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象中的罗密欧》 第一章 “朱立业。”年近半百的教授站在新闻系教室内的走道上,俯视着埋着苦干的朱立业,语气中充满了指责与不满。 坐在教室里的数十位学生一个个转过头,注视着他们新闻系的女神,个个都偷偷笑着。 朱立业——有着一双慧黯的大黑眼及一口贝齿,其而貌虽不动人亦不美艳,但她的胡涂劲及举一反十的机智却是新闻系中男女欣赏的所在,尤其是她的笑容,更令男的倾心、女的妒疾,例如现在就是—— “教授,下课了吗?”朱立业甜甜的笑着,双手正悄悄地将桌上的画纸往书后藏,企图遮掩她没有专心上课的证据。 老教授眼尖的瞧见她忙碌的手,他眯起眼,手一抽,就将她手中的画纸给握在手上,还瞄了一眼那画纸上的图——一个年轻女人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手中还抱着个可爱的婴儿。 “嗯,画得维妙维肖,将初为人母的喜悦表露无遗,”老教授点头赞许着,正当朱立业要开口道谢时,他挑起眉,正经八百严肃地又说道:“但是朱立业小姐,你可是新闻系的学生而不是美术系的学生,这画画得再好,也不能当饭吃。” “嘿嘿!”她陪笑着,一双手取回教授手中的画纸,一边说道:“教授教训得真好,学生一定听入耳中。” “可有放在心中?” “有!当然有!”朱立业脸上闪着笑,心底却作着鬼脸,有才奇怪!我不让它从左耳进右耳出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我放在心上? “嗯,孺子可教也。”老教授点了点头,将画纸还给她,这时下课铃声刚好响起,他转回身,扬声道:“下课。” 朱立业这才松了口气,她看了看自己用一节课时间所画的杰作,满意的要将画纸随手夹进书中,但却被身后突然冒出的一双玉手给抢了过去。 “倩倩,还我!”朱立业转过身,身后站的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叶倩倩。 叶倩倩甩了马尾,笔嘻嘻的嘲弄着好友道:“哎呀喂!敢情倒好了,我们新闻系的“茱丽叶”想念起春天来了,想我“罗密欧”嫁了!” “还我!”朱立业板起脸,不快地抽回自己的画纸夹进书中,将书合上后,便不想搭理她。 “立业,生气啦?”叶倩倩吐了吐舌,暗知自己犯了好友的忌讳。 “不气才有鬼!”朱立业冷哼着。 她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人家拿她的名字与那位早逝的红颜相并论,她才不想那么早死、和不想连个孩子都没有就死了! “好啦!算我错了,小女子跟你道歉啦!”叶倩倩又是弯腰又是叩头的,惹得朱立业忍不住笑了起来。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朱立业一副宽宏大量的说着,以示自己的大人大量。 “好呀!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呀!看我” “看你怎么样呀!”朱立业满脸得意的反问。 叶倩倩念头一转,故作可惜状“哎!我本来还想告诉你奶奶替你卜卦的结果,可是你竟然骂我是小人,那我还是别说好了。” “你奶奶卜完卦了呀!”朱立业开心的大叫,搂着叶倩倩又叫又跳“快,告诉我卦象是怎么说的?” 叶倩倩抿着嘴,就知道这招有效“不告诉你。” 朱立业睁大眼睛,连忙求饶“好倩倩,你就告诉我嘛!我等这卦等了一个多月了,就拜托你行行好,告诉我嘛!” “除非你请我看电影、吃餐饭、喝杯咖啡” “全部答应你,拜托你快告诉我卦象到底是怎么说的?” 叶倩倩见好友满脸兴奋的表情,不禁摇了摇头,怎么会有人迷信迷到这种地步呢? “卦象说你今天会碰到你未来的丈夫。” “真的?!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奶奶只告诉我今天第一个和你讲话的男人就是了” 朱立业闻言眨眨大眼,随即跌坐在椅子上“完了!我完了!哇!我的人生怎么这么悲惨?哇!我不要活了!”说着说着,她竟然开始掉下眼泪。 “怎么啦?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碰上未来丈夫不是挺好的嘛?”叶倩倩不知她哭个什么劲。““好个头啦!我今天第一个讲话的男人就是那个老教授!哪里好了?”朱立业流着泪“天啊!这是什么天理呀?我好好的一个年轻人为什么是配那样一个老头子?我不要呀!我不要呀!如果这样我宁愿去死了算了!” 叶倩倩看了朱立业好久之后,才搞懂她在说些什么,当她搞懂之后,笑意立刻布满她全身每个细胞,她大笑了起来。 “老天!你也伤心得太早了吧!我话都还没说完耶!”叶倩倩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还有下文?”朱立业的眼泪就像水龙头般,眼一眨,眼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呀!”叶倩倩受不了的应声,然后找个地方和她面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与朱立业好友数十年的她,还是无法将朱立业的个性摸透,就像现在!她眼一眨就像个没事人似的,连哭过后该有的泪痕都没有,然后说不定一会儿她又听到什么令她难过的事情,眼泪就又自动涌出,且速度足以媲美喷泉——又快又急。 “那你还不快说?害我平白无故地流了一缸的眼泪。”朱立业怪她。 “顶多我等会儿买瓶矿泉水赔你罗!” “这还差不多。”朱立业满意的点着头“你还不快说卦象的下文?” “卦象是说等你踏出校门之后,碰到的第一个和你讲话的男人,才是你未来的丈夫。” 朱立业听了之后,眨眨眼,沉默不语的低着头,连叶倩倩也没法子搞懂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大概过不了十秒钟,就见朱立业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水,接着眼泪就在迅速的以直线路线滑下脸颊,没经过鼻梁,也没经过红唇,更没顺着眼角滑下脸,一切都是直线的式样,让叶倩倩都不禁深感佩服。 “哎呀喂!我的大小姐,你这会儿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哭?” “倩倩,我的命真苦。” “你又苦什么了?”叶倩倩没好气的问。 “我的丈夫呀!” “你的丈夫又怎么了?” “你说我出校门之后第一个和我讲话的男人就是我的丈夫,但是我们学校的男学生没有一个杰出、出色的,我不要呀!” “天!我的大小姐,就为了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也值得你哭成这样呀?”叶倩倩受不了的直摇着头“我们学校的男生不出色,你就不会自动跑到t大医学学院门口随便拦个你满意的男人说话?反正奶奶的卜卦又没有限定你只能在我们学校门口才能和男人说话。”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只要我一出了校门就直冲到t大医院去,那儿的男人可出色了!”朱立业破涕为笑。 看着她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的,叶倩倩找趣的开口:“立业,我看你选新闻系是真的选错了,瞧你又哭又笑,眼泪、笑容是呼之前来挥之则去,你不读戏剧系真的是浪费人才。” “我看你选新闻系才真的是选错了呢,瞧你一副经验老到的模样,你知道你该读什么吗?” 叶倩倩摇摇头。 “考古系。那种专门去盗坟的那种人,终日埋在历史伟大的死人的骨头里的考古学家。” “去死啦!没一句是正经话!”叶倩倩笑骂着。 “我可是很正经呢!你真的很像” “朱立业,你敢再说下去,我就不让奶奶帮你卜卦了。” “好倩倩,我知道你是不会那么傻的。”朱立业笑着抱起包,站起身“我不和你闹闻,现在姑娘我要直奔t大医学院门口,去找一个如意朗君!” “祝你找到个解剖专家,和你约会的时候成天带把解剖刀,帮你分成一块一块的。”叶倩倩没好气地说。 “多谢你啦”朱立业做着鬼脸朝着教室外走去,才刚踏出教室就撞上了叶倩倩的男友袁耀,她笑嘻嘻的直打量着他强壮魁梧的挺拔身材“哎呀呀!袁大哥,我怎么瞧也瞧不出你哪点像个死人骨头了,你怎么会和我们知名的考古学家这么恩爱呀?” “你说什么?立业,我怎么没一句听得懂?又是骨,头又是考古学家的。”袁耀搞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问里头的人吧!再见。”朱立业掩着嘴吃吃地笑着离开了教室,找她的老公去了。 被朱立业的话给搞得一头雾水的袁耀看着她的背影,搔着头走进教室“倩倩,立业她急着去哪儿?” “去找她的罗密欧。”叶倩倩站起身来,捧着书走到他的身旁。 “立业有男朋友了呀?”袁耀惊讶得合不拢嘴。 “现在还没有。” “那你”“奶奶替她卜了个卦,说她今天会碰上她的罗密欧。”叶倩倩解释着。 “这样她就相信了?”袁耀一脸不敢置信。 “当然。全世界不剩下她这个迷信得彻底的人,她对奶奶卜的卦可信得不得了呢!” “这样” “放心吧!奶奶只会帮她,不会害她。” 袁耀点点头“倩倩,你这好友也够奇怪了。” 叶倩倩笑而不语“对了,她刚刚在门口和你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又是骨头又是考古学家的,她说你知道意思。” 叶倩倩脸上顿时布满了红潮,该死的!这立业,永远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连这种话也随便对袁耀说!” “倩倩,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看电影去吧!”叶倩倩含糊的虚应着,率先走出教室。这事情的来由她才不会笨得让他知道呢!她又不是白痴。 袁耀看着他,他才不相信她不知道,瞧她脸红的模样!没关系,她不说,他改天再去问立业。主意一时打定,他便大步的追上前去。 4yt 4yt 4yt 一位身穿蓝t恤及牛仔裤,不修边幅的高大男子,他眼眸深遂,有着半长不短的头发及满脸的胡渣,正一脸不耐的对着面前矮他半颗头的友人小李。 “我有没有听错?” 小李心虚的摇摇头,哎!早知道就不开口了,要他这样一位身价非凡的艺术家来开计程车,实在是太贬低他了。 “你大老远的要我从家里赶来就是要我帮你开一趟车子?” “罗密欧,你帮帮我嘛!要不是我临时有事,我也不会劳师动众的请你来。” “那就别开啦!少做几趟生意不会饿死你吧!” “不行啦!我得多赚些钱才行,这车子的贷款还没缴清也!” 罗密欧将巨大的身子靠在身旁的一部黄色计程车上,一双手拍打着车身“我真搞不懂你,好好的一个大学毕业生正事不去做,却甘愿来当计程车司机。” “这行很赚钱的。”小李见他挑着眉,不好意思地讪笑着“跟你比当然是差得多,但是人各有志罗密欧,你帮不帮我?如果不要我得赶快去找别人。” “既然我人都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吧!钥匙给我,去忙你的吧!” 小李感激的递过钥匙“谢谢。” “嘿!都老朋友了还说什么谢!只是我这模样会不会太具艺术家的气质。” “你这模样刚好和这行的人不相上下,别人不会知道你是艺术家的。” “是吗?”罗密欧从后照镜看了看自己,一脸的胡渣及半长的黑发是他特地营造出来的艺术家的气质,要达成这副模样可困难了呢!“我走了,你去忙你的吧!” ‘嗯,路上可得小心。”小李叮咛着。 罗密欧笑了笑,坐进车,将车门关上,发动引擎,油门一踩,车子立即向前驶了出去。 “看来这胡子还得留长一点,要不然这艺术家就变成计程车司机了。”罗密欧坐在车中低语着。 4yt 4yt 4yt 朱立业不安的站在校门口,一张小嘴抿得紧紧的,两颗眼珠子上下左右不停地转动望着四方,深怕自己没到t大医学院门口就对随随便便的一个长得像“路人甲”的男人说出一句话来。 正当她担心的盘算着自己是该步行到t大医学院门口还是坐公车去时,眼尖的她望到街头一辆黄色的小轿车正朝着她所站的方向奔来。 有了!就坐计程车,既不用担心自己会在公车上被某个无聊男子搭汕,也不用怕自己可爱的脚走得太多的路,嗯!就坐计程车一路飞奔至t大医学院校门口! 主意一打定,朱立业就笑嘻嘻的伸长手,拦住正在驶到自己面前的黄色的计程车,噢!可爱的黄色计程车,你简直就是我朱立业的救星、救世主! 计程车停了下来,朱立业看也不看就坐进车中,她脸上得意的笑容正沾沾自喜着自己聪明的决定。 “小姐,上哪儿?”罗密欧轻瞟坐入车内的小女孩儿问道。 嗯,第一位顾客就是个漂亮的小女孩,运气还算不错嘛!他满意的想着,以他一位艺术家的眼光来看,只要是人类就都有他美丽的地方,但是他最厌恶的就是一碰上人就不停的抱怨,不停的拍马屁的人。 “t大医学院门口,谢谢。”朱立业下意识的回答自己的目的地。 罗密欧点了点头,伸手按了一下计程表,谁知他车子才刚上路,身旁的乘客竟大哭了起来。 “小、小姐,你怎么了?”他吓坏了! 向来女人见到他只有笑没有哭的,怎么他这第一位女顾客才一上车就大哭了起来?前一秒钟她不是还笑.咪咪的吗? “哇!我不要活了!哇!你竟然和我说话!哇!我竟然还回答你!哇!这是什么世界,怎么会是你?”朱立业不停的“哇”着,而罗密欧则被她一连串的“哇”给弄昏了头。 “哇!我怎么那么倒楣!未来的竟然是个比“路人甲”还不如的司机,哇!还长得一副鬼样,留这么长的头发和胡子,一看就知道一天的收入没有多少,哇!我不要活了!”她还继续“哇”着。 朱立业不停的打量着自己身旁这位未来的“丈夫”她愈看愈觉得自己未来的路途很坎坷,竟然会嫁给一个连理发、刮胡子的钱都没有的丈夫,说不定以后她这个大学生会去当乞丐婆也说不定! “喂!你到底‘哇’够了没有?”罗密欧受不了的皱起眉。 “哇!你竟然凶我?!这是个什么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呀?” 朱立业哭喊着,她都还没嫁给他,他就敢凶她,那要是嫁给了他,他岂不一刀确死她? “小姐,拜托你闭上嘴行吗?”罗密欧不耐的说道,对她的好印象霎时幻灭。 更正一点,现在他觉得最丑陋的人不单单是爱抱怨、爱拍马屁的人,还包括爱“哇”的人! 朱立业听话的闭上嘴,瞧他一脸的凶神恶煞,她再“哇”下去,说不定他会打她! “拜托,也不要掉眼泪。”他烦躁的说,怎么会有人眼泪像下雨一样不停的下? 朱立业抹掉眼泪,一双大眼不停的望着他,倩倩的奶奶卜卦一向都非常的灵验,既然她说他是她的丈夫,她就该接受事实,尽管他长得像野兽、很像食人族,很像长毛猩猩她的眼泪又开始流了。 不要哭!不要哭!他要你不能掉眼泪的!你朝好的方面想就不会哭了,你想一些他的优点,不要想像长毛猩猩”她喃喃自语着,想让自己往好的方面想,不要往坏的 “擦掉它。”他掏出手帕递给她。 “嗯?”她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事惹你哭得这么恐怖,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停的‘哇’,但是顾客至上,我是无权干涉你不准哭的。”罗密欧别过脸,专心开车,心里有一股暖流,因为她是那么在意他的警告。 朱立业接过手帕,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水,笑容在她脸上重新绽放。 他并不是一个无可取的人不是吗?至少他很体贴。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她可找到他的一项优点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微笑的问。 罗密欧转回脸,见到她脸上的笑容,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你笑比哭好看。”久久他才开口。 她轻笑着,这是她丈夫给她的第一句赞美,她会记在心里一辈子“我叫朱立业。” 他扬起嘴角,眼睛望着前方“t大医学院到了,一百元。”他踩住煞车。 朱立业朝窗外看去,来来往往的学生让她开心,在车子停下后她就打开车门走下去,虽然没有必要了,但是参观参观总开心。 哗!不愧是t大医学院,和我们学校比起来 “小姐,你的车钱还没付。”罗密欧在车内嚷着。 朱立业转过头,不满地皱起眉“你怎么可以向我要车钱?”她替他关上车门,老婆坐老公的车子也得要付钱的吗? “你算了!”他不想和她争,等一会儿她又“哇”起来了,那他岂不遭殃?就当没载过她好了,他加足马力,让车子向前驶去,留下她待在原地。 “糟糕,我还没问他的名字!”朱立业在车子开走后才猛然想起,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嫁他?她望着早已消失在马路尽头的车子,暗自苦恼。 在同一个时间,坐在车内开车的罗密欧,在不经意的向隔壁座位一瞟的时候,发现座位底下多了张纸,他好奇的伸长手,将纸捡起,纸上还夹了个证件。 “她还真的叫朱立业。”他微笑着,是刚刚坐他霸王车的女孩儿的学生证,上头注明了有关她一切的基本资料及照片。 罗密欧将视线调到另一张纸上,笑意在他脸上散上.这女孩儿——够意思! 第二章 “倩倩。”朱立业躺在床上用脚踢着躺在床沿的叶倩倩。 “我的大小姐,你又有何贵事了?”叶倩倩低喃着,本来现在她该是和袁耀漫步在校园中的,但是为了她这位好友,她却必须待在床上,陪她躺在床上,虚度光阴。 “你奶奶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才会再碰上我的丈夫?” “没有。”叶倩倩很快地就回答。 “哎!”她就知道是这个答案!朱立业翻身将自己埋入棉被中,闷不作声。 叶倩倩在一旁观看,不禁摇头,她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对于好友的迷信,她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自从她认识朱立业开始,她就很迷信了,尤其是朱立业在知道她祖母精通卜卦之后,就三不五时的央求她祖母帮她算运势,偏偏祖母又是一个月中替人算一次命的人哎!她和朱立业之间的友情恐怕是段孽缘。 “立业,说说你为什么这么迷信?” “我没有迷信。”朱立业二话不说的否决。 叶倩倩不客气地笑了起来,没迷信?那她们干么待在床上浪费青春? “那我去找袁耀。”叶倩倩翻身下床。 “倩倩!”朱立业从棉被中探出头来。 叶倩倩得意地叉着腰,俯视着她“既然你一点儿也不迷信,那我们还待在家做什么?原本我还以为你信到连自己的第六感告诉你的不祥预感都相信,所以好心地留下来陪你,现在你既然不迷信,那走吧!” “去哪儿?” “随便,只要不窝在床上虚度光阴,去哪儿都行。” “我不出门。”朱立业嘟起嘴,笑话!她的第六感都告诉她出门会死人的消息,她还会傻得出门吗? “怎么?不是说自己不迷信了吗?” “我没迷信。”朱立业说得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哎!迷信的女人最怕承认自己迷信!叶倩倩挑高眉,笑意在脸上不停的扩展其势力。 “我,我头疼、四肢发软,我想休息。”朱立业口吃的说着谎,用来回答叶倩倩充满笑意的脸。 “喔?那你可得好好休息,我自己一个人出门了!” “你去哪儿?”朱立业立即叫住她。 “找袁耀呀!”叶倩倩理所当然地说。 “我病了你不陪我,反而要去找袁大哥谈情说爱?” “嗯。”“见色忘友的家伙!” “别瞎说,我可是瞧你病得” “算了!你出门去吧!去谈你的恋爱吧,别理我。”失立业打断她的话,负气地说。 叶倩倩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心软,只要她装可怜,她就会留下来陪她了!朱立业打着如意算盘。 可惜这次朱立业的算盘打错了,只见叶倩倩笑嘻嘻地套上运动鞋,头也不回的就走离房间,朝着门走去“立业,回来的时候我再带包普拿疼给你,bye!”接着“砰”的一声,叶倩倩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门外了。 朱立业不敢相信的张大眼,怎,怎么会这样?她现在总算真正体会到“见色忘友”这句话的含意了! 她平躺在床上,双眼直直的盯着鹅黄色的天花板,用身体感觉这难得的宁静,以及时光从身旁飞逝的感觉。 其实不止是叶倩倩有这种“虚度光阴”的感觉,她自己也是深有同感,但是—在这样不祥的日子里,她宁愿虚度光阴也不要出门。 没错!她是迷信,但是这是应该的呀! 在她是小孩子的时候,她父亲曾有次开玩笑的拿着她的生辰八字去卜卦,算命师屈指一算之后,告诉父亲别让她碰水,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后来父亲果真严禁她碰任何水——洗澡、喝水只要有开水,一概不准碰。 本来她是不相信的,但是在第命后的第二天下午,她专心地练了一个下午的毛笔,最后终于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结果她的鼻子靠在硕台上不停的吸进墨水,要不是家人发现得早,恐怕——她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位死于砚台上的人。 ‘能够预防的事为什么不预防呢?”她喃喃自语的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对鬼神、算命、占卜一概迷信起来。 “嘟!嘟!嘟!”此时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伸长手拎起扔在地上的无线电话。 无聊透顶,有个人讲讲电话也不错!“喂,请问找谁?”她问。 “喂?”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响起。 “对不起,倩倩她出门去了。”这个声音陌生得很,所以她很自然的就对归类到她的室友兼好友的朋友栏里头。 “我不是要找我要找朱立业小姐?” “你是谁?”朱立业挑起眉,找她?她何时认识过声音这般好听的男人? “你是不是朱小姐?” “不是。”朱立业忽然玩心大起,看来这男人与她不是挺熟的,整整他!“我是她的母亲!” “啊!那对不起,我要找朱立业小姐。” “你是谁?找我女儿做什么?” “我是朱伯母,前几天我捡到令媛的学生证,所以想要还给她。” “学生证?我没有丢呀!”朱立业直觉的接口。 “你是朱小姐!”对方的声音充满讶异。 “是不是!我是说我女儿没丢学生证呀!”吐吐舌头,她差一点就穿帮了。 “你在哪儿捡到的?” “我的车子里。” “你的车子里?” 朱立业挑高眉,这男人讲话也太不老实了吧!这几天她从没坐过男人的车子,她的学生证怎么可能会掉在了他的车子里?该不会是这年头泡马子的新戏码吧? “你的女儿坐我的计程车,然后把学生证掉在我的车子里的。”听她默不作声,罗密欧逐个解释着。 什么?!“咳!咳!咳!咳!”朱立业一时岔了气,急急的咳了几声。 竟然是他?!她这辈子坐计程车次数是少之又少,她敢说电话那头的男人绝对就是她想了好几天的男人。 “你等一下。”朱立业放下电话,兴奋的轻拍自己的粉颊,在确定有感觉之后,她才重新拿起电话“喂,我是朱立业。” “喂,朱小姐,我捡到你的学生证。” “噢!谢天谢地!我找得快要发疯了!总算让我找到了。”嘿嘿!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学生证丢掉的事情。 “你要怎么来取回你的学生证?”他问。 朱立业没答话,因她不晓得。 “我们约个地点好了,在你们学校附近的” “等一等!”她可没忘记自己今天不宜出门的事情“我、我、我” “不方便?” “不是。”朱立业急急否认“是我家里现在没人,我得要照顾家。”她可不能说出自己不出门的原因是因为——怕死于非命。_“朱伯母她现在不在家吗?”电话那头传来浓浓的笑意,基于“绅士的风范”他没有笑出声。 糟糕!她怎么忘了?! “她出去买菜了!?朱立业随便瞎扯。 “买菜?在下午两点钟?”他挑眉。 “嗯我老妈的习惯是在黄昏市场里买菜。” “噗——”就算他再怎么“绅士”也克制不住自己大笑的冲动了,黄昏市场没那么早开吧! “喂!你笑什么?”朱立业低喊着,语气中充满了娇嗔。 “对不起,我忽然一时忍不住。”他收起笑意,紧握着电话筒,在电话线的彼端,他正舒服的靠在床上倾听她清脆而又圆润的声音。 本来这通电话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打的,只是他这位艺术大师在家闲得发慌,偶然漂见桌上他早该丢掉却舍不得丢的学生证,一时冲动他就拨了通电话。 “你在想什么?”见他沉默不语,朱立业便开口。 “想你。”他微笑着。 虽然隔着电话,只听其声不见其人,但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却仍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让朱立业脸红到了耳根子。 “想你还欠我一趟计程车的钱。朱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他接下去说。 红潮霎时消失无踪,臭男人!他非得要在这个时候谈这件事吗? 朱立业瞪着电话筒,呲牙咧嘴,用着嘴形对着听筒发出无声的抗议——我又没欠你钱!搞清楚,以后你可是我老公耶!你向我收什么钱? “嘟”的一声,她关上电话。 “哼!虽然倩倩的奶奶说你是我丈夫,但是我可不会这样轻轻松松的就让你娶回家,想我朱立业是什么人,命中注定是要让丈夫经历些灾难和挫折。”她倒回床上喃喃自语着,手中还拿着电话,准备她的“丈夫”打来时,好随时接听。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电话仍然安安静静的,连响都没呼过,朱立业开始后悔自己先挂上电话了。 她将电话用力的扔在床上,然后跑下床,走到一旁的衣橱,边走边脱下她连身的睡衣。 不管了!电话不打来我干脆自己去外面碰运气,我就不相信我在路上拦不到你这个计程车司机! 为了日后的婚姻,她已经将自己那什么有生命危险的第六感给全抛到脑后,就连她那套什么“绝不让他轻轻松松地将她娶回家”的大女子主义,也跟着被她抛到脑后了。 “哎!真所谓“自由诚可贵,迷信价更高,若为婚姻故,两者皆可抛。” 朱立业从衣柜拿出了白色的八分裤及无袖鹅花色小背心,迅速的穿上,接着又冲到梳妆台前将一头乌黑的秀发给绑了个高高的马尾,将清秀的五官呈现出来。 她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又快速的跑到玄关,套上放在玄关处的平底白布鞋,就准备出门。 当她才将门打开,就被门外刚站正,准备要按门铃的男人给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在这儿?”朱立业讶异地问。 “还学生证给你啊。”罗密欧笑着,对于她清晰的打扮可说是眼睛为之一亮。 那天在校门口见到她时,披肩的长发及浅浅的笑容,让他几乎以为她是个瓷娃娃,虽不美但却高贵,今天,俏皮的打扮让她浑身充满活力,今天她是光芒四射的,也是美丽的。 “谢谢。”她接过学生证。 “你要出门?” “没有。” 他瞅着她“你欠我一趟车钱,不如就请我吃呀一顿饭,这笔帐就此抵销罗!” “请你?” “不愿意?” 朱立业笑了起来,而且还知得很贼很贼“当然愿意,我请客。”你出钱!她在心里补充着这一句。 能坑人一顿的好事她干么不做?况且她坑自己老公一顿,不犯法吧! 罗密欧挑高双眉,讶异她竟如此爽快。 “眼睛张那么大做什么?不相信我肯请客?” “不。” “很好,那走吧!”她反手关上门,一只手勾上他的手“既然我请客,那地方得我挑。” 罗密欧扬起眉,很乐意的与她走进正好关启的电梯中,望着她的双眼,他心动起来,今天,会是个特别的一天,他知道! 4yt 4yt 4yt 在蔚蓝的海边,防波堤上停了辆帅气的机车,而海滩上则漫步着一对身高比例有点悬殊的男女,男的是正经八百的沿着海滩走,而女的则是提着鞋,一会儿和小海浪追逐游戏,一会儿又面对着男的倒退着走。 “哎!我们真够倒楣的,想吃个法国大餐也没地方肯让我们吃。”朱立业蹲下身子玩着海水,向旁边的男人抱怨着。 “那是当然的,你有看过哪家法国餐厅是下午两点多开的?” “可是我们有钱呀!”她皱着眉。 “我们的钱只能买这儿的海水和沙滩,买不起法国大餐。”他笑着。 朱立业撇嘴,跃起身,一脸灿烂的将手搭上他的肩“你叫什么名字?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哎!既然不能坑他一顿,那就趁此机会和他培养感情吧! 他扬起嘴角“罗密欧。” 朱立业看着他“你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吧?”’“朋友都叫我罗密欧。” “朋友叫?那就是绰号罗!你的家人都叫你什么?” “我弟弟也叫我罗密欧。” “父母呢?”不可能连你父母也叫他的绰号吧!她想知道他的本名。 罗密欧笑着,双手环上她的腰“我们来跳舞?” “跳舞嗯,我不会。” “我教你。”他将她轻盈的身子抱住,让她玉肌的小脚踩在他的大脚上“来,踩着我的脚和我一起动。” “不,不好吧!我虽然不重,但还是有个” 罗密欧将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示意要她环着他。“放轻松,很简单的。” 朱立业低叹了口气,俗话说得好——嫁夫随夫,既然她已经“很迷信”的相信他就是她的丈夫了,他要她做什么,她就做吧! 她环着他的腰,踩着他的脚,全身可以说是无一处不是紧贴着他,他身上的男性气息不停的扑鼻而来,使她的心不禁急促地跳动了起来。 “茱丽叶和罗密欧就是因为跳舞而认识的,进而相恋,所以你不应该不会跳舞,否则你怎么和罗密欧谈恋爱?”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这让朱立业扬起俏脸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要和罗密欧谈恋爱了?罗密欧不是死了吗?朱立业一脸的迷惑。 “我对于女孩子不感兴趣。”他突然说。 朱立业还是不懂他说这句话和上一句有什么关连,只是知道自己的心为了他的这句话而难过、而疼痛。 罗密欧静静的看着她“但是惟独对你。” “对我怎么样?” “你勾起我很浓很浓的兴趣。” “我不懂。” “简单一点的说、通俗一点的说,就是我想把你。” “把我怎样?”朱立业以为他还没有说完话,于是便问。 “噗!”他忍俊不住的大笑了起来,遂万般柔情的楼着她,他这辈子很少动心的,怎么才一动心就碰上她这位不解风情的小女子?他是幸还是不幸? “你笑什么?我是很正经的问你呀!你要把我怎么样?”她正经的继续追问。 笑意仍然在他脸上,虽然他只对她动了一点点心,但是他相信—这个小女人日后会为他的生活带来许多的色彩及很多的乐趣。 他拥着她,继续跳着舞,培养着刚刚的气氛,当他的笑意渐淡时,他选择了一个最白话的说辞向她说:“我想追你。” 这下朱立业可听懂了,而且还很快的将他刚刚的话和这句话联想在一起,这回可换她笑了。 她怎么会这么白痴?当他在和她告白时,她竟然还傻呼呼的接着他的话说“把我怎么样?,难怪他会笑了! “把你”就是“把你”哪里还会多“把你怎样?”她真是糊涂。 “我很笨吧!”朱立业笑得扑在他的身上,久久才带着笑意问他。 “我喜欢你的笨。” “哼!甜言蜜语!”她仰起脸,虽没有为他直率的话而脸红,但娇羞倒是不少“罗密欧和茱丽叶共舞的时候,有这么快就向茱丽叶求爱吗?”她问。 罗密欧耸耸肩“他们求爱有没有我是不知道,但是和你跳舞时,我就忍不住想告诉你,我心中的感受。” “不是因为此时此景?” “或许这个地点是个催化剂,但是我的心是真的。”他不否认“在我认为是,罗密欧和茱丽叶不也是第一眼就爱上对方?比起他们,我们还算是小巫见大巫呢!” 她笑了笑,轻轻推开他,但又被他给搂住,他顺势将她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放,轻轻的称动着步伐、摆动着身体,他还想和她共舞下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有问我问题吗?” “我说我要追你。” “哈!这是问题吗?” “是。你得要回答让不让我追。” “不让。”朱立业根本想也没有想的就说。 “想久一点,我要你慎重的回答我这个问题。”罗密欧皱眉。 “我很慎重啊!”“你根本想都没有想,哪里有慎重了?” “这是指控吗?”她笑嘻嘻的问“以前很多男人问我这个同样的问题时,我连他们的话都还没有讲完就拒绝他们了,而你,我是很有耐心的等你讲完话才拒绝你的,你说我够不够慎重?” 罗密欧不语,满脸的胡子渣让她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舞还是继续跳着,在这短暂的沉寂中,他们跳遍了整个沙滩,金黄色的沙滩上布满了他们俩的足迹 “怎么办?”罗密欧突然开口。 “嗯?”朱立业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话,摸不着头绪“什么怎么办?” “我不想放开你。” “那就别放吗!”她依恋靠在他的身上。 “但是舞总会跳完的。” “我知道。”朱立业笑着。 罗密欧停下脚步“舞跳完了?” “嗯。”她放下停在他腰上的手,离开踩在他脚上的脚,突然纵身一跳,攀在他的身上,他一个重心不稳,就和她一起摔进海里,一个浪花迎面而来,将他们全身都打湿了,朱立业立即开心的发现清脆的笑声。 “小女人,都是你调皮才害我们全身都湿了,你现在还笑得出来!”罗密欧轻声斥骂着她,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宠溺。 “我故意的。”朱立业调皮的说着,趴在他的身上,她像极了一个小娃娃。 “我是不是该为你的故意打你一顿?” “嗯这让我想想。”她作出思考状,一双眼却拼命往他那浓密的胡碴中游移,到最后,一双手竟玩弄起他的胡子来。 “你在干什么呀?”他受不了的问道。 “打你的嘴呀!这么多的胡子遮住你的嘴,我找不到你的嘴了。” 罗密欧翻着白眼,他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前一秒钟她还作思考状的思考着要不要答应让他打一顿,下一秒钟她却打他的嘴来了。 “你找我的嘴干什么?”他好奇的问。 “亲你。”她说着。 “什么?”他没听清楚。 “亲你呀!被你亲一下总比打一顿好,所以我就牺牲一点让你亲好了。”朱立业边打他的嘴边说道。 “不用费心了。”罗密欧眼角闪过一丝笑意。 “为什”她知道原因了,因为他的嘴已经亲自送上门来了,她呻吟了一声,接受了他的吻。 当他的唇碰上她的之后,一股电流立即窜进他的身体里,扩散至全身,他满意的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上,热情的亲吻着她,吸吮着她的唇。 他吻过很多的女孩子,比她美丽的人大有人在,比她老练的了不胜枚举,但能令他心跳的却只有她,这和与她共舞又是另一番滋味,但却同样令他不想放开她。 这回他真的是心动了,在这一刻,他知道,他要的女人就是她,这感觉,这感觉——就像罗密欧碰上了茱丽叶一样,是她了! 忽然,一个海浪打上他们两个,咸咸的海水进入两人的口中,苦涩的让他们分开。 朱立业皱眉,看着他,和他接吻的感觉很好,比吃任何的人间美味还棒,但是他的胡子好扎人呀! “为什么要留胡子?”她问。 “工作的关系。” “扎得我很痛啦!我不喜欢。” “要我剔掉?”他问。 朱立业摇了摇头“如果剔掉胡子会让你失去很多顾客的话,那就别麻烦了。” “你能忍爱?” 她调皮的又摇了摇头“不能。所以你以后少亲我一点罗!” “不要,那我宁愿剔掉胡子。” “我不勉强你。”朱立业嘟起嘴“喂!大情圣,你压我压得够久了,我快被你压死了!” 闻言,罗密欧才惊觉到自己还压在她轻盈的身上,于是便急急的移开身子。 “立业。”他唤着刚爬起身,拼命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她。 “嗯?” “我想我对你有一点点的动心。” “一点点?”朱立业挑眉。 “嗯”他点头。 “才一点点?”她嘟着嘴,不依的叫着。 “嗯”罗密欧忍着笑。 朱立业撇着嘴,倒在他的怀中,然后傻傻地问:“这一点点有多大?” “你猜。” “一栋房子那么大?” 罗密欧摇头。 “一个城市那么大?” 他仍然摇摇头。 朱立业泄气的抿着嘴,猜比房子大也不是,该不会比房子小吧? “一间房子那么大?”从一栋变一间,不会不对吧!她想。 罗密欧还是摇头。 现在她开始有点生气了,但仍然不放弃希望继续猜测“像半间房子大?” 他的头仍然继续的摇着。 朱立业吸了口气“像鱼缸那么大?”这是她的最低限度了,如果他再摇头 没错!他仍然是摇头。 她生气的别过脸,她不猜了!这男人,简直可恶得!到了头! “怎么不继续猜下去?”罗密欧开口。 “没兴趣!”她冷冷地说,她还要自己的自尊心呢。 “那我告诉你好了?” “我不要听。”朱立业站起身。 “别走。”罗密欧拉住她。 “我说了我不要听了。”朱立业捂着耳朵,生气的叫着。 “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罗密欧也站起身,并且紧紧拥着她,一手指着天空“你有没有看过天空?” 她没回答他,但心里却说了不下数百次的“废话”两字。 “我对你的动心的程度就像天空,天空有多大,我对你的动心的程度就有多大。” 朱立业还是不说话,但喜悦却在全身游走。 “你呢?”他反问她。 “我?嗯我想我对你有一点点动心。” “这一点有多大?”罗密欧好奇的问。 朱立业看着他,整个人的心又回到体内,她展开笑容“你真的要知道?” “没错。” “好,那我告诉你,大概有一个细菌这么大吧!” “我只是实话实话嘛!是你自己坚持要听的。”她乐翻了,哼!知道心急了吧!谁教你刚才不早点说。 “不公平!我要你也对我的动心很多很多。”罗密欧嚷着。 “啧啧!你这个人太专制了吧!”朱立业皱眉。 “我就是专制。” “好呀!那你使出浑身解数来让我动心,或许我会像你一样。” “怎么做?” “追我呀!” “不是不让我追?”罗密欧逗她。 “是不是让你追,不过”她贼贼的笑着“我答应让你‘把’。” “你都是这样告诉要追你的人吗?” “才没有,只有罗密欧我才会这样说。” 他笑着,一句话也没说。 “想什么?”朱立业不知他为什么不说话,所以开口问。 “想要怎样开始‘把’你。” “我教你好不好?” “喔?”他挑起眉。 “先饱饱我的肚子,我才会很有精力的和你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好,就先喂你的肚子,你要吃什么?” “法国大餐。” “走吧!”罗密欧牵着她的手,这回儿真的是他请客、他出钱了! 第三章 “立业?”叶倩倩听到门铃声遂匆匆的打开门,见到外面站的人是她紧张了一个晚上的朱立业时,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顿时放松。 “你究竟跑哪儿去了?不是说今天死也不出门的吗?怎么我才一回来就没有见到你的人?”心情一放松,叶倩倩不禁提出一连串的问题,两道柳眉纠结在一起,表情写满了对朱立业的不满。 “倩倩。”朱立业苦丧着脸,一双大眼闪着泪水,而左手的食指则翘得高高的。 “别装了,你不要以为装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我就会心软,你去哪儿了?” “吃法国大餐。” 叶倩倩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怎么?她的好友开窍了呀,不是死也不出门的吗?怎么现在这真是令人惊讶! “你也懂得享受呀!我在家担心你担心得要死,你却在法国餐厅里享受大餐?” “我才没有享受呢!倩倩,你看!”朱立业可怜兮兮.的伸出左手的食指,希望得到她的怜惜。 “怎么样了?”叶倩倩正经八百的张望着朱立业伸出来的手指头,半点儿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的刀伤呀!吃法国大餐时不小心被牛排刀给划的,好痛呀!”朱立业难过的说着“你看吧!我的第六感觉很灵吧!早知道我就不出门了。” “也没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出门,是你自己要出去的。”叶倩倩啼笑皆非的说道。 天呀!这立业也够夸张了,平时见她下厨时被刀子划了好几也没看她吭一声,怎么今天被牛排刀给轻轻划了一刀就难过成这样?太夸张了? “谁说我自己要出门的?” “喔?听你这样说,难不成真的有人拿把刀威胁你出去?”叶倩倩挑起眉。 “才不是。”朱立业委屈的说。 “那是谁这么大的魅力让你乖乖的出门?”叶倩倩的兴趣可浓厚了,她可清楚得很,当朱立业迷起信来可以到六亲不认的至高境界,现在竟然有人有办法让她出门,啧啧!天下奇闻。 “不告诉你。”朱立业微微一笑,卖起关子来了。 朱立业进屋,笑容满面的倒在屋子内的小沙发上,才一会儿的时间,她竟然发起呆来了。 “喂!立业。”叶倩倩跟着坐下,一只手不停的摇晃着她的身子“告诉我嘛!究竟是谁带你出门的?” 朱立业摇摇头,含着笑“不告诉你!” “你!”叶倩倩正要说话,门铃声就响了起来,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前“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我让袁耀问你。” 叶倩倩很自然的就以为在门口按门铃的人就是袁耀,因为她们俩的住处除了双方的家长以外,只有袁耀一个人知道了。 “你是谁?”出乎叶倩倩的意料之外,门口站的不是文质彬彬、充满书卷气的袁耀,而是一个——大胡子流浪汉。 “对不起!我我”罗密欧搔着头,手足无措的面对着面前的女孩“我找立业。” “立业?”叶倩倩挑高眉,这是怎么一回事? “谁找我?”朱立业闻声走到了门口,讶异的见到刚刚才送她回来的罗密欧“你,怎么在这儿?” “来见你。”他微笑着。 朱立业脸红了,为了他的话而欣喜。 “立业,你认识这位流先生?”叶倩倩不可置信的问着。 “喂——倩倩,你不累吗?先回房睡觉好不好?”不答她的话,朱立业不硬将叶倩倩给推进房里去,然后又回到门口“要不要进来坐坐?”她笑问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着。 罗密欧摇摇头,伸手牵她的手“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又回来了?” “你刚刚不是说过了。”朱立业眨眨眼“你来见我。” 他笑了笑,将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腰。 “干么?不怕邻居看了会笑话?”她羞红了脸“我还没开放到让全天下的人看我们俩谈情说爱。” “那我们进屋。”罗密欧搂着我,长脚一伸、后脚一踢,他们俩走进屋子了。 “你来见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 “那你还不快点回家!很晚了,你会有危险的。” “这是担心吗?”罗密欧挑起眉,打趣的问。 “是!所以你赶快回家吧!”朱立业离开他的怀抱,伸手就要帮他开门,但却被他给制止了。 “不差这十几分钟吧?” “谁说的?这十几二十分钟就会让你从不危险变成危险了。” “我又不是女人,难不成被人强暴?” “你是不会被强暴,但是会被飙车族吹死,尤其是你的车子又这么醒目,最容易成为人家的目标” “你这么担心我,是不是代表你更加喜欢我了。”罗密欧打断她未说完的话问。 “是呀!所以你行行好,赶快回家好不好?”朱立业诚实的回答,这份诚实满足了他的大男人主义。 他紧紧的拥着她“我不会有事的。” 她闷哼着,不同意他的话。 “我掉头回来有件正事要告诉你。” “什么正事?” “我还没有向你说再见。”他道。 “噗嗤——”朱立业笑倒在他的怀中“这是正事?” “嗯”他正经八百的说。 见他如此正经,朱立业也不好意思再取笑他,但笑容还是没从她的脸上消失。 “知道吗?你笑起来好美好美。”罗密欧一脸真诚。 “我现在知道了。”她将手环上他的颈,头往上仰看着他“我现在和你说声再见,你可以回家啦!” 他不满的噘着嘴“你就那么想赶我走?” “是呀!”朱立业调皮的说。 “我才见到你一下下而已。” “你见了我一个晚上了,也就是说有七个小时了,也可以换算成四百二十分钟,换句话说就是两万五千两百秒,见了我这么久,不厌烦呀?” “我该为你的心算这么高超而开心还是伤心呢?” “开心。”朱立业自豪的说,心算是她这辈子最精通的东西,到现在还没有人能赢得过她,简直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罗密欧叹了口气“但是我还想多看看你。” 她扁了扁嘴,为了他的话而感到窝心,但又不希望他太晚回去“你等一下。”她忽然灵机一动、有办法了! 朱立业兴匆匆的跑进房,在床前的书桌上取下摆在相框中的相片,然后回到他的面前“给你!” 罗密欧挑高了眉,取过照片。 “虽然不好看,但比起真人嘻!嘻!不会失真太多。”她微笑道。 “要送我?” “嗯。它可以陪你。” 罗密欧笑着将她搂进怀中“但我比较想要真人陪我。” “嘿!别得寸进尺!”朱立业给他一记白眼,含着笑硬将他给推出门外“赶快回去。” “立业。”他提起的手“你忘了我正在追你。” “我没答应让你追。”她没好气地说。 “好吧!我正‘把’你,你可有答应了吧!”他叹口气。 “有。” “那我们去赏月。”罗密欧兴高采烈的牵着她的手就要往门外走去。 “不要。” 罗密欧停止步伐,原本的神来消失无踪。 “我累了,而且你也该回家了,我真的担心你太晚回家会有危险,所以赶快回家好吗?”她讨好地说“明天下午你再带我去赏月,我一定奉陪。” “下午没有月亮可以赏。” “是呀?我怎么忘了?”朱立业搔着头,怪不好意思的“那随你要带我去哪儿,我都奉陪。” “我明天早上就带你出去。”见她一脸为难,他问:“怎么了?” “早上我要上课呢!” “没关系,下午就下午吧!” 朱立业笑了“现在你回家去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我在校口等你。” 罗密欧点点头,倚在门槛上打趣的说:“不和我吻别?” 她嘟起嘴“不要,你的胡子好扎人。” 他可不顾她的拒绝,迳自弯下腰,低下头亲吻着她的红唇,轻轻细细的,就像是在诱惑她的心。 他的手很自然的就搂上了她的腰,而她呢则极沉醉地赖在他的身上,任凭他健壮的手臂环住她柔软的腰骨及身子,久久地,他才离开她。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你真的不愿意陪我一同赏月去?”他用着充满磁性的声音诱惑着她。 有那一下子,朱立业几乎就要答应他了,但是当她的眼眸望到他那含笑好诈的双眼时,她便用力的将他推出门外“吻别过了,再见。” “哎!你真不懂得珍惜我辛苦经营的浪漫气氛。”罗密欧幽幽的叹了口气,故作难过,但却换来朱立业的一记大白眼“好好好,我走了,祝你有个好梦。” “我也是!”她道。 “再见。” “bye!” “‘明天见。”他开始依依不舍了。 “明天见。” “莎唷哪啦。” “噗嗤!”朱立业失声笑了起来“你会几种‘再见’的语言,一次说出来算了。” “可多了,是不是我没说完你就不赶我走?”他问。 “不是。”她投给他一个笑容,接着手反就把大门关上,将他留在门外。 倚着门,朱立一满脸的幸福,她的命真的是好,有一个如此深情对待她的丈夫 4yt 4yt 4yt 被朱立业推进房门的叶倩倩听见关门的声音后,终于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将房门打开了,对着倚在门上神游太空的好友劈头就问:“立业,你在哪儿认识那位大胡子流浪汉的?” “什么流浪汉?”回过神的朱立业还摸不着半点头绪。 搞不懂叶倩倩口中的“流浪汉”是指谁。 “那个大胡子呀!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的‘尤’。” “什、什么?” “听不懂台语呀?他就是我那天告诉你的计程车司机,我未来的丈夫。”朱立业离开门旁,走往厨房。 厨房的设备一应俱全,该有的锅碗瓢盆及厨具没有一样少的,这些全是她俩双方家长的杰作,甚至包括外头的家俱也全是出自双方家长的荷包。 对于远在台湾南部的父母,这算是他们对这对情同姐妹而且很有默契的,打算在台北发展事业的女儿的心意了。 朱立业悠闲的打开冰箱,拿出早上才刚买的牛奶,一整瓶就往嘴里送,白鲜的牛奶就像开水般咕咕的灌进她的喉咙里,解了她的干渴。 “他,他怎么知道你的住处?”叶倩倩结巴着,心里觉得纳闷。 “他捡到我的学生证,下午的时候拿来还我。” “太巧了吧!立业,他该不会”叶倩倩紧张地走到朱立业身旁。 “该不会是看上我的家世?还是看上我的美貌?”朱立业替她接下去,然后觉得滑稽的大笑了起来“拜托!倩倩,你的想像力也够丰富了,我的父母全是领微薄薪水的国中教师,哪来的家世可言?再说,我虽然有点姿色,但是整个台湾比我美的美女比比皆是,放心啦!” “可是” “倩倩,你就当他是心地善良,没有任何企图就行啦!” 叶倩倩不语,只是靠着梳妆台,一脸的忧心。 “倩倩,你觉得他怎么样?”朱立业问。 “什么怎么样?”叶倩倩装傻的问。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朱立业双手叉腰,佯装生气样。 叶倩倩抿着嘴,不让笑容出现“不过就是个男人,有眼有鼻的,和袁耀没多大差别呀?啊!对了,他有一个地方和袁耀不同,就是—满脸的大胡子。” “很帅吧!”朱立业自豪的说着,想想,有谁的丈夫是、顶着大胡子还能潇洒出众的? “是呀!在流浪汉里,他算是帅了!”叶倩倩接得顺口。 “叶倩倩!”朱立业不满的叫着她。 “当我没说。”叶倩倩含着笑,把刚刚的话抹得干干净净,她走至冰箱旁,饮料几乎都是牛奶和矿泉水,叶倩倩不像朱立业一样,能将牛奶当开水喝,她光是闻到朱奶那股味儿,她就想吐,所以冰箱中的水都是她喝的,而牛奶则是朱立业的。 叶倩倩将水倒入杯中,然后轻啜着,她望了朱立业一眼“他来找你做什么?” “说再见。” “什么?”叶倩倩惊讶的又问了一遍。 “刚刚他送我回来的时候我们没有道别,所以他又折回来向我说再见。”朱立业淡淡地说,对于叶倩倩的夸张反应她早已预知。 叶倩倩倒抽了口气“太夸张了吧!那你们干么不顺便吻别?” 本来她只是随便说说,可是当她见到朱立业的粉颊上出现红晕之后,她不禁发现“啧啧”声。 “你们进展得也太快了吧!”这是事实,叶倩倩可半点儿也没夸张。 朱立业低头喝着牛奶,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立业,你喜不喜欢他?” “他是我未来的丈夫。”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根本不知道”反正就是认命了,叶倩倩被打败的心想。 “立业,奶奶的占卜也有不灵的时候,说不定” “我相信你奶奶。”朱立业打断她的话,将喝完的空瓶子丢进垃圾桶中,伸了个懒腰“我困了,明天见。” “立业” 朱立业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叫唤,迳自走回卧房去,留下紧张得要死的叶倩倩。 死了!完了!立业这么迷信,她根本就认定那个大胡子就是她的丈夫了,根本就不管自己到底爱不爱人家,那个大胡子也够好笑了,立业迷信他也跟着迷信呀? 自个儿的计程车不好好开,跑来追立业做什么?叶倩倩紧张的看揉着自己的衣服,好朋友她怪不了,干脆就怪到那个大胡子头上去。 “哎!早知道立业那么迷信奶奶的卜卦,我干脆就在成堆的追求者中找出个最出色的男人来当立业的男友,也胜过一个身份不明的计程车司机。”她低喃着,这么严重的事情,她得找袁耀想想办法。 4yt 4yt 4yt “小阳,”袁川汉叫住刚进家门的大儿子,示意他坐下来。 “爸爸。”袁日阳走进客厅,高大的身材明显的是由父亲遗传下来的,他坐到袁川汉身旁的牛皮沙发中“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好几天没见到你了,特地留下来等你的。”袁川汉慈祥的看着面前的大儿子。 已至六十高龄的他在商场上是个颇有名气的老将,膝下的两个儿子是他的根、他的宝,两个儿子虽无意继续他的事业,而各自朝自己的兴趣发展,他也不勉强,毕竟“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只有支持的份了。 “小耀呢?”袁日阳四处张望着,没见到弟弟的影子便问道。 “刚刚她的女友打电话来,他回房去谈恋爱了。”袁川汉笑咪咪的说。 袁日阳点了点头。 “你呢?小阳,仍然抱持着‘艺术就是情人’的态度?”袁川汉问,他这儿子虽有个罗密欧的外号,但却将艺术当成他的茱丽叶,唉,真不知何时才能盼到他娶妻生子。 “我认识了个女孩子”袁日阳轻描淡写的说着,谈起朱立业,他就会心的笑了起来。 “喔!”袁川汉感兴趣的挑起眉,他这鲜少谈恋爱的大儿子要谈恋爱了“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一个你会喜欢的女孩子。”袁日阳含着笑说。 袁川汉笑了“改天带回来让我瞧瞧,不要像小耀一样,让自个儿的女朋友做地下情人。” “我会的,小耀他也会的。”袁日阳承诺着。 “希望如此。”袁川汉忽然想到妻子睡前交给他的信注“对了,这是你母亲要我交给你的。” 他取过信,这信封他认得,这是罗马的一位艺术大师专用的信封,他等这信件已等了三个月了,现在收到了,他反而没有应该有的狂喜。 是因为立业吗?他皱着眉,五根手指无意识的紧捏着信件。 “怎么不拆开读读?”袁川汉发现到儿子的异样。 “不用了。”袁日阳不用看都能知道这信件的内容,它是来通知他布登老师愿意收他为惟一学生,教他体会艺术精髓的信件。 “罗马布登寄来的。” “怎么没有见你感到开心?你不是期待这封信很久了吗?”袁川汉纳闷的问。 “没错。布登老师是整个艺术界的权威,能人到他的门下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可是现在” 袁川汉望着儿子的神情,能阻挠一个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的只有爱情了“为了那个女孩子?” “嗯”袁日阳不满父亲的点头。 “你爱她?” “很爱。”两个字轻易的就脱口而出,连袁日阳自己也吓了一跳。 对才见过两次面的了,他竟然这样无可救药的爱她?爱到连这梦寐以求的机会也想放弃,只为了留下来陪她?他真的是不动心则矣,一动心就无法收拾! 笑容在袁川汉的脸上绽放,他高兴地道:“既然爱她那就把她娶回家,带她一起去罗马不就得了!” 袁日阳不语,心想:娶立业?她还那么年轻?她肯吗? “你想去罗马吗?” “当然。” “你很爱她?不愿意离开她?” “没错。”袁日阳肯定的点头。 “那两全其美的方法只有你娶她了。”袁川汉分析着。 袁日阳陷入两难之中,要他放弃光明的前途他舍不得,要他娶立业她肯吗?“我想想。” “好,反正不急,仔细考虑看看。”袁川汉说完就站起身离开,让儿子有个安静思想的空间。 袁日阳在父亲回房之后,他慢慢的拆开了信,掏出同样是白纸金边写着字的信纸,一个醒目的数字让他皱起了眉头,十五号?! 他抬起头,双眼朝墙上的日历望去,下礼四?! 没时间了! 4yt 4yt 4yt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朱立业气喘吁吁的冲进离学校最近的麦当劳中,对着等了她半个钟头的“罗密欧”不停的弯腰道歉。 袁日阳万般爱怜的将她拉至身旁坐下,然后掏出手帕温柔的替她擦抹着额角上的细汗“没关系,偶尔等等人也是一种享受,”尤其是等她,这享受更大。 当他坐在这儿望着她匆忙的从对街跑来,她就像是道阳光,他的眼中只有她,再也容纳不了别人,在这一瞬间,他犹豫了好几天的问题都解决了。 “真的不生我的气?” “嗯。”“谢谢你的宽宏大量。”她在他的颊上印上一吻。 “假如你吻的是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唇“我会更开心。” 朱立业脸红的捶了他一下“想得美!” “我就是想得很美。”他搂着她,他就是爱脸红的模“立业?” “嗯?” “假如我有个机会是我盼望好久的难得机会,而这个机会能让我”他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她给打断了。 “把握它,人一生中的好机会并不多,你应该好好的把握住。”朱立业兴奋地握住他的手,要他把握。 “那假如这个机会必须让我离开你呢?” 她沉默着,她不想离开他,但她又不想拖累他。 “没关系,我支持你。”她咬咬牙道。 袁日阳既感动又生气,感动她肯牺牲自己支持他,生气她能这么看得开。 “立业,你几岁了?”他问。 “二十一。” “你打算活到几岁?” 朱立业白了他一眼“当然是长命百岁。”她对自己的生命可热爱得紧,当然是能够活愈久愈好。 “你愿意在你从二十一岁之后到你盖上眼长眠时,有我陪在你身边吗?”他正经且诚恳的问,款款深情全由他的双眼渲泄而出。 “你”她的心狂跳着“在向我求婚吗?” “难道要我捧着一束花,跪在你的面前,才算是求婚吗?”他相信她如果答“是”的话,他一定会真的照做。 “我希望特别一点。”朱立业甜甜的笑了“如果你肯捧着一百朵黄玫瑰来向我求婚,我会觉得非常特别。” 罗密欧皱起眉,花有花语,第一种花都有它们各自的语言,他虽不懂,但至少还懂得些皮毛,黄玫瑰的花语他当然知道。 “你知道它的花语吗?” “我知道,但我不介意。”说来奇怪,平常一向迷信的她,在碰到黄玫瑰的花语后,竟然嗤之以鼻,来个不相信政策。 “我介意。”罗密欧低低的说,身旁的朱立业并没有听到“立业,你的回答?” “我” “仔细考虑,不要随便回答”他是害怕的,怕她不愿意。 “我想” “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可以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考虑。” “我不用考虑了,现在我就可以答覆你。”她笑着,她早已经当他是她朱立业的丈夫了,何必想清楚。 “十五号好了,这个月十五号你再答覆我。”他迳自决定着,假如她答应了,他就马上走;如果不答应,他也是要走,离开这个地方寻找找梦想去。 “不用”见到他坚决的眼神,她改口:“你确定十五号?” “我确定。” “好吧。”十五号?星期五是吧!朱立业在心中默数日子。 “这个礼拜我都不会来吵你,让你好好仔细的想清楚,下礼拜在这儿,我听你答覆。” “好。” “罗密欧搂着她,在她的唇上深深烙下一吻“好好决定,这答覆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我会的。”朱立业笑得很甜,让他不禁又低头攫取她的红唇。 在这个时候,他们万也没想到这一分开就是三年之久,而这分开竟是为了一点点的小失误 第四章 三年后—— “朱立业!”叶倩倩的怒意像是要藉着对着电话的一吼给打消似的,声音响亮无比。 “倩倩,不要那么大声嘛!”朱立业可怜兮兮的声音从话筒的另一端传来。 “立业,拜托你改改这个老毛病好不好?日期和星期几全都搞不清楚,你这样早晚会出事的。”叶倩倩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着好友。 “我又不是故意的。”朱立业的声音哽咽着,这又让叶倩倩长叹了口气。 认识好友二十四年了,她哪里还会不了解朱立业搞的把戏?瞧她现在的声音活像个弃妇似的,但是她的表情绝对是眉开眼笑的,没有半点悔改之意,她不应该心软的,可是 “算了,反正耀都已经把客人从机场接回来了,你下午就来上班吧!”她还是原谅立业了。 “袁大哥不会生气吧!”语气中颇有“如果他生气,我就不上班了”的意味。 “他哪敢生你的气?你有这个大靠山挡着,他纵使浑身是气,也不敢说呀。” “那那位艺术界的奇葩生不生我的气?” “天晓得!”叶倩倩受不了的说“朱大小姐,我才刚被丈夫叫到公司来,连这位奇葩都还没见着” “那我不去公司了。”朱立业急急地说。 “假如你想放长假的话。” “倩倩。”朱立业央求着。 “立业,你让人家在机场千等了三个钟头,不应该向人家道个歉吗?” “好—好,我下午就到公司。”朱立业不甘愿意的答应。 “下午见。” “bye!” 叶倩倩挂上电话,眼睛瞄到自己丈夫的办公室,长叹了口气。 唉!真是交友不慎,当初交立业这个朋友时眼睛就是没张大点,才会导致自己现在老是要帮她擦屁股。 4yt 4yt 4yt 在办公室中,袁耀以及他的客人——他惟一的哥哥袁日阳并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三年的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它足以让人成熟、稳重,而这三年的光阴对袁日阳来说似乎并没有影响,除了他眼中淡淡的哀愁之外,他的改变并不多,仍然是满腮的大胡子以及更长的头发。 “哥哥,真是对不起,我的秘书记忆一向不好,她忘了你今天回台湾”袁耀充满歉意的望着大哥。 “不用道歉,我并没有怪你。”袁日阳抿着嘴,一双眼睛望着办公室的摆设。 三年内他学了很多,但其成就却是无形的,不像他的弟弟,毕了业,白手起家开创了这间杂志出版社,规模已经大到连远在罗马的他都能阅读到弟弟出版的书,通常这样的企业家应该是事业有成而感情一片空白,但是他的弟弟身旁还有位美娇娘,三年对他的弟弟来说——美了! “哥”袁耀的话被突来的敲门声给打断,他扬声:“进来。” 叶倩倩轻启门,走了进来,她的眼神很自然的停留在办公室内的贵客身上,这一望可让她震惊的停下了脚步,是他?!立业的罗密欧?! 袁日阳扬起眉,心里的旧伤又疼了起来。 “你的秘书?”袁日阳问。 “不是。”袁耀望着自己的爱妻“哥哥,我结婚的时候你没回来,她是我的妻子——叶倩倩。” 真巧!袁日阳苦笑着,昔日心爱女孩的好友竟然是弟弟的妻子,真是老天捉弄人呀! “耀,你唤他什么?” “倩倩,他是我惟一的哥哥,叫作” “罗密欧。”瞪着袁日阳,叶倩倩接下去说。三年前无故失踪的男人竟是她丈夫的哥哥? “倩倩,你怎么知道我哥哥外号叫罗密欧?当初他在大学时因为演了一出“罗密欧与茱丽叶”的戏剧而红遍整个校园,从此人家就唤他作罗密欧了。”袁耀惊讶地以为是星期一开学,偏偏学校的开学典礼都安排在星期六,这样她参加得了开学典礼才怪呢! 笑意在袁日阳脸上扩散,有这种糊涂事也只有她的“茱丽叶”才做得出来。 “她现在在哪儿?我去找她。”袁日阳站起身兴奋的说,他已经浪费三年了,不能再浪费了! “等等。”叶倩倩唤住他“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袁日阳站住。 “你爱不爱立业?” 袁日阳看着她,表情一变,眼神中透露着温柔及眷恋“不爱她就不会一去罗马就三年后才回来了。” “那我劝你别去找她。” “为什么?她结婚了?”袁日阳心痛的问,这是有可能的。 “不是。” “那” “听我说。”叶倩倩娓娓道出来朱立业迷信且早已经将他认定是她的丈夫了“如果你真的要一个爱你的立业,那你就得用另一种面貌去见她。”她道。 “什么面貌?总不能去整形吧!” “一个不是三年前的罗密欧的面貌,不能让她一开始就认定你是她的丈夫有了!剃掉你的胡子、剪掉你的长发,并且以你的真实姓名去见她,她绝对认不出你就是罗密欧。”叶倩倩击掌开心地说。 “递掉胡子?剪掉头发?”袁日阳喃喃自语,手舍不得的摸着自己苦心经营的“艺术家形象” “哥哥,以你现今的名气,即使你不留胡子、不蓄长发,别人照样会认为你是个大帅哥的。” “我知道,只是” “怕丑吗?”叶倩倩给了他一个微笑“安啦!你瞧我丈夫这么帅,你是他的哥哥,不会丑到哪儿去的。” 袁耀见妻子如此赞美他,不禁会心的笑了起来。 他的哥哥不丑的,昔日罗密欧的风采仍深印在他的脑海中,罗密欧的称号可不是随便蒙来的,他哥哥不舍的原因只是怕因此引来一群没必要的娇娇女垂青,那是他所厌恶的。 “怎么样?剃不剃?”叶倩倩问。 袁日阳思考了好久,才终于点了点头。 4yt 4yt 4yt “耀,你说他把大胡子剃掉会是个什么样子?”叶倩倩倚在袁耀的身上娇语。 “美男子。” “是吗?”叶倩倩望着办公室内附设的休息室的门,他进去这么久了,不会是不懂得刮胡子吧? “要不然你以为他罗密欧的雅号是怎么来的?” “会比你帅吗?”她已经认定没有人的英姿比得上她的丈夫了。 “会。” 叶倩倩挑起眉,好奇心更重了“他怎么进去那么久?” “哥哥他留了将近十年的胡子,自然是会久一点。” “等一会儿谁替他剪头发?” “我带他出去剪。” “这样好吗?”叶倩倩觉得不行“我帮他剪好了。”她的母亲是开理发店的,她虽没出师,但技术可不得了呢! “随便你,哥哥肯就行了。”袁耀相信她的技术,因为他的发型都是出自她的巧手。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两人的目光全一致投往休息室,只见袁日阳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走了出来。 胡子已刮掉了,他觉得没了胡子,天气似乎变冷了。 叶倩倩望着没胡子的袁日阳,哇!他的五官真的是俊美极了,早已经知道的浓眉大眼和以前被胡子遮住的性感嘴唇,再加上他身着黑色的西装的高挑身材,他像极了英国十九世纪时的公爵,他的英俊的确和她丈夫不同。 “耀,大胡子继承了爸爸的英挺及气势,是刚硬的美男子。”她向身旁的袁耀说道。 袁耀有些吃味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你是我的。” 叶倩倩被丈夫狠狠的警告给惹得发笑,她枕在他的怀中“见到你吃醋的样子真好。” 袁耀望着她,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咳咳!请你们先办完我的事再恩爱好吗?”袁日阳轻咳着,哎!这对夫妻老是会忘了有他这一号人物存在。 叶倩倩轻推开袁耀,满脸通红的看袁日阳“你坐下来,我帮你剪头发。” “你?!”袁日阳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我会帮你剪得很帅的。”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出去剪就行了。”他惶恐的拒绝。 “不麻烦,不麻烦,来!快坐下来。”叶倩倩说着就要站起来。 “不用了,小耀,我先走了,晚上家里见。”袁日阳急急的冲出办公室,像是逃难般,他才不会剪头发呢!如果他真的呆呆的让她剪,那他日后只有痛哭的份! 全世界的理发师,他只相信布登。 4yt 4yt 4yt “王八布登,你再笑我我就把你塞进马桶里去,我是说到做到的。”袁日阳一张脸红得足以媲美公鸡,他正坐在没有任何家俱的地板上,呐呐的向面前早已经笑得在地上打滚的布登说道。 与袁日阳年纪相仿的布登是位金发的中意混血美男子,也是三年前袁日阳最欣赏、敬仰的美发大师,而现今他最好的好友——不过对于他的为人,袁日阳却是气得牙痒痒的。 布登像是没听进他的话似的,仍然不停的笑着。 年纪虽三十初的他,仗着意大利的高大血统及中国美女的白皮肤,他就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一口的贝齿,傻气却迷人的笑容,这就是袁日阳气他的地方。 同样杰出的两个男人,同样对艺术有着狂热,如果硬是要拿自然中的事物来比,袁日阳如果是太阳,那布登就是月亮,袁日阳如果是高大的树,那布登就是生命力强韧的小草,此对比的两个男人,所到之处皆成了众人的焦点。 “小日,你,嘻,你好端端的把胡子剃掉做什么?”布登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要你管!你到底帮不帮我剪头发?” “好呀、只是!嘻,可不可以把你的脸罩起来?我看了挺不习惯的。” “布登老哥,我的脸罩起来你怎么剪?” “那我闭上眼。”布登努力的控制自己,却还是控制不了的一直笑。 “布——登!”袁日阳真的快发火了。 “好啦!”布登收起笑,站起身,从自己的用具箱中取出用以吃饭的家伙“坐好。”待袁日阳坐正,他手中的剪刀就俐落地动了起来。 “好端端的把胡子剔掉,头发剃掉做什么?”布登边剪边问。 “要你管!”他还在生气呢! “小日,别那么小气嘛!十年难得让我笑你一次,这样就生气啦?”布登笑着。 “为了皮夹里的女孩子。”袁日阳不甘愿的开口。 “那个抛弃你的聪明丫头?”布登挑眉。 “布——登。”袁日阳不悦的皱起眉头“你可不可以不要用‘抛弃’这两个字?我没有被抛弃。” “抱歉,我的中文造诣只会说这两个字,对一个外国人来说,女孩子不要你就是——抛弃。” 袁日阳闭上嘴,不想和他说话。 “小日,你碰上她啦?”布登问。 “没有,不过快了。”袁日阳淡淡的回答。 “你还爱她?” “废话!” “她长什么样子?”布登真的好奇,能让袁日阳爱得这么深的女孩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不是看过她的照片吗?” “拜托,三年前匆匆一瞟,我又不是照相机,哪里还记得住!” “想知道——自己到对面去看。” “对面?” “嗯。”袁日阳应声。 说来也巧,布登的干爹送给布登的见面礼,竟然就是朱立业家对面的这间房子,只不过三年了,她还住在那儿吗? 布登挑起眉,手持着剪刀就要走到对面去,但却被袁日阳恶狠狠的唤住:“布登,你好歹也得把我的头发剪好再去看吧!” “你这样就可以了。”布登头也不回的说。 有没有搞错?!剪颗头才花十分钟?袁日阳伸出十根修长的手指顺了顺刚剪好的头发,他像只狗般不停的甩动着头上的短发,留了十年的长发,现在剪掉了——挺不习惯的! “喂,小日,要不要陪我去拜访俏邻居?”布登笑嘻嘻的转回头问。 “你确定我这样可以见人了?”袁日阳不安的问。 布登正经的打量着改头换面的好友,说正格的,袁日阳还真的是个旷世美男子,刚毅、挺拔连一向自命不凡的他都忍不住露出赞赏的眼神,当然只有那么一下下,他才不会让袁日阳太过出风头。 “比上我是略逊一筹,不过以这个面貌去“相亲”够了!” “真的?” 布登翻了个白眼“你要不要去?”不要拉倒。 其实袁日阳是相信他的眼光的,只是——立业不晓得喜不喜欢? 迟疑的袁日阳让布登受不了的走回身,用力的将他推向门边“走啦走啦!三年没见到你的梦中情人,你不想看看吗?” 袁日阳就这样被他推出了门口,在他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时,布登就朝朱立业家的门铃按了下去。 “小日,剩下的就看你的了,我回去了。”布登笑嘻嘻的转身就要往自个儿的屋子走去,袁日阳着急的也跟着转身。 “啧!你干什么跟着我?现在你乖乖的和我们的俏邻居打招呼。”布登见他跟着自己,遂又将他推至朱立业家门前“你知道的,我对女孩子所以,不陪你了,我给你精神上的支持。”说完就一溜烟的冲进屋内关上大门,躲在大门内,偷偷的望着屋外的情形。 正当袁日阳踌躇该回去还是该站在原地时,朱立业家的大门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打开了,而当朱立业的俏脸映入袁日阳的眼中时,他的心一跳,一双眼不禁流露出深情爱恋的神情。 没有变!她仍然是他心中的那个“茱丽叶”惟一变的是她更加成熟了,三年的时间让她从青嫩的少女蜕变成一位风情万种的娇媚女子,美丽的双眼、小巧的鼻子、略涂口红的红唇三年的时间让她更美丽了。袁日阳望着她,一颗沉寂了多年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他的血也跟着沸腾。 噢!他的小女人!仍然有着这股力量让他手足无措 “先生,请问你是?”朱立业礼貌且公式化的问道。 铁门外的高挑男子让她有种熟悉感,一种深得化不开的熟悉,好似她认识他一辈子了,这股熟悉还添加了一份心痛,见到他让她的心竟微微抽育,这是怎么回事? 在他那双如潭水般的大眼注视下,她不安的握紧了手,她不喜欢他看她的眼神,他让她全身冒起热汗、让她心跳加速、让她口干、让她这种感觉就像——她的丈夫给她的感觉,她不喜欢! 这种种感觉应该是她那三年前忽然失踪的“丈夫”所独享的,为什么她会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起了这种该是对自己“丈夫”才能有的感觉呢? “你好,我是住在你对面的新邻居,早上才刚搬来。”袁日阳收回专注的眼神,嘴角上扬,给了她一个足以让她心狂跳的笑容“我叫袁日阳。” 朱立业舔了舔发烫的唇,强笑着“我叫朱立业,袁先生,欢迎你的到来。” “谢谢。”他伸出手,极绅士的道谢。 朱立业抬起头看着他透着笑意的双眼,一道戏谑的光芒自他的眼中一闪而过,当她有所戒备时,她已经跌入他厚实的怀抱中。 “如果你不反对,我想用欧洲人的道谢方式向人道谢。”他那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他身上的味道让她颤抖,引发起她女性的本能。 在她还未反应时,他的唇己印上她发烫的朱唇,袁日阳在心中默数三秒钟,然后牙一咬,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她,虽然只有三秒钟,但已经足够让他血脉愤张了。 他不舍的放开她,然后低沉的说道:“谢谢。” 突然被亲吻的朱立业没听见他的道谢,她被他的吻给搞乱一池春水,虽然这个吻是得体、纯礼貌的,而这个拥抱也是很自然的,但仍然让她四肢发软,头脑一片空白。 “我,我还有事,改天再、再聊。”她像是逃难似的,抛下话就急急的关上门,连铁门都忘了拉上。 袁日阳满意的微笑起来,他喜欢她的反应,这代表他的新外形让她喜欢,这代表他得到了她的注意。 既然要从头来过,那他就势必要让她爱上也,爱得她甘愿成为他的妻子 慢慢来,他有的是时间! 第五章 朱立业张大眼,不停的眨着,她望着上司袁耀替她引荐的贵客,一张嘴开成o字型,是他?! 没错!乌黑浓密的剑眉,高挺得不似中国人该有的鼻子,还有他那张性感的嘴唇,一头如黑夜般的旁分黑发及那对望着她犹如望着猎物般的鹰眼,这样卓越不凡的男人世上已经少有,她不会认错的。 “袁先生你好。”她微微点头,刻意忽视面前男人带给她的震撼。 “你好,立业。”袁日阳嘴唇上扬成一道优美的弧度,他故意直呼她的芳名,让她脸上浮现红晕。 朱立业为自己的脸红而生气着,这男人!她最好逃他远一点,否则这个“否则”让她不敢想下去,对于才见过第二次面的男人,他对她实在及有影响力了。 “袁大哥,如果没事我出去了。” “可不准再跷班唷!”袁耀宠溺的笑着。 朱立业从鼻子喷着气,嘟起嘴“袁大哥,你少冤枉我,我除了“某些天”外,我都是很敬业的。” “是,你很敬业,现在出去敬业吧!”袁耀笑着将她推出门,然后重新关上门,一转身,他便看见袁日阳正用着足以杀死人的眼神盯着他瞧“大哥你你干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看我?”他战栗的问。 袁日阳瞪着他,一手指着他的鼻子“不准和我抢立业,她是我的。” “什、什么?”袁耀有些结巴,有没有搞错?他己经有老婆了耶!他抢立业做啥? “不管你是我弟弟还是谁,总之我不会让你抢走立业,绝不会!”袁日阳狠狠地说,立业可从没对他撒娇过,而她却对小耀撒娇?!这让他嫉妒! “大哥,我不会跟你抢立业的。”袁耀表示自己的立场。 “那最好,不过就算你想抢,你也斗不过我的。” 天呀!大哥根本就已经将我当成情敌看待,根本就忘了我还有个妻子的事了! 袁耀在心中呻吟着。 “我会帮你”“不用。”袁日阳拒绝,大步的步至门边,然后又回过头来“你真要帮我,那你就让你的秘书陪我。” “是。”哎!他能说什么,立业有他老婆及大哥两座大靠山,即使她想要他这个老板的位子,他也得无怨无悔的拱手让她。 袁日阳满意的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办公室外,朱立业的办公桌紧临着袁耀的办公室,她的大办公桌上摆满了一份份文件,左手旁摆了台电脑,右手旁则摆了台电子打字机,她的后头有个资料柜,啧啧!他不知道原来一间杂志出版社的秘书有这么多事要做。 可怜的立业!袁日阳在心中心疼着。 正拿着话筒和人说话的朱立业敏感的发现到有人在注视她,于是她便回过头,直觉的就将话筒挂上。 “要命!”才挂上电话她就后悔了。 对方是位好不容易才肯和她通话的知名作家,她都还没和对方谈到重点,她竟然——自己挂上电话?噢!她简直想撞墙死一死! “立业。”袁日阳见她挂上电话,便开口唤她。 “袁先生要走了是不?再见,我不送你了。”朱立业根本就没看他一眼,只是急急的拿起话筒重拨起电话。 都是这家伙害她的!要不是他不声不响的站在她面前盯着她不放,她也不会因为吓到而挂上电话!现在他最好保佑林小姐肯和她讲话,否则她才不管他是什么贵客,那要k他一顿! “喂?”电话彼端传来知名作家林琴的声音。 “喂,林小姐,我是‘奇迹’的朱立”话都还没讲完,林琴就挂上电话了。 朱立业泄气地挂上电话,她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 “立业,你忙完了吗?” 朱立业抬起头,这家伙怎么还没走? “还没!”她没好气地说道,都是他害的,害她好不容易接到线的金主跑了。 拿林琴这个著名作家当“奇迹”的人物专访,就可以让公司多卖几千本的杂志,这不是金主是什么? 袁日阳仍站在原地,他高挑的身材站在她面前无疑是种压力。 “你很闲是不是?”朱立业不耐烦的问。 “不是。” “那去忙你的事,别站在这里烦我。” 袁日阳微笑着弯下腰,将脸靠近她“我惹到你了吗?火气这么大。” 他吐出的热气吹拂在她的脸上,令她呼吸困难,一颗心又狂跳了起来。 “没!没有!”朱立业呐呐的说,低下头,慌乱的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袁日阳的笑意更深,他仍然弯着腰,盯着她不放。 她的皮肤很细致、她的眉毛很长很密、她的唇很甜、她的身上很香他不自觉地打量着她的五官。 低着头的朱立业以为他知难而退的离开了,便猛的抬起头,原本两人的距离就很近,现在她又毫无预警的抬起头,很自然的,她的朱唇就贴上他的,霎时她惊吓得向后弹,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朱立业捂着自己的嘴,一股羞愧感油然而生,天呀!她竟然主动去吻他!喔!她真的不要活了! 对于这个意外的艳福上袁日阳乐得不得了,但他还是很绅士的作冷静状。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朱立业低声道歉,哎!吃亏的明明是她,她还得向人家道歉? “没关系。”他微笑着“你很忙吗?” 朱立业看了看桌上成堆的文件,点了点头,对他的怒意又更深了。 要不是昨天中午他跑到她家给她一个吻,害她整个下午心神不宁,原本要上班的她便又请了半天的假两天的工作堆成一天当然忙! “中午了耶!”他提醒她。 “废话”两个字呼之欲出,但却被她硬生生的给吞回去,要不是她赶着要快弄完这些文件,她会让自己饿得前心贴后背还拼命工作吗? “袁先生,我现在没空和你闲聊,你还有很多的正事要做。”不管了!先把工作做完要紧。“但是倩倩说你要请我吃午餐。” “什么时候的事!我可没答应过!”朱立业抬起刚低下的头说。 死倩倩!又替她乱牵红线,每回“奇迹”有贵客,她就猛将贵客往她怀里塞,她又不是没人要! “她说你要向我道歉” “道什么歉?”没等他说完,朱立业便插口问。 “害我在机场枯等三个小时的”见她脸色霎时惨白,袁日阳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天!昨天她忘了去接机的人竟然是他!噢!这个“贵客”可不是普通的“贵”也!她竟然还对他这样“恰北北”如果他一气起来,不接受独家专访,那“奇迹”绝对准倒无疑! “你是那位世界知名的艺术家——袁日阳?”朱立业想更确定的问。 “我以为刚刚袁耀已向你介绍过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站起身,拼命的、不断的弯腰向他说“对不起” 千怪万怪都该怪袁耀没向她说清楚他这位贵客是到世界知名,稍稍跺一下脚就足以引起七级地震般的震撼力,如果她早知道,她是死也不会给他脸色看的。 “你向我对不起什么?呃——是因为让我在机场站等三个小时是吧,没关系的,只要你履行诺言,请我吃午餐就行了。” “吃午但是我的工作”她一咬牙,加班呀!总比让“奇迹”倒了来得好“好,走袁先生,你做什么?”见他抱起她桌上的所有文件,朱立业惊愕的问。 “这些全是你的工作是吧?”他看清她心中的迟疑。 朱立业点点头。 “我找人解决。”袁日阳抱着满怀的文件,转身就要走进袁耀的办公室。该不会!?“等一等,这样不行啦!下属的工作怎么能让上司做呢?这不合规定的,你快还给我。”她可没那么勇敢,她已经欠袁耀很多了,现在还让他帮她做她该做的工作,这样会遭天打雷劈的。 “没关系,他这样虐待你,要你做这么多的工作,简直就违反劳基法,他不会把你怎样的。” “不行啦!你还我。”朱立业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不行,你让开。” “你!”见硬的不行,朱立业决定用软的方式“袁先生,其实这是我两天的工作量,因为我昨天没上班,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工作,袁大哥他没虐待我,你别乱想,还我好不好?” “不好,这些工作你今天做不完的。” “我可以加班。” “那我更不能给你,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待在公司里太危险了。” “我可以带回家做,这样不危险了吧!”朱立业讨好的说,反正只要让他不要把工作丢给袁耀,她什么事都可以做。 “这样你太劳累了” “我保证,绝对不累。” “你确定?” “好吧!” “太好了!给我。”她伸出手要将文件抱回来。 “你拿一点,剩下的我拿。”他象征性的给她两份文件,朱立业不和他争辩的接过文件,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去。 袁日阳见她信任的回座位后,他挑起眉,打开袁耀力公室的门,就走了进去,他可不会让小耀那么好过! “袁你!”见他违背诺言的欺骗她,朱立业生气的跺起脚来,可恶的男人! 4yt 4yt 4yt 袁日阳不时的抬头偷瞄着面前正埋头苦吃的朱立业,打从他们一踏出“奇迹”她的一张俏脸就开始板起,连句话也没和他说。 到了这间“怡人”咖啡店时,她除了开口点餐外,就一直没开口说话,更别说是快餐来了。 “怡人”顾名思义就是间能怡人的咖啡店,它坐落在巷子中,要不是她的带领,这间不时散发出浓浓咖啡香的小店,他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 这儿似乎不招待太多的人,光从店内摆设的餐桌数目来看就知道了,四、五张桌子,上头铺着绿色格子的餐巾,店内的地板与吧台是同一材质的紫檀木,让人有着温暖的感觉,店内的角落摆了面与墙般大小的书柜,与地板相同材质,里头摆满了各类的书。 怡人——是间小小的店,虽然它位处巷中,但意外的,阳光将这家小店照得夺目,这儿有着温暖的阳光、浓郁的咖啡香,不时还会传出淡淡烘烤蛋糕的奶油香,还有城市里不可多得的宁静。 袁日阳将目光调回朱立业身上,她仍然是低着头不停的吃着。 他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刀叉“和我吃饭你很难受?” “没有。”朱立业淡淡的回答。 “没有?”也重复着她的话“为什么不笑?为什么不开口跟我说话?” “吃饭时我不习惯说话。” “假如你不喜欢我陪你一道儿吃饭,尽管开口,我不是个不识趣的男人。”袁日阳无奈的说着。 虽然他在心中曾经承诺过他可慢慢等她爱上他,但是以这种速度看来,恐怕地球毁灭了,她还是不会爱上他的! “我说了要请你吃饭。” 袁日阳的脸黯淡了下来,他的心苦笑,她是为了对他的承诺才委屈和他一块吃饭 朱立业看着他那失落的神情,心里不禁微微不忍,毕竟他是为了她好才欺骗她的,她这样和他生闷气会不会太小家子气了?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他想了好久,仍猜不出她不说话、板着脸的原因。 “你说呢?”朱立业没好气的回问。 这个迟钝的男人!她都气得快直接升华成汽水了,他现在才发现!这使得原本要原谅他的心,马上打了退堂鼓。 “因为我让袁耀帮你看文件?”袁日阳问“为了这件事在气我吗?” 她不语。 “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你就可以欺骗我?袁先生,我和你不过才见过两次面,你也太关心我了吧?”她这辈子最厌恶人家骗她,即使是善意的也不行。 这回换袁日阳不语了。 朱立业见他不说话她也闭上嘴,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时间过了很久“对不起。”他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朱立业挑起了眉,意外听见这声道歉,事业有成的人不是应该霸道不讲理的吗?为什么他她的怒气阵阵瓦解,与他的勇于悔改相比,她像个易怒的母老虎。 袁日阳见她冷硬的表情化为柔和,便大胆的伸出手盖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我不是有意骗你,我只是怕你太劳累了,对不起。” 当他的手盖上她的手时,一道暖流窜至她的心头,这种熟悉的感觉她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他的眼中有着她熟悉与怀念的神情,好似三年前的她的心头一紧,泪水不觉便充满了整个眼眶。 “我平时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只是因为我气你骗我”朱立业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鼻子因为伤心而红红的。 袁日阳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对不起,原谅我,只要你不生气,要我做什么我都肯。” “真的?” “真的。” “那你接受‘奇迹’的人物专访。”朱立业乘机要求。 “好,我答应你。” “还包括当封面人物。”她又继续要求。 袁日阳苦笑着点头。 “你只能让‘奇迹’访问你,其他的人谁都不准。”她开始霸道起来。 “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在生我的气了。” “你要不要答应?” “当然答应。” “谢谢。” “不气了?” “嗯。”她抽抽鼻子。 袁日阳看着她“不气了为什么还板着张脸?” “有吗?”朱立业摸摸自己的脸,信以为真的低喊:“糟糕,气太久了,脸都紧绷的,赶快笑一笑——七。”她咧开嘴,做脸部运动。 袁日阳被她的动作给惹得直发笑“立业,你笑起来比哭好看。” 咚!她的心霎时一紧,好熟悉的台词。 “曾经也有人跟我这么说过”她低喃。 “你说什么?” “没有。”朱立业低头看手表“赫!太迟了,我该回去上班了。” “这么快?”他们才在一起一下下而已不是吗? “先生,已经很快了,为了请你客,我已经跷班一个小时了。”朱立业站起身,拿起皮包及帐单。 “给我。”袁日阳站起身,从她手中将帐单取过来。 “说了我请客的。”她低呼。“你先上车等我。”他抛下话,就迳自走到柜台。 朱立业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算了!等会儿上车再给他吧! 一会儿的时间,两人已坐在朱立业的红色小march上,往“奇迹”的方向驶去。 “还你。”朱立业掏出钱给他。 袁日阳瞄了一眼“你还真不死心。” “袁先生,我说过了要请你”“立业,好歹我们也认识了一下午了,更何况我们还是邻居,叫‘袁先生’不会太生疏吗?” “不会。” 袁日阳皱起眉“这钱我是不会收的。” “这”“假如你真想表达对我的歉意,亲手做顿饭给我吃较有诚意。”他打断她的话,双眼直视着前方,淡然的说。 “亲手做?”朱立业提高音调。 “你不会?”他将视线调向她。 “我会。”只是她只做给自己的丈夫吃,怎么可以忽然一个紧急大转弯,让她惊叫起来。 “会就好办了,我带你去买菜。”袁日阳高兴的说。 “喂!我还要上班” “请假吧!”他笑嘻嘻的将身上的行动电话送给她。 朱立业看着电话,无奈的接过来,这男人,她再和他争也没有用,请假吧! 4yt 4yt 4yt 袁耀一脸苦瓜样的挂上电话,不经意的瞟见桌上的成堆文件,脸又变苦了。 “我怎么会这么悲惨?下属去ha y,老板还得帮忙做事,我上辈子到底欠立业多少债,要帮她做这么多的事?”他自哀自怜的说着。 中午时他大哥送来的文件他已经批阅一大半了,但却牺牲了午餐的时间,害他现在肚子饿得要死,有哪个老板像他这么勤奋的? 他摸摸空肚,膘了一眼桌上的文件“我何必那么辛苦,回家去陪倩倩不是更好?” 想到叶倩倩,袁耀的嘴角不禁上扬了起来,结婚两年了,他们夫妻俩一直盼望有个宝宝,而现在似乎有了,细心的他早发现到妻子常常呕吐的现象 “陪老婆去。”他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想来也好笑,他这么爱自己的妻子,大哥怎么还是以为他会和他抢立业?而且俨然已经将他当成头号情敌,哈?没想到大哥吃起醋来这么恐怖,回家去和倩倩说,她一定会笑得在地上打滚。 第六章 “小日,你回来啦!”布登站在家门口见到袁日阳从电梯走出,开心的伸长手臂直朝他挥手。 “白痴!”袁日阳低低骂着,也难怪他会这样骂布登,只要是谁见到一个大男人拿着垃圾在头顶上挥舞,都会这样骂的。 “谁在叫你?”胡在他后面的朱立业,好奇的从他腋下探出头。 哇!金发大帅哥耶!瞧他穿着西装裤,上衣是件丝质的白色衬衫,上衣前三个扣子没扣好,露出他结实却白哲的胸膛,裤子和上衣还连接了条巾带,啧啧!是法国人吧! “唷——女人!”布登看见好友腋下多了颗美人头,顿时整个头皮都发麻起来,他收回手,转身就躲进家门,用力的将门甩上。 “白痴!”袁日阳又暗暗骂了句。 “袁先生,他是谁?”朱立业拉拉袁日阳的西装外套。 “我的室友。” “他好帅唷!尤其是他的头发,像黄金一样,好耀眼。”她赞美,真好,她家对面住了个大帅哥,这样就不怕爸爸向她逼婚了。 “再帅也不及我。”对于她的赞美,袁日阳不是滋味的说道。 朱立业故意忽略他的自捧“他干么见到我像见到鬼一样,我很丑吗?” “不是。”他转过身,手搭上她的肩“他对女人很敏感,必须和女人保持一尺的距离。 “真的?如果没有保持一尺的距离,他会怎么样?”她对金发男子的“毛病”太感兴趣了,以至于忘了拍开他搭上她肩的手。 “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朱立业问。 “我答应过他不告诉任何人的。” “连我也不行。” 他低头看着她,脸上闪过一抹笑意“没错。” 朱立业不悦的嘟嘴“讨厌”她将手中的袋子塞进他怀中,低头从皮包内取出钥匙,闷不作响的走到家门前,探手开门。 “你不会这样就生我的气吧!”袁日阳打趣地问。 “谁像你这么没风度,来,给我。”她转过身,将刚塞进他怀中的袋子取回“顶多等会儿做菜的时候把毒药放进去,把你毒死。”她继续接着说,推开家门,率先走了进去。 “哇!难怪人家说‘最毒妇人心’,你真狠。”他哇哇大叫的跟进屋里。 “谢谢你的赞美,袁先生。”她虚心的接受。 “哎!你非得这么生疏的叫我吗?我的名字去掉姓并不难听。” “但是我叫不出口。”她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沙发上,连同皮包一起“你先坐着,我进去换件居服。” “好。”袁日阳点头答应,一双眼环顾着她的家。 哈!她的家和她一样,摆设永远不变,就连家具都和三年前来时一样,永远这样舒适、永远有家的味道。 他顺手提起放在沙发上的袋子,连同杯中的袋子一起提放厨房,他先打开冰箱,将刚刚和朱立业一块儿在超市买的食物全放进冰箱,最后他随后拿起占满水箱空间的牛奶,走出了厨房。 朱立业走出房门的脚步声让刚坐进沙发上的袁日阳回过头去“请我喝瓶牛奶”她的打扮让他停止了接下去要说的话。 她的每个打扮总能让他耳目一新,像今早的一袭粉红色套装让她更形成熟,而现在—宽松的鹅黄色无袖洋装,把她瘦而修长的身材凸显出来,原本披散的亮丽黑发,也被乖乖的梳到脑后,用条鹅黄色的发带给固定下来,现在的她是个清秀小佳人。 “干什么用这种眼光看我?有什么不对吗?”她不得不回避他灼人的目光,她的心开始加速了。 “没有,没什么不对。”他舔着干涩的嘴唇“你很美,立业。” “谢——谢。”她转身就要进厨房,洞悉她心意的袁日阴沉沉的笑起来。 “你忘了我们几个钟头才吃过午餐,这么快又想进食晚餐呀?” “我我先准备一下” “来休息一下。”袁日阳拍拍身旁的座位。 朱立业迟疑了一会儿,看着他,不上前也不进厨房。 “你不会是握我吧?”他的嘴角上扬,性感而有魅力,她是该怕他的。 “我干什么要怕你?你又不是老虎。”她说出违心之论的坐在他的身旁,才刚坐下,她就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 他身上的气息不停的向她扑鼻而来,她的心悸动了起来,浑身微微颤抖着。 当她想移驾到隔壁沙发和他保持距离时,他像是了解她的动机似的,用力的将他健壮的手臂放在她的肩上。 “你累不累?”袁日阳温柔的问她。 原来要离开的朱立业被他的“肥手”一放,泄气的靠倒在沙发上,她看了他一眼,半赌气的移了移身子,倒向他的怀中。 “累死了。”哼!压死你,谁教你把手放在我肩上的。 “那靠我休息一会儿。” “嗯。”本来只要报复他的朱立业,在躺上他温暖的胸膛之后,舒服的回应他的话,原本紧绷的身体霎时放松,她就像找到了安全的依靠,睡意渐浸袭她。 袁日阳拥着她柔软的身体,昨天匆匆的一抱已经够让他眷恋了,现在他几乎想要就这样拥抱她一辈子。 她身上迷人的香气让他心旷神怡,她诱人的红唇半开启着,她如象牙般滑嫩的肌肤紧贴着他他低声呻吟了起来,恐怕他不能再这样“类头鳗”的追求她了,他好想快一点拥有她,让她属于他 “嘟,嘟,嘟,嘟”电话声突然喃起,打断了他的遐思。 袁日阳看着怀中的可人儿,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已沉沉睡去了,于是他只好挪出右手,小心避免吵醒怀中的人,接起电话“喂?” 对方没有开口,一片沉寂。 “喂?”他又“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仍是安静无声。 他皱了皱眉头,关上电话。 “嘟,嘟,嘟,嘟,”电话才刚挂上,又响了起来。 袁日阳又接起电话“喂,请问找谁?” “喂,小日,你怎么一进女孩子家就不出来了?”布登的声音从话筒内传来。 “布登,你干什么刚刚打来不说话?嫌钱太多是不是?”袁日阳听见好友的声音,便开口教训,直觉告诉他,刚刚那通没讲话的电话是布登打来的。 “我刚刚没打电话呀!”布登感到莫名其妙。 怪了!那会是谁?“你打来干么?”袁日阳扯开话题。 “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晚一点。” “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晚餐呀!你昨天答应带我去吃地道的台湾菜的,现在你却要待在‘抛弃’你的女孩子家里,那我怎么办?”布登急急的问,他可不想再吃泡面了。 “家里不是还有半箱泡面?”袁日阳皱起眉,又说这两个字!不过是个误会让他们俩分开的,布登老说他是被“抛弃”的。 “老天爷!小日,你饶了我行不行?我已经从罗马吃泡面吃回台湾来了,现在我光闻到泡面那股味儿我就想吐,再吃下去,我相信我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号天然木乃伊。”布登哇哇大叫着。 “到楼下去吧!对面有家麦当劳。”袁日阳道。 “不要!”布登一口拒绝。 “那你要吃什么?” “我——要——吃——饭!”布登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念。 袁日阳翻着白眼,怎么从小在外国长大的中国人会那么喜欢吃饭呢? “你去看家俱了没?别告诉我你今天都没出门。”他问。 “我是没出门。”布登据实以告。 “那家具呢?别告诉我你今天又要让我陪你睡地板,我先声明,我宁愿回家睡也不要睡地板。” “别紧张,会有床让你睡的。” “你不是没出去?” “是呀!小日!你忘了我们家有电话吗?” “那又怎样?” “我打电话去家具店指定要哪几组家具,他们就送来了。” “你哪来的电话号码?”袁日阳狐疑着。 “昨天你不是带了本‘ikea’的型码回来?从上头抄下来的。” 天!那家具算是一级的也!他竟然成套、成套买回来?! “布登,你也真‘大方’。”袁日阳被他打败的说。 “还好啦!你比我大方,买家具的钱是用你的信用卡付费的。”布登对模仿签名可是一流的。 难怪了!袁日阳苦笑着“既然家具有了,家电用品定也要买了吧!” “当然。” “那你就自己下厨煮饭吧!” “我?我不会煮?”布登在电话那头鬼叫着。 “那我也没办法,再见。”袁日阳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轻轻的挪了一下身子,他便不理布登的哀嚎,硬是急急的挂上电话。 “袁先”朱立业含糊的唤他。 “我叫日阳。” 半睁着双眼的朱立业点了点头,整个身子又更靠近袁日阳,她低低的向他道:“我好冷。”接着又沉沉的睡去。 袁日阳心疼的搂着她,见她这么快又入睡了,他怀疑她是否知道他拥着她? 4yt 4yt 4yt 朱立业半梦半醒的走出房间,她的听力灵敏的听见厨房里传来阵阵的水声,她好奇的走进了厨房。 “赫,袁先生,你怎么在这儿?”她惊呼,大清早的闯进人家家里,连袁日阳也够没水准了。 “你醒啦?我在帮你洗菜,本来是想亲自下厨的,但是你知道的,厨房一向是男人的禁地。” “我了解。”她扬起嘴角,接着她又蹙起眉头“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我没有呀!” “骗人!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轻笑了起来,宏亮的笑声遍布整间屋子“是你请我进来的,你忘了啦?” “我?”朱立业指了指自己,下意识的朝阳台看去“哇!台湾清晨的太阳何时变得这么美了。” “噗嗤!”他不形象的大笑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拉进怀中“立业,那是夕阳。” “夕”天!她这一觉也睡得够沉了,竟然让自己有所错觉的以为经过了一个晚上,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等等!这是什么?”刚低下头的她瞟见他的白色衬衫,她抬起头,见他一脸的笑意,赫,她何时被他抱住的? “喂!放开我!”她不悦的叫道。 “让我抱着你很难过是不是?”他装出可怜的问。 “不”朱立业及时闭上嘴,她不想说谎话,也不想对他说实话。 “你承认让我抱着你很舒服吧!”袁日阳得意的说。 她给了他一记白眼,用力的推开他“先生,我话还没说完呢!不要老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现在请你出去,我要煮晚饭了。” “我帮你。” “你能帮什么?出去。” “不能帮我可以陪你。” “先生,我都二十四岁了,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人家陪。” “好吧!那我出去了。”袁日阳无奈的退出厨房。 “等一等!”朱立业唤住她。 “要我陪你了吗?”袁日阳高兴的问。 “不是。既然我们要煮饭,那也把你的室友叫来一块儿吃吧。” 袁日阳失望的垂卞头“你忘了他对女人过敏?” “顶多我跟他保持一尺距离罗!”她走到他身边向他撒娇道“去嘛!去把他请来,吃完饭我准你陪我洗碗。”为了得知那金发帅哥碰到女孩子会出现什么反应,她的牺牲够大的了! 搞什么鬼?好好的一顿两人晚餐,为什么要多请一个电灯泡来?他死也不愿意!袁日阳将心中的不平表现在脸上。 “谢谢你。”见他满脸的不愿意,朱立业索性提起脚跟,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不客气。”哎!他真的是输给她了。 袁日阳退出厨房,走至沙发旁拿起了电话,才刚准备要打电话叫布登来时,电话却响了起来“喂?” “喂?请问找谁?喂?”袁日阳皱着眉头问着。 电话彼端仍是一片静寂。 怪了!这电话是不是故障了?怎么老是没人讲话?心想着纳闷的挂上电话,他还是回去叫布登来算了! 4yt 4yt 4yt 朱健夫皱着眉头将电话给慢慢挂上,他满脑子的疑问无处可解,他坐在台湾南部的炽热环境中,吹着风扇仍烦躁得不停的流着汗。 那男人是谁?业业的男朋友吗?怎么会在业业家?他们该不会是同居吧不行!不行!得上台北一趟,否则业业被欺负了还得了? 他站起身,急急的钻进房,整理起行李来。 一早,朱立业就去“奇迹”上班了,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沉思着,她好想睡觉,但是只要她一闭上眼,脑子就会浮现出罗密欧的面孔,还有——袁日阳的。 “这是怎么回事?”她低问着自己。 三年前罗密欧突然的失踪让她伤心了好一段日子,但是她相信一定是他有事情要做所以才离她。她一直在等他回来,只因为倩倩的奶奶卜的卦告诉她——他是她的丈夫。 但是,她才见了袁日阳两次面,她平静了三年的心开始动荡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闭上眼,眼前就浮现他的俊容,一靠近他,血液细胞统统会沸腾的感觉,她该忠于罗密欧的。 “立业,这么早你到公司来作什么?” 朱立业抬起头,是他。 “上班。”她没给他好脸色。 “吃早餐了吗?”袁日阳温柔的问,今天他穿了套白色西装,颇有玉树临风的感觉。 “还没。” “走,吃早餐去。”他牵起她的手。 “好像我们每次见面时都只有吃饭而已。”朱立业轻轻收回手,嘲讽的说。 “民以食为天嘛!”袁日阳笑着回答。 朱立业别过脸,忽略他的笑容带给她的吸引力。 “其实见到你也可能有别的事比如”他笑嘻嘻的将藏在身后已久的花束送到她面前“玫瑰花。” 朱立业看着面包装华丽,含苞待放的红色玫瑰“这么早,你去哪儿弄来的?” “我去撞花店的门,请他们包的。” 朱立业捧着花束,想像着当时的情形。 “接不接受?”袁日阳笑着问。 “谢谢。它很漂亮。” “嗯——假如你用罗马人的方式谢我,然后外加一份早餐,我会很高兴的。” “罗马人的方式?”朱立业狐疑的仰起脸“他们是怎么表达谢意的?” “罗马人很热情,他们通常是给人一个很大的拥抱,接着是长长的一个吻。” 她吞吞口水“我不是罗马人,你也不是,所以我们不” 袁日阳不理会她的话,迳自将身体向前靠去,他的脸渐渐逼近她“但是我就要罗马人的感谢方式。”他的脸终于和她的靠近,他歪了点头,攫取她的唇。 “你我的花。” “嘘,别说话。”他轻轻摩擦着她的唇,感受她身上的香味及唇的香甜。他吸吮她的唇,柔柔的,慢慢的 她的心悸动了下,她嗅到的全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味,她的手悄悄的拿开了他们之间的障碍—玫瑰花,然后再慢慢攀上了他的颈。 这个男人是她该逃离的,他对她有太大的吸引力了,假如她还要忠于罗密欧,她该是离他远远的,可是太迟了!她的心已经给了他! 她忘情的享受着他的味道,忘情的回吻着他,他像是知道她的意思,也还以同样的热情 “我好想你。”袁日阳离开她的唇,望着因被他吸吮而红肿的唇,他心疼的低头又吻了她一下。 “日阳”她唤他。 “真高兴听到你这样叫我。”他满意的又给了他一吻“这是不是表示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又更进一步了。” “日阳,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有个喜欢的男人三年前他离开了,我一直在等他回来,到现在还是一样。” “你喜欢他!”他伸出手捧着她的脸颊,大拇指在她的光滑的皮肤上摩擦着。 “只是喜欢而已,我不在乎。”他扬起笑容。 “日阳,我是跟你说正经的,我已经把他当成” “嘘。别说这两个字。宝贝,在你所爱的男人面前,别说这两个字。” 她爱他吗?朱立业看着他。 从前倩倩问过她这个问题,当时她丝毫不了解自己究竟对罗密欧有没有感情,只是打从心底认定她就是她朱立业这辈子的丈夫;而袁日阳,这个男了不是她的丈夫更不是她的朋友,她爱他吗? “你不能否认自己爱我吧!” “我我不知道。”她迷惘了,前一刻她为了他的吻放弃了自己苦等了三年的男人,这一刻她却又认为既是命中注定的丈夫,就是她的丈夫她该怎么办? 袁日阳放开她,站直了身子,他不该这样逼她的“我回去了,你上班吧!” “日阳。”她担心的唤他。 袁日阳转回头,给了她一个笑容“别担心,我没事的,我只要让你知道,我是个很难动心的男人,可是一动心就永远不变,我从很久以前就爱上了你,对你,我只能说真的是爱得无法自拔。”说完他就手插进口袋,大步的离开办公室,离开了“奇迹” 她想唤住他,但是她没有。只是目送着他进入电梯里,然后她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虚脱的倒在椅子上,噢!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拿起话筒熟练的按了一串电话号码。 “喂?”叶倩倩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倩倩,救我。”朱立业一听见好友的声音,所有的无奈及迷惘全涌上心头,她悲泣的唤道。 “我罗密欧阳我该怎么办?” 叶倩倩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了,她拿着话筒,细心的问她:“告诉我,你爱的是谁?” “我不知道,倩倩,一个是我的丈夫,另外一个是我的我不知道,倩倩,我该怎么办?” “立业,你到现在还想着罗密欧?” “我不知道。” “那你爱不爱日阳?” “我不知道。” 叶倩倩叹了口气“立业,你这要我怎么帮你?” “或许你爱的是罗密欧,而袁日阳只是一个引起你兴趣的对象吧!”叶倩倩替她下结论。 “不,倩倩,我”朱立业停了下来。 “你怎么样?” “我我” “哎!立业,用你的心去辩认你爱的到底是谁,我只能这样告诉你了。”叶倩倩诚挚的说。 “嗯。”“立业。”叶倩倩忽然唤住她。“嗯?” “你觉不觉得袁日阳和某个人很像?”叶倩倩小心地问。 “你在暗示什么吗?”朱立业直觉地问。 “没有啊!我在炉子上正在煮着东西,不跟你多说了,再见。”叶倩倩急急的挂上电话,让朱立业不禁怀疑起来。 “日阳像某个人?像谁?”她在脑子中联想,很自然的她就把袁日阳和罗密欧联想在一起,随即她摇了摇头,甩去了这奇怪的联想。 “怎么可能?一个大胡子,长头发;一个头发连耳朵边都没碰到,更何况一个是计程车司机;一个是世界知名顶级大师,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 哎!一向精明的她,碰到这事竟糊涂起来,她丝毫没想到头发长了可以剪、满脸的胡子可以剃掉,真是天意!天意让她慢慢去整理她的感情。 第七章 袁日阳垂头丧气的从电梯内走出,他满脑子全是朱立业的债影;哎!看来他又更爱她了。 他的眼睛习惯的瞄了一下朱立业家的大门,虽然知道她不在家,但心里还是充满着盼望。 意外的,在朱立家门口站了位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鼻梁上还顶了副金边的眼镜,见到他,袁日阳的心霎时涌上一股熟悉感。 “先生,请问您找谁?”他礼貌的问。 “对不起,请问这儿住的人是不是叫朱立业?”中年男子斯文的问。 说来也惭愧,自从几年前上台北买了这房子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人老了记忆也跟着差了,只能问人罗! “是的,您是?” “我是朱健夫,是立业的父亲。”中年男子说。 袁日阳挑起眉,原来是未来的岳父“立业去上班了。” “那”朱健夫面露出难色,女儿上班地点他根本不知道,该不会要他在这站上一天吧? “伯父,上我家去坐坐吧,立业她下午才会回来。” “那真是谢谢了,先生,请问如何称呼?”朱健夫对面前的年轻人印象很好,看来他和立业很熟,昨天那男人会是他吗?如果是那就真的太好了! “我姓袁,袁日阳。伯父,你叫我日阳就行了。”袁日阳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请进。” “日了,你是干哪行的?怎么没去上班?”朱健夫好奇的问。 “我是个画家。”袁日阳一进门,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个白痴又在干什么? 屋子内四处摆满了一张张的书纸,地板、沙发、桌子、厨房一定是布登从袁日阳的行李里拿出来的。 “这是?”朱健夫转过头看向袁日阳,画家的家里都是这样子的吗? “对不起,我些全是我的室友拿出来的,我马上收拾好。”袁日阳税下鞋子,沿路将画纸捡起,让出个通道让朱健夫行走“伯父,请坐。” “谢谢。”朱健夫坐在他挪出空位的沙发上,发奇的捡了张画纸拿起来瞧。 业业?他惊讶的看着画中的人物,画者将她画得维妙维肖,神谙、姿态几乎可乱真,能将人物画成这般,这.画者绝对是个天才画家,要不就是对画纸上的人有着极浓郁的感情。 “这是你画的?”他问。 “嗯,画得不好,”袁日阳见他手中的画纸,不好意思的继续捡着画纸。 朱健夫赞赏的看着他,这样的男人若是他的女婿不知该有多好? “哎——呀!小日,你怎么把画纸全收起来?我可是费了很多的力气才铺好的,台湾天气这么潮湿,你不把它们拿出来晒晒,是会发霉的你知不知道?”布登才从房间走出来,就见到袁日阳忙着收画纸,便急急叫道。 “又不是要开画展,你把它弄得满屋子都是,伯父要站哪里?坐哪里?” “那也不用都收呀!”布登转过头看着白色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他是谁?” “立业的父亲。” “小业的父亲?”布登拂了拂金发,笑容在脸上漾开,他走到沙发旁笑嘻嘻的说:“伯父,您好,我是余书,你可以叫我布登。” 讲到朱立业他就开心,从小到大对女人一向过敏的他,竟然对她不会过敏,全世界只有一个,他当然开心了。 “你好,请问你是?”朱健夫望着面前英俊的外国男子,原来外国男人也能出色到这个地步! “我是小日的师父兼好友兼室友。”布登介绍着自己,眼睛不小心的瞄到他手上的画。“你看过小日的画了呀!怎样?功夫是不是已到了‘非人哉’的境界了?” “画中的人是小女?” “当然,你是不是觉得画得很像?”布登站起身来装袁日阳手中的整叠画纸抱到朱健夫面前“你瞧,他一提起笔画的全是小业,三年的时间让他画了成千张,伯父,他爱你女儿足可媲美长江的河水呢!” “布登,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袁日阳恶狠狠的阻止布登继续说下去。 布登识相的闭上嘴,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光瞧朱健夫对袁日阳赞赏有加的表情,他追妻成功的机会不远罗! “日阳,他说的是真的吗?”朱健夫欣喜的问。 “嗯,我很爱立业,但是” “她不爱你?”朱健夫猜测着。 “人家根本就是把他‘抛弃’了。”此时布登插嘴进来。 “布登!”袁日语露出不悦的警告着。 “噢!不是‘抛弃’,应该说是‘封杀出局’,老哥,这回我可没说错了吧!”布登为自己的聪明更正而得意着。 “你最好闭上你的嘴!”袁日阳再也忍不住的对他毗牙咧嘴。 布登乖乖的闭上跟,心里老早就憋得快得内伤了,哇!见小日脸红的模样真够好笑的。 袁日阳转过头,正好对上朱健夫颇有深意的眼神,他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干咳了起来,’我和立业有点误会。” “喔?”朱健夫挑起眉“意思就是误会解除了,你们俩就会结婚?” “没错,希望伯父能答应。” “我当然会答应,盼女儿嫁人我已经盼了好几年了,现在终于好女婿,我支持你。” “谢谢伯父。”袁日阳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获和朱立业的父亲赞同,看来现在只等新娘子的点头了。 “现在我马上回去告诉立业的母亲,让她赶快准备婚礼的事宜,日阳,你可得赶快把误会化解掉,记得一件事,不管是淮对谁错,爱她就让着她,知道吗?” “嗯,伯父,你要走啦?不等立业回来吗?” “不了,这婚事我可得回去亲自办理,早点回去得好。”朱健夫站起身,拿起行李“对了,别让立业知道我来过,我要给她个惊喜。” “好,那我送你去车站吧!”袁日阳道。 “不用了,我知道路。”朱健夫笑着婉拒。 “这”“要不我送你好了,伯父,你不会拒绝我吧!”布登“插花”的说。 “好吧!麻烦你了。日阳,我们再电话联络吧!” “好。伯父,再见。” “再见。”朱健夫和布登两人相偕出门,袁日阳目送着他们进入电梯后,高兴的欢呼了起来。 立业呀立业,你这辈子注定了当我袁日阳的妻子了,现在事事俱全,你逃不了了。 4yt 4yt 4yt “你怎么在这?”朱立业才踏出“奇迹”就见到袁日阳坐在一辆帅气十足哈雷上,她的心一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已经有好久没人等她了! “送你。”他将怀中的花递给她,惹得她开心的开展笑容。 贮~奋“早上送花,下午也送花,不烦呀!”朱立业娇嗔的说。 “不喜欢!那丢了吧!”袁日阳拿回她手中的花,作势就要扔在地上。 “喜欢!谁说我不喜欢了?”她急急的抢回花,像珍宝似的往怀里藏。 “喜欢?怎么没见你表示一下?”他眼中闪着笑意。 朱立业一嘟,飞快的在他颊上蜻蜓点水似的印上一吻。 “这样不算!” “你!那怎样才算?” “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唇。 她的心顿时急速狂跳了起来,她扁着嘴,大庭广众之下,她才没那么厚脸皮。 “不愿意?那我把花丢了?”袁日阳威协着她。 “不要!亲就亲嘛!这花是我的。”她咬了咬嘴唇,弯下腰在她唇上轻碰一下,正当她要离开时,袁日阳的手已爬上她的蛮腰,一手拉着她,回吻起她来。 “日阳!”她羞得轻推开他,但却被他更用力的推向自己。 “我爱你,立业。”袁日阳压着她的唇,浓情密意的对她诉说着爱意。 朱立业叹了口气“我也爱你。”照着心走吧! 袁日阳的嘴角向上扬起,用着更热情的吻来回报她对他的爱。 他终于等到了!这小妮子仿佛折磨了他半个世纪的时间那么长,她终于说了这三个字。 他吸吮着她唇的甜蜜,将对她所有的爱全告诉她半晌之后,袁日阳才不舍的放开她,就只见她满脸通红、娇羞欲滴。 “你真可恶!叫我吻你,你还回吻我?”她娇羞的捶着他的胸膛抗议。 “淑女主动奉上吻,我不表示一下,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他笑语。 “贫嘴!” “立业,嫁给我。”袁日阳握着她的手,向她求婚。 “太快了吧!”她低下头。 “只要我爱你,你也爱我,认识一天也不算快。”更何况他们认识了三年。 她的头低得更低,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咬着唇,考虑着。 “立业,你不愿意嫁给我吗?”袁日扳起她的脸。 “不是,只是哎!”朱立业长叹了口气。 她当然想嫁给她,但是她一直认为罗密欧是她的丈夫,这观念已经根深抵固了,要她不迷信,这很难! 朱立业牵起他的手“日阳,别逼我,我会答应你,但是你得给我时间。” “要多久。” 她抿着嘴“不会太久,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你等太久。” “好,我给你时间。” “谢谢。”她感动地给他一个大笑容“怎么忽然来找我?” 袁日阳调皮的对她眨眨眼“来听你对我说爱我。” “没有。”他拉着她的手,正经的说:“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话。” 朱立业开心的笑了起来“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当然好。” 她坐上摩托车,嘴里不经意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你这车子让我觉得好眼熟,你刚买的吗?” 袁日阳的脊背一硬,淡淡地说:“买十年了,你要吃什么?” “你请客吗?”她笑问。 “嗯。”“那我要吃法国菜。” “走吧!”他发动机车向前直驶。 没有一会儿,他们已经坐在餐厅中,昏暗的灯光下品尝着大餐。 “日阳。”她忽然唤着他。 “嗯?”他抬起头。 朱立业给他一个微笑,天真的摇摇头“没事,只是叫叫你。” “那要不要摸摸我?”袁日阳笑着。 她嘟起嘴“不要!” 这引起他更大的笑声,幸亏他们坐在角落里,否则一定引起旁人的注目。 “对了,你有没有英文名字?”朱立业突然问。 “怎么突然对我的事感兴趣了,是为人妻子前的准备吗?” 朱立业白了他一眼“你少臭美了,我只是要写采访稿而已。” “采访稿?” “你别说你忘了答应要我对你做独家专访还要上杂志封面的事喔!” “我当然没忘,我的英文名字叫‘罗密欧’。” 朱立业挑起眉“真的?” “骗你是小狗。” “家人呢?你有什么家人?” “一位父亲,一位母亲外加一个弟弟。” “他们人好不好?凶不凶?” “他们人很好,也不凶。” “真的?” “嗯。”太好了!朱立业满意的点点头。 “她的动作尽收在他眼底,这丫头,根本就是假借采访之名探得军情嘛! “我的母亲最希望的就是有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媳妇,最好她还能烧一桌好菜,能言善道” “还有呢?还要有什么条件才行?”嘿!嘿!嘿!几项她全都符合,那她不是 “温柔,体贴,有时能够种种花,养养鸟,刺刺线,弹弹琴,练练书法” 温柔、体贴她是一定具备的,但是种花勉强能让它活着,养鸟怎么养啊?她最怕虫子?刺线笑死人了,又不是古时候,现在会刺线的女人去儿找?写书法那种软趴趴的毛笔,她连拿都有问题,更何况是写! 朱立业愈想脸色愈是沉重,怎么嫁人得这么麻烦? 一旁的袁日阳瞧见她脸色凝重,看她将他随口胡诌的条件信以为真,忍不住低下头窃笑着“立业,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她哪还有什么兴致问下去,才刚起头就遭遇这么大的挫折,她不嫁他了! “你确定?” “嗯。”“那换我问你了,做你父亲的女婿要有什么条件?” “我的父母亲都是中教师,只要你文质彬彬,正正派派,温文儒雅,出口成章那就行了。” “就这样。 “嗯”她点点头,双方家长的条件比起来,怎么相差这么多?她无辜的向他宣布“你瞧!我的父母条件一点儿也不荷刻,哪像你的父母,又是刺线,挥毛笔的,我不嫁你了啦!” “嘿,这可不行,你不嫁我,我可不要活了。”袁日阳急忙阻止,他可不想玩着玩着老婆就给他玩完了。 “可是我不会刺线,也不会写毛笔。”她哭丧着脸。 “其实我的父母很好说话的,只要我跟他们说一说他们会会把条件改一改。” “改成什么样?” “比如只要我爱那个女人就行啦!或者那个女人爱我也是可以的。” “这简单了,你爱在我也爱你,这样他们不会反对了。”朱立业开心的直拍掌,单纯的她丝毫没想过一对双亲怎么会说话成这个地步? “这意思不是说你答应我袁日阳的求婚了?” 朱立业红了脸,顾左右而言他的道:“吃饭,你肚子饿了吧!菜快凉了。” 袁日阳微微一笑,伸长手握住她的手“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是说要给我时间,不会逼我?” “立业。”他无奈的唤了她一声。 朱立业笑了“假如你猜得出我现在心里最想要你送我什么,而且还能送到我的面前,我马上就嫁给你。” “一个吻吗?”他猜着。 她摇了摇头。“或是一个男人?” 噗嗤!“你真的当我欲求不满呀!” “我猜不出来。”袁日阳懊恼的说。 “没关系,你慢慢想,我不会跑掉的。”她噘着嘴“现在吃饭,我不要你饿着了。” “立业,假如我一直猜不出来呢?” “那我就一直等你,不过依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猜得出来。” “吃吧!我也不愿意看你饿着。”他会猜出来的,袁日阳在心里告诉自己。 在一起,朱立业感觉全身像着了火似的,顿时燥热了起来。 “日阳。”她低声唤他,企图叫醒他。 但这却引来他的扭动,他缩起了长脚,与她的脚相摩擦,惹得她全身像引起了场电流,她细致光滑的皮肤霎时灼热了起来。 接着他的头微微向下移动,轻轻的触到她的柔唇,四唇稳稳相贴,她低低的从喉咙处发出呻吟声。 这男人!连睡觉也吃她豆腐!朱立业翻了个白眼心想。 “日阳”她的唇微启,他的舌头就滑进了她的嘴中,并轻轻的揽动了起来。 这男人!他是真睡还是假睡?羞红了脸的朱立业用力的伸出粉拳,捶起他的胸膛。 “嗯——”袁日阳呻吟了声,微微张开双眼。 朱立业瞪着他,眼神中写着——豆腐吃够了没?可以放开我了吧! 袁日阳只是眨眨眼,眼底闪过笑意,他当然知道他们正亲密的紧靠着,但他可不愿意放开她,他加深了对她的吻。 他的舌在她的唇上滑动着,炽热的唇像把火,所到之处都让她着火,原本放在他胸前的手也悄悄攀上他的颈,忘情的回应着他的热情。 他的手不规矩的在她的身上游移着,他的唇也慢慢的转移目标,轻柔的向她雪白的玉颈移去,惹得她身体微微发抖着,他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沉溺在他的情爱之中。 “日阳日阳日阳”她娇弱的低唤他,渔的手抚着他的背,不停的抚摸着。 “立业阻止我,我不想伤害你”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解开她微薄的衬衫的一排扭扣,露出她如玉般的姣好身材,他倒抽了口气。 她真美,美得像尊大理石雕像,美得让他动心他得放开她,他不能伤害她,至少得等到结婚那天,他不要她后悔 “阻止我,亲爱的。”他尚有的理智一点一点的被侵蚀着。 “为什么?”她柔柔的问,她的眼波荡漾着娇媚“你不要我?还是你不爱我?或者是”她咬着牙,双眼蒙上层水气“你不满意?” “不,我爱你,我要你,你的身材简直是完美,但是,我不要你后悔”他心疼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我不会后悔的,我爱你,日阳。” 这句话对他无疑是个鼓励,他望着她,停止所有的动作,他要确定她的话。 “我爱你。”她重复的诉说着自己内心深处的话语,见他没有行动,她索性笨拙的吻着他的唇、他的颊、他的颈,一双手不自觉的挪向他的胸膛,拉扯着他们之间的障碍 她的小手勾起了更深的情欲,他的理智离他愈来愈远,终至模糊,他开始回吻她、带领她,由被动转为主动“我爱你,今生今世。”在最后一刻,他道出自己浓浓的爱意——在她的耳边。 然后她成为他的,与他融为一体 第八章 朱立业蜷缩在他的怀中,一张俏脸布满了红潮,她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更不敢离开他的怀中,怕他见着她的脸还未披上衣的身子。 天!她竟然主动虽然她一点儿也不后悔,但是一只要一想到是自己主动的,她就觉得羞、羞、羞、羞到太平洋 袁日阳静静的看着自己怀中雪白的人,他应该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感到懊悔的,但是老天!光是看着她雪白的颈、雪白的背,他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不应该丧失理智的,他应该及时踩住煞车的,尤其是在她刚爬上他的床的时候,他就该带她下床,不开那害死人的玩笑他忽然扬起嘴角,可是他不后悔! “立业宝贝,我”他开口,但被她突然伸出的小手捂住嘴巴。 “不要向我说对不起,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一点儿也不后悔,所以你不用对我说抱歉。”她看着他,柔柔的说,直到她冰冷的手感觉到他炽热的唇时,她脸一红,急急的又低下头去。 “看着我。”他柔声说。 她摇着头。 “亲爱的,让我看看你。” 她仍摇着头,愈将身子往他怀里钻,这让他发现呻吟,他加重了搂着她的力道。 “别动,你忘了我们现在是赤裸的?假如你再动,我会克制不住自己的。” 她的背脊一硬,果真不敢再动。 “你很冷吗?”他突然问,心里天盘算着如何让她抬起头看她。 “没有。”热都热死了,还冷? “那你干么紧贴着我,在感受我的体温吗?”袁日阳打趣的问她。 “谁紧贴着你,你少”朱立业抬起头,不满的叫道,正好对上他含笑的脸,她嘟起嘴。“你故意的!见我出臭你高兴啦!” 她不理他的翻过身背对着他,却引来他的抚摸,他的大手轻轻地掠过她的背,引起她阵阵的颤抖。 “你真美,美得令人舍不得放开你。”袁日阳喃喃的道。 他的赞美令她欣喜,但她还是嘟着嘴,嚷着:“你别碰我,我讨厌你、我气死你、我不喜欢你、我”她的身子突然被他用力的一翻,正面对着他。 “你再说一次。”他吐着气。 抬高下巴,朱立业道:“我讨厌你,我不喜欢你,我恨你!你听清楚了没有?” 他挑高眉,嘴角带着笑,眼神闪着戏谑“看来我的小妻子很乐意将她的无瑕的身材展现在我的面前嘛!” 经他一提醒,她这才忆起自己正赤裸着身子,遂立即羞得急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你可恶极了!我不理你了。”转过脸,她发誓他再说多少好话也不转过身。 “立业。”他唤她。 她不发一言的闭着嘴。 袁日阳不以为意的将身子挪至她的身边,然后撑起身子,将脸靠近她的脸“真的这么讨厌我,不喜欢我?但是我好爱好爱你耶!” “日阳。”她将身子转身他,感动的抚着他的脸“我也好爱好爱你。” 他笑了,立起身子将她拉进怀中“嫁给我。” “好。”朱立业笑着点头。 “我们马上去公证结婚。” “等一等,你还没给我心里想要的东西?” 袁日阳闭起嘴“你还没放弃呀?现在你是我的人了,你得嫁给我。” “不管我是不是你的人,一切都照程序来,我没收到我要的东西,就不会陪你进礼堂。”她笑盈盈的笑语。 “假如我一直没给你呢?”袁日阳问。 “没有如,只要你有心,绝对可以问得出来,十年、二十年我都会等你。” “我可以去问倩倩吗?” “可以。”朱立业点点头。 “十年、二十年你都肯等我?” “没错。” “你不怕有孩子?”袁日阳直挑核心的说。 “孩子?什么孩子?”朱立业不解的问。 “亲爱的,你不会忘了我们”我们俩都役有做安全措施,这机率是很大的。”他邪邪的说。 她的脸一红,心底的兴奋却少不了,她抚着自己的肚子,开心地问:“我真的会有你的孩子吗?我和你的孩子。” “很有可能。” “ya!太好了。”朱立业开心的双手圈上他的颈项,在他颊上印下无数个吻“日阳,我想要有个孩了,一个你和我的孩子。” 他挑起眉“如果你有了孩子,而我还没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那怎么办?” 朱立业扁扁嘴,想了一会儿,然后委屈的道:“那只能当私生子罗!谁教我这么想要有你的孩子。” ‘哪我得帮帮你。”袁日阳含着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朱立业看着他的表情,因为他脸上明显的欲望而羞红了脸,她娇羞的推开他“不行,布登他会”她的唇已经被堵上,裹着她的身子的被子也被他给拉开,他们又祖袒相见了。 “想要有个我的孩子,我可得多努力帮你才行。”他笑着,舌头进入她的口中,她叹了口气,柔顺的回应着他刚硬粗鲁的热情 一个他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成长,这主意挺不错的!嗯!就让她怀孕,然后他是不会让他的孩子冠上“私生子”的名号,她会嫁给他,然后做他袁日阳名正言顺的妻子。 4yt 4yt 4yt “袁、袁你怎么回来了?”叶倩倩在楼梯处见到袁日阳坐在客厅里看报纸,惊讶的叫道,然后急急的跑下楼。 从他回国之后,除了第一天晚上他有回家吃饭,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踏入袁宅一步了,老实说,她还真怀念他这位大伯呢! “这是我的家,回来很稀奇吗?”他放下手中的报纸,笑嘻嘻的看着叶倩倩。 “别人不稀奇,是你的话,那可稀奇了!”她坐在他的对面,面带笑容的左看看他,右看看他,一脸的兴趣。 “为什么?” “看你是不是立业抛弃了,否则怎么忽然想通了,肯回家了?” “你想我会被立业‘抛弃’吗?”一提到朱立业,他的精神可就来了,一脸的兴奋及幸福,让叶倩倩忍不住掩口失笑。 “找我有事吧?”她笑盈盈的问。 “我有说我是来找你的吗?” “大哥,你也太小看我的脑袋了吧!在这个时间,粗去公司,爸爸去打高尔夫,妈妈和朋友去喝下午茶,你不来找我,那会是找谁呢?” 袁日阳脸上挂着笑容“我有事来请你帮我的。” “说吧!立业给你出了什么难题、” “她要我送她一件东西。”他将问题告诉叶倩倩。 “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她要我送她什么?” 她蹙起眉“这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帮你了。” “不会吧!她说你会知道的!”他可急了。 “那东西真这么重要?” “没那样东西,立业就不嫁给我,你说重不重要?” “可我也不是立业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猜得出她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叶倩倩也爱莫能助。 袁日阳泄气的躺在沙发中,叶倩倩看看他,脑袋瓜子不停的转动着,这么迷信的立业在大哥向她求婚时,会想要什么?该不是一尊佛像吧! 想到这儿她急急的摇摇头,不可能!这种事立业绝对说不出来。 “大哥,你仔细想想,立业平时在跟你说话的时候有没有向你暗示过说她想要什么?” 袁日阳仔细的想了好久,然后缓缓的摇头。 “你确定?她没说过她要什么?譬如戒指、手饰、花,还有其他的有没有?” 袁日阳又想了一会儿,脑中忽然想到三年前她对他说过的话,有了!就是那个!” “倩倩,我知道是什么了,谢谢你。”他跳了起来,高兴的往屋外冲。 “大哥,你还没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呢!立业要你送她什么?”叶倩倩也跟着追到门口,但动作迅速的袁日阳早已跳上自己的机车,冲出大门了。 叶倩倩扁扁嘴,不悦的关上家门,真是的!有麻烦就来找她,麻烦解决了,就像火烧屁股一样,冲得比谁都还快! 4yt 4yt 4yt “日阳!” 袁日阳才刚走出花店,背后就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 “立业?你怎么在这儿?”转过头的袁日阳,见到朱立业气喘吁吁的站在他的身后,双颊红通通的煞是美丽,看来是跑来的! “我和袁大哥来这拜访客户,看到一辆摩托车很像你的,就跑来参观参观,没想到真的是你。” “既然是来拜访客户,那你去忙你的,别偷懒。”袁日阳轻捏她的小鼻子,宠溺的道。 “拜访完了,现在我已经下班了。”她撇撇嘴。 “那好,我们去吃晚餐。”他搂着她的肩。 “日阳,你来这儿做什么?买花送我吗?”她撒娇的句。 袁日阳抿着嘴“秘密,不能告诉你。”_朱立业嘟起嘴“你不会是看上这家花店的老板娘了吧!”既然他不肯告诉她,那她就来个乱猜! “你嫉妒吗?”他笑着问。 “嫉妒?”她靠在他的怀中“我干么嫉妒,开花店的老板娘顶多美得像花,而我是人比花娇,我嫉妒她干么?应该是她嫉妒我才是。” 袁日阳拂着她柔顺的长发,对于她的信任,他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他静静的看着她,今天她穿了件紧身背心,灰黑色相间的条纹背心搭了条白色丝巾——这丫头,拜访客户穿成这模样,也不怕人家将她当成公司小妹,而不是老板秘书。 “日阳,你还没回答我耶!” “回答你什么?” “你是不是看上这家花店的老板娘了?” “你说呢?” 她嘟起嘴,推开他,迳自向前走去,嘴上还不停的咒骂着:“这男人,有了我还看上别的女人,去死啦!? “嘿!你不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吗?怎么这样就走人了?”他笑着追上她。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采花贼’?说不定你不爱人,只爱‘花’。” 袁日阳仰头大笑起来,将她抱进怀中,在她的脸上不停的亲吻着“放心,我只爱人,不爱花。”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笑了起来。 “走,带你去吃饭。”他牵起她的手,叫了辆计程车。 “等等,为什么不骑你的摩托车?”朱立业纳闷的问。 “小姐,你穿着裙子,不怕青光外泄?” “可是摩托车”’“明天我再来骑回家。”他将她推上计程车,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那我们去买菜,别浪费钱去上馆子,我下厨煮给你吃。” “依你。”他配合着她,然后向司机说明地点,两人又聊了起来。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恩爱的各提着袋子从超市走出,其模样就像新婚夫妇般,惹人羡慕。 “日阳,我有样东西要送你。”朱立业忽然记起自己已买了好多天的礼物。 “怎么忽然想要送我东西?” “我偶尔看见的,随便买下来,顺便送给你的。”她将礼物从皮包内掏出来递给他。 袁日阳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物,忍不住想挪揄她“随便买的东西,包得还真精美呀!” “那是店员热心帮我包的。” 他轻笑起来“谢谢。” “是皮夹,我瞧你的皮夹已经很旧了,所以拆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他将袋子交给她,然后拆开包装纸,里头包的是一个黑色的牛皮皮夹,他欢喜的拉住她的手“这皮夹我一定留在身边一辈子。” “喜欢吗?” “喜欢。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 “哼!甜言蜜语,你不把皮夹拿出来马上换上新的?” “不如你帮我换好了。”他掏出口袋内的皮夹,递给她“这样比较能表达你的诚意。” “懒得换就说一声,别牵拖我。”朱立业笑骂着,然后顺手摊开皮夹,突然皮夹里的一张熟悉照片映入她的眼中,她的笑容顿时迅速的消失在脸上。 “这张照片从哪儿来的?”她苍白着脸,这是她送给罗密欧的照片,为什么会在他这儿? “什么照片?”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容满面的低下头。 该死!他怎么忘了?袁日阳咬着牙,脸上的笑容逐渐消逝,他的脑袋不停的思考着该如何向她解释。 “日阳,这照片是谁给你的?你认识罗密欧吗?”朱立业发着抖,脸色苍白的问他,不会是罗密欧将她让给他的吗?不会是他根本就不爱她吧 “停,立业,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别再想下去,别抹煞我对你的爱!”袁日阳像是看穿她脑中的想法似的,急急的将她拉进怀中,心中一股恐惧,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告诉我,我要知道!”她冷着声音大声嚷着。 袁日阳抿着嘴“我们回家再谈好吗?” “我现在就要知道!”朱立业坚持的说。 他皱起眉,在讲与不讲之间挣扎,最后他还是道:“你还认不出我来吗?” 朱立业惶恐的张大眼,不!不可能! “带你去海边跳舞的人,你不记得了?”他苦笑着“三年前,我向你求完,因为日期的错乱,我以为你拒绝了我,所以到了罗马,这次回来,改头换面就是”他接下来的话被她流下的眼泪给阻止了。 是的!他是罗密欧,那个她辛苦等了三年的男人,难怪她一直觉得他很熟悉,他的摩托车很眼熟,原来也就是三年前的罗密欧! 三年前的无故失踪,带走了她的心;三年后,他挂着世界级画家名号又来骗走她的心,害她为了在选择命运与爱人之间为难,最后,他们竟然是同一个男人! 而这是什么意思? “放开我。”她擦干眼泪平静的说,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这让他害怕,他宁愿意她打他、骂他,这样至少能让他摸着她的想法,但此刻的她就像一条船,离他愈来愈远,他心中不祥的预感愈来愈浓烈。 “立业,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而是倩倩她建议我要改个面貌,立业,我爱你,我不希望你是因为迷信才答应嫁给我。”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原来你只是要试试我,原来”她喃念着,忽然,她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无耻!” “现在你试够了?你满意了,你的魅力真的非常吸引我,很好玩是吧?见到我为了你左右为难,你很开心是吧?!”她用力的推开他,一步步的向后退,眼泪不受的又滑下脸颊“你下地狱去吧!我这辈子不想看到你!”转身,她奋力的向前奔去,急急的要逃开他,逃开这个伤了她的心的可恶男人。 “立业,你别走,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我” “放开我,袁日阳,我恨你!你听清楚了吗?我恨你、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的,绝不会!”她狠狠的推开他,直奔到对街,拦下了迎面而来的计程车,从他身边离开。 袁日阳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的心为了她刚刚所说的话而在淌血,他无意识的转回身,捡起被丢在地上的两个皮夹,然后缓缓离开人来人往的街上。 她说她恨钱,她说她恨我,她说她袁日阳苦笑了起来,同样是三个字,只是中间的字不同,却对他的杀押力是如此的巨大。 不!他不能让她误会他,他得去找她解释,他是爱她的,不是试她,不是戏弄她的,心念一起,他便加快了脚步 4yt 4yt 4yt “怎么会这样呢?”袁川汉皱着眉,看着才两天不见就消瘦不少的大儿子。 对于大儿子钟爱一女子的事他已从媳妇口中而略有耳闻,原本他以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恋憎爱分明不会有太大的进展,可是眼前儿子的落魄样,就像三年前他刚要去罗马时的一样,这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倩倩,你跟妈说,让日阳成这副模样的丫头到底是何方神圣?你快让她来见日阳呀!”一旁的杜芷佩——袁川汉的妻子,心疼的拉着自己疼爱有加的儿媳发话道。 叶倩倩为难的看着身旁的丈夫,要她去哪儿找立业?立业人既不在家里,也没有任何消息,她上哪儿找人?两天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布登,大哥他和立业是怎么了?”她转回头,问倚在门口像个没事人似的金发美男子。 不知为什么,这外国人老是和她及她婆婆保持相当的距离,好似她们有病似的。 布登耸耸肩“不知道,前两夭我在小业家门口‘捡’到他时,他就是这副样子了。” 叶倩倩转过头,看着袁日阳沉默不语,静静的躺在床上发呆,他的下巴因为这两天的消沉,又多了许多胡碴。 “他们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猜不透的喃喃的自语着。 “他被‘抛弃’了”布登笑笑嘻嘻的说道“三年前到罗马时的模样就是这样。” “不可能的,立业很爱他的,不可能会‘抛弃’他的。”叶倩倩不相信。 “立业是谁?”杜芷佩好奇地问,她的大儿子一直都很少对女人动心的,能让他爱成这个样子,这女人不简单。 “妈,你记不记得我和倩倩结婚时的伴娘?那时你还嚷着要把她介绍给大哥,她就是立业。”袁耀开口。 原来是那女孩!一整天笑容都挂在嘴角上,像株刚盛开的百合的女孩嗯!日阳的眼光倒是不错嘛,杜芷佩思及一年前小儿子婚礼上的伴娘,含着笑不停的点着头,非常满意。 “那女孩我很满意,他们是怎么了?” “不知道。”袁耀摇摇头。 “倩倩,那女孩不是你的朋友吗?你去叫她来,有误会当面说清楚,”袁川汉开口。 “可是爸爸,立业她失踪了,我一直找不到她。” “怎么会这样?”袁川汉摇头叹气。 两个当事人,一个沉默不语,一个是下落不明,这教他们实在是束手无策,个个是叹气连连。 躺在床上的袁日阳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就没听见家人对他的关心,他只是不停的在想办法,想出一个可以让朱立业重回他怀中的办法。 他知道朱立业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原谅他的,他也知道一旦她下决定离开他,他就很难再找到她,所以,他得等她气消了,再有所行动,这样他才能得回她。 两天了!不知道她气消了没有?袁日阳心想。 “喂,小日,该醒醒了。”布登越过袁日阳的家人,坐在他的身旁,用力的摇着他。 袁日阳张开双眼,布登的笑容霎时映入他的眼中,这家伙,见他失魂落魄的还笑得出来! “你已经想了两天了,还想不出办法来呀?”布登笑嘻嘻的问道,和袁日阳相处三年了,他还会摸不清他头脑里在想什么吗? 袁日阳才不是容易那么就轻言放弃的人,如果他和小业之间真的不可能了,自己绝对不会是在朱立业的家门口“捡”到他,而会在酒堆中“捡”到他。 凭着自己对好友的这份了解,所以他吃喝玩乐的整整两天,根本就不理会袁日阳日渐消瘦的身子,本来嘛!不吃不喝两天当然会瘦,有什么好稀奇的? “开画展吧!把那几百张的画统统翻出来开个个人画展,保证你俩有再大的误会,都会消失无踪。”布登建议他。 “画展?”袁日阳重复他的话。 “没错,好歹你也颇具知名度了,开个画展来显示自己的画功,一是可增加知名度,二是可挽回小业的心,两全其美的好方法,你用不用?” “我不需要增加知名度了。” “我知道,就当我随便说说,那你把开画展想成是为了小业,这不就成了!” ‘哪些画可以吗?”袁日阳询问布登,以对长者导师的语气问。 “不可以我会像藏宝一样把它们成张的硬要带回台湾?”布登不答反问。 “谢谢你,布登。”袁日阳感激的说。 “都老朋友了,还道什么谢?我可全是为了自己好,不想到酒堆里把你带回家。” 袁日阳只是握着他的手,来表示自己对他的感激。 在一旁的袁川汉等人,都因为布登的一句话,而让沉默了两天的袁日阳开口感到惊奇。 “小阳,这是怎么一回事?”袁川汉开口询问儿子。 “爸爸、妈妈、小耀、倩倩?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袁日阳这才发现到家人们的存在。 “你可说话了,我们紧张你两天了,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杜芷佩高兴得喜极而泣。 “妈妈,我”袁日阳识相的闭上嘴,总不能告诉他们他是因为在想所以才没讲话吧!那样铁定会被乱刀砍死的“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你肯讲话就好,肯讲话就好。”杜芷佩安慰道。 “大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你和立业到底是怎么了?”叶倩倩快要好奇死了。 “她知道我是罗密欧了。” “怎么会” “她看到我皮夹里有三年前送给我的照片,然后”哀日阳详细的说了一遍自己与朱立业两人前所发生的事。 “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我出主意,立业她也不会误会你,我这就去找她解释清楚。”叶倩倩感到对不起他,说完她要离去。 “倩倩,你找不到她的。” “我一定会找到她,找不到我就不回来见你。” “倩倩,我是想让小耀怨死我是不是?”袁日阳打趣的说:“我没有怪你,其实这段时间让立业想想也好,我也好有时间准备她要的东西。”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开一次画展,还有,我答应过立业,要当‘奇怪’的封面人物,小耀,你不会阻止我吧?” “怎么会?你可是个抢手的话题人物,我阻止你当‘奇迹’的封面人物,岂不是自断财路。” “那我们可有的忙了。”袁日阳笑了起来,脑子忽然想起一件事。“爸爸、妈妈。” 袁川汉及杜芷佩将目光调向他。 “我要结婚了,可不可以麻烦你们到南部去提亲?” “可是新娘呢?”杜芷佩不解的问儿子,没有新娘怎么结婚? “会有新娘的,她一定会来的。”袁日阳信心十足的道。 “好,那我们就去替你提亲。”两老人开心的点了点头。 袁日阳满意的扬起笑容,他不好意思地搔着头“我肚子好饿,吃饭好吗?” 两天没进食的他,在一切问题解决了之后,肚子便咕噜咕噜的开始抗议了。 第九章 中部 鹿港 朱立业坐在自己租来的房子内沉思着。 这屋子是她向一位洪阿婆租来的,古老的建筑透着阴凉,对整个镇上多半是三楼透天建筑的席港来说,这房子的建筑风格是处处可见。 因为洪阿婆的儿子,女儿全部向大都市发展了,所以偌大房子,常常是宁静、令人感到舒服。 朱立业轻轻抚着肚子,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这是她离开台北之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怀孕了!从小她不一直希望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宝宝在她的肚子里成长、茁壮,现在她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而且肚子里的宝宝还是她自己最爱的男人所孕育的,想到这儿,她就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不知道日阳知道会怎么样?”一定是很开心吧! 她记得一个月前自己依偎在他怀中,告诉他,她想拥有一个他的孩子的时候,当时他脸上表一出得意的笑容,她知道他爱孩子,会是个好爸爸,他有权利知道他自己要打个电话给袁日阳。 久久,她才拿起话筒,拨着自己牢记在脑中的电话。 “喂?”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是袁日阳。 一个声音就让朱立业执泪满眶了,她咬着牙、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喂?找谁?喂?”袁日阳听不到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朱立业用手捂住了嘴,贪心的听着他的声音,根本就忘记自己打此电话的目的了。 她好想他,从离开台北的第一天就开始想他了。原本她很气他的,气他不信任她,这让她感到难过,但是经过时间的冲淡,让她想了很多,对他的气也就淡了,现在听到他的声音,更添加了她的思念,气愤也就荡然无存了。 她能觑什么呢?要不是一开始她就抱持着迷信的态度去接受他,他也不会不相信她的爱,要不是一开始就没仔细观察他与罗密欧的众多相同之处,现在她也.不会离开他,她能怪他吗?只能怪自己。 “立业,是你吗?我知道一定是你,我听得出你的呼吸声,为什么不开口说话?你原谅我了吗?”袁日阳用着温暖的声音向她说话。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她哽咽着,负气不肯开口,虽然她早已原谅他了,但是她的一只手伸向自己还平坦的小腹,笑容在她嘴角扩散,让她这么伤心难过,她该惩罚他的。 “看来你是还没原谅我。没关系,我等你,依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难发现我欺瞒你的苦心,这一切是因为”他用着温柔足以震撼的心的语调,深情地说:“我——爱——你。” “你什么时候要回来?我好想你。这几天你好好玩,回来的时候打通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但是可别忘记回来台北喔!顺便多买些纪念品,多拍些照片,还有,多想我,知道吗?” 朱立业快被他的话惹得发笑起来,她不是还没告诉她原谅他了吗?怎么他的语气一副没事的样子——还拼命的对她甜言蜜语的,像极了等待妻子归来的丈夫似的。他早已算准了是她吗? “立业,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他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记得去看医生,验验你有没有怀孕,我想要我的孩子在你肚子里成长。如果怀孕了,别玩得太疯,会动了胎气,如果你没有怀孕,没关系,我们继续‘努力’。” “哦,我真的好想你,每天早上我多希望一张开眼就看到你在我的怀里,不过每次只见到的是一粒大枕头。” 朱立业的脸顿时涨红,他在胡扯些什么?就这么确定打电话的一定是她?说话说得这么露骨,他干么不去向全世界宣布算了! “立业,你要挂电话了是不是?那我不打扰你了,挂电话吧!”他道。 朱立业看着话筒一眼后,慢慢的挂上了电话。 慢一点再告诉他吧!至少得等他做出一些特别的事情来,她才能去见他,毕竟他还欠她一份求婚礼物呢。 既然他要她尽情的玩,鹿港可是个有名的富有文化气息的小镇,够她玩得尽兴了。 听说这儿的妈祖庙很灵验,她摸着肚子,轻轻的笑了起来,虽然下定决定不在迷信了,但是“拜拜”嘛,又不会少块肉,求神拜佛只听说过嫌少的,还没听说过嫌多的。 这可不是迷信啃!绝对不是迷信——只是——她喜欢跟神明亲近。 4yt 4yt 4yt 朱立业放下手中的杂志,眼睛望向倚坐在门口旁的洪阿婆,她笑容满面的拿了张凳子,搬去跟洪阿婆一块儿坐。 洪阿婆是个七十岁的老婆婆,满脸的皱纹,一口的假牙和一头的银发,讲起话来仍然宏亮有力,是位很和蔼的阿婆。 “阿婆,你在想事情吗?”朱立业堆着笑脸问道。 “姑娘,阿婆在看世界。” “看世界?” “是呀!是代愈来愈进步,人也愈来愈忙碌了,阿婆的年纪像这些古迹一样大了,是半身踏入坟墓的人了,我要趁还能看,还能走的时候,把世界记在脑子里,这样才不枉来人世间一趟。” 朱立业点了点头,循着阿婆的目光看向屋外,鹿港是个很美的地方,有着著名的古迹、著名的名产和纯朴的民情,居民都很热情,很客气,她愈是等在这儿一天,就愈舍不得离去,她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适应了这儿的口音 “我的灶上正炖着鸡汤,等地儿你去喝几碗,补补身子。” “阿婆?” “你还想瞒阿婆吗?阿婆是三个孩子的妈妈呢!”洪阿婆用含着笑意的眼,别有用意的扫了她的肚子一眼,这让朱立业不好意思起来。 “才一个多月,你怎么看得出来?”朱立业低下头,看着自己宽松衬衫的小腹。 “经验呀!你瞧桌上满桌子的酸梅,还有你一闻到腥味就不停的干呕,这些是宽松的衣服能瞒得住的?” “我没打算瞒的,只是怕你担心。” “担心?怀孕可是件好事,所以什么?洪阿婆笑着问。 朱立业微笑着。 “和别的孕妇比起来,你的胃口大得多了。”洪阿婆转过头看着桌上一盒盒由“玉珍齐”买回来的饼——绿豆糕、咸酥饼、花生米甜的咸的统统都有,几乎把“玉珍齐”该有的食品全包回家来了。 朱立业脸上出现了抹红晕,没办法,吃上瘾好,而且她肚子而容易饿。 “别害羞,孕妇多吃点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可是吃两人的食物,你不吃那才奇咧!”洪阿婆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她站起了身,走到厨房里端了碗鸡汤,又回到门口来。 “喝吧!这是我自己养的鸡,很新鲜、很营养的。” “谢谢。”朱立业端过鸡汤,轻啜着。 洪阿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和丈夫吵架了是不是?其实,‘床头吵床尾和,有缘做夫妻就该珍惜这段缘分,哪个夫妻不吵架的?不过吵归吵,我让让他、他让让你,不就没事了?来这儿也一个月了,气也该消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该回去了。”洪阿婆劝着。 朱立业看着洪阿婆,仔细聆听着她的话,不知不觉一碗鸡汤也见了底,洪阿婆替她接过碗,又重新站起身来。 “你好好想想。”洪阿婆语重心长的说完,就又回厨房里,再也没有出来了。 朱立业坐板凳上好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拾起自己刚刚放在桌上的杂志,杂志上的封面人物是她熟悉的男人——袁日阳,一袭黑色的西装、修长的身材、俊美的容貌,他简直不像个艺术家,倒像是个模特儿。 她没想到他还记得对她的诺言,当“奇迹”的独家专访人物,看到“奇迹”的海报时,她不以为哪位偶像明星,所以引来众多女孩的争夺海报及杂志。 看来袁大哥倒是紧紧把握这难得的赚钱机会,以前从未替“奇迹”造势的袁大哥,这次倒也让海报出庞了,接下来还有什么? 她将目光停留在封面上,光是一张照片,就让她吃了好一会儿的干醋,负气不看里头的内容,气她对他的爱比自己像是还深呢! 她抿着嘴,打开杂志,虽然她还在等他亲自来这儿接她回去,而没有跟他联络,但这并不表示她就不想知道他最近过得如何?她开始快速阅读里头人物专访。 一会儿,朱立业放下手中的杂志,嘴巴嘟起半天高,死日阳、臭日阳,他根本一点儿也不管她离开台北跑哪儿去了,竟然还很高兴的开个人画展?他到底有没有把她放进心里? 她气愤的将杂志扔进垃圾桶中,想起半个月前她打电话给他时,他对她说的话,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气他气得牙痒痒的,摆明了就是吃定她爱他这项弱点! “哎!要他亲自来这儿接我回台北,简直就是作白日梦,如果我再继续坚持在这儿等的话,铁定会像“亿楼”里的少妇一样,等待出征的丈夫等到含恨而死,我才没有那么傻呢?”说完,朱立业便站起身,缓缓的走上楼。 该是放下身段的时候了,谁教她爱上他这个自信满满的男人! 不过,既然是她自己一个人回去,那她就要闹翻他的个人画展,然后问清楚他——究竟把她摆在心里第几位? 4yt 4yt 4yt 南部袁川汉夫妇及布登一行人坐在朱家大厅里,朱健夫笑容满面的看着未来的亲家,而他的妻子则忙碌的在厨房内准备茶水、水果、食物的,不时脸上还挂着会心的笑容。 是来提亲的呢!她的宝贝女儿可终于要嫁了,这怎能不教她开心呢! “真是失礼,没什么好东西,这些是附近果农送的水果,刚摘下的。”朱立业的母亲林玉仙又是茶水又是柳丁的,不停的往客厅的桌上送,直到杜芷佩将她拉住,要她别这么忙碌,她才坐到丈夫的身旁,安静下来。 “日阳因为在台北办个人画展所以没空亲自来向你们提亲,希望你们能见谅。”袁川汉一脸歉意的说。 “没关系,没关系,年轻人做自己的事才是重要的,而且内人前几天才看过他的照片,她满意得很呢!”朱健夫笑呵呵的说,惹得林玉仙暗地里轻推他一下。 这种话也说得出来!林玉仙没气的心想。 “那小孩子们的婚事” “没问题,没问题,其实只要对我们家业业好,什么都没有,我们两老只有业业这个女儿,她能嫁出门,就是我们最大的欣慰了。” “那个礼” “免了,免了,我们夫妻俩才刚退休,都各领一份为数不少的退休金,加上平日的少吃俭用,存了一笔钱,婚礼的一切事宜都够用了。”朱健夫笑呵呵的道。 “袁太太,我们俩商量好了,绝对不收你们的聘金,那感觉像是在卖女儿似的,你们就依我们好了。”林玉仙拉着杜芷佩的手说。 “这”杜芷佩看向丈夫。 袁川汉看了妻子一眼“好,就答应你们,但是我们给立业的见面礼,你们可不能阻止。” “这是当然。”朱健夫爽快的答应“婚礼就这样决定了。” “嗯。”袁川汉夫妇愉悦的点了头。 就这样,袁日阳朱立业的婚事就在这融拾的气氛中决定了。 “伯父。”一旁的布登终于按捺不住的开口唤道。 “嗯?” “你答应我的事。” “呃,对了,我怎么会忘了?”袁川汉笑着拍拍他的背“放心,我会搞定。” “千万得搞定,我人都请好了。” 袁川汉给他一个“安啦”的眼神,然后转向朱健夫“亲家公,我有一事想向你报备。” “什么事?”朱健夫问。 “布登你认识他吧?”袁川汉指指布登,问朱健夫。 “认识。” “他想给你女婿、我儿子开一个玩笑。” “这可否说详细一点?” 袁川汉给了布登一个眼神,示意要他向大伙说明一切。 “是这样的,小日他三年前就和小业谈恋爱了,但因为某些原因,他们俩分开三年了,不过据我所知,他们到现在都还甜甜蜜蜜,一次大吵也没有,所以” “你想整他?”林玉仙插嘴。 “对对不是整他!只是想试试他们的感情程度”因为怕他们反对,所以布登讲得非常婉转,非常没有杀伤力。 朱健夫和妻子互看一眼,十几二十年的老师可不是白当的,他们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试试”是怎么回事,所以两人很有默契的打断他的话,齐声道:“我们不反对,只是你必须告诉我们,要怎么‘试’?” 布登没想到那么快就能获得他们的同意,于是讶异的低下头,倾过身,向他们道出自己的计划 朱立业一下火车就直奔袁日阳个人画展的场地门口而去,她惊讶的张大口,说不出任何话来,不是因为场地的豪华,而是因为来看画的人众简直就像菜市场,不,恐怕菜市场都没有这么多人。 何时参观画展的年龄层降低了这么多了?何时这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们喜欢看这些沉闷的玩意儿了? 朱立业的眼睛瞄到大门口周围的小女孩们个个都拿着“奇迹”杂志,嘴里不停地嚷着“日阳”两个字,她不禁吃味的闷哼了声:“他倒是挺受欢迎的嘛!怎么不干脆改行去当明星算了?” 她站在大门口踌躇良久,看着如此“盛况”的场面,也难怪他根本就没想到要找她了。 她原本要闹场决定已一点一滴的渐渐消失了,她巡视着场地门口,一大排的礼花及花环在这间规模不小的私人美术馆充斥着,她不自觉的抚着肚子,嘴角脸上充满了骄傲,一种幸福的骄傲。 她从没想过他在艺术界这么有名气,原本她以为什么世界极艺术大师是唬人的称号,看来并不是如此,她还是别打扰他好了。 朱立业转过身,准备离去,这是她的耳边传来两个女性的谈话声,吸引了她的注意,脚步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哇!真羡慕那名女子,有这么爱她的男人将她画下来,如果是我,那该有多好。” “这女人真的好美,你想日阳会不会把她美化了?她浑身上下流露出的气质,美得像天使,他们挺登对呢。” 说话声愈来愈小,她望着两位少女逐渐远去,挑起眉,日阳将谁画到画里去了? 她好奇的转回身,她不想打扰他,但也不愿失去这难得一次的画展,尤其这位画家是她最爱的男人。 她看了自己的打扮,一身白色连身洋装,白色帆布鞋,再加上一顶白色的帽子,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应该是不会的!人这么多,谁会注意我?”她安慰着自己。 今天是画展的最后一天,离关门只剩下半个小时了,她再不把握就没有机会看了,拂拂发,朱立业走进了画展的场地里。 一走进去,她就被里头的画给震撼住了,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疯了! 从一入画展场地的长走廊上就开始摆上加了金框的画,那画的内容竟然是她,而且不止一幅,而是好几百幅——好几百幅,全部都将她画得维妙维肖,就像是有灵魂似的,里头的人物一举手、一投足。全部逼真得像是会突然跳出画纸似的。 朱立业疯狂的参观着所有的画,每幅画都让她端详了好久,因为每一幅都代表了他给她的一份爱,比起这些,她的不告而别就小家子气多了。 最后,她停留在场内最终点的两幅巨大的油画前,其中一幅是三年前她与他共舞在海边,以天为信,以海为盟,互吐爱意的景象,画中她满脸笑意的躺在他的怀中漫舞着,他的手圈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喃着 朱立业的目光调往隔壁的另一幅巨画上,红潮马上遍布在她的俏脸上。 这是场内上百幅书中惟一有标题的画,标题上是他亲笔提上的字——“挚爱吾妻”画内的景象是她躺在他的那画满树林的房内,静静的熟睡着,她一席如缎发凌乱的披散在枕上,大半的肩膀裸露在外头,画都将她姣好的身材藉着轻薄的绵被突显出来,这实在是幅上上之作 她红着脸望着画,感动的眼泪悄悄蒙上肯睛,她全身因为喜悦而颤抖着,这真的是“有夫如此,夫复何求?”他这样待她,她还能不以身相许,非他莫嫁吗? “小姐,对不起,我们的画展结束了。”一位接待员走至她的身边,礼貌的请她离开。 “呃,结束了吗?真快。”朱立业不舍的说道,眼光仍停在画上“请问我可以见见袁日阳先生吗?” “对不起,袁先生不见客。” “这样呀,先生,可不可以让我再看一会儿,我马上就走。”她失望的道。 “这好吧,请你快一点。”接待员勉强的答应了,然后离去。 朱立业将视线转回画上,幽幽的叹了口气,她还是见不到袁日阳,她在画前站了许久后,才无奈的转身,准备离开。 “赫?!”朱立业被自己身后所站的人吓了一跳。 是袁日阳!他一身的黑色西装,脸上挂着笑容,站在她的正前方,十步的距离。 “我终于把你给等回来了。” 刚刚他差点要准备离开时,偶然听到接待员的谈话,说画场内有一个女子迟迟不肯离去,所以他抱着“再看看”的心态重回到画展场地,没想到真的是她! “接待员说你不见客人。”她说着。 “你不是我的客人。”他走向她。 “那我是你什么人?你的‘挚爱吾妻’?”她站在原地,故作难过的道“我都还没嫁给你,你就这样乱宣布,以后还有谁要娶我?” “没有人要娶你最好,这样你就只有嫁给我。”袁日阳站在她的面前,笑嘻嘻的说。 她扬起笑“你的画展办得很成功,看来我是白来了,本来我还想在你的画展很少人来呢,所以特地来帮你捧场的。”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千里迢迢的赶来?”袁日阳的眼睛闪着笑意,笑得邪邪的。 “不用了,我要回家。”她低下头,急欲离开。 才刚要和他擦肩而过时,就被他强壮的手臂给拉进怀中,两人的距离顿时拉近,她本能的推开他“放开我,我说了我原谅你了吗?” “你没说,但我从你的表情里看得出来,你早就原谅我了。” “我没有!”朱立业生气的吼着,她真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你有。”袁日阳双手攀上她的腰,在她的腰际游移着,他用着哄小孩的声音哄着她“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我忙着玩。” “那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开心极了。” “玩得开心,那你一定没空想我了?” “我根本就没想过你,要不是看到‘奇迹’,我一辈子也不会想起你。” 他抿着嘴,她挑拨的看着他,直到望见他眼底的欲望,她才知道自己玩火玩上身了。 急急的要挣脱他,朱立业嘴里不停的嚷着:“不行,你不可以这样,我还没有原谅你,你不能”尽管她再如何挣扎,也敌不过他如牛的力量,他的唇触碰了她的。 朱立业张大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免谈!他没向她说清楚,她不会任他吻她的! 她的念头一转,轻轻的用手推开他的身子,然后嘴一张,用力的咬了他的嘴一口,力道大得让他离开了她,疼痛得直捂嘴。 朱立业得意的看着他。 “你这个女人!”袁日阳讶异的瞪着她,一脸的呲牙咧嘴。 “别怨我,我告诉过你我还没有原谅你的。” 袁日阳无奈的摇摇头,看了一眼捂住嘴的手,手心里沾着斑点的血,他的唇已经肿得像两条香肠般,上头还流着微许的血,这让她的心里微微一震。 “这一咬,你气消了没有?” 她别过头“这不算!谁教你要轻薄我。” “轻薄?立业,那你对我做出的事怎么说?”他笑着指指自己的唇。 朱立业闭上嘴,生气的向大门口走去。 “你要上哪儿?”袁日阳急忙的追问。 “去哪儿都不干你的事。” “立业。” “别叫我,我恨死你。”她停止步伐,转回身,生气的指控他的罪状“我生气,你一点也没发觉,我离开台北,你一点也不担心我,我一个月没向你联络,你连找也不找我,还开心的办画展,现在我站在你的面前了,你还是一脸的笑容,没一句正经话,我问你,你到底把我摆在你心中的第几位?” “立业”他靠近她,她顺势倒在他的怀中,不停的捶他,她是要把对他的不满一次全发泄完毕。“你当然是在我心里占第一位。” “胡说!那你为什么不找我?” “你真要躲我,我找得到吗?而且我想让你静一静,摸清楚你对我的感情。” “我早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了,还要摸清什么?” “你对我什么感情?”袁日阳笑着问。 “还还能有什么感情?”她停止挥打的手,结巴的说,像是嗅着他的笑意似的,她抬起头,见到这个笑容,一股气又冒了出来“你看!你就是这个样子,我在生气,你却笑得开心极了。” “立业,我若不笑,那这气氛还能这么融洽吗?”他拉起她的手,我爱你,所以我让你。你也知道人一旦生气起来,是口不择言,连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话也不清楚,所以我希望凡是有什么误会都能慢慢谈,这样才好解决误会。 “你想想,假如你吼我一句,我吼你一句,到最后我们要如何爱对方?这感情也会被吼得吓跑的,你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吗?” 立业用力的摇了摇头。 “那你还气不气我?” 她摇头。 “原谅我了吗?” 她点了点头。 “那你一个月有没有一点点想我?” 她才要回答,就被他制止了。“想清楚一点,想仔细一点,我要你认真的回答我,不准开玩笑。” “我发誓我绝对不开你的玩笑。”朱立业认真地说。 袁日阳满意的点着头。 “我发誓我一点点也没想到你。”立业正色的说。 袁日阳的脸色凝重。 “我只有天天想你、夜夜想你,作梦想你,吃饭想你,我想你不止是‘一点点’,而是‘很大点’。” 他的心一紧,欢喜的紧拥着她“我也好想你,一直盼望着你赶快回来,偏偏你这个小女人脾气固执得很,要不是我开画展,你恐怕是一辈子也不回来我身边的。 朱立业在他的怀中开心的笑了起来,这点他倒是说中了,要不是他开画展,她恐怕是会在席港待上一辈子的。 “你会想我吗?这几百幅的画陪在你身边,你应该是不会想到我的呀?!” “我虽然有画,但是这些话不会说话,没有灵魂,更没有固热的脾气,所以我比较爱真实的你,一个可能任我抱、任我吻、陪我说话,陪我我真的好想你,想念你躺在我怀中的那种淡淡的香味。” “我不会离开你了。”她张开手,紧紧的抱住他,给他一生的承诺。 第十章 朱立业坐在摩托车上,死命的拉着把手,任凭袁日阳怎么拉她,她都不为所动,现在他们俩杵在袁日阳的家门口,准备拜访她未来的公公与婆婆。 “立业,你别闹了!” “我没有闹。”她死命的捉住把手,誓死不放。 “我的爸爸、妈妈又不是牛鬼蛇神,你怕什么?”袁日阳不解的问。 “我不是怕,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不过是见个面,你要准备什么?” “见面礼呀!” “都是自家人了,不用见面礼啦!” “谁跟我是自家人,日阳,你别拉我!”朱立业哇哇大叫“死日阳,你老是骗我,不是要带我去玩,怎么把我为你家看你父母?更奇怪的是你父母干什么住在袁大家里?你这个不孝子,有房子不让父母住,要你父母‘寄人篱下’!” “立业,我的父母住在小耀家有什么不对?他们是父子关系,很天经地义的呀!” “父子?”朱立业放开手,坐在摩托车上仰视着站在车旁的袁日阳“你和袁大哥是什么关系?” “同姓袁,自然是兄弟罗!小耀是我的弟弟。” “袁大哥是你弟弟?”她嘟起嘴“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袁大哥变成你弟弟了?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你没问我呀!” “我没问你你就不会主动告诉我呀?你这个坏蛋,老是瞒我一大堆事情。” “好呀,以后我绝不会主动告诉你谁是我的亲人。” “这还差不多。”朱立业满意的点头。 “那现在可以走了吧!” “走去哪儿?”朱立业一脸疑惑的问。 “见我父母呀!”袁日阳笑嘻嘻的说“我现在正要‘主动’介绍我的亲人让你认识,你瞧我多听你的话。” 吓!这下可踢到铁板了!朱立业惨白着脸,扯着了的衣服“日阳,不要好不好?你瞧我今天穿的像是睡衣一样,很难看也!” 袁日阳看着她身上的衣服,一整身的橘色条洋装,没有任何剪裁,就像块布一样的摊在她的身上,瞧她这身打扮,摆明就是要他带她去海边玩,可是 “对不对?很难看吧?”她扯着自己身上像块大布的衣服,虽然才快三个月的身孕,肚子还看不大出来,但是为了自个儿的孩子好,最近她都穿得宽宽松松的,以免“压”到孩子。 “橘色的衣服让你的皮肤变得粉白,亲爱的,你天生丽质,即使穿得像睡衣,也很好看。”意思就是还是要她进去! “好吧,反正丢脸的人是你,我不管了。”朱立业嘟起嘴,放弃说服他了。 袁日阳见她嘟起嘴,一时心软的说道:“立业,如果你真的不想进去,那我不勉强你。” “真的?太好了,现在我们去海边玩。”笑容顿时出现在她的脸上,她挽着他的手臂,亲热的计划着如何打发接下来的时间。 袁日阳看着她满脸的笑容,为自己一时不察而心软的说出大话而感到后悔“亲爱的,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还是进去一趟比较好。” “你说什么?” “我听见啦!” “你见鬼!” “啧啧,女孩子家的,这么粗鲁的话不能讲。”袁日阳微笑的说。 “袁日阳,你说话不算话!” “我一向很少说话算话的,走吧!? “你这人小人!” “小人也罢,大人也罢,反正我坚持带你进去。”袁日阳拉着她的手,硬拖她进屋。 “你无耻、你不是大丈夫,你是说话不算话的卑鄙小人,你答应过我不勉强我的。” “我没答应过你,我只是随便说说。” “袁日阳,你混蛋” 不知不觉中他们俩已经进入袁宅大厅,所有的人像是在迎接他们似的,全员到齐的坐在客厅里,所以对于他们俩的争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尽收耳里,个个都发出会心的一笑。 “爸爸,妈妈。”袁日阳打断她的叫骂,向客厅内的父母打了声招呼,顺便提醒理朱立业——他们已经站在家中了。 “呃?!伯父、伯母,我是朱立业。”朱立业先是一呆,然后急急的给了他们一个大鞠躬。那模样让一旁的叶倩倩偷笑了起来。 哈!和立业从小相处到大,除了看她对自个儿的老师如此恭敬外,她还没见过立业对其他人行这么大的礼呢! 叶倩倩的笑声引来朱立业的大白眼,她朱立业平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要她现在来扯她后腿? 杜芷佩没注意到叶倩倩的笑声,只是一迳的打量着朱立叶,然后满意的直点头。当年她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得巴不得她做她的媳妇,没想到现在梦想成真了! “来来,这边坐,让我看看你。”杜芷佩和蔼的挥着的手,示意朱立业坐到她的身边。 朱立业应声坐下,对眼前的妇人心生好感。 “瞧瞧,你瘦成这样,是不是日阳欺负你呀?” “没有的,日阳待我很好,是我最近身体不舒服。”朱立业心虚的道。 回来台北也有几天了,她一直没机会告诉袁日阳她怀孕的消息,偏偏一向心思填密的他却白痴得没发现她这几天吐得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害她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 “等会儿我让管家煮顿好吃的,今夭你就在家里吃饭,顺便过夜好了。” “是。”朱立业恭敬的点头。 “日阳,你可不准欺负立叶,否则我让你爸爸教训你。”杜芷佩转头朝袁日阳警告着,这让朱立业不舍得开口维护他。 “伯母,日阳他从来没欺负过我,都是都是我在欺负他,他很让我的,假如你要伯父教训他,不如先教训我好了。” “爸爸,你可千万不能教训立业,我是心甘情愿让她欺负我的,不关她的事。”由于朱立业的维护,让袁日阳感动得恨不得将她拉进怀中吻她个天翻地覆,当他听到她要求父亲教训她时,急忙出面说话。 杜芷佩及袁川汉见他们小俩口皆护着对方,心里欢喜得不得了,两人互看了一眼然后袁川汉道:“我谁也不教训,你们小俩口的事,我这个老人家无权干涉,倒是如果有谁来向我告诉,我自然得出面。” “我们不会向你告状的。”两人很有默契的齐答,这又再次让袁川汉夫妻俩满意的点了点头。 “立业,前两天我和你袁伯母已下南部向你的双亲提亲了。”袁川汉道。 “我的父母?”这可让她惊讶了,她很自然的朝袁日阳望去,望见他心虚的表情,她丢给了他一个气愤的眼神,这么重要的事都没告诉她!“他们没为难你们吧?”她担忧的问。 虽说她的双亲全是中国教师,但毕竟是陌生人,依“怕,当然怕。” 朱立业大笑了起来,献上自己的唇,来表示她的心。 “这是哪里?” “我的房间。”他将她压倒在床上,引起她的惊呼。“今晚我睡哪儿?”朱立业问。 “这儿。”他向她的颈部进攻。 “不行,我们还没结婚。” “我们是夫妻了。” “不行,那会被人笑的。” ‘哪好吧!你睡隔壁的客房,等三半夜三更,我再偷溜到你的房间。”袁日阳一边吻着她白皙的肌肤,一边说道。 “我会把房门锁起来。”朱立业笑着,他的吻惹得她浑身发痒,燥热起来。 “我可以爬窗户。” “我的窗户也会上锁。”她感觉到他的一双大手正在她身上游动着,这使她满脸透红。 “日阳,不可以” “我要,立业。” “不行,你的父母” “他们不会上来的。”他吻着她。 “日阳” “嘘,别说话。”他打断她。 朱立业叹了口气,让他吻着她,她该阻止他的,这样会伤了小孩子,但是她怀念他的味道。 当他们正打得一团火热时,忽然房门被打了开来,是大腹便便的叶倩倩,而躺在床上的他们一听到门开声,皆急急的弹了起来,然后快速的整理着凌乱的衣服。 叶倩倩暗暗吐了吐舌,这对恋人也太大胆了吧!房门都没上锁就可怨不得她“咳咳,妈妈叫我端红豆汤来给你们喝。” 朱立业红着脸端过红豆汤,埋头一直喝着,而袁日阳则是粗鲁的接过红豆汤,仰头一次喝完碗内的红豆汤,然后直奔厕所。 “立业,你变坏了罗!”叶倩倩等袁日阳进入厕所,便不忘乘机臭好友一番。 朱立业只是不停的埋头喝着红豆汤,心里早骂得袁日阳狗血淋头,连碗内的红豆汤都喝完了还不知道。 “好啦!红汤都被你喝光了,你不要喝个没完,别害羞了啦!”见她的臭样,叶倩倩直发笑着,一边还接过她的空碗“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省得你今晚‘跑错’房间。” “倩倩!你干么不去带你的大伯熟悉房间?他‘跑错’房的机率大我很多耶!” 叶倩倩笑了起来“反正不都一样,你们两跑来跑去,不都是睡在一起!” “我绝对不会和他睡在一起。”朱立业嚷着,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叶倩倩更加开心。 得赶快带她回房,安眠药的效用快要产生了,到时候她这个大肚婆可是背不动她回房“走吧!看房间去吧!” 4yt 4yt 4yt 天呀!发生了什么事?她说自己绝不会和日阳睡在一起,但这并不表示她要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呀! 刚清醒的朱立业惊诧的看着自己身旁的陌生男人,直到见到两人的衣衫都很整齐时,她才冷静下来,然后回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男人睡在一块儿? 她记得倩倩带她进来这个房间,然后她忽然很困,然后她躺在床上,然后她就睡着了!那这个男人是谁? 朱立业急急的跳下床,不管他是谁,他们两个人同在一间房间,还同睡一张床上,若让袁日阳知道了,铁定会误会她的!现在她惟一能做的,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跳下床,她急急的打开房吓?!她也太倒楣了吧! “你醒了呀!”袁日阳站在她的房门外,脸色凝重的看着她。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睡觉?”她结巴的开口,他该不会进房看过了吧? “倩倩告诉我的。” 朱立业顿时松了口气,急急的反手关上房门,然后故作轻松的问:“你没睡呀!” “我睡了一觉,刚刚醒来。”他的脸色更凝重了,就是这一睡,害他 “睡得好吗?”朱立业问。 “很好,立业,我进你房间谈谈好吗?” “不行!”她急急拒绝,见他一脸的疑惑,她才堆上笑脸,满口胡扯着“我的房间太热了,你的房间比较凉快,我们去你房间好了。” “不行!”他也急急拒绝,这回换她疑惑了。 袁日阳不安的望着她,干咳了几声,决定还是坦白“立业,你可不可以先回答一个问题?” “嗯。”“你你相不相信一男一女睡在一起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相信,当然相信。”她猛点头,她自己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那你相不相信?” “相信,相信。”他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了“咳咳,我有件事告诉你,刚刚我睡醒的时候 “我也有件事告诉你,刚刚我睡醒的时候”两人同时停止说话,互看着对方,然后又说道:“你(你)去看我的房间就知道了。” 袁日阳白着脸,走到她的房门口,而朱立业也惨白着脸,走到他的房门口。 “你不能生气。” “你不能生气。” 开始,两人又开口说道,然后各自打开了房门——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霎时映入她的眼中;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顿时映入他的眼中。 “她是谁?!” “他是谁?!” 两人惊诧的同时回首问着对方。 “和我他没发生事情。” “我和她没发生事情。” “骗人,一男一女躺在床上,会没发生事情?” “你还不一样,一男一女,会没发生事情?” 朱立业白着脸“我不一样,我根本不认识他!” “我也不认识她。”袁日阳也急急的道。 朱立业看着他“我相信你,你的眼光不会这么‘俗’,要偷腥也会找个高贵一点儿的,你呢?相不相信我?” 袁日阳看着她,她抑起的小脸等他回答,突然她的胸膛一阵恶心,捂着嘴,她冲进房内的厕所,趴在洗手间的台上干呕了起来。 又来了!每回一恶心,就地吐个没完没了,偏偏又吐不出东西,一股酸味梗在喉咙中,这感觉——恶! 袁日阳见状,纳闷的跟进厕所“立业,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恶——恶——你出去,别理恶!”她难受的不停干呕,她都这么“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呕吐了,他还没发现吗? “吐得这么凶,我怎么可以不理你?来,我看看。” “不用,我没事,这是正常的。”恶心的感觉消失,但她仍虚弱的趴在洗手台上。 “正常的?让我看看你。”袁日阳将她扶起“脸色这么苍白,这哪里是正常的?你生病了。” “我没有,你瞧!我现在没事啦!”朱立业强颜欢笑,心中决定要让这个白痴男人自己发觉,她打算不告诉他她有孩子的事。 “你脸色还是很差。” “是吗,日阳,外头的事”她打算扯开话题。 “我相信你。” “可是” “别提他们,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朱立业低下头。 他锐利的眼光扫视着她的身子,吐得这么恐怖,她还想瞒他? 朱立业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的举动全尽收在袁日阳的眼底,他眯起眼“立业,你不会在节食减肥吧!” 她给了他一记大白眼,她又不准备要杀了孩子!吃都来不及了,还节食? “你告不告诉我?” “我没事呀!要告诉你什么?” “你再不告诉我,我就背去医院做全身检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她有事,所以他坚持的警告她。 “日阳!”朱立业不悦的噘起嘴,惹得袁日阳忍不住低头轻吸她的唇。 “我是关心你。” 她撇撇嘴,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再不知道,他干脆去撞豆腐死一死算了。 “干么?”他还是不知道。 朱立业受不了的翻起白眼“你的孩子现在正在我的肚子里成长。” 他睁大眼。 “你要做爸爸了。”她叹口气,他真的是很白痴,非要她这么清楚的告诉他才知道。 “你开我玩笑的吧!” “孩子都快三个月了,我开你什么玩笑?如果你不要,现在拿掉还来得及。” “我要,我为什么不要?立业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 “是呀!三个月了。” “噢!感谢老天,亲爱的,我爱你!”袁日阳开心的抱起她,不停的吻着她。 “日阳,你是因为孩子爱我,还是真的爱我?”见他如此开心,朱立业也感染到他的喜悦,现在她终于有点为人母的感觉了。 “我是真的爱你,也爱我们的孩子。” 她幸福的笑了起来“我也爱你。” 袁日阳拥着她“趁你肚子还没大起来之前,我们赶快结婚。” “好。”她欣然答应,然后她笑笑的伸出手。 “做什么?” “我要的礼物呀!给我了,我才嫁给你。” 他故作苦瓜脸“立业,你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你还这么坚持?” “我早跟你说过了,没有礼物我就不嫁,即使肚子里有你的孩子,我还是坚持。” “嗯,好吧!我会想办法打听出你要的东西的。”他不想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她要什么了,他想给她个惊喜。 “日阳,外头那两个人是谁?” “不知道,不过楼下的人一定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个谱子,十之八九一定是他们整他们俩的把戏。 “我们要不要下去问问?日阳。” “不需要,现在只需要让你好好休息。”他体贴的拥着她“我们回房去。” “等等,你忘了你房里还有个” “把她抱过来不就行了?” “那你呢?” “我陪你一块儿睡。”刚刚被枕边睡的“妖女”一吓,他也累了。 朱立业蹙起眉,呐呐的问:“日阳,你不会‘偷袭’我吧?” 袁日阳给了她一记邪邪的笑容“你说呢?” 这种“莫棱两可”的答案可让朱立业出了一身的冷汗,袁日阳像是没发觉的迳自离开厕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这更让她心急。 “日阳,你不会等会儿像早上一样” 袁日阳笑得极开心,他当然不会“偷袭”她,她需要休息呢!而且“偷袭”会伤了小孩,他可不愿意! 只是他就是爱看她满脸着急的模样,逗逗她,可是他生活中的一大乐事呢! 尾声 朱立业一个人独自在沙滩上走着,一身的水蓝色洋装与海水互相辉着,四个月的身孕早已经让她的肚子微策凸起,现在她是个很有“孕味”的标准妈妈了。 她光着脚丫子和海浪玩耍着,这儿是三年前她和袁日阳互诉情意的地方,时间会流逝,人会老去,但地方还是不会变,依然是蔚蓝的大海,白色的沙滩,缺的只是一个与她起舞的男伴罢了。 她轻抚着肚子,百般无聊的坐在沙滩上,从日阳知道她怀孕后又过了一个月,到现在他仍没有拿出她想要的礼物,一副没事人似的天天伴着她,害她气得很想拿砖头朝他头上扔去,以泄心头之恨。 一个月来,袁日阳藉着她肚子大了拍结婚照不好看的理由,拖着她东南西北的到处拍结婚照,然后又藉着新娘服没有孕妇的尺寸为理由,拖着她穿着娘服办了场盛在的宴会,让亲戚好友知道她是他的妻子,等到忙完了全部的事情之后,他就匆匆的跑到国外,说是办私人事情,让她气了好几天,现在一个礼拜没见到他的人,她又开始想他了。 刚刚在家里好生无聊的她,布登忽然自告奋勇的要带她来海边玩玩,谁知道她才一下车,他就把车开走了,留下她自己一个人在这儿。 朱立业不停的玩着沙子,脑子又开始考虑起她和袁日阳的事情来了,到现在他都还没猜出她要什么礼物,她是不是该让不了? “不行!不能让步。”她甩甩头。 从小就希望有一个小孩和一个爱她的丈夫,然后她的丈夫向她求婚地能拿束黄玫瑰给她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现在她有了孩子,也将有个爱她的丈夫,就在她的梦想快要成真时,她怎能让步? 她抚着肚子,安抚着自己“反正结婚照拍了,客人也请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差的只不过是张结婚证书,为了自己的梦想,可以牺牲的。” “牺牲什么?”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背后响起,不知何时,袁日阳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朱立业转过头,看见身后站的人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时,不禁开心的投入他的怀中“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想死你了!” “我也好想你。”他低头就是给她一个热吻,要不是去张罗正经大事,他绝对舍不得离开她这么多天的。 “刚下飞机,布登带我来的。”他随口说着。 “原来他去接你,难怪他把我放下,自己就跑走了,害我一个在这儿无聊得紧。” 袁日阳微笑着,是他叫布登带她来这儿的,其实他一早就到这儿了,只是忙着埋东西,所以任她无聊“还记得这儿吗?” “我和你第一次跳舞的地方,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朱立业真心的道。 “还愿意陪我跳舞吗?”他牵起她的手。 “跳舞?我早忘了,三年前的事了。”她手足无措。 袁日阳将手搭上她的腰,她的手自然的放上他的肩。 “罗密欧和茱丽叶就是因为跳舞而爱上对方,你不能不会跳舞。”他温柔的说:“我带你,把脚放在我的脚上。” “日阳,我现在很重,多了个小孩,会压痛你的。”她不肯。 “亲爱的,你太小看我的力量了吧!”他轻松的抱起她,将她的脚丫子放在他的脚板上,然后缓缓的跳起舞来。 朱立业见他一脸轻松,这才放心的任他带着她舞着。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 “还记得三年前我在这儿向你说过的话吗?” 她点着头。 “三年前我在这儿向你表达爱意,三年后我想在这儿正式向你求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有礼物吗?” “用‘正式’两字,自然是带了你要的礼物。” 朱立业挑起眉“你猜出来了?在哪儿?我怎么没见到我要礼物?”她要的礼物可不是随便就能藏得住的。 他停止舞动,拉着她的手“我带你去挖宝。” “挖宝,挖什么宝?”这和她要的“礼物”有关吗? “挖你要的礼物。”他将她拉到沙滩上一座大岩石前,神秘兮兮的说:“先从这儿开始挖,顺着海的方向,每隔一步挖一次。” 朱立业有点泄气的吐了口气,她要的绝不是他现在给她的“日阳,我要的礼物是不可能埋在沙里的。” “嘘!挖挖看再告诉我你是不是你要的?” 她不忍心扫他的兴,只有无奈的拨开沙子,没两下,她就停止了动作,一脸的惊喜,是她要的东西,他猜中了,他竟然猜中了! “我跑了很多地方,才说服吹玻璃的师傅帮我做的,本来我是想买真的,但是真的会凋谢,所以” 朱立业用颤抖的手拾起埋在白沙中的黄玫瑰,它是用玻璃吹成的,有着柔黄色的片片花瓣和透明的花梗,她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玻璃艺术品,这是她收过最美的黄玫瑰。 她将视线看向正前方,一股力量让他向前踏一步,拨开沙,同样美的一朵黄玫瑰,她又向前踏了一步,拨开沙,又是一朵黄玫瑰她连续走了一百步,拨了一百次少,最后第一百朵黄玫瑰,静静的躺在蔚蓝的海水中,海水冲着最后一朵黄玫瑰,让它有着玻璃该有的清澈,她拾起了它,她满怀抱的都是发着光的玻璃黄玫瑰。 她的梦想终于完全实现了,一百朵永不凋谢的黄玫瑰,代表他对她永不改变的爱意。 “虽然我不是挺喜欢黄玫瑰所代表的含意,但是我还是送给你一百朵,代表我愿意娶你的诚心。”他悄悄的从怀中拿出一朵同样手工的黄玫瑰“一百零一朵玫瑰,代表我对你无尽的爱,你愿意嫁给我吗?” 朱立业感动的泪水充塞眼眶,她接过这朵特殊含意的花,以她的吻来表达自己现在的感动与幸福。 当他的手把她抱进怀中时,她含着泪,带着笑,低低的向他诉说着她的回答——我愿意! 4yt 4yt 4yt 五个月后—— 袁日阳扔着刚生产完的妻子,逗弄着还紧闭着眼,浑身皱巴巴的儿子,一家三口洋溢着幸福与快乐。 “立业,谢谢你。”他低吻着她的颊,打从心里的道谢着。 “儿子我也有一份,道什么谢?”她娇羞着。 “不止是谢你辛苦的替我生了个儿子,我还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今生的最爱。” “不客气。”她抬起头,在他的下巴轻啄着,一脸俏皮让她原本苍白的脸多了份红润。 望着他憔悴的神情,她又心疼又感动,虽然在产房里痛的人是她,但是在产房外的他也没好过多少,陪她挨分疼,又多了份担心她。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袁日阳忽然神秘兮兮的道。 “你又要送我什么东西?”她嘴角带着笑,他的那份求婚礼物让她的心整整甜密了五个月,现右叫也又要带给她什么惊喜?她期待着。 袁日阳挪出一双手,打开病床旁的抽屉,取出里头一个精致的纸盒,递给她“打开来看看。” 朱立业空出手,打开了纸盒,里面躺了幅边框的小画,上头绘的是她还有自己怀抱中的小婴儿,一脸的幸福与满足的笑容,在她的身旁还有袁日阳,他的手中正捧着一大束的黄玫瑰 她认得这幅画,是三年多前她在课堂上偷画的,这是那时她的梦想,只是当时并没有他呀!一定是他添加上去的。 “你从哪儿得到这幅画的?” “还记得我在计程车上捡到你的学生证吗?” “嗯。”“那时还包括了这张画,我一直保存着,没还你。” “都这么多年了它不过只是我随手画的画” “但却有着我心爱妻子的梦想在这里头。” 朱立业感动的枕在他的怀里,现在她的梦想全都一一实现了——个孩子、一个爱她的丈夫,还有一大束黄玫瑰 她是幸福的,拥有他的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她仰着头,看着丈夫俊俏的脸,暗暗的在心中低语——我——爱——你!一生一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