嚼糖,啵啵的吹泡泡,一边小声鼓励那虫子突破重围,勇夺胜利,不过那虫子越来越是奄奄一息,到最后连翻都翻不动了,我把最后一块焦糖胶放进嘴里,恨铁不成钢的道:“亏我还看好你,这么帮你,原来你这么没用。” 一边说一边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撞正了一个人的下巴,哎哟一声,差点没又坐回地上,捂着脑袋回头,顿时吃了一惊,嘴里地焦糖胶咕地一下,就吞了下去,噎的伸了伸脖子,这才施礼道:“周大人!” 周文景讪讪地揉着下巴:“小东,你这是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啊”一边把嘴边的残渣悄悄而飞快的打扫进嘴。 周文景笑道:“想不到小东姑娘还有看蚂蚁打架的兴致”他笑着看了一眼地面,背着手踱了几步,坐回椅中:“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东姑娘慧质兰心,为何要把宝押在那软虫身上?” 我心里暗翻白眼,文人就是文人,再大的官儿也脱不了酸气,有事没事的引经据典“没有啦,我只是感觉那虫子很可怜嘛,死就死了,身上到处都有蚂蚁在咬一定疼的要命。” 周文景笑道:“死都死了,怎么死又有什么区别?他如果挣脱了蚂蚁,一路逃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可以卷土重来,直捣蚁穴呢!” 周文景的神情温文尔雅,唇边淡含微笑,我不知为什么想起那个老谋深算的北海龙王,心里有点发毛,哼哼道:“周大人的意思就是说,失败了就得让蚂蚁当家,自己就得死喽!”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23章友不可欺 周文景笑道:“小东姑娘果然聪明,试想蚂蚁天生便比那虫子体型弱小,若不能围攻,哪有什么办法可以致它死命,既然彼此为敌,这种死法,其实也是命中注定了。” 话里有话哦!绝对话里有话!可是,没有经过细致的推敲,我实在不敢靠本能的反应,干脆继续扮天真:“周大人说的话好深奥,小东听不懂,您确认您是在说蚂蚁跟虫子的故事吗?” 周文景眼神一闪,抚掌哈哈大笑:“见笑了,最近在看兵法,所以说话便带了兵法味儿,倒被小东姑娘一语揭破了。” “周大人真是为国分忧,竭尽全力,身为文官,却读兵法,全才全能,小东佩服之极。” 周文景笑道:“哪里,我只是偶然翻翻而已,不过是解闷,那里敢称全才。” “可是我听周大人引经据典,借由虫蚁论及天下,足证胸中自有丘壑,而且有道是欲报国何须生于乱世,为国分忧又何必定要沙场拼杀,周大人才高八斗,自然可以以满腹学识报效锦绣河山。”呼呼,累死,肚里的官腔和恭惟快要用尽了! 周文景哈哈大笑,笑道:“听小东一席话,文景也要有胜读十年书之慨了!” 饶了我吧,别再拽文了,再拽我可接不了招了,我迅速的转移话题:“周大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周文景笑道:“今天恰好有点空闲,自然得过来看小东姑娘,小东啊,在府中住的可习惯吗?” “习惯,习惯,非常习惯,只不过要是饭后的甜点再多一点就好了,饭不饭的倒没关系。” 周文景失笑道:“是。是,别的也还罢了,焦糖胶一定要多一点才好。” 我倒没想到一个中年书生居然还懂幽默,忍不住一笑,起来福身道:“谢过周大人。” 周文景上前半步,贴臂扶我起来。笑道:“小东姑娘忒也客气了!” 我刚要谦恭几句,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在他的手掌里抽不回,心里微微一愕,却听周文景似笑非笑的道:“小东姑娘进府几日,难道是水土不同,肌肤倒是眼见着白净了。” 我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石榴皮我倒是带了,可是,那春花秋月守夜守地极是警醒,我稍微一动她们就赶紧端茶递水。我连起来看风色都是小心翼翼,哪有空泡石榴皮染色啊!虽然每回洗脸都轻手轻脚,不过颜色肯定还是洗去了不少,我干脆抬头笑道:“周大人真有意思,小东这黄色是为了配进府时那件黄衣特意染黄的,这会儿衣服换了,自然不必再染。几天都洗不掉,小东心里正恼呢!” 周文景难得的愕然,喃喃的道:“染黄肌肤配衣服”不行啊?人家有钱美女可以买一堆各色qq车配衣服,我凭啥不能在脸上做文章? 周文景笑道:“小东你可真是有趣呢!” 我敷衍的哼了几声,试图抽回手臂,他却把住不放,倘若他年轻二十年,大约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可惜现在老了点儿。实在不招人待见。我于是笑道:“周大人来了这么久,还没帮周大人倒茶呢,真是失礼了!”一边硬抽回手,转身去桌前,倒了一杯茶过来,怕他趁机再来个摸手接杯大法。干脆直接放在桌上。 周文景却丝毫不见尴尬,自己拿杯,饮了一口,笑道:“小东,你的力气好大。” 我有点好笑,欲待不认,又想起自己地定位。于是笑道:“小东举止粗鲁。周大人别见怪,小东小时候跟着别人练过一点功夫。实在不能称为功夫,只不过比寻常人有力气一点罢了。”不过收拾一个百无一用的半老书生,应该没有问题吧? 周文景笑道:“小东,不知你的功夫,比之韩兄的功夫谁更好些?” 我微怔了下,那个韩朗长什么样子,原本就不甚在意,此时在脑子里更是模糊,更别说去回忆他上马下马的动作,分析他武功如何了,可是此时显然不能迟疑太久,只得飞快的笑回道:“小东的功夫,自然不能跟韩朗比。” 一边说抬起头来,却见周文景紧盯着我,满脸笑容,眸里全是暖昧,听了我的回答,挑了挑眉,道:“是吗?”一边大笑起来。 谁能想到这话竟有十分挑逗,我回过味儿来,一时连耳根子都红了,气的要命,却不知要如何反击,周文景笑够了,回过头来,倒摆出一脸的一本正经,温温和和地道:“小东啊,文景自小习文,一向体弱多病,不如改日有暇,请小东姑娘指教几招,权且强身健体。” 我很想飚脏话,可是,却连个微愠的表情都不能用,哼哼着道:“小东倒认为,习文便习文,习武便习武,总须专心致志才好,若是左右摇摆,终不免一事无成。” 周文景哈哈大笑,缓缓的晃着手里的茶杯,一边笑道:“小东说的是,只不过,有些事情,左右摇摆的滋味也不太坏呢!” 这句的机锋我虽然一时没听明白,不过瞧他这似笑非笑地表情,也知必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向那院门外一张,讶道:“夫人?” 周文景倒一愣,侧头一看,我笑盈盈的道:“我看错了,夫人的水蓝衣色,千娇百媚,倒真是引领满府衣履的潮流呢。” 周文景眯起眼睛来看我,似笑非笑,我心里微微一震,垂下头来,海欢颜啊海欢颜,你忘记你是来干什么的了,是不是?装天真装笨装无辜啊,你倒好,跟人家口舌是非,明争暗斗,生怕人家不注意你是不是? 可是可是这死尚书调戏我啊,我就不能反调戏一下嘛! 切,又不是美男,跟个半老头儿,亏你也有兴致,等拿到阳蛊之解,随你怎么玩,这会儿,给我老实点儿! 打定了主意,我便头也不抬的扮淑女,周文景走过来,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我也勉强忍住了挥拳的冲动,幸好他也并没有什么更多的动作,只笑道:“好一朵初放地牡丹花儿,倒被韩兄摘了去呢,怪不得他这么如珠如宝,连奉旨离京,还要百般挂念。” 我终于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的道:“韩朗已经把我托附给了他最好的朋友,周大人乃是诚挚君子,想来没什么可挂念的了吧!” 周文景哈哈大笑,松手放开了我,袍袖微拂,出门而去。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24章猫命如草 在椅中坐了许久,摸着下巴,气的牙根痒痒,却是毫无办法。 午后的甜点居然跟午餐一起送来,焦糖胶摆了满满一盘,我一见之下,便是喜出望外,抛下了愁怀。这个周文景,倒也说话算数,可等丫环把那餐蛊掀开,一闻那味儿,我就有点头晕,居然给弄了一大碗新鲜的鱼汤。 我赶紧指着那鱼汤,急道:“我不吃鱼的,快把那个端出去!” 春花吓了一跳,拿着盖蛊迟疑,我又急道:“真的,我不吃水里的东西的,闻味儿也不舒服,快端出去吧!” 春花只得端了出去,随手放在院中的桌上,我这才松了口气,细细闻了闻盘中其它的菜,确认不是用鱼汤锅做的,开始放心的大快朵颐,许是因为上午斗嘴消耗了体力,我吃的无比香甜。刚吃了一半,忽然听到院中瞄呜一声,抬头时,恰好看到一个灰扑扑脏不拉叽的小猫儿纵身跃到了院中桌上。 这是院中除了人之外的第一个访客,所以,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蛊!不会是猫蛊吧!要吃死老鼠肉,或是活老鼠皮啥的来解的那种,可是那猫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嘴进了桌上的鱼汤碗,瞧那模样,十足像个饿极了的流浪猫。 我止住了反身拿扫帚想打的春花秋月,悄无声息的凑到了那猫面前,那猫一边吃,一边满足的眯着眼,喵呜喵呜细声细气的叫,见到我居然也不逃,反而拿圆眼睛瞅着我。很幽怨的喵呜两声。 “好啦好啦,我决定收养你了,别卖乖了!”一边说着,便想起身来抱,春花急叫道:“小心啊,颜小姐,那猫儿脏,身上有虱子!” 哦!我赶紧收回手:“你们喂饱它,然后给它洗澡。再抱到我这儿来!” 有丫环不用,过期作废啊!春花秋月显然对这个要求万分不满,却也不能说什么,不一会儿,湿淋淋香喷喷地猫儿,便到了我的怀中。 我随手抚摩那猫儿的毛,它笑眯眯的冲我点头,我也笑眯眯的冲它点头。它心里准想不枉我循味而来,勇吃鱼汤,看来已经得遇明主,我呢,当然是想。哇咧咧,正愁没借口闯后院呢。这下可好了,有猫儿带路,顽皮天真的少女追猫而至,这是多么顺理成章的故事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首先试验了法杖对这猫的影响力,然后整个下午给它抓痒按摩松散筋骨,据我地三分观察三分猜测和几分想当然。这黄昏之后,也就是说,吃过晚餐之后的一个时间,是他们换班的时间,比较适宜趁乱放猫。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的晚餐都没好好吃,吃过几口命人收了。便开始抱着猫。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心里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刚数到八,院门前忽然人影一闪,周文景居然又孤身一人跨了进来,遥遥笑道:“小东,吃过晚餐了没有?” 我差点没晕倒,这周文景怎么又来了,难道他媳妇不在家没人管了不成,周文景早已经一步跨了过来,笑道:“这是哪儿来的猫啊!”“哦,不知道啊,从外面跑来的,我瞧着可爱,就留下了。” 周文景也不在意,笑道:“怎么不吃饭?” “不好意思周大人,小东已经吃过了。” 周文景向那丫环摆了摆手,笑道:“那就再吃一顿。” 我实在无语,眼睁睁地看着酒菜又流水价的上来,不一会儿就满了一桌,周文景吃了几筷,笑道:“小东,怎么不吃?” 我想翻个白眼,又忍住:“小东已经吃饱了!” 周文景笑了笑,明明只是一个懒洋洋温吞吞意义含混的微笑,不知为什么,竟让人背心发冷,我飞也似的抓起面前的筷子,笑道:“不过能陪大人吃饭是小东无上地荣耀”一边说着,便吃了两口。 周文景笑道:“小东姑娘,果然聪明。倒叫我瞧着喜欢” 我忍不住一颤,温言道:“多承周大人谬赞,只不过小东已经身属韩朗,实不敢当大人错爱” 周文景大笑道:“我与韩兄的交情,便是天下也可共享地,何况只是一个未得名份的小妾”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手一颤,筷子落了下来,戳中了怀里抱着的猫,那猫吃痛,喵的一声从我手里跳出,从周文景身边擦过,飞也似的向外窜去。我大吃一惊,也不顾周文景在侧,急起身去追,猫呀猫,你跑早了啊,快回来!没了你,我以后的戏还怎么唱 那猫已经离的甚远,可是,却像我脑海中设计好地情节一样,飞快的向后院窜去,我紧张到不行,急急的跟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那猫跳过了那道院门,我一步跨了进去,只听嗷的一声惨叫,那猫已经在一个人的手指之间高高举起。 我吓了大大一跳,急道:“放开它,这是我的猫!” 那人淡淡地向我瞥过一眼,我又道:“快放开,要不然扁你了!” 那人不为所动,缓缓地收紧了手,猫在他手里挣扎了一下,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便已经被掐断了脖子,那人抛开了那猫,便向我走过来。 这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地这儿是生死之地,不是可以拿来试验负气或玩耍的我实在没想到这院中的人,居然视猫命如草芥,说杀就杀。一时惊恐的喘不过气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脖子向后退,脚碰到了什么,我嗖的一下回转身,身后周文景笑吟吟的道:“这是干什么?” 那人马上躬身向周文景行礼,却并不开口,我眼神一滑,这后院情形,仍如那日在树上所见,近看更是明暗无数人影,好好的一个院落,竟如龙潭虎穴一般。一个吏部尚书,却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自家设个杀场,如果我是皇上,这般情形,我岂会不生疑惑?不管是多大的官儿,就算有无数的财宝,一个后院,何必如此阴森神秘?这简直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儿有问题。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25章夜来同盟 周文景侧头看我,似笑非笑的道:“小东,你很想来这儿看看吗?” “没有我追猫,他杀了我的猫。” 周文景笑出来:“你可知这院子里有什么?冲了运势连我也吃罪不起。没我的允许,不管是人还是猫儿老鼠,都不能进的,进了就不能活着离开。” 我的腿直发软,却勉强笑出来,福了一福,笑道:“请周大人见谅,小东不知这院子有这规矩,否则便是十只猫丢了,也决不敢进来寻。” 周文景笑出来:“不是我不想饶你,可这是当今皇上定下的规矩。” 我有点打战,轻声道:“还望大人看韩朗的面子,饶了小东这一回。” “韩朗?呵呵为了韩朗便要饶你吗?”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咬牙道:“周大人自然会饶,否则,这人的手这么大,掐死小东,跟掐死猫儿也没多大差别,没啥好看,周大人何必巴巴的赶过来看呢?” 周文景挑起了眉毛,笑道:“是吗?也罢幸好无事,我便为你担了这个罪责。”一边说着,便伸手过来,携了我手,我居然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却死活不敢甩开,整只手臂都僵着。 周文景迈着四方步,一直拉着我回到我住的院子,甚是悠闲自在,一边笑道:“我当你不怕,原来却是真怕。” “小东又不是神仙,当然怕死。” “怕死的人我见过不少,只不过没见过一边怕。一边说三道四的。” 我还没来的及捂自己地嘴巴,我已经脱口问了出来,看来已经因为受惊吓而有一点儿失常:“周大人,小东想知道,这后院有什么?为什么不让人进?既然不让人进,干嘛不关上门?” 周文景大笑出来:“好个小东!厉害!当真是无知者无畏,你当真不知这院中有什么吗?”他捏了捏我的颊,虽是风情,却用了不小的力道:“这后院守着咱们整个浮云朝呢!呵呵。不许你进,你便不进就是,拣了一条命,还不给我乖乖的。” 我痛的直吸气,却不敢叫,更不敢去推他,他便松了手,笑眯眯的看我。我满脸恭谨的垂着头,他似乎是看了一眼天色,笑道:“倒被一只猫扫了兴致。”拂了拂袖,居然并不进院,转身走了。 他走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仍是心惊胆战。 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一大早,周文景就好好地跑来,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蚁虫论,酸文假醋的调戏一番,他到底想干什么啊!他为蚂蚁说话,把自己当蚂蚁啊!那谁是虫子?我一边悻悻的想。一边仍是揉着自己的脸颊,没来由的,背上忽然一阵发冷 还用说吗?皇帝啊!年幼的皇帝,在他心里必定就是那个虫子想不到他不止是贪财而已,他真的是想谋反,千里之堤,一朝溃于蚁穴可是。他为什么把话说地这么明显?真当我听不出来吗?还是不在乎?一伸手便可以像猫儿一样捏掉我的命。也许他真的不在乎 那后院,又藏着什么?明目张胆的重重卫护。连当今皇上都抬出来吓人,难道不是藏着他私人的宝库,啥叫藏着整个浮云朝呀,要是浮云朝到了尚书府地后院,那这个吏部尚书,也离当皇上不远了吧? 想着想着,忽然脑子里冒上常见的狗血剧情,难道他竟然软禁了皇上?可是不像啊,要是皇上失踪,这京城岂会这么平静? 正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忽听窗扇格的一声轻响,好似风声滚过,我拉了拉被角,正想翻身,唇上忽然一暖,竟是有人捂住了我的嘴。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手腕尚未抬起,已经被那人一把扣住,他俯身下来,压低了声音道:“海姑娘,我是令狐昭。” 我再度大吃一惊,直愣愣的看着他,室中一片漆黑,他脸上似乎胡子拉喳,只有一对眸子在黑暗中熠熠闪光,他放开了我的手腕,低声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不会是试探吧?不会是假的吧?我有点犹豫,他迅速的察觉了我地想法,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拉出一个东西,放进我手里让我摸了一下,居然是那块辟毒的玉佩,我这才放心,赶紧压低了声音道:“北凌风中了他们的蛊毒,我想来找解葯。” “蛊毒?” “对啊,他们这儿的财宝上面,都附了不同的蛊毒,北凌风中的是阳蛊。” “宝物上直接种上蛊毒?” “嗯。”令狐昭点一下头:“阳蛊,阳蛊,我记住了,我会留意的,你尽量想办法快些出去,这周文景志不在小,此地不宜久留,再不走当真要有杀身之祸了,我瞧他今天放你一马,似乎暂时不会杀你,你最好借机离开。” 孤军奋战中忽然冒出一个同盟军,我胆气大壮“是啊,我猜他要谋反,而且我瞧就快动手了,否则,不可能逮谁都告诉人家后院不许进,他肯定把谋反地兵器啦什么地,都藏在后院,你们为什么不带兵来挖?” 令狐昭沉默了一下,有点苦笑:“尚书府恰好处在浮云朝的星位正中,后院是浮云朝地占星台,是占浮云朝国运用的,自然要重兵卫护,这个你不必管,总之,你快些出去。” “啊?”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我这条八卦“那你呢?” “我?我自然要查清才能走。” “你不怕啊?” 令狐昭有点苦笑“我不能多待,海姑娘,这个周文景绝对不简单,你千万要想法子出去。否则我怕到时护不了你。” “可是我得找解葯,我说什么也得找着才能走” 令狐昭苦笑一声,忽然又想到什么,道:“海姑娘,不知你素日用来收藏东西的那个器皿是什么?可否借令狐昭一用?” “啊?”我犹豫了一秒钟,然后承认:“不是我不借,那是个法器,脱不下来的,你要拿来做什么,我陪你去啊!”令狐昭沉吟道:“那就算了。” “令狐昭,你说后院哪个方位最可能藏着财宝和解葯?” 令狐昭似乎在皱眉:“海姑娘,听我一言,这解葯绝不可能如此容易便找到,这后院如此受人注目,兴许反倒无事,嗯北兄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他是从哪儿找到财物的吗?” “没有他晕倒了,至今没醒。”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26章人来影相 所以,我才一定要尽快的拿到解葯,哪怕能让他提前一天醒来也好我暗暗咬紧了牙关,压低了声音,眼睛仍无意识的打量着四周,忽然心里一颤。 令狐昭是从窗子进来的,为了怕弄出声音,窗子只是虚掩,微敞着寸许的一点儿缝。好像是眼花一般,我似乎看到远处的树上,一小片鳞光升起,又落下。 这玉蝶的鳞光有一点像鱼身上鳞片的闪光,所以我才加倍敏感,若是换了常人,只怕是看不到的。而这一抬一放,也极是模糊,若不是这些天全副精神致力于此,看惯了那树枝纵横的脉络,也绝不会注意。我正瞪大了眼睛,那鳞光又微抬了一下。 这绝对是一个人正站在树枝上,脚底沾了鳞光,正在微微挪步,我正要告诉令狐昭,却觉他的手掌一紧,迟疑了一下,声音马上化为微沙的粗豪男子声音,仍是压低了道:“姑娘,你就允了我这一回吧,求你姑娘娇美绝伦,天资国色” 我实在忍不住好笑,虽然大半夜的,大约只有这一个理由可以交待,可这个令狐昭,还真是不惯做伪,更不知要怎么当采花贼,还什么娇美绝伦,天资国色,就差没吟诗了,可是嘴里却只能故做惊恐的配合道:“你快些放手,再不放我要叫人了。” 令狐昭道:“姑娘客居在此,若是惊动了旁人,只怕两边都不好看不如就依我这一回” 好善良的淫贼,这时候还循循善诱的。我仍是求道:“你快些放手,否则我必定告诉周大人,让他罚你。” 那鳞光正对正了窗前,久久不动,我似乎看到了一双窥视的眼睛,一时头皮发麻。令狐昭虽然不能回头,可是,背后却也似长了眼睛一般,忽然俯身虚抱住我。微沙地声音道:“好姑娘,便是明日就死,我今日也得遂了心愿”一边在我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歉意道:“对不住!” 我对这种戏码实在不熟悉,仍是很没新意的说:“放手,放开啦!”再下面却不知要怎么说了,令狐昭又极低的道:“我认识他,引他进来!”是。我知道你演个没完,就是想引他进来,可是我却不知是顽固抵抗还是半推半就比较有效。 床前两步外躺着的春花秋月都一动不动,显然是被令狐昭点了穴道,可是窗外那人也一动不动。我只得做势用力一推,令狐昭便借势退开。在地上滚了半滚,我赶紧跳下床,哼道:“死淫贼,快点滚,姑娘也是会功夫的,只不过,嚷了开来。周大人面上须不好看。” 一边说着,随手从旁边捞过了箫,做势抵挡,令狐昭冷声道:“好好求你,你倒不允,真当大爷是吃素的不成?”说着一跃而起,指掌一横。把那箫一指弹飞。撕啦一声便撕开了我的衣襟,我失声轻呼了一声。幸好我是和衣而睡,外衣撕了还有内衣,可这下却成了现场表演,借位之类一律无用,令狐昭拉我入怀,脸颊在我的颈边发际滑过,他尽量用自己地肩膀遮住我,可是有些动作却不能不做。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想要冷笑,于是极轻极轻的笑道:“如果那人一直看戏,你是不是预备为浮云朝献身啊?” 令狐昭本就僵的像木头,此时更是窘极,却忽然惊声道:“姑娘!” 我傻了一下,他已经伸手用力捏脱我的下巴,道:“姑娘且莫寻死,我再不敢了!”我又气又笑,其实下巴脱臼并不是很疼,可是难受的要命,我张大着嘴巴看他,窗扇格的一声,一个精瘦的男人终于闪身进来,动作有如鬼魅一般,落脚毫无声息。 令狐昭急退了一步,道:“是你!”一边挥手点了我的穴道,我头脑一晕,身不由已地向地上软去,却在刚跌到地面时便即醒转,闭紧了眼睛一动不动。 那人影桀桀一笑,声音却甚是虚渺,便好似浮在空中一般:“你小子才有几天没碰女人,就这么色胆儿包天的,连大人都不怕了?” 令狐昭微沙的声音道:“老兄饶我这一回,我不过是一时忍不住” 那人影笑道:“要女人哪儿没有,何苦惹这个麻烦,你只图今晚快活一场,不怕明天早上这丫头咬你一口?” 令狐昭笑道:“不怕,我告诉她,我姓乔,就算告,也是小乔的事儿。” 那人哈哈一笑,却仍是压低了声音“你小子!自己办事栽别人的赃!嗯,不过嘛这丫头当真生地俊俏,一对眼睛溜溜一转,连魂儿都要被她勾没了。” 令狐昭呵呵笑道:“老兄身为影子,不想竟也会为女色动心啊!”他在影子二字上,似有意似无意的咬地重了一些。 那人影一顿,冷哼道:“这话你也敢说,我看你的小命不想要了!” 令狐昭笑道:“这房中三个女子,都被我点了穴道,不到明天凌晨,绝不会醒,你怕什么?”他缓缓的向那人靠近,一边笑道:“人毕竟不能只当影子啊”那人哼道:“小宋,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声音虽低,语意已是森然。 令狐昭似乎微微生惧,却又温言道:“小弟只是脱口说了,老兄就当没听到老兄怎会此时出现在此?难道也是来偷香不成?” 那人啐道:“偷香,早晚把小命偷掉,这丫头你也敢来尝尝?大人让我来瞧瞧这丫头晚上老不老实。我这就得回去复命。” 令狐昭状似无意的笑道:“这院中机关重重,还怕她跑了不成?难道大人也对这丫头情有独钟?” 那人冷哼道:“不管是不是情有独钟,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好,要不然到时一命呜呼,可不要怪我见死不救。” 令狐昭笑道:“是是,受教了!”一边伸手过来,扶住我的下巴,轻轻一抬,嗒的一声推了上去,似乎向那人拱了拱手,脚步轻轻,越窗飞出。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27章催眠珠入 我不敢动,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却可以感觉得到,那人影仍是静静的站在室中,却连呼吸之声都没有,只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影子。 没有姓名,没有声音,只是影子,谁的影子周文景的影子吗? 我正在盘算,他却已经走近身来,随手把我拎起来,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动作极轻,绝无半丝声音发出,若不是我正在走神,只怕早又忘记装晕,失声叫出来。 我悄悄张开眼睛,借着月光,看到他把房间中的被令狐昭撞歪的凳子,以及弹飞的箫等等俱都归位,整理出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这人究竟是谁?周文景既然派他来查看我,那这人很明显是周文景这边的人,令狐昭对他心有忌讳,百般做状,可是,却不知令狐昭用了什么法子,他竟似对令狐昭颇为维护?令狐昭演完采花贼无良闪人,他却在这儿清理现场打扫卫生? 一个念头滑过:跟踪他!他要去向周文景回报!跟着他,一定能找到蛊毒的解葯,一定能查到事实的真相,我就再也不必在这儿担惊受怕,不必再看到周文景阴险的脸 我心里咚的一下,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这绝对是一个速战速决的捷径。可是,以我的武功,跟着他而不被他察觉,几乎是不太可能的。此事夜长梦多,周文景既然要这人来查探我,显然已经生疑,之后行事。必定难上加难,倒不如抓住今晚这个机会行险。 我正在暗下决心,却见他环顾室中,点一下头,似乎已经满意,顿了一顿,居然向床边走来,我一时吃不准他要做什么,赶紧闭上眼睛。从睫毛下悄悄相望,他居然伸手来解我的穴道。 我的穴道本就没点,他却来解,一触之下,便会露馅,我干脆咬了咬牙,轻嗯了一声,做出刚刚醒来的样子。他显然吃了一惊,猛然抬头看我。 我本来地设想是迅速出手,扣住他的脉门,却忘记自己的手还在被子下面,一抬手之间。忽的一下掀起了被子,那人狠狠一掌按了下来。我的手指被他压到自己的胸口,指甲快要把自己的掌心掐破,急想用另一只手去推他,眼睛恰好对正他的眼睛。 月光映在我的脸上,他地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波诡云谲的光,四目相对,两人都是眨也不眨。我是满心惊恐,他却若有深意。我忽然感觉头脑一晕,只觉眼前的眼睛好像水的漩涡,紫粼粼的一路幽深下去 这般的情形实在熟悉,我总是催眠别人,想不到今天居然也被催了一次,他显然是想要催眠我。洗去我今天晚上的记忆。可是,这般的催眠却与水隐不同。水隐地只像是意念最深处的某种似有意若无意的导引,他的催眠却似乎带着某种致命的魔魅 也许是因为我比他高段?我居然只有短暂地微晕,随即清醒,我的指甲正掐正了掌心地红圈,几要渗出血来,我便试着反看过去,只不过是眨了一下眼睛,一念尚未转完,他的身子忽然一僵,眼珠好像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我根本来不及细想,从戒指中弹出了一颗小小的避水珠,毫不迟疑的送进他的口中,然后仍是闭目装睡,前后最多不超过十秒,他好似从梦中醒来一般身子一颤,似乎不知自己要做什么似的,略略一停,转身把床帐落了下来,然后跳出窗子,悄无声息的消失。 他走了好久,我才敢慢慢地张开眼睛,微微有点诧异,看自己的手掌时,已经皮破血出。难道这催眠术见血会更有效不成?又难道这种隐形人心理素质不过硬?又或者在自己催眠别人的过程中,更易被催眠?不过这样的催眠显然更加天衣无逢,他其实都没有睡着,只是短暂的失去神识,就好像人做着什么事儿,略一走神一样。而且,他正在集中全副精神专注于自己对我的催眠,对此全无一点记忆,纵是细细回想,也不过能想起自己加诸于我的情境罢了。 不过,珠子终究是已经吞下去了,郝寻芳虽然外表风流俏巧,其实性子极是坚韧,不论加诸于他怎样地痛苦与威胁,都不能让他动容,连这般地人物,都不能不受到海中珠子的影响,何况是这个影子。 避水珠是真正水属地神珠,比之驻颜珠,夜明珠之类,更是有效,珠子入体,我便可以感觉得到他大概的方位,如果离的近了,也可以靠与水属物体之间的联系来找到他,而我自己又是如此安全,简直不是跟踪,胜似跟踪,连我自己都要佩服我自己。 我越想越是得意,差点没手舞足蹈。令狐昭呀令狐昭,你还在这儿处心积虑的当卧底,深入查勘,不得头绪呢,我都已经成功了一半了!看来你那三百杖责也是假的,只怕是皇上御史加捕头,从上到下一条龙配合,却不及我没头没脑的瞎撞,天才果然是天才啊! 我得意洋洋的放平了枕头,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 一觉直睡到太阳高照,晒的周身暖洋洋的,我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赖了好一会儿,实在肚子饿了,才懒洋洋的爬下床来,推开房门,揉着眼睛叫:“春花、秋月!” 本来是想让她们倒洗脸水给我的,可是,一眼望去,张口结舌,院中一人,背身而坐,正悠闲自在的呷着杯里的茶,却不是阴魂不散的周文景是谁? 我傻在门前,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周文景也不回头,只把杯子一放,笑道:“小东姑娘起的好早,这还没到午时,居然便起来了!” 汗啊!我讪讪的笑了两声,周文景回头瞥过一眼,又笑道:“不过还好,若是太晚,我带来的早餐恐怕便不新鲜了。” 我真是哭死的心都有,苦笑道:“多承周大人厚爱,小东一向对早餐不太讲究。” 周文景含笑拍了拍手,不远处侍立的春花便上前一步,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上,我只觉春花的脸是异样的煞白,心里不由自主的一沉,却见周文景指手道:“小东,你不想瞧瞧吗?”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28章气定惊魂 我的手有点抖,喃喃的道:“我我还没洗脸,那啥周大人先用” 周文景脸一沉,淡淡的笑道:“怎么?小东不喜欢?” “没有,没有”难道是断手断脚?人血糕人肉汤?我的手已经放在那盖蛊上面,却直打寒颤,无论如何不敢掀开。 周文景笑道:“这是特意为小东准备的,如果小东不喜欢,那文景恐怕有点不好意思吧!” 我用力嗅嗅嗅,嗅不到什么血腥之气,略为放心,正在咬牙切齿的下决心,周文景却笑道:“莫非小东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不,不知道不如周大人提示两句?” 周文景眉宇间滑过一丝玩味的笑“好,既然小东姑娘有兴致,那不如来玩个赌局。我打赌小东姑娘会喜欢,如果小东姑娘真的喜欢,那文景送给你一个问题,你可以随意问,我一定会答,如果小东不喜欢,那小东姑娘就要送我一个问题如何?” “”要装喜欢一个东西还不容易?你还能钻我心里说我说谎不成?就算真是断手断脚,我也不怕,电视上一天演八遍,我非要说我喜欢的要命,哇咧咧,这断手还真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涅 一咬牙一闭眼,就掀开了那盖蛊,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晕倒,盖蛊咣当落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幸好昨晚和今天都没吃什么,也没什么可吐。我身不由已的退了几步,头发一阵阵发紧,周文景大笑出来,笑道:“不知小东姑娘喜不喜欢?” 我站在原地发抖,抖个不停,却暗中咬紧了牙,用力咧咧嘴,却还是没忍住磕磕巴巴:“喜喜,欢啊!这人头洗的还真是干净。连发丝都纹丝不乱的,小东实在喜欢地紧。” 周文景笑道:“原来小东更喜欢乱发” 他意味深长的停住,果然是变态至极,我已经横下一条心,又不是我杀你的,难道你还能找我索命不成?我走上几步,看也不敢看的在那人头头发上一拂,笑道:“这样岂不更俊些?” 周文景大笑出声。我捏着手掌再退回来,只觉手上粘粘腻腻,恨不得摘下手掌来扔掉,仍是忍不住的发抖,连人都敢杀。这周文景还真是什么都不怕,我继续咧开嘴巴:“周大人。不知这是哪位,怎么居然有这个荣幸,被周大人选中?” 周文景笑道:“小东不认识他?” 我看了一眼,这人面白微须,很长的眉毛,应该不是令狐昭易出的胡子拉喳的脸,我也不敢细看。摇头道:“不认识。” “小东姑娘昨晚才和他春风一度,今天便不认识了?” 我有点疑惑,我并没有被会自己追自己地尾巴,绕着打圈圈,像风车一样,实在是可爱极了后来,邻居家养了一只大黑狗,又脏又丑,却也来学猫儿打圈追线团,笨笨的样子,看着实在让人倒胃口,我从此就不玩线团了。” 周文景早已不耐,冷冷地看着,我便笑道:“其实小东只是想说,风雅清逸的人,动作也不妨风雅清逸些;严谨庄重的人,动作自然也得严谨庄重;富贵清华的人,自然也是满身雍容只不过,小东实在瞧不出周大人是哪一种人,适宜什么样子的举止做派所以呢,现在小东要问问题了,不知周大人认为自己是哪一种人?” 周文景气的不轻,他的脸愈是白,我越是笑地甜,他习惯性的拂了拂袖,仍是那么那么的故示潇洒,却又中途止住,冷笑道:“小东姑娘当真有趣的紧” 其实我心里很忐忑,只是实在忍不住气,不动声色的退了半步,笑道:“周大人也要先讲故事,再回答问题吗?” 周文景冷笑连连,我道:“周大人若是答不出,自然可以不答,小东为客,周大人是猪,自然是周大人说了算”人哪能跟家畜计较是不是?沾了这猪与主二字的光,我更是笑的灿烂“只不过,周大人亲口说了会答,还会答真话,周大人此时不胖不瘦,再要吃地多了,可就”看你好不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29章彩衣娱臣 我痛恨这个温度适宜的早晨!我飞快的掩上了衣服,极快的福身下去:“周大人,小东衣衫不整,让周大人见笑了,小东马上回去换!” 根据我近几天的观察,这个周文景是典型的伪君子,绝对的笑里藏刀,不管手里做着多狠的事儿,只要跟他装模做样扮剧情,扮的越真,他就越会按剧情走,轻易不会脱戏。而且,从他一进来,我便可以感觉的到,那个影子,就在左近,可是,却无论如何看不到他究竟在哪。 影子果然是影子啊,大白天的,都可以让自己隐形,功夫一定不一般。可是这个影子是我埋下的救命稻草,我还指望靠他找到周文景的藏宝库呢,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动用,凡事还得靠自己。 所以我说完了话,头也不敢抬,抬腿就往房里跑,周文景冷笑一声,却也不追,我飞也似的跑进房间,脚已经在门上,周文景却道:“站住!” 我在装听不到与顺从之间略一犹豫,周文景已经淡淡的道:“小东姑娘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违背我的命令没什么好处的。”他仍不回头,似乎吃定了我决不敢违抗,停了一息,笑吟吟的道:“小东姑娘坐!”一边说着,提壶亲自为我斟上了一杯茶。 要我对着一个维妙维肖的人头喝茶,我会做上一年的噩梦,我缓步走回,站在周文景另边,温言道:“怎么敢与周大人并肩而坐。” 周文景呵呵一笑:“那不知小东姑娘要跟谁比肩?”他比了比那人头,笑道:“如果这人不合姑娘的胃口,我府中还有的是人可以让姑娘选。” 这人真变态,难道跟我接触过的人都要杀了不成?难道他怀疑我要跟谁里应外合掀了尚书府?再说这人我根本不认识好不好!杀自己的人,又不是杀我的人,喜欢杀多少杀多少,关我屁事。再说你这种坏蛋,你的力量越薄弱越好!我于是笑吟吟的道:“不如周大人把所有人都摆在这儿,容小东慢慢挑?” 周文景眸中寒光一闪。却是呵呵一笑:“好!这话颇合我的胃口!小东既然喜欢,那文景自然义不容辞。”见鬼地义不容辞!那你不如把你自己脑袋摆上好了! 我总觉满身不适,勉强笑道:“不如小东换好衣服,再来陪伴大人饮茶谈笑?” 周文景笑道:“不必!” “小东只是为了礼貌” 周文景笑道:“文景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礼貌的。这样岂不方便的很?” 我气地快要吐血,干脆横了心:“有道是客随猪便,周大人既然说衣衫不整才是礼貌,小东自然不敢说不是。” 周文景挑了挑眉:“好一张利口,不知这样的一张利口,若是没了舌头,还能不能这么利害。”语声仍是一派温文尔雅。 这话并不止是威胁而已。我毫不怀疑他真的会这么做,连人头都说杀就杀,这人行事还真是无所顾忌。我迅速的找了找楚楚可怜的感觉,然后福下身去“小东年幼无知,胡言乱语。周大人大人大量,想来必不会跟小东计较地。” 周文景哈哈大笑,笑道:“自然,我对美人,一向宽容的很,尤其是咱们国色天香的颜小东姑娘。”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金光闪闪的的链子,大约像拴狗儿的差不多粗细。每一节都锻造成小小的佛像,甚是精巧,笑吟吟地挂在我颈上,顺手在我颊上摸了一把。 我只觉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却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周文景侧头对我打量,啧啧的赞叹了两声。笑道:“唯有小东姑娘的资色。方能配的上这条链子!”一边说着,忽然伸手用力一拉。瞧那架势,竟是要拉我坐在他的怀中,我马上一阵恶寒,再也忍不住,用力甩了他手,远远跳了开去,周文景一笑,却仍是漫漫的道:“小东姑娘好轻功啊!”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装腔做势,这人演戏还真是上瘾,我退了几步,小声说:“不敢当!” 周文景笑道:“小东姑娘还有不敢地事情吗?” “周大人不许做的事情,小东一律都不敢做。” 周文景哈哈大笑,今天的周文景,似乎比往日更怪异,心情极好似的,被我气了这么一场,居然仍是春风得意,我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又退了一步,已经退到了门边,周文景笑道:“那如果文景要小东姑娘做什么,不知小东敢不敢不做呢?” “那个自然不敢!” 周文景又是哈哈大笑,笑道:“那我说,小东啊,过来取悦我吧,随便你用什么方法,如果能让我高兴,我担保你不会后悔。” 我好像看到乌鸦从树上飞过我犹豫了一秒钟,然后倒退着迈了一步:“好,俗话说女为悦已者容,请让小东先彩衣娱亲!”也不敢等他回答,飞也似的关上门,一刻也不敢停的换上外衣,想想不放心,又多套一件,想想外面的一个人头一个人,实在头发发麻,可是,却又不能不出去。 硬着头皮出了房门,周文景仍是在那儿坐着,架着腿悠闲自在,我肚里乱骂,却只能一声不吭,这人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难道浮云朝不用上朝不成?呃,不过现在已经是午时,就算有早朝,也早就散了吧。正在嘀咕,周文景已经笑道:“不知你有没有想好,要怎么让我高 “大人是朝廷命官,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30章帝命危乎 我心里一凛,这话一出口,他几乎已经把我看成一个死人了,否则,这般诛灭九族的话,他绝不敢宣之于口,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他有了这样的底气?难道是皇帝小子有了什么不测?可是,就算这个皇帝还没成亲没有儿子,也起码有个兄弟表兄弟什么的吧,就算皇帝死了,轮,也轮不到这位吏部尚书啊!吏部尚书又不是大将军,又不能手握重兵,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凭什么说皇位是他的? 瞧这一通乱啊!我来的还真是不巧,无怪周文景如临大敌,有事没事的跑来打机锋唇枪舌剑。我倒不太在乎皇上是谁,所以仍是笑道:“原来是周皇上到了,小东失礼了。” 周文景不意我竟这般悠然,倒也微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什么可忌讳的,我仍是漫漫的道:“不知周皇上的登基大典,安排在什么时候?” 周文景笑道:“你是想问你的小皇上什么时候死吧?” 我的小皇上?哦他不会是把我当皇帝的人了吧?我要不要当真冒充一下?不过皇上没这么无聊吧,派个什么都不会的我来查篡位的反臣?我心里犹豫,却仍是笑道:“那不知皇上什么时候死?” 周文景笑道:“该死的时候,自然就死了” 时间不等人啊!我紧着追问一句“不知要怎么死?” 老谋深算的周文景都被我问的一愣,眸中寒光闪闪,却大笑出来:“小东啊小东,我还真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子。明明胆小的要命,却又偏偏无所畏惧,若不是你恰好合用,我说不定当真要留下你解闷呢!” 恰好合用?我地心怦怦直跳,可是,越是急才越容易问到真话,不能给他思索的时间我飞快的说:“合什么用?” 周文景大笑道:“合适送皇帝上路用” “送哪个皇帝?景帝还是周皇帝?” 周文景窒了一下,显然还并没有适宜自己宣传了老半天的皇帝身份,冷道:“自然是当今圣上景帝。”一边说。一边还习惯性的向东方拱手,以示臣子对皇上的尊敬之意。半路出家的所谓皇帝呀。就算在背后,也不敢口出恶言,还妄想推翻人家。 我心里迅速的盘算,一秒钟最少绕地球十圈:“你想让我当替罪羊?” 周文景微笑不答,我继续盘算,皇帝不好找,替罪羊岂不是遍地都是,为什么偏偏要我?电光火石间,心头掠过一句话,今上年少风流哇。难不成他要设个殉情的局?让我杀了皇上,然后再自杀,弄地像一对苦命鸳鸯,真是好盘算 脖子上好痒,我抓了两下:“我又不是妃子皇后什么的,我去殉情不合适吧?你反正皇帝都杀了,干嘛对皇后皇妃这么手软?” 周文景怔了一下,对我上下打量,大笑出声:“小东呵。不管你叫什么,我还是叫你小东,你到底是从哪儿来地,到底想来干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居然敢撞到我尚书府来我告诉你,今上并未大婚,哪儿来的皇后妃子?” “这么大年纪了不大婚他不大婚跟我有什么关系?真是” 周文景冷嘻嘻的笑:“皇上最近常常不上早朝。当然要有一个理由,一个香艳的理由,总比一个血腥的理由要好后宫连一个侍女都是天姿国色,又有怎样的女子可以让九五至尊的皇上动心?哈哈我正愁没人可用,偏偏有个颜小东撞上门来” 这叫什么话!难道是我的到来才加速了你的篡位进度?我气的牙根痒痒“皇上喜欢哪个女子,弄进宫就是。何必要殉情?他又不傻!” 周文景挑挑眉毛:“皇上一向任性痴情。不爱山河爱美人,不管做出什么事儿来。都没什么可奇怪地,哈哈!” 我再反复套问,他却不再多说,我只觉脖子痒的要命,抓个不停,忽然猛醒过来,一把揪下那链子,远远扔了出去,一时心惊胆战。 海欢颜啊海欢颜,你真的傻了不成?北凌风因饰物中蛊,你居然还不警惕,听任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给你戴上金链子!这跟伸脖子等刀有什么分别! 周文景大笑出来:“晚了,晚了,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早就死的,既然要殉情,自然要跟皇上一起死才成,若是你的尸体不新鲜了,不免有点儿美中不足” 我又气又急,大声道:“你在这个链子上种了什么蛊?你快说!” 周文景笑道:“说你不懂,你倒知道蛊呵,不过是一点阴蛊,也没什么。” “呃”我有点傻眼,怔怔的道:“阴蛊?阴蛊?” 周文景看我失神,大约只当占到了上风,大笑出来,甩袖便走,我回过神来,追了几步,大声道:“你给皇上也种了蛊是不是?你给皇上种了什么蛊?”周文景脚步一顿,却不回头,哈哈大笑,足不停步的走出门去。 我掐着自己的脖子细想,北海龙王说过,水为阴,火为阳,北凌风中了阳蛊,阴阳相克,北凌风又恰好彼时身子太弱,所以受不了,可是,我中地是阴蛊,不就等于是水毒吗?龙会怕水毒?我缓缓的推动龙珠的力量,用那种龙珠的温热之力去消饵那似有似无的麻痒,转了一圈,又转一圈,转到第三圈时,那麻痒之感已经消失。 我不放心的又多转几圈,忍不住想要大笑,这阴阳之蛊又不是什么毒虫毒物,不过是某种力量,两力相抗,有如滴水入海,这样是不是就等于消失了?哈哈! 笑了两声,又赶紧收住,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我居然还有心情笑,再笑就要被抓去跟皇上殉情了!我得赶紧通知令狐昭,今天晚上就下手,捉了周文景,没收了他地蛊毒,然后再赶紧去皇宫为皇上解蛊,我可是功臣呢!说不定能赏我个女官儿做,也不枉我担惊受怕这一场。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31章梦游传讯 看看天色,已经过午,要等晚上,还要几个时辰,瞧周文景的架势,已经箭在弦上,这几个时辰中,会发生什么事儿,谁也不知道,反正周文景说过,我要跟皇上一起死,那在这之前,肯定不能让我没命,我不如就硬闯一下后院? 正在原地怔怔的想,有人走了过来,奉上一杯茶,我随手接了,想起自己一天都没吃东西,便道:“春花,弄点东西给我吃吧!” 她福了一福,道:“奴婢秋月,这就给姑娘去弄。” “哦!”我一向都是随口叫,叫到谁算谁的,反正春花秋月也就那样,这儿的丫环个个走路都低着头,哪看的清是谁啊? 忽然心念一动,我看不清,别人当然也看不清啊!这么多丫环,谁记得清谁长什么样?看那春花便在三步之外站着,秋月已经转身要走。于是毫不迟疑的跳过去,不由分说的一通乱点,封住了春花的穴道。然后赶上去一脚踢翻了秋月。 我从来没有从背后下手打人,所以也完全不知道轻重,秋月一声没吭就趴在了地上,倒吓了我老大的一跳,我赶紧翻过她来,用手试了试鼻息,幸好呼吸仍是平匀,于是把她拖到房间,手脚利索的把我们的衣服对换,然后又在她的睡穴上点了又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春花站在院中,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惊恐的眨着眼睛,我这才真的相信了,周文景给我的这两个丫头。居然当真是不会半点武功,恐怕也没有人要她们监视我。这人行事也真是奇特,最明面的东西,反而最无用。 我迅速地把意志加诸于春花,然后指挥她起身,跟在她的身后,慢慢的走出院子,看似乎无人留意,便慢慢的走向后院。 我一向都没什么耐心去深谋远虑。处处弄一个周全妥贴,所以我的办法都是心血来潮。临时起意说做就做,通常很烂,也许是因为太烂了,烂的让人想不到居然有人会用,所以,反而常常会奏功,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的运气比较好。 这次也不例外,虽然间或也有丫环经过,可是却并没有人来阻止。我跟在春花身后。仍是迅速接近了后院,我想春花秋月恐怕也没有进后院的权利,我也不想春花为此丧命,只不过想办法能惊动令狐昭就是了。 还未到院门,春花已经迟疑的停了下来,眼前并没有人,她却慢慢地道:“大人派我来打扫占星台,今天晚上要来占星” 我有点晕菜,急匆匆施展的催眠术果然漏洞百出。这个是应付人家问话地好不好,这还没等进门,你就说了。谁知一念尚未转完,却听门里有人微讶道:“今晚占星?打扫占星台?” 他似乎没处理过这样的事儿,有点迟疑,问另一个道:“这个要怎么办?”另一人也有点挠头,道:“我去问问管家。” 咦?当真有一线可能让进?能见识一下也不错啊!这儿管理够落后的。通常这种事儿,不是应该有啥手喻啦,令牌什么的吗?我马上大声道:“占星台岂是什么时辰都能进的?打扫占星台岂是什么时辰都可以打扫的?管家难道还能做大人的主不成?你们再要磨磨蹭蹭,耽误了时辰,误了晚上的占星,十个你也吃罪不起!” 那人微讶道:“这小丫环够凶的啊!”随着话声,院门前已经多了个人影。我躲在春花后面。一言不发,那人走了过来。问道:“大人命你们过来的?” 春花道:“大人派我来打扫占星台,今天晚上要来占星” 我有点冒汗,我只造了这一句回答给她,本来地打算是,院里必定会回答,后院重地闲人免进啥的,然后我们马上返回,照照面就好,谁想到中间会出岔子。我正想拉了春花退后,那人却已经生疑,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 春花木木的重复道:“大人派我来打扫占星台,今天晚上要来占星” 我真要晕倒了,赶紧上前把住她的手臂:“春花姐姐,春花姐姐!”又向那人点头:“她常常这样,睡着睡着午觉就出来吓人的,我带她走吧!”不容分说拖了她就走。 那人有点摸不清状况,急道:“站住!怎么回事!”我头也不回。 后院门口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是微沙的粗豪声音:“老沙,管她们呢!咱们干好自己的事儿就成,管外面天翻地覆” 我差点没脱口叫谢天谢地,令狐昭呀令狐昭,你可出来了。我回头道:“对不住,最近天气不太好,是人就喜欢失心疯啥的,一定要快点治治才行” 令狐昭已经推那人回身,一边向我极轻极轻的点一下头。我松了一口气,这令狐昭看起来聪明机警,应该能明白我地意思吧? 天刚一擦黑,令狐昭已经闪身进门,春花秋月都被我点倒了睡在地下,令狐昭微一皱眉,道:“外面怎么会有一个人头?”说完了,却也不等我回答,便续道:“海姑娘,我送你出去。” 我正有一肚子情况要向组织汇报,闻言倒愣了一下:“啊?” 令狐昭已经回身从窗缝里看着外面:“你是不是也知道了?皇上今天早朝时忽然晕倒,御医束手,我想一定跟这周文景有关,他只怕要动手了!事不宜迟,我先送你出去,然后在这儿等那影子上门,缀着他,必定能找到周文景的密室。” 原来他知道的还没我多呢!我得意洋洋的一笑:“你难道就从来没想过,周文景留我在这儿有什么用吗?” 令狐昭并不回答,随手扶住我的手臂:“这院中机关重重,且随时辰变幻,咱们快走!” “哎哎哎!你肯定送不了我出去的,就算能送,今天晚上那影子也不会来了。”令狐昭一怔,回头看我,我赶紧道:“我有办法找密室啊!你得带着我才行!” 令狐昭微急道:“海姑娘,这岂是能玩的事?令狐昭只怕自身难保,又怎么分心护你?” “谁要你护了,我说地是真的!”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32章曲径通幽 我用最简捷明了的言辞把我掌握的情况汇报了一番,只隐去了那珠子的事情不说,令狐昭沉吟了一下,道:“既然这周文景有这打算,那我更要尽快送你出去。” 我有点无语:“我说了我不能走,我要找解葯,令狐大人哪真想不到你居然对我有这么深的情谊哪?难不成保护我比救浮云朝,救皇上都重要?” 令狐昭苦笑了一下:“事关生死,海姑娘你何苦牵连在内”他叹了一声,正色道:“姑娘,你当真可以找到密室所在?” “当然!” “那好,我们马上就去海姑娘,令狐昭但教有一口气在,定当保姑娘周全。” “好啦,好啦!”我敷衍的答应,有点兴奋,摩拳擦掌的笑道:“那我们怎么去?” 令狐昭道:“这院中四处都有机关,反而是门口最为安全,但是一入夜,门口也会有机关启动,总之一切小心就是。” 我又开始心血来潮:“令狐昭你不是穿的侍卫的衣服吗?” “嗯。”“我穿的是丫环的衣服啊!你忘记今天白天我怎么去后院的了?这前院又不像后院戒备森严,一个侍卫和一个丫环,说不定勾勾搭搭,半夜找个角落幽会一下,一定没人会在意的吧!”一边说着,便去桌上拿了箫,跃跃欲试。令狐昭眼睛一亮:“不错,这是个好办法!”一边说着,已经极轻的推开了门。 他迅速的扫视四周,然后回手握了我手。低声道:“对不住!”脚尖一点,已经带着我轻飘飘的到了院门之前,静静的听了一下,便挽了我手,缓缓地走了出去。 一路沿着花木墙角的阴影,遮遮掩掩却又并不十分避讳的走,居然平安无事的横过了大半个院子,我正要庆贺欢颜式的另类思维再度取得了胜利,却见那回廊外人影一转。喝问道:“谁?” 我吓了一跳,正要止步。令狐昭却大大咧咧的向前走,一边笑道:“老兄,看见便当没看见,给兄弟一个方便!” 那人有点迟疑,令狐昭笑嘻嘻的走上前,瞧那模样好像要跟那人拉手套交情,或是塞钱似的,却在触面之际,飞快的点了他地穴道,随手拉过来放在花坛里。一言不发的拉了我就走。 一直走到大厅,令狐昭从廊角最偏处踏入,一边回过头来,雪亮地眸子在暗夜中闪亮“应该在这附近。” “啊?”我只顾紧张,早已经忘记了感觉珠子的方位,他这一说,我才静心细察,犹豫道:“应该不在这儿。那影子不在这儿。” 令狐昭迟疑了一下,飞快的打量周围,道:“我们进去看看。”说着,便拉着我走了进去。 这儿好像是尚书府的偏厅,我初进府时,在那正厅中略待了一会,所以还记得大概的方位。此时正是半夜,这厅中自然是空无一人,令狐昭轻声道:“这厅中只怕也有机关,你不要动,我去看看。” 我心里有点发毛,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瞧这厅中的摆设。应当是平时主人小憩的地方。有点像一个书房,壁上有博古架。架下摆着书桌,窗下还设了凉榻,在榻前还有一个颇大的盆景,水声潺潺,效高山流水之形,山顶做出一个水车的模样,水中还养着几尾游鱼,看起来极是雅致。 令狐昭四处转了一圈,悄无声息的跃回,一边道:“应该便在此处,一时却找不到机关在 “密室呀?密室肯定在秘密地地方,哪会设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呢!” “越是想不到的地方,才越是可能。”令狐昭仍是在室中小心的走动,不时的碰一下各处的装饰,却是一无所获,皱眉道:“恐怕要抓了那个影子来逼问一下。” 抓人来问我心里滑过一个想法,却一时摸不清究竟是什么,于是漫漫的道:“你跟他很熟啊?” 令狐昭显然对我这种随时随地东拉西扯的习惯有些无奈,却仍是答道:“并不,我只是想办法让他欠了我一个人情。” 我还是没抓住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什么,于是试着一步一步向前走,一直走到那盆景前面,俯身看去,那几尾游鱼正游地欢畅。我慢慢的把手指放进水中,无意识的搅了几下,那鱼儿便来吻我的指尖。 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水中鱼啊!想不到我在这儿,还能找到天然的卧底!我心里一喜,便把半个脑袋都浸入了水中,俯耳去听,令狐昭不明所以,赶过来拉我,我也挣开手不动。 鱼儿的情报综合了多日的观察,详尽之极,我实在感激这尚书府地养鱼本领,好一会儿,我才抬起脸来,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水:“令狐昭,你要怎么谢我?” 令狐昭一怔,转目去看那水中,我已经缓缓的推动那假山顶上的水车,向相反的方向转动,一直转了九圈,那水流原本像瀑布一样悬挂而下,此番逆流过去,便灌入了假山上的一个孔洞,过了好一会儿,那假山上,终于吱吱咯咯的升起了一个小小地石柱,我再转动那石柱,那盆景便缓缓地移动,终于露出了一个黑黑的洞口。 我向令狐昭得意洋洋地挑眉又挑眉,令狐昭笑着点一下头,他试探着举步,迈了一级,道:“我下去看看。” “别呀!你忘记我有可以藏东西的法器了?” 我从戒指里拿出夜明珠,小心掩住那光不向外露,然后与令狐昭一起,拾级慢慢下去,这密室并不大,也像是一个书房的模样,我一眼看到墙角有四个大箱子,马上兴奋不已,扑过去,看也不看的收入戒指,又转目四处打量。 令狐昭却走去那桌前,隔袖拿了桌上那书,翻了一两页,神情微凝,我赶紧道:“先带出去,回去细看吧!”一边不由分说的也收了。 室中原本摆设简单,我这一搜刮,更是空旷,我打量四周,好像已经没什么显眼的东西,人家的密室,自然刮完赶紧闪,于是拉令狐昭道:“我们走吧?” 令狐昭摇头道:“你不是还要找解葯?解葯不可能跟财宝在一起的。” “呃”我居然把这茬忘的一干二净。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33章解药别天 令狐昭在室中缓缓的踏步,一寸一寸慢慢向前,忽然一笑,便从方才那放箱子的地方弯下腰来,左走三步,右斜三步,极轻的跌一跌足,地面平空一阵吱嘎,居然又开了一个小小的洞 好巧妙的机关,谁能想到这密室还室中套室,财宝之下又别有洞天?我俯身一看,这洞中也有一个箱子,封锁的极是严密,于是马上伸手,令狐昭只说了半句等等,我已经不由分说的收了,一边道:“还有没?还有没?” 谁知这箱子底面,似乎还连着一根细细的链子,这箱子一起,链子马上断开,落到地上,极轻的哗啦一声,居然像灵蛇一般,嗖的一下缩了进去。 令狐昭急叫道:“不好!”不由分说的抓了我手,电一般弹身直上,我们刚刚跳出洞口,那盆景便嗖的一下自动移了回来,脚下的地面一阵噼里啪啦,震的地面都隐隐晃动,刚才令狐昭只要略一沉疑,我们准已经在地底下当了刺猥。 我只觉惊心动魄,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令狐昭脚下毫不迟疑,拉着我径向外走,我们只踏出两步,那书架左近忽然轻轻一响,竟是无数的银丝飞了过来。原来这最后的一个宝盒下,竟是连着机关的启动,链子一断,好好的大厅便成了机关重重的魔域。 令狐昭许是为了掩饰行迹,身上并未带剑,急抢了我的玉箫,挡在我面前,飞快的将那箫舞成一片绿影,我只听一片清脆细密的沙沙声响过。银针纷纷落在地下。 我心中念头电转,只是动念,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是凭着心头一闪而逝的感觉。飞快地把那最后一个箱子从戒指中弹出。用凤尾刀一刀削开,把那装着的物什一骨脑的包入帕子丢进戒指,却把那箱子丢到一边。 令狐昭已经拉着我疾向窗口跃出,壁上银芒一闪,飞刀寒风扑面,我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江湖中的所谓机关,只吓地手足发软,实在不知要如何处理,只能听任令狐昭把我掩在身后,挥箫击落那一片飞刀。 忽听黑暗中有人冷笑道:“好个颜小东啊!”真倒霉。临到最后,终于还是惊动了周文景,我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想要退后,小腿碰到了一个椅子,那椅子竟如活了一般疾退开来,令狐昭箫影如电。已经击落了最后地飞刀,急叫道:“小心!”一把拉开我,飞快的向后一步,抬脚踢开了什么,室中斗然间亮起了烛光,周文景已经缓步跨了进来,令狐昭停了一息。用那微沙的声音惶声道:“大人!” 周文景冷嘻嘻的道:“你好。好的很!” 令狐昭仍是惶声道:“大人饶命!属下知错了!” 周文景冷哼一声,在临门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笑道:“小东呀小东,你可真厉害,什么时候勾搭到了我手底下的人?” 我哼了几声,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周文景又道:“两位倒是厉害的很,不知在这厅中,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我飞快的道:“我们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亲热一下罢了,谁想到好好地飞来横祸。” 周文景满脸玩昧的笑,眸中却闪着寒光:“你们不知这儿有什么?” “这种人来客往的地方,能有什么?难道还有藏宝库不成?” 周文景呵呵一笑,挥了挥手,身后忽然浮起了四个人影,个个一身黑衣,连手足都裹在一片黑色之中。我们便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却不知这人影起先隐于何处,又是如何这般突然现身的,竟当真有如游魂一般,原来这周文景,并不只有一个影子,我也完全辩不出,吞珠的究竟是哪一个影子。 室中烛光,越点越多,映的室中一片通明,身后吱嘎几声,显然已经有人下到了那密室,我不由自主地向令狐昭靠去,却觉他的身子,比我更冷三分。有个人影从下面跳出,向周文景微一示意,周文景笑容顿敛,神色冷硬,淡淡的道:“东西在 我飞快的抢答道:“不知你的宝库中放了什么东西?俗语说抓贼拿赃,我们两个身无长物,怎么可能是盗宝贼?” 周文景神色极是阴戾,全不是素日假做斯文的模样,影子从角落捡起那个空盒子,捧到他面前,周文景瞥了一眼,冷冷的道:“纵然不是你们,你们也脱不了关系,不想吃苦头,就老老实实地说真话。” 令狐昭惶声道:“属下实在不知。” 周文景仰天哈哈大笑:“还在跟我装蒜!宋云早在十几天前就已经毙命,哪里又冒出来一个活宋云?不管你是谁,把东西交出来!” 令狐昭倒是微怔,随即宁定,摇头道:“在下确是想来拿点东西,只不过来迟一步。” 周文景神色间闪过一丝焦燥之色,怒道:“胡说八道!我这机关何等严密,岂会跑得了人出去?” 我漫漫地接话道:“有这空儿抓着我们发火,还不如抓紧时间去追人,再要跑的远了,只怕连鬼影子都找不到了。”周文景眉毛都竖了起来,几乎咬牙切齿,却只能挥一挥手,便有两个影子轻飘飘地从窗口滑出,无声无息,像一缕清烟。 我心里一宽,有点沾沾自喜,一句话之间,便分散出了两个兵力,如果令狐昭能对付这两个影子,我们岂不是就可以突围冲出去了?我悄悄的用手肘捣了令狐昭一下,令狐昭却不动,我有点奇怪,回看了他一眼,他仍是握着箫站的端正,却紧紧的抿着唇角,眉宇间有细不可察的忍痛之色。 我还未及开口询问,周文景已经狞笑出来:“颜小东,你当我这密室这么容易进的?纵是武功再高,只怕也难抗我的蛊毒!” 我心里一沉,原本便知他是用蛊的高手,此番又是深入密室,我与令狐昭已经极为注意,我收宝箱全都没有用过手,令狐昭翻了一下书,也是隔袖翻的,虽然说周文景的蛊毒都是从肌肤渗入的,可是,我们连肌肤都没有接触过呀。难道竟有蛊毒是通过烟雾来种入人体的不成?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34章春光月下 我飞快的抓过令狐昭掌中的玉箫,挡在他身前,心里迅速盘算,嘴里却飞快的道:“是呀,你的密室不易进,可是,人家还不是进进出出,说闪就闪,什么事儿也没有,我们好心来捉贼,倒被当成贼来审,真是让人寒 周文景冷笑道:“你们?” “对呀,我们是听到声音才赶过来看的,他还跟那人交了一下手,然后那人跳窗就走了,我们想追来着,然后书架上就飞针啦,墙上飞刀子,贼捉不到,倒把我们困在这儿。” 周文景冷笑连连,忽然断喝道:“够了!这时候你还敢跟我胡说八道!给我把她的舌头割下来!” 我大吃了一惊,急道:”不要啊!你不是留着我还有用吗? 周文景冷笑道:“没了舌头的人,也一样能活,给我割!” 那影子缓缓的滑过来,令狐昭马上把我挡到身后,另一个影子也漫漫向前,两人便似是一人化二,足不沾地般的浮在空中,便好似光影一般,令狐昭咬紧了牙关,单掌一横,电一般划出,带起烈烈的掌风,那影子竟是难挡锋芒,飘身退了开去。 便见令狐昭拳掌挥洒,双掌似虚似实,两相呼应,快捷无伦,有如电击,丝毫不露败相,周文景坐直了身子,看了几招,忽然冷笑道:“原来是铁面神捕到了!看来,这皇帝也不是傻瓜,只不过,已经太晚了!” 我只想着帮忙,却是掺不上手,只觉令狐昭的招数有如一个光球,将我跟他罩在那光球之内,而那两个影子却好似风中的落叶。只是不断的被那光球激开来,又投身进去,再激开来看起来胜败之数悬殊。可是,令狐昭的的脚步却越来越是无力,面容虽隐身在易容之下,仍是能看的出已经渐渐不支。 周文景冷笑道:“令狐昭果然是令狐昭,中了阴蛊之毒,居然还能撑这么久打吧打吧,越是打的久。蛊毒便愈是深入骨髓,我倒要看看名满天下地铁面神捕身受万蚁蚀身之骨时,还铁面的起来不?” 又是阴蛊。怪不得我没有感觉。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一个中了蛊的令狐昭。周文景冷笑地看着我,我毫不怀疑令狐昭一倒,他马上就会来割我的舌头,我又气又急,跳起身来:“令狐昭,别打了!” 令狐昭却是充耳不闻,他的招数越来越快,似乎只想在自己晕去之前杀了这两个影子。我真的惊恐起来:“住手!周大人,你不能这样!”一时想不到话来说,随手捞过一根救命稻草:“你这般待我,要怎么跟韩朗交待?”话一出口,便知是说了一句蠢话,他连皇上都敢杀,连我的命都毫不顾忌。又岂会在乎我的舌头。 周文景哈哈大笑。冷冷的道:”韩朗?韩朗?”他冷冷地笑起来,斯文的五官看起来狰狞可怖。他慢慢的道:“你二人地命,便在这顷刻之间,你居然还敢胡说八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究竟是谁?我的东西现在在哪?” 我头皮发麻,惊惧不已,可是,嘴里却不受控制地道:“我我是韩朗的小妾啊!韩朗这般相信你,把我托附给你,你却这般待我,不但要置我于死地,还要对我严刑逼供,难道都不惭愧吗?” 周文景仰天哈哈大笑,笑声却充满森然之意“你这丫头,闭着眼睛在江湖上瞎闯,只怕连真正的坏人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吧?你身窄眉顺,显然仍是处子之身,却来冒充别人的小妾,呵呵”他状甚悠闲的走过来,随手拿过我手里的箫,我一时猝不及妨,脱手任他拿去。 我心里一震,一时连气都喘不匀,周文景笑吟吟的摩挲手里的箫,又缓缓地用箫抬起我的下巴“好个俊俏灵透的小美人,只可惜不合我的胃口。” 他状似无意的向旁微一挥手,玉箫轻轻松松的突破了那阵杖,令狐昭闭哼一声,身子软倒,我急伸手去扶,却没能扶住,也身不由已的摔倒在地。这个看起来温雅文弱地周文景,居然也会武功,而且显然武功不弱。 周文景早已冷笑一声,走过去坐在椅中,把玩着手里地箫,斜睨过来,忽然一笑,道:“小东,你整天拿着箫,我这儿有两句诗,倒跟箫有关的,便叫做赏尽风月后庭菊,无限青光月下箫,小东,你可知这两句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怎么忽然吟起诗来了?我自然是不知道,微愣地看着他,令狐昭有点着急,微支起手来,向我做出划断袖子的动作,我的脑子好像生锈了一样,不明所以,只是本能的惊惧,想要后退,一边尝试着招取那避水珠,面前的两个影子却是全无反应,可见那吞珠的影子不在其中。 周文景忽然笑了开来:“好个小东,什么都不懂,居然敢闯我的尚书府?也罢,你既然不懂,我便教教你,什么叫做吹箫”一边说着,居然便慢慢的伸手去解身上的衣服,令狐昭急道:“周文景!御吏大人的人马,便在府外,你不给自己留条退路吗?” 我已经惊怖已极,怔怔的说不出半个字,周文景笑道:“退路?呵呵,嫉恶如仇的铁面神捕居然跟我谈退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什么退路!” 令狐昭转过头,在我耳边急急的道:“用尽全力,点我的膻中穴,快!” 声音极小,周文景却已经听到,冷笑道:“点吧点吧,点了也只不过再打半柱香的时辰,我倒要看看,半柱香你能不能救的了人。” 令狐昭咬牙道:“快点啊!点了你马上就走,到御吏大人府上去。” 也许是因为太过惊恐,我的头脑完全是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道:“不成,我不能让你死!” 令狐昭急道:“再要迟疑,不但两人都要死,且会大受折辱,你还不明白吗?” 我头脑中叮的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眼看着那周文景旁若无人的脱去了外衣,居然伸手去解裤子,我急速的偏过头,难道这周文景想要当众欺辱我不成?可是,这又与韩朗有什么关系?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35章男儿怎为 问题的症结所在越是想不通,脑子里便愈是一团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也想不出一点办法,周文景的声音透是异样,笑道:“小东,过来!” 我一动不动,令狐昭缓缓后退,手碰到了椅子,忽然甩手掷出,房梁上叮的一声,洒下数柄飞刀,那两个影子马上上前去挡,周文景却连头都不偏,啧啧的笑道:“我这儿的机关,你倒比我还熟” 那影子挡下了飞刀,径向令狐昭走来,周文景笑道:“且慢!好戏当前,若是铁面神捕看不到,我恐怕不怎么有劲头”他呵呵一笑,又向我道:“小东,你来服侍我,或是我让影子服侍你,你自己选吧。”我哪敢开口,用力埋着头。 令狐昭怒道:“周文景,你不想知道你的东西在哪了?” 周文景冷笑道:“你刚才岂非已经告诉我了,东西,只怕便在这丫头身上” 令狐昭冷笑道:“东西早已偷偷送出,你若是伤到她,你就永远也看不到了。” 周文景慢吞吞的道:“其实那东西也没什么要紧的,天下已经唾手可得,我还稀罕那点东西不成?”他呵呵一笑,忽然道:“颜小东,叫你过来,怎么不听话?” 我不敢抬头,只是默默的感觉着胸前的凤尾刀的所在,预备着最后一击,身边的令狐昭勉力的撑起了身子,怒道:“周文景。你难道是畜牲不成?” 周文景慢吞吞地道:“你这么激动,是不是想要以身相代啊?你倒也颇合我的胃口,只不过,我今天忽然想尝尝女人的滋味。” 我忽然身子一软,惊的险些当场晕倒,电光火石之间,一切事情豁然开朗。海欢颜啊海欢颜,枉你在现代看了这么多的耽美小说,事到临头。居然忘的一干二净,便是死十次,只怕也怨不得旁人。 这个周文景,爱的居然是男人,他跟韩朗,便是一对耽美情人!怪不得初见时他们的神情如此亲昵,怪不得我催眠韩朗时他的语气如此异样,怪不得他虽然常常有意无意地动手却脚。却恶狠狠毫不风情,原来如此!他根本不爱女人!原来他从一开始,便明明白白的知道。我不是韩朗的什么小妾,却丝毫不动声色,也绝不揭穿。反而这般装腔做势,这人心计之深,实在让人不寒而粟。 头脑一清,我反倒稳下神来,虽然不敢抬头,却是微微一笑:“承周大人错爱,实不敢当,只不过我最爱的始终是令狐昭。总还得容我们亲热一下。” 令狐昭一怔,我探身过来,沾上他的唇,令狐昭不明所以,转头欲避,我已经扶住他头,把自己的龙珠送入他的口中。一边向他瞬一瞬眼睛。 令狐昭眸中划过一丝极复杂的神色。长叹一声,闭目不语。他中地蛊瞧来比较重,纵有龙珠,他又内功深厚,只怕也不是一时便可奏功,不知我能不能拖这么久。我缓缓的向前走了几步,低头笑道:“原来周大人是韩大人的心上人,真是失敬了。” 周文景懒懒地道:“别做怪了,还不快些过来。” 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上前,只慢慢的道:“不知两位得了天下,谁当皇上?” 周文景一窒,瞧他这半男不女的tj样,在耽美中一定是小受,我继续笑道:“只怕周大人虽是处心积虑,却是为韩大人做了嫁衣,韩大人铿锵男儿,自然是圣上地最佳人选,但周大人也不必担心,两位如此情深爱重,说不定韩大人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登基之后,立您当个男皇后吧!” 周文景停了一息,连连冷笑道:“好大胆的丫头,把她给我抓过来!” 我急退后半步,说:“等一下!” 却没人理会,周文景固然不答,影子也早纵身过来,我只得执箫顽抗,方才令狐昭出手之时,这影子完全不敢攫其锋芒,看起来武功平平,谁知这一交手之下,我居然完全不是对手,只觉他们的掌影密密实实,似乎从四面八方袭来,玉箫为他们掌风所激,几次要脱手飞出,却仍是咬牙苦撑。我既然知道周文景身负武功,而且颇为不弱,那凤尾刀便是我最后的救命棋,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可以动用。 这两个影子节节进逼,我一时抵挡不及,被他一掌击中了右臂,只听喀的一声,我眼前一黑,痛彻心肺,玉箫叮当落地,影子一脚踢了过来,我身不由已的跪地,瞧方位便在那周文景身前,影子便把我直拖过去。 凤尾刀幻出一线金光,自动从我的胸口跳出,飞也似的斩断了拖着我地手,那人惨叫一声,直跌出去,凤尾刀其势不竭,划了半个弧度,便向另一个影子斩落,那影子惊怖后退,凤尾便追击而去。 这完全是凤尾刀护主本能,我一时也无力操控,从地上用尽力气爬了起来,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痛的几乎全身抽搐。周文景轻咦了一声,凤尾刀已经一刀刺中那影子的心窝,电一般飞了回来,役投周文景而去。 这周文景之无耻奸恶,实在匪夷所思,就在凤尾刀堪堪飞到他的身前时,忽然嗅鼻微腥,凤尾刀叮咚落地,我不敢转身,也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周文景已经合身扑了过来。 我用尽全力跳开三步,想要反击,手只抬了一半,周文景已经狞笑着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臂,我一回头之间,便看到凤尾刀正躺在地下,地面上一团粘腻白稠之物,一时胃里翻江倒海,也顾不得周文景在侧,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谁能想到,这周文景竟然在这瞬息之间想到,用男人的秽物去攻击凤尾刀,如此无耻之极地手段,却竟尔奏功。 令狐昭始终不能专心运功,弹身跳起,脚步不稳,周文景并不放开我,冷笑挥手,令狐昭掌出无力,却在将及他身时忽然变招,一把扣住了他地脉门,用重手法点了他的穴道。 令狐昭伸手想来扶我,立足不稳,呕出一口血来,却仍是勉力扶住我,脚尖轻点,又封住了周文景地数个穴道,我只是拼命的吐,搜肠刮肚的吐,胃里什么都没有,却仍是控制不住的一阵阵的干呕。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36章雾里寻星 令狐昭劝无可劝,在我身边站了一息,踏步走到门前,从怀中掏出什么,远远的抛了上去,带出一线极刺目的红色流光,划破夜空。 令狐昭缓步走回,扶了我手臂,柔声道:“海姑娘!” 他这一触之下,我顿时痛的眼冒金星,身不由已的身子一软,令狐昭也是身子一晃,却勉强的扶住我,地上的周文景居然哈哈大笑,笑道:“好一对苦命鸳鸯啊!两人同中阴蛊,不如一起去阴间做夫妻啊!”我一时怒上心头,连痛也忘了,骂道:“活见你的大头鬼,你瞧我哪一点像中了阴蛊?什么破蛊还敢拿来吓人!” 周文景倒是一怔,我反手扶住令狐昭:“这种人留他干嘛,还不杀了。” 周文景又是哈哈大笑道:“好啊!你来杀我啊!我死了,那皇上又岂能活的成?我告诉你,皇上身上种的是我的本命蛊,我如果有什么不测,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令狐昭微微一怔,窗外人声喧哗,已经有数个人影跳了进来,我居然撑到此刻,还未晕去,自己也觉奇异,似乎痛到极处,已经意识不清了一般。 可是,虽然痛极模糊中,却有一线灵光晃动,似乎那避水珠便在身边,斗然间心念一动,指着其中一个人,道:“影子!” 一句话出口,声音大的吓人,所有人都抬头看我,我被自己这一声耗尽了力气,也不知令狐昭有没有明白,只觉完成了最后的使命,便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华丽丽的晕厥了过去。 好疼啊。好疼 好像处身云端,整个人都在飘摇,又好像在火焰之中,热的连心都要炸开来,一时水一时火。一时冷,一时热,火焰混合着冰可是在这难受至极的水深火热中。仍是有着挥之不去的痛。痛地全身都要抽搐起来。 黑暗与混乱中,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臂,在无边的痛苦中又叠加了痛。我百般挣扎,却是无力抽身,回望过去,惊呼出来,牛头马面!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我连哥哥都没见一面就死了,不成!不成! 牛头马面拿白白的绳子来捆我地手臂。绕来绕去,不知要弄什么玄虚,我也不顾痛,飞起一脚,便把他踹翻在地,他在地上滚扑了一下,又要过来。我一时满心惊惶。眼泪花花的尽力后缩,一边央求道:“不要啊。我不要死,就算死,也不要牛头马面来勾,我宁可要黑白无常,起码还长一副人样” 牛头马面仍是靠过来,我开始拳打脚踢,自己踢到自已的手,疼地死去活来,有人扑过来定住了我地手臂,我惊惶抬眼,面前一对眼睛,眸正神清,正直坦荡,好像满天雾霭中的两颗星辰,直熨贴入肺腑一般,透骨的熟悉。我心里一暖,马上熊抱上去“哥哥,哥哥,你来了” 那人一震,似乎想从我怀里挣出,我也不顾手臂受伤,双手抱住,一边痛地直哼哼,一边哭天抹泪的求道:“哥哥,颜儿快死了,你抱抱颜儿吧,等颜儿死了你再走” 他苦笑一声,便俯身不动,牛头马面似乎也生了畏惧,缓缓的退了开去,我用尽力气抱紧他的颈项,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脸上,挨挨蹭蹭,他的脸凉滑如玉,贴上去说不出的凉爽安心,我便迷迷糊糊地睡去,谁知刚刚依稀睡着,臂弯里的人便轻轻一动,我马上再用力抱紧,哼哼唧唧的小哭了几声,那人便不再动,乖乖的任我贴面,一边伸手拍拍我,意示安慰,我便安心的睡去。 用力抱,用力抱,抱了好久,抱的好累,累的手臂酸痛,睡梦中缓缓地松开,略一激灵,又再紧紧地箍住,做梦梦到自己忽然成了小娃娃,抱着心爱的玩具,不论谁来抢,都死命死命地抱紧了不松手,一边又哭又叫,这是我的,这是我的” 睡了复醒,醒了复睡,肚子里叽叽咕咕,饿的要命,嘴巴干裂,想吃西瓜,便无意识的把怀里的额头揽紧过来,又舔又咬,津津有味,似乎有人笑出来,怀里的人却一声不吭,只是任我咬下去,吻下去。 晕晕沉沉,不知睡了多久,似乎在蒸笼里翻覆,不断翻天覆地那种蒸腾的热力缓缓退去,不再有那种水深火热般的痛苦,只有手臂仍是隐隐做痛,我常常会轻轻的哼出来,吵醒了自己,那只手臂便缓缓的轻拍。 头脑似清醒,似晕沉,却已经知道臂弯里的人,并不是海望天,可是,贪恋那般让人安心的温柔,所以仍是用力抱紧,绝不放手。 白亮亮的天光,穿过睫毛,刺痛了眼球,我犹豫了许久,才缓缓的转了转眼睛,悄悄的掀开一线,一眼看到的,便是头顶白色的的帐子。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房中微带着一丝草葯的味道。 左颊痒酥酥一片温暖,有人正半跪在床下,膝盖微抵着床头,顺应着我微嫌霸道的拥抱,他的头发挨紧了我的颊,脸紧紧贴在我的肩头,却怕身子压到了我,侧身拄着剑,维持着自己的重量,就以这样一个怪异的姿势倦极睡着,捏着剑柄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 梦中非礼令狐昭?我一时有点摸不清楚状况,也不敢动,细细的回想,还没怎么想明白,门忽然吱哑一声,接着脚步轻轻,有人推门进来,我赶紧飞快的闭上眼睛。 臂弯里的人身子微震,已经醒了过来,进来的那人声音甚是年轻斯文,悄笑道:“令狐大人,恭喜您又熬过香艳的一宿” 令狐昭极轻极轻的调整了一下姿势,似乎向那人摆了摆手,我正在竖着耳朵细听,一个凉滑的指尖已经落到我的额上,那人带笑的声音道:“昨晚便退了烧,也该醒了”他顿了一顿,忽然一笑,道:“令狐大人,我向您讨个人情,便是姑娘醒了,您也受累给人抱抱,成不成?” 令狐昭极轻的声音道:“小洛,别胡说!” 那小洛笑道:“姑娘,起来歇歇乏吧,别一只胳膊还没好,这只胳膊操劳过度再出什么问题。”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37章一梦君笑 我闭着眼睛犹豫,那小洛又道:“人情都帮你讨好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总这么闭着眼睛,眼皮会痒的!”我实在忍不住要失笑,飞快的收了胳膊张开眼睛。 呃当然,我的意念中,我的胳膊缩回应该是飞快的,不过,以一个固定姿势撑了这么久的胳膊显然有点不听使唤,我只勉强动弹了一下,骨节咯吱咯吱的响。 我跟那个小洛大眼瞪小眼,他满面笑容,我满面羞赧,令狐昭已经撑起身子,从我的手臂里小心的脱身出来,扶住我的胳膊送回我的身前,缓缓的拄着剑站起身来。 我悄悄抬眼看他,心虚的避过他额角可疑的咬痕,慢慢的回想,令狐昭神色却仍是如常,低头看我,我转了转眼睛,故做惊讶的笑道:“原来是令狐大人哪,幸会幸会,您老人家早啊!”令狐昭一笑,温言道:“海姑娘早!” 真稀奇,令狐昭居然也会笑,虽然他一向温和,可是见了好几次,这还是第一次当真看到令狐昭笑出来,虽然神色间颇嫌疲惫,可是一对眸子仍是碧空如洗,颊边的笑涡一现即隐,明明应该很潇洒的笑,却不知为什么充满阳光般的温暖,让人说不出的安心。 我张大了眼睛盯着他看,饶有兴趣,令狐昭微咳了一声,直起身来,温言道:“海姑娘,你没事了吧?” “啊?”好像是没事了吧?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那个小洛已经笑嘻嘻的插话道:“有事有事,就算没有别的事儿,肚子也应该饿了吧?这三天又是受伤又是生病,一边抱哥哥一边驱鬼,这份儿累啊”我笑盈盈的装糊涂:“我已经晕了三天吗?怎么我感觉才一会儿的样子?”一边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我身上已经换好了一件轻软的白色衣服,手臂也用夹板固定了起来。虽然不太方便,居然也并没有很痛。 那小洛随口答应,伸手过来,把上我的脉,我侧头看了他一眼。这人年纪不大,眉眼弯弯。不笑也带三分笑意,我于是问道:“洛公子?” 他摇了摇头,笑道:“不对,我是牛头马面。”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想起那个模糊的梦,于是笑道:“牛公子?” 他显然没料到我说叫就叫,气哼哼的甩了我地手腕:“我有哪点儿像牛头马面了?我已经被人笑了三天了!你还说牛头马面!我叫洛良!”他一边说一边比着自己的腰:“没见过人都烧糊涂了,踢人还踢这么准的!我腰都被你踢青了!” 我失笑出来,想着说点什么话来打岔,令狐昭已经对洛良摆摆手。制止了他的胡闹,上前半步温言道:“海姑娘,在尚书府中查获的诸般物什,不知现在何处?” 什么嘛,没人性,人家才刚从大病中醒来就逼债!我说这令狐昭干嘛乖乖守我三天,我差点都要感动了呢。原来是为了尚书府地财宝,我白了他一眼,转了转眼睛,瞧洛良说的头头是道,于是用我半身不遂地胳膊扶住额:“洛公子你是不是神医啊?” “嗯?那个算是吧!” “听说人烧上两三天,就有可能烧出问题,人就变的傻傻的,想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我现在头就好晕哦!”已经到了戒指的宝贝,想让我拱手让人,门儿都没有,除非拿什么来换! 洛良有点失笑,却煞有介事的点头道:“对啊!烧成傻子很可能的!”一边说着,一边摆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看着令狐昭。 令狐昭有点为难,温言道:“海姑娘。圣上身中奇蛊。在下是想,或许那箱子中有蛊毒之解。” “解葯!”我嗖的一下蹦了起来:“对呀。洛公子,你是医生,你要快些帮我找出阳蛊地解葯来!快些快些!” 洛良笑道:“我听说那财宝上都种了蛊的,只怕要拿出来细细比对一下。” 我顿时满头黑线,令狐昭轻咳了一声,微侧过头去,切,你想当好人,我偏要你欠我情,我于是笑道:“是这样吗,令狐大人?” 令狐昭唇角微弯,却点头道:“正是。” “嗯,看在你牺牲看在你辛苦陪了我几天的份上,财宝还你就还你好了!”好险没脱口说出牺牲色相来,笑眯眯的抬眼看他,令狐昭蓝衫磊落,星眸坦荡,仅只是这样静静的站在面前,便让人莫名的安心,不能有丝毫地亵渎,我不由自主的收起嘻笑“那现在那个周文景死了没?皇上死了没?” “周文景已经押在天牢,圣上的身子略好些了,只望能找到可解本命蛊的解葯” 洛良在旁站定,正色道:“本命蛊无葯可解,就算是施术者本人想解,也是解不开的,除非”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却又笑道:“无所谓,本命蛊不召唤时与常人无异,权且养着那周文景便是,量他也不敢再生是非。” 令狐昭只是皱眉,我于是笑道:“既然本命蛊没得找,那你快些找到阳蛊的解葯给我吧!”一边说着,便用左手扶过右臂,轻轻一甩手,一阵叮叮当当,乱七八糟的铺满了床前的地面。 洛良眼见斗然间西里哗啦,连箱子也瞬间掉落了几只,只瞧地咋舌不下,拍手道:“好厉害!”一边说着,毫不迟疑,从怀中掏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便俯下身翻拣,嘻笑顽皮的神色一扫而空,满脸认真专注之色,我瞧这架势,信心又足了几分,眼巴巴的看着他。 洛良一边细细检视,一边随手把看过的箱子推到床角,虽是年纪轻轻,可是随手推动那沉重的大箱子,手势轻巧,毫不费力,居然也是身怀武功,这御吏府,倒也是藏龙卧虎。 不一会儿,他已经把那些东西过了一遍,摘下手套把那书叠齐扔到桌上:“这书没有毒的。”又从那小箱中择出两个瓶子:“这就是阳蛊的解葯。” 我很兴奋“你确认这个是阳蛊地解葯?” 他斜睨我一眼“当然!” 我于是拿起两瓶,看了看自己身上地衣服,扶着床架坐起来:“我的鞋子呢?”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38章妙解奉君 洛良乍着两只戴手套的手,惊讶的看我“海姑娘,你要去哪?”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鞋子,套进去,瞧床头整整齐齐叠放一套长衫,便自动自发的拿来披上,令狐昭急走两步,扶住我的手臂,随手帮我拉好长衫。 我随手系好,也不扣腰带,笑道:“谢了!”又转头答洛良“送解葯啊!你说我去 令狐昭道:“海姑娘,你伤势未愈,最好不要出门,你要把解葯送去哪里,我帮你送去便是。” 洛良也道:”海姑娘,阴阳二蛊,与别的蛊不同,早一天迟一天,并没有多大关系。” 我充耳不闻,只是不由自主的喃喃“阳蛊的解葯阳蛊的解葯”有点兴奋,有点伤感,用力捏着那两个瓶子,张大了眼睛,眼前便晃动北凌风安静沉睡的面容,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几乎连一分钟都不想等,甩开他手便走,令狐昭温言道:“海姑娘,我陪你去。” 我有点急“我要去的地方,别人陪不得。令狐大人,所有尚书府的东西我都放下了,你难道还怀疑我窝藏了不成?我是御吏府的客人,不是御吏府的犯人,干嘛看我这么紧啊?” 令狐昭默然,我飞快的走了两步,却又想到,回身道:“令狐大人,借纸笔一用。” 令狐昭一声不响的去案头取了纸笔,随手研了墨,我坐了下来。这才想起自己的右臂不能动,要用左手玩毛笔,这太高难了,可是北凌风精明机敏。不论让谁来代写,只怕他都会一眼识破,于是转头道:“令狐大人,您这儿有女人没?” 令狐昭有点苦笑,洛良已经摘了手套走过来:“我会写女人字。” “真地吗?”我赶紧起身让位,洛良抓过笔来,笑瞥了令狐昭一眼,然后问我:“写什么?” “你就写就写”我想了又想,然后道:“你说,凌兄。见信好,不知身体痊愈否。颜嬉玩至京城,恰逢坏蛋尚书倒台,三两纹银购得阳蛊之解,奉于君前,博君一笑,且希君以十倍还之。” 洛良飞快的写完,自动自发的在信尾属了一个颜字。吹了一吹,笑道;“这谁啊?明明千难万险,干嘛说这么轻描淡 “没什么,葯拿到就成了。”我小心翼翼的把信折好,连那解葯,都用鲛绡手帕包好,放进怀里,一边拉下外衣地袖子挡住那夹板。 洛良笑道:“海姑娘。你送完了信,劳您驾还回这儿来,您的伤还得换两次葯。” “啊?好的。”反正我也没地方可以去。 令狐昭微微凝眉,沉默的看我,我已经走出房门,他却又追上几步:“海姑娘,此时韩大人尚未回京。周文景势力未明。姑娘又伤势未愈,令狐昭绝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门。” 话虽温和。辞意却甚为坚决,我正想开口,他已经温言道:“不管你要去哪,令狐昭一定守口如瓶,不论对谁,都决不会泄露半个字。” 我犹豫了一下,令狐昭的承诺,自然是可信的,可是,我并不想让令狐昭知道我是谁,可是,看他的样子,恐怕要甩开他,不太可能我点一下头:“好吧!” 坐在马车中,漫无目的般的穿行了一阵,我始终悠闲自在的看着窗外,令狐昭却也不催,忽然回头道:“海姑娘,您地宝珠还在令狐昭这儿。” “哦!对啊!我说我怎么会一病三天,你为什么不把我的我地宝珠还给我啊?还给我我肯定早就好了。” 令狐昭微怔道:“是,只是不知这珠子要怎么还?” “呃?”我居然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把珠子借给人类用过,虽然肌肤贴合可以招回,可是,此为和平时期,大家又都清醒,这个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令狐昭似乎想到什么,避开了我的目光,我有点恼火:“你不会趁我睡着偷偷还了啊?我的珠子是天下至宝,你不会是想昧我的珠子吧?” 令狐昭有点无奈,轻咳一声,半转了身,看着窗外,我有点不好意思,哼道:“那算了,我等你啥时睡着,悄悄去取回来就是了。” 令狐昭看我一眼,神色甚是温和,双眸却是亮如皎月:“那我入定了算不算?” 我瞥他一眼,有点脸红:“大概也算吧?” 令狐昭似乎微微局促,却盘膝坐定,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呼吸便细匀起来。我偷眼看他,只觉他眉宇挺直,宁定的面容有如玉石雕成一般,虽然温和有礼,却是让人不敢逼视。 多好的轻薄美男的机会啊,多么地名正言顺啊!怕什么呀!我不知为何,竟是脸颊晕热,悄悄靠过去,犹豫再犹豫,轻轻扶住他的肩,一咬牙一闭眼,唇碰到他的唇,不一时便觉唇间一暖,心狂跳一下,几乎错疑是自己的心跳出了喉口,却是本能的把龙珠吞入口中咽下。 退下身来看令狐昭时,他似乎仍是入定,一动不动,只有抿紧的唇角微透着紧张,我忽然有点好笑,心念一动,靠过去大大方方的扶住他手臂,手却飞快的滑下来,点了他地穴道,令狐昭一声不吭的软倒,靠在我身上。 我生怕他武功太高,又拿出小本子来确认了一下,再多点几个。然后把他放下来。车行仍是迅速,我终于感觉到了一点活水的气息,于是跳下马,挥退了车夫,慢慢走到井边,看看四周无人,便用法杖之力召唤那井龙,毕竟身处村庄之中,只隔水对那井龙吩咐了几句,把解葯交付给他,便转身起来。 马车被我赶的很远,我不紧不慢的走回,转过村角的茅屋,已经可以看到那马车了,忽然车帘一掀,令狐昭弹身跃出,一眼看到我,一言不发的上前扶住。 我忽然心情很好,笑眯眯地道:“令狐大人好本事,这么一会儿就醒了?” 令狐昭道:“是海姑娘手下容情。” 我笑了几声,不放心地又问一句“你当真是刚刚醒,没有偷偷跟着我吗?” 令狐昭低头看我一眼,忽然微微一笑:“令狐昭醒的虽早,但是并没有到处乱走,倘若海姑娘有什么意外,那另当别论。”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39章情蛊无药 啊?那意思就是他其实并没有被我点中,虽然没跟踪我,但是如果我有事呼救他一定赶的及救援?我有点郁闷“我明明点了你好多穴道的!我一个都没点中吗?” 令狐昭轻咳道:“点中了一个不过我听姑娘嘴里说的是肩井,点的却是缺盆。” 我对我时灵时不灵的点穴惭愧了一秒钟,然后兴致勃勃的扬起脸来:“这就叫做兵不厌诈,我说肩井,你自然全神防备肩井,然后我点缺盆不就可以点中了。” 令狐昭轻声道:“姑娘说的是!”一路无话,回到御吏府上,洛良仍是在房中,认认真真的翻捡着满屋的宝贝,桌上的典藉之类,却已经移走,不知让谁审阅去了。 此时我正是无债一身轻,兴致勃勃的凑上去看他翻,箱中满满的诸般宝物,细巧精致之极,看我的口水答答。正在伸着头东张西望,洛良却举起一对玉佩,笑道:“世上居然还有这种蛊!” “什么?什么蛊?”我正低头研究一串佛珠,随口笑问道。 “情蛊!我以为这种蛊早已经不存在了呢!” “情蛊?情蛊是爱情的蛊吗?” 洛良呵呵笑道:“是啊!”“当真有这种蛊吗?如果种上了,是不是就会让人对施蛊的人倾心相爱?” “咳咳是啊!”“那如果把解葯多吃一点,本来有点爱什么人呢,是不是就一下了不爱了?” 洛良终于忍不住失笑出来:“怎么可能,你当蛊是什么?” “这东西原理是一样的啊,既然这情蛊能让人爱上什么人,那情蛊的解葯,自然能让人不爱什么人,难道不是吗?” “大姑娘!是我错了!我告诉你,情蛊不是能让人爱上什么人,是那个。让人对什么人有兴趣” 他一边说一边咳。大男人还满脸飞红,我眨一下眼睛,很快的帮他解围,笑道:“跟春葯一样效果吗?” 洛良松了口气:“对,对,相当于一种长期的春葯。” “哦!没劲!” 洛良见我不再追问,松了口气,笑呵呵的道:“你想让谁爱上谁啊?想让谁忘情谁啊?” “小孩子懂什么!别乱打听!” 洛良又好气又好笑,指着自己的娃娃脸:“说我是小孩子?你有多大啊?你当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们令狐大人!” 我被自己呛了一下。忍不住失笑出来:“我干嘛喜欢你们令狐大人啊?” “你高热不退时,谁走近你都又踢又打,却偏要抱着令狐大人叫哥哥,怎么掰都掰不开。” 我虽然脸皮很厚,也不由得有点面红:“人发烧时说的话做的事也能算数啊?”死不认帐死不认帐,休想让我负责任。 “那你醒了还装睡抱着不肯放手!” “喂,别乱说,谁醒了装睡了,我是还没摸清状况不敢醒,万一这会儿我还陷在周文景那儿呢?再说啦。你不要总拿令狐昭开玩笑,我是不在乎啦,不过我瞧令狐昭端正的很,你小心惹恼了他。他背地里收拾你,给你小鞋穿。” 洛良失笑出来:“令狐大人给我小鞋穿?哈哈!” “这也没啥不可能地啊,每一个心怀奸诈地人,表面上从来都一本正经。” 窗外脚步声响,有人长笑出来,笑道:“想不到居然有人给令狐校尉这样的评价,老夫倒是头一次听说。”随着声音。一个身穿便服的老头含笑跨步进来,令狐昭随在身后,洛良笑道:“海姑娘,这是我们御吏大人。” “就是那个身负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等之责,与吏部尚书、刑部尚书同殿为官,却查不出他们狼子野心的御吏大人?”敢偷听我说话,哼! 那人一怔。苦笑出来:“海姑娘说的是。是老夫失察了。”他顿了一顿,却又笑道:“愈是心怀奸诈的人。表面上便愈是一本正经,姑娘此言,当真精辟。” 这人还挺会帮自己下台的嘛!我捏着下巴不答,洛良有点好笑,上前施礼,那御吏大人便道:“有什么发现?” 洛良道:“发现倒是不少,只不过却是无用。” 御吏沉吟了一下,微微皱眉道:“圣上所中的蛊,倒真无葯可解吗?若是留着周文景,实在名不正言不顺,难以让人心服。” 洛良苦笑道:“这本命之蛊极是阴毒,乃是以本身元命来下蛊,自来便是无解,除非能寻到天下奇珍的翡翠九叶木,但是此物,几百年来,便从来未在人间发现过,我也只不过是在古籍上看到过一次而已。” 御吏头大的微皱起眉,我却是眼前一亮“翡翠九叶木?洛良,你刚说要翡翠九叶木?” 洛良不解地看我一眼“嗯。”“我知道翡翠九叶木啊!我知道哪儿有!” 洛良微凝眉看我,显然有点不信:“翡翠九叶木绝迹人间已久,向来从未听说,有何处可以种植的。” “你不信就算了,是不是就是那种,矮矮的,最高的,不过两人来高,矮的也就一米左右,树干碧绿碧绿的,叶子是淡红色,花儿是白色,大约手指肚大小”我一边说一边比量,洛良连连点头,惊喜交集:“你真的见过翡翠九叶木?在哪?” 我得意洋洋:“在哪你们不用管,总之我可以找到,我若是找回来,救了你们浮云朝的皇帝,你们要怎么感谢我呀?” 御吏大人与令狐昭对看一眼,半信半疑,御吏大人笑道:“不知海姑娘想要什么?” “尚书府的财宝分我一半!” 洛良笑道:“那些财宝,都种了蛊,你要它们干什么?” “我不会洗干净再玩?” “用什么洗?用什么可以洗掉蛊毒?” 难道蛊毒是洗不掉的不成?我委靡不振,不知为什么想到周星驰,于是兴奋地抬起眼睛:“我想到了,让皇上给我,嗯,给风来笑一个奉旨行盗的封诰!” 御吏大人的表情像要晕倒,捏着胡子,喃喃的道:“奉旨行盗” 令狐昭微笑道:“海姑娘真是异想天开,如若圣上当真允了,那这天下地盗贼,都要挂风来笑的招牌了。” “啊也是”虽然听起来很场面,不过假冒伪劣却也可恼,到时满天下风来笑乱串,说不准就有那么十个八个没品的,平白坠了我的侠名。 ---分-----隔-----线--- 校尉是次于将军的官职,不应在监察御吏管辖下的,随手帮令狐昭搬了个校尉来用,只不过为了好听,诸位不必细究。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40章依稀梦中 令狐昭的唇角边弯着淡淡的笑,星辰般的眸子敞亮亮的,我总感觉他跟我心里的影子有一点点莫名的重叠,真让人瞧着心软,可是,大好的漫天要价的机会,实在不能放过,美男与财宝不可兼得也! 我于是皱起眉:“那你们给我什么?皇上死不死活不活我才不在乎,去取那个翡翠九叶木很危险的耶,没有好处我才不去。”要从北凌风的情人手里取解葯,不知为什么有那么点儿心虚,再说那雪姑娘看起来虽娇美洁净,不过拿着冰棱子要杀人时也蛮可怕的。 洛良嘴很快的笑道:“不如把令狐大人送你好了!” “令狐昭?我要他做什么?” 洛良用手掌掩住嘴,边眨眼睛边笑道:“随便你做什么。” 御吏大人咳了几声,令狐昭轻喝道:“小洛,不要胡说!”他转头看我,微微思索,温言道:“海姑娘,不如这样,既然这件事很危险,那不如让令狐昭去,海姑娘只画张地图就好。”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得意洋洋的晃手指“第一,我不会画地图;第二,我也说不清具体在什么地方,只能去了才知道;第三,就算我会画,地图也是很重要的信息,不能白给的耶!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算我知道地方,画了地图,你也循迹而去,找到了那地方。没有我,你还是进不去,那是一个结界。你当这么容易呀?” 令狐昭微怔了一下:“结界?” 令狐昭微怔地神情好可爱呀。简直就快要可爱过财宝了“对呀!结界!不过呢,令狐大人武功高强,人品高尚,才智高段自然不能跟正常人一概而论,不如令狐大人先去试试,如果不成再回来求我啊!前提是御吏大人得先给我一个满意的价格买地图,另外还有就是,如果试了不成再回来求我。我是要加价的哦!”面前三人面面相觑,我奸诈无比地捏着下巴,得意洋洋地笑,等了一息,洛良哼道:“你胳膊受伤我帮你包扎了,你还没谢我呢!” “切!我胳膊受伤是为了浮云朝的和平安定,是为了铲奸除恶,又不是为了我自己。” 洛良哼了一声,忽然呵呵一笑,向我眨眼睛:“那有的人。在你发热昏迷时,不眠不休的陪了你三天三夜,这个怎么说?” “谁说不眠不休了?我醒来时,他明明在眠!”理直气壮的说完了,又觉不好意思,笑续道:“那这样,这勉勉强强算一份人情。我可以透露一点信息给你们,那个翡翠九叶木的树林,就在嗯,令狐大人,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时那个龙王庙吗?就在那附近。”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肚皮,好像忽然很饿耶,睡了三天粒米未进。又跑出去送解葯。回来还得洽谈业务 令狐昭有点苦笑,却仍是温言道:“海姑娘。不知要怎样才能说的详细一点?另外那结界,要怎么突破?” “那个结界突破不了啊!除了我海欢颜亲自出马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北凌风亲自出马不过他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如果你们家皇帝有耐心等,那一两年之后,我一定想办法说服北凌风帮你们取解葯。” 肚子开始叽叽咕咕:“御吏大人!” 那个御吏大人一直在捏着胡子听我们说话,饶有兴味的样子,被我一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应道:“海姑娘?” “你们御吏府的人,都不吃饭的吗?” 他愣了一下:“失礼失礼,”一边回头道:“小洛,快吩咐人摆上饭菜招待海姑娘。” 洛良却不动,笑眯眯的道:“要吃饭,那再多说一点出来啊!”“”洛良这臭小子蛮有商业头脑的,懂的把握时机我于是笑道:“御吏大人,我想好了,我就要他!”一指洛良,不意外的收获一个乌云盖脸,我笑眯眯的续道:“我家大业大,正缺一个精明的管家。” 御吏大人笑道:“海姑娘说笑了,洛家世代行医,传到小洛已经是第十一世,虽然年纪轻轻,医术却是通玄,老夫一天也缺不得他呢!” 说说而已,白送我也不要,呱唣的要命,我于是摊摊手:“我饿地时候,容易钻牛角尖。我这会儿,就想要洛良,别的什么都不想要。有道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洛良身为御吏府的一份子,为了挽救圣躬,牺牲自己当一下管家” 话还没说完,洛良已经飞快的打开门,跳了出去,遥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大声吩咐道:“快,快,快,上菜上饭,多多益善!” 我乐的不轻,呵呵的笑了几声,那御吏大人沉默地看着我,忽然站起身做了一揖,轻声道:“海姑娘,但教老夫能做到的,海姑娘尽管说,蛊毒一日不除,圣上一日不得安枕,做臣子的,也是惭愧之极。” 我听他说的十分庄严郑重,赶紧站起身来,倒有点儿不好意思,既然他不肯嘻皮,我这时候倘若再谈价钱,当真有点趁人之危了,虽然有点不甘心,仍是摆摆手:“我开玩笑啦!我去试试就是。只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到” 想起雪姑娘冰雪一样的清眸,忽然没来由的打个寒噤,她此时若要杀我,一定有充足的理由了吧?我是不是吃错葯了啊?我为什么要为了浮云朝地皇上冒生命危险?谁当皇上,跟我有啥关系?如果没有令狐昭那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坚忍,我会不会答应他们啊? 唉,难得有人求我,人家老头儿也挺不容易的难得这么没用地海欢颜还能派上点用场,答应就答应了吧!只是不知,要过多少年,哥哥在某一天仰头望着湛蓝湛蓝的海水,会忽然想起,颜儿为什么总是不回东海?难道遭遇了什么不测? 忽然很想叹气,忍住了,笑开来“如果我拿不到,那你们只能去求北凌风了,他准能拿到,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曾经去拿过”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41章不平拔口 玩玩玩,早晚把自己小命玩没了。“你闭着眼睛在江湖上瞎闯,只怕连真正的坏人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吧?” 其实人家真的没这么贪玩,人家真的没这么爱江湖爱漂泊,人家也很想回家的,只不过偏偏回不得其实海望天知道,我也知道,当海欢颜重回东海之日,便是终于能够释怀之时如果有朝一日,能再心无挂碍的肆意轻薄海望天,那样的日子,用什么来换都心甘情愿。 我开始走神,想念那湛蓝海水中含笑的星眸,令狐昭轻咳道:“海姑娘”这么小的声音居然也能成功的唤回我的暇想,我下意识的答一声:“嗯?” 御吏大人沉声道:“令狐校尉,你便陪海姑娘一行,只是海姑娘身上有伤”明知道有伤还催我上路,假惺惺皇上的命就这么金贵吗 令狐昭轻叹道:“属下一定尽全力保证海姑娘周全。” 最近好像总是幻听,你说什么?哦孩儿一定尽全力保东海安宁 东海的安宁凭什么一定要海望天来保?海姑娘的安全凭什么一定要令狐昭来保?我忽然没来由的有点生气,哼道:“你尽全力保我周全?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 令狐昭微怔,唇角微抿:“令狐昭尽力而为。”我很难对着一张如此俊朗地脸喷火。但是对着老头儿则毫无心理障碍“御吏大人,你为什么总把令狐昭当工具用啊!难不成浮云朝武功好的就只有一个令狐昭?你们京城这些达官贵人。总是把人家差来差去。满天下乱飞,一会儿去龙王庙抓五通神,一会儿帮什么王爷找财宝,一会跑尚书府当卧底,你们的命是命,令狐昭地命就不是命了?” 令狐昭微怔,一时却不知要说什么,定定地看我。洛良早回返来,倚着门听风色,听我说的慷慨激昂,径自听的很乐,御吏大人微微尴尬,笑道:“海姑娘说笑了,令狐校尉一向是老夫的左膀右臂” “左膀右臂?切真虚伪,左手右手干什么,还不是给脑袋服务?拿到再好吃的美食,也是给嘴巴吃。你为什么不说令狐昭是你的脑袋或是心脏?”好饿,头脑中开始模似左右手此起彼伏的美食供应服务链 御吏大人卡住,说不出话来,令狐昭苦笑一声,微咳道:“海姑娘,这是令狐昭份内之事” 门口的洛良早乐地笑出声来,惟恐天下不乱的嚷。“海姑娘,在取解葯这一路,你可以把咱们令狐大人当心脏啊!呵呵,其实应该说是心肝才对” “我又不是他的上司!” 洛良继续嘿嘿直乐“那不知海姑娘是令狐大人的什么人啊?说这么半天?” “路见不平,还要拔刀相助呢!我就算是路人甲,看到不公平的事情。就不能拔口相助?” 洛良乐不可支:“拔口相助。哈哈”他笑呵呵的对门外招手:“快把饭菜摆到厅里,让海大姑娘拔口开吃。” 流水价送进来的好饭好菜成功的消饵了我的努气。我双眼星星,自动自发的迈过屏风,坐到厅中桌前,一边吞口水一边开动,左手筷左手筷吃不到左手勺左手勺吃一次,掉三次面前三只眼睛,一齐盯着我,我恼羞成怒,干脆丢开勺子,抓过馒头来,埋着头恶狠狠地开吃。 令狐昭轻咳道:“对不住,海姑娘,咱们府中,一向没有女子,连姑娘的衣服,都是临时让尚书府的丫环来换的。” “哼!”啃馒头啃馒头尚书府的丫头你们也敢用,真是把我交给谁都不在乎 御吏大人不知对谁,温言道:“去帮帮海姑娘?” 话音落桌十秒,剩余两人仍旧鸦雀无声,我气的牙痒痒,这会儿我还有用处哪,就这么不把我当回事儿,你们大鱼大肉,让我一个人啃馒头。 洛良终于开口,笑道:“令狐大人,您就受累帮帮海姑娘,成不成?” 哼!才不要,我要严辞拒绝!抬头时只见令狐昭微微苦笑,停了一息,站起身走过来,轻咳道:“海姑娘,你想吃什么?” 瞧见他苦笑就忍不住要生气,帮我挟一下菜当真有这么为难吗?我干脆踢开凳子坐在门槛上,用力吃快点吃,把最后一口馒头送进嘴巴,噎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弯弯腰:“不敢劳动令狐大人,小人吃饱了。” 令狐昭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温和的看我,我气哼哼地站起来踢踢腿“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自己去拿那个翡翠九叶木,这全是看在御吏大人屈尊一揖的份上,我不用任何人帮忙,也不用任何人陪,我不想看到你们这些人的脸!谁跟着我我跟谁急!”手指头一路点过来,一个不漏。 洛良哈的一声笑出来,笑眯眯的凑过来“海姑娘,你要一路啃馒头到那儿吗?” “你管我!” “我倒不管,只怕有人会心疼哦!”实在讨厌这个洛良,乱点鸳鸯谱“肯心疼我的人自然有不少,不过统统都不在这儿。这儿的人,为了景帝一根头发,赔上我地命,都不会皱眉头地。我反正答应了,也没想要反悔,我拿到了是你们皇上命好,若是拿不到哼!”真想求龙王爷水漫御吏府啊,淹死这些讨厌的人。 洛良笑道:“大姑娘别气,谁惹到你了,我给你陪个不是。” “那倒不用,烦劳洛大神医帮小人备马,好让小人给您卖命。” 洛良也有点无奈,抿着唇角回看一眼,令狐昭走过来,温言道:“海姑娘,若是令狐昭有做地不到的地方,还请姑娘海涵。”昂起头来不看他,味道像哥哥了不起啊,又不是当真哥哥到了,不看不看就不看。 令狐昭绕着我转了半圈,想再说句什么,我干脆转回身来看着那御吏:“大人,明天一早我要看到我的马儿在门前等着,如果看不到,或是马儿身边还有别的讨厌东西,我就不去了,我说到做到,你们想要翡翠九叶木,自己想办法。”也不等他回答,径自走进内室,气哼哼的甩上帘子。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42章晚餐串串 鼓着腮坐在床上,其实也并没有期待着谁会来哄我开心,可是,听着房间外的人收拾杯盘,静悄悄转移阵地,房门嗒然合拢,忽然便是一阵伤感,人在喜欢你的人心里,便是宝贝,在不喜欢你的人心里,便什么也不是。 忽然很想念龙王跟龙后,这老两口,游荡人间,在哪儿不是玩啊,就不晓得来京城看看他们的女儿平安否。再不济,能碰到赫寻芳也行啊,郝寻芳一定会顺着我,不会惹我生气的。 想到郝寻芳,心里马上一惊,那天我扔下郝寻芳就走,居然都忘记问一下令狐昭后来怎么样了,当然,郝寻芳一定不会恋战,令狐昭也一向不做无谓的打斗,郝寻芳如果逃走了,会不会听我话留在京城?又或者被抓到当成风来笑的同伙关起来?不然这场大乱,要如何向皇上交待? 我噌的一下跳下床,向外便走,差点没跟打帘进门的洛良撞到鼻子,急跳回来,洛良笑道:“海姑娘您要去哪?” “我我没要去哪,我在房间里锻炼身体!”我要是说急着去找令狐昭,不晓得面前这位活宝又会说什么,实在懒得解释,干脆不提。 洛良笑开来“那好啊,我正好过来给你换葯!” “我不换!男女非授受不亲你懂不懂啊?你是男子,怎么可以给我换葯?”洛良笑道:“医者父母心再说换都换过了。看也看光了不然你再看我看回去好了!”一边笑呵呵地去挽袖子。 我差点没被他气的打跌,虽然在现代连吊带衫也不是没穿过,不过。入乡自然也得随俗好不好!洛良已经把自己的胳膊挽地光溜溜地举到我面前。眉眼弯弯全是笑,我也生不起气来,白了他一眼,半转了身由他去换,一边学电视上的怨妇叹气“反正我一个弱女子,孤苦伶仃,且由得你们欺负就是!”洛良手脚麻利的拆夹板上葯。一边笑道:“谁敢欺负咱们海大小姐,我洛良第一个不放过他!” 谈谈说说,颇不寂寞,洛良虽然个性跳脱,又长了一张娃娃脸,幸好言辞倒也有趣。一直到了下午,洛良开始坐立不安,我刚说了一句,你有事就去忙,洛良已经击掌笑道:“来了!” “啊?”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推门进来,络绎不绝,肉香扑鼻,洛良已经随手扶住我,一直把我扶出来,我随手甩开他,瞥眼一看桌上。不由得又讶又笑,桌上一溜八只盘子,便像是吃麻辣烫一样,齐刷刷的摆着一溜儿肉串,蛋串,青菜串,馒头串等等。全是用比筷子略细的木棍串起来。琳琅满目,真让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我赶紧坐到桌前,兴奋不已,洛良笑道:“这样总该吃得到了吧?” “嗯嗯!”我马上现身说法,一边手忙脚乱的吃一边点头,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洛良把另盘中的大茶杯推到我左手边,居然是盛着不同地粥系,实在想的周到。 我一口气吃了十几串,喝了几口粥,意犹未尽的歇下手:“真是好主意,这是谁想到的?”连我这吃惯烧烤和麻辣烫的现代人,一时都没有想到这个主意呢! 洛良笑着摊手:“不知道啊,反正御吏大人说,海姑娘仗义挺身,为君分忧,我们就要分海姑娘之忧,我负责陪海姑娘说话解闷,另外的人负责让海姑娘吃的开心。” 御吏大人这小老头倒也不是很讨厌“嗯你们的良心虽然不怎么多,幸好还有那么一点儿。令狐昭虽然不招人待见,不过幸好还算聪明。”餐再吃了一通串串,听了洛良一大通有关伤臂的叮嘱,然后捂着耳朵急三火四的踏出门来,大男人这么嗦实在让人郁闷,可惜只能捂一只耳朵,仍是避不开。御吏大人正站在后门前相候,我礼节性地福一下身,御吏大人随手扶我起来,只是微笑。 后门口一辆小小精致的马车,令狐昭穿着他的招牌蓝衫,正捏着鞭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驾车的座位上。我有点迟疑,慢慢的走过去,他抬起头迎视着我的目光,微带着一丝礼节性地笑意,轻轻的点一下头:“海姑娘早!” “嗯早,”我犹豫着要怎么说,可瞥眼见他俊朗的脸上波澜不惊,一对亮如银星的眸子却甚为坚持。他并没有做任何的易容,让我想睁一眼闭一眼都不可能,瞧他的神色,似乎他清晨驾车,等在门外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好像我们中间,并不曾有过丝毫地芥蒂,像我这种毫没来由地乱发脾气,对他而言,也许当真不能称之为芥蒂吧而就算真的怎么样,他也绝不会退缩,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他要做地事情,他坚持的东西,始终都不会变。 我静静的站了一会,令狐昭始终温温和和的看着我,神色间是那种预备迎接质问的隐忍,可是,纵是想对着这样一张脸发脾气,却也发不出,本来就风雨飘摇的独自闯江湖的决心马上飞去了爪哇国 我叹了口气,便一言不发的掀开车帘坐进去,洛良笑嘻嘻的走到车前,笑着把一方整玉雕成的盒子交到我手里:“海姑娘,翡翠九叶木是天下奇珍,也是天下奇毒,您一切小心,可千万记住,不要碰到翡翠九叶木的汁水,只把它们放在这盒子里就好。” 我便接了,有点好笑:“洛神医这才想起这茬来呀?再晚我们就走了!” 洛良笑着耸耸肩:“倘若姑娘不肯跟令狐大人一起出门,那我就把盒子给令狐大人了,反正姑娘自己,要拿到翡翠九叶木也有点嘿嘿”“你”有点无语的瞪着他,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人相信,一件事情,是离了我就做不成,而不是离了令狐昭就做不成呢?洛良只是笑,令狐昭拨转了马车,向御吏大人略略点首,又回头笑道:“海姑娘,起程了!” 我嗯了一声,洛良脚尖微弹,已经倒纵回御吏大人身边,笑向我们拱手,道:“令狐大人,海姑娘,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43章妙语解君 蹄声得得,不一会儿已经跑到近郊,车窗外阳光灿烂,触目俱是一片青翠,天晴的湛蓝可喜,让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我在车中闲的无聊,大声唱一首歌:“今日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绿野茫茫天苍苍天苍苍。” 反复唱了几次,本来想坚持等令狐昭先说第一句话,可是,他背影挺直,似乎专注在驾车上,我干脆掀帘子出来,坐在他的身边,令狐昭向我微微点头,却并不开口,我悄悄侧头看令狐昭,他的侧脸线条清晰有如雕塑,瞧来赏心悦目。 很想试试驾车的感觉,不过摸了摸自己夹的绷直的右臂,还是放弃,青光明媚,鸟语花香,大好的天气,不聊天嗯,不调戏美男实在浪费了,我于是笑道:“令狐大人!” 令狐昭侧头瞥我一眼:“不敢当。”他停了一息,温言道:“海姑娘,出门在外,不如姑娘直呼令狐昭的名字?” “我们是去找解葯,又不是铁面神捕的巡回见面会,我一口一个令狐昭,岂不是把我们的形迹通告天下?” 令狐昭唇角微弯:“姑娘说的是。” 他这一笑,颊上的深酒涡微微一现即隐,好生迷人,不知他大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我顿时有了逗他说话,逗他笑的兴致。于是凑过来:“不如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啊?” 令狐昭微讶地看我一眼。却仍是点点头:“有劳了!” 我想了一想,笑道:“海欢颜跟令狐昭一起出门,有一天晚上错过了宿头,不得不在荒郊野外露宿,令狐昭走呀走,走呀走,终于找到一个山洞。嗯通常,如果想知道一个山洞有多深。一般都会往里面投石头,然后根据声音估计洞有多深。令狐昭也是这样想,可是他身边没有小石头,他东张西望,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一块巨石,于是他就找来一根木棍,费尽力气,撬呀撬呀。终于把石头弄进去了。” “只听轰隆隆地一连串声音响过,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头牛发疯也似地飞奔过来,一下子跳进了山洞!令狐昭傻眼了,坐在洞边苦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头牛为什么要自尽。” “正当他坐在洞口冥思苦想时,一个农夫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问他,小伙子。看没看到我的牛?令狐昭赶紧回道:看见了,但牛不知什么事儿想不开,自己跳山洞里啦!” 我绘声绘色,指手划脚,自动把眼前的令狐昭套进故事中憨憨的形象,越讲越乐,令狐昭显然被我引发了一点兴致。微微挑眉。等我的下文,我于是学那农夫的声音。讶声道:“怎么可能呢?俺将俺的牛栓在一块很大地大石头上啊!”令狐昭一怔,失声轻笑出来,颊边的酒涡笑意萦绕,见我盯着他瞧个没完,便微笑道:“不知我在撬石头的时候,姑娘在做什么?石头上拴了这么大的一头牛,居然都没有看到。” “我?我当然是在拾树枝准备烤野味吃,结果,嗯失足掉落悬崖,你恰好赶回来,就扑到崖边,叫颜儿!颜儿!你怎么样?,我于是回答,不知道啊,我还没掉到底儿呢!” 令狐昭微微摇头,极浅的微笑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令狐昭?” “嗯?” “你有多大,干嘛这么庄重自持的?你累吗?你从来不大笑的吗?” 令狐昭微怔的看我,浓黑挺秀的剑眉微蹙,是我熟悉他常有地表情,他浅浅的笑道:“没有,令狐昭天生便无趣些。” “才怪,这世上有这么多的好玩地事儿,你想大笑的时候怎么办?憋着吗?” 令狐昭唇角弯弯:“如果有开心的事,我当然会大笑。” “那如果有不开心的事呢?大哭不?” 令狐昭微微挑眉,星眸中光华闪动,忽然笑出来:“颜儿姑娘,人能够大笑大哭,也是福气,这世上总归有可以让你大笑大哭的人或事。“那这世上有没有能让令狐昭大笑大哭的人或者事儿?” 令狐昭轻咳一声:“或许有,也许遇到了,便会知道。” “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你会怎么样?” 令狐昭一愣,看我一眼,沉吟道:“也许会尽量忘记,也许会”他想了半天,仍是摇摇头,自嘲的一笑:“令狐昭不知道。” “嗯。”太阳渐高,热力四射,晒地我微微头晕,我便向后蹭蹭,移到车里来坐下,与令狐昭隔帘相望,笑吟吟的道:“令狐嗯,昭大哥!”你管我几千岁呢,又不是我自己活的。我就喜欢叫人家哥哥,要不是一说令狐这姓,就莫名其妙想起李亚鹏,我一定会叫他令狐大哥,不过昭大哥这称呼,仅次于靖哥哥的肉麻度,我倒中意的很。 令狐昭微侧头道:“嗯?” “上次你追杀我时,郝寻芳恰好过来帮我挡住你,你有没把他怎么样?” 令狐昭并不在意我的用词,温言道:“郝公子轻功卓绝,要抓到郝公子并不容易。” 我顿时放下心来,笑眯眯的道:“再卓绝也卓绝不过你吧?你要想追,会追不到?” 令狐昭仍不反驳,微笑道:“郝公子并不是首恶,令狐昭也不必非要捉到他不可。” “那你怎么跟皇上交待地呢?” 令狐昭笑道:“那自然是请命彻察尚书府,将功赎罪。”停了一息,笑续道“其实本来想说上天降下了散金天女地,只不过若是圣上要令狐昭去寻访这位天女的所在,却也麻烦。” 我倒不知令狐昭也会说笑,忍不住笑出来,没什么诚意地道歉道:“连累令狐大人,真对不住。”想了一想,开始八卦:“喂,昭大哥,皇上帅不帅啊?” 令狐昭轻咳了一声:“这个” “瞧你磕磕巴巴,那一定不帅,不过,随便啦,我们如果能拿到解葯,你带我去面圣好不好,我救驾有功耶,说不定可以求个女官儿做!” 令狐昭迟疑了一下,轻声道:“颜儿姑娘,今上年少风流”说了一半,却又收住,似乎在想下面要如何措辞。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44章同尝一杯 我便笑道:“那不正好?我正好还没玩过宫斗,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当皇后色倾天下玩玩。” 令狐昭便微侧了身,不再说话,隔了一息,才苦笑道:“如果你真的当了皇后,那令狐昭的余生,只怕都要在满天下的寻找皇后中度过了。” 我忍不住失声大笑,甩手间牵动伤臂,一边吸气一边仍是要笑,令狐昭回头掀帘看了我一眼,似乎想问,却只是摇一下头,不再说话,良久,忽然轻声道:“世间事竟有这般巧法” 我听他忽然发了这句感慨,眼巴巴的等下文,他却不再说,只听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骑马倏忽而来,飞也似的从马车身边掠过,两边速度都快,一晃而过,我只觉那马上乖客一身白衣,整个人有如冰雪一般,衬着座下黑马,鲜艳明丽,煞是好看,不由得轻轻咦了一声,令狐昭已经温言道:“正是郝公子,要让他停下来吗?” 郝寻芳?他这么急的往京城干什么?我有点心虚,下意识的答:“不要了!” 令狐昭便不语,隔了一息,又道:“若是颜儿姑娘找郝公子有事,那到下一个驿站,令狐昭便着人传讯,请郝公子在京暂候几日?” “我说了不要了。”忽然感觉挺对不起郝寻芳的有缘自会再相见,若是总这么惊鸿一瞥甚或擦肩而过。那可证无缘了吧! 一路沉默。终于出了京城,又走出几里,已是过午,令狐昭便挽住了马,温言道:“颜儿姑娘,饿了吗?马车上有干粮。” 我便把食盒打开推给令狐昭,自己却没什么胃口,很殷勤地帮他倒水递饼。令狐昭只得接了,忽然一怔,把手里刚吃了几口地饼放回食盒,推我道:“颜儿姑娘,你回车里去,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出来。” 我愣了一下,令狐昭又道:“这几个人,我可以对付。你千万不要出来,免的我要分心护你,反而麻烦。” 我听他的话意显然是发现了敌踪。可是,四野寂寂,野草萋萋,遥遥的农田中,还有零星的农夫,实在看不出半点异样,却依言缩回车里,有点兴奋的等着。 令狐昭飞快的调了一下马。把缰绳挽到车上,还未回身,忽然不远处和草丛中,平白的弹出了几个黑影,令狐昭地身后,便似是长了眼睛一般,飘身弹出。寒声道:“周文景已无翻身之力。几位何必为他卖命?” 有人嘎声道:“受人钱财,忠人之事”手一挥。几个人便一起扑了上来。 他们所处的位置,恰好可以让我在马车里隔窗观战,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坏人一定要穿黑衣,晚上穿也就罢了,白天居然也穿。简直就好像挂了一个招牌告诉别人自己是坏人。也不知是一直穿着,还是到了地方才换的行头,两种想起来都傻的很。 我一直都感觉令狐昭打架很好看,却没想到能好看成这样子,尤其在自己的位置看起来比较安全,背景画面又比较美丽的情况下,八黑一蓝的组合,实在比精心设计还要完美。只见令狐昭衣袂飘扬,身段在半空中圆转翻滚,转折自如,蓝色的长衫在黑影中穿插,竟是游刃有余。这八个黑衣人看起来武功也不弱,瞧来竟是毫无还手之力。而且,斗了这么久,令狐昭居然连剑都没有出鞘。看着怎一个爽字了得。 再斗过数招,有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接着,又是一个。我马上提起了十倍的兴致,瞪大眼睛看着,恰在此时,左侧方有一人正斜刺里劈过一剑,令狐昭脚底无尘,缘剑一个奇巧地翻身,飞也似的转到那人背后,挥手轻轻一推,那人的剑便递到了同伙地腰间。 令狐昭掌指挥洒,不一会儿,便把这几人全都点了穴道,掷在地下。身法优美,手势干净利落之极,我瞧的心旷神怡,只恨没有右手可以用,眼见局面已经稳定,赶紧拍车门以示鼓掌。 令狐昭一笑,跳过来挽了缰绳,微微一抖,马儿便泼刺刺的撒开四蹄,又向前跑去。这一次又足足跑了大半个时辰,令狐昭停了马,笑道:“这伙人倒真的像是拿人钱财的杀手,这韩朗和周文景毕竟是文官,没有多少势力可以调用。” 一边说着,便在路边的小溪里洗净了手,掀帘走进车里来,笑道:“颜儿姑娘,没吓到你吧?” “没啊!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我继续啃饼,细嚼慢咽,津津有味。 令狐昭唇角微勾,笑了一笑,看了看食盒,又抬头看我,忽然有点讪讪,我不解的瞥了食盒一眼,心想这明明是一样的饼,难道我把好地都吃了不成?一看之下,忽然回神,令狐昭刚刚开始吃便发现敌踪,便把手里的饼放进了食盒,我却把他咬过几口的饼又拿起来吃掉了一大半。 我看看手里,已经只剩饼边了,于是眨一眨眼睛,若无其事的继续吃,令狐昭反而不好意思,咳了一声,掀帘子出去了。 至于嘛!我都没说什么,古代男人真麻烦。我拖着食盒追过去,笑盈盈的道:“昭大哥,难道你只爱那一块饼,被我不小心吃掉了,你就绝食抗议啊?” 令狐昭更是局促,我把饼咬进口,然后捧起食盒举到他脸前,学qq表情对他抬抬眉毛坏笑一下,令狐昭笑出来,温言道:“失礼了!”顺从的拿起一个,见我直盯着他看个没完,饼到唇边,却不知要怎么咬,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令狐昭失笑着转过头去。 我吃光那饼,慢条斯理的喝水,一边笑道:“他们为什么会来追杀我们啊?我们出来找解葯,不是只有御吏大人,洛良和你,我四个人知道吗?他们追杀我们,是不是为了让皇上中地蛊无葯可解?” 令狐昭侧头不看我,漫漫地道:“并不是只有四人知道,这四人,绝无问题,但消息必定已经泄露,这大概是韩朗做的怪,想要留下周文景地性命。” 他瞥我一眼,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似的,微笑道:“虽然我们心中明知是韩朗,但是周文景审讯时把所有事情俱都一肩承担,一字不提韩朗,没有证据,却也难办”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45章目为心之 “这有什么难办的?皇上一道圣旨不能就办了?” 令狐昭摇摇头:“御吏大人一定得找到证据,让皇上信服,也得对群臣和天下人交待,毕竟韩朗是皇上的亲哥哥,又以贤德之名称誉朝野” 我大吃了一惊:“韩朗是皇上的亲哥哥?那他为什么不是王爷?” “韩朗为了避嫌,自请离开朝廷,圣上再三挽留,方才留下来做了刑部尚书。” 我有点冷汗嗒嗒,为什么愈是大家都知道,我也早就应该知道的事情,我越是一无所知,看来我做事情,还真是太过于心血来潮,从来不晓得摸底调查,综合考虑“我知道了,怪不得周文景只需要想办法让皇上顺理成章,最好还很没出息的死了就行了,那大臣们自然会顺理成章的推韩朗即位可是周文景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以贤德出名的韩朗真肯立个男皇后?” 令狐昭摇了摇头,伸手过来,轻轻拍一下我的手背:“虽然很难让世人接受,不过,想来,归根到底,大约是一个爱字罢了。” 他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微起身指了指山脚下的那村庄,微笑道:“颜儿姑娘,咱们速战速决,到了那儿,便弃车乘马,可会比较辛苦,等甩掉追兵,咱们再换马车。” 我倒不在乎是车是马,所以只点一下头:“好。” 令狐昭扬鞭策马。看着很近地村庄。居然又跑了近一个时辰才到,这村庄不大,最多不过十几户人家,令狐昭把马车系在村头,便很随意似地敲了一户人家的门,只敲了几下,便有一个农夫出来,令狐昭施了一礼。笑道:“这位大叔,我二人游玩到此,错过宿头,不知能不能借宿一宿。” 那农夫看起来极为敦厚,连连点头道:“小哥说哪里话,快进来歇歇。” 令狐昭便称谢拉我进门,门一关,那农夫脸上敦厚神色一扫而空,微皱眉道:“令狐大人。果然碰到了意外?” 谁能想到这看似随意的落脚点,一个看似寻常的农家居然是御吏府的暗堂口?我着实的吓了一跳,急去看令狐昭。令狐昭点点头,然后向我安慰似的一笑,那人便笑道:“还是令狐大人神机妙算,我起先还当自己在这儿派不上用场呢!” 令狐昭笑道:“过奖了!” 那人摆手让我们坐下,走不停步的直走进了内室,我本来只当他要倒茶给我们喝,谁想他一进之下久久不出,我便拉了拉令狐昭地手臂。笑道:“昭大哥,他去哪儿了?” 话音未落,门帘一掀,面前蓝衫飘扬,一个一模一样的令狐昭出现在眼前,衣衫面容,无不肖似。我正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忽听娇音宛转,有人拉住了那人的手臂。笑着学我刚才那句话道:“昭大哥,他去哪儿了?” 我对自己的样子并没怎么上心,不过,也仍是一眼就可以瞧出,这女人扮的是我,我东看西看,忍不住的心中稀罕,见这个克隆令狐昭虽然有九成相似,一对眼睛,却终究不同,远远没有令狐昭那种正直坦荡的光芒。 令狐昭已经站起身来,看了看那个女子的扮相,又看了看我,唇角微抿,我饶有兴趣的凑上去,笑比她道:“我们像不像?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令狐昭轻咳一声,还未回答,那克隆海欢颜已经拉拉衣角扭扭腰,笑吟道:“问郎花好侬颜好?郎道不如花窈窕,佳人见语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将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夜伴花眠!”呀?我啥时变这么有学问了? 那人呵呵一笑,笑指室中道:“别闹了,这辰光要是有人进来,就全露馅了,快去换吧!” 令狐昭一笑,也不再说,拉了我便进门,室中也是寻常农家装饰,床头两套衣服,令狐昭笑道:“颜儿姑娘,你换上这套衣服。” 我瞧这虽是旧衣,却浆洗地极是干净,笑捧那男装道:“昭大哥,你先换啊!”好想瞧瞧令狐昭穿这种衣服是什么样子啊!还从来没见过他穿蓝衫之外的衣服呢! 令狐昭接了,瞧我眼巴巴的看他,唇角微抿,便转身走到壁角,我也随手把那套灰扑扑地女子衣裳换上,虽然单手,仍是换的飞快,瞧这衣服肩膀腰身,俱都贴合,而且袖子肥大,恰好可以套上夹板,显然是特意缝制的,实在佩服令狐昭想的周到。 转头瞧令狐昭时,他正背身而站,我正要起身去看,令狐昭已经回过身来,他把脸涂的黑黄了些,又在下巴上做了一点微须,可是剑眉挺直,星眸敞亮,一望而知,便是十足十的令狐昭。我有点好笑,笑着摇头道:“不像啦!一瞧便认的出就是你!” 令狐昭微微一笑:“郝公子以易容之术享誉天下,你说他的易容怎么样?” “郝寻芳当然很棒啦,又快又传神,好像变戏法一样。不过,细看之下,仍是认地出的。” 令狐昭点一下头:“不错,易容便是如此,熟悉的人,仍是认的出的,除非刻意不想让熟人认出。如果易成自己之外的另一个人,会比较难,可是,如果只要求不像自己,就会很简单,因为,几乎没有人会对擦肩而过的人,多看几眼。” “哦!”我情不自禁地仰望令狐昭地眼睛,他微低头向我一笑,这般粗豪的面目下,这一笑仍是阳光一般温暖,直熨贴入心房。有道是目为心之窗,海望天地眸子机警澄澈,星辰璀璨,令狐昭的眸子却永远充满了光明和温暖,而郝寻芳的眸子却总是流光溢彩,桃花满院其实令狐昭跟海望天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不知为什么我总会感觉像,其实他们唯一相似的,便是对心中某种东西的坚持。海望天身为太子,永远可以自在潇洒,好似万事不萦于怀,而令狐昭身负家国之安,却总是庄重自持,风华内敛唉,唉,唉!世间总有什么,可以让人心动,原来这世上最有用的本事,不是隐身不是法术,而是分身术。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46章一肩担天 我只顾想入非非,令狐昭已经掀帘出去,不一时,那克隆海欢颜便进来,笑道:“打从今天起,我来当你,你来当我吧?” 我有点好笑,任凭她上前来在我脸上发上来回抚弄,笑问道:“易了之后,还能洗脸不?” 她手法利索,飞快的把我的头发挽了半边,一边笑道:“我只简单给你换换颜色,撑个十几天,也就失效了,不然用酒也可以洗掉,若是真把你弄成别的样子,你不惯作伪,也是要露出马脚的。” 原来仍旧跟我的石榴皮大法差不多,不一时果然装扮完毕,那女人又在我头上,包了一块头巾,我揽镜自视,忍不住笑道:“真像一个小护士呢!” “护士?” “哦我是说,真像一个大夫。”我忽然来了兴致,掀帘子跳出去,一眼看到令狐昭正与那人对坐,马上上前展示,令狐昭显然早已经听到我嚷嚷的话,点头道:“很像。” 我上前半步,探手捏了令狐昭的脉门,令狐昭不明何意,却顺从的由我捏着,我便闭了眼睛,一脸俨然的道:“公子武功高强,身体健康,只不过,却有两大顽疾” 停下来想卖关子,令狐昭却并不询问,我只得自动自发的续道:“其一,便叫做自讨苦吃症,此症状表现为对某些事情,总是不顾已身能力,奋勇争先,妄想一肩挑起全天下俗称以天下兴亡为已任此病已经沉重,葯石难医,但由于此病乃是贵人病,若非英雄,纵求亦不可得。因此。虽病入膏肓亦不必理会,但另一顽疾,则不可不医” 我咳了几声,把头发拉过来权充胡子,捋了又捋:“这便是传说中的笑细胞缺乏症,表现出来的症状,便是从来不大笑,就算偶然微笑一下。嘴巴也不肯卖帐,笑起来像牙痛一样”令狐昭轻咳了一声,旁坐的那男人却笑出声来,我继续装模做样:“这病说好医也好医,说不好医,也是难办” 那男人很有兴趣的凑过来配合我,居然是用的令狐昭的声音在说话。可不知为什么,我却仍然听地出不是令狐昭原声:“请教神医要怎么医?” “需要每天不间断地刺激,却又要循序渐进,循环往复天长日久方可奏功简而言之,初期每天要听一个笑话。连续三百天,下一步嘛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那男人笑出来:“下一步我倒知道,需要常常跟一个像姑娘这么古怪顽皮的人待在一起,讲讲笑话聊聊天,天长日久,自然笑口常开。” “嗯,说的也是,只不过我的出诊费很贵的。他这人两袖清风,恐怕请不起。” 那男人笑拍一下桌子:“我便把他做价一万两来抵诊费!” 我拍手叫好,正想说我有的是钱多来几个,令狐昭已经抽出手站起来,却又不能出门,只好在室中踱步,我一向知道他不是开惯玩笑的人。笑着转开话题。对那男人道:“令狐大人,您这儿难道没啥可吃的吗?” 那男人笑道:“姑娘少待。马上就来。” 草草地吃了晚餐,我便去休息,这农家院落极是简单,我毫不客气的占了内室的床,那克隆海欢颜却也并不进来,三人在外间嘀嘀咕咕,不知商量些什么,我也没啥兴趣,头一沾枕,便即睡去。 一夜无话,我睡的正香,却被一阵叩击声吵醒,本来这内室和外室之间,只有一道布帘相隔,可是,令狐昭却在那墙上轻叩,声音虽轻,却响个不停,大有不吵醒我誓不罢休之势。 我再坚持了几秒,只得答他一声,拥被坐起来,令狐昭温言道:“颜儿姑娘,咱们动身上路了,成不成?” 我哼了一声,答他:“我说不成,你又不肯让我再睡!” 令狐昭卡了一下,轻喟道:“若是再晚,只怕又有麻烦。” “好啦!”我便掀了被子出去,天色微明,马儿已经在门前相候,那克隆版的两人,早已经影踪不见,我跳上马,把缰绳挽在手中,继续打磕睡,身子东摇西晃,令狐昭叫了我两声,我也只漫应几句。 令狐昭有点无奈,停了一息,忽然宁定的笑道:“神医大人,您今天的笑话,好像还没讲。” “啊?”我侧头看他,清晨地曙光映着他俊朗的脸,挺直斜飞的剑眉有如雕塑,我马上来了兴致,振做了精神,笑道:“对,对,对!” 脑海里迅速的搜索,然后笑道:“有一天早上,令狐昭想叫颜儿起床,所以,一直在敲颜儿的房门,偏巧那天颜儿不在房中,房中只有她养地一只鹦鹉,这鹦鹉养了很久,可是,却始终只会说一句话,就是,谁呀,偏偏令狐昭这人比较死心眼,于是,他敲一下,那鹦鹉便问一句谁呀,他便答一句令狐昭,然后再敲,再答” “谁呀?” “令狐昭。” “谁呀?” “令狐昭。” “就这么不断的重复再重复,等了好久好久,颜儿终于回来了,她一回来,便看到有人晕倒在门前,她很惊讶,脱口便问:谁呀?门内鹦鹉便飞快的答道,令狐昭。” 令狐昭笑出声来,笑着点头道:“颜儿姑娘养的鹦鹉,也很厉害。” 我见他笑的开心,很高兴的学他的样子点头:“昭兄真是儒子可教了,我瞧不用三百日,这顽疾便可治愈了。”一边说着,便一抖缰绳,笑道:“讲完提神治病的笑话,我们可以快马加鞭的赶路了!不然你准定又要想方设法地催。” 令狐昭瞥我一眼,微带歉意:“你手伤不方便,咱们到了市镇,便换马车。” “好啦,没关系,不过,我一直都想问一下,这手臂骨折,究竟多久能好,好了之后,是不是这手臂就不能再用力啦,拿重东西什么的?”对古代的医学水平,真没信心哪!这个问题早几天就一直想问,可又怕问到的结果不尽人意。 令狐昭却是微怔,挑了挑眉,亮堂堂的星眸中滑过一丝难言的神彩:“颜儿,信我,小洛的医术几可通神,再有半个月,这手臂一定会好,而且我担保跟没伤之前一样,连一丝疤痕都不会有。”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47章坐怀怎不 一口气跑了几个时辰,从黎明跑到了正午,我虽然勉强撑持,可是左臂也实在已经酸软不堪,几乎挽不住缰绳,夹板夹着的右臂,更是沉重的好像要坠落一般。令狐昭一直与我并肩驰骋,我几次想开口申请休息,可是,话到口边,却又不忍,既然为皇上求解在他而言是天大的事,既然赶路对他来说是必须的事,那,且由他吧! 正在咬牙苦撑,令狐昭忽然探手过来,握住了缰绳,我微讶的侧头看他,他却不肯看我,又奔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勒住马,停在一个村头的茶摊旁边,他抖手掷出缰绳,拴住了马,绕过来扶我下来,一边诚诚恳恳的道:“颜儿姑娘”却是欲言又止。 我牵了牵嘴角,一言不发的扶了他手跳下马来,随意找了一个座头,端茶杯时,手都由不住发颤,令狐昭忽然一言不发的坐过来,拿过茶杯举到我唇边,我便就他手喝了那茶,一边取笑道:“昭大哥什么时候也肯这么不避形迹了?” 令狐昭温言道:“颜儿辛苦!自此之后,颜儿但有所求,令狐昭舍命相报。” “哇,不用这么感激我吧?每一个为浮云朝做了点什么的,你都舍命相报,就算你是猫,有九条性命,也报不完吧?” 令狐昭沉吟不语,忽然道:“颜儿,我们结拜兄妹可好?”呃?我有点傻眼,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却又马上摇头,道:“颜儿,不如我代师收徒,你做我师妹可好?” 我这才回过味儿来,忍不住失笑出来。侧头看他,一边笑道:“昭大哥,你看起来真的不像那么迂腐的人,真的” 令狐昭浅浅一笑:“与迂腐无关。” “那与啥有关啊?你不过是可怜我单臂驾马辛苦,想找个合理的身份带我同乘嘛!所谓事急从权,昭大哥是志诚君子,难道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令狐昭沉默了一下,温言道:“多承夸奖,只是若要同乘。令狐昭不能保证自己心如止水,恐怕难当姑娘君子之谓。” 令狐昭呀令狐昭,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虽然有点好笑,却不知为什么也有几分感动,北凌风跟郝寻芳都曾经带我同乘,他们一派自然而然,我也只觉省力。为什么到了令狐昭这儿,便似乎甚为严重? 我愣了半天,一时间居然耳热心跳,不知要如何回答,幸好令狐昭的目光一直看向别处,神色温和,一本正经,却并不看我,我忍不住好笑。脱口笑道:“那我带你同乘好了,我一向心如铁石,坐怀不乱。” 这话一说。气氛马上有点暖昧,令狐昭苦笑不语,我只得若无其事地转口笑道:“那你有什么可以教我啊?” 令狐昭仍是坚持不看我,温言道:“颜儿姑娘想学什么都成。” “我特别想学你板着脸不喜不怒的本事。” 令狐昭有点无语,回过头来,满眼无奈,我始终嬉皮笑脸,顺便点一下头表示诚意。令狐昭忽然一笑,温和道:“如若当真学成,令狐昭可没有三百个笑话来讲给姑娘听呢!” 我笑着摊手:“那就算了,我没感觉单手驾马有多辛苦”刚说了一半,令狐昭忽然靠了过来,扶住我的肩,声音微粗。笑道:“这天可真热。要多喝几杯茶才好,免得赶着路总嚷嚷渴了。”辞意甚是亲昵。 茶摊四处无人。但我们的声音仍是压的极低,令狐昭这一声,却是微微抬高了音量,我马上会意,赶紧学他放粗了声音笑道:“你只让我,你还没喝呢!”一边反手把杯子举到他唇边,令狐昭倒是微怔,却不敢移开身子,乖乖的就我手喝了。 我从他的肩头瞥眼望去,恰好便见路边有两个乞丐走过,明明衣衫褴褛,偏偏一脸纠纠豪气,手里拿的青竹棍和碗,也是新崭崭的,改装实在改地不太敬业,便连我也能瞧出不对。我也不敢再看,赶紧缩了缩,只听到脚步细碎,从身后走过。 我听他们走开有一会儿,便要撑开身子,令狐昭却轻声歉意的道:“他们还没走开!”他的手松松的挽着我的肩,却以袖相遮,看起来十足亲昵,不晓得这会儿他是在扮兄妹还是扮夫妻,难道正版的海欢颜和令狐昭就不会有这样亲密的时候吗?这样就可以打消人家地怀疑?这样作状除了遮一下面容,还真是没啥用处。我便仍是倚着,懒懒的打个哈欠,反正他的肩头宽厚温暖,倚着蛮舒服的。 令狐昭温和的声音自上方传来,那感觉出奇的好:“看来他们并不是循迹而至,只是在每一个可能的地方留人守株待兔不如我们改走水路?” “你水性好像不怎么好哦!”令狐昭微咳道:“是不过水面空旷,在水上一览无余,反而较为安全。何况,颜儿姑娘的水性,比任何人都要好的多。” 以令狐昭地精明,要发现这一点太容易了,只怕还不止这个,所以,我也并没想要掩饰,只笑道:“那不就成了我保护你了?” 令狐昭一笑:“令狐昭尽量不连累姑娘。” 我也不揭穿,暗暗好笑,他只不过是说服不了自己与我同乘,又不忍我辛苦,便干脆改走水路,居然还说什么水面空旷所以较为安全,若是有人在船底下伏击,来个水淹令狐昭,恐怕也是十足的干净麻利吧。不过有水就是我的天下,在水里熬个杀手粥什么地,应该没问题吧?只可惜受伤的是右臂,不然用法杖绕出漩涡,大涮活人,一定很有趣。我几乎是在期待着追兵的到来了。 我一边细细的盘算,一边无意识的捏着他的头发绕来绕去,令狐昭也不吭声,两人便这么偎依坐着,隔了好一会儿,那个茶摊的老板蹒跚的走过来,操一口乡音,笑道:“茶汤冷了吧给两位添点热水伐?” 我正走神,下意识地偏头,怔怔的看他,思维却仍陷在大涮活人里,那老头儿看看我,又看看令狐昭,抓了抓头发,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讪讪的笑了一下,转身走开了,令狐昭忽然一震,飞快的跳起身来,我骤失支撑,险些摔在地上,失声轻呼,他又急跃身回来扶住我,我借他的力量稳住身子,站起来,两人面面相觑,又一齐偏开头去。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48章涉险君相 草草的吃了点东西,果然便绕了个弯,改走水路,在我的坚持下,我们弃大船不坐,买下一艘小巧易翻的船,便划了出来,天气晴好,清风徐来,水气浩淼,美男相伴,当真让人心旷神怡。 河水清澈,波光荡漾,离岸不远,我便心痒痒的想要下水玩玩,正在盘算着找个什么有力的理由。令狐昭正在努力的学习划船,双手交互用力,划的似模似样,划了好一会儿,才停手笑道:“若是照这个速度,约有三日,便能到那小镇了。” “哦?昭大哥是嫌太慢喽?” 令狐昭一笑:“若是划的熟了,只怕还会快些。” 我跳起身来,笑道:“要船快还不容易,我下去推船!”也不等他回答,抬脚便跳下水去。 令狐昭吃了一惊,急伸手过来,却只能眼睁睁看我进水,我潜进水转了一圈,然后冒出头来,用手扶着船边,双脚踩水,飞快的推船快走,笑向令狐昭道:“我的水性不错吧?” 令狐昭微微皱眉,扶住我的手,温言道:“你的手臂不能浸水!” “没关系,我我喜欢水,浸了水,只怕反而好的快些。”差点没脱口说出我是水中龙族来,我果然是不惯掩饰,嘴巴一张便是破绽百出。 令狐昭握住我的手用力上提,坚持道:“伤口不可以浸水!” 我忽然心血来潮,笑向他眨眨眼睛:“你身上没带什么怕水的东西吧?” 令狐昭摇头道:“没有?” 话音未落。我忽然下坠。带得他地身子直倾下来,他却反应奇速,只滑了半步,便硬生生定住脚跟,我落下半边身子。隔水向他眨眼微笑,他定定地看着我,隔了良久,我正觉无趣,想要松开,他却忽然轻轻一叹。顺从的由得我拉下水来。 他提起了一口内息,身子入水不沉,却是随水势飘摇,一边试着用脚来寻找踩水的感觉,我瞧在虽在水中,仍是庄重自持,不由得起了一点坏心,马上拉着他手。带动他的身子,在水中跳舞转圈,他神情间微有些无奈,阳光一样的眸子静静地放在我脸上,可是憋了一口气息,又不能说话,只得由我拨弄。 我径自玩的很乐,可惜只有一只手能用,不然一定要撩点儿水去洗他的眼睛。令狐昭内息悠长。浮了许久,都未下沉,我玩的兴起,笑吟吟的把他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肩头,手顺势下滑,在他笑腰穴上一拂,第一下没拂中。想再拂一下时。令狐昭已经察觉,赶紧推开我。我怕他没了支撑坠下水去,笑吟吟的把住他手臂,微微下沉,用脚尖寻找他脚底地涌泉穴,令狐昭笑出来,一口气息登时松了,轻道:“颜儿!”身子已经直坠下去。 他的手明明与我相握,却不肯在我身上借力,居然想在水中勉强吊起内息,我又气又笑,双手稳定了他的身子,在他怀中抬头,令狐昭似在微笑,抬眼时深深的酒涡便在眼前,却闭紧了眼睛不敢睁开,我只觉他这种没有道理的坚持可爱至极,心里微微一动,明欺他不能说话,笑吟吟的把嘴凑到他耳边,笑道:“昭昭乖啦!叫声叫声好颜儿,我便救你出去。” 令狐昭张开了眼睛,又闭上,隔了一会,又缓缓张开,微笑着看了看我,唇角微颤,居然当真要叫,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飞也似的带着他跃出,人刚到水面,他已经笑出声来,笑道:“我正口渴,颜儿姑娘便许我喝几口水,令狐昭也绝不会怨的。” 我忍不住好笑,笑道:“这满河地水,昭公子若是想喝,难道颜儿还替这河龙心疼不成?” 令狐昭微笑出来,随手挽了我,单手一扶船沿,便带着我跃上船去,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笑道:“想生火烤鱼也烤不成了。” 烤鱼烤不成,对我而言倒是好得不得了的好事,我笑对他做个鬼脸,道:“我明明问过你身上有没怕水的东西,这却不能怪我。” 令狐昭一笑“向来没听说火折子会怕什么的,只是令狐昭怕罢了。” “乖啦,改天教你游水。”令狐昭一笑不答。 晚餐继续啃饼,虽然冷硬,有谈天相佐,仍是啃的香甜,吃过晚饭再聊了一会儿,夜色渐渐笼上,周围寂然无声。令狐昭盘膝坐下,径自调息,我便在船上躺了下来,听任那船在水面上自行漂游。 躺了一会儿,始终睡不着,张开眼睛时,令狐昭仍是坐着,神色宁定,我忽然心念一动,悄悄翻身驭水,急速推动水波,小船便像快艇一般,飞也似的向前窜去。最多半个时辰,便赶了一天的路程。 令狐昭入定了约有两个时辰,我便在他醒来之前停了手,瞧瞧地方也差不多了,便涌身下水,笑道:“夜黑风高好下手,我要去啦,不然我跟翡翠树叶一起出现,不然你就只能另想办法了。”说着摆了摆手,便要滑开。 令狐昭一时有点摸不清状况,飞快的打量岸上形势,急叫道:“颜儿!”微一探身,便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微怔了一下,生怕一坠之下,把他从船上带了下来,只得在水中站定,笑道:“干嘛呀?” “我们一起去。” “你?”我有点失笑:“你又不是北凌风,你去了有什么用处?” 令狐昭抿紧了唇不答,我赶紧又笑续道:“我不是说你没北凌风厉害,是因为北凌风跟那翡翠九叶木地主人有点儿奇怪的关系嗯,你别听我危言耸听,我只是想让你欠我情份罢了,我不会有事啦,快放开啊。” 令狐昭却握着不放,我挣了两下,他始终不动,我有点无奈,只得又湿淋淋的跳上来:“我说过那是一个结界啦,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啊!”令狐昭定定的道:“我不能让你孤身犯险。”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呀!” 令狐昭抬眼看我,星眸亮如银星:“颜儿,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带我去的。” 我是有办法带你进水,可是没法子带你进结界啊,我那点本事本来就是泥菩萨过河,若是再带令狐昭去,在水中不知他能帮的上多少忙,万一发生点儿意外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49章妙哉水中 我慢慢转着眼睛,想着找个什么办法支开他,可是他的手掌握的紧紧的,目光灼灼,全是坚持,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铁面神捕,此时竟是执拗的像个孩子。就算我真的说什么那边有个小鸟之类,估计他也绝不会转头去看,我心念一动,笑眯眯的凑到他耳边:“那儿有个很美很美的树妖哦!除非你答应我,你去了之后出卖色相,用美男计诱她给你树叶,我就带你去。” 令狐昭微微凝眉,却一声不吭,也绝不放手。碰到这种软硬不吃的家伙,我也没办法了,只得甩手道:“好啦,你这么喜欢陪人送死啊?放手我拿避水珠给你。” 令狐昭这才松开,却侧身站到船边,定定的看着我。唉,难道我还有本事从令狐昭眼皮子底下逃逸不成?我认命的从戒指中掏掏摸摸,找了一颗成色最好的避水珠给他“昭大爷,怕了您啦,您吞下去吧。” 令狐昭微微一笑,果然便接过来吞下,我瞧他神色中居然带着一丝得逞后的孩子气,虽然只有极细微一丝,却在他的眸中火花一般跳跃,我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笑道:“好,倘若浮云朝没了昭大爷,恐怕会少掉很多精彩了,颜儿便借您老人家的运势求个好运。” 避水珠是水中神珠,再入水中,令狐昭便显得轻松自在,抿紧了唇角,飞快向前,倒好像是带着我游一般。我干脆直走到河底。来个水下漫步,令狐昭腹有神珠,便约等于真正的水族,脚下入泥不陷,令狐昭眸中神色甚是惊讶。向我点头,却不敢说话。 我们携手向前,我便唠唠叨叨地向他讲解雪姑娘地美貌,一边遮遮掩掩的向他讲述雪姑娘跟北凌风的关系,虽然害羞,却又忍不住要讲。令狐昭神色间微微沉吟。然后拉了我手,向我指自己的嘴巴,意思是有话要说,我瞧的好笑,故意装不明白,张大眼睛东问西问,令狐昭也不着急,一边走一边向我比划。我忍不住失笑出来,笑道:“你刚不是惦记要喝水吗?现在有机会喝了,还不快些?” 令狐昭一笑,道:“姑娘既许了,令狐昭不敢不从。”一句话说完,却并没有水涌进口中,我得意地向他挑眉毛挑眉毛,令狐昭微笑点头道:“颜儿姑娘身上当真有至宝,这小小一颗珠子。竟有如许妙用。” “这算什么!我东手之间,拿出的全是宝贝。”险的脱口便说出东海来,虽然动手之间拿宝贝听着很没文化,不过,天幸脑筋转的不慢,破绽也不明显,我也知足了。 我一向路盲。虽在水中亦然。本来以为不远,谁料到北凌风的速度与我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当日北凌风走了不到两个时辰的路,我们几乎走了一夜,终于找到时,已是曙光初现,夜黑风高地有利下手时机毕竟已经错过了,可是,我已经几乎累到要吐舌头喘气,让我再回去等机会,不如直接拿刀子杀了我算了。 我在水底稍息了一会,然后拉着令狐昭慢慢浮上,我因为想要托着令狐昭,所以身子微微向下,眼见便要接近水面,忽然听到咚的一声,令狐昭的头已经撞到了一个无形的结界。 令狐昭的神色微微愕然,皱着眉头抬起手臂,在那水面上缓缓摸了过去,看起来柔软如缎,波光粼粼的水面,于他却偏偏有如坚壁,我有点好笑,也不敢冒撞,悄悄伸出一个指头,顺顺当当的冒出了水面,我回手向他摊手,眨了眨眼睛,意思便是:知道了吧?历尽艰辛的来了,还不是进不去? 令狐昭眉心微皱,神情甚是苦恼,我瞧他神情,忍不住嘎嘎直乐,笑了半天,又忽然想到,没了令狐昭,我便要孤军奋战了,这有啥可高兴地?于是也皱起眉来。 令狐昭一笑,轻声道:“那我们另寻路径进来好了,你也不要进了。” 啊?瞧这话说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呀你?连北凌风这半个男主人都不知道有啥别的路,你一个进不了结界的人,居然还想曲线偷叶。我顿时晕头转向,对他做出我要晕倒的表情。 令狐昭并不在意,只微微一笑,忽然一怔,定定的看着我身后,我此时正是十级战备状态,马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远处的水面下,正有两只脚浸在水中,微微摇晃。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心说这雪姑娘怎么起这么早啊,令狐昭正要说话,我已经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飞也似地潜游下去,一直到了二十几米的深处,才扔开他,小声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看到这么危险的脚丫,你居然还敢大声说话!” 令狐昭有点无语,看了我一眼,大概想说自己并没大声说话,我气势汹汹“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那树妖雪儿,最喜欢在水边浣足了,被她发现我们的行踪,十条命都不够她杀的。” 令狐昭似乎有点疑惑,轻声道:“这雪儿不是女妖吗?” “废话!当然了!不但是女妖,而且是美的不得了地女妖!你当北凌风是周文景呀,没事去喜欢男妖!” 令狐昭极度无语,扭回头放弃争辩,我凶完了他,叉着腰想办法,他静悄悄侧头看我,唇角边有一丝忍俊地弧度,柔声道:“颜儿,不如我们先上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嗯雪儿的脚是蛮好看地,人也蛮好看,不过总得有命看才行,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孩子舍命为红颜啊?” 令狐昭再度无语,一脸苦笑的看我,叹了口气,又咳了几声,柔声道:“那颜儿姑娘,不知现在要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呀?不过嘴上却不肯认输“当当然是在这儿等着,等着她洗完脚去睡觉,我们上岸偷了叶子就走。” 令狐昭点一下头,露出受教了的表情,忽然微微一笑:“也许她要洗很久都不肯去睡,不如我先上去看看?”我满心不爽的看他,他却笑吟吟的指手向上。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50章龙女见龙 我有点忿忿“雪儿的脚,当真有这么好看吗?你看一眼就这么念念不忘?” 令狐昭一笑:“好不好看,要看了才知道。”一边说着,便甩了我手,径向上游,我怕他有事,只得随在他身后,令狐昭缓缓踩动水波,居然游的似模似样,不一会儿,便接近了水面,那水下双足仍是浸在水下,令狐昭瞥了一眼,微微一笑,便伸手转过我身子,示意我去看。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瞥了一眼,正想回头对令狐昭翻白眼,忽然感觉有点儿不对,细细看去,这水下的双足,虽然白皙,却是骨节粗大,殊不细致,而且脚掌幅员辽阔,绝非雪儿玉蝶儿似的细巧双足。 我有点愕然,目光慢慢爬上,这人小腿微粗,还长着一层微细的腿毛,嗯如果我没猜错,这居然是一个男人的脚 我背上马上滚过一阵恶寒,飞快的升起了身在洗脚水中的自觉,胃里翻腾,满身痒痒。其实我心中一直都把雪儿定位成一个千年寂寞的绝世红颜,终于找到北凌风这一个绝世爱龙,舍了小命倾心相爱,那啥已经达到了灵肉结合的完美,他却转眼间移情别恋,那这雪儿见了我,一定恨不得抽筋剥皮。所以,一路我都是莫名的心虚,眼前动不动就是一个绿衣美人执着冰棱子露牙牙恶形恶状,然后我大叫一声血溅三尺 可是,事情显然处在意料之外。这儿怎么会有男人?北凌风此时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儿。就算雪儿跑去北海盗了他出来,放在这水边看家,北凌风的脚丫估计也没这么粗犷,那那这人是谁?雪儿地新鲜情郎?汗呀瀑布之汗可怜地北凌风 我张大了眼睛,却理不出一个头绪。令狐昭扳了我肩转我面对他,笑着向我点头,我忽然兴起了探究之心,只想拉了他壮胆,上岸考察一番,可是要怎么带他突破结界呢? 我马上想到龙珠。可是,要我龙珠拿出来在洗脚水中晃过,再投进令狐昭嘴巴,想想都恶心的要命,我想了一下,便对令狐昭比划了一下,只可惜臂有夹板,合不了手掌。只得交叉双臂,把左掌放在颊边闭上眼睛,做出我睡着了的样子。 令狐昭聪明绝顶,岂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可是我闭目良久,他却始终不动,我等的不耐,悄悄眼睁一线,却正巧看到他迟疑地向我俯来。两人眼神一对,他电一般弹开一米,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干脆甩开他手,心道你这么会害羞我自己探险得了。 正踩水上升,令狐昭却飞快的跳过来把住我的手臂,直拉入自己怀中。四目相对。我瞧他脸上的神色壮烈的像要吻毒蛇似的,气到不行。一把推开,令狐昭垂下眼帘,睫毛低垂,却死活不肯放手。 我伸指从自己口中取出龙珠,恶狠狠地塞到他嘴巴里,心说你喜欢吃洗脚水,可不是我的错,一边脚下用力,啵的一声,便冒出了水面。令狐昭吞了龙珠,果然有效,也随即冒出头来。 岸边石上坐着一个少年,看起来最多十六七岁的样子,正在低头沉思,闻声抬头,吃惊不小,马上站起身来。 真是人不可脚相啊!谁能想到,如此粗劣的双足上,居然生长着如此纤弱的一个少年。我瞧他身上只披着一块简单的灰布,几近半裸,长发披散,肤色极白,甚是瘦弱,下巴尖的能戳死人,一对眼睛,黑中透紫,宝光流转,说不出地妖异,几乎错疑他也是树妖,可是,虽然身上没有龙珠,可是,借着那一线本能,仍是可以感觉的到,这个少年是水中龙族。 此地正是东海与北海交界之地,约等于我的地盘,我顿时胆气大壮,跳到岸上,很大姐大的道:“你是谁?雪姑娘呢?” 他神色间惊疑不定,薄怒道:“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呢!你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你到底是谁?” “你敢不告诉我你是谁,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什么意思?你究竟是谁?” 令狐昭已经被我们俩来来回回的你是谁我是谁弄的晕头转向,忍无可忍的打断道:“不必管他,夜长梦多,迟则生变。我们先取了叶子。” 我便把玉盒从乾坤戒指中取了出来,交给令狐昭,叉腰回头专职吵嘴,那少年倒也识货,一见便知是乾坤戒指,吃惊不小,喃喃的道:“你究竟是谁?” 我瞧令狐昭已经走远,正东张西望地找树下手,便压低了声音阴阴的笑:“我是东海三公主,你是哪儿来的小龙龙?” 他大大的怔了一下,抬眼看我,犹豫在跪拜与挺立之间:“我三公主有礼,我是汀河龙太子。” 汀河是东海的管辖之地!我险些手舞足蹈,咳了一声,继续大姐大:“嗯,小河龙,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似有些扭捏,垂下头,妖异的感觉一扫而空,十足像个没断奶的小小龙:“我这儿有个神仙姑娘” “你怎么知道这儿地?” “我也不知道啊游着游着,便到了这儿” “那神仙姑娘,嗯”我考虑要怎么问,难道问人家有没ooxx呀?人家有没ooxx好像跟我没啥关系吧! 正捏了下巴细想,那小奶龙已经自动自发地叹道:“我真想再见她一面”摆着无限暇想,无限幽怨的表情。 我不知为什么宽心大放,似乎是为了北凌风庆祝雪姑娘地忠贞:“好啦,那你继续在这儿守望,没事呼唤呼唤,那啥精诚所至,美人自来,祝你好运哈!” 小奶龙露出你真有学问的表情,微叹着点头,轻声道:“我有时真怀疑,我是不是真的见过她,世间当真有这么美的姑娘吗?” 小家伙,姐姐忙,没空跟你谈恋爱心得,我悄悄翻个白眼,转头去找令狐昭,谁知一眼望去,林中静寂一片,雾气淼淼,却又哪里有令狐昭的影子?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51章已代君毒 我大吃了一惊,心险些跳出喉口,甩手便向前跑,急叫道:“令狐昭!令狐昭!”一边叫着,满心惶惶,险些掉下泪来,正在想这般危险之地我还说要罩着他,一会没见却连人都丢了,却听令狐昭的声音答道:“颜儿,我在这儿!” 我风快的跳过去,令狐昭便在不远处的树下向我招手,他处身的是一个小小的洼地,一弯腰便看不到人在哪儿,大约因为那洼地可以积聚雨水,所以那棵树加倍繁茂,自然成为了令狐昭优中选优的对像,一个解毒破叶而已,有必要这么挑剔嘛,害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我又气又急,抬脚就踢了他一脚,令狐昭看了一眼我的神情,乖乖的不吭声,只笑道:“我已经采满了,咱们现在走吗?” 我有点犹豫:“要不要跟雪姑娘说一声不告而取似乎不太好”令狐昭看我一眼,大约在想之前那个说偷了就闪的人究竟是谁,我却终于还是心虚,摆手自找台阶:“算了,说不定人家在休息”随手一碰那盒子,径自收入戒指。 刚抬腿迈了几步,忽然眼前玉蝶儿一晃,人未到脚先至,我心咚的一跳,缓缓的抬起头来,讪讪的陪笑道:“雪姑娘,我回头送你几双好看的鞋子穿吧!” 雪儿仍是一身极清浅的绿衫,坐在树梢上,侧头定定的看我,神色不喜不怒,我试着咧嘴巴冲她笑,却越笑越感觉比哭都难看,再坚持了一会儿,只得闭上嘴巴。 令狐昭早已回身。似有意似无意的挡在我跟雪儿之间,拱手道:“雪姑娘,在下唐突,需要这翡翠九叶木去救人,失礼之处,雪姑娘莫怪。” 雪儿仍是不答,一对秋水也似的眸子,清凌凌的放在令狐昭脸上,我只觉满心发毛。正想着找点什么话来说。忽听不远处有人惊喘出来。又惊又喜的轻呼道:“神仙姑娘!”正是那个汀河小奶龙。 雪儿眉心深皱,忽然对我挥挥手“你去帮我把这人赶走。” 声音清甜温柔,话意却是不容置疑,竟好似在下命令一般。那小奶龙已经奔到雪儿身前,闻言顿时脸色发白,我好像听到一颗纯情地少男心落地的声音,极是不忍,却迅速已极的窜上前,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直拖到水边,一边在他耳边悄悄道:“欲速则不达,要追求这种绝品美人,要有耐心才行,不如你回家等着,隔几天再来碰碰运气。” 那少年不断回头,充耳不闻。我挂念令狐昭,也懒得等他,一脚踢他下去,用法杖之力封了他上岸的路途,飞快的折身回来,陪笑表功道:“雪姑娘我把他赶走了哦!”雪儿微微点头,仍是看着令狐昭。令狐昭此时的面容是易过的胡子脸。又是低垂眼帘看不到他撼动人心的眸子,见过了英俊飞扬地北凌风。令狐昭此时这样子真有这么好看吗?我悄悄研究了一下雪儿地表情,又转头研究令狐昭有没有半推半就 令狐昭虽不抬头,却似有所觉一般,微咳道:“雪姑娘若无别话,令狐昭便告辞了。” 雪儿忽然微微冷笑,淡淡地道:“你要回去救人?” “正是!”“你不如把盒子给她,让她去救人,倒兴许赶的及。” 令狐昭怔了一怔,温言道:“在下与颜儿一同进来,自然要一同出去。” 雪儿冷笑道:“你当自己还出的去吗?” 我听这话音不对,只觉心里发冷,跳过去把着令狐昭的手臂,令狐昭也是微愕,却仍是温温和和的道:“雪姑娘此言而意?” 雪儿微微冷笑不答,我正在想她现在难道口味特殊喜欢胡子男人,却觉令狐昭身子一晃,我急抬头看时,令狐昭的面色在这一瞬之间,已经变的一片青气,虽然有易容遮掩,青黑之气仍是从眉宇间直透出来。 我大吃了一惊,却稳不住令狐昭的身子,令狐昭跌坐在地,皱眉思索,微微咬牙,却抬眼看了雪儿一眼,沉声道:“我知道了!是摘叶子时流出的汁液!那气味也是剧毒!” 雪儿冷笑不答,我有些发急,走到树下握着她脚,抬头央求道“雪儿,你一定有法子帮他解毒的,是不是?” 雪儿实在不妨我竟如此,微嫌不自在地踢了踢足,我死命捏着,雪儿气道:“放手!” 我干脆耍赖:“不要,你帮他解毒我才放。” 雪儿又气又羞,却甩之不脱,冷然道:“好,把你们摘的翡翠树叶放下,我便为他解毒。” “那不行,他要是没了这些叶子,指定自尽,那还不如中了你的毒,还博个因公殉职的美名,赚点抚恤金什么的。” 雪儿用力抽足,我死不放手,雪儿怒道:“无赖!” 不知为什么,我只觉这雪儿神情虽怒,眸底却带着一丝莫名的感伤之色,绝非那日拿冰凌动手时的决绝,便好似在迷雾中忽然向前踏了一步,比之前更熟悉了几分,不由得放柔了声音道:“雪儿,你救了他命,我一辈子都感你地情。” 雪儿气道:“我要你的感激有用吗?”她一指那道边树叶,冷冷的道:“若要救他也成,你自己以身相代便是!”我愣了一息,急回头看令狐昭时,他已经盘膝而坐,神情间带着忍痛之色,眉宇间青气浓的几乎要透肤飞出一般。 我心道我跟令狐昭的交情好像没这么好,这男人虽然英俊却迂腐无趣,我犯不着舍命救他,满心里胡思乱想,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摘了一把树叶放在鼻端猛嗅,我反而吃了一惊,好像这树叶是别人硬塞给我的一般,急扬手掷了出去。 站定了发愣,有点惊慌,勉强的定了定神,坐了下来,哭丧着脸抬起头:“我已经中毒了,你总可以救他了吧?” 雪儿张大了眼睛看我,微微愕然,又微微骇异,良久方笑道:“那很好,既然都中了毒,你们便死在一处吧,令狐昭,海欢颜,幸好我还都记得名字,刻墓碑时,并不会刻错,你们便安了心去罢!”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52章香吻解叶 我张大眼睛看着雪儿狠霸霸的俏脸,雪儿冷哼了一声,瞥过脸去,不再看我。 挖坟埋人刻墓碑?想的还蛮周到的,还给我们请几个人吹吹打打,摆个白喜席面不?吓唬人都吓的不专业。我忽然有点好笑,哦了一声,从旁边拣了一块石头,便去挖旁边的地,雪儿大约是听得异声,回过头来,微微愕然,忍不住道:“你干什么?” “我给自己挖坟呀,你这么娇滴滴的人儿,要挖埋我们两人的大坑,可有多费事儿啊!人家对美人儿一向周到,怎么忍心美人操劳呀!”头也不抬继续挖挖挖。 雪儿一时静默,我便笑嘻嘻的道:“要是我没挖完就毒发身亡,你就直接把我们投水里得了,你省事我也安心。”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全身一阵发冷,接着便是剧痛,四肢百赅骤然抽紧,痛的连面容都抽搐起来,身不由已的滚扑在地。 雪儿冷冷的道:“瞧这辰光你还贫的起来不?” 搞什么呀,我又不是北凌风,干嘛这么狠心,我痛的说不出话来,膝盖滚到了自己的伤臂,咯的一声压断了一条夹板,我一时痛彻心肺,眼前发黑,险些没马上晕去。 雪儿已经跳下地来,踢了我一脚,尖声道:“不准晕!你晕了,谁有空来理你!” 我满腹怨念,夹板一断,我的胳膊不会就此长成华丽丽滴s型吧?我哭天抹泪的从牙缝里哼哼:“我很想听你话,不过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雪儿骂道:“无赖!所有的龙族都是一水儿的无赖!”她看也不看的从树上摘下几片叶子,送到我唇边,不容分说地道:“嚼碎了咽下去!” 原汤化原食?原叶化原毒?我抬头看了雪儿一眼,反正别无选择。心一横张开嘴巴,嚼嚼咽下,其实这树叶没什么异味。起码不苦,雪儿带着一丝恶意的笑。一片一片不断的喂给我,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化身为羊,而且还是宠物羊,心里怨天怨地,嘴巴却张地倍儿顺溜。 一口气吃了四五片。身上的疼痛才慢慢止了,雪儿再喂,我便伸手接了,笑盈盈地道:“雪姑娘辛苦啦!”自己都感觉自己像是调戏美少女的无赖少年。 雪儿轻哼了一声,我已经蹒跚的走过去,把树叶喂给令狐昭,令狐昭正在入定,树叶在唇上衔着,却不知要咽下,我用力捏开他的牙齿硬塞进去。他也依然不咽,雪儿在身后冷嘻嘻的道:“他已经强行把毒气压入丹田,若是再不解毒,他可就醒了醒了之后,一身武功,运气好能剩一半罢!” 我郁闷到不行,为什么认识令狐昭以来,总是要不断地去变相吻他,不是传珠子就是喂叶子。虽然他很英俊,不过也很穷,连提条件都不忍心的,白白被他沾了便宜。 可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恨恨的把树叶嚼碎,凑唇过去,慢慢的喂入他的口中。借着肌肤相亲的一点联系。驭使龙珠带动那葯力在身体中旋转,一片一片。足足喂了六七片,令狐昭仍是一动不动的坐定,眉宇间的青气,却终于淡了些。 我有点忿忿,一边咔咔嚼树叶,一边对雪儿道:“还好你记得提醒我不要晕,若是我晕了有人用这种方法给我解毒,要吃别人口水,我一定恶心到十天不吃饭,活生生饿死。” 雪儿哧了一声,淡淡的道:“真佩服你嘴巴里有东西还能说话你说恶心,说不定有人甘之如怡呢!” 我继续嚼叶子,一边仍是道:“已经八片了耶,就算他中毒比较深,也应该解了吧?” 雪儿不答,我只得继续喂,喂着喂着,忽然发现唇齿之间有点儿异样,好像面前的木头恢复了吞咽动作,我本能地把叶子仍是喂入他的口中,却下意识的睁眼,距离这么近看到令狐昭的眼睛,居然是这么大,两眼合一,黑漆漆的一线,我吃了一惊,马上直跳出去,脑袋撞到了树,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令狐昭弹起身来,伸手来扶,我气到无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树叶甩到他怀中:“醒了不吭声!自己吃!嚼树叶很费力气的,你知不知道!” 令狐昭讪讪的接了叶子“我真的刚刚醒”一边乖乖地把叶子放进嘴巴,身后的雪儿居然笑出声来,看来这幸灾乐祸还真是人妖共同,声音却清洌洌好听至极:“继续吃,多吃点儿,吃的过了,再来嗅毒气中中毒!” 令狐昭便住了手,满脸歉意的看我,我扭开头去不理他,令狐昭站了一息,半转了身,向雪儿施礼“多承雪姑娘仗义解救。” 雪儿啐了一口,轻哼道:“谁仗义解救你了!”就是就是嘛,仗义解救的明明是我,令狐昭真是吃错葯了,居然去谢她该不会是想跟美人套近乎吧? 我气鼓鼓的扶着伤臂坐起身来,疼的直要吸气,雪儿眼波一转之间,却是盈盈一笑,逶迤走近几步,一直走到令狐昭身前,软洋洋地笑道:“我本是这树中精灵,你来我林中盗叶,便是大恶不赦,要了你命也不冤地,不过瞧你生的漂亮,且留你一命,也没什么。” 哇咧咧,调戏哦不,挑逗令狐昭!我大生兴味,难得有这个现场观摹地机会,我一边扶正自己的手臂,一边悄悄抬眼看他们,屏声息气,转来转去看她们的表情。 令狐昭本来只是定定的站着,雪儿靠近,他便微微凝眉,却也不动,静静的听雪儿说完,令狐昭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温温和和的道:“多谢雪姑娘。” 他回头看我一眼,大约是见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便沉默的转回头去,温言道:“雪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令狐昭便要告辞了。” 雪儿秀眉微剔,却也不恼,纤手在树干上一拂,早又坐上了树梢,玉蝶儿般的纤足便在令狐昭面前晃动,肌理莹白的便似透明一般,好不逗人暇思,而且妙在在地上走了这么许久,居然还是干干净净,连半点泥土都沾不上,可见,光脚丫也是需要本事的,不是任谁都可以学的来。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53章欢场不作 雪儿侧头笑盈盈打量令狐昭,眉梢眼底,俱都星星点点的闪亮,整个人便似是晨曦中的精灵,明明洁净如水,偏又诱惑十分:“你要回去救人?” “正是!”不解风情的令狐昭,干嘛答的这么硬梆梆的呀? 雪儿却是一笑:“他中了毒?” 令狐昭迟疑了一下:“他中了本命蛊。” 雪儿轻声笑了出来“本命蛊呵,你可知要怎么解这本命蛊吗?” 令狐昭微怔,然后彬彬有礼的抱拳:“还要请教姑娘。” 雪儿浅浅的笑出来,玉足微勾,居然便轻轻巧巧的勾到了令狐昭的下巴,我的心咚的一跳,感觉某些限制级情景马上就要在我面前展开令狐昭锁紧了眉,马上退开一步,我拼命向树后缩身,以示我不存在,可心里居然跳过一丝轻快的醋意,一句话莫名其妙的在心头溜过,像飞机拉线,划过一道痕迹:再也不要碰到令狐昭的下巴了 雪儿笑盈盈的瞥了我一眼,然后仰头看天:“求人不是这样求的我倒问你,你的性命重要些,还是那个中了蛊的人性命重要些?” 令狐昭已经察觉了什么,微微苦笑:“自然是他的性命重要些” “那好,你在这儿陪我十天,让海欢颜拿我的葯和法子去救人” 哇!我转着眼睛看令狐昭,令狐昭并不抬头,发挥他软硬不吃的作风,温和道:“在下不方便留在此地。” 雪儿一笑,轻轻松松的摆摆手:“那你们走吧,反正你们有叶子在手。不妨多试几次,兴许哪次就试对了。”令狐昭苦笑了一声,半侧过头看我。 接受到他发来的sos电波,我眨了一下眼睛,很想说难道洛良不会,不过想想洛良连活的翡翠九叶木都没见过,对用法估计也是一瓶不满半瓶晃荡,偏偏这次中蛊的又是一个不能随意尝试地人。我也有点幸灾乐祸,对他挑眉毛挑眉毛坏笑。意思是你就为浮云朝牺牲点色相得了。 令狐昭苦笑不得。盯了我一眼。回头看着雪儿,话意仍是温和,好像老师在讲道理:“不知雪姑娘留下令狐昭要做什么?” 噗我差点没喷了,勉强抑住,眼睁睁的瞧着雪儿,瞧这话问的,留下你能干的事儿可多了,初期餐餐秀色,中期索索唇舌,后期嘛我摇摇头止住绮思乱想。对雪儿眨眼睛,雪儿俏脸微愠,抿着唇角瞪着令狐昭头顶的黑发,气哼哼一字字的道:“你你管我干什么,你乖乖留下就是。” “只是令狐昭”令狐昭微微迟疑,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扶住雪儿的肩:“雪姑娘,敢是想要令狐昭陪伴,以解寂寞吗?” 我咣当,雪儿也险些咣当,两个人四只眼睛,都傻傻的盯着令狐昭。看这个不解风情地木头人儿地转性表演。令狐昭直着手腕撑了一会儿,确认雪儿无甚反应。便轻咳一声,松手放脱了雪儿地肩,温言道:“雪姑娘自然明白,令狐昭绝不是一个好伙伴。” 一边说着,便退开几步,一直退到我身边,我又莫名其妙的想:再也不要碰到令狐昭的手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明白,雪儿终究不过是心有不甘,所以才故意对令狐昭示好,不过是想让我也尝一尝伤心的滋味,只怕我越是表现的伤感,她越会开心一点。我很想让她开心,不过,却也很怕令狐昭抓狂,三人彼此心知肚明,只是可惜,碰到的偏偏是一个不肯逢场做戏的令狐昭,不论什么戏码,人家不配合,我也没辙。 雪儿反而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我,我本来想低头,却又笑盈盈的昂起头来,努力的对她笑,并不是每一个倾心地付出都可以有回报,不过,最少你可以让自己快乐一点,寄希望于永远的下一个我等了一息,笑盈盈的道:“雪儿,你不如考虑留下我呀,我时间多的是,陪你十天,一点问题都没有。” 雪儿轻轻啐了一口,转回身去,懒懒的道:“海欢颜你有什么好?”漫步走了几步,又头也不回的哼道:“若是留你在这儿,我的耳根子恐怕终日难得清静了!” “那那那个本命蛊” “将树叶合酒捣烂,敷在手掌脚掌和肚脐上,只单留左手不敷,等蛊毒被翡翠九叶木赶到左手,突起一个紫黑色地圆瘤,便划开十字,任血流出,调养几日即愈。” 我连连点头,对令狐昭飞眼示意他记住,笑盈盈的道:“雪儿,我好喜欢你呢,你不如随我出去游山玩水啊!”雪儿哼了一声,脚步不停,我又紧追两步,笑道:“这世上诸人诸事,处处精彩纷呈,你一定会喜欢的!” 雪儿微嗔道:“偏生你就这般呱唣!” “去嘛!去嘛!”莫名其妙忽然感觉雪儿跟那个洛良很配晕死,若是北凌风好马想吃回头雪,一定被我气死幸好雪儿抬手作势挥苍蝇:“不去不去,你快些走了,我好清静一会儿!” 我莫名其妙的又跳出一个念头,虽然感觉有点无耻,仍是洋洋的笑道:“那你拿什么安慰我的思念呀?” 雪儿啐道:“无赖!好好的女孩儿家,学人这么无赖!” “不如我挖棵树带回去,想你地时候就看看树好了!”雪儿已经走远,并不回头,也不知听到了没有。我跳起来,选中一棵小小地翡翠九叶木,马上开始挖,令狐昭微怔道:“真要挖树?” “当当然啦!”还是感觉自己有点太吃干抹净跳起来把石头交到令狐昭手里:“昭大人,挖吧!浮云朝需要翡翠九叶木!洛良需要翡翠九叶木!谁能知道以后就没有人中蛊?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把这天下奇珍带回人间,疗救世人” 令狐昭看了看我,认命的开始挖,我摆出海欢颜是好人地模样东逛西逛,一直到树根离土,才从戒指里抽一件长衫来包住了根,收进戒指,气势十足的对令狐昭挥手:“得手闪人!”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54章绮梦还龙 从翡翠林出来,我一直与令狐昭相距三尺,连跑连颠的走在前面。我们也懒的原路返回,找到最近的市镇,雇了一辆马车,跑了大半天,终于又找到了河流,重新买了小船,泛舟水上时,已经是黄昏,我便在船上躺了下来,预备补眠。 为了便于出行,洛良把我的胳膊缚的极是严实,照理说断掉一根夹板应该无碍大局才对,却不知为什么会疼的要命,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得对令狐昭道:“昭大人,能不能烦劳点下我的睡穴?” 令狐昭一直盘膝坐在船上出神,愣了一下,探身过来:“怎么?” 我赶紧避开他手:“没怎么,劳您驾凌空飞指点一下我的睡穴便成。” 令狐昭沉默了一下,静静的看我,忽然微微一晒,翻身跳下船去,一直潜下水面,我愕然了一下,撑身子去看,又想他这会儿双珠在腹,就算碰到水鬼也不会有问题,便又悻悻的躺下。本来便睡不着,这下更睡不着了,等了良久,水面无声无息,忍不住又坐起身来。 船边水波一响,令狐昭已经冒出头来,水波荡漾,他脸上的易容已经洗去,恢复本来面目,剑眉轩昂,星眸坦荡,颊边的深酒涡盈满了酒一般迷人的笑意。 我正怔怔出神,他已经手掌一撑,跳上船来,唇角微抿,把双手举到我面前,我瞧他手上全是水珠,映着月光亮闪闪的。忍不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令狐昭已经弯下腰来,极轻的扶住我,温言道:“手臂在疼?” “嗯。”令狐昭便缓缓地拉开我的袖子,我牢騒满腹的抱怨:“好讨厌,夹板断了一根,我手臂一定会长的曲里拐弯好像树枝” 令狐昭的手指缓缓的滑过我的手臂,有点痒痒,他却柔声道:“没关系,是夹板上的刺。痛怎么不说话?” “本来就痛。再说话不是更费力气” 令狐昭摇摇头:“颜儿,你睡一会,我帮你把木刺挑出来,醒着会很疼。”我方自皱眉,令狐昭已经伸指点了我的睡穴。我头脑一晕之际,忽然电一般闪过一个念头,急叫道:“等一下!”话音未落,便要睡去,幸好令狐昭又急弹指解了穴道,微讶道:“怎么?” “今天的笑话还没讲哪!” 令狐昭微怔地看我。我想了一下,笑眯眯的道:“令狐昭有一天在汀河中划船,正划的带劲,忽然水面上金光闪闪,出现了一个娇艳无双的神仙姑娘,那姑娘就说,小昭昭呀,你是划过这河的第一万个人。何其幸运哪!我送你一个愿望吧!令狐昭那个激动,就说:我想要浮云朝千秋万代,和平安乐!神仙姑娘皱皱眉,说,这个太难了,换一个吧!令狐昭很懊恼,想了一想,便道,人家都说我不解风情。不如你便让我风流潇洒些吧!那神仙姑娘对令狐昭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摇了摇头,小声说,嗯,要不然我还是让浮云朝千秋万代算了” 令狐昭微侧着头,听完了,便微笑出来。缓缓地眨一下眼睛:“如果当真有个神仙姑娘出来。我一定求她让颜儿的手臂马上完好如初。”一边说着,便轻轻弹指。我便看着他的深酒涡,心满意足的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朝阳初升,手臂当真便已经不太痛,令狐昭正坐在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船,我坐起身来,他明明听到了,却只微微侧头,一声不吭,我便笑道:“昭大哥早。” “颜儿早。” “咱们走到哪儿了?” 令狐昭沉默了一下,微侧过头,带着一丝微笑:“我没有颜儿姑娘驭船的本事,所以,才只不过赶了一丁点地路途。” 就知道瞒不过你,我充耳不闻,看朝阳明媚,映着他微陷的酒涡,好生迷人,于是笑道:“小昭昭,给颜儿好好笑一个!” 令狐昭一愣,本来微微带笑,这下干脆不笑了,我乐不可支,笑了出来,一边笑道:“人家雪儿留你住十天,这么好的事儿,你为啥不答应呀?要我我一定答应,公私兼顾” 令狐昭瞥了我一眼,有些无奈:“她并非真要留我。” “如果她当真要留你留不留?” “不。” “为什么?” 令狐昭满眼无奈,却又笑道:“这位雪姑娘,虽然是妖,却是天真纯净,我瞧她并不真懂什么是爱吧?” “切!”我不屑的对他做鬼脸。 令狐昭一笑:“颜儿,你当真这么想要我留在那儿吗?” 嗯嗯嗯,好像不太想,我自己喜欢瞧的美男为什么不留下来自己赏心悦目?我自己喜欢的美人干嘛要让给别人呀,再说我一人奔波江湖也无趣的很,只不过总觉对雪儿有点负疚,想要拿些什么来安慰雪儿的情怀,我想了又想,轻轻叹气道:“雪儿姑娘很好,只是北凌风没良心,对人家始乱终弃,这种坏人,人人得而诛之!” 令狐昭轻叹一声,不再说话,我懒懒地不想动,便仍是躺好,在水上,呼吸着潮湿水气,说不出的遍身舒服我猛然张开眼睛,这是龙珠对水气天然的感应之力,我的龙珠啥时又回来了? 我急撑起身,瞪着令狐昭的背影,他仍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船,朝阳给他镀上一圈淡金的影子,我实在忍不住,跳过去扳他的肩:“令狐昭你趁我睡着轻薄我令狐昭不看我:“没有。” “那我珠子你怎么还的?” 令狐昭扭开头,轻咳道:“是你说要趁你睡着” 传说中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气瞪着他,令狐昭终于转头看我,微微局促,轻咳道:“颜儿我只是还了珠子,我” 他俊面上微微泛红,窘态可鞠,这个人我已经轻薄了n次,就算他反轻薄一次,也无可厚非呀,我眨了眨眼睛,丢开这个话题,笑眯眯的道:“令狐昭我又救了你一次哦!你说要怎么感谢我吧?” 令狐昭的声音是一贯的温和,带着一丝轻叹:“你想要什么?” “你有什么呀?” 令狐昭一笑:“我什么都没有。” “那我岂不是很吃亏?白白救你这么多次!”一边说一边鼓着腮,用力抓着令狐昭的袖子,他却沉默,目光投向远远的海天交接之处,我忍不住随他的目光去看,却只看到雾茫茫地一片,令狐昭忽然回头看我,柔声道:“颜儿,令狐昭只要能回复自由身,一定任凭姑娘奴役姑娘要么?” “嗯那个”不用这么温柔吧,人家都心软了 令狐昭浅浅地垂一下眼帘,坦荡的眸子中划过一丝柔软:“想要,却不知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咱们地颜儿姑娘,也不是事事聪明伶俐呢!”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55章信笺寄情 回程四天,一路风平浪静,间或驭船飞驰,也有时随波逐流。讲笑话,温言辞,说不尽风光旖旎刚风尘仆仆的走进御吏府大门,洛良早已经迎了上来,笑道:“两位好快!” 我马上一脸报歉的对他摊手:“对不起洛良,我找不到那个地方了,没能拿到翡翠九叶木。” 本当洛良一定懊恼不已,谁料他却混不在意,瞥我一眼,笑出声来:“你们难道是走的天路不成,离太阳是不是近了点儿?这才没几天,居然晒成了黑妞了!” 我这才想起脸上的易容还没褪,却并不甚在意,笑道:“是呀,我们虽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历尽历尽艰辛,却仍旧是没能拿到。” 说话间已经进了房间,洛良自动自发的戴上手套,一边道:“还不拿来?” 我还想装模作样,洛良已经笑道:“有咱们令狐大人在,还会有办不到的事儿?快些给我,不然时间久了,葯效必定有损。” “切!”又是令狐昭!人家也是血肉之躯,干嘛总把人家当神仙来用?我对令狐昭皱皱鼻子,他却只微微一笑,我笑盈盈的把玉盒取出来,看着洛良小心翼翼的打开来翻,然后笑道:“你知道怎么用吗?” 洛良一边细细检视,一边温和道:“据古籍记载,需要把这叶子合酒捣了,敷在双手双脚和肚脐上,却需留一处不敷。蛊毒为翡翠九叶木毒性所激,便会汇聚于一点” 我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对令狐昭挑眉毛,一边笑道:“原来你知道呀?枉我们昭大爷还为了这个解毒之法,不惜对人家出卖色相。” 洛良微讶的抬头,令狐昭便咳了一声,起身道:“颜儿,小洛,你们慢慢坐,我去向御吏大人回禀一下。” 洛良笑道:“大人还没回府呢!” 令狐昭却不答。转身出去了,洛良呵呵一笑,一边自言自语地道:“出卖色相,呵,有意思” “洛良呀。皇帝的手掌脚掌大不大?” “啊?” “这一盒子树叶,能够敷的吗?” “许也差不多吧!”洛良抬眼看我,笑道:“怎么你另外还有不成?这翡翠九叶木娇贵的很,若是不用玉盒来盛,绝对撑不过三日,你就算包十大包回来”话还没说完。我的翡翠小树已经跳出戒指,差点没把他砸个趔趄,洛良眼睛都直了,半晌才讶叫道:“你我服了,你居然给人连锅端了”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忽听有人在门上轻叩,道:“洛大人,海姑娘可回来了吗?” 洛良哦了一声。笑道:“回来了回来了!你消息倒快,得了人家多少好处?”一边笑向我道:“有人给你送信,不知怎么找到这儿了,一气来了三拨,现在还有一个人在等。” “呀?”我也有点惊讶,打开了门出去,院中便有一个面色灰白的中年男人,向我恭恭敬敬的施下礼去:“三小姐,小人奉我们少爷之命。给小姐送来信笺。” “少爷?难道是北凌风?”见那人点头,我一时又惊又喜,跳过来一迭连声的追问道:“他醒了?好些了没?能走路不,能说话不,能跳高不?他写地信给我吗?” 那人笑眯眯的连连点头,道:“是啊!”我顿时满心欢快,扯着他。飞快的回到我原本住的那间客房。那人拿出三个鲛绡纱的绢包,一边笑道:“这是少爷写了三次地信。小人是第三拨,因为他们离水太久不妥,便只留小人一人在此,小人是前日才到的” 我瞧绢包上都写着日期,便依次取了来看,单手却解不开绳结,那人便上前帮我打开,一边微讶的问道:“三公主手臂?” “嘘!说话小心,我手臂没事,不要跟你们少爷说,听到没?” 那人连连点头,我已经拆开了第一封:“颜儿,凌风已醒,虽然暂时不能离水,但身体却已无恙,不必挂念”前几句还斯斯文文,下面马上话锋一转:“哪儿有你这种傻丫头?你巴巴的遣人送阳蛊解葯与我,有何用处?有哪般阳蛊,可以挡的住深海天然的水力?身在北海海底龙宫,居然还要费力寻找阳蛊解葯,岂不让人笑话” 我苦笑出来,实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却来费尽心力拿到地,终究只不过是个笑话看下面不过是说些寻常调笑,草草的扫了几眼,便去看下一封“今天居然看到了你的信,你这丫头真是鬼灵精,居然把信放在凰尾下,我说怎么忽然多了一个剑袋呢,这也是你缝的吧,针脚粗劣的很,书法嘛,倒略能入目了些。若是你这丫头,肯等我醒来看第一眼,那才是怪了,我也不敢指望我已经把轩逸宫的丫环全都打发干净,换成了清一色的美少年,保证你改天见了,一定赏心悦目,不过我不保证什么时候会马上换回来。我从来没想过有人无聊时会去数眉毛睫毛,改天一定数数颜儿的有多少你还说人家对我轻薄,好像还没人敢对我做什么面部柔软体操吧,不过醒来时确是舒服,还是我地小颜儿想的最周到” 唠唠叨叨,写了足有两页纸,通篇都很是和风细雨,第三封却是悻悻:“你这丫头,又跑哪儿去玩了?凤尾刀在京,人却不在,前信也没看到吧?你若是再不回书,我便要过来找你了,大不了一直坐在浴盆里,总之不离水便是” 我遥想北凌风坐在浴盆中游街的盛况,忍不住的好笑,那男人施了一礼,陪笑道:“请姑娘赐个回书,小人好回去交差。” “呃?回书呀?那我去找洛良帮写。” 那人急施礼道:“少爷说了,他喜欢看丑丑的字,请姑娘亲笔回书,还说不想看到那天送解葯时写信的那个小男人” “呃”我为难的低下头,我们俩的目光都凝在我的直绷绷地右臂上,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56章冠戴人如 “烂些!再烂些!”嚓嚓嚓有人奋笔疾书中 “哎呀,不成啦,说过多少次了,你要写的烂一些,你写这么好,明摆着要露馅啦!” 洛良苦笑着抬起脸来:“海大姑娘,海姑奶奶,我是很感激你帮我挖了树,不过,我这都写第八十次了吧,这已经都写成一把草,不像字了,说它是字我都感觉丢脸,还要再烂,我求求你我以身相许得了,我实在报答不了您老人家的移树之恩啊!”我苦恼的皱眉:“嗯要不你用左手写?” “我从来没有用左手写过字”某洛欲哭无泪。 我已经不容分说的把毛笔塞给他:“试试啦,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嘛,说不定你的左手就是女人手呢。” 洛良哭笑不得,拿着毛笔哆嗦:“不然你把树拿走得了。” “好啊,你说的啊!翡翠九叶木不好找,会写字的男人女人小狗儿到处汪汪叫”我做势出门,洛良急起身道:“好啦好啦,怕了你了,我写还不行吗?”我忍住笑,回过头来,早看到洛良宝贝似的亲自挖坑,把树移到了花园的水边,还用石头围绕起来,居然跟我装不在乎,哼。 洛良弯着腰,架势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凌兄,见信好”之后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问候语,洛良已经听我说了几十次,写了二三十次。早已经倒背如流。艰难的写完,我偏着头看了又看,迟疑道:“略好了点儿,不过,我这些日子没写字。也应该天然进步地,就这样吧!” 洛良松了口气,便要署名,我赶紧止住他“我还有话要说哪!”一边找个舒服地凳子坐下来,仰起脸。想起雪儿那一身轻浅浅的绿:“近日离京,乃是为翡翠九叶木之故,造访故人,幸雪儿慷慨相赠”之后是长篇大论的描述那个汀河小奶龙的美貌和痴情,以及雪儿的坚贞、美貌、可爱等等一系列情操。 洛良估计哭死地心都有:“姑奶奶,咱们能少写点儿字不?” “哎呀,别吵,好洛洛哪。就这一回!”我继续慢慢的说,又说了半个时辰,停下来,喃喃的道:“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没有没有!全都写了!”洛良刷刷的在信尾署了一个颜字,把笔一扔,就直窜出去,头也不回,好像后面有魔鬼在追他一样。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过来草草的看了一遍。虽是左手字,可越到最后,便愈是透着俊雅,为什么我碰到地每一个人,都这么有才呢?个个都多才多艺。 叹一口气,折好了信,放进绢包。那中年男人一直在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我居然都瞧不出他的本身是什么幻化的。 我把信交了给他,一边叮嘱道:“千万不要跟少爷说我手臂受伤,免得他着急,如果他看出字不是我写的,就告诉他我嫌长不爱写,跟他说自己开心点,心情不好人会变丑的,跟他说轩逸宫全是男人,瞧来瞧去人会变态的,还是多来几个丫环装点一下” 那人一边听,一边点头,忽然温吞吞的笑道:“三小姐说这么多,小人记不住” “好啦,你记得多少,就说多少吧,你快点回去吧,免的耽搁地时间久了,北凌风又要派人来了。”那人一笑,便施了一礼,转身出门而去。清晨还没起身,便听到有人极轻的叩窗,我倒吃了一惊,道:“谁呀?” “颜儿,你醒了?令狐昭来领今天的笑话。”居然是令狐昭的声音,微带着一丝笑。 啊?我又好气又好笑,想了一下,笑道:“颜儿一天饿了,于是就去偷了一只鸡,跑到河边拨毛,想要做烤鸡吃,结果恰好令狐昭经过,颜儿知道他一向很凶,吓了一跳,赶紧把鸡扔到河里。令狐昭走过来,问道,你在干什么?颜儿答道:那只鸡在游泳,我在帮它看衣服!” 令狐昭轻笑一声,道:“令狐昭有这么凶吗?”“偷鸡时可能没有,不过偷个破酒壶时似乎凶的要命。” 令狐昭笑出来,道:“对不住!嗯快睡吧,我今天要去面圣,这便要走了。” “呀?”刚想嚷嚷我也要去,令狐昭却已经走开,我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飞也似的跑到前厅,令狐昭和洛良,正在厅中等候御吏大人。 我倒没想到令狐昭的官服居然是正红色,衬着镶珠地官帽和颊边的帽缨,衬的整个人丰神如玉,俊朗非凡,我忍不住跳过来抓住他的手:“呀,这样子太帅了啊!昭大哥,你这样子出门,不怕引起交通堵塞呀?” 令狐昭有点好笑,洛良赶紧凑过来,笑着向我比量自己的官袍“海姑娘,我这一身怎么样?” 洛良的官袍是银白色,袍角滚着蓝边,看上去也颇为倜傥,可是瞧洛良一脸沾沾自喜的模样,我便做势皱眉:“人家都说,红花还要绿叶配,却没听说红花还要白叶配地” 洛良哼了一声,转身走开,我乐地不行,继续在令狐昭身上东摸西摸,满脸羡慕。令狐昭忍受了一会儿,微微失笑,拉开我的手:“颜儿,不要闹。” “好,好。”令狐昭就有把一切穿地俊朗非凡的本事,他的眼睛比那帽上的珍珠更亮。这帽缨好可爱,拉过来比在自己脸上,绕呀绕,我又开始心动融融,颇不平的嚷嚷:“拿翡翠九叶木也有我一份功劳呀,我也要去面圣,我也要有官服穿,我也要当大人!” 洛良笑眯眯的道:“我们当今皇上是个要美人不要山河的主儿,去年就为了这红颜祸水的事儿闹了好大的一出,海大姑娘天姿国色,万一被圣上一眼看中,可就是一入宫闱深似海,难以再见昭大人了。” “不见就不见,这样真的好威风,我真的很想当女官儿,我要当女校尉”莫名其妙想起戏文:“浮云朝有公主没?我要娶公主当附马爷。” 洛良笑的打跌:“圣上才多大,还没大婚呢还公主,再说你还附马爷呢” 令狐昭犹豫了一下,微笑道:“等我下了朝,给官服你穿一下好不好?” 我眼睛顿时一亮“真的?” “嗯。”洛良一副大跌眼镜的样子,瞪着令狐昭,令狐昭却并不看他,眼见御吏大人从内厅出来,便迈步迎了上去。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57章男佐戏文 连早餐都没心思吃,眼巴巴的直等了二个时辰,才见到御吏三人从宫中回来,我正迎上去想讨衣服,却见三人都是神色不愉。 我也不敢开口,悄悄对洛良使眼色询问,洛良却没精打彩的摇头,我很是扫兴,垂下头去。令狐昭微微一笑,伸手拉我进房,当真便把身上衣袍脱下来给我,我只觉这举动透着十足的亲昵,不知为什么满心欢快,喜孜孜的接过来穿在身上,犹带着令狐昭身上的气息和温暖,只不过太过长大了些。 我一边拉来拉去的整理,一边笑道:“你们怎么了,跟我说说成不成?” 令狐昭已经随手拿了一件袍子换好,掀帘进来,一边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韩朗已经回京了,却是只能软禁,没有证据,不能判他的罪责,今天在朝上,御吏大人和几位大人争执了一番,却也没甚么结果。” “哦!你们就是为了这事儿不开心呀?” “嗯,周文景为人一向八面玲珑,虽与韩朗交好,但也并非格外亲密,因此周文景谋反,也不能定指于韩朗有关。圣上也明知此事端讪,却是毫无办法。” “那天从周文景府上搜出来的东西,都没有半点证据什么的吗?” “孙主事已经细细查过几次,虽可断定周文景卖官行贿,却终是攀不上韩朗“严刑拷打,让周文景招供!”这种变态,应该用十大酷刑来对付嘛,手软什么呀!一边说着,已经把帽子戴好,笑吟吟的道:“怎样怎样?” 令狐昭正在沉吟,微笑着抬头,看我一眼:“很俊美,颜儿。不要出去乱跑,在府中玩玩就好。我去周文景府上再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蛛丝马迹” “嗯,小心哦!”令狐昭瞥眼看我。然后开门出去,我鞋上套鞋的套了几层,终于勉强撑起了这长衫,揽镜自视,说不尽的英姿飒爽,于是兴高彩烈的出门显摆。前院后院转了一圈,终于找到洛良,赶紧一把拉住,得意洋洋的摆个姿势。 洛良回看我一眼。笑道:“咱们令狐大人可真是你可千万不要穿这个出门,这可是违禁的事儿,在这府中倒没什么事。” “违禁,那会怎么样?” “仗责二十” “啊”我万分扫兴,摇头道:“那我换掉好了!” “嗯。过过瘾就换吧。校尉的官服不是人人都能穿的。”一边说着,早又急匆匆向外就走。 “哎哎,你去干嘛啊!”“我去见个美男!” “美男!”好有爱地词儿啊!我赶紧三脚两步追上去,有点好笑自己的花痴。“有多美?”洛良收住脚,笑道:“放心吧,没有令狐大人美。” “我也要看!”我大生兴味,强拉着洛良,回房间换了衣服,便一刻不停的走到后院。 一个身着雨过天青色长衫的男子正站在阶下。手中还捏着一把折扇。发丝束地一丝不苟,看衣着本应是翩翩风采。眉宇也甚端正,可是,许是因了他谦卑过份的神色,反而显得有几分猥琐。 洛良倒是稳稳重重,笑道:“是左公子?” 那男子长揖到地:“不敢,正是左飞烟。” “就是他吗?”我对那男人细细研究,那男人五官端正,肌理白净,但是只像是一具蜡像,我于是回头笑道:“我瞧他还没你美呢!” 洛良做出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却又失笑道:“没办法,投其所好!”他又看了左飞烟几眼,温言道:“左公子平素喜欢什么?” 左飞烟摇摇折扇:“小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洛良有点忍笑,摆手让人带他退下,然后笑道:“韩朗在朝中,也有不少死党的,要想事办功倍,还是要取得圣上的支持,但是现在缺少一个理由,圣上也无法对群臣交代,所以,除了寻找证据之外,我们大人想通过雍亲王的力量,让王爷来弹劾韩朗。” “哦,那跟美男有啥关系?我还当你自己喜欢呢!” 洛良有点尴尬:“去,别乱说话。嗯所以才说投其所好王爷一生两大爱好,一是男宠,二是听戏” “呀?这男人当娈童老了点儿吧?” 洛良又好气又好笑:“你你这大姑娘,怎么什么都张口就说老也没办法,挂招牌做这门生意的男人,本来就不太多” “市井中生意不生隆的吗?那我瞧那王爷准也看不上眼 “那也没办法驼子里面拔将军” 我实在有点好笑,笑道:“你们大人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洛良一笑:“对,我就是喜欢我们大人不迂腐,他常常说,只要结果是为国为民,那过程自然可以想方设法,别害到人,或是损人肥已什么地就好。” “可是我瞧令狐昭不是,他是,不管结果是为了什么,过程一定要正大光明才好。” 洛良又开始暖昧的眨眼睛:“海姑娘你对咱们令狐大人越来越了解了哦!”“哎呀,少打岔,说正事,说正事。你们要拿这个左飞烟送礼呀?我瞧这礼那老王爷一定不喜欢,当心弄巧成拙。” 洛良微微凝眉:“我瞧着也有那么点儿可是不然怎么办呢?” “要是郝寻芳在这儿就好了,郝寻芳风华绝代不过要他做这种事,太过于亵渎他了。” 洛良皱皱眉:“你说那个夜来香?” “嗯!郝寻芳是那种漂亮的出奇的男人,俊雅轩逸,风流俏巧” 洛良咧咧嘴:“我怎么感觉你说的不像是男人,倒像是女人?” “切!你没见过,当然不信啦!没办法跟你说。我问你,既然手头没啥好货色,为什么一定要美男呢?他不是还爱听戏吗?” 洛良做势晕倒:“王爷爱男宠,这还是几个相熟地大人才知道,所以王爷手头地好货色恐怕也不多,要说听戏,雍亲王爱戏,天下皆知,连皇上都常常赏戏的,他什么戏文没听说过?” 我脑子转呀转,然后笑眯眯的点点头:“我有出新鲜戏,他准保没听过的” “你?”洛良地表情是十足不信。 “对,就是我,不过,要等我胳膊好了,亲自上场唱才行!还有,你要马上给我找一个戏班子来配合我!”我得意洋洋的叉着腰,这么好玩的事儿,如果不能亲自参与,那可就太遗憾啦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58章听我唱脸 为了给那个小皇帝解毒,一连三天,御吏大人,洛良、令狐昭俱都人影不见,我乐的维持神秘,整天拉着那个戏班子排练,其实我的手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没撤夹板,但挥手之间,已经没有再痛,祖国的古典医学果然是博大精深,兴许到现代的医院里,都不会有这么快呢。 不错,我选的正是跟京剧沾了点儿边的流行歌儿,孔莹的说唱脸谱,因为怕里面的什么关公之类,在这浮云朝未必有,所以一概掠去,把那老爷爷改成老王爷,略改掉几个现代的词儿,便 须知看戏最重要的便是代入,这几声老王爷一叫,那情绪自然便上来了,而且不管是这种说唱的方法,还是这种半唱半戏的形式,都与京剧似是而非,虽然不见得能取代京剧的那种韵味,但偶然听听,绝对可以耳目一新。 每天清晨起来,面前放一个空凳子权充雍亲王爷,我们便开始排练,连续唱了十几次,也已经多少找到了一点感觉,乐队也是越拉越纯熟,配合的人也都个就个位,每次唱完,我的信心便更足一分。 一幅幅鲜明的鸳鸯瓦 一群群生动的活菩萨 一笔笔勾描一点点夸大 一张张脸谱美佳佳啊啊啊这一遍刚刚唱完,身后忽然有人击掌叫好,拍手道:“海姑娘,我真是服你了!”我回头时。御吏大人正在我身后捻须微笑,洛良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了,令狐昭定定的看我,眼神甚是温和,温和到几乎可以错疑为温柔。 我笑盈盈的向御吏大人施礼,御吏大人伸手相扶,笑道:“颜儿姑娘当真是精灵般地人物!” “过奖过奖!”我笑嘻嘻的点点头,然后瞪了洛良一眼:“说了不许来偷看的。我不是说练好了给你们一个惊喜吗?” 洛良笑嘻嘻的道:“我们现在看了,也很惊喜啊!”“一定是你挑唆御吏大人和昭大哥的,你最不守信用了!” 洛良一脸我很冤枉的举手:“海大姑娘,明明是令狐大人的主意,跟我有啥关系?” “我才不信,昭大哥答应了我不来看的。” 令狐昭轻咳一声,微带着笑:“我们只是恰好路过。听到唱地精彩,这不能归入偷看吧?” “嗯”其实想也知道,这种比较重要的演出,这伙人肯定不放心我一个人胡闹,不管明的暗的,一定会借机来审核把关的,不过,这个人情放给令狐昭,我倒比较喜欢:“好吧!那我唱的好不好?那雍亲王会不会喜欢?” “你唱的自然是好。只不过有一点” “什么?” “若是王爷要听戏,那戏台自然是高地,离的不会这么近,声音也得高起来才行。” “啊?”我现在已经吼的嗓子要发炎了我回头对洛良道:“洛良你回头要给我个治嗓子的葯,不要苦的” “好好好!”洛良打着哈欠“不过我得先睡一会了,守了皇上三天三夜哪!谢谢天,终于把毒给解了。”一边说一边哈欠连天的走了。御吏大人被他勾起睡意,也打了个吹欠:“令狐校尉你陪陪海姑娘,老夫也去休息一会儿。” 我瞧令狐昭脸色如常。眸底却微觉晦涩,便笑道:“高手,你不睡呀?” 令狐昭笑道:“我还好颜儿,你的内功明明不弱,为什么不用内力发声?” “啊?”用内力发声。约等于别人替我发声嘛我便挥手让那些配合的人下去,一边笑道:“是不是像那种佛门的狮子吼一样呀?怎么用内力发声?” 令狐昭有点失笑“道理相同,却不一样。你要试着用胸腔发声,让内力推动声音,心俞。肺俞。风门,玉堂。紫宫直至天柱风池内息在穴道游走,经脉络而发声,自然响遏行云。” 他说地这几个穴道都冷僻的很,我虽然听过,却不能确认在哪,翻过小本子来找了找,自然也是没有,只得笑道:“这些穴道都在哪儿呀?” 令狐昭瞥了我的小本子一眼,拉着我手指示,我也不敢用力,只是在他前胸手背和发下细细摸过,瞧他眼帘微垂,神情专注,显然在细细感觉我的手指,忍不住兴起顽皮之心,马上开始勾手指抓痒痒。 令狐昭起先还当我是无意,略嫌不自在的避了一避。后来,终于发现我虽然一脸俨然,念念有词,实际却是在瞎捣乱,微笑摇头,把住我手“颜儿,别闹,穴道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的事儿,玩笑不得。” “嗯嗯!好啦好啦!”继续摸,继续玩。 令狐昭剑眉微凝,勉强的忍受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失笑出来,离的这么近,眼睁睁看着他的深酒涡陷进去,我的眼睛里马上有两颗桃心华丽丽地跳了出来,口水嗒嗒的眨眼睛扮无辜:“昭大哥,我想知道,这儿是什么穴道啊?” 毫不客气的戳戳他的酒涡,犹嫌不足,又戳几下,眉花眼笑,令狐昭无奈的抬眼看我,不知为什么,我总觉他地眸子里虽然波澜不惊,可是,在眸底最深处却是带着一丝纵容,干脆撒娇,笑盈盈的捏了他的酒涡,做势摘下:“不如送我吧,你又不常用到!” 令狐昭一笑,双手握了我手,低头看我,我只觉他的眼睛亮的像阳光一般,竟是耳热心跳,急低下头来,令狐昭轻声道:“我认识颜儿这些天,用到它比一辈子用到的都要多,何况,颜儿还要讲三百个笑话给我呢!” 我想说不给就不给,还这么多理由,可是玩笑话到了嘴边,居然说不出口,两人一时静默,我有点不自在,挣开他手,小声道:“我有点累了,你也累了吧,我回房间了!”也不敢抬眼,转身就走,令狐昭不答,也不回身,我走到月洞门口,又不由自主地回望他地背影,他的背影修长寂寞,官袍黑发在阳光下闪着宁定地光彩,一个念头莫名其妙的在心头浮起:等我手臂好了,一定要好好的拥抱他一下一定 ---分-----隔-----线--- 最近两天某爱比较凄惨,今天上午刚去医院动了个小手术,疼的快要呜呼哀哉了,所以更新时间可能不太稳定,拼小命维持偶滴三更就是。。美人们都来抱抱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59章情真信中 第二天早上,依然懒洋洋睡到日上三竿,洗漱好去吃早餐,没吃几口便有人叩门,我只当是令狐昭,飞快的拉了拉自己的头发,谁知居然是洛良,推开门三脚两步便跨了进来,笑道:“姑娘别忙吃,我这儿有粥。” 我继续吃,一边笑道:“洛大人连厨子的活儿也抢了?果然是能者多劳。” 洛良笑道:“还不是海大姑娘一句话!”一边说着,便把一碗粥放在桌上。 呀?真有粥呀?我有点诧异,凑过脸细看,笑道:“这什么呀?” 洛良笑道:“我就说你今天准忘吧?昨天你嚷嚷治嗓子的葯,御吏大人问了一次,令狐大人问了两次,还特意叮嘱不要苦的,我一大早爬起来去看着熬的,不过是百合冰糖燕窝之类,绝对不苦。” 我有点好笑,又莫名的感动,乖乖的端起来喝,甜丝丝中微带一丝葯气,倒当真不苦,一口气喝完,一边笑道:“昭大哥去哪儿了?” 洛良笑道:“这会儿怕是忙呢,大姑娘放心,一会准到,”话音未落,便听得又有人叩门,洛良刚戏谑的挑起眉,便听门外道:“海姑娘,有人给你送信过来!” 洛良马上举手:“回信不要找我!” “安啦!你把我手臂拆了板子,我自己写。” 洛良有点不好意思,陪着笑:“我实在怕了这人谁呀,信这么勤” 说话间那人便已经进来,这次倒换了个略清爽的小伙子。瞧来也甚伶俐。见有人在侧,也不多话,恭恭敬敬施礼道:“三小姐安好!”我嗯了一声,他便从怀里拿出了信,很殷勤的解了绳扣,双手送上前来。 我正要接过,身边的洛良忽然咦了一声。道:“且慢!”一边说着,便从怀里取出手帕来戴上,伸手拿过信来。 我很熟悉洛良这个戴手套地动作,心里不由得一沉,便对那人摆手道:“你先下去。” 那人不明所以,依言退下,洛良慢慢地把那信展了开来。对着阳光细看,又撕了一小角浸在水中慢慢的晃动,细细看了一会儿,皱眉道:“我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毒。但必定是剧毒无疑。” 他瞥了一眼信纸,念道:“颜儿,又是三日,揽襟望海,无时不”他收住,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莫非是中途被人掉了包?” 我心里已经明镜一般,口中却淡淡的笑道:“口密腹剑的人多的是。” 洛良笑道:“虽然如此,不过这写信人若是下毒人,洛良真要为天下人大哭三声了。” 我随手从戒指中擎出一把扇子,笑道:“你看一下这两个是一个人写的不?”洛良展开扇子。看了那三个字,微微一晒,然后细细比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北凌风绝对不会害我,可是,我倒宁可是北凌风害我他纵然恨我气我,也总有一点理由可是。这北海龙王爷。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害我呢?东海北海,龙太子龙公主。勉强也算是门当户对,就算不成鸳盟,就算为了东海,他也实在没必要处心积虑下此毒手啊!难道他知道了我不是真正的海欢颜? 一时间欲哭无泪,勉强的抑了一下,去看那信,仍是北凌风洋洋洋洒洒的口吻,虽然并不着意说思念,却是句句透着缠绵,纵然有个狠心肠的爹爹,又怎么舍得拿自己儿子的真心来下毒?“回书满纸雪儿,唠叨不休,反是传来的几句话略有点良心,雪儿无凌风,不过是餐中无肉,凌风若失颜儿,却是龙族离水了” 伏身就桌,看了两遍,虽然明知有毒,却还是感他地情,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了起来,一边笑向洛良道:“你不肯帮我写回书,那就帮我拆了板子吧!” 洛良笑道:“若说拆了,也差不多了”一边说,一边上前检视,悄悄偷眼看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道:“这下毒的是谁,姑娘心里有谱没?” “嗯。”洛良有点急:“嗯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有人要下毒害你,你怎么还不痛不痒呀?” “又没害到!下次看信时不用手拿就是了!” 洛良有点无语,我继续笑嘻嘻:“洛大神医,帮我拆了板子吧,我好写回书哪!” 洛良摇了摇头,当真便拿过葯箱来拆了夹板,我马上开始左右活动,笑道:“不错!虽然不如我以前的好用,不过还勉强能当胳膊用。” 洛良笑道:“刚撤了板子,自然麻木些,一会便好了。” 我嗯了一声,拿过纸笔来,却微微沉吟,洛良伸头探脑地来看,一边笑道:“我一直想瞧瞧海大姑娘的字,究竟是什么样 字写的好有什么了不起,哼!拉开架势,起笔写:凌兄好久没用的胳膊,更久没用的毛笔,拐来拐去,纸上顿时出现了一堆黑圈圈,洛良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我白了他一眼,又坚持了两个,仍是不成,干脆丢开,仍是找了一根画眉的炭笔,唰唰的写开来: “凌兄,多日不见,兄长神采飞扬的眉宇仍在眼前,颜儿在京驻留,识得许多好友,不亦乐乎,请不必挂念老兄,看信不要咬牙切齿,说你呢,露牙牙笑一笑,生活多美好”一口气写了三百来字,停下来掷了笔揉手腕,洛良笑道:“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哦!”“偷看就低调点,哪有人偷看还这么理直气壮啊!”洛良笑道:“我本来只是想提醒你,这下毒的人,指定有机会看到回信,所以,只能暗示没想到你提都不提” “洛良你职业病呀,下毒这种小事,你一定要说个没完吗?” 洛良笑着举了手,接过了信,帮我交给门前地送信人,回过身来时,我正微微发怔,洛良瞥了眼我的神色,又嘻皮笑脸的凑了过来:“大姑娘,我有件事儿告诉你,你给我什么好处?” “什么事儿呀?” “好处?” “不说算了!” 洛良马上满脸委屈“海大姑娘!只兴你老人家敲诈我,我好容易有点由头,就不能敲诈你一回?”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60章一言倾君 “好啦,好啦,你要什么?我很穷的,很穷很穷!”本能的感觉这个消息跟令狐昭有关,我也来了兴味。 “就你小气,给令狐大人时也不见你哭穷!”洛良笑嘻嘻的凑上来:“大姑娘,您也给我颗避水珠玩玩成不?” “好!”避水珠嘛,小意思,我马上便给了他一颗,然后问:“快说你的消息,值不值我的珠子啊!”洛良心满意足的把玩那珠子,笑着把嘴巴凑到我耳边:“明天是令狐大人的生辰哦!我提前给你拆了板子,又提前告诉你,你可不要放过这个机会哦,一定要借机把令狐大人的芳心拿下” 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一跳,然后笑开来:“什么嘛!令狐昭是木头,还芳心洛良,真的假的啊?真的吗?” 洛良乐孜孜的哼小曲,摆一脸不屑置答的模样给我,我没来由的想要脸红,眼前忽然闪过令狐昭官袍黑发的背影,于是敲他的手背:“洛良,我对他生日没兴趣,我对当女校尉有兴趣,你这个消息不能要我的珠子,除非你告诉我,要怎么当上女校尉!” 洛良手一转,珠子已经被他纳入袖中,笑道:“大姑娘就会异想天开,还女校尉自己慢慢想吧,我可走了,呵呵!” 我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我真的很想当女校尉呀!洛良,你教我都不成吗“海大姑娘,这校尉之职,是从下到上,一步一步,一个案子一个案子走上来的,这要怎么教?再说,浮云朝哪儿来的女官 “以前没有。未必将来就没有啊!再说,大不了我女扮男装。” 洛良失笑道:“那何必?校尉有什么好?奔波劳碌,出生入死,你看令狐大人,过过几天安乐日子?”他一边说一边笑出声来,笑眯眯的对我瞬一瞬眼睛:“你瞧咱们令狐大人官袍好看是不是?大将军的官袍更威风呢!我早说你喜欢咱们令狐大人。你还不肯认。” “我才没有喜欢他呢!我我我只是不想他天下漂泊,没有人陪伴”一句出口,眼前像是电影片断,闪电一般掠过:初见那一领精彩孤寂的蓝衫,水边与五通挥剑时的斩决,那尚书府中咬紧牙关的坚忍,那翡翠林中运功驱毒地凝眉一幕一幕。飞也似的滑过。满心俱是软洋洋的心痛对,我就要陪着他,拥抱他清冷的蓝衫。让他俊极的眉梢永远不再凝起,让他颊上永远绽着深深的酒涡,携着他地手,一起笑傲天下 好像在迷雾中看到了阳光,忽然很开心,于是笑道:“我一定要学很好很好的武功,我一定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洛良侧头看我,神色颇有些怪异。转了转眼睛,轻咳道:“怎么?你还要保护令狐大人不成?” “只许你们把人当神仙用,他受伤中毒时,你们有谁替他疼过?” 洛良笑眯眯的眨眼睛,道:“那也不必当女校尉呀,当校尉夫人,岂不更好?” 身后有人轻咳一声。我吓了一大跳。张大眼睛看洛良,洛良笑的完全像一只狐狸。眉眼弯弯的直点头,我居然有点手足无措,拼命向洛良使眼色,洛良哈哈一笑,对我留下一个暖昧的眼神,毫不迟疑的窜出门去,还用力关上门。 好一会儿,身后地令狐昭都不开口,我只觉手脚后背都直痒痒,想回头,却是不敢。良久,一个温暖地手掌扶住我的肩,扶我转身,抬头时,正迎上他阳光一般明亮温暖的眸子,那眸中,俱是毫不掩饰地温柔,那海一般至为深沉的温柔。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忽然满心俱是温暖,于是笑盈盈的扬起脸“昭大哥,我手臂好了呢!你知道,我手臂好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令狐昭一笑,柔声道:“要做什么?” 我眨了一下眼睛,脸颊火热的温度升了上来“就是,好好的抱抱你!”一边咬了唇,伸臂用力揽紧他的头颈,把脸也贴上去,用力贴紧他凉滑地脸颊。他轻叹一声,声音中却俱是安慰和满足,他有力的手臂环了过来,拥紧了我,他的怀抱宽厚温暖,说不出的让人安心。 好像在无边的漂泊中终于找到了属于我的小岛,我欢快的想要哭泣。他似在叹气,却又带着笑,不断轻喃“颜儿颜儿”他地手掌抚摩我地头发,轻轻用脸颊摩挲我的额头发际,用力拥紧,拥紧,几乎用整个生命在拥抱着我。 好喜欢怀里这个人,好喜欢好喜欢用尽力气抱紧了,用尽力气贴进他地怀里“昭大哥,颜儿一辈子陪着你,你要不要?” “要,我要颜儿,令狐昭何德何能何其幸运颜儿,好颜儿”他的唇慢慢的滑下来,带着灼热的深情,吻过我的发丝,额头,慢慢的游到脸颊和下巴,带着一丝摸索和生涩,带着深心里的缠绵悱恻,那样慢慢的辗转的滑下来他的唇触到我的唇,他微微一颤,却只犹豫了一秒,便更深的吻下来,像是寻找了千年,那样深沉的吻入,辗转吸吮 我几乎在他的怀抱中醉去,直到他抽身凝望我的脸,我只觉他的眼睛亮的让人满心震憾,忍不住伸手去抚他的英挺斜飞的眉,那亮彻人心的星眸,那高挺的鼻梁,孤度清晰的唇他只是静静的顺应我手指的动作,微微垂着眼帘,我只觉这样的令狐昭乖的像个小娃娃,忍不住又去捏他颊边的酒涡。 他便笑出来,轻声道:“颜 那酒涡便随着他的笑陷进去,好像在吻我的手指,我嗯了一声,仍是一心一意的去摸,永远不厌,好萌的酒涡,好爱的人我挂上去,又啃又咬,肆意轻薄,他也不吭声,微微弯腰配合我的动作,只是笑着,柔软,而宠溺的笑着,像是要这样,纵容我一辈子 -----分---隔----线----- 状态不佳,脑筋不转,亲热戏提前了,有没感觉有点快? 呵,估计你们不会嫌快的啦老有人嚷嚷要亲热戏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61章昭颜行天 一整天没心思做任何事,只是托着腮坐在窗前,满脑子盘算明天的方案。 方案一:像在龙宫中一样,做一桌水饺宴,请整个御吏府的人来吃,大家欢聚一堂,举杯畅饮,不醉不归不好不好,这样的生日什么时候过不得,怎么能体现有我在的不同?再说啦,人多眼又杂,要偷偷轻薄令狐昭都不方便更何况没人帮忙,要我独自坐出一大桌菜来,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方案二:像女儿国的国王se诱唐僧,把自己洗的干净净,香喷喷的,头发梳的光鲜亮丽,穿个若有若无的半透明纱裙,然后把他诱将过来,风情万种的抚着鬓边的秀发,媚眼一个又一个的甩过去,投怀送抱郎君,你就从了我吧捂着嘴巴笑到脸红,然后摇摇头,主意是不错,又省钱又省力,只怕施展开来,会把咱们昭公子吓到落荒而逃,再说啦,万一我一紧张,找不到鬓边在哪,东摸西摸摸不着,又或是媚眼飞的不专业,白眼哇哇岂不大煞风景? 方案三:来源于我策划成功的龙后变身记,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独舞,月下娇娆一眼,锁定三生眷恋可惜我只会跳韵律操,不然就是街舞,我简直不能想像昭木头见我跳街舞时的表情呜呜,我果然很没用 方案四 方案五 我终于放弃一脑门子的花巧,认命的跳起身来,好啦,生日嘛,有啥可想的,一个生日蛋糕,一切搞定。御吏府的厨房相对简朴,不过。做蛋糕必不可少的鸡蛋、面粉、白糖总不会少吧?只是没有烤箱,又没有奶油,这都得想办法才成。 用了一整天。满京城乱窜,终于买到了所需的各类材料,第二天,天不亮就爬起来,跑到厨房去操劳。首先把鸡蛋打出泡沫,这个是最费力气的,让我抱着盆子打了半个时辰。打地眼冒金星。然后加面粉,加糖,放进做蒸饼的小铁盆里。进炉子去烘,不能生。更不能糊,火不旺不成,太旺了也不成。 我不断的重复着煽风点火吹气拨炉地动作,眼睁睁看着那蛋糕慢慢的泛出一点小小的气泡,又慢慢的变的凝固,满心欢快。正在一边狂咳一边摇扇,门外已经有人失笑出来,道:“海大姑娘!” 我吓了一跳。赶紧冲出去堵住门,门外除了洛良,果然还有那个沉默的令狐昭,这会儿我的模样估计很丑,满头满脸不是草就是灰,洛良早笑地弯了腰,哈哈的道:“海大姑娘一大早就占了厨房。害我们大人早餐都要出去吃。这是干嘛呢!” “不要你管,你们快走!”我窘到不行。乍着两只黑手去推他,洛良失笑着避开我的手,做势向厨房探头探脑,笑道:“大姑娘手臂刚好就闲不住,要给咱们弄什么好吃地呢!”一边极轻的向我瞬一下眼睛,满脸玩味。 我挂念我地火势,急跺脚道:“你们快点走!谁再来偷看我要翻脸了!” 令狐昭笑出来,随手拉过我,拿帕子擦了擦我的脸,笑道:“颜儿,当真不要人帮忙吗?” “不要不要,你们快点走!”虽然说的急,声音却也柔了下来。 洛良笑道:“走走走!打叠好肚肠吃海姑娘的手艺吧!”一边强拉着令狐昭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回到灶下,火势仍旺,但是终还是有烟灰漂到了蛋糕上,我郁闷了一下,在偷懒与精益求精之间摇摆了一秒钟,还是决定重做,又耗时二个时辰,腰酸背痛,终于烤成,倒扣过来,放在盘中,浇上用水果酱,白糖和蛋清做成的酱汁权充奶油,又用红糖写上字迹,一个蛋糕便大功告成。 因为怕令狐昭不爱吃甜,所以终于还是又做好了四种馅料的水饺,居然还赶的及晚餐,于是煮好了,吩咐下人给御吏大人和洛良送去,令狐昭的也仍是依样送到,人打发走了,又急匆匆配好果酒,才发现自己这一整天居然滴水粒米未进,好笑地摸摸肚皮,回房间沐浴更衣。还未换好,便听有人轻轻叩门,我应了一声,手忙脚乱的系好带子,令狐昭已经走了进来,捧着那托盘,笑道:“颜儿!” “干嘛不吃?我不是说请你吃完后过来吗?” 令狐昭一笑:“既然要来,跟颜儿一起吃,岂不是好?” 很少见令狐昭神情这么温柔,星眸凝注,酒涡深陷,为什么这世上有的人,单只是瞧着,便叫人满心欢快?我马上毫不客气的凑上去咬了咬他的酒涡,心满意足的咂咂嘴巴,这才回身,把蛋糕端上来,摆到桌上,然后摆上红酒,令狐昭颊边的酒涡深深地陷着,微微挑眉,笑道:“好香,这是什么?” 我瞧他地神情可爱至极,忍不住心动融融,把蜡烛点好,笑道:“这叫做生日蛋糕。” 令狐昭抬眼看我,眼神甚是温柔,笑道:“原来颜儿忙了一整天,是为这个” “当然啦!昭昭的生日是我地大事嘛!嗯你可以许个愿,然后再吹灭蜡烛。” 令狐昭一笑,沉吟了一下,笑道:“我想” 我赶紧把他的手拉到一起合什:“许愿要虔诚才会灵,而且,你可以不说出来,默默许愿就好!”令狐昭顺从的合起手掌,温温和和道:“我希望下一个生辰,仍是有颜儿陪在身边。”一边说着,便轻轻吹灭了蜡烛。 “这个愿望太容易做到啦!”虽然嘴巴这么说,却抑不住满怀的心花怒放,令狐昭细细瞧了几眼,那蛋糕上写着“昭颜天下”他抬起头,笑吟吟的看我,忽然一笑:“颜儿,等下一个生辰,不知颜儿送我什么?” “呀?现在就要想吗?那我那我送一件衣服给你,自己缝,好不好?”给令狐昭做一件鲛绡纱的蓝袍,一定飘逸若仙,英俊无伦 “好。不知颜儿的生辰是哪一天?” “我?”我居然是没有生辰的。我只知道玉树落一次叶,便是百年 令狐昭也不追问,笑道:“那不如便是今天?” “好啊!那你送我什么?” 令狐昭笑出声来,我们同时都想到了那日船上的对答,令狐昭微笑道:“不知颜儿要什么?” “我要令狐昭余生的每一瞬间!”再次毛手毛脚的去捏他的酒涡,对,我要,我要每一个瞬间,都有这笑在闪现令狐昭握住我的手,深深去吻,然后拥我入怀,俯看我的脸,星眸深情如海,酒涡陷如迷梦,温暖的吻滑过发际,像许下一个承诺,他说:“好。”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62章戏曲招恶 缠着令狐昭,很认真的去学武功,学穴道,虽然在学习的过程中总不免想要去轻薄,不过,总还是用那10%的时间去学习了很多的东西,穴道、掌法、剑法,轻功所以我终于可以响遏行云,别说在戏台下,便算是隔了两条街,都可以听到我美妙的声音。 眼见时机成熟,御吏大人便下帖子延请雍亲王爷上门听戏,这雍亲王果然是个戏迷,一听有新鲜戏,一大早便来了。 戏班子也是特意去请的,我虽然听不出什么,不过瞧那个小老头摇头晃脑的模样,想来唱的也不错,我的说唱脸谱是最后一个,为了创造情境,所以,我也勾了一点脸,挑了一身类似花木兰那种帅帅的女戏装来穿,虽然相对简洁,仍是流苏璎珞,沉重的头冠压的脑袋痛,幸好没有那种长长的水袖,要不然,我一定会常常忘记,甩出老长收不回来。 我贴着幕布向外看,缩着脖子,令狐昭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身后,轻轻拍我的肩,我吓了一跳,险的以为自己的戏份到了,就要往外冲,令狐昭赶紧拉住,悄笑道:“有点紧张?” “没呀!”我也很纳闷,小老头而已嘛,又不是帅哥,我紧张个啥劲儿啊!不但是紧张,而且还十足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令狐昭笑道:“没事,王爷准爱听。”我一瞧他笑,也不顾四周全是人,便心痒痒的想去咬他的酒涡,令狐昭笑着避开,从幕布向外瞥了一眼,扶住我的肩:“颜儿,我” 他犹豫了一下,仍是续道:“不知为什么。我有点担心,韩朗那儿,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周文景也好好的在天牢,朝中似乎也没有什么动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才对”他有点自嘲的笑笑,捏紧我的肩:“虽然可能是我多虑,不过,你还是要小心,我要顾着王爷和御吏大人,你自己要小心。小洛会一直在你身边,你那场的人,我也换了两个侍卫上去。不过,你自己还是要小心。” “安啦。我是高手!” 令狐昭一笑,再瞥眼台下,微微凝眉,道:“我下去了,自己小心。” “嗯嗯,好啦!”令狐昭便闪身跳下台去,仍是站在御吏大人身后,不时地抬眼四顾。表面上说不出的风平浪静,神色也是宁定之极,眸底却是精光闪烁。 我在台后深呼吸,深呼吸,终于挨到我的节目,瞧那小老头已经过足了戏瘾,正在慢慢地端杯子呷茶。音乐一声。他居然还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我心里这个怨怼,早说前面的戏不要排这么多。呜呜吖吖唱这么才半天,早就听觉疲劳啦,我再唱岂不是大大减色! 音乐悠扬,配戏的行头齐全,上场亮相,我见御吏大人正侧身向雍亲王说着什么,雍亲王目注台上,点头微笑,我吸了口气,听音乐已经响到中段,一振帘子,便轻飘飘的跃身出去,直接从戏台顶端飘飘落下,甩袖踏步做个动作,眼睛一转亮个相。 其实本来的动作是应该直接走出来的,像明星出场一样挥手,不过,此时雍亲王需要地是刺激,而我也并不介意卖弄一下我刚熟悉的轻功。身后的老生吼出腔来,我缓缓地走前两步 那一天偶然高兴去把京戏看 看见那舞台上面好多大花脸 红白黄绿蓝鼻子又瞪眼 一边唱一边喊哇呀呀呀呀 好象炸雷唧唧喳喳震响在耳边 紫色的天王托宝塔 绿色地魔鬼斗夜叉 金色的猴王银色的妖怪 灰色的精灵笑哈哈啊啊中间是悠长的过门,我悄悄松一口气,保持我华丽丽的张臂造型。雍亲王早已经坐的直绷绷,眼睛瞪的大大地,惊讶不已,手里拿着茶杯,却忘记要喝,御吏大人和令狐昭都静默不语,站在台角的洛良笑眯眯的向我飞过一眼,我趋前两步,声音放的软柔娇媚: 老王爷生气说我纯粹这是瞎捣乱 多美的戏文唱段 就连神仙也会拍手叫好 一个劲的来称赞 生旦净末唱练做打手眼身法功夫真是不简单 你不懂戏曲胡说八道 气的王爷胡子直往脸上翻 老王爷你别生气 允许我申辩 就算是山珍海味老吃也会烦 艺术与时代不能离太远 要创新要发展哇呀呀 让那老地少地男的女地大家都爱看 民族瑰宝一代一代往下传 一幅幅鲜明的鸳鸯瓦 一群群生动的活菩萨 一笔笔勾描一点点夸大 一张张脸谱美佳佳啊啊啊甩袖转身,折身翻转,花腔再甩出来,我便折身亮相,笑吟吟的向台下一福身。 雍亲王好一会儿才闭上了嘴巴,道:“果然好个新鲜戏文,这是哪儿来的小姑娘,声音倒甜,下来让本王瞧瞧。” 我笑着应了一声,便向台下走去,走到台边,正要向下跳,眼前忽然黑影一晃,令狐昭失声道:“小心!” 变生不测,我本能的急折身后翻,洛良已经电一般纵身过来,迎上了那黑影,两人一触即分,向两边跃开,台上台下早已经騒动一片,令狐昭沉声道:“保护王爷和大人!” 我随手抢了身边一个武生的花棍,有一点惊慌失措,转眼之间,风云变色,台下忽然便出现了数个黑衣人,飞也似纵跃来去,那黑影一招逼退了洛良,狞笑着踏前两步,手中银刀闪烁,我心头一颤,失声道:“韩朗!” 洛良早又翻身跳起,挥掌扑上,大声道:“海姑娘!快退后!”韩朗横臂相迎,一刀斩下,毫不留情。台上的戏子早已经哭叫成一片,我咬着牙踏上两步,洛良招数快捷无伦,却只能绕着韩朗打转,急道:“海姑娘快退!” 此时我纵欲抽身,亦不可得,身边阵仗早起,我挥手挡开了一个黑衣人的手臂,忽觉鲜血飞溅,洛良闷哼一声,竟然已经受了伤,身子踉跄后退。 谁承想韩朗的功夫居然如此高法,洛良的身手也是一流,居然难当他的一击。我大吃一惊,失声道:“洛良!”一边冲上前,用尽全力,挡开了韩朗的大刀,胸口却是一闷,好像有什么东西束缚了我的力量,花棍应手而断,大刀其势未竭,仍是直劈下来,我用力一拖,拖开了洛良的身子,堪堪避开了那刀。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63章星眸遥不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忽听有人叫“颜儿!” 我只觉这声音熟悉之极,却不是令狐昭,也来不及去看是谁,只是拼了命把洛良的身体扶起,却见前面人影飘拂,一个白衫的影子居然已经挡在面前,我一时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如同飞将军般从天而降的救星,居然是郝寻芳。 郝寻芳并不专注在那打斗中,他只随手招架,一边侧头看我浓墨重彩的脸,神色中惊疑不定:“颜儿,是不是你?你居然真的在京城!” 我有点发急,这人总是主次不分,会死人的知不知道啊“嗯嗯!他武功很好,你要小心啊!”郝寻芳微微一笑,仍如平日一般风流俏巧,他挥掌推开了韩朗势如雷霆的一刀,一边轻松自在的笑道:“颜儿,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身子疾闪,又避开了一刀,手掌缘刀背疾翻而上,去勾韩朗的腕子,嘴里却仍是笑意吟吟:“我原想除了颜儿,也没人能唱这般好听的戏文。” 我实在败给他了,这时候也有兴致聊天,一时无语。洛良已经挣扎起身,自点穴道止住伤口的血,我忍不住去看台下,台下的仍是打的热闹,一众侍卫围成圈儿绕着雍亲王和御吏大人,令狐昭正在人群中翻覆,眉宇间是从未有过的焦灼,下手也是十分的狠绝,却始终稳稳当当,不离雍亲王和御吏大人身畔三尺之地,没有向台上瞥过一眼。 一错眼间,韩朗已经退开几步,马上便要站到台边,瞧来他不是郝寻芳的对手,我松了口气,勉力起身,正向外踏出几步,脚边一个身着戏服的人。忽然扑上来抱住了我的脚,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急提掌按了下去。 这人抱的力度虽大,但是我居高临下,要击开他却甚是方便,可是,我一举手用力。胸口马上发闷,便像刚才一样,招数递出一半,却不知被什么束缚了我的力量,好像我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可以随时设立一个结界,把我的身体限制在某个范围内动弹不得。 我的手掌已经击到,却是全无力度,身不由已的滚倒在地,那人狞笑着翻身弹起,一脚踩下。我只听到喀地一声,眼前顿时全是一片血光,头重重的摔到戏台的地面,却恰好看到令狐昭的眼睛,那遥远的眼睛,遥远的几乎看不清有人叫:“颜儿!”下一秒,温热的血液溅了我满身。我已经痛极晕厥过去。 纷乱,痛楚,痛地神志模糊,却咬紧牙关,勉强让自己清醒。眼前一时是那双星光璀璨的星眸,一时是那双正真坦荡的眸子,下一秒却是一双桃花眼,泪花花幽幽怨怨的转颜儿颜儿颜儿 有人说话,断断续续:肋骨断了一根,而且又在发热 有人说:怎么会这样像中了邪忽然失力 为什么。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总有人想要我的命也许真地要回家了,再不回去,就再没机会见哥哥,见父王,见母后,见东海 蓝袍翻飞。剑如飞龙。眸如暖阳却遥不可及,遥不可及他总有他要守望的东西。他总有他的坚持永远不变,既使生死一线,他的坚持不变,永不变就算我想在他的怀里死去,亦不可得 身体在痛,心也好痛,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好像恍然间梦回东海,龙宫,玉树,花园星辰宫不变的帐幕,在湛海地海水中飘拂 水隐说:三公主,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回东海可是,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回不来不回来 水老,水老,我不明白,你告诉我,我爱错了吗?我又爱错了吗?我总感觉这是两道选择题,起先给海望天做,一是东海,二是我,海望天选了东海;之后给令狐昭做,一是浮云朝,二是我,令狐昭选了浮云朝可能我的确有点重要,不过终究没重要到可选的地步所以,每当面对选择,我便被弃如敝履 水隐笑,笑在水中虚渺:为什么不让郝寻芳做这题?一是一切,二是海欢颜,他指定毫不迟疑的选二 是是啊!郝寻芳真的很好很好很好他总是不顾一切的守着我,总是不顾一切的寻找我,不遗余力地帮我,有我在的地方,终究就会有郝寻芳的到来可是我终是只能把他当最好最好的朋友,终究爱不起来好无奈 水隐叹气,看着天,这题也不是不能变的,你自己不上 是啊,也许能变,也许不能,我有时也想去求,去争,可是,我实在不忍心让他为难 我听说爱到深处,替对方想的,比替自己想的多的多 不是,不是的我也想要只是怕,要不起 肋下忽然痛极,我猛然惊醒,东海在我的脑海中远去,我呻吟出声,想动,想推开那痛,却全身无力。一个温暖地声音在耳畔,极轻的喃喃,既是痛惜,又含安慰,可是,带来的全是痛苦。 不要,我不要好痛,我不想死我还想再见哥哥一面茫然的伸手想抓住什么哥哥 那人微微一窒,却仍是柔声道:“颜儿,乖,很快就不痛了。” 他似在接骨,手势极轻,我却仍是痛的全身抽搐,我只想用力推开他,手碰到,却没有力气,你走开,我不要,我好伤心,这世界上没有人真心疼我,没有人真心对我好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我的命眼睁睁看我死去都不会有人来救令狐昭令狐昭是骗子 他翻身在我床前跪下,用力握紧我的手,在痛极地迷糊中,这几句话却是清晰之极:“颜儿,颜儿令狐昭职责所在,分身乏术,不得不然若是颜儿有半点闪失,令狐昭绝不独生” 我地头脑瞬时一清,从无边的痛楚中回过神来,他深深地吻我的手背,带着深切的无奈,带着极致的痛惜,那种恨不能以身相代的痛惜若是颜儿有半点闪失,令狐昭绝不独生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64章痛醒缤纷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慢慢醒来,微微一动,便轻轻呻吟出声。床前桌上,正有人打着磕睡,马上跳起来,掀开帐子,笑道:“姑娘,你可算是醒了!”竟是洛良。 我皱着眉头瞥他一眼,想说怎么是你,又咽了回去,洛良已经凑过来摸额头把脉,一迭连声道:“姑娘一受伤便要发热,一热又是两天,可把人给吓坏了幸好现在退了” 我试着想动一下,手臂还没抬起,便痛的吸气,只得放弃,哼道“你没事吧?” 洛良很惭愧似的咳了一声“对不住你,海姑娘,我的武功小巧繁复,内力却不足,韩朗的功夫,正是我的克星,竟没能护好你,害的姑娘受伤。” “伤都伤了,还要唠叨。你自己没事吧?” “累姑娘挂心,我这人贱皮贱骨,没事的。”洛良仍是嘻皮笑脸,一边说着,便弯下腰来:“姑娘没事吧?我总感觉稀罕的很,瞧姑娘那天情形,倒像是被点了穴道,或是中了毒,可偏偏都不是,事出意外,倒真把我们吓的不轻。” 我嗯了一声,又闭上眼睛,慢慢的回想,洛良笑道:“既然不是毒,那这事儿就有点儿奇怪,姑娘,我荐个人你见见成不?” “什么人?” 洛良打开门吩咐几句,不一刻,便有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连来两个人,都不是我想见的那张面孔,我就有点不快,而且看这人黄皮精瘦,山羊胡子,倒推三世,都跟帅字不沾边。更是扫兴,皱着眉头不语,洛良笑道:“这是宫里的占星师亓大人。最通灵异之学的,姑娘身上有什么东西,拿出来给亓大人瞧瞧,看有没有什么,被人做了手脚。” “不用了,没啥好瞧的。” 洛良不妨我竟一口回绝,怔了一怔。讪讪的看了那亓大人一眼:“亓大人极少出宫,这是咱们御吏大人特意去求了皇上” “我就不要!我身上的东西全是稀世珍宝,买十个浮云朝都足够了,干嘛要给他瞧?” 洛良马上当机,一脸苦笑,却不知要说什么,那亓大人地黄脸马上黑了,黑口黑面的道:“这是为了姑娘的安危” “我现在已经危了,你给我看了。也安不起来,白让你见识我地宝贝!” 亓大人气的不轻,甩袖就走,洛良一路送出,估计说了不少好话。苦着脸走进来,我也不去理他,径自仰头看天,洛良苦笑道:“大姑娘,你这是别扭什么呀!何苦跟自己小命过不去?” “我就要!你管我哪!反正个个都想要我死,我死了不是正好趁你们的心!” 洛良陪笑拱手:“姑娘的命金贵着呢,谁敢害姑娘?您再这么说,洛良真要撞墙了!” 其实我也不知自己哪儿来的火气,就是没来由的不开心。手臂才好没两天,居然肋骨又伤了,难道我就是爹不疼娘不爱任人欺负着玩的不成?哼了一声,白眼道:“那人那么怪模怪样,能看出什么来才怪,我才不要让他瞧。” 洛良又好气又好笑,嘀咕道:“有好看地你又不让瞧” 我想动。却牵动伤处。抚了抚胸口,早已经又夹上了夹板。忍不住苦笑出来,忽然心头莫名的一跳,一把抓住洛良的衣服:“谁帮我接的骨?” “嗯”“说啊!是不是你!” 洛良苦笑:“我哪有那胆子,是令狐大人” 就知道是他!不过是轻薄了他一两次,两三次,却现世报被他看光我气的想哭:“他他凭什么替我接骨浮云朝没有女人了不成接了骨还跑的人影不见,我被他接死了他都不知道的” 洛良讪讪的陪着笑:“姑娘莫怪,那时,姑娘痛的死去活来,若不对正断骨,只怕性命也是难全,令狐大人也是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明明是我很吃亏,他还委屈不成!我气地快要吐血,冷笑道:“这么为难吗?那让我死掉好了我又没求他接,我死了又不会找他索命他不是自称正人君子吗,怎么什么骨都接”一时气的语无伦次,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 洛良低着头:“大姑娘,若不然,要怎么办反正你迟早要嫁给”话在口边,瞧着我的脸色,却不敢说下去,我脸刷的涨红,却口不择言的乱嚷:“谁要嫁给他了,才不要!” 洛良轻叹道:“官身不自由,纵然心里如煎似沸,可是,还是身不由已姑娘,你一迭声地说令狐大人不要你,见死不救我瞧令狐大人虽不开口,心都要碎了” 我愣了一下,微怔道:“我有说吗?” 洛良苦笑:“姑娘发热时,嘴巴几时闲着过?除了叫哥哥叫疼,便是叫昭大哥” “有吗?嗯那,那会儿他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又不能替你疼,只能抱着你喽!” “哦!”挑一下眉毛:“那他这会干嘛去了?” “姑娘哭了两天,我都瞧着心疼,别说别人了,瞧姑娘热度退了要醒,可算放了心,便出去了,估计是找个墙旮旯哭去了。” 我被洛良逗的笑了出来,笑道:“我都说什么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姑娘这一受伤便会发热,还真是难办,伤势也总要反复姑娘体质特别,血似乎比常人更热些” 废话,龙血嘛,当然滚烫:“好啦,下次再受伤,你把我扔水里就得了,我问你我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一迭声的叫哥哥,说想哥哥想回家,说所有人都要害你,叫昭大哥,说昭大哥是骗子,说昭大哥只要皇帝不要你”我有点怀疑,如果我说想家,我难道会不说东海,不叫父王母后?如果叫了,那不就露馅了?可是瞧洛良神色如常,仍是笑嘻嘻的续道:“还别说,你虽然谁都不认得,偏偏认得两个人,一个令狐大人,一个是御吏大人。” “御吏大人?”我对老头一向不敏感的呀 “是啊,一见就一把扯住御吏大人的手,那叫一个悲切,说,这天下就一个令狐昭,你为什么偏偏要跟我抢”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65章君如兰芷 “呃”我掩住脸,洛良早笑的弯了腰,一边若无其事的笑道:“大姑娘,你这哥哥是何方神圣啊,一受伤就叫哥哥?” “我哥哥啊,我哥哥是绝世美男子,他跟我长的很像的,见我就知道他长什么样了”怎么听怎么像自吹自擂,忍不住好笑,想了一想,又转口问道:“对了,那韩朗呢?死了没?” “韩朗?哦,他被夜来被郝公子一脚踢中天枢穴,已经呜呼哀哉了。郝公子也受了点伤,不过瞧来应该不防事。” “什么?”我吃了一惊,想要坐起,刚刚一动,又跌回去“郝寻芳也受了伤?怎么会?他不是比韩朗厉害吗?” 洛良急急伸手相扶,沉默的看了我一眼:“郝公子的功夫是比韩朗好,不过恰好姑娘受伤,郝公子飞身来救,便被韩朗一掌击中郝公子翻身便一脚踢死了韩朗” 我怔了片刻,心潮起伏:“洛良,郝寻芳在哪,我要去看他。” 洛良急道:“那不成,你肋骨骨折,一定要卧床休息,不可以随意移动!” 我伸手拉住帐子,用尽力气,终于坐起身来:“我一定要去!一定要去!洛良,要么你带我去,要么你打晕我,要么我自己去,总之我一定要去!” 洛良满脸欲哭无泪:“大姑娘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好,那我自己去,你只说你睡着了,我偷偷溜出来就成。他在哪?” “真的不成啊,姑娘,你得为自己身子着想” 我甩开他手就向外走,洛良苦笑出来。俯身撑住我的手臂:“我怕了你了,我反正也要去看看他的伤,我们便一起。看一看就回来,可千万不能耽搁他在天牢。”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半是伤口疼,一半是惊讶:“天牢?为什么在天牢?” 洛良也很是无奈:“韩朗再怎么多行不义,毕竟是皇亲国戚,而且,目前还未能给他定罪。郝寻芳杀了他这个” 我简直无语:“人家受了伤你们把人家放天牢郝寻芳是为了救我耶!韩朗要杀我就对了?那就算我杀了韩朗好了,让皇帝把我下在天牢,我去跟皇上争理,不老实我连皇上也” 洛良急掩住我嘴巴,急的就快哭了:“大姑娘,给我留条命,皇上也是没办法,他暗中嘱咐我们要照顾好郝公子,紧急搜集证据。给韩朗定了罪,郝公子就能出来了,现在,还是得委屈两天。” 我完全无言以对,无语的仰面望天。“好,我们就去天牢!” 终于有机会见识传说中的天牢了!本来以为会像密室一样,是一个没有窗子地黑屋子,只有一个送饭的方洞开着,却没想到居然仍是铁栅栏,只是粗些密些。 狱卒打开了牢门,向洛良微一拱身,洛良便摆手让他下去,室中简陋空旷。只有壁角一个石床,我慢慢的走进门,一眼便见到郝寻芳正坐在那石床上,微微闭目,似在调息,俊面白衫,整个人便如是万绿丛中地兰芷。说不出的香远益清之感。 我忍不住星星眼了一下。笑盈盈的道:“果然不愧是风华绝代的郝公子,纵是身陷囹圄仍是风采翩翩” 郝寻芳猛然张开了眼睛。神情是真正的惊喜交集:“颜 我正扬起一脸笑想要说话,他已经飞快的弹身过来,毫不迟疑的把我拥进怀中,柔声喃喃地道:“颜儿!颜儿!” 他的手臂碰到了我的伤处,我顿时疼的直冒冷汗“放手,放手啦!” 郝寻芳怔了一下,急推开我,洛良起初有点傻眼,也赶紧上前扶住,我疼的眼前发黑,喘了几口气,宁定下来,郝寻芳急道:“颜儿你毕竟还是受了伤是不是?” “是呀!我好倒霉,自从来到京城,我还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呢,手臂这才刚刚好,肋骨又断了,如果肋骨长不好,我以后一定会驼背,丑的要命!” 郝寻芳眸中滑过一丝疼惜之色,桃花眼是水漾的温柔,一边极轻的把我扶过去,倚坐在壁角,洛良悻悻的道:“你好好躺着,不要东跑西窜,我包你没事。” 我笑眯眯地点点头“可是我想见郝寻芳呀!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耶!” 洛良马上白眼,然后伸手替郝寻芳把脉:“他有什么好见!” “因为他长的漂亮嘛,我瞧了心里欢快,伤便好的快些。” 洛良悻悻的道:“我不感觉他哪儿漂亮。” “那是因为你是男人嘛。” 洛良无语地抬头,瞪眼道:“海大姑娘,你说话能不能三思一下下呀” “为什么?我想说就要说,比如你吧”恶意的停顿三秒钟“我就从来不感觉你长的漂亮。”洛良气的打跌,扔了郝寻芳的手腕:“等着吧,我不给他治了!” 我愣了一下“你不帮他治,御吏大人一定会生气的!” “哼。”“洛大神医,您就费神帮他治治又怎么样?他要不是为了逞奸除恶,也不会弄的自己受伤进天牢啊!”洛良有点好笑“逞奸除恶?你还真会为他脸上贴金。他只不过是一时动念想救人,赶巧了碰到韩朗罢了。” “不管为了什么,总之结果是好的。人家若是不小心救了你一命,你难道不承人家情?”洛良气的无语,甩手道:“我瞧你呀,还是伤地不重,若是伤到嘴巴,不能说话,我倒要瞧瞧你怎么来气人。” 我愕了一下,想象自己干张嘴巴不能出声的惨况,洛良一句出口,便即后悔,急拱手道:“海姑娘莫见怪,我说笑的。” “嗯!其实也没什么,若是当真不能说话,我便跟郝寻芳学飞眼儿!”刚眯起眼睛,还没把媚眼抛出去呢,郝寻芳忽然毫无预兆的俯过脸来,在我颊上轻轻一吻。 我愣了一下,偏了偏身子,洛良微皱起眉,只做不见,只道:“郝公子,劳烦趴下来。”郝寻芳一笑,顺从的趴在那石床上,我替他感觉冷,直想皱眉,洛良向我微一摆手,便去解郝寻芳的衣服,我只得转回身来。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66章花香有风 刚刚站定,却听洛良倒抽了一口冷气,我下意识的回头,便见郝寻芳后背,赫然竟是一个紫黑色的掌印,通体紫黑微陷,几欲腐烂之状。 我忍不住失声轻呼,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郝寻芳侧头向我一笑,笑中俱是温柔安慰之意,我蹭过来握着郝寻芳的手:“郝寻芳,你会不会死” 郝寻芳笑着握紧我:“不会的,颜儿乖,我一定不死。” “可是看起来好严重,怎么办”这样的伤,一定痛极,可是他脸上的笑,清松和悦,不带一分勉强,我忍不住泪盈于睫:“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一定不会受伤,郝寻芳,你一定不可以死,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郝寻芳笑出来,轻轻移一下身体,吻吻我的指尖“有咱们颜儿姑娘挂心,我怎么敢死?” 洛良一直在用银针在那掌印中轻刺,不耐烦的哼道:“别肉麻了,这掌伤死不了人的!” “洛良你确定吗?可是郝寻芳我有还魂珠,给你一颗来吃吧!”一边说着,早已经举了一颗到他唇边,郝寻芳轻笑,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我:“傻丫头,我又没死,要什么还魂珠?” 洛良很感兴趣的凑眼过来:“这就是还魂珠?给我看看行不?” “不行!你快些给郝寻芳治伤!” 洛良哼了一声,俯身下来,从葯箱中取了葯膏,缓缓的涂到郝寻芳背上的掌印中,居然好似有些烧灼之力,微微泛起细微的白烟,我几乎不忍去细看,干脆便倚着壁角。漫漫的跟郝寻芳聊天,事无巨细,东拉西扯,郝寻芳始终笑吟吟的,行若无事,眉宇间却有细微的抽搐。 洛良忽然道:“大姑娘,这葯涂上。疼痛比钝刀割肉更痛三分,你省些力气,也让郝公子省些力气罢。” “正因为痛,所以我才要陪他说话好分心,你小孩子家懂什么!”郝寻芳轻笑出来,微微笑着向我点头,我又想到一事,于是便问道:“郝寻芳,你说,这世上有一个人。没缘没故要害你,这是为什么?” 郝寻芳一怔,细细看我,然后一笑:“花香自有风摧。人高自有天嫉,若是有人要害颜儿。那一定是因为颜儿太好了。” 我马上眉花眼笑:“真的吗?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是哦!还是咱们郝公子说话让人听着开心” 洛良哼了一声,忽听身后有人慢慢地道:“颜儿,颜小东呵呵”周文景的声音!我大吃了一惊,跳起来闪到一边,牵动伤处,忍不住皱眉,却不敢叫出声来。郝寻芳微讶了一下,伸手扶住我:“怎么?怎么吓成这样子?” 我心有余悸,不由自主的打颤:“周周文景怎么会在这 洛良瞧见我的神色,有点抱歉“海姑娘,别怕,周文景的武功我已经用葯锁住了。不会有事的天牢坚固的牢房就这么几间啊!”我点一点头。郝寻芳桃花眼转了一转,微笑道:“这人得罪颜儿了?” “嗯。郝寻芳,你可千万不要理他,这人是个变态”郝寻芳俊雅轩逸,周文景性向特殊,指定要想方设法地调戏他感觉真像是羊入虎口忍不住拖着郝寻芳向壁上靠,尽量离周文景远一点,郝寻芳顺从的靠坐过来,两人一起倚着墙壁,郝寻芳的身上,虽然全是辛辣的葯气,可是,却仍有着那一丝清淡的茶香。 “洛良,能不能给郝寻芳换个房间呀,跟周文景这么近,多可怕呀!” “大小姐,你当我是皇上呢?” “你就帮帮忙嘛。” 洛良摇头不语,周文景却阴恻恻的道:“姑娘,不知韩朗他现在怎么样了?” 洛良急向我使个眼色,我便笑道:“你问他干嘛?你和他只不过是泛泛之交,又没啥大交情。” 周文景冷冷的道:“总归是故友我听闻是这位公子打伤了韩朗?”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伤了韩朗?明明是韩朗伤了他!韩朗的武功完全好到变态,寻常人哪儿是他的对手?再说就算可以群殴,也没人有那胆子伤皇上的兄长啊!”周文景冷笑出来“几天不见,姑娘仍是这般地伶牙俐齿,让人好生喜欢这几日文景想起姑娘,仍觉销魂赏尽风月后庭菊,无限青光月下箫不知姑娘现今,可明白了这两句诗的意思么” 我明知他是故意激我,仍是直反胃,勉强的抑了两下,冷笑道:“我自不知,周大人却必定知道,想来这许多日子必定深受思念之苦。只不过,周大人终此一生,再无得见天日之时,韩大人地位尊崇,一转眼便又是富贵荣华,总不能总牵挂一个身陷囹圄之人。这天下俊美男儿多的是,休说别人,便只是我这位朋友,便是风华绝代,俊雅轩逸,少说也胜得周大人几万倍,韩朗不伤别人,单单下狠手来伤他,这其中滋味,也颇值得推敲” 周文景地呼吸粗重可闻,冷笑连连,忽然便扑到那栅栏上,我只觉他的狞恶地眼睛几乎要从那空隙中暴突出来一般,惕然心惊,忍不住又尽力的往壁上贴紧。郝寻芳伸手扶了我的手臂,轻拍我肩,意示安慰,洛良也已经走过来挡在我身前,周文景冷笑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声音有点抖,却飞快的道:“没什么意思,不怕告诉你,韩朗之所以伤他,不过是因为,他不肯爱男人罢了!” 周文景嘎的一声,便捏断了一根栅栏,直似要冲将过来一般,我实不知男人与男人之间,居然也可以深情如斯,一时又是骇异,又是惊惶,由不住的发抖,郝寻芳握紧了我手,手掌稳定之极,周文景整张脸都嵌在栅栏之中,恶狠狠的看他,郝寻芳却毫不在意的向我微笑。 周文景冷笑道:“你当我会相信吗?” “周大人自然不信,周大人自然只信情深不愉,至死靡他。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我地猜测,我只是想着,周大人起初既然对他这么好,好好的忽然要下狠手杀人,想来想去,都不知究竟为了什么,所以瞎猜罢了!”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67章龙珠晦暗 周文景仰天大笑,声音却是凄厉之极,忽然冷然道:“除非让我见到韩朗,否则,你纵是说出天来,也休想我会信你。”一边说着,便甩袖坐到壁角,不言不动。 我身子有点抖,又是冷汗直冒,几乎下一秒便要晕去,嘴上却不肯让人,冷道:“反正我的朋友也在天牢,你沾他的光,兴许能见一次罢,要指望你自己,估计是难了,关这么久,还不是独守空牢!” 周文景连连冷笑,我也没力气再说,停下来喘气,却觉气息不顺,好像一口气喘出来没有续力一般,郝寻芳伸手轻拂我的脸颊,柔声道:“颜儿,你回去休息,改天再来看我,好不好?” “哦可是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洛良几乎没哭出来:“海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带你来,已经有不是了,若是您老人家再有什么闪失,我要怎么跟御吏大人和令狐大人交待啊!”我只得应了,又凑到郝寻芳耳边,小小声的叮嘱道:“你不要跟那人说话啊,那人是坏蛋,无耻之极,而且他喜欢男人,一定会借机调戏你,你一定不要理他,他最喜欢下蛊害人,神不知鬼不觉,最是可怕” 唠唠叨叨,说之不休,声音却是越说越小,快要把力气都用尽了,郝寻芳只是微笑点头,一边向我瞬一瞬眼睛,压低声音调笑道:“颜儿不想我有事,我就一定不会有事,郝寻芳本就是颜儿的人嘛” 实在无语。白他一眼:“你不痛呀,还有力气说笑话” 洛良早伸过手臂,我便扶了他手,慢慢向外,回望郝寻芳正端端正正的站着,玉树临风。衣洁如雪,桃花闪闪,笑容满面,忍不住皱眉。回头道:“洛良,除非你把郝寻芳跟周文景的牢房调开,否则我就不离开天牢,我也搬来天牢住。” 洛良傻眼,瞪着我,苦笑着捧住脸,然后咬着牙跳起来。大声叫人,吩咐道:“把郝公子地牢房调到西头第一间去。” 那狱卒有点发愣,洛良冷冷的道:“还不快去?这种小事,难道还要御吏大人亲自来吩咐你们不成?” 那狱卒只得躬身应了,我便唯恐天下不乱的哼道:“对嘛,如果不调开。周大人必定把郝公子当情敌,不知要想什么坏主意来害他,万一不小心害到了,那改天韩大人来要人时,御吏大人可拿什么来赔?”嘴里铿锵,却是冷汗直冒,自己也觉撑不住了,扶了洛良的手臂。便慢慢走出。 坐在马车中,闭目片刻,感觉略略好了一些,便笑向洛良道:“洛良,你瞧我对周文景的攻心战不错吧?” “是!我实在想不到真是,都夫人小妾的一大堆唉,感觉周文景受不了地反而是韩朗这种背叛情感上的真是匪夷所思” “还是我聪明吧?我就瞧这两人。做什么事儿都透着疯狂。不说周文景,就说韩朗好好的弄一伙人来砸场子。除了杀我泄愤,给周文景报仇,有啥意思?白白暴露形迹,所以他们两个一定那啥下一步你说要怎么办?” “提审周文景。” “不对,要先让周文景见韩朗!” 洛良沉默了一下:“姑娘还会招魂?” “我不会招魂啊!不过,我可以假扮韩朗嘛!只要能让周文景招供,郝寻芳不就可以出来了吗?” 洛良久久的沉默,直到车子进了座门,停下来,洛良坐起身,才轻声道:“姑娘,你心里究竟喜欢谁?是咱们令狐大人,还是郝公子?” 我愣了一下:“郝寻芳是我地好朋友,我没有喜欢他,可是,他一直对我很好很好,所以,只要我有能力有办法,自然也要好好待他。” “那,令狐大人呢?” 我一时缄默,洛良等了许久,我始终不答,他只得掀了车帘,俯身扶我下去,正午的阳光强烈如灼,我忍不住闭了下眼睛,一时间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目眩,腿一软便欲晕厥,洛良吓了一跳,急道:“海姑娘!”“颜儿!”眼前蓝影一晃,已经身在一个熟悉而温柔的怀抱,想发脾气,却没有力气,他随即抱起我来,御吏大人的声音道:“小洛!你明知海姑娘伤势这么重还带她出门!实在不知轻重!” 洛良唯唯称是,我闭紧了眼睛,只觉全身都没有一丝力气,似乎生命都已经在慢慢抽离,刚才在天牢时,已经是强自撑持,本身已经疲惫不堪,全身的血气已经近于枯竭,却没有龙珠之力来辅泽相承,龙珠似乎被困在了某个结界之中,一丝神力都绽放不出,此时的我,便好似离水的鱼儿又遭重创,命在旦夕。 令狐昭极轻地贴了一下我的脸,一言不发,一直抱我进房,想要放在床上。 我忽然满心悲凉,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昭大哥,现在没有皇上,没有王爷,也没有大人,您受累抱颜儿一小会,等颜儿死了您再去当校尉,成不成?” 令狐昭一震,猛然侧头看到我的脸色,脸忽然便是雪也似的白,失声道:“颜儿!”又急道:“小洛,快,快”最后一句,声也颤了,洛良吃了一惊,急扑过来,伸手把脉,大惊失色,急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令狐昭看到洛良的神色,身子一震,冲口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全都吐在我地身上,他用力抱紧我,急道:“颜儿,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答应你,从此之后,纵然天下人都在我面前,我只守着你一个,一步都不会离开”一言未毕,早又是一口鲜血狂喷出来。 傻昭昭,是我受伤,你怎么比我还痛呀!我有点急,伸手想去捂他的嘴巴,手刚抬了一半,却是无力,中途便落了下来。令狐昭惨然变色,用力贴紧我的脸:“颜儿,不管你去哪儿,令狐昭总会陪着你一起,上天入地,人间海底,我绝不离开你半步” 谁要你上天入地我心里一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急道:“水海里”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68章水漾心扉 这次的晕迷,却是十足的安静,安静到连梦也没有半个,似乎连思想都没有了力气,宁定的像已经陷入了死亡 却终于没有死,在深水中缓缓的张开眼睛,全身柔若无骨,连断骨的痛,都轻了好些。似乎身处某个湖底,不远处许久未见的那片扇状物摇呀摇,摇的水波激荡。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猛然抬头,马上便迎进一双深沉的眼睛,从未见这样雪亮坦荡的眼睛也如此焦灼与痛苦,也如此笼着满眸的血丝,不复明亮却盈满海一般的深情 这眼睛没问题,这怀抱也很舒服,可是,可是,我的天哪我撞墙的心都有我的人生中最呕的事情之二话说那第一是在龙宫被井嘉泽初次拒婚 我想要撑起身子,随着我的动念,圆滚滚紫莹莹的身体缓缓的恢复正常,我伸手去勾他的头颈,那狰狞的脚爪恢复我细巧莹白的手,这样去跟他亲热起码不太像霸龙硬上弓我咬着嘴唇撑起身,用力吻了吻这眼睛,咬一咬他的睫毛,却咬到点咸涩,详做不知,又移下来,用力吮咬一下他颊边酒涡所在的地方他始终一言不发,也不动,按流程这时便应该抽身了,可却是舍不得,又去强吻他的唇,吻了一下,然后想要丢开,嘴里假模假式的笑:“没吓到你吧?”我发誓我是真的想要挣开他弹身起来的,可是他却用力抱着,不肯放手,我几乎不敢再抬眼看他。却觉他用力贴紧我的颊,手臂环绕,拥地紧紧的。 我正想是不是我成为人类的面目时,比较亲热的下去,可是回想一下,刚醒来时。他的怀抱好像也很紧,滑软的面颊压着我大大地龙眼睛,害我睁眼睛都不方便,好在一醒来。他就马上移开脸看我了呀,之极也,总听人家说现出原形,现出原形,没想到我也要扮一下这样的戏码。 瞧来我这肉身情形还真是严重,只怕已经血脉枯萎死过一回了,所以才触发龙珠的求生本能。突破结界,害的人家在最萌地美男面前丢脸 我悄悄抬眼看他,令狐昭薄唇微颤,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拼命的张大他本来就很大很亮的眼睛,深深的看我。像是看不够一般,虽是在水中,竟似含着泪意。 我讪讪的陪笑,一直笑,一直笑,一直没心没肺的傻笑,他极轻的闭一下眼睛,然后陪着我笑出来。缓缓地抬手,握紧我的手,放到唇边去吻,然后吻我的面颊,喉结滚动,微带着哽咽,却轻轻的笑。柔声道:“颜儿!” 我始终有点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感觉。由他吻了几下,便讪讪的想抽身:“昭大哥。没吓到你吧,我也不是故意地,你不用为难,那啥我我以后” “颜儿!” “啊?嗯”令狐昭定定的看我,抿紧了唇角,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一笑,手滑进我的衣服,隔着内衣轻轻抚摩那夹板,突出其来的亲昵让我全身僵硬,却在他的温柔下慢慢软化,令狐昭轻声道:“若不是顾忌你的伤,我真的要好好的抱抱你,好好地亲热一下免得你会这么胡思乱想” 啊?我咣当,瞪大眼睛看着他,心说难道我一晕三百年,这时的令狐昭已经转了好几世,吻醒睡美人不成?否则为什么说话的味道这么奇怪,令狐昭似乎也觉不好意思,避开了我的目光,我仍是想要去细瞧他,他便笑出来:“我的龙公主,我早已经知道你不是人类,不管你是什么,又怎么样呢,只要你活生生的在我眼前,我什么都不在乎。” 继续咣当,脑筋不转,傻傻的看他。令狐昭似乎不堪我这样不转弯地注视,轻轻咳嗽,叹着气吻我地眼睛,极轻的道:“就算你是树是花,是妖是鬼,令狐昭发誓不离不弃,永生永世。” 这誓言实在太动听了吧!实在不象令狐木头能说地出的。我忍不住抱牢他的头颈,像鉴别金银真假一直,东咬咬,西啃啃,从耳垂到下巴,一处也不肯放过,俱都尝了一遍,始终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侧头笑道:“昭大哥你不怕我吗?” 令狐昭侧头看我,轻声道:“怎么会?” “哦!”终于还是不放心,转正他的脸,去看他的眼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龙公主的?” 令狐昭薄唇微勾,那笑竟似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狡猾:“比你想象的更早。” “那是什么时候呢?” “初次在龙王庙相见,我便知你一定是水中的族类。” 咣当!今天我咣当的次数远远多于平日,大约是因为变身导致脑袋供血不足:“怎么可能,你还会看相不成?” 令狐昭仍是抱紧我,小心避开我肋骨上的伤口,轻声道:“我本是为了追查龙王的事,嗯,便是五通神的事,北兄的轻功步法特殊,世间罕见,平时虽不留意,但那时全副心神在此,自不免越看越觉像在水中游走我一直远远缀着你们,你明明睡着,北兄却毫不在意的带你一起下水,这,便很明显了。” 第n次咣当!令狐昭轻吻我的发丝,微笑道:“且不说那寻解葯的一路,只说东海三公主这个名头,不是你那天在翡翠林中亲口向那汀河龙太子说的吗?” n+1次咣当,铁面神铺,果然明察秋毫,名不虚传“可是那时你不是明明已经走远了吗?” “当时那少年身份未明,我虽要取叶子,但是,总还是要分神顾着你这边的安全啊!”实在没想到有人聪明机警至斯,我已经完全失语,令狐昭轻声道:“我有时会想,令狐昭也许只是三公主闲暇时的一个游戏,只是无力抽身罢了” 马上熊抱上去,碰到自己的伤,轻吸口气:“谁说的?你肯要我,我怎么会不肯要你?是你”令狐昭截口道:“我说过,令狐昭只要能回复自由身,一定任凭颜儿奴役。颜儿,你既然醒了,我现下便去辞官。”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69章与君并蒂 我冲口而出的嚷“不要!” 令狐昭一怔,我撒娇的用力缠上他的头颈,他便附合我的动作,微微弯腰:“昭大哥,虽然你受伤中毒,我很心痛,我起初也很想你能永远平安喜乐不过,只有为国为民的令狐昭,才是真正的令狐昭呀!昭大哥是颜儿的英雄,如果昭大哥那时舍了御吏大人和王爷来救颜儿,那昭大哥也就不值得颜儿喜欢了,我有时会钻牛角尖自寻烦恼,但是我在起初醒来时就已经决定,我一定要当女校尉,到时,我们两个可以一起挡在你要保护的人面前,并肩作战,这样岂不是好?” 我真是聪明是不是?从认识令狐昭那时起,便从来没奢求令狐昭这样的人会为我舍弃一切,深沉的男人也许少了一点对爱情的疯狂,可这份坚定永远可敬可爱,令狐昭的光彩便在于家国天下,便好似哥哥的光彩便在于公正光明。这世上并非没有肯舍弃一切来爱我的人,只可惜我偏偏不喜欢,便算我是自讨苦吃吧唉 令狐昭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我,看着我沾沾自喜的傻笑,他的注视浩如烟海我有点发愣,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会好好学武功的,不会当累赘的,相信我呀,我就算想偷懒,也舍不得拖累你啊!”令狐昭一把抱紧我,紧紧的拥在怀中,用力拥着,紧到碰疼了我的伤口,我也忍住了不吭声,令狐昭轻叹道:“傻颜儿我已经一身负累。怎么忍心让你也陷进来,真是个傻丫头,傻颜儿。”今天的令狐昭。好像特别肉麻我想。 很煞风景的挣开来,拍拍他的肩:“总之我已经决定了。你从今天开始,便想办法让浮云朝多个女校尉便成,大不了我也从捕头干起,没准我会留一个玉面神捕地大名,风头直追铁面神捕想想都威风的紧,哈哈。”我开始兴致勃勃。 令狐昭定定的看我,浩瀚地星眸雪亮雪亮。那眸中俱是浓的化不开地深情,我虽然一向脸皮很厚,也有点架不住那注视,讪讪的笑一下,令狐昭轻轻叹息,定定的道:“有多威风?比当公主更威风吗?” “嗯”不用这么明察秋毫吧 令狐昭沉默的垂下眼帘。温言道:“不会是为了我罢?你认为这样我会喜欢?” 很想点头的,不过感觉自己没这么伟大,只好忍痛摇了一下:“也不全是啦,我感觉现在小皇帝是不是帝位不那么稳固所以现在就拐了他的校尉似乎不太好,怎么也得天下差不多太平点儿,免得你不安心不过兴许那时我玩的开心,想当女宰相也说不定呢?” 令狐昭叹息一声,吻我地额。又慢慢滑到发丝,停下来注视我的眼睛,轻声道:“让我拿什么来宠这么好的颜儿?” 严重怀疑令狐昭浸水太久失常,木头了太久,忽然化为绕指之柔,还有点儿不适应我脸颊发烫,推开他站起来。无措的转了个身。忽然想起一件事,从戒指里掏出北凌风的信。随手从脚下挖了个坑,便埋了进去,拉着令狐昭走远几步,试着动用龙珠的力量,马上便从心所欲。 问题果然在这信上,信上不止有毒,还有专门针对龙珠之力地结界,生怕我竟死不了,这般重重设置,好个北海龙王爷啊!竟然狠毒至斯!我是神龙嘲风,吉祥福瑞,而且可以威慑妖魔、清除灾祸,保得四海安定,有哪点儿配不上你的破儿子睚毗? 心头掠过一丝惨然,却又迅速随水流去,有昭在侧,哪还会有诸般烦扰?我笑吟吟的反握住令狐昭的手,笑道:“好了,龙珠没事了,我们可以走了。” 令狐昭侧头看了一眼那埋信的所在,却不吭声,我又想起一事,急道:“那御吏大人和洛良,没有看到我那啥吧?” 令狐昭一笑:“没有,我抱着你就跑了,这会儿,御吏府怕是正乱呢!” 回程的路上,我便在细细的盘算,令狐昭叫我,我也只漫漫的应声,回到御吏府时,府上果然正乱成一团,我拉着令狐昭走进去,御吏大人正在厅中指手划脚地派出人马,一眼看到我们,马上当机。我笑眯眯的凑上去,见了个礼,笑道:“御吏大人,您还没提审周文景吧?” 他手下意识的去找胡子,却一时找不到在哪“提审周文景?提审周文景?” “是啊!难道洛良这个大嘴巴,没有告诉您我今天对周文景的攻心战?” “没有啊!”御吏大人估计心说洛良跑去找你们,这会儿还没见影儿呢。 “哦!那很好,如果我有法子让周文景招供,你给我什么好处?” 御吏大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胡子,捋了几下:“颜儿姑娘有法子让周文景招供?” “当然。” “那颜儿姑娘想要什么?” “我要当女校尉,我知道这很难,不过,听闻当今皇上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有御吏大人举荐,一定事半功倍吧!” 御吏大人一脸苦笑,一边悄悄抬眼去看令狐昭:“颜儿姑娘,校尉有什么好呢?” “这你不用管,我一向不跟老头儿讲人情的,这只是一场交易,你点头,我就帮你办事,然后你付价钱,你摇头,我自然甩手不管,我自己地事儿,我另想办法。”我笑盈盈地摊摊手。 御吏大人沉吟不答,我有点不耐烦,坐下来,摇摇自己发丝上的水滴,令狐昭轻声道:“颜儿,你想怎么样对付周文景?” “你干嘛套我话,你帮他还是帮我?” 令狐昭一笑:“校尉真地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怕你的想法会有危险” “我偏要!” 令狐昭摇头不语,我等的无聊,便悄悄向他勾手指,例行调戏:“昭昭,给颜儿笑一个!” 令狐昭有点无奈,轻轻拍拍我的头发,御吏大人轻咳一声,示意他老人家还没走远,也没失明失聪,然后一拍椅子扶手:“好,颜儿姑娘,老夫答应你!”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70章催眠定乾 其实易过容的脸实在憋闷,不过,我仍是无比兴奋。我的身材跟韩朗自然是天差地远,不过,我这次要扮的,是一个受了重伤,被人用板子抬进天牢的韩朗,大半个身体在被子下面,自然易于掩饰,而且,我只要见面的一瞬间而已,纵是易的不怎么像,也没什么。 狱卒打开天牢的门,令狐昭便忽然挣开我的手,我很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令狐昭眸中闪过一丝忍笑,神情却是一贯的安静温和。我这才省起我是韩朗,韩朗若要跟令狐昭手牵手的进天牢,恐怕便成了京城头号新闻了,别的不说,周文景立马就会视他为崭新情敌,我马上在板子上正襟危坐,淡淡的举一下手。 板子抬进了天牢,九间牢房,两个人,郝寻芳不抬头也罢了,周文景也不抬头,令狐昭瞥我一眼,咳了一声,淡淡的道:“周大人,韩大人来看你。” 周文景端端正正的坐着,丝毫不为所动,瞧来倒也眉清目秀,温文尔雅,我便咳了一声,尽量模妨韩朗的声音,沉声道:“文景!” 令狐昭又轻咳了一声,我恨不得抽空白他一眼,周文景却仍是不抬头,我只得继续没话找话:“文景,你脸色却是不太好呢” 周文景眉宇间细不可察的一跳,却仍不抬头,奇怪呀,周文景见韩朗不应该是这样才对,难道我的声音不够像?可是我已经练了整整一夜,又吃了变声葯,连御吏大人都说十足的像。就算韩朗跟周文景一起时,说话的腔调有所不同,现在当着人,也应该注意点影响好不好,我总不能叫亲爱滴小心肝吧? 令狐昭一直站在左近,一是防止意外。二来,也是便于我装腔做势,那样,纵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地不到。周文景也必定以为是有人在侧之故,算盘是打的蛮好,奈何周文景连头都不肯抬,我郁闷的皱着脸,令狐昭侧身向外,等了良久,便温言道:“韩大人。瞧来周大人并不想见你,韩大人还是请回吧!” 我悄悄去看周文景的表情,他神情仍是淡淡,却分明在倾听这边的情形,我心里忽然一动,唉。总是忘记周文景和韩朗是特殊的,瞧周文景地神情,便似在别扭什么一般,我便冷道:“令狐校尉,连圣上都允我探视,你却要从中拦阻么?” 令狐昭温言道:“下官不敢。” 我得意的向他飞眼,令狐昭急急侧脸,我便做势长叹一声。心说死周文景再不抬头我就直接上手掐了,嘴里却温柔道:“文景,你我”留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然后缓缓的道:“同朝为官,原本一向交好,现下你身陷囹圄,欲见一面。却是难上加难。文景你”一时不知应该说啥,干脆便停下来。再次长叹一声,说不尽地悲伤之意。 周文景身子微震,缓缓的抬起头来,脸色却也变了,我居高临下,连他最细微的神色都看的清楚,心中忽然有些怜悯,这个人,不论怎么样,不论这种爱有多畸形,可是爱没有错周文景慢慢站起来,走到栏杆边,居然甚是温和,慢吞吞的像在闲谈:“韩兄怎么有空过来?” 我只觉这一句话里有话,竟似含怨,微怔了一下,令狐昭轻咳一声,我赶紧捏紧了掌中的红圈,缓缓的凝注他地眼睛:“文景韩朗也不过是身不由已” 周文景对韩朗,居然是不设妨的,催眠周文景,几乎没费吹灰之力,我们四目相对,只不过是片刻之间,他的眸子便缓缓的幽深下去,显然已经入壳。此时我在他眼中,便是十足的韩朗,我见时机成熟,便直接跳下来,开始扮演变心的戏码。其实这情境我可以直接造出来给他,不过,一则这般造出来地情境,返思时会很像是梦境,二则,也不及这样好玩。 我缓步走到周文景的牢前,他微微怔忡,居然伸手想来握我的手,我吓了一跳,赶紧退后半步,又觉不妥,便悲怆的掩了掩袖,半掩半露的道:“文景,皇上已经得到了翡翠九叶木,现在身体已经大安了” 别人不明白,周文景一定明白吧?皇上的本命蛊解了,你小子小命不保了!周文景挑了挑眉,淡淡的点头,并不在意,我有点急,郝寻芳怎么还不出声呢?之前令狐昭说要跟郝寻芳套词,被我不屑的回绝,晚餐时我在郝寻芳地餐盘中放了一个字条,只写了四个字“适时呻吟”聪明如郝寻芳,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才对呀? 我只得再从天上摘了一句话来说,哼哼道:“文景,你我相识一场,眼见你今日这般,我实在” 这话已经有点白,周文景不答,只是看着我,我背上寒毛直竖,直想往后退,郝寻芳终于呻吟了一声,听起来倒有八分像偷笑,我简直可以想象到他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我暗中松了口气,拖着我肥厚的袍子,三脚两步便走到郝寻芳的牢前。 郝寻芳果然眉眼花花在笑,侧身不让周文景看到他的神情,向我瞬一下眼睛,我差点被自己的下摆绊一跤,扶住了栏杆,稳了声音,道:“小芳”叫完了自己也是一阵恶寒。 郝寻芳地嘴角抽搐了一下,声音却平稳淡定:“韩大人!” “你地伤没事吧”这话倒是真心想问,一边微偏身子向他使眼色。 郝寻芳笑着眨眼睛,声音仍是平静无波,辞句间却透着古怪:“韩大人既是亲手伤了却又何劳动问呢!” 咣当 头真的撞到了栅杆,幸好有假脸挡着,并不疼痛,令狐昭身子微动,似欲搀扶,却强自抑住,轻咳一声,郝寻芳伸手扶住,忍笑忍地嘴角直抽。我赶紧抓着郝寻芳的手,效法韩色狼摸呀摸,嘴里义正辞严:“我本无心伤你,是你定要挡在前面。” 郝寻芳眨眼睛,桃花眼波光粼粼“我便是要阻,你为何不干脆便下杀手?”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71章光伴一生 “呃”好暖昧呀!我居然完全不知道下一句要怎么说,手仍是下意识的在郝寻芳手上挠呀挠,吭哧了半天,才道:“我我” 郝寻芳不停的吸气,如果他因为忍笑而得内伤,我一点都不会感觉奇怪的,像他这么爱笑的人,这么好笑的事情不能笑,实在很痛苦,我有点恼羞成怒,摔袖道:“你既然一心求死,那便”虽然只是做状,可是说了一半,仍觉不吉利,改口道:“难道便由得你了?我要你活,你便得乖乖活着!” 郝寻芳笑着看我,眼神甚是温柔,嘴里淡淡的道:“不由得我,难道由得韩大人不成?” 无语晕菜,郝寻芳呀郝寻芳,虽然你暖昧无敌,也得看看情势好不好,你倒底有没有要配合我呀?不过,回头想想,人家配合的好像无比的好,我不就是想让周文景看着韩朗和郝寻芳暖昧来去,好刺激他吗?可是这也实在太像打情骂俏了吧! 我有点心虚,瞥了不远处静默的令狐昭一眼,甩了袖子,道:“瞧来郝公子还得在天牢多待两天,好好磨磨性子才好。”一边慢慢走回周文景牢边,沉声道:“文景,我这便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周文景不语,淡淡看我,眸含嘲讽,忽然冷笑道:“韩朗死了,是不是?” 我吃了一惊,水隐的催眠术本就是神术,颇有四两拨千金的效果,况且我此时的内息也是今非昔比,便算他心智极坚,也未必便催不到,何况此时我扮的本就是他的心上人。我微微一怔之间,令狐昭已经上前半步,温言道:“周大人。韩大人便在你面前,为何口出恶言?” 我定了一息,瞧周文景眼神竟然颇有疯狂之状,显然仍是陷在催眠中,却不知为何,竟语出奇异,不由吃了一惊,心中十分不忍。周文景半似清醒,半似痴狂,怔怔的盯牢了我,慢慢的道:“韩兄,坐拥天下。可精彩吗?” 我心中一动,虽然实在觉得自己是傻瓜,却仍是一咬牙撕去了那假面,疼的吸吸气,走近两步,便在周文景地牢门前盘膝坐了下来,缓缓的捏紧了掌中的红圈。慢慢的把手放在心口,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这是一种以本身善念来启动对方善念的方式。换言之。便是以自己心中最美好的记忆,来唤醒对方心中的美好,这种方式最大地敝端就是,在催眠的过程中,自己也是沉浸其中的,如果对方心中的恶念,能盖过我心中的善念,受影响地就是我。 自催眠龙王之后。水隐虽常常会唠唠叨叨的讲催眠,却始终没认认真真学过,这一种更是从来没用过半次,周文景是无耻狠毒的坏人,我实在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会想到用这种方式也许是因为,我始终认为。一个心中能有如许深情的人。不可能是纯粹的坏人吧!我实在不忍心一个坏人,最终却是因爱之故受到欺骗 周文景的眸子中闪着纵横的疯狂。我起初几乎找不准他地焦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慢慢的道:“周文景,你这一生,最开心是什么时候?” 周文景一怔,看过来,他地瞳仁深黑,我便坦然的投进去,四目凝注,一起旋起了水涡 良久良久眼前光怪陆离,闪过一个又一个模糊的画面,慢慢的晃动,直至清晰 东海,星辰宫,清晨的阳光映亮了湛蓝的海水,携一份慵懒起床,犹带着梦来的甜美,双手推开宫门,廊前那男子轻袍缓带,长身玉立,正负手望着天空,闻声袍角一旋,转回身来,清凌凌的海水为他地头发眉毛涂上极浅极浅的蓝,他的眼睛闪亮如天幕中的明星,唇角的笑却如花儿一般开放他俯身扶我,温暖的手捏紧我的手,微笑着偏头,任我轻薄,然后笑着摸摸我地头发,说:“小猫咪,今天又要去哪儿巡视了?” 海望天,我地哥哥我最爱最爱的哥哥 我心头一震,猛然惊醒,催眠之力马上反噬,喉头一腥,险些吐血当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催眠了自己,却会想到那时地情形?难道这世间诸般精彩,始终竟不能盖过这一瞬间的美好?这来自深心最深刻的记忆?难道我历尽艰辛的挣扎寻找,如许漂泊,如许伤怀,到头来居然落的满掌空空? 我不信,我不信 周文景早已经微微闭目,脸上的神情甚是温柔平静,甚至微微带笑,并没受我最后突来的情绪所影响。我轻轻吸气,便慢慢的站起身来,定了定神,转头对令狐昭道:“昭大哥,我们走吧!” 令狐昭上前两步,沉默的扶住我的手臂,我只觉百无聊赖,走了一步,又转头对郝寻芳道:“我想周文景兴许会招供吧,如果他能招供,你就可以出来了,如果他不肯,你就只能等养好了伤,自己逃狱罢!” 郝寻芳扶着栏杆,静静的看着我,忽然柔声道:“颜儿,你刚才的样子,便好像观音菩萨一般。” 我回头一笑:“郝公子人中美玉,我若是观音菩萨,一定保佑郝公子笑颜常在。”郝寻芳脸色一白,却不吭声,我一言出口,便觉不对,又续道:“只可惜我不是,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令狐昭始终一言不发,我走出天牢,便道:“昭大哥,你们提审周文景吧!” 令狐昭沉默的握紧了我的手,我只觉他的手掌温暖有力,让人安心,贪恋那一丝温暖,不由自主的双手用力抱紧,令狐昭一直把我扶上马车,我靠进他的怀里,他便用力拥紧我,隔了良久,才慢慢的道:“颜儿不怕,一切有我。” 我震惊抬头,望进他坦荡的星眸,仍是那般照彻千古的明透,却又如春风阳光一般温暖,他向我微笑,既是温柔,又是坚定,我怔怔的失魂落魄,他便转正我的下巴,轻声道:“颜儿,最美好的,也许是水月镜花,但是,相伴一生的,却是雨露阳光令狐昭,矢志与颜儿同在。” 第四卷盗宝之情第072章惊闻海中 心头一暖,忽然便觉压在胸口的沉郁冰雪消融他抿紧了唇角,俯身凝望着我,我只觉他的眉宇俊极如梦,情不自禁的伸手去勾他的头颈,他薄唇微勾,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便顺从的俯身,缓缓的吻下来。 这也是一个骄傲的男人呢我模糊的想虽然永远这么深沉内敛,却也有这么深刻的温柔与自信他的吻,永远充满了海一般深沉的爱,唇舌纠缠间,眷恋千古他的唇慢慢的变的火热,手臂收紧,几乎要把我拥进自己的身体里 直到车子停在尚书府,我仍是用力抱着他,贴紧他的面颊,一动不动,令狐昭便也不动,倚着壁坐着,我反而不好意思,推开他坐起来,却仍是留恋,又笑眯眯的重新再靠回去,信手把玩他颊边的头发,他便由得我玩,端坐不动,车外有人大声咳嗽,杂着几声偷笑,显然是洛良。 我有点扫兴,翘着嘴巴松开手,令狐昭一笑,理了理头发衣衫,一边悄声笑道:“晚上给你玩,想玩多久都成。” 呀?我马上星星眼想入非非,令狐昭失笑出来,弹弹我的颊:“你呀!”摇摇头,掀帘跳下车去,也不管洛良在侧,回身抱我下来,一直挽着手走进内厅。 洛良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脸的贼忒兮兮,令狐昭扶我坐下,才问道:“小洛,怎么?” “你说怎么?大人等信呢,海大姑娘出马,有没马到成功?” “当然啦!我英明神武,神机妙算”一口气用了十几个形容词,停下来歇气,一边续道:“所以自然马到成功啦!” 令狐昭抿紧了唇角看我,只是微笑,洛良白眼道:“你说这么一大套,有一句说到你的取胜策略吗?” “切。天机不可泄露,再说现在还没提审,我也不敢打包票” 洛良哧的一声笑出来,笑着摇头,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对我扬一扬,令狐昭笑对洛良道:“若是信有问题,就不要给颜儿看到。” 洛良笑道:“这话稀罕啊!人家海姑娘的信,倒跟你令狐大人有关了?” 令狐昭一笑不答,洛良便笑续道:“放心吧。我早看过了,信纸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下毒的人,估计不能总玩这一手吧?不过咱们海姑娘可是将来的女校尉,我还是巴结着点儿好,所以还是在桌上看吧。”一边说着,便在桌上展开来,一边举手道:“我虽然检查了信纸,可没偷看信啊!”虽然北凌风无辜,不过想起他那个老爹,我实在没啥看信的兴致。令狐昭见我懒懒的待动不动。笑着拍拍我的肩,温言道:“我去向大人说几句,一会便来,颜儿自己乖“嗯,你要快点回来哦。” 洛良挑起眉头。笑道:“这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啦?”令狐昭瞥他一眼,并不理会,转身去了,我又慢吞吞的喝了会儿茶,这才凑过去看信。 初几句,仍是说些思念之类。又或叙些闲情,草草瞥过“身体已经恢复,日渐可承龙珠本身之力,约不过三几日,便可痊愈,本欲出海寻你,不过,想来不日你必要归海,倒不如海中相见为好”越向后看。却越是心惊,忍不住站起身来,双手捧起信举到眼前:“父王已向东海求亲,欲以家姐瑶月相许,瞧海伯父之意,必定允可,近日便欲行文定之礼。到时见面。岂非欢快这本是一桩美事,只是这样一来。倒有一桩事情难办,不知颜儿可知四海交界之地地听海岛,我听父王说道,天庭将有法旨,岛中青衣神女,近日竟要向四海龙族招亲,此事四海尚不尽知,父王强要我去求亲,我自是不允,可龙族神属本就罕有,南海太子南飞雁,虽为狻猊,却已婚娶,便只余我与望天兄二人,望天兄若去求亲,那家姐瑶月却又有何人可配 我手脚全是一片冰冷,不知何时已经抓紧了那信纸,身子颤抖,却说不出半个字。信上的字迹,似乎慢慢变大,在我脑海中晃动:“凌风此生,非颜不娶,纵是贵为青衣神女,亦难掠我之志” 我忽然觉的可笑,忍不住便笑出来,洛良早吓的脸都白了,拼命叫我,我却听不到,只是冷冷的,惨然的,却又是痛痛快快的笑,好个北海龙王爷,无怪他陆上水上,处心积虑,千方百计要置我于死地,原来是为了这个!真是有意思北凌风越是坚持,我便越是死的快些,我若不死,他北海的太子爷怎么去娶神女青衣? 真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想起北瑶月的面具脸,那凉薄无情地笑这样的人,居然有脸敢来配我的哥哥,居然敢来配海望天真是有意思,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近日便欲行文定之礼,到时见面,岂非欢快岂非欢快欢快哥哥要成亲哥哥要成亲真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下意识的抹一下嘴角,居然满手全是血丝,洛良大惊失色,甩了我手臂,便欲冲出,我身不由已的摇晃,急叫道:“洛良!” 洛良急的脸色惨白,又急返身来扶我,我慢慢的软倒在他手臂上,然后缓缓的在他身后抬起手臂,拂中了他的穴道,洛良急道:“姑娘!” 我又慢慢的拂了他地哑穴,拿那信拭了拭嘴角,对他笑一笑,想闪身,却又总觉心中仍有牵挂,怔怔的想了一想,从颊边分一络发丝,削下来,仍用发丝绑好,放在桌上,想说什么,却不知要怎么说,洛良的神情挣扎欲哭,却是无能为力,只是直瞪瞪的看着我。 摇摇头,脚尖一点,便掠上了屋檐,回望御吏府,屋宇重重,昭大哥,昭大哥,颜儿很爱你可是东海很远,岁月很长,三百个笑话,颜儿还有机会讲给你听吗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01章若只如初 也许我应该感激东海的天遥地远,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冷静,如果我就这么火车头一样闯回东海,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别的不说,龙王龙后也会被我吓翻,人家招谁惹谁了啊,养个女儿这般的不省心。 从御吏府疯子似的冲出来,大白天不顾形迹飞檐走壁,终于找了个活水井,一掌拍开那个正在低头打水的小媳妇,一头便扎进去,就此消失无踪,不晓得人家会不会连做上一个月的噩梦飞快的在海中漂游,最初的锐气渐渐褪去后,眼前便一直有一双阳光般温暖明透的眸子晃呀晃。 一念之间便可以撇下这人间,却终于还是撇不下这星眸执剑的蓝衫,一路抛铜钱,正面反面的选,抛了一路,抛了几十几百个,却没有一个敢低头看结果。犹豫了许久,仍是中途爬上陆地,咬了整晚的炭笔,却不知要写什么。难道说小昭昭你一定要等着我,千万不要移情别恋,等我回东海搅黄了我老哥的喜事再回来找你想想都。 撕了写,写了撕,折腾许久,纸上却仍是只有四个字“昭颜天下”自己看着都觉苍白可笑,一边闷着头撕纸一边想,别写了别写了,再耽误北瑶月就快当你嫂子了,心里急的想要抓狂,却仍是握着笔乱涂。如果人的心可以拿出来条分缕析可有多好?总胜于这般混沌,左右为难。自己都不知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一直磨到了天色微明,终于放弃,想了一想,从口中吐出那定海神珠,这宝贝虽然与他无用,却是我最贵重地宝贝了,除此之外。实在不知还能给他什么,将神珠与这四字一起包进手帕,又用木盒盛好,重金寻了一人,胡言乱语吓唬一番,便遣他送回京城御吏府。 好像了结一件心事,之后的行程便加倍的快些,其实龙的体肤在水中会有很强的再生能力,不过,被我没好没歹摧残了一番的肋骨仍是痛不可当。湖里河里,不知折腾了几日,终于进了东海。 刚做贼似的溜进东海中心地海域,脚跟还未站定,便听到天际一声清越的啼鸣,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缘份哪白花花的水波已经飞快的涌了过来,炫目的流光一闪,应龙已经到了面前,巨大的双翼在海水中舞动。我站定了,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金碧辉煌的车子飞也似的滑了过来 这情景熟悉入骨,恍如昨日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应龙似乎也觉欢快,跳跃翻卷,雪白的身子飞也似的在我身上打了个圈。这一条打完了。另一条又凑过来,鳞片密布地身子紧的让我肋骨生疼。心里炸开了也似的欢快,却也没来由的恼恨,强咽下了那欢快的哽咽,昂起了头,一动不动的站在车前。 巡海的金车近在咫尺,却静如冰雪,良久。我不动。他也不动,帘里帘外。竟似隔着天涯。肋骨的伤口丝丝的痛,我有点稳不住那姿态,本能的想要去抚胸,却勉力抑住。 车帘缓缓地掀开,海望天终于走了下来,静静的站了一息,叹着气扶住我,捏紧我的下巴,摆回去,轻叹道:“谁惹咱们颜儿不开心了?” 只是这样一句话,我几乎溃不成军。他的口吻,仍是柔和的像那逝去的每一日,好像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东海,从来不曾走离过他地身边,始终是他放在心坎上疼地那个小妹妹。 我很想大发脾气的,可是,嘴巴还没张,眼泪早流了满脸,哭着抓住他的衣服:“是哥哥,就是哥哥让我不开心,就是哥哥,就是哥哥!” 海望天长叹一声,轻轻闭目,拥住我的肩,揽进怀里,吻吻我的额,我哭的眼泪花花,扯着他的衣襟,泣不成声,海望天静静的拥着我,下巴贴紧我地头发,天鹿静寂,应龙翻腾,身边地海水满眼蓝汪汪的 我哭了好久,终于慢慢地静下来,拉过海望天的袖子,抹掉眼睛里的泪,抬起眼睛时,海望天的脸便近的呼吸可闻,仍是如此清俊之极,那湛然的星眸坦荡如初,他抚我的头发,大手放在我的发上,扶正我的脸,向我微笑“颜儿,发生什么事了?” 我张大眼睛看他,看他一语一笑,那眉宇间每一丝细微的动作,海望天的眼神温柔凝注,见我始终不答,叹着气吻了吻我的眼睛,又道:“颜儿有什么心愿,哥哥一定帮你做到。” 我吸了口气,笑出来“那好啊,你不能娶北瑶月!” 海望天一怔,浅笑着摇头:“我为什么要娶北瑶月?” “你没有要娶吗?” 海望天继续安静的摇头“没有。” “那好!这很好!你很乖!”我笑嘻嘻的拉他的头发,顺便摸一下脸:“哥哥!你不娶不早说,害我这么担心,从京城一路跑回来。” 海望天微微一笑,柔声道:“傻颜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海望天一笑,我好像看到了久违的白菊在盛开,可是,那眸里却有我所不熟悉的光芒闪动,许久不见,他似乎更加的沉默,也更加的不怒而威,几乎带了一份君临天下般的气度。 我沉默的捏紧了他的手,笑开来:“哥哥,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哦!不过,我要先去见父王和母后,他们在不在?” “在。他们见了颜儿,一定欢快。”海望天携了我手,便走向那金车,车边的天鹿忽然靠过来,用力拱一拱我。我倒不提妨这倨傲的天鹿居然也这么亲热,勉强的忍受了一下,天鹿的角探入了我肋下的夹板,碰疼了我,我悄悄的吸一口气。 海望天一怔,侧头看我:“怎么?” 我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有点痒。” 海望天唇角微抿,敛去了笑,微微凝眉看我,我只得陪笑道:“受了一点点小伤。” 海望天犹豫了一下,仍是抬起手,用指背轻轻一触,顿时皱起了眉头:“肋骨断了?”我不知为什么有点怕,低声下气的:“那啥断了一小根。”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02章备言北海 海望天想说什么,却终于没说,叹了口气,轻抬手摸摸我的头发,低声道:“不是说了让你好好照顾自己吗?” 我也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小声咕哝“这个嘛又不是啥大伤” 海望天不再说话,扶我进了车子,一直到了龙宫门前,才慢慢的道:“恐怕瞒不过父王和母后的,颜儿,你老老实实跟他们说罢!” 瞒不过便不瞒,苦肉计更能打动人心。我转着眼睛盘算,却不吭声,海望天跳下来,站在车边伸手相接,我笑盈盈的扶着车壁站起,本来习惯性的便想扑入他的怀中,可是身子一动之间,眼前马上掠过令狐昭海样深情的眸子,那看似平静的眉宇间,却含着深沉的纵容与宠溺一时间,眼前两个张臂相接的人影,竟似重叠起来,我不由微微心惊。 海欢颜,你忘记你是为什么回来的了,你忘记陆上还有你的承诺和牵挂,即使没有令狐昭,跳出初见面时的情不自禁,海望天仍是属于光明,属于东海,不管为了什么再见面,我都没有权利拖他再进沉沦,伤筋动骨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若再任性,贪恋那一点温柔,伤害的全都是你最爱的人,龙王,龙后,哥哥 在大家都完全释怀之前,恐怕是不得轻薄了!我心里哀怨的叹口气,扶着车门走出来,对他笑一笑。若无其事的按住他地掌心,跳了下来。 缓步迈进永乐宫,对每一个人扬着大大的笑脸,所过处收获一片惊讶之声,宫里的龙王龙王终于被惊动,疑惑的看过来,龙王的嘴巴马上张的大大的。我笑盈盈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跳上去亲吻他的脸,在他耳边笑道:“虽然我很漂亮,不过大家怎么也是熟人,不用这么惊艳吧!” 龙王的嘴巴合上了,无奈的瞥我一眼,我便回头揉进龙后怀里,撒娇的叫:“母后!” 龙后也惊讶不已,笑着环住我“咱们颜大公主终于舍得回家了?” “是呀。颜儿想念父王和母后了嘛!” 龙王龙后失笑着对视,全都露出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模样,龙后笑道:“终于想起来了啊?” “一直在想嘛!哎呀,我们说正事行不行?” 龙王笑着点头:“又有什么正事?上次的正事我们还一直没敢跟天儿说呢!” “啊?”我一直都当海望天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呢,这样岂不是要从头说起?我忍不住看下来,龙王龙后面前的海望天仍是一贯的温润如玉,听到我们的话题跟他有关,便向我询问地挑眉微笑,眸中却似有些了然。 我有点心虚,抓了抓头发。然后笑道:“我听说哥哥要娶北瑶月?” 龙后失笑道:“你不会是为了这个回来的吧?哥哥的婚事,还要你这小丫头操心啊!”“你只说是不是嘛,这很重要的!龙命关天的大事!” 龙王笑着点头道:“是啊,北海遣人来求,不过,我听说那北瑶月骄横的紧。所以正在犹豫。” 我马上大力拍他的手背:“不要犹豫。那北瑶月配不上哥哥,直接回绝了便是。” 龙王笑道:“那自然是配不上的,有哪儿的龙公主,能配的上我地天儿?” “哎呀,我说真的!” “是是是,颜儿说的总是真的。” 我有点发急,坐正了身子“父王。母后。我是说真的,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龙王丝毫不在意我的危言耸听。像听到狼来了似地笑道:“还有人敢欺负咱们颜儿不成?” “有啊!”“是谁有这样地胆子?” “北海龙王爷!”龙王原本只是说笑,我也只是笑答,一言出口,他倒怔了,失笑道:“怎么?” 我拉开自己的袖子,给龙王看那木刺留下的长长的伤痕,又拉过他手,摸自己肋下的夹板,龙王吃惊不小,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便是拜北海龙王爷之赐。” 龙王脸色一变,连座下的海望天也是一怔,一齐怔望着我。我不由自主的畏缩,向龙后身上靠了靠,漫漫的道:“你们可知他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置我于死地?便是因为青衣当真要向四海龙族招亲,他生怕北凌风不肯去求,所以,才一定要我先死。” “青衣神女要招亲?”龙王地脸色郑重起来:“那又为何害我颜儿?究竟是怎么回事?颜儿,你好好跟父王说。” “嗯。”我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同时添油加醋的形容北瑶月地凉薄和变态,说到最后,倒好像我受伤中毒等等,全是因为北瑶月不该存在一样。 龙后心疼不已,眼泪汪汪的看我,我趁机扮娇弱倚在她身上吃尽豆腐,龙王显然气的不轻,拂袖怒道:“敖顺老龙王,居然敢这么害我的圣公主!我现下便去找他!” 我赶紧起身拉住“不要!” 海望天走上前来,温和道:“父王,稍安勿燥。”又转头向我:“颜儿,凌风那信,现在在哪?” 我总感觉这样波澜不惊的海望天透着陌生,忍不住去看他的眼睛,他眼神却仍是柔和亲近,我便答道“扔掉了放在戒指里都会害人,只能丢掉。” 海望天沉吟点头“如果凌风要来向颜儿求亲,不知颜儿可愿允可?” “不,我不要。” 海望天沉默的点点头,龙王沉声道:“便算没有那信,难不成那敖顺还敢不认不成?”自己说完,却又摇头,伸手摸摸我的头发:“恐怕便有那信,他也不会认平白害我颜儿,当真可恶!” “嗯嗯!可恶可恶,不过先不要管这个啦,现在当务之急,是青衣要招亲耶!” 龙王嗯了一声:“这消息可确实吗?我都不知,为何他北海倒知道了?” 我飞快的接口“他一定老是心心念念想要跟神仙攀亲,好盖过东海的威风,所以他一定会给天上送礼买眼线,这种消息,当然第一个知道。” 海望天一笑“虽然颜儿胡闹,不过这几句话,倒也有些道理。”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03章帮理不帮 其实我本来只不过是随口抢答,海望天一说,我倒觉讶异:“父王,难道说这东海为四海之尊不是自古有之,却是可以变动的不成?谁厉害谁便是老大?” 龙王微微沉吟,轻轻抚摩我的头发:“东海自然便是四海之尊,只是东海龙王,未必是你父王我。” “呀?东海龙王还是竞聘上岗我是说,谁抢到谁当?” 龙王一笑:“说起来是这样,每万年都会有一次会面,我倒没注意现下也快到了不过,呵呵”他似觉有些好笑,皱着眉心笑出来。 海望天轻咳道:“东海自来是灵气最足之地,东海龙王享受上天更多福泽,东海龙族修炼术法也是事办功倍,要登入仙籍也相对容易总之,愈强愈强,这数万年来,灵气天成,仙气永存,每一次的四海显圣之会,形同虚设” “哦,这样,政策倾斜的竞争难道北海龙王认为,当了青衣神女的附马爷,他就可以沾光当东海龙王不成?” 海望天微微一笑“咱们父王,性情”他咳了一声,笑续道:“略为温雅闲散,倘若那北伯父不甘屈尊于东海之下,暗中加紧修炼,再借那仙家东风,也未必不可能” “想的美,像他这种野心勃勃的坏人,越是厉害,害的人便越是多些。”我大力拍龙王的肩,拍地自己伤口生疼:“父王!你一定要努力。要争气,不可以被人打败!瞧来这北海龙王筹画已久,你一定不能坐以待毙!” 龙王微微一笑:“东海北海,又能怎样?何必如此?” “是没啥区别,不过,东海我们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让给他们这种坏人住?不管怎么说。一定不可以让他们娶到青衣!” 龙王笑道:“不然我去向青衣神女求亲?嗯?嗯?”笑吟吟的看看我,又看看海望天。 龙后虽明知玩笑,仍是白了他一眼,我实在无语,忍不住有点怀念初见面时那个貌似威严的老龙王,白眼道:“你跟青衣虽然有点旧情,青衣兴许对老男人也比较有兴趣,不过嘛,你老人家也得保重身体,这么多媳妇。照顾的过来吗?” 龙王哈哈大笑,笑道:“那怎么办?” “是呀怎么办呢”三个人六只眼睛,一齐望着海望天,海望天的神情间颇为无奈,苦笑道:“我不想娶什么神女。” “为什么?为什么呀?青衣是神仙耶,很美很美地神仙!神仙不重要,美却很重要!成亲这种事情,要对一张脸很久很久的,一定要赏心悦目才不会厌,而且。你不娶,别人就娶走了!连带着东海也要拱手送人了!我们都要搬到北海那种地方挨饿受冻” 海望天微微摇头,叹道:“你的意思是,我为了东海,一定要去娶她吗?” 呃,说的我好像很残忍。“没没呀!我只是说好的东西干嘛要让给别人啊!”龙王也凑过来:“天儿。你为什么不想娶青衣神女?”海望天无奈的摇头,理了理袖子,微微一笑:“我没找到什么一定要娶她的理由。” 龙后在旁插言笑道:“我天儿有喜欢的女子不成?” 海望天再度摇头,道:“我只是不想凑这热闹。”他停了一息,又淡淡的道:“北伯父或许想法不同,但凌风却不会如此,纵然他娶了青衣神女,也未必便对东海有甚么影响。只是。总要他肯娶才成。” 我瞧海望天的神色始终淡淡提不起兴致似地,忽然有点不忍。转头怒对龙王龙后道:“你们干嘛逼哥哥啊!”一边跳过去双手握了他手:“哥哥,你为了东海,做的已经够多够好了,没有人强迫你连婚事也要赔进去,没人要你为了东海娶青衣,我们全都不想你为了东海娶自己不喜欢的人,其实东海也好,北海也罢,我相信父王母后都不真正在乎,我当然也不在乎啦,我只要哥哥开心就好,那个哥哥一辈子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海望天挑了挑眉,我继续笑道:“可是,我哥哥聪敏公正,倜傥潇洒,这天下间能配的上他的人,实在少之又少,青衣神女是不是神仙倒还罢了,她本人我们都见过,聪明美貌,温柔善良,蛮讨人喜欢的你不是也见过一次吗?” 海望天微侧着头,苦笑不答。我说了一半,说不下去,松了他手坐回来“不过你不喜欢,也没办法,要不然我去特训一下海平波?”想想海平波的模样,脑海中实在模糊,就算被我突击训练估计也是扶不起的阿斗,忍不住笑道:“青衣可能大概有点配不上哥哥,所以哥哥不乐意,不过海平波好像就配不上青衣了,这回换人家青衣不乐意了” 龙王苦笑道:“你说的海平波,好像也是我儿子,而且恰好也是你哥哥,总不算太差吧!只不过他早已经与一个湖龙地公主行过文定了。” “呃,活儿不干,成亲倒积极的很那父王你要不要赶着再生一个?” 龙王笑出来,笑着对龙后眨一下眼睛,这时候还有心思眉目传情,到底谁是龙王爷啊!我努力白眼相向,海望天半转了身,坐回椅中,龙王终于找到一点身为龙王的自觉,庄容道:“天儿,娶妻求淑女,青衣我跟你母后都见过,如若天儿真要娶妻” 海望天不答,我瞧他神情间全是无奈,很是不平,挡在他身前“哥哥喜欢自由恋爱,你们干嘛要唠唠叨叨?不过说真的,这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先成亲再动心的流程,实在是迂腐至极,哥哥现在想要挑战旧传统,追求真正的爱情,我全力支持他!” 龙王有点哭笑不得,与海望天在我头上交换了一个注视,海望天失声轻笑出来,推我转身,笑道:“颜儿不是说自己吧?” “不是不是!”我是在为你出头,这都看不出来啊? 龙王笑道:“颜儿翻脸比翻书还快,好人地戏份,从来用不着别人帮忙演。” “我是帮理不帮亲!”理直气壮地说完,回头看看海望天的神色,海望天仍是挂着一丝笑,却对我微微挑眉,摆着预备接招的样子,似乎知道我还会有话要说。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04章着袍月下 我马上有点心虚,却仍是笑道:“不过,哥哥啊,你现在好像很忙你不幸有个不务正业的爹,还有一个平庸的兄长,远嫁的姐姐,贪玩或者清高的妹妹,所以,你总是很忙,忙着巡海,忙着行雨,忙着处理林林总总的事务,你总是被锁在东海,没有自由,好像没有很多机会邂逅什么心仪的姑娘,你自由恋爱的机会少之又少不然这样吧,”我回手指着龙王:“你又不是龙王,干嘛这么自觉?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这个懒老头来干,你脱出身来去闯荡江湖,上上天,入入地,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你想娶的人多娶几个也没问题” 海望天本自皱眉,听着听着,却失笑出来,拉回我指着龙王鼻尖的手“好办法!呵,颜儿啊,你不是已经去试验过了,结果如何?有没有找到你想嫁的人?” “这个嘛哥哥神通广大,自然做什么事都无往不利,颜儿我拈花惹草的本事,怎么能跟哥哥比”我好像很谦虚 海望天哈哈一笑:“不敢当,这种本事,不要也罢。” 我突发奇想,问龙王道:“你能不能把我变成男人?”能自己做的事,我一向都不喜欢麻烦别人的,如果我能成为龙太子,一定可以得到青衣,然后失去的好像也不少 龙王和海望天被自己口水呛到,同声咳嗽。龙后失笑出来,我瞧希望不大,扫兴的摇头,忽然没来由地想起井嘉泽,于是笑道:“其实也没关系,东海辖下,任何一个河龙湖龙井龙太子。都可以让父王认了义子,然后去抢亲,只要不被北凌风娶到都好,其实北凌风也并没有配不上青衣,可是北海老头不配当东海龙王只是,我想把最好的给哥哥,陪着你如果你不要青衣,你将来也总要成亲的,到那时,青衣没了。你要娶谁?” 海望天无奈的摇头:“你说来说去,就是想让我同意罢了。可是,我目前当真没有想要成亲的念头,好颜儿,你就饶了哥哥吧!” 龙王龙后对视一眼,有志一同的缄默,却都勾着唇角,莫测高深的笑,我实在瞧着无趣,哼道:“不娶便不娶。关我什么事” 最终不了了之,在永乐宫又瞎缠了半天,然后出来去见了容妃,其它人那儿走个过场,再去见碧落和贾老头,虽然回来地匆匆忙忙。不过。幸好我有见宝就收的优良习惯,所以戒指里随手拿点土特产送送,倒也皆大欢快。 心里挂念着水隐,连晚饭都吃的草草,天一黑便把人都赶走,关上门满殿乱叫,谁知喉咙都叫破了,也没有人理。这个臭水隐。果然没有乖乖在星辰宫,不晓得又跑去哪儿勾搭美人去了。哼,不行就让水隐去听海岛求亲,总之不能让北海龙王得逞。 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心痒痒的想去找海望天,可是这次回来,见到海望天,始终有点儿不自在,想要依然去亲近他,却又不敢逾越可是,如果真的不去找他,一定显得很没良心,久别重逢,居然都没能畅聊几句。 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跳起来,翻箱倒柜的找出昔日的白袍金带,端端正正的打扮停当,又翻出扇子,摇在手中,便推开宫门跳出来,熟门熟路的找到海望天的窗子。 室中黑暗,静寂无声,男装让我多了一点勇气,我摇了摇扇子,咳了几声,窗子中仍是静静,我只好故做潇洒地道:“望天兄,如此良夜,为何竟浪费在睡觉上?” 吱哑一声,海望天双手推开了窗子,我赶紧摇扇子摇扇子,挑眉毛向他比划月亮的方位,海望天有几秒钟没反应过来,微怔的看我,然后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我正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他却失声笑了出来。 我有点演不下去,气急败坏的狂扇了几下,勉强定住,温文尔雅的道:“小弟好意相邀,兄长何故发笑?” 海望天更是大笑,我恼羞成怒,顿足道:“不准笑了!” 海望天继续笑,我跳过去指着他的鼻子:“海望天你听到没有,我说你不准笑了!” 海望天笑道:“颜小弟怎么不演了?”一边笑着握住我,跳了出来,笑道:“我瞧颜儿今天一脸的不想理人,正想着今晚兴许能睡个好觉呢,不想颜儿虽没来,颜弟却来了。” 我拿扇子敲他的手,用了不小的力气,海望天也不躲开,似乎那手不是他地:“我说了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你用脚趾头想也应该知道,我有一肚子话要跟你说!” “是是是,是哥哥不好。颜儿的江湖岁月,怎么能没人分享呢?”海望天微笑拱手,仍如平日一般亲切温润:“海望天荣幸之至,洗耳恭听。” 我开始兴奋,拉住了他的袖子“哥哥,江湖真的好精彩,我讲给你听,你一定喜欢。” 拉着海望天,坐上了凌云宫的房顶,我便从出海直闯井龙宫讲起,事无巨细,绘声绘色,摩拳擦掌,讲地好不酣畅淋漓,恨不得连亲热戏都讲给他听,同时浓墨重彩地说到洛阳花会,两个海望天,一个不顾形象挽袖子下棋,一个弄错了人,桃花闪闪调戏龙后,害的我最后要上熊抱对青衣逼婚海望天又气又笑,摇头叹气,却并不打断,大半的时候,他却只是微笑倾听,讲到精彩处,便与我一起大笑,讲到危险时,他便坐直了身子,认真的注视我的神情,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紧张。 我万分满意他投入的配合,添油加醋,没事也要说出些事情来,林林总总,说的天花乱坠,有地吹嘘太过圆不了谎,中途卡住,海望天也只微笑,我便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说下去 终于讲到最后的那封信,掠去自己吐血不讲,指手画脚地说完,停下来歇气,海望天微侧头看我,笑道:“吹累了吧?” “才没有吹呢,这都是真的。” 海望天一笑,做势扳手指:“故事很好听,名字也很多,井嘉泽、北凌风、郝寻芳、令狐昭洛良?洛良去掉颜儿,这些人,你最喜欢哪一个?”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05章往事烟飘 “呃”可以这样比较吗?我有点脸红,却没来由的有些欢快。 要找回那种无话不谈的亲昵真的很简单,海望天永远有他的分寸,稳稳当当,不会让人有一丝为难,如果说我原本还有一点点顾虑,也在他的自在与含笑中烟消云散,也许是因为我可以放开心怀去张扬快乐,他便愈显得沉默温柔些。经过了这么这么久,如果仍然可以像亲近哥哥一样去亲近他,给个神仙也不换的。 他的神情温雅含笑,没有一丝异样,星光璀璨的眸子波澜不惊,我只犹豫了一秒,便放弃假撇清和装糊涂,坦然的一笑:“我喜欢令狐昭。”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笑盈盈的道:“令狐昭有一点儿像哥哥。” 海望天微微挑了挑眉,回臂扶住我,淡淡一笑,眉宇间仍是温暖的让人感动:“傻颜儿,像哥哥有什么好?” “自然是好的,你懂什么?” 海望天淡淡笑着摇头,看了看天色,海水已经微微泛明,快到凌晨了,他转头微笑道:“颜儿,如果你再出去闯荡江湖,你最好记得一件事” “嗯?” “不要对人太好了,连害过你的坏人,你都学不会去防备” “人之初,性本善嘛” 海望天一笑“是没人忍心当真伤害颜儿,我只是说,东海只有一个海欢颜,如果将来这些人全都上门求亲,父王岂不是为难的很。” “什么嘛!那也不是我的错,这个龙凤呈祥,龙马精神那个。龙心人形,所以很容易让人看着顺眼”被他说的脸颊发烧,我开始胡言乱语。 海望天失笑着摸摸我头发:“我的妹妹自然人见人爱颜儿,人类生命不过区区百年,倘若当真要选,凌风深情豪放,却是最好的选择。” 我飞快的续道。“倘若当真要选,青衣身为神女,却是最好地选择。” 海望天哑然失笑,扶住我,站了起来:“是啊!很多事情不尽人意,不管怎么样,颜儿开心就好。” “那哥哥也得开心,颜儿才会开心嘛!” 海望天失笑,却又叹着气拍拍我手背:“傻丫头,哥哥没有不开心” 一边说。一边折身跳下。我马上也跳下来,抓牢他的手“也没有开心是不是?只是平静是不是?平静几千几万年,哥哥不厌吗?我宁可悲伤时大哭,开心时大笑,也永不要这么安安静静的,今天跟几年几十年前的某一天一样。” 海望天沉吟了一会儿,他像之前做了无数次那样,双手扶住我的肩。低头看进我的眼睛。我只觉他的眼底清澄明澈,那温柔宽容没有一丝勉强,心里好生温暖,他柔声道:“你地心很热,我的心热不起来很多东西可以让你快乐,你很容易对什么投进热情,这样自然是好的,只不过。有时也会伤到自己。” “哥哥。你知道自己的心在哪儿吗?如果心一直都没痛过,你岂不是连自己的心在哪儿。都不知道?” 海望天微微一笑“是,颜儿说的是。只不过,龙的岁月是永生,千万年看云卷云舒,风高浪急,再热的心,也会静下来,平静安谧,也未必不好”哥哥的心不是热的吗?我有点发怔,试着体会他说地那种感觉,想了半天,仍是只觉无聊,海望天微笑起来,伸指点点我地眉心,笑道:“别想了,像你这种闲不下来的丫头,过不来这种日子的。” “可是,我讲了这么多江湖岁月给你听,我讲的不好吗?你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吗?你不向往吗?你不想去试试吗?” 海望天一笑“也许可以去试试,不过,这样的日子与我而言,大约只能算做调剂。颜儿不是说过吗?海望天属于东海”他忽然笑出来,吻吻我的额:“颜儿,既然那令狐昭这么好,如果有一天他能来东海,帮哥哥守着东海,那哥哥就去颜儿的江湖见见世面。” 啊?可以这样换班玩儿吗?我带令狐昭来东海度假,好让哥哥去京城度假?我眼睛马上亮起来,又飞快的道“还有我呀!我可以帮哥哥守东海地,我现在法力好高不过你要去江湖哪儿呀,我也想去” 海望天笑道:“倘若颜儿跟哥哥去江湖,也不过象在东海一样,不会有颜儿玩地那么精彩的。” 脱口而出的便想说,可是哥哥会保护我永远不受伤害,实在感觉自己贪心,咽住不说,不好意思的笑出来:“哥哥自然有哥哥的精彩了,哥哥这么漂亮,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神仙见了思凡下界,一定有很多很多好玩的,绮丽的事情发生只不过颜儿只有听听眼馋一下的份儿,好像颜儿这么费力地闯荡江湖,听在哥哥耳朵里,也不过是一个故事。” 海望天倒是微怔,推我转身,微笑道:“你呀!死人都能被你说活了乖,快回去睡一会儿吧,天都亮了” “嗯,嗯。”我点了点头,一边随口笑道:“朝阳初升,很漂亮地” 海望天轻叹一声,已经随手推我进了星辰宫,一边笑道:“是,好了!不说了,睡醒再跟哥哥聊,这么久没见,难道一晚就要说完不成?” 我乖乖的进门,悄悄回望时,海望天地唇角仍是盛开着淡淡的微笑,星眸中,却终究有一丝极淡的雾气闪过,许是伤感,许是惆怅,却也莫名的安慰见我回头,他便笑起来,像阳光驱散了阴霾,星眸又复清明,我实在很想很想去抱抱他,投进他的怀里,给他温暖,与他亲近,却只能咬着唇扶住宫门,对他摆摆手。 海望天却不转身,径自抬头看那天光,好一会儿,他才忽然回神,向我点一下头,这才转身离开,他脚步轻捷,白袍在明媚的海水中飘扬,一直走到凌云宫门前,他推开宫门走进去,始终都没有回头。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06章天庭法旨 哥哥我的哥哥!你一定要快乐啊!一定!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才朦胧睡着,梦里,仍是有那淡淡的微笑在晃动,直到被一阵喧哗之声吵醒,我困的脑袋疼,翻过身用枕头包着耳朵想要继续睡,却在枕头的空隙里听到一句:“那当然啦,咱们二太子一定是最好的” 真理!我嗖的一下爬起来,本能的感觉这一定与青衣的招亲有关,幸好本来就是跳上床就睡,也没换衣服,所以马上直跳出门,一路跑到前面恩泽殿,刚好看到一溜儿水中云,成白花花的蘑菇状飞上海中天空,龙王和海望天,正站在云下,我马上连蹦带跳的凑过去,笑道:“那是神仙吗?” 龙王笑眯眯的点头,我赶紧再抬头瞻仰了一下,一边抱怨道:“有神仙都不叫我,我还没见过活的神仙呢!” 龙王笑道:“你很快就有个神仙嫂子了,可以天天看,嘿嘿”“呀?这神仙是来宣法旨的是不是?哈哈,是不是点名让哥哥去呀?” 龙王笑道:“名是没点,不过法旨可是给了天儿了。” 我赶紧凑到海望天身边,看他满脸无奈,失笑了一下,然后抢了他手中的法旨来看,天庭的法旨跟圣旨不同,居然是银白色的,绘着淡金色的云纹,触手柔若无物,展开来看时,那字迹也做淡金色,一个一个浮在上面,好似活的一般。 “四海王族龙太子,皆须著法袍于7月初7日前至听海岛,凡四海从属水族,成年未婚配者皆可前往。凡前往者皆择其优秀者赐以神泽” 林林总总长篇大论的写了许多,但是我在意的只有这一句,也就是说,东西南北四海龙太子,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而且还必须穿着啥法袍光鲜亮丽的去,至于其它的河龙井龙等等,想去也可以去,就算抱不了美人归,还可以得到啥神泽。 哈哈,天庭大概也知道龙太子们都拽的很,若是没有十成把握。未必肯去,所以,除了四海龙太子,连河龙井龙都许他们去,这神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估计也蛮稀罕地。真不错,人越多,便越热闹些,从一众龙太子中抢到新娘,可有多威风,过上几千年都会有龙在传诵 我只瞧的眉花眼笑,看了三遍还是笑,海望天从我手里取了那法旨,卷好交到龙王手中。无奈的敲敲我的头。道:“有这么开心吗?” “没呀没呀,我哪有开心哥哥你好可怜,要被逼婚人太完美了,连神仙都要眼馋的,人生咋这么多无奈,没办法,你就从了吧,嘿嘿”海望天叹气:“称了你的心了?为了玩儿。卖了哥哥都不在乎地?” “没有啊。没有我只想哥哥高兴,然后我沾哥哥光去玩玩而已。”我一边说抱着海望天的肩。乐的眉眼弯弯,海望天摇了摇头,拉开我手,我赶紧回臂抱着他的手肘:“那你什么时候动身啊?” 海望天一笑:“那又怎么样,你还给我践行不成?” “什么嘛,我我也要去呀!我也要去才行” 海望天微微挑一下眉,瞥了龙王一眼,龙王马上俨然道:“你去干什么,人家要的是龙太子,又不要龙公主。” “啊?”我正发急的要跳起来争取,忽然感觉不太对劲,瞧这父子俩,眉来眼去的,合起来收拾我呢,又不是我来逼婚地,天庭法旨跟我有什么关系,拿我开心“那好吧,我不去了。哥哥一路走好哦!”做势转身,龙王和海望天交换了一个注视,含笑不语,我走了几步,越走越慢,始终没人理我,我只好一跺脚跑回来:“怕了你们了,求求你们嘛,我一定要去,我跟青衣认识嘛,我就假扮成随从就成,我只想去瞧瞧嘛” 海望天摇头道:“颜儿,我知道你想去玩,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要捣乱才行,我怕便是怕的你跟青衣神女认识,会在中间瞎闹。” “我一定很乖,我一定比谁都乖可是哥哥,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神女有多少可能会嫁个河龙湖龙井龙?真正有可能的,只有你跟北凌风,而你,很明显比北凌风要好,你就算刻意不想成功,也未必不成功,何况何况你也学不来如何丑化自己形象”简直就等于直接带花轿去接新娘了 海望天轻轻叹气,摸摸我的头发:“我真怀疑,你跟算了,由他去吧!”转身走回。 我勉强的坚持了三秒钟,还是忍不住追上去:“哥哥,你真的那么不喜欢这桩婚事吗?还是不喜欢任天由命,任人摆布地感觉?其实缘份不论来源于什么,都是缘份呀,就算是仇人相见,也说不定成就一对欢快冤家呢,何况你们门当户对” 海望天摆摆手,足不停步的去了,我只好返回来,龙王对我摊摊手,笑道:“这桩婚事成也罢,不成也罢,我瞧都在你这丫头身上不用去逼天儿,得天儿感觉成,天儿喜欢才好,青衣神女是很好,但也未必就是最好的,娶神仙,也未必就这一回。颜儿啊你老爹没这么没用,就算是北海娶到了青衣神女,东海也还是咱的。” 我有点疑惑,转过来转过去的对正他的脸:“你这番话说的这么堂皇正大,这么像当龙王和当爹的说的话可是,你为什么笑这么奸猾”贼忒兮兮,白牙哗哗,就差捏下巴了。 龙王赶紧收了笑,拍拍我肩:“乖女儿,我们都乐见其成呵呵”这话还是话里有话,我凑到他耳边,勾肩搭背,小声道:“哎,你想到了什么事情,分享一下都不成吗?” 龙王赶紧摇手“没有,我不是已经叮嘱过你了?你可以陪哥哥去,但是,一切由哥哥做主,这可是一辈子地事儿,你要是乱点鸳鸯谱,当心哥哥恨你一辈子” 汗,吓死了我抹汗,龙王眼底又闪过一丝狡猾地笑意,笑道:“好了,颜儿,明天一早,陪哥哥去听海岛吧!”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07章枕畔星长 似乎看到哥哥向幸福迈进了一步,我很兴奋,可是,又不敢表现的太过兴奋,稳着步子回到凌云宫,居然满殿全是人,海望天正坐在桌前,飞快的写着一个又一个短笺,然后交人送出,通知东海属下的所有水族。 我忽然心念一动,凑过去笑眯眯的道:“哥哥要我帮忙不?” 海望天写的飞快,一边头也不抬的笑道:“不必了吧!颜儿什么时候会写字了?” “人家一直都会写” 海望天许是想到了我逼洛良写字的片断,微微笑出来,一边笑道:“等写到井嘉泽,我便交你添几句话。” 聪明人真让人喜欢,我便笑眯眯的坐等,一直等到海望天把信举给我,我便接了信折好,一边笑对那送信人道:“帮我向那井龙老头和太子问好,告诉太子,让他没事一定要来凑热闹,我学了好些人类的武功,可以教他打架什么的,以后就不会总被人欺负,再说不是还有什么神泽要赐吗?” 那送信人呆头呆脑,一个劲儿的点头,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再重复一遍,居然背的一字不错,我有点好笑,挥了挥手,他便转身去了,边走仍是念叨。 写完嘉泽这个,没几个也便全都写完,海望天放下笔,我赶紧凑上去讨好的帮他揉手腕,海望天也由得我,一边微笑道:“父王允你去了?” “当然啦!我要保护哥哥嘛!这么长途跋涉的,哥哥一个人,可怎么成!” 海望天一笑。抽回了手:“是啊,颜儿好厉害,还学人类的武功颜儿,你地伤不要紧吧,先让御医来看看,能成我们才出门。”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御医都是老头儿,一个帅的也没有。才不要给他们看。” 海望天怔了一怔,似乎这才会意伤的部位比较特殊,轻咳了一声,转口道:“颜儿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没?” “有啊,我要准备路上吃的点心啦、水果啦、还要跟父王要点宝贝来,到时可以当聘礼,还要准备好几身华丽丽的太子服,到时可以玩双面太子” 海望天无语的扶着头,苦笑道:“既然打算的这么周全,那就快去吧!”我便起身。乐颠颠的去了,果然准备了一大堆吃食,又去跟龙王要了好些宝贝,又去宫里领了一份贵重地礼物,加起来当真可以当成聘礼,可是聘礼当然不可能这时便带去,所以这些东西,唯一的作用,便是丰富我的戒指收藏,嘿嘿。 去碧落那搜罗衣服时。居然看到一件正红色的长衫,跟令狐昭的官袍居然有八分相似,乐到不行,赶紧抓过来试穿,大小肥瘦,无不适宜。正在讶异。碧落已经揉着眼睛从内室出来,一边笑道:“你昨天不是说这块布的颜色好看吗?我赶了件长衫给你,你倒眼尖!” 我马上跳上去巴着她的肩,蹭来蹭去的笑:“还是碧落对我最好啦!咱们碧落美人当真有心碧落啊,鲛绡纱能染成蓝色不?我想要一块蓝色的鲛绡纱” 碧落微微凝眉:“蓝色的?什么样地蓝色?我前一阵子,倒试过把鲛绡纱染成粉红,试了几次方才成了,染出颜色比想象中浅淡许多。反倒更漂亮” “能染就成!”我马上满店乱绕。选中一块,指着它。笑道:“就是这种颜色,比这种稍稍亮一丁点” 碧落笑看了一眼“颜大老板要做什么?留下尺寸罢!” “不,不要,你染一件长衫的布料就成,等我回来,我要自己做。” 碧落讶笑出来:“你自己做?自己缝长衫?” “嗯,这有什么了不起啊!我我大不了慢慢缝!” 碧落掩着嘴巴直笑,在自己的手掌上面,向我妩媚的眨眼睛:“不知公主要做给谁?” “不告诉你!” 笑吟吟的做个鬼脸,转身而出,早就想过,如果令狐昭穿上鲛绡纱的蓝袍,一定飘逸之极不过许愿的时候没想过不食言,想不到居然当真可以做个信人。一边想一边笑,抬头时居然又到了凌云宫门前,想要炫耀我的新长衫,便推开门进去,谁知殿中居然空无一人。 海望天的凌云宫便有这个坏处,我的星辰宫,如果我不在,一定满殿丫头,我在时,便把她们一起赶出,可是,海望天这儿,如果他不在,就是满殿空空落落,连个人影都不见。我便在桌边坐下来,倚着桌角等候,可是昨天整晚没睡,倚了不一会儿,便开始磕头打盹,慢慢地变倚为趴,睡了过去。 许是因为入睡前满脑子全是衣服,所以,梦里也全是红蓝的身影不断变幻,最终幻成一个红色官袍的身影,帽镶明珠,颊边璎珞垂挂,那一对正直坦荡的明眸,比那帽上的明珠更亮。半梦半醒间开心的笑出来,喃喃地咕哝“我要当女校尉我要当浮云朝地女校尉” 有人讶异的应声“女校尉?” “校尉官服漂亮昭大哥的官服好漂亮”周围又复安静,身上暖如春阳,我翻了个身,心满意足的缩了缩,又沉沉的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居然已经近于黄昏,我再翻了个身,想着要不要干脆直睡到明天早上算了,可是一翻身之间,却见床前窗台上坐着一人,正自仰头看着窗外,闻声回头一笑:“颜儿醒了?” “嗯哥哥,你来找我啊?”海望天挑了挑眉,微微一笑:“是啊!”“嗯”这好像不是我的星辰宫,我睡的脑袋晕晕,不想动,眯着眼睛:“我很快就起床,再睡一小会儿”活动了一下脑袋,想找个更合适的姿势,可是一动之间,头却撞到了一个硬硬地东西,咣地一下,撞的好疼,只得揉着脑袋坐起来,回看一眼,是一个二尺见方地盒子,乌木描金,甚是眼熟:“谁把这盒子放在枕头边啊!好讨厌,撞到我的头!” 海望天一怔,好像想到什么,走了过来,轻轻用戒指一碰,收了那盒子,回手帮我掖好被角:“颜儿,再睡一会儿吧。哥哥出去一下。” “嗯嗯,好好。”我马上闭上眼睛,遥听他脚步轻轻,已经出门而去我悄悄的张开眼睛,看了一眼空空的枕边那满盒的幸运星,盛着我满把的希望,能带给哥哥幸福吗?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08章朝笑颜开 天还没亮,我便已经整理好红袍,翻出一根黑色的腰带扣好,又终于翻到一个精致的书生帽,帽子后面有两根长长的带子,帽子略有一点大,直压到眉,衣衫帽子味道出奇相符,倒显得颇为秀雅,当真像个小书生。 结束停当,早早便跑到恩泽殿门前坐等,也没等多久,便听人声喧哗,殿前络绎的聚起了人群,整装待发,果然好大阵仗。 海望天来的并不晚,而且是跟龙王、龙后和容妃一起来的,他看了看那队列,有点苦笑,却也没说什么,一眼看到我坐在台阶上,饶有兴味的看着,更是无奈,我赶紧跳上去握了他手,笑道:“开心点嘛,就当出去玩啦,没人让您一定带媳妇回来嘛!” 海望天拍拍我手,也不说什么,龙后倒笑起来,拉过我去,对容妃笑道:“咱们颜儿这样,好生秀美,倒像个小太子,是不是?” 容妃笑着点头,一边道:“颜儿别抢风头,当心青衣神女一眼瞧中了你!” “瞧中我才好哪,我最喜欢美人了!”一边毫不犹豫的捏了龙后下巴,便去吻她唇角。龙后避之不及,终于还是被我蹭到一下,失笑道:“这才叫金玉其外,好俊的皮相却包着一个花花公子。” 龙王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说笑间,一辆描金华彩的豪华金车过来,四角上居然都用银色的云线系着金龙,倏忽便到了眼前,速度有如飞箭一般。 龙王龙后和容妃早转身站去那殿下相送,个个满面笑容,海望天便携了我手上车,一边向他们摆一下手。我赶紧飞眼飞眼,还没依次飞完,身子已经进了车箱,帘幕一落,车中骤然温暖,好似空调开关一般。 海望天坐在车中,淡淡扬声道:“我与三公主先行一步。你们慢慢赶来!”车窗外轰然应声,海望天轻轻弹指,我只觉身子一轻,已经宛如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 自东海龙宫到听海岛,驾巡海的金车,也总得大约十天左右的路程吧,可是没想到,坐这八龙金车,一天一晚,便已经到了。因为听海岛并不在水中。我们走的是海底。还要移到海面的岛畔,金龙便飞速上升,浪花翻卷,拉的那云线笔直闪亮。 我只瞧地稀奇,把了车门探头去看,最多十分钟的样子,眼前豁然开朗,金车已经一跃到了水面。海天交际处朝阳初升,只映的湖面金光粼粼。我赶紧指了给海望天:“看。日出!” 海望天怕我站不稳当,早已经站了出来,扶着我的手臂,微微眯着眼睛,向那日出的方向看去,淡金色的阳光映的他清俊地眉宇间一片光明,凉玉般的面颊上也微泛光彩,瞧来有如太阳神之子。说不出的神俊之极。 他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回头一笑,那清艳的白菊在他唇畔灿烂开放:“好美的朝阳!” 我只觉他俊美出奇。一时竟是怔怔的移不开视线,海望天拍拍我的脸,含笑道:“怎么?哥哥比朝阳还好看不成?” “朝阳是天下人的,看的见摸不着,海望天却是我一个人地哥哥嗯,海清颜不算”我想了一想,拉住他地手:“哥哥,你要多多出海,看看朝阳,看看蓝天白云,精彩的未必只有东海,我总感觉陆上的花草树木,会让哥哥更生动,或者能开心起来也说不定。” 海望天侧头听完,微微一笑,我便转回身,然后怔愕当场,只这么瞬息之间,我们脚未离车,可是,那金车居然不见了,金龙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艘高大华美的龙舟,我张大了口合不拢来,海望天有点好笑,拉了我手,去摸那脚下的船身,触手晶莹,有如龙身上的鳞片,我实在惊讶不已,笑道:“这船是那金龙和金车变化的不成?” 海望天含笑点头,便掀了帘子进舱,我细细去瞧这船身,当真可以看到八只龙的龙头,可是,却又与整船浑然一体,只似一个浮凸地花纹,我满船转悠,啧啧称羡,好容易看地够了,一转目之间,又是大吃一惊,这环岛的海面上,居然早已经有十几个各式各样的船只停泊,却是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我居然全未留意。 像我们这样华彩明丽的大船,也已经有两只在侧,瞧来比我们的船只略小些,似是六龙所幻,却也金碧辉煌,见我们来了,便跳过船来厮见,是西海和南海的太子,北凌风却还没来。南海太子已经婚娶,这次来的,据说是南海龙王地义子,西海却是正牌地太子爷。 四海龙族,虽模样并不相同,却个个俊美,我听他们彼此寒喧,聊的泛泛,很是无聊,便自拐去船尾闲坐,谁知这两个太子许久不走,我等地无聊起来,便随手拿了个杆子,挂了线垂到水中,学老头眯眼睛钓鱼,其实这海面上,风浪不停,连个水鬼都钓不到,只是这样做势,心里自去盘算。 不远处有人轻声道:“兄台!兄台!”我完全没想到是叫我,充耳不闻,那人便驱使坐船近了些,一边笑道:“兄台!” 我微愕抬头,这人已经到了近前,站在船头笑道:“兄台,你在这儿钓不到鱼的!” 我微怔了一下,这人身材修长,相貌倒有几分像井嘉泽,可是双眉长长,斜飞入,眼角也带着极微的上挑,一望之下,只觉透骨的风情别致。我悄悄转了一下眼睛,心说这人怎么这么俊呀,这么俊的人来这儿,虽然不至于影响哥哥抢亲,也说不准会影响井嘉泽领那啥神泽,谁晓得那神泽有几个啊!得想个什么法子把他气走才好他却微带着笑,一边拱手道:“我是东海属下的河龙太子,名叫河沐飞,兄台可也是东海属下吗?” 他倒当真以为我是男子,知道东海只有一个海望天会来,所以,虽然身在东海的船上,却仍不疑有他,我便扯嘴角微笑一下,一边调整声音,温文尔雅的道:“不是,我是北海属下的江龙太子,名叫江亦海,只是暂借此船存身,河兄有礼了!”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09章女神自相 河沐飞笑道:“原来是江兄,你怎么会想到要在这儿钓鱼?若是江兄有事,直接召了鱼儿上来不成吗?”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始终微微含笑,我倒想个什么办法气他呢?我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一个脑筋急转弯,于是笑道:“河兄,小弟讲个故事你听听,成不成?” 河沐飞微愕了一下,然后笑道:“江兄好兴致,那便移步来沐飞船上聊聊吧!” 我便纵身过去,一边笑道:“有一天,有一只老虎抓了三只兔子,分别是黑的,白的,灰的。老虎饿了,想吃一只,就走过来走过去的看,认认真真的选,每只兔子都不希望是自己,眼巴巴的瞧着老虎,过了一会儿,老虎抓出白兔子就要吃,白兔子万分疑惑,就眼泪花花的问老虎,为什么选了半天是我呢,老虎说,兔子马上哑然。河兄,你猜老虎说啥?” 河沐飞愣了许久,笑道:“这故事当真那个有趣,不知老虎说什么?” “老虎说:我的地盘我做主,都是我的,我乐意吃哪个就吃哪个,罗嗦!” 河沐飞顿时愣住,隔了许久,这才回神,怫然道:“江亦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爱钓鱼自然只管钓鱼,我不过是好心告诉你,你为何转弯抹角取笑?” 我也感觉自己有点无理取闹,本想借机寻衅,却是说不出口,停了一息,终于还是笑道:“没有啦,开个玩笑,河兄莫要见怪!” 河沐飞哼道:“北海属下。果然尽多张扬之人” 我忍不住笑出来:“是是是,北海太子张扬。属下龙族自然便张扬些,东海太子温雅,属下龙族自然便温雅些。” 老天做证,我这话绝无一丝贬及东海,河沐飞却是拂袖站起,薄怒道:“我自管我,与我东海太子何干?” 我有点无语,想对天翻白眼,却又想起始作佣者。好像正是自己,于是笑出来:“怎么,河兄要打架不成?”华丽丽打上一架,让每一个人都知道有我这么容貌胜过潘安宋玉,身手超过独狐求败的有力对手,自然退避三舍可是,要不要趁机败坏北海和北凌风的形象呀?我其实是东海人的事情,好像不太容易保密 河沐飞身子一振,已经跳上船舱,一边冷笑道:“江兄既然有兴。那河沐飞岂敢不奉陪!”哇咧咧真要打架呀?纸老虎海欢颜有点腿软,可仍是跌了跌足跳上去,笑道:“河兄请了!”河沐飞冷笑一声,便一掌拍来。 我一瞧他出手,顿时放心。这人的身手。虽然灵活,不过却仍是趋于水中搏击,此时两人正站在船舱顶上,借不到水势,自然无法从心所欲。我的武功,虽然北凌风细细教过,令狐昭也常常提点,连洛良都有时会说上几句。不过仍是美观有余。力道不足,此时明仗那河沐飞不是对手。乐的放开手脚施展,举动间飘飘若仙,看在旁人眼中,定然是翩翩佳公子,实在得意万分。 周围船只,早被惊动,微微喧哗,个个舱里都钻出人来向这边张望,不一会儿,海望天三人,也出舱看视,海望天一看之下,马上皱了眉头,我一瞧情形不妙,赶紧弹身后跃,对那河沐飞挥手:“不打了不打了” 河沐飞被我缠住手脚,完全施展不开,气地脸都白了,飞身过来,我早已经跳回海望天身后,向他挤眉弄眼,海望天微一沉吟,问道:“紫澜河太子?” 河沐飞勉强抑了气,躬身施礼,海望天便温言道:“岂可在听海岛外如此冒撞?” 河沐飞道:“是他无故挑衅,若不教训他,这北海小江龙便要当我东海无人了” 我忍笑忍的满脸通红,海望天甚是无奈,回头看我一眼,却也并不揭穿,轻叹道:“海望天向河兄讨个人情,收手了罢!” 河沐飞倒是微怔,急拱手道:“不敢当!太子吩咐,沐飞怎敢不从!”也不敢抬眼看我,转身跃回已船,驱动船只,慢慢滑远了些。 海望天送走了西海和南海地太子,回过身来,我赶紧陪笑道:“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谁叫你总跟那两个人说话不理我呀!” 海望天有点无奈,温言道:“颜儿,你别做怪便让这事儿,顺其自然好不好?” “好啦好啦,”虽然人多热闹些,不过,这般俊极的小龙龙还是少些的好不过哥哥既然生气,那只好乖些,离初7还有三天呢,别被他一生气赶回东海就惨了。 海望天仍是回到舱中,我正在船头坐着晃呀晃,遥遥的忽见岛上有个人影,慢慢走到边缘,然后走出十几步,站在水面上,我不由站起身来,这个人影一身淡粉的衣裙,居然是琴儿。 琴儿也看到了我,笑盈盈的招了招手,我赶紧跳下船来,一时也没来的及戴上她给的发钗,干脆直游过去,笑着跳起来,抱住她的腰定住身子:“琴儿,我好想你呀!” 琴儿笑扶住我,道:“你可来了,等你两天了!公主要见你呢,快跟我来。” 我顿时心花怒放“真地!你们怎么知道我来了?” 琴儿撇下嘴角:“外面人这么多,一天天却都安静,今天忽然闹了起来,公主便说,准是你来了。” 我有点好笑,玩笑一架倒把青衣惊动了,屁颠屁颠的就要跟去,忽然心念一动,赶紧松开她手:“等一下,我回去换件衣服,然后踩水过来,这样子见青衣,好像不太好。” 琴儿打量了我一眼,笑道:“还说呢,把我衣服都抱湿了,快去换,我在岛上等你!” “好,好!”我赶紧回身,飞快游回,一路辛苦的翘着头,对旁观诸龙得意洋洋的笑,恨不得大叫大嚷我与神女交情非浅,新郎倌就是我的一直回到船上,甩帘子冲进舱门,海望天被我吓了一跳,道:“颜儿?” 我不容分说的扯住他的袖子:“哥哥,到我眼睛里来,快点。” 海望天吃了一惊:“怎么?” “我要去见青衣,哦不,是青衣要见我!唉呀,没时间说了,快点!”一边说着,也不顾海望天在侧,飞快的从戒指里抽了一件长衫,便换了下来。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10章狴犴入颜 海望天皱眉道:“你去吧,不要乱说话。” “你也要去啊,多好的预先见她的机会,眼睛痛几天怕什么,快点快点啊!”海望天皱着眉心,甩开我手,定定的道:“不,我不去!” 我几乎被他急死:“哥哥,我没要你娶她,可是,你起码要认识她,才能决定娶不娶啊,不去就没机会了!” 海望天仍是摇头,我为之气结,顿足道:“好,你不去是不是?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管她青衣是神是鬼呢!你不去气死我了好呀,不去我马上自尽,不信咱们就试试!” 海望天一怔,神色顿时冷了起来,他极少会有这样的神色,我有一点不忍,却咬着唇不动,只觉有点委屈,眼睛里迅速涌上泪花,海望天的脸便在这泪花中摇动,良久,海望天仍是不语,我头脑一热,一时什么都顾不得,随手便从戒指中翻出一把长剑,咬牙闭眼,回手便往自己刺去,用了不小的力道。 海望天冲过来,劈手抢去了那剑,许是不妨我竟真刺,挥臂甩开,险些伤到自己,用力掷在地上,我眨了眨眼睛,泪水掉下来,看到海望天的脸色发白,显然气的不轻,怒瞪着我,我脚尖一踢,剑又到了我手里,看着他。海望天轻轻的闭一下眼睛,淡淡的道:“你很好,很厉害。”我不吭声,拿剑比着自己,他为之气结,抬眼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身子化做一道流光,径向我飞来,我只觉左边眼睛一沉,好像挂上了沙袋。然后便是火热和痛楚,好像眼睛里投进了炭火,疼的便要下泪,却勉强转动眼睛,足足过了几十秒,才慢慢的感觉好些,却仍是疼痛。 我适应了一下,尽量自然的转了几下眼睛,尝试左看右看,避免被人瞧出异样。挖了一面镜子照了一下。瞳孔旁附着一条红丝,很细很长,殷红如血,但是却并不非常明显。 我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悄笑道:“哥哥不要生我气哦!”耳边似滑过悠长的叹息,轻的若有若无,我已经飞快的掀了帘子跑出去。随跑随把琴儿的发钗插在头上。 飞快的踩着水面飞奔过去,琴儿站在岛边,早等地不耐,皱眉道:“怎么这么慢呀?” “没啦,总要整理好嘛!” 琴儿便带了我径自进入。一直到了一扇房门前。琴儿隔门施礼,一边道:“公主,颜儿公主来了。”里面嗯了一声,琴儿向我微一示意,便转身退下。 我推开门走进去,一眼便看到青衣正侧身站在厅内,仍是一身淡淡青色的衣服,微微低头。用竹剪修着一株白兰花的枝叶。肌肤如雪。粉颊低垂,神情专注。却仍是掩不住一份仙姿飘渺,清艳无俦。 这是一个小小的花厅,是真正的花厅,厅堂不大,四壁及架上全是鲜花,多为素白,间或其它,妙在花虽多,却丝毫不觉纷乱,反觉清雅宜人,可是,一进厅中,却只觉所有光芒俱在青衣身上,这五彩姣花,竟在这淡淡青衣面前失色。 我笑吟吟的上前施了一礼,笑道:“颜儿见过青衣神女。” 青衣有点好笑,瞥我一眼,又细细的剪了一枝,放下竹剪,净了手,这才走来笑道:“颜儿居然也有礼数了?” “那是自然。” 青衣微微一笑,坐在我对面,从桌上推过一个小小的暖笼,一边笑道:“颜儿,我知你不喜欢清茶,这种花茶香气浓郁,你倒尝尝看。” “哦!”其实我什么茶都不喜欢,不如让我喝白糖水了,心里想着,却仍是斟了一杯,入口甜香满颊,倒似花蜜一般,忍不住眉花眼笑,连倒两杯喝空,一边笑道:“好香啊!”青衣抿唇一笑,自斟一杯清茶,举到唇边,却是微微沉吟,我早沉不住气,笑吟吟的道:“青衣,我记得你说过,你若是能嫁,一定嫁到我们东海的,是不是?” 青衣微微一笑:“既然招亲,自然要看天缘。” “什么叫看天缘呀,你想怎么招呢?比武?赛诗?” 青衣缓缓摇头,我便笑道:“其实你自己一定可以说了算地,是不是?没有人比我哥哥更好,你不是也见过我哥哥嘛,我又没有言过其实,是不是?” 青衣温言道:“颜儿,你哥哥也过来了?” “当然啦!” 青衣停顿了一下,忽然微微一笑,欲言又止,我正想追问,她却放了杯子,微笑道:“你哥哥是被你逼来地吧?” “没啊”明明是你们法旨逼来的好不好青衣微笑道:“颜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愿好好跟我说?” “什么?” “颜儿,海望天其实并不是你哥哥,你其实并不是海欢颜,是不是?你究竟是谁?从哪儿来?来东海何为?” 我大吃一惊,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这一句话来的毫无丝毫征兆,却是如此石破天惊,看青衣神色仍是温宛甜美,便好似她问出的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一般,可是一对秋眸清澈见底,没有一丝尘埃,却是让人不敢亵渎。 这件事情已经太久,久到我自己几乎都已经忘记,却不意竟在此刻忽然揭出。我心头狂跳,犹豫着不敢开口,我并不怕青衣会害我,可是,我却怕会影响到海望天或是东海,青衣停了一息,又道:“你若是不爱说,也没什么,我信的过你不是坏人。” 我忽然心里一颤,似乎有什么光芒闪动,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青衣虽然不通世务,偏偏如此冰雪聪明,她既然并不觉这事有多重要,也并不强求答案,那我又何必瞒她。我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站了起来“我叫肖嫣然,来自几千,或几万年之后我本来只是出来玩,不小心落水,然后莫明其妙的从这个身体里重生” 青衣怔了一怔,坐直了身子:“几千几万年之后?怎么可能?” “我知道你不信,不过我说地是真的。我的时代,已经没有什么龙王,也没有什么神仙,陆地上也没有皇帝,我的时代,是科技的时代,是电地时代,是自由地时代”也许是因为隔了太久,我此时说起这些,居然感觉陌生也正是因为隔了太久,所以,既然开了头,便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11章一见永倾 青衣满眸全是惊讶,喃喃的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地球我是说,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其实是一个巨大巨大的球体,每一个时空,都有不同的人的生活,如果恰好两个人的磁场并行了,重叠了,就会有可能穿越虽然极少,但并非不可能。” 青衣怔怔不语,要一个古典小神仙了解二十世纪科技文明,实在太难为她了,所以,我也不为已甚,笑盈盈的摆摆手:“不说这个了,说了你也不懂。你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你要揭穿我玩破案呀?又或者你已经决定当我嫂子,不喜欢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子?” 青衣有些无奈“没什么只是那次在雨中,我瞧你的魂魄微微不稳,不似是龙族的魂魄,更何况你是神龙嘲风,魂魄更不应如此,所以有些疑惑而已” “哦,这样你们神仙还有天眼通不成?” 青衣沉默的点头,我便继续嘻皮笑脸:“说到那天行雨,你那天不是见过我哥哥了,是不是超级帅,超级完美,超级有爱,超级萌呀?” 青衣粉颊微晕,嗔道:“说什么奇奇怪怪的?”她顿了一顿,又道:“你喜欢你哥哥,是不是?” 我咣当,哪有人这样啊,总是这么温温柔柔,说出的话,却每每石破天惊,我瞪着她。张口结舌,青衣便轻轻点点头:“既然你们不是兄妹,这也没什么” 我再次咣当,青衣不出声的叹口气。似乎有点走神,怔怔不语,下意识地端起面前的茶,一口一口的喝,茶早已经冷了。她却似浑然不觉。 我忍不住皱眉,轻笑道:“青衣,你喜欢我哥哥是不是?” 青衣似乎吃了一惊,手一滑。茶杯险些落地,慌忙伸手扶住,幸好茶已经喝光,也没有泛滥成灾。我心里更是确定,笑眯眯的道:“你是不是那天对我哥哥一见钟情,所以才花心思细想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然后才看到我地魂魄啦什么的,然后才明白我们兄妹为啥有点怪怪是不是?是不是呀青衣!” 青衣莹白的面颊早已经飞红,瞧来娇媚无伦。“颜儿。不准这么口无遮拦的!” “那有什么?喜欢我哥哥,这很正常啊!如果见到我哥哥,而不喜欢,这才是不正常!我哥哥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让人看到世间有完美,就是为了让男女老少所有人,全都一见钟情,生死不渝的嘛。” 青衣又羞又急。忽然回转身背对着我。我有点好笑,跳过去拍她地肩:“神女招亲。似乎你老人家是破天荒头一个呀!我的青美人,你老人家慧质兰心,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天庭居然动了这个念头?讲给我听听成不成?” 青衣羞不可抑,颊赛桃花,顿足道:“颜儿你再说我走了!” “别嘛!说说有什么关系!我哥哥来都来了,就为了招亲来的,你喜欢他,不是正好。” 青衣不答,甩了我手,上前几步站着,却也并不离开,我瞧她羞的面红耳赤,也不好再逗她,笑吟吟地回来坐下,青衣站了好久,才慢慢转回身来,我忍不住噗哧一笑,她脸上一红,又要回转,我实在好笑,笑道:“我不笑你了,我们好好说话罢!” 青衣犹豫了一下,便走回来坐下,却仍是跟我隔了两张椅子,我便一杯一杯的喝那花草茶,一边笑道:“青衣,等你成了我嫂子,你一定要多种些花草茶给我喝哦!”青衣甩袖侧身,道:“又来了!” “可是,你现在明明就是在招亲呀,招都招了,还不许人说” 青衣咬着唇,定了半晌,轻声道:“颜儿,你喜欢你哥哥,是不是?” “嗯。”青衣一怔,猛然抬头看着我,我赶紧陪笑道:“没啦没啦,我我起先是好喜欢哥哥的,哥哥这么好,任谁也会喜欢他的,不过,他始终都是我的哥哥,我现在发现,拿他当哥哥,我们都会更轻松,更快活。” 青衣这次却只发怔,良久才柔声道:“颜儿,你一定很爱很爱你哥哥,我瞧那天你们见面,他一走,你好像心都被摘去似的若不是你那时太过失魂落魄,我想我也瞧不出你魂魄有什么异样,你与这身体之间,好似有些异样的契合” 我心里一抽,低头喝茶:“有吗?我可能太贪心了,总想哥哥对我好,可是,哥哥始终是我哥哥,不论怎么样,始终都是,你不是也说契合嘛,我既然来了,就要好好当海欢颜,不能添乱。” 青衣轻声道:“可是你哥哥对你也很好啊!他也很爱你的,是不是?” 我忽然鼻子一酸,有点想哭,吸了口气,笑道:“青衣,哥哥只是太善良了,他起初对我,只是真真正正的兄妹之情,即使他知道了我不是他地亲妹妹,也始终像对亲人那样对我,是我自己喜欢他,所以,总是去打搅他,轻薄他,缠着他做这做那天长日久,这种感情才被我拖到变了味不过,哥哥始终都有分寸,一直在努力让我明白,我偏给他装糊涂后来,是我自己怕玩地太过会不开心,所以中途抽身,去陆上闯荡江湖” 青衣走过来,清澈的眼睛里全是泪,抱了抱我,柔声道:“可怜的颜儿,受了不少苦吧?” 我只觉青衣清纯善良到让人感动,纤细的手掌挽着我,极轻却又温柔,我自己倒不好意思,笑起来:“不呀,我玩的开心着呢!” 青衣点点头,却又道:“可怜的二太子,独自在海中,一定比你还要苦。” 我本想玩笑,可是听青衣的口吻全是悲悯,一句调笑到了唇边,居然说不出口,青衣温柔道:“这桩事情却是难办,颜儿你如此灵巧可爱,实在无可替代,就算我去求了人,把你的魂魄吐出来,且不说已经这么久了,龙地身体能不能做到魂魄脱离,就只说,你魂魄成形,做回自己,海欢颜却要死了,我却到哪儿再去找一个这么可爱地颜儿”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12章春雨润物 我微吃一惊,心里一动,却飞快的抑下:“青衣你开什么玩笑,我就是海欢颜,就是海望天的妹妹我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绝对不要父王母后为我伤心,如果我杀了海欢颜,我也不可能跟哥哥在一起,就光负罪感,就能把我们拖死你别滥好心了” 青衣轻叹道:“东海并不是只有二太子啊,大太子不是一样可以守东海?” 我心里一酸:“是,可是哥哥是为东海而生的哥哥与东海,是苦乐同在,没有什么可以跟东海比,东海,还有东海的每一个水族,都是最重要的,我跟哥哥都愿意付出一切去守候。” 青衣有点犹豫,张大眼睛看我:“可是这样,你们不是会很痛苦?” 我只觉青衣的眸子清澈见底,却不知为什么竟是贯注深情,忽然好生欢快:“青衣,你嫁给我哥哥好不好?哥哥是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狴犴,我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小插曲,他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青衣微微摇头,轻叹道:“颜儿你告诉我,你哥哥他其实是不想来的,是不是?” “这”我犹豫了一下:“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你有多好啊!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赶来的!” 青衣微微一笑,柔润的粉唇好似娇花:“傻颜儿,真是当局者迷,正因为他有担当有责任,所以,如果他认为,他不能放开心怀对另一个女子好,那他绝不会愿意娶她。所以如果他肯来,那便说明。他已经嗯,他认为他可以真正拿颜儿当妹妹如果他不肯来。便是他未能释怀” 好似一言惊醒梦中人,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怔望着她,青衣轻叹一声,抚摩我的头发,好像我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娃娃:“颜儿这般可爱,连我也要喜欢的,想忘记颜儿,不是那么容易吧!总是要假装颜儿是妹妹。我想他定然辛苦的很” 我胸口发闷,疼的喘不过气来,用力吸气,却吸之不动,挣扎了许久,才勉强扯了嘴角笑出来:“青衣,如果哥哥真的一时忘不了我,那是因为我太活跃了,总是闹哄哄地,这就好像好像一个地方如果忽然来一场狂风暴雨。那人家一定会印象印刻,过上几十年,爷爷还会跟孙子说,哎呀呀你不知道,那大风大雨把屋顶都掀翻了可是没人当真想要这样的狂风暴雨。大家还是喜欢和风细雨暖人间嗯。春雨润物细无声嘛” 青衣有点失笑:“瞧你说地,这么怪怪的” 我也不理她的话,继续道:“你对我哥哥,真的很好你只凭一面之缘,便对一个男子如此倾心相恋,花这么多的心思来体味他的一悲一喜,一苦一乐,我想他知道了。也一定会很感动吧我就做不到。我无法无怨无悔的对一个人好,除非他有回报” 青衣这次却不撇清。只是轻叹,一边笑道:“我只想,一个如此深情,却偏偏要把这份深情永埋心底,让自己作自己应该做的事,这么心痛,却一丝不漏,这样的男子,当真让人感动。” “你既然这么喜欢哥哥,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思让我跟哥哥在一起?” 青衣怔了一怔,眸中滑过一丝迷惘:“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觉颜儿好地很,二太子也好的很,总须你们都开心才好”我忽然很开心,或者说,很放心我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青衣,听我说一句。我跟哥哥,其实骨子里很像亲兄妹,当然哥哥比我好一万倍,可是,我们有一点却一样。其实我之前真的很爱哥哥,绝不比哥哥爱我少,可是,我们是兄妹,注定不能在一起,如果在一起,就会伤害到我们共爱的人所以,不管有多苦,忘情弃爱,做回兄妹,是我们的选择既然选了,就一定要做到。” “青衣我在江湖上盲目的闯了这么久,我终于可以找到我真心喜欢的人哥哥要守望东海,坐看海流无限寂寥,也许他的时间很容易被牵进怀念,所以,他会比我慢半拍,可是,青衣你一定愿意等的,是不是?我也只愿哥哥开心,永远开心才好,我相信你们一定比任何人都要幸福我相信哥哥不会让你等太久” 青衣微微一叹,坐过来,两人共坐一椅,她倚着我的肩,轻声道:“颜儿,你”“青衣!我已经说地很清楚了,你要不要嫁我哥哥啊!”青衣微喟道:“我我只能做到这样了招亲,招亲,总得有人应召才成” 我马上回身抱着她,笑嘻嘻的道:“你就跟人家说,你已经被我们东海的人亲过抱过摸过了,妹债兄偿,哥哥娶你,天经地义嘛!不过这招亲,到底是怎么个招法的?” 青衣微嗔道:“你这丫头!我也不知要怎么招呀,据说天庭会派人下来” “你们都是神仙,一定好说话的,你暗示他,或是明示他你要嫁东海二太子,不就成了?” 青衣失笑道:“真是异想天开,这种事情,他们岂会问我若我当真这么说了,休说我与二太子,连你父王只怕都有不是。” 我有点无语:“这什么逻辑啊?许人成亲,不许人动 青衣叹道:“便是如此了” “那喜欢女子没问题吧?你就说喜欢我嘛,拼小命跟我亲近,那那人一定会想到,爱妹及兄啥地” 青衣失笑道:“别闹!颜儿,天庭终归还是重视神籍,我瞧,总脱不了海望天、北凌风两人,这北凌风,你也认识地,是不是?” “是啊!认识的很北凌风也很好,如果你有同胞姐妹可以嫁他玩玩,只不过”我犹豫着要不要跟青衣说,侧头时青衣正张大眼睛等着,我嘴巴便不受控制的道:“只不过北海龙王很坏,公媳关系,必定不好”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13章有花直须 青衣只当我是搞怪,微微一笑,我便拍胸担保:“我一见北凌风,马上去弄脏他所有的衣服,然后趁他睡着去把他的头发弄成草窝头” 青衣有点失笑,娇嗔的瞥我一眼“你这样乱来,他不会生气吗?” “那也没办法,抢亲这种事情,还有客气的?” 青衣笑道:“你呀,就你怪话多听说北海太子也是出色的人物” “哎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呀!北凌风虽然很好,只是太霸道了你一定不喜欢的!” 青衣摇头一笑,一边盈盈的站起身来,却又回头向我微笑,神情间好生亲昵,好像我是她嫡嫡亲亲的姐妹一般。 我只觉青衣善良的让人感动,偏又如斯痴情,这样的一个女子,一定可以温暖海望天,包容他,照顾他,与他永生相依相伴吧?我双手拉了她手:“青衣,那我们说定了,内外配合哦!我一定要你当我的嫂子,我好喜欢你,你要不要女附马,我就算当女附马,也一定要把你娶回家去” 青衣微微一笑,低头看我,曼曼的道:“颜儿呀,你”忽然一怔,细看我的眼睛,我骤然会意,赶紧垂下眼帘,青衣早已经满脸飞红,甩了我手,转身就走:“你你们怎么这样!” 我心里暗暗叫苦,说的热络,早忘记了海望天还在眼睛里,离的远了,自然不会留心,可是这时离的极近,青衣又是微微弯腰。我偏还张大着眼睛,看不到才怪,我赶紧追了几步,叫:“青衣!青衣!” 青衣头也不回,啐道:“终究还是你们东海的人最亲近。这般合起来跟我耍笑” 我听青衣声音羞怒交加,虽觉有点好笑,却也发急,正自顿足,眼前白影一闪,海望天已经闪身出来,淡淡的施了礼,温言道:“海望天逾越了!” 青衣已经急步走到了花厅门口。闻言却是一震。停了下来。 我瞧海望天脸色甚是苍白,却淡淡不动声色,自己倒有几分紧张,轻轻咬唇,青衣背身站在门口,不言,也不动,我拼命想向海望天使眼色。奈何他根本就不看我,青衣忽然轻轻叹息。柔婉的道:“二太子言重了!”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终于没说,脚步细碎,缓步走出。 我瞧她已经走了,赶紧跳过去拉着海望天地袖子,有一肚子话想说,却只叫得一声:“哥哥!”便再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张大眼睛瞧着他。 海望天叹了口气。抬手抚摩我的头发。轻声道:“颜儿,你始终都是哥哥心里最好的妹妹。” “哎呀。我知道啦。迟早都会是这样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才,你受累多爱我几天又怎么样!不过,老哥你不至于为了你妹妹终身不娶吧?”我把着他臂嘻皮笑脸的眨眼睛,有意把这件事说地像一个玩笑。 海望天苦笑,手指抚过我的眼睛,苦笑道:“你们你们” “这不是我的错啊!我设计不成,已经放弃了!我瞧准是你老爹这个奸滑老头儿弄的,连天庭忽然下旨招亲也有点儿蹊跷不知青衣用了什么法子,我怀疑这个法子根本就是你老爹教的,再不济,也准是他暗示的,反正他跟他媳妇脱不了关系,怪不得那天他笑这么奸诈嘿嘿,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海望天却不笑,微扶着头:“颜儿,你何苦拖无干的人进这沉沦” “这个嘛你说是沉沦,人家却是乐在其中呢!何况,要不是你行雨时下来见我,她就不会见到你要不是你行雨地时候太帅,她也不会动心要不是你表现地这么好,她也不会喜欢你这个,完全是缘份,不是设计能设计得来的!” 海望天苦笑出来,微微闭目,我便有意玩笑道:“老哥放心,不是每一份情债都需要还的她自管爱你,你自管不爱她,这个嘛喜欢谁肯定是勉强不来的,哥哥这般完美,自然人见人爱,你不用感觉欠她什么若是有好些人喜欢哥哥,难道哥哥还娶个佳丽三千不成?” 海望天摇头不语,我便随手从那架上,折下了青衣刚刚修剪过的那白兰花(不知爱花如命的青衣见了会不会抓狂),然后笑盈盈的递到海望天手里:“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海望天怔了一怔,瞥眼看我,又去看那花,却不肯接,我便硬拉了他手,放在他的掌中:“哥哥,你如果当真不喜欢青衣,我们便不去争取,可是,你听她说了这么久,当真没有一点点动心吗?如果没有我来添乱,你跟青衣,两人都这么完美,一定是真真正正地神仙眷侣如果你娶了青衣,便是给自己预约幸福,同时也给青衣幸福,因为她了解从头到尾所有的事情,所以,你可以真实,并不会感觉累如果你娶不到青衣那这世上,也不过是多一个为情所苦地人,这样的人,自来就有,纵是多一个神女,也不算什么。” 海望天怔怔的瞧着那花,却不回答,我便续道:“我说这些,并不是一定要你娶,因为前提就是,你最后一定得喜欢青衣才成,你这会儿,起码要感觉青衣能让你心动才成我以前常听人说一句话,我用一朵花开的时间爱上的,却要用一辈子来忘记可是,龙或者神仙,有无数个一辈子,如果你不能去爱青衣,那就让别人来爱,她可以用很多时间来忘记海望天,然后去爱她身边的人也许时间久些,也总能幸福的!” 呼呼,说了一车子话,说的我都渴了,拍拍胸,偷眼看海望天,他地神情仍是淡然无奈,眼帘下垂,遮住了他地眼睛,良久,他才长叹一声,温言道:“如果海望天能让青衣神女幸福快乐,海望天亦觉有幸” 我心里一喜,海望天已经把那花放入袖中,轻轻摇头道:“先出去再说吧!”一边身子一闪,跳到了我的发角地金扣上。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14章以吻疗明 一路大模大样的踩着水走回船上,摆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一进舱门,海望天便跳了下来,我瞧我的红袍已经干了,马上便再换回,细细整理帽子。 海望天侧头看我,柔声道:“颜儿,眼睛疼吗?” “没呀,不疼。” 海望天轻轻叹气,也不再说,我打扮停当,便拉了他手:“我们出去看风景嘛!” 海望天略一犹豫,我已经拖了他手出去,一边笑指听海岛,指指点点的告诉他,我那日是从什么地方爬上,又是从什么地方走出,海望天只是含笑听着,并不回答。 忽听有人长笑出来,笑道:“老远便见望天跟一个小书生聊的热络,不想居然是我的颜 我马上回身,便见北凌风跳过几艘船只,飞身过来,再次见到北凌风神采飞扬的模样,那一瞬间,我的感觉居然是惊喜,飞快的跳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喜道:“北凌风你来了?你好了?完全好了吗?” 北凌风拥紧了我,笑道:“傻丫头,不是早跟你说了?” “说到跟见到是两回事嘛!哎呀,真是太好了,我昨天还想呢,不知北凌风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是依然那么拽拽的,还是脸色苍白勉强能动”一边说着,便习惯性的想要挣开。 北凌风却抱紧不肯放手,一边大笑道:“北凌风几时这么没用过?” “是呀,你很厉害!”我仍旧想要挣开,北凌风却笑着再拥紧些,贴紧我的耳朵:“好颜儿,有没有想我?” “好啦,偶尔想的起!”用力推开他。他笑着伸手来挽,不小心碰到了我的伤口,马上便是一阵疼痛,北凌风吃了一惊,毫不顾忌的伸手微拂。马上皱眉,道:“怎么回事?谁敢伤你?” “你不碰,又怎么会疼伤我的自然是一个人,不过现在已经是鬼了。” “到底怎么回事?” “都已经过去了,提他干嘛?” 北凌风皱起眉头,忽然又拉我过去,低头看我的眼睛:“你眼睛怎么回事?”他细细地瞧了几眼,抬头道:“望天兄。你们两兄妹没事跳眼睛玩?” “哎呀。自然是万不得已,要你多事!” 海望天早背身站立,闻言回过身来,温和道:“是我不好。” 北凌风微皱了眉,扶住我的头发,便向我的眼睛吻来,我被他吓了一跳,急旋身跳开。白眼道:“你干什么啊!”北凌风倒笑出来:“不错啊,轻功居然有些门道了!我好心帮你治病。你还多话!” “切!你以为我会相信呀?”心里却也有点疑惑,忍不住想起那次龙后吻海望天的眼睛,悄悄去看海望天。 北凌风笑道:“我说你不信,你哥哥说你总信了吧?” 海望天有点苦笑,温言道:“龙身的灼伤,是要用龙地唾液来润泽的,否则,颜儿。你的眼睛大约要痛上半个月” “呃”我黑线了一下。然后飞快的道:“那就痛上半个月好了,其实我这会儿根本没感觉到痛!” 北凌风一笑。也不再说,一边笑向海望天道:“瞧来这次所有人都是你的陪衬了?” 海望天微微沉吟,我马上插嘴:“当然啦,当然啦,你知道就好,你巴巴的赶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北凌风一笑:“颜儿,我岂是为青衣神女而来?我本来想去东海的,恰好法旨降下,我想你一定会来凑热闹,所以才转道过来你回东海,也不知道回我一封书信,害我好找!” “切,你来时,你父王难道没吩咐你,一定要娶到青衣神女吗?” 北凌风笑出来:“他想要让他自己来抢,我没有兴趣。” 我冲口想说,又勉强忍住,悄悄瞥了海望天一眼,若是北凌风争了争不到,也还罢了,若是为了我连争都不去争,那北海龙王爷不晓得又会有什么法子出来算计我可是谁知道这上界神灵品味如何,北凌风英风豪气,又同为神龙,却是哥哥最有力的敌手。 海望天又岂会不知我要说什么,轻咳了一声,却也不知要如何去劝,北凌风已经笑道:“放心吧,颜儿,我不会跟你哥哥争地”他低头看我,放柔了声音,好脾气地笑道:“我们一起把你哥哥的对手都打跑,让你哥哥把神女娶回家,可好?” 我有点苦笑,叹口气:“我哥哥不用别人帮忙,你自己管好自己就好。” 北凌风笑道:“好!我瞧也没人是望天兄的对手,颜儿,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呀?”海望天已经拱了拱手,闪身进了舱门,北凌风挽了我手,回到自己的座船,拉我坐在船尾,一边笑道:“颜儿,我打发人送了聘礼去东海了!” 我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他,北凌风笑道:“这次下界为青衣神女选婿的,据说是女娲娘娘,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她对我不错,颜儿,你企求在七月初七之前,你父王应了我们的婚事,我便是有过文定的人,便不能参加青衣神女的招亲了!” 我马上当机,张大了眼睛,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我虽然很想让海望天娶到青衣,为此不惜一命,可是,若要我为了这个,嫁给北凌风,这也太残酷了吧 北凌风看了我一眼,深亮地眸中俱是温柔:“颜儿,我知道你还没想好,我答应你,会慢慢等你,等你想嫁才要嫁可是,先许了我的求亲,成不成?我发誓会用一辈子地时间来爱你,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我一时静默,然后定定的道:“你自己偷偷送的聘礼是不是?你父王不答应的,是不是?” 北凌风挑眉道:“那又怎样?我的亲事,自然是我说了算”他忽然一愕,细看我的神情:“颜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送我回北海时,我父王说过什么?” “哦不是,没有!我只是想,有青衣神女在,他未必会把东海公主看在眼中。” 北凌风微微皱眉:“这你不用管,颜儿,我会说服他们的。” “不在这个北凌风,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哥哥”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15章花心去面 我脱口而出的说完了,就有点畏缩,等着北凌风发火,他却出乎意料的不说什么,只是看着我,我正悄悄松了一口气,北凌风忽然揽过我,用力贴紧我的头发:“你这个磨人的丫头,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呢?” 我也没敢再说,低下头,拉过自己头发来玩,北凌风瞪着我,我死活都不肯抬头,他便笑道:“没良心的小丫头,既然敢说,怎么不敢看人?” 我很赞同的点一下头:“嗯,我也感觉自己挺没良心的。” 北凌风被我气笑出来,哼道:“好啊,丫头,那到时我可不管,如果女娲娘娘要我娶青衣,你哥哥可就没份了,不过,幸好他还是可以娶北瑶月的。” “什么!想的美!哥哥要娶青衣,才不会去娶北瑶月!北凌风你都不知道,你晕迷时”脱口说了半句,又觉不对,慌忙收住。 北凌风却不在意,微微一笑:“她不管我死活是不是?丫头,你不会是为了这个不喜欢北瑶月吧?呵我倒懒得理她,颜儿,其实这四海龙族的公主,除了你之外,有哪个不是这样?海清颜不是吗?” 我愣了一下,不由微怔,海清颜,也是如此精致,如此美丽,也是如此在意自己的精致和美丽,在意到心无旁骛,可是,如果我也在这寂寞又美丽的龙宫风平浪静的生活了几千年,我难道还可以保有我的快乐吗我无言以对,垂下头来。北凌风轻轻挽了我手:“颜儿,正因为这样,所以,我并不真正在意望天兄不娶北瑶月,而我,也绝不会娶海清颜,明白吗?” 是啊,海清颜,真地配不上北凌风为什么海望天与北凌风也在海中生活了这么久。仍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精彩?两人一时静默,停了一息,北凌风轻笑道:“小丫头,你都没话跟我说吗?你离开北海之后,都干嘛去了?” 我微微沉吟,我离开北海之后,自然是做了很多很多事,不过,都是跟周文景有关的。北凌风这么聪明,一听就全明白了。于是敷衍的笑道:“不过是闲逛。” 北凌风有点恼,敲敲我:“我便是爱听闲逛,都逛到哪儿了?” “逛到逛到翡翠九叶林呀!”我马上开始兴致勃勃“你知道那个” 北凌风打断我:“我知道,你已经写了很长的信,说的明明白白了,我不想听这个,别的呢?” “别的?没了。” 北凌风叹气:“不然你说说,你是怎么把我从京城带出来地?” “对呀!我居然把这个给忘记了!这个一定要说的!一定得细细说!”我马上来了精神。添油加醋,把那天的情形说了一遍,说的惊险之极,把散掉的金银说的像金山银山。北凌风微笑倾听,并不插口,只有在说到郝寻芳时。微微皱眉道:“又是他!” “当然是他。不是他我就呜呼了” 北凌风皱眉不语,听着我说完,我一直说到送他进了北海,然后拉住他的袖子:“我一辈子的金银财宝呀!全都没了!你一定要赔偿我!” 北凌风一笑,道:“好!”手腕一转,已经拿了一个小小的绢包出来,打开来,满掌珠光流动。晶莹闪耀。我轻咦出来,伸手去拿。 这居然全是用整只夜明珠雕成的宝贝。珠子成色极好,触手温润,比那日从丁白发手中抢来地扇坠更亮几分。其中居然有一对用粉色珠子雕成的耳环,珠子不大,却极是精巧,也是雕的粉团团一对白兔,眼睛用极浅的紫玉镶成,让人爱不释手。 我毫不犹豫的拿过来挂在耳朵上,晃来晃去,一边笑道:“你拿这个来赔我的财宝呀?” 北凌风笑着看我,神情极是温柔,笑道:“我拿整个北海来赔你的财宝这个,只不过是赔你的扇坠儿。” 我愣了一下,有点感动:“你还记得呀?”右眼一直在痛,忍不住的伸手揉,越揉越痛。 北凌风笑道:“答应颜儿的事,自然记得”他静默了一下,忽然伸手握住我地手,深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凝注着我:“我跟颜儿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时,我都记的清清楚楚,记得颜儿的每一句话,每一丝笑” 我有点不自在,正想挣开,他已经轻叹一声,手指一挥,点了我地穴道,柔声道:“颜儿,你听话,我怕你眼睛到晚上会痛地睡不着。”一边说着,便细细密密的吻下来,舌尖轻轻的滑过,灼痛的眼睛便是一阵清凉。 他点的穴道并不怎么用力,只不过是淡淡一拂,几秒钟里,我已经恢复了自由,瞧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便乖乖不动。北凌风一笑,柔声道:“总这么乖可有多好?” 我已经抽开身子,把眼睛枕到膝上:“那你当君子啊,你当君子,人人在你面前都乖乖的,你现在是花花公子,当然会防备你啦!” 北凌风笑出来:“我有哪点不君子?” “嗯随便啦,你喜欢标榜自己是君子就算你是好啦!”我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北凌风马上跳起来挽住我:“颜儿,再跟我聊一会儿!” “我累了!我要回去吃东西睡觉!” 北凌风笑道:“这两样我好像都非常乐意奉陪” 我有点好笑“还说自己不是花花公子,说话总这么轻薄,快去面壁吧!” 北凌风笑道:“北凌风对颜儿这么说,不能视为轻薄。”一边说,一边仍是拉着我不放。 我被他缠的没法,于是笑道:“那我出一个题来给你做,如果你答三次能答中,就说明你是好人,我便在这儿陪你聊到半夜,如果你答不出,就说明你就是花花公子,那你自去面壁,我回去睡觉,两不相扰。” 北凌风挑眉道:“当真?” “当然。” “好,那你说吧。” 我有点好笑,轻轻咳了几声“有一天,雪儿姑娘在洗zao,北凌风在偷看,雪儿姑娘发现了,于是随手便抓了一个东西丢了过去,北凌风随手接了,便放进嘴巴里吃掉了。现在我要问了,雪儿姑娘扔地东西是什么?也就是说,北凌风吃掉地东西是什么?”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16章落帽现婵 北凌风难得的有点怔愕,想说什么,瞧我神色俨然,又悻悻的垂下头,想了半天,很坚决的道:“树叶!” 声称自己思想纯洁的人哪!估计他脑海中已经华丽丽的展开了一幅美女野浴图,还树叶我笑起来,摇头道:“不对,再猜吧!” 北凌风再犹豫了一会儿,又试探的道:“野果?”哈,这小子显然还陷在野浴图里没出来,还换了个背景图。我忍笑忍的满脸通红:“不对,还有一次机会。” 北凌风咬牙切齿,瞪我一眼,大声道:“花瓣!”这小子估计连他们的闺房细节都出卖了,就差没说雪儿把自己扔过来了。我爆笑出来,直笑的打跌,眼泪花花,抱着肚子直哎哟,一边叫,还一边要笑,乐不可支。 北凌风又气又笑,握了我手:“你别笑,你倒说,是什么!若是乱说,我可不认!” 我又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勉强强的收住:“我岂会乱说,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雪儿姑娘在洗枣,洗枣洗枣,当然扔的是枣啊,我都说这么明白了,你还瞎猜,哈哈!” 北凌风怔了几秒,失笑出来,看我转身,马上伸手来挽“这怎么能怪我,这分明是你误导。” “好啦,好啦,别找理由了,乖乖面壁去吧!” 北凌风一把扯住我手,我笑的软了,也挣之不动。正在拉拉扯扯,忽听衣袂带风,有人纵跃过来,大声道:“江亦海!”一边说着,便把两把长剑掷在船上。 我吓了一跳,急抬头去看,想不到居然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河龙河沐飞,正叉腰站在船舱上,见我抬头。便大声道:“江亦海,咱们不是比斗,只是切磋,今日便比比剑术吧!” 我有点当机,愕然道:“干嘛干嘛要比剑术呀?” 河沐风冷然道:“若是人人都说我东海龙族不是北海地对手,岂不坠了我东海的威风?何况此时正是我东海太子今日上门向神女求亲我拼了命也要胜你!”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心说这小龙龙居然蛮上道的,不愧是我东海的龙,品质优良。北凌风早皱紧了眉头,满脸不爽的看着那小河龙。可是听了这句,倒笑出来,意昧深长的看我一眼,笑问道:“你们比剑,跟北海有什么关系?” 河沐飞看了他一眼,拱手道:“在下东海紫澜河太子,您定是北海太子爷吧!河沐飞有礼了。” 北凌风笑道:“河兄有礼,你还没答我的话呢?” 河沐飞微怔道:“太子身边这位小友,难道不是北海属下的江龙,名叫江亦海的江公子吗?” “北海属下地小江龙?北海呵呵”冒充北海或者冒充西海不过是顺口一说。有必要笑这么有牙没眼的吗?那干脆再让你开开心好了,我于是仍调整声音(之前就用本声说的,这小河同志够迟钝的哪!):“河公子,江亦海此时便在我北海太子爷身边,难不成你还敢与我们争竞不成?” 河沐飞犹豫了一下,定定的道:“不过是切磋一下” “你难道不知。我北海太子爷乃是神龙睚毗。最是神勇无敌的,他岂会坐视我受欺负?哦顺便说一句,武功是他教我的,你若是想打败北海,为我我是说,为东海立威,那不如直接跟他打啊!”其实不过是胡言乱语,逗北凌风开心罢了。谁知那河沐飞枉长的这么俊。却不知审时度势,居然当真转头去向北凌风拱手:“请太子爷赐教几招。” 北凌风哈哈大笑。脚尖一踢,两柄剑全都到了他的右手上,微微一抖,呛然一声,好似龙吟,河沐风脸色顿时微变,却定定的站着,不肯退后,我赶紧拉住北凌风:“喂!” 北凌风回头看我,一边笑道:“我本要打几招玩玩,诈输几招地,不过,北海太子可以输给东海太子,却不能输给这小龙”他轻轻一抛,那剑便剑柄向上飞出,河沐飞怔怔的握了,北凌风回手便摘了我的书生帽,笑道:“瞧清楚了,这是你们东海的三公主不过她是我北海的人,却也没错,若说北海,她是北海的太子妃倒是真的,哈哈!” 我忍不住对天翻个白眼,却也懒得争辩,帽子一落,发丝顿时飘散下来,北凌风随手帮我整理了几下,手势甚是温柔。回头见那河沐飞一脸瞠目结舌,微微一笑,又皱眉道:“走你的罢!” 河沐飞怔怔的看我,我便向他一笑,他极白的皮肤上升起一丝羞赧,却什么也没说,拱了拱手,便即退去,跃过数船,仍是回望。 这小河龙倒也有趣,我眺望了一下,从北凌风手中取回帽子,便要转身,北凌风仍是拉住,我便甩手笑道:“好啦,别以为有人打岔就可以不去面壁。” 北凌风笑道:“江兄,就给北海太子爷一个面子,多聊几句。” 我笑了几声,脚下不停,北凌风赶上来一把扯住,气笑道:“我拿你那题去考望天,他猜地一准跟我一样。” “不可能,哥哥绝对不会猜什么树叶花瓣啥的” “那就试试!”北凌风已经拉着我,三脚两步跑过几艘船,径直进了舱门,劈头便道:“望天我给你出个题目,雪儿不是,有个姑娘在洗澡,海望天在偷看,那姑娘随手抓了个东西丢了过去,海望天接了放进嘴巴里吃掉。那姑娘扔的东西是什么?” 我笑的不行,坐到一边,海望天正在瞧着什么出神,见他进入,急掩入袖中,皱了眉头看看我,又看看北凌风,又讶又笑,沉吟了许久,才忽然眼前一亮:“枣?” 我马上笑出来,北凌风哼道:“你已经做过这题了?” 海望天一笑:“没有,我只想这题一定是颜儿出的,所以一定只不过是些文字机巧,不涉猥亵。” 我乐孜孜的向北凌风挑眉,北凌风气道:“那不成颜儿,你再出一个,这个不算。” “为什么不算?呵呵,好,你既然这么说,我就再出一个,让你心服口服。”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17章凌风见天 我想了一想,笑道:“一个人在睡觉之前,必须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北凌风一怔:“所有人吗?” “嗯。”北凌风开始想,偷眼去看海望天,海望天笑着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北凌风便轻声道:“脱掉衣服?” 我笑着伸出一个手指:“第一次。” “洗脸?” “第二次。” 北凌风有点急,一摔袖子:“躺下来!” 够了够了,再答下去,北凌风快答出h段子来了,我失声笑了出来,笑眯眯的点头:“服了吧?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哦!”北凌风又气又笑,瞪着我:“那你说,是什么?” 我笑眯眯的眨眼睛:“每个人在睡觉之前,必须要做的事情当然是哈哈闭上眼睛啦!这么容易的问题,你都猜不到!” 北凌风愣了半天,怔望着我,我笑眯眯的对他点头,他叹了口气,又失笑出来:“好个古灵精怪的小颜儿,我服了,我去面壁!”嘴里说着,脚却不动。 我瞧着好笑,又笑道:“北凌风,再给你一次机会,答对了,可以跟我们一起吃晚饭。谜面是:北凌风面壁,答一句京城里常说的话。” 北凌风挑了挑眉:“京城里常说的话?阳奉阴违?” 我笑着竖手指,北凌风又道:“忠言逆耳?” 我已经不忍心笑他,抿着嘴角竖起两个手指。北凌风神色正经起来,目光在我们身上微微一转,略一沉吟,忽然一笑:“海望天,海欢颜,呵呵,得见天颜?” “对了!哎呀,难得哦!咱们北海太子爷居然能答对一次!” 北凌风半真半假的笑道:“这也没什么难的,随便答答逗你开心罢了!” 正在说笑。却见北凌风身子微震,敛了笑,似乎在侧耳倾听,然后微微闭目,我倒被他吓了一跳,不解地去看海望天,海望天星眸闪过一丝莫测的神彩,显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只微微摇头,并不回答。 隔了一会。北凌风才慢慢的张开眼睛,对上我的注视,他微微一笑,不知为何,却显得有几分苦涩:“颜儿被你说中了,我还真得要得见天颜了!” 我大吃了一惊,霍的站起来:“是是你说的女娲娘娘来了?她要见你?” 北凌风点了点头“是啊,是她来了,她已经到了岛上。刚才通过神识召我过去”他轻叹一声,站起身来,走过来低头看我,神情中既是温柔,却又坚定:“颜儿,不管怎么样。北凌风若娶。便一定是颜儿青衣神女地位再尊崇,我却没瞧在眼中。既然娘娘见招,不得不去,颜儿,你放心,北凌风便算是总之绝不会让颜儿失望便是。” 我的脸色一定极是苍白,北凌风微微一笑,吻了吻我的颊。回身向海望天微一拱手。掀帘出舱,帘门一闪之间。他已经化为一道流光,飞快的投入了岛中。 我怔怔地坐着,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隔了许久,海望天才走过来,轻轻揽紧我的肩:“颜儿,不怕!没事的。” 我泪盈于睫:“在这种时候,这个女娲娘娘招北凌风去,难道是为了叙旧不成听北凌风的口吻,女娲好像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哥哥,我虽然不想嫁给北凌风,但是却也不想他有什么闪失,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哥哥哥哥,青衣神女青衣神女她不能嫁给别人啊!要忘记哥哥,真的好难,真的好苦的,颜儿是没良心的人,都会感觉苦不堪言,我不信她能做地到青衣心思下的这么深,她又是这样的一个性子,哥哥我该怎么办?”我把脸埋进海望天怀里,几乎有点绝望,我愿意牺牲我的一切来换哥哥的开心和幸福,可是 海望天轻轻闭目,唇角微颤,却强自抑住,温言道:“哥哥知道,哥哥答应你会去争取颜儿,你真的不用担心,此次既然是招亲,若是单为凌风而来,何必弄这么大的阵仗?”可是,若是当真想要从这么多龙太子中选,为什么不让青衣自己选,为什么要让女娲娘娘下凡来呢?” 海望天沉吟道:“女娲娘娘为人间创造婚娶,使男女相互婚配,繁衍后代,她本就是婚姻女神,要她来,并不奇怪。颜儿凌风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却并非一昧争胜,不知策略的人,而女娲娘娘是最具母性的女神,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放心就是。” “可是”我不知为什么直想打颤,眼前莫名其妙地浮现令狐昭充满光明与温暖的眸子,却觉似云空一般遥不可及,满心惊惧,却不知自己在怕些什么。 海望天半转了身,拥我入怀,轻轻拍拍我的背:“颜儿,听我说,如果哥哥娶青衣,是拿颜儿嫁凌风来换,那你听好,哥哥绝对不答应!” 我不由自主的颤抖,海望天的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却也充满了坚定,任谁也知,他做出地决定绝难更改,可是,即使贵为龙族子女,看似事事随心所欲,在神仙眼中,却只是一个小小地神灵,只怕有时,也是身不由已。我这般任性,让哥哥无缘无故背上了青衣的情债,哥哥却没怨半句的承受了下来,可是,若是再有变故,伤的又岂会是哥哥自己 我吸了几口气,轻轻推开海望天,走出去在甲板上坐了下来,很想说其实嫁给北凌风也不错啊,门当户对,又可以永世长存可是,这时说出来,不过是徒增伤感,海望天一言不发的跟出来,坐在我身边,我细细的回想跟北凌风的相处,忽然感觉自己的伤感不妨延迟些,于是侧头对海望天一笑:“哥哥,我想北凌风不会让我们失望地,北凌风聪明机警,神通广大,他最大地本事,就是把本来不可能的事情,变地轻而易举,而且他走惯江湖,耍惯机巧,交谈起来,我不信高高在上的女娲娘娘能是他的对手。” 海望天沉默的看我,点了点头,拍拍我的手背,柔声道:“是。” “哥哥不信么?我知道北凌风对我很好很好,不过,我们之前刚刚说过这个问题,他骨子里这么骄傲,这么自信,但凡不是万不得已,他绝不会把我供出来的。”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18章却道不相 海望天一笑:“我没有不信,我知道凌风很好,又是用情至深,以他的性子,这般委曲求全,几乎不可思议。颜儿颜儿,放弃凌风,不可惜吗?” “可惜呀!不然我嫁他得了!呵呵。只不知这么高高在上的神龙,若是得知我是一个来历不明的” 刚笑盈盈说了一半,海望天已经厉声道:“颜儿!” 我吓了一跳,赶紧停口,海望天定定的看了我半晌,方软下声音,温言道:“颜儿,你自始至终,是我东海的三公主,是父王的女儿,是海望天的妹妹,那些闲来的话头,不要再提了!” 我便不再说,缓缓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天早已经黑了,周围一片静寂,我们仍是静静坐等,像等着彼此的命运。 幸好也没等太久,便见岛上升起一道流光,好像焰火一般,照亮了那一方天空,然后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飞快的向这边飞来,光芒一错,北凌风已经笑吟吟的站在面前。 我心里小鼓敲敲,抬头看着他,居然不敢开口相询,海望天却似已经在北凌风脸上看到了答案,微微一笑,波澜不惊的脸色更加温雅,却不开口。 北凌风笑着坐下来,笑道:“不想居然过关的如此容易。娘娘瞧来心情不错,一见我便笑说迟了迟了,说我眉宇间情念纠缠,显然情劫已动,必是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 “后来呢?” “后来?”北凌风一笑,挑眉道“我自然是要告诉她,北凌风心里只有” 许是见我脸色苍白,他只说了一半,竟是说不下去,长叹一声,垂下眼帘:“我自然只是陪笑。娘娘又命我近身细看,说我的龙珠曾与人阴阳双修,喜欢的必是龙族的公主。我便笑着打岔,娘娘却也并没细问,便说可惜便不能娶青衣神女了,我便借机荐了望天兄,好生夸了一番,娘娘倒笑。说道既不是我,定然是他。不必花哨言辞之类泛泛聊了几句,我便辞出了” 可能太过惊喜。我居然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然后欢呼一声,跳过去揽了北凌风的头颈。响响的吻一下他的脸:“北凌风你太厉害了,我知道不论什么事情你总有办法解决的!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你太棒了,我好爱你!” 北凌风苦笑出来。温言道:“若不是为了这个,你这般夸我,我便是死了,也是欢快。” “好啦好啦!”瞧着北凌风无比顺眼,笑着靠坐在他身边:“北凌风你真地好聪明,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北凌风回臂扶住我,低头看我的眼睛,长叹道:“颜儿。如果我告诉女娲娘娘。我喜欢的是颜儿,女娲娘娘定会要我们成亲颜儿。你可会恨我?” 我愣了一下,转头找海望天时,他已经人影不见,我便回头道:“不会。只不过,若真是那样,哥哥定然不会去娶青衣,颜儿也不会嫁北凌风,好好的喜事,弄到最后,恐怕一拍两散。” 北凌风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我心里好生不忍,小心翼翼的摇一下他的肩:“北凌风?” 北凌风轻声道:“颜儿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要嫁给别人,你不如先把我杀了吧!” 这实在不像那个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北凌风说出地话,我一时心痛不已,几乎想要一闭眼睛说北凌风我答应嫁给你,可是,自己的心却终究骗不了人,即使没有北海龙王爷从中做梗,我爱地那个人,也始终都不是他。 我用力握紧了他大大的手掌,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流了满脸:“北凌风,求求你不要这样,颜儿本就欠你良多,如果你当真死了,颜儿一辈子都不会快活。北凌风,颜儿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良心地寻常女孩,实在配不上神勇无双的神龙,放开心怀去看一看,你世界的精彩,绝对不可能只锁在颜儿身上。” 北凌风只是苦笑,由着我握紧他,始终都不抬头,柔声道:“颜儿,我真地没有那个人好吗?他有什么地方颜儿喜欢,颜儿教我,成不成?” “不是,不是!北凌风,一个人一辈子,不一定只爱一个人的,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北凌风更是天下间的俊杰,可是” “可是颜儿就是不喜欢,是不是?”北凌风望进我地眼睛,深亮的眸中,俱是痛苦,他抬起手臂,轻轻吻一吻我的手:“颜儿难道北凌风真要孤独一辈子?几千年几万年?” 我无言以对,北凌风轻轻捏了我的手腕,把自己的手从我的手里抽出,站起身来,脚尖轻点,已经跃了开去。我心里一片伤感,只想痛哭失声,可是,不论在这儿,还是回舱中,却都不敢,干脆翻身跃入海中,直潜入海底,让泪水在脸上疯狂迸流。 若是早知有这样的结果,当初为何要相逢?若是早知会让他如此伤心,当初便不该招手相邀,北凌风,令狐昭,郝寻芳俱是如此精彩的男子,如果这世上没有颜儿,是不是他们就可以永远快活? 我生平头一次,认认真真地想到死,海欢颜只有一个,要嫁,也只能嫁一个。既然会让人这般伤心,不如谁都不嫁,海欢颜死了,谁都不辜负,是不是会让大家都开心一些?找一个不为人知地所在,静悄悄的结束自己地生命,让每一个人都认为,没良心的海欢颜辜负了他,不知溜去哪里,又去发现新的目标了 我一直沉到了海底,然后随意找了一个方向,慢慢的游出,一直游一直游,不知游了多久,才发现这个方向居然是游向京城。 停下来,有点苦笑,曾经无数次面对死亡,在那时,总会想,总得再见海望天一次才可以死啊,一定要再看他一眼,哪怕一眼呢经过了这么久的挣扎,便是要抹去这份牵肠挂肚,现在,人变了,情却没变,对这世间,始终还是有牵挂,始终还是有一个人,放不下我有什么错?左不过是没有爱上爱我的人,可是,上天不许我爱哥哥,还不许我去爱一个人类吗?我们相爱,这有什么错?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19章点鸳鸯谱 懒洋洋的游回去,游的腿都软了,还未到听海岛畔,眼前忽然一花,一条金黄色的大龙扑面而来,飞快的显出了身形,一把拉住我:“颜儿,你跑那儿去了?” 我便向他微笑:“北凌风,你的原身好威风哦!”北凌风无奈的看我一眼,同时轻啸一声,不远处马上有啸声相合,北凌风便拖我上游,一边道:“今天是七月初七,招亲的日子,你不知道啊!你不声不响跑的人影不见,想吓死我不成?我跟望天分头来找,还不知这会儿上面是什么情形呢!” 我吓了大大的一跳,难道我这般闲游,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不成,这般苦心积虑,若是临到头来,却耽搁了海望天抢亲,我真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我用力踩水,拼小命上游,接近水面时,海望天也已经游近,却只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便直向上游去。片刻之间,三人一齐破水而出,海面上金光万道,华彩缤纷,云空之间,俱是或大或小,各色的龙身在舞动,却也有不少的人正盛装站在船头。 海望天一言不发的进了舱门,除掉了身上的白袍,换上了一身银色的豪华长袍,北凌风也去换了,两人身上穿的,式样颜色,都是差相仿佛,只是前襟上的花纹不同。 两人一起站在船头,抬眼看着天空,不一时天空中云霾尽褪,太阳却似笼在纱中。 君::子::堂::首::发。。虽是艳阳高照。却并不十分明亮。 斗然间霞光万道,空中像水中波纹一般,缓缓的现出了两个人影,这两个人影一青一白,面目身材都似笼在烟中雾中。却仍可见仙姿绰约,那白色人影略高大些。衣衫外金光万道,那青衣人影甚是纤巧,却是曼妙无伦,想来便是女娲娘娘和青衣了。 女娲娘娘在空中微微点头。青衣上前一步,手中忽然多了一个红艳艳璎珞垂挂地绣球,北凌风微微一笑。向海望天笑道:“要扔绣球呢!倒也别致。” 海望天微微点头,我看天空中群龙飞舞,跃跃欲试,海望天却始终不动,心里有点发急,小声叫:“哥哥!” 海望天回头看了我一眼,星眸中神采变幻,却终于轻叹一声。化为一道流光。投向空中,转眼间变成一条金红色地大龙。北凌风回头向我一笑,柔声道:“我上去帮忙!”一边说着,也跃身上去,化成一条金黄色的大龙,头脸之间,有一点点像狼,额头宽平,眉角的位置,有一点上挑波纹,瞧来威风凛凛,果然不愧是神龙睚眦。 他二人一出,顿时有群龙失色之感,一时间满天龙族,都成为了他们的陪衬。青衣微微弯腰,绣球已经抛出,她的位置高高在上,这一抛之间,离海望天仍是极远。所有地龙族都飞快的昂头向上飞去,长长地身躯笔直,好像绣球下的绢带一般,群龙戏珠的情形,当真美伦美奂,无怪千百年来,民间仍是争相效妨。 我瞧海望天的身躯尚自轻盈飞舞,忍不住轻呼出口,海望天遥在空中,竟似有所觉般向这边偏了一下头,却马上身躯一震,飞溯上去,速度快极。北凌风便飞也似地绕他飞旋,阻住了其它的龙族,海望天一跃之间,绣球亦径投而下,他便轻轻松松的衔入口中,在空中现了原身,遥遥向女娲娘娘见礼。 我松了口气,惊喜交集,心中却终究有一丝苦涩之意涌上,却很快被惊喜淹没。只要哥哥开心就好哥哥这么好,青衣也这么好,他们一定会永远都幸福地。 女娲娘娘微微举手,掌心中白光涌现,晶莹剔透,好似天女散花,向下投来,白光所过之处,凡略一停顿,便有一个龙身化**形,向女娲娘娘施礼,想必这便是那什么神泽,这些人,定是在那白光中得了好处。 第一个自然是北凌风,依次尚有许多,总有二十几个,快到最后时,一人身材修长,遥遥看去,竟似是井嘉泽,原来他已经来了,居然并不来见面。 不一时光芒散去,女娲娘娘、青衣和海望天自空中消隐,北凌风落下船来,向我一笑,周围已经有人在收拾船只,但是那些得了神泽的人,却都站在船头向岛上遥望。 我雀跃了一会儿,又有点疑惑,忍不住道:“还要再比什么不成?” 北凌风微微一笑:“放心吧,没什么可比的。天庭瞧的是天缘,难道还好勇斗狠不成?这些人是得了神泽,等着一会儿去女娲娘娘那儿谢恩的。” 我这才放心,实在想不到计划了这么久的事情,居然这么容易便做到了,于是笑道:“那哥哥的新郎倌是定准了?这么容易?” 北凌风一笑:“有缘自然容易,若是无缘,纵是再怎么争,也是枉然。” 说话间,忽然有几个丫环站到了岛边,遥遥躬身,北凌风道:“娘娘要招我们了,我去瞧瞧。”一边说着,已经闪身过去,略略一停,却又飞快纵回,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娘娘说,让你也去。”我有点傻眼,北凌风已经握了我手:“别怕,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任天由命吧!” 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只得任由北凌风拉去,心下忐忑,一行人络绎进了花厅,女娲娘娘正在上高坐,宝相庄严,颊润如玉,虽是同在厅中,仍如云空相见一般,遥不可及。青衣与海望天,亦站在她右首边,两人都是低头敛眉,看上去好生般配。 我随着北凌风跪了下来,北凌风回手握了我手,向我一笑,我有点紧张,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些,女娲娘娘似在微笑,声音和悦,一字一字,好似钟声从天际传来,再从这室中扩散:“奉天庭法旨,聆水公主今日已招得东海神龙二太子为婿,诸位龙族太子,迢迢千里赶来,本座便赐予神泽,提升法力,诸位宜妥自治水,造福一方” 唠唠叨叨说了许久,好不容易说完,那些人便一齐谢恩,女娲娘娘挥手止了,一边笑道:“今日倒也巧了,北凌风,本座招这东海三公主前来,本是瞧在二太子地份上,想要赐些福泽与她,但瞧你情态,难道好事成双,本座今日要玉成两对佳偶不成?” 我大吃了一惊,只脱口叫了一声“娘娘!”便卡住了再说不出半个字。 若是事情当真便这么结束,也许也未必是坏事,谁也不知将来究竟会怎么样,可是,一件事情,在它未发生之前,总有无数的变数产生,每一件不经意地小事,也许最终怒海波澜,也许我最应该后悔的,仍是我的贪玩和任性吧!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20章君影在心 我早觉不妙,急抽回了手,俯身在地,北凌风轻咳道:“娘娘,今日乃是青衣神女的招亲盛典,请莫为凌风些些小事,扰了兴致” 女娲娘娘已经站起身来,不容分说的举手道:“不必多说,本座本要赐你姻缘,这样也好,省了本座费心去找,本座今日便赐” 她刚说了一半,阶下众人中,忽然有人朗声道:“且慢!” 女娲娘娘愕然了一下,终她一生,敢打断她说话的,只怕也是屈指可数,脚步声响,似有人排众向前,我不敢回头,也不知下面发生了什么,却见女娲娘娘慢慢的坐了回去,神色中带了威严之色,冷然道:“怎么?” 听声音,这居然是那个河龙太子河沐飞,他竟似全无惧意,朗声道:“娘娘,你只管指婚,为何不问问三公主的意思?” 女娲娘娘再度怔愕,停了许久,才道:“三公主的意思?” 我心中百感交集,却又惊惶不已,女娲娘娘冷冷的道:“为何要问三公主的意思?” 那河沐飞朗声道:“在下听得三公主方才叫了一声娘娘,声音中全是悲伤,若是三公主欢快嫁给那北海太子,岂会这般伤 女娲娘娘又是良久不语,然后慢慢的道:“你是何人?” 海望天温言道:“这是东海属下紫澜河太子,娘娘”女娲娘娘摆手止住他下面的话,一边向河沐飞微微点头:“这三公主不欢快嫁给北海太子,难不成欢快嫁给你不成?” 河沐飞声音仍是清朗:“三公主未必欢快,但沐飞必定欢快。” 我眼前发黑,几欲晕厥,我与这河沐飞不过是初识。连话也没有多说几句。实在不知他为何要如此横插一脚,女娲娘娘竟似不知要如何处理一般,只是瞪着下面,忽然微微一笑:“这小河龙,倒是胆识十足,你上前来。” 河沐飞便举步上前,一直走到女娲娘娘身边,恭恭敬敬的施礼。女娲娘娘微微点头,一边笑向北凌风道:“北凌风,你也上前来。” 北凌风有点苦笑,侧头看我一眼,慢吞吞的走上前,女娲娘娘挥袖一拂,座前忽然多了一面一人多高的镜子,镜面一片光亮。可是,北凌风和那河沐飞站在镜前,竟是看不到影像。 女娲娘娘慢慢的道:“北凌风,你把手掌。君堂首发放到这镜座之下。” 那镜座之下,有一个微凹的印迹,北凌风便依言放上。不一会儿,镜面忽然一亮,一个人影显现出来,居然是我,站在酒席中,瞧那模样,正在侃侃而谈。 女娲娘娘微微一笑,示意北凌风退开。向那河沐飞道:“河龙太子。你也来试一试吧!” 河沐飞道:“小龙是说,三公主未必有意。却未说,北海太子未必有意”嘴里说着,手也放了上去,镜中影像,居然是我现在这身红袍,北凌风正回手摘下我地书生帽,头发便飘散下来。 此时,我心里已经明白,这镜子,一定可以捕捉人深心里地影像,一时眼睛发直,实不知事情为何竟是如此,北凌风回身看我,满眸俱是苦涩。如果我没有去招惹这小河龙,如果北凌风没有掀开我的帽子,一切是否,便不会发生? 女娲娘娘显然极为不快,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东海三公主,你也上来试一试罢!” 我心里顿时一沉,我实在不知此时自己心里究竟孰重孰轻,不管这镜中出现的是海望天还是令狐昭,对于此时的情境来说,都是一场噩梦。我急急叩拜下去,声音都止不住的发颤:“娘娘恕罪,颜儿不敢从命。” 女娲娘娘淡然道:“这难道还由得你不成?” “求娘娘饶了颜儿,颜儿情愿嫁给北海太子。” 女娲娘娘冷然道:“本座身为司姻缘之女神,岂可让人道一句乱点鸳鸯?” 我心里万念俱灰,叩首道:“娘娘赐死了颜儿吧!” 女娲娘娘怔了一怔,薄怒道:“怎么,你敢不听本座的旨令不成?”海望天忽然插口道:“颜儿,你便试试,纵有天大的事儿,总有哥哥在身边陪着颜 “不,颜儿只求一死。” 女娲娘娘怒哼一声,手掌轻抬,我只觉身子一轻,已经到了那镜前,身不由已地按掌下去,反正事情已经如此,反觉宁定,心头却是一片惨然,镜中水光扶摇,不一时,便现出海望天白袍金带的影像,他正站在廊下,闻声回头,星眸璀璨,唇畔的笑容,便如是花儿开放。 我只觉心头痛如刀绞,苦心积虑,历尽艰辛,到头来,竟被我自己弄成一场空,喉口一腥,一口鲜血,终于还是冲口吐了出来。 女娲娘娘震惊不已,良久良久,猛然转头去看海望天,海望天面色是触目惊心的惨白,神情却仍是波澜不惊,他并不去看女娲娘娘,脚尖一点,跃身下来,便坦然的向那镜中按去。我急急抓住他手,他随手扶稳了我的身子,仍是毫不迟疑的按下。 眼前那块镜子上,忽然平空泛起了浓雾,雾气散去后,镜中缓缓的显出一个影像,我地眼睛里汪着泪,却在灿烂的笑,身边雾气混沌,是数不清的海中乞丐。 我急急用手掌掩口,心头痛不可当,鲜血俱从指尖溢出,吐了一口,又是一口,实不知自己竟有这么多血可吐海望天却昂然站立,一言不发的向女娲娘娘望去,浩瀚地眸里全是苍凉。我从来没有见过海望天这个样子,像是一根弦绷了太久,已经无力撑持,干脆便让它断裂尽全力全东海的颜面,尽全力全儿女的孝心,尽全力保证“众皆欢颜”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当真要死去,也还罢了,人死龙死,皆是万事皆空,可是若得不死,该做地事情,终究还得去做,死活也要去做,为何我们一定要承受这个 北凌风的脸上,早已经没有半分血色,却定定的站着,一言不发,殿下也是寂然无声,忽听咔的一声,女娲娘娘已经捏碎了那扶手,怒道:“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21章妄言论深 她猛然抬眼望向殿下,指手道:“你!上前来!” 殿下久久无声,女娲娘娘的神情冷若冰霜,淡淡的道:“你为何这般紧张?你也认识这位三公主是不是?你也上来试试这鉴心镜,我倒要瞧瞧,你的心里藏的是什么?” 此时事情已经不是我所能左右,我反觉漠然,伸袖抹去唇边鲜血,淡淡的抬眼,看着井嘉泽离众叩头:“娘娘,井嘉泽与三公主,只不过是泛泛之交。” 女娲娘娘哼了一声,挥手之间,井嘉泽已经被法力摄过,跌在镜前,手掌按下,镜中影像,却是我正抱着满怀的包子,吃的眉花眼笑,满脸满足之状。 在彻底的绝望中,不知为什么,竟有些苦笑,这位女娲娘娘,还真是会添乱,什么人都会被她发掘到。真有意思啊,不知在这古代,一个品行不端的少女,会得一个什么样的责罚?这女娲娘娘盘算的好喜庆,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单只面子也是抹不下的吧。 女娲娘娘的目光,缓缓的从殿下诸人中一一掠过,目光充满审视,下面所有的人,都深深的埋着头,良久,良久,她终于收回了目光,冷冷的道:“你一个未出闺阁的姑娘,居然让这一众男子倾心这也罢了,居然还要勾引自己的兄长!实在无耻之尤!” 我心头惨然,双膝跪地,叩首道:“请娘娘明鉴,哥哥乃是诚心向青衣神女求亲。对颜儿只不过是兄妹之情,哥哥一向疼爱颜儿,这镜子中显出颜儿影像,并不奇怪,颜儿一向视哥哥有如神祗,心中最重的是哥哥,也是人之常情。” 女娲娘娘怒道:“胡言乱语!”她连连冷笑,大声道:“身为东海龙族,居然这般无耻。你们四人,都褪了龙身,罚入万古坑中去罢!” 我惊惶之下,已经哭都哭不出:“请娘娘开恩!千错万错,都是颜儿一个人的错,娘娘要颜儿怎么死,颜儿听着就是,请不要责罚哥哥和他们!” 女娲娘娘冷笑一声,手臂一抬,便要施法。海望天沉默地扶稳了我的手臂,北凌风已经折身下拜:“娘娘,请不要责罚颜儿,凌风愿以身相代。” 女娲娘娘怒道:“你也来添乱!” 青衣站在一旁,一直低头不语,忽然走到案前,弯腰施礼,仍是温宛甜美:“娘娘恕罪,青衣有几句话想说。” 女娲点了点头,微微平抑了怒气。淡淡的道:“你欲何为?” 青衣并不起身:“娘娘,青衣也想试一试这鉴心镜。” 女娲一怔:“你也要试这鉴心镜?” “嗯!”青衣已经站了起来,便把手掌轻轻放在镜上,隔了良久,镜中忽然出现了一张脸,白衫飘飘。清晰已极。我实在惊讶莫名,这镜面上,居然是男装的我,我一直都以为,青衣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应该是那雨中的海望天才对。 女娲也是讶然,奇道:“青衣,你也认识这个丫头?” 青衣一笑:“是。青衣不怕娘娘责罚。青衣曾为了牡丹花会,亲赴洛阳。得颜儿百般照料颜儿是青衣唯一的姐妹和朋友,她聪明灵巧,善良热情,自然讨人喜欢,喜欢她的人越多,便证明她越是可爱些,那娘娘又何必为这生气?” 女娲娘娘怔了一怔,哼道:“别的也还罢了,他们兄妹在这镜中,却互现彼此,这岂可饶得?” 青衣低头笑道:“娘娘,颜儿与其兄长,在海中数千年来相依相伴,自然感情比旁人更是亲厚,这岂会是什么罪过呢?” 女娲摇头道:“青衣,你不解世务,不必多言,海望天,你身为龙太子,却行止不端,居然还敢来听海岛妄想娶得神女,若被你得了逞去,岂不是笑话!” 青衣急道:“娘娘!” 女娲娘娘挥了挥手:“不必多说,东海太子公主,从属龙族四人,都褪了龙身,罚入万古坑中去,永世不得投生!” 青衣急跪了下来:“娘娘,青衣愿以身相代。” 女娲娘娘骇极而笑:“你这丫头,莫非是妖孽不成?为何连青衣神女,都对你这般维护?我若不杀你,当真要遗祸无穷了!”她冷笑起来,庄容道:“北海太子,聆水公主,你们若再多说,我便干脆处死了这四人。” 青衣震惊抬头,北凌风一口鲜血冲口吐出,海望天却始终宁定,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还能更坏吗?与其这样,倒不如拼死一博,我心一横,霍地站起身来:“娘娘!” 女娲娘娘微吃一惊,薄怒道:“怎么?” “娘娘若当真要罚,追本溯源,却是娘娘不是了!” 女娲娘娘气的不轻“你这丫头,身入死地,还要信口开河” “颜儿没有信口开河,娘娘当年捏土造人,为何要有不同?为何要造了男人,又造女人?为何不像女儿国一样,清一色的全是女人,或是清一色全是男人?既然有男有女,便是让他们成为夫妻,繁衍后代,保证人类生生不息既成夫妻,岂会没有情爱?娘娘亲手启动了天下的情爱之源,又为何要怪我们动心动情呢?” 女娲倒是微怔,我便续道:“如果我没记错,我记得好像有本古书上说道:女娲娘娘与伏羲本是兄妹。宇宙初开时,天地之间只有你们兄妹二人,未有其它人民。二人相议想为夫妻,又自觉羞耻。兄即与妹上昆仑山,咒曰:天若同意我兄妹二人为夫妻,请您将天上的云都合起来一团,要不就把云散了吧。谁知天上的云立即合起来,你们俩就成了夫妻,中华民族都是你们俩的子孙后代,不知这个传说可是真的吗?” “不管是真是假,我便算当真爱我哥哥,也是人之常情,正如青衣神女所说,我与哥哥,在深海之底,千万年相依相伴,朝夕相处,祸福与共,如果我不爱哥哥,才是奇怪。俗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果千万年我都不能爱哥哥,那我岂不是太凉薄了吗?”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22章明镜鉴姻 “何况,这天下之情,本就有很多种,虽然爱情确是如火,却也未见得就比别的要深厚些,像青衣不会来爱颜儿,她心里为何也有颜儿?这自然是友情,像哥哥不能来爱颜儿,他心里也有颜儿,这自然便是亲情,娘娘这鉴心镜,自然鉴的是人心底最深厚的情感,岂难道只鉴爱情不成?如若只鉴爱情,那等上十年八年,再来让哥哥和青衣神女来试,他们心中,必定只有彼此。” 女娲娘娘面沉如水,我仍是滔滔不绝:“如若娘娘不信,不知娘娘可敢在这鉴心镜上试上一试,看这镜中出现的是天下苍生,还是惊鸿一瞥的美少年?抑或是手帕交的好姐妹?” 女娲仍是漠然“娘娘,这下面的四个人,那位河龙太子,颜儿初识,只能算是陌生人,姑且不论,至于哥哥,颜儿一向深深敬重,北海太子,颜儿本就负疚良多,井龙太子,颜儿与他本是好友,这三人不论谁有事,颜儿都愿以身相代,以命相偿,可是,若是娘娘要颜儿嫁人,不管是北凌风,还是井嘉泽,颜儿都嫁不得,只因命,可以为父母手足,亲友故旧来舍,可是要嫁人,却要有心。” 女娲娘娘微微思忖,我便温和道:“娘娘是上古神女,守护天下之源,神通广大,化生万物,炼石补天,捏土造人娘娘是天地万物的始祖,最为慈祥的母亲,尽心尽力保护天下免遭伤害,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天下皆视娘娘为可全心敬仰,全心信赖的尊贵神灵,您俯瞰天下苍生万物,见惯了人世间悲欢离合,情爱纠缠。皆能宽容,颜儿不信,娘娘此时竟会不明白。” 女娲娘娘已经平静下来,缓缓的道:“你这龙女,好一张利 我暗中松了口气,幸好女娲是非常有名的女神,对她的事儿。传闻多多,多少有点记忆,若是来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破神,说到恭惟的环节时,还真不知要说什么。心里虽松,面上仍是一脸诚恳:“娘娘法力高深,鉴心镜自然是不得了的神器,颜儿斗胆。想要为这鉴心镜改个名儿。” 女娲娘娘怔了一怔,却不开口,我只得继续自说自话:“与其说这是鉴心镜,不如说是鉴美镜罢!这镜中现出的,便是人心底里最美地记忆。” 女娲娘娘哼道:“别的也还罢了,那狂啃包子,有哪儿美了?” 我忍不住有点无语。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知这女娲娘娘,竟也是如此有趣的人物。此言一出,大约我们的命运已经能有些转机了罢! 我神色中不敢稍露端倪,仍是柔声道:“娘娘不知。在此这前,嘉泽一向当颜儿是飞扬跋扈之人,大约直至此时,方觉颜儿单纯,故此这饕餮之态,旁人只觉好笑,嘉泽却觉其美如若娘娘不信,便说这河龙太子。与颜儿只不过是初次会面。难不成这几千年来的岁月中,父母兄弟。故旧亲友,竟不如一个初见面的颜儿不成?那自然是因为那一瞬间,由男变女,透着加倍的美些,故此记得至于哥哥,一向肩负重责,以守候东海为已任,颜儿一向捣乱,可是那时站在一众乞丐中,却甚是无畏,哥哥看重地,自然是这个勇字,否则这般衣衫凌乱,站在乞丐之中,又有哪里美了?而北海太子心中影像,乃是颜儿正与他争执,争执自然不美,可是,他见怪了贤良淑德的龙公主,忽然见了颜儿,自是因了这个真字,而觉美丽。” 女娲娘娘面色已经如常,微微点首:“虽是歪理,却也勉强说的通。” 我便微微一笑:“娘娘,不知这鉴心镜,可能鉴真心假意吗?” 女娲娘娘淡淡的道:“能又如何?不能又如何?” “娘娘,今日之事,本是为了青衣神女招亲,我哥哥是神龙,最是公正正直,他既然来向青衣神女求亲,自然便是诚心诚意,如若娘娘不信,可否借娘娘法宝,瞧瞧我哥哥心中的新娘,究竟是何等模样?” 女娲娘娘犹豫了一会儿,拂袖道:“好,便许你们试试!” 她抬指向那镜中按去,明明离的极远,一指过来,玉白的指尖,却反了方向,直按到镜面上,白至透明的镜面缓缓地升起喜庆的红光,女娲娘娘道:“海望天,你便试上一试?” 海望天微微一晒,并不抬眼,仍是坦然的按上去,镜中马上显现出青衣清艳无俦的面容,她樱唇微颤,正在说着什么,我略一回思,便已经辩出,青衣此时说的正是:“如果他认为,他不能放开心怀对另一个女子好”我马上便松了口气,是,青衣了解哥哥,甚至比我更了解,海望天之所以肯来争取,也正是为了这份善良和了解,不管爱或不爱,青衣是哥哥真心要娶的人,这般行险一试,换到海望天身上,居然是这般安稳,哥哥毕竟是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神龙狴犴,永远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女娲娘娘沉吟不语,又向我道:“你也敢试吗?” “颜儿自然敢,只不过,要预先请娘娘恕罪,颜儿爱地人,并不在这殿中。” 女娲娘娘愣了一下,我已经走过去,把手掌放在镜座上,不是完全不担心的,心里一直说,我是海望天的妹妹,为了海望天,为了东海,我也要争气,要争气幸好世间终有我可以去爱地精彩,镜中光芒一闪,已经现出令狐昭蓝衫的身影,官袍黑发在阳光下闪着宁定的光彩,那眸子却比阳光更明亮,更温暖,颊上地深酒涡,深深的陷进去 我喉口一腥,不知为何,竟又要吐血,强自抑住,咽了回去。 海望天,哥哥,我的哥哥,是我亲手拖你进了这尘伦,又亲手把你毫不留情的推开,千方百计,苦心孤诣,明里暗里,逼着你做回哥哥你只是由着我,容着我,我不论要做什么,你都陪着我。初见即缔永恒,虽然我们心底最美的那记忆仍是彼此,可是,我们毕竟是走不回了幸是不幸,我们心里都有了要娶要嫁的人,毕竟是走不回了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23章孤行无怨 女娲娘娘有好久都没有说话,良久,才点了点头,道:“罢了!罢了!”她挥了挥手,殿下众人鱼贯而出,没有人敢再开口。女娲娘娘沉默了半晌,又道:“那东海的河龙井龙太子,你们也退下罢!” 河沐飞似乎还想再说,却又不敢,与井嘉泽一起施礼退下,女娲娘娘用手支了颊,只是看我,曼曼的道:“东海公主,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我叫海欢颜。” “海欢颜神龙嘲风?有女嘲风,众皆欢颜?” “嗯。”女娲娘娘指手镜中:“这个男子,是个人类吗?” “是。” “一个人类也罢了,只是只是苦了咱们痴情的北海太子” 我心里又是一痛,血在喉口涌动,勉强抑着,不敢说话,也许爱与不爱,自来便是如此无奈,女娲娘娘道:“北凌风,你可愿我封印了你的记忆?” 北凌风的声音惨痛难言,却勉强的维持着平静:“多谢娘娘,北凌风不愿意。” 女娲娘娘点了点头“人间的小儿女之情,我久未关注,不想竟是如此你当真不愿吗?” 北凌风定定的道:“不愿。君堂首发”我真的很想插话,急去看北凌风,北凌风并不看我,只是负手而立,向上昂着头,虽然唇角血痕犹存,身子却仍是站的笔直笔直。 女娲娘娘道:“也好,这海欢颜命不久矣,若是伴着你,也不过是转眼即逝,若要嫁个人类” 北凌风失声道:“什么?为什么?” 女娲娘娘点了点头:“这位龙公主眉宇间俱是热诚。可说是为爱而生,天性便比旁人更加的偏激痴情,一旦动情,便是飞蛾投火般焚身不顾,她本就苦受情念纠结,长日郁结于心,不敢形诸于外。偏又终日在陆上行走,不能近水调养,餐风宿露,奔波劳苦加上近来身体受伤,血脉有损,却仍是不断劳碌。未加调息,已是灯烛之末,加上今日之事,震动体内血崩之前她体内有定海神珠。虽劳心乏神却不伤身,此时,定海神珠却无故失去,诸般狂潮自然席卷而来,虽然尚有龙珠,再多加设法,恐怕也熬不过十年光阴了,若还是如此任性妄为,性命便在旦夕之间。只怕不会超过一年!” 哦?不知为何我竟满心轻松,好似终获解脱,微微抿唇笑出来。海望天脸色顿时苍白。侧头看了我一眼,北凌风竟似撑持不住,盘膝坐在地上,海望天宁定了许久,才道:“颜儿,定海神珠在哪?” “在令狐昭那儿。 君::子::堂::首::发。。” 海望天便不语,女娲娘娘淡淡的道:“居然把四海至高无上的神珠置于陆上,交给一个人类。海欢颜。你纵算不死,本座又怎么能不赐罪于你?不论哪一条。都够你死上一回了。” “我本是无意间为之不过,大概也是命中注定吧。” 女娲娘娘点头道:“不错,这是你天性使然,心热如火,倾其所有,不论爱与不爱,每个人的悲喜都可以伤到你我来问你,你想不想把自己的记忆封印,好好过这一年?” 我有点微怔,却仍是摇头:“我不要。”若是要我忘记哥哥,那纵是还能再活十年百年,也没什么意思了,不管有多苦,那海中地三百多个日夜,始终是心里最美的回忆。 “海望天,你呢?” 海望天微微躬身:“多谢娘娘,海望天没有什么记忆要封印的。” 女娲娘娘微微一笑:“一个天外飞来的海欢颜,居然引动如许情痴”我实在撑不住,也坐了下来,仰头看着女娲娘娘,连青衣都可以看出我不是本来的龙公主,女娲娘娘有大神通,大智慧,又岂会看不出。 她定了一息,又道:“海望天,若我可以让海欢颜生命永存,你愿意拿什么来换?” 海望天温温和和的道:“一 女娲娘娘一笑:“若我可以让海欢颜生命多活一天,你愿意拿什么来换海望天亦是浅浅一笑:“一 我胸口气血翻涌,虽然强自抑制,仍是冲口吐出,女娲娘娘仍是微笑:“海欢颜,你已经没有命了,那么,你想要求我什么吗,你愿意拿什么来换,除了命,你最在意的是什么?” 我想了许久,微微发怔:“自由?” 女娲娘娘一笑“不错,你最在意地是自由。那你要求我什么?” 我赶紧跪下来:“可以求两样吗?” “你说。” “求娘娘让哥哥永远快乐,求娘娘让北凌风永远幸福” 女娲娘娘微微一笑,指手镜中:“若是让这人间男子死去,便可换得这个,你可愿意?” 我愣住,然后勉强的道:“令狐昭与此事并无关系” “他身携定海神珠,又身肩龙公主之情,岂会没有关系?” “可是这对他是不公平的,令狐昭身属浮云朝,乃有为之身,不可随意赴死”我只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苦笑的闭上眼睛:“我愿意。” 女娲娘娘微微一笑:“你想陪他同死?” “是。” 女娲娘娘回看了青衣一眼,轻轻叹气:“这事要如何处理,我竟也不知了,这流水有意落花无情,本就无奈海望天,你若再撑着不吐,太过伤身”我急去看他,海望天面沉如水,一言不发,我只觉五内俱焚,只恨不得此时便死去才好,膝行几步,走到女娲娘娘座前,叩头道:“娘娘,请施展大法力,让一切还原到颜儿未来这浮云朝之前,洗去所有人对颜儿的记忆” 女娲娘娘道:“若当真如此,倒是不错” 海望天摇了摇头,上前两步,扶起我,仍是那样自然而然的,双手握了我手,低头看进我地眼睛:“颜儿,我问你,你可曾后悔过?”他的声音仍那般温柔和悦,星眸深沉如海,好像在东海中的每一日 我几乎不敢去看海望天的眼睛,身子软地站立不定,却咬牙苦撑“颜儿从来就别无选择。”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24章君为读心 海望天摇了摇头:“并不是,颜儿从来没想过自己要什么,颜儿从来都只是想海望天要什么,拿颜儿的一切来换海望天一笑,却从来没问过海望天要不要颜儿离海,为海望天选东海,颜儿去爱令狐昭,为海望天选安心,颜儿重回东海,为海望天选青衣神女,颜儿不惜一命,为海望天选永恒的生命每一次选择颜儿都倾尽全力,苦心孤诣颜儿心里苦,我知道,海望天心里苦,颜儿知道吗?” 我眼前发黑,身不由已的软倒在地,一时间眼前光怪陆离,连海望天的脸都化为一片虚渺。海望天弯腰扶住我,星眸中泪光闪闪,却强自抑住:“颜儿,我一直都知道,颜儿不惜一切,只不过为了海望天一点快乐而已,可是,东海的欢乐,本是颜儿来启动的,颜儿来了,颜儿是活的,所以东海也活了你只觉万般为难,想要一死,你有没有想过,颜儿死了,东海还有什么?海望天又岂敢独活?” 我努力许久,才慢慢的挣扎出一句话:“哥哥,你恨我吗?” 海望天微微摇头:“纵然想要恨,也恨不起来,颜儿,我只想告诉你,这天下的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已经走到极头,面临的便是回头,天下这么大,想每一个人都幸福,并不可能,个人自有福泽,颜儿不必为任何人,任何事去牺牲,即使是为哥哥,也不必,你明白吗?” “不,不明白。” 海望天苦笑摇头:“颜儿,那我再问你,如果你当真只能活一年。你想要怎么活?” 我愣了一下,然后皱紧眉心“去找令狐昭。” “为什么?” “因为答应了他,因为,颜儿想死在他身边。” “因为他有一点像哥哥?”海望天叹了一声,半跪下来,扶稳了我。声音已经带着一丝抑不住的哽咽:“颜儿,你始终都不明白,颜儿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有多少东西可以付出的?既然只要活一年,你难道不想让哥哥陪在你身边?” 我很想对他笑一笑,却始终笑不出。海望天柔声道:“颜儿是想,哥哥身边的位置始终都不是颜儿的,虽然哥哥陪着颜儿,颜儿会开心。可是,颜儿死了,一了百了,留下哥哥,这之后的这么长久的岁月,要如何度过?是不是?” 我只觉这句便好似从我自己心里挖出来地一样,胸口间痛如刀绞,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可不知为何竟是满怀惊惧。=君-子堂-首-发=这样一个言吐深心,不顾一切,也不顾及东海的海望天。实在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海望天,这让我觉的陌生,让我无以为报 “颜儿,你明白了吗?”就算颜儿死了,死一千次,一万次,事情也已经无法弥补,哥哥始终会伤心。北凌风、令狐昭也始终会伤心。再多上一年,也许会多伤心一点。可是,加在以前的伤心上,也就不算什么了是吗?” 海望天轻轻摇头:“颜儿,你还是想的太偏激,伤心是另外的东西,如果没有快乐,又何来伤心呢?如果只有伤心,那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失去这记忆?其实颜儿热情善良,很容易快乐,即使没有哥哥,颜儿地快乐中,也不过像天空偶尔的阴霾,不会影响大局,可是,哥哥是颜儿心里的刀,动一动,就会痛,所以,哥哥必须要让自己解脱,让自己快乐,颜儿才会安下心来,否则,不管千年万年,千里万里,颜儿始终还是放不下,还是会这么努力为自己安排幸福,然后拿着这样的幸福来安慰哥哥,给哥哥安排一个归宿是不是?” 女娲娘娘和青衣高高在上,连面目都模糊不清,北凌风近在咫尺,却也遥不可及,我不怕苦,我也不怕付出,可是,我真的迷惘了,难道我苦苦的挣扎了这么久,都是无谓地吗?“哥哥,我不明白,难道我们可以不顾一切的在一起吗?” 海望天微微一笑,声音中却似带着深切的叹息,那种生命深处最无奈的叹息:“你刚刚不听娘娘说万古坑?万古坑是龙族地最高刑罚,很痛很苦却终究不是死,如果刚刚颜儿不去争,哥哥跟颜儿一起去万古坑,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心中一片惨然,痛极已是无泪:“这万古坑,与死,又有多大差别?颜儿一直都知道,若要强求相依相伴,颜儿与哥哥终究只能同死,却没有办法同生颜儿不要跟哥哥一起去万古坑,颜儿可以去,但是哥哥,你要好好活着。” 海望天长叹一声,眼神依然温柔如海:“颜儿,你始终是这样,你始终都不明白” “是,我不明白,我也不要明白,我只知道,颜儿是没良心的坏人,可以随时去死,可是哥哥没有错,哥哥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快快乐乐的活着。” 海望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喃喃的道:“傻颜儿,你若是没良心,哥哥反能放心些了人予你一分,你却想要以十分来相报,自然无以为报。颜儿我来问你,哥哥要如何好好的活着?” “我也不知道,哥哥是神仙般的人物,一定得上天眷顾,一切都是颜儿不好,颜儿死了,一了百了哥哥,活着就有希望啊,也许哥哥起先心里会有牵挂,不过,等过上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之后” 海望天打断我:“颜儿,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明白?” 我心里已经亮堂堂的,坐直了身子“我说过了,我不想明白。哥哥最有分寸,从来不多说话,忽然不顾一切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让颜儿以为,这不是颜儿一厢情愿,是两个人一起跳进了沉伦颜儿不知道哥哥想给颜儿什么,不管是命,还是别地,颜儿绝对不会要,如果颜儿多活一天,是从哥哥的命上来减,那不如干脆拿刀子给颜儿一个痛快。”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25章冥冥缔姻 海望天微微怔住,看着我满脸的坚决,苦笑出来“颜儿,将心比心,你总明白吧?你虽然不是我的妹妹,却其实又是我的妹妹,你的魂魄,与这身体,有着本能的契合,冥冥中有着命脉的联系,我不是没有想过,可即使不去想海欢颜如何,你也已经走不出这身体,只要活着一天,你就是海欢颜,我就是海望天,这个事实,终究不能改变” 虽然已经想过无数无数次,可是,听海望天亲口说出这个事实,我还是万念俱灰,颓然的垂下眼帘,不管经过了多少挣扎,多少风波,还是要回到最初的原点,兄妹始终还是兄妹,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同死,可是,只要活着一天,就要承担自己所有需要承担的,这便是命,再苦也别无选择,就算是神仙,也无法改变丝毫。 我们的相爱,只是上天的一个玩笑,一个如此残酷,如此伤筋动骨的玩笑。以前常常一次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我们如此相爱,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起,现在想一想,明知永远是兄妹,明知最终不能在一起,却放任自己去爱,本来就是在玩火,又怎么能怪最终焚身。 相爱便无悔,凤凰涅,也许痛苦无边,可是,经过了这么久,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们仍旧是别无选择。我虽然自私贪心,却还没有贪心到强拉着哥哥同死的地步,只有等待浴火重升,让我们的相爱升华,化为最深切的亲情,深沉如海的亲情,其实这并不难真的,并不难 我心里疼的直揪。却忽然很想笑,于是笑出来,曼曼的笑道:“做兄妹,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常常看到哥哥,听哥哥说话,看哥哥笑。拉着哥哥地手,撒娇撒赖,那也没什么不好,想想依然快乐的不得了,为什么一定要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从哥哥手里抽了手,笑盈盈的:“海望天是我的哥哥。这依然可以让我很快乐。这么绝品的海望天,居然跟我扯上了点儿亲戚,已经够我偷笑很久了。我很贪心,我不只爱哥哥。我还爱父王,爱母后,爱容妃,爱碧落爱东海的每一个水族,如果想要大家永远快乐哥哥,就是哥哥。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勉强,虽然有一点遗憾,可是,很快就会被快乐淹没掉。” “是。颜儿说地对。”良久,海望天叹道:“颜儿,我来问你。如果有一天,颜儿看到我快快乐乐的成亲,颜儿心中欢不欢快?” 我用力点头:“欢快。” 海望天吻吻我的额:“我也不懂为何如此,可是,我想,如果我有一天看到颜儿欢欢快喜的嫁人,我一定也会欣慰不已,这份开心或是欣慰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海望天只愿颜儿开心快乐。不论她做什么,在哪里。都没有关系颜儿亦然” “哥哥是颜儿的神,颜儿从来没想过,当真能跟哥哥在一起,一次都没敢奢望过只要哥哥开心快乐就好,真地。” 海望天长叹一声,想说什么,又不知要怎么说,良久,才苦笑道:“颜儿当真是倔,不论怎么说,都不成。傻颜儿,要哥哥开心快乐,颜儿先得开心快乐才成啊,否则否则颜儿啊,你听不听哥哥的话?” “现下不听。” 海望天苦笑出来,轻轻松了我的手,遥向女娲娘娘躬身,我们这般旁若无人的说了这么久,女娲娘娘和青衣,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地等待,带着那种神灵的高高在上的宽容。海望天道:“娘娘,海望天愿消了神籍,永远留在东海,将那寿泽给了颜儿。” “不,我不要!” 女娲娘娘没有说话,俯身下望,忽然一笑:“你说的没错,这个海欢颜,骨子里还真是倔,你这般费尽唇舌,可是不论怎么说,她认为对你好的事情,她就不顾一切来坚持。颜儿啊,本座倒来问你,你们人间有一句话,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你可知道吗?” 我自然知道,可是“不,那只是不能成仙的人自欺欺人的话罢了!” 女娲娘娘微微一笑“那你还是认为,你坚持一年之后扔下所有人去死,海望天熬上千年万年去成仙,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哥哥成不成仙,并不重要纵然长留东海,只要快乐就好。颜儿其实蛮舍不得死的,不过想想,留下来,也不过便是这般,倒不如大家清静。” 女娲娘娘一笑:“这位三公主,已经钻了牛角尖了海望天,你当真愿意如此?” “是。” “你可还记得本座刚刚问海欢颜地话?这成仙的寿泽,你本就并不在乎,你若要求我什么,必得拿你重要的东西来换才成。” 海望天怔了一怔:“海望天重要地东西?”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微微一笑:“娘娘,海望天并非不愿娶青衣神女,只不过,娘娘心知肚明,这对神女来说,公平吗?” 女娲娘娘微喟道:“海望天,你只道这青衣神女的姻缘是海欢颜苦心为您求来,你可知道,青衣神女只所以身为聆水公主,之所以居于四海之地,便是因了你海望天啊!天下之事,冥冥中皆有定数,既种其因,便得其果,这姻缘或迟或早,可这姻缘的宿主,却始终无法改变,本座一念之私,想把青衣神女配给北凌风,却终是枉然海望天微讶道:“愿闻其详。” 女娲娘娘微微一笑:“你可还记得,你成年礼之后,你父王带你上天庭?” 海望天细细回想,仍是摇头,女娲娘娘便道:“那日正逢青衣下界历四千二百劫后,魂魄浮上天庭,借天缘瑶池重生,你当时在外等候进见,见瑶池中玉蝶初生,绕池翻飞,却怯弱似不胜天光,一时心软,便摘了水中青萍之叶,遮在蝶影之上,亭盖授与兰花世间所传,青衣神女借兰芷为体,借青萍为衣,取蝶之翩跹,化身而成,便是你无意之间一手造就,青衣神女天性亲水,也正是因为她化身重生是基于水中龙族太子之手”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26章东海苦足 海望天怔了一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可怜的海望天,莫名其妙的天缘好像找到了替罪羊,我忽然很高兴,笑道:“娘娘一说,我倒想起一个故事,心里忽然静了好些。”也不顾女娲娘娘要说什么,径自便讲下去:“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情投意合,约好成亲。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镜中是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走了过去,挖个一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僧人便道,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他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相公。” 女娲娘娘点头道:“你若有这份禅心,倒是难得。” 我自顾自的笑道:“我还有一个故事,哥哥,你还记得我很久很久之前,讲给你听的蜘蛛和甘露的故事吗?我记得最后蛛儿说过一句话,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故事见作品相关) 海望天微微一笑,神情间已经又恢复了平素的温雅:“颜儿说的是。只不过,不论怎么样,颜儿都不能死。” 海望天说的对,当一件事情已经走到尽头,没有路可以走时,面临的就只有回头。哭也哭过,痛也痛过,百般自苦,百般挣扎。好像已经死过一次,却又回到了原点,我忽然很想笑,仰起脸,笑出来:“人家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想来,我总还有千年可以活的。只消别把东海三公主之前的岁月算我头上就成。” 海望天迅速的洞悉了我的想法,微微一笑,神情间甚是温馨,此时绝对不适宜星星眼。所以我迅速的垂下头去,周围地情境似乎忽然变的轻松起来。青衣浅浅的笑出来,柔声道:“娘娘,你瞧,世间悲喜。只在颜儿一念不,一笑之间这般精灵的人物。娘娘舍得让她死吗?”我虽然脸皮堪比城墙,却仍是有些羞赧,讪讪的咳了一声。 青衣总是这般适时的为我解围,善良的让人感动。她真的很好很好,我真地很喜欢。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就是,最好的当然给哥哥,可是,好是一回事,要不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再这么自作主张。不知海望天会不会翻脸。已经都逼的他违反本性,倾吐深心了认识我。其实真地是一件蛮倒霉的事情不知何时就被我逼到失态 女娲娘娘忽然笑起来,微笑道:“若说你们不是兄妹,我倒还不信了,一个看起来没心没肺,一个看起来温文清雅,骨子里的坚持却始终不变。”她自座上起身,缓步向下,一直走到近前,我抬头看她,只觉她的脸高贵清华,似乎美的不可思议,却偏偏咫尺天涯般看不清透,她似在沉吟,眼波像月晕一样高渺。 她缓缓地转目四顾,目光流动:“海望天,今日之事,你倒说说,应该怎么办?” 海望天沉吟了一下,垂下眼帘,温温和和的道:“青衣神女温柔善良,兰心慧质,海望天虽得了绣球,却甚觉惭愧但是,娘娘既说有此渊缘不管是缘,抑或是债,海望天认了,海望天背着就是。” 女娲娘娘一笑“这话若是别人说地,本座真要说句不知好歹,可是不知为何,你说了出来,本座反替青衣觉得安心”她转头向青衣道:“青衣,你怎么说?” 青衣神情仍是温宛清甜,微微一笑,走下座来,站在海望天身边,施下礼去:“娘娘,青衣甘之如怡。” 女娲娘娘点点头,微微一笑:“这样也好,全了天庭的颜面,也不枉本座下界一趟。” 隔了半晌,她又微笑道:“海望天,我取你的一分神泽,给了这颜儿,消了她此时焚心蚀骨的痛楚,你便去那人类男子之处,取回定海神珠,让你父王施法,将定海神珠神力融入她地龙珠之中,从此海欢颜便是四海的定海神珠了,自然寿泽永久。” 我很想说我此时并没有焚心蚀骨的痛楚,可是,看了海望天一眼,却咽了回去,从没试过当真跟哥哥要什么,可是,哥哥比我大,比我厉害,本来不就是用来敲诈的吗,我一定要习惯我是海望天的妹妹,哥哥就象父王一样,只有他有的,就可以毫不客气的去敲诈。 想的宁定,所以微笑道:“那岂不是四海地水族,个个都要好好地让着我,护着我了?我岂不是可以称霸四海,为所欲为?” 海望天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提高声音躬身道:“海望天恭领法旨。” 女娲娘娘佯做未闻,微笑道:“海望天,你与青衣神女地婚事,并不是给你的惩罚,但是,这海欢颜,任性妄为,虽有可恕之道,却也不能不罚” 我全身无力,已经辩不出全身究竟是什么地方在痛,席地坐在地上,仰起脸来笑:“娘娘怎么罚都好,只不要罚颜儿失音,不能说话,好痛苦的。” 女娲娘娘微微莞尔,笑道:“若是你不能说话,不晓得要少掉多少是非”她沉吟了一下,微笑道:“颜儿,自此日,我便设下海禁,你回到东海之后,便不能再出东海,直至”她微微笑出来:“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永远,你只需想想想想这海禁是为何而设,便总会明白为何而解时机成熟,海禁自开,海禁开禁之日,便是你自由自在之时,否则,你便在这东海,好好的悔过罢!” 我有点发怔,不能出海?那岂不是也不能到陆地?为何设海禁?自然是因为我身边有不可解的情缘,那要如何去解?等海望天爱上青衣?还是等我爱上北凌风?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27章伤痛悉相 我一向最会察颜观色,打蛇随棍上的,这会儿看女娲娘娘神情还算和悦,自然还得软语央上几句,能争取多少是多少。于是笑道:“娘娘,颜儿已经无颜回东海了,颜儿想跟青衣换地方来住,不如娘娘设个岛禁,把颜儿放在听海岛吧!” 女娲娘娘微笑道:“这个无妨,那一干龙族,连那井龙河龙在内,我已经消饵了他们对于今日之事的记忆,四海龙族与你父王都不会知道什么,你还是乖乖的回去做你的三公主便是。” 我倒愣了一下,看女娲娘娘遣人出门时,行若无事,不想居然已经有所动作“那娘娘,那个”我想说把北凌风的也一起消了吧,咕哝了两声,却仍是说不出口。 女娲娘娘竟似已经洞查,抬头看了北凌风一眼,温言道:“对于不相干的人来说,今日之事,天长日久,终会淡漠,所以,要消掉这记忆甚是容易,但是,对于你们四人来说,不论过上千年万年,这记忆刻骨铭心,所以,本座只能封印这记忆,经大刺激也许便会冲破封印,且你三人是龙族中的神族,要封印你们的记忆,也极不容易。” “哦!”实在忍不住,看了北凌风一眼,刚才一心跟哥哥说话,心无旁骛,现下慢慢宁定,居然不敢去看北凌风,实不在当此情境之下,北凌风要如何自处。一个如此骄傲,如此自信,如此神采飞扬的男子,在海上陆上,这般风光了几千年 北凌风面色灰白,没有一丝血色,神情却极是平静,负手站在原地,微微闭目,我心里一痛。急转回头来,这个人,也曾与我生死与共,执手江湖,同看一片天空,便如父母兄长般亲近,却终究有缘无份。不知除了命和自由,我还有什么?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跟女娲娘娘换北凌风的快乐? 我沉吟的抬起头来,笑道:“娘娘,不如让颜儿当丑八怪好了,不然。颜儿想当男人,不然颜儿嗯”再想不出,我还有什么,只得停了下来。 女娲娘娘俯身看我,眸光虽不可细察。却似甚为温暖,温言道:“颜儿。你要记得,不要再一厢情愿,自作主张,你虽是不惜牺牲。一片真心为人,可是,你痛他人之伤,他人亦会痛你之痛” 我有些哑然,女娲娘娘招手道:“颜儿,你上前来。”我便依言上前,一直走到女娲娘娘身前,女娲娘娘抬起指尖。放在我的手上。自腕至臂,慢慢的滑了过去。指尖白至透明,所过处微觉温暖,一直走到胸前。 虽然没有感觉,可是看她指尖细巧,从心里感觉痒,于是笑出来,女娲娘娘甚是无奈,抬眸瞥我一眼,却又微咦道:“这伤颜儿,这肋骨的伤落到你海欢颜头上,瞧来也没当回事,半正不正,想痛一辈子不成?我虽可施法力令其痊愈,不过,也终得给你留点教训” 我只应了一声,浑不在意,心想亚当的肋骨是夏娃,海欢颜的肋骨不知是什么?一念尚未转完,女娲娘娘已经停了施法,挥手令我下去,一边向海望天道:“你尽快去取回定海神珠,本座只保得这位三公主暂时不痛而已。” 海望天躬身应了,女娲娘娘沉吟了一下,又道:“北凌风。” 北凌风显然已经听到,却闭目不答,女娲娘娘轻叹道:“北海太子,你体内龙珠,曾与这颜儿地龙珠阴阳双修,我这海禁是对颜儿而施,所以,在开禁之前,你也无法进入东海”北凌风身子一震,猛然张开眼睛,一对眼睛亮的不可逼视,可是眸中的痛苦却是触目惊心。 女娲娘娘叹了一声,温言道:“海望天,今日之事,也只能如此了。本座会通告四海及天庭你与青衣神女的婚事,今日便算是个文定罢!” 我心里莫名的一紧,却又是一松,下意识的想说我有聘礼,看了海望天一眼,却不敢说,海望天苦笑一声,向我点了点头,我赶紧把跟龙王爷要得的宝贝,抖手放在殿上,一边对青衣道:“这个盒子我喜欢,你回头送我吧” 女娲娘娘摇头道:“这些俗物,却也罢了,你们去吧。” 我便随着海望天跪拜,然后辞出,北凌风却不动,我苦苦的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走回来,小心翼翼地捏了他的袖角,小声道:“北凌风?” 北凌风侧头看了我一眼,眸光甚是苍凉,好似不认识我一般,好一会儿才猛醒过来,争甩开我的手指,转过身来,似觉不妥,又略顿了一下,却终于还是大踏步的走出。我心里难过地想哭,却只能慢慢的跟在后面,走到门前,想要回头再说什么,可是座中空空,女娲娘娘和青衣,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海望天正站在岛前,仰头看着天空,北凌风却忽然停步,回头道:“颜儿,你究竟是谁?” 我不敢去看他,只是低头道:“我只是落水未死,所以不小心成了海欢颜。” 北凌风不答,隔了许久,才慢慢的道:“我不知道的事情,还真的不少。”他忽然一把拉住我,我有点畏缩,却不敢挣开,北凌风慢慢地道:“颜儿,你告诉我,你离开北海之后,便一直在京城,跟那个令狐昭在一起吗?” “算是吧。” “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回京城?不会是为了那什么阳蛊吧?” 我震了一下,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北凌风的脸色苍白如死,一对深亮地眸子,却几乎亮的要烧灼一般,以他的精明,不难猜到这一点,不过,这中间错综复杂,却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把这些告诉他。 北凌风瞧了我地神情,惨然一笑,慢慢的松了手,喃喃的道:“我一直都在想,不论颜儿心里对北凌风怎么样,但是以颜儿的脾气,再怎么也会留在北海等我醒来的可是难道这就是命?明明是为了我,却成就了别人”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28章同赴海中 我实在无可安慰,也不敢去看他的神情,只得低头不语,海望天回过头来,看了北凌风一眼,眼神极是淡定,转身携了我手,向他点头道:“凌风,后会有期。” 北凌风不答,海望天已经伸手一招,那座船又化为八龙金车,海望天略略一停,看了我一眼,听海岛本就在四海交界之地,方向对正,几步之外便是东海海域,这次一进东海,不知何时能再出来,我有些挂心,极想极想跟北凌风说一句什么,可是,却实在不知要怎么说。 海望天松了我手,跳到了车上,金龙便拉着那车,缓缓的在水面上浮游,我咬了咬唇,对北凌风一笑:“凌风,颜儿在东海,一定每天祈求你开心快乐” 北凌风不答,只是看着我,那样深深,深深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便向他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转身向金车走去,谁知刚刚迈步,手臂忽然一紧,北凌风已经飞身而起,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疾电也似的向东海海域飞去,我还没来的及惊叫,身子已经入水。 我一时惊惶不已,急返身扑回时,那咫尺之间,已经有了一道无形的冰壁,虽然完全看不到,可是,手触上去,却如石之坚,冰冷彻骨。我急拉了北凌风的手来试,北凌风便由我拉着,可是他的手伸出去,却也是遇到了无形的隔膜,无法向前半分。 我又气又急,甩了他手:“北凌风你是疯子不成?要是我们十年八年出不去,难道你就在东海困上十年八年?” 北凌风耸了耸肩,淡淡的道:“东海这么大。难道还多一个北凌风不成?” 我气的快要吐血,瞪着他,北凌风却不再看我,举步向前。一边状似悠闲的漫步,一边向下慢慢沉没,直至在水面消隐,不知为何,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在京城护城河中那一幕,心里一酸,泪水已经滚落下来。 金车慢慢滑到身边,我便跳上去。海望天神色却仍是平静,便似早已经料到一般,我上了车,他便轻轻抬手,金车飞速向下没去,我赶紧抹了泪去找北凌风,海望天轻叹一声,柔声道:“颜儿,不必找了。他不会上车来地。”他顿了一顿,温言道:“颜儿。此时情势未定,他不可能放心你一人在东海的,一切事皆有定数,且由得他去吧。” 我只得回车里坐下。有点委靡不振,本来就欠北凌风的,越是纠缠不清,便越是还不清北凌风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差劲了些,居然会喜欢我,实在让人郁闷。 进了龙宫,报喜的仙童刚刚离去。x君x子x堂x首x发x原来跟神仙联姻还会有仙童报讯地。不知是踩水还是踏云,居然比飞龙都快。龙王正在座上喜孜孜的坐着。一见我们进来,便把手中的喜幡给了海望天,笑向我道:“颜儿大喜!” 我指指海望天:“是你们天儿大喜,颜儿喜不起来了。” 龙王笑道:“天儿自然大喜,不过颜儿也大喜。” “怎么?” “你一定见到风儿了吧?” “哦,父王说他的聘礼呀,这有什么可喜的” 龙王兴致大减,咳了一声,讪讪的道:“不喜吗?嗯那我这儿还有一个人间的皇帝诏书,不知喜不喜?” 我愕然了一下:“人间皇帝的诏书?” “是啊是为他地校尉大人向我东海三公主求亲的。” 我顿时眼前一亮:“令狐昭?”没听说令狐昭和皇上还有这个交情呀,难道是人家低调? 龙王挑了挑眉:“是叫令狐昭颜儿呀,你不会喜欢一个人类吧?” 我有点好笑,想瞥海望天一眼,却忍住不看:“人间皇帝还能命令龙王爷不成?” 海望天温言道:“人间能当皇帝的人,都是上界的帝星,是有神位的人,虽然本身不是神仙,可是,凡是享受人间香火的神灵,都要买他们一点帐,虽然未必令出即行,但是,凡加了玉玺的文书,却势必不能置之不理。” 我赶紧点头:“哦!海望天浅浅的笑道:“父王,人类也没什么不好啊,” 龙王叹着气道:“是呀,生命短暂,常换常新” 我顿时无语,龙王抬眼看我,小声道:“孩子,咱们不嫁北海太子没关系,咱不嫁人类行不行?你就算随意选个水中神族” 我飞快的续道:“比如水隐?” 龙王爷顿时黑线,摇头道:“水隐不行,绝对不行。” 我摊摊手:“是呀,你看龙不行,水隐不行,人不行,不如我去找个鱼公子嫁好了,游来游去,倒也有趣。” 龙王爷继续黑线,我便笑道:“其实父王回掉便是,女娲娘娘怪我女娲娘娘本想好事成双,让我嫁给北凌风,后来我不肯,所以女娲娘娘设下海禁,我已经出不了东海了。” 龙王爷大吃一惊,道:“什么?海禁?” “是啊!而且女娲娘娘说,我活不了几天了” 龙王爷脸色都变了,这玩笑跟亲人可开不得,我虽不在乎生死,他们却是在乎地。我有点后悔失言,陪笑道:“我开玩笑呢,女娲娘娘说道,等哥哥取回定海神珠,把定海神珠化进我的龙珠,我就可以再活很久,烦你们很久了。” 龙王爷惊魂未定:“这这定海神珠,又为什么还得取回” 我早已经走了神,想起令狐昭和京城,回头把了海望天地手臂,仰头笑道:“哥哥,这下你也可以去京城了,京城风物繁华,你一定要多玩几天呀!” 海望天苦笑的摸摸我头发,对着即将抓狂的龙王爷微笑道:“没什么,颜儿身体受伤,血脉有损,所以,娘娘设了海禁,让颜儿安心养伤,至于定海神珠现在就在这个令狐昭身上,娘娘说道,须父王施法,将定海神珠化入颜儿龙珠,颜儿自可痊愈。” 龙王急来看我的脸,我便向他一笑,龙王却皱了眉,伸手在我眉间一转,细看了一眼,微怔道:“龙珠之力虽微,却并没到这个地步啊。” 海望天温言道:“此时娘娘已经用法力护住,不露表征,但是不能持久,孩儿稍做安排,马上便去京城去取那定海神珠。”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29章世上已千 我们回程时,本是凌晨,未及正午,海望天便已经出发,想来他也没有什么可安排的,除了安排北凌风也不知他把北凌风安排到什么地方去了,居然并不跟我说起,我居然也忍住了没去问他。 海望天一走,龙王龙后的询问,便全都到了我的头上,我只得又胡说八道了一番,好不容易才脱身回到星辰宫。把人赶走,脱了衣服看视,这女娲果然法力无边,肋下的伤口已经愈合,摸上去,也并没有太大的感觉,而且妙在连手臂上的伤疤都消失了,包括我与海望天共有的那龙族的圆圆齿印,女娲娘娘的消疤术,还真是彻底。 我也来不及遗憾,随手便把夹板拆掉,正费力的拉来拉去,忽听有人长叹道:“三公主离海这么久,果然是越来越丑了,瘦骨嶙峋的我早说陆上不好玩,三公主却不信” 我震惊抬头,面前的小老头正捏着胡子长吁短叹,脸上却全是笑意,我欢呼了一声,也无暇计较他的偷窥,马上上前抱住他,夹板布条西里哗啦落了下来,大笑道:“水老!水老!” 水隐得意洋洋的笑道:“是不是人间走了一圈,还是发现我老人家最好?” “水老我想死你了”一边说着,早一把扯住他的胡子:“你跑哪去了,我回来这么久了,你居然都人影不见!水隐痛呼了一声,急上手来抢,我笑着捏住不放,水隐的脸都被我扯歪了。气呼呼的道:“好事不学,跟人类学的这般野蛮!” “我不但学了野蛮,还学了武功咧!要不要试试啊?” 水隐想摇头摇不了,只得哼哼道:“我地三公主。咱放手了行不行我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哪经得住小姑娘折腾。你离海这么久,我总不能总待在你这星辰宫等你吧?再说我就算是总待在这儿养老,我也总得出去觅食吃饭吧。” 我想想也对,便笑吟吟的放了手,笑道:“那你听说我回来了,也不知道来见我!” 水隐白眼道:“我是听到您三公主回来就赶紧回来的,不过。你老人家只待了一晚,就去那听海岛抢神仙去了,我只好在这儿苦等。” 我有点失笑,笑道:“好在我们没几天也就回来了,不然岂不是又要等很久” 水隐继续白眼:“几天?三个多月过去了,还几天”许是看我不明白,哼道:“你不听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啊?那听海岛是神仙岛啊!你在上面待上一个时辰,就是人间一个月了。” 我大吃一惊。霍地站了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岂不是岂不是”如果是这样。那加上路途中的时间,我离京竟快有半年了不成?不知京城中不知令狐昭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连东海都出不了,想这些有什么用?好在哥哥已经去了,我纵然能去。也不可能比哥哥更快,干脆把心一横,丢开不想,笑道:“水老,我不在这儿时,你都做什么了啊?” 水隐打了个哈欠“我能做什么?你在这儿时还有个美哥哥可以调戏,看着也蛮有趣地。你一走。我连个美丫环都看不到。你这丫头出去做什么了?说来听听?” “好啊好啊!”已经说过一次,更加的流畅纯熟。吹牛也吹的天衣无缝,而且连水淹郝寻芳的环节都可以讲讲,讲的眉飞色舞。声称自己见多识广的水隐听的津津有味,不时插话,不是说这个不好,就是说那个太差,我说完了,他仍是眼巴巴的等着。 我瞥了他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叹道:“不知令狐昭现在怎么样了”心里忽然很不安,虽然我总是左右飘摇,可是,却从来没怀疑过令狐昭对我地情感,实在不知道这个官身不自由的令狐昭,此时会如何为难,如何抉择,这个深沉如海却身担负累的男子哦那诏书,是他去求了皇上吗?他用什么来向皇上要求的?此时,他又在做什么? 正自怔怔出神,水隐已经撇嘴道:“那个令狐木头,有什么好?” 我有点发怔“你也感觉北凌风好吗?可惜我不喜欢他呢” 水隐大摇其头:“龙嫁龙有什么趣儿?” “呃”水隐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笑道:“我瞧呀,还是这个郝寻芳最好。” “啊?为什么?” 水隐笑道:“因为他是采花贼出身,自然经验丰富” 我马上黑线,啥叫经验丰富啊,怎么听怎么暖昧水隐却振振有辞:“经验丰富才好啊!这样你不论什么时候,跟他说什么事儿,他都会很感兴趣,不论你演什么戏码,他都有办法接招,而且会调情,会玩笑,会逗你老人家开心嗯,你这么花心,到时就算偶尔红杏出墙他也不会在乎” 无语+瀑布汗中,水隐笑容满面的续道:“而且他既然对你这么好,说明已经被你迷惑,你不高兴时可以随意拿他的过去要挟他,让他给你捏肩捶背,倒茶倒水,肆意奴役当然啦,你若是高兴时,自然也可以随处调戏,看看他美丽的眼睛当成看风景” “哦”我越听越不对,拖着长腔答应,一边挑了眉看他,水隐终于忍不住笑出来,笑道:“当然了,长的像我老人家是最重要地,我老人家天姿国色,只要像我一分,自然便是俊的不得了,整天瞧着,心里也舒服,既然他像我老人家,又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我就知道,你准是水隐保护,哦不,桃花眼保护主义,照你这样说,花花公子个个都成好人了” 水隐毫不客气地打断我:“花花公子不好,你为什么可着劲儿的学?你要是男儿身,准定桃花满天下” 我有点发怔,托了腮细细的想:“水隐,我是个坏人吗?” “嗯?” “我招惹哥哥,招惹嘉泽,招惹令狐昭我真应该求女娲娘娘把我变男人的,她一定会变,如果跟这些做兄弟,做哥们,一定就没这么多烦恼了吧?” 水隐有些无语:“井嘉泽那个不叫招惹”他停了一停,试图安慰我,可是,对于一个以诱惑为本能地水隐来说,花花实在不算什么,所以,他憋了许久,仍是道:“这个红颜薄命嘛,那个有花自有赏花人再怪模怪样的花,也会有人喜欢”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30章白衫浴桃 跟水隐聊了大半夜,直到清晨才躺下来睡觉,睡的正香,忽然宫门吱哑一声,有个丫环走了进来,轻轻推我:“圣公主!圣公主?” “嗯?” “龙王陛下请您即刻过去呢!” 我很郁闷的睁开一线眼睛:“大清早的叫我干嘛啊?” 丫环讪讪的一笑,我这才看到已经天光大亮,愕然了一下,只好爬起来,随意换了一件衣服,挽了挽头发,便去见龙王,一进殿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眯着眼睛找到龙王爷的所在,靠到他身边坐下,便闭上眼睛假寐。 龙王漫漫的道:“颜儿啊,有个人在海面上弹琴,不知颜儿认不认识呀?” “嗯什么?弹琴?在海面上弹琴?” “是啊,没白没黑的弹了几天了,一个穿白衫子长的很俊的小子,也是一个人类。” 我有点傻眼,一定是郝寻芳,一定是可是,此时我实在不想再牵涉进什么情念纠葛中,再多所纠缠,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说不定反而害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转身抱住龙王的手肘:“父王,你派人让他走吧,我不想见他。” 龙王苦笑的拍拍我的头:“宝贝女儿,你的这些朋友,个个都拽的很,父王实在没办法,父王前天已经遣人把他的船送到岸边,可是一天一夜之间,他居然又能回到海中,连着之前,已经弹了七天七夜了。颜儿不想见也成,估计快要弹死了” 天哪!郝寻芳做事,总是这么极端而疯狂,他似乎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的生命。怎么办?不见他难道看着他死?我有点苦笑。认命的站起来往外走,忽然想到一件事,回头道:“父王,令狐昭那个诏书,是几时到龙王庙的?” “上月初一。” “哦!”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 我便不再问,转身出了龙宫,随手招了黑龙,便向海面上升起。还未到海面时。便听到海面上琴声叮咚,说不尽地缠绵萦绕之意。 我循声而去,从水面上悄悄的冒出头来,便见郝寻芳白衣翩翩,正在船头挥手而奏,海风烈烈,拂动他的发丝衣衫,只觉他的面目竟如白玉雕成一般,虽是男儿之身。竟是美如月神。 郝美人果然是郝美人,这儿已经是海地中央了。孤身一人在这海上漂了几天,居然仍是如此清俊轩逸,风采翩翩。我满心欢快,却又伤怀。居然不知要如何招呼。想了一想,悄悄又没下水面,驭动水波,摇晃他的座船,可是,不论水面如何摇晃,他仍是稳稳的坐着,微微闭目。挥手而奏。我无趣起来,干脆扬起水花。哗的一下扑到船上,却单单避开了他,一边笑道:“何人在此乱弹,扰了龙王清静,该当何罪?” 郝寻芳显然是大吃了一惊,他一把推开了琴,想要起身,可是,大约是因为坐了太久,只起了三寸,便又跌坐回去,我赶紧纵出海面,伸手扶住他,笑道:“我逗你玩呢,瞧你吓成这样。” 郝寻芳有好一会儿,都没有动,我有点心虚,悄悄低头去看他的脸,他便慢慢站直了身子,转过脸来看我,一对眸子,便如浸在水中的墨玉,竟是明澈流丽到让人不敢逼视,我的心咚的一跳,瞧他脸色极白,双眸极黑,下巴削尖,整个人便如修竹一般清逸秀美,却带着一份雪一般地淡然,竟好似已经羽化脱却尘俗。 我喉头哽噎,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挣扎着笑道:“郝寻芳你瘦成这样,实在是绝代佳人,我如果能有你这么美,我一定跑去皇宫当皇后色倾天下。” 郝寻芳不答,只是看着我,双眸幽深,不复桃花,我再也笑不出,扶着他的手臂,竟如石化了一般,隔了许久许久,郝寻芳才抬起手,轻轻的触一下我的脸,轻的只像是触碰花瓣上的露珠,我再也忍不住,眼泪迅速的滚落下来,哽咽道:“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好难过” 郝寻芳眼底最深处微微的一跳,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轻轻抬手,拂去我地泪,泪珠落到他修长的指尖,化为淡淡地粉色滑落。我大吃了一惊,急抓过他的手,他的十指指尖,纵横纷乱,全是琴弦划出的血痕,转目看那琴上衣上,也俱是斑斑驳驳,好像冰雪中盛开地桃花。 我只觉满心痛的说不出话来,实不知相思之苦,竟至于斯,实不知这个风流俏巧的男子,竟会情深若斯,也实不知自己有什么好,居然值得他这般自苦。 我抱紧了他的肩,泣不成声,泪水打湿了他肩头的衣衫。隔了良久,郝寻芳好像从梦中惊醒,忽然身子一震,用力反抱住我,声音涩然,却是急切,一声一声轻唤:“颜儿,颜儿?” “是我,是我,郝寻芳你别吓我” 他喃喃的道“颜儿颜儿”忽然微微推开我,细看我的脸,自眉至唇,细细看过,良久,才微低下头,舌尖接住了我的一滴泪,极轻极轻地一笑:“真地是颜儿” 我还没来的及嗯一声,他已经一把扣紧了我地腰,紧紧拉进怀中,身体贴合,他的吻疯狂的落了下来,带着深切入骨的痛苦和发狂般的欢快,带着无边无际的灼热与刻骨的思念,细密的啃咬与吸吮,滑过每一寸肌肤,一直到唇舌纠缠,疯狂汲取,抵死缠绵,好像在争取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丝温柔 他的手臂紧的像要将我们合为一体,唇颊俱都火热到不可思议,动作也殊不温柔,可是不论我怎么努力,都狠不下心来推开他,我几乎在他无休无止的缠绵中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感觉缺氧,忍不住用力推开了他,大口喘气,一边道:“别这样,不准这样!”他猝不及防,被我推开了几步,怔了一下,马上再缠上来,仍是紧紧的抱住我,看着我喘了半天,忽然轻轻的一笑,扶住我的头,毫不迟疑的又吻了上来。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31章十指牵人 如果说之前的吻完全是情不自禁,那这一次的吻,则很明显的带了一点技巧性,他温柔款款,轻轻的啃咬,逶迤的深入,灵巧的舌尖在我的唇齿之间打着妖魅的转,我只觉脸红心跳,却觉这般的亲热像偷情般不妥,径去推他,他便离开一点,看我刚喘了几口气,马上再吻上来。 我的脸已经红的无可再红,用力撑开他的怀抱,他却毫不在意的再缠上身,我只得估摸着差不多的地方,摸过去随手点了他的软麻穴,郝寻芳向地上软倒,却勉力抓着我的手臂,死死的咬着牙不肯放开,我满心不忍,只得再解了他的穴道,一边警告道:“郝寻芳你适可而止” 话音未落,郝寻芳已经轻轻巧巧的从地上弹了起来,手极快的探出,扣住我的脉门,向我身后一弯,右手也照样施为,把我的双手反背到身后,轻轻一笑,又吻了上来。 我被他扣住,全身无力,只得勉强侧脸避开,郝寻芳的吻落在我的颊上,仍是细密的轻咬慢舐,温柔缠绵,我满心无奈,却也生不起气来,只微嗔道:“别闹了,再闹我就生气了。” 郝寻芳只是轻笑,火热柔软的唇慢慢滑上我的耳垂,轻轻的啃咬,一边喃喃的道:“我好想你,好颜儿,让我好好看看你,让我好好亲亲你,颜儿我没有哪一天,哪一时可以不想你我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 我只觉得痒痒,想笑,又忍住,叫:“郝寻芳!” 郝寻芳一笑,道:“我在。 君::子::堂::首::发。。”他把我的手腕全都合进左手,然后伸右手捏住我的下巴,我本待不理。却拧不过他的力道。郝寻芳转正了我的脸,仍是吻上我的唇。我有点生气。又有点狼狈。紧紧地闭着嘴巴,郝寻芳轻笑出来,柔声道:“好狠心的小颜儿。”一边松开了我。 我甩了他手,瞪了他一眼,他漆黑地眸里水光盈盈。花儿开放,我地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却仍是再瞪了他一眼,正想说话。郝寻芳却笑举了手,道:“现在换颜儿偷吻我了。”一边说着,便拉住我手,一直背到自己身后。 我又气又笑,抽回了手,瞪他道:“你还玩,我来见你,你却这样。真是好心没好报。”一边说着。便向前走。 其实我只是想走去船边坐坐,郝寻芳却赶上来。一把拉住我地手腕,紧的几乎要把骨头捏断一样,我忍不住轻呼出来,急甩手道:“你干什么啊!”郝寻芳紧紧的挽了我的腰,宣誓似的道:“颜儿你要是走了我马上投海自尽,反正我这次来,也没想到真能找到颜儿,本就想着葬身大海算了。 君::子::堂::首::发。。”我怔了一下,回头看他,郝寻芳抿紧了唇,斜睨着我,我听他话里好似带了三分调笑,可是一对眸子却是深不见底,又是好笑,又是不忍,轻声道:“你别惹我生气,我当然不走。” 一边说着,便在船头坐了下来,郝寻芳马上紧紧地贴了我坐下,我也懒的管他,才坐了片刻,郝寻芳便想伸手来握我的手,我一眼看到他指尖的血痕,赶紧从戒指中掏出伤葯,用手帕沾了酒洗净伤处,敷好葯包了起来,郝寻芳由得我弄,浑不在意,只是悄悄地偷吻我的发丝。 我包好了回头看他,他正笑的满脸无辜,我实在无语,白眼道:“郝寻芳你真是无聊,弹琴把自己弹成这样,你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心疼自己啊!”郝寻芳笑道:“我不心疼,有颜儿心疼不就行了?” “哪有你这么傻的人,我如果不是恰好知道,你难道要在这儿弹到” 我噎住说不下去,郝寻芳却笑接道:“对呀,就要弹到地老天荒,石烂海枯,呵呵不过颜儿你终于还是来了。” “那是凑巧,我在海底哪听得到琴声啊!要不是别人告诉我,我哪会知道有个傻子在海面上弹琴。” “我不弹琴,别人怎么会去告诉你呢?” “你”郝寻芳一笑,伸手挽住我,笑道:“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呢?我只是想见颜儿呢!我倒不介意下到海底去找你,只不过,怕到时泡的胖胖的,颜儿会不喜欢。” 说的轻松之极,笑容也是洋洋,可不知为何,竟是透着如此的悲凉之意,我再笑不出,侧头细看他地脸,郝寻芳笑盈盈地任我看,我始终感觉这个清瘦至极的郝寻芳充满了空灵绝艳地味道,忍不住道:“郝寻芳你真的好美啊!”郝寻芳哈哈一笑:“颜儿喜欢,怎么都好,我绝不让自己再胖上去。” “别别!这样子让人看了伤心,你还是回到以前那样子就好。” “伤心,伤谁的心?” 我一时嗫嚅,郝寻芳也不追问,轻笑道:“好颜儿,有没有想我?” 这阵子好像没想起来过我偷眼看看他的脸色“我上个月好像还想来着。” 郝寻芳做势扳扳手指“今天是十二,半月想一次,那还不错。” 我很是不忍,赶紧拍拍他手背:“嗯那个其实啦,我常常想起你的,这阵子比较忙,再说我的日子和你的日子不一样何况现在在海底嘛,不像在陆上,总是需要易容啦,蒙汗葯啦,迷香之类的东西” 郝寻芳哈哈大笑,笑道:“现下我身上可半点也没有,早知颜儿喜欢,我一定多配些带来了,不过许久不弄,不知还记不记得那方子。” 我很想说为什么半点也没有,却心虚不敢问出,想了一想,哼道:“现在要这个也没什么用了,女娲娘娘设了海禁,恐怕连父王也是解不了的,我不能出东海了。” 郝寻芳有好一会儿没说话,轻喃道:“父王?父王?” 我心里微微一震,转回头看着他:“郝寻芳,我是东海龙王的三公主哪,你怕不怕?” 郝寻芳眉宇间的神情一闪即逝,竟是悲怆,可他却笑起来,桃花眼闪闪亮亮“还好,总还是熟人,不过就是我的小颜儿吗?” “嗯!其实我本来也是寻常人,我也不想当什么破公主,只不过是没办法。”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32章君子淡如 两人一时静默,郝寻芳偷偷伸手,握了我手,放到唇边去吻,细致缠绵,我不知为啥,忽然很煞风景的想到酱鸡爪,失笑着抽了回来,郝寻芳便挨过来,轻吻我的面颊和耳垂,挽着我的手也不老实的东摸西摸。 我有点哭笑不得,挣了他手站起来,郝寻芳笑吟吟的随着站起,手仍是挽着我。我随手拉开,道:“郝寻芳,我们好好说会儿话不成吗?你干嘛总是这样?” 郝寻芳笑道:“好啊,颜儿想说什么我都听着。”手却不肯松开,我推开,他便再缠上来。 我伸手扣住他的脉门,蓄力不发,一边笑道:“再不老实我点穴了。” 郝寻芳一笑,反手握住我手,拉到自己身后,轻轻拥我入怀,柔声道:“好颜儿,让我好好抱抱,我怎么总是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 他身上仍是带着那丝若有若无的茶香,极淡极淡,我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他始终抱着不动,我只得又去推他,郝寻芳的唇,早又滑了下来,我简直都生不起气来,失笑道:“又来了,你除了想方设法的沾我便宜,还有别的事儿可做没?” 郝寻芳理直气壮的笑道:“如果一个男人爱你,当然会想要随时随地的跟你亲近,否则,绝对不是真的爱你。” “好啦,别拿采花贼的想法套天下。” “我说的是天下至理!” “是是是,天下至理!郝寻芳,你如果再这样天下至理我一次,我可就真的走了,你在这船上再弹我也不会再来的。” 郝寻芳很乖似的垂下眼睫,答应一声,我侧头看他一眼。只觉他肤色极白衬的眉睫极黑,忍不住再赞叹道:“郝寻芳你真的比女人还美啊。你一个大男人没事长这么美真是浪费哦!”郝寻芳柔声道:“颜儿你照过镜子没?” “照呀。一天照八百次。所以才羡慕你漂亮啊!我总想我要是这么空灵秀美,我一定整天穿了白衫子扮神仙。”一边说着,忍不住用手指戳戳他地下 郝寻芳仍是低着头,没人比他更乖的笑道:“颜儿可以尽量天下至理我,我绝对不会介意地。”我失笑出来。做势去拉他地头发,郝寻芳抬起眼睛,看了看自己地头发,又转过头笑盈盈的看我。柔声笑道:“这个天下,没有人比颜儿更美。” 我忍不住好笑,笑盈盈的道:“我蛮喜欢这个话题的,不如我们就继续站在这儿往彼此脸上贴金,我说一句换你说一句,郝寻芳你真的倾国倾城耶!好了,换你说了!” 郝寻芳一笑“颜儿。你真地让人神魂巅倒”毫无预兆的抓了我手。早又俯身下来。 我又气又笑,挡开他的狼吻。随手推开他“郝寻芳我说了别这样,跟你说这水里面可有恐龙,被他看到我可救不了你。” 郝寻芳眼波一闪,笑道:“我情愿为颜儿死,不过,好颜儿,能不能亲自动手送我上路,我可不想死在情敌手里。” 哪有人聪明成这样,我说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到北凌风,可是,他地存在是事实,真不知如果他见到郝寻芳会怎么样,我说不下去,无措的转了转身,这船实在不大,真不知为何能在海中漂游而不被大浪击碎,我弯腰看了看船舱,小小的船舱里空无一物,我忍不住诧异道:“这船上怎么什么都没有啊!”郝寻芳笑道:“有我不就成了?” “你在海上待了几天?” “谁知道,总有七八天吧!”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在这七八天里,你什么都没吃,什么都没喝吗?” 郝寻芳满不在乎的笑:“看不到颜儿,我哪里有胃口。” 我差点没晕倒:“郝寻芳我看你才是神仙,七天不吃饭不喝水你居然还活的鲜龙活跳的”一边说一边由不住的心酸,怪不得他脸惨白成这样,我居然还说他这样子漂亮 我吸了口气,跳上前抓了他手,笑道:“郝寻芳,我带你去龙宫玩儿,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吃什么,好不好?” 郝寻芳微微一怔,看我一眼,似乎想问我可以去吗,我早已经拉了他手,笑盈盈的纵入海中,在海面上定住身子侧头看他地脸,他仍是满面笑容,好似比我还要悠闲自在,这人,难道竟从来未曾在乎过自己地生死吗?我心里由不住暗叹,从戒指中拿了一颗珠子,笑道:“这是避水珠,快吞了!” 郝寻芳眼睛一亮,乖乖的张开嘴巴,我忍不住好笑,放进他地嘴巴里,看着他艰难的咽下,笑吟吟的帮他拍背顺气,一边笑道:“这可是我的避水珠里最大的一颗哦!”郝寻芳笑道:“果然还是颜儿对我好,什么都给我最好的。” “嗯嗯,我就是想瞧瞧这么大一颗你怎么吞下去其实大的小的,避水的效果都差不多” 郝寻芳仍是笑“颜儿想看,那再给一颗啊!”我忍不住笑出来:“虽然你饿了,也没那么多珠子给你当饭啊!”也没去招那黑龙,径自拉了他手,猛然潜身下去,在海水中相依相偎,依着惯性向下滑去,一边叽叽呱呱,指手划脚的向郝寻芳吹嘘,足足过了近一个时辰才滑到海底,郝寻芳毕竟不惯,刚刚站定,腿便一软,我赶紧伸手扶住,他微皱了眉,像踩地雷一样深一脚浅一脚试探的走了几步,我瞧他的样子像个可爱的企鹅,忍不住爆笑出来,捂着肚子乐不可支。 郝寻芳只是笑,一边微微踢着腿适应那种软绵绵的感觉,走出十几步,已经走的似模似样,我便拉住他手,指指点点的向他介绍所经过处的风景,一边嘴里说,你一定饿了我们得先去吃东西,却又忍不住要时时驻足,向他炫耀。 走出几步,郝寻芳只顾随我指示来看,绊到一个小石头,我赶紧卖弄法术,指了那石头把它移开,一边得意洋洋的向他瞬眼睛,郝寻芳只是笑,点头道:“好厉害!” 看着他笑意盈盈的脸,心里忽然冒出水隐昨天说的话:“因为他是采花贼出身,自然经验丰富”有点好笑,笑出来,又没来由的心酸,笑了半声,便收住,这个总是桃花闪闪笑意弥漫的男子,能永远保有他的笑容吗?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33章金车狭路 刚刚走过思禅台,眼前忽然波浪翻滚,转眼间应龙便在眼前,郝寻芳被水波冲的立足不稳,我赶紧挽了他手臂,稳了他身子,低声道:“奇怪,哥哥不在,是谁在巡海?” 郝寻芳微怔了下,却仍是浑不在意的握了我的手,巡海的车子在我面前停下,龙王爷微咳一声,走了出来,我赶紧陪笑道:“父王,您老人家亲自巡海呀!这就是那个弹琴的人,嗯他是我朋友,他很有分寸,不会乱说话的,我保证不会泄露什么的。”一边讨好的在龙王肩上左捶右捶。 龙王爷看了郝寻芳一眼,郝寻芳含笑施礼,却一言不发,龙王爷敲敲我的肩,我不解的抬眼去看他,龙王爷向车里微一偏头,挤眉弄眼的示意,我怔了一怔,不解何意,龙王爷又把眼睛向北方一瞥。 北凌风?天哪!他怎么会在巡海的车子里?不过想想也对,北凌风既然来了,龙王不可能放他在那儿不理的。我回头看车子时,却是毫无异样。我当然记得这巡海的车帘,从里向外看,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车中的北凌风,却没有一丝声音,我想说什么,又勉强咽住,苦笑了一下,龙王爷却对郝寻芳上下打量,一边道:“这就是那个假扮你哥哥,跟你母后说个没完的小子吧?” “呃是” 郝寻芳笑出来,温文尔雅的道:“伯父真是有心。我常想颜儿这般可爱,却是学了谁。此番见了伯父,这才知道。” 龙王爷若有八字胡。一定早翘了起来。笑眯眯的道:“是吗?” 郝寻芳笑道:“自然,伯母百媚千娇,兰心慧质,也只有伯父这般人物方才配地上。” 郝寻芳自然只是恭惟。龙王爷也明知如此,可是好听话毕竟让人听着舒服,所以倒多聊了几句,我却有点不安,好像那金车中有个定时炸弹,没来由的心虚。拉了郝寻芳地袖子,道:“改天再聊啦,跟个老头儿有什么可说地。”也不顾龙王爷瞪眼睛,挽了郝寻芳便走。 一路冲回星辰宫。进了宫门,飞快的掩上门,笑道:“郝寻芳,你瞧,这就是我的宫殿,是不是超级漂亮?”郝寻芳做势四处打量,一边笑道:“是啊,超级漂亮。” “我殿里藏了一个天下第一美男子哦!你等我叫他!”一边扬声道:“水老。水老!”水隐却始终不答。我便翻墙上屋的找。 郝寻芳眼波闪动,微微笑道:“是不是就是初见面时。你说过眼睛像我,却比我帅一万倍地那位?” “对啊!”水隐忽然从床上出现,伸了个懒腰,哼道:“什么眼睛像你,是你的眼睛像我老人家!”说着对郝寻芳上下打量,哼道:“这就是那个小芳子吧?丫头你什么眼神啊,这小子哪能及的上我老人家的万一。君堂首发” 我赶紧从梁上跳下来,猛摇他的肩:“对呀对呀,咱们水老才是最英俊的,你快变了给他瞧瞧,我跟他说他总是不信。” 水老摇头道:“不变!” “变啦变啦!” “不变!” “变一下会怎么样!” “不变!” 我气地拼命瞪他,水老却不肯理,仰面向天,我只得丢开他,看郝寻芳时,他始终站在原地,微微含笑,我这才想起,赶紧跳起来,打开门,气势十足的叫:“我要宴客!快摆上酒来!”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我又赶着吩咐道:“先给咱们饿了七天的郝公子来碗粥!”嘴里说着,已经抢了勺子盛了一碗,交到郝寻芳手里。一边的丫头赶紧交给他一把勺子,郝寻芳接了,向她一笑示谢,那丫环便福身退下,脸却也晕红了,我有点好笑,拿壶斟满了酒,笑道:“郝公子地魅力还真是所向披靡,连我龙宫的丫头都要动心的呢!” 郝寻芳只是微笑,慢慢喝他的粥,水隐却哼道:“那是因为她们没有见过我老人家的真容。” “哎,哎,哎,别说了啊,让你变你又不变!” 水隐翘着胡子:“我老人家为什么要变给他看?他又不是姑娘家!” “好啦!我知道你年老色衰,怕被人比下去” 水隐吹胡子瞪眼的看我,我只对他做个鬼脸,一边很殷勤的给郝寻芳递这递那,郝寻芳乖乖的吃,一边微笑看我,眼神极是温柔。 水隐坐了一会,打了个哈欠,哼道:“丫头,别光顾眉目传情了,这小子饿了好几天,还是少吃点儿好”“哦,对啊,那只喝粥好了!郝寻芳你喝完了就休息,然后明天我带你四处玩玩哦!”郝寻芳顺从地点头,我继续笑道:“我把星辰宫让给你住,我去住哥哥地凌云宫好了,水老可以在这儿陪你的。” 水隐还没来地及抗议,郝寻芳却马上放下碗“我一点都不累,我不需要休息。” “呃?” 郝寻芳正色道:“我可以在颜儿的宫门外站无限久,但是我绝对不要跟颜儿分开。” 有点讶然,有点感动,苦笑的摇一下头:“郝大公子,你不用担心,东海现在有海禁,我出不了东海的。” 郝寻芳只是摇头,我有点无语,只得道:“那你在外间睡吧,只不过那床是石床,有点凉” 郝寻芳笑着点头,水隐晃着脚笑道:“你便说是针床,有点疼,他也照睡不误。”我侧头看了郝寻芳一眼,他的衣衫雪落桃花,俱是洒落的血点。我心里暗叹,却又不能多说什么,转头吩咐下人准备衣服热水,一时心情,跑去跟碧落讨了从里到外雪白的鲛绡衣,飞快的跑回来,催着郝寻芳沐浴更衣,这鲛绡衣一穿,果然好生玉树临风,连水隐都不再多话。 三人坐定了漫聊,我昨晚跟水隐聊了大半晚,这会儿自然是困倦,郝寻芳七天七夜没睡,却始终神采奕奕,我实在困极,干脆趁他不备,点了他的穴道,提过去丢在床上,关了内殿的门,坐到床上打个哈欠,一边对水隐道:“你说郝寻芳来,对这海禁会有一点影响吗?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小子虽然整天笑笑的,不过骨子里自惭形秽,估计看看你就满足了,是绝对不会强求你什么的我瞧没什么影响吧” “为什么?郝寻芳是人中美玉,最是灵巧的”水隐不知答了没答,答了什么,我已经很快的睡了过去,听不到了。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34章海角留旧 第二天一大早,爬起来时又是精神百倍,沐浴过换了男装,便去把郝寻芳拖起来,拉着他四处游逛,指点风物,得意洋洋。因为怕碰到太多人,所以走的路比较冷僻些,走上大半天,便到了海角宫,我便笑指那小宫殿道:“这宫殿就是我以前住过的” 才说了半句,忽然白影一晃,有个人影从那海角宫疾步走了出来,我倒有些讶异,奇道:“海清颜怎么会来这儿?” 郝寻芳看了一眼,笑道:“你姐姐?” “什么呀,我妹妹。” 郝寻芳笑道:“好漂亮的姐姐”说话间,海清颜已经走到面前,素衣凤钗,风姿绰约,脸上却似有些怒意。我便笑道:“四妹!”海清颜理也不理,径自向前,郝寻芳便接着刚才的话头,笑吟吟的道:“好凶的妹妹。” 海清颜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郝寻芳哪会在意,只是微笑,海清颜却怔了一怔,怒气竟消了些,眸光在郝寻芳脸上打了一转,脚下微顿,却仍是疾步去了。 我也不敢多说话,悄悄在海清颜身后向郝寻芳挑眉,郝寻芳只是笑,一边扮无辜向我眨眼睛,一直等海清颜走出很远,我才笑出来,笑道:“郝寻芳你真是天生的水隐” 郝寻芳一笑,眸光却透过我肩头滑了出去,我心里一惊,急转身时,便见北凌风定定的站在海角宫门口,我微吃了一惊,实在没想到海望天居然把北凌风安排在这儿,不过想想也是,单独的小宫殿,也许只有海角宫比较合适,如果不是北凌风在这儿,海清颜又岂会无缘无故来这儿呢? 我站定了。勉强的笑了一下,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点了一下头,拉了郝寻芳抽身想走,北凌风已经走了过来。冷电般的眸子在我们身上一转,冷笑道:“三公主,你预备一辈子待在东海不成?” 我不想与他起什么争执,只是低头不答,北凌风冷冷的道:“女娲娘娘分明是为了这个情字设了这个海禁,你若再心意不坚,必定永无出头之日。” 我小声道:“我没有心意不坚再说就算永无出头之日,也没什么不好。”天长日久,看着哥哥娶青衣,生小娃娃。小娃娃再生小娃娃,就这样相依相守看一辈子。想来也很温馨的。忽然想起这样北凌风也出不去了,微微心惊,急抬头道:“不如我们焚香祷告,看能不能让你出去,你本是无缘无故被牵涉进来,女娲娘娘必定肯放的。” 北凌风气的不轻:“我岂是为了这个?我若是想出去,当初又为何要进来?” 我只得哦了一声。北凌风为之气结,冷冷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是谁说要去京城找那个令狐昭的?” 心头一跳,赶紧摇摇头摇掉那思绪“我出不去。也没办法。” 北凌风气的咬牙:“海欢颜我真是懒得理你你究竟想不想出去?你总这么任性妄为,不知收敛,怎么可能出的去?” 我放弃争辩,继续低头不语,北凌风略软了声音,温言道:“我并不是怕这海禁太久,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自己的事。总比这个行止不端地小子重要的多。” “郝寻芳跟海禁没有关系。” 北凌风吸了口气:“那谁跟海禁有关系?海望天?” 我的心咚的一声。胸口马上撕裂似的痛,咬紧牙关不敢抬头。这一句话固然伤人,可是,却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才对,几乎痛到说不出话,北凌风微讶了一下,争伸手扶住我的肩“颜儿,颜儿?” 吸气,吸气若无其事的笑出来:“想来跟哥哥,跟你我都多少有点关系,唯有我们三个是神龙,想来透着加倍的尊贵些,其它龙族或是人类,兴许就没这么重要。” 北凌风努力抑了声音:“颜儿,我也不知这海禁会因何而开,但小心些总不会有错凡是认识海欢颜的人,只怕都与这海禁脱不了关系你这么向往自由自在,常困东海,你不会厌吗?”我有点感动,向他一笑:“谢谢你,不过,郝寻芳是我的朋友,他真地没关系的。” 北凌风抿紧了唇,郝寻芳笑盈盈地道:“我本不求什么,颜儿也不求我什么,郝寻芳贱命一条,恐怕不像北兄说的这么重要。” 北凌风冷道:“说的对,你是没什么重要,如果因为一个重要的人影响局面,倒还罢了,若是为你影响了什么,我实在为颜儿不值。” 郝寻芳微微一笑,想说什么,看了我一眼,又忍住不说,转过身去,负手看着远方,北凌风连连冷笑,却也不再开口,我小心翼翼的蹭过去拉了郝寻芳,回头轻声道:“北凌大哥,我们走了。” 北凌风毫不理会,此时说什么都会触他之怒,我只得拉了郝寻芳的袖子,温言道:“我带他在龙宫走走,过得几天,自然便送他上岸,想来不会影响海禁的” 北凌风脸色泛白,淡淡地道:“随你,这是东海,又不是北海,自然是三公主说了算。” 郝寻芳却温言道:“我不会离开颜儿的。” “你是人类,常在海中,虽然有避水珠在,也必定不妥” 郝寻芳柔声道:“颜儿,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不走,除非是死。” “干嘛这么固执啊!”郝寻芳笑出来,反握住我的手:“生不如死和不得不死,换颜儿要怎么选?” 我正无语,北凌风已经霍的转了身:“够了!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一个不得不死吧!” 郝寻芳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懒洋洋地微笑道:“北凌风,虽然我实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过,如果你杀了我,恐怕颜儿也会恨你一辈子罢!” 北凌风怒极,冷笑道:“那就让她恨我一辈子好了!”他手掌一旋,带起一溜水光,竟是直接用了水中法术,郝寻芳微微一晒,浑不在意的闭上眼睛,我忍无可忍,急叫道:“住手!”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35章无心言伤 北凌风并不理会,手掌一转,那水光已经合围,我急的跳脚,脚步一点,跳进水中,挡在郝寻芳面前,大声道:“北凌风,你为什么一定要跟郝寻芳过不去?” 北凌风怒的双眸雪亮:“是,我就是跟他过不去,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这小子究竟有哪一点好,让你这般牵肠挂肚?” 我实在无语,胸口发闷,急道:“凌大哥,你太偏激了,郝寻芳也许是坏人,可是对我一向很好很好的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北凌风冷冷的道:“三公主的好朋友也太多了些!” 我的脸刷的一下热了,羞怒交加,眼风北凌风手掌又起,脱口而出的道:“好呀,你尽管杀,你杀了他,我再杀了你为他报仇便是!”北凌风大大的一怔,脸上的怒气忽然便消散了,他猛然转回身,定定的望着我,漆黑的眸底一片晶莹:“颜儿,你说什么?” 这句话实在伤人,我一言脱口说出,早已后悔,急咬住唇角,北凌风喃喃的道:“颜儿,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我急上前抓了他手,小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无心的,我真的是无心的。=君-子堂-首-发=” 北凌风宁定了好久,忽然微微笑出来:“无心?说的对,你本无心好,我现在便杀了他,你再杀我为他报仇就是。” 我急的就快要哭出来:“凌大哥,你别这样,我真的是无意的,请你。别生我气” 北凌风淡淡的笑:“那我问你,如果我杀了他,你会怎么样?就算不会杀我,是不是也像他说地,恨我一辈子?” “凌大哥,我” “够了,我不是女娲娘娘,不用拿你那一套亲情友情的东西来哄我”他眸光变幻,一掌微抬,水光勃发。重重的向郝寻芳击去,郝寻芳白衫为水所激,俱狂飚而起,他的神色却仍是平静,向我微微一笑。 事在紧急,我也无法顾及,急拈了法杖,含着本身龙珠之力,推动那水波侧移。我的法力完全无法与北凌风比拟,用尽全力,才勉强的移开了一尺,自郝寻芳身侧擦过,北凌风冷笑一声。二招又起,我急扑上去,抱紧了他手,求道:“北凌风,不要杀他!” 一时情急,指甲划过他的手背,带起一溜血珠,北凌风低头看了一眼。忽然笑出声来,眸光俱是凄凉:“他值得你这般求我吗?” “是,他是我朋友,我不能看着你杀他!北凌风。x君x子x堂x首x发x你心里若是气我,为何不干脆来杀我?” 北凌风大笑出来,笑道:“海欢颜,海欢颜,你好的很!好的很!” 我只觉气血翻涌,勉强抑了,凄然道:“北凌风,我有时真的想。死了。也是好事亲手杀了我,你若能开心也好你不过就是想让我消失罢了” 北凌风猛然回头看我。怒不可抑,扬手便打了出来,我猝不及防,顿时扑倒在地,喉口一腥,竟要吐血,半边脑袋火烧火灼,一时连意识都似模糊了一般。 我顿时惊慌失措,北凌风虽是怒极出手,可是手到一半,已经猛醒抑住,留力不发,这一掌虽然仍是掴到,却其实打地并不重,可是,到了我的身体上,那伤害竟是十倍不止,几乎承受不住。 北凌风吃了一惊,急俯身扶我,急道:“对不起,颜儿,是我不好你没事吧。” “没事。” 我推开他手,撑着站起,转身拉了郝寻芳,一句话都不再说,便向星辰宫走,北凌风叫了一声颜儿,我也不敢回头,走了几步,便觉头脑晕眩,悄悄咬了牙对郝寻芳道:“扶住我” 郝寻芳已觉不对,脸色早已经白了,伸手挽了我腰,承住了我的份量,我只勉强的迈步,一进星辰宫大门,一口鲜血,便哇的一声喷了出来,身子一软,摔在地上。 这一下,连水隐都吓的不轻,飞也似的跳了出来。郝寻芳急回身掩了门,扶住我,说了一句什么,他便站在我的左边,我只觉耳朵嗡嗡直响,居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心里一片惨然,回手捂了右边耳朵,向郝寻芳道:“你说一句话?” 郝寻芳脸色苍白如死,犹豫了好久,才口唇微动,说了一句,我瞧他口型,确是叫的颜儿,偏偏就是听不到,放下手来,怔忡许久,居然忍不住笑出来,笑地满眼是泪:“为什么呢?难道在这个结界之中,北凌风有心伤我,我便会得十倍百倍的伤害?这结界当真是为情而设的结界不成?是情意,还是情毒?抑或情殇?” 郝寻芳和水隐都瞪大眼睛望着我,一言不发,我从戒指中随手抽了一根钗子,向郝寻芳道:“你刺我一下。” 郝寻芳不接,我便强塞给他:“不试出结界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就永远出不去,你小小刺一下,也就是了。” 隔了良久,郝寻芳苦笑的伸出手,在我腕上轻轻一划,轻的几乎感觉不到,我瞪了他一眼,他只得略用力刺了一下,腕上微现红痕,转眼即消,并没变地不可收拾。“难道你的没效?只有北凌风有效?还是你心里没有伤我之意,所以没用?不如你心里用力想,把我当成你的仇人,用力刺一下试试?” 郝寻芳苦笑出来,掷了那钗:“颜儿,饶了我,我实在做不到。” 我也不忍心逼他,缓缓的拿着钗在腕上轻划:“能找谁试试呢?哥哥绝对不会伤我,令狐昭也不会,郝寻芳你也不会其实北凌风也不会,只是他脾气便是这样,伤到别人也罢了,只是徒然自苦。我刚还划伤了他,不知有没有怎么样”瞥眼见郝寻芳面白如纸,心下不忍,又笑道:“我没事的,这会儿已经没事了。” 郝寻芳微微一笑,毫不顾忌的俯过来吻了吻我的颊:“好颜儿,睡一会儿吧,休息一会儿,兴许便好了。” 我刚应了一声好,郝寻芳已经随手把我抱了起来,走过去放在床上,细心的帮我脱掉鞋子,盖好被子,理了理头发,微微低头,向我一笑,然后转身。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36章冷指拒翠 我心里一动,马上撑起身子,叫道:“郝寻芳?” “嗯?” “你若是去找北凌风,告诉他什么,我发誓绝对不会再跟你说半个字,永远不会再理你。” 水隐一直在旁,忍不住翘起了胡子,插话道:“去告诉那个太子爷有什么不对?任他伤人倒对了?” 郝寻芳定定的站了一会儿,微微苦笑,转回身来:“颜儿,我如果我当真不能在这儿陪着颜儿,我便走了就是” 我有点无奈,苦笑的躺回去“我也不知这海禁要怎么解不过,想来跟你没什么关系吧”其实此时,我并不想把更多的人牵涉进来,如果可以,连北凌风也置身事外才好。可是,郝寻芳虽然看起来温润常笑,骨子里却甚是决绝,若是赶他走,真不知他会去做什么 郝寻芳定了良久,才柔声道:“是因为颜儿心里没有郝寻芳,所以没有关系吗?” 我一时语塞,郝寻芳微微一笑,道:“我在外面坐坐,不会乱走的,颜儿睡一会儿吧。”一边说着,便转身出去,随手关了门。 我见郝寻芳白衫的背影萧瑟落寞,不由叹息,忽然突发奇想:“水老,你喜不喜欢郝寻芳呀?” 水隐讶然抬头,显然被我雷到,我赶紧陪笑道:“反正水隐是没有男女之别的,水隐是为情而生地神族嘛不如你去追求郝寻芳。行不行呀?没有人能拒绝水隐的诱惑的,我真想让他回到初见面时,那个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郝寻芳只要你肯帮我这个忙,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水隐苦笑的坐过来:“丫头,你真当水隐是万能的啊?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去勾搭北海太子爷?为了让那小子回复他的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你也拿你地所有东西来换?” “是啊北凌风其实也很可怜,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来喜欢我,如若不然,他的生活一定舒服之极,他这般的傲性,为我做的,真的已经够多了,他虽然看起来最强势。心里却一定难过,我真的不忍 水隐一脸的不以为然。“我的三公主,他只是心里难过,你是身上心里全难过,怎么不见他心疼心疼你?” “他未必不心疼地他只是不知道罢了我真想送他出去这结界,哪怕散散心也好这样瞧着,只觉他可怜。” “谁都可怜,谁的快乐你都肯换,海欢颜就这么不值钱?” “海欢颜本来就已经死了啊,我也本来就已经死了。又这么开开心心地活了好久,被这么多的人来爱,我挺开心的”头好疼,意识渐渐迷糊。便慢慢的睡了过去。 虽然醒不了,却一直睡不沉,只觉不论怎么躺,都是十足的不舒服。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忽然听到外面人嚷道:“玉树落叶了!玉树落叶了!” 初一听错疑是梦,可是外面马上喧哗起来,我猛然惊醒,嗖的一下就爬了起来。病痛全消。身姿矫健,飞快的冲了几步。又赶紧回来套上鞋子,郝寻芳坐在外殿椅上,讶然的看我,还没来的及说话,我已经一把拉起他来冲了出去,边跑边嚷道:“不准抢,我要第一个!” 飞也似地跑到花园,遥遥便见到玉树那高大晶莹的树干,那树梢无风自动,在水波中缓缓的摇摆,翠绿翠绿的树叶,便如飞絮般缓缓地散落下来,美的犹似梦境。 树下早已经有几个丫环仆役在树下拾拣,个个动作都斯斯文文的,我毫不客气的一头冲了进去,飞快的拣呀拣,抢呀抢,兴高彩烈,一直到地上的花和叶抢到了十之七八,这才抱了帕子回返。 郝寻芳一直在那廊下站着等候,看我眉花眼笑的走回,向我一笑,我便选了一片最精致的叶子,从衣角上抽了一根红线串了,踮起脚挂在他地颈上,然后拉开衣领投了进去,笑道:“这是翡翠哦!”郝寻芳笑着点头,我重申道:“这真地是翡翠,这玉树的叶子,一百年才落一次地,红线串了,用身体养着,就可以变成真正的翡翠。” 郝寻芳笑道:“是,我知道,颜儿既然说是翡翠,当然是翡翠,我知的是颜儿翡翠坠子的情份,不是树叶的情份。” 我很高兴,拍拍他手:“还是郝公子最知趣。” 郝寻芳一笑,随手帮我理了一下头发,眼神是一贯的温柔。不知为何,我总觉似乎有一缕注视投来,转头去看时却不见什么。难道我现在也开始疑神疑鬼?摇了摇头,捧着那树叶走回房中,用红线把所有的树叶都串了,足足有一尺多厚,忍不住为难,苦着脸道:“这个要怎么养啊?” 郝寻芳笑道:“不如拿去卖给别人,让别人来养。” 我的左脸左耳犹自发热,他坐在我左耳边,声音听起不甚顺畅,我便换了个位子,一边笑道“卖给谁呀,谁会买呀,在龙宫哪有这种冤大头可以敲诈的。除非卖给北凌”咽住,摇一下头,把那花一点一点择出来,放进盒子,笑道:“郝寻芳你是人类,我把这花全都送了给你,你没事时喝着玩儿,可以驻颜不老。” 郝寻芳一笑,我已经合上了盒子交给他,抖干净了帕子,笑道:“这些嘛,我拿出去送人吧,这种身外之物,再好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郝寻芳微怔了一下,抬头看我的表情,我已经拿着红线和树叶,笑盈盈的走出去,不论碰到谁,都马上拿线串一个送她,搞的像街头促销一样。一直走到恩泽殿,给两个丫头送出两片叶子,龙王爷早已看到,遥遥的叫我,我便走过去,仍是随走随送,一直走到近前,一抬头间,才发现北凌风也在座中。 我倒犹豫了一下,却仍是拿线串了叶子,笑盈盈的上前,给龙王爷挂在颈上,也串一个给他,正要挂在他颈上,北凌风却伸手挡开,虽没说什么,动作中却透着疏离。我便退开一步,若无其事的笑道:“父王,你们聊吧,我要出去送叶子了。”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37章无情何相 龙王爷许是见情形不对,也有点尴尬,微咳了一声,笑道:“颜儿怎么舍得把翡翠送人?这种好东西颜儿不是一向搜刮不够的吗?” 我已经拉了郝寻芳的袖子走下来,一边回头笑道:“父王记着颜儿好的地方不成吗,非得记得颜儿搜刮了多少东西” 龙王轻咳道:“颜儿,你那个小朋友,留下来聊聊成不?” 我倒怔了一下“郝寻芳吗?为什么?”完全是下意识的看了北凌风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郝寻芳瞥了北凌风一眼,笑道:“郝寻芳随时听召,看伯父何时得闲儿了。” 龙王爷跟郝寻芳,能有什么说的?本来无事,只怕平白倒多生了是非,我赶紧回身笑道:“颜儿也一起,成不成?” 龙王有些无奈,北凌风已经冷笑道:“来者是客,来见见主人都不成吗?你护他这么紧,不如连星辰宫都不必出好了。” 我实在不想跟他吵,所以只做不闻,笑对龙王道:“来见见父王是应当的,只不过郝寻芳是不相干的人,父王倒不必太放在心上。” 龙王轻抚了一下我的头发,微微笑道:“既然这般不相干,那便留下来闲聊几句吧!” 郝寻芳笑着应了,从我手里抽了袖子,对我一笑,走上前去,北凌风淡淡向龙王举了举手,起身便走,龙王笑道:“颜儿,帮我送风儿出去。” 北凌风大步流星,早走到门前,这句的意思,分明是要把我支开。我实在有点担心。不知龙王爷要跟郝寻芳说些什么,郝寻芳却向我一笑,眨一下眼睛示意我放心,我只得拖了脚步,慢慢走出。 看北凌风黑袍的背影早去的远了,忽然想起他手背上的伤不知有没怎么样,犹豫了一下,仍是紧追了几步。叫:“凌大哥!”北凌风理也不理,我又叫了一声,他仍是足不停步的向前,我有点郁闷,干脆也不再叫,停了下来。 在门前坐了一会儿,始终不见郝寻芳出来,想去偷听。却又懒动。干脆便站起来,信步向外走出,出了中心的海域,召了黑龙。游到水面,再随意选了一个方向,不断向外。一直游到离海边陆地约有二三里地海面上,黑龙地头飞也似的窜了出去,我却终于碰到了结界,被结界击落下来。 以黑龙为椅,坐在海面上,沿着那平面一路摸过去,结界完全看不到,水泼上也是毫无阻隔。可摸上去却是光洁冰冷。初时摸着尚远,来回摸了几下。却似乎忽然近了。虽然明知无望,仍是幻出龙身,试了几次,果然是出不去。只好仍旧回来坐下,随着黑龙的身躯在水中载浮载沉。头靠上那结界,左颊微觉清冷,倒似乎舒服了些,闭上眼睛静静的想,虽在人间是数月,在我却只不过是几日,这几日,竟是这般漫长,大起大落,波澜翻卷,却提不起精神来去细想,女娲娘娘设这个结界,便算是为了情,我爱的人,也始终都不是北凌风啊!为什么他一巴掌打下来,居然这般严重? 皱起眉想了又想,忽然哑然失笑,真傻,耳朵痛,搞的脑筋都不灵了,我是不喜欢北凌风,可是北凌风喜欢我啊!照这个推理,如果我去伤害哥哥,是不是哥哥也会痛? 汗,我怎么会去伤哥哥,死一万次都不会的哥哥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呀,都去了好几天了,不知令狐昭怎么样了好像流星要从掌中溜走,有些原本笃定的东西,忽然便不确定起来,即使闭上眼睛,也不敢细细去想。 用这么久来学会失去哥哥,然后 手上仍是无意识地抓着那些树叶,便懒懒的串起来挂在手上脚上项上,仍是余了许多,便串成一串,绕在黑龙的颈上,足足绕了两圈,然后系住,黑龙显然被我弄的很痒,在海面上微微翻腾,终于忍不住道:“圣公主,小龙的身体,养不了玉树叶的。” 我倒吓了一跳,这么久没见,早忘记了黑龙也会说话,定了定神,才笑道:“这有什么,你没听过穷人乍富?偏要把好好的翡翠叶子放那烂掉,省得好心送人还招惹人不高兴。” 身后水波漫卷,不用回头,也知是谁,吓了大大的一跳,心说没这么神吧,只发了句牢騒而已有点心虚,却不想动。身后地北凌风行若无事的踩着水面定住身子,停了一息,淡淡的道:“真巧,居然是咱们三公主不知三公主刚才叫我干什么?”辞句虽硬,口吻却甚温和。 心里有一点点凉,很想不理他,不过却只能回过头来:“没有想跟你说句话的。” “不知三公主想说什么?” 没来由地有点生气,想回叫一句太子爷又咽下,懒懒的道“不过是打个招呼。” 北凌风瞥见我的神情,有点薄怒,冷冷地道:“三公主好兴致,孤身一人在这儿看海看陆地?” 何必明知故问呢不孤身还会有谁?我漫漫的答道:“刚刚我父王叫郝寻芳时,好像你恰好也在吧?” 北凌风一怔,马上便拧了浓眉:“你不说我倒忘了,你方才无缘无故看我干什么?难道我会无聊到找你父王告他一状不成?” “你自然不会我跟郝寻芳加到一起,也不够你一招半式要收拾郝寻芳,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用不着找别人。” 北凌风为之气结,冷笑出来:“你们?我倒是你们的敌人了?” 不管说什么他好像都会生气这个话题显然会气的更厉害些我正想着随口说点什么岔开,北凌风已经冷笑道:“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父王找他干什么吗?那我就告诉你,今天你宫里的丫头恰好过来,你父王随意问了几句,这个郝寻芳居然在星辰宫留宿好好的姑娘,行径如此失于检点,居然还要怪罪于人,你父王实在宠你太过了,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38章彼时情两 我愕然了一下,有点生气,淡淡的道:“星辰宫这么大,难道还留不下一个客人吗?” 北凌风连连冷笑,道:“三公主要留,自然可以留,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我不假思索的道:“那不就成了,我的宫殿,我连留个客人都做不得主吗?” 北凌风怒气勃发,气的声音都变了:“是,是,两位情投意合,夜夜笙歌,何劳我来多事。” “什么夜夜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吗?” 北凌风大怒,一把捏了我的手腕,直拖到自己面前,我只觉他的手指好像越过皮肉直接嵌进了骨头,剧痛难当,失声痛呼出来,北凌风怒道:“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采花贼吗?” 我有几秒的晕眩,用力去扳他的手指,他却纹丝不动,我只得咬着牙回道:“心正看世间皆正,心邪看世间皆邪,清者自清,我不必向任何人交待什么。” 北凌风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才一字一字的道:“说的对,你不必向任何人交待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拼命也掰不动他的手指,怒冲冲的抬起头来,他的声音狠绝十分,可是一对深亮深亮的眸中,却俱是苍凉,竟是伤心至极。 我心头一震,好像一盆凉水兜头浇了下来。我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会跟北凌风吵成这样?一时间心乱如麻,又痛的眼前发黑,吸了几口气,轻声道:“郝寻芳是我的朋友,也许人类在这海中什么都不是,可是,他本就孑然一身。一无所有。何苦再这般逼他” 北凌风只是冷笑,我便续道:“是我考虑不周,若是父王认为不妥,请他搬了就是” 北凌风不答,我只觉我下一秒便会在他怀里晕去,只得软了声音央道:“凌大哥,是颜儿口没遮挡说错了话,凌大哥大人大量。便饶了颜儿这一回。” 北凌风苦笑出来,竟似带了几分泪意,慢慢的松开了我的手,我只觉肩头手腕,似乎连骨头都四分五裂了一般,痛的只想哭,可是,看自己腕子时。却仍是白皙晶莹,连一点青痕也没有。不只这个,连昨天被北凌风掴那一巴掌,到现在耳朵仍是发热。可是,脸上显然毫无异样,连龙王都没有察觉。 我心里直发苦。x君x子x堂x首x发x这个女娲娘娘,难道是变态不成,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带这么玩人的,我便算是痛死,北凌风也绝想不到是被他捏地我总不能指着我完好无暇地手腕告诉他我其实痛的快死了吧!那他只会以为是在撒娇,说不定以为是在矫情。这到底是什么破结界啊,她到底想干什么啊?我许久没有想飚脏话的心情了。这会儿却真的很想骂人。喘了几口气,却又不能当真哭出来。气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哭丧着脸坐回黑龙身上。 北凌风定定的站了许久,随手抽了块手帕,往水面上轻轻一抛,化为垫子,坐了上去,缓缓的伸手扶上那结界,微凝了眉思忖,我侧头瞧了瞧他的垫子,比八仙桌地桌面还要大,宽厚平稳,好像比坐在黑龙上舒服,可惜他不邀请,我只好继续在水面上漂,漂了一会儿,他始终不说话,我就拍拍黑龙,示意离开。 黑龙刚打了个旋儿,想要探头潜入,北凌风已经冷冷的道:“不知北凌风怎么得罪了三公主,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了吗?” 这句话实在让人无语,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北凌风已经探手过来,再次一把握了我的手,我吓了大大的一跳,急急一避,却仍是没能避开,幸好也并没有很痛,北凌风道:“如果三公主怪我出手伤人,那你打还就是。” 我有点苦笑:“还是别了吧,你老人家功夫这么好,惹不起,总还躲的起,既然你瞧见我生气,我走了还不成吗?” 北凌风气极反笑,一把从我脖子上扯下了那树叶链子,便挂在自己脖子上,我有些傻眼,我因为树叶太多用不了,所以这链子上像孔雀尾一样串了一圈叶子,挂在北凌风的黑袍上实在好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北凌风冷冷的道:“你不过是怪我不肯让你挂这个,便得像郝寻芳乖乖让你挂上,你就高兴了?” 一言出口,他自己反倒微微一怔,半侧开头去,我一时无言以对,看着北凌风垂下地眼帘,他的神情始终冷冷的,眉梢却是微凝。实在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这般强势豪放的北凌风,不论做什么,都跟别人不一样,就连吃醋也这般与众不同 本来很好笑,却笑不出,微微发愣,真不知自己来这儿是做什么,如果没有我来捣乱,大家是不是就都会过地很快活?哥哥,北凌风,郝寻芳这深情无以为报,是不是会背上一辈子?哥哥和北凌风都是神仙,难道说,是为了让高高在上的神仙受点儿罪,所以才无缘无故让我借尸还魂,否则,他们再哪根筋不对劲,也不可能会喜欢我吧? 北凌风忽然皱起了眉心,我这才发现我正盯着他走神,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深亮的眸底却笼着沉郁,淡淡地道:“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没有凌大哥,你幻出原身,向这结界上面试试,看看能飞多高,成不成?” 北凌风淡淡的道:“别总是异想天开,女娲娘娘的结界,不是那么容易破的,我早已经看过了,出海面约有两丈高,便是结界了。” 果然!我心里叹了口气,驭了黑龙绕到右边,陪笑道:“我坐在这儿,成不成?” 北凌风看了我一眼,微皱了眉,想说什么,却终于还是不出声的移开,我便跳过去坐上,北凌风并不看我,两人相对沉默,我有点无趣,垂下脚来在水中晃悠,隔了良久,我转头想说话,叫“凌大哥”谁知北凌风恰于此时偏头,叫“颜儿”两人一时错愕,怔怔的对望,我赶紧道:“你先说吧。” 北凌风轻叹了声,声音也软了下来,温言道:“颜儿,听我一句话,送郝寻芳出海”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39章结界竟为 “我你先别气,先别气,听我说嘛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我想把不想干的人扯进来吗?我明知道女娲娘娘想收拾我,我干嘛要给自己找事?可是可是郝寻芳他,如果他肯好好的在外面,我自然不会强拖他在海中” 北凌风淡淡的道:“这种人,你何必管他死活?” 我虽然绝对不想,也不敢再起争端,可是,仍是坚持道:“请不要总说郝寻芳是哪种人,他也许做过很多坏事,不过,我始终不认为他是坏人。凌大哥,那如果雪姑娘此时有危险,便只算她是个旧识,你会不会坐视不理?” 北凌风抬头看我一眼,眸子里喜怒难测:“一样吗?” “兴许不一样,不过,你我共同认识的姑娘,我只知道一个雪儿,只能拿她来举例。” 北凌风抑着声音,慢慢的道:“我是为了你好。郝寻芳的生死,我还犯不着去理会,我知道郝寻芳很讨你喜欢,只是,你有没有想过,那天你胡言乱语了一番,消了女娲娘娘的气,女娲娘娘既然已经原谅了你,又为何一定要设下海禁来罚你呢?” 想啊,怎么不想,我嗫嚅了一下,偷眼看了看他的脸色,虽然有点畏缩,仍是小声问道:“凌大哥,你跟女娲娘娘很熟是不是?我瞧女娲娘娘很喜欢你的。” 北凌风怔了一怔。“没什么熟地,一面之缘而已。连话也没说几句。” “哦!”兴许北凌风跟她那个伏羲哥哥很像?恰好合了她的口味?虽然得不到,也不妨以权谋私一下下? 北凌风拧了眉。哼道:“哦什么?难道这海禁还是娘娘为我设的不成?” “不是,不是,自然是我有错,所以罚我。不过,我总感觉有点怪怪地”海禁,海禁,神仙设结界,有无数种方式。为何一定要以龙族气息来设?我出不去,北凌风也出不去,除了我们俩,其它人都能进出自由,北凌风那人,连哥哥都能猜到他一定会闯进来,女娲又岂会猜不到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北凌风的手,那指甲划出的轻痕只留下浅浅的一线虽然我不爱北凌风,可是,北凌风在我心里。却也是大山似的人物,像兄弟手足般亲近,我说了重话,或是伤到他,他一点事儿也没有,可是他言辞动作,略微伤人,我便要遭殃好诡异哦等哥哥回来一定要让他试下,是神仙情感碰不得,还是北北小龙碰不得 北凌风锁着眉心看我。本来有点微恼,却又慢慢变的无奈:“丫头,你到底在想什么?女娲娘娘是高山仰止般的人物,岂会岂会为了区区一个北凌风。私设结界” 那也没什么不可能啊,女娲娘娘下界办了什么业务,上面还有人查验不成?纵算有人查验,她肯定有地是理由,北凌风忽然淡淡的笑出来,这一笑之间,眉宇间的狂燥,登时便消融了:“没良心的丫头。眼睛转来转去。不知打什么鬼主意,弄了半天。倒成了你陪我在这结界不成?”声音甚是温和。 “不是,不是!你没犯过错儿,为什么要罚你?自然是为了罚我才设这海禁” 北凌风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这结界虽是禁你,却是为了成全北凌风是不是?”他停了一下,自嘲的一笑:“北凌风虽然不见得不讨女人喜欢,不过,一来颜儿不喜欢,二来,也没那本事去勾搭女娲娘娘,所以,纵算娘娘为北凌风多想了一点,也也不过是瞧在身为神龙的份上。颜儿,其实细究起来,你也没犯什么错,只不过,神仙高高在上,他们的事儿,不是可以轻易触犯的,这些来来回回的什么宿命天缘,天理报应种种,也麻烦的很,既然你已经牵涉进来了,却也不能任你自在。” “嗯。我知道,我是在想,女娲娘娘是想让我用什么方法出去呢?” 北凌风一笑:“不用看我,我也不知道。我怕有意外,好心进来陪你,倒似有了私心了不过,纵有私心又怎么样?颜儿,其实,就算你当真嫁给我,我也有法子让你一辈子快快乐乐地,望天不是说过吗,你是一个很容易快乐的人,只消有事情让你忙,玩起兴致,不让你有时间想东西,你自然便没时间不快乐” 听着很让人郁闷嫁给你也许事事省心省力,快乐嘛,就难说了 北凌风轻叹道:“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北凌风的女人心里,不能总想着别的男人。”我飞快的抢口答了,挑眉看他。 北凌风倒怔了一怔,摇头不答,苦笑出来:“如果颜儿肯嫁,再怎么,北凌风也认了”他轻叹出来,抬头远眺那海面,俊朗的眉宇间镀着阳光,深亮的眸底微带苍凉,我忽然想起水隐说郝寻芳的那句话“自惭形秽”心里莫名的一酸,柔声道:“凌大哥,颜儿配不上你,你这般好的人,应该有最好地人来相伴。” 北凌风微微凝眉,看了我一眼,忽然一笑:“便是咱们颜儿,好好说话,也与旁人不同,我又不姓凌,这是什么称呼?” “这个嘛”称呼这种事情也要计较,我想叫北三哥来着,怕你扁人北凌风慢慢的续道:“不过总比连名带姓的叫好些,颜儿颜儿你当真要你当真喜欢那个令狐昭吗?” “嗯”我的笑顿时收敛,不知要怎么回答,下意识地离北凌风远些,北凌风柔声道:“颜儿你好好跟我说说,也让我死心。” 若有人在旁,北凌风是半句也不会示弱的,可是,这会儿,却说的甚是温柔,我极是不忍,却只能答道:“是啊,我很喜欢他。” “有多喜欢?总超不过喜欢海望天罢!” 我实在不喜欢听这句话,尤其是北凌风这样子问出来,站起来勉强的一笑:“凌大哥,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 北凌风的眼睛又冷了起来,淡淡的道:“连这个名字也提不得吗?”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40章痛极玉无 “对不起,我真的累了。”伸手招黑龙过来,正要跃上,北凌风却抬手抓了我手:“如果我一定要听呢?你敢在女娲娘娘面前侃侃而谈,却不肯跟我说半个字?” “凌大哥,你心里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何苦来逼我?” 北凌风冷笑道:“我便是要听颜儿亲口说出来。” 心烦意乱,心烦意乱,再没精神去顾忌他的感受“是,我很爱哥哥,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哥哥做什么,只要是哥哥做的,都是对的,我瞧着总会开心,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吧?” 北凌风淡淡的冷笑,不依不饶的,几乎有点残忍的继续追问“那他如果当真与神女成亲,你会不会哭?”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哭?哥哥成亲,我开心都来不及,为什么要哭?” 北凌风淡淡的道:“嫁不到海望天,就嫁他的影子?” “不,不一样的,令狐昭也许有一点像哥哥,但是毕竟跟哥哥不同,我起初是感觉他像哥哥,所以心里亲近,可是,我喜欢,是喜欢他是令狐昭,不是喜欢他像哥哥。” 北凌风的手掌捏的青筋微露,轻声道:“为什么是令狐昭?你在京城,究竟做过什么事?” 我有些哑然,喜欢就是喜欢了,从来没想过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在尚书府中。生死一线,祸福与共,方缔心盟?北凌风伸手握了我手。叹道:“颜儿,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什么都不想,不是你教我,什么事情从心所欲,不必多想地吗?” 北凌风静静的看我,良久不语,我便推开他手向海中跃入,跃在黑龙身上。潜游下水,北凌风跟了下来,默默的跟在后面,我只觉从未有过地心绪不宁,几乎想大嚷大叫以舒郁闷,潜了一半,干脆幻出龙身,在水波中破浪飞越,水波刷刷的向后退去,直游了许久。才慢慢平静了些。 北凌风跟在后面,便以人身潜游,居然仍是可以跟上我的速度,我悻悻的不想理他,径向前行,他便也幻了身子,随在我身边,游的甚是悠闲,不一会儿已经接近龙宫,我一眼便看到郝寻芳正负手站在道边。似在等候,顽皮心起,忽然加快了速度,疾冲过去。飞也似的在他身上打了两个圈。 郝寻芳起初大大惊愕了一下,下意识的单掌微横,护住身子,可是,我才刚刚缠身上去,他已经松懈下来,微微一笑,甚至用手想来触碰。我早已经抽身离开。复了人身,笑出声来:“没吓到你吧。” 郝寻芳笑道:“你说呢?” 北凌风金红色的龙身在空中遥遥顿了一顿。然后飞快地消失,我对他的背影做个鬼脸,笑盈盈的拉了郝寻芳的手,随手拉回他被我弄乱的头发“你为什么不怕呀?” 郝寻芳微微一笑:“那份亲近之意如此鲜明,郝寻芳还没这么迟钝罢!” “有吗?对了,我父王跟你说什么了?” 郝寻芳笑道:“不过是问我些闲话。” “什么闲话?说嘛说嘛!” 郝寻芳笑出来“好像颜儿已经帮我宣传过了,夜来香的迷香神乎其神的易容术只此一家的轻功” 我有点心虚,讨好的陪笑一下:“是哦是哦,你一直都很厉害的嘛,呵呵还有呢,还说什么了?”一边绕着他转来转去,郝寻芳笑着双手拉了我手,柔声道:“怎么?” “没有啊我站在这儿拉着你手会痛,站在另边拉着你却听不清你说什么” 郝寻芳怔了一怔,神色微凝,飞快地放脱了我的右手,却又慌忙扶回,柔声道:“好颜儿,痛的厉害么?” 我有点郁闷,拉开手腕给他看:“你看,不知道的当我骗人呢,什么都看不到。” 郝寻芳的指尖轻轻拂过,微微一笑:“大约因为我的颜儿太美了罢,连女娲娘娘,也不忍让她带了些微瑕疵,总是这般美玉无暇。”一边说着,便俯身轻轻一吻。 忍不住好笑,抽回了手“咱们郝公子说话总让人听着开心,夜来香果然名不虚传郝寻芳,你心里不开心的时候,怎么让自己笑出来的,这本事教了我,成不成?” 郝寻芳笑道:“我的法子教不了人的,我不开心时,便想着我地小颜儿,自然便笑逐颜开。”忽然笑出来,做势点头:“我今日方知,原来笑,逐,颜,开,是这个意思。” 心里一暖,又一凉,转了转眼睛,笑道:“郝寻芳,你们江湖中人,是不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践什么的?” 郝寻芳眼底深处冰天雪地,却只是一瞬,然后笑出来:“对别人也罢了,颜儿想要郝寻芳做什么,吩咐一声便是,郝寻芳绝不敢推的。” 他一定以为我想赶他走我忽然很难过,这个总是笑意盈盈,似乎对天下人,天下事,连自己的生死都漫不经心地男子,他心里究竟放了多重的故事,多重的深情?郝寻芳忽然靠过来,轻轻揽住我,声音温柔如水:“好颜儿,干嘛这样看着我?” “因为你漂亮啊,自然大家都爱看,别打岔,我们打赌,我说我说” 郝寻芳笑道:“你说郝寻芳爱颜儿,我说不爱,那自然是你赢了,那我输你一件事,颜儿说吧,想要什么?” 一瞬间泪盈于睫,赶紧垂下眼帘,好在已近黄昏,水色微暗,处处静幽幽的,我倚了假山,笑道:“东海水族做证,这个承诺,是郝公子亲口答应的,若是反悔,尽皆报应在海欢颜身上。” 郝寻芳怔了一怔,脸色微变,我已经续道:“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不管海欢颜是生是死,郝寻芳,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好好的活着,每天至少嗯,每天至少要笑三次” 郝寻芳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赶紧加注道:“我不是在求你答应,是你已经预先答应了,我只是告诉你一下,你要做什么,所以你”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41章君心莲子 郝寻芳轻轻闭了一下眼睛,灵动的黑眸中亮晶晶的,轻轻俯身吻过来,那般柔软,那般温柔,只是一瞬之间,已经抽身退开,一边柔声道:“颜儿郝寻芳的生死,若能牵动颜儿一分精神,郝寻芳便算是一只脚进了阎罗殿,爬也要爬出来的。” “那你就是答应了?”我很高兴,笑眯眯的道:“郝公子风华绝代,留下来装点人间,也蛮不错的咧” 郝寻芳苦笑一声,转过身去,黑色的发在海水中飘摇不胜:“不管颜儿要我做什么,再难郝寻芳也不敢说不。但是,若是颜儿不在了,这承诺也便不用守了。” 我急绕过去“这叫什么话,郝寻芳你分明是偷工减料” 郝寻芳的眸中星星点点,轻轻笑出来:“好颜儿,饶了我罢,郝寻芳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承诺做一半,已经蛮不错了” 我说不下去,委靡不振的往回走,一边抱怨道:“每次碰到北凌风,都感觉自己时日无多。” 郝寻芳微笑道:“只怕若是颜儿时日无多,北凌风也会偷一下懒,时日无多了罢!” 我微怔了一下“有这么严重吗?” “若是稍稍不严重些,那这位一身傲骨的北凌风,也不至如此自苦。”我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有点苦笑,郝寻芳柔声笑道:“所以,不管怎么。颜儿,你总该乖乖地” 回到星辰宫去,跟水隐和郝寻芳漫聊几句,虽然并不真正在意,可是,却顾忌龙王爷和北凌风,怕他们又要说话,借故跑到凌云宫去住。郝寻芳却也不再说什么。 被北凌风捏过的手腕肩头,过了几天,非但没轻,反而全身皆痛,连洗脸换衣都百般折腾,常常跟水隐抱怨,我前世一定是个为恶北海的大坏蛋,这辈子便受报应,一共没受几次伤,却是次次都姓北 哥哥去京城。便算是水路陆路皆顺,怎么也得十来天地时间,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却仍旧没有半点音讯,从碧落那儿拿回了蓝色的鲛绡纱,请她按令狐昭的大概尺寸裁好,没白没黑细细的学,一针一线细细的缝,虽然是初做,但是水磨功夫。居然也做的似模似样。 实在怕再碰到北凌风,触他之怒,既怕他打,也怕他问。再不敢拉了郝寻芳满海转,每天清晨,自己一人溜出门去,跑到龙后那儿跟她瞎缠一番,又去容妃那儿小坐一会儿,早早便溜回来,虽然极少出门,却仍是碰到过北凌风两次。是真正的望风而逃。遥遥看到他的黑袍,便远远地避了开去。 也因了这个缘故。渐渐连星辰宫也懒出了,好好跟北凌风说话时,都说不定会受伤,再碰到他一次,说不准便活不到等哥哥回来了。衣服早已经做好,一整天在殿中懒懒的坐着,虽然郝寻芳百般逗引,仍是提不起兴致。 这天跟郝寻芳下棋,从三子让到十子,仍是看他诈输的好辛苦。有点无奈,又想不起别的可玩,于是笑道:“不如我现在是郝寻芳,你现在是颜儿,咱们平下啊!”郝寻芳松了口气,笑盈盈的点头,收棋重下,没五分钟,颜版郝寻芳便被杀的片甲不留,又好气又好笑,只得推了棋盘,忽然心念一动,回头向水隐和郝寻芳兴奋的眨眼睛:“水老,小芳芳,咱们摆了酒玩传花啦,好不好?”水隐只懒懒的哼了一声,郝寻芳却笑道:“好!”我顿时兴致勃勃,马上便吩咐人去招一个击小鼓的夜叉,摆了酒上来,然后跑去碧落那儿,她那儿有做装饰用的,彩缎子绑成地花球,可以用来传花的,跑进去不由分说的摘了一个,笑盈盈的回来,一路抛高抛低的玩。 刚刚走到花园,迎头便撞见北凌风从恩泽殿出来,这一下避无可避,只得停步笑道:“凌大哥。” 北凌风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今天出门没看时辰?” “呃?” 北凌风哼了一声,我马上有点心虚,以他的聪明,我躲着不见面,他当然不可能察觉不到,却只能笑嘻嘻的装糊涂:“看了呀,不然哪能这么巧碰到咱们太子爷?” 北凌风微凝了眉,掠过我走开,我松了一口气,谁知松的太早了些,却被北凌风听到,马上折身回来,道:“怎么?我是洪水猛兽了?” 悄悄叹口气,继续装糊涂:“龙就龙嘛,干嘛还猛兽洪水我倒不怕的等哥哥取了定海神珠回来,我成了定海神人,就更不怕了。” 北凌风气笑出来:“好,你厉害,我知道我是没办法说地你听话,我倒想瞧瞧海望天回来,他说话你听不听。” 越是爽朗豪放的人,钻起牛角尖来,越是比谁都可怕。我有点无奈,苦笑道“哥哥说话,当然听了凌大哥说话,自然也得听” “不敢,北凌风岂敢跟你刻骨铭心的海望天比?” 我顿时有点不快,抱着花球抽身就走,北凌风随手挽住:“我又犯了你的忌讳了?” 我甩了他手,淡淡地道:“这没什么可避讳的,你喜欢放在嘴边上说,说就是。我只是好笑,连一面之缘的女娲娘娘,都周全妥贴到随手消去诸多龙族的记忆,偏是咱们北大爷,好像抓了谁的把柄,想起来便刺上一句” 北凌风的手渐渐收紧,握的指尖生疼,我便道:“劳烦北大爷手轻着些,颜儿还想多活几天。” 北凌风并不松手,冷道:“三公主何时这么娇弱了?站乞丐群里时不是很勇悍吗?” 心很凉,却气不起来,也恨不起来,不管怎么样,爱没有错,他也只不过是错爱了我,一点点小事,在心里都会扎根,我不去看他的神情,只轻声道:“此一时,彼一时。”一边强抽了手,也不去看他地神情,抱了花球便走开了。 一跑进星辰宫大门,便疼地直甩手,一边笑道:“真不巧又碰到他了,好在这次还是右手。” 水隐微哼了一声,显然颇不以为然,郝寻芳微抬了头,却又低下去,微微笑道:“那咱们传花时,都用一只手来传好了,免得颜儿吃亏。”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42章良宵须尽 我忍不住笑出来,一边遥遥举起花球,抛给郝寻芳,看酒菜已经摆了上来,便兴致勃勃的坐下,郝寻芳接过花球看了几眼,我便转头笑道:“这夜叉击鼓,鼓声停了,这花球到谁哪儿,谁便要出个节目,要不然唱歌,要不然说个笑话,不过不能弹琴哦,只有你会没意思”水隐便要跳脚,我赶紧改口道:“我不精通的一概不许玩,总之到谁那儿,谁就要喝一杯酒,然后呢,唱歌另两人如果感觉好,就陪喝一杯,如果感觉不好,就可以不喝,讲笑话如果笑了就要陪喝一杯,如果不笑,就可以不喝。” 郝寻芳笑着点头,水隐撇嘴道:“这小子这么爱笑,估计是得喝半坛吧!” “你管人家呢,我就喜欢他爱笑,大不了让他先吃东西,免得一会喝太多伤了胃。” “怎么不见你对我老人家这么关心” “少嗦!”我一手把花球丢进水隐手里,一边向那背过身去的夜叉笑道:“开始吧!” 三人守了一桌酒菜,喝的不亦乐乎,从午后一直喝到入夜,十回倒有八回,球是到了我的手中,我快要把肚子里的笑话都讲完了,头也喝的晕乎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居然是那个夜叉在捣鬼,笑着走过去用脚踢他的膝盖,脚却软的要命,一边踢一边笑,又随手找了条丝带把那夜叉地耳朵也绕了起来。 这样一来。总算有几回轮到水隐和郝寻芳了,可是水隐既不肯唱歌,讲的笑话也一点都不好笑。只有轮到郝寻芳时,才会听到两句可听的小曲。 再轮到我时,我已经感觉自己在飘,语无伦次地讲笑话:“话说,有一天颜儿、郝寻芳跟水隐一起喝酒,三人为了彰显风雅,所以就到了一个很高很高的塔顶上来喝,喝到最后。三人都喝醉了,然后水隐就说,我想吃淹萝卜了郝寻芳就说,那我去买!然后拉开窗子就跳了下去,水隐吓了一跳,就说,哎呀那是窗子,我去救他!然后拉开窗子也跳了下去,颜儿酒量最大,最清醒。在后面笑道:真是傻瓜,明知道是窗子还跳,让哥哥来送不就成了,我去找哥哥!然后拉开另一边的窗户,也跳了下去” 水隐拼命的绷着脸,郝寻芳也低着头,我马上揪着郝寻芳的袖子:“你赖皮,你逃酒,我讲的不好笑吗,你们都赖皮” 郝寻芳浅浅的笑出来:“好笑。颜儿讲的有趣地紧!”一边说着,便把面前的酒喝了,水隐叹了口气,也做势咧嘴一笑。一口干了杯里的酒。 我得意洋洋的端起酒杯,感觉手都发软,于是笑把杯子举到郝寻芳面前,撒娇的笑道:“郝寻芳我要你替我喝”郝寻芳一笑,便就我的手喝了那酒。 忽听外面有人缓缓的击了两下手掌,冷笑道:“好热闹,我们也来,成不成?”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时。不知何时宫门大开,北凌风已经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后面居然还跟着龙王爷,带着一脸苦笑,瞥了室中一眼,水隐早已经迅速消失,桌上杯盏却是犹存,龙王爷却也没说什么,只笑道:“颜儿,我跟风儿路经此处,听着这儿热闹,所以来瞧瞧。” 北凌风早抽过垫子坐了下来,我有点诧异,也有微微的不快,许是因为喝太多酒失了控制,我脱口而出的道“就你那张冷脸,白白败坏了我们地兴致。” 北凌风早坐了下来,哼道:“兴致?既然有酒岂会没有兴致?” 我死劲白他,他却不理,我只得拖了一只大碗,费力的提过坛子倒了酒,大声道:“后加入的人,除了父王,其它的人都要先喝一碗才行!” 北凌风冷笑一声,端过碗哗的一声便倒进了咽喉,我赶紧再把酒斟满,笑道:“北大爷酒量大,不能跟我们比,这碗就不用换了。” 北凌风浑不在意,我便令那夜叉击鼓,忽然来了兴致,笑道:“人多也好,谁赶上接花,除了唱歌讲笑话之外,还要在头发上系一根丝带!”一边说一边随手扯过身边一个丫环的袖子,刷的一声就撕了一幅下来,然后再撕成小条。 夜叉鼓起,我眼睁睁的看着到了北凌风的手里,马上悄悄踢了那夜叉一脚,鼓声立停,北凌风看我一眼,端起酒喝了下去,我乐到不行,捂着嘴等他讲笑话,北凌风有点窘,咬牙切齿了半天,忽然开口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他只听我唱过一次,居然整首都唱了下来,虽然是硬线条的大男人,唱出来居然也别有风味。 我已经有点晕,听他唱完了,笑盈盈地拍手道:“想不到北大爷不只箫吹的好听,连歌也唱的这么好听!”一边说着,便找了一根最粗的丝带,踢踢踏踏地走过去,系在他的头发上,回看一眼,乐不可支。 下一次仍是照样施为,北凌风便唱了半首醉逍遥。下一次仍是他,北凌风喝了那酒,微微沉吟,我马上拿起筷子“我敲十下,如果还想不出,要加罚一杯哦!”北凌风哼了一声,我已经“12310”飞也似的数完,笑眯眯的看他,北凌风喝了那酒,我笑眯眯的捧着坛子再去倒,北凌风一把夺过那酒坛,冷笑道:“我用坛子喝就是了!” 呃?我哼道:“就算你能喝,也没这么多酒来给你糟蹋啊。” 北凌风淡淡的道:“如果不用坛子喝,再喝多少碗也就是这样,你拼命灌我,有什么用处?”我哼了两声,无言以对,看他两边头发都绑着丝带,又觉好笑,捂着嘴巴笑了两声,鼓声又起,我便不再捣鬼,居然传到龙王爷身上停住。 龙王苦笑的喝了酒,皱着眉看看我,又看看北凌风,可怜的老头儿,大半夜地,还要被人拖来赶这么诡异地场子,我有点失笑,夺了他手里的花球:“父王地我来代好了。”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43章酒浓红豆 想了一想,抽了架琴,随手拉过郝寻芳的手来,帮我按着弦,用左手试拨了几下,反正只不过是当个节拍,也不想真能弹出什么调子,随手拨弄,便开口唱道: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 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 捱不明的更漏呀 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 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绿水悠悠 绿水悠悠” 唱完了,便笑盈盈的环顾四周,众人一时静默,良久,郝寻芳端起杯子来喝了那酒,北凌风沉默了一下,也端起来喝了,我便一笑,懒懒的倚在郝寻芳身上。 夜叉鼓起,我把花球丢给龙王爷,龙王爷却不传,叹了口气,温和道:“颜儿,风儿,还有这位郝公子,天晚了,大家散了罢!” “嗯。父王,您老人家回去休息吧!” 龙王苦笑一声,许是怕自己走了再有什么事儿,只得摇了摇头,把花球抛给北凌风,北凌风却正捏了酒碗出神,花球一到,他似微吃一惊,抬起头来看我,顿时拧了浓眉,冷道:“海欢颜你给我好好坐着。” “我不要。我就要倚着他,他都没说累,要你多什么” 北凌风呼地一下站了起来。隔桌一把把我扯了过去,我猝不及防,被他一把甩出,撞倒了桌角的花架,只觉胸前一阵刺痛,连带着全身都痛了起来,一时痛的全身抽搐,几乎连话也说不出。 龙王地声音急道:“风 身后脚步声响。北凌风已经走了过来,扳过我的肩膀,我咬着牙冷笑,慢慢的道:“北大爷,麻烦您这次换一边脸来打,两只耳朵都听不到了,倒也清静。” 北凌风怔了一怔,急蹲下来“你说什么?” 我的酒意早就消散,只觉周身俱痛。痛的忍不住要吸气,眼前金星乱冒,连近在咫尺的北凌风都看不清楚,紧紧的咬了牙关,嘴里却冷冷的道:“如果不打,那就谢了,请回吧。”一边向郝寻芳招手:“郝寻芳扶我一下。” 北凌风气地脸都白了,一把扯住我的手腕便提了起来,我眼前金星乱冒,几欲晕去。北凌风怒道:“海欢颜,你到底想怎么样?” 龙王急步赶了过来,急道:“风儿,这是干什么!快放开!” 郝寻芳飞步过来。却被北凌风一掌挥出,在水中之时,武功再高,居然也派不上多大用场。我急伸手想去扶,却是鞭长莫及,喉头一甜,冲口而出,俱都吐在北凌风的衣袍之上。居然是些微凝的血块。北凌风大吃一惊,反手抱紧了我。急道:“颜儿,颜儿,你不要吓我” 我身不由已的俯在北凌风的肩头,只觉意识从自己脑海中慢慢抽离,没有了那一丝负气,只觉满心凄婉,轻声喃喃的道“凌大哥,兴许颜儿死了,海禁便解了凌大哥便是出了这东海,便真能快活吗?颜儿一向视凌大哥有如父兄,凌大哥心里不快活,颜儿也很难过颜儿若是死了,凌大哥真的不心痛么” 北凌风身子一震,紧咬了牙,鲜血从嘴角溢出,我只觉那鲜红实在刺目,想用手去抹,手只抬了一半,眼前忽然一花,全身都软的没有了一丝力道 真的累了想睡很久不想醒来哥哥,我不要了,令狐昭,我不要了所有地一切,我都不要了让我死掉吧,行不行女娲娘娘,我在结界中死去,能不能惊动您的神识,我死去了,对于哥哥,对于所有人,是一种残忍,还是一种仁慈?抑或一种解脱 如果一切真的退回我来时那一瞬,我该怎么做?一直都是命运在推动我,若是再来一次,是不是一切依然会重演,颜儿累了,便算一切都是颜儿的错,颜儿死了,一了百了 “颜儿,求你不要死别求,别求,我不答应 “颜儿死了,东海还有什么?海望天又岂敢独活?” “若是颜儿有半点闪失,令狐昭绝不独生” “若是颜儿不在了,郝寻芳这承诺也便不用守了” “北凌风只想在我的小颜儿怀里死掉,你说好不好?”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是坏人,我怎么配?你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很好很好,只是爱错了我大家都好好的活着,快快活活的活着我情愿拿一切来换,我有什么?我还有什么可以换的? “一个天外飞来的海欢颜,居然引动如许情痴” 女娲娘娘,女娲娘娘,救救我,求求您,救救颜儿罢颜儿真地撑不住了,您大慈大悲,救救颜儿罢 “孩子,好孩子,醒过来,醒过来” “颜儿,颜儿,母后在这儿,你快些醒醒啊”父王,母后好亲切,舍不得,舍不得,却这么远,这么远 恍如隔世,飞溯来回那熟悉又陌生的小屋,阳光映着那满墙壁的明星照,阳台上的小仙人球,电脑桌上地娃娃杯子,短裙长发的女生正坐在椅子上晃着脚,满脸顽皮的笑,看着她的母亲整理着大大的旅行包 “嫣然,妈陪你去游海好不好?” “哎呀,不要啦!妈,要坐很久车的,您身体怎么吃的消再说啦,人家说旅途最容易有艳遇啦,说不准我能碰到十个八个的美男子,您老人家,就别来碍我地事儿了” “这孩子,贪心不足,一个艳遇就吃不消了,还十个八个” “美男子谁会嫌多呀,天下人都来爱我才好”苦笑出来是我地错,原来真的是我地错我永远这般贪心,永远这般任性妄为,总想每一个人都疼我,都对我好,却忘记人非草木,心交出来,便收不回,生死相连,休戚相关是我,是我!一切过错都让我来承受,让我去痛,让我消失好开心,终于要死了幸好死的早,若真像龙,活上千万年,要怎么办呢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44章惊醒梦中 冥冥中似有人在说话,有点模糊,却仍是熟悉入骨傻颜儿,要哥哥开心快乐,颜儿先得开心快乐才成啊不!不,哥哥,哥哥,你好好活着,你永远是这般温雅清逸,兰心慧质的青衣神女才真正是你的新娘,她的善解人意与温柔,千年万载,总会抚平你的心痛颜儿死了,也是开心快活,哥哥要为颜儿好好活着金红色的大龙飞快飞快的劈波斩浪,疾奔而来 碧空如洗,白云悠悠波澜壮阔的东海,海面上的每一颗水,都似明珠一般,在海面上闪闪发亮,那水波翻卷上来,又微陷进去,好像大海的笑涡 笑涡,笑涡 海天交际之处,有一抹磊落的蓝衫,那寂寥的黑发,那阳光一般温暖的眸子,不论何时,那眸子永远如此正直,如此坦荡,如此深情如海心怀天下,却情有独钟生死奔波,却持志不移 “颜儿,颜儿” 他忽然似有所觉,身躯震动,弃了剑,扑进海中,用尽全力击向那结界,却被结界之力反震,一次次跌回水中,又一次次扑回,全没有了平素的沉稳他星眸浴血,声嘶力竭“颜儿!颜儿!是不是你出了什么事颜儿你忘记昭颜天下了吗” 我猛然张开了眼睛,一时竟分不清是真是幻。眼前有两颗龙珠浮动。同样金光耀眼,一颗是龙王地,一颗是北凌风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的张了口,龙珠入腹,心头登时便是一暖,身上地疼痛仍在,却似轻了好些,悄悄转头,然后讪讪的对室中所有眼睛笑:“对不起,颜儿下次不玩这种生死游戏了。害大家瞪的眼睛痛。” 龙王放下心来,撑住头,捂了眼睛,龙后早哭的眼睛都肿了,抽泣着抱住我,龙王便将我们一起抱住,我又是伤感,又是感慨,眼泪花花的缩在她们怀中。 隔了良久,心里静了些。终于又开始走神,想看看北凌风和郝寻芳怎样了,可龙王抱紧了不肯松开,我只得凑过去吻了吻龙后的眼睛,笑道:“不哭啦,颜儿疼你哈,美人儿!”一边笑向龙王道:“你们老两口要亲热请单独,我是病人耶,需要点新鲜空气啥的。” 龙后笑出来,可是眼泪仍是往下掉。我只得笑嘻嘻的去抱她:“不哭不哭啦,颜儿不是说过嘛,祸害活千年” 大家仍是失音,只有我一人叽呱。我有点说不下去,探头从龙王身侧向外瞧,一眼便瞧见北凌风盘膝坐在门口,怔怔地张了眼睛看我,赶紧向他一笑,又转着眼睛去找,郝寻芳远远站在殿角,见我看过来。马上便是一笑。我放了心。笑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去睡啦,好不好?” 北凌风站了起来,动作涩的像八十岁的老头儿,他向床边走近一步,定定的看我,漆黑的眼瞳中俱是痛切,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转过身,慢慢向外走去。 郝寻芳却走近身来,也不顾龙王龙后在侧,笑盈盈的握了我手:“颜儿,好久不见。” 我也报之一笑,小心的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从嘴里吐出龙王的龙珠,笑吟吟的塞给他“我忽然好了耶,这会儿好的不得了,耳朵也不聋了,手也不痛了,父王地龙珠当真有效。” 龙王缓缓摇头,郝寻芳却笑道:“颜儿的伤全都好了吗?” “好不好不知道,反正不痛了。” 郝寻芳淡淡的凝了眉“那不知这海禁结界,解了没?” 我有点不解,笑道:“我又没死,结界哪会忽然解了?” 龙王却是一愣,苦笑道:“傻丫头,你已经魂魄离体了,死过一回了要不是结界之力父王真不敢想”他重新揽着我的头,轻轻拍拍我的背,不知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自己,终于咽了泪,微微闭目,用神识去感知,摇头道:“海禁却是没解。” 郝寻芳点了点头,脸色极是苍白,一对眸子却是清澈如水:“颜儿,我想,快了罢!颜儿既然说这是一个爱的结界,那自然要用爱来解因爱生恨,颜儿便会受伤,情深爱重,这伤便会不葯而愈颜儿心中情有独钟,愈是清晰坚定些,便越是神志清明,越是百般为难,纠缠不清,便越是迷蒙难解” 他浅浅的笑出来,像冰天雪天中的一株桃花,晶莹剔透中透出绝艳,洁如冰雪的素袖拂过我的指尖:“颜儿大爱无私若是所有人都能想通这一点,这结界,兴许便解了虽然这实在太难,不过,没有人忍心让颜儿失望,所以,我想,他终会做到” “大爱无私?大爱无私”谁能想到,这样地一句话,却被他这般淡然的说了出来,连龙王龙后,都一时无言。我怔怔的看着他,只觉他像云空中的神仙,竟是美至不可逼视,每个人都说他是声名狼藉地采花贼,风月无度可谁知,他的心境竟是这般洁净清灵,不染纤尘 郝寻芳忽然一笑,眸中桃花闪闪,竟与冰雪同色,天地间一片晶莹:“颜儿,别这么看我,郝寻芳半生荒唐,却居然有幸识得了颜儿,真是心满意足”他凑上来,吻了吻我的眼睛“颜儿成亲的时候,千万莫忘记给郝寻芳下个帖子,相识一场,一杯喜酒,想来新郎倌不会吃醋的吧!”一边说着,侧头看我,啧啧的微笑道:“这般美伦美奂的小颜儿,若是凤冠霞帔,真不知是如何美法,便是新郎倌吃醋,少不得也得偷偷来瞧瞧。” 他指尖俱是留恋,眸中也是脉脉,可话意清冷,竟似要分别,我只觉心头一片迷茫,好像忽然少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怔怔地看他,满心不舍,想去抓他地袖子,又强自抑住。哥哥说,颜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北凌风说,颜儿你总这么任性妄为,不知收敛,怎么可能出的去?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45章聚散皆是 郝寻芳,郝寻芳不知你那桃花闪闪的笑意下,有怎样的过往,怎样的故事你本是人中美玉,只是误落尘伦,你想要离开,我亦是满心欢快,我惟愿你还去做回那个风流俏巧,顾盼神飞的夜来香,又怎可这般贪心,强拖你在此停滞?是,你什么都不多说,什么都不多问,好似什么都不求,可是,可是 郝寻芳眸中光华闪动,他的手指轻轻的掠过我的面颊发丝,宁定的停下来,凝视着我,仍是这般心有专注,旁若无人。我一时竟是移不开视线,仍是怔怔的与他对望,良久,良久,郝寻芳一笑,眸里的花瓣盛放开来,开的让我满心酸涩,他极轻似在耳语,柔声笑道:“颜儿有一点点舍不得我吗?” 忽然想起红楼中说贾宝玉的那一句话“宝玉的情性只愿常聚,生怕一时散了添悲,那花只愿常开,生怕一时谢了没趣”竟好似是在照镜子,有点苦笑,我只想所有人都快乐,所有人都幸福,所有人都永不分离,却又怎么可能多所纠缠,不过是更添伤感,我摇了摇头,咬牙道:“不,郝寻芳,你不论去哪儿都好,只不要在这海中受罪,我只希望你记得答应我的事情” 郝寻芳笑出来:“一天笑三次听起来,似乎并不太难,不知能不能做的到颜儿呀,你说郝寻芳能做到吗?” 我真地极想哭出来。却咬着牙不哭,垂下头去,深情生死相许。聚也好,散也罢,终究无法改变大爱无私是,说的对,可是,当真有人能做到吗? 良久,被我们当成背景的龙王龙后站起身来,龙王扶了郝寻芳地肩。把他推坐在床沿,苦笑道:“这海禁,我竟也不知是为什么了,你说的似乎对,又似乎不对但盼颜儿心里明白才好”郝寻芳微微怔忡,良久方笑道:“伯父别担心,郝寻芳本想就此别过,只是只是”他的视线微微一滑,却又收回,笑道:“只是有些不太放心。郝寻芳应了伯父,海禁一开,颜儿无恙,郝寻芳马上就走,绝不会影响什么的。” 龙王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不说什么,转头便走,龙后拭了泪,似乎想要说一句什么。看了郝寻芳一眼,却也住口不说,转身随着龙王去了,郝寻芳一笑。靠过来握了我手,轻轻拥了我,笑道:“好颜儿,我很想让你安心不过,容我也贪心一次,多陪我的颜儿几天罢!” 我一时泪盈于睫,无言以对,水隐已经跳了出来。拈着胡子道:“煞风景的水隐又出来了!” 郝寻芳动也不动。仍是拥着我肩,一边笑道:“没关系。我不介意有人看着。” 水隐便凑过来,笑道:“小芳子,这丫头总说你像水隐,我老人家便好心教教你,趁这丫头有点儿心软,不如你就” 郝寻芳哈哈大笑,仍是这般眉目舒展,俊雅无伦:“这个法子不用你老人家教” 水隐笑道:“犯傻了吧?小子?做惯了采花贼,转头来做情圣,虽然没什么不好,不过,终究还是采花贼的法子最有效情圣嘛,给外人看看就好”我有点无语,收回视线不去看水隐,却仍是倚在郝寻芳肩头,郝寻芳侧头想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小颜儿,你恨过我地,是不是?” “呀?”怎么忽然想起这茬?我想了一想“恨过一小会儿吧!”就恨了那一小会儿,马上被水浇灭了现在想起,仍觉好笑。 郝寻芳轻叹着点点头:“是啊,我原知颜儿学不会恨人的颜儿,你其实并不介意我是什么采花贼,也并不介意北凌风曾经的风流倜傥的,是不是?” “是。”我本不知世间有你,你本不知世间有我,相识从相知开始,或者说,从相爱开始,为什么要费神去介意历史? 水隐拖过椅子,近在咫尺的坐着,翘着脚晃荡:“满怀的深情,抵不过一个无缘,这老天爷安排的事儿,还真是没得商量” 郝寻芳脸色微微一白,却仍是笑出来,柔声道:“颜儿,你说,刚才你母后临走时,她想跟你说什么?” 我有点苦笑,张大眼睛:“她不过觉得凌大哥好,却又觉你也这般好,所以想问一问,颜儿心里究竟爱谁,要不然也许是想问问你,颜儿这丫头有什么好啊你吃错葯了不成?” 郝寻芳失声笑了出来,笑道:“只可惜颜儿爱的人,并不在这儿” 水隐笑道:“她心里爱谁,她自己都糊里糊涂,你倒知道了?这会儿谁知道会怎么样啊”郝寻芳一笑不答,我从郝寻芳怀里挣开来,抓住水隐的袖子:“水老,你才是唯一知道一切的,那你倒说说,我心里究竟爱谁?” 水隐撇了下嘴角:“信我吧,跟水隐只要能有一分像地人,就绝对可以让你一辈子快快乐乐的” “算了!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听你瞎搅?”我披衣穿鞋,看自己衣服已经换过,便只穿了件外衣,向外就走,我对之前的龙珠事件仍是心有余悸,虽然在水中,北凌风的龙珠,还是早点还了他的好。 却听水隐在后曼曼的道:“也难怪这小子不甘心。你这丫头,瞧来对谁都好,其实最死心眼,我就不提二太子了,免得你翻脸,你呀你跑去江湖上瞎闯,未必当真要爱谁,只不过是爱一个梦罢了所以我说令狐昭运气好女娲娘娘说的对,你这丫头心热如火,很容易死心踏地爱上一个人,不管是小芳子还是北海太子爷,都未必不能爱。只可惜,你死死守着你的那个梦,一点机会都没给人我猜那个令狐小子,未必便比别人好多少,只不过是第一眼合了你的梦缘,他就得了唯一的那机会其实这机会不论谁得了,有哪个不值得咱们颜丫头喜欢?什么都不说了,缘份而已” 我愣了许久,听别人把自己分析地这么丝丝入扣,竟是满心惶恐,直想掩了耳朵逃开。难道问题的症结是在我身上?这几人无不是钟灵蕴秀,当真论起来,我却有哪一个能配的上了?但凡我肯敞开心扉去爱却是一念固执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46章一笑花盛 却听郝寻芳洋洋似浑不在意的笑道:“令狐昭这人,初见虽觉无趣,不过,却也有他的味道在,这种人,若是爱上了,很难忘记的,未必便及不上呵呵,未必及不上那个梦”我想去看郝寻芳的神情,却是不敢,纵然看了,也不过看到一张洋洋的笑脸,总不愿去细想,每一个人,我都看不清,不知他们行若无事的言辞下,究竟藏着什么。 水隐哼道:“那又怎么样?这边儿天翻地覆,他倒能独善其身瞧这丫头这个不放心劲儿,令狐小子若是这时抓不住,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郝寻芳轻咳一声,口吻仍是淡淡的,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笑道:“那倒未必令狐昭绝非无情之人,只是太多负累” 我已经走了神,微微沉吟,龙王说我的灵魂已经脱离龙体,只是为结界所阻,才侥幸未死可是,我的感觉中,那俯望东海时,已经身在云空之间了,绝不止北凌风说的两丈。究竟是结界阻了我,还是那似真似幻的一抹蓝衫?这究竟是我看到的,还是我的臆想?令狐昭也曾经吞过我的龙珠,难不成他早便来了,只是进不得这结界? 想了一想,又坐了下来,随手招了个下人,便道:“你去前面随便找那位将军,便说三公主有令,请他沿着东海海面,嗯,还有海边一路找过去。若是发现一位执剑地蓝衫公子,便速来报我。” 郝寻芳走了过来,温温和和的笑道:“不然我帮你画张画像?” “哦。对!”我马上铺纸研墨,看了郝寻芳一眼,郝寻芳微微挑眉,似乎并不在意,我倒犹豫,想了一想,用剪子把毛笔的毛剪地短了些,只略留一点。画起来不那么曲里拐弯,然后飞也似的在纸上画了一个q版的令狐昭,寥寥几笔,极简单的蓝衫,极坦荡的星眸,薄唇微抿,温和有礼,虽不形似,却有几分神似。连画几张,便交给下人。打发她速去。 郝寻芳瞧的微讶,轻笑道:“颜儿还有这一手?赏郝寻芳一张成不成?” “不要啦,画你画不来的。” “为什么?” “令狐昭最大的特点,就在于他地坚持,那种对家国天下的坚持,所以很容易画,如果要画北凌风,北凌风最大的特点,便在于他的豪放不羁,随心所欲。所以,只要画出气势,也会有几分像,如果要画哥哥。画表面,只消温雅逸兴些,也容易,可是,哥哥是胸中锦绣,禀持中正的人,要神似,便太难了至于你嘛。你的灵魂在眼睛。你是一笑之间,花开花落的人。所以,纵然只要画表面,也是画不出的,何况郝公子诸般心情俱都深藏不露,便更是画不了了。” 郝寻芳微微怔住,喃喃的笑道:“一笑之间,花开花落?颜儿这评价倒是新鲜郝寻芳甚觉惭愧。” 惟恐天下不乱的水隐不甘寂寞地插言道:“那你便笑她个四季花开,春色满院” 我已经转身出去,不想外面居然已经笼了暮色,一路走到海角宫,宫中却是空无一人,在这偏远的海域,也无人可以询问,只得在周围乱走,找了一圈,天色渐黑,也没找到,只好回返,走了一半,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箫声,似乎便在不远处的那座小小的海中山上。 北凌风的箫吹的当真好听,静夜中听来,尤其有种荡气回肠的味儿,我爬上山顶,坐在他的对面,他却似无所觉察,只是径自吹奏。 暗蓝的海水晕染着他地黑袍,他神色淡然清冷,手中玉箫却是碧青莹亮,我真不知心里是何等滋味,只是抱了膝静静的听,只觉这箫声俱是一片沉郁,好似乌云满天,不见晴空,只听的难受至极。实在忍不住,仍是低声道:“凌大哥!” 北凌风微吃了一惊,箫声登时停了,好像忽然看到了我,急俯身过来,手已经伸出,却不敢碰到我,只道:“颜儿,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在床上多躺一会?” 我赶紧努力的笑:“好都好了,有什么可躺地?”一边说着,便把龙珠吐出来,递到他的唇边。北凌风苦笑一声,含了那龙珠,一边柔声道:“颜儿,你”“我没事了,真的!” 北凌风收回了手,缓缓的转回身去:“颜儿,我一向不喜欢说对不起不过” “那就不要说好了,你没什么事情对不起谁的,是颜儿对不起你。” 北凌风轻叹道:“颜儿,除了谁对不起谁颜儿”他迟疑了许久,才叹道:“算了” 我瞧着他高大的背影俱是寥落,心中只觉不忍,想要安慰,却又觉再生牵绊不妥,硬了心肠不动,北凌风宁定了许久,才慢慢的道:“颜儿回京城这一路,想来颇多波折,我终得明白才能甘心,颜儿你一向固执,我瞧在你嘴里,是听不到什么了,但是糊里糊涂的,我总是要去想” 只有这一点疑团,偏他怎么也是放不下。我实在不忍,犹豫许久,终于还是上前,握了他手“凌大哥,你陪我做风来笑,是我在陆上最快活,最无忧无虑地一段时光,没有任何地负累,只是任意纵怀有凌大哥纵着宠着,随心所欲,我只觉开心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霸着凌大哥地龙珠,总也不肯还,弄的事情无可收拾,所以,我不管为了什么回陆上,不管求回的阳蛊之解有没有用,我只是求个心安,凌大哥你再怎么对颜儿,颜儿也不会怨的,颜儿知道凌大哥心里对我最好,只是,你这般的性子只是苦了自己你不是一直都说,世间事不必想那么清楚吗,那你又何必追究” 北凌风漆黑的眼底闪过一道星光,却如流星一般,转眼即逝,他轻轻反握住我手,却不敢用力,只是虚虚握着,微微带一丝无奈笑出来:“傻丫头,你的脾气,又何尝改了半分?我伤到你,你明明这般痛,却一个字也不肯提,却是为了什么?还债?你无论如何不肯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以为这便是为我好?难道我便猜不到了?女娲娘娘这般点醒于你,你还不是改不掉?总见不得人难过,总愿这天下人个个开心又怎么可能”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47章漂流瓶中 我有点傻眼,怔怔看他,北凌风微微笑出来,极轻的吻吻我手,小声道:“山河易改,本性难移,颜儿你来说我,我瞧颜儿这固执,才真是没人可以比呢!” 我从来都不感觉自己固执,为什么人人都说我固执呢?有点郁闷的抓了抓头发,笑道:“颜儿一向没用,坏习惯改不了便改不了吧,可是凌大哥一向心想事成,无往不利,难道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吗?” 北凌风微凝了眉,淡淡笑道:“你说呢?我最想做的事情做不到,其它的事情,做了再多,又有什么用处?”他的神情俱是隐忍与温和,眉宇间却始终清冷伤感,一边说着,轻轻抚过我的头发,柔声道:“轻轻抱抱颜儿,成不成?” 我微怔了一下,他已经轻轻拥我入怀,当真极是轻柔,不敢用半丝力道,只是轻轻一拥,便叹着气松开,低头看我,我不敢抬头,只觉他的注视目不转晴,微觉局促,隔了许久,他才扶正了我的肩,轻轻退开几步,从旁边拿起一个瓶子,交了给我:“颜儿,我方才拣到这个瓶子,你瞧瞧是做什么的。” “嗯?” 我有点奇怪,接了那瓶子,这是一个瓷瓶,瞧来并不甚大,入手却甚是沉重,瓶口却用蜡封着,极是严密,我有点疑惑,笑道:“这什么呀?” 北凌风并不看我。淡淡地道:“我也不知。颜儿看看不就知道了?”一边说着,抬手极轻的抚了抚我的头发,忽然便甩了袖。转身径自去了。 我心里微微一动,便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那蜡封,倒开来,里面却全是金砂,那是一种最沉重的沙子,据说里面含着许多金子,无怪这瓶子竟能直落到海底。我正觉无趣,沙子已经倒尽。却滚出一个雪白的蜡丸,只有枣儿大小,上面竟赫然刻着一个“颜”字。 我的心咚的一跳,几乎要跳出喉口,急捏开了蜡丸,果然抽出一张纸来。我好像没见过令狐昭写的字,纵然见过,也不会比对,可是,纸上的字迹端正苍秀。力透纸背,竟是见字如见人。 这竟是一个笑话“有一天,令狐昭奉命去送紧急公文,御吏大人特地给了他一匹千里马。但是令狐昭却只是跟在马的后面跑。颜儿恰好看到了,于是便问他:“既然如此紧急,你为什么不骑马呢?”笨笨地令狐昭便答道:“六只脚一起走,岂不比四只脚快些?” 我捏着那纸,好久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看一遍,再看一遍,忽然回神,急跳起来。也不顾正是夜间,飞快的跑到前殿,不敢惊动龙王龙后,径自召了人去,令他们沿着东海巡查,凡是看到有这种瓶子,统统都拣回来交到星辰宫。 大约看我这么急三火四,龙宫的侍卫都有点手足无措。我拼命摧摧摧。终于把所有人都催的起身,连夜动身去找瓶子。东海虽大,但是龙宫的侍卫也不是花架子,要在海底找东西,毕竟比在陆上容易的多,未到天亮,便有数人回报,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前前后后,居然找到了近六十只瓶子,一一打开来看时,每一个里面,都装着一个笑话。 真不知令狐昭是从哪儿,找到了这许多这般难得的金砂,又是怎么带着这么多沉重已极的瓶子在海上漂游,投在东海的每一个角落,若不是北凌风寻清静乱走,兴许谁都不会留意这个小小瓶子中竟暗藏玄机这个沉静内敛地人儿,竟这般用心良苦,居然会想到效我之法,笔述笑话,似只对了颜儿一人,纵是他人见了,也必不解这其中深意。 照这样看来,每天投一个瓶子,令狐昭在东海附近,起码已经待了两个多月,若是还有没找到的瓶子,那只怕日子还要长些,比那个皇帝的诏书还要早的多,只怕这诏书,也是御吏大人,或是洛良去为他求的以令狐昭的性子,恐怕绝不会借助皇上的力量帮自己做什么的。 我也顾不得许多,马上召了黑龙,直上海面,只觉心急如焚,也不顾正是白天,便驭着黑龙沿着海边结界飞快的打转,刚刚转了小半边,眼前忽然金色流光一闪,没入结界之中,光影一幻,竟是白袍金带的海望天。 我大喜过望,马上投进他地怀里,喜叫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海望天嗯了一声,抚了抚我的头发,细看我的神情:“颜儿,出了什么事儿?” “呃?没有啊!”海望天微皱了眉:“颜儿,你连哥哥也要瞒着?你有危险,连令狐昭都察觉到了,哥哥岂会察觉不到?” 我有点惊喜“哥哥现在跟令狐昭一起吗?” 海望天点点头“嗯。”停了一息,却又一笑:“傻颜儿,哥哥便是被你误导了,你偏只说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令狐昭离京,说这个木头人儿,便是心里再怎么忧心如焚,也一定会坚守岗位哥哥倒是信了你,一路游到近了京城,才离了水路,在京城找了许久都感觉不到定海神珠的神力,只得去了你说地御吏府,这才知道令狐昭早已经离京,又急急赶了回来日夜兼程,便是怕你有事,你偏还要捣乱,你呀!” 我有点心虚,也不敢多说,小声道:“那他呢?” 海望天回望一眼,温言道:“想来也快醒了” 我吓了一跳“快醒了?快醒了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了?”海望天温言道:“还不是你这丫头出事,他察觉有异,强闯结界,被结界神力反激,因而损了阳气幸好我恰好赶到,只得先救了他,正要回海中看你,你倒来了。” 我吭哧了两下,讪讪的道:“他没事吧哥哥你也没事吧他怎么会察觉到呢,他又不是神仙” 海望天看了我一眼,眸光甚是温暖:“你说呢?你当自己偷偷闯祸,没人知道不成?他没事,哥哥也没事。颜儿瞧起来也好了颜儿,”他犹豫了一下,微笑着看着我,仍是续下去:“哥哥现在忽然有一点明白,你当时为什么要强拉我跟青衣一起了。”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48章对面似天 我心里顿时一宽,忽然很开心,吐吐舌头,向他一笑:“令狐昭是木头人儿,难道说话还能讨到哥哥欢心?” 海望天微微一笑“我们交谈不过几句这位木头人儿不但英俊,而且武功高强,深情可鉴,难怪颜儿喜欢我赶过来时,他已经魂魄飘扬,只有一分力气了,却还要强闯结界,若不是他武功实在太高,又是这般舍命,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我有点难过,轻声道:“他一直便是这么死心眼的。” “傻丫头,那时情形,生死相隔,任谁也是心急如焚,无暇细想,他平日必不是这般疯狂不顾一切的人。”海望天微笑摇头,不再说下去,笑道:“这个颜儿自然明白我去看看他醒了没有。”一边拍拍我面颊,转身向外走去,踩着水面,便似是踩着平地一般。 我站在黑龙背上,翘首以待,情不自禁的抓紧了自己衣服,没来由的紧张,眼巴巴的看着海望天走去的地方,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正自担心,忽然水波飞扬,一白一蓝两个修长的人影,踩着一块浮冰,飞也似的疾冲了过来, 那人影许久不见,仍是这般亲近,直妥贴入心房。我一时惊喜交集,急跳下水,身子撞到结界,然后滑下来,大声叫:“昭大哥!” 令狐昭脚下的冰已经撞到了结界。然后飞窜过来,他急扑过来,半跪在结界之前。口唇微动,似乎在叫颜儿,可是,我却什么都听不到,我一时尚未意会,只是拼了命叫昭大哥,令狐昭有些发急,也在不停地说话。一边把掌心放在结界上,用眼睛向我示意,明明离的极近极近,可是不论怎么努力,摸到的,仍是冰冷彻骨地结界,彼此再怎么声嘶力竭,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这般寂寞的空自嚷嚷。 在充满不确定的心情里等待了太久,终于如愿见面。却是这样的结果。泪水迅速的流了满脸,我明知无法可施,仍觉万般不甘,泣不成声的跪坐下来,叫了一声昭大哥,伸袖抹了泪想看看他,可是泪水却是接连不断的滚落下来。 海望天急步迈过了结界,伸手扶我,一边柔声道:“颜儿,不要哭” 我死都不肯起来。哭道:“哥哥,我听不到他声音” 海望天有点急,半蹲下来,柔声道:“结界是这样地。不要急,傻丫头,急也没有用啊,你若是再哭,那令狐昭岂不是更心痛?” “我偏要哭,偏要哭,不能过界也罢了,为什么连声音都要阻住。=君-子堂-首-发=女娲娘娘没有心不成” “颜儿!”海望天急了。轻轻拥了我,安慰的拍我的背。“别这样,静下来,颜儿,乖,你一定要静下来,不然我便把令狐昭送回岸上去。” 我哭着点头,海望天极是无奈,看了结界外的令狐昭一眼,轻叹了声,随手指了我脚下的水面,化为坚冰,扶正了我的身子,轻声道:“你们聊聊,哥哥先下去看看。” 我哽咽着点了点头,海望天便潜下水去,令狐昭仍是半跪着,紧紧的靠着那结界,只是凝了眉看着我,阳光一般的眸中深沉如海。我赶紧贴紧在那结界上,做口型,昭,大,哥。 令狐昭凝视着我,一瞬不瞬,神色温和的近于虔诚,只是这么看着,看着。我泪意凝注,又做口型:“昭大哥,是你吗?” 令狐昭用力点头,我便喃喃的道:“真地吗?真的是昭大哥吗?” 我说的极快,又是低头,可是令狐昭却仍是用力点点头,凝望着我,良久,他的星眸中忽然笼了泪光,轻轻的闭了一下眼睛,抿紧了唇角,把手放在我的手掌上,相对贴合,口唇微动,缓缓的:“颜,儿,你,好,吗?” 我虽然看的到,也猜的到,却始终连一丝声音都听不到,好像雾里看花,比梦境还要虚渺,充满了不真实,忍不住满心伤感,咬紧了唇看他,令狐昭有些发急,用力拍那结界,可是,仍是一丝声音也无,我赶紧用手去迎合他的手掌,明明掌心相贴,却是满掌冰冷,这样子真地很像是在看电视,电视上悲欢离合,生生死死,这般热闹,可是,屏幕外的人,再怎么牵肠挂肚,却也参与不进那剧中的命运。 纵有心相见,却无力回天,我心痛不已,泪水早又落了下来,哽咽难言,又觉不好意思,一边掉泪,一边努力向他笑。 令狐昭空自焦急,却是无法,我抹了泪,一错眼间,他却咬破了指尖,在那结界上划动,我吓了一跳,站起身来,这结界虽然光滑冰冷,好似万载玄冰,可是,鲜血划上,竟似凝结了一般,留下鲜红清晰的印迹,他是反向写地,便是为了让我看,每一个字都有巴掌大,写着:“昭颜天下。” 我愣了一下,心里忽然一暖,轻轻抬手抚摩那字迹,令狐昭向我一笑,笑中俱是温柔安慰之意,又在后面写道:“永远。” 满眼满脸的泪光中,我忽然笑了出来,一边掉泪,一边又忍不住要笑,急急向他摆手,示意他把手指包起来,令狐昭却不肯,向我一笑,酒涡微陷,又写道:“苦相思,求一面,于愿足。” 我只觉这短短几个字之间,竟是包罗万向,情深缱绻,怔怔的瞧了出神,见他还要再写,急向他摇手,令狐昭定定的瞧我一眼,微微一笑,便随手撕了袖子,包了指尖,举起来给我看。我也报之一笑,一边向他比量心口,意思就是,这样我好心痛的。 像两个哑巴,面对面坐定了开始比比划划,说的复杂了,便在结界上划字,我不会反向写字,只好慢慢的写,令狐昭便目不转晴的看我划,一边微微点头。这是真正地笔谈,要籍由这种方式讲述什么故事实在很难,可是,大概是令狐昭讲地好,或者是我比较聪明,所以,比划了许久,我终于还是知道了个大概,心头实在感慨。 原来令狐昭已经在海边待了近三个月,来的竟比任何人都要早些,只可惜阴差阳错,竟是缘吝一面,多受了许多苦楚,生了这么多地波折。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49章颜失昭难 当日,我离京之后,令狐昭紧急处理完了韩朗的事件,便向御吏大人交待事务,想要辞官,但圣上坚执不允,怕耽误了太多时间,只得暂时告假,一路赶到,大半的时候在海面上漂,虽然有避水珠,可是,不论是抱石头还是怎么,始终没法进到海底,不知要怎么见面,后来,想到前情,便也效妨,每天写一个笑话出来,放进瓶子,投进不同地方的海中。盼我偶然得见,定然明白。本来极少回岸上,可是女娲娘娘设立结界时,他恰好投完船中瓷瓶,回到岸边,再要划回时,却被结界所阻,便知是海中出了事,空自焦急,绕海转了大半圈,仍是不能进入,此时所处的位置,离之前所待的位置,已经隔了极远了。 我很郁闷的垂着头,为什么总要这么不巧?若是他恰好在海面上,岂不是就也在结界之内了?可是想想,如果他也在海面上,那这十几天不能出去,我如果发现不了,不知会有什么不测人生不如意事,当真十之长居八九 抬头时令狐昭正贴紧了那结界,定定的看我,我便也站起来,靠在他怀中,虽然毫不温暖,仍觉安慰,隔着结界去抚他的脸,一边挑眉一笑,道:“昭昭,给颜儿笑一个。” 我没有刻意做口型,随口便说了出来,令狐昭却似已经听到,轻轻闭目,然后向我一笑。酒涡陷入,我张大眼睛看他,他便乖乖地微侧了脸。把颊贴在结界上,我悄悄吻了一下,又吻一下,冰冷相隔,终觉伤心,泪汪汪的坐了下来,仰起脸细细看他。 他脸色甚为苍白,显得剑眉极黑。阳光一般闪亮的眸子,却仍是光明坦荡,薄唇干裂,发丝浸了水,晕染在蓝袍上,瞧来颇嫌憔悴,却始终努力对我微笑,颊上地酒涡若隐若现,我怔怔的看了许久,直到他轻轻的伸出手。迎上我扶着结界的指尖,缓缓的打一个转,隔了一会,又慢慢的转了一下。 他的神情甚为温柔专注,好似通过那不可及的触摸,能得到什么力量一般,我几乎想痛哭失声,把手掌贴在他掌心,他平放了手掌,看我一眼。然后指尖微弯,好似要把我地手握进掌中。泪水滚落下来,我吸了吸气,在那结界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划“好,想,抱,抱,昭,大,哥。” 令狐昭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扶了结界看我。良久,良久。才轻轻一笑,然后也坐下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将,来,让,颜,儿,抱,个,够。” 我连说话都没有力气,泪眼汪汪的划:“如果我再也出不去了呢?” 令狐昭微怔,然后划:“这结界,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哥哥并没跟他细说,我便划“是海禁,因为我犯了错,女娲娘娘设了结界,限制我出海,我吞过北凌风的龙珠,而你吞过我的龙珠,所以你们两个都被我连累,一个进不来,一个出不去。” 这样短短一句话,居然划了好久,有的令狐昭看不懂,微摇一下头,便要重写。正在苦恼,却听水声微响,有两个侍卫冒出头来,施礼道:“二太子命我们送来笔墨纸砚。” 我顿时喜出望外,赶紧接了,那侍卫便把另一套送过去给令狐昭,施礼退下,我抄过纸来,一时也不知要写什么,便在纸上飞快飞快的写:“昭大哥昭大哥昭大哥”一口气把纸都写满,贴在壁上给他看,谁知刚刚贴了上去,便自行穿过了结界,到了对面,我吓了一跳,本能的伸手去拈,指尖却撞到结界,弹了回来。 令狐昭也有点微讶,接了那纸,看了一眼,向我一笑,然后在纸上写了几笔,试着托在掌中,递了过来,我紧着伸手去接,贪心的想趁机触到他指尖,却当然不成,只得悻悻地捏了纸回来,纸上只写了三个字:“昭爱颜。” 令狐昭什么时候也肯肉麻了,我忍不住好笑,心里登时便觉静了好些,赶紧把纸反拿过来,对他比比,意思便是“颜爱昭。”令狐昭便一笑,点了点头。一边低头在纸上写,我便托了腮看他写字,瞧着他眉挺唇薄,眼帘微垂,神色温柔,实在赏心悦目。 他写了一会,终于写完,抬头触到我的目光,微微一笑,便把纸递过来,写的急,微有一点儿潦草,辞句也是一句紧一句的急,却透着关切“颜儿脸色不好,昨天不知出了什么事?自己一定要留心身体,我还是想多见颜儿笑容满面的样子。不要着急,海禁总会解的,神仙也要讲道理,颜儿哪会当真犯什么错呢?便算真的不解,我也会一直在这儿陪着颜儿,一辈子都不会离开。” 我有点难过,看了两遍,把信折起来放进怀里,然后抽一张纸,用力写:“神仙从来都不讲道理的,女娲娘娘法力高就是老大,不过也是我错,罚我我不怨,可是设结界连你都禁了,我要恨死她了。我才不要你陪,你看看这张纸,便知道你自己脸色啥样了。总对着这样的一张脸,我吃东西都不香的,不如你回京城等我,我们一年为期,如果我到时还没到,你就可以移情别恋了。” 令狐昭接到了纸,越看越是皱眉,抬头无奈地看我,然后对我摇一摇头,写:“就算见不到颜儿,令狐昭也会一直待在颜儿的东海,一直等。何况,现在已经见到了,让令狐昭离开,绝无可能。”我捏着纸犹豫,令狐昭便又写:“颜儿有事,令狐昭岂能独善其身?” 我有点苦笑,随手写:“你不担心浮云朝了?你不要你的小皇帝了?” “颜不在,昭难安。虽食君之禄,亦难忠君之事。浮云朝文官武官,数不胜数,颜儿的令狐昭,却只有一个。” “昭大哥,我只是不想见到你这样子,看着心里难过。你连结界都进不来,又能帮地上什么忙呢?你听我话,先回京城,我但凡可以脱身,一定飞去找你。” 令狐昭接了纸,微微一笑,便写:“我不须能帮什么忙,我唯一能做的便是陪着颜儿,让颜儿安心便成。”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50章素指绘连 谁也说服不了谁,彼此大眼瞪小眼了一番,我忍不住笑出来,令狐昭便也微微一笑。其实我真的很想常常见到令狐昭,真的很想他能在这儿陪我,单只瞧着他也是温暖。虽然心疼他这般辛苦,却仍是万般不舍,瞧他固执,虽则无奈,却也安心。 定定的瞧了他半晌,我忽然起了顽皮之心,便提笔蘸了墨,直点过去,本来是想画个墨圈给他,谁知举到中途,遇到了结界,干脆便沿着令狐昭面貌身体的轮廓,在结界上画了一个人形,然后细细的画上头发,眼睛,笑容这结界也是奇怪,有形的纸张,毫无阻隔便递过了结界,可是,比如那鲜血,比如这墨汁,却都可以画在结界之上。 令狐昭微微一笑,走开两步,侧头去看,我赶紧端着砚台跟过去,笑盈盈的抬高了手臂,在结界上画他的q版头像,一个笑的,画一对温和的眼睛和微弯的唇角;一个生气的,画一对深沉严肃的眼睛和抿紧的唇;一个悲伤的,画一对微平的眼睛和含泪的注视,一个大笑的,画两个弯弯的眼睛和大大的笑涡。 令狐昭笑出来,拿过笔来,帮我添上“喜怒哀乐”四个字,我赶紧向他点头,很肉麻的写“不离不弃。”然后放开笔,对他比比自己,令狐昭含笑摇手,示意他不会画,我仍是站定了晃来晃去,他便笑了笑。迟疑地起笔,画下来,虽然笔法确是生涩。居然也有几分相似。 我赶紧在我的画像旁边再加画一个令狐昭,两个人影拉起手,这时,已经走到了冰边,只得再迈回来,透过面前花里胡哨地冰壁与令狐昭对望。令狐昭含笑低头,写道:“刚才那位白袍公子,海望天。便是你哥哥吧?” “是啊!我们是不是很像,我哥哥是不是超级完美?你见到我的美哥哥有没有流口水?” 令狐昭有点失笑:“若是真有流口水,那只怕你哥哥会马上把我丢下海,当世间没有这个人吧!” “才不会,见天思颜,也很正常啊!”令狐昭笑着摇头,写道:“当真见了颜儿,也不会流口水啊!”“可是颜儿见了昭大哥,会一直星星眼流口水地哦。”一边说一边笑眯眯的摆姿势。然后在后面续道:“星星眼就是无比喜欢,无比向往。无比艳羡,无比眼馋等等加在一起的一种精典表情。” 令狐昭看了一眼,失笑出来,我在脑海里活化他的笑声,满心欢快,继续星星眼看他,令狐昭且笑且写,然后举给我看:“颜儿是不是饿了?” 我笑了一声,这才想起,赶紧跳了起来。笑拍黑龙道:“快去下面帮我们拿点吃的来!”黑龙应了,便飞快的潜游下去,我便写道:“我让黑龙拿东西咱们吃。” 令狐昭微微点头,神色甚是温柔。抿紧了唇角凝望着我,低头写道:“许久不见,颜儿一定吃了不少苦。” “没啊!其实我是去了一个神仙岛,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我才在岛上待了几个时辰,人间便是几个月过去了。” 令狐昭写了半句,停笔不写。微微沉吟。我等的不耐烦,一直向他招手。他只得举起纸来,写着“原来当真这般神奇” “有什么了不起的,最讨厌神仙了。” “颜儿细说说,成不成?” 我只得拿了笔,尽量化繁为简,把听海岛上地前因后果,备述了一遍,连镜中海望天也轻描淡写的提了一笔,写到一半,酒菜已经送到,仍是等写完了,然后把笔一丢,笑道:“饿死了!” 我们脚下的冰,是相连的,我试着把盘子推过去,结界两边一边一半,一直摆了长长一溜,然后笑道:“可以吃了!” 自己听到自己声音,在海面上好生空旷,倒吓了一跳,自嘲的摇了摇头,然后把筷子递过去,令狐昭正捏了那张纸出神,好在离的很近,我一直把筷子举到他手里,他便接了,我正要放手,他却眼睛一亮,飞快的把筷子点了两下我愣了一下,方才会意,基于这筷子,居然可以感觉到对方手指些微的力量,似乎在间接的相握。久别重逢,海边孤寂,相思若渴,连我都这般想要跟他亲近,我的昭昭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我要嚷嚷,而他深沉内敛,不肯形诸于外罢了。 我由着他微笑地转了几下,好似望梅止渴,终究还是心酸,笑着松开,一边故做轻松的敲敲盘边,示意开吃,令狐昭数次想要放下筷子去拿笔,不知想说什么,都被我止住,只得乖乖的坐定了慢慢吃。 其实我晕迷了一场,又紧紧张张的找瓶子,也是几顿都没好好吃,可是,不知为什么,却只觉胸口发闷,没有胃口,只是怔怔看他,心里柔软温暖,却仍是抑不住那份伤感。 令狐昭又岂会察觉不到,眸光转动,却不肯抬头,我随手抽过了略远处的一个盘子,这盘里的是一种蛮稀罕的海底水果,一般只生长在石缝之中,叶子极小,果实的形状像是葡萄串,却只有枣儿大小,名叫连琐,味道像陆上的花生,却更水润清甜些,只是壶儿极硬,每次吃时,都要用刀来剥,极费力气,所以,我虽喜欢这名字,却很少吃。 现下左右无事,便抽了小刀,细细的剥了一个,抬头时触到令狐昭地视线,便对他一笑,笑盈盈的捏了那柄,递过了结界之外。 令狐昭一笑,当真便凑唇过来,轻轻含了那连琐果,向我点头,似乎在说味道不错,我很高兴,便又去剥,仍是越了结界来喂给他,一直把整盘连琐果剥了十之七八,谁知剥的急了一些,刀子一滑,便在手指肚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令狐昭弹身跳起,抚了结界看我,我赶紧掷了那果盘,手忙脚乱的找手帕,一边向令狐昭摇手示意不要紧。刚刚找到手帕捂紧,忽然看到那鲜红地昭颜天下,一时来了兴致,又把帕子抽开,咬手指的活儿,自己心疼自己咬不下去,现在现成的,哪能不试试,于是笑盈盈的在那字迹下面,画了一对相连的心形,连中间都涂红了,一边疼的吸气,一边眉开眼笑的看着令狐昭。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51章昭职为颜 令狐昭看的发急,早向我摇了半天手,我只不理,径自去画,他只得停下,看着那图样,又看看我,忽然轻轻闭目,转过身去。我愣了一下,一时悲从中来,抽了一张纸,写道:“难道我们一辈子,便要这样对面而坐,却是天遥地远吗?” 令狐昭急回过身,抚上那结界,神色既是温柔,却又坚定,在结界上划道:“颜儿,别这样,不会很久的,绝不会。” “空话,人力岂能胜天?” “颜儿,容我细想想,想想这结界究竟要怎么解。你闲下来时,把你们最后的几句话,细细讲给我听这女娲娘娘,绝不是当真要你闭门思过,她似乎只是要点醒你什么,这一点关窍但凡可以想通,这海禁不求自开,相信我。” 我只是摇头,一边提了毛笔,在那结界上便写:“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令狐昭有点急,剑眉微凝,摇了摇头,写道:“颜儿,别钻牛角尖。” 就要钻牛角尖,就要!是,我是贪心不足,不见时,只觉能有一封信便满足了,有了信,便想要是能看上一眼该多好,现在人就在对面,剑眉星目,薄唇笑涡,这般切近,听不到声音,不得亲近,简直是痛苦的折磨。我不理他,任性的提了笔,继续乱写:“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令狐昭只是望着我。微微凝眉,深亮地眸中暗潮汹涌,良久,才写道:“颜儿若当真觉得见面是苦,便仍回海底,当这儿没有令狐昭便是。” “这儿没有令狐昭,那令狐昭在哪?”写的气急败坏,墨迹团团。纸页都湿了,臭昭昭,明知道我不能不理你,偏还要来气我。 令狐昭看着我,瞳仁像墨玉般漆黑下去,却浅浅的笑出来,举起手里地纸:“令狐昭只觉能见面便是幸事,所以,自然还在这儿等幸运。” 就是想跟他乱发脾气,自己也不知究竟为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贪心不足了?我偏就要想见面。想听声音,还想”终于还是写不下去。 令狐昭自然瞧的出我只是无理取闹,无奈的抿了薄唇,微笑看我,眸中带着宠溺,笑指自己酒涡,做势摘下,我不肯笑出来,只是瞪他,他便写道:“颜儿不是最爱它吗?摘下来送颜儿回去玩。颜儿是不是便开心了?” 碰到这样的人,架也吵不起来的,我只得抽了纸写道:“这么小气,要送便送整个的。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都不能缺。”令狐昭笑出来,向我点头,然后写:“公主稍待,令狐草还没熟,等熟了,自然双手奉上。” “我当是花,原来是草。怎么样才叫熟了?” “海禁一开。自然成熟。” 我有点好笑,侧了头看他。要一个不会开玩笑的令狐昭,这般苦心孤诣地逗我开心,实在有点强人所难,可是,也正因如此,才能这般释了愁怀。 我把这两句话的纸小心翼翼折了起来,包进手帕,藏进怀里,笑着写:“卖身契!”然后对他指指,又对自己指指,意思就是,你是我的人了。 令狐昭笑出来,点了点头,眼神甚是温柔,我反觉不好意思,笑着对他眨眼睛,然后写:“对不起,忽然心里烦。” 令狐昭笑写道:“颜儿心烦找令狐昭,实在找的很对。” “是哦!不找你找谁呀!昭昭的天职便是哄颜儿开心的嘛!地职才是维护浮云朝的安定团结。” 令狐昭看了一眼,有点失笑:“令狐昭影响不到浮云朝什么的,颜儿把令狐昭抬的太高了。” “令狐昭本来就很高啊!比颜儿高很多呢!”本来只是玩笑,做势抬头看他,却觉他一对深眸亮彻云空,竟尔收不回视线,很花痴的星星眼去看,看他挺秀微挑地剑眉,阳光一般光亮温暖的眸子照彻千古,薄薄的唇角微勾着一抹笑,颊边酒涡微微陷下去不见得完美,却这般的让人喜欢,让人安心,让人温暖,拿了笔,写:“昭大哥,你好漂亮,真想看你一辈子。” 令狐昭微笑看我,也把那纸放入袖中,写:“藏了一个承诺。” “袖子装不下的,我一天会说八百次。”令狐昭一笑,笑比手势,意思是来者不拒。 不觉从午后谈到傍晚,天黑了写字不方便,便拿夜明珠照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比手势。终于比到困极睡着。 还没睡醒,便有人拍我的肩,我早睡的迷糊,只当仍是在星辰宫,大清早扰人的定是水隐,理都不理继续睡,便听有人带笑道:“颜儿,醒醒!” 呀?声音这么好听,居然是哥哥,我马上张开了眼睛,海望天正俯身看我,笑道:“怎么在这儿,也能睡这么沉?” “哦!”我坐直了揉揉眼睛,想来海望天的声音是可以穿过结界地,令狐昭早已经弹身跃起,扶了结界向我微笑,疲惫的眼底仍旧那般深亮,我便报以一笑,一边懒懒的道:“你都回来了,我没地方可以去了,只好睡在这儿了!” 海望天有点失笑:“我说我宫里怎么到处都乱七八糟,茶壶居然能放在枕头边,想便是你这丫头捣乱,听说你宫里热闹的很”说了一半,大约是想到令狐昭在侧,住口不说,笑道:“好了,聊了一天一晚了,今天可以回海里去了吧?” “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海里去?” 海望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忘记哥哥出门是去开什么了?定海神珠已经给了父王了你这丫头,从来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 “哦!我都忘了,我现在很好啊,全身都舒服,不急嘛!” 海望天微皱了眉:“那也不成,你此时身体犹虚,前天又受重创,此时只是表征未现,越是及早动手,便越是安全些。” “那好吧,改天我一定让父王动手修理我。”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52章送屋得君 海望天虽然已经习惯了我的怪话,仍是皱眉,看了结界外的令狐昭一眼,目光在那结界上或黑或红的文字之间一掠而过,又瞥眼看了看两边地上散落的纸张,轻轻一叹,温言道:“来日方长,先把神珠化入,治好了身体再说其它,这么久都等了,三天便等不得吗?” “要三天啊!”我大声叫,看海望天微皱了眉,赶紧点头,笑道:“知道知道啦,三天就三天,我明天就去!” 海望天皱了眉扶住我:“连哥哥的话也不听了?” “没有啊,颜儿最听哥哥话了好啦好啦,我今天就去,再稍微多等一小会儿好了。” 海望天极是无奈,摇了摇头,便径直迈过结界,两人居然还似模似样的拱手为礼,海望天笑道“令狐,你也听到了?先让颜儿治好了伤,其它事情,慢慢再说。” 令狐昭含笑点头,抱拳拱手施下礼去,海望天有点讶异,赶紧伸手相扶,令狐昭说了几句什么,海望天笑看过来,然后点头道:“你放心我答应你便是。” 我瞧的稀奇,赶紧抓了笔写:“你求我哥哥什么?”令狐昭含笑摇头,不肯回答,马上拿了笔写道:“颜儿先回去治伤,伤好了再来。” 我便玩笑的写了一句:“好呀,你听哥哥话,不听我话。” 令狐昭有点无奈。摇了摇头,写“不论是谁,说地对便听了。” 我继续无理取闹:“我说的都不对喽?”令狐昭便不再写。海望天已经迈了过来,笑道:“哥哥的话不听,令狐昭地话不知听不听?”一边说着,便扶了我肩,笑道:“给你一点时间告别吧!” 我哦了一声,赶紧写:“我要去三天呢!这三天你做什么呀?” 令狐昭写等。” “一定很无聊,你想要什么来解闷呀,我打发人给你送来。” 令狐昭摇头。我忽然起了顽皮之心,飞快的写:“金屋?”摇头。 “锦榻?”摇头。 “美食?美酒?” 令狐昭连头都不摇了,皱了眉看我,我嘻皮笑脸的继续写:“美人?”令狐昭无奈的看我一眼,微侧过头去,我乐不可支,笑盈盈的写:“看来是想要美人了,我龙宫的丫头个个如花似玉,我回去马上打发两个上来。” 令狐昭皱眉,口唇微动。似乎在叫颜儿,我便做势点头,笑写道:“好的,好的,知道了,我一定找两个最美地。”一边笑嘻嘻的起身,对海望天道:“走吧。” 海望天看过来,讶笑道:“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招手让我过去。” “他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啊?咱们不理他。”我白眼了一下,却掩不住贼忒兮兮的笑。 海望天有点无奈,随手抓过我手中的纸。翻腕一看,纸上正是最后那一句:“我一定找两个最美的。” 海望天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地上那几张,无语的摇头道:“这种玩笑你也开”一边向令狐昭摆一下手:“没关系。颜儿能调度的人,我恰好都可以控制,不会有人来打搅你的。” “海望天你有点原则好不好,你是我哥哥,又不是他哥哥,你帮他不帮我!” 海望天一笑“我倒正是为了帮你呢”一边拉了我手,向水下潜入。我忍不住回看一眼。令狐昭正向我微笑,瞳仁深亮。碧空如洗,不知为什么有点儿不放心,忽然想起,赶紧从戒指里抽了容妃的那小房子,交给海望天:“哥哥,这房子你帮他放好让他住。” 海望天便接了,回返过去,滴水施法,那房子便在冰面上生长开来,令狐昭遥站在冰面一角,回眸看我,深沉的瞳仁中俱是担忧和不舍,我便对他做口型:一定等我哦,乖哦! 令狐昭一笑,用力点一下头,神色甚是温柔,我这才放下心来,笑眯眯地等着,海望天放正了房子,含笑道:“令狐昭,我回头让人送些东西过来,这丫头的情形,我也随时让黑龙上来报你,你放心就是。” 令狐昭拱手道:“多谢。” 海望天便过了结界,拉了我手,向他微微点头,我一步三回头,实在不知自己在担心些什么,令狐昭一直扶定了结界,微微含笑目送着我,一直到我们没入水中许久,透过厚厚的水层悄悄上望,他俊朗的眉宇间,似乎掠过一丝惆怅,却终于还是抿紧了唇角,带着温和与坚持抬头,望向那云空之间。 我转回头,轻轻叹口气,从来不悲观,可是此时,却也乐观不起来。令狐昭,我真的很想相信你,可是,我们当真能打赢神仙吗? 海望天侧头看我,温言道:“颜儿在担心什么?” “我也不知道最近好像有太多的变故,我只是没来由的惶恐,三天似乎很短,可是,谁知道每一瞬息,会发生什么?” 海望天一笑,握紧我手:“别怕,有哥哥在,哥哥会护着颜儿,也会替颜儿护着她想保护的人,不会有事的。” “嗯!”我赶紧双手握回去,眉花眼笑道:“是啊是啊,我居然忘了,有哥哥在,哥哥自然可以掌控全局,我正好背靠大树好乘凉,有啥可担心的啊!”说话间,海望天已经带着我飞也似地滑到了海底,径向星辰宫走去,我有点惊讶,笑道:“父王这会儿就到我宫里了啊?”“嗯。都等着我抓了你这丫头回来,好马上施法。” “那你有没有见过郝寻芳?” 海望天一笑:“没有,我还没去过。” 我马上很兴奋“我带你去看。” 海望天由我拉着,笑道:“赏花么?” “是啊,郝寻芳是当真可以拿来当花儿赏的,男人美成他那样子,实在蛮浪费的,不过我不是想让你看他,是想让他看看我的美哥哥。” 海望天有些失笑,被我拉着急步走去,走到星辰宫外,居然里三层外三层地全是侍卫,我有点傻眼,愕然的停住,道:“怎么这么多人啊?” 海望天笑道:“一个颜儿加一个定海神珠,你当是小事吗?”一边说着,早拉了我手,走了进去。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53章惆怅难遣 一进门,一眼看到北凌风也赫然在坐,又讶然了一下,龙王已经笑道:“老远便听颜儿叽叽呱呱,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多话。” 我笑盈盈的对他吐吐舌头,一边转来转去的找郝寻芳,笑道:“郝寻芳呢?郝寻芳呢?” 郝寻芳从殿角站起身来,遥遥拱手,笑道:“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海望天了。” 海望天还了一礼,笑道:“见到传说中风华绝代的夜来香,海望天亦觉有幸。” 郝寻芳失笑出来,瞥了我一眼:“颜儿从来不会吝啬赞美的,所以常常言过其实”我正要抢口辩解,郝寻芳已经微笑的对我眨一下眼睛,笑续道:“不过对尊驾的评价,这完美二字,却是谦逊十分。” 海望天正要说话,龙王已经笑道:“闲话慢慢再说,这位郝公子言辞便给,说起来不知要说多久,还是先给我宝贝女儿治伤吧。” 海望天笑道:“是。”一边贴在我耳边玩笑似的轻道:“我先吩咐人给你的令狐昭送些东西,安排人每天帮他送饭,免得饿瘦了颜儿找我麻烦。” 我赶紧点头眨眼睛示谢,然后从床后面翻出装了那套衣服的盒子,递了给他,海望天微微挑眉,却没说什么,便拿着盒子出去了,虽然原本是打算等他明年生日才给他的,不过,瞧他衣服都被水浸过了。常在海中,还是穿个鲛绡纱地衣服比较好。至于生日嘛,有的是东西可以送。 目送海望天离开。然后走回来坐在龙王身边,悠闲的晃着脚,一边笑道:“怎么弄?快点儿。母后呢,你们弄这么大阵仗,她也不来瞧瞧我” 龙王笑道:“你母后倒是想来,我怕她担心,留她在宫里了。” 北凌风正端着茶杯,瞥了我一眼。我只觉今天地北凌风异乎寻常的清冷沉默,倒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龙王已经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把定海神珠吞下去就成了?定海神珠可是四海至宝,要把它融入你的龙珠,谈何容易?” “呃?可是我听女娲娘娘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很容易的样子啊!那究竟怎么样呢?父王,会不会对你有什么损伤?” 龙王微摇一下手:“给我宝贝女儿治伤,损些法力,又有什么,我只是怕我一人之力。难策万全” 我有点惊讶“难道还有什么危险不成?是我有危险,还是父王有危险?” 龙王摇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想要把定海神珠的全部神力移到你身上才好,若是中间有了损耗,一则可惜,再则,救了我颜儿,却失了定海神珠,也是不妥。” 我忍不住好笑。笑着击了击掌:“总算听我父王说一句好像龙王爷说的话了。” 北凌风插言道:“伯父,你好好跟颜儿说,免得误事。” 我怔了一下,赶紧去看龙王。龙王拍拍我的肩,柔声道:“颜儿,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只不过这情形,便和当日风儿身体有损,不堪龙珠神力一样,你地龙珠法力尚弱,定海神珠神力却是极强” 我的心缓缓的沉没下来。鼓了鼓勇气。轻声道:“我也会晕迷很久很久吗?最坏的打算要多久?”龙王轻咳了一声,微微犹豫。我心里顿时一凉,怔了许久,居然还能笑的出,浅浅的笑道:“一年?十年?百年?” 龙王沉吟不答,我只是发愣,想着那海面上的令狐昭,又想及郝寻芳,只觉心酸,想了又想,跳起身,走到北凌风面前,直叩下去,北凌风吃了一惊,急伸手来扶,我抓着他手掌不肯起来,北凌风愣了一下,扶住我的手臂,我慢慢的道:“颜儿想求凌大哥一件事。” 北凌风皱了眉,淡淡的道:“我知道,颜儿是想让我去求女娲娘娘,洗去令狐昭和郝寻芳地记忆,是不是?”我马上点头,北凌风停了一息,道:“你这丫头,就爱操心,你顾着自己命就好,其它的事情,何必想太多。”一边说着,便微微用力,想扶我起身。我低着头不答,也绝不肯动,北凌风抬头向郝寻芳的方向瞥过一眼,淡笑道:“郝寻芳,若是颜儿沉睡不醒,你可愿失去对颜儿的记忆?” 郝寻芳的声音洋洋带笑,又是漫不经心:“好啊,便让那个女娲来给郝寻芳洗洗,我倒不信,郝寻芳心里的东西,倒能被他人轻易洗去,难道神仙当真便随心所欲不成?” 我心里咚的一跳,想回头看他,又是不忍,北凌风竟似触动心境,缓缓的回头看我,海望天不知何时,已经疾步走了进来,随手扶我起来,叹道“颜儿,你这个性子,几时才能改改。”微微凝眉,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轻声续道:“颜儿,这世上,竟然没有任何人,能跟颜儿共担生死吗?” 我一时无言以对,龙王爷插口道:“颜儿,别忙伤感,父王先以龙珠之力提起你龙珠的法力,然后融入定海神珠,想来,定可保得颜儿无虞,只是,怕父王的法力不太够,所以必须有人帮忙” 北凌风道:“我本说传书请我父王前来,法力差相仿佛,最为保险,伯父却坚执不允” 一提到北海龙王爷,我居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心有余悸,北凌风正看着我,大大一怔,脸色一变,我赶紧飞快的掩饰道:“真有这么严重吗?连父王都不成,还要再请个龙王?” 北凌风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便又若无其事的续道:“北海伯父这般温文尔雅,恐怕法力也不会高,只怕还没凌大哥和哥哥高呢。” 北凌风收回了目光,半晌才慢慢地道:“我的法力正是极盛时期,略嫌霸道,伯父的法力远远高过,却已经返朴归真,所以看上去倒显温润,伯父为主,我与望天为辅,想来当可奏功。” 我吓了大大的一跳:“这么严重,要三个人吗?那这对你们三人,有什么损害?” 龙王微笑道:“虽有些些损耗” 我马上站起身来“不,我不要,一定损耗极大,颜儿现在身体健康,好的不得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融什么神珠,还得累得你们受伤?” 海望天转身扶了我肩,温言道:“听我说,颜儿,你愿意倾尽全力,保父王哥哥和凌风周全,我们亦然。这件事不能说对龙珠法力没有影响,可是,我们只是协助你提升龙珠之力,并不是把自己的法力过给你,所以,这种影响,只类似于” 北凌风插口道:“便好似武林高手与人过招,虽然会战至脱力,但是打坐调息一番,最多将养几日,便会完全恢复。”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54章生死语相 真有这么简单吗?我有点怀疑,转来转去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海望天极是无奈,举起了手掌,意为发誓,我皱了皱眉,回看时,北凌风也举了起来,凝眉看我,我只好点了点头,苦笑道:“好吧我真怀疑,是不是你们前世都欠了我钱没还,这辈子总要被我拖累,无休无止不然便是我这辈子用足了十辈子的幸运,下辈子阎王再求,我也绝不转世,一定比当牛做马还惨,还不完的债”环顾众人,又回望郝寻芳一眼,苦笑道:“可怜的郝寻芳,在这海中,便是再笑,牙齿也晒不到太阳了。” 郝寻芳却是一笑,仍是漫不经心般笑道:“颜儿现在倒是惊弓之鸟,但凡有点儿小事,便觉忧心,照我看来,女娲娘娘这几千几万年,恐怕也不是活假的罢,她既然辛辛苦苦的设了结界,自然不可能是让颜儿在这结界中舒舒服服的睡觉的” 我顿时眼前一亮,笑了出来:“对啊!还是你聪明。女娲娘娘设了这么个变态结界,根本不象是犯了错惩罚嘛,我瞧就是闲的无聊,想玩我解闷,不然便是暗恋凌大哥,气不过凌大哥对我好,嫉妒的女神是可怕的嘛,她不可能让我这么轻松自在的,嗯,绝不可能让我有觉可睡,准得让我疲于奔命,想方设法来破结界,她好在上面喝大茶瞧着偷笑”龙王有点儿哭笑不得。 君::子::堂::首::发。。连连喝止,我却终究笑盈盈地说完,北凌风一脸无语。却也不辩解,我看宫中大床已经移开,铺就了一方极大的圆毯,便走过去坐在上面,笑道:“快来快来。” 海望天出去吩咐了一声,便把宫门关了起来,看了郝寻芳一眼,微微犹豫。郝寻芳只是含笑相对,海望天便微笑道:“劳烦郝公子代为卫护。” 我很想说郝寻芳在这儿不吃不喝连守三天一定辛苦,龙宫侍卫众多又哪用的着郝寻芳。可是,海望天明知这个,却仍是留下了郝寻芳。而郝寻芳竟是甚为感激,眸中星光一闪,垂下眼帘,当真便走去宫门前,振了衣襟,盘膝席地而坐。 龙王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也不敢再嘻笑,只是坐定了看他,龙王盘膝而坐,微微闭目,我悄悄回头,北凌风和海望天都坐在我身后,也是盘膝闭目,我忍不住又小小声地问道:“哥哥,凌大哥,你们当真不会有事吗?” 两人都不张眼。却一齐皱眉,我赶紧回过来,等来等去,不知自己要做什么。悄悄对郝寻芳眨眼睛,合了手掌学观音,郝寻芳有点失笑,却怕有事,赶紧也把眼睛闭上不理,我只好坐定了,耐着性子等,看龙王神色慢慢的变的静谧。便想可能快了。可谁知等了许久,他仍是不动。我忽然想到一事,大声道:“等一下!” 龙王被我吓了大大的一跳,猛然张开眼睛,我赶紧放低了声音,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问一问,这样一来,是不是你跟哥哥,也会被我连累,出不了海禁了?” 龙王气的不轻,横了我一眼:“不会。”刚刚闭上眼睛,我又小小声道:“真的吗?” 龙王气瞪着我,身后海望天的声音很温和似的道:“凌风,其实现在颜儿不必动,也不必说话地,人间有一种武功,叫点穴,凌风你好像很精通?” 我赶紧坐正,一动不动,北凌风慢慢的道:“在这种时候,你居然也有心情玩,北凌风一辈子谁也不服,就服咱们颜儿一个” 我真的很委屈,我真的不是在玩,不容分说的拖我过来就让我融神珠,我总得把事情问清楚吧!虽然腹诽,却不敢再说,坐定了,努力什么都不想,隔了许久许久,忽然胸口一暖,接着,全身都暖洋洋的,似乎沐浴在了阳光之下。 此时的我,完全身不由已,只觉龙珠在我的身体内缓缓的游动,散发出温暖如春的力量,让我满身舒服,游动中,却好似受到什么力量地引导,沿着某种轨迹向上,终于跳出了咽喉。我想张开眼睛去看,可是,全身的力量好像都锁在龙珠上了一般,竟是连一根手指都移不动,只觉头顶热力四射,整个星辰宫,都充满了春水般的暖意。 感觉中,似乎只是一瞬之间,可是,潜意识中,却似明知这时间极长,面前的龙王忽然吐气开声,极轻的道:“成了!”随着他这一声,我的身体顿觉自由,龙王口一张,定海神珠已经腾在空中,缓缓的转动,龙王眼帘下垂,额角见汗,龙珠飞也似的绕着那定海神珠转动,速度快的只见光影,而我与海望天、北凌风的龙珠却只虚浮在侧,遥遥相候。 那种感觉,像蚂蚁憾树,隔了良久良久,定海神珠才终于被那龙珠带动,极缓极缓地转了一转,隔了一会儿,又是缓缓的一转。便这么由极缓开始,慢慢的加快,一直到飞速旋转,龙王的面色已经灰白,忽然口一张,撤了龙珠,那定海神珠仍在空中飞速旋转,足足过了一柱香地时机,才极缓极缓的曼延出一圈水盈盈的波纹。 那波纹由浅至深,一圈圈好似涟漪,水光粼粼,水声潺潺,好像泉眼,不断喷涌,完全是基于龙族对于水天然的亲近之意,那龙珠似有自己的意志一般,缓缓的凑上前去,波纹闪动间,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万流归宗,飞快的向龙珠涌入。 定海神珠已经幻化地看不到本身,只是一圈清澈地水球,旋转中不断奔涌,充盈丰沛的水之神力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像沙漠久渴地人饮到了甘霖,我只觉满身舒畅,闭了眼睛去感受那定海神珠无与伦比的水之力量,每一瞬间,都可以感觉到自己法力的飞涨。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胸口发闷,龙珠似有灵性般缓缓向我的方向退入,可是定海神珠的水源仍是飞速涌来,龙王轻咦了一声,站起身来,龙珠似不堪其力,东躲西避,却终究避不开那定海神珠的纠缠。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55章神珠聚其 龙王失声道:“糟了,神珠之力,完全被激发开来,颜儿只怕受不住!”他踏步上前,欲行救援,可是他的龙珠已经精疲力竭,口已经张开,龙珠却未腾出,只急的额头见汗。也许我真的是一个疲赖的人物,这种时候,我居然还在想,法力贯注这种幸运,万年无一,结局却是被太多神力撑死,只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海望天与北凌风都是双目下帘,坐着一动不动,两颗龙珠却一齐向上迎去,未能及身,便被定海神珠的水光弹开,却仍是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的迎上去。 我只觉胸口烦恶,呼吸不畅,难受之极,看哥哥和北凌风眉宇间已经微带青气,紧紧的咬着牙关,龙珠之光,也变的晦涩,竟似是在与神珠相触过程中被吸去了神力一般,一时惊惶不已。不管能不能救我自己,哥哥和北凌风不能有事,不是还债不是负疚,这两个人亲如手足,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一万倍,我绝不要他们为了任何事受伤,便是我自己灰飞烟灭,也要保他们周全 正下意识的想要站起,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女娲娘娘的一句话:“你痛他人之伤,他人亦会痛你之痛”对,不能求死,哥哥跟北凌风要的不是牺牲,要的是我的平安,为父王,为哥哥,为了北凌风,保护了自己,方可兼济他人 龙珠已经亮地耀眼。膨涨开来,再要迟疑,颜儿小命不保。面前这三个爱我的人,这般苦心孤诣的牺牲也是无谓了。对不起,为了大家,颜儿又要自作主张了! 龙珠已经有点儿不受控制,我暗中咬紧了牙关,集中全副精神,凝神聚气,几乎累地吐血。龙珠终于缓缓的跳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斗然间金光大盛,好似焰火一般,在空中绽放开来,映的满殿俱是星芒。此时,像倾倒了一个瓶子,我的龙珠中的全部法力已经吐出,只留下一个圆圆的光影。像浮尘一般在空中浮动,极浅的一个印迹,好像马上便要消失。 电光火石之间,北凌风和海望天的龙珠不约而同地迎了上来,速度极快,快的完全没有经过任何思索,便似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似要以本身元命来卫护这小小的一颗龙魂,三颗龙珠一触之下,汇聚成团。便似合为一体,满室水光好像找到了目标,忽然向中心汇聚而去,迅速凝成一个水球。又迅速的渗入,消失 我大大的松了口气,笑了出来,眼睁睁看着那团金光在空中缓缓的转动,然后化为三颗,分别投下,一场虚惊,终于消饵。简而言之。也就是说,我自己一人吃不下定海神珠的神力。所以干脆连自己龙珠的所有法力俱都吐出,颜儿涅,死中求生,便知哥哥与北凌风必会舍命来救,神力一汇,无可宣泄的定海神珠之力便找到了出口,三人就此平分了定海神珠之力,若是细究起来,也平分了我原有的法力。 龙珠入腹,神清气爽,笑盈盈地环顾四周,得意的笑,得意的笑,龙王扶了膝看我,好似不认识一般,良久方笑道:“我的颜儿,难道是大罗金仙不成,便是胡闹,也居然能力挽狂澜。” 海望天与北凌风也已经跳起身来,微微发怔,干嘛呀,不就是死过一次了吗?这也要惊讶,比我上次死时的惊险差的多了。我跳过去携了他们的手,得意洋洋的笑道:“我真是太聪明了,我自己都忍不住要佩服我自己了!现在四海有三个定海神人了,一颗换三颗,这买卖实在是赚翻了!” 海望天不答,缓缓的抬手抚我的头发,北凌风与他对视一眼,慢慢地笑道:“这倒是我们帮颜儿呢,倒是颜儿帮我?平白的,倒得了这许多法力。” 海望天笑道:“本来便亲如手足,何必定要分清是谁帮谁?” 北凌风摇头不答,龙王走了过来,握了海望天与北凌风的手,笑道:“天儿,风儿,颜儿,我真为你们骄傲!龙族子孙,法力日盛,彼此间却是日渐交情淡漠,已经不知有几代,没有出过这般有情有义的龙族,便连我,也不敢保证会为他人这般卫护。龙珠脱体,靠地全是本能,那一瞬之间,你们中间,竟没有一人想到自己的生死但凡有一丁点私心,此事也不可能会这般皆大欢快瞧来虽似极险,你们三人,却都是这般笃定” “没呀!我想来着。我想我得想个法子同生,不能扮伟大玩舍已救人,免得哥哥和凌大哥生气,追到阎王殿怪我不给他们表现的机会。”我嘴里笑盈盈接的很顺,可是心里却是莫名的一动,细细的想龙王这句话,却一时想不出是哪个字眼触动了我。 海望天一笑,温言道:“颜儿终于长大了,晓得自己的命值钱了,不随时随处的丢着玩了。” “这老哥,你这是在夸我吗?” 海望天微笑道:“是。” “”有点无语,想了一想,仍是点点头:“哥哥不论说什么,颜儿都听着。反正颜儿知道,哥哥啦,凌大哥,一向都喜欢口是心非,整天让人珍惜生命,可是事到临头,还不是自己舍命护颜儿周全?” 海望天微微一笑,看了北凌风一眼:“颜儿是我们地小妹妹,护着你本是应当地” “是啊是啊!”我一边眉花眼笑的应了,一边去看郝寻芳,他仍是坐定在门前,微笑着看我,我便笑道:“我们用了多久?” 郝寻芳笑道:“不到两天,现在是半夜。” 哇,比预计地时间要短耶!我很高兴,笑盈盈的转了个身,正要开口,海望天已经拉住我手,笑道:“颜儿!” “嗯?” “虽然神珠已经融入,不过,你的龙珠,中间仍是有一瞬间是全然空虚的,所以,最好还是在海底多待几天,等龙珠稳固了,再出海才成。” “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定海神珠进都进了,难道还没事儿出出进进玩儿不成?” 海望天温言道:“来日方长,要见令狐昭,何必急在一时?”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56章心怜君望 我只是怕那个令狐木头担心罢了,干嘛说这么直接虽然脸皮很厚,还是有点儿羞赧,抓了抓头发,乖乖的坐了下来,其实很想马上跳上海面去把令狐昭吵醒,告诉他颜儿醒了,可是,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硬冲出去吧? 龙王法力受损,正坐在椅上入定,北凌风倒了杯茶来喝,似乎浑不在意,我便悄悄拉了海望天的手,小声央求道:“哥哥,我不出水就是我一直在水面下还不成吗?我略说几句,就乖乖下来” 海望天有些无奈,放低了声音:“海底神力与海面的不同,这个还要哥哥说吗?令狐昭令狐昭那儿我已经吩咐人守着了,他又不是冰,难道两天不见还会化掉不成?” “不是啦!我” 海望天截口道:“颜儿当真不听哥哥话了?” “怎会?颜儿一辈子都听哥哥的话。” “那好,你最少在这儿多等上十几个时辰,龙珠神力稳了,便许你出去,我现在先找人告诉他你没事了,好让他放心。” 我见海望天坚持,只好坐了下来,海望天打开门,召了黑龙,约略说了几句,折返过来,向我点一下头,我有点不自在,转了几个圈,坐回椅中等着,黑龙这段水程跑的熟了,极是迅捷,多半个时辰,便赶了回来,我赶紧迎了上去。黑龙便把嘴里衔地那张纸给我,打开来,只写了几个字:颜儿别忙出海。乖乖将养,不论多久,令狐昭绝不离开东海。 想叹气,又忍住,小声道:“他这会儿在做什么?” 黑龙傻傻的想了想,翘起了龙须:“我说圣公主醒了,只是暂时不能离海,他就坐下来了。” “坐下来?” 黑龙努力的想:“坐下来。笑了笑,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小龙叫了两次,他才听到,跳起来写这张纸” “他天哪你去地时候他就这么站着,扶着结界,一动不动,是不是?”我连声音都忘记要压低,不由自主的嚷出来。 “是啊!”我甩手就想向外走,海望天早已经听到。急纵身过来,郝寻芳本在门前,也站起身来,我抓了海望天的手,泪盈于睫:“哥哥,我就知道会这样,从我们走了,他就一直这样站着等我一定得出去见见他才行,不然他怎么都不会放心的,他这种木头人儿。怎么也是学不会帮自己开解的” 海望天皱了眉,捏了我手:“颜儿,你真的不能出去” “可是,哥哥。令狐昭跟别人不同,他本不是为情而生的人,他是颜儿心里的英雄,他是心怀天下地人,他一辈子为国为民,为了浮云朝奔波劳碌,不知受了多少苦我实在不忍心再加诸甚么痛苦在他肩上,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他的肩上已经太多的负累我只想帮他担着天下。现在,却要他担着我的痛苦。我真的不忍心这痛苦完全是我的错误造成的,却害这么多人为我受苦我真的感觉自己害了他,害了每一个人” 海望天轻轻拍我的背,柔声道:“颜儿,乖,你最早也得在海中多熬十个时辰,否则万一有什么意外,要怎么办呢?颜儿,这样,哥哥去替你看着他,行不行?” 我愕然了一下,海望天续道:“哥哥去,颜儿放心不?”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不要了我写封信给他吧!”随手翻过那纸,抽了一支炭笔,想了又想,在背面写:可怜地昭大哥,险此站成望颜石了,还不乖乖睡觉,颜儿可不爱黑眼圈儿哦! 折起来正要交给黑龙,背了身的海望天却随手接了过来,回看了厅中一眼,转身便向外走去,我微愣了一下,叫了声哥哥,他也没有回头。 我站定了发怔,郝寻芳走过来,挽了我手,笑道:“颜 “嗯。”“颜儿本来就是神仙,难道不明白,人的福运财运,都是早已注定的,如果说令狐昭前半生奔波劳碌,为国为民,为情为爱,都要受尽波折痛苦,后半生苦尽甘来,幸福快乐,那令狐昭一定乐意吧?” “是是啊,但愿如此” 郝寻芳一笑:“颜儿最是心软,见不得人受苦,尤其见不得令狐昭受苦不只现在,令狐昭昔日受的苦,颜儿也拿过来背在肩上我常常想,不知私下里,颜儿有没有想过,或是说过,若世上有颜儿一日,便要倾全力护着令狐昭,绝不让他再受一丁点苦?” “嗯,是啊!我是这样想的”可是郝寻芳怎么会知道?水隐没这么多嘴吧? 郝寻芳一笑:“颜儿是东海,呵呵,可能不只东海,总之,是每个人的心肝宝贝,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护着,护着你的人还都这么神通广大颜儿想回报也回报不得的”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水老说的那句话,老天爷安排地事儿,还真是没得商量。未必人好,便有人喜欢,总归还是得合了心里那根儿弦才成” 我有点发怔,郝寻芳却笑出来,笑吟吟握了我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颜儿不必多想,这情之一字,不论由何开始,一旦陷了进去,便都是一样,所谓各有因缘莫羡天,这心扉儿一开,说是容易,却谁知他人修了几世?我们小颜儿至情至性,心热如火呵呵,我若是令狐昭,若知有朝一日有颜儿生死相许,倾心相恋,再受十倍百倍的苦,也是甘之如怡。” 我只觉他话里有话,却无暇细想,眼见他笑容仍是这般轻松,不露丝毫端倪,也不敢再多说,走回厅中,北凌风不知在想什么,捏着茶杯出神,见我过去,便盯住我,目光中微带审视,我赶紧也倒一杯茶来喝,喝了一半,抬头时,北凌风仍是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我满身不自在,只得没话找话的笑道:“凌大哥,你没事了?”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57章聚星意未 北凌风摇一下头,收回了目光,凝了眉思索,我只得继续没话找话,笑道:“嗯凌大哥啊,这龙珠,能算是神器吗?”说完了,自己也有点儿诧异,不知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 北凌风仍是低着头,道:“龙珠是龙族的本命元珠,不能说是神器,是我们的另一条命。” “龙珠,有灵气的吗?” “当然,颜儿你想说什么?” 我其实也没有想的很明白,可是我的话却比我的脑筋转的快,似乎已经触到了那方向,细想了一下,忽然反手拉住北凌风的袖子:“凌大哥,凤尾刀和凰尾刀是有灵性,有情的神器是不是?”北凌风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那龙珠的神力,比之凤尾凰尾,更胜一筹,是不是?” 北凌风仍是点头,我努力的细想,然后问道:“女娲娘娘是好神,还是坏神?” “自然是好神。” “是英明的神,还是仁慈的神?偏于哪一种?” “英明吧,既英明,却也仁慈。” “是爽直的神,还是细致的神?” “细致?” 我站起来,边想边说:“女娲娘娘虽然是婚姻女神,但是,却也是化生万物的造物主,上古的伟大女神,区区一个海欢颜,能掀起多大波澜?她岂会为了颜儿而大张旗鼓地做出一个笼罩东海的结界?而且。神仙一般都喜欢警备世人,说话含而不露,故弄点玄虚。点化世人什么的啦,所以,她一定是想,借这事儿这点儿由头,整顿一下海纪,培养下一代接班人之类地”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这定海神珠,本是四海不可或缺的至宝。现在,却化在了我们三个人身上,如果说这是凑巧,那也太巧了一些试想一下,此时,站在颜儿身边的,如果不是哥哥和凌大哥,而换了其它任何一个龙族,此事结果,必定不是如此” 北凌风微凝起了眉。沉吟不语,我继续冥思苦想,想要系统的想明白,却一时未能理顺,郝寻芳瞥了我一眼,我忍不住也去看他,郝寻芳一笑,便道:“颜儿,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们是这四海最重要的龙族。女娲娘娘是趁了天缘际会,特意把你们三人聚齐,让你们同舟共济,生死与共”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哥哥跟凌大哥固然重要,我又算什么呢?” 郝寻芳柔声笑道:“许是桥梁?不然这东海龙太子,与那北海龙太子要因何聚集呢” 北凌风忽然插口道:“颜儿想说,龙珠有情,兵器有情,所以人才受他影响,是不是?” “嗯,许是呢差不多”我头脑乱七八糟。纠结成一团。想了许久,仍是不得头绪。于是白眼道:“你们一个个见多识广,聪明能干,自己不想,干嘛要我来想,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啊!”郝寻芳有点失笑,转过头去,北凌风定定的看我了许久,忽然道:“颜儿,凤尾刀现在在 我正胡思乱想,随口答道:“不知道啊,杀人凶器嘛,大概在御吏府的库房里吧” 北凌风温温和和地道:“杀谁?” “呃”我迅速的回过神来,笑道:“杀了个人类而已,这有什么可问的,若是凰尾想念凤尾了,改天我们去偷回来就是。” 北凌风便不语,沉吟了好一会儿,忽然拂袖站起,向郝寻芳道:“郝寻芳,借一步说话。” 郝寻芳微讶的挑了眉,我跳起来,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只是张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北凌风并不看我,温言道:“颜儿,我不会伤他的。”一边说着,向外就走。 我嗫嚅了一下,却不敢多说,眼见郝寻芳浑不在意的随了上去,下意识的跟了几步。郝寻芳却回头向我一笑,笑道:“放心,颜儿,不会有事的。”随手把我扶坐在椅上,便转身出去了。 这种时候,北凌风绝不会跟郝寻芳打架,可是,我仍是有点儿担心,却不知自己在担心什么,侧头看了龙王爷一眼,他盘膝坐在椅上,犹自用功,面色仍是灰白,瞧来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在宫中茫然的转了几个圈,想了一想,便捏了笔,把这融珠的情形详细写了,写着写着,来了兴致,在末尾又画了两个q版地小人相拥,在其中一个头上画两个龙角,在另一个的脸上画两个酒涡,自已瞧着,也觉有趣,笑吟吟的召了黑龙,带给令狐昭,反正纵是不说,那傻昭昭也会拼命苦想,倒不如写下来,两人一起想,想的有头绪一些。 正仰了头看着黑龙消失的方向,忽听有人叫了声颜儿,侧头时,郝寻芳已经缓步走了回来。我瞧他神情淡然,若有所思,赶紧迎上去握了他手,笑道:“怎么了?凌大哥跟你说什么了?这般不开心?凌大哥人呢?” 郝寻芳微怔了一下,笑了出来,笑道:“没有不过是闲谈几句,他已经走了,大概是回海角宫了罢!” “切,凌大哥会没事找你闲谈啊骗人都不会骗的” “那颜儿以为他会说什么?” “没有啦,我只是有点儿担心,因为之前我露了一点儿马脚,凌大哥这般聪明机警的人,不知有没有瞧出来,我怕他会胡思乱想。” 郝寻芳微微一笑,抬手轻抚我的头发:“这么聪明的颜儿也会露出马脚?不知是什么事情不想让让北凌风知道?” “没事啦,提这些干什么?小芳子,你两天没睡一定累死了,我父王在我宫里调息,我带你去我哥哥宫里休息好不好?” 郝寻芳停了一息,淡淡的答道:“我不累。” “才怪哪,快来!你没见过我哥哥宫殿什么样儿地,是不是?” 郝寻芳摔了我手,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颜儿,我说了不累,陪我少少聊一会儿罢!” 我瞧郝寻芳神情动作皆非比寻常,倒有点儿讶异,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偷眼看看他的脸色,小声道:“那好吧。”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58章暂借君容 郝寻芳却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仰头看着这深海的天空,我也不敢开口,乖乖的坐着,郝寻芳忽然侧头向我一笑,柔声道:“颜儿,你刚说露出马脚,是什么时候?” “哦!你还记着这句话哪?就是之前我父王提到北海龙王爷嘛,我有点儿后怕,所以大概脸色变了变吧” “为什么?北海龙王爷为什么可怕?” “郝寻芳你问这个干什么啊?我不想说。” 郝寻芳看我一眼,眸底漆黑如墨:“颜儿,我很想知道。” “那又怎么样?我不爱说,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是凌大哥让你来问我的是不是?他就是死脑筋,怎么劝都不肯听,我现在又没死,就算我死了,他难道还能为了我去杀自己爹爹给我报仇不成?” 郝寻芳的声音是异乎寻常的低沉:“颜儿,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要这么明白干什么啊?小芳子,乖啦乖啦,我带你去休息,你别管北凌风的事儿,他这么凶,你不生他气啊,还帮他来套我话儿!” 郝寻芳猛然抬头看我,我只觉他眸底一片悲怆,心里剧震了一下,他已经迅速察觉,急低下头去,良久才微笑出来,柔声笑道:“他既然这么凶,我们都不理他就是,颜儿,我只想知道这事儿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成不成?” 我一时心念电转,百感交集,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犹豫了许久,仍是笑出来:“好啊。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一咬牙一狠心。便从北海龙王说阳蛊解葯开始,说到催眠韩朗入周府,一路讲到最后。讲到周文景吟那两句诗,我心里极是不忍,却始终咬着牙不紧不慢的讲:“周文景说:小东,你整天拿着箫,我这儿有两句诗,倒跟箫有关的,便叫做赏尽风月后庭菊,无限青光月下箫,小东。你可知这两句是什么意思?” “我自然是不知道,令狐昭急着向我比划断袖,我居然还是不懂”我眼前忽然闪过周文景狞笑的脸,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一时后怕的直发抖。竟是讲不下去。 郝寻芳猛回头看着我,脸色是触目惊心的白,我抖了半天,抱住膝,仍是漫漫地道:“周文景便笑了,说道好个小东,什么都不懂,居然敢到我周府来偷解葯?也罢,你既然不懂。我便教教你,什么叫做吹箫” 郝寻芳震了一下,急转身抱住我,声音都带着颤动:“颜儿,你你”他说了半天,却说不出来,忽然仰天大笑:“好个颜儿,这就是你在信里说的嬉玩至京城。恰逢坏蛋尚书倒台。三两纹银购得阳蛊之解,奉于君前。博君一笑,且希君以十倍还之吗?” 我只觉心痛,停了一息,继续漫漫地道:“周文景招了招手,我便走过去”只觉抱着我的手臂一直在发抖,轻轻回臂拍拍“别紧张,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虽然惊险,总有人来救,否则我还会活着站在这儿吗?” 郝寻芳笑出来,咬紧牙关抬起头:“后来呢?” “后来?你还要听吗?” “对,我要听。”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他漆黑地眸底带着决绝与坚定好吧,好吧,凌大哥,如果这真的是你的心结,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真相,我便告诉你,痛,固然会痛,但是,痛也是一种解脱,你这般的性子,蒙在鼓里,也许会更痛苦吧! 我吸了口气,便继续往下讲,为了本命蛊去求雪儿,又为了扳倒韩朗而唱戏邀王爷,然后戏台上受了重伤,水中现了原身一路毫不迟疑的讲,只觉这样的自己狠心的可怕,却仍是一字不漏的讲下来。 北凌风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一直讲到收了最后的信赶回东海,然后侧过身,半跪着,把他地头拥进怀里,实在不会安慰这么硬线条的大男人,只能有点笨手笨脚的摸摸他的头:“凌大哥,你既然这般的想知道,我便跟你说了,只是,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地事了,纵有再多的是非,也不过是上天假手于人推动世情,因缘际会罢了,其实你真的不必这般在意的。” 北凌风仰头看我,淡淡的笑:“你早就认出了?” “是啊,相识一场,颜儿若连凌大哥的眼神都认不出,那也太迟钝了。” 北凌风苦笑一声,转眼之间,黑袍深眸,已经回复了自己的模样,我不是不知龙族法力高了便可随意幻化,当日龙王爷便幻成过海望天,只是没想到如此骄傲的北凌风竟不惜隐在别人的面目之下来索求一个真相,心里直发苦,却柔声笑道:“凌大哥,不管是北伯父还是颜儿,或者是女娲娘娘,总之是为了凌大哥好,绝没有一人有坏心,而且颜儿虽受了一点儿罪,却是自己贪玩任性,不能把帐计在别人头上。” “颜儿,你这滥好人,这种事情,你为什么死瞒着不肯说?你为什么不怪我?” “我霸着你龙珠不顾你死活,你有没有怪过我?” 他问地飞快,我也答的飞快,四目相对,北凌风忽然淡淡的笑出来,眸中却是掩不住的凄凉:“是,北凌风谁也怨不得,说到底,只不过是个无缘罢了。” “是啊,便是无缘,无缘也未必是坏事,凌大哥若当真把颜儿留在身边,一辈子,不晓得有多少的气要生我简直可以预见那未来,也不用久,最多一年,凌大哥的脾气,一定比火山还要坏的多。” 北凌风有点气:“你你这丫头我有这么凶吗?你为什么跟郝寻芳说我很凶?” “有吗?我明明是跟你自己说你很凶你不凶吗?” 北凌风拧了眉看我,果然很凶,我却有点儿好笑,这人与人之间,居然是这般的不同,早知这是北凌风地心结,早知道说出来,反而可以把他痛醒,我早该说出来才是北凌风忽然一笑,轻声道:“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嗯?” “有一次,颜儿拿元宝给了一个落难地书生” 我的脸迅速地飞红,我们同时想到了我那十夫拜堂的闪念,我马上去捂北凌风的嘴巴,急道:“不准说出来!”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59章愿伴卿长 北凌风漆黑闪亮的眼睛在我的手掌上定定的看我,我忽然面红,急撤了手掌,北凌风轻轻闭目,叹了出来,从我手里挣了身子,向虚空中微一弹指,便慢慢的走开了。 北凌风那一弹指,似乎是一个解禁的法术,我本来想去找郝寻芳,看他被北凌风带到了哪儿的,刚转过殿角,便见郝寻芳脚步匆匆的走过来,一眼见到我,便停步笑出来:“颜儿。” “正牌郝大公子好。” 郝寻芳微微一笑“那个人借了我的容貌去,不知干什么了?” “郝大公子还真是大方,人家问他借什么都肯借。” 郝寻芳哈哈一笑,看四周无人,笑吟吟的握了我手:“郝寻芳可是咱们颜儿的心头肉我倒不信北大少能做的来郝寻芳,颜儿当真认不出?” “是啊,认不出哪。” 郝寻芳笑道:“哦?那人是不是冒了我的名头,趁机抱了抱我们小颜儿,或是香了香她的小脸儿啊”一边说着,手便扶过来。 我有点好笑,推开他手:“凌大哥本就不擅做伪,何况还要假扮这般生动的郝公子,我又不傻,哪会认不出?郝寻芳的眼神是水做的,他的眼神是火做的,郝寻芳哪会强逼我说我不想说的事儿啊郝寻芳若是这么凶,我哪敢理他啊”郝寻芳失笑出来:“原来郝寻芳在我们小颜儿心里当真是这么刻骨铭心呢啧啧,任谁都无法替代,真是感动” “哎呀,别闹,”我再推开他手。一边倚了假山。皱了眉细想。“不知说给他听了,他能不能释怀我有时真的想,我要是个男人该多好啊。跟你们做兄弟,岂不是可以一辈子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郝寻芳失声大笑出来,十足畅怀,且笑且说的道:“要做一辈子不分离的兄弟吗?好好好,那我们都要去做周文景了哈哈”“还提周文景!你还提周文景我心好乱,你别说话了成不成?嗯郝寻芳你这么聪明,我约略讲给你听听。你告诉我,我做地对不对?这样对凌大哥,是好,还是不好,成不成?” 郝寻芳笑着点头,眉宇间仍然全是笑意,我便把刚才地谈话学说了一番,郝寻芳先还皱眉,越听越是好笑。听我说到火山,忍不住又大笑出来。 我瞧他笑地逸兴横飞,好似心中毫无挂碍一般,忍不住怔怔的瞧了他出神,郝寻芳便强抑了笑,道:“我瞧是好事吧,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般刺上一刺。也许心结便解了呢。”转眸间看到我的神情。微微一怔,笑道:“颜儿。怎么这么看着我?” “郝寻芳,我瞧你笑这么开心,你心里也当真这般开心不成?” 郝寻芳笑道:“你说呢?” 我忍不住把手放在他地心口,静静的闭了眼睛去体味他的心情,郝寻芳一动不动的任我放着,良久,才伸手握了我手,放到唇边去吻,柔声道:“颜儿摸到什么了?” “好似平静,好像温馨,我摸不到别的” 郝寻芳笑出来“我的好颜儿能看着颜儿,郝寻芳已经别无所求,又怎么会不快活?颜儿,听我说,你真的不用顾忌我,郝寻芳无所求,无所欲,所以,不论怎样,都绝不会伤 我有点微怔,仰头看他温柔明净地桃花眼“我不明白。” “颜儿,你爱海望天,像仰望太阳,只求他光泽及身,便满心欢快;郝寻芳爱颜儿,便如是月下静坐,只看着月华如水,自然满心静谧颜儿,便算是就此分别,从此不再见面,郝寻芳单只是知道颜儿在某一个所在,过的快快活活的,郝寻芳的余生,也便快活。当然,如果颜儿的相公不那么喜欢吃醋,允郝寻芳做个芳邻,长长久久的瞧着颜儿,郝寻芳再无所求。” 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怔怔看他,郝寻芳笑道:“我想令狐昭还没这么小气罢,这般人见人爱的小颜儿都被他得了去所以,颜儿选令狐昭,不选北凌风,郝寻芳也有些窃喜” 我抬了头怔望着他,望着他温柔如水的眼眸,那清俊逸飞的笑意,几乎无法理解这种无欲无求,几乎卑微到没有自我地爱,也几乎不能相信竟有人这般安之若素郝寻芳柔声笑道:“颜儿,你不相信我吗?傻丫头,郝寻芳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从来都没有,又岂会有伤心?郝寻芳荒唐不堪,怎么配的上我们完美无双的小颜儿?休说颜儿呵,便是颜儿好好跟郝寻芳说上几句话,郝寻芳已经诚惶诚恐” 我倒愣了,抬头看他,郝寻芳只是仰面看着天,仍是带着那漫不经心的笑,我只觉心酸,急道:“郝寻芳,你是人中美玉,花中兰芷,你心思灵巧,聪明绝顶总之,你是很好很好的人,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妄自匪薄。” 郝寻芳一笑,桃花眼闪盈盈的亮:“傻颜儿,你眼里从来便不会有坏人”他停了一息,仍是笑道:“我的颜儿心地这般光风霁月,连郝寻芳在她心里,居然也是宝贝郝寻芳还能求什么?当真没有什么可求的了,颜儿啊你忘记我说过,大爱无私了?” “大爱无私?大爱无私,究竟有谁能做到?” 郝寻芳笑出来:“远地不说,便只说是水老,不就是现成地一个吗?” 我马上瀑布汗“郝寻芳,你够了没开玩笑也得有点儿谱” 郝寻芳笑看着我,柔声道:“好,咱们不说别人颜儿,给我抱抱,成不成?” 这,给他抱抱,似乎没什么不成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可是这家伙只怕没这么乖吧!我刚微皱了眉,郝寻芳已经俯身过来,他柔软地唇擦过我的发际,轻声道:“好颜儿,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趁我的小颜儿还没有嫁给那个好运气的令狐昭,再给可怜的采花贼抱最后一次吧” 我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便把我的手握紧了拉到身后,捏了我的下巴,轻轻的吻了上来,竟是这般的轻柔,直似吻进了一个梦,懵懂举杯竟识君,夜来茶香留一梦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60章亦陷结界 令狐昭的回书来的很快,我打开来,一见之下,差点儿没连眼珠子都掉出来,纸很大,字也很大,却只写了几个字“想念颜儿,抱抱颜儿。” 对于曾经习惯了qq表情的我来说,不管我写亲亲抱抱么么,甚至写扑倒狂亲都比较正常,可是这如果是令狐昭写出来,就有点儿石破天惊了,不会是哥哥代写的吧可是字是令狐昭的字,我只瞧着稀罕,既是感动,又觉好笑,想了一想,便写:“捂脸,嗯嗯,抱抱低头红脸蛋扑扇眼睫毛” 随手画个羞笑的小脸,然后另抽一张写给哥哥:“哥哥不是帮我看着令狐昭让他睡觉吗?他这会儿是在做梦写信不成?” 一去一回,又是一个多时辰,黑龙已经跑的快要抓狂,一见我便愤愤的翘着龙须,我只做不见,也不理会。令狐昭的回书写:“想起一句话,叫见字如面,颜儿的脸,似乎便在这黑白之间。”啊?我的脸在黑白之间?怎么听着这么怪异 哥哥的则写:“黑龙跑的没这么快,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睡,足够了。” 于是来来回回的传递来去,在那等待的个把时辰中小睡,然后兴奋的醒来,等到天亮,下厨做东西,送上去给令狐昭和哥哥来吃,心思难遣,连馒头上都画个花儿上去。 扳着手指数过十个时辰。又是入夜,也没去召来回跑地快要吐血的黑龙,独自一人悄悄潜游上去,夜色已深,珠光却亮,水光盈盈间。一眼便看到哥哥正与令狐昭对面而坐,低了头写着什么。 结界外,令狐昭正盘膝坐定。淡然温和,他身上仍穿着那件蓝色的旧袍,发丝微乱,神色间颇嫌疲惫,深亮的眼睛也挂了黑眼圈,苍白削瘦,瞧着让人心疼不已,我心里暗叹一声,随手攀了冰面。便跳出水去,一边笑道:“哥哥!” 海望天被我吓了一跳,急抬起头来,对面的令狐昭也马上弹身跃起,扶上结界,我笑眯眯的对他飞眼,令狐昭便一笑。唇色虽是灰白,那笑却仍是温柔如海。 我坐下来,从海望天手里抽了笔,正要写什么,忽然心里一跳,猛然抬头看他,大声道:“海望天!” 海望天抽手不迭,我已经一把抓住他手,向那结界碰去。不意外地碰到了冰壁,阻了他的手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海望天,大骗子!你不是说融入神珠不会影响你吗?你不是说你跟父王仍旧可以自由出入结界吗?你不是还发誓说只不过是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吗?” 海望天有点失笑,对结界外的令狐昭挑一下眉,然后笑吟吟地拍拍我的脸:“乖,颜儿,别嚷别嚷。你既然来了。那哥哥就回去休息了” “什么啊,海望天。你给我说清楚,难道说连哥哥的话也不能信了么” “颜儿啊,虽然已经过了十个时辰,不过,最近这几天,你最好还是不要长日待在水面上,每天最少要有一半的时间在深海之底才成,知道了吗?” “哥哥你不准答非所问,你快点解释”海望天已经迅捷的抽了手,转身便跳下冰面,我连叫几声,他只是充耳不闻,水涡一旋,已经飞也似的潜身下去。 我满腔郁闷,抽过纸来,写一句:“能连累的,都连累了,我活着就是为了害更多人吗?女娲娘娘罚我便罚我,为什么要把别人也牵扯进来?” 令狐昭对我摇头,写道:“颜儿乖,事已至此,多想无益,纵然海望天能出海,海禁不开,也终究不能放心,还不是一样?” “怎么会一样,我可以让哥哥替我抱抱昭大哥啊!”令狐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捏了半天笔,却不知道要写什么,我明知无法可施,也明知哥哥绝不会怪我,仍是有点儿委靡不振,瞥眼间,看到地面上纸堆中杂着一张令狐昭的字迹,写着一句话,我赶紧拣起来看:“人类生命,不过区区百年,对颜儿当真公平吗?” 公平不公平,为什么不来问我?这两人究竟在讨论什么话题啊!我又急又气,任性的三下两下撕碎丢开,怒气冲冲地抬起头来,令狐昭正盘膝坐在对面,微笑着看我,剑眉轩昂,薄唇微抿,迷人的酒涡陷了下去,那星眸中,全是逆来顺受的幸福,似乎便是在等待我的质问和怒气,却是这般深沉,这般温柔,饱含了无边无际的深情与纵容。 我的怒气像六月融雪,冰消雪融,对他眨一下眼睛,随手抓了张纸便写:“你忘记东海有种土特产叫还魂珠了?你想离开我,哪有这么容易?我绑也要绑你在我身边,永远不放你离开。”随手画一个呲牙笑的人脸,恶狠狠地举起来给令狐昭看。 令狐昭失笑出来,点点头,从身边翻了一下,举了一张纸,是海望天的笔迹:“东海盛产还魂珠,百年时间,只怕我们颜儿爱不厌罢!你纵想自在求死,只怕咱们颜儿也不会答应。” 哦?这是哥哥对这句话的回答?居然与我的如出一辙,我实在绷不住,笑了出来,令狐昭也笑,写了一句话“不愧是兄妹啊!”终觉自己有点霸道,兴许还有点儿一厢情愿,不知为什么,面对着心怀天下的令狐昭,总是有那么点儿患得患失,执了笔,再写道:“昭大哥,你总是对着颜儿,时间久了,是不是很厌,若是过上百儿八十年厌了,那颜儿陪昭大哥一起白胡子白头发一起老一起死,昭大哥许不许?” 令狐昭微皱了眉,无奈的摇了摇头,写:“傻话,跟颜儿一起,永不会厌的” “你说的哦,昭大哥是志诚君子,一言九鼎,不可以反悔哦!”令狐昭便笑出来,写道:“永不。” “那颜儿就放心了嘿嘿,不肉麻了,聊点别的吧,我写地信你看了没,你说这海禁怎么能开啊,什么时候能开?” 令狐昭反而沉默,静静的抬了眼睛看我,深沉的眸子俱是温柔,却不提笔去写,我等的不耐烦,又写道:“你说呀,就算说的不对,也可以猜猜看看嘛!” 令狐昭微微一笑,写道:“等我想想,想明白了,就跟颜儿说。”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61章膝下拳义 我瞧他的意思,似乎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却不知为什么,不肯说出来,旁敲侧击了一番,他也始终含笑不答,只好揭过不提,又寻些闲事来漫聊,一直到近了凌晨,他便催我回海底,我充耳不闻,继续东拉西扯,令狐昭先还含笑劝慰,见我始终纠缠不休,只得摇头不再回答,后来干脆背过身去不再理我,我拗不过他,只得乖乖回海底休息。 便这般来来去去,不觉竟是月余,海禁终究未解,如何开禁也是茫无头绪,每日对面而坐,形容宛然,这般切近,却是咫尺天涯,愈来愈觉伤怀。 时间久了,龙珠法力稳固,已经不必每天都回龙宫调养,可是,我却满心痛苦焦燥,只觉见面便是苦,不见面却更是痛切,深心里不肯少见了一次,却又不忍多见了一分,虽然每天都来,待不了多久,就会借故回去,可是在海中时,亦是心烦意乱,坐卧不安,忍不住仍是想见到他,哪怕看一看也好,停不了一息,转身便再游回,有时一日之间,竟会来回跑上几次 令狐昭的面容永远是这般的深沉如海,波澜不惊,那浩瀚的星眸,纵是这般憔悴疲惫,却仍是温暖深情,他常常会努力的对我笑,像安慰一个喝不到水的孩子,那笑让我心疼不已,我是这么渴望去亲近他的笑容,却只能怔怔的望了他出神,心里如煎似沸,几乎痛到没有力气再坚持。每一天绝望的等待,对于我都是痛不欲生的折磨。虽然见到令狐昭时不敢形诸于外,可是每天回到龙宫,却总忍不住要没来由地发脾气,便是丫环好好的递上茶来,也随手就掼在地下。 如果海禁一辈子不解。难道当真拖着令狐昭在这儿陪我一辈子不成?令狐昭是为国为民地大侠,难道要为了这儿女私情永远绑他在这海边,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这岂不是在荒废生命?何况还不只他,还有想出出不得的北凌风,最终被牵连起来的龙王和哥哥,能出不肯出的郝寻芳 极想极想抱抱我的昭昭,陪伴他一生一世,用自己地一切为他挡了风霜,让他俊逸的剑眉永远舒展,让他颊边的笑涡永远深陷。我地昭昭,我该怎么办?如果能解了这结界,哪怕让我死去一千次一万次可是,却偏偏无能为力。 真的感觉自己要崩溃,真的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极点,再无余力去强颜欢笑,便这么坐着,泪水滑下来,一瞬间便流了满脸。捂住眼睛,痛哭失声。令狐昭靠过来,紧紧的抓了结界,星眸中水光闪动,却努力的张大着眼睛,一触到我的目光,便焦急的追过来,努力想给我安慰。却是遥不可及。 女娲娘娘。我要做什么?我该怎么做?这么这么多的债,让我几乎无力支持。无数次追问令狐昭,海禁究竟怎样才会打开,令狐昭只是苦笑摇头,问地急了,他便只说等待,强逼他说,逼的他无法,他便写一句:“不是颜儿的错,只是令狐昭不够好。” 是令狐昭不够好?什么意思?是我不够爱他吗?看他低首敛目,我是这般心痛,偶然费尽心机的逗他开怀,我是这般欢快,每一个字写给他,每一个眼神,俱凝注在我的昭昭身上我不明白我还能做什么?为他坚持,为他生?放他解脱,为他死?如果真的需要,我心甘情愿,可是,有用吗?万般无奈,无数次焚香向女娲娘娘祷告,软的硬的讲理讲情,却只是自说自话,无人理会,渐渐连说话都提不起兴致。 这天从海面上回来,坐在宫中没精打彩,已经入夜,见郝寻芳仍是伏在殿角小桌上奋笔疾书,见我进来,便停了笔,把那纸笺递过来,笑道:“颜儿,你不是嚷嚷无聊吗?送你们个东西解闷。” “啊?”见他笑容轻松,我便接过,展开来,纸上字迹秀逸俊雅,题头便是四个小字:凌霄烟云。居然是郝寻芳的独门轻功。要令狐昭学武功,他一定驾轻就熟,而且也可以勉强算做一件有意义地事情,我怎么没想到?我马上跳起来,满心欢快,转念一想,又赶紧收起来交还给他:“郝寻芳,你连独门轻功都给了我们,你自己还有什么?我不能要。” 郝寻芳笑出来:“别傻,颜儿,独门不独门,有什么意思?郝寻芳几时在乎过这个?” 我犹豫了一下,仍是低声道:“那也不成。” 郝寻芳笑道:“颜儿若不肯要,郝寻芳可再没法子讨咱们颜儿开心了颜儿这般自苦,难道只能瞧着心疼不成?” 我有点苦笑,想了一下,仍是把那纸笺折好了收进怀里,郝寻芳的心意,不能不领,可是,纵然要学他的轻功,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只为了解闷来学他性命交修的功夫,这实在太自私了些,纵然我答应,令狐昭也不会肯 抬头时郝寻芳正微笑着看我,我便对他一笑,郝寻芳柔声道:“颜儿,别急,水到方能渠成,这海禁,是欲速则不达的事情,总须静下心来,才会明白其中真谛。” 我有点苦笑,摇了摇头,怎么能不急呢?看着令狐昭日渐消瘦,满身风霜,怎么可能不急?很想叹气,却咬着牙不叹出来,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却要连累这么多人在身边禁足难行?我居然还要心急心烦,乱发脾气有谁不是为你奔忙,为你操心着急?哥哥,北凌风,郝寻芳 郝寻芳忽然轻声道:“今天北凌风认了你父王做义父了。” 我吃了一惊:“什么?”最近几天,猜那海禁开启之法,弄的自己有点精神错乱,避着哥哥,避着北凌风,避着郝寻芳,避着一切有可能影响开禁的人,似乎他们也在避着我,已经有好久都没有见过面了。 郝寻芳一笑,笑道:“北凌风也是智者,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想不通地,只不过是肯不肯接受而已,颜儿,这样,你可放心了?”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62章晴雨转间 “嗯,是啊!”可怜的北凌风,若依他的性子,本来是会独居一偶,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可是偏偏一同融了神珠,性命交修,生死与共,休戚相关,纵欲不理,亦不能够,居然被他想到这个法子 许久未曾露面的水隐在房梁上嗡声嗡声的插话道:“龙王问郝小子要不要跟海望天和北凌风做个兄弟,这小子却不肯。” “啊?”以身份或者族类来论,龙王此议,实在石破天惊,连我都有些错愕,继而是惊喜,一把抓了郝寻芳的手:“多好的事儿,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们现在就去找我父王” 郝寻芳抬眸看了看房上的水隐,似乎对他的插言有点无奈,却随即笑出来,反手轻轻握了我手:“郝寻芳不过是一个游戏江湖的闲人,哪有本事可以跟颜儿的哥哥比肩?何况,颜儿你明白吗?开心的日子,一天便够了,若是过的无聊,千年也不过是无奈,郝寻芳不求长生,只求长乐。” 我怔了一下,望着他宁定的笑脸,一时竟无言以对。 郝寻芳的心思,我常常无法理解,在这场伤筋动骨的爱情中,哥哥和北凌风都是高高在上的神龙,连令狐昭也是挂了官阶的校尉,只有郝寻芳孑然一身,几乎一无所有,可是他,却总似乎最平静,最明彻,最快乐。是不是我求的太多了,所以总是不能平静,不能满足?我爱令狐昭,他便在我身边,对我点头,对我笑,一笔一笔为我写字我凭什么不开心?不能亲近,本来就是我的错啊!有发脾气的心思,何如想法子来弥补自己的错误?就算海禁要过上一年两年才开,也总还有长长的余生可以补偿他 转身便出了龙宫。咬着唇潜游上去,一边想,自今天开始,绝不回龙宫,寸步不离的陪着令狐昭,一直到能想出法子来为止。海欢颜呀海欢颜,你一定要争口气,面对现实,好好的想个法子。我与令狐昭之间,并没隔山隔海,没有什么能阻拦我们在一起,我就不信,我们这般相爱,却不能长相厮守。 浮上水面,倒微讶了一下,此时正是深夜。平时都是凌晨才会来的。我今天来的,比往日都要早地多,结界边仍是浮着数颗夜明珠,映着黑袍如夜,居然是北凌风坐在那儿。 哥哥常来,我是知道的,瞧北凌风神情,难不成北凌风也常常来这儿?我们昭昭是人耶。每个人都来缠他说话,精力怎么吃的消,怪不得近几天又瘦了好些。 我悄悄在他身后向令狐昭挑眉,令狐昭微微一笑,我便跳出了水面,笑道:“凌大哥!” 北凌风微愕,似乎没想到会碰到我。却仍是点一下头:“颜儿。” 我隔了结界向令狐昭招手,一边笑道:“恭喜凌大哥多了个英俊非凡的爹爹。” 北凌风微微一笑,呼出一口气,神情却似甚平静,淡淡笑道:“为何不恭喜我多了一个精灵古怪的妹妹?” “那可没什么可恭喜的,凌大哥,咱们打个商量,我还叫凌大哥,不叫三哥成不成?” 北凌风挑眉。却又一笑:“你说成就成,不过为什么?” “因为哥哥这般好,你也这般好,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我若叫三哥,岂不是被海平波占了便宜?”北凌风摇了摇头,微笑出来,我便笑道:“你们在聊什么?方便颜儿听不?不然颜儿一会再来?” 北凌风再摇了摇头。温言道:“没什么。你们聊吧。”一边说着。便要转身,我见阳光初透。光芒万丈,转头避了一避,正想坐下来,忽然心念一动,跳起来拉了北凌风的袖子:“凌大哥,你看!” 北凌风应了一声,随我的手指看过去,那边地天空乌云笼罩,满天都是黑压压的,直压过来,似乎转眼便要下雨,他点了点头,道:“怎么?” 我笑吟吟的把他转了个身,笑道:“你再看这边。” 阳光正从云层里慢慢现出来,虽然并不太强烈,可是,这看似柔和的白光,却是转眼间便趋散了阴霾北凌风神情间怔忡不定,我便笑盈盈开口,对他,却也是对自己:“这世间晴雨悲喜,其实便在一转身之间。” 北凌风微震,张大了目光去看着那阳光,又缓缓的侧过头看我,漆黑的眸底宝光流转,我对他笑一笑,他却只是看着我,良久,忽然报以一笑,身子一折,跳下水去。 我一直目送着他消失,然后在令狐昭对面坐了下来,怔怔的瞧了他出神,傻傻的对他笑了又笑。令狐昭眸底仍是一片温柔,俊朗地眉宇间却已经掩不住那份疲惫,在这水面上一住月余,每天只是隔了结界相望,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情,又怎么吃的消。 望着他,望着他,所有的话都已经说过,所有的深情和思念都在心里,不必再说,只是相望,这般脉脉,永远看不够这俊面,永远看不够这笑颜令狐昭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静静的靠过来,由我看着,也回望着我,忽然便觉平静,平静中,便是温馨,原来单只这样相望,也可以很幸福,很幸福。 忍不住想笑,便笑开来,轻声喃喃的道:“昭昭,爱你。”令狐昭点头,说:“颜儿,乖。” 瞧他笑的这般软柔,忽然便是情热如火,我跳起来,饱蘸了墨,在结界上写道:“万物风华不及君的笑涡,颜儿大爱令狐昭,永生永世,生死不渝” 令狐昭轻轻地垂了一下眼帘,却又马上抬起头来,星眸中水光闪动,薄唇边勾着笑容,温柔如海,那酒涡在颊上微陷,说不尽的迷人 昭昭,我的昭昭,等我,等着我,不会太久,一定不会太久上天怎忍让我这般好的昭昭等的心痛?很快,颜儿一定会伴你永生永世。满足的叹口气,便在冰面上躺下来,蜷缩着闭上眼睛,带着笑,睡着了。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63章一语谛永 朝阳方升,已经醒来,一张开眼睛,便看到令狐昭正定定的站在面前,隔了结界看我,神色温柔,目不转晴,浩瀚的星眸墨玉般深亮,见我张开眼睛,他便笑起来,点了点头,口唇微动,似乎在说:“颜儿早。” 我坐起来,懒洋洋的舒展一下身体,轻轻吐出一口气,眉开眼笑的对他点头:“昭大哥早。” 幸好身下的薄冰是法力所凝,阳光再暖也不会融化,随手整理身边散落的纸张,看令狐昭那边,早都弄的整整齐齐了,便笑写道:“昭大哥修仙哪?连觉都不睡了?” 令狐昭微微一笑,那一笑似聚敛了满天的阳光,端正俊朗的眉宇间俱是宠溺与纵容,薄薄的唇勾着可爱的弧度:“睡倒睡了,只不过醒的比小懒猫早些,不知我们小猫咪今天要做什么?” 笑盈盈的抬眼看他手里举着的几个字,头忽然嗡的一声,有好一会儿,全然是空白,没有办法思考,过了好久好久,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张大了眼睛去看他,既是惊,又是喜,既是冷,又是热,眼前飞一般掠过那刻骨铭心的一幕,永记得那个白袍金带的转身,永记得那温暖的手摸摸我的头发,记得他说的每一个字:小猫咪,今天又要去 我只觉手都在发颤,尽力张大了眼睛看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我的脸一定没有丝毫的血色,令狐昭的笑容敛去,讶然的抚了结界看我,口唇微动,却不敢问出来,我只是这样着了迷一样看着他,像看着自己的生命。却又比自己的生命更亲近一万倍,更珍贵一万倍 耳边好似天赖,他在说话,一字一字,有如乐声:“颜儿。最美好的,也许是水月镜花,但是,相伴一生地,却是雨露阳光令狐昭,矢志与颜儿同在。” 眼睛里忽然盈满了泪,却是这般要炸开来似的欢快。随你去条分缕析的分解,随你这么聪明理智的去分析,随你去不平,随你去不甘。爱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爱一个人。原本便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也许是完美的,也许是优秀地,可是我偏偏不爱,没有理由,没有解释,爱。便是爱了,不爱,便是不爱天地之间遇到一个他,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谁知彼此为这个相遇苦苦的求了多少次转世?不管是为了什么拥有了这个机会,门打开。他走进来,便铸就一生,生死相许 爱是心结,抑或解结,颜儿一生,只爱一个人。哥哥为我缔就了一个梦。锁我一生情缘,梦里那个完美。刻骨铭心却仍旧高在云空之上,再努力竟是镜花水月,令狐昭却是我的圆梦人,不论他是情有独钟,还是怀天下,不论他心中最重的究竟是浮云朝还是颜儿他亲手解开了我的心结,只是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一个字眼千年的风霜抵不过一个眼神,情缘,本就是求之不得,全在一心的事情那生死一线,那携手同游,授叶还珠,水中缠绵,回想竟然全是说不尽的美好,自今日,自此时,颜儿爱昭昭,只有昭昭,唯一,永志不变。$君$子$堂$首$发$ 我已经痴了,除了看着他,我完全不知再要做些什么,只是用目光细细的沿着他地发梢眉宇,鼻尖笑涡,一直到他精彩的蓝衫,连那衫上地一点水渍,那袖上的一点墨迹,都是这般的合入心坎的美好,让我这般的满心欢快,看着他,看着他,看不够 令狐昭的神色慢慢地变的静谧,深亮的星眸柔软如水,他定定的抿了薄唇看我,黑亮的瞳仁似要将我吸入良久,他说“颜儿,想你。” 我的泪滑下来,却笑的满怀灿烂,看着昭昭,想着昭昭,爱着昭昭便是这么目不转晴地看着他,满眼全是他,心里居然还是想着他,整颗心都只有这一个人,这一个名字,令狐昭,令狐昭,我爱你,颜儿爱你,永生永世 好想抱抱他,好想好想,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抱抱他,从来没有这般的想要海禁打开,想要与深爱的人相拥 令狐昭笑出来,看着我,湛湛的星眸中全是欢快的火花,我只瞧地心动融融,想了一下,随手捏了一掌海水,用法力幻化出一朵冰玫瑰,然后递给他,写道:“这是玫瑰!玫瑰就是爱地意思,三朵就是我爱你,你收了花,就要娶颜儿,做颜儿的相公哦!”令狐昭用力点头,颊边聚满了笑,迷人地洒涡直陷进去,我再抓一把水,凝成第二朵,一边自言自语的笑道:“法力高当真是好,若不然讨昭昭欢快还得跑回海底去找花儿来代替玫瑰” 令狐昭忽然微怔了一下,我却没有留意,仍是笑盈盈的把花递过去,令狐昭迟疑的抬手,接了那花,我便再凝出最后一朵,仍是递过去,令狐昭却不接,傻了似的看我,我便向他一笑,挑了眉,慢慢的道:“想反悔呀?” 令狐昭忽然一咬牙,飞快的接了那花,手顺势便滑下来,我只觉不对,抬起头来,令狐昭正怔怔的看我,好似痴了一般,我不由自主的想去摸他的脸,他便松开手,任我摸上来,触手冰冷光滑,有如美玉,我的心咚的一跳,猛然张大了眼睛。 一时不敢眨眼睛,也不敢动,生怕一动,便击碎了这个梦。只是看着他,不由自主的发颤,令狐昭缓缓抬手,把我的手握入掌中,他的手掌宽厚温暖,这般有力,这般真切。 我惊喘出来,令狐昭已经握紧了我的手,轻轻一带,我身不由已的投身过去,直投进他的怀中,四目交投,他深亮的眸子烟波浩渺,却忽然笑出来,酒涡深深的陷入,他说:“颜儿!” 无望的追寻,无果的期待,结界内外,天涯相隔,苦苦的相思,海样的深情,每一辈子似只一天,每一天,都似是一辈子,一切一切,都在这一瞬之间,绽放开来,疯了似的绽放开来,他失了自抑,俱是火热紧紧的相拥,拥抱着彼此的颤抖 从来不知我的昭昭也会这般疯狂,他的手掌扶稳了我的头,将我拥紧过去,直贴到面颊,他的怀抱紧的几乎让我不能呼吸,他吻下来,吻去我满脸的喜泪,这般的急切,好像不能置信彼此的存在,溺水般的相吻,唇舌吸吮,疯狂缠绵,生死纠缠,一路辗转吸吮,留下火热的爱的印迹他几乎用力到让我觉得痛,可是这疼痛,居然是这般真切,这般的让人欢快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64章星眸铸甜 幸福的有些晕眩,不明白为什么现实中会有比梦更像梦的幸福无尽纠缠,无限亲近,窝在他的怀里,贴紧了他,已经坐了无限久,只是这样仰起脸,看着他,看的满眼星星,津津有味,不敢多说话,不敢多动弹,也不敢咬手指证明什么如果这是一个梦,就让我做一辈子吧,这么美的梦,死都不要醒过来。 令狐昭俯身看着我,微微带笑,一动不动,磁石般的星眸亮如星空,为什么这面容,这眉毛,这眼睛,尤其是这酒涡都是这么漂亮?永远永远看不够试探着,轻轻抬手,抚上他的颊,他微微侧脸,顺应我的动作,听任我的指尖走过他的眉宇发际,一直走到那薄唇,我的手指滑过,他轻轻的追过来轻吻,那份亲近如此真切,我忍不住小声道:“难道不是梦?” 他笑出来,毫不迟疑的俯身,深深的吻下来,那怀抱如此温暖,那手臂如此有力,忍不住便去勾了他的脖颈,攀上身去,任他索取,任他缠绵 良久,他在我的颊前抬头,眸光迷醉如酒,忽然缓缓的笑出来,如此切近,让我可以很方便的咬到他的酒涡,小心翼翼的咬着,不敢用力,却又想要用力咬紧,把这个酒涡,这个人,都含进口中,抱在怀里,锁在心中,永远不放开。 唇边溢出轻喃,小小声的“我的,昭昭是我的” “是,是颜儿的,是我的颜儿的。” 他答了,他答我了,他声音这般动听轻轻吸口气:“是你在说话吗?真的不是梦吗?是真地在昭昭怀里吗?” 他笑,眸里星光闪动:“好颜儿。不是梦。”那手臂更紧,直抱紧在怀里,我便张了手臂。用力抱回,小声喃喃“爱你,爱你。”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抱紧。更紧一些,却怕怀里这个爱入心坎的人儿不堪这热情,悄悄收了手,退回身子,仍是躺入他臂弯。看着他。 他忽然神情微怔,抬起头。海样温柔地目光从我脸上移了开去,我大为不满,马上捏了他下巴摆回合适的角度,继续张大眼睛去看,他说:“颜儿” “别说话,不要说话”好漂亮的薄唇,弧度柔美,带着微笑 他有点无奈的抿了薄唇,扶着我腰的手微微一动,我赶紧再拉紧回来:“抱累了么。我帮你一起抱着好了”十指相扣,目光绝不稍移,他地眼神慢慢的深沉下来,彼此凝望,不倦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发现面前的脸越来越看不清楚,只有一对深沉的眸子仍在发亮,忍不住越贴越近。越贴越近。近到肌肤相亲一边小声道:“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怎么看不到了昭昭。我的昭昭呢” 他似在叹气,却俱是温柔:“宝贝,我在,一直在看不到,只是因为,现在是夜晚”停了一息,笑道:“不过没关系,不用眼睛,一样能看” 吻滑下来,沿着眉眼面颊一路细细走过,我便乖乖地闭了眼睛,让他用吻来这般细致的看,忽然想到什么,张大眼睛:“昭大哥!” 那吻一停,微带着笑:“嗯?” “天黑了!我已经在这儿待了一整天了!” 他轻轻笑出来,小小地咬我的耳垂“确切的说,是天已经黑过了,已经又快要亮了你已经在这儿待了一天一夜。” 啊?我开始不耻下问:“昭大哥,为什么我忽然又可以抱到你了,是你神勇无敌,打败了结界来英雄救美吗?” 他仍是笑,唇贴在我的颊边,微带一点颤:“傻颜儿,你还在怀疑吗?海禁开了,便开在颜儿一念之间” “真不敢相信啊真不敢相信”无视他缠绵的手与唇,回过神来的我大发感慨:“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啊”忽然想到,推开他跳起身来“海禁开了!我得去跟哥哥说啊!还有凌大哥,他们还不知道呢!”一边说着,转头就想往水里跳。 令狐昭轻咳了一声,缓缓的坐直了身子,柔声道:“颜儿,他们已经知道了吧?” “不可能啊,他们怎么会知道?” 令狐昭一笑,慢吞吞的道:“他们已经上来看过了只不过,你不许我看他们,也不许我说话所以,他们又走了” “呃我怎么不知道” 他笑意弥漫,酒涡那般迷人:“他们许是得了讯,还有你的父王母后,四人一起,忽然出水,带起漫天的水花,声势浩大,把我们地衣服都溅湿了,我的颜儿,居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想假做害羞,却没成功,满心俱是欢快,其它的全都放不下,心花怒放的笑出来:“那又怎么样,我不怕看的谁让我的昭昭这般迷人,瞧着他肯定心无旁骛呀区区水花算什么湿到衣服,又不是湿到我们” 一边说着,侧头看着他,我们昭昭的衣服还真是惨兮兮,风吹水浇日晒,好好的蓝衫,已经快要变成灰衫了为什么他穿着灰衫也这么漂亮呢 “昭大哥,我送你地衣服呢?” “嗯?”令狐昭从我脸上缓缓地收回目光,定了定神,才含笑指手道:“在那房子里吧!” “我亲手做的哦!为什么不穿?”我忽然满怀绮思,口水嗒嗒地看着他“昭昭我们现在去换好不好?我帮你取了水来洗澡” 令狐昭有点失笑,站起身来,笑道:“好。” 我得寸进尺,凑过去勾了他脖子,继续hc:“那你洗完我帮你换衣服好不好”“好,”他忽然一笑,深沉的星眸中闪过一丝孩童一般清灵顽皮的光,眉睫一闪,微笑道:“不如颜儿帮我洗澡好不好?” “好啊好啊!”谁怕谁,昭昭是我的就要看光看光看光,发誓负责他一辈子法力高了真是好啊,随心所欲,踩着浮冰为船,把小草房调到岸上,自海水中以法力取了淡水,用沸水珠滚热,脸红心跳,心动融融令狐昭脱衣服的手坦然轻快,有色心没色胆儿的我却终于还是背了身,他笑,身后水声响起,他说“颜儿。” “嗯。”“颜儿?” “嗯?” 他轻轻笑出声来,柔声笑道“没事,只是想叫叫颜儿,听颜儿答答其实我也觉这般不真切好像幸福来的太快了,这么突然” 真想回头看看他,勉强抑住:“傻昭昭,在海边还没待够啊,这般的辛苦,我都心疼死了,你还说快” “是啊,一天天看着可怜的小颜儿焦急伤心” 水声停了一下,他一定在侧了头思忖,微带着笑的,酒涡儿一定微陷的那样的神情最是迷人,可惜没得看忍不住回过手臂敲敲那桶:“喂!你洗完了没有啊!”“没有”他笑出声来:“忽然想起颜儿的妙语,那一句坐怀不乱” 脸本来就发烫,被他一说,更是热度飚升,他似乎俯了过来,我却不敢动,更不敢回头,他带着水珠的手指轻轻滑过我面颊耳垂,带着脉脉的温柔,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柔声道:“颜儿,我很期待我们的洞房花烛了” 羞不可抑,终于还是从浴屋落荒而逃,在小屋前坐着,等了许久,才听到令狐昭开门出来,赶紧站起来,抱怨道:“怎么这么慢呀,又不是”卡住,情不自禁的叹道:“天哪” 一直都认为美这个词,如果要用在男人身上,那只能给郝寻芳可是,此时的令狐昭,居然让我惊艳,鲛绡纱是最飘逸的衣物,可是令狐昭从来都不是一个逸兴横飞的人,他深沉内敛,温和持重,心怀公义,侠骨柔情却谁知,此时的他,竟似凌云的飞仙,似乎站在天涯海角的绝顶,迎着风,执着剑,星眸坦荡,蓝袍翻飞他好似一个神话,纵是布衣亦是砥柱中流,永远撑着那一方的晴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正直为魂,公理为魄,昭昭,我的昭昭,怎么能不爱你?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65章岁月似行 在岸上待了许久,许久,耳鬓厮磨,相依相偎,寸步不离,共看日升日落,每天都说我们回龙宫看看吧,可是总是好忙,要忙着看他啊!忙着抱抱,忙着亲亲,忙着星星眼,还要缠着他帮他梳头发,他的手指也很漂亮总得细细研究一下吧忙呀忙的一天便过去了,一直到黑龙送来一张帖子,龙须翻翻好像在笑:“今晚申时,东海龙宫设宴,恭请令狐昭、海欢颜二位大驾光临” 失笑出来,把帖子拿给令狐昭看,令狐昭一笑,习惯性的回了手腕,拿起了他的御赐中正剑,便挽了手跳下水去。水波冲的他的蓝袍散如飞花,他微微的眯起眼睛,避开那水波的挑逗,细巧的水花在他颊上的洒涡中打出一个花旋儿,这神情好可爱,我的昭昭好可爱 恩泽殿,见了龙王爷,龙王爷说,哎呀呀,稀客稀客,现在要见咱们颜儿公主一面可真不容易啊,还得下帖子来请,有了相公连爹娘都不要了啊一边笑眯眯的点头儿点头儿。相公,这词儿怎么这么好听,好可爱的龙王爷,我咋这么爱你 龙王爷转向令狐昭,昭儿啊,别怪老头儿煞风景,这海禁一锁,你们也吃了不少苦,本来是想放你们在这儿痛痛快快玩几天的,好好散散心的,不过恰好有点小事,我这儿有个东西给你看看哎呀父王你好罗嗦,昭昭别理他,我们去见我的美人 兴冲冲见了龙后,龙后说,嗯,我本就说颜儿喜欢的人绝不会差,瞧着果然是。来来来,昭儿,我有句话跟你说令狐昭大概非常不适应这么千娇百媚的女子万般慈祥掺着兴味十足的注视,瞥我一眼。有点儿讪讪,却仍是顺从的靠近,龙后神秘兮兮的伏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我地昭昭脸都红了,严重怀疑龙后借机调戏我的心肝宝贝,赶紧救了他逃出门去。 昭昭我母后跟你说什么,没什么没什么,说啦说啦,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你脸红成这样令狐昭笑。她呀,她只是告诉我说,颜儿睡觉整晚缠人好紧。肩都会被她捏红以后这美差终于有人代替了 龙后!你你你 哥哥跟北凌风都在凌云宫,哥哥一见我们便迎了出来,我马上冲上去抱呀抱。心无挂碍,例行轻薄,哥哥失笑,说终于又见到颜儿笑脸了,笑的跟花儿一样,实在难得,令狐昭你总算苦尽甘来,恭喜恭喜,只不过我这儿还有两封留书,是给颜儿地。你要不要先看上一眼 令狐昭笑着摇头,我已经手很快的抢过来一看,一封是郝寻芳的,清雅风流的字迹,只写了一句话“恭喜颜儿,郝寻芳先行一步。”另一封居然是水隐的,写:“听说京城不错。我也去逛逛”实在叹为观止。这两人还真够标奇立异,想起郝寻芳风流俏巧的影子。心里掠过一丝细微的惆怅,却随即被欢笑冲淡,随手把纸折起来,放到令狐昭手里。 北凌风终于从房中走了出来,倚着门,懒洋洋的取笑道,你这般折起来给人,是让他看还是不让他看啊,正主儿还没回京,已经有人先行铺路了,令狐昭我是该恭喜你还是同情你 毫不在意的做个鬼脸给他,北凌风却笑拉了我手,颜儿你将来是不是要长驻京城了?我有个大礼送你,等你去了京城,自然知道 什么大礼呀?是啊,我要去京城,我要当女校尉,你也来抢个将军什么地玩吧 北凌风不答,我便随手拉了他和哥哥的手,我们一起去京城玩啦好不好呀? 北凌风摇头,算了吧,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至于望天,他也去不了。 为什么去不了? 海禁开了,海望天自然要奉天命成亲,娶青衣过门了 真的啊,惊喜交集,哥哥你要娶青衣了吗好开心好开心海望天只是微笑,轻轻抬手,抚摩我地头发。 咦,昭大哥你怎么了,干嘛低头不说话?哦,这是父王刚才给你的东西吗,是什么? 令狐昭笑着掩入袖中,没什么。 咦,瞒着我?马上松了哥哥的袖子,空出手来准备上抢,冷眼旁观地北凌风挑了挑眉,居然有点幸灾乐祸,海望天却是一笑,笑道:颜儿别急,这是他们那个皇帝的文书,召令狐校尉还朝 啊海望天转向令狐昭,你来东海,最后待的那个小县城,叫云上县,是不是? 令狐昭微怔,我没有留意 我派人去查过了,那个小县令那儿,已经收到了你们圣上的第七道圣旨,令你还朝那个小县令正焦头烂额,现在四海附近,处处都能听到衙役们满天下的叫令狐大人 令狐昭讶然,抬头看着哥哥,我满腔郁闷,随手抱过令狐昭的手臂:你们小皇帝怎么回事啊,暗恋你,哦不,狂追你啊?你不是说他已经打败群臣娶了皇后了吗,为什么还是对你这么念念不忘居然连下七道文书,真够变态 令狐昭安慰的拍拍我手,微微沉吟,海望天微笑出来,笑道,帝星一直都稳的很,想来没出什么事儿,我已经让人去查,大约很快就有消息了不过,校尉大人,那七道圣旨你可以当不知道,但是这个送进龙王庙的文书,我父王要有消息回给圣上的,你看怎么办? 令狐昭犹豫良久,微微苦笑,官身不自由,只要有一天带着这个名头,圣旨,便不能不理 海望天一笑,瞧来你们小皇帝对你不错啊,纵然你当真辞了官,若他见召,只怕你也会去吧 事情明显不妙昭大哥,我们喝了哥哥喜酒再去啦,成不成 颜儿他无奈地叹口气 傻昭昭,傻木头,送进龙王庙的文书,又不是不能拖的,就算有七百道圣旨,既然没亲眼见到,也完全可以装做不知道偏偏就有你这个木头人儿,不知道便不知道,知道了,就一定要马上赶去,从来不肯捣一点儿鬼可是为什么连这种近乎迂腐的认真也让我这般喜欢我真的不想跟你分开,一秒钟都不想可是哥哥成亲,也是大的不得了的大事啊!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66章花香满龙 指黑龙幻了马儿,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晚上便是奔行如飞,白天便像人间的快马一样奔跑,这样一来,虽是乘车,却比骑马要快的多,只可惜不能顺便欣赏我们昭昭俊极的马上身姿了。照时间来算,如果我能十天游回东海,我就可以送令狐昭大半的路途,这便是我能想到的尚算两全的法子。 其实在车中,也无暇跟令狐昭说话,只想能多陪他几天而已。我一直在用各色的锦缎缠出不同的花儿,连饭都没有空来吃,这是在我的时代开晚会时的练就的绝活,想不到在这儿还能派上用场。 青衣最喜各色花卉,可是,这情急之下,要找到让她喜欢的鲜花实在太难,所以干脆取巧,弄些足以乱真的缎花,把他们的新房,好好的布置起来,也是投其所好之意。 几日几夜,不眠不休,令狐昭也不劝,只是陪在我身边,每当我倦怠抬头时,都可以看到他深沉温柔的眼睛,他似乎一直在看我除了被我点睡穴强制睡着的时候。 路途过半,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花儿终于做完,虽然现在的我法力算高,可是手指也早就僵了,收了花儿,马上便拉过令狐昭的手臂,倚进他的怀里,连一秒都未迟疑,便沉沉睡去。 睡了整整一天,然后被令狐昭摇醒,可却舍不得离开,终于还是又纠缠了一天,已经临京城,才与他依依不舍的分别,然后一路狂游,终于在婚礼当日,赶回了东海。 我原本想,万万年不遇的神女与龙太子的婚礼。一定是四海欢腾。普天同庆,不知要热闹成什么样。却谁知哥哥与龙王龙后已经早赴了天庭,虽然东海也是四海龙族齐聚。也有一个小小的仪式,可是,大半的热闹却都在天上,我居然没得瞧。这实在让人郁闷。 距离哥哥跟青衣回龙宫还有两个时辰,要在两个时辰里紧急布置好新房实在有点困难,所以,我摸清情况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北凌风帮忙,三脚两步跑进前殿,一眼便看到北海龙王和龙后在座,北凌风也在其中。 我只犹豫了一秒,便笑盈盈地走上前,跪下来叩了四个头,笑道:“颜儿见过义父义母。” 北海龙王爷显然是吃了一惊,定了定神,急伸手来扶,脸上却终究有一点儿讪讪地。北凌风认了龙王做义父。我们当然便要认他的父王母后做义父义母,但是却并不是一定要认,不过,既然我与北海龙王爷的关系有那么一点儿特殊,那这个义亲,却是非认不可反正叫声义父义母,也不会少块肉当北龙王掏出一颗成色绝好地冰凌珠做见面礼时,我更是认为自己此举正确之极。 眉花眼笑的谢了。对旁坐的西海、南海龙王也见了礼。回身便对北凌风挑眉毛使眼色,北凌风正定定的看我。不动声色,幸好北海龙王也甚知趣,赶紧笑道:“风儿,你便陪颜儿四处瞧瞧热闹” 北凌风便懒懒地起身,随我出来,一出门儿,我便拉了他手,飞快的向凌云宫跑,北凌风本来想说什么,也咽了回去,一路跑到凌云宫,凌云宫早已经张灯结彩,五彩缤纷,我一路冲到内殿,从戒指中吐了那些缎花,然后指手划脚的告诉北凌风,要如何如何,这般这般不一时便装扮完毕,连半个时辰都没到。 我又多加了几颗粉色的夜明珠,创造出温情又浪漫地气氛,满意的点点头,一边笑道:“还是凌大哥最棒,同样的法力,在我身上,跟在你身上,似乎便不一样。” 北凌风耸了耸肩,淡淡笑道:“我当你不回来了呢,你送人不是很忙吗,怎么还能弄出这么多花儿来?” “哥哥成亲,一辈子就这一次耶,我怎么可能缺席若是你成亲” 北凌风飞快的截口道:“我成亲就无所谓了是不是?” “是啊!”笑盈盈的眨一下眼睛:“谁知你要成几次亲啊,这次有事来不了,大不了下一次送礼送双份” 北凌风哼了一声,却居然没有反驳,我再巡视了一圈,确认情境超级完美,便拉了他退出来,飞快的向前殿而去。 青衣是带着花来的,当哥哥跟青衣在空中出现,那夜空中一瞬之间,居然铺满了各种各样,五彩缤纷的花瓣,满天满眼,香气弥漫,比焰火更加的妖艳无伦,美的让人心醉,兰心慧质地青衣神女,便连陪嫁的东西,也是这般与众不同,美绝人寰,看这些龙太子们的神色,大概无人不艳羡吧! 可是我的哥哥是这般俊雅无伦,站在青衣身畔,是如此的般配,珠联璧合的的一对,那一瞬之间的闪现,满天华彩俱相形失色哥哥携着青衣地手,肩并肩,慢慢自空中翩跹下落,美地几不似真实。 身边的北凌风忍无可忍地捂了我的嘴:“你已经说了一百次太美了,说就说,还要大声嚷嚷出来,你想让人看新郎新娘还是看你?” “哦!”猛醒过来,捂着嘴,对他点点头,北凌风横了我一眼,忽然放低了声音,小声道:“你若是喜欢,到你成亲的时候,我也帮你弄满天花儿上去送你们,好不好?” “不要了你若是一定要弄,还是弄满天金银上去好了,天上掉钱,可有多爽,不然掉馅饼也成”北凌风无语的两眼望天,恐怕已经在后悔跟我说话,转过了身去。龙宫的仪式很简单,不过是一个敬水的庆典,是属于龙族的婚礼仪式,然后便是大宴宾客,但新郎新娘,却不用像人间那样来敬酒,仪式完了,便可以回寝宫亲热,我偷空溜过去,往青衣手里塞了点儿东西,连哥哥都没发现。 殿中只有龙王龙后高座,频频举杯让客,满殿俱是欢声笑语,我又勉强的待了一会儿,便悄悄的拉了拉北凌风的袖子,他的神情似乎不想理人,却终于还是随了我走出来。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67章绮丽房中 我便悄悄笑道:“凌大哥,我们去听房好不好?” 北凌风哼道:“听海望天的房,能听到什么?你你若想当真想听,等我成亲来听我的,保证不让你失望。” “切,就要听哥哥的才有趣,听你的有什么趣儿?” 北凌风微笑道:“听房你要听什么?什么叫有趣儿?” “听哥哥跟青衣怎么亲热啊!”北凌风有点微怔,横我一眼:“口无遮拦既然是听亲热戏,为什么我成亲听不得?” “你这种人,哪会把亲热戏留在洞房花烛啊!”北凌风愕然了一下,几乎抓狂:“海欢颜你”瞪了我半天,才笑道:“那好,我到时却要听听颜儿的洞房花烛是什么样子”语气虽似轻松,话中却终于还是带出了一丝怅然。 不会很久,亲爱的凌大哥,颜儿当你妹妹,你将来一定庆幸笑盈盈的伸出手:“你也会对听房有兴趣?那好啊,多付我点儿金子银子,我许你进房来看” 北凌风再度抓狂,一脸无语的望我,忽然笑出声来:“我真同情令狐昭好妹妹,便是嫁了人,没事儿时,也还抽空儿来气气人罢” 说话间,已经到了凌云宫外,我悄悄嘘了他一声,然后慢慢的踩地雷一样踩过去,一直到了窗下,做贼一样埋下身,等了许久,房中却是寂无声息。北凌风悄悄对我挑眉,意思就是。我说听不到什么吧?我也对他眨眼睛,意思就是,别急别急,等着瞧。 又等了好一会儿。忽听海望天轻咳一声。温言道:“青衣。” 青衣应道:“嗯?” 海望天却不再说话,又沉默了好一会儿,青衣小声叫:“二太子。” “嗯?”我忍不住好笑,掩着嘴巴,便听青衣柔美的声音笑道:“这房间。好漂亮啊”海望天道:“是啊,准是颜儿弄的,知道你喜欢花” 青衣嗯了一声,许久不再说话,北凌风有点不耐烦,对我摆摆头,示意要走,却被我拖了袖子不放,正自皱眉,却听青衣小声道:“二太子。什么叫霸,王,硬,上,弓啊?” 此言一出,连北凌风都险些摔倒在地,海望天更是傻眼,讪讪的道:“这这个”我已经忍笑忍的肚子直抽。却听房中地青衣仍是曼曼的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个书里倒写过,哥哥地味道一定不坏这什么意思啊。好奇怪” 脚步声响,她似乎站起身来,然后听她的声音道:“二太子,你嗅嗅这个瓶子吧!” 海望天已经无语:“这是什么?为什么要我嗅?”“不知道啊!颜儿说道,你一定得嗅了这个瓶子,才会随心所欲,只羡鸳鸯不羡仙” 海望天忍无可忍:“青衣,这是颜儿写给你的?” “是啊!”纸声一响,想来是海望天一把抓过了我的秘笈,然后便听他深呼吸深呼吸北凌风讶然地拼命对我使眼色询问,我却只顾忍笑,连头都不敢转。 青衣道:“二太子?二太子?” 海望天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有气无力地:“青衣,颜儿开玩笑的,你不必理她” “可是,颜儿写了两个很大很大的重要!、重要!,还写这是关系我们一辈子幸福的大事,一定要完全照她说的办才成” 海望天似在苦笑:“青衣,相信我,颜儿地话,听不得” 青衣声音很乖顺,轻声道:“好,可是颜儿说,交杯酒一定要喝的”忍笑忍笑,一手捂着嘴,一手掐着北凌风的手腕,忍的好辛苦,青衣呀青衣,不愧是我选中的嫂子,当真是聪明,她可能真的有事情不明白,可是,要的就是她这似懂非懂,才会更得人怜惜 酒声轻响,绝对是在贯彻我的命令,我写的是“不管哥哥要不要,不容分说的倒了酒,递到他手里,然后脉脉地看着他,半柱香的时间内,不要眨眼睛”即使这话已经被海望天看到,也仍旧有效。 海望天叹气又叹气,似乎揉碎了那纸,室中一阵静默,两人都不说话,似乎真的在喝交杯酒,我拼命向北凌风使眼色让他站起身偷看,北凌风却不肯,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脚步声响,海望天似乎在走动,然后便听他温言道:“青衣,我一直都认为,成亲是一生的宿缘,海望天会尽已所能,让你快乐幸福”停了一息,他似乎对自己动听的承诺落空有点儿疑惑,柔声道:“怎么?” 青衣笑道:“没有啊我只是奇怪,颜儿跟北海太子,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去睡呢?” 北凌风失笑,却被我一把捂了嘴,我们正要开溜,窗子呀的一声,已经推了开来,海望天郁闷至极,却也无奈至极的声音道:“颜儿!” “今天天气真好,适宜半夜漫步凌大哥是不是啊?” 北凌风却走上前,笑道:“海望天,我瞧瞧颜儿给青衣写了啥行不行?” 海望天苦笑道:“颜儿写什么,你还猜不到?” “凌大哥,我们走啦走啦,人家成亲,你大半夜地跑人家窗子底下凑什么热闹”拉了他就走,一边回头对青衣道:“嫂嫂呀,我写地东西可是金科玉律,你如果不听,你将来可一定会后悔的哦!”青衣点头点头,转了眼睛细想,我忍不住地好笑,拉了北凌风出来,北凌风回头瞥了一眼,那窗子已经关上了,便笑道:“你让青衣se诱海望天?” “哈哈,对啊,你怎么知道?” “亏你想的出来青衣会吗?” “这个简单,我跟她说了,如果她不知道要怎么做,就直接把衣服脱掉就成了。” 北凌风吸气,又吸气,我笑着拍拍他肩“老哥,不用这么惊讶吧! 北凌风摇头道:“幸好算计的人不是我,幸好我不需要算计。”停了一息,笑道:“我当真有点好奇,要听听颜儿的洞房花烛了” “好啊!我现在就回京城!等骗的令狐昭点头,马上下帖子给你,你好像还说要送我一个什么大礼的,现在就快些准备吧!”一边说着,摆了摆手,便腾身在海空之中,回望时北凌风正仰面向上,神色淡然,唇角边,却带着一丝轻浅的笑意。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068章潇洒携天 又用了九天的时间,兴致勃勃的回到京城,十八天没见耶,昭昭偶想死你了迫不及待的赶到御吏府时,方当入夜,悄悄潜进去,令狐昭居然不在自己房中,难道刚回京就被那无良的小皇帝打发出去了不成?我顿时有点恼火,马上便去敲洛良的房门。 敲了好半天,洛良才揉着眼睛打开门,一见到我,差点没连下巴都掉下来,傻眼许久,然后马上抓了我手,如泣如诉的:“海大姑娘,你可来了” “是是是,我来了,昭大哥呢?” 洛良抬起头,偷眼看我的脸色:“嗯这个嘛说来话长” 难道又有什么事儿发生?老天爷就是看我不顺眼,过几天好日子就不成是不是?我怒气冲冲的叉了腰“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听” 越听越是生气,生气!生气!怒火熊熊!小宇宙在燃烧!小皇帝又不是女娲,地位再高,也只不过是人类而已,居然也敢跟我抢昭昭!龙宫没有水不成?就算没有水,现在的海欢颜,也是今非昔比便在洛良面前,毫不迟疑的化为一道紫金色的流光,飞也似的投入夜空,辩别着皇宫的方向,径投而入。 我只是法力增了,见识却没增,只是看着差不多气息最旺盛的地方,落了进去,处身的所在,却似乎是一个御花园,满园俱是鲜花。这两天跟花儿干上了,我是来找小皇帝算帐的,不是来采花的。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还是看着顺眼的刨了几百棵放进戒指,一边走一边刨,碰到一个人,就随手抓了。催眠了他逼问,幸好找的人比较正确,迅速问出了皇帝地所在,便从被窝里,把他用被子一裹,拎了出来,出宫找了个无人的小山坡,然后把他拍醒。 平心而论,这小皇帝长的还不坏。额头宽宽,鼻直口方,勉强也算相貌堂堂,他从梦中被我拍醒,缓缓的张开眼睛,忽然看到周围地情势,显然是大大吃了一惊。本能的双臂一振,从被窝卷中脱出半个身子,又急缩回去,羞怒交迸的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是小皇帝不?”一边说着。便把从床边随手抓来的衣服扔给他:“穿了衣服!” 小皇帝对我怒目而视:“好大的胆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人都抓来了,你对我说这些有用处吗?” 小皇帝气的抓狂,哆嗦了几下,伸手来拿衣服,忽然抬了头看我:“你背过身去!” 无语的对天翻下白眼:“又不是没穿内衣至于嘛,就算没穿内衣我也没兴趣,你不会以为我是劫色吧” “你,你”小皇帝脸都白了,怒气冲冲的穿上衣服:“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把朕掠来这是诛九族”说到一半。忽然自嘲的摇头:“算了,我也不说了,瞧来你也不会怕,想干什么,说吧!” 这小皇帝,倒也有点意思,挑了挑眉,却仍是正了辞色。“听说。你莫名其妙喜欢一个民间女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两年时间,才终于说服了群臣,把她弄进宫来,封为皇后,而且,立誓不再纳妃?” “不错!那又怎么样?你究竟是什么人?” “嗯,被小皇帝这么喜欢地女子,一定有味儿,我手头有形形色色,五彩缤纷的各色美男,我从今天起,全天十二个时辰se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轮班,我就不信她不肯移情别恋!” 小皇帝的脸顿时绿了:“你说什么你,你为什么这样,你究竟是谁?” “你管我是谁!哼,至于你嘛,我一定要找一个世上最丑,最凶,最胖,最黑,最恶毒的女子来,然后用情蛊让你们互相吸引,然后生一个最难看的人当太子!” 小皇帝的脸绿中透黑:“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既然喜欢乱点鸳鸯,我自然也得让你尝尝乱点鸳鸯的滋味啊,公平之极!” “朕几时乱点鸳鸯了?”“你把什么破王爷家地破小姐指婚给令狐昭,令狐昭不肯你就把他关进天牢,这还不算乱点鸳鸯?当皇帝了不起啊!”小皇帝义愤填膺:“令狐昭与朕情同兄弟,朕只是不忍心看他为了一段无望的爱情枯守终生,那小郡主博学聪明,又是我浮云朝第一美人,朕” “你去死,什么叫无望的爱情,你那小郡主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要!”小皇帝更是生气,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瞧那架势要便要开骂,忽然停住,愣愣的看我:“你是你就是传说中地海欢颜?” “对!” 小皇帝不说话,可是眼睛眨呀眨,分明是说你这么凶,小昭昭好可怜哪我跳起来便要出门,小皇帝急叫道:“等等!朕朕又没说不放他” 我停下来,哼道:“谁要你放?我自己去劫天牢,我还没劫过天牢呢,准定好玩,哼!”“别,别,你既然来了,朕放他出来就是,这令狐昭,也真是死心眼儿,既然这世上当真有海欢颜这一号人物,他还去天牢干什么啊”言下甚为戚戚。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明知道他是君要臣死,臣便去死的人,你要他去天牢,难不成令狐昭还会拒捕不成” “好了好了!”这个小皇帝实在不像小皇帝,一点架子也没有:“朕知道令狐昭好,所以才一片好心为他着想这个你真的是龙公主啊,这世上真的有龙啊”求知的眼睛眨呀眨。 “你管我呢!不好好放了我的昭昭,当心我水淹浮云朝” “朕放,朕一定放不但放了他,还赐婚给你们,你说好不好?嗯,你是龙公主当然不在乎,不过,皇上赐婚,对于为人臣子的令狐昭来说,可是天大的荣耀哦!嘿嘿,你要当女校尉?朕也给你,不过嘛,嘿嘿咱们要好好的商量一下,究竟要怎么放才更有趣” 终结卷海之抢亲第69章昭颜并蒂开 令狐昭定定的道:“皇上,请恕微臣不能从命。” “你真要抗旨?” “皇上恕罪,令狐昭此生,非海欢颜不娶!” “当真?” “不错!” 小皇帝捏着下巴奸笑:“令狐昭,有人让朕问你,你忘记那个下一个理论了?”令狐昭一怔,直望着他,小皇帝笑道:“精彩纷至沓来,美色妖娆天下,最帅的永远是下一个嘛!” 令狐昭一怔,脱口道:“这话是谁说的?”我几乎不忍心便要跳出来,却被小皇后用力踩着裙摆,小皇帝笑呵呵的道:“谁说的?听谁说的来着?一时想不起了,嗯洛良嘛!” 令狐昭苦笑不语,小皇帝又道:“瞧,这里面是一间喜堂,你点点头便是洞房花烛,美人在怀,要不然呢,外面是冰天雪地,石头台子上有把刀,你就这两个选择,没的挑,现在你选吧。” 令狐昭轻叹一声,声音仍是温和:“令狐昭不怕死,只是,现在死不得。” 我心都痛了,却听那个可恶的小皇帝跳脚道:“令狐昭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啊!我说了她已经去做神仙了,你不会以为你比当神仙都重要吧?” 令狐昭一笑:“颜儿的令狐昭,自然比神仙要重要,我的颜儿不稀罕做神仙,皇上莫要忘记答应微臣的女校尉,到那时,微臣之后不论做什么,永远都会有颜儿在身畔相伴。” 我感动到稀里哗啦,伸手就去扯盖头,小皇后扑过来连盖头带手全都抱住。尖叫道:“令狐昭,你难道不想看看你的新娘是什么模样吗?” 令狐昭温言道:“多承皇后娘娘厚爱,令狐昭非海欢颜不娶。” 小皇后把我推过去,直推到令狐昭怀中。令狐昭皱眉退了一步,小皇后乐呵呵的道:“小子,你就这个命,认了吧,这辈子,你就这只能娶这一个了!” 小皇帝笑道:“令狐昭,朕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你要什么,朕几时没给过?”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令狐昭苦笑连连,小皇帝又道:“令狐昭。有人让我问你,下辈子的笑话,你还想听不?” 令狐昭一怔,一对眸子雪也似的亮了起来,他停了一息,扑过来伸手便要掀我地盖头,小皇后和小皇帝一齐扑过来。死命捂着不肯让他掀。 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我的脖子都要被折断了,再这样我宁可违约也要说话了!却听小皇帝喘吁吁的说结束语道:“盖头一掀,概不退换。小昭昭你要想好哇!” 令狐昭掌心一振,小皇帝和小皇后应手飞出,他一把掀开了我地盖头,一瞬间,我忽然眼泪花花,拿袖子抹掉眼泪想看清他的脸,令狐昭有好一会儿,只是直直的看着我,忽然笑出来,酒涡深深的陷进去:“我的颜儿。你来了!” 这一笑,在我的心里定格成永恒,我完全移不开视线,只是这样看着他,身边的小皇帝和小皇后从墙角哎哟连声的爬起来,居然并不计较令狐昭这堪称大逆不道的行为,凑过来窃窃私语:“要不要帮他们一下啊?” “少管闲事,看热闹看热闹” 我们俱都充耳不闻。这短短几天地分离竟似数载。这般相思刻骨,许久。许久,令狐昭轻笑出来,柔声道:“我的颜儿,我的新娘!”我投进他的怀里,他便拥紧了我,用尽力气抱紧我,他的手臂仍旧坚定有力,他的怀抱依然宽厚而温暖,像为我量身打造,我的泪水打湿他肩头地衣服,可是我却满心欢快,笑逐颜开。 有人用力分开了我们,还是那个该死的小皇上,我们都有点当机,傻傻的看着他,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昂着头:“拜堂拜堂!想这会儿就亲热,想的倒美,朕大婚地时候,折腾了朕好几个时辰,也不见到你来救驾!” 彻底无语 只能顺从的跟着他的指示一拜天地,二拜海洋,三拜皇上,送入洞房折腾来折腾去小皇帝意犹未尽,还想跟着,小皇后终于很合时宜的一把拉住他:“别闹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一边使眼色使眼色 小皇帝心领神会:“是呀是呀,那朕就不来闹房了” 我终于回了一点儿神,却听令狐昭温言道:“皇上,夜凉风重,皇上皇后请保重贵体。”停了一息,又道:“令狐昭近来颇有辞官之念,皇上莫要逼令狐昭做决定” 小皇帝牵着小皇后的手,在门口挥拳做势,却又没办法,以这二位的武功,要瞒过令狐昭而来听房,实在不太可能,空自张牙舞爪了一番,还是只能委靡不振的去了,居然还很好心的一层一层关好了门。 我有点好笑,坐在床边,晃来晃去,一边笑道:“这小皇帝倒真是可爱。” 令狐昭不答,我抬起头来,便迎进他深沉如海的眸子,他正深深的凝视我,几乎带着一丝虔诚,我有点无措,本能地垂下眼帘,他已经扶住我的肩,靠了过来,带着一丝哽咽,柔声道:“颜儿” “嗯,昭大哥,颜儿不该跟你顽闹的” 他不答,揽我入怀,轻侧头寻找我的唇,带着一丝颤抖,我有点紧张,抓紧了他的衣服,把自己埋进去,他轻叹一声,深深的吻我的发丝,慢慢的滑到脸颊,深深地吸吮,漫延向下,我羞不可抑,好像全身都被火烧了起来,直到他俯看我,星眸在静夜中温柔如海“颜儿,今天是我们地洞房花烛呢” 我想说什么,却觉心几乎要跳出来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醉了似的去追索他地眼睛,看着他薄唇边幸福的笑意,情不自禁的勾了他地脖颈。去吻他的唇角,他顺从的微偏了脸,由我去吻他颊边的酒涡。“昭昭,我好爱你。” “嗯我地颜儿” 我是那么依恋与他亲近的感觉,忍不住再去吻,他身子微动,温暖的手滑下来,挽紧了我的腰,我的吻落在他的颈项上。我只觉有趣,便轻轻的咬一下他的喉结,咬一咬,舔一舔。 他的身子微微一震,我只觉腰下地手掌火一般的热了起来,正要去看他的眼睛,他已经移身覆了上来。火热的吻叩开了我的牙齿,直吻进去,手滑进我的衣服,然后拉开,肌肤相亲。他的吻火热向下漫延,像一个火种,点燃全身我紧张地喘不过气来,可是可是这时,令狐昭忽然停下来,想说什么,又似迟疑,靠上来,紧紧的贴在我的颊边,小小声含混的说:“我在天牢待了好几天我要不要先去洗澡” 我足足傻眼二十秒。然后失声笑了出来,满室青光旖旎一扫而空,他埋进我的头发,无论如何不肯抬头,手也握地紧紧的,用力抱紧我,全没有意思要离开。我忽然满心温柔,笑着伸臂抱了他。小声笑道:“可是我的昭昭还是很香哦!”他笑出来。亮堂堂的眸中俱是深情,又被潮水般的欲望淹没他说。“颜儿,让我怎么能不爱你”不洗澡亲热就可爱了吗我想然后,他火热的身体覆了上来,带着深情的吻,我再没有办法思考,只是闭上眼睛,任他引领,走进我无尽缠绵的洞房花烛之夜 后记之一: “圣旨到!” “圣旨到!” “圣旨到!” 最后一声几乎已经近在耳畔,声音大的吓人,令狐昭猛然张开了眼睛,我们愕然对视,天哪,这个小皇帝还真是恶搞成性,这一大清早跑来宣什么圣旨啊,不晓得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再说人家这样子怎么接旨嘛 我脸颊烫了起来,转着眼睛,令狐昭本就发怔,眸中滑过一丝眩惑,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来,他地唇刚刚碰到我的,门外那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再度扬起:“圣旨到!请令狐昭及令狐夫人接旨喽!圣上吩咐,如果喊十声还不出来接旨,咱家就要进去颁旨了!”声音虽然一本正经,却掩不住一丝坏笑。 令狐昭苦笑一声,飞快的跳起来,伸手想去拿衣服,有点手足无措,大概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不知自己衣服在哪儿的情形,我也手忙脚乱的乱翻乱找,令狐昭忽然停下来,凑过来吻我的肩,星眸一片温柔,我又气又笑,赶紧推开,门外的那煞风景地太监仍是一声一声地叫,虽然没数,不过估计十声也快了。 我的速度反而比令狐昭快,跳下床来,光脚穿了鞋子,一眼看到令狐昭地外衣就在手边,马上一把拉过来穿在身上,令狐昭无奈的叫“颜儿!”我已经指手自己,衣服应手而变,幻成女子的衣衫,赶在第十声之前,飞快的跳出门去。 那太监正在门外贼头贼脑的张望,见我出来,倒有些诧异,咳道:“令狐夫人?” “什么破旨,快点宣。” “那个令狐大人呢?” “令狐昭吗?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啊?你去御吏府找找看?” 那太监抓了抓头发,想探头探脑,又不太敢,一时不知要怎么办,我已经伸出手来接,一边恶狠狠的道:“你大概也知道我是谁吧?你要是得罪了我,我担保你家喝水都能喝出花来,不信就试试。” 那太监被我吓得一哆嗦,只得展开了那圣旨,刚清了清嗓子开始念,我已经一把抓了过来,草草一看,不过是说什么新婚燕尔珠联璧合之类的空话,连点赏赐都没有,撇嘴巴还没撇完,忽然看到一句:“即日起。擢升海欢颜为校尉” 哇!我马上眉花眼笑,那太监颤微微的一挥手,身后的从人捧上一套崭新的校尉服和官帽,我大喜过望。一把接了过来,马上回身往房里跑,想炫耀给令狐昭看,跑了一半,忽然想起,回头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儿没?” 那太监与小太监对视一眼,露出心知肚明的笑“没有,令狐大人地旨。令狐夫人代接了,没事了,没事了代咱们给令狐大人问安吧” 我随手从戒指里拿了几颗夜明珠赏了给他们,一边笑道:“没事还不快走?”那几人马上喜形于色的闪了。 我回到房间时,令狐昭正穿着整整齐齐的内衣坐在椅中,微笑着看我,酒涡深深的陷着。我忍不住好笑,一边笑,一边迫不及待地把那新官袍穿在身上,大小肥瘦,无不合适。于是笑道:“这小皇上,倒也有 令狐昭微笑道:“他想来耍笑,又怕你着恼,所以闹一下,又卖个好,否则,得罪咱们颜儿,也不是一件小事呢!” 我仍觉好笑,看着令狐昭身上白色的内衣:“你明天还敢出门不?人家一定都会笑你,连接旨都躲着不出门。” 令狐昭一笑。走了过来,拥我入怀,浅浅的吻我的耳垂:“让他们去笑,令狐昭甘之如怡。” 大结局章居然来调戏我 兴致勃勃的上早朝,走路带风,青光满面,两身校尉官服,双红双美。我们是华丽丽滴浮云朝夫妻校尉。欧耶! 永远的三拜九叩,山呼万岁之后有人回禀事务。有人唠唠叨叨,我心满意足的偏头看着身边的俊脸,小小声的道:“昭昭给人家笑一下嘛!”令狐昭无奈地看我一眼,却抹不去一丝宠溺,悄悄向我展现他深深的酒涡,某人星星眼花痴中 有个奇怪的声音在宣读圣旨,什么逞奸除恶等等,好像跟我有关,不管他,整个天下都没有相公的酒涡重要令狐昭拉我衣角,示意我下跪,我愣了一下,恰好听到最后一句“自即日起,擢升令狐昭、海欢颜为左右大将军” 啊?我马上跳出来:“为什么?我不要当大将军!我要当校尉!” 小皇帝本来一脸施恩望报的喜孜孜,闻言马上当机,傻眼三秒,小心翼翼的伸出两个手指:“那个大将军比校尉高两级,整整两级” “我不要!大将军的官服,没有校尉地好看!”我才穿了两天,想让我换,门儿都没有! 小皇帝咣当,满殿文武百官咣当,十秒钟之后,某老臣挺身而出“皇上!” 怎么?叫这么悲壮一定有问题。小皇帝肃容坐直了身子,我嗖的站起身,飞眸杀人嚓嚓嚓,那老臣跪拜在地,叩首道:“不如自今日起,把大将军的官服与校尉的官服对换了吧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我咣当,小皇帝二度咣当,身后的令狐昭松开捂脸地手,拂去满头的黑线小皇帝一笑,大声道:“不错!依卿所奏!” 我马上拉着令狐昭跪倒在地:“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后记之三(看客们:小爱,你还有完没完哪!某爱,绞手指,人家不舍得写完嘛,总想多写点嘛其实就是偷懒不想系统的写了,干脆后记交待掉): “什么?又要拜堂?” “对!”龙王爷用力点头。 我与令狐昭对视一眼“为什么呀?” “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宾客满堂,红烛高照嗯,总之要我们在你们才叫成亲哪,那种无媒苟合的我是说我们不在的怎么能算呢?” 当今皇上主婚还叫无媒苟合啊?要有媒人我是不是还得去找北凌风呀?我忍不住对天翻个白眼“好呀,你们说拜堂拜就是了,不就是想玩我们嘛!我正后悔没收礼金呢!” 于是乎 黄道吉日,重开喜宴重拜堂,终于感受到人间喜事的龙王龙后乐滋滋的点头又点头。我拜的腰酸背痛,嫌那盖头气闷,悄悄掀开一角透气,却忽然白光耀目。堂上忽然一静,然后大家一齐惊喘出来,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掀开了盖头,便见到白袍金带的海望天,携了青衣的手,自空中冉冉降落,笑盈盈地向我走来:“颜儿,又拜堂吗?” 什么叫又拜堂。虽然的确是,也不用说出来吧,再说啦,知道你们是神仙,出场不用这么拉风吧,不过比起龙王龙后带着水带着雷的出场,你们已经很低调很低调了不过看到他牵着青衣的手。我还是满心欢快,笑道:“要不要跟哥哥施个礼呀,反正我今天已经弯了好些次腰,也不差这一次了。不过,你们带礼金了没呀?” 一边说着。便扯扯令狐昭,一起施下礼去,海望天有些好笑,笑着扶住我“你现在是东海地小仓库,我们哪还有什么可被你敲诈的?何况,再怎么送,也没有凌风送的妙不过青衣说道,可以把这花送给你们。” 嗯,北凌风的大礼。当真是整个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他居然把京城地护城河直通了大海,然后买下现在这所大宅院,做出一眼泉水,直通那护城河当真是举步之间,便可亲近大海了,再无后顾之忧 青衣已经笑盈盈地上前一步,微一拂袖。堂中马上出现了一盆正红色的兰花。花大如碗,花香馥郁。妙在虽枝繁叶茂,可盆中只有两朵花,交颈而开,衬着满盆绿叶,显得极为清贵,花心却如珍珠一般宝光流动,青衣笑道:“我刚刚培出地,赶着给你送来。我们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昭颜并蒂。”我细细一瞧,倒真有八分像那校尉,哦不,将军的官袍,忍不住笑开来。 刚笑了没几声,忽然外堂宾客又喧哗起来,我们不知何事,便一齐走出,只见天边光影浮动,倒好像天空中地云彩坠落了一般,离的近了,方看清这是一个白裙的仙子,飘飘落地,落地n秒之后,还是维持着那个兰花指捏袖,半侧身子半侧头的姿势,我有点无语,这都是些什么神啊,一个比一个拉风,生怕人家不认识似的。 那女子终于收了势,环顾众人,然后走了过来:“小仙玉真,见过诸位,玉真奉女娲娘娘之命,送点东西给东海三公主。” 我有点无力:“不知是什么?” 玉真便奉上一个盒子,盒中一颗手指肚大小的透明珠子,像一个凝固的水滴,玉真笑道:“娘娘说了,今日公主成亲,娘娘此珠名叫驭水,人类服了,便是久在水中,不会损及身体,也不会损伤容颜。” “呀?真地?”我赶紧拿过来,笑道:“我们昭昭好可怜,总是要被逼着吃珠子。”正要放进令狐昭口中,玉真却道:“且慢。” “怎么?”难道这会儿还要拿什么重要的东西来换不成,玉真却笑道:“娘娘说了,这珠子给附马爷的方法,与避水珠之类神珠俱都不同。”一边说,一边向我眨了一下眼睛,脸上神情,却仍然是一本正经。 我有点迷惑:“那要怎么吞?” 玉真又眨了眨眼睛,一边慢慢的笑道:“三公主不见我眨眼睛?” “见了啊”难道用眼睛吞不成,我们昭昭眼睛虽然大,不过好像吞不下珠子吧 玉真一本正经的道:“娘娘说了,我只要对三公主眨一下眼睛,而且一次只能眨一只,眨一下,三公主妙解情趣,自然便知道要怎么办。” 我顿时晕厥,天哪这女娲娘娘转性了不成居然来调戏我,不过是想让我喂给他嘛,还眨眼睛不眨眼睛地无语了 玉真神情倒颇好奇,笑道:“娘娘说,这珠子开盒半个时辰之内必须服下才成,不然就会失去神力三公主,不知这珠子要怎么服呀?” 我再度晕厥,半个时辰,喜宴还没散哪,女娲你想干什么呀,如果说这会儿你正趴在天庭上偷看,我是一点也不会讶异的,虽然跟你道貌岸然的模样并不太符合。 令狐昭轻咳一声,偏开头去,颊边的酒涡若隐若现,只留下我捏着那珠子傻眼,这是在古代耶,又不是教堂,大庭广众,难道要我当众吻他不成,别的不说,眼前这天真小仙女万一就此思凡下界,岂不是罪过 我缓缓的转着眼睛,看着满满一圈等看好戏的眼睛,一眼看到庭园中的假山,马上心念一动,飞快的伸手一勾,那假山下的流水马上飞旋过来,飞快地绕成一个圈,遥听到龙王爷哈哈一笑,我也顾不得其它,把那珠子放进口中,飞快的捏过令狐昭的下巴,强吻过去,令狐昭失笑出声,我已经抽身回来,若无其事的捏了一点水滴,放在指尖,凝成冰块,遥看上去跟那珠子没啥差别。 整个过程历时不到五秒,水流退回,我拿着那冰块瞧了瞧,然后叹道:“今天的风好大,把水都吹起来了,看来不适宜服珠,我还是还给女娲娘娘吧”(我这是说的啥啊驴啥不对马啥的) 玉真小仙女看起来有点傻眼,愣愣的看着我,我便把那珠子放进盒子里,然后好心地帮她盖好,放回她掌中,大约是珠子太大,令狐昭拼命喝水,我瞧地好笑,推他走开,一边笑向那玉真道:“娘娘还说什么了?” 玉真显然有点无措:“娘娘还有句话,是吩咐我等珠子服下才要说的” “没关系,还给你和服下是一样地,你说好了。” “娘娘说,这珠子还有一个功效,就是可以延长人的寿命,虽不能多,三四百年应该没问题,只不过颜儿公主若是怕同一张脸时间长了会看的厌,那不服也行” 我第n次晕厥,这话说的而且最搞的就是这话是要在服下之后说的龙王龙后的嘴巴都笑的合不拢了,海望天和青衣站在门前,也不由莞尔。留了山羊胡子的郝版美老头和水版美老头一齐笑盈盈的眨着他的桃花眼,假扮下人的小皇帝和小皇后在屋角脸都快憋紫了,一屋子客人咳的咳,背身的背身,掩面的掩面,我无语问苍天完毕,刚低下头来想说话,恰好便看到令狐昭含笑向我眨眼睛,我无力的偏过头:“玉真仙子,你确认你是女娲娘娘派来的吗?” “当然呀,玉真是女娲娘娘座下小仙。” “好,你回去吧,回去跟女娲娘娘说,别总闷在天上,玩海欢颜有什么意思呀,不如找个借口说历劫啥的,然后化身小美女,下界来看看风景以及各类美色岂不乐哉?”玉真连连点头,默默记诵,我又恶意的附注道:“你在说到各类美色这个各类和美色两个词,一定要说的重重的,同时也要眨眼睛,记住,一次只能眨一只,可以多眨几下,同时挑起一边的嘴角来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