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我在恐怖考场当精神病》 第1章 要遵守规则哟 钱江山站在一个四周灰蒙蒙的地方,没有温度,没有方向。 钱江山有些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一种朦胧的失真感。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环视四周,是一群同样具有失真感,衣着各异,国家不同的人,他们头上全都顶着一个数字“0”。抬头看去,半空中漂浮着一个鲜红色的数字“300”。 “hello everyone——!欢迎大家通过第一层筛选带着最强烈的求生欲来到新生考试的第一题,死亡——马拉松——!”欢乐急促的声音从上空传来,“我是本场考试的监考人,我不会负责你们的安危!哈哈哈哈哈——!” “谁在那!” “装神弄鬼的干什么!快出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出车祸死了吗?!” “我·草·牛·b,老子头掉了都能活!” 人群变得嘈杂吵闹,充斥各种情绪,不断有人朝着灰蒙蒙的天大喊,他们想要回到以前的世界,不论是好还是坏,他们那里存有巨大的执念。 在一阵绚丽的色彩之后,这片灰蒙蒙地方变成一条十几米宽的狭长走廊,长廊墙壁上燃烧着一盏盏油灯,冒出徐徐黑烟。有人打了个哆嗦,成片的哈气从人群中呼出,寒意从脚底腾升,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人们敏感紧绷的神经。 急促兴奋的声音再次出现:“本小题规则很简单!这是一条长42.195公里的长廊,你们需要跑到终点,并拿到钥匙开门进入下一道题,那么,现在!祝大家好运,考试——开——始——!哈哈哈哈哈哈——!” “我凭啥听你的!你算个啥玩意儿啊!”一个头上纹身,胸前有一道贯穿前胸伤疤的壮汉大喊,“我倒是要看看不跑他他、妈能拿我咋样!” 壮汉坐在原地,坚决不挪一步,十分钟过去了,壮汉安然无恙,人们看着他开始犹豫,42公里的马拉松不是所有人都有能跑完,他们确实想活下去,但是如果能什么都不做的活下去是最好的。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 壮汉非常得意:“呸,我当是什么厉害玩意儿呢,老子往这儿一坐不是照样连个屁都不敢放!哈哈哈!” 钱江山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跑也没有坐下,带着审视意味看着这里的所有人,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不带丝毫情感。 很奇怪,为什么他会来到这里。 “你也觉得很奇怪吗?”一个穿着深绿色迷彩服的男人走到钱江山身边,“我叫徐欢,我感觉咱想得一样。” 天杀的,可算让他看见个正常人了! 比起惊喜第二次生命,他更想在这堆疯疯癫癫的人和完全不正常的地方里找个正常人一起待着! 徐欢站在钱江山身边,跟着他一起看这里的人:“说实话,我感觉这里的人脑子都有点儿问题。”没死这件事这么离奇诡异这些人竟然完全不害怕,而且还能在这种晦气的环境里扎堆聊天,简直脑子有病。 这里空气中的腐臭味很淡,但是他能闻到。 钱江山瞟了徐欢一眼,淡淡道:“做热身运动吧。”然后开始非常标准的做长跑热身运动。 这里太冷了,如果不做热身跑起来肯定跑不远。 徐欢并不介意,笑了笑,也跟着一起做。两人的举动在长廊里过于明显,有几个疑心重的皱了皱眉,思虑再三,也跟着做起了热身运动,有没有事先做了肯定没坏处。 “一帮怂货!还在真让那傻、逼给唬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壮汉笑的震天响,满嘴脏话的嘲讽着做热身运动的人。 钱江山若无其事的热完身之后顺着长廊匀速往前跑。跑了没有十米,身后响起女人刺耳的尖叫声,钱江山回头看去,原本坐在那里嘲讽别人的壮汉被一个巨大的带着木刺的滚轮压成了肉泥,肢体折叠成了一个可怕的样子挂在尖刺上。 那滚轮有十几米高,一只顶到长廊顶,以一种匀速不可阻挡速度往前碾压,所有来不及跑的人都被卷进滚轮压成了肉酱,更为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尖叫声以及呕吐声逼着人抬起脚往前跑。 被死亡鞭策的人们很快超过了跑在前面的钱江山,他们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的往前冲,有的人跑的太急撞在前面人身上,一摔就是一片人,谩骂声哭喊声回荡在阴冷的长廊。 “我*你*啊!谁**撞老子身上了!我*********!” “*******!真****!*!” “****,****,***!” 钱江山一边调整呼吸节奏一边躲着后面跑上来的人,尽量保持匀速前进。不解的目光投向慌乱的人群,42公里呢,现在跑那么急干什么?后面不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欢又出现在钱江山身边:“你也觉得他们很着急对不对?现在把体力都跑光了到后面还是会被卷进滚轮里。” “你管人家怎么跑。”钱江山不愿和他说话,提速往前跑去,与他拉开距离。 “哎,交个朋友嘛!我叫徐欢!你叫什么啊!”徐欢大声喊着。这狗地方好不容易有个看起来正常的,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人跑了。 听到声音的钱江山跑的更快了。 就这样一直跑了十分钟左右,声音再次响起,相对于刚刚的兴奋,这次的声音是一个半男不女的机器音。 【各位考生好,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 声音结束后是一首轻快的纯音乐。 听到声音的人们瞬间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半空中的数字也从“300”降到了“203”,一下子死了将近一百人,抬头看数字,所有人的脸上都弥漫着绝望。钱江山缓停,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做拉伸,准备在休息时间结束后继续跑,此时徐欢和一名穿着矮跟鞋的女人追了上来。 “兄弟!我是徐欢,这是纪百花,我在路上遇见的女人。”徐欢在他旁边跟着做拉伸。 纪百花坐在地上,脱下鞋皱眉揉着已经磨起泡的脚,她的手法很专业,手指准确的按在穴位上缓解着不适。 钱江山不着痕迹的看了一下纪百花的脚,非常礼貌的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钱江山。” “不是,兄弟,我问了你一路你都不告我你叫什么,人家女生还没说话呢你就自报家门,你这也太区别对待点儿了把。”徐欢的声音360度环绕在钱江山耳边,烦的像苍蝇。 “让女士先做自我介绍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钱江山瞥了徐欢一眼,目光定在他脸上,带着些许嫌弃,“而你是男的。” “你好,我叫纪百花。”纪百花对于钱江山的话诧异,钱江山的举止很优雅,透露着一种和旁人不同的气质。这种气质她见过,是用钱堆出来的,从小接触上层社会,在奢华中浸淫出来的气质。 纪百花犹豫了一会:“我是一名医生。”虽然拿不准钱江山的意思,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医生肯定不会被率先扔下,她也算是有了一张保命符。 “那好啊,咱俩算是同行呢。”徐欢坐在纪百花旁边,非常自来熟“你是什么医生?我是战地医生。 “我是中医,也会一点外科。”纪百花了然,正常人不可能有徐欢这样的身体素质,跑步十分钟他在她耳边说了十分钟,脸不红气不喘,一秒钟不安静。 徐欢下意识摸向口袋,没摸到烟,砸吧砸吧嘴:“你呢,钱江山你是做什么的?我看你身体素质也挺不错的,以前当过兵吗?还是什么运动员?” 钱江山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职业,选择避开这个问题:“小时候家里要求比较严格,所以身体素质还不错。” 他算是无业游民吗? 不对,他算专业坑爹,整个钱家都被他送进火海了,他可真专业。 第2章 人是什么样的? 徐欢咧嘴开着玩笑:“我看你这身衣服不便宜,肯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兄弟,咱要是还能活下去混不下去可就去投奔你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看在咱们一起出生入死的情面上给我一个保安做做。” 徐欢的笑很有感染力,钱江山被他感染,放松了不少:“不会那么寒酸的。” 纪百花穿上鞋子:“我要继续跑了,你们聊。”她不如这两人身体素质好,想要活下去她只能尽快一口气跑完。 徐欢站起来拍拍屁股:“一起走吧,路上遇到什么危险还有个伴。” 徐欢的聒噪和乐天派心态时常让纪百花忘记自己正处在一个危险重重的地方,她顿了顿,应到:“好。” 三人调整呼吸,继续往前跑。依旧是跑出十米左右后,身后响起了尖叫声,半空中的数字跳动。 又死了两个。 身后的人群像之前一样冲上来,这次他们更加狼狈,不少人都是连滚带爬的往前跑。一个怀里抱着孩子的女人被撞在地上,她护着怀里的孩子趴在地上,跑上来的人撞在她身上,慌张的往前跑。 钱江山把那女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同时一阵机器音的播报声响起。 【考生钱江山救助一人,获得5分,当前总分5分,请考生努力获得高分!】 女人抬起头,很狼狈:“谢谢……” 钱江山接下来的话让刚刚止住泪水的女人再次哭了出来:“继续跑吧。”说完他往前跑去,追上徐欢两人。 绝望如附骨之蛆。 钱江山抬头,看到自己头顶顶着一个半透明的数字“5”,跟徐欢说到:“救一个人五分。” “杀一个人六分。”徐欢努了努嘴,“那边那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甩在滚轮里了,头上的数字立马就变成六了,这地方真他、妈畜生。” 杀人比救人获得的分多,这不是明摆着让人自相残杀呢么。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分数最后会用来干什么。 钱江山对此不予评价。 “你这么照顾女人,家里肯定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吧。”徐欢继续说,“真羡慕你,我天天待在军营里连个母老鼠都见……” 钱江山打断徐欢的话:“我不喜欢女人。” 徐欢脑子一下没反应过来,难得卡壳:“啊?啊、没、没事,现在提倡爱情自由,不喜欢女人也没事。” 一直不说话的纪百花忽然搭话:“那你有男朋友吗?”八卦之心战胜了体力不支。 “有,但是他只喜欢我的钱。”钱江山试图想起他那个为了气家里人的挂名男朋友的脸,但想了半天,他只能想到那双还算清澈的蓝眼睛。 纪百花以为钱江山努力回想样貌的样子是沉浸在旧情中不能自拔,顿时有些同情钱江山:“好可怜。” 难得遇见个深情的少爷,结果却被骗钱骗色骗感情,真是老天不公。 钱江山看向纪百花,非常赞同她的话:“他吗?他确实很可怜,辗转在两个金主之间,还要每天想破脑袋编出那些蹩脚的谎话来搪塞对方,要是我肯定做不到。” 纪百花感到非常诧异:“你知道为什么不分手?”男人不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头上戴绿吗? “因为他蠢的有意思,养个他比养一只猫要简单得多,花的钱都差不多,而且他的眼睛很漂亮。”钱江山笑了笑,“我喜欢蓝色的眼睛。” 养猫需要准备很多东西,要时刻照顾它,还要时刻提防家里的人把它杀死,但是养一个人就很简单,只需要给他钱。 纪百花打了个寒颤:“有钱人的恶趣味!” 十分钟后系统提示休息时间到。这次人数从“203”降到了“184”,钱江山这次没有过多休息,调整了一下呼吸就想再次往前跑,过于碎片化的休息会打乱节奏,42公里越往后越难跑,节奏如果被打乱根本跑不完。 “站住!你还想往前跑!我们都死了多少人了!”一个女人抓住钱江山胳膊把他往回扯,她双眼通红的哭喊着:“我的孩子都已经被你杀死了!你还想杀更多的人吗!”都是他错、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不往前跑的话就不会有人死!都是他的错,他这个疯子! “你头上的数字是6,是你自己把孩子扔出去的。”钱江山的双眼了无生气,直直看向女人。 女人接触到钱江山的视线猛的甩开他的胳膊,奔溃的跪伏在地上捂着脸哭喊着,如同厉鬼一般:“不、不是!不是我!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我的孩子!快拦住他!他要继续往前跑!拦住他我们都不用再跑!拦住他啊!!” 钱江山站在原地,垂眸看着地上哭天抢地的女人,觉得很讽刺,又觉得很正常。 他从来不知道怎么定义人。 “小心身后!”徐欢大喊,冲过去拦住想要偷袭给钱江山一锁脖的男人。 疲惫的人们此时被赫拉克勒斯赋予了无穷的力量,几个胆大的男人朝钱江山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和脖子把钱江山往地上按,拉住他的腿让他失去平衡。但他们没料到钱江山看起来单薄,但身手很好,几下挣脱了他们的围剿。 男人们仿佛被激怒的野兽,在女人的哭声里再次扑向钱江山,这次加入的人更多,一个强壮的男人死死勒住钱江山脖子,他想要直接杀了钱江山。 徐欢同样被一群人揪扯着压在地上不能动,双眼瞪大,死死盯着钱江山被勒住脖子:“钱江山!”脖子是最脆弱的地方,在这么下去不出一分钟钱江山就会被杀死。 纪百花被几个女人按在地上,疼出了眼泪:“你们凭什么要杀了他!他做错了什么!!”纪百花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荒唐可怕的一幕。 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些手抓着钱江山把他往地下拉、按,钱江山的衣服被撕破,身上被抓出血,所有人嘴里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消除自己内心的不安,给他们杀人的事冠上大义的名字。阴冷血腥的长廊此时被恐惧死亡的哭泣和以践踏生命为方式的排异所充斥,一旁挂满尸块的木刺滚轮仿佛在嘲笑人们的弱小和不堪。 一直在旁观的女人突然尖叫,刺破天际:“啊——!他杀人了!” 【考生钱江山击杀一人,获得6分,当前总分11分,请考生努力获得高分!】 人群四散开来,钱江山手中拿着一根警棍,上面滴着血,他身边躺着一个被开了瓢的男人。所有人都蜂拥而退,一下子离钱江山几米远。 “你杀了他!你要坐牢的!” “他是个疯子!他杀了人!那个人什么也没做,只是拦住他而已,他就拿警棍把他的头打烂了!” “快离他远点!” “杀人犯!离我们远点儿!” “快滚啊!离我们远点!恶心的疯子!” 拿着恐惧和愤怒赋予的短暂的力量去驱逐异类,却发现异类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强大,于是便开始慌张,大声的谩骂、羞辱、挑出那些不同的点用语言鞭挞,企图在他身上雕刻出和他们一样的凹槽。 他们刚刚还喊着要杀了钱江山,现在却说杀人要坐牢,让钱江山滚。纪百花觉得这里冷的刺骨寒心,她不理解。纪百花挣脱出来狼狈的站在钱江山身后,想要替他说些什么,但是一张嘴就开始干呕。 真的是太恶心了。 徐欢趁着压他的人愣神,一拳甩在他脸上,和纪百花一样站在钱江山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一脸漠然的钱江山:“你……没事吧?” “没事,我习惯了。”钱江山俯下身脱掉那个死掉男人的鞋子,递给纪百花,“没有更新的鞋了。” 那是一双只沾了一点血的新款网球鞋,纪百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钱江山的一声,接过鞋换上,意外的合脚,纪百花鼻子发酸,哽咽道:“谢谢……”她不明白钱江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这么做,明明都是要活下去,为什么要那么针对一个人。 第3章 奇怪的习惯 钱江山丢掉手里的警棍:“走吧,他们应该不敢拦我了。” 三人慢跑上路,依旧是十米后滚轮开始滚动,这次没有人尖叫,人们都跟着跑了起来。隔十分有一次休息时间。长跑讲究一鼓作气,但是为了照顾纪百花钱江山和徐欢的休息时间逐渐加长。 又一个十分钟后的休息时间。 知道自己成了累赘的纪百花喘着粗气:“你们先走吧,我自己跑。”她身体素质太差了,在这么跑下去钱江山和徐欢也会被自己拖累死的。 钱江山:“我们需要一个医生。” “徐欢比我厉害,他是战地医生,更能应付紧急情况。”纪百花面色苍白,双腿打颤,摇摇晃晃的要坐在地上,但被钱江山拉了起来。 钱江山:“现在坐下就起不来了。” “在坚持一下,实在不行我背着你跑。”徐欢依旧活力满满,“就你这小身板我背两个翻山越岭不在话下。”他当初在战地抢救的时候一米八的壮汉几百斤背上就跑,躲着子弹翻山越岭,背个女人跑马拉松他还真不当回事,更何况还是纪百花这种一看就注意身材瘦的跟小鸡崽子一样的女人。 “你们没必要救我。”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超负荷的疲惫攻打下决堤,纪百花哭了出来,“我和你们又不认识,你们干嘛要拉着我跑,都滚啊!谁要你们帮!” “你高估自己了。”钱江山调整着呼吸,“你作为半个废物,以你的能力和体重根本不可能拖累死我们。” 虽然难听,但是事实。 纪百花刚酝酿上来的情绪被钱江山一句话气的破功,笑了出来,心情竟然好了不少:“你会不会说话啊!知不知道我这是在赶你们走,你才是半个废物呢,信不信我捏你麻筋!” 这人什么脑子,活这么大她第一次见有人这么说话。 “好啦好啦,我背你走吧。”徐欢半蹲,背对着纪百花,“来吧,给你体验体验把国家把关的人力轿。” 纪百花抹干脸上的泪水,有些别扭的趴在徐欢背上。徐欢的背很宽,很平,很暖,跑起来的时候基本没有什么颠簸感,一开始纪百花还担心自己会成为徐欢的负担,但跑起来后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这家伙的身体简直就不是人,背着她跑步都能一刻不停的跟钱江山聊天。 “你行不行啊兄弟,42公里刚过四分之三就开始喘了,以后有了男朋友怎么办啊。”徐欢背着纪百花一脸轻松的在钱江山耳边放了一波嘲讽。 也不知道是混熟了还是怎么了,徐欢嘴里越来越吐不出象牙,钱江山有些无语:“闭嘴吧,小心我下个节点刀了你。” 他的体质已经比正常人强不少了好吗! 徐欢撇嘴摇头:“啧啧啧,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刀了我?啧啧啧。” 纪百花笑着:“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壮的跟牛一样。” 徐欢歪头跟纪百花说:“公子哥就是脸皮薄,营里那些糙老爷们拉开裤子掏鸡儿来比比大小都是常事儿。” 纪百花最受不了徐欢这点:“再说这么脏耳朵的话小心我捏你麻筋!”这人说话太不讲究了。 徐欢打哈哈:“知道了知道了,在这鬼地方好不容易遇见个脑子正常的,你还啥也不让说,你是管家婆啊。” 纪百花发现他这人说话就是蹬鼻子上脸,说狗吃屎时候你不反对,他下一句就开始说你跟狗抢屎吃:“你闭嘴!徐欢!” 钱江山停下脚步,他们前面是一把漂浮在半空的钥匙和一扇彩绘门:“我们到了。” 门上看不懂的繁复花纹和艳丽的颜色让人感到不安,尤其是那把悬空的钥匙,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诱饵。 徐欢把纪百花放在地上,伸手去够钥匙:“你们等着,我去开门。” 钱江山拦住徐欢,自己向前走去:“你死了我不会管她。” 徐欢的直觉告诉他这把明晃晃飘在半空中的钥匙很危险,肯定有问题,心里衡量再三:“你小心点。”钱江山身手不错,出了什么问题应该能躲过,到时候他在带着纪百花躲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这么想着徐欢把纪百花护在身后,盯着钱江山。 钱江山没做什么准备,跳起来一把薅住钥匙揣进兜里,落地的同时一只钢针射出,刺穿了钱江山的小腿,失去平衡的钱江山跪倒在地上。 【考生钱江山成功拿到钥匙,获得10分,当前总分数21分,请考生努力获得高分!】 “钱江山!”徐欢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卷纱布,纪百花按住钱江山不断流血的腿,检查着钢针刺穿的位置,两人配合着处理钱江山的腿。 徐欢:“忍着点儿。”说完,利落的把那支钢针拔出来,止血包扎,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很幸运,钢针没有伤到动脉,但不幸的是,钢针刺穿了腿骨。 “你这腿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儿,再想跑马拉松就没那么轻松了。”徐欢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我就说让我去开门,现在好了,你成了个残废,后面还指不定有什么呢!” “没事儿,我还能走。”钱江山在纪百花的搀扶下站起来,找了找着力点,与常人无异的走了几步。 徐欢急的大叫:“疯了!你这么走腿就废了!都现在了还顾什么面子!”跛一点就跛一点呗,在这里还能有人笑话他不成! “我没事,习惯了。”钱江山不以为忤,甚至习以为常。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纪百花看向钱江山的眼神有些复杂。 被骂是习惯了,腿骨被刺穿是习惯了,但这完全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习惯,明明一身用钱堆出来的贵气,却隐忍吞声,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好欺负。 钱江山侧目:“你真想知道?” 纪百花忽然对即将得出的答案有些害怕,但还是很坚定的回答:“嗯。” “我是个精神病,案底病例成摞的疯子。”钱江山咧嘴笑着,“我妈说我该死。”屈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里有病。” 他的笑显得诡异,那双空洞呆滞的眼睛有了令人不适的神采,整个人在一瞬间变得扭曲,优雅与病态同时拧巴的出现在钱江山身上,就连他语气中的愉悦都透着不正常。 纪百花被吓到,往后退了一步:“你……” 钱江山缓缓收了笑,又恢复成那副淡漠的死气沉沉的样子:“你和徐欢走吧。” 纪百花有些跟不上钱江山的逻辑:“我为什要和他走?” 钱江山对她的疑问感到不解:“因为我是精神病,而且还有案底。”就像那些家人一样,知道他是进过监狱的疯子之后大叫着满脸鄙夷厌恶的远离他。 纪百花更加摸不着头脑:“这两者之间存在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钱江山淡漠的叙述他看到的事实,仿佛主角不是他:“精神病被人讨厌。” 纪百花不理解钱江山的思路:“精神病也是人啊,你在怎么样不是也比那些畜生好吗?”在她的认知里什么病人都是人,而她是医生,所以她有义务平等的对待照顾每一个病人。 徐欢附和着:“花花说的对,在这地方你不能用正常思维衡量他,这地方杀人不犯法反而给奖励,你那点儿东西在这儿算什么啊。”就刚跑了个马拉松,人性的丑陋就展现的淋漓尽致,一个懂事不发疯的精神病而已,算的上是可爱了。 纪百花:“你别叫的那么恶心行不行?”花花?这是什么狗的名字吗? 钱江山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了:“啊,也是。”他已经不在他原来那世界了,所以他已经不再需要用那些条条框框约束自己了。 徐欢话锋一转:“但话又说回来,你那腿真的不能这么走,会废的。” 钱江山依旧不听话:“没事儿,死不了。” 钱江山的腿受伤了,徐欢从他怀里拿过钥匙,想着自己去开门,但钱江山又拦住了他。 第4章 恶心但是安全 徐欢头发被自己挠成了栗子:“你还想怎样,腿都瘸了还不老实!” 钱江山拿着钥匙,朝大门走去:“瘸一个总比瘸两个好。” 徐欢烦躁的来回踱步,话也说不出口:“不是,不是!”伸手去拉钱江山,但是被他灵活的躲了过去。 钱江山几步走到了大门前,钥匙插进锁孔,徐欢和纪百花同时放轻呼吸,紧盯着钱江山,做好准备在他受到危险时冲上去。 轰隆—— 【考生钱江山开门成功,获得15分,当前总分36分,请考生努力获得高分!】 播报声结束后,大门缓缓打开。门后是一间过于明亮的休息室,白炽灯生硬的灯光刺的人眼睛疼。 三人小心警惕的迈进休息室,不知道是他们的错觉还是怎么样,感觉自己身上的疲惫和伤口全都消失了,而且精神处于一种奇怪的亢奋中。 徐欢扭了扭手腕,感觉自己的生锈一样咯哒咯哒响的骨头忽然灵活起来了,他的旧伤竟然好了。歪头问钱江山:“你腿感觉有没有好点儿?” 钱江山跳了几下,扭了扭腰,完全不疼,挽起裤腿,光洁的皮肤上除了没擦干净的血以外什么也没有:“好了。” 徐欢和纪百花好奇的凑过去,两人作为医生对于这一幕非常震惊,寻常要花费半年才能完全养好的伤,灯光一照竟然完全好了,连个疤都没留下来,简直是奇迹。 徐欢在钱江山的腿上摸来摸去:“真是奇了怪了嘿,你看这腿,这怎么跟新的一样?” 纪百花摸上光滑的皮肤,惊叹:“好神奇。”如果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她真的很想把他的腿锯下来好好研究研究。 毫无起伏的系统报音响起,打断了拿着钱江山腿搞学术研究的两位医生。也亏是钱江山平衡性好,要不然一条腿站着早摔地上了。 【恭喜三位考生成功跑到终点来到绝对安全的休息室,请在休息室内等待还未跑到终点的考生。】 三人进入休息室,房间内的灯光很刺眼,钱江山眯着眼在里面转了一圈。房间里的东西颜色偏浅,大部分物品都是亮面反光的,模糊了物体的轮廓,看过去白花花一片,仿佛进入了梦核世界。 徐欢躺在沙发上,头上盖着一个抱枕,脸埋在沙发缝里:“兄弟,别转悠了,有时间赶紧睡会儿吧,一会儿人来齐了指不定又有什么事儿呢。” 钱江山应了一声:“嗯。” 三人找了个地方蒙着头,稍微眯了一会。疲惫的人们零星的来到休息室,系统播报声一遍一遍重复着,扫除疲惫之后人们开始被什么东西所影响,变得亢奋不安。 “金子!我找到金子了!老子要发财了!哈哈哈哈哈!” “这抽屉怎么打不开啊!我还就不信打不开了!” “ 能不能关灯啊!眼睛都要晃瞎了!” “吵死了!你能不能安静会儿!” 人们开始争吵,吵不过几句就开始打架。亢奋的情绪感染了每一个人,包括努力闭着眼躺在沙发上的钱江山三人。 亢奋逐渐演化成狂躁,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成一条细线。在这种情绪达到顶峰的时候,监考人的声音响起:“哈喽哈喽哈喽!欢迎各位成功来到第二题,天黑请闭眼——!” 监考人语速急促敷衍:“本题规则很简单,当天黑下来时不能睁眼,不能发出声音,同时你还要找到自己区域内的钥匙。一样的钥匙,一样的门,找到钥匙就算完成本题,开门就算进入下一题,规则足够简单足够无聊,我也不会对你的生命负责,那么现在,考试!开——始——!” 声音落下,一瞬间陷入黑暗。这里一片死寂,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钱江山感觉自己站在一片黏腻冰凉的东西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挪动腿,前面的东西很扎人,而且这些东西密度很大,移动起来非常困难。 遵守规则闭着眼,小心的弯腰在那片到膝盖位置的黏腻东西里摸索着。软软的,有些硬的条状物,还有类似皮毛的东西,但手感都如同呕吐物一样黏腻恶心。钱江山慢慢摸索着,摸到一个圆形的光滑物体,乒乓球大小,有点硬,钱江山捏了捏,身子一僵。 那是一颗眼球,人类的眼球。 顺着眼球往旁边摸,半个眼眶,一条完整裸露的视神经,破碎的半个头骨,半排人类的牙齿,和各种混在一起的肌肉组织、脑组织,手感冰凉黏腻的尸水和刀片一样锋利的骨头碎片,以及一窝窝蛆虫。 这是一颗被被暴力毁掉一半的高度腐败的人头。 这个结论不太友好。 钱江山收回手,动了动鼻子,没有任何腐烂的味道。如果那是一颗高度腐败的人头,空气中应该是浓郁到令人窒息的腐臭味,但仔细闻却什么也闻不到。 继续摸索下去,钱江山发现是他的嗅觉被封了。他刚刚摸到一颗类似心脏东西,拿起来凑到鼻子旁边闻了闻,他能感受到肥硕的蛆虫掉在他衣领上,但依旧没有味道。 钱江山闭着眼慢慢翻开那些黏腻的东西,一个个小心的摸过去,也许手里是一颗人头,也许是半扇肋骨,也许摸到的是心肺脾脏,也许是腐化的肌肉组织,也许摸到的是一团蠕动的蛆虫。 不能睁眼不能出声,也不能跌倒,如果倒下去就会跌进这一片不知道都有什么的尸堆里,运气不好还有可能被断掉的骨头刺穿肚子,或者与这里的蛆虫来一个法式热吻。 钱江山慢慢摸索着,不管手里是什么,闭着眼抿着嘴往前摸索。有骨头刺穿了他的脚,有东西爬上了他的腿,有虫在翻动的过程中跳起来撞在钱江山脸上,很恶心。 这个空间很大,除了钱江山以外没有一个人,相对于上一题来说这题只要遵守规则忍住恶心倒是没有什么危险。 这种象征着死亡的恶心对于钱江山来说没有任何威胁,钱江山可以说游刃有余的在这些东西里翻找着,丝毫不恐惧这些触感,或者说对于这些触感很麻木。在翻找了不知道多久之后,钱江山摸到一个光滑的东西,使劲拔出仔细摸索,是一把钥匙,但是和上一扇门的钥匙形状不一样。它有一个方形的头,上一扇门的钥匙是圆头。 一样的钥匙,一样的门。 钱江山记得监考人说的要求,把方头钥匙揣进兜里继续摸索,现在这个情况不允许他赌。 在漫无目的的摸索后,钱江山手里拿着一颗女人的头骨。这颗头骨很完整,上面除了一点腐肉以外什么也没有,在这一片恶心混乱的地方算是很干净的东西。但钱江山的手却抖的不行,手指一寸一寸的摸过并不光滑的骨头,紧闭的眼睛流出泪水。 这是一颗46岁的女性头骨,她的左边眉骨两指距离有一道凹陷的疤,那是父亲的新妻子用烟灰缸打的,她的后脑有网状裂纹,那是她的死因。 那是他的……妈妈。 摸索中,一把钥匙从头骨中掉出来,钱江山捡起来,是一把表面光滑的圆头钥匙。钱江山亲吻了一下头骨的额头,霎时间一片刺眼的光。 钱江山遮着眼慢慢睁开,发现自己还站在那间刺眼的休息室里,所有人都的双眼紧闭面色惨白的站在地上颤抖着,有些人惊恐的睁开眼睛或发出声音,随后身体直接被从里面扭曲撕裂包裹起来,形成一个红色的肉茧。 估计试题里那些尸体就是这么来的。 这样的肉茧不在少数,抬头看向半空中的数字,已经降到了117人。钱江山从口袋里拿出那把方头的钥匙。那根本就不是钥匙,而是一根畸形的骨头,它的表面过于光滑,以至于手感像金属一样。 第5章 陈年吐司边 把骨头揣回口袋里,开始仔细打量那颗鲜红的纺锤型的茧,光滑的表面上有一些粘液,粘液里还有一些残渣。钱江山仔细看着那些残渣,它们好像是……面包渣?退远观察整体,钱江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个人被从胃翻过来了,这层鲜红的带着粘液的东西是胃壁。咽喉、胃、肠子,全部展开的话完全可以包裹一个人。 “你猜对啦~咯咯咯咯……”监考人带着恶意,压的很低的笑声在钱江山耳边响起。一张色彩斑斓的平面的卡通人脸面围着钱江山漂浮,半圆形的眼睛盯着钱江山的脸,想要在上面看到恐惧惊慌等表情,但失败了。 “你怎么不害怕?你怎么不感到恶心?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为什么你和别人不一样?真奇怪、真奇怪……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监考人自言自语到,表面平滑的卡通脸五官开始如同洗衣机一样转动游离,“啊哈!啊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也是变态,你也是杀人犯!所以你不会害怕,所以你不会恶心,我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不害怕尸体,你不害怕死亡,你甚至对危险没有一个正常的该有的反应!哈哈哈哈……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考生都要适合考试,你简直就是天选的开放高中考生!” “亲爱的孩子,我将给你比他人多一次的活下去的机会!但是你需要用身边人的心脏去换,我真的很期待你能够通过新生考试,进入开放高中。”监考人的卡通脸变成一张粉色的慈祥的老人的脸,“如果你能通过考试,不论你考了多少分都能入住a区!咯咯咯咯……” 钱江山远离那张堆满褶皱的粉色的脸:“我不是变态,也不是杀人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病。”这东西可比尸体恶心人多了。 奇怪的笑声戛然而止:“嗯?你说什么?你否认我?!你敢否认我?!!你一个新人竟然敢否认我!!!” 监考人的声音猛然拔高,震得休息室里的玻璃制品全都炸裂,钱江山双耳出血跌坐在地上,笑着看向那张变得扭曲的脸:“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个神经病。” “咯咯咯咯……你确实和我不一样,你还有具备正常人的思想,你还没有完全自由!”监考人的声音变得半男不女,透着几分阴柔,蛊惑着钱江山,“我被神主眷顾着的孩子,你应该去追寻自由,应顺从内心欲·望,去追寻心中的理想世界。” 监考人的声音变成平稳祥和的老妇人的声音,那张扭曲的卡通脸也变成了一张符合声音的老妇人的脸。他的声音缓慢又不容拒绝:“孩子,在开放高中只要你分数够高,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没有人会不同意你的要求,没有人会拒绝你,你就是那里的规则,所以,我可怜的被世俗道德束缚着的孩子,放开手脚去追寻内心的幸福世界吧!” 钱江山面不改色的听完监考人的蛊惑,中肯评价:“说实话,你这套话术属实不怎么样,还没妈会pua。” 这不是专业对口了吗,他可是堪称反pua第一人,在pua这个行业里没人能超越妈妈。 监考人烦躁的尖叫,老妇人的脸瞬间变成一张青面獠牙的武士面具:“啊——!”随后嘭的一声原地爆炸消失,留下一地彩色碎片,还挺好看的。 钱江山拿出国际友好手势:“傻·逼。” 过来狗叫一通就为放个花? 又等了一会,徐欢拿着钥匙从考试状态脱离,虚脱的干呕几声,转头看到钱江山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吃着葡萄。这里的葡萄很大,晶莹剔透,徐欢看着钱江山剥皮吃葡萄的样子又想起了考题里眼球那种恶心的触感,扶着桌子继续干呕,呕了有五分钟,整个人都虚脱了:“你怎么一点儿事儿没有?” 钱江山一边吃葡萄一边疑问:“嗯?我要有什么事儿?” 出考试十几分钟的时间钱江山已经吃完了两个果盘,四杯饮料和八个冰淇淋小蛋糕,对于钱江山来说免费的食物,不吃就等于亏了。 徐欢有些怀疑人生:“你的考题不是在一堆烂肉里摸钥匙吗?!” 钱江山:“是啊,我需要有什么事儿吗?”别的不说,这里的水果属实不错。 徐欢更加怀疑人生:“你他·妈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钱江山非常无害,宛如有机绿色蔬菜:“就是个普通的精神病啊。” 徐欢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我没见过有哪个精神病像你一样情绪稳定!”他印象中的精神病都是那种外界稍微有一点刺激就会大吼大叫,动辄就动手伤人的那种人,钱江山看起来比他一个正常人都正常,甚至已经正常到不正常! 钱江山咽下最后一颗葡萄,一脸无辜:“是吗?我不知道啊,我没见过其他精神病,我爸都是把我单独关起来的。”单独和腐烂的妈妈关起来。 徐欢张了张嘴,不出声,但骂的鸟语花香。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等着其他人考完试。期间地上的血蚕越来越多,徐欢一开始还很好奇那是什么,在被钱江山抓着手摸了一把告知是什么后,成功的又扶着桌子开始鸟语花香的干呕,并选择不和他坐一个沙发。 喝了两口水缓过来的徐欢又开始找钱江山闲聊,小手指挖了挖耳朵:“为啥我耳朵这么疼啊,里面还有血。” 钱江山揉了揉自己还在阵痛的耳朵:“刚刚有狗在犬吠。” “这鬼地方哪来的狗。”徐欢抽了张纸,把耳朵里已经结块的血弄出来,“你说花花能不能通过这次考试?”沙发旁边站的就是纪百花,此时她双目紧闭,面色灰白,嘴唇不住的颤抖。 钱江山敷衍道:“不知道。” 徐欢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倒了点水,等着一会儿纪百花考完试递给她,浅浅的幸灾乐祸了一下:“真难为她一个小姑娘了,出来之后指不定要吐成什么样子呢。” 大约半小时后,纪百花手里出现一把金钥匙,随后软摊在地上。徐欢见状拿着水杯凑上去:“来喝口水缓缓。” 纪百花缓了好半天才抓过水杯一口喝干净:“真他·娘恶心!” 徐欢很纳闷:“你怎么也没吐?”钱江山他还能理解,脑子不正常干什么都是正常的,但是纪百花是怎么回事儿?中医的工作环境不是很干净的吗? 猛灌一杯水后纪百花那股想吐的感觉好了很多:“我爸妈是殡仪馆的入殓师,我从小跟他们一起工作,后来因为受不了我才考的中医,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没逃过。” 徐欢无比受挫,嘟囔一句:“一个两个都不正常。”他一个在生死线上徘徊的硬汉,到头来还比不过两个老百姓,徐欢的硬汉自尊心受到无比沉重的打击。 纪百花看了仿佛褪色的徐欢一眼,坐在钱江山旁边:“他怎么了?怎么跟在地窖里放了八百年的吐司边一样。” 钱江山扒开一根香蕉,不紧不慢的揭了徐欢的老底:“可能是自尊心受挫了吧,咱们三个人出来只有他一个人干呕了,还干呕了三次。” “噗哈哈哈哈……徐欢你好可爱啊!”纪百花趴在沙发扶手上大笑。她没想到外表如此粗犷的一个大男人内心那么可爱,竟然会为了这点小事变成陈年吐司边,还是凉的! 徐欢被笑了个大红脸:“你笑什么!再笑我把你丢出去!” 纪百花捂嘴收住笑,把脸憋的通红。徐欢非常郁闷:“行了行了,你笑吧,脸憋的跟个西红柿一样。” 纪百花:“哈哈哈哈……!” 不得不说三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非常的好,完全没有被考题污染,并第一时间拿对方出的糗做了梗,然后开始大肆玩梗。直到徐欢擒拿钱江山时被他口袋里的东西搁到发出尖叫。 第6章 全都给我变狗 徐欢躺在地上捂着膝盖:“钱江山!你往裤子里放地雷了!”疼死了!好悬一下给他送走! 钱江山把那根骨头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把骨头钥匙,还挺有美感的。” 徐欢对于钱江山的审美不敢苟同:“你怎么把这东西带出来了,多晦气。” 钱江山揣回口袋里:“当防身用品用。”别看这小东西长得不怎样,但是格外锋利坚硬方便携带。 “我们现在手无寸铁,万一下一扇门后面是大乱斗我们很吃亏的。”纪百花未雨绸缪,透露着对后面路的担忧,“现在其他考生对我们的敌意很大,很可能围剿我们三人。” 在极端情况下人类会用很残忍的手法消灭不合群的人,已达成假想安全环境。而现在就是极端情况。 徐欢从地上起来,不屑:“就那群软脚虾我一个打十个都不是问题。” 纪百花给了他一下:“那群人里也有和你一样接受过训练的,警察消防员不在少数,能跑过来的人有几个是软脚虾?” 钱江山问:“纪百花你会不会防身术?” 纪百花皱眉:“……不会。”她这么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她作为三人中最弱的人,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她毫无还手之力,很大可能会和马拉松一样成为拖累。 钱江山把骨头给纪百花,用自己的身体做示范:“如果下一扇门要打架你拿着骨头,往人的眼睛,肋下,关节回弯,还有下三路扎,很管用。你是中医,还可以往穴位和筋脉上扎。” 纪百花收下那根畸形的骨头:“谢谢你。” 徐欢见纪百花有些低落,搂过她的肩膀:“没事儿,一会儿要是真的打起来你就躲在你欢哥后面,欢哥块头大肯定能保护你,保护人你欢哥可是专业的。” 徐欢个人体温很高,怀里很温暖,纪百花被安慰到,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谢谢你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还能遇到这么好的人,她可真幸运。 三人开始在这间休息室寻找能当武器的东西。 徐欢手里拿着一根凳子腿粗的铁艺灯架,把灯帽和底座丢掉之后是跟不错的棍子,徐欢挥了几下,非常趁手:“这东西不错,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摸上去也不像金属,轻的很,又折不断。 转头看到钱江山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站在自己身后,浅笑盈盈,徐欢心头一颤,忽然想起在跑马拉松时候钱江山说的话。 ——闭嘴吧,小心我下个节点刀了你。 徐欢咽了口唾沫:“兄、兄弟,别这样,你真的很吓人。” “有吗,抱歉,我只是想跟你展示一下我找到的武器。”说完钱江山挽了个漂亮的刀花,普通的杀猪刀在他手里硬是耍出了长剑的感觉。 徐欢点头如捣蒜:“挺好挺好挺好……快拿远点!” 纪百花手里攥着一把水果刀,看着不断在休息室里呕吐的人们以及开始蠕动变小的血蚕:“考试…好像结束了。” 徐欢注意到有一些人手里没有钥匙:“原来不是必须要找到钥匙才能出来。” 总感觉自己亏了。 【第二题天黑请闭眼结束,现在开始本小题结算。】 【考生钱江山,徐欢,纪百花,徐涛,郑阚桥……拿到本题钥匙,获得十分,考生方六环,刘甜甜,高明瑞……时间结束后为获得钥匙,失去三根手指。】 【当前考生最高分数46分,为本场考生钱江山,请各位考生努力获得高分!】 机器的播报声响起后,那些没有拿到钥匙的人,捂着手掌痛苦的尖叫,地上断指一片,哭声混杂着血流在白色的地砖上,精神和肉体备受折磨的人们甚至没有体力去抱怨不满,只是不住的哭喊着疼。 钱江山非常满意自己的最高分,但是还是好低,他想拿满分。 “hello everyone!恭喜大家成功度过第二道题,接下来拿到钥匙的人可以开门离开这里,但是没有钥匙的人需要留在这里,永远不能离开!”监考人以那张彩色的卡通人脸出现在休息室半空,旋转跳跃他闭着眼,“当然,你们也可以放弃尊严,像狗一样跪在地上去求那些有钥匙的人带你们离开,我想这并不难。” 监考人玩味戏谑的看着底下在痛苦绝望中挣扎的人们以及手里拿着钥匙沾沾自喜的人们:“现在总人数还剩79人,获得钥匙的人有31人,每个人可以额外带一名没有钥匙的人离开这里,作为最高分的钱江山同学可以带两个人,但就算如此还有16人要被留在这里,所以谁留在这里等死呢?” 绝望的人群中站出一个衣衫还算整洁的男人,他仰着头,眼里透露出倔强和挣扎:“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失去尊严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监考人对于他宁死不屈的状态非常满意,斑斓混乱的脸贴过去:“没有,在这里,弱者,不配选择。” “好了好了好了!”监考人消失在原地,声音无限放大,敷衍蔑视,非常不耐烦,“要活活不活拉倒,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活下去的路给你指了,爱走走不走死这儿,抓紧抓紧抓紧!后面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呢!” 说完整个休息室陷入沉寂。有钥匙的人和断指的人自动分成两拨,对立的站在一起。所有人都想活,但是所有人又都不想让自己的尊严被踩进泥里,可以堪称又当又立的典范。 良久之后,第一个断指的人走到一个有钥匙的女人身前跪下,磕头:“求你带我出去!” 女人呆愣在原地,那人继续磕头,声音一声比一声响,如同锤子一样把他的尊严敲成碎片踩进泥里。 他用剩余的手指死死抠着地面,指甲缝里冒出血珠,带着哭腔哽咽着,大声喊着:“求求您带我出去!我想活下去!” 在有些人面前,尊严和生存相比一文不值。 女人反应过来把人扶起来:“我、我带你出去。” 有一人开先河就有其他人跟着,人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他们都跪在地上,多一个我又不会怎么样。他们挑着那些看起来面善的人求,有时候一个人前面聚集着好几个人,只有钱江山,他面前没有一个人。人们甚至有意无意的避开他走。 这个人杀了人,是个疯子。 一个中年男人跪在钱江山脚边,一边绝望的呢喃一边作揖磕头:“求求您带我出去,我真的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他求了好多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想要带他出去,他看起来年老病弱,是个累赘。 钱江山没有任何情绪:“好。” 男人惊喜的抬头:“谢谢您!谢谢您,我方六环出去给您当牛做马!”他不在乎钱江山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能活下去,让他跪下来去求狗都可以。 很快有钥匙的人身边都站着一个缺手指的人,被剩下的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钱江山身上。他可以带两个人,但是他身边只站了一个。除了一些不想折辱自己的人剩下的全都凑到钱江山面前,一双双渴望生的眼睛死死盯着钱江山。这一刻没人在乎钱江山过去是什么,哪怕他之前是茹毛饮血的恶鬼,他现在也是救世主。 “选我!我力气大,我能干好多活儿!” “选我!我身体好,有危险时候你可以把我推出去!” “选我!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带我走!” 嘈杂的人群围着钱江山,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的推销自己,宛如廉价的商品。钱江山一一看过,视线扫过各色的头发各色的皮肤,最后停留在一双充满绝望的蓝色眼睛上,他被挤在后面,嘴里说着什么,太吵了,钱江山听不到。 钱江山拨开人群朝他走去,他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穿着有些脏乱但依旧得体的英式西服。钱江山听到了他在说什么,他在叫先生。漂亮、有礼貌又很脆弱,钱江山难得起了怜悯之心:“你叫什么名字。” 第7章 san值狂掉 没料到钱江山会朝他走来的男孩显得非常怯懦,红了耳朵,但依旧努力让自己直视钱江山的眼睛以表尊重:“我…我叫西多尔。” 钱江山摸了摸他金色的头发,手感很好,忍不住又多揉了几下:“跟着我,我保你活过这场考试。” 陷入绝境的人忽然有了活路,这一刻西多尔双眼迸射出难以言喻的喜悦惊讶,给钱江山行了一个优雅古老的绅士礼:“谢谢您!我以维亚泽姆家族的荣誉起势,我将永远追随您!” 抬头看向钱江山的眼睛带着光,没人会知道这一刻的钱江山在西多尔眼里是多么美好,对于小西多尔而言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这一刻他眼中的钱江山。 钱江山带着他离开人群:“走吧,西多尔。” 有钥匙的人带着断指的人离开休息室,留下那些没有人要的断指的人在休息室里。 门还和上一次的一样,一扇诡异复杂的彩绘门。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没人敢去拿着钥匙开门,一些有钥匙人把钥匙塞进断指人手里,推搡着让他们去开门。 钱江山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往前一步打算去开门,西多尔拦住钱江山:“让我去吧,您救了我,我要保护您。” 钱江山擒住西多尔的头让他靠边站:“小孩儿一边儿站着玩儿去。” 流程很熟悉,钥匙进锁孔,转动,然后转身躲过飞出来的铁箭,这次是两根,看位置一只在小腿一只在胃,要是被射中肯定要死在这里。门缓缓打开,钱江山回头招呼:“走了。” 西多尔跑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徐欢和纪百花,再后面是已经隐入人群的方六环和其他人。 “欢迎各位来到第三题,躲猫猫——!”监考人的声音响起,他看到这一扇门进来了六十几人,心情很不美妙,声音低了八度,硬邦邦的,“这里是积木乐园,调皮的孩子需要躲避大人成功拿到钥匙开启下一扇门,祝你们好运,心软难杀的东西们!hetui——!” 说完,人们开始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这里是一个昏暗的能见度很低的房间,地上摆满了巨大的彩色积木和木头玩具,人们在这里显得很小,像误入了巨人国。 一个女人惊恐的指着右侧的阴影,声音颤抖:“那、那是什么……” 阴影里,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轮廓很不规则,猜不出是什么东西,但它比积木还要大,经过两次考试之后人们也看清了这里的德行,不论是什么东西,就没有好的。人群四散开来,躲在积木和玩具后面,惊恐紧张的盯着阴影里缓慢前进的庞然大物。 那东西慢慢走出了阴影,人们看清了他畸形的,不可名状的,在蠕动着的身体。那是一个由神经线和眼球组成的东西,蠕动的身体顶端顶着一张皮一样的东西,上面有三个洞,密密麻麻不同大小的眼球从洞里露出,黑色的眼珠颤抖转动。 难以想象它在模仿人的脸。 它长得超出了人类认知的极限,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san值清空。钱江山被恐惧包围,浑身战栗,难以置信的盯着那个正在蠕动着接近这里的大东西,他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神志正在被一点点吞噬同化,但视线难以从那一团交错的神经线上移走,明明那东西已经在慢慢接近,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却挪动不了一步。 迷迷之间,钱江山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叫他,好像是电视机儿童频道的主持人,也好像是他早已腐烂的妈妈。那个声音温柔的对他说。 “来吧孩子,和我一起去找幸福的世界!” 幸福的……世界? 那……好像……是妈妈…… 妈妈伸出千万只白色的手,柔软的抱住我,好暖啊,像秋天的刺猬。妈妈身上的花香也好香,是洗衣粉混杂牙齿的味道,妈妈脸上的十六只眼睛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着镶嵌在磨盘一样的脸上,鲜红的圆形的嘴巴,尖锐的螺旋的牙齿,她温柔的跟我说。 “来吧孩子,和我一起去找幸福的世界!” 迷蒙餍足之中,钱江山忽然笑着对抱着他的“女人”说:“我妈妈没有那么明亮的眼睛。”妈妈的眼睛永远充满了红血丝,永远压抑着仇恨和不甘。 纪百花面色苍白,焦急的喊着:“钱江山!快醒醒钱江山!” 徐欢抱着想要跑过去的西多尔,急的不行:“你别过去!钱江山!快回来!” 西多尔挣扎着,大喊:“先生!别过去!” 钱江山听不到,他怔愣着看着眼前巨大可怕的脸,伸出手,摸上其中一颗黑色的眼睛,手感很奇怪,和摸在皮肤病患者龟裂的皮肤上差不多:“如果我妈到这里来也许真的会这样。”他畸形腐烂的妈妈一手促成了畸形腐烂的他,她连那十六只明亮的眼睛都没有。 声音还在钱江山耳边说着,愈演愈烈,钱江山置若罔闻,从腰间抽出事先准备好的杀猪刀,一刀插进面前的东西里。蛛网裂纹遍布那张大脸,破碎的声音在钱江山耳边响起,熟悉的女人的哭嚎声充斥大脑。 钱江山猛然后仰,脱离幻境。 【考生钱江山成功击杀大人,获得15分,当前总分51分,请考生努力获得高分!】 徐欢把西多尔扔给纪百花,一个箭步窜上去接住钱江山把人拖到安全的地方。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刚才开始所有人都往后跑的时候钱江山自己走出积木,着魔一样往那东西身边走,嘴里还嘀咕这听不清的话,任由他们怎么叫都不回头。 纪百花检查着钱江山的身体:“钱江山,你感觉怎么样?” “哈哈……”一连串压抑兴奋的笑声从钱江山嘴里发出,钱江山脸上带着一种可以称为幸福的笑容,“我很好,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钱江山长得很好看,这样笑起来让人眼前一亮,但在现在看来非常吓人。 纪百花被吓到,有些不知所措:“你……” “钱江山,你刚才看到什么了?”直觉告诉徐欢是钱江山看到的东西影响到了他,让他受到了某种刺激,徐欢抓着钱江山的肩膀,“无论你刚才看到了什么都是假的,千万不要相信,那些东西都是假的!” “我看到了长着一千只手,有十六只眼睛的人抱着我,说要我和它一起去找幸福的世界。”钱江山现在感觉自己五感清晰,精神亢奋,违反人体迅速飙升的多巴胺让他有一种陷入热恋的幸福感。 徐欢倒吸一口凉气:“那都是假的!都是幻觉!千万不能答应!” 一千只手,十六只眼睛,那还能称为人吗? “那是我妈妈。”钱江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西多尔以为他又要走,抱住他:“您不能再去了!让我去,我没有妈妈!我不怕!” 钱江山扒开西多尔,手里拎着杀猪刀,挽了个刀花,面带微笑:“走了,不是说拿到钥匙才算结束吗。” “你真的没问题吗?”纪百花很担心钱江山现在的精神状态,“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再走,监考人没说这道题有时间限制。” 徐欢拦下想要拽钱江山胳膊的纪百花:“要走也行,你得答应我们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往怪物怀里走。” 钱江山很认真的思考:“我只能保证我能活着。”看向西多尔的那双蓝色的眼睛,“我答应过西多尔保他。”他的蓝眼睛真漂亮。 徐欢还想要再说几句,但是最后叹了口气:“行吧,活着就行。”这种鬼地方也不能有多高要求。 纪百花:“你在做什么之前一定要告诉我们,我和徐欢都是医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准备。”在她看来钱江山就是一个不会按呼叫铃的病人,什么都自己憋着,你不问就永远自己受着,然后把病情耗的越来越严重。 第8章 实践主义者,理论版 “嗯。”钱江山应了一句,看了看四周,挑了个怪物少的方向往前走。 不断有不同的怪物从阴影里走出来,很快这个房间就成了百鬼夜行。到处都是移动着的巨大的可怕的怪物,一些怪物体型过大和其他怪物挨在一起,它们并不退让,开始蚕食对方,直至自己周围没有任何同类。两个畸形的东西相互蚕食融合,这可不是什么很美妙的画面。 不过庆幸的是,这些怪物的移动速度很慢很慢,只要不是眼瞎撞到怪物怀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所以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死亡,这是人们到这个房间之后发现的唯一能称得上是有利逃生的条件。 钱江山四人躲在一块红色的桥型积木下面,注视着一只满身弹簧的巨大怪物缓缓经过,这只怪物刚刚吞噬掉了一只体型较小的类似头发组成的怪物,那些黑色的毛发随着弹簧怪物的移动开始从缝隙中钻出来,千万条蛇一样挣扎着。 徐欢:“这里大的离谱,钥匙会在哪?” 钱江山指了指黑漆漆的房顶:“我感觉在上面。” “天上?”徐欢抬头,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天花板,“你怎么知道的?” 钱江山:“直觉。” 徐欢:“直觉?那东西靠谱吗?” 钱江山:“你不知道吗,精神病的直觉一向很准。” 徐欢:“你多少有点儿神叨了。” 纪百花盯着斜后方,低声提醒:“小声点,有东西过来了。” 那里慢慢走出一个人形,只比积木高一个头,是一个布娃娃,身上露出各种颜色的棉花絮,破败不堪,它噗叽噗叽的往钱江山这边移动,一边走一边掉棉絮,塑料做的黑色大眼睛发着光,扫视着面前的积木。 钱江山看着那两道从布娃娃眼里射出来堪称聚光灯的光束:“聚光灯布娃娃?” 徐欢找好下一个藏身地点:“走了,它要过来了。” 纪百花挡住钱江山的视线,拉着他跟着徐欢:“别看它,我们快走。” 西多尔扭头看了一眼,和布娃娃来了一个视线交汇,西多尔打了个哆嗦,感觉背后一阵恶寒,赶紧跟上钱江山。 四人躲在一个彩色毛毛虫身后,等着另一只怪物离开。这里安静的只能听到那只怪物移动发出的摩擦声。 “先、先生……”西多尔往前走揪了揪钱江山的衣服。 纪百花以为是他害怕,小声的说:“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 西多尔蓝色的眼睛里充满恐惧:“有东西在我背上……”他感觉到有东西扒在他的背上,又痒又麻,好像蜈蚣脚在爬,而且还越来越沉,越来越凉。 三人一瞬间看向西多尔,见他面色惨白打着哆嗦,腰被压的佝偻着,隐约可以看到后背上有个什么东西在鼓动着。钱江山握紧杀猪刀,缓慢的靠近西多尔:“别动。” 钱江山走到西多尔身后,手起刀落,削掉那东西半拉。 噗叽—— 那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声音,是一个被砍成两半的布团,里面的棉花掉了一地。 那些棉花白的晃眼,散发出阵阵诡异的香味,钱江山闻到后头嗡的一声,女人的嘶哑尖锐的哭嚎声再次出现。钱江山被那些声音冲的身形一晃,脸色变得很差,甩了甩头,捞起西多尔就跑:“快走!它在报信!” 徐欢和纪百花一惊,跟着离开。四人边躲边跑,一直跑到口干才停下。 钱江山放下西多尔,问他:“你刚刚做了什么。” 西多尔知道自己闯了祸,低着头:“我刚刚走的慢了一步。” 徐欢下意识观察四周,猛然瞪大眼睛扑向钱江山:“小心!” 轰——! “咯咯……嘻、哈嘻……” 小孩尖锐稚嫩的笑声响起,那只布娃娃追了上来。它手里拿着一把铁剪子,刚刚藏身的积木已经被它手里的剪子剪成了两半。 钱江山把西多尔甩给纪百花,自己拿着杀猪刀迎了上去:“带着西多尔跑!” 徐欢抽出背后背着的铁棍:“花花快跑!”说完跟着冲了上去,这人就不懂什么叫团队合作吗! 纪百花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带着西多尔拔腿就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纪百花和西多尔在一处隐蔽的积木堆里,喘着粗气,把钱江山给自己的骨头放进西多尔怀里:“拿着,要是我死了,你就拿着这个找到钱江山,他一定会让你活着出去的。” 西多尔擦掉脸上的泪水:“我会的!”他无比自责,如果不是他乱看根本不会有这些危险。他太小太弱了,除了当个累赘什么也做不了。西多尔小声哽咽着,“我一定不会再惹祸的……” 纪百花抱住西多尔,安慰:“没有人会怪你,这个狗地方就是这样,就算你不被盯上我们也会遇到其他危险。”他一个刚十岁出头的小孩能自己跑完整场马拉松,坚持在腐肉堆里不崩溃的哭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是她肯定不行。 西多尔被安慰的有些害羞,从纪百花怀里出来:“谢谢你。” “说实话,我还不如你呢,要不是徐欢和钱江山我连第一道题都过不去。”纪百花小声的跟西多尔说,怜爱的摸着西多尔一头卷曲的金发,“你已经很棒了,已经很了不起了。” 正常孩子的十几岁在干什么?刚要上初中吧,穿着校服,在学校和朋友一起玩,回家有妈妈做的饭菜,就算晚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西多尔却已经因为一些原因死掉被带到这个地方为了生存挣扎,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尸骨无存,就连哭都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 从未见过母亲的西多尔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母爱:“我一定会变得很厉害的。” 这边岁月静好,那边负重前行。 钱江山挥刀劈向布娃娃的一只眼睛,大喝:“徐欢,把它的眼睛挖出来!” 交手过程中两人发现只要和它有视线接触就会诞生小布娃娃,那些小布娃娃动作迅速,仿佛有千斤重,砸下来就是一个坑,本来应对那只大娃娃就有些吃力,再加上这些小东西简直要命。为了避免不断出现这些小东西,钱江山决定把大布娃娃的眼睛挖下来。 徐欢登上积木借力飞身而上,手里的铁棍直直戳向大布娃娃的眼眶。铁棍戳进棉花,徐欢抓着铁棍落地,翘翻大布娃娃的一只眼睛,连带落了一地棉絮。那颗黑色的眼睛歪斜着挂在大布娃娃脸上,钱江山看准时机,避开视线交汇直接将那只摇摇欲坠的眼睛砍了下来。 如法炮制两人解决了剩下的那只眼睛。两人背靠背,无暇顾及大布娃娃被挖掉眼睛的结果,转身去应对那些小布娃娃。杀猪刀和铁棍交错挥舞,雪白的棉絮散落一地。小布娃娃虽然速度很快,但是它们极其脆弱,躲过去它们的飞扑倒也没什么危险。 “幸亏在休息室拿了根棍子,要不然真得死在这里。”清场后徐欢颠了颠棍子,这东西像铁又比铁坚固好几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钱江山那把杀猪刀也是,堪称削铁如泥的宝刀,砍石头刀刃上都没有一个坑。 “嗬嗬……嘻嘻咯……哈哈……啊啊啊啊啊——!” 一阵诡异扭曲的笑声后哀嚎响起,原本已经瘫在地上的大布娃娃瞬间起身,手里举着巨大的铁剪子一开一合,发出唰唰的摩擦声。 钱江山甩了甩有些僵硬的手:“它好像要开二阶了。” 以为已经结束了的徐欢啐了一口血唾沫:“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唔嘻嘻……哈哈哈——!” 大布娃娃挥舞着开合的铁剪子冲向钱江山两人。 两人抢地往旁边躲过,布娃娃虽然开了二阶,但是它移速依然很缓慢,冲击失败后缓慢的转身蓄力,打算再来一击。 在布娃娃转身转一半的时候,钱江山挥刀冲上去,照着布娃娃的后背一连砍了好几刀,棉絮乱飞:“狗才等你溜前摇!” 第9章 命硬的浴火红牙 回过神来的徐欢也冲上去,铁棍直接插在它眼眶裸露的棉絮里,使劲往上挑,剜出一大团棉花。但是两人的攻击对布娃娃没有任何作用,失去大半棉花的它依旧在缓慢的转身。钱江山两人后退拉开距离。 徐欢:“咱们的攻击对他不起作用!” 钱江山看了一眼手里还算锋利的杀猪刀,又看了一眼大布娃娃手里的剪子,当下想出一个办法,既然是布和棉花做的,那就肯定怕火。理论成立,实践开始:“你躲远点儿,我试试能不能把它烧了。” 徐欢心里一突突,伸手想拦下他,但是人已经窜出去了:“钱江山!你别他·妈乱来!”烧掉它?这方法确实可行,但是他们连个火都没有拿什么烧掉它!拿他那颗滚烫炽热的心吗?! 已经冲出去的钱江山听不到徐欢的吐槽,杀猪刀侧着刀刃迎向布娃娃的剪子。 刺啦—— 铁器摩擦的声音非常刺耳,同时带起一串金红色的火花。在剪刀快要剪到钱江山脑袋时,他弯腰滑铲,滑出剪刀的攻击范围。 钱江山心中大喜,实践通过! 趁着布娃娃技能冷却的时间,钱江山扯下自己的衣摆把杀猪刀跟自己的手绑在一起,刚刚那一下震得他半边身子发麻,刀险些被震掉。钱江山像是预料到徐欢想要干什么一样,咽下喉咙里涌上来的血:“一会儿你要是冲上来了那咱俩都得死在这里。” 钱江山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已经被血染红的牙:“我说过我不会死。” 布娃娃技能冷却结束,挥舞着剪子继续冲上来,钱江山侧过刀刃迎上。一串串金红色的火花溅出,大部分掉在地上消失,有几个火花飞溅到棉絮上烧起一小撮火苗,但是很快就熄灭了。 面对体型过于巨大的布娃娃,三个回合下来,钱江山便已经非常吃力。趁着冷却时间,钱江山抓起地上散落的棉絮,塞进自己绑刀的布条缝隙里,再次冲了上去。 “钱江山!你疯了!你会被烧死的!”徐欢焦急的大喊,拦住钱江山,“肯定还有别的办法,一换一没必要!” 钱江山咽了咽嘴里的血,脸上依旧带着笑,声音没有起伏:“电车问题里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死一个人。再拖一会儿咱们四个都得死在这。”说完钱江山就冲了上去。 徐欢看着他,让出路,僵硬的像一个生锈的机器人。徐欢有些呼吸不上来,如同钱江山说的,他们还有一个小孩和女人要保护。一直是替别人扛伤救治的徐欢第一次直观的看到自己是如此的没用,除了在这里干站着以外什么也干不了。 再次迎上去的钱江山依旧刀刃对刀刃擦出一串火花,这次,火花点燃了他手上布条缝隙里的棉絮,燃起一撮不算小的火焰,钱江山没有后撤,直接把燃烧着的手插进布娃娃已经破碎的胸膛。 轰——! “啊啊啊——!” 赤红色的火焰轰燃,热浪扑面而来。 徐欢被烘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狰狞的火光映照在徐欢眼里,他呆愣在原地,几秒钟后疯了一样冲向还在燃烧的布娃娃残骸。 “钱江山!钱江山!!”徐欢脱掉外衣挥舞着,厚底军靴使劲踩着、扑着那些残余的火焰,撕心裂肺的大喊着钱江山的名字,“钱江山!你他妈在干什么!你不是说不会死吗!你死了西多尔怎么办!纪百花怎么办!快出来啊!钱江山!!” 这些棉花燃烧的很快,几分钟后火焰就彻底熄灭,留下一地灰烬。徐欢崩溃的跪在一地还温热着的灰烬里,双目无神。 徐欢抓起一把黑色的灰烬,看着它们从自己指缝中流下去,非常难以置信,泪水渐渐涌了出来:“钱江山……?”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这么化成了一捧灰,火化都没有烧的这么细的,连个骨头渣都没有。 徐欢无力的跪在这片黑色的灰烬里,呢喃着。 我是医生,为什么救不了人呢…… 死寂之后,平稳的,清冷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独属于钱江山的声音响起。 “叫你爹干嘛。” 徐欢愣了一下,猛然回头,看到一身狼狈,但没有缺胳膊少腿的钱江山站在他面前:“钱江山?!你还没死?!!”徐欢激动地抓着钱江山的胳膊,翻来覆去检查着他有没有缺什么零件。 钱江山稍稍把手背过去,咧出一个灿烂的笑,一口红牙:“我命硬。” 徐欢抱住钱江山:“呜呜呜呜……你吓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和花花还有西多尔交代啊,呜呜呜呜……” 钱江山非常嫌弃的把徐欢从自己身上扒下去:“赶紧找人,纪百花和西多尔可没有自保能力。”虽然他喜欢男人,但是实属没有看粗犷汉子哭的癖好。 知道没有时间用来浪费,徐欢抹了把脸:“走吧,找人去。” 两人捡起自己的武器,开始顺着积木一点点找人。 钱江山问到:“刚刚有没有其他东西过来?” “没有,连看热闹的人都没有。”徐欢回忆了一下,“我当时没看到任何东西,连声音都没听到。” “这不正常。”钱江山停下脚步,“我们当时站在空地,动静那么大不可能没有怪物注意到我们。”这里的怪物并不是相互隔离的,它们会相互吞噬,并且具有一定的智力,刚刚又是大喊大叫又是火光冲天的,不可能没引来其他怪物。 徐欢环视一圈,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不对:“这地方好像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这里太亮了。”钱江山非常清晰的看到了十几米外那块三角形积木的颜色,按照以前的房间昏暗度,根本看不到,只有贴到上面才能看清是什么颜色。 “我们被困在这这里了。”徐欢面色不太好。 钱江山环视一周,在房间另一端有一个门框一样的东西:“那边有东西。” 徐欢向那边看去:“好像……是一扇门?” 两人走过去,这个房间相对于之前那个来说很小,可以看清四面墙的位置和天花板,房间里四个角各放着一个穿着洋装的布娃娃,如同受潮手稿一样颜色的墙壁和天花板闭塞压抑,不流通的空气让人窒闷。不过几步路的距离钱江山就已经烦躁的扯低了衣领。 这个房间里的积木形状是统一的三角形,大小不一,颜色丰富。两人走到门前,发现这是一扇透明的门,门上什么也没有宛如一块干净的玻璃。门后是一个昏暗的房间,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奇怪声音,以及时不时闪过的光束。 钱江山手指轻轻触摸透明门, 一行英文浮现,英文前面是一个彩色字的一小时倒计时。 59:42 please find the right way to open the door. 徐欢有些困难的翻译:“请……找到,右边……路?打开门?”他一个战地医疗兵,一年到头看不见什么字,这些东西属实有点难为他了。 “请找到正确的方法打开门。”钱江山扫了一眼,“还蛮有意思的,一个为时一小时的密室逃脱游戏。” “密室逃脱?不如让我去打怪。”徐欢有些泄气,“这东西你搞啊,你指哪我打哪,我脑子没你好用。”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要说救人打怪那他肯定是首当其冲,一个顶俩,但是解密这种东西属实是不擅长。 这时监考人的声音从上空响起,异常兴奋:“没错!你们需要找到钥匙,找到钥匙然后离开这个洋娃娃的对决房间,如果在一小时之内你们没有离开的话,那么你们会被这个空间碾压成肉泥!哈哈哈哈……!亲爱的心软的东西,没人会救你们!所以尽情绝望吧,哀嚎吧!哈哈哈哈哈——!” 钱江山完全忽视监考人,非常淡定跟徐欢说:“啊,那找钥匙吧。” 第10章 自从得了精神病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徐欢凑在钱江山耳边,小声的说:“哎,他脑子是不是有点儿病啊” 钱江山:“我感觉也是。” 徐欢:“是吧,正常人谁那样说话啊。” 两人如同村口大妈一起蛐蛐监考人。 监考人气急败坏的声音钻进两人耳朵里:“要死啊——!你们以为我听不到吗!啊!!我讨厌你钱江山!!” “嘶——!”徐欢捂着耳朵,伸手一看,掌心沾了一块血,“他吃枪药了?”他总算知道钱江山嘴里的狗吠是什么了。 钱江山大声的对着空气问:“考官,钥匙长什么样子啊?” 监考人非常抓狂:“你自己去找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答案!啊——!闭嘴!不许问我,要不然我现在就让你死!” 徐欢推走钱江山:“好了好了好了,我们去找钥匙。”老天爷,他跟谁犯贱不好,非要去惹那个什么听声音就知道脑子就不正常的监考人。 “嗯。”钱江山环视一圈房间中的三角形积木,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透明门,脑子里把两者连在一起。大概五分多钟后,钱江山:“我们去敲一敲黄色的积木。” “ok。”徐欢说到做到,执行能力特别强,比了个手势就去找黄色积木去敲,看见黄色就邦邦给两拳,速度特别快。钱江山选了另一边敲积木。两人速度很快,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房间忽然昏暗下来,两人出现在一堆灰烬上,他们回到了那个鬼怪游荡的地方。 两人迅速躲到积木后,躲过一个缓慢前进的大东西,然后开始寻找纪百花和西多尔。 路上徐欢实在忍不住问:“你怎么找到办法的?” 钱江山:“门上是英文,大概率和英文有关,那地方叫对决房间,对决的英文是confrontation,透明的英文是transparent,时间在前面还是彩色的,所以和首字母颜色有关,t开头的颜色这里没有,c开头的有citrine,柠檬黄,t开头的虽然没有颜色但是有一个动词tap,轻敲。有些牵强,但是对了。” 徐欢听完没说话,良久之后:“你们精神病一天天脑子里都这么神经吗?”这些看似有逻辑但是实际上毫不相关的东西真的能放在一起吗?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怎么就在脑子里联系在一起了呢? 钱江山:“有吗?我感觉他还挺有逻辑的。”这没有逻辑吗?多么清晰明了的逻辑。 徐欢中肯保守的评价:“俩颠公。” 纪百花心里很焦急,但又要装作一副很沉稳的样子去安慰西多尔,在纪百花快要熬不住的时候,钱江山和徐欢的身影终于出现,纪百花从没有过一刻像现在一样这么开心:“钱江山!” “怎么就不叫我呢,花花,你不能因为他长得好看就忽视我。”徐欢打趣,“我这么大一个不能看不见。” 纪百花拧了一下徐欢的胳膊,但是他身上肌肉过于结实没拧动:“怎么没渴死你呢!” 西多尔看到钱江山眼睛一亮,但随即看到他一身狼狈,自责的低下头:“先生,我错了,您罚我吧。” 钱江山用没有烧伤的那只手摸了摸西多尔柔软的发顶:“出去再说。” 西多尔细心的看到钱江山小心背过去的那只烧伤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看清伤势之后惊呼:“您的手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钱江山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嘘,小声点儿,小心引来其他东西。” “您的伤……”西多尔非常担心,拉着钱江山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走到纪百花面前,“姐姐,先生的手受伤了。” “我看看。”纪百花看到伤势后,拧上徐欢的侧腰,“徐欢!你怎么做的医生!他烧伤这么严重你眼瞎了吗!” 钱江山的右手到小臂严重烧伤,一片通红,透着白色的嫩肉,看上去非常吓人。纪百花小心的碰了一下钱江山的手背,问到:“疼吗?” 钱江山对于自己的伤很漠视:“没什么感觉,应该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你知不知道只有快被烧熟的时候才没感觉!你怎么能这么不珍视自己的生命!”纪百花手指用力的戳了戳钱江山的头,非常生气,“徐欢!你怎么不告诉我钱江山伤的这么严重?”烧伤可是人类能感知的疼痛中最疼的,他是怎么忍下来一声不吭的。 “内个……我也是刚知道的……”徐欢感觉自己真的是瞎了,那么大一片烧伤竟然没看到。 纪百花深吸一口气:“呼,没事、没事,人还活着、人还活着,咱们早点出去,没准这伤就好了。” 徐欢小声:“现在咱们也没东西啊,连消炎药都没有……”徐欢作为战地医生,给患者喂两粒特效消炎药是必须步骤。 纪百花皱眉,但也无可奈何,烦躁的给了徐欢一下子:“你口袋里的纱布呢?” “刚才灭火,连着外套一起烧没了……”徐欢越说越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纪百花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把你上衣脱了!” “哦哦哦,我来我来。”徐欢知道纪百花要做什么,利落的脱掉自己的迷彩上衣,扯成条快速的捆在钱江山受伤的手上,“虽然有些简陋,但是总比没有好。”他的上衣虽然也不干净,但是至少能减少后续接触感染的几率。 “谢谢。”钱江山看着手上缠着的整洁的布条,神色不明,思索着什么。 好多的善意,应该怎么回报呢…… 那就……让他们活着通过考试吧。 徐欢是怕了钱江山闷葫芦的性子:“一会儿不舒服一定要是说啊,疼啊流脓啊什么的一定要说啊,你不说我是真不知道,我没有花花和多多那么细心,我是真的瞎。”说到这徐欢有些不好意思,他就是一个大老粗,在军营里直来直去惯了,让他干细致活还真干不了。 西多尔对于自己突如其来的外号很不喜欢:“我不叫多多,我叫西多尔。” 徐欢把西多尔一头金黄色的卷发揉乱:“这叫昵称你懂什么,黄毛小孩儿。” 西多尔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挥着拳头:“徐欢!” 什么黄毛小孩!他的头发是金色的! 而且他已经十三岁半了,不能再算小孩了! 钱江山出声制止了徐欢和西多尔的一场大战:“该走了,有东西来了。” 四人猫着身子,观察四周。这次他们让西多尔和纪百花走在中间,钱江山打头,徐欢断后,走向下一个藏身的地方。 徐欢抬头,红色的数字从六十多人降到了五十,微微皱眉:“怎么死了十多人。”从刚才开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一下悄无声息的死了十几人。 钱江山感觉脚下的地面在震动:“怪物开始躁动了。” 情况变得的不容乐观,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躁动的怪物移动速度明显提升,危险程度提升了不止一倍,他们撞翻地上的积木和玩具,用最直接的方式寻找考生,如果躲闪不及就会被抓住或者砸死。 “哈喽哈喽哈喽!各位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啊!我是监考人,为你们带来不幸的坏消息!”在众人精神紧绷时,监考人的急促欢愉的声音忽然从上空传来,“房间会缩小一半,大人们会因为找不到调皮的孩子而生气,生气的大人非常可怕,所以,我的建议是,快点找到钥匙离开这个房间。” 监考人停顿,欣赏了一会人们绝望的表情:“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找到钥匙后你们会得到一次满血复活的机会,以全新的身体和更高的身体素质去接受下一轮折磨!咯咯咯……好了好了好了!小可怜虫们,不要偷懒,快点找到钥匙逃出去吧——!我在终点等着你们哟~!” 第11章 OK,浅死一下 在监考人的声音中充满怪物的房间变得窄小闭塞起来,能见度也恢复到了正常。房间不再昏暗,剩余的考生被集中在一块区域,他们脸上带着麻木的恐惧,清楚的看着那些巨大恐怖的东西游荡。他们躲在积木里小声的哭着,张望着四周,对生存的期望降到了低谷。 “芜湖~联欢会~”钱江山欢乐的声音在一片细碎压抑的哭声中非常突出。 徐欢看了一眼四周,不少人都转头看向钱江山,他们眼里浑浊不清,衣衫褴褛破败,一张张和死人无异的脸让徐欢心底发寒:“兄弟,咱稍微正常点,你这样有点儿遭人恨。” 鬼知道这群被逼上绝路的人们能做出什么。 “我就算什么也不干他们也会讨厌我,我还不如干点什么。”钱江山伸了个懒腰,准备放飞自我,“好啦好啦,一会儿我会让他们比现在还要恨我的。” 徐欢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钱江山:“你想干什么?你的手还没好呢,我劝你老实点儿。” 钱江山开始活动筋骨,做热身运动:“刚刚处理布娃娃得了15积分,我想一会儿能不能捞点儿分,要不然六十几分太难看了。”虽然他现在是最高分,但是还不到满分,他钱江山向来只拿满分和零分,吊在中间算什么。 “钱江山你疯了!”徐欢小声的发出尖锐爆鸣,“那布娃娃是怪物里最小的一个,就这咱们还差点死在它手,现在你跟我说想去弄那些大家伙?!”徐欢急的抓耳挠腮:“大哥,我求求你了,咱能不能别拿命去赌啊!”生活如此美好为什么非要去杀怪呢,苟到最后虽然不光彩,但是至少命保住了啊。 “理论上这里所有的怪物都和布娃娃一样,有固定的攻击方式和弱点,所以只要掌握它们的攻击套路和弱点就可以很轻松的击败它们,就像火烧布娃娃。”钱江山停止热身运动,绑着迷彩带的右手握着杀猪刀,血从崩裂的伤口流出来,浸湿了布条。 钱江山丝毫不在乎,他面色红润,双眼炯炯有神,身上虽然狼狈,但是神态欢愉自然,好像回到了阔别依旧的故乡,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格外诡异,尤其是那张明艳具有神性的脸上,那一抹幸福的笑容。 钱江山不像在挣扎生存,他像醉死在温柔乡的男人。 【考生钱江山(未获得居住证) 生命值:8 精神状态:-4¥#¥8?3@#……%6? 攻击力:?有……&¥%待?考|*)……证??】 【检测到考生钱江山精神状态堪忧,疑似进入癫狂状态,请所有考生立刻远离该考生!】 突如其来的系统播报声打破了焦灼僵硬的恐惧,所有人面前都弹出一个半透明面板,上面有他们的名字和三个数值。害怕挡不住八卦,几个人探头望天,压低声音跟旁边的人说:“兄弟,你前面是不是也有一个游戏面板,上面有几个数据?” “我们这是成了游戏npc?” “这东西该修了吧,精神状态和攻击力后面都听不清,卡死了。” “快跑啊!它说钱江山疯了让我们赶紧跑!都现在了还在凑什么热闹!” “我·草!跑啊!!” 钱江山拎刀一个箭步冲出积木遮挡区,朝着最近的一个怪物攻去:“理论成立,现在,实践开始!” 徐欢非常崩溃:“钱江山!!!你他·妈.的疯了!!” 在三人的喊声中,钱江山冲进面前一只巨大的小丑外形的怪物脚下。 钱江山监考人附体:“it's party time!hahahahah!” 吼——! 令大地颤动的吼叫声从小丑的嘴里发出,他苍白的两只大手中握着两颗画着笑脸的炸弹,朝着钱江山扔去。炸弹的威力很大,灰色的蘑菇云后是漫天散不下去的尘土。 钱江山躲过一颗炸弹,脱掉上衣,偏白的皮肤在整体深色的环境中格外明显,宛如发光体,小丑迅速锁定飞快移动的钱江山,抬手朝着他扔出一个炸弹。 钱江山如同过年刚出笼的年猪掐着时间往其他怪物身边跑,走位极骚,小丑的炸弹根本炸不到他,到是把四周的积木玩具全都炸没了,人们四处逃窜,不仅要担心被其他怪物抓住,以及被从天而降的炸弹炸死,还要躲避其他怪物快速找到下一个藏身之处,一时间房间中回荡着优美的国粹。 “哈哈哈——” 钱江山的有些嘶哑劈叉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让人恨的牙痒痒。钱江山肾上腺素飙升,极度亢奋,人类的速度极限在钱江山的身上得到了一个又一个刷新。所到之处下一刻就会被小丑的炸弹炸出一个深坑,利用这一点钱江山炸死了不少怪物和来不及逃跑的考生,监考人表示非常欣慰。 徐欢怒吼:“钱江山!别他·妈玩了!找钥匙啊!!”他一手扛着西多尔一手拉着纪百花在小丑的轰炸中东躲西藏。又一颗炸弹扔下来,徐欢把纪百花和西多尔护在怀里匍匐在地,他们离得很远,炸起来的石头子打在身上跟子弹一样疼。 这样枪林弹雨的逃亡让徐欢有一种梦回前线的感觉,非常操·蛋。 “no problem——!” 听到徐欢怒吼的钱江山转了个弯,视线锁定一个刚刚被炸散的弹簧怪物尸体,卡好距离和时间在炸弹再次投过来的时候,钱江山跳到一根弹簧上,借着弹簧和炸弹爆炸的冲击力飞向天空。 “呜呼——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从天空中响起,钱江山飞到最高之后张开双臂自由落体。 自由落体中的钱江山眯着眼睛,发现剩余的积木和炸弹炸出来的坑组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钥匙的形状,钱江山伸手对着那个钥匙的轮廓虚虚的抓住。 他的直觉向来没错。 轰—— 【恭喜考生钱江山获得钥匙,奖励10分,请考生努力获得高分!】 系统播报声和钱江山降落的声音同时响起,一瞬间,房间明亮,积木缩小变成正常大小,巨大的怪物变成一个个巴掌大的玩具躺在地上,房间想起充满童趣的八音盒音乐,墙壁上画满了色彩丰富的卡通画,被恐惧蹂躏的人们蜷缩在一堆堆小积木旁边呆愣着显得格外滑稽可笑。 西多尔无暇顾及这些,钱江山从空中坠落的画面在一帧一帧在西多尔眼里播放,西多尔瞪大了眼睛,心跳掉了一拍,一脚踹在徐欢头上,从徐欢肩上挣脱,跑向钱江山掉下来的的地方:“先生——!” 不、不要! 徐欢捂着后脑勺:“小兔崽子!白抗你跑这么久!” 什么狼心狗肺的小洋东西! 西多尔跑到钱江山掉下来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很平很大的坑,钱江山四肢平伸,大字型躺在坑里,非常安详,缠着布条血肉模糊的右手里握着一把金灿灿沾着血污的圆头钥匙。 西多尔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泪水大滴大滴的无意识的从眼里流出来,模糊了他的视线。西多尔烦躁的抹开它们,慢慢的靠近钱江山,悲鸣:“先、先生……” 躺在地上的人面容安详,可以用惨白来形容,浑身上下白的病态凸显着那些交错的血口子更加吓人,那些血已经干枯凝固成黑色,爬满了钱江山的身体。西多尔跪在钱江山身边,轻轻的摸上钱江山的脸。 冰凉。 西多尔倏然收回手。 那样高不可攀,如同神只一样的人,他以维亚泽姆家族起势要永远追随的人,现在冰凉的躺在地上,了无生机。 这让西多尔难以接受,对于在利益为重的维亚泽姆家族生存的西多尔来说,一个能在如此危险的地方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安危选择救他这个弱者,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伟大到在西多尔见到钱江山之前认为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钱江山对小西多尔来说代表着生的希望。 第12章 徐欢中肯评价 “先生……呜呜……”西多尔扑在钱江山身上埋头大哭。他不接受钱江山因为救这些人而死,钱江山应该活到最后,他那么厉害,没有人能妨碍钱江山活下去,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西多尔偏执的想着,一个个阴暗的想法从心底滋。 能在维亚泽姆家族生存到十三岁的人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哪怕他才十三岁。 “想吃奶找花花,我没奶。”钱江山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趴在自己身上被吓呆的西多尔心情很好,抬手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珠,“徐欢也行。”哭的跟花猫一样。 如果是猫的话西多尔应该是一只有蓝色眼睛的金色西伯利亚长毛猫。 徐欢刚跑过来就听到了这一句:“啥啊,啥我也行?” 西多尔噌的站起来,红着眼睛朝徐欢大喊:“没你事!”草率了,哭坟哭早了。 徐欢感觉这个小子就是和他不对付,次次都要跟他吵几句才行:“怎么就没我事儿了,我是医生,我不给钱江山检查你给他检查?” “西多尔,徐欢是战地医生,很厉害的。”纪百花用袖子擦掉西多尔脸上的泪水,非常慈爱的把他抱在怀里。 谁会不喜欢一个长得跟洋娃娃一样软乎乎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呢! 钱江山从坑里起来:“我没事,他不是说拿到钥匙后会恢复身体吗。”身上凝固的血随着钱江山的动作往下扑簌簌的掉渣,伤痕累累的右手也已经恢复如初,“希望这扇门后有休息室。”他现在像一个野人一样,身上只穿了一条破破烂烂的长裤,上半身布满了干枯的血迹,简直没眼看。 “行了行了,活下来不错了,我不是光半天了吗。”徐欢拍了拍自己傲人的胸肌。 钱江山目测了一下徐欢的胸围,至少有155:“西多尔,我觉得你真的可以试试徐欢。”虽然他不怎么care壮汉,但是男妈妈什么的最有爱了。 “啥?”徐欢一头雾水,转而对上钱江山的别有深意的眼神,徐欢忽然想到他是个gay,抱着自己的胸躲在纪百花身后,“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喜欢男人!” “我在想你会不会有奶,刚刚……唔!”钱江山话还没说完就被弹跳力绝佳的西多尔从后面捂着嘴来了个后下腰。 徐欢听到钱江山骨头发出的声音,感觉自己后腰一阵抽痛:“嘶——多多,你别把钱江山掰折了。” 忽然点亮拆尼斯功夫技能点的西多尔紧接着一个扫堂腿把钱江山扫到在地,顺势拖着钱江山的头坐在地上:“没事的,先生累了。” 虽然他发誓要永远追随钱江山,但是,维亚泽姆家族的几百年的贵族颜面还是非常有必要维持的,哭坟哭早了这种事情不说,趴在人家胸口上哭这就有点太丢人了,关键是还趴的那么准,正好是那里…… 现在想想真的好尴尬。 他刚刚嘴好像碰到了吧…… “你这招哪学的?”徐欢看着西多尔使出丝滑小连招,觉得非常不错,但是他身高太高,很少能把人按到钱江山这个程度。不过西多尔也奇怪,十三岁的男孩才一米三,看着也不像营养不良,长得跟个小豆子一样,这招也就他能使了。 西多尔得体微笑:“刚刚情况紧急,忽然就会了。”作为长子他怎么可能让家族有一个丢脸的机会,虽然他已经被家族抛弃了。 纪百花看着西多尔死死捂着钱江山口鼻的手:“西多尔,你要杀了钱江山吗?” 西多尔立刻松手,放开钱江山站起身,施礼:“对不起先生,您应该不会怪我的吧。”他刚刚托着钱江山的腰,非常确信他没受伤。 毫无诚意。 由于缺氧钱江山头嗡嗡的:“我觉得我罪不至死。”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好面子,差点又死回去。 “芜湖!还剩下十三人~好棒啊!现在,剩余的考生赶紧离开这里去下一扇门!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聊天!”监考人的声音出现,“一分钟之后这里将自动爆炸,如果有谁想变成碎片的话,请君随意。” 听到声音的人们顾不上什么惊吓什么不适,全都拼了命的跑向门口,他们再也生不出违抗或者不遵循规则的心,在这里,活下去的最基本要求就是服从规则。 还是那扇彩绘门,去开门的依旧是钱江山。门后是一间和上一扇门那里一样的休息室,不同的是,这间休息室的灯光正常,没有那么刺眼。 没有人踏进那间休息室一步,他们都没有忘记他们是怎么从那间休息室出来的,现在断掉的手指还在隐隐作痛,那种恶心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只有钱江山看到休息室眼睛一亮,抬脚走就要进去,心里希望这间休息室里有浴室和多余的衣服。他真的一点都受不了他现在这副模样。 徐欢拉住钱江山的胳膊:“钱江山,要不……你别去了吧。”那间休息室灯光一点都不刺眼,沙发看起来那么柔软,架子上的绿植活的那么好,茶几上的水果还带着水珠,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的地方! 钱江山不以为然,抽出手臂:“我就进去洗个澡找找有没有衣服,很快的。” 西多尔从人群中挤出来,他太矮了,根本跑不过那些人,好不容易跑出来还被堵在最后,刚挤出来就看到徐欢拉着钱江山胳膊,想都没想:“我跟您一起!” 钱江山拎起西多尔丢给徐欢:“怕什么,那地方还能吃了我不成。” “那可真不一定啊,万一他就张嘴一口把你吞了呢!这地方邪性的很呢!”徐欢认为这世界上绝大部分危险都是像钱江山这样的人自己作出来的,只要不去触碰危险,那就是安全的。 “没事,我答应西多尔要保他活着出去。”说完钱江山头也不回的进了休息室,留下一群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西多尔扒徐欢的手,跟了上去。 没劝住钱江山的徐欢看什么都不顺眼,转身看到一群人跟乞丐一样站在他们几个身后:“你们怎么不走?下一关往前直走就到了。” 看天看地看鞋尖,就是没人回答徐欢。他们才不走呢,能活到现在的都是聪明人,谁都能看出了钱江山这几个人的厉害,有大佬可以跟着苟干嘛要自己去单枪匹马的闯,钱江山一个人能带着一家三口活到现在,只要他们跟的紧肯定也能活到最后。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黑眼睛能生出一个蓝眼睛。 徐欢挑眉,心情有些微妙:“一个个当狗皮膏药是不是?”想当钱江山的狗皮膏药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粘性,那东西跟个双面不粘锅的作死弹簧猴一样,还想跟着他苟到最后?呵,跟着他玩命去吧!老子可是为此几次差点死球的。 纪百花浅笑盈盈:“你们想跟着我和徐欢不会拦着,钱江山他也不会介意。”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徐欢就笑笑不说话,那眼神叫一个意味深长。众人被这俩位的一唱一和弄的摸不着头脑,人群中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时间过去了半小时,钱江山一身干净的灰色条纹套装手里拿着一根白毛巾擦着头发,身边跟着同样打扮手里连端带抱拿着一堆水果饮料的西多尔,不用说就知道是谁指使的。 钱江山擦完头发毛巾翻了一面蒙在西多尔头上一顿猛擦:“你们要不要也进去洗个澡什么的,那里挺安全的,浴室也很干净。” 西多尔被擦的左右摇摆:“先生!我的头要掉了!”他怀疑钱江山就是在报复他捂他的嘴,都快把他的头擦下来了。 钱江山收回毛巾,一颗金色的炸毛海胆新鲜出炉。钱师傅非常满意自己的手艺,给了西多尔一个赞扬的表情,开心的拿起一个苹果啃。 第13章 安娜贝红 “那好啊,走了花花,咱俩赶紧进去洗洗,过了这村没这店,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地方能洗澡。”徐欢拉着纪百花直奔休息室。 纪百花一巴掌拍在徐欢手麻筋上:“徐欢!我是女的!”他是不是脑子缺根弦!他俩一起洗澡,疯了?! 徐欢麻了一条胳膊:“嗷嗷,对,那你先洗,我找衣服去。” 两个连洗带收拾两个多小时才出来,女孩子洗澡洗头发很麻烦,尤其是纪百花还有一头茂密的长发,光洗头就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徐欢食指和拇指满满当当圈起纪百花还没干的头发,又看了一眼纪百花比他应该巴掌宽不了的腰:“要我说你出去之后把头发打薄点,你这头发太多了,洗一次头不得把你腰累折。”之前纪百花的头发都是盘在脑后的,根本看不出来有这么多。 纪百花拧衣服一样拧去头发里的水,开始用毛巾一点点擦头发:“我打薄过了啊,以前洗个头发都要一个多小时,吹头发要两个小时才能吹干。” 徐欢一想到洗个头发要弯腰一个多小时就累得慌:“真受罪。” “没有上衣了吗?”钱江山见徐欢依旧打赤膊。 徐欢:“那里的上衣太小了,我穿不进去。”他一米九四,两百多斤的体格,找条能穿的裤子就挺不容易的了。 钱江山一口喝完橘子汽水,点头表示理解:“也是,毕竟155加。” 徐欢:“啥?” “他说你胸围。”纪百花看了一眼徐欢傲人的胸肌,又看了看自己。 淦啊!凭什么徐欢一个男人胸比她还大!有些内衣就应该男人来穿! 徐欢摆了个姿势展示自己的胸肌:“嘿,我这胸肌可是货真价实的,可不是那些在健身房练出来的花架子。” 钱江山有些羡慕徐欢的身材,虽然他算不上瘦弱,胸肌腹肌也有,但是站在徐欢身边跟白斩鸡毫无区别。 纪百花敏锐的察觉到钱江山看向徐欢那身肌肉的羡慕:“钱江山我劝你不要去举铁。”每一个帅哥都会拿自己的脸去赌一身肌肉,然后变成一个硬邦邦臭烘烘的臭男人! 简直令人痛心疾首! 徐欢想象了一下钱江山那张精致的脸有一个他这样的身体,咦,太奇怪了,简直辣眼睛:“花花说的对,你这样就挺好的。” 钱江山有些可惜:“好吧。”他还蛮喜欢男妈妈的嘞。 “喂喂喂!往前走啊!都站在这儿干嘛呢!”监考人那张色彩斑斓的卡通脸出现在休息室门口,一脸屑样,“再不走我放狗咬你们了啊!”卡通脸变成一个黑色的狗头,呲着牙,凶神恶煞的盯着众人。 钱江山指着狗头,林黛玉样:“呦,瞧瞧啊,连狗都会说话了。” 变回卡通脸的监考人贴在钱江山鼻尖,语气狰狞:“钱、江、山!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了你!” “你想让我进高中。”钱江山不躲反而凑近那张会让人产生恐怖谷效应的卡通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因为我是特殊的对不对。” 那张表情过于丰富的卡通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兴致怏怏:“切,没意思。” “赶紧离开这里,后面是最后一道考题,拿到钥匙之后就能通过新生考试,进入开放高中,入住主城。祝你们没有好运,讨厌的东西们!”说完监考人就消失在原地。 钱江山从刚到这里就觉得奇怪,那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并不应该出现在他这个第一次来这种的地方的正常人,所以他刚刚故意诈监考人,没想到真的诈出东西来了,他就说他一个没有任何求生欲的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所以,是谁想要他去那里呢? 一夕千念,无果。钱江山:“走吧,我们去下一题。”到了那个高中他有的是时间去弄明白为什么。 顺着唯一的通道往前走,他们来到了一间颜色跳脱的长方形房间。房间五米宽,五十米长,地上铺满了彩色的指压板,在房间另一头放着一个半人高漆油面的红衣服娃娃,娃娃背对着他们,在娃娃的身后吊着一把圆头金钥匙。 监考人的声音从空中传来:“hello everyone!欢迎来到最后一题,123,木头人——!哈哈哈……!本小题规则非常简单,你们要陪小红一起玩123木头人的游戏,走到终点拿到钥匙就可以完成考试,进入开放高中!” “那么,现在!考试——开——始——!” 监考人一声令下,房间里同时响起非常躁动的死亡重金属音乐,和悲伤的恋爱歌曲,两种风格完全不同的音乐混杂在一起,烦躁程度不亚于几百只蚊子在耳边飞。 “1、2、3,木、头、人!”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穿透音乐声,格外清晰。说完之后房间另一头的小红瞬间转身,那是一张和安娜贝尔不相上下的脸,甚至还要诡异。众人铭记规则,看到小红转身,僵硬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 小红的眼珠子转了两圈,没发现有人动,慢慢转过身。 钱江山趁机说话:“这是安娜贝尔的姐姐安娜贝红是吧。” 没有人搭理钱江山。 小红转过身去,众人迈开步子踩上指压板,在踩上指压板那一刻他们脚上的鞋全都消失不见,赤脚踩在指压板的感觉非常酸爽。 “1、2、3,木、头、人!” “啊!” “我,草!我鞋呢!” “嗷!疼疼疼疼……” 西多尔咬着自己的袖子,他穿的袜子都是私人订制的,什么时候踩过这么扎的东西,指压板的尖一扎一个紫点子。 小红话说完,转过身,看到有些人因为指压板抱着脚哀嚎,咧嘴一笑,整个下巴大幅度开合,仿佛要掉下来:“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 小红的头飞离身子,朝着那个抱着脚的人飞去,鲜红的嘴大张,露出一排排灰白色的牙齿。小红咬上那男人的小臂,左右甩动,直接把那个人的小臂撕了下来!温热的血溅到男人旁边的人身上,没有人出声没有人动,全都呆愣的盯着咬着小臂的娃娃头。 “不、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尖叫声淹没在躁动的音乐里,男人蜷缩在地上,捂着并不流血的半截胳膊,眼睛上翻,抽搐着,嘴里发出破碎的痛呼。 所有人都被这具有强烈冲击力的纯暴力血腥场面吓傻了,他们虽然已经经过了三题,但之前那三道题不是在逃跑就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清晰的看到怪物杀人的场面。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哪怕是见惯了残肢断臂的徐欢也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一个皮球大的洋娃娃脑袋咬掉了一个人的胳膊,这不是常规恐惧能概括的。 女人恐惧到极致的声音拉回了吓傻的人们:“咦呃……它、它……” 人们看过去,那颗头正在一口一口的把那截小臂吃进嘴里,被它吃进去的小臂没有顺着食道流下去,而是一点点从眼眶里伸了出来,挤掉了眼眶里那颗蓝色的塑料眼球。吃掉小臂后,小红的头一蹦一跳的回到了身体上,那截血淋淋的小臂晃晃悠悠的跟人们打了个招呼。 “1、2、3,木、头、人!” 小红的声音再次响起,游戏被迫继续,这次没有人敢动,全都屏息凝神,盯着前面转动一只眼睛的娃娃。 没有人动,小红缓慢转身。 钱江山等它完全转过身去,匍匐在地上缓慢的往前爬动,虽然这样与指压板接触的地方会会更多,身上会更疼,但是这是最为保险的方式,可以在它转过来的瞬间停下。其余人见钱江山趴下跟着趴在指压板上缓慢移动。 “1、2、3,木、头、人!” 小红声音响起的瞬间,钱江山几人迅速趴在地上屏住呼吸,等着这回合游戏结束。 “我看见你了!” 第14章 不团结的团结 这次是一个女人,她被咬掉了一只脚,那只脚被小红吃掉之后撑裂它的耳朵钻了出来,脚趾还在扭动着。 “1、2、3,木、头、人!” “1、2、3,木、头、人!” “1、2、3,木、头、人!” …… 小红的语速越来越快,转身的间隔也越来越小,刚开始的时候还能移动一两米,现在几乎刚一要动小红就转过身来盯着他们。人数慢慢从13降到10,再降到8,到现在现在只有6个人还活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会被耗死在这里。 钱江山趁着间隙回头看了一下失去肢体的人们,总结出一个规律,被小红吃掉的肢体是在它转身时动作幅度最大的肢体,每一回合游戏小红只能攻击一个动作最大的人,而且在吃肢体的时候动完全不会有危险,所以可以牺牲不重要的肢体换取移动时间。 理论成立,实践开始。 钱江山看准时机从匍匐的姿势变成跪爬的姿势,在小红转身之前往前快速爬了几步,在它转身时钱江山动了动自己的左手拇指。 “我看到你了!” 果然,已经缀满人类肢体的小红脑袋朝着钱江山飞来,一口咬住钱江山的拇指,把他撕了下去,吞咽下肚,小红的头现在除了那张嘴没变以外活像个肉质癌细胞,钱江山的手指没入其中,不知道从那里再钻出来。 实践成功。 钱江山脸上浮现笑意,手掌上的痛丝毫不能阻止他前进,只要能拿到钥匙,这里的徐欢他们就都可以通过考试离开这里,而他也能报答完那些善意。 徐欢喊住想要继续往前爬的钱江山:“钱江山!别动!说清楚你想干什么!” 被叫住的钱江山看了一眼已经在说话的小红,错过了最佳时机,微微叹了口气,断断续续的插空给徐欢和纪百花说了自己想要干什么。 钱江山:“它每次只能攻击一个动作最大的那个人,失去的肢体是身上动作幅度最大的。所以只要有人牺牲自己的一部分肢体引起它的注意,我就可以趁机跑过去。” 钱江山:“我打算自己去,在它转身时你们不要动,我尽量把伤害放小,以现在的距离来算,我只需要三根手指就可以拿到钥匙。” “你、你!”徐欢听了觉得不可置信,你了一个回合,下一个回合徐欢一脸复杂的看着钱江山被扯掉拇指的那只手:“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徐欢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遇见能救的人肯定会去救,但是扪心自问,他真的做不到这样。 这种牺牲自己成就大家的方式在这里真的非常傻,丝毫不贬低的说,这里的人都是一群人渣,不值得这么做。 纪百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和胳膊,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皱眉忍着疼的西多尔,声音颤抖:“钱江山,你往前走,我给你扛着。”如果必须要有人牺牲,那就让她这种最没用的人去。 她欠钱江山和徐欢的太多了,从第一题的一双鞋,到后面数不清的帮助,有危险就是她和西多尔先跑,有好处就是她和西多尔先去。 人最起码要懂得感恩。 徐欢咧嘴一笑,一口白牙:“你动作快,我跟花花顶着。”回头对纪百花说,“一会儿我先上,你看我不行了你在去知道吗,你一个女人吃不了这种苦,以后成残疾了太吃亏。” 纪百花咬着牙,忍着泪水不往下掉:“别瞧不起女人。”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危险困难他们往前闯,她也想出一份力,她也想帮得上忙。 她是女人,但她绝不是懦弱者。 钱江山拒绝:“不用,你们别添麻烦。” 本来就是去还善意的,要是他们再帮忙还还的完还不完了。 三个各怀心思的人开始了合作。 “1、2、3,木、头、人!” 钱江山往前爬,在小红扭头时钱江山动了动左手小指。 “我看到你了!” 小红的头飞过来,越过钱江山,一口咬住徐欢的手,撕扯吞咽下肚。钱江山回头,看到那颗头撕咬着徐欢的手,徐欢一边骂娘一边踹。 “啊——草!狗.娘.养的!有本事生嚼了爷爷我!”被硬扯下左手的徐欢疼的面色扭曲,破口大骂。 钱江山抿嘴,往前跑了十几米,在头擦着他飞回去时站在原地。 小红的声音再次响起。 “1、2、3,木、头、人!” 钱江山挥了挥手,徐欢咬着牙,冲小红挥了挥小臂,红着眼睛喘着粗气等着剧痛降临。 “我看到你了!” 小红的头飞过钱江山,飞过徐欢,一口咬上旁边纪百花的小臂,没有撕扯直接一口咬下吞进了肚子里。纪百花面色发白,刺耳的尖叫从她嘴里发出,但是纪百花的内心出奇平静。 徐欢错愕,转头看向纪百花,她失去了小臂,面色惨白的坐在指压板上哆嗦着,满头冷汗喘着粗气。 “我不是让你等我不行再上吗!你……你……你怎么和钱江山一样不听话!”徐欢胸膛鼓动,如同鼓风机一样,通红的眼死死的盯着纪百花断掉的小臂,旁边小红那颗已经变成肉瘤的脑袋还在咯吱咯吱的咀嚼着。 徐欢压制着自己想要一拳打上去的冲动,现在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前功尽弃。 徐欢恨死这个地方了,为什么,为什么好人没好报,为什么刚才自己不动的再大一点,为什么自己是医生却救不了任何人,现在纪百花失去了小臂,一个残疾的女人,以后的日子要多难过。 要是能恢复还好,但要是不能呢? 纪百花想笑一下,太疼了,没成功,声音轻的埋没在躁动的音乐里:“别瞧不起女人……” 就算是牺牲自己,她也不要当没有用的花瓶。 “1、2、3,木、头、人!” “我看到你了!” 这次小红的语速很快,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它的头已经飞了出去,两人同时看去,那颗头直直飞过西多尔,飞向了后面的西多尔。徐欢伸手去拦那颗头,但是却被它直直穿过了,捞了一把空气。 不,不可能,就差一点点了,钱江山就差几米就能走到终点了,纪百花已经失去了一条小臂,西多尔说什么也不能受伤,不能,绝对不能,他绝对不能让一个孩子在他面前受伤! 西多尔挥奋力舞着断指的手臂,大声喊着:“先生!快跑!” 纪百花瞪大了眼睛朝西多尔扑去:“不行!西多尔!!”她可以失去胳膊失去腿,甚至死在这里,但是西多尔不行,他才十三岁,他还没有她的弟弟大,他不能这样。 他们全都默认了这场计划把西多尔排外,让他趴在原地等着游戏胜利,然后完整的离开这里,他们甚至都没有告诉西多尔他们计划,但是在后面的西多尔猜到了,他猜到他们要做什么,并且义无反顾的加入了他们。 钱江山成功跑到小红的身后,一把抓住钥匙:“你输了。” 但那颗头已经咬掉了西多尔的胳膊。 【恭喜考生钱江山获得钥匙,奖励10分,请考试努力获得高分!】 【恭喜考生钱江山,纪百花,徐欢,西多尔,方六环成功通过新生考试!】 系统的播报声如同天籁,纪百花抱住疼晕过去的西多尔,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西多尔还是被咬掉了胳膊。徐欢站起身,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窒息。 他们一个失去了小臂,一个失去了一整条胳膊,还是那句话,如果能恢复还好,如果不能恢复呢?残疾人在社会上会面对什么他太清楚了,他妈妈就是,失去了一条腿,艰难的把他拉扯大,送进学校,送进军队,然后操劳过度死掉,一辈子受尽了嘲笑鄙夷。 第15章 终于考完了 更何况他们面临的还是一个未知的生存环境,徐欢觉得那里不会比之前的社会好生存,只会活的更难。一个残疾的漂亮女人和一个残疾的外国小男孩,徐欢不敢深想 ,那里的人会对他们做出什么恶心的事情。 他失去了一只手,养活不起三张嘴,也保护不了他们。 去求钱江山吗?钱江山已经帮他们帮的够多的了,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都是白手起家,徐欢做不到舔着脸求上去。 钱江山拿着钥匙走到徐欢身边,徐欢抹了把脸,满眼苦涩:“钱江山,我是不是太自负了……”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战场上的医疗兵,以为自己还能保护好所有人,但是忘了身处的环境早就变了,说保护那个保护这个,到头来谁也没护住。 钱江山认真回答:“有点儿,但是不多。” 徐欢蹲在地上,手摸到兜里,没摸到烟:“如果他们不能恢复,我卖血也要养活他们一辈子。” 钱江山不理解徐欢的过强的责任感,但是表示尊重:“混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如果我当时混得不错的话。” 徐欢站起身走向纪百花:“谢谢。” 足够了,对于他们这种只知道名字的关系足够了。 纪百花看着怀里瘦弱的西多尔,慢慢和记忆中死在车祸里的弟弟身影重合,精神有些崩溃:“徐欢,西多尔为什么不醒,考试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他为什么不醒……” 徐欢把人从纪百花怀里抱出来,粗略检查了一遍身体:“疼晕了,心跳呼吸都正常。” 徐欢见纪百花状态有些不对,她看起来很痛苦,很挣扎:“你……还好吗?”他不是心理方面的医生,对于这样的情况束手无策。 钱江山拍了拍徐欢的肩膀:“走了,出了这里应该还有一次恢复的机会。” 徐欢很担心钱江山:“花花她……” 钱江山对于纪百花的现在的状态非常熟悉:“她受的刺激太大了,精神世界承受不住,崩塌了。” 徐欢心里一惊:“那她会不会疯?” “不知道,每个人承受程度不一样。”钱江山也不好说,“有可能成为一个疯子,有可能挺过来留下一个阴影,还有可能变成我这样。” “没事,疯了我养着。”徐欢轻松的抱起两人,“走吧。” 钱江山:“嗯。” 钱江山走在前面,手里攥着那把金钥匙。这次没有门,是四扇环形排列,透着光的彩绘玻璃窗,四面巨大的玻璃窗,上面是四场考试,画的栩栩如生,令人感到强烈不适。 在四扇彩绘玻璃窗前站着一个人影,逆着光看不清脸。 “遵循内心欲望,拥抱自由人生,欢迎各位来到开放高中——!!我是监考人狄撒德!” 狄撒德张开双臂:“现在由系统公布最终考试得分,也是各位的最终审判。” 沐浴在彩绘窗的阳光下,存活下来的五人感到如沐春风,神清气爽,心中的恐惧不安绝望全都一扫而空,身上的伤口迅速恢复,失去的肢体慢慢长出,如同遨游在美梦里,心畅神怡。 徐欢看着精神状态恢复,重新长出胳膊的纪百花激动的把她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太棒了花花!你的胳膊回来了!” 西多尔早就在刚刚被徐欢丢在了地上,此时正一脸神奇的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胳膊,捏了捏,和以前的一模一样。西多尔走到钱江山身边:“先生,您的手好了吗?” 钱江山抬起手,失去的拇指已经长出:“完好如初。” 【现在开始本场新生考试分数及分配公布】 【考生钱江山新生考试总分306分,为通过考生最高分,获得“开门达人”“怪物杀手”称号,综合评判a+,获得a区居住证明!】 【考生徐欢新生考试总分85分,获得“悬壶济世”称号,综合评判b+,获得b区居住证明!】 【考生纪百花新生考试总分71分,综合评判b-,获得b区居住证明!】 【考生西多尔新生考试总分64分,综合评判c,获得c区居住证明!】 【考生方六环新生考试总分6分,综合评判d-,获得d区居住证明!】 钱江山四人看向被遗忘在身后毫无存在感,但却苟到最后的方六环,全程苟到最后,杀了一个人,其余的什么也没干,也算是个人物了。被四人注视的方六环缩了缩身子,灿灿一笑,一脸懦弱。 “芜湖~恭喜各位,除了徐欢和纪百花,你们其他人将永世不得相见。”狄撒德对于结果非常满意。 良莠不齐以后才有看头嘛。 西多尔喊道:“为什么!”凭什么他和先生永世不得相见!又不是阴阳相隔!他刚刚还在幻想自己一边努力成长一边成为钱江山的左膀右臂,两人一起称霸高中的未来,现在这个破监考人就说他们永世不得相见?他脑残吧! 那张色彩斑斓的卡通脸再次出现,围着西多尔转圈:“因为你在c区他在a区,这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你们两人之间隔着两个区,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考进a区。”狄撒德的脸变成一只粉色的河狸,“小东西,你的先生不要你喽~~” 西多尔伸手抓住那瞬息万变的卡通小丑脸把他摁在地上,面色阴沉的不属于西多尔这个年龄:“那我要是考进a区了呢。” 又一相同的张卡通脸出现在西多尔身后,他凑近西多尔的耳朵:“你要是考进去了,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怎么样,小西多尔,我相信你永远都考不进去的!哈哈哈哈——!” 西多尔抬头,如同一头被逼上绝路的狼,死死盯着彩绘窗前逆着光的男人:“我会考进去的,就算我考不进去我也绝对会回到先生身边!到时候我就把你这张丑脸切碎洒在我庆功的蛋糕上!” 谁都不能阻止他! 狄撒德行了个脱帽礼:“我祝你成功。” 弯腰行礼的狄撒德背部充气一般迅速隆起,整个人变形扩大,很快笼罩了众人的视线所及之处,刺耳癫狂的笑声回荡在耳边,充大到极限的狄撒德猛地炸开,各种斑斓迥异的色块充斥视线。 一刹那,时间错乱,空间扭曲。 钱江山再次睁眼,这里一片光明。 蓝的刺眼的天,大簇大簇堆在一起的白云,镜子一样的地面,钱江山站在原地,下意识去握腰间的杀猪刀,伸手摸了个空,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变成了自己刚死时穿的衣服,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 “欢迎来到开放高中,我是中转人。”钱江山面前几米的地方出现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他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很高兴为你服务。” 钱江山看着中转人那双蓝色的眼睛,并不喜欢,甚至很厌恶。错开目光,钱江山问道:“这里是哪里。” 中转人垂眸,慈爱:“这里是通往开放高中的中转站,你需要提供车票才能搭乘列车进入开放高中。” 钱江山:“我没有车票。” 中转人:“它在你的口袋里。” 钱江山摸了摸上衣口袋,里面有一张黑色的卡片,上面印着烫金的花体“a”,背面是一团色块拼成的面具。 中转人指着云层:“顺着云往前走,你会看到一趟列车,那里会解答你所有的疑问。” 钱江山把卡片揣回口袋里,道谢:“谢谢。” “祝你好运。”中转人的声音内含深意。 顺着簇拥的云往前走,一步一个涟漪,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一个老式的用白色大理石搭建的电车站台出现在云后。钱江山坐在站台的白色椅子上,等待着列车进站。刚坐下没多久,一辆铁灰色的电车缓缓驶来。 “列车到站,请乘客刷卡乘坐。”电车门打开,温柔的女声播报。 钱江山刷卡。 “本次列车开往开放高中,预计花费30分钟,请乘客合理安排行程。” 第16章 玩儿这么尬吗? 电车里只有钱江山一个人,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支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电车平稳启程,安全的环境和窗外怡人的风景让钱江山一直紧绷的精神在这一刻得以放松,有些犯困,刚要闭上眼睛,电车里的电视机亮了起来。 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你好,我叫封四青,主城金牌导员,也是你在开放高中的导员。” 抬头看去,电视机里出现一个栗子头红色夏威夷花衬衫的成熟男人,他友好的打着招呼,露出一口白牙。 钱江山保持沉默。 封四青自顾自公式化的做开场白:“我在主城看到了你在新生考试中表现,非常出众,是这届新生中的最高分,也是开放高中历代新生中的最高分” “鉴于你优越的表现,你在三年级毕业之前都由我来带,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哥无所不知。” 钱江山依旧保持沉默,直勾勾的看着电视。 从不冷场的封四青隔着屏幕都感觉到尴尬:“咳咳,你可以和我对话,我听得到。” 钱江山继续盯着他看,在封四青快要受不了这份沉默时,钱江山问:“你为什么会成为我的导员,抢的吗?” 直接被拆穿的封四青面子有些挂不住:“怎、怎么可能,最高分的学生当然要配最好的金牌导员,哥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儿。” a+的学生都这么聪明吗?盯着他看几眼就都知道了?那他以后岂不是很没存在感。 在开放高中,每个居民每月至少要参加一场考试,考试内容不定,大多为任务型恐怖游戏通关,导员的作用就是帮助新来的人快速适应高中生活,正确选择考试试卷,掌握应试技巧。 导员的目的只有一个,让自己手底下的学生在开放高中生活下去,因为他们有年终提成。 钱江山指了指自己的额角:“你额头上有伤,是什么东西砸的,你想用头发挡住,但是失败了。我猜是文件夹之类的板状物品砸的,应该是你的同僚。” 这次换封四青沉默,但是几分钟后他双眼放光:“跟着我,哥带你在主城做强做大!”这么好的洞察能力,这么好的推测能力,简直是在开放高中生存的天选之人!他离a区的房又近了一步! 钱江山笑了笑:“嗯。” 谁跟着谁做强做大还不一定呢。 半小时时间在闲聊中度过,钱江山并没有问问题,倒是封四青一直在科普开放高中的基础生存知识,钱江山认真的听着,时不时问些另辟蹊径的问题,让封四青一阵抓耳挠腮。 “列车到站,请乘客有序下车,带好随身物品。” 电车门打开,钱江山走出列车,出现在一个繁华的大厅,大厅明亮热闹,各种光屏占据上空,上面播放着惊险刺激的考试过程,数不清的人坐在光屏前嬉笑叫骂。 行色各异的人或悠闲或焦急的走在大厅里,钱江山站在原地,看着大厅里的人,想着要不要找个面善的人去问问a区怎么走,他那个便宜导员说高中给他分配的居住地在a区,是一栋精致的私人洋楼,语气酸的不行。 钱江山抬脚刚要走,一道圣光从天而降,打在钱江山身上,钱江山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大厅各个角落,同时一个温柔激动的女声开始播报。一时间整个大厅寂静无声,只剩下不知道在激动什么的播报声,所有人都看向刚刚出考场的钱江山,那眼神仿佛饿了十天看见肉的狼。 钱江山:“?”玩的这么尬吗? 【考生钱江山成功通过新生考试,总分306分,为通过考生最高分,荣获“开门达人”“怪物杀手”称号,奖励40万积分!请考生钱江山继续努力!】 【考生钱江山为开放高中建校以来新生考试最高分,荣获“前无古人”称号!奖励666万积分!请考生钱江山继续努力!】 【考生钱江山在新生考试第三题中共击杀48只怪物,共获得掉落道具48件,荣获“初级道具收藏家”称号,奖励10万积分!请考生钱江山继续努力!】 【考生钱江山综合评定a+,获得a区居住证明,荣登新星榜榜首,获得称号“一鸣惊人”!奖励五十万积分!】 【考生钱江山成功通过入住考试,让我们欢迎这位新居民!】 播报声结束,钱江山接受着整个大厅人的注目礼。 妈.的,好尬,真的每次都要这样大声的播报出来吗?这不亚于在街上拉屎。 一个牛仔打扮的女人从大厅另一头狂奔而来,潇洒的递出一张名片:“这位朋友,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joker社团,包吃包住包分房!” 几声猫头鹰叫声响起,钱江山身边出现一个穿着皮夹克,染着粉毛的男人,男人勾着钱江山的脖子手里挥舞着一个金光灿灿的勋章:“朋友朋友!灰鸮社团欢迎你!我们团长在a区有庄园,每月2万积分补贴!” 江月拉住阿狗的后衣领:“死夜猫子!你一个a区的大社团跟我抢什么人!” 阿狗挣开,一跳三米远,跟江月拉开距离,涂着五光十色指甲油的手指着她:“a区社团怎么了,a区社团不让抢人啊,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a区的!” 江月撸起袖子,从腰间掏出左轮枪:“夜猫子!我看你是欠收拾!” “阿大阿大,魔法书社团有漂亮姐姐哦~”一张海报挡住了钱江山看戏的视线,海报上是一个穿着黑色祭司服的女人和一个穿着粉色和服的女人。 祭司服女人凹了一个风骚的姿势,整条腿从拖地的裙摆伸出,上衣只有两块纱布从胸前穿过,尽显丰盈的曲线,头上带着一顶夸张的巫师帽,只露出半张脸和一张勾人的红唇。 她旁边的和服女人和她风格相反,身上的粉色和服穿的整整齐齐,素面朝天,羞涩的躲在祭祀服女人身后,不敢看镜头。 对于正常性向的男人来说诱惑力十足,只可惜,钱江山是个gay。 海报后露出一个带着猫耳朵的头,稚嫩的童声配上狡黠的眼神:“阿大阿大,魔法书社团有好多漂亮姐姐哦~” 被薅住头发的阿狗看到举着海报的小女孩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江姐、江姐!树莓挖墙角了!” 江月放开阿狗饱受摧残的粉色头发:“哈?那个老鸨也来了?” 树莓子炸毛,一下没夹住,粗旷的烟嗓声飚出:“你说谁老鸨呢娘们儿!老子他、妈正常招生!” 江月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抱胸颔首:“梅子姐这嗓子一天得三盒烟保养着吧。” 树莓子转头立即娇羞:“阿大,人家不会抽烟啦~” 阿狗无比夸张的呕了出来:“呕——!”把自己夹成了钳子,“阿大~~~人家不会抽烟啦~~哈哈哈哈哈!” 树莓子扔下海报,一个飞踹踹在阿狗肚子上:“欠削是不是!” 三人闹做一团,忽然一阵风卷过钱江山,封四青自带古早漫画特效,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头,深情的跟说道:“少爷,老奴来迟了。” 钱江山推开快要亲在他脸上的人,无比嫌弃:“你有点儿恶心的过分了。” 对于封四青的炸裂出场,闹做一团的三人表情如同吃了屎一般。 阿狗被树莓子抓着衣领摁在地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封四青:“他比你会恶心人。” 树莓子给了阿狗一拳:“别拿我跟他比!” 简直恶心! “你们待着吧,我等封四青走了再说。”江月退出,左轮枪指天,扣动扳机,啪的一声礼花散落,江月消失在原地。 树莓子拎起阿狗往前扔:“阿狗,你去和封四青交涉,我一个女的不方便。”说完化身一只黑猫开溜。 阿狗被扔了一个踉跄:“现在想起自己是女的了?!”刚才打他的时候拳头可是邦邦硬。 封四青露出八颗牙齿的和善微笑:“阿狗,你打算在我手里抢人?” 第17章 钞能力万岁! 阿狗轰的变成一只粉色的猫头鹰:“狗才抢你的人!”扑棱着翅膀飞离大厅。 主城唯一的金牌导员封四青,也许他没有过硬的能力和考试经验,但是他拥有着堪比菜市场抢打折鸡蛋的独居老大妈的战斗力,任何人,哪怕是城主都不能在封四青手里抢到人! 赶走竞争对手之后封四青弹了一下自己胸前的金星,从金星上投出一个小光屏,上面是标题为“自我介绍”的ppt。并从随身空间拿出一个小马扎让钱江山坐下,顺便给他支了张小桌子,放了杯饮料。 “我叫封四青,主城金牌导员,我的工作是帮助你在考试中顺利存活,在主城里生活顺畅,保证你每天按时吃饭喝水睡觉,维持美好心情,养成良好作息。” 封四青翻动ppt:“这是我的个人资料和工作简介。我曾带过七十一人,现存四十三人,主城这片儿门儿清,a区以下的消费区和红灯区带我进去有几率打八折优惠。” 封四青下一页ppt一翻,唰的弹出一堆各项评优的数据图及奖项。再下一页则是封四青和他的历届学员的合照,合照上的学员有男有女,全都洋溢着充满活力的笑容。 封四青拍了拍胸脯,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哥无所不知!”实则心里给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 他这么殷勤都是为了a区的房啊!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之前,钱江山刚出电车门,封四青的办公室就被人敲响。来人是岳牧司,一个年终业绩考核仅比封四青低一分的银牌导员,也是跟封四青抢人的那位同僚。 岳牧司进门甩给封四青一个信封,扯了张椅子在他的办公室坐下:“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你这个人,被上面盯上了。” “谁那么闲的慌盯一个刚过新生考试的新人,你不会在诓我吧。”封四青狐疑的看了一眼岳牧司,把信封拿起来。 红色的封蜡上印着城主独有的印章,一张奇怪的笑脸面具。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写满字的信纸,封四青通读下来,这一千多字就写了一件事情。 钱江山在新生考试中多次操作违规,下场考试大考官兔子去盯着点。 封四青把信纸扔在桌子上:“他有病啊!盐吃多了咸的慌?” 主城大考官,工作是使用暴力手段监督监视多次作弊或主城信誉值过低的人考试。一般情况下都是大考官使用私人监控实时监督,在对方违规的时候释放电流鞭挞其灵魂作为惩罚,只有穷凶极恶之徒大考官才会亲自下场盯人。 但是钱江山一个刚到主城的新人,他能犯什么事?虽然钱江山通过考试的方法确实有点独特,但是也不算不上违规吧? 岳牧司嘲讽道:“主城一共五位大考官,你这个新人一来就占了一位,可真是厉害。” “哈?”封四青抓住他的椅子腿,一把掀翻,“闲的没事儿干去拔草,主城绿化带需要你。” 岳牧司仰面躺在地上,一片眼花缭乱:“封四青!!” “爷爷在此!”封四青扶起椅子,轰苍蝇一样挥手,“没事儿赶紧走,老大不小九百多岁了,天天怎么这么闲呢。” “你才老!”岳牧司躺在地上,抄起手边的垃圾桶往封四青头上扔,“我?算青壮年!” 封四青接住垃圾桶,捡起掉出来的垃圾,唬小孩一样吓唬他:“哎哎!闹两下行了啊,一会儿兔子来了给你抓走。” 岳牧司从地上站起来,气的脸红,最后用方言骂了一句:“你个混球!”摔门离开。 封四青把垃圾桶放回原位:“这人真有意思,天天自己给自己找气受。” 明明嘴笨说不过他,还偏偏愿意每天来找他斗嘴,每次都是气得不行才走,也不知道这人脑子怎么想的。 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室,搬了一把带软垫的新椅子,泡了杯热茶,端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手里拿着个笔记本装作工作认真。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封四青瞬间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戴着白色兔头面具,一身黑衣,长发高束的男人。 封四青把人让到椅子上,规规矩矩的自我介绍:“兔子大考官好!我叫封四青,是新人钱江山的导员。”虽然他一月工资才五千,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得罪上司是万万不可取的,私底下骂两句得了。 兔子看了一眼封四青办公桌上的小电视以及画了一只王八的笔记本,决定让他口述:“说说钱江山的表现。” 封四青轻轻把笔记本合上:“好的,这个新人潜力很大,是这一届的最高分,也是开放高中建校以来的最高分,他在考试中的表现可以说非常优秀,不慌张不害怕,答题思路很清晰,很有条理,有一套自己独特的解题思路。” 他当导员这么久,新生考试看了不下百场,头一次见到有人直接拎刀往上干。 “而且还能灵活的运用考试场景为自己谋求最大的便利,以最快最简单的答题。”那小丑的炸弹是一个也没浪费,全都炸同胞去了。 “逻辑缜密,舍取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手指头是说不要就不要,跟不要钱一样。 封四青边说边在心里吐槽:“我认为钱江山只是答题方式异于常人,不能算是操作违规。”他算开挂,应该严查! 兔子盯着电视沉思了一会:“他看起来心情怎么样?” “啊?”封四青以为自己听错了,“您…问什么?” 兔子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看起来心情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很无聊?” 封四青迟疑了一会儿:“呃……没吧,看着挺开心的。”一上去就库库乱杀,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兔子点了点头:“嗯,吃饭了吗?” “我还是钱江山?”封四青问了一嘴,问完又觉得自己多余。人家眼睛都没从电视上挪开过,脚趾盖想都知道问的是谁,“没吧,他第一次进考场,随身空间还没有开通。” 兔子:“那他喝水没?” 封四青愣了一下,了解了这位的目的,一口气说到:“他没吃饭,没喝水,没睡觉,出考场之后也没去卫生中心,更没有回家换衣服洗澡,目前为止除了答题以外什么也没做。” 兔子转头:“你吃干饭的?” 无缘无故被骂了一句的封四青觉得自己很委屈又很生气,但是对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又不能发作:“新生考试是闭卷考试,我想帮他也没办法啊。” 而且他是导员,工作任务是保证学生活下去,不是给他当保姆,吃没吃饭喝没喝水关他什么事? 封四青越想越气:“我觉得我没有义务负责他的衣食住行,我只是他的导员。” “一个月一万,给他当保姆。钱江山一个月按时吃饭,每天三杯水,睡眠足八小时,我多给你三千,少一点扣一百。”兔子从怀里掏出张卡,扔在封四青的桌子上,霸气无比:“卡里有一万,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多退少补,月底结账。” 封四青当下捧着卡亲了一口,非常不要脸:“天空一声巨响,保姆闪亮登场!”当保姆工资都顶上他当导员两个月了,要什么脸。 兔子起身要走:“好好看着他,别跟他说我的事,他要是知道了,你一个子儿都得不到。” 封四青在嘴边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ok,咱这嘴您放心,保证把这事儿烂肚子里!” 走之前兔子回头:“上边问知道怎么说吧。” 封四青:“知道知道,您大公无私,严格的批评了钱江山的行为和我的不作为!” 兔子点了点头,离开了封四青的办公室。 待人走后,封四青从兜里拿出那张卡,翻来覆去看了好半天,最后激动的捧着小电视机对着钱江山的脸吧唧一口:“少爷!你可真是我的少爷啊!” 第18章 主城A区 会议结束,封四青看着悠闲喝着果汁的少爷,继续当老奴:“少爷有什么要问的吗?” 钱江山无暇注意封四青的态度转变,他对这个新世界抱有很大的好奇心,刚刚那三个人又是变猫又是变鸟,对于刚到这的钱江山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刚刚那三个人是谁?为什么它们能变成动物?” 封四青解释道:“那个女牛仔是joker社团的团长江月,粉毛是灰鸮社团的副手阿狗,小女孩是魔法书社团的主攻树莓子,他仨经常在归途大厅捞新人入团,你数据好,被他们盯上很正常。” 封四青说完顿了顿,继续说:“社团就是这里的人们自己组织起来的小型工会,过多人考试用的,你可以在大榜上挑一个自己喜欢的进去玩玩儿,以你的数据,前十随便挑。至于动物嘛,这东西跟他们的个人技能有关系,以后你也能有。” 钱江山:“我不可以自己组一个社团吗?” “当然可以,有钱就行。”封四青拿出一个马扎坐在钱江山旁边,“组建社团特别简单,往上提个申请,后续全靠砸钱,没个七八千万下不来。” 钱江山估摸着自己的赚钱速度,想着什么时候自己建一个社团玩玩。 “走吧少爷,哥带你去看看你a区的私人别墅。”说完封四青在心里把自己酸成了一个柠檬。 他拼死拼活半辈子都付不起的a区首付,他一个新手考试就住上了,天杀的高中规则,天杀的城主! 封四青带着钱江山在大厅里往传送区走。整个归途大厅犹如机场,各种分区各种指示牌,大块大块的光屏挂在墙上连接着半个弧形的房顶,上面播放着各种惊险的考试。每块屏幕前都坐着一群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看的人,时不时在自己手里的遥控器上敲敲点点,有的在破口大骂有的在高声喝彩,很像一个大型直播间。 钱江山:“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押宝,那帮人是赌狗。”封四青开始新的一轮解释,“三星试卷以上的试卷就没有关卡型任务了,他的考试形式各异,危险程度更高,都是多人试卷。考试的过程投在屏幕上,一群人开始选人押宝。” “看到那个池子没,这是这一场考试那些赌狗押的所有宝,最后活下来的人按照分数跟押他们的人一起平分那里的钱。分高的赚大发了。”封四青咂了咂舌,“那里面现在至少有几千万积分。” 钱江山:“公然博彩?” 封四青:“嗯,城主允许的,而且还帮忙在考场里加了跟踪摄像头。” 钱江山抬头看着4k高清的大屏幕:“这场子谁的?”要是以后真的就在这里扎根了,这样的人还是要结交一下的。 “皇后的。”封四青,“joker社团的皇后。” 钱江山点了点头:“她一定很有钱。” 封四青:“你怎么知道的?她是主城富豪榜第一,官方称号‘义父’的女人。” 钱江山:“这明显就是个杀猪盘,投进那池子里的钱连个准数都不显示,里面至少有两成流到了皇后的钱包里。” “你以前干过这事儿?”封四青想起自己看到的资料,“你到底是不是良民啊?” 钱江山澄清:“我承认我很贪,但是我从不犯法。” 封四青脸上写着怀疑:“我不信,你肯定有点儿事儿在身上。”什么坏事都不干能叫大反派? 他拿到的资料里写着钱江山是某个霸总文学里的终极大反派,他的资料肯定不会错。 钱江山:“随你信不信。”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一个登机处样子的地方,巨大的指示牌将这里分成五个区,从装修和人数上看,最华丽人最少的是a区,最破旧的是d区,人最多的是c区,还有一个建的跟厕所一样基本没什么人的是e区。 封四青带着钱江山走到a区:“你的视野左上角应该有一个灰色小人的图标,进去有张磁卡,拿出来。” 钱江山照做,手中出现一张黑底金字的磁卡,是那张车票,但是变得更有质感了。 封四青拿出自己的导员工作证在钱江山的磁卡上贴了一下,蓝色卡套的工作证变成一张黑卡,上面写着一个简体的“a”:“这个是a区磁卡,同时也是你的主城居住证和身份证,它是你在主城生活的必须品。” “支付啊,进出特殊区域啊,都要用到这张卡。”封四青,“a区的卡能进b区的门,但是b区的卡不能进a区的,你这张a卡相当于主城一卡通,权利大的很呢。” 封四青看到钱江山卡后面的印花:“诶不是,你这个卡后面怎么这么高级?” “其他人不是这样的吗?”钱江山还以为这是统一的装饰呢。 “这个图案怎么这么眼熟呢……”封四青摸着下巴,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狄撒德?!” 钱江山:“你认识他?”看样子那张卡通脸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封四青感觉有一些不妙:“我当然认识他!” 钱江山:“他是谁?我在考试里还经常嘲讽他来着。” “少爷!!!”封四青尖叫一声:“你知道那是谁吗你就嘲讽!”我就说上面怎么这么闲的慌盯上他了呢,感情他一上来把人顶头人给骂了! 钱江山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好像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了诶。 “那是城主!那是整个主城规则的制定者,你别骂他了!”封四青抓着自己的栗子头,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眼看到了头。 钱江山非常乐观的拍着封四青的肩膀:“放宽心啦,我都活到现在了,肯定没什么大事儿。” 封四青看着钱江山乐观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左右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叹了口气,放过他的头发:“但愿如此。” 他悲催苦命的人生! 两人刷卡进入a区传送电梯,钱江山:“为什么e区那么荒凉?。” “e区是作弊区,考生被抓作弊三次直接打入e区,除非有a区的人去捞,否则这辈子就待在那里吧。”封四青咧了咧嘴,“别看它们长得跟厕所一样,其实里面还不如厕所呢。” 钱江山:“哦。” 电梯运行很平稳,不到半分钟两人就到了地方。滴声后,电梯门缓缓打开。 心情已经平复的封四青带着钱江山走出电梯:“欢迎来到主城最繁华的区域,a区!” 随着封四青的一声大喊,a区的繁华尽收钱江山眼底。 传送电梯建在a区的一处悬崖,可以俯瞰到整个a区的场景。 a区很大,从建筑风格上大致划分成了三个区域,东方,西欧和现代风,三个大区域里井井有条的分着各种小区域,翠绿的植物,各式各样的建筑,一眼看上去整洁明了。 封四青手搭凉棚,欣赏着a区的繁荣:“托你的福,我还是第一次来a区。” 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机车的模型,往地上一丢变成一个真的。封四青骑上机车:“宝贝儿,上车,哥带你去住宅区!” 钱江山新奇的看着这辆算得上是凭空出现的机车:“这地方真有意思。” “这地方有意思的东西多去了,一辆摩托算什么。”封四青招呼钱江山,“上车,这山光靠两条腿倒腾可下不去。” 钱江山坐上封四青的机车。封四青踩下油门,机车冲出悬崖,并没有往下落,而是疾驰在半空,平稳的往a区飞去。 三分多钟后,两人来到了a区大门。刷卡进入。 a区的人流量很少,几乎进不来一个人,所以两人一进去就引来了街上人的注视。 这里的人衣着各异,看起来非富即贵,托全城播报的福,这里的人全都认识钱江山,有不少人看到他后开始和身边的朋友小声的讨论着,时不时还转头看他一眼。 第19章 打工人的卑微 钱江山长得很美,嘴边时常带着一抹恬静的笑,看久了有一种神性的美,却又不似神那样不真切,他的五官清晰明艳。钱江山修长的身段裹在合身的西装里,深红色的衬衫领口微开,露出白净的脖子和锁骨,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肆意耀眼。 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朝气,厌懒死寂,没有灵魂。 一个长相出众的男人友好的向钱江山问好:“你好,我是山狸社团的团长尚野,我代表山狸社团全体人员欢迎你的到来。” 钱江山死寂的眼睛里染上一丝不真实的光,显得友好亲人:“你好,我是钱江山。” 尚野身后出现一个身披狐裘的古装男子,他媚眼如丝,攀附在尚野身上,带着一身香气:“呦,哪来的俊生,一路走过来都成鲜花榜第二了。”赵嘉兴轻轻碰了一下钱江山的肩膀:“好生厉害的后生,一个新人竟然评了a+,还差点把我的榜一顶了去。”说完就自顾自咯咯的笑了起来。 封四青站出来挡在钱江山身前:“黄鼠狼,管管你那老狐狸,给哥学员吓着了哥给你讹破产!” 被叫成黄鼠狼的尚野毫无诚意的道歉:“抱歉,嘉兴他比较肆意。” 赵嘉兴笑够了,眼神不加修饰的在钱江山身上上下扫了一圈,像打量一件商品是否合格一样,随后满意的笑了笑,问到:“封四青,你什么时候成母鸡了,这俊生给你钱了?” “边儿去!一天天真是闲的没法了!”封四青轰开两人,拉着钱江山往里走。 赵嘉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没骨头一样勾着尚野的脖子趴在他背上:“让那个新人到咱们社团来,他肯定能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 尚野眼里闪着精光:“自然是。” 到了a区住宅区,封四青带着他找到了房,是一栋带花园带阳台带游泳池的独立别墅。 看到房后的封四青直接破防:“草!凭什么你刚来就住这么好,哥他妈攒钱攒了快一百年了都没住上这样的房!” 钱江山虽然没当过社畜,但是他有一个当社畜的表哥:“这里的房很贵吗?” 封四青:“这么一套下来要九千多万,房价其实还算可以,但是这里工资低平均消费高啊!我一个月五千,抛去日常生活,最多攒一千五,一年下来算上提成才攒两万,九千万,哥要攒五千年!” “这他妈是什么概念!孙悟空才压了五百年,哥买房要打工五千年!”说完封四青揉了把脸,开始感叹生活艰难。 钱江山问道:“你为什么不去参加考试?”他新生考试结算都拿了七百多万积分奖励,轻轻松松获得了封四青三百八十多年的存款。 被戳到痛处的封四青,显得更加沧桑:“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不是考不过才去混的主城公务员当导员吗!” 钱江山无话可说:“好吧。” 封四青看着钱江山那张无辜的脸就感觉自己心脏疼,这个地方越待越伤心,快速给钱江山开通了所有功能,约定好下次考试时间后封四青就离开了这个令社畜伤心的地方,独自回到了自己租的四十平单身公寓。 闲下来的钱江山开始研究自己视野里新出现的各种东西。左上角的灰色头像是个人信息面板,灰色头像下面是两个小人拥抱的好友图标,右下角的背包图标是随身空间,背包图标旁边的是一颗金黄色的四角星,点进去是和封四青的聊天页面。 还有一堆其他的东西是在考场里用的,现在看不到。 钱江山视线移动,那些小图标自动消失,并不会影响视线,非常人性化。钱江山来到自己的卧室,挥挥手,卧室里的床头柜就被收入背包里。如果可以给功能评价,那钱江山肯定会给这个背包功能打满分,并在底下评论一千字的好评。 躺在床上,钱江山点开背包开始清点资产。 背包的面板是一个半透明的面板,面板的左上角是钱江山个人证件照和资产详细,其他地方是一个个半透明白底的格子,清点物品后会出现相应的物品介绍,和游戏差不多。 道具“洋娃娃的剪子”,所属试卷新生试卷。物品描述:锋利无比,可剪开世间一切物品。注意,该道具为一次性道具,不可重复使用! 道具“小丑的炸弹”,所属试卷新生试卷。物品描述:放置炸弹,可在5秒钟后炸毁半径15米内的物品。注意,该道具为一次性道具,不可重复使用! …… 一共48件道具,钱江山挨个看了一遍,道具栏旁边是buff栏,点进去里面有一个buff。 buff“第二颗心脏”,赠送人狄撒德。buff描述:可增加居民200%的生命值。注意,该buff为永久私人buff,不可出售转让! 钱江山看到赠送人的名字:“这是想让我活的长点好看戏吗?” 把背包里所有东西都看了一遍后关掉面板,点开系统商城,花了一万积分买了一屋子的宝石。 宝石大多数为蓝宝石,零零散散堆在地上,钱江山躺在宝石堆里:“攒点钱看看能不能干回老本行,还是要跟上面混个眼熟,那帮同行也得交好。”随手拿了一颗宝石把玩,喟叹,“啊,还是当精神病简单。” 没事当什么正常人,精神病多快乐。 钱江山痴迷一切闪亮的东西,他之前的家里有一间专门的房间用来摆放他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闪亮值钱的宝贝,其中最值钱的是一条镶嵌着鸡蛋大小蓝宝石的项链,钱江山非常喜欢那颗宝石,认为那是和爱人眼睛一样的颜色。 虽然他根本就没有过爱人。 封四青和钱江山约定的考试时间是一个月后,在这一个月里钱江山搞懂了这个高中的运行方式和等级制度,同时也更加肯定自己的赚钱方式。 这里的人把他们生存的地方叫主城,称制定规则的狄撒德为城主。 这个看似自由的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以每月考试的平局分评判划定每一个人的人生,a区的人可以随意欺辱b区的人,甚至可以虐杀b区的人,而b区的人却连a区的门都进不去,甚至不能对a区的人不敬。 完全不平的阶级制度让这里的人不是在拼命考高分就是像封四青一样去考公,当高中的工作人员,做一辈子社畜,跳出这个不公平的等级制度。 主城居民唯一的共通性就是穷,就像封四青那样,工资发到手里,抛出去日销,月底剩不下几个钱。这样的现象不仅仅出现在主城公务员中,几乎整个主城都是这样的现象。 c区的占地面积不足a区的一半,但是却容纳了a区三十倍以上的人,他们的收入和封四青一样,一个月到头五六千,除了日销他们还要购买下次考试的道具,一个月下来分文不剩不说,还得欠朋友几千。 除了占主城总人口10%的a区,其他几个区的人都处于一种出入不敷,吃上顿没下顿的情况。这样的情况往往会衍生出一个暴利职业—寅粮卯吃。但不知道为什么,钱江山并没有听说有人在主城开办银行,主城屈指可数的那几条相关条律里也没有提到这一行业的禁止。 通过调查发现,没有银行不是因为在主城开不下去,而是因为很少有人有钱开办钱江山那种银行。a区的人有钱,但他们完全不需要,b区的人想做,但是却没钱,以至于这里一直没有出现借贷银行。 倒是给钱江山钻了个大空子。 一个月后封四青到a区来接钱江山,两人先去吃了午饭,然后再次来到归途大厅。 封四青:“你新人考试考306分,相当于开了一次三星试卷,所以你的第一场考试开的必须是一个四星试卷。” 第20章 某些圈子里的人出现了 封四青站在四星试卷的光屏前,严肃的给钱江山挑着试卷,“一年级五星试卷的重复率是10%,但试卷袋里有上亿份试卷,除非内部指定,否则都是新开试卷。你现在没有加入社团,所以并不能指定试卷。” 他得给这位少爷挑个干净舒适简单的四星试卷。 封四青一边挑试卷,一边絮絮叨叨,“让你买的生命药水买了吗?纯净水有没有带?我放在桌子上的吃的带没带?桌子旁边的帐篷,被褥,换洗衣服拿没拿?”封四青如同一个送孩子春游的姥姥,为了底薪一万不被扣操碎了心。 “带了,都带了,我连桌子都带走了。”钱江山喝着封四青给他榨的水果汁,赖唧唧的靠着封四青,拉着长音:“封哥,还选个什么劲儿,都是新开,随便开一个进呗。” “随便开一个?你知不知道四星试卷有多危险!”一个月下来封四青深刻认识到这位少爷有多么难伺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挑剔,而是他离奇的人生宗旨! 钱江山的人生宗旨是开心至上,活着靠边! 吃饭喝水睡觉,最简单最基本的生存活动,人类生命的刚需,但是钱江山却可以躺在一堆宝石里三天,除了眨眼一动不动。要不是封四青那天来找他,他可能会把自己的渴死在那一堆宝石里。 封四青看到他面色灰白,嘴唇干裂,双目布满血丝的躺在地上时,差点突发心脏病吓死过去。把人送到医院躺了三天,恢复后全方面检查了一遍。 检查结果让封四青两眼一黑,身体格外健康,但心理极度堪忧。 a区医生的原话是:他能正常和人交流活到现在,并且能进入a区,这样的概率不亚于小五一拳干倒狂暴哥斯拉。小五知道不,就我刚满月的儿子。 封四青拿着书一样厚的病例站在心理科室门口,感觉前途一片灰暗,他看到他的a区房长着脚欢快的从他面前跑走。偏偏钱江山还满不在乎的跟他说:放心,我可能活了,轻易死不了。说完又躺在他那一堆天杀的宝石里去了。 “啊,知道了,特别危险,一不留神就会死在里面。”钱江山喝光果汁把瓶子随手丢进垃圾桶,催促:“赶紧选一个,天天在a区待着快无聊死了。” 钱江山这一个月过的非常滋润,在搞清楚这里的等级划分之后直接放飞自我,再也不装什么正常人了,恶劣的性格尽显。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a区是整个主城最好的地方,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挤,你竟然还抱怨无聊。”封四青任劳任怨的挑选着试卷,感觉自己在老妈子这条路上开始头也不回的狂奔。 钱江山看向滚动的光屏,随手点了一个试卷:“就这个吧。” 【考生钱江山新开试卷“上帝已死”,该试卷为一年级5(5\\5)星试卷。本场考试禁止考生私自携带或购买具有控制、迷幻性道具,禁止考生寻求场外帮助,如有发现视为作弊。】 【本场考为单人团队闭卷考试,开启试卷还需9人(1\\10),请考生尽快凑齐人数!】 单人团队试卷,多人同时开始考试,但互不干扰,率先完成考试的人可以选择进入其他人的考试或者离开考试,或者使用外挂直接去另一个人的考场。堪称杀人越货,公报私仇必选试卷。 “少爷!你在干什么!”封四青抓着他的明显少了一倍的栗子头,无比抓狂。 钱江山一脸无辜的看着封四青:“选试卷啊,都是新开选哪个不一样。” 封四青见他那副样子就气的肝疼:“当然不一样!你没看到五星试卷的标志吗!这是一年级试卷里最高的难度!你连考试商城都没解锁你要干什么!” 虽然一年级试卷总共也没多难,但是他是个新生啊!什么都不会,怎么在里面活着! “知道了知道了,我肯定会完好无缺的回来的。”钱江山受不了他的唠叨,拿出自己的卡给封四青转了五万积分,敷衍的挥挥手,“拿钱自己玩会儿去,别烦我了啊。” 又不是二年级三年级的,这么激动干什么。 主城衡量标准中除了a区b区以外还有一年级二年级一分。年纪之分不像分区那样不可跨越,它只代表过试卷的能力强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一般人考到二年级解锁所有功能之后就不再升年级了,a区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钱江山!!狗日的!你把哥当什么了!”封四青震惊于他的行为,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严重侮辱,“哥是那种拿了钱就不负责的人吗!五万块钱就想收买哥的人格!” 钱江山又转了封四青五十万:“再给你五十万,玩去吧。” 到账声响起,封四青立刻噤声:“ok,钱总,考试结束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五万不可以,但是五十五万可以,他的人格明码标价。 拿了钱的封四青哼着曲要去a区潇洒一把,转身看见了自己的老板。封四青做贼心虚的把卡揣在兜里:“兔子大考官好啊!” 兔子略过封四青,直接走向钱江山:“居民钱江山,介于你上次考试违规次数过多,城主要求这次我监督你考试。” 钱江山随便应了一句,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等着人齐,没有给这位大考官任何多余的眼神。兔子习以为常一般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在他疑问的目光投过来之前说到:“我的工作是全程监督,所以你在哪我在哪。” 钱江山:“好吧。” 钱江山倚在靠背上,仰头看天,余光瞟向兔子的发尾,黑色的头发被阳光穿透,呈现出冷棕色,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白色兔头面具严丝合缝的戴在脸上,一身利落的刺客黑衣,总感觉这个大考官他在哪见过,好熟悉。 啊,又多了一个新的疑问。 赵嘉兴挽着尚野从路边经过,看到两人坐在一起,凑过去:“哟,俊生,你怎么被兔子考官盯上了。” “我上场考试多次违规,他来监督我的。”钱江山坐起身子,邀请道,“要不要跟我一起考试啊,我那边还差几个人。” 赵嘉兴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更像一只狐狸:“你亲口邀请我们怎么能拒绝呢,正好我跟尚哥哥这个月还没去考试。”这不是打瞌睡就递枕头吗, 他和尚野刚才还在商量怎么跟钱江山去一场考试呢,这人就自己邀请他们了。 尚野人看起来非常温柔,整个人线条柔和流畅,仔细看去眼角有一颗小泪痣:“你这场考试还差几个人?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凑齐。” 钱江山:“算上大考官是四个人,还差六个。” 尚野看向赵嘉兴,赵嘉兴会意:“喂喂!有没有人想要跟我和尚野一起考试啊!仅限六个人!”喊完转头趴在尚野背上,“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干的,你一天天就知道欺负我。”说完啃上尚野的脖子,留下一个小草莓印。 钱江山吹了声口哨:“芜湖~恋爱的酸臭味。” “嫉妒了?我不介意也亲你一口。”说完就要凑过去,但腰间被尚野使劲的掐了一把,赵嘉兴尖叫一声,捂着被掐的地方蹲在地上,“老黄鼬!你下死手啊!” 尚野非常温柔的托起赵嘉兴的脸:“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给你做一身新的狐裘!” 人看起来是温柔的,但是脾气好像不怎么样。 赵嘉兴感到背后一凉,急忙把尚野的手捧在手里,涩气的亲了一口:“哈、哈,别吃醋嘛,亲爱的,我最爱你了,我刚刚就是逗逗小孩子而已嘛。” 钱江山看戏看的起劲儿,问旁边端坐的男人:“兔子考官,你说他俩谁上谁下。” 机器化的声音从面具下流出,兔子:“不知道。” 钱江山:“我们打个赌好不好,我猜狐狸压黄鼠狼,要是我猜对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第21章 赤裸裸的杀猪盘 兔子没有思考,直接回答:“好。” 兔子那副不经思考的样子让钱江山有一瞬间的自我怀疑,转头看向还在哄人的赵嘉兴又感觉自己的猜的没错,那只狐狸肯定是在上面的。要是猜错了他就去威胁狐狸脐橙! 有了赵嘉兴和尚野做吸引,剩下的六个人很快就凑齐,十个人站在考场传送区进入考场开始考试。十人消失在考场传送区,同时大厅中亮起一面新的屏幕,上面是抛去兔子考官九人的单人小屏。 大屏前一个身穿拼接小丑服,脸上带着红鼻子的男人拿着喇叭大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年级4星新开试卷!万人迷赵嘉兴,国民老公尚野,b区最强军师白景天,主城最大导员机构源生机构老板章丰原!” 稍微停顿,他的身后出一排小音箱,播放bgm:“以及我们的最强新生钱江山和上届新星榜榜一黄天!!” “钱江山?那个建校以来最高分的新人?刚来就开5星,啧啧,真不要命。” “啊嗷嗷嗷!我老公也在!押尚野五万积分!开开胃!” “尚赵大旗给我摇起来!我押赵嘉兴尚野六万积分,给我拉横幅早生贵子!!” “哇哇哇,那个新人脸长得真够好看的,冲你的脸姐姐先给你押五万积分!” “嘉兴宝贝终于考试了,妈妈等你等的钱都攒下来了!押赵嘉兴三十万积分!” 有尚野和赵嘉兴两人在,大屏前的椅子很快坐满,大部份都是女人,她们激动的喊着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就算考场里的人听不到。 “女士们先生们!规则很简单,比大小,下注你心中的最高分,现在拿起你们手中的押注器,为爱打call吧!”红鼻子站在大屏前的高台上高声大喊:“本场考试首个单人押注超过一千万积分的人可在考场内拼图摄像机屏幕上留下一行字,与考场内的人进行互动,一直持续到下一个千万积分人出现!” “本场累计单人押注超过一亿的人可获得和你的那个私下见面的机会哦~”红鼻子声音陡然拔高:“所以,请大家尽情下注吧!” 红鼻子的声音经过喇叭传出,那种兴奋激动感染了现场的所有人,他们拿起手中的押注器疯狂为自己选中的人下注押宝,身上的积分没了就把道具押进去,道具在没了就押武器,武器押没了就开始押自己的人权。 一年人权换五万积分,所有人疯魔的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押进池子,企图瞬间暴富,整个观众席在红鼻子的掀动下彻底疯狂。这一刻原本贫穷的人开始挥金如土,池子上的水波纹和投金币动画从没有停止过。 角落里的封四青叼着华子看着那帮赌狗疯狂的样子,鄙夷不屑:“一群赌狗,两个亿扔进去也见不到人家一根头发。” 封四青丢掉嘴里燃到底的烟,冲倚在大屏后面的红鼻子招呼:“喂,幺鸡!压钱江山五十万!” 幺鸡悠着喇叭打圈玩,走过去,细长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封四青一番,调侃道:“呦,这不是我们房奴封四青嘛,怎么今儿有钱上我这儿耍来了,发达了?” 封四青从烟盒里拿出根烟递给幺鸡:“哪就发达啊,给有钱人伺候少爷呢,这不少爷刚给的五十万零花全投里了。” 幺鸡接过烟别在耳后:“内个新人谁家少爷?我看跟黄鼠狼他们关系挺好的,别到时候让人买了还呲牙给人数钱。” “这不能告诉你,这属于行业机密。”封四青又点燃一根,叼在嘴里,神叨叨的,“放心吧,他精的很,黄鼬坑了谁都坑不了他。”就钱江山那雁过拔毛的样子,他不惦记别人的东西就谢天谢地了。 自从钱江山开通了随身空间后就开始疯狂囤积东西,一走一过身边肯定会少点东西,他也不拿走,等你找的时候他再给你。封四青跟他说这是病,得治。 但是钱江山说:“我不偷不抢,没犯法没影响他人生活为什么要治。” 封四青指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拿走的签字笔:“这还不算偷吗?” 钱江山理直气壮:“因为你是我导员我才拿你练手的,其他人我是不会这样做的,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封四青无话可说,非常担心他出去被人打死。遵纪守法,如果他遵守的是主城法的话,那不如不不遵守,那两只手能数过来的规矩屁用不管。 幺鸡挑眉:“这么自信?你要这么自信的话我这局就压他大头了,你可别坑我。” 大头指的是这场考试中必赢的考生,多为本场工作人员自压或放消息给拖带节奏。大头压对了有回本和月底提成,压错了分文没有,他们内部人员不能一万一万的压,最少一次五十万,什么都不罚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最后池子里的钱四成归皇后,一成归压对大头的工作人员,剩下五成才轮到赌狗和考生平分,坑人的很。 “放心,这少爷上面有人,肯定能活着回来。”封四青无比笃定。 就看上个月兔子那个态度和他兜里那张居民卡就能知道这个新人绝对不一般,钱江山能死,他是不会信的。 “那成,我压他大头,压中了到时候分你一成。”幺鸡,“我回去了,你慢慢看吧。” 封四青抬手:“谢了幺鸡!”继续盯着大屏看。 【新开试卷“上帝已死”,该试卷为一年级5(5\\5)星试卷。本场考试禁止考生私自携带或购买具有控制、迷幻性道具,如有发现视为作弊。】 【这里上帝已死,任何人都是下一个真神。】 【考题一:获得200名信徒,创立自己的教会。 考题二:使用圣物杀死大教皇。 本场考试时间为60天,现在请考生开始答题!】 系统播报声刚刚停止,钱江山就感觉自己肩膀剧痛,怀里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抬手一摸,一手鲜红。 开门见红? “兔子考官,我感觉我这次稳了。”钱江山笑着,开局就有疼痛buff,这局他不稳谁稳? 兔子调出钱江山的信息面板,他调出的信息面板要比其他人的详细很多,密密麻麻的数据跳动着,兔子看到精神值那本就不高的数字正在匀速下降,同时他的攻击力在疯狂蹦迪变动,兔子一脸淡然,直到看到因为失血正在缓慢下降的生命值。 兔子立刻从空间里拿出一瓶高级生命药水倒在钱江山的伤口上。 伤口瞬间愈合,面板上的生命值连同其他身体数据恢复到一百。兔子关掉面板,面不改色的撒谎:“你死了我会扣钱,所以为了我的工资,请你好好活着。” 钱江山不知道实情,点了点头,相信了。但是主城里那些看直播的人知道,一瞬间就炸开了锅。 ‘刚才大考官说什么?考生死了他会扣钱?笑死,看来我是真累了,竟然出现了幻听。’ ‘不是,你线上监考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样呢?天杀的,老子差点被电成霹雳娇娃!’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俩肯定有事儿,姐妹们听我号令,开嗑!’ ‘不对劲啊,这是上面有人罩着啊,我押钱江山十万积分!哈,老子这回逮到个大的。’ ‘楼上肤浅,上面有人不一定分高啊,以我看还是压尚野跟赵嘉兴,哪次他两人不是并列第一?’ ‘一群赌狗,不懂得押注的艺术,几万人压他俩第一名最后能分到几个子?我看章老板和白景天就挺好,第二第三多少能捞回本。’ …… 场内钱江山看到身边飞着一个拼图样子的小摄像机一直在震动,弹幕飞速往上翻滚,钱江山好奇,想要点开看看外面的人都说了什么,但兔子一把把钱江山捞在怀里,同时一只箭从身后飞来擦着钱江山的脸颊射在地上,紧跟着的是一片箭雨。 第22章 不白干兔子 危险驱使钱江山捡起地上的东西拔腿就跑,两人窜入林子里消失不见。身后的人穿着银色的铠甲,头上一缕红缨飘动,嘴里大声叫喊着。 “抓住他!他偷了教堂的圣物!” 已经跑远的钱江山只听到了这一句,由此可得,他怀里这个是个宝贝。既然是宝贝钱江山就更要拿走,毕竟为了这东西他肩膀上还挨了一箭。 收入随身空间,在林子里找到一个在半山腰上的山洞,确认里面没有人或动物之后拎着一根作掩护的树杈躲了进去。 山洞不大,只容钱江山和兔子两人坐在里面。在确定安全之后,钱江山把放在随身空间里那个圣物拿出来。那是一只装在玻璃罐子里的干枯的手,没什么特殊的,钱江山拿着罐子上下观察,怎么看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钱江山:“兔子考官,你觉得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建议你不要……” 兔子话还没说完钱江山就已经把罐子打开了,并完整目睹了那枯手把钱江山的心脏整个抓出放到罐子里,然后消失不见的过程。 各种面板瞬间弹出,兔子冷静迅速的给钱江山做了一次全面检查:“目前数据稳定,我说了请你为了我的工资好好活着!” 失去心脏的钱江山没有丝毫不适,摸了摸自己完好的胸膛,看向罐子里那颗跳动的鲜红的心脏,无比惊奇震撼。 太神奇了,没有发电机的电路正常运行了。 钱江山伸手去拿玻璃罐子,在指尖触碰到玻那一刻,一口鲜血从钱江山口中涌出,喷在玻璃罩上:“诶?”疑问中,钱江山直戳戳倒在地上。 这一刻,兔子高悬的心终于死了。 钱江山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他躺在一床被子上,头顶是山洞崎岖的表面,歪头看到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兔子考官。起身,看到自己的视野中飘过一行浅红色半通明的小字。 “考生钱江山重开次数1,剩余次数0,目前生命值100,请考生珍惜生命!” 钱江山:“为什么我生命值才100?”在buff的加成下他重开一次生命值不应该是200吗,“有中间商赚我差价,贪我100生命值,天杀的,我要报j抓他!” 兔子见他精神不错,松了口气,从空间里拿出一杯热水,递给钱江山:“试卷设定,改不了。” 钱江山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随即叹了口气:“看来我离死不远了。” 开局先剥夺一半生命值,要不是有狄撒德送的buff,这不纯给那两个对他虎视眈眈的老东西当韭菜割吗。尚野和赵嘉兴进考试之前那眼神恨不得你把他拆开了吞进肚子里,他一个新人连个人技能都没有,如果那两个老东西不讲武德(肯定会)开挂来到他的考场。 到时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直接凉凉。 兔子非常笃定:“你不会死。”盯着他还剩半杯多的水,“水全喝了。” “我已经喝过了。”钱江山把水杯放回地上,“万一这水里有东西怎么办。” 很奇怪,他又不是不喝水,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让他喝水。 如果封四青听到了钱江山腹诽肯定会气的跳脚,如果钱江山指的是在宝石堆里渴死之前的极限求生行为的话,那他的确是喝水了。 兔子一副我心里只有工资的打工人吊样子:“被害妄想症是病,得治。”拉出多个信息面板,上面实时显示了钱江山的身体数据,兔子指着一条标红的数据,“你现在比沙漠里的沙子含水量高不到哪去,如果不想生命值掉的太快就把水喝完,免费的为什么不喝。” “有道理。”一生不吃亏的钱江山仰头把水喝干,并装作不经意,顺手把玻璃杯收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免费的,不要白不要,万一哪天就用上了呢。 兔子看到了钱江山的小动作,笑了一声:“好幼稚。” 都多久了,一点都没变。 被嘲笑的钱江山开始炸毛:“这怎么能叫幼稚呢,勤俭节约是多么可贵的良好品德。我现在不能在考试商城中买东西,万一在以后用到了呢,我这叫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兔子越发觉得好笑,起了逗人的心:“你未经我允许就拿走我的杯子,这属于盗窃,是犯法的,我可以依法抓你。” 意外遵守法律法规的钱江山低着头认真思考,良久之后,弱弱的出声反驳:“主城法规里没有对偷窃的规定,所以我不算犯法。” 兔子:“主城法规一共八条,大部分主城居民遵守的是道德标准。” 不似在封四青那里,钱江山非常认真的拿出自己的卡:“你的杯子多少钱,算我买的。”大考官的话总要听一听的。 兔子看着这样的钱江山被一股强烈的罪恶感席卷内心,摆了摆手:“算了,送你了。” 钱江山抬头:“那如果现在我把杯子给你,你能给我钱吗?” 兔子:“?” 什么?盗窃升级抢劫了? 兔子回拒:“不能。” 他作为公正廉明的大考官是不可能助长这些歪门邪道的。 “好吧。”钱江山转而看向地上放着的玻璃罐子,他的心脏正完整的放在里面。端起罐子仔细端详,钱江山发现这颗脱离了主体的心脏正在微弱的上下起伏着,就好像在呼吸。 “题说要用圣物杀死大教皇。”钱江山看着这颗翁合的心脏,“我感觉这东西能养成一个人。” 兔子觉得这事非常容易死:“请你珍惜生命,我的工资。” 钱江山无所谓:“题上不是说了吗,要用圣物杀死大教皇,很显然,一颗心脏不足以杀死教皇。”说完想起什么,语气清清淡淡,好像随时会随着风飘走,“我会在死之前把卡给你的,如果不能补偿你的工资那考官大人只能自认倒霉了。” 钱江山交代遗言的语气让兔子沉默了一阵:“考生死后所有财产都会充公,我这一次不想白干,好好活着吧。” 为什么你每一次都不珍惜生命呢?这让我怎么办才好。 “行吧,我尽量。”非常理解打工人心理的钱江山结合自身状况做出了最大保证。 “你不会死。”兔子固执的说,“我从来不白干。” 那样的固执让钱江山感到有些不适,山洞变得很静,静到能听到呼吸的声音和那颗心脏起伏发出的奇怪声音。 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质,有什么东西很奇怪,但是钱江山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良久之后,钱江山忽然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小刀划上手掌心,血液争先恐后的流出,流到罐子里,滴到那颗心脏上。如久旱逢甘霖,那颗心脏迅速鲜活起来,呼吸的起伏也变得明显。 他需要冷静下来。 血液流出,兔子开口,难掩那一瞬间的焦躁:“你现在只有100的生命值,请合理分配。” 经过鲜血的浇灌,这个邪物已经长大了一倍,即将充满整个罐子,鲜红富有生命力的呼吸着。钱江山注视着那一团鲜红:“你看,它长得很好。” “嗯。”兔子应了一声,随口提议道,“我建议你把他收到空间里,它代表了你一半生命值。” 钱江山微微皱眉,把东西收到空间里,这个大考官有些婆婆妈妈的:“知道。” 多亏了封四青的姥姥心理,给钱江山做了非常充足的准备,钱江山换了一身符合时代背景的衣服,两人一起摸索着往有人的地方走。 走了大概一天时间,傍晚两人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小城镇,小镇看上去很荒凉,傍晚时分没有一家亮灯,宛如一座空城。小镇入口有一块碎掉的牌子,上面有几个斑驳的烫金花体大字“古吉拉”,昭示着这里曾经的辉煌。 刚刚踏入城门一步,系统的播报声就响起。 第23章 NPC任务 【恭喜考生钱江山触发必做试题:解决古吉拉城的饥荒。奖励:5万积分。】 钱江山吹了声口哨:“兔子先生,看起来我要去做大善人了。” 兔子:“多做做善事,积德。” 两人往镇里走,这里的居民长得很奇怪,面黄肌瘦,身材细长,肚子下垂而大,那双圆又小的眼中满是恐惧不安。 已经是盛夏,这里的树上没有一点叶子,连路边的草连根都不剩,饥荒不是一般的严重,人已经饿到啃食树木充饥,估计下一步就是人相食。 钱江山思考着怎么才能解决这里人们的温饱问题。古吉拉城不算大,但常驻人口也有两千多人,解决两千多张嘴的吃饭问题,可不是什简单的事。 钱江山稍加思索,便得出一个丧尽天良的办法:“我们把隔壁城的人抓过来给他们吃吧。” 不仅完美解决了温饱问题,还能避免之后两城之间的矛盾,他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善人。 “?”兔子听得一愣,“我认为随便吃人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怎么,这回不仅是精神状态,连道德都这么堪忧吗? 钱江山有在认真思考:“好吧,确实有点不礼貌。” 实在不行他过去给那边打个招呼再吃。 两人来到古吉拉城人最多的地方,一个落魄贵族的庄园。贵族一家早就搬到繁华的壬仂城去了,留下了一个荒败但占了四分之一古吉拉城的庄园。聚集在庄园门口的人在城里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的体型要比城里其他地方的人看上去正常一些,眼睛也是正常形状。 钱江山行了个标准古老的绅士礼:“你们好,请问昂瑟克利特的羽翼下,为什么这里人们还生活在苦难之中?” 壬仂城的昂瑟克利特大教堂是这个世界人们信仰的神明,拥有一双洁白的羽毛翅膀,据记载,神主昂瑟克利特是一位仁慈悲悯的神,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位神并没有传闻中那么仁慈。 一个男人大喊:“是龙!南阿托夫山上的恶龙来了!它们抢走了我们的粮食,财宝和女人!” “龙?”钱江山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他对于这种只能在电影里看过的奇幻生物非常感兴趣。 梳着高发髻的女人哭诉:“就是龙!我的女儿就是被它们抓走吃掉的!” 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抓着钱江山的手:“那些龙说要在这个月把我们城里的人全都抓走,外来的孩子,帮帮我们吧!” 钱江山挑眉:“刷出npc任务了?” 果然,下一刻系统播报的声音响起。 【恭喜考生钱江山触发必做试题:阻止龙群进城。奖励:5万积分。】 钱江山看自己热闹也嫌事大:“芜湖,连续两道必做试题,刺激。” npc老者尽职尽责的抓着钱江山的手诉苦,完全不理会钱江山说了什么。听到系统播报后的钱江山只能答应:“好吧。” 老者瞬间恢复听觉:“谢谢你,外来的孩子!” 打听一阵之后,钱江山得知南阿托夫山上的恶龙就是西方电影里最经典那种长翅膀的大蜥蜴形象的龙,这让钱江山高兴了好久。 晚上,两人落脚在城镇里唯一一家可以留宿的酒馆里。 钱江山坐在椅子上非常兴奋的摇晃身子,声音聒噪:“这里有龙,这里有真的长翅膀大蜥蜴龙,兔子,我们去找龙吧!我从没见过真的龙!是龙诶,dragon !dragon !drago !drachen !dragon !Дpakoh!Δp?ko?!ドラゴン!?!” ‘?怎么,现在主城招人都要看学历了么?九国语言?好小众的能力,我梦里也有过。’ ‘人长挺好看,可惜脑子看起来不怎么聪明。’ ‘他看起来像是有胃病、洁癖、失眠,非常喜欢一无是处的小白花女人,身边有一个学医发小兄弟,和一个死缠烂打青梅竹马白富美的样子。’ ‘会这么多也没用啊,这地方又不用高考出国,要我说能活下来才是硬道理,会这些虚头巴脑的有什么用,还是太年轻,不知道什么是有用的。’ ‘哟哟哟~是谁破防了我不说~人家新生考试三百多分建校第一,全区播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站出来说话,现在挑上理了,早干什么去了。’ ‘楼上这么快就舔上了?’ 拼图摄像机屏幕上弹幕飞快滚动,人们莫名其妙吵得不可开交。 兔子此时非常头疼,被吵的:“在考场中非必要时刻晚上不要出门,你导员没教你吗?”好奇心害死猫,浓重的好奇心在这样的环境下可不是什么好事。 钱江山安静下来,仿佛泄了气的气球趴在桌子上:“好吧。” 安静了还没两分钟,钱江山就把随身空间里的那颗心脏拿出来研究,依旧划开自己的手掌,钱江山看着血液从手掌流下去,一点点滴在翁和的肉块上,然后被吸收殆尽,慢慢膨胀。 很快这颗心脏就长到充满了整个瓶子,隐隐有把瓶子撑裂的迹象。 在一边看着的兔子出声提醒:“你的生命值只剩下40了。” “嗯。”钱江山拿出一瓶生命药水喝下,恢复生命值后再次划开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人认真的浇灌着这颗鲜红的肉球。 咔嚓—— 最终玻璃瓶不堪重负,从中间裂成两半,光荣下岗。那颗肉球啪叽叽的待在桌子上,看着有些委屈。钱江山从随身空间拿出一个封四青养鱼用的圆形鱼缸,把里面的鱼倒掉,捧起肉球放进鱼缸里,非常合适。 “手感好奇怪,像果冻。”钱江山指尖戳了戳肉球,非常有弹性,“就叫你果冻好不好?” 仿佛听懂了钱江山的话,鲜红的肉球上伸出一条小触手,轻轻的在钱江山手掌的伤口上做舔舐的动作。钱江山以为他还饿,等了一会发现果冻是在给他治疗伤口。 “果冻真棒,爸爸喂你吃饭。”有一种自己的孩子张嘴叫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成就感,钱江山非常豪爽的用小刀从自己的胳膊上划下一块肉放在果冻头上。 果冻蠕动身体,慢慢和那块肉融合身体又变大了很多,并伸出更多的触手为钱江山治疗。钱江山非常开心,想要继续投喂自己的小宠物,一边的兔子实在看不下去了。 “睡觉了,明天我监督你去做龙的任务,到时候你不想见龙也得见。”兔子治好钱江山的伤,把人摁在床上,顺手掖好了被子,但语气烦躁嫌弃,“赶紧考完赶紧结束,这个破班我是一刻也上不下去。” 一天天让人不省心,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善人了,玩割肉喂鹰那一套,看的人糟心。 钱江山一心扑在果冻身上,没注意兔子的举动,恋恋不舍的跟鱼缸里的果冻道别:“拜拜啦,爸爸明天再看你。” 由于条件艰苦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入睡(不信)。夜深人静之时,考场空间忽然波动,在总监考官察觉到异常之前恢复平静。 深山之中。 “你怎么选了个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场有新生,监考官看的严,只能选这里。” “真是好福气,竟然爬上了大考官的床,那是何等的销魂。” “你要是皮痒了我不介意去学学大考官的灵魂鞭挞给你止止痒。” “别这样嘛,我就说说而已,尚哥哥~” “……” 第二天钱江山起了一个大早,天还没完全亮起来钱江山就把身边的兔子摇了起来。把果冻忘了个干净,满脑子都是龙。 无比积极的钱江山:“兔子、兔子!天亮了,我们去找龙!” 芜湖,他终于能看到龙了! 在钱江山把他摇死之前兔子起身,从自己的随身空间里拿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希望你不是叶公好龙。” 鲜红饱满的苹果成功引起了钱江山的注意,香甜的味道刺激着钱江山的味蕾,钱江山咽了咽口水问到:“你还有苹果吗?我买一个。” 第24章 家人们给兔子考官点点举报 目的达成的兔子一挥手桌子上出现了一堆食物,奸商一般推销着:“一个苹果十几积分,我这儿还有煎蛋、牛奶、培根,确定不来点儿早餐吗?” 钱江山实在受不住五脏庙的抗议,忍痛挑了几个水果:“这些水果多少钱?” 兔子把剩下的食物收起来:“一共二百七十七积分,支持刷卡支付。” 钱江山支付积分,狠狠咬了一口苹果,大骂:“奸商!” 收了钱的兔子殷切的说:“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本店应有尽有,24小时不打烊。” 很好,早餐算是吃上了。 龙在古吉拉城与南阿托夫山相对的一片荒野中。两人走到时看到两只悠闲小憩的龙,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辉,巨大的龙角呈现出水晶一样的质地,透亮坚硬,翅膀摊开在地上,享受着日光浴。 那翅膀格外漂亮,细密如蛇的鳞片排布整齐,不同的角度看去闪烁着不同的光泽,梦幻绚丽,是所有电影特效都还原不了美丽。 钱江山目光灼热的看着那些在太阳底下闪动着光芒的鳞片的龙角,不掩饰眼里的贪婪雀跃:“兔子,我们让古吉拉城的人吃龙肉吧!” 说完,不等兔子回答就已经冲出去,手里拎着一把长剑直奔离得最近的那一条银龙。 兔子心脏瞬间漏了一拍,手指划空撕裂空间,直接出现在钱江山身边一把把即将砍到龙身上的钱江山搂住跳到一边。 把人放下,兔子亮出红牌:“钱江山!你违反考试规则了!” “杀npc也算违反规则?那我干脆什么也别干了。”钱江山觉得地方挺有病的,“考官大人,你好歹把规则是什么告诉我吧,我连规则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也太不公平了。” 兔子拿出一本看起来很厚的考试守则书,翻开里面只有一张很厚的纸,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考试没有规则,全凭监督考官意愿。”,上面还盖着狄萨德的执行章,兔子把字展示给钱江山看:“规则如你所见。” 钱江山:“?” wtf??? “我的规则很简单,为了我的工资着想,你必须活着。所以一旦你做出违背生命的举动,我就会像刚才那样阻拦你。”兔子机器化的声音说出来的话格外气人,“尊敬的考生,为了打工人的工资,请好好活下去。” 钱江山难的感觉一个人能这么气人:“我完不成任务就不会影响你的工资了?” 兔子:“不会,只要你活着就不会影响我的工资。” 钱江山咬牙切齿:“ok,我肯定好好活着!” 再次面对两只龙时钱江山没了刚才的激动,从随身空间里挑选了一个道具直接丢过去。 轰——! 爆炸声响起,两只龙其中一只被炸掉了脑袋,另一只被波及到丢了一只眼睛。失去眼睛的愤怒的龙张开翅膀飞向钱江山,嘴里喷出绿色的火焰。 另一个道具扔出,钱江山瞬间移动到龙的身后,火焰的攻击范围内只剩下兔子一人。此时再躲已经来不及了,兔子甩出长棍,挡住龙的火焰。 被龙缠上的兔子大喊:“钱江山!你这属于攻击考官!” “你自己说的,只要我活着就行。”钱江山转了一圈向兔子展示自己,“看啊,我活的多好。” 扳回一局,解气! 兔子长棍打在龙的脖子上,瞬间炸开,龙头应声而落,不过瞬间就解决了那只刚刚还气焰嚣张的龙。 这让钱江山直观感受到了实力的差距,如果让他向兔子那样硬刚他肯定是做不到。随即想到那两个算计他的a区老狐狸,钱江山莫名其妙嗤笑出声。 兔子收起长棍,回到钱江山身边:“怎么,坑了我一把让你开心成这样?” “没,就是想起来有两个a区的老东西在不知羞的算计我一个新人。”钱江山一想到两个在主城呼风唤雨的老东西暗地里阴暗扭曲的算计他一个小废物就想笑。 他连个npc都没能力打死,尚野他们两人要是真的来硬的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费的着那个劲跟他来阴的。 兔子冷笑,那张沾了点血白色的兔头面具凭空生出几分肃杀之意:“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开挂。”说罢,长棍再次甩出,点地,阵阵探测波以棍头为圆心向四周光速扩散。 尚野和赵家兴在考试中开挂掳新生这事是整个主城心照不宣的,反正触动不到他们的利益,当个乐子看看也就得了,只是这次好巧不巧的盯上了钱江山这个被迫和上边有点关系还不自知的新人。 半山腰之上,赵嘉兴和尚野躲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着钱江山的一举一动。看到这一幕急忙从空间里掏隐蔽道具。 主城一共五位大考官,他们和其中四位关系都很好,唯独这位兔子大考官,每天深居简出,面都见不到一次,听人说脾气也差的不行,还是管理考试系统的考官。 他俩想着,这事儿城里人尽皆知,兔子在怎么着也不会跟他们较真,结果他却一反常态的去护着一个新人! 赵嘉兴咬着后槽牙,一把捏碎了手里的高级望远镜道具:“说谁是老东西,说谁不知羞!老子年轻貌美永远十八!兔子他脑子有毛病吧!放着大考官不当在这里热脸贴冷屁股玩!” 钱江山他是爬上兔子的床了吗! 尚野放下望远镜,眼里闪烁着绿色的幽光:“把他们分开,古吉拉后面不是有一个百分百掉下去的悬崖吗,咱们在那里把钱江山掳走,这里是考场,就算是兔子也不会硬来。” “除非他想被革职。” 兔子收回长棍:“那两个老东西真是好日子过够了。” 钱江山并不在乎他们两个,此时正兴致勃勃的盯着兔子手里的长棍:“你这棍子哪来的?” “我的个人武器,长空。你刚刚杀龙不是也掉落了一个武器吗。”兔子一边回答一边想着找时间把那两个人直接送到e区去。 “有吗?”钱江山点开背包面板查看。 像是响应钱江山的疑问,物品掉落的提示音响起。 【恭喜考生钱江山绑定个人武器,请考生钱江山继续努力!】 背包里多了一个银白色,造型古朴的圆柱体,拿在手里凉凉的很有分量。钱江山拿着手里的圆柱体,心里说不出的奇怪:“个人武器很好获得吗?”怎么杀了个npc就获得了呢? 兔子回避了钱江山的问题:“好东西拿着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 因为钱江山的疑问和兔子的回答,弹幕开始跳动。 ‘是谁给的我不说,反正不是你,对吧,兔子大考官[微笑]’ ‘这新人导员谁啊,能不能把基本知识教完在放出来,很搞人心态的好不好!’ ‘送礼物就送礼物,我们也不是什么不解风情的人,谁有主城举报电话,麻烦帮我打一下,谢谢。’ ‘可怜我都二年级了还有没个人武器,碎碎我吧,我快抱了。’ ‘我们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这算什么,实力派走后门?’ …… “我也这么觉得。”如庖丁解牛,钱江山也在短时间内处理完了一只龙的尸体,非常有做屠夫的潜质,处理好的龙肉收到恐空间里,钱江山问,“他们两个来我的考场外面看直播那些人不会发现吗?” “开挂了。”兔子调出一个面板,上面是尚野和赵嘉兴的考试画面,里面的两人正在很认真的做任务,“他们用的挂可以模仿他们的思维和行事风格替他们完成考试。” 钱江山看着面板里栩栩如生的两个替身觉得非常新奇:“神奇。” 兔子继续说:“不仅如此,我们现在说的话也不会出现在天池直播的大屏上,一切与他们相关的事物都会被屏蔽篡改成别的东西。” 第25章 让我们一起高呼 钱江山:“城主不制止吗?” “外挂行业是城主一手扶持起来的,包括天池游戏。”兔子关掉面板,“但我的抓外挂属于我的工作范围之内。” 很矛盾,e区和大考官的设置就说明作弊和违规是在主城被禁止的行为,但是使用外挂这项两者都占了的活动如此猖狂又在表示这一行为是被城主默许的,完全自相矛盾。 事关自己以后的事业是否能够顺利开展,钱江山决定回去之后去拜访一下天池游戏的老板,顺便在打听打听这些外挂是谁名下的产品,但当下之急是赶紧完成这场考试。 钱江山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走吧,回城。” 为了预防其他龙来古吉拉城,钱江山把那颗被兔子炸下来的,取下龙角的龙头放在荒原上以示警告。做完这一切两人原路返回,回到那个荒败的庄园前,那几个npc依旧站在原地。 钱江山身上的衣服换成了白色睡袍,腰间系着一根金色的腰带,以此充当神父袍,手里拎着一把带血的长剑。这一身装扮配上他那张淡漠神性的脸具有强烈的欺骗性,宛如战争中幸存的神。 钱江山从空间中拿出一块龙肉学着西方神使悲悯的神态,递给颁布任务的老者:“可怜的孩子,善良的真神厄里西弥亚不忍你们生活在恐惧与饥饿之中,特意杀死恶龙取来龙肉,带你们逃离苦难。” 他没有忘记第二道题,获得200名以上的信徒。 老者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感恩戴德,跪地双手接过,虔诚的向钱江山发誓:“伟大的神啊,我会一辈子追随唯一的真神厄里西弥亚!” 【恭喜考生钱江山获得一名信徒,当前进度(1\/200)】 钱江山视野上方飘过一行半透明的小字:“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抛弃了你的神主?”这未免有些太过于潦草了些。 老者仿若未闻,继续发表着他长篇大论的感谢,并扬言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全城人。 钱江山递完那块肉之后就站在原地,全靠这位老者自导自演。在老者的呼吁下,钱江山和兔子很快被古吉拉城的人们围起来。 四周是张张消瘦如鬼的人脸,他们凹陷的眼窝里是圆而小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眼白,看上去像一只只巨大的蝗虫,在这些生物的注视下感觉属实不怎么样。 在他们想要靠近围起来时,兔子甩出长棍,做攻击状态。 唯一看起来正常的老者面露不满:“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不喜欢您的信徒吗?难道你是邪神!”但话说到最后老者原本慈祥的脸变得有些狰狞,浑浊的眼睛也开始泛起黑色的涟漪。 他们全都不是人。 结论得出,钱江山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人这些东西就肯定有一个固定的行为和思维规则,就像电脑程序一样,每一个选择只能根据概率倾向触发已经设定好的结果,不存在中间值和特殊情况,这可比对付人简单多了。 钱江山扬起一抹浅淡的微笑,充满虚假的慈爱:“当然没有,这是我的骑士,他只是怕我受到冒犯而已,你知道的,我代表着善良的真神厄里西弥亚,而真神是容不得一丝不敬的。” 在钱江山的一番说辞下老者面色惶恐愧疚:“抱歉,我的真神,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请您原谅我的无知!” “真神厄里西弥亚是宽容的,你不必如此惶恐,真神厄里西弥亚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钱江山张开双臂,成吨鲜红色的龙肉出现在他的身后,一瞬间血腥味弥漫,“让我们一起高呼真神厄里西弥亚!以此来感谢真神的馈赠!” “真神厄里西弥亚!” “真神厄里西弥亚!!” “真神厄里西弥亚!!!” 在生肉的血腥味中呼声一声高过一声,人们凹陷蜡黄的脸上充满了癫狂的炙热,他们对这个新来的外来神坚信不移。 钱江山努力压下心中的疑问,演完这场真神戏:“分龙肉吧,我的忠心、永远不会背叛的信徒们!” 人们一拥而上,如同野兽一般啃食着生肉,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真神厄里西弥亚,完全没有人的样子。 退到一边的钱江山看着丧尸一般的人们:“考官大人,这一切是不是太顺其自然了点。” 太过简单了,一切都迎刃而解,完全没难度,到目前为止比新生考试还要简单。但这一年级5星试卷,是一年级试卷库最难的,前期顺风顺水只能证明后面憋了个大的。 兔子没说话,浑身紧绷,整个人处于警惕状态,生怕那些人吃不饱回头把钱江山一起啃了。 钱江山自讨没趣,把刚获得的个人武器拿在手里摆弄,忽然咻的一声,从圆柱体的一头弹射出一道蓝色的光刃,变成了一把短刀。 钱江山试了几次就知道了使用方式,这小东西想到什么就能变什么,功能极其强大:“芜湖,好东西。”圆柱体变成长剑,钱江山耍的出花:“我要叫他神仙。” 一直悄悄观察钱江山的兔子见他没有任何排斥或者不顺手稍微松了一口气。神仙有自动护主技能,就算钱江山打不过对方,神仙也能触发被动技能保证他不会死。 不过真令人挫败,这么多个世界,连给武器取的名字都没变,就是记不住他是谁。 钱江山把神仙变成橄榄枝花环戴在头上,走向差不多已经进食完毕的人们:“忠诚的信徒们,真神厄里西弥亚的善举应该被世人歌颂,所以请你们告诉周边的人们,真神厄里西弥亚来带领大家脱离苦海了。” 说完钱江山拿起头上的橄榄枝花环:“这是真神厄里西弥亚刚刚赐予我的花环,是用代表和平和善良的橄榄枝编制而成的。我认为如果有人妄图污蔑诋毁他,应当就地将其感化。” 满脸血污,双眼圆小漆黑,牙齿裸露外突的老者第一个出声支持:“是的,真神厄里西弥亚给我们解决了恶龙和饥荒,我们应该让世人歌颂!” 其他人嘴里发出类似蝉鸣的叫声迎合着,双眼迸射出灼热的视线。 钱江山:“去吧我的信徒们,我留在这里聆听神谕,等待着你们带回来好消息。” 随蝉鸣退去的是一群满脸血污举止癫狂的“人们”,他们跑向另一个城镇,去宣传真神厄里西弥亚的善举。 支走这群人之后钱江山终于可以短暂的喘口气,面对那么一群茹毛饮血的丑东西还要维持悲悯慈祥的表情和语气,简直不是人能做的事。为了预防这些人回来饿的啃人,钱江山两人去了一趟荒原,打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龙。 龙是没遇到,倒是猎了不少鹿和马,虽然不如两只龙多,但是也够他们吃了一顿了。做完这些后两人回到酒馆休息,等着那群人回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现在已经获得了200名以上的信徒,完全可以建立一个教会完成第一题,然后申请结束考试。”兔子问道。 钱江山:“我向来只拿满分和零分。” 75分?可怜狗狗都不要好吗。 ‘6,这人好大的口气,装神装过头了吧,能走还不走,在这里等什么呢。’ ‘这新人前面做的属实不错,无论是跟npc说话还是解决随机问题都很稳,但是还是太傲,心浮气躁,好高骛远,这样的人是走不远的,我还是觉得上届新生榜第一黄天比较有潜力,所以我选择压章老板五十万积分!’ ‘楼上外行吧,黄天的成绩全靠私人导员,全都是水分,但是章老板是真牛,现在都离开古吉拉城了,这应该是这场考试中最快的速度了吧?’ ‘这新人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这里有一个节点,60%的概率会触发npc敌对情绪,他一个第一次考试的新人竟然能避过去。’ ‘我看是有点挂在身上吧。’ 第26章 又柔弱了哥\/. “这里的人对信仰这么疯狂,一个在偏远地区成立的一两千人的小教会,你认为那个神主昂瑟克利特能不管我?”钱江山看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拿出一节铁丝截成几段,做了一个简易橄榄枝花环。 钱江山接着说:“我还是偷了圣物的通缉犯,就算我不去找他,他肯定会来找我。” 兔子非常自然的抽过一节铁丝跟着做:“小心到时候被反噬。” 钱江山从空间里拿出几颗玻璃珠,挑了几个花环镶进去,区分等级:“他们听真神厄里西弥亚的神谕,这就够了。” 兔子:“挂羊头卖狗肉?” 钱江山:“是挟天子令诸侯。” 钱江山想到进考试之间他和兔子打的赌:“如果打赌我赢了你就把面具摘下来吧,我想知道你长什么样。” 那种萦绕在心头的熟悉感,和对兔子下意识的相信并不是错觉。这种感觉让钱江山迫切的想要知道兔子面具下的脸长什么样子。 兔子:“可以。”无论对错他都会摘下来。 他给城主那个老登打工也有一阵时间了,是时候该为自己搞点福利了。 两人在酒馆里待了一下午,傍晚时钱江山站在古吉拉城门往临城眺望,那些人还没有回来。 钱江山自问自答:“你说他们会不会死在外面了?不应该啊,要是全都死了,古吉拉的饥荒应该就解决了啊。” 人都死光了还有什么饥荒可以闹。 兔子站在钱江山身后:“看起来你的信徒们传教并不顺利。” 钱江山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句:“愿真神厄里西弥亚保佑他们。”说完自己先没忍住笑了出来。 什么东西,好有病。 城里破败萧条,钱江山在唯一一条石砖路上慢慢往酒馆溜达,观察沿途的景物。 这里的建筑很奇怪,木质的房子建的歪七扭八 ,不像是年久失修,而像建的时候就没建好。分布也很杂乱,毫无规律可言,除了这条通往庄园的石砖路以外,古吉拉城里没有别的路,全都是在房与房之间人走出来的鸡肠小路。 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大型的地上虫窝。 结合中午发肉时那些人进食的行为和进食后的样貌变化,钱江山猜测这里的人的原型应该是蝗虫或者蟑螂。 猜测变成现实。 酒馆的门半掩着,有什么东西进去了。神仙化成手枪,钱江山小心的推开门。屋内地上趴着一个婴儿大小的东西,粗壮的后腿,斑驳的皮肤,巨大的纺锤型花斑肚子,两对退化的畸形手臂,和一颗人类婴儿的头。 拳头大小的婴儿头上长着一对圆形黑色的眼睛,和一口往外突出的烂牙,和古吉拉城里那些人一模一样。 钱江山收起神仙:“原来他们是蝗虫。”除了那颗婴儿头,整个身子和蝗虫的构造一模一样。 兔子一个走神的功夫就看到钱江山怀里抱着个小怪物,一把拎出来放在桌上,拿出一瓶杀菌喷雾朝着钱江山一顿猛喷。那东西一看就满身细菌,这地方还没条件洗澡,万一晚上吃东西的时候闹肚子了可就麻烦了。 兔子心里那么想着,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你违规了,乱抱不知名幼崽。” 已经习惯这位大考官时不时发疯的钱江山含糊的应了一声,凑到桌前,神仙变成一把未开锋的小剑,轻轻点在幼崽头上。 下一刻房门被大力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朝着钱江山嘶吼,异常愤怒:“你要对我的孩子干什么!” 钱江山没理她,装模作样的拿着小剑在幼崽头上点了三下:“我以真神厄里西弥亚的名义为你赐福,孩子,健康幸福的成长吧。” 果然如此,这个小家伙是某个剧情的触发点。 这时老者进来了,对着那个女人的脖子咬去,直到把她的脖子咬断。老者手里拿着女人的头,冲外面少了一半的人喊到:“这就是对真神不敬的下场!真神在给她的孩子赐福,但是她不知好歹的冲撞了真神,如果再有下一个,我会直接用火把他烧死!” 那些东西好像很怕火,听到老者这样说纷纷表达自己的忠心,表示绝对不会对真神不敬。 钱江山从随身空间拿出一个带玻璃珠的花环:“你护主有功,这是你应得的。”有赏有罚才能划分等级,巩固地位。 老者单膝下跪,低下头。钱江山把花环戴在他杂乱的头发上。老者抬头:“感谢伟大的真神厄里西弥亚!” 钱江山扶起老者:“我的信徒们,你们有什么收获吗?” 人群站出一个还算干净的女人:“我们的传教非常顺利,周边三个城全都知道了真神厄里西弥亚的事迹,他们全都想要加入我们。”女人往前一步,语气骄傲,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没有同意,但是我把人带来了,我认为这应该由您来决定。” “做的很好。”钱江山用短剑在那女人肩上敲了三下,“真神保佑你” 得到赐福的女人非常开心,她神情倨傲,凹凸不平的脸上充满荣光。 钱江山:“带我去看看那些人吧。” 老者和女人带着钱江山往古吉拉城南侧走去。那里建着一个牛圈,牛圈里站满了人,那些人神情恐慌疲惫,见到钱江山被那些怪物簇拥着过来以为是和他们一样被劫持的人。 面目疲惫的男人向前一步跟老者说:“我们答应去信仰真神厄里西弥亚,求你们放过我们” “这就是我们带回来愿意信仰真神的人。”老者非常恭敬的对钱江山说,“请您过目。” 牛圈里的男人看到那些怪物对于钱江山如此恭敬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钱江山走近牛圈,面色柔和悲悯:“我并没有恶意,你们知道的,南阿托夫山来了一群恶龙,这些人是因为恶龙才变成这样的,他们被恶龙施咒,每日忍受饥饿的折磨,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男人崩溃的大喊:“那我那些被他们咬死的家人就是无辜的吗!” “我本不愿意告诉你们这些的。”见状,钱江山摇了摇头,很苦恼,转身面向所有人,“壬仂城的神主不喜真神厄里西弥亚,处处刁难于他,本来这次救赎真神可以自己来凡间,但是由于神主的为难,只能派我来。” 钱江山垂眸,一颗眼泪从眼角滑落:“你们知道的,我也只是和你们一样的可怜人,所以我没有能力阻拦神主。” 美人落泪,谁能不心疼。 ‘霍,可不是你新生考试时候那个颠样子了。’ ‘又柔弱了哥\/.’ ‘ 他画风好新奇啊,别的考生都在打架,只有他像开了和平模式一样。他不会真的开挂了吧?’ ‘颠公啊,楼上不了解他吧,他要是手上有挂才不会这么消停呢。’ ‘钱江山快上!给那丑东西一比斗!’ …… 天池游戏大屏九个小屏幕,只有在中间的钱江山这块格外特殊,弹幕最多。其他考生不是在食物问题上就是在幼崽事件上触发npc敌对模式,但是钱江山完美的避开了这两点,甚至因此收获了大批信徒,这令人感到诧异。 正常人在面对古吉拉城这些丑陋的怪物早就操刀干上去了,谁会和和气气的去哄那些东西,巴不得早点考完早点走,但这个新生考试就颠到不行的钱江山偏偏就做到了。 但更多的人都在瞎起哄,让钱江山上去给npc一比斗,然后好让他们看一场花活。 钱江山几句话把矛头指向那个没见过的神主,狠狠给他拉了一波仇恨值。 老者义愤填膺:“大人,这并不是您的错,是主神的错!如果不是他,真神厄里西弥亚不会遭受如此不公!” 钱江山身后的不存在的圣母光环熠熠生辉:“谁都没有错,是我自己太弱小,保护不了所有人。” 男人显然没有料到“内情”是这样的,想到刚才自己大声斥责钱江山,不由得有些尴尬:“你、您不必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第27章 熏蛋 钱江山的圣母发言有些降智,但是效果出奇的好,虽然没有达成两拨人大团圆的局面,但也没有刚见面时那样剑拔弩张。 钱江山说到:“你们的善举得到了真神的认可,所以他赐予了我们食物。” 老者早已经饥肠辘辘:“感谢伟大善良的真神厄里西弥亚!” 钱江山看了一眼被关在牛圈里的人们:“你们也一起来吧。” 他们饿了一天,此时有吃的是再好不过的了:“谢谢您!” 钱江山一副忠诚信徒的样子:“这是真神厄里西弥亚的恩赐。” 钱江山恒瑞兔子把猎来的动物给这些饥肠辘辘的人分发完,静静的站在一边看他们进食。古吉拉城的人依旧茹毛饮血,那些临城来的人进食方式也不正常。 有的从嘴中伸出一条细长的口器,吸食血液。有的人把眼睛拿下来,把肉塞进黑洞洞的眼眶。还有的直接把衣服拉开露出长满烂疮的网状侧腰,把肉一点点腐蚀成肉糜吸收。 这是一场血腥盛宴,说什么怪物屠杀了他们的家人,只不过是一群不同种群的怪物自相残杀罢了。 古吉拉城的人很快吃完了食物,但那一点肉对于他们来说如同开胃菜,很快有人把目光投向了还在吃饭的临城人的身上。 与此同时,系统播报响起。 【恭喜考生钱江山完成必做隐藏试题:解决古吉拉城的饥荒。获得5万积分!】 钱江山看着进食的人们,视野中信徒增加的小字不断飘过:“真是一群令人感到恶心的怪物。” 兔子转过眼不去看那些怪物进食:“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地方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钱江山:“明天杀完龙就走,往壬仂城去,见见被我泼脏水的神主。” 兔子:“好。” 晚上,两人依旧休息在那间酒馆里。床很窄,放在屋子的右侧,和墙隔着一个柜子的距离。钱江山睡在里侧,面对着墙,睡得极其不安稳。 朦胧间,钱江山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眉头紧皱,这种被盯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俶尔,钱江山睁开眼睛,眼前赫然是一张匿于夜色,轮廓模糊不清的人脸! 那人脸一双圆小的眼睛反着光,瞪大了盯着钱江山,底下是一张上挑夸张的笑,嘴唇笑的外翻,露出带着血污的、裸露的、 参差不齐的牙齿。 钱江山呼吸骤停,心脏狂跳,眼睛瞪到最大,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尖叫或一拳打上去。 那张脸上面有一颗发着绿色光芒的小球,那是钱江山今天发出去的花环。能戴着花环的人只有在那群人中拥有绝对号召力的老者,如果这时候一拳打上去,之前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 钱江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颤抖,坐起身:“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伟大的神使,为了感谢真神真神厄里西弥亚为我们带来的一切,我们找到了一颗龙蛋,特意献给真神真神厄里西弥亚。”老者蜷缩在床与墙之间的空隙里,纺锤型的肚子垂在地上,“所以我想请您为我们做主持。” 钱江山稍微松了一口气:“好的,我忠诚的信徒们,我相信真神真神厄里西弥亚一定会喜欢的。” 如果只是做主持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钱江山起身下床,一转身差点又被吓过去。床的另一边,兔子一身黑衣,头戴白色兔头面具,手里拿着一根泛光的长棍,直挺挺的站在窗边,做攻击状态,宛如鬼影。 由于骂不了老者,所以短短十分钟被吓两次的钱江山选择对兔子重拳出击,把枕头扔向兔子:“你打算吓死我好提前下班吗!” 虽然这样非常不理智,但他一个精神病要什么理智! 被枕头砸到的兔子感觉自己替这些怪物背了锅,但是又觉得自己真的吓到了钱江山,总之先道歉肯定没错:“抱歉, 我下次会给自己打光的。” 兔子的道歉反而让钱江山有些不自在,起身往外走,小声说了一句:“我原谅你了。” 这人怎么逆来顺受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两人跟着老者来到外面。古吉拉城中心位置有一个小广场,此时那里竖着一个几米高的巨大十字架,底下堆满了树枝树叶等一些易燃物。十字架上面绑着一颗白色的龙蛋,照这个高度,最后应该能成为一颗很好吃的熏蛋。 十字架周围密密麻麻围着形体各异的人,能够明显看出,临城的人少了很多。他们让出一条路,默默注视着跟在老者身后的钱江山和兔子。 这场仪式非常简单,只需要钱江山用火把点燃十字架,讲两句话,然后结束了。 在龙蛋被熏熟时,系统播报响起。 【恭喜考生钱江山完成必做隐藏试题:获阻止龙群进城,获得5万积分!】 钱江山抬头看向已经被熏的漆黑的龙蛋:“原来最后一只龙在这里呢。” 兔子:“任务全都完成了。” 钱江山点点头:“嗯,我们明天就走。” 兔子:“好。” 第二天钱江山在走之前给这几千人做了最后一次洗脑宣讲,在一众信徒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带着兔子往壬仂城走。在荒郊野岭苟了三天快成野人的尚野和赵嘉兴也终于等到了机会。 “小贱蹄子,可算是舍得从那虫子窝出来了!”赵家兴咬牙骂道,他现在头发乱糟糟一团,原本白净阴柔的脸上沾满了泥印子,狐裘上全都是叶子和泥土。 由于兔子的探测波一直没有撤下去,导致他和尚野只能藏在屏蔽道具里,动都不敢动一下,硬生生在山坡上趴了三天!他严重怀疑钱江山这么不着急就是为了折磨他们两个! 尚野也好不到哪去,虽然身上没有叶子和泥土,但也狼狈不少:“试卷标明的百分百掉落悬崖,我倒要看看钱江山怎么逃过去。” 被外挂开包后的试题每道题上都标注了可能触发的事件和概率。古吉拉城的生物敌对触发概率最高只有60%,但一场十个人基本全军覆没。而通往壬仂城路上那处断崖坠崖概率是100%,这种没有技术全是设定的东西,他就不信钱江山能躲的过去。 两人出了古吉拉城沿着小路向西走。 这条必经之路四周植被茂盛,路上铺着砖块,跟森林公园里的观光小路一样,钱江山心情很好,嘴里哼着曲:“风景还蛮不错的。” 离开古吉拉城后,兔子心里一直萦绕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比在城里的时候还要不好:“小心点儿,这地方不怎么安全。”烦躁的皱着眉头,心里想着就应该在杀龙之后,立刻把那两个人处理掉,省的进城之后走不开身拖到现在,徒增安全隐患。 第28章 办了他 钱江山觉得兔子比他还像有被害妄想症,天天觉得哪都不安全:“考场里还有安全的地方呢?活一分钟就是赚一分钟。” 往前走着,两人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在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一处裸露的山体。近乎垂直的山体上钉着几根木头做路,山上凿了几个洞作为抓手,一条简陋、危险的山路就完成了。 钱江山看着钉在山体上摇摇欲坠的木桩:“这地方我肯定要掉下去。” 兔子面色沉了沉:“我不会让你死的。”看到悬崖的一瞬间他的视觉面板上就飘过一行小字。 考生已到达100%坠落悬崖。 钱江山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我死不了,封四青让我带了好多治疗用的东西。”事关他工资的事情,封四青总能做的滴水不漏,非常完美,钱江山在这一点上非常信任他。 除非封四青被夺舍,否则他绝对不会跟他的工资过不去。 钱江山不想过多耽误:“走吧。”反正都要掉下去,早走晚走都一样。 扒着凹槽踩上第一根木桩,贴着山体往前迈步。在踩上第三根木桩时。 喀嚓—— 断裂的声音响起。 钱江山坦然接受,双手伸平直接向后仰去,比木桩掉下去的还快。兔子见状一连丢出好几个飞行道具,但在接触到钱江山时全部失灵。 这是一个100%坠落的悬崖,谁也不能改变。 作为大考官的兔子可以自己使用飞行道具,但作为考生的钱江山只能从几千米高的悬崖摔下去,虽然不会真的摔死,但也得丢半条命。 兔子使用飞行道具往下追,试图在坠落过程中抓住钱江山,但钱江山近在咫尺的手怎么都抓不到。 钱江山感受着失重,看着上方拼命想要抓住自己的兔子:“你抓不到我的。” 声音被风声吹散,传不到兔子的耳朵里,他只能看到钱江山笑着说了什么,然后仰头让自己的身体竖过来坠落的更快。 兔子咬牙,长空挥出,打算直接撕裂空间到下面去接住钱江山,想法一出,刺耳的系统播报声在兔子脑海中炸开,让他感到一瞬间眩晕失明。 【请大考官兔子规范自身行为!】 身形一歪,悬停在半空,再看去钱江山已经消失。 兔子感觉如坠冰窟,冷的浑身僵硬,钱江山死去的画面疯狂在兔子的脑海中播放,这一刻,兔子装了一路的冷静疏离全都消失不见。 去他奶奶个腿的规则!兔子现在只想见到钱江山,确认他安然无恙。 如果注定不得善终,那不如活的肆意。 钱江山一直下坠,耳边的风声呼啸,四周的景物不断划过。 嘭——! 钱江山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掉到了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身下是柔软翠绿的草地,头顶是白云朵朵的蓝天,不对劲,但是很好看。 赵嘉兴换了一身新衣服,低头看着摔进地里,身上沾满泥土叶子的钱江山觉得非常出气:“哎哟哟,瞧瞧,真是好狼狈啊。” 尚野恢复了往日的精致整洁,非常友好的对钱江山说:“钱江山,我想邀请你加入山狸社团,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 如果忽略两人的姿势会更加友好具有说服力。 钱江山躺在地上看着两人:“我不想诶。”在这种死亡角度下,两人有一种别样的搞笑,于是乎钱江山非常不符合时宜的笑了出来,“你们有没有从下面观察过你们的下巴?” 赵嘉兴现在对钱江山没有一点耐心,张嘴说出了逼良为娼的经典语录:“钱江山!加不加入山狸可由不得你做主!” 尚野笑眯眯 ,看上去一派温柔,但仔细就会发现,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竖瞳,已经进入了最适合战斗的状态:“钱江山,你的能力很强,只有山狸这样的大社团才能给你足够的资源和平台,你是个聪明人,我觉得选择什么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赵嘉兴非常不满,觉得尚野这一通话是在对牛弹琴:“你跟他一个精神病废什么话,这种人带回去也是个不服管的,还不如直接讨封!” 虽然讨封会让人变得神智不清,能力下降,但很听话,就像贺北城,听话好用,是山狸社团的一大杀器。如果尚野讨封成功的话,钱江山会成为一个比贺北城更加厉害的杀器。到时候今年的社团联赛就不愁了。 钱江山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似在思考。尚野站在一旁静静等着钱江山的答案,山狸社团久居主城第一社团的位置,这让尚野相信没有人会拒绝他抛出去的橄榄枝。 良久之后,钱江山站起来指着天上一朵云:“你说那朵云像不像两只猪?” 尚野的脸沉下来,眼瞳绿光浮现:“嘉兴,办了他!” 赵嘉兴狭长的狐狸眼睁大,金色透着妖气的眼睛写满了兴奋:“早就跟你说了你不听,到头来还是要讨封。”手腕一抖,一条赤色长鞭出现在赵嘉兴手上。 讨封是尚野的个人技能,是一种意识干扰技能。在对方受伤或防范意识薄弱的时候侵入对方大脑,破坏神经,达到重塑控制的效果。 但尚野的攻击会造成不可逆伤害,大大降低了讨封后的使用寿命,为了保证质量和使用寿命,两人一直打配合,赵嘉兴主攻,尚野辅助精神干扰。 还有一种更加直接的方法,尚野问出经典问题“你看我像人还是像仙儿”,无论对方回答什么答案,只要思考了就会被强制侵入,但这种方法对本体的反噬很大,不到迫不得已尚野不会用。 钱江山拿出神仙,变做一根和兔子一样的长棍:“我真的很好奇,你们两个a区大佬有必要这样针对我一个新生吗?我能有多大能力反抗你们。” 两人严阵以待的样子总让钱江山产生一种自己很厉害的样子,据他所知,他们两个一个是垄断主城建筑业的大老板赵嘉兴,一个是主城公认第一社团社长尚野。 他一个第一次参加考试的小新生,一没能力,二没背景,真不知道这两个老东西在紧张什么。 这回换赵嘉兴好奇:“俊生,别告诉我封四青没跟你说成就和大榜加成的事。” 如果单单是一个主城里的钱江山的话,确实无足轻重,但在考试中考生是有加成buff的。 钱江山获得的那些成就中,光前无古人称号就会给他提升50%的综合能力,更不要说加上其他的。况且钱江山本身就不差,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是个二年级生的能力。 更何况这人颠的很,疯起来不要命,不得不重视些。 第29章 就这个战斗爽! “可能告诉了吧,我没听。”钱江山不是很在乎这些,“打不打,不打我想办法出去了,我试还没考完呢。” 赵嘉兴:“俊生,你恐怕这辈子都考不完这场考试了!”说完赵嘉兴挥舞鞭子朝钱江山抽去。 钱江山身形灵巧,往旁边躲去,鞭子尖擦着钱江山的胸口甩出一道红痕,打在地上,留下一条沟壑。钱江山长棍变成一条多节鞭,抽向赵嘉兴的腿。 赵嘉兴躲过,看到钱江山手里拎着的一条多节鞭,嘲讽:“钱江山,好胆子,我是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说你关公面前耍大刀呢!” 虽然钱江山鞭子甩的有几分样子,但是没有一点力量,鞭子甩起来,软绵绵的抽出去,给人连挠痒痒都不够。 钱江山站定,完美复刻了赵嘉兴:“我确实不怎么会用鞭子,但是我这人学习能力还不错。” 赵嘉兴挥鞭抽去:“那就让我看看你学的能有多快!” 赵嘉兴做完动作的下一刻钱江山就能学会,第一遍学个样子,第二遍就能发挥出和赵嘉兴差不多的威力,除了个人风格以外,钱江山完全复刻了赵嘉兴。 就算赵嘉兴再怎么不喜欢钱江山也不得不承认,他学的很不错,或者说很好。但极高学习效率的代价就是钱江山身上交错着布满了伤痕。 赵嘉兴金色的眼睛越发明亮,身后伸出九根赤色狐尾。狐尾挥动,金红色的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发出诡谲的光彩。赵嘉兴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唔~好久没把尾巴放出来透气了,真舒服。” “你可真是好福气,我这尾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见的。” 疼痛buff加持,钱江山精神状态急剧下滑。赵嘉兴尾巴具有迷幻功效,加上在一旁虎视眈眈,企图入侵他思想的尚野,很快钱江山的精神状态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堪忧状态。 钱江山大脑一片斑驳混乱,眼里看不清东西,只能看到面前有一团团亮晶晶的东西在摇曳,使劲摇了摇头,语气阴森,眼神诡谲:“你的尾巴很漂亮,送给我好不好?” 转头能看到两颗绿色的光团跳动:“你的眼睛也好看,一起给我好不好?”钱江山手里的长鞭变成一把长匕首,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事情有些超乎预料,虽然他们两个同时对钱江山施加了幻术,但是全都在正常人的接受范围内,只是会干扰思考,绝对不可能像钱江山这样严重。 尚野停止干扰,大喊:“嘉兴,快让他醒过来!他要是死了兔子会杀了我们的!” 现在钱江山的状况和那些被幻术冲坏大脑即将死掉的人一模一样,他们两个只是想要个听话的长久苦力,并不想把人弄死,尤其是这人还和主城大考官关系匪浅。 为了不让自己的养老生活变得鸡飞狗跳,赵嘉兴扯着嗓子喊:“喂喂!钱江山你清醒一点啊!” 钱江山嘴里哼唱着不成调的歌,手里长匕首挽了个刀花,直直向赵嘉兴的额间刺去,没有任何预兆。 赵嘉兴被刺了个措手不及,刀尖贴着他的耳边削掉一缕头发,在他脸上留下一条红痕。赵嘉兴破口大骂:“我cao!钱江山你疯了!” 赵嘉兴金眸泛光,双手抓空,赤色结印腾空而起,带着燎原的热意如网一般盖向钱江山:“啊——!小贱人!爷爷我要是破了相就把你活剐了!” 天杀的!他要是破相了尚野得嫌弃死他! 印网盖下,滚烫的空气里,钱江山手中学着赵嘉兴画符结印,神仙化作一缕白烟随着钱江山的手流动。印网压的钱江山的空间越来越闭塞,眼看就要压到钱江山身上。 赵嘉兴拿药膏往自己脸上抹着,看向钱江山学自己结印学的有模有样,嗤笑:“你要是看一眼就学会了我管你叫爹!” 这砚山清鸿诀他学了十几年才学到手,改了不知多少遍,最终走火入魔才成了他赤峰老祖的绝学六合赤狐印,他要是看一眼就会,当他那一百多年白干了不成? 白烟随着钱江山的手慢慢化形,空中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印出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规整。赵嘉兴手里的药膏掉在地上,看着钱江山手上愈加完美的符印,感觉世界在崩塌。 白色的印符结成,钱江山拿在手里举锅盖一样四处乱怼,硬生生把赵嘉兴的网戳出一个洞来。 清凉的空气涌进来,钱江山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跪倒在地。他的体质太差,承受不住赵嘉兴功法的反噬,钱江山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属性面板。 【考生钱江山(已获得居住证) 生命值:8 精神状态:-86 攻击力:正在检测……】 啊……要死了。 精疲力尽的钱江山跪伏在地上,努力想要站起来,但身体耗损太大,根本行不通。 赵嘉兴短暂的崩溃之后是杀心暴起:“好小子,你要是生在我那个时代不得让那些名门正派稀罕死。”手中的长鞭化作一团火焰附着在他手上,“只可惜,我是个邪修,专杀名门正派!” 一直坐镇后方的尚野看到这一幕一把拎着赵嘉兴领子把人丢到身后,不等他说话,直接用嘴堵住他的嘴。把人安抚好之后,反手给了赵嘉兴一巴掌:“我跟你说没说过不要杀他,你是想让我们被兔子盯上吗!” 被打的赵嘉兴委屈巴巴:“可是他十几分钟就学会了我一辈子的成果,我受了那么多罪,被那么多人欺负,我委屈死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你还打我,呜呜呜……” “我是打疼你了还是怎么你了?”尚野扬手要再打他一巴掌。 赵嘉兴露出另半边脸,凑过去:“好哥哥给我打爽了。” 两人正腻腻歪歪呢,钱江山一脸黑血凑了过来,眼神迷离,神似磕了某些药:“你们在干嘛啊?” 赵嘉兴炸毛,抱着尚野一下闪出去三米多远:“你怎么还活着!!” 天杀的,阴魂不散!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论逃跑谁能比的过他赤峰老祖? “我带药了,封四青说要死掉的时候要吃药,我刚刚要死掉了,所以吃药。”钱江山手里拿着几个高级生命药水的空瓶子。 此时钱江山的生命值被生命药水吊在40,高级生命药水本来是可以恢复80%生命值的,但是由于钱江山身体损耗太大,几瓶下去也只是不死的状态,想要恢复满生命值只能出考试或者修养一段时间。 钱江山往日里那双漆黑无神的眼睛此时充满了绚丽的神采:“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们是不是也要回答我的问题呢?” 第30章 对,你弄死我吧 【检测到考生钱江山精神状态堪忧,疑似进入癫狂状态,请所有考生立刻远离该考生!】 一声一声系统播报声提醒着尚野和赵嘉兴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人正在癫狂状态中。 尚野拿出一把银色的电磁枪,带上眼镜手套,全副武装的尚野跟身后的赵嘉兴说:“往后退,要是这一击还管不住他你就出去把兔子找来,我在这拖住他。” 赵嘉兴知道这事不能儿戏:“知道了。” 癫狂状态下,就算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傻子都能重伤三年级水平的人,面对此状态下的钱江山,两人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存着逗弄的心,必须要认真对待。 轰——!! 电磁枪启动,巨大的光爆声和辐射波席卷而过,一道光柱冲向钱江山,这一击若是打中,钱江山九死一生,就算活下来也是个痴傻残废。 神仙变作长筒猎枪,钱江山快出残影,躲过光柱中心,仰头灌了一瓶生命药水往前冲。子弹顺着光柱射出,擦着尚野的肩膀飞过。 血液飞溅而出,还没溅到地上就被蒸干,尚野大喊:“快去找兔子!” 赵嘉兴化作一只赤狐,飞快往外跑。刚跑出小空间,一只冰凉的手钳住赵嘉兴的脖子,死死把他按在地上。 猝不及防,赵嘉兴发出尖叫:“嗷——!” 兔子语气阴冷,犹如厉鬼,长棍横在赵嘉兴脖子上:“钱江山在哪?” 赵嘉兴打了个哆嗦,变成人形,轻轻推开兔子的长棍:“别这么生气,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兔子收起长棍:“带路。” 赵嘉兴从地上起来,带着兔子往小空间节点走,途中回了一下头,震惊的看到整个悬崖下面都兔子清了个干净,寸草不生。 钱江山刚进小空间没两个小时吧?这位效率这么高吗? 想到钱江山在里面的情况,赵嘉兴在心里为自己和尚野的养老生活点了一根白蜡。 赵嘉兴离开了五分钟,尚野觉得他走了五年。 钱江山简直不是人做的,不知道疼,不知道怕,什么都不管,只知道往前冲,为了他的眼睛。尚野个人攻击力不如赵嘉兴,单打独斗,面对使出全力的钱江山非常吃力。 兔子刚到小空间的就看到钱江山踉踉跄跄的站在那里,一身血,面色惨白,左手攥着一个生命药水的瓶子,右手拎着一把银白色的猎枪,地上是一地碎掉的空玻璃瓶。 什么都顾不上,兔子走过去,从空间里拿出湿巾轻轻擦掉钱江山脸上的血污:“疼不疼?” “……”钱江山沉默着,碎光万丈的眼睛看向兔子,没有焦距,好半天挪动身体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我不认识你。” “我是兔子,主城的大考官,我为了我的工资不会让你死。”兔子的手有些颤抖:“你现在疼不疼?” 怎么会这样,这个世界的钱江山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就算不想活也是一个知道疼的人,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他的心好疼。 钱江山的大脑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问题,纷乱一片。屈指敲了敲头,钱江山几乎一字一句说:“我…这里…好乱。” 兔子从空间拿出一张软椅让钱江山躺在上面,手指轻柔的给钱江山按摩头部:“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我在这儿看着你,我的工作就是看着你。” 尚野被赵嘉兴搀扶着:“兔子,钱江山获得了个人技能。” 兔子手上动作不停,垂眸看着钱江山紧闭的双眼和皱起的眉头,仿佛世间一切除了钱江山以外谁都不能入他的眼:“嗯。” 尚野比钱江山好不到哪去:“完美复刻,具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名字。” 在钱江山的猎枪攻击下,尚野身上布满了弹痕擦伤和弹孔,若不是尚野身上叠的buff多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拨出子弹,几瓶生命药水下去也只是治疗了外伤。 “嗯。”兔子,“考生尚野,考生赵嘉兴,在本场考试,一年级4星试卷“上帝已死”中使用外挂,判定为作弊,对于该考生的恶劣行径,依照主城法剥夺本次考试成绩及奖励,剥夺考生三个月考试权利,并驱逐到e区。” 兔子抬眼看向站在旁边的两人:“如果钱江山醒来之后不想继续考试我会带他离开,而这就是你们的最终处罚。” 赵嘉兴:“借东风是城主默许的,不能算我们作弊,最多收走我们两个外挂。”就算护犊子也不能这么护吧,主城默认的作弊是使用外挂被总系统发现,或者被其他考生举报,他们这两个根本就完全不能算作弊。 野眉头紧皱:“大考官,您是不是有点过于公报私仇了。”倒不是这惩罚有多重,只是这里面完全不带一点公正,全都是私人情感。 兔子理所应当,理直气壮:“对,你弄死我吧。” 赵嘉兴缓缓从随身空间掏出一个红色的实体问号:“?” 从没有一刻赵嘉兴像现在这样觉得谈恋爱误事:“你现在连装都不装一下吗?大哥,你好歹等下班在谈恋爱啊!” 兔子:“我们没有在谈恋爱,如果他想谈的话我也很愿意。” 对于兔子来说,就算钱江山下一刻说让他当儿子兔子也会不假思索的答应,只要能留在钱江山身边,是什么都无所谓。 赵嘉兴觉得兔子就是那种明明私下喜欢的不行,恨不得整个屋子贴满对方社交账号上发的照片,但是现实生活中遇见了还要装陌生人,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在赵嘉兴的世界里,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老婆,活该看得见吃不着。 憋了半天,赵嘉兴轻骂一句:“舔狗。” 兔子心里已经做好了狠坑城主一把的计划:“没什么话就别硬说了,省的过两天在考场遇见尴尬。” 赵嘉兴忽然尖叫:“你要辞职下考场!!” 这是想地下转地上,一舔到底了??! 躺椅上眉头刚刚舒展开的钱江山又皱了起来。长空飞出,如箭一般戳在赵嘉兴脚尖,兔子机器化的声音阴冷:“我辞职不辞职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再说话我就会把你的声带挖出来。” 尚野往前一步,站在赵嘉兴身前,拔出长空:“您未免有些过分,嘉兴他不是故意的。” “你的人是不是故意的关我什么事?主城外挂确实是城主默许的,但是我的申请交上去照样会通过。”兔子收回长空,“到时候受罚的还是你们。” 兔子所有的真善美良好品德都被设置成仅钱江山一人可见,对于其他人,兔子没一棍子戳死对方就算和善了。 第31章 鸟人骑耗子 三人相视沉默,气氛变得有些焦灼。 三个久居高台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不愿让步,尤其是兔子,软硬不吃,拿定了让伤害钱江山的人吃点苦头。尚野和赵嘉兴则是丢不起那个人,他们在a区作威作福有几百年了,现在因为一个新人被大考官亲自提交申请赶到e区,就算回了a区也是被人笑话。 这样僵持的场面一直持续到钱江山醒来。钱江山恢复能力可以说是逆天的好,休息一会后生命值就恢复到了八十多。 睁眼时看到三人僵持严肃的场面,以为是在商量什么大事,钱江山没出声,悄悄的把果冻从随身空间抱出来玩。 果冻经过钱江山这两天的悉心照料已经长到一口锅那么大,不再需要待在容器里,而且还长出了可以移动的小触角,仔细看果冻的内部已经发育出来一些不成熟的器官,这让钱江山高兴了好久。 因为体型原因,果冻现在移动会发出一些声音。 噗叽—— 声音不大,但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听到声音后兔子第一时间来到钱江山身边,并把果冻从钱江山腿上丢下去,那东西冰凉,经常抱在怀里肯定要着凉感冒。 冰凉的那东西果冻对于兔子的行为非常不满,伸出好几条触手一边往钱江山身上爬一边挥舞着驱逐兔子。但是那些触手柔软细小,挥在身上根本就没有感觉。 钱江山抱起努力往上爬但是没移动一寸的果冻:“打扰到你们谈事情了?我去旁边玩。” “没有。”兔子无视赵嘉兴催促的眼神,给钱江山拿了一杯温水,披上毒舌大考官的马甲不紧不慢问到,“感觉怎么样?命悬一线的考试生活。” 钱江山一点一点喝着水:“挺有意思的,比在a区待着好玩。” 兔子对钱江山的话不予评价,转头对赵嘉兴两人说:“回去吧,还站在这儿干嘛呢?” 尚野露出一个如沐春风般的招牌微笑:“多谢考官大人通融。” 赵嘉兴揽着尚野,从宽大的袖子里甩出一个光球:“放心,以后我俩再开挂找钱江山就是狗。”光球射出一道光幕笼罩两人,瞬间两人消失在原地。 钱江山注意到那颗乳白色的光球,在光球使用时,钱江山短暂的出现了耳鸣。那颗拳头大的光球让空间发生扭曲,在扭曲的空间边界,隐约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东西闪的太快,钱江山没看清。 感觉主城的外挂不是很稳定的样子啊。 两人消失之后钱江山和兔子所在的小空间也慢慢消失,回到了当时掉下去的悬崖底下。 从坠崖后就失常雪花屏的拼图摄像机恢复正常,在一片激动的弹幕中钱江山有条不紊,继续考试。 把果冻放回随身空间,钱江山沿着山体往前走:“继续往壬仂城走吧。” 兔子:“嗯。” 由于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钱江山完美的避开了100%坠落悬崖的节点作用。这里设置的本意是让考生受伤激活那颗心脏,让考生知道心脏是可以用血培养的,毕竟正常人还是很难想到要用自己血肉去饲养自己的心脏。 还有就是,圣物和考生两人的生命值的互通的,但现在错过节点的钱江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峡谷上宽下窄,路弯曲细长,有的地方需要侧身才能过去,索幸兔子清理的足够干净,路走起来不算难。 走了一天多一点,两人走出了峡谷。峡谷外是一片绿茵,点缀着几朵白色的野花,一片旷野,空气很好。 “我们过了多长时间?”钱江山记得这是一场限时考试,为期六十天,现在他们连壬仂城都没到,如果时间过去的太久就糟糕了。 “五天。”兔子问道,“怎么了?”兔子觉得有些奇怪,他每天都有让钱江山跟着他按时吃饭睡觉,不可能分不清时间。 钱江山伸了个懒腰:“算算时间,怕考试结束了我题还没做完。” 兔子把疑问压在心底:“放心,时间结束了我走的比你快。” 两人踩在草地上,慢慢悠悠的往前走,隐约可见西边有一个很大的建筑群。 钱江山拿着封四青事先准备好的望远镜:“那边应该就是壬仂城了。” 草地西边的建筑群很大,是一大片古朴耸立的哥特式建筑群,从望远镜上看去只能看到一片林立的黑色尖房顶,好像要把天戳穿。 一直往西走,这片草原大的很。 钱江山骑在一只牛一样大的啮齿类动物身上,那只受惊的啮齿动物载着钱江山在草地上乱窜,发出抹布擦玻璃的声音:“兔子!快看!好大一只老鼠!” 期间兔子始终跟钱江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手里拿着长空,紧盯着钱江山撒欢。 适应钱江山存在的大老鼠开始安静下来,专心吃草,钱江山趴在它柔软的皮毛里问兔子:“这是什么东西?长得好可爱。” 兔子调出考试面板看了一下数据:“试卷中随机生成的npc生物没有名字,我这边的数据显示击杀这它可以获得三千积分奖励或者随机掉落物一个。”关掉数据面板,兔子接着说,“如果你想把它带回主城需要用捕捉外挂和活体收纳空间辅助。” 钱江山没有犹豫,神仙变成猎枪,直接爆了这只大老鼠的头。系统提示音在钱江山脑中响起,背包里出现一块动物皮毛,手感很软,很厚实,非常适合坐地毯。 获得新地毯的钱江山从老鼠尸体上下来,对兔子说:“我可以带回去一只吗?”虽然他刚刚才杀掉一只,但是它长得真的很可爱,除了体型以外和天竺鼠长得一模一样。 “可以,你需要先有一个活体收纳空间,然后在购买一个npc捕捉外挂。”说着兔子拿出一个墨玉吊坠的项链和一个翡翠扳指,以及一个同类商品价格参照表,“主城最低价格,10万积分一个,童叟无欺,仅此一家。” 钱江山仔细的看着价格参照表,发现兔子手里的这两个活体空间确实是性价比最高的,拿起那条用红绳串起来的墨玉吊坠:“这个吧。” 水滴型的吊坠拿在手里很舒服,凉丝丝的,是上好的冰种。吊坠正面是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萨像,背面面是苍劲有力的“平安”两个字,看得出当初制作吊坠的人手艺很好。 “谢谢惠顾。”兔子收起翡翠扳指,调出一个很大的面板,一个个格子上面放满了不同颜色的光球,“这是借东风所有类型的捕捉外挂,你把钱转我,我去买可以打七折。” 第32章 生命不能承受之险恶 钱江山挨个光球看过去,功能没看出什么明堂,但是里面的利润倒是看的钱江山直咋舌,“借东风家老板是谁?”这么一位人物在银行开起来之后一定要合作。 兔子:“赈早见,主城唯一一个幸运值100的人。” 钱江山挑了一个价格适中的捕捉外挂:“过阵子去蹭蹭欧气。” 幸运值100,那岂不是站在那不动都有天上的馅饼包装好切成块掉在他手上? 兔子收起面板,拿出自己的身份卡:“七折之后十二万,一共二十二万,我们加个好友,你把钱直接转我就行。” 钱江山拿出自己的身份卡在兔子的卡上贴了一下:“行。” ‘想加好友就直说,我们不会瞧不起你的,舔狗哥[微笑]。’ ‘大家不要对一个不勇敢追爱的双标狗那么大恶意,他只是比较腼腆而已[比心]。’ ‘楼上你也没放过他。’ ‘他们不会觉得拼图摄影机雪花屏后我们就听不到声音了吧?’ ‘可怜我尚哥哥和嘉兴竟然有一天能吃到别人的狗粮,真是报应啊!’ ‘这颠公现在柔弱上了?刚才扛枪打尚野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微笑摆手]。’ 视线中弹出一个好友申请的小弹框,同意之后,钱江山把钱转了过去。外挂到手,钱江山开始了收集npc的漫长之路。 边玩边走,路上解决了几个小的随机任务,获得了十分,等到了壬仂城之后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壬仂城很大,分五个城区,外围东西南北四个城区,中间才是大教皇在的壬仂城。外围的四个城区和四方位完全相反,所以钱江山两人现在刀的是四个城区中最大的壬仂西城。 一个被不知名瘟疫席卷的城区。 钱江山领着已经长成小孩的果冻站在城门口顺这主路观察。 壬仂西城的人们生活富足,街上随处可见的珠宝店和服装店,空气中弥漫香水和甜品的香气。只有人们的经济条件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才会去追求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来充实自己空旷的内心。 这里的人们衣着华丽,不论男人还是女人脸上都画着精致厚重的妆,手里拿着造型各异的拐杖。但无论如何打扮都不能掩盖他们如同癞蛤蟆一样松垮下坠的皮肤和外凸的眼球。 他们如同要化掉一样,皮肤、肌肉组织都软绵的耷拉在骨头上,有些胖一点的人大面积的皮肤裹不进衣服里,顺着缝隙流出。 他们的皮肤并不是一种颜色,一块一块的,有深有浅,松弛程度也不一样,远处看去像一只放久了皱巴巴的橘子。 “这什么瘟疫,竟然能把人从里面化开。”钱江山脚刚刚迈进壬仂西城的城门,系统播报声就响起,说钱江山触发了随机试题,治疗壬仂西城的瘟疫。 随机试题的奖励很丰厚,足有六分之高。完成一题记75分,算上之前的十分,再加上这六分,钱江山就算不完成第二题也能获得91分。 走了一圈,进了好几家医馆,只见到了瘟疫的症状,没有一个医生能说出这瘟疫是从哪里来的,传播途径是什么,发病诱因是什么。只知道整个壬仂西城的人在一夜之间患上了这种病。 临近中午,钱江山和兔子落脚在壬仂西城中心一家装潢华丽奢侈,客人络绎不绝的餐厅,试图从这里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过令人庆幸的是,虽然这个城的人得了瘟疫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但是他们的食物和进食方式是正常的,并且饮食文化丰富,餐桌礼仪也很得体。 坐在装潢华丽的餐厅里回荡着悠扬的小提琴曲,钱江山入乡随俗,身上穿着一套繁复的墨绿色贵族套装,细长的手中拿着银质餐具,慢条斯理的吃着牛排:“真应该让古吉拉城那些人学一下如何进食吃饭。” 五岁小男孩样子的果冻穿着红色的小礼服像个小手办一样,坐在椅子上学着钱江山的样子吃饭:“父亲,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吃饭的吗?” “并不是,这是人最规范的吃饭方式。”钱江山对果冻悉心教导,事事都以最优标准教学,看着五岁大的果冻举止优雅成熟,小大人的样子格外招人喜欢。 兔子的一身黑衣被钱江山换成了纯白色的,点缀着红宝石,和他头上的兔头面具相辉映:“你吃npc的食物吃的那么放心,反而吃我的食物那么谨慎,你到底是惜命还是不惜命?” 钱江山并不排斥从他这儿买的食物,但是每次吃的时候都格外小心翼翼,水一口一口的抿,饭小口小口的吃,连苹果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吃完的。 一开始兔子以为这是钱江山的个人习惯,但后来发现他在野外摘了果子洗都不洗直接放在嘴里咬,那一口下去,宛如饕餮现世,这让兔子感到很不平衡。 他难道不比那些npc安全? 钱江山吃完牛排,喝了一大口橙汁:“人会没有理由的伤害你,但程序只会按照设定好的路线运行。” 兔子:“哪来的歪理,这里的npc可比人聪明多了。” 信npc不信他?什么歪理。 两人没要包间,就坐在餐厅中最显眼的位置上。钱江山紧致的皮肤和清瘦的体态引得这里的人频频投来目光。 很快钱江山身边的桌子就坐满了女人,她们用扇子遮着自己的脸,小声的和自己的朋友交谈。 终于,一位女士提着鹅黄色的裙摆款款走向钱江山,自动忽略了钱江山对面的兔子:“先生您好,请问我可以邀请您喝杯红茶吗?” 她的皮肤是所有女人中最紧致的,身材也是最好的一个,但即便是最好的,她的眼球也外突的如同青蛙,脸上的皮肤也比八十岁的老人松弛褶皱。 钱江山欣然答应:“当然可以,小姐。”这简直是一个收集信息的好机会。 钱江山把果冻丢给兔子,跟着那位女士来到一张角落里清净的桌子,女人画着浓妆的脸娇羞的看着钱江山。 果冻坐在椅子上,看着钱江山离去的背影,问兔子:“兔子先生,父亲去哪了?他是不要我了吗?” 兔子看向长得和钱江山有三分相似的小男孩,伸手掐上他的脸:“你爸办事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手感和想象中的一样好,软乎乎的。 果冻一把拍开兔子作祟的手,捂着被掐红的脸:“兔子!我要告诉父亲你欺负我!” “小告状精,你除了会告诉他还会干什么?这么没用他早晚把你扔了。”兔子觉得这小孩要哭不哭的样子格外好玩,“就算你告诉他了他也不会向着你,我可是和你父亲认识好久好久了。” 兔子:“你爸不要你喽~” 第33章 兔门永存! 果冻涉世未深,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能承受的人间险恶,大声喊出他短暂人生中最恶毒的话:“你是坏人!” 女人寒暄着:“先生,您来自哪里?我好像没有在壬仂西看见过您。” “我来自别的城区,正要往壬仂主城去,途经这里。”钱江山礼貌的回答,为女人倒了一杯红茶,“非常冒昧的问一嘴,你知道的我并没有任何恶意。请问,为什么这里的人皮肤如此松弛?” 说到这里,女人情绪低落,用丝绸手帕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是瘟疫,是神主昂瑟克利特降下来的瘟疫。” 钱江山:“神主为什么要降下瘟疫?他不是很爱他的子民吗?” “我不知道,从几十年就这样了,没有新的生命诞生,老去的生命也不会死去,只能这样活下去。”女人回忆着,神情怀念“我年轻的时候皮肤和你一样紧致光滑,但瘟疫来后我迅速衰老,变成了这副鬼模样。” 钱江山浮夸的像上世纪的欧洲话剧,两条眉毛蹙在一起,眼睛下垂,唱词一样说话,配上他那一身繁复奢华的礼服真的很像在出演歌剧魅影:“真是不幸,可怜的女士,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迷倒万千男人的一颗宝石。” “是啊,可惜都过去了。”女人好像非常在乎钱江山的来历,“可以详细说说您的家乡吗,您知道的,我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壬仂西城区。” “我从古吉拉城东边来……”钱江山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打断。 女人一改之前的娇羞,腾的站起来,瞪着眼睛,不可思议中掺杂着鄙夷和嫌弃,刻薄的扫视钱江山:“从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来的?真是下贱,我竟然跟你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喝茶!” “天呐!这么好的皮子竟然是从那种低下的地方出来的,放在我脸上会不会很脏?”女人着魔一样喃喃自语,时不时撇头看钱江山一眼,皱着眉,“不会的、不会的,叫他们洗干净就行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女人提着厚重的裙摆,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昂着头,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餐厅:“明天我的脸将是整个壬仂西最美的女人!我会嫁到主城去!哈哈哈哈……!” 钱江山此行收获不算小。 刚回到位置上,果冻就扑到钱江山怀里,哭唧唧:“父亲,我想回房间。” 他的房间是兔子给钱江山的活体收纳空间,那里很安静,没有其他兔子说他爸不要他了。 钱江山尽职尽责的演绎着自己心中的好父亲形象:“不哭,等我忙完了给你带好吃的。”说完就把果冻收回空间。转头非常严肃的跟兔子说:“你凑过来一点。” 兔子以为钱江山知道了什么大事,非常严肃的凑过去,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我们今天晚上住在对面的那间酒店吧。”钱江山非常严肃,仿佛在传达什么机密,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楚,“他们家墙纸好看,而且一间屋子里有两张床。” 兔子:“?” 就这? 就这至于满脸严肃的让他凑过去说?? 他们两个人去住酒店是什么很见不的人的事吗??? 钱江山坐在椅子上前后摇晃身子,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兔子,一副智商不是很高的样子:“兔子,他们前台还有免费的水果和蛋糕吃,免费的诶,你真的不去吗?” “钱江山,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儿?”兔子在面具下翻了一个非常大的白眼,“咱俩去开房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至于凑那么近说。” “你说的挺见不得人的。”十几天相处下来钱江山也已经跟这位时不时抽风发神经的大考官混熟了,开始放飞自我,一天天跟个欠登一样,“还是说你觊觎我的美貌,早就想着这么做了?” 兔子咬牙切齿:“我要是想睡你, 你早就被我吃干抹净了!” 也许,逐渐放飞自我的不只有钱江山一个人。 晚上,两人成功入住对面的酒店,要了一间两张床的房间。落地窗,丝绒床上四件套,手工编制的地毯,吊顶水晶灯,整个房间只能用奢华两个字来形容。 钱江山扑在柔软的大床上:“这里的住宿环境果然很好。”挥手把果冻放出来,“这是我们今晚上的房间,你和我一起睡还是和兔子睡?”为了让果冻健康成长,兔子在钱江山的淫威下被充当起起母亲的角色。 兔子按例检查着房间设施,排查危险:“是啊,一晚上五万能不好吗。” “什么?!五万!!”钱江山一下从床上弹射站起来,“五万积分还是什么?” 兔子对着柜子上的一个铜制留音机敲敲打打:“考场内货币按主城积分一比一兑换。” 钱江山握住兔子的肩膀,沉重的说到:“我们明天露宿街头吧,我看街头那个长椅就不错,上面还带个篷子。” “就在这住吧,倒腾来倒腾去多麻烦。”兔子并不在乎这点钱。 钱江山感觉自己心在滴血,对兔子发出了强烈的谴责:“你这是资本!是要被饿死的!” 钱江山心疼的口不择言:“果冻,你以后要是这么浪费我就把你吃了!” 被点名的果冻点头如捣蒜。 五万积分一晚上,够买他命了,当年他在a市当钱总的时候也没这么奢侈过! 兔子叹了口气,像是接受了这次的钱江山是个二傻子的事实:“我是管理和维护考试系统的大考官,所以在结算扣除积分的时候我可以选择报错消除。” 主城五大考官各司其职,分别管理着主城的五大事物,经济、辅助、居民、运行系统和考试系统,以狄撒德为首席,中央集权制度,想这里面某点福利简直不要太简单。 钱江山一秒变脸,非常虔诚:“感谢大考官的馈赠,兔门!”然后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翻滚。 检查完,确认安全无误。兔子看到钱江山在床上跟蛆一样滚动,床脚坐了一个认真观察疑似要学习的小孩,再次翻了一个白眼:“你不起幺蛾子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感谢上帝,果冻不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不然难以想象在钱江山的教导下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钱江山停止翻滚:“很无聊诶,如果什么都不做,那这张试卷的出题人不就白忙活了吗,我们要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 兔子决定不跟精神病一般见识:“刚刚在餐厅那个女人和你说了什么?我看她疯疯癫癫的跑出去了。” “他们的瘟疫是神主降下来的,染上瘟疫的人不会死,会一直衰老下去。”钱江山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这里的人还非常瞧不起外来的人,他们身上那些一块一块的颜色是从外来人身上扒下来的皮。” 第34章 给家人整个花活 “那个女人今天晚上应该会来扒我的皮。”说完钱江山笑了笑,好像剥皮抽骨这种事对他来说是什么很有意思的事。 兔子垂眸看向钱江山的脸:“你这张脸可真招人,谁都想拿去。” “这种好处给你要不要啊?”钱江山非常做作的叹了口气,“可能美丽的人注定要承受更多吧。” 兔子手里切着钱江山今天买的苹果:“大晚上的别逼我把你扔出去。” 钱江山像个无赖:“扔呗,我再走回来不就行了。” 兔子把盛满苹果的盘子用力放在床头柜上,发出不小的声音:“你再说话今晚房费你出。” 钱江山往嘴里塞了几块苹果,扑到床上把果冻摁在自己怀里:“很晚了,果冻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做任务, 晚安。” 付钱?不可能! 折腾一天的钱江山沾枕头就着,完全没有在考试中的危险意识,兔子留了一盏夜灯,倚着钱江山的床尾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很厚很陈旧的本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兔子一点点翻看着,当作守夜的消遣。 大概午夜时间,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飘来,兔子收起本子,长空握在手中,环视四周。本已经睡着的钱江山忽然压低声音在兔子耳边说道:“那女人来了。” 这股过于浓郁的花香味和饭厅里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兔子叮嘱:“打不过就赶紧跑,别给我在这儿添乱。” 神仙变作匕首,反手握在手中,钱江山把躺在床上一脸茫然的果冻收进空间,扯了扯嘴角:“能有多难。” 一个一年级试卷的npc能有多难杀?一路过来钱江山深刻认识到,一年级试卷的放水程度,宛如一堆漏洞百出的代码堆在一起诡异运行着,稍微一碰就崩盘。 窸窸窣窣—— 扯动摩擦的声音响起,她要来了。 哒、哒、哒—— 类似尖锐物品撞击地板的声音一连串响起,不止一个。 过于怪异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那些哒哒哒的声音不属于人类任何已知物体碰撞能发出的声音,硬要说的话,那声音很像骨头撞击金属发出的声音,清脆短促。 钱江山握紧匕首,集中精神注视着四周。 哒哒哒哒哒哒——! 急促的敲击声连成一片,黑暗中出现了什么东西。 窸窸窣窣——哒哒哒哒哒哒——! 昏暗的房间里回荡着这些声音,但两人什么也看不到。钱江山感到一阵恶寒,拿出一个红色的道具手电筒:“兔子,闭眼!”按下开关,房间被刺眼的白光充斥。 啊——! 细弱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待光散去一些,两人看清了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声音。五万一晚的房间不小,此时房顶上,墙壁上,爬满了肢体细长的人脸蜘蛛,那些细碎的哒哒声就是它们移动发出来的。 房间中间,有一团褶皱的皮肉,皮肉顶端是一张被夹子抻平画着浓妆的脸,那双外突的眼睛正在贪婪的盯着钱江山身上的皮。 此时它们全都被定在原地,面貌狰狞。 兔子倒吸一口冷气,最近一只人面蛛离钱江山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而钱江山正在饶有兴致的盯着人面蛛那张脸看。兔子非常生气,长空打在那只人面蛛的肚子上,酸腐的液体瞬间炸开,差点溅钱江山一脸。 那些液体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钱江山歪头:“兔子,咱俩到底谁在添乱?” “咳咳,失误,一把火烧了吧。”兔子也没料到这些东西会溅出腐蚀性液体,拿出火折子,趁着手电筒的定身效果没过扔在那群人面蛛身上。 令人意外的是,这些人面蛛不可燃,火折子扔在上面根本点不着。 钱江山视觉面板上的道具倒计时即将结束,那些人面蛛开始挣扎着往前爬,神仙变作猎枪,朝离得最近的一只开了一枪:“这下我们要有大麻烦喽~” 语气惋惜,但是表情兴奋。 这让弹幕飞快滚动,屏幕外的人们也都是一脸兴奋,他们对于钱江山的第一印象就是能打、颠,不怕死、骚操作不断,所以对于钱江山的战斗场面他们是一万分期待,一时间大屏前所有人都看向钱江山的屏幕,押旗钱江山的人越来越多,隐约有超过尚野和赵嘉兴的势头。 屏幕后的幺鸡看到这,急忙拎起衣领上别的小丑对讲机:“控制风向、控制风向,一群饭桶!北风、九万、白板!带节奏!这把赔了皇后要扒了我的皮!” 如果作为大头的钱江山成了本场直播第一那可就亏大发了! 员工内部押的大头是要上报的,如果大头身上的注少赚钱的就是他们,如果大头身上的注多赚钱的就是玩家。 现在池子里有三个多亿,如果考试结束后钱江山得了第一,那这把最少亏两个多亿。想到这个数字,幺鸡出了一身冷汗。 他是没看钱江山的新生考试的,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些人忽然躁动的涌向钱江山,他只知道,如果钱江山赢了他就得在主城消失。几个人的扇动显然不能改变局势,人们凑到钱江山的屏幕前,弹幕疯狂滚动。 ‘我又能看到颠公打架了对吗!钱江山快上!给那东西一嘴巴!’ ‘别的不说,就冲他打架不要命那个架势我高低给他押五万积分,太有节目效果了。’ ‘颠公就应该颠起来,谈什么狗屁恋爱!’ 考场内。 兔子挥棍打死一只扑上来的人面蛛:“一群狗东西,我早晚黑进系统把你们都改成友好生物!” 这些人面蛛很弱,但是数量众多,几乎没有间隙的往钱江山两人身上扑。两人背对背,清理这这些烦人的东西,几次想要直接远程攻击躲在蛛群后的女人,但无论是什么攻击抛过去都会被这些人面蛛堆起来的肉墙挡住。 钱江山有些烦躁,这样稳妥的方式并不适合他,他迫切想要尝试更好玩更有意思的方式。 钱江山扔给兔子好几瓶高级生命药水:“兔子,拿好药,我要开始整花活了!”说完神仙变成一把和尚野之前用的一样的电磁枪,以钱江山自身的生命力蓄能,不过几秒钟便蓄好一发,摁动扳机,一炮轰向那个女人所在的方向。 啊——! 女人尖锐的叫声响起,虽然那些人面蛛的抵挡让她有时间逃走,但这一炮依旧打到了她。硝烟散去,女人断了一只胳膊,肌肉组织脓水一样往外流淌着,另一只手捂着伤口,试图把往外流的东西止住。 失去一条胳膊让女人格外愤怒,她指挥着人面蛛,势要把钱江山杀死。那些人面蛛接到主人的命令,全部都聚拢在一起,慢慢形成一阵巨大的,撑满半个房间巨大虫潮,它蠕动着扑向钱江山。 第35章 好活当赏 此时的钱江山正在兔子的谩骂中喝药,看到那东西过来了,毫不犹豫的把人扔到身后的床上,并使用了一个为时五分钟的禁锢道具。 从不对钱江山设防的兔子被扔在床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目眦欲裂:“钱江山!你他、妈疯了!!跑啊!!!” 钱江山单薄的身躯前被一大片人面蛛组成的类似液体的东西笼罩,它正在一点点吞噬钱江山与它之间的距离以及钱江山,那种扑面而来的阴冷恶臭和沙沙的虫子相互碰撞的声音让人心生绝望。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钱江山单薄的身躯前被一大片人面蛛组成的类似液体的东西笼罩,它正在一点点吞噬钱江山与它之间的距离以及钱江山,那种扑面而来的阴冷恶臭和沙沙的虫子相互碰撞的声音让人心声绝望。 兔子一帧一帧看的清清楚楚。 世界归于寂静,连同兔子跳动的心。 “super fireworks show——!” 轰——!! 忽然烟尘四起,一个巨大的圆形符印飞出,焦糊味中,整个房顶被掀开,虫潮和女人被冲散到天上,下了一场满是残肢断臂的雨。 如此花活让场外的人非常满意。 ‘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尚野的电磁枪和赵嘉兴的六合印???’ ‘这活儿整的好,押钱江山三十万!给我的电子蛐蛐拿去买点儿药!’ ‘不是,他俩不是去掳人了吗,怎么把自己的看家本事教出去了?’ ‘发生什么了?我刚才尚赵两人那边回来,他俩跟虚了一样萎靡不振的,有人知道是为什么吗?’ ‘押钱江山七十万!别再给我电子蛐蛐养死了。’ ‘不会吧,他俩不会是跑到钱江山考场滚草地被偷师了吧?’ ‘楼上别造谣,要真是那样偷师也不能偷到电磁枪和六合印,十八摸还差不多。’ ‘哎哎哎,楼上注意点啊,小心被封号(加我细说谢谢)’ ‘押钱江山一百万!好活当赏!’ 钱江山一个花活,让尚野和赵嘉兴的风评严重受损,两人在主城腻腻歪歪一百多年第一次被造黄谣。 考场内,废墟中,钱江山浑身是血,疼痛沸腾在每一个细胞,骨头好像碎掉了,一张嘴就有血往外流,钱江山肺部起伏,发出嘶哑短促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太棒了,这才是人生! 瞬息万变的人生! 兔子瞬间出现在钱江山身边,各种急救措施,灵丹妙药全都往钱江山身上用。 从钱江山的角度只能看到兔子身边飘满了各种数据面板,一条条标红的数据闪烁着,伴随着他脑海里不断响起的濒临死亡的系统播报,合成了一首嘈杂急促的乐章。 好不容易稳定下钱江山的状态,小心的把人放到床上,兔子嗓音干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喜欢安稳的活着吗?” 钱江山义无反顾扑向死亡的行为折磨着他的内心,兔子终于熬不住问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 钱江山摸了摸兔子的面具,在上面留下一块血污:“生活就要像薛定谔的猫才算有意思。” 兔绒表面的,摸起来和真的兔头一样。 兔子用温湿的毛巾擦掉钱江山脸上的污渍,重复着问题:“你不喜欢安稳的活下去吗?” 他不想知道生活是什么,生活就算是一坨屎也跟他没关系,他只想知道钱江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于兔子而言,除了钱江山个人主观想法,其他的都是狗屁。 如果钱江山真的觉得生活是一坨屎,那他就在屎上雕花,让它变成一坨好屎。 钱江山没有回答。茫然的看着仿真兔头红色的眼睛,想要穿过这层壳看清后面的人,轻声问:“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问他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要关心他的感受,为什么要拐弯抹角,暗地里偷偷注视他,为什么像个影子一样保护他却不告诉他。 你到底是谁? 一石激起千层浪,兔子愣了愣,不敢细想这个问题,强装镇定的回答:“我是主城大考官……”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钱江山打断他的话,“我不知道你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如果我之前得罪了你或者你后面的人,我现在向他道歉,并原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兔子望向钱江山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颤抖着:“如果我说……我要你的命呢?” “好。”神仙化作匕首,钱江山眼也不眨刺向自己的心脏。 身体先行一步,兔子伸手去挡匕首。手掌被匕首刺穿,鲜血流到钱江山身上汇成一片,这一刀下去钱江山没有一丝生路。 兔子把匕首拔出,扔向一边,咬牙,机器化的声音盖不住哽咽,一滴泪水从兔头面具的红色眼睛里流出,滴在钱江山的脸上。兔子近乎崩溃,仿佛呢喃:“钱江山!你知不知道你会死!你就不会反抗吗!你怎么能这样……” 那声音听着就让人疼的慌。 钱江山看着床边的崩溃、悲恸、绝望的人,那种熟悉的感觉更深。好像很久以前也有那么一个人求着他别死。 “我好像认识你。” 兔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几秒钟的死寂,兔子不可置信的颤抖着开口:“你说什么?” “我好像认识你,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趴在我床前求我不要死。”钱江山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好像在追忆,但真的去回想又一片空白。 “开放高中这种狗地方都能存在,我有上辈子应该很正常吧。”钱江山躺了一阵子恢复了点精力,开始嘴贫,“你呢,你是我来追债的上辈子的小情人吗?” 兔子说不出一句话,怔愣着盯着钱江山,手颤抖着理开钱江山额前的碎发,描绘着他的眉眼。 这么多个世界了,他的努力没有白费,钱江山终于能记得他存在过了。 “我对之前做的事情道歉,但我现在根本不认识你,只是觉得你有点眼熟。”兔子的情感太过纯粹庞大,缠绕着钱江山,让他窒息,想要逃离,“或许你只是和我之前的某个朋友很像,也可能是我搞错了。” 他只是想给生活找点乐子,并不想招惹上什么麻烦。 兔子偏过头,隐去让钱江山感到不适的感情,机器化的声音恢复平直:“如果我是你的小情人,我早就疯了。” 钱江山对自己的认知格外清晰:“人,他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世界那么大,是个人都比我好,何必执着于我这个人渣。” 钱江山撑着床坐起来,揽着兔子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朋友,往前看,花花世界迷人眼,要实在喜欢我这样的我给你介绍几个人品好的,我就算了,我就一大渣男。” 第36章 别爱我,没结果 兔子看着钱江山忍着疼,次牙咧嘴强装出来的花花公子的样子,笑了笑:“嗯。” “这才对嘛!人要向钱看,向厚赚,被情情爱爱绊倒的都是废物。”钱江山手里比划着,“等我生意做差不多了我请你吃饭,喜欢男的女的直说,什么类型的我都给你弄来喝酒。” 只要你不缠着我,你就算一天男的睡八个,女的睡八个我都把人洗干净了给你送床上去。 兔子看向钱江山:“我喜欢男的。” 钱江山悄悄把兔子的头推向别处:“那好办,咱俩爱好一样,到时候我联系你,我选人眼光还是不错的。” “那什么,天不早了,我上隔壁睡一觉去。”说完钱江山动作利落的下床往隔壁跑。 兔子看着钱江山落荒而逃的背影嗤的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兔子笑的眼泪流了一脸,趴在床上起不来,好久之后才慢慢缓过来。 兔子仰面躺在床上,透过露天房顶看向遥远的地方,伸手竖了个中指:“他这次记得我,你这回输定了,sb!” 嘭——! 钱江山倚在门上,惊魂未定,抬头跟兔子来了个对视,有些尴尬:“咳咳,我觉得这屋挺好的,毕竟花钱了。” 兔子起身:“看见什么了,跟让狼撵了一样。” 钱江山:“外面有鬼,正咬人呢,我感觉我有点儿打扰它们。” 兔子皱眉,调出面板,一目十行迅速过了一遍试卷上帝已死的所有节点设定:“哪来的npc不按试卷干活?” 试卷上标注着如果考生触发了人皮事件,晚上受到人面蛛和贵族女人的攻击就不会触发壬仂西恶鬼事件。也就是说只要考生解决了人面蛛和贵族女人就能获得短暂的绝对安全时间,出门遇鬼这种事完全是不可能发生的。 当即,兔子指天破口大骂:“狗娘养的,你他、妈来阴的!不是说好了不改世界规则吗!” 像是回应兔子,原本晴朗的夜空忽然打了一声闷雷,落下一滴雨,砸在兔头面具的鼻尖,同时。 【恭喜考生钱江山触发必做试题:净化恶鬼。奖励:5万积分。】 兔子气的不行,恨不得原地爆炸炸死那个鳖孙子。 钱江山顺着兔子手指的方向看:“什么东西?” 兔子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暴躁:“一个傻、逼!” 妈妈的,平复不了一点! “哦,我们出去看看鬼吧。”自己一个人去有点悬,目前钱江山还没有再整一个花活的打算,所以选择拉着兔子一起去。 “看个der!睡觉!鬼过来就属于试卷出错,直接向上申请结束考试,修正试卷,你考都不用考,看个鸡毛鬼。”兔子把人摁在床上。 钱江山明智的选择不在这个时候去撞兔子的枪口,非常乖巧的攥着被子:“好的!” 离天亮还剩下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兔子坐在地板上,盯着天空,翻过来倒调过去把那人骂了几百遍,越骂越精神,没有一句重复的。 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的一瞬间,一切恢复如初,包括钱江山昨晚轰坏的房顶。 生物钟让钱江山准时睁眼,正好看到了恢复的那一瞬间:“每天六点准时刷新?” 兔子站在窗前:“看起来我们不完成那两个任务是离不开这里了。” 他们所在的这栋酒店是整个壬仂西最高的建筑,五楼的视野可以看清整个壬仂西的布局。相对于昨天,壬仂西最大的变化就是,城的入口和通往壬仂主城的路不见了。 “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也刷新了?”钱江山走过去,撑着窗台往外看,“如果她刷新了今晚会不会为了我的脸再来一次?” 兔子把探出去半个身子的钱江山捞回来:“不知道,那狗东西把试卷规则改了。” 五楼,头着地摔下去也是会死的。 “走吧,在这儿干看着门也不会出现。”钱江山伸了个懒腰往浴室走,“等我洗个澡,昨天晚上睡太急,身上难受死了。” 水声响起,钱江山放了满满一浴缸热水,打算冲完澡之后好好泡一泡。脱衣服的时候看到跟进来的拼图摄像机:“非礼勿视,后面的内容要加钱。” 说完把脱掉的衣服蒙在上面。 ‘啊啊啊!!我给钱了!谁说我没给钱!押钱江山七十万!我要看洗澡!!’ ‘男子汉大屁股,看一看怎么了!’ ‘加钱加钱!给我的押钱江山五十万!幺鸡!让拼图摄像机翻转起来!我要看裸男洗澡!!!’ ‘不是,光膀子库库干架没见你害羞,洗个澡害羞什么?把我们当外人了???’ 浴室的浴缸很大,放好满满一缸热水,在丢进去一个亮晶晶浴球,钱江山躺在里面,胳膊搭在边缘,发出满足的喟叹。手一挥一个造型精致的小音箱出现在洗漱池上,放着悠扬的曲子。 钱江山右手拿着一杆玉烟嘴的烟枪,这东西是他好不容易在主城淘来的老东西,里面装的不是烟叶,是他特制的混杂着少量尼古丁的镇定药,也是唯一能控制他精神状态的药物。 徐徐白烟打着旋往上飞,奢靡的场景,悠长的曲子,温度适宜的水温,快活似神仙。 兔子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左右,看人还没出来,怕出了什么意外,推门进去:“钱江山你死里面、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差点被呛死。 空气中雾气昭昭,一股薄荷脑混杂着中药的味道,非常上头,闻的兔子头嗡的一声。皱着眉头走到浴缸旁边,看到钱江山拿着一杆玉嘴烟枪,双眼盯着屋顶,无神的吞云吐雾。 兔子仔细闻了闻空气中的气味,确定这不是什么能让人上瘾的致幻药物:“抽的什么烟?” 钱江山深吸一口,仰头,闭眼,感受这那种从咽喉蔓延到肺部,扩散到全身,最后袭向大脑的那种冰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抬腿搭在浴缸边,温热的白气合着白烟上升:“抽的特调镇定剂,烦死了要。” 极致的奢靡、腐朽、色情。 兔子咽了口唾沫,声音不自觉放轻:“你在烦什么?” “去找一个疯女人在你耳边骂街,脑子里放一个旋转木马搅乱所有东西,然后带着这些东西在万花筒一样的电影里穿梭,大概就是这种感觉。”钱江山换了个姿势,趴在浴缸边,眼神在白雾和水汽的润盈下有些迷离感。 钱江山吐了一口白烟在兔子脸上:“别愁眉苦脸的,你应该感到开心,我用完镇定剂会安生好一阵子,你的工资有保障了。” 兔子垂眸:“你在消除厌倦和无聊吗?” 钱江山有些诧异,撑着浴缸边凑近兔子,烟枪敲了敲兔头面具的鼻子:“你不会真的是我上辈子的小情人吧,怎么这么了解我。” 第37章 我的义父大人! 他确实是为了消除厌倦和想死的心。他的精神世界过于丰富欢脱跳跃,正常的生活反而变得枯燥无味,如同循环播放的上世纪黑白新闻联播,让他难以忍受。 为了不被那些荒唐违背人性的想法撕碎,钱江山只能使用镇定剂,压制内心的躁动。 兔子僵在原地,他离钱江山太近了,近到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那种温热潮湿。细腻光滑的皮肤,流畅的曲线,轻佻的笑容和姿势,挂着水珠的头发,还有那只拿着烟枪的手,所有的一切都像魔咒一样吸引着兔子,让他挪不开眼。 钱江山一把勾住兔子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水花四溅,兔子感觉这里太热,让他喘不上气来。 钱江山把人往胸口摁,凑近兔子的耳朵:“考官大人,要来一口吗?保证你后半辈子都不会有寂寞空虚的夜~” ‘押注押注!押钱江山二年级四星掉落武器一个,守法好公民从不白嫖!’ “来一口什么?颠公你给我说清楚来一口什么!要不然我可就造谣了!” ‘啊啊啊啊!我听到了什么!钱江山他就是魅魔!!!’ ‘钱江山你在干什么!我问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干锅兔头吧。’ ‘???楼上好口才。’ ‘???果然是开放高中,居民言论就是开放。’ 兔子闭着眼,慌忙的把人从自己身上拔下去,随手扯到一块布裹在钱江山身上,扛起来就往外一扔:“滚出去,洗的什么破澡!” 他的兔头面具具有很强的传感功能,所以他能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兔嘴抵在钱江山胸口上那种柔软潮湿温热的感觉。 兔子慌忙扯下来的布是钱江山盖在拼图摄像机上的衣服,衣服被扯下来那一瞬间,为了营造热度,钱江山的屏幕占据整个天池直播大屏幕,那一闪而过的画面给了主城居民巨大的视觉冲击。 也让天池游戏首次在直播过程中暂停画面。 钱江山被兔子扛在肩上,一手拿着烟枪,一手随意的搭在兔子背上,和兔子黑色的衣服形成了强烈对比,那双细长分明,如同上好白玉的手白的晃眼。 身上胡乱裹着一件什么也没遮住的衣服,钱江山那双被温润雾气洇湿的眼睛满含笑意的看着拼图摄像机。 艳丽的五官,迷蒙暧昧的笑容,昏黄奢靡的环境,染血的衣服,扛着美人儿的黑衣兔子,哪怕是发尖上的水珠都带着撩人的细光。 如果钱江山知道那些人的想法肯定会趁机推销一波他那颗亮晶晶的美丽柔肤浴球。 屏幕暂停仅半分钟,在人们还没有看清细节的时候就已经切成九块小屏幕,回归正常考试直播了。 在众人的强烈不满抗议中,钱江山的个人押注达到了一个新的巅峰。屏幕后幺鸡的对讲机响个不停,但他没接,一副天塌了的样子看着大屏幕。 能控制大屏暂停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天池游戏的老板——皇后joker。 他这一局推的钱江山大头,根本没料到一个新人能火到这种程度,直接冲到了榜一,甩了榜二赵嘉兴一千多万,这样的差距意味着他负责管理的这场游戏赔的连本都不剩。 甚至还要亏总部相当大一笔钱。 幺鸡绝望愣神间,女人如同罂粟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幺鸡,你觉得今天的数据好么?” “皇、皇后!”幺鸡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女人。 女人穿着打扮如同一个精致华丽的马戏团小丑,经典的红蓝配色和斯拉夫领,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让她几乎垫着脚站着,金黄的卷发包裹着一张妆容惨白夸张的脸,那张鲜红的嘴唇吸引了所有目光。 如此夸张的打扮在她身上并不突兀,或者说根本就没人注意穿的什么,人们第一眼只能看到她头上闪闪发光,刺瞎人眼的称号。 “主城义父” 这是开放高中财富榜榜首的称号,不可隐藏,自带灯光出场特效,非常炸裂。 皇后盯着钱江山的屏幕,她很欣赏钱江山这种及时行乐的人生态度:“你觉得钱江山怎么样。” 皇后十一岁就来到了开放高中,是这里为数不多享受考试带来的刺激,并以此为乐趣的人,是整个主城掌管财富的皇后,也是整个主城的疯后,被人忌惮。 幺鸡不知道皇后想要干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说:“他很厉害,很、很适合过副本。” 皇后语出惊人:“你说我去追求他有几分胜算?” 幺鸡以为自己出了幻觉:“什么?” 皇后并不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我说我去追求钱江山有几分胜算。” 幺鸡空张了张嘴 ,说不出一句话。 皇后的皇后要去追求一个新人? 简直太惊悚了! 皇后看幺鸡一副吓傻了的样子觉得很扫兴,一阵卷杂着玫瑰花瓣的风将皇后包围,风散去,皇后消失在原地,留下一地干枯的红色花瓣。 皇后的想法很简单,她想和钱江山一起过副本做朋友,她欣赏钱江山对生活和考试的态度,也想让钱江山也欣赏她。 达成这个目标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去追求他,让钱江山也发现她身上的闪光点。 考场内,钱江山已经和兔子来到了壬仂西城中心。 中心是一个不大的广场,矗立着一尊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雕像,雕像低垂着眉眼,脸上挂着一滴由青金石镶嵌而成的眼泪,身上穿着保守的修士长袍,身后是一轮一轮华丽的圣母光环,以及半开的八对翅膀。 离雕像头最近的一轮光环正中央镶嵌着一个材质特殊的银色十字架,在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光环上格外突出。 这是神主昂瑟克利特的雕像。 非常符合欧洲中世纪圣母玛利亚的形象,或者说完全就是性转版的圣母玛利亚。 钱江山吐槽:“这试卷谁出的?真会偷工减料,直接把玛利亚搬进来了。” 兔子:“所有的试卷都是档案大楼发出的,由白糖双双做质量检测,城主狄撒德按难度分发至各个年级,然后由我维护考试系统确保被投入的试卷能够正常运行。” 钱江山:“所以你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出的试卷?”质量检测,试卷分发,考试维护,就是没有出卷人。 兔子点了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 一个留着白胡子头上戴着礼帽的男人打断了钱江山两人的对话:“你们好,我是壬仂西城的城主,喀布尔,很冒昧向你们询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来壬仂西有什么事吗?” 第38章 巴啦啦小教父 钱江山:“我们是从城外来的,要往壬仂主城去办事。” “那可真是不幸,西城的城门已经关闭了,什么时候打开还是个未知数。”喀布尔遗憾的说道,“如果你们能熬过神主对西城的考验,那你们就可以打开大门,离开这里。” 钱江山:“神主的考验?” 看来这地方不是第一次关门了,怪不得今天街上几乎都看不到人。 喀布尔脸上松散的皮肉颤抖,外突的眼睛望向壬仂主城高耸的尖顶,神情忽然激动:“是瘟疫和恶鬼,是神主对西城的考验!” 钱江山:“我们会通过考验的。” 喀布尔的兴奋戛然而止,饱含深意的说到:“那就祝你们好运,城外人。” 说完喀布尔离开了广场,仿佛他的出现仅仅是为了制造悬念。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广场上零星的几个人,很快这个不大的小广场上就空无一人,甚至连周边的店铺都关上了门,似是在躲避着什么。 从壬仂主城的方向飘来一大片乌云,钱江山感到气温骤然下降,空气变得潮湿:“大雨要来了吗?” 兔子紧握长空,盯着神主雕塑的影子,那团黑色的影子仿佛有了生命,扭动着扩大,从那团漆黑中伸出一只只细长焦黑的手,浓郁的焦糊味从那些东西上飘出:“恶鬼也要来了。” 细长焦黑的手脱拖出一个个浑身焦炭一样的人形,她们看不出样子,碳化的身躯上布满火焰留下的痕迹。 钱江山不由得想到了中世纪焚烧女巫:“烧死的人?女巫冤魂吗?” 兔子没回话,挥棍打向一只恶鬼。恶鬼如同焦炭一样被打碎,但没等落在地上就充足恢复了原样,愤怒的嘶吼着冲向兔子。同样的状况也出现在钱江山身上,他的猎枪并不能杀死她们。 钱江山一边躲闪,一边操控着神仙变成各种武器,但无论是热武器还是冷兵器,一切形式的攻击对这些恶鬼都不管用,她们一碰就碎,但又怎么也杀不死。 兔子掏出一个水枪一样的道具,摁下开关,巨大的水流喷出,浇向那些恶鬼,呲呲的声音响起,那些恶鬼被浇倒在地上,如同一堆炭泥。还没来得及喘气,那些东西就又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 钱江山抹了把嘴角的血:“什么东西,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力气大的跟牛一样。” 说句话的时间那些恶鬼就又扑了上来。 她们的爪子温度很高,抓在哪里哪里就被点燃,燃起一簇簇褐色黑色的火焰,但不过须臾便熄灭。钱江山被抓了一下,腿上留下三道烧焦的伤口,疼痛之余伴随着另一种感觉。 什么东西在吸他身上的东西。 钱江山脚下走位风骚,拉开了距离,寻找着那种感觉的源头,最终视线锁定在神主雕像头上的十字架。 兔子扔给钱江山一瓶高级生命药水:“你先走,我去申报试卷错误!” 妈、的,狗、日的东西,竟然篡改小世界规则! 早晚有一天扒了他的皮! “我怎么能走呢,真神厄里西弥亚的存在就是为了超度这些恶鬼!”说罢神仙变成细长的棍子,钱江山一个撑杆跳跳到神主雕像的头上,掰下他圣母光环上的银色十字架。 十字架刚拿到手里,不等钱江山研究是个什么东西,一道圣光普照在身,地面上离得最近的几只恶鬼瞬间被碾碎成灰烬,消失殆尽。 方法是非常有效的,消耗也是很高的,这一下掉了钱江山十个生命值,平均两个生命值杀一只鬼,太贵了点。 一直关注钱江山各项数据的兔子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常:“钱江山!别作死,肯定还有别的办法杀鬼!” “没时间思考,现在出场的是魔法神父!” 钱江山自雕塑一跃而下,手中神仙变成魔法杖的样子,顶端是那个银色的十字架,挥舞之间,一道道圣光打下,配合着钱江山特意凹出来的魔法少女造型,非常具有画面感。 “别玩了!你他妈就剩下5个生命值了!”陈子坊一瓶生命药水给钱江山灌下去下去。 什么能暂时安生一会的镇定剂,全都是放屁!他就不可能安生! 钱江山觉得自己有成为魔法少女的潜质:“我真的是天选魔法少女。” 兔子用了一个保护罩道具,将两人罩在里面,在这个短暂的安全环境里对钱江山大叫:“选你妈!你没看到鬼的数量一直没变吗!” “她们感染了西城的人,你根本杀不完她们!” “我都说了肯定有别的办法的杀鬼,偏不听!非要把自己搞得像死人一样,你不知道疼是吗!” 抽取生命值是很痛苦的,因为没有伤口,所以失去的生命值会直接反应在身体上,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会抽痛、僵硬,抽取的生命值越多,痛苦越大。 钱江山一下子从九十多生命值不间断的掉到了五生命值,这无异于钝刀凌迟。 钱江山手里转着魔法棒,语气轻轻,神色不明:“朋友,你只是和以前的我有点关系,所以,请不要管现在的我。” 兔子胸膛起伏很大,声音如同坏掉的鼓风机:“抱歉。” 他知道钱江山这是在警告他,如果在不收手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接近钱江山。 钱江山屈指敲了敲保护罩:“你耽误我考试了,考官大人。” “还有五分钟,等等吧。”兔子递给钱江山一颗糖,“持续恢复药剂,可以维持十五分钟,算我的赔礼。” 兔子的冒犯让钱江山很不爽:“我现在不想原谅你。” 莫名其妙被当成儿子训了一顿谁能爽? 钱江山这种小心眼肯定不行。 兔子把糖塞到钱江山手里:“拿着糖,不接受道歉赔礼总要接受吧。” 钱江山烦躁的把糖丢回给兔子:“不接受!头一次见送礼上瘾的。” 道具时间结束,那些恶鬼瞬间扑向钱江山。 此时钱江山没有心情玩闹,魔法棒变成一人多高的权杖,顶端嵌着十字架,挥棍利索的打在那些恶鬼身上,伴随着一道道圣光,达到了物理驱魔的效果。 刚刚恢复的生命值再次被一点点抽取,凌迟一样的痛苦在体内冲撞,钱江山不管不顾,一瓶瓶生命药水往嘴里喝水一样灌。 多亏了封四青给钱江山准备的生命药水足够多,否则真不够他这么挥霍。 ‘不对吧,这颠公用错办法了吧,我看别人杀鬼没那么难啊?’ ‘他养的那个小怪物呢?别人都用小怪物当血包,他怎么自己上?’ ‘我知道!钱江山坠崖的时候被狐狸他们掳走了,错过了小怪物的正确使用方式!’ ‘虽然方法错了,但是钱江山好像是进度最快的那个,比章老板还要快。’ 第39章 沉浸式干呕十分钟 试卷设定杀恶鬼的标准方法让考生用血肉饲养出来的小怪物当血包,在生命值过低的时候直接吸取小怪物的生命。小怪物的设定是只要考生不死它就可以自行恢复,而且还可以缓解考生被强制抽取生命值的痛苦,帮助考生完成任务。 但钱江山错过了坠崖节点,兔子手里的数据也只是各项节点的触发概率,并不知道正确的解决方式,所以钱江山凭借自己的命硬和耐痛性硬生生开辟了新的完成方式。 恶鬼的数量大幅减少,她们好像察觉到了数量上的优势已经消失,转而撞开门窗抓出里面的居民咬上去。 被咬的居民身上瞬间燃起黑色的火焰,尖叫声此起彼伏,很快恶鬼的数量又恢复到了一个可观的数量。钱江山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围过来的恶鬼。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从钱江山嘴里说出:“感谢各位的倾力相助,真是省了不少功夫。”视野面板上飘过一行行半透明的小字,向钱江山传达着一个信息。 恶鬼同化居民的同时治愈了他们身上的瘟疫。 “理论与实践同行,真是个百分百的好办法。”权杖再次变成魔法棒,发现一举两得好办法的钱江山心情大好。 一颗绿色的糖入嘴,钱江山获得了短暂的速度加成。魔法棒挥舞,钱江山抬腿往居民区跑,开始擅闯民宅。恶鬼嘶吼着追逐着钱江山,跟着冲入民宅。 很快恶鬼的数量就翻了一倍,一堆焦黑碳化的恶鬼追在身后,焦糊味浓的呛人,饶是钱江山也感到了极大的压迫感。 钱江山跑遍了大半个城,在不间断的道具辅助下,钱江山跑回广场,成功完成了治疗瘟疫的随机任务,获得了6分奖励。 转身,面对黑压压一大片恶鬼,钱江山撩了撩头发:“妙手回春啊鬼大夫!”转头对着拼图摄像机眨了个wink:“朋友们,给大家整个真正的花活。” ’啊啊啊,压钱江山五年人权!给我的电子蛐蛐上上分!’ ‘兄弟,你是第一把我当人的!压钱江山两年人权!’ ‘我宣布,除尚野以外你是我唯一的老公!!!’ ‘告诉嘉兴,我今晚不回去了,我住钱江山这!’ 钱江山扔给兔子瓶浅绿色的药水:“兔子,拿着药,一会儿炫我嘴里,别让我吐出来,我可就有这么一瓶。” 兔子拿着药,心绞痛但又不敢去拦他。 这药是生命药水的一种,是所有生命药水的初代,也是唯一一种被淘汰的。 初代生命药水治疗效果要比一般的透明生命药水要强很多,但是它口感苦涩辛辣,味道极其恶心,喝到胃里还有一种强烈的灼烧感和腐蚀感,难受的很多人宁可受伤也不用,久而久之也就被淘汰掉了。 钱江山能弄到这么个东西也是难为他了。 神仙变成一根极具观赏性的法杖,层层花瓣一样的翅膀包裹着十字架,配合着钱江山今天穿的长袍式礼服,宛如高傲的祭祀。 钱江山往嘴里含了一白色绿色箭头花纹的颗糖,神态变得虚假虔诚痴狂:“让我们一起感谢真神厄里西弥亚!高呼教父永存!” 霎时间,白光乍现,世界淹没于白色之中。 没有一丝声音,那些恶鬼在圣光之下,大部分变成灰烬,消弥于天地之间,一小部分变成了人的样子,她们全都是穿着白袍的女人。 钱江山猜的没错,这些恶鬼是被烧死的、冠以女巫名义的无辜人。 圣光普照剥夺着钱江山的生命值,不到一分钟便宣布告罄,此时嘴里那颗糖发挥了作用,它疯狂的吸收着壬仂西城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植物动物全都不放过。 那些被吸收来的生命涌进钱江山的体内,还没打一个转就被圣光抽取走。钱江山这两股力量吊在半空,如同一个生命值转换器,不断吸收生命,不断被抽取生命。 这样的过程无疑是痛苦的。 钱江山白的如同透明,眉头紧皱,嘴唇干裂,喉结攒动,冷汗涔涔,身体不正常的颤抖,向后弯成一个拱桥的形状,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折断。 ‘不是我说,他这个惨样好像更好看了……’ 弹幕上不知道谁发了这么一句,成功把紧张的氛围带跑偏。 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人跟了一句。 ‘先说我不是变态啊,但确实哈。’ 最后一只恶鬼消失,天空放晴,钱江山沐浴在圣光之中,身后是源源不断的代表生命的朝他涌去的光点,正当众人以为要结束了时,那些没有被钱江山吸收的光点忽然炸开成一朵朵巨大的白花。 霎时间,千万朵白花绽放,一朵花开伴随着一朵花凋谢,各式各样层层叠叠的花瓣掉落在地上,如同铺了一床柔软的白色被子,钱江山在漫天的花瓣中缓缓降落,躺在那一片花瓣里,非常安详。 兔子见状直接闪现过去,把一代生命药水灌进钱江山嘴里。 药水进嘴的一瞬间,钱江山猛的睁开眼睛,他感觉自己的舌头被一群画着天眼的人霸凌了,那种难以形容的味道宛如仰望星空派拌着西湖醋鱼上面还淋了一碗爆辣的过期折耳根。 钱江山转身要吐,兔子手疾眼快的捂住他的嘴:“你就这一瓶,吐了就没有了。” 钱江山挣扎着,面色痛苦扭曲,一狠心闭眼咽了下去。 咽下去那一刻,钱江山撑着地干呕不止:“呕……!呕……!” “这玩意儿味道怎么这么恶心,呕……!”嘴里浓重的味道甚至让钱江山忽略了那股喝硫酸一样的灼烧感,“改天我一定要把做这个药的人揪出来给他灌两瓶!” 钱江山此刻教养全无:“呕……!这?做的什么狗玩意儿!呕……!” 干呕了有十分钟,钱江山虚脱的躺在地上:“兔子,有些东西被淘汰是应该的。” 这瓶初代生命药水是钱江山在淘换烟枪的时候老板送的,当时钱江山还不信邪,认为一个药能有多难喝,并嘲讽这里的人贪图口腹之欲,放弃了功效这么好的药。 喝到嘴里发现,这里的人还是太含蓄了点。 那味道怎么能算极其恶心呢,那简直就是泔水混屎! 什么鲱鱼罐头,仰望星空派,北京豆汁在它面前都是珍馐美味!它就应该收录到满清十大酷刑里!谁不听话就给他喂一口,强身健体,惩罚到位。 ‘哈哈哈哈哈!我宣布这花活是正常mvp!’ ‘敢喝初代生命药水,我敬他是条汉子,哈哈哈哈哈哈!’ ‘上一秒貌美疯批,下一秒呕到虚脱,哈哈哈哈!’ ‘虚假的花活,千万朵花在圣光中绽放,真正的花活,沉浸式干呕十分钟。[点赞]’ 第40章 千变万化的儿 兔子拿出一瓶矿泉水:“漱漱口吧。” 他是知道那东西有多难喝的,扔出去都能当生化武器使,他当年极度怀疑这东西根本就不是口服的,但制作人硬说是喝的。 就这味道还是制作人自己喝吐了十几次后推出的最终改良版。 钱江山恨不得去洗胃:“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喝一口初代生命药水!” 功效是极好的,但不值得他去牺牲自己的味蕾。 兔子:“想喝应该也没了。” 据他所知,整个主城唯一一瓶没被销毁的初代生命药水已经被钱江山喝掉了,至此,初代生命药水在钱江山的不信邪下成功灭绝。 “你把果冻放出来了?”钱江山转头看的果冻背对着他,蹲在地上,“不对啊,果冻不是让我收到空间里了吗?他怎么出来的?” 眼前的背影要比钱江山印象中的果冻修长一些,接近十几岁小孩,利索的短发也长到了脖子。 钱江山起身拉开距离,神仙变成匕首,警惕的盯着那个蹲在地上的身影。 钱江山试探的叫了一声:“果冻?” 被叫到名字的果冻转过头,眼前的画面让钱江山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瓷娃娃一样可爱的脸从中间分成四半花瓣一样向外张着,露出里面的肌肉组织和器官,以及像蚯蚓一样扭动着的一根根触手。 果冻看到钱江山,咽掉嘴里的花瓣,开心的笑了笑,肌肉被扯动,触手扭动的更欢,钱江山认为,整场考试里最恐怖就是这一刻。 真是白日见鬼了。 果冻脸上的皮肤合拢,恢复成原来那个瓷娃娃:“父亲!我能自由出入房间了!而且还长大了!” 看到果冻能恢复原样,钱江山有些难以面对那张脸:“你刚刚怎么把脸打开了?” 果冻指着地上一堆白色花瓣说:“我出来之后吃了一个花瓣,然后就变成那样了。”说着皮肤再次打开,面部的肌肉也一同展开,露出里面交错纠缠如筋脉的触手和突兀的两颗眼球两排牙齿。 果冻的整张脸如同一朵绽放的花一样绽开,露出里面完全不符合人类的构造,那些鲜红的触手如同花心,张扬挥舞着。 青天白日之下,这种真实的纯恐怖钱江山一点也接受不了:“收回去,快点!” 果冻有些委屈:“父亲不喜欢我这么做吗?” 父亲好像不喜欢他刚刚学到的新技能诶,有点伤心。 面对果冻那张恢复原样的可爱小脸,颜控晚期的钱江山又说不出一句重话:“这种具有攻击性的技能应该等到和人打架的时候或者帮爸爸打架的时候用,不能在日常生活中用,会吓到人。” 钱江山蹲着视线与果冻齐平,语重心长:“所以,爸爸不是不喜欢你的新技能,而是觉得你经常翻脸很难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果冻点点头,非常乖巧:“好吧,很抱歉吓到父亲了。” “?”钱江山,“我没有被吓到,我只是在担心你吓到别人。” 这小孩儿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果冻非常严肃:“父亲,我已经不是昨天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八岁小孩了,我现在按年龄算已经十六岁了。” 钱江山理解了老一辈人说的越大越讨人嫌的意思:“你真的越来越不可爱了,在这么下去爸爸会不喜欢你的。” 果冻:“父亲,您并不喜欢可爱的东西,您喜欢好看有用的东西,所以我变得不可爱并不会影响父亲喜欢我。” 钱江山一脸悲痛的回头,跟兔子控诉:“你看看,这孩子已经跟你学坏了!” 在一边看戏莫名躺枪的兔子觉得自己很无辜:“跟我有什么关系?” 钱江山沉痛、悲痛、恨铁不成钢:“慈母多败儿,你要是经常管管他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慈母多败儿,他是娘那谁是爹? 兔子:“怎么,你承认你之前跟我有一腿了?” 钱江山一秒变脸:“没有,果冻的现状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的教育失败。” 不可能,没有的事,他洁身自好,孩子都是他一个人生的。 兔子:“有那功夫跟我扯皮还不如找找去壬仂城的门。” “有道理。”钱江山,“我们过去多久了?十天?三天?” “到壬仂西四天了。”兔子故意多说了三天,等着钱江山的反应。 钱江山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四天啊,赶路十天,古吉拉五天,二十九天过去了,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月时间,我们要快点儿了,果冻现在还没成年,杀大教皇简直天方夜谭。” 兔子抿了抿嘴,兔头面具下神情严肃:“嗯,我们要快点儿了。” 不对,那一个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钱江山不可能记不住,但是他为什么记不清天数,连一天和三天都分不清。 钱江山的时间记忆紊乱,只能证明两点,他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或者头部曾经遭受过重创。结合钱江山的行为推论,很有可能是两者都有。 也就是说在钱江山的生活中常常伴随着幻觉,包括幻听、幻视、幻嗅、幻味甚至是幻触,他的知觉、思维、情感、意志行为及认知功能等方面也会有不同程度的障碍或缺陷。 这并不好玩,这是一种折磨。 一个人要经历多少才能分清什么是假的什么是真的,从而去正常的生活思考,这是一条艰辛的路,没有尽头没有光。 门很好找,但是怎么打开是个问题。 壬仂西城通往壬仂主城的门是一扇钉满铁钉的木门,沉重锈蚀,一股潮湿的咸腥味,摸上去一片濡湿。门上没有锁孔,推不动拉不动,巨大一扇,炸弹炸都纹丝不动。 飞行道具,穿墙道具,遁地道具,一切能想到的方式两人都尝试了个遍,但没有一个成功的。 钱江山看着毫发无损的门:“这门没锁孔没提示,连个机关都没有,难不成真要等着他自己想开了咱在出去?”问兔子,“你那边对这门有什么解释描述吗?” 兔子打开面板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句话:“这是一扇很难打开的门。没了。” “就这?”钱江山不信邪,“果冻,你去试试。” “是,父亲。”果冻使劲推或拽,门依旧纹丝不动。 “不应该啊,是我们漏了什么的东西了吗?难不成这门要西城的居民才能打开?”钱江山开始瞎琢磨,“要不我找个方法把西城的人复活试试?” 兔子及时制止钱江山的非人实想法:“有你研究复活那时间门早就打开了。” 钱江山:“也是。也可以把这个城再翻一遍,看看漏了什么,实在不行从北城的到主城也行, 就是有点绕。那群恶鬼复活一下试试?我看人面蛛也是潜力股。” 钱江山的想法越来越偏离实际,兔子:“果冻生气了。” 第41章 真?吃啥补啥 钱江山看去,推不动门的果冻攥着拳,一瞬不瞬盯着那扇有他十几个高的木门,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兔子先生,让父亲闭上眼睛吧。” 这是父亲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绝对不能完不成! 如同莲花绽放,果冻的头瞬间绽开,里面红色的触手冲出,朝着那扇木门缠去。那些触手长而巨大,如同一条条巨大的被剥了皮的巨蟒,缠绕着木门,摇动、拉扯、扒动,用尽一切办法拆除那扇木门。 木门渐渐被触手摇晃松动,果冻见状又伸出几根触手,同时用力,打算把木门掀翻。 轰——! 木门被掀翻,一条漆黑恶臭的根茎一样的东西从门的底下钻出,直奔钱江山的面门。电光火石之间,果冻的触手化作肉墙挡在钱江山面前,拦下那根茎一样的东西。 果冻愤怒的嘶吼:“吼——!” 一条条触手顺着缠绕着根茎往地底延伸,势要找到根源。那些根茎奋起反抗,一条一条从地底钻出,跟果冻的触手缠绕在一起。 此时的果冻已经没有人形,留在地上的是一块底座一样的红色肉团,上面全都是经络纠缠,血液黏连的触手。那些触手不断增生,变成巨大的树状触手群,铺天盖地的纠缠撕扯那些根茎。 根茎寡不敌众,被连根拔起。 它的底下是一块长着白色凸起的囊块,根茎如须子一般,大多都很细小。那些细小的根茎在囊块被提起时挥动着想要缠住钱江山,但他们细的和头发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果冻。树状的触手群交错织成一张肉网,包裹住囊块和根茎,碾压、折断、吞噬,果冻一点点吞噬了囊块和那些根茎。 确定没有威胁之后果冻一点一点收回自己的触手,花朵一样绽开的头一层层慢慢合拢,回归正常。 果冻看着眼前被推倒的巨大木门非常开心,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钱江山,等待夸奖。 “果冻真棒,是爸爸见过最厉害的小孩!遇到果冻简直就是幸运女神的眷顾。”钱江山有些敷衍,但毫不吝啬的夸奖,很明显,他更关心另一件事,“你头上开花了诶。” “什么?”果冻抬手往自己头顶摸去。 他的头顶长了一小截茎,茎的上面是一朵巴掌大的花,他看不到是什么花,但是正常的花肯定不能长脑袋上。 钱江山对于果冻头上的花很感兴趣:“你头上开了一朵莲花,是你刚刚吃的那东西开的吗?” 果冻头上开了一朵白色的莲花,没有味道没有花粉,花茎连着果冻的头皮,很大可能是从他身体内部长出来的。 果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内部,发现那块被他吞下去的囊块好像是某种种子,攀附在他心脏的位置,往上伸出一根花茎,从他头上开了那朵莲花。果冻顶着花,非常郁闷:“我再也不会乱吃东西了!” “你吃西瓜不吐籽会不会真的在肚子里长出西瓜?”钱江山发现果冻吃啥补啥,吃花瓣可以开花,吃种子可以长出花,理论上来说,吃西瓜籽是可以长出西瓜的。 只可惜他现在手里没有西瓜,要不然就能实验一番了。 兔子打眼一看就知道钱江山没憋什么好屁,扔了个话题让他赶紧翻篇:“果冻长高了。” 兔子一说钱江山注意到,之前和果冻说好要低头,现在根本不用,平视就可以:“是诶,你看起来有二十岁左右了吧。” “大概二十一岁吧。”果冻非常高兴自己能长大,就算他头上还顶着一朵傻花他也很高兴,“父亲,我现在二十一了,果冻这个名字是否有些不妥当。” 说着他看向某个二十四还叫兔子的男人,赤裸裸的嫌弃。 兔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这是职业代号真名不叫兔子? 钱江山两次人生加起来也没取过一个正常名字,一阵苦思冥想:“嗯……乌楼兰?” 乌黑的眼睛、头发,犹如一块上好的楼兰古玉。 就这吧,反正出了考场这辈子都不会见。 乌楼兰很开心,只要不是钱果冻这样的名字他都会很开心的接受:“好。” 三人踏上去往壬仂主城的路,遥遥领先其他考生。 ‘不是,他的小怪物怎么这么厉害?我看其他人的开个门都费劲。’ ‘我电子蛐蛐nb!养的小怪物都那么具有观赏性!’ ‘快快快!快看!黄天死了!他被恶鬼杀死了!’ ‘被恶鬼杀死了?他没带小怪物当血包吗?’ ‘他害怕那小东西,一直虐待他,杀鬼的时候小怪物拒绝给他提供帮助,然后他就死了!。’ ‘他就这么死了?这还是上届新生榜榜一?那届人也太拉胯了吧。’ ‘诶诶诶,别乱说啊,拉是他应一个人拉,跟我们没关系。’ 天池弹幕上,人们玩笑生死,仿佛死了一个人是什么值得欢乐畅谈的事情,众所周知,死亡和生命是需要人敬畏的。但每日浸淫在恐惧与死亡之中的主城居民早就抛弃了这份敬畏。 他们不敬畏生,不敬畏死,他们敬畏快活和积分。 被大环境逐渐歪曲的世界观造就了在死亡面前欢腾雀跃的他们。 钱江山以为那扇门后没多远就是壬仂主城,没想到从西城到主城赶路竟然需要十五天时间,还是在三人马不停蹄的情况下。 壬仂主城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城镇,里面的居民和建筑全都很正常,没有奇怪的外表,肆意的瘟疫和疯狂的信徒,这里正常的不正常,完全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钱江山到了城里之后四处转了一圈,一声系统播报都没听到,安静的他有些怀疑人生:“这地方连个触发任务都没有?难不成这考试到这儿就结束了?” “我不是偷了圣物吗,为什么都不通缉我,主城连张通缉令都没有,怕贴墙上影响市容吗?我感觉我长得也不丑啊,贴墙上也能当海报看啊。” “主城怎么还没西城好玩,这里的人跟真的一样,看起来有血有肉的,不会到最后我杀教皇的时候他们给我演苦肉计吧,那可是撞枪口上了,我这人可没良心这呢。” 兔子四处寻找落脚酒店和午餐地点:“不然你以为呢?一个一年级试卷你想要有多少东西。” 钱江山觉得未免有些太虎头蛇尾了点:“就这?亏我信了封四青的话,以为有多难呢,结果什么的都没有,还没新生考试好玩。” “你消停点儿吧,话说出去都招人恨。”兔子把人领进一家很干净的餐馆,“先吃饭,吃完饭去酒店,这两天赶路累死我了。” 这话让其他考生听到不得一人一口唾沫啐死钱江山。 第42章 兔子的信仰 钱江山:“你这也不行啊,走几天路累成这样。” “帐篷谁搭的,食物谁处理的,东西谁收拾的,路谁找的,没我你俩得死路上,还好意思说我不行?”一提这事儿兔子就来气,“你在路上一天天跟个小废物一样,除了路是你自己走的以外还有什么是你干的?” “哦对,祸是你闯的,谁家好人带着乌楼兰吊悬崖摘果子玩!你还是人吗,乌楼兰要是掉下去了找不着了怎么办!谁去杀教皇,我吗?” 被当成摘果子工具的乌楼兰:“我会自己找到父亲的。” “你闭嘴!我都不想说你,你就好了?让你杀个鸡跟杀人一样,弄得四分五裂的怎么吃!我真想把你整四分五裂烤吧烤吧喂给钱江山吃了!” 两人被兔子说的哑口无言,望天望地。 兔子看两人这个样子血压直线升高:“你这个死样子跟钱江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笑个der,我夸你呢是吗!” 天杀的,一次比一次难搞,我他、妈直接把人搞傻别裤腰带上得了。 钱江山把人请进餐馆,拉开凳子:“好啦好啦,兔子先生,我们去吃饭,我把酒店里靠窗的床让给你,别生气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兔子做饭是真好吃,他实在舍不得把人气跑,为了他的口福,他甘愿做孙子。不过好在兔子耳根子软,说两句好话,装装可怜就能把人哄好。 兔子再怎么着也对钱江山真生气不起来:“拿奸耍滑,嬉皮笑脸。” 钱江山知道这人是消气了,给乌楼兰使了眼色,接收到信号的乌楼兰立刻把水倒好,菜单递给兔子。心里默默发誓,他一定要练就一身厨艺,让父亲不再受兔子的欺压。 午饭吃的很简单,的意大利面和奶油蘑菇汤,以及固定的一个苹果。酒店是操心老妈妈兔子甄选的平价舒适酒店,采光充足,有三张柔软的床,结构简单,利于逃走。 三张床并排摆放着,靠窗的那张床沐浴在阳光中,非常符合钱江山躺在床上晒太阳的爱好。 兔子看了一眼阳光充足的碎花单人床:“我不喜欢晒太阳。” “那真是太可惜了,这张床只能是我的了!”钱江山扑在床上感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 像妈妈一样。 兔子坐在靠门的床上:“我这边显示壬仂主城只有一个杀死教皇的节点任务,但是那个狗东西上改了试卷节点,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正常来说这张试卷走到这里就算是完成了,但那个人的干涉让兔子不敢肯定,以他的尿性,这场考试肯定要整出点儿什么幺蛾子才行。 “好,我先睡会儿,楼兰注意周围。”钱江山翻了个身,被子蒙在头上,开始酝酿睡意。 赶路的时候钱江山发现乌楼兰吃掉囊块后获得了一个新技能,他的触手可以连接其他物品或生命体,可以与周围融为一体,在乌楼兰渗透的区域内,任何风吹草动逃不过。 守夜放哨绝佳技能。 乌楼兰对于钱江山的指使非常受用,认为那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认可:“是,父亲。” 这一觉三人睡的格外沉,在这种深度兔子感到极度不安,自从他在各个小世界中穿梭游荡之后就再也没进入过深度睡眠,那种头脑昏沉的感觉会错过很多施救的绝佳机会。 深度睡眠往往代表着有危险要降临。 降临在谁身上来着……? 降临在…… 在哪……? 兔子意识越来越模糊,困意摧枯拉朽。 在…… …… 钱江山! 对,危险要降临在钱江山身上! 如噩梦惊醒,兔子浑身冷汗,气粗如牛,坐在床上止不住颤抖。 转头看向窗边,一片血迹,钱江山的头孤零零的放在窗台。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兔子瞳孔猛然放大,连滚带爬,抱起那颗头,极力告诉自己要冷静,这不正常。 他们在酒店睡觉,有乌楼兰在放风,他的长空探测波一直没有关,钱江山也不是那种任由人杀刮不出声的人。 不对,不对,他不会死,他绝对不会死! 这是幻境,对,幻境!这一定是幻境! 钱江山不会死!!! 兔子抱着钱江山的头,嘶哑的笑声流出,以他为中心,熊熊烈火瞬间燃起,吞噬着一切的一切。 兔头面具被火焰烧毁,露出里面如宝石一般透亮澄清的蓝色眼睛,蓄满了绝望的泪水。 这世间一切都死了钱江山也不会死!!! “异教徒,你的信仰令我生畏。” 空旷的如鬼一般的声音响起,大火被定格,一切消失,兔子满脸泪水的瘫坐在一片漆黑恶臭的泥沼里,面前是一个身长近两米,通体亮白,被圣母光圈环绕,脸上有一颗蓝色泪珠的男人。 神主昂瑟克利特。 兔子脑中出现这么一个名字。 兔子手持长空,从泥沼里站起来,原本就通红的兔子眼睛此时跟淬了血一样,红的吓人:“钱江山在哪?” 神主挥手,一条根须托着两个人从泥沼里升起,两个人被包裹在泡泡一样的茧里,一颗是钱江山,一颗是乌楼兰。 兔子死死盯着神主:“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神主悲悯的看向茧中的两人:“你杀了我他们也不会醒来,业障要自己打破。” 兔子:“业障?呵,那狗东西居然直接从中诡试卷拽来个npc。” 应该西方的神竟然说出东方的佛教用语,简直有病。 那个狗人就是有病! 兔子站在钱江山的茧旁,看着他可以称之为恬静的睡颜,想着,如果一会钱江山真的有危险他就直接把这考场拆了,把钱江山强制带出去。反正空间穿梭这个事儿他熟得很。 神主昂瑟克利特口中所谓的业障就是心中最恐惧的事情,打破业障就是战胜恐惧或坚定不移的坚持自己。但恐惧是很难战胜的,尤其是在不知道真假的情况下。 但在区分真假这件事情上,钱江山是个行家。 所以他正浑身缠着绷带面无表情的躺在a市最高疗养院的床上。 0-000,他在a市最高疗养院的专属房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用于捆住他的床和放在最远角落注射镇静剂的机器,以及头顶上昏黄的内嵌式灯带。 啊,真是熟悉的地方。 看这情况他这是在那场大火中被人救出来了? 真是个世纪笑话。 钱家的九族都快让他诛完了,方圆十里的蚊子都不咬他的,在那场山火级别的大火有人救他?能找到他骨灰都算他骨头硬。 这地方一眼假,太没水平了。 感受到钱江山的嘲讽,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一群医生全副武装的涌进来,拿起镇定剂扎进钱江山的血管。眩晕感袭来,再睁眼钱江山来到了一个地下室,身边是一具长满蛆虫,高度腐败的尸体。 第43章 听取呜声一片 钱江山看向那张腐烂的脸,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又见面了,妈妈。 哗啦——!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逆光站着一个男人,脸还没看清,钱江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那男人一个嘴巴子。 “就算是假的,老子的手也要扇在你脸上!” 钱江山的亲爹钱铮被一巴掌打在地上:“钱江山!你疯了!” 钱江山站在地下室门口,小嘴儿跟淬了毒一样:“儿子疯没疯老子还不知道?怎么,帮凶来这儿悼念良心来了?你那老狐狸精小情人呢?不会也让你失手砸死了吧?” 钱铮被气的说不出话:“逆子!家门不幸!” 钱江山:“你真应该跟你那个怀着野种,老三上位的狐狸精学学怎么骂人,她那张嘴真是,啧啧啧,跟吃了屎一样臭。” 钱江山兴奋极了:“我告诉你钱铮,你的钱家完蛋了!哈哈哈哈,老东西,你的江山早就被我一把火烧的连渣都不剩了!哈哈哈哈……!” 他真的是太恨他这个亲爹了。 在钱江山的大笑中,场景瞬间破灭变成一片灰色。 灰色的房间里,钱江山躺在正中央,这里没有声音,没有人,连光源都没有,一切都混沌着。 太安静了。 安静的让人心慌。 过了一会后,钱江山开始有意制造出一些声音,衣服摩擦碰撞的声音,肢体与地面接触的声音,或者他自言自语的声音,亦或是他大声喊叫的声音。 但无论是什么声音,在这个灰色的房间都被蚕食殆尽,留不下一点。最后只剩下钱江山一个人咚咚咚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钱江山知道,如果再没有人或声音出现那些东西就要出现了。颤抖着手想要拿出烟枪,却发现自己感受不到随身空间的存在。 他唯一自救的方法被掐断了。 钱江山蜷缩在房间角落,等待着那些东西的降临。 尖锐的女人的声音再次出现,她疯狂着,谩骂着,影子一样从房间的角落里挤出来,带着各种各样的怪物。他们讥笑、撕扯、辱骂,爪子伸进钱江山的衣服里抓挠揉弄。 那一张张扭曲的笑脸就算钱江山闭着眼也能看到。 水从地里冒出,窒息感随之而来,钱江山感觉天旋地转,他被倒绑在旋转木马上,头淹在水里,耳边是模糊欢快的歌谣。 钱江山忍受着一切,心里不断默念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可是…… 好难受…… 钱江山在角落里努力蜷缩着身体,告诉自己都是假的,要不断思考,要脱离。 思考,捋顺事件,钱江山大脑飞快回顾捋顺他这一生,直到最后一件事。 那场钱家祖宅的大火。 那场烧死一切罪恶,烧死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那场大火。他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里,所以现在的他是谁? 问题一出钱江山立刻就精神起来了,腰不酸腿不疼,幻视幻听全都没了。 思考第一守则,不能怀疑自己。包括怀疑自己的存在,真实性,个数以及所存在纬度,我就是我,任何的思考和恐惧出发点都是我。 如果我怀疑我,那么一切都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和真实性。 钱江山从蜷缩在角落里变成盘腿支头严肃思考。 当钱江山开始认真思考时,世界上所有的幻境都如同粗糙话剧一般可笑,漏洞百出,毕竟世界上最真实的幻境来自于钱江山自己。 幻境终被打破,钱江山的茧破开。 兔子第一时间问道:“你疼不疼?” 他不知道钱江山在里面经历了什么,肯定不会轻松就对了。他现在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身上的衣服褶皱凌乱,很狼狈。 钱江山站在泥沼里,手里神仙变作一把斧头,歪头看向那道白色的身影:“不疼,想杀人。” 把额前被冷汗打湿的碎发抄上去,钱江山:“用圣物杀死教皇,没说不能杀神对吧。” 兔子让开地方:“放手干,出了事我担着。” ‘妈妈的!上!钱江山!杀了那大白萝卜条!’ ‘天杀的,这什么npc!给我电子蛐蛐整哭了都!’ ‘呜呜呜呜!我再也不叫你颠公了,你是我最可爱的江山宝宝!呜呜呜呜!’ 考场内的兔子并不能看到钱江山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但是屏幕前看直播的人知道。 狄撒德出品的拼图摄像机尽职尽责的拍下了钱江山在幻境中看到和经历的事情。 这种幻境的机制大家都熟悉,所以当人们看到钱江山浑身缠满绷带被绑在医院床上的时候就知道不简单。 果然,腐烂的妈妈一出场弹幕就听取呜声一片。后期钱江山陷入幻境更是令人难受,本以为是江山回忆录,结果是颠公形成之路。 有这样的过去谁能不疯,钱江山只是有点颠而已,已经很好了。 那神主并不是钱江山的对手,几次交手便处于下风,斧头自上而下劈下去,神主的头应声落地,掉进泥沼里。 啪—— 随着神主的死去,盛着乌楼兰的那颗茧破开。 乌楼兰抿着嘴,神情低落:“父亲,我是不是又拖后腿了。” 钱江山:“没有,你可是关键。” 神主消失后这一方小世界也开始慢慢消失,三人回到了壬仂西城倒塌的那扇大门前。 钱江山:“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壬仂主城。”倒塌的大门后是一堆碎石,根本没有什么主城。 兔子看了看和他手里数据面板完全不一样的试卷:“杀死教皇后我们这次考试就结束了。” 坑狄撒德那个老登的东西有了。 钱江山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站的僵硬的腿:“走吧,早做完早省心,多少有点无聊了。” 大教皇很好找,一进北城就看到了随处可见的教皇像和教徒。大教皇是个正常人,根本不是乌楼兰的对手,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试题。 完成杀死教皇的任务后,钱江山在北城大肆宣扬了一番真神厄里西弥亚的事迹,并在大教皇原基础上建立了自己的教会。 厄里西弥亚教。 两道试题全部完成,钱江山和兔子被强制传送回主城。 在钱江山完成任务前夕,乌楼兰并没有出现,为此钱江山还找了他好久。 任务完成,钱江山被随机传送到归途大厅的某一处。 熟悉的圣光普照,熟悉的激动女声和全息投影,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尬。 【新开试卷“上帝已死”,一年级5(5\\5)星试卷,现已完成,参考考生钱江山总分100分,综合评判a+,奖励80万积分,请考试继续保持!】 【考生钱江山达成满分试卷,荣获“十全十美”称号!奖励200万积分!请考生钱江山继续努力!】 【试卷“上帝已死”所有试题完成度100%,考生钱江山获得奖励100万积分!请考生钱江山继续努力!】 第44章 社畜没有四个亿的梦 【考生钱江山获得试卷“上帝已死”高级npc好感度满值赠予物品,“神秘的种子”,注意,该物品为私人物品,不可出售、转让、丢弃!】 【恭喜考生钱江山获得个人武器!】 【恭喜考生钱江山获得个人技能!】 【……】 一连串播报声响彻主城,比钱江山新生考试时还要长。全息投影上的照片也从钱江山两寸证件照变成了天池直播的那张截图。 这次考试的反响巨大。 如果说钱江山新生考试时只是一个刚刚接触娱乐圈靠着一部网络短剧小火一把的十八线小明星,那现在钱江山就是一炮成名的实力派当红影帝,虽然大部分人都更加关注他的脸。 钱江山往那一站,宛如唐僧,归途大厅所有人都眼神炙热的盯着他看,但比明星好的是,这里没有人围过来要签名合照,这点让钱江山非常喜欢。 封四青手里拿着饮料,大老远看到钱江山就开始招手:“江山!江山!这儿这儿!” 钱江山非常满足的喝了一大口封四青的鲜榨西瓜汁:“考试也没你说的那么难啊。” “一年级考试肯定难不到哪去啊,你要是真觉得简单,我下个月带你跳级开一张二年级的试卷。”封四青暗戳戳跟钱江山说,“你这场考试可是风光大了,让天池皇后亏了三点多个亿呢!” “芜湖,让我看看我这场考试赚了多少。”钱江山点开个人信息查看资产,看完关掉面板,瞥了一眼身边的社畜封四青,觉得还是不要打击他为好,他耳朵遭不住,“还行,也就那样吧,跟上次差不多。” 封四青开始跟钱江山勾肩搭背:“敷衍啊,又敷衍我是不是,我是谁啊,我是你亲导员封哥啊,我能害你吗,不能!所以没必要跟哥藏着掖着的,直接说,这回赚多少,让哥出去吹牛也有个底儿。” 钱江山数了数数位:“算上天池游戏的分成一共四点多亿吧。” 封四青:“夺少!!?” 钱江山:“四套a区的房。” 封四青:“少爷,您真是我活少爷啊,我改天就把我家财神像换成你的!哥活了两辈子冥币我都没见过四亿的!”他做梦也不敢做四个亿的梦啊!钱江山他妈一场考试轻轻松松赚到了。 真的,他现在真的挺没话说的。 呜呜呜呜!老子要把所有有钱人的钱都抢过来! 钱江山忍住笑,让自己非常具有信服力的跟脸皱成菊花的封四青说:“跟着钱总干,面包和牛奶都会有的。” 封四青这辈子没受过这打击:“钱总,苟富贵勿相忘,你将来真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啊!”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 “教父!”女人如红酒般醇厚的声音在钱江山身后响起,“我是天池游戏的老板joker,主城人都管我叫皇后,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共进晚餐。” 钱江山感觉自己身后一阵风吹拂过后贴了一具柔软的身体,有些不适的往前走了几步,拉开距离,转身看向皇后:“您来找我是因为我让您亏了三个亿吗?” 皇后今天的穿搭可以说是能载入她的服装历史的。 一直披散着的金色卷发梳成了洛可可时期玛丽皇后同款发型,戴满了宝石花朵和镶嵌着珍珠的金饰,脸上的妆容虽然依旧浓艳,但已经属于正常妆容的范围,这样的妆容凸显了她格外优越立体的五官。 宽大的鲸鱼骨裙摆也变换了更加简便的小鱼骨裙摆,裙子前面的大面积镂空让皇后的两条细长有力的腿发挥了充分的优势,复杂的花纹长袜让她没有一丝低俗涩情的意味,脚上的反人类高跟鞋也换成了一双正常的十厘米高跟鞋。 这一身可谓是花了皇后好一番心思,就为了见钱江山时不吓到他。 “当然不是,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你对生活和考试的态度让我深深的着迷。”皇后理了理自己精心梳理的头发,“说的直接点就是,我想要追求你!” 钱江山满脸惊恐,拿出自己的卡:“快!我把四个亿都给你!求你别追求我!” 皇后:“为什么!我长得很吓人吗!” 她已经把她衣柜里最含蓄保守普通的衣服穿上了,为什么还是会害怕!她难道不比考场里那些npc好看?! 钱江山极力给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我是个人渣,以前私生活不检点,喜欢玩弄感情,非常不适合谈恋爱,而且我不喜欢女人!” 身穿牛仔服的江月跑的气喘吁吁,拦在两人中间:“停、停、停!误会,都是误会!” “钱江山,joker不是想和你谈恋爱,她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就是那种正常的单纯朋友,她表达能力有些问题。”江月作为一个社团长,调节能力max,“joker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不要太热情,东方人都很含蓄的,你太热情了。” 皇后:“我只是邀请他一起吃饭,还不够含蓄吗?我们连贴面礼都没有!” 由于进开放高中的时候太小,导致一些事情根本没有人去教她,加上她后期过于令人忌惮,根本没有人敢违抗她,所以皇后在某些方面上还维持着一个十一岁小孩的思维。 江月几乎是手忙脚乱的跟皇后解释:“邀请他吃饭这很正常,但是你不能说你要追求人家,这是对爱人说的话,你只是想和他做朋友!”因为只要她松懈一点皇后就会跑到钱江山面前释放她的热情。 江月解释了半天,皇后终于知道了是哪里出了错。在考试经商方面皇后堪称天才,但在人际交往方面她不如一个蠢材。 站在一边听了半天的钱江山也明白了皇后到底想干什么,也是有些无语。 交个朋友整的跟求婚一样。 吓死他了。 恢复优雅的皇后再次邀请钱江山:“我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你和我共进晚餐,请问你有时间吗?” 搞清楚之后的钱江山非常乐意:“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正好他本来就要去拜访皇后,人家主动找上门来邀请,何乐而不为呢。 “那么晚上八点我去找你呦~”说完皇后就如同她来时那样卷着花瓣消失不见。 江月有些尴尬的对钱江山说:“不好意思啊,joker她来主城太早了,很多时候跟个孩子一样,她本性不坏的,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 钱江山:“没关系,她也不是故意的。” 江月看得出钱江山并不想多谈:“你忙着,我先回去了,joker社团永远欢迎你!” 钱江山礼貌回话:“谢谢。” 第45章 一个任劳任怨的妻子 “现在咱干啥去?吃饭?喝酒?红灯区?还是回去睡觉?”封四青继续和钱江山勾肩搭背,“我跟你说,红灯区好玩的东西不仅仅是在床上,他们那的歌舞剧也是一绝,走啊,哥带你看跳舞去!” 钱江山拒绝:“不去,我要回家,晚上还有约呢。” 封四青撇撇嘴:“切,没品,回头我自己去。” “走,哥送你回家!” 从顾归途大厅到a区一共不到十分钟,由于急着去看歌舞剧,封四青把人送进a区大门就猴急的走了。此时的a区大街很安静,基本上没几个人,钱江山慢慢悠悠往自己家走。 到了之后发现有人比他先到。 一个穿着白色宽松t恤的男人,有点清纯男高那个感觉。 钱江山辨认了一下背影,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人:“请问你找谁?” 被问的人很紧张,不敢回头:“我找钱江山。” “我就是钱江山,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钱江山很好奇这人是谁,怎么喜欢背对着人说话。 “我叫陈子坊,城主狄撒德派我来的。”陈子坊转身,非常紧张的看着钱江山。 他并不知道钱江山是否喜欢他的样子。 陈子坊的紧张在钱江山眼里成了另一番风景。 陈子坊长得很帅气,是那种具有生命力的帅气,黑色的短发,蔚蓝色的眼睛,简单的衣服衬得人更加干净清透,如同天空与大海的孩子。从头到脚都那么符合钱江山的审美。 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眼睛,是沉入海底的海洋之心也比不了的瑰丽,那双眼睛里盛满了钱江山不懂的情绪,但是又丝毫不见浑浊,像山涧能看到鹅卵石的河水。 他拥有爱人一般的蓝色眼睛。 这是钱江山看到那双眼睛后心里唯一的感叹,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蓝色眼睛。 “他派你来干什么?兔子先生。”钱江山笑了笑,觉得这人真的很奇怪,来就来干嘛还换个身份。 陈子坊很意外:“你怎么知道我是兔子?” 他为了隐藏身份还特意花了大价钱买了一个灵魂掩盖器去遮挡自己的灵魂痕迹,就是为了以一个新的身份接近钱江山,结果刚说一句话就露馅了? “我好像认识你。就这么知道的。”钱江山推铁艺大门,“进来坐坐吗?” “本来是想着过两天去问完狐狸黄鼠狼的体位问题再去找你兑现赌约的,结果你自己先来了,我们的彩头要换一个吗?” 陈子坊跟着钱江山往里走:“赌约是你赢了,所以我才摘掉面具来见你。” 钱江山:“我就说是狐狸压黄鼠狼。”他就说他不可能看错人。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水:“家里什么也没有,喝口白水吧。” 陈子坊要比在考试中局促很多:“好。” 两人坐在沙发上,钱江山问到:“狄撒德让你来干什么?或者说你自己想来干什么?” 陈子坊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伪装会被拆穿,以至于之前准备的说辞完全用不上:“我被辞退了,因为包庇考生。” 钱江山回想了一下陈子坊在考场里的行为,觉得他因为包庇考生被辞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很严重吗?” “我失去了工作,如果想活下去就要像所有考生一样参加考试赚积分。”陈子坊看向钱江山,“作为我包庇的对象,你是不是应该帮我解决一下我的居住问题。” 钱江山:“你想住在我这儿?” “是的,所以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出来吃早饭。”陈子坊起身往楼上走,“我住你对面的房间,今天晚饭吃什么?中餐、西餐、日料、韩料、泰式料理、还是简单吃点儿?” 钱江山震惊于陈子坊的厚脸皮,由于是自己导致人家丢了饭碗,所以钱江山也没说什么,默许了他的做法。 默许归默许,钱江山依旧摆出一副我是大渣男的样子:“我今天晚上有约,不在家吃饭,你自己吃点儿吧。” 陈子坊顿了一下:“有吃夜宵的习惯吗?喜欢吃什么?要不要晚上来份老式麻辣烫?”如同一个任劳任怨的妻子,“晚上喝酒吗?用不用我给你备好醒酒汤?灯用不用留一盏?或者说我去接你回来?” 钱江山目瞪口呆:“不是,你这人怎么没脾气呢?” 这是什么品种的人?他之前怎么没遇见过? 陈子坊理所当然的说:“我不能白住在你家,钱我是一分没有的,所以干点活儿不是很正常吗?” “行吧,我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不喝酒,不用给我留灯,我自己回来。”钱江山觉得陈子坊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就是感觉有哪不对劲。 晚上八点,门铃准时响起。 钱江山换了一身色彩轻快的休闲装,开门看到皇后穿着和上午相似,只是更加精致繁杂一些。 反观钱江山自己好像穿的有些过于寒酸:“我穿的会不会太不正式了一些?” 皇后觉得钱江山这一身非常适合他,轻快的色调,舒适的版型:“当然不会,你穿什么都是最耀眼的,我的教父!” 只是那双眼睛太黑了,她穿的这么闪耀都投不进去一点光,下次要穿的更闪耀点了,这么漂亮的眼睛,死气沉沉的太可惜了。 钱江山很好奇这称号哪来的:“为什么叫我教父?” “你的第一场考试,让我们一起高呼教父永存,现在主城都传疯了,好多小姑娘管你叫教父大人呢。”皇后调出一张图片,是钱江山整花活杀鬼时候的截图,“你知道你这一张照片卖了多少钱吗?” 钱江山挑眉,顺着她往下说:“多少钱?” 皇后:“三千万积分,b区的一个小富婆买的,她可真是爱惨了你。” “他们到底是穷还是富?”钱江山现在有点搞不懂这里的人了,明明这里的人入出不敷一日三餐都吃不全,怎么一坐在屏幕前,或者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就能一掷千金,最关键的是他们还真能掷出来。 皇后是标准的欧洲人长相,深邃的琥珀色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你刚到主城可能不了解,这里的人不怕死也不想活,他只享受某一刻的欢乐,对于终日生活在恐惧中的他们来说快乐是最奢侈的东西,也是最值得追求的东西。” 一群在恐惧中迷失自我,盲目追求片刻快乐的可怜人。 钱江山:“所以你在向他们出售快乐。” 皇后带着钱江山来到她的车前,一辆车尾印着黑色花体q的火红色跑车,车身线条流畅,简直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车。 钱江山吹了声口哨:“好车。” 皇后对车没什么兴趣,但是她知道男人都爱车,所以特意把这辆落灰的车从地库里清理出来:“喜欢?” 钱江山:“想自己买一辆。”哪个男人不爱车,就算他是gay也爱。 第46章 可怜的胃 皇后给了钱江山一张印着黑色花体q的墨蓝色名片,丢给钱江山一个wink:“拿着这个去找赈早见,有八折优惠。” 钱江山接过名片,放在唇上亲了一口:“感谢皇后的优惠~” 本来就很吃钱江山颜的皇后感觉自己的心脏受到了暴击:“宝贝儿,我真的好爱你!今晚消费皇后买单!” 钱江山坐上皇后的车,两人来到了主城消费区最大最繁华的红k商业区。 皇后考虑到他的教父是一个东方人,可能吃不惯西餐,订的餐厅是一家高档中餐厅。皇后的车直接从半空中开过,穿过半个消费区停到那家中餐厅的门口,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皇后熄火下车。 皇后手中出现一把流星锤,当地一声砸在地上:“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没见过我吗!” 人群做鸟兽散去,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怨言。 如狄撒德所说,在开放高中只要你分数够高,你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清场之皇后走到副驾,拉开车门,非常绅士的伸手:“走吧,我可爱的教父。” “我还以为你让我等着要做什么。”钱江山非常自然的搭着皇后的手下车,“你这样显得我很没有绅士风度。” 皇后:“那下次你来接我?” 钱江山:“等我有了车。”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餐厅。 这一幕引起了所有人的嫉妒。 他们不会嫉妒或羡慕皇后,一因为皇后在主城有着绝对的话语权,甚至a区的那些人都让她三分薄面,但是钱江山,一个只过了一场考试的新人,考试中还走了大考官的后门,他凭什么。 主城区域的划分和禁不起试探的人性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这里人们的思维,他们逐渐变得捧高踩低,分数可以决定一切,但暴力更能让人闭嘴。 钱江山不知道这些,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谁管那些鸟人是怎么想的。 钱江山跟着皇后来到事先定好的包间,刚一落座皇后就问到:“不知道教父大人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做生意?” 钱江山乐了:“正有此意。” 这事儿真是赶巧了。 钱江山大致把自己的想法跟皇后说了一遍,发挥出了他当初在a市跟那群老狐狸周旋拉投资的本事,把自己的创业计划说的天花乱坠,同时也把皇后哄得合不拢嘴。 “darling,你简直是天才!”皇后听得两眼放光,“你打算怎么拉那几个老狐狸上船?用不用我帮忙?” 钱江山喝了口茶水,润了润说的冒烟的嗓子:“不用,我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说实话,如果你今天不来邀请我,我也会去拜访你的。” 皇后被钱江山灌了很多酒,此时正处于微醺上头的状态:“那我真是亏大了,早知道就在家等着你来约我了!钱江山,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 这种状态最适合谈生意。 钱江山端着一杯精酿女儿红,领口微敞,站在皇后身后,往前探身,酒直接往皇后嘴里灌。根本不用说什么,他那张脸往那一放,就算钱江山手里端的是鹤顶红皇后都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钱江山一杯接着一杯,酒桌上的话题话术拿捏的死死的:“皇后海量。” 皇后喝的双眼迷蒙,摇摇晃晃分不清东南西北:“呵呵……江山,你开银行的所有方案我都会支持,我酒量可不比你,狡猾的东方人。” 钱江山见目的差不多达成了,笑的如沐春风:“皇后真是聪明人,狡猾的东方人喜欢和聪明的西方人做朋友。” 这是皇后第一次见钱江山笑的如此真实,戴着华丽美甲的手轻轻抚上钱江山的眉:“你应该多笑笑,老死气沉沉的干什么。” 钱江山刚要说些什么把忽然暧昧起来的气氛遮过去,结果,下一刻皇后直直的倒在桌子上,醉倒了。 女儿红的后劲儿可不是一般的大,两坛子下去牛也得倒下。 钱江山揉了揉笑的发僵的脸,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看了眼电话拨了过去。 “江团长好,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皇后在消费区宫阙上宴天字一雅间喝醉了,可以麻烦您把她送回家吗?我一个男人大晚上送她不太方便。” 正在睡梦中的江月迷迷糊糊的往身上套衣服:“好的,我立刻过去!” 等钱江山收拾好残局到家之后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开门进屋,客厅饭桌那里留了一盏小灯,以及一张纸条。 钱江山拿起纸条借着灯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厨房有温好的饭。 字苍劲有力,看着有些眼熟。 厨房料理台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面,上面罩着一个透明的用于保温的小罩子,罩子旁边是一碗温凉的醒酒汤。掀开罩子,香气扑面而来。 “咕……” 肚子非常应景的打鼓,他今晚几乎没吃几口饭,为了谈拢生意胃里装的全是酒,本来没觉得有什么,闻到面香味后简直饿的不行,胃也开始绞痛。 吃了一口面,钱江山两眼放光,几口就全炫进肚里,汤都喝的一干二净。 吃完面意犹未尽,钱江山看向那碗醒酒汤。咕咚咕咚几口下肚,砸吧砸吧嘴,转头就盯上了冰箱。 双开门的冰箱被陈子坊填的满满当当,水果蔬菜,素食饮料,各种各样的食物,看花了钱江山的眼。 第二天早上陈子坊起来到厨房做饭,看到料理台上吃的干干净净的两个碗,嘴角压不住的往上翘。 小样儿的,还拿捏不住你了。 不吃?饭做的喷香不吃馋的你难受。 说起厨艺陈子坊鼻子能翘到天上去,各个小世界,只要那里有人生存,陈子坊第一件事就是研究菜谱,就算那个世界上只有虫子,他都能坐一桌满汉全席,保证色香味俱全,吃了还想吃。 拉开冰箱,陈子坊愣住了。 家里是进饿死鬼了吗? 他大半个冰箱的东西呢!!! 转身上楼直奔钱江山的房间,一脚踹开门:“钱江山!冰箱里那些东西都是你吃的?!” 疯了!吃那么多胃要撑破! 床上的人没回话,连动都没动一下。 陈子坊瞬间觉得不妙,掀开被看到钱江山侧着身子,胃部往外凸成一个半圆,呼吸微弱,意识不清,上手一摸,身子都快凉透了。 “!!!”陈子坊真的低估了这个世界钱江山的作死能力,两指撕裂空间,陈子坊直接带着钱江山瞬移到了医院急诊部。医生看都没看,直接安排催吐洗胃,一套流程下了折腾到下午三四点。 生命状况稳定下来了,陈子坊在医院走廊给封四青打电话:“钱江山在医院,刚抢救完,你过来看一下他。” 他得回去给家里的冰箱上个锁! 接到电话的封四青什么也顾不上,骑着摩托就往医院赶。 第47章 这可真是太刑了 封四青满头大汗,急的不行:“咋了咋了咋了!人咋能刚抢救完呢!” 他昨天晚上把人送到门口的时候还好着呢,不会真的那么巧,就在那一小段路上出事儿了吧? 陈子坊捏了捏眉心:“吃饱了撑得。” 封四青急的恨不得原地转圈:“不是,咱先说事儿啊,事儿解决完了再骂也不迟,他到底咋了?” 陈子坊开始大叫:“他就是吃多了胃撑坏了,食物逆流堵塞了食道气管,差点儿死家里,吃饱了撑得!” “你没告诉钱江山吃饱之后不能再吃饭吗!你是怎么当的导员!一个月一万八看个吃饭睡觉都看不明白?” “能干干不能干我好换人,实在不行我自己上!” 封四青被吼的一脸懵:“不是,咱实话实说啊,教他吃饭是不是应该他妈干的事儿,我作为他导员教他吃饭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陈子坊也知道自己在迁怒,一通气发出去缓解很多,随手扔出去一张卡:“看好他,我回来他要是少一根头发我把你剃成秃子!” 封四青看了一眼卡内余额,七位数,很好:“我认为这是我工作中的一次重大错误,我会深刻检讨,并好好照顾少爷的。” 钱江山有错吗?没有,他只是没有经历过正常教育而已。 陈子坊有错吗?没有,他只是心系钱江山而已。 他有错吗?太有了!他简直就是大错特错,犯了弥天大罪! 他竟然没有考虑到一个二十四岁在考试中库库乱杀的男人可能不会吃饭!而导致差他的财神爷差点死家里,大老板跟他解约! 他错的简直离谱啊! 主城内不能使用生命药水等恢复道具,所以在主城中受伤只能去医院治疗,然后再慢慢恢复,比正常世界好一点的是,这里的人在自身buff加成下恢复能力都不错,往往住个一周院左右就能完全恢复。 封四青在医护人员的监督下完成了消毒,走进钱江山所在的无菌病房。 病床上的钱江山面色还算可以,至少没有封四青想象中的那样惨白,还算有几分活人的样子。 封四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少爷啊,咱不能这么活啊,你不能要么三四天不吃饭不喝水,要么一次吃三四天的饭,身体好也不扛不住这么糟蹋啊。” 钱江山并不觉得有什么:“我很好,那些东西很好吃,我之前从没吃过。” “好吃也不能这么个吃法啊,你这……”封四青从没遇到过钱江山这样的人,栗子头抓了又抓,死活说不出一句话。好不容易组织起语言来,抬头看到钱江山小脸惨白那可怜样又说不出口。 妈、的,一个个都是祖宗,就他为了这口饭愁成孙子。 苦思冥想憋不出一句话,头发到是掉了一堆,最后封四青直接放弃了,就这样吧,反正他说的话这活爹也听不进去。 两人就这么开始干坐着。 良久之后,钱江山开口问道:“你知道怎么能见到赈早见吗?” “赈早见?你找他干嘛?”封四青听到那人名字脸上表情非常嫌弃,“他就是个人渣。” 钱江山有些好奇:“他干了什么事儿值得你这么说他?” “他像只老鼠一样拿着外挂在主城里东窜西窜,听说还特别喜欢折磨人玩儿,住在他家附近的人时不时就能看到有人被像垃圾一样扔出去。”说着封四青一阵恶寒。 “你千万别去找他,我听说他最近格外喜欢好看的男孩子,你过去纯属羊入狼口。” “是吗。”钱江山不再说话。 封四青以为钱江山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听哥的准没错,他就是个变态人渣!” 事实上封四青之前想得很对,他说的话这活爹听不进去。钱江山在听到赈早见喜欢折磨人之后就开始沉浸式思考,完全听不到封四青后面说的话。 这样的人危不危险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这样的人谈生意肯定好谈。 钱江山恢复能力很强,在医院里待了两天就办了出院手续回家去了。到家发现家里的厨房变得有些奇怪,大了不少,多了一个小冰箱,原来的冰箱上面还多了一个指纹锁。 不用问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钱江山问陈子坊:“你把冰箱锁上干什么?” “以防某些人再把自己吃进急诊室。”陈子坊非常满意他对冰箱的改造,“旁边有个小冰箱,里面是零食和水果,饿了吃那些,吃完了还饿就等我回来。” 钱江山拉开小冰箱,看到里面塞得满满当当:“行吧,你别把我饿死就行。” 陈子坊:“把心放肚子里,你要是饿死了我原地撞死在这儿。” 钱江山在脑子里整理着这两天在医院收集的关于赈早见的资料:“嗯,我下午去拜访赈早见,不用做我的饭。” “谈什么生意呢,天天早出晚归的。”陈子坊,“说说看,没准儿我能帮上忙。” 钱江山:“想在主城开个预支快乐的银行,拉投资呢。” 陈子坊精准get到钱江山想要干什么生意:“借贷银行?你可真刑。” 钱江山也精准的get到陈子坊说的是哪个行:“主城法规有没说不让,我只是在顺应市场和民生,大家都没钱,但是有人有钱,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把钱借给没钱的人呢?” 陈子坊:“别说的自己跟个大善人一样,在您那借一百赶明儿就得还一百五吧。”钱江山要是能对什么合法生意这么感兴趣的话他名字倒着写。 钱江山:“哪能啊,我月利率才20%,还有多种套餐选择。” “月利率20%,你要上天啊,月利率20%年利率240%,你疯了还我疯了?”陈子坊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钱江山,“你就庆幸主城不管这些,要不然你迟早进塔子里去!” 年利率240%什么概念,本金一万,一年利息两万四,本息一共要还三万四,这还是在期内还清的情况下,如果还不上,第二年就是本息变本金,在此基础上再乘240%的利率,也就是说第二年就已经变成了本息一共要还十一万五千六。 这还是在只借了一万的情况下。 钱江山笑的很虚假:“贪心不足蛇吞象,我只是一个贩卖快乐的商人。” 陈子坊:“黑心肝的!” “朋友,能来这里的可不是什么好人。”钱江山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橘子,“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就是那个磨他们的大恶人。” 能通过新生考试的能是什么好人,或者说能在这里活下来的有几个还是好人。 陈子坊翻了个白眼:“行了,大恶人,别在那神神叨叨了,中午吃什么?吃完赶紧上去睡一觉吗,下午不是还出去谈生意吗。” 第48章 敬你的毫无道德 就算钱江山杀人放火,丧尽天良,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钱江山只要能好好活着,就算是把全世界的人都杀光也无所谓。 钱江山:“吃面!” 赈早见在主城臭名昭着,无论男女老少,谁提到他都要啐一口唾沫,骂一声变态。钱江山认为能让所有人都统一的讨厌成这样的人也是很厉害的,毕竟他就做不到。 吃完午饭后钱江山没有午休,把自己随身空间里的东西全都翻腾出来一顿捣鼓,叮叮当当的让陈子坊以为他在里面跟人干起来了。 下午两点,钱江山穿了一件非常骚气的酒红色衬衫,衬衫扣子开到第三颗,头发随意的抄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越的五官。这一身知道的是去谈生意,不知道还以为去作陪。 钱江山在玄关成衣镜前左看右看:“小伙儿长真帅!” 钱江山这一身也让陈子坊眼前一亮:“帅小伙儿出门记得酒少喝,饭少吃,水多喝,饿了回来叫我给你做。” 不得不说,钱江山真的很适合这种浪荡花孔雀的打扮,至少比之前穿的跟糖豆一样的那身好看多了。 “你怎么跟老妈子一样唠叨。”钱江山觉得生活使人变得麻烦,明明在考场的时候话挺少的,怎么一到他家就这么唠叨了呢。 人还是得找个班上。 钱江山:“走了啊。” 赈早见的行踪很简单,借东风总部和红灯区着名玩的花场所甜品宴会,上班时间从不早退,每天朝九晚五,下班就往甜品宴会包间待,看对眼了就往家带,玩腻了就往外扔,生活可谓是非常简单自律。 下午两点半赈早见还在工作时间,钱江山来到借东风总部,跟前台出示了预约时间,直达顶楼。 这栋三十层楼高的建筑顶层是一个巨大的空中花园,平时赈早见就在这里办公(摸鱼)。钱江山到顶层时,赈早见正在跟什么人交谈。 赈早见是个成熟又骚包的男人,那件豹纹貂皮大衣一年四季不离身,墨镜、雪茄、劳力士,纹身、香水、手工皮鞋,成熟男人的装b 神器全都在他身上集齐了,幸亏是个一九三型男,要不然都没眼看。 钱江山顺着交谈声走近一瞧,都是熟人:“呦,尚团长好啊,赵老板也在,真是巧了。” 赵嘉兴一下站起来,身后的狐狸尾巴竖直炸毛:“钱江山!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拜访借东风的老板,正巧你们也在,省了我再去找你们。”钱江山眼尖的看到赵家兴高领毛衣中露出来的红痕,那是绳子留下的勒痕,当即吹了个口哨,“赵老板好艳福,没事儿还喜欢cos兽耳娘。” 赵嘉兴又捂脖子,又捂耳朵,一双手忙不过来,转头慌张的跟尚野解释:“不是、亲爱的我真的没想勾、引他,我真的只爱你!” 回答他的是尚野踹在他腚上的脚。 钱江山正看的起劲呢,赈早见拽了拽他的袖子,拍拍自己旁边的座位:“哎,坐这儿,这儿角度好。” “赵嘉兴真的是上面那个?”钱江山真很怀疑赵嘉兴真的能压的住他吗,那一下下打的,巴掌都打出了拳头的气势,听动静就疼得慌。 “那还有假,我跟你说……”赈早见凑近钱江山的耳朵,一脸猥琐的说着什么。 钱江山:“哦~城会玩儿啊。” 已经被打了一巴掌的赵家兴瞪着眼大叫:“钱江山!你一脸贱样的看什么呢!” 尚野抡圆了实现了对称美:“你还看他!” “不是,尚哥哥他看你!我不想他看你~”赵嘉兴跪坐在尚野腿边,抱着他的腰轻轻摇了摇,可怜巴巴的往上看着他,身后的红尾巴一甩一甩的。 尚野使劲拧了一下赵嘉兴的狐狸耳朵:“哼!” 理了理袖子,坐到钱江山对面的位置,动作非常儒雅:“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解除危机的赵嘉兴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揉了揉脸,顶着两个红印子坐在尚野旁边,不说话不乱看,乖巧的盯着自己的手。 “我来是想要谈一笔生意的。”钱江山起身,身后弹出一个面板,上面是一套八十多页的ppt。 ppt内容很精简,配合着钱江山风趣的讲解,八十多页的ppt并不枯燥。钱江山这一讲就是四个小时,赈早见也破天荒的加了一次班。 “你的提议确实很诱人,但我们都是做生意的,商人以利为主,所以我只想知道我入资多少,又能获得多少。”赈早见听完了全程,觉得钱江山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 就他提出的那条产业链,简直是丧尽天良,赚尽钱财。 钱江山:“风险越大,回报越高。” 赵嘉兴眼里闪着精光:“钱江山,你有这脑袋干嘛不自己单干,找我们拉什么投资,你一场考试净赚四个亿,你也不缺钱吧。” 钱江山:“我就一俗人,没什么大的志向,就想找个班上,不想当出头鸟。”相对于皇后那样打直球的人,他更擅长和这帮老狐狸周旋。 尚野一针见血:“所以你选择有钱一起赚,融入与共,把大家都拉下水?” “别说的那么难听,互利共赢,各取所需而已。”钱江山,“你看,我解决了嘉兴建设劳动力短缺的问题,以及借东风部分外挂滞销问题,天池游戏那边我也解决了很多遗留问题。” “我们大家都知道如果这些问题解决的代价小的话不可能拖到现在,所以有人替你们干这些脏活累活,何乐而不为呢?”钱江山,“我只需要一个宣传而已,这对于你们来说不过挥挥手的事儿。” “多划算啊,一个隐晦的引导就能解决这么多问题。” “在座三位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羽毛比爪子重要,但是我不一样,我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干起脏活累活更是得心应手,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好时机。” 钱江山如同一只死神的乌鸦,引诱着人们一步步迈向死亡,只为那一口新鲜的肉。 安静悄然而至。 赵嘉兴忽然嗤笑出声:“钱江山,你可真是个丧良心的坏种!” “我看你是又皮痒痒了!”尚野拧上赵嘉兴的腰。 在赵嘉兴的哀嚎中,赈早见举杯,杯中的红酒与钱江山身上的衬衫合为一体:“敬你的毫无道德。” 钱江山举杯回敬:“合作愉快!” “走啊,去甜品宴会待会儿去?”赈早见揽着钱江山,大手一挥,“我免费给你俩开个包间,不为别的,我就想带我小兄弟听个墙角。” “滚啊!!!”赵嘉兴一听赈早见要带着钱江山听墙角,立刻扛起尚野,“老不尊的狗东西!老子祝你不举!” 说完直接闪现消失。 赈早见把手里的高脚杯扔出去:“老狐狸!咒谁呢!老子金枪不倒!” 第49章 深夜激情 甜品宴会是主城红灯区的一大卖点,以花样多,包容性强名扬红灯区。在这里无论你是什么样的绝世大变态都能找到属于你的分类,享受到香艳的服务。 钱江山跟着赈早见从vip通道进了他的专属包间,一间地上铺满榻榻米,装潢淡雅的房间。房间内没有任何特点,没有变态的道具,也没有可怕的刑具。 唯一奇怪的可能就是房间里连把椅子都没有。 赈早见脱了鞋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招呼钱江山:“随便坐,想坐哪坐哪。” 钱江山盘腿坐在他右手下位的位置:“谈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您姓什么。”赈早见这个名字一听就没带姓氏,赈老板或赈早老板什么的太难听了。 “我姓安室奈,安室奈 赈早见,跟你一样来自东方。”赈早见拉开榻榻米下的暗格,拿出一瓶清酒两个杯子,“你也可以叫我安东尼,我父亲是美国人。” 钱江山:“好的,安东尼先生。” 赈早见递给钱江山一杯清酒:“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害你,我还指望你那条缺德的产业链给我带来利润呢。” 钱江山喝了一口清酒:“抱歉,是我的错。” 好呛的酒,甜腻的水果味混杂着酒精的味道,两个味道完全没有融合。 “很难喝对不对。”赈早见自己喝了一口,非常嫌弃的丢到一边,“我自己酿的,这已经是失败的第五次了,看来我没有酿酒这个天赋。” 轻松的话题和酒精让钱江山迅速放松下来,如果抛开流言留下的刻板印象的话,赈早见是一位见识很广,很成熟的男人,他可以很轻松的把枯燥死板的东西用诙谐的语言讲出来。 哗—— 屏风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 钱江山刚上来的酒气瞬间散的一干二净,看向赈早见,此时他神态如常,只是那双眼睛宛如刀子一般在男人身上刮来刮去,不带丝毫涩情,只是单纯的凌厉。 今晚的重头戏要开始了。 一开始钱江山还担心自己准备的东西会派不上用场,现在来看那个小东西应该会得到不错的反响。 “安东尼先生,我为今晚特意准备了一个小玩具。” 正跃跃欲试的赈早:“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未知的十二面骰子,扔一次骰子,选择惩罚对象,然后等待结果。” 骰子落地,问号变成9号,男人瞬间趴匐在地上,强电流使他散发出烧焦的味道:“啊——!” 赈早见捡起骰子,扔在地上,看着因为刺痛不断挣扎的男人:“有意思,只有十二种吗?” “骰子一共九十九个点,每个点数都不一样。”钱江山认为他做的小东西可玩性还是很高的,九十九个点,全部扔完怎么着也要几百上千次。 赈早见把玩着手里的十二面骰子:“你信不信我每次扔的点数都不一样。” 赈早见自信的样子让钱江山想起来他是主城唯一一个幸运值max的男人:“当然信,安东尼先生可是幸运值100的人。” “这是个不错的礼物。”赈早见扔了两次,把骰子揣进口袋里,“只不过我更喜欢自己上手。”说罢走到一面墙旁边,敲了敲墙面。 轰—— 轻微的声音响起,墙面转动,露出满墙的刑具。 赈早见拿起一根马鞭,挥了几下,破空声让已经被折磨的满头冷汗的男人缩起了身子。赈早见走向男人:“小兄弟,我的建议是你去郝阿妈那点个顺眼的搂怀里,要不然我怕你做噩梦。” 钱江山:“我胆子可大着呢。” 又是一个凌晨两点,钱江山带着一身酒气,头昏脑涨的回了家。 抛开过程中的精神污染,总体来说进展很顺利,至少生意谈拢了,合同也签了,接下来就差最后一步前期准备工作就算完成了。 主城中所有大型产业的成立必须要经过城主狄撒德盖章通过,每年在净收入中抽出一成交税,钱江山准备做的就是在盖章时要点限权,类似天池游戏中的拼图摄像机那种限权。 毕竟二年级限权中的道具商城也是价格黑的发亮的地方,既然价格是公认的黑,那就证明绝大部分人都买不起,有人买不起就有他的商机。 性命攸关时,谁能拒绝超前透支点考试奖励买个道具呢? 但这种介入权限只能狄撒德开通。 前面无论是和老狐狸斗法还是饭局陪酒都是简单的,最难的就是和狄撒德交涉。整个主城除了他的名字打探不出任何一句关于他的信息,那些居民甚至没有钱江山了解狄撒德。 匮乏的信息让钱江山不得不谨慎对待。 陈子坊穿着白色的睡衣站在楼梯口,问钱江山:“怎么站在门口?” “刚回来,你在等我?”钱江山换好鞋,躺在沙发上。 陈子坊倒了一杯温水,放到茶几上:“怕你回来饿死。” 钱江山喝了口温水,感觉自己被烈酒灼烧了一个晚上的喉咙又活了过来:“啊,逐渐理解有钱人为什么请保姆。” 陈子坊把钱江山的腿扒拉到地上,坐在沙发上:“你作为a市霸总没请过保姆?” 为了让钱江山发自内心的想要活下去,查阅研读钱江山的人生经历成了必做工作。 这次的人生依旧炸裂,拿的精分花心大反派剧本,智斗恶爹,手撕刁民,在a市称王称霸,身边小情人无数,让无数人恨得牙痒痒。 最后死于一场大火。 精读一遍过后,钱江山可谓劣迹斑斑,又属实可怜。罪行写了一箩筐,但条条落在有罪人身上,身边小情人不断,出入各种娱乐场所,但吃喝嫖赌一个不碰。 生活可以算得上是刺激的寡淡,每天的任务指标非常简单,那就是活到明天。 陈子坊读了一遍又一遍,心疼之余破口大骂那狗东西不是人。 如果不是那狗东西钱江山的人生不可能像一出荒唐的悲剧。 钱江山拉长了调子,显然累得不行:“没啊,我多勤俭持家呢。” 陈子坊看向在沙发上躺的歪歪斜斜,长手长脚没地方放的钱江山:“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吃完早点儿休息,窝在沙发上像什么样子。” “呼……” 回答陈子坊的是平缓的呼吸声。 陈子坊叹了口气,认命的把人抱起运到楼上。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钱江山的房间,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混乱。 除了那张床以外其他地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宝石,以蓝宝石为主,大片大片堆在地上、柜子上、桌子上,就算不开灯,这些宝石堆在一起也也散发着莹莹的光。 把人放到床上,掖好被子,看着床上人睡着之后微微皱起的眉头,缓缓靠着床坐在地毯上。光线近乎没有,但陈子坊依旧拿出那本老旧厚重的本子,一页一页,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 第50章 震惊,城主居然是…… 兴许是读累了,陈子坊往后倚在床边,轻轻携起一缕钱江山已经微长的头发,眼里庞大的情感慢慢倾泻而出。 我的天神大人,我把冰箱里放满了食物,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院子里,把被子里塞满阳光的味道,把水壶灌满温凉的白水,这些是否能让你对生活产生一丝丝的享受或留恋,你是否还会义无反顾的奔向死亡。 天神大人,这一次我依旧迟到了吗? 没人能回答陈子坊的问题。 钱江山就如同这些宝石,拥有瑰丽绚烂的外表,却碎了满地拼不起,贪心的陈子坊捡了一个又一个,丢了一个又一个,倔强的想要拼成一个完整的钱江山。 陈子坊随着黑夜一起在新一天到来时离开了钱江山的房间。 八点整,钱江山一身得体的西装从楼上下来。 陈子坊刚把早餐端上桌,粉色的围裙还没脱,扭头看到钱江山穿的这么这么正经还有些不适应:“呦,今儿怎么穿的这么正式。” 钱江山松了松领带,落座吃饭:“见城主肯定要穿的正式点儿。” 陈子坊看了一眼,转身上楼,在下来时手里多了一条红色的领带:“灰色西装不适合花领带,红色更好看。” 钱江山看了一眼那条红色的领带:“都一样,我没只穿根领带过去就已经给狄撒德面子了。” 陈子坊:“6。” 陈子坊想象了一下钱江山只穿一条领带的样子。 …… 淦啊,挡前挡后都不合适。 几口解决早饭,钱江山擦了擦嘴,换上那条红色领带:“走了啊,今天不回来吃饭了。” “你死外面吧。”陈子坊翻了个白眼。一天天不着家,整的他好像个空巢老人。 钱江山随意敷衍了一句:“昂,给你带礼物。” 出门之后反应过来敷衍的话用错了,顺嘴说成敷衍那帮小情人的话了,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大门。现在回去说说错话了肯定是不行的,只能今天晚上早点儿回来给陈子坊带个礼物。 有些苦恼的揉了揉额角。 怎样才能送一个既有心意又不暧昧的礼物呢? 边走边想,等钱江山走到a区大门的时封四青已经蹲在地上抽完两根烟了。见到钱江山来了,起身跨上自己的机车。 封四青扔给钱江山一个头盔:“上车,咱大概五分钟到。” 狄撒德在任务区的档案大楼工作,负责分发试卷。考生不能单独进入档案大楼,必须有导员陪同或大考官陪同才可以进入。 陈子坊已经被革职,所以钱江山只能让封四青带他进去。 封四青:“钱江山,你最近干嘛呢,整的上边人都盯上你了。” “没干么啊,我就是做做生意,交交朋友而已。”钱江山,“要我说这里的人就是太闲了,天天什么事儿都没有,老盯着我不放。” 封四青:“那你这朋友交的挺nb啊,我在主城快一百年了,第一次见有人跟赈早见和皇后交朋友的。” “那是你见识少。” “成,您是少爷。” 任务区很冷清,统一的灰白色建筑在阳光下如同素描静物一样,巨大的建筑群中只有一所精神卫生中心开着门,其他建筑全都上着锁。 封四青带着钱江山往里走,一直走到最中心,那座造型超前,如同异世界产物,高耸入云的建筑。 “这是档案大楼,狄撒德和白糖双双全都在里面工作。”封四青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在紧闭的大门上刷了一下。 【身份认证,主城公务员,金牌导员封四青】 系统播报声响起,大门缓缓打开。 档案大楼里面悬浮着大大小小的蓝色半透明面板,上面不断跳动这白色的字节,钱江山跟着封四青拨开面板往里走。 “顺着楼梯往上走,狄撒德就在顶楼。”封四青带钱江山走到一个旋转楼梯口,“我就不上去了,爬楼梯齁累。” 钱江山:“嗯,一会儿我自己回去,你中午要是没事儿可以去我家吃饭。” “去你家?”封四青拿烟的手一顿,“我上你家干喝水去?” 据他所知,这位少爷家里的冰箱已经被他自己吃空了,他过去干什么?站他家房顶喝西北风? “陈子坊现在住我家,他会做饭,还挺好吃的。”钱江山顺着楼梯往上走,“你不去拉倒,下回想吃你单独给钱。” “嘿你这小没良心的,我可是你亲导员!”封四青嘴里叼着一根烟,“谁说我不去了,我现在就去你家等着开饭去!” 逗走了封四青,钱江山顺着旋转楼梯继续往上走。悬浮的面板或大或小,大的有几层楼那么高,小的只有笔记本大小,它们堆满了所有空间,上楼时要先拨开面板才能下脚。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楼梯到了尽头。尽头是一扇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门,上面银色的花纹一闪一闪。 钱江山轻轻推了一下,系统播报声响起。 【身份认证,居民考生钱江山】 声音结束后狄撒德那张平面的卡通脸从门上渗透出来:“我可怜的孩子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钱江山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我找你什么事儿你能不知道?”他目前还没变态到想和一张扁平粗制滥造的卡通脸接吻。 “我当然知道,你来给你的银行盖通行章,你来要介入道具商城的限权。”狄撒德开始围着钱江山转,“通行章我可以给你,介入权限我也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白拿我的东西,你得给我留下点儿什么。” 早就做好大出血准备的钱江山:“你想让我干什么?” 卡通脸开始大笑扭曲,狄撒德声音猛然拔高:“我要你永远留在开放高中!永远不能选择毕业!哈哈哈哈哈——!” 整个档案大楼回荡着狄撒德的笑声。 钱江山沉默了好久:“就这?” 他还以为狄撒德会让他签订什么丧国辱权的不平等条约呢,结果就这? “什么叫就这!钱江山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章和限权一个也别想要!”狄撒德嘭的推开门,指着钱江山大吼。 钱江山上下打量着门口的人,简直和他想象中的样子天差地别。 狄撒德居然是一个女人。 钱江山行了一个优雅的绅士礼:“我为之前的失礼道歉,狄撒德女士。” “什么?”狄撒德一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一激动推门出来了,但她不在乎这点,她只想知道钱江山刚才什么意思,“你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就这!你在瞧不起我吗!” “你知道多少人为了离开这里从高中毕业哭着喊着求我,你在不屑个什么狗东西!” 能毕业这个事儿也是钱江山刚知道的:“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能离开这里啊。” 狄撒德属实没想到会是这样弱智的理由:“啊——!钱江山!我烦死你了!” 第51章 男人的迷之自信 钱江山:“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你得给我盖同行章,开商店限权。” 有时候钱江山觉得狄萨德挺奇怪的,明明是她不断骚扰自己,结果却反过来说他烦人。 真是善变的女人。 “出去!档案大楼不欢迎你!”狄撒德直接把钱江山举了起来,往楼下扔。 “限权!记得给我开限权!”钱江山被狄撒德丢下楼,在几百米高的大楼中间下坠,扔出一个飞行道具。钱江山翻身坐在阿拉丁魔毯上,盘旋往上飞:“城主大人,记得给我盖章开限权,盖~章~开~限~权~” 狄撒德抓起一个面板当飞镖扔出去:“知道了知道了!快滚啊!” 太烦人了!每次都吓不到钱江山,让她城主的尊严往哪放! “感谢狄撒德女士!”钱江山两指敬礼,驾驶着飞毯冲开面板,离开狄萨德的攻击范围。 事情的简单程度超出钱江山的意料,简单的离谱,本以为狄撒德会刁难一番,结果她却只提了一个对于钱江山来说无关紧要的要求。 本来做好打持久战的钱江山出了档案大楼反而没什么事儿干了。漫无目的的在任务区溜达,思考着银行的选址。 透支快乐的银行肯定要建在有极大消费欲望的地方,主城只有两个地方符合,消费区和赌注区。 那是最能刺激人消费欲望的地方,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和牌桌让人眼花缭乱的骰子会无限放大人的消费欲望,飙升的肾上腺素和多巴胺会让人失去对自己资产的衡量,从而透支消费。 最终钱江山决定把银行的总部建在赌注区,那个赌狗聚集的地方。 打定主意后钱江山开始去赌注区实地考察。 “诶,你看那人是不是钱江山?” “还真是嘿,他怎么来这儿了?” “有钱谁不来玩两把,他上把考试可是赚老鼻子钱了,我听说赚几个亿来着!” “切,有什么好神气的,背地里指不定是干什么的呢,我听说他前两天从皇后车里下来了。” “从皇后车里?我昨天还看见他跟东风老板去窑子玩儿呢。” “玩儿真花啊,他那小身板遭得住吗!” “……” 议论声纷纷而起。赌注区鱼龙混杂,大部分人都是主城底层不劳而获,想要一下翻身暴富的老赖,钱江山的事迹他们自然是听到过的,全息投影的照片也在整个主城展示过。 年轻,帅气,有钱,有实力,有地位。 单拿出来任何一项都足以让这帮老赖嫉妒的发疯,张口就骂,更何况钱江山全占了,最关键他还是个新人。 彭晓是七十八号桌赌场区的地头蛇,也是整个赌注区最瞧不起钱江山的人。他来这里之前老婆跟一个那样的男人跑了,说什么他没本事,只知道天天耍钱喝酒打人,连孩子都不要就跑了。 以至于彭晓对钱江山那样的男人非常厌恶,认为他们空有一副花架子,比他这种务实的男人差远了。所以他在钱江山新生考试时就扬言,只要钱江山敢迈进赌注区一步,他彭晓一定会把他打进主城医院。 彭晓正蹲在花坛后面吃饭呢,他手底下的小弟跑过来跟他说钱江山来了,当下放下饭碗就跟着去了赌注区中心。 赌注区中心,钱江山正在和一个饭店老板套近乎,打探内部消息。一群人凶神恶煞的跑到饭店门口。 彭晓手下的第一大将徐斌站在饭店门口,手里的棒球棍敲在店门上:“钱江山呢!谁是钱江山?你?还是内个?哪个是钱江山?cao!给老子出来!” 老板是个老实做生意的,见这阵势吓得不行,抱头蹲在收银台后面,死活不愿再跟钱江山说一句话。钱江山皱了皱眉头,回头:“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徐斌招呼着身后的兄弟们:“兄弟们,上!给我上!彭哥说了,把这小白脸儿拽到空地上打一顿!” 十来个手里拿着棍子,膀大腰圆的男人挤进饭店,为首的男人丝毫没有把钱江山放在眼里,伸手就要抓他。 “啊——!我的手、我的手!”男人的惨叫声响起。 钱江山手里拿着杀猪一把滴血的杀猪刀,脚边是男人被砍掉的半个手掌,眼神扫过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一圈地痞流氓:“各位,我没得罪你们吧?” 他是不怎么受人待见,但他这几天在主城兢兢业业,为了拉赞助早出晚归,完全没招惹任何人吧,还是说他无意间动了某些人的蛋糕? 徐斌一边点头哈腰的给彭晓点烟,一边冲打手大骂:“废什么话呢!你们十来个人连个卖脸的都打不过!养你们是吃屎的吗,一帮废物!” 无缘无故被徐斌那狗腿子骂一通的打手们憋着一口气,纷纷扔掉自己手里的棍子,换成自己趁手的武器。被削掉半个手掌的男人面目狰狞:“兄弟们,谁能把这孙子手给老子剁下来,老子今儿就他、妈是买人权也让他到郝阿妈那好好耍一晚上!” 打手们一听郝阿妈,瞬间眼睛就亮了。郝阿妈的甜品宴会一晚上消费可不低,对于他们这种没有固定收入的老赖来说简直就是天价,去郝阿妈那玩一晚这种条件足以让他们拼命。 钱江山捋了捋有些碍眼的头发:“你们要是能让我掉一根头发我卡里的钱全都归你们。”这头发什么时候长这么长了,扫的眼睛发痒,回头找个理发店剪了去。 “c**的!这小白脸瞧不起咱爷们!” “干啊!把他打的喊爷爷!” 打手们一拥而上,嘴里嚷嚷着要钱江山好看。 有时候男人的自信是令人费解的,见识越少自信越迷,好像他们今天双脚着地就是老子天下第一,如同一只大鹅,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和其他鹅剩下的都是不如他的垃圾。 所以当这群在赌注区耀武扬威,靠收老实人保护费度日的老赖被钱江山轻而易举的掀翻在地时,他们满眼震惊。 “到底是什么让你们认为我很好欺负的?”钱江山蹲在地上,手里的手里杀猪刀戳着刚刚叫的最欢的男人。 他一个头戴最强新生,手拿满分试卷,身后城主后台,与主城着名变态人物交好的人,怎么看都不是好欺负的人吧。 而且他们真的不看天池游戏的直播吗?他在直播时的表现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好欺负的老实人啊。 那男人张了张嘴,一口气没提上来,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们这群老赖每一个月的考试试卷都是试卷库里最简单的那种,长此以往导致他们认为整个主城的试卷都是一样的简单。一共几十张试卷来回轮着考,考一次试跟玩儿一样。 所以他们每次看到a区人拼死拼活过考试的时候都会非常不屑,认为他们那些能在考试中受伤的人简直就是废物。 第52章 捡一家子人 认知上的差异和与生俱来的自信让他们变格外愚蠢自负。 钱江山甩了甩杀猪刀上的血,起身走向徐斌和彭晓:“二位不坐下来聊聊?” 彭晓在手下面前拉不下脸,梗着脖子跟钱江山叫嚣:“我警告你别过来啊!我身后可是七十八号桌!你要是动了我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你现在转头就走我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不然我要你好看!” “看样子你是不想好好聊天了。”钱江山挥刀砍向彭晓。 情急之下彭晓抓着徐斌挡在自己面前:“啊——!杀人了、杀人了——!” 钱江山的刀并没有砍下去,挽了花收回腰间,掏出手机打了居民投诉热线:“你好,我举报d区居民彭晓,d区居民徐斌,蓄意伤害a区居民钱江山。” 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语气非常敷衍:“好的好的,大概十秒钟之后那几个人会被送到塔子服刑三个月,感谢您的举报,让主城更加美好,祝您生活愉快。” 说完就挂了电话。 “钱江山!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打举报电话算个什么事儿,真男人就应该堂堂正正的干一架!”彭晓到现在都觉得钱江山就是个不如他的花架子。 “我有a区这么好的权利我为什么不用,傻子才跟你打。”钱江山,“弱的跟鸡崽子一样,跟你打架还不如打举报热线有挑战。” 彭晓恨得牙痒痒:“钱江山!你除了有张好看的脸你还有什么!真不知道那帮娘们儿看上你什么了!” 钱江山:“你还真说对了,她们就是看上我这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了。” 正如接电话的人所说的,不过十几秒时间就从天而降四个两米多高的机器人,架着彭晓和徐斌两人的胳膊就往天上飞。 钱江山手搭凉棚看着消失在天空中的人:“还挺炫酷。”转身回到饭店里,敲了敲收银台:“老板,人已经走了。” 老板伸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店,三十多岁的男人当下就哭了出来:“你也走,快走!你还待在这儿干什么!” 这家店是他倾家荡产盘下的,里面的桌子椅子是他一个一个亲手做出来的,桌布垫子是她老婆一点点缝好的,今年的生意稍微有一点儿起色,孩子也刚出生,日子眼看越来越好。 现在全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这家店我买了。”钱江山看着被生活压垮的男人,莫名想到了自己之前世界的社畜表哥,他也是这样,被生活折磨的不人不鬼,“我家还缺个扫院子的,你带着你老婆一起过去吧。” “你说什么?”男人愣了一下,抬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钱江山。他不相信钱江山的话,在他看来,a区的人都是一群疯子恶魔,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心。 去a区做工,那是所有在主城打工补贴家用的人们梦寐以求的高薪职业,那里的人不缺钱,哪怕是去那里扫大街一个月都能拿到大几千甚至上万积分。 “我说我要买你的店,让你去给我打工。”钱江山拿出自己的卡,“五百万够不够?” 这家饭店虽然不是最中心,店面也不大,但也算是个不错的位置,银行建在这里应该也行,实在不行把旁边的店吞并了。 “够了够了!”五百万够买他命了,男人惊喜于命运起伏,但又担忧自己,“我家还有一个小孩……” 听到这钱江山皱了皱眉:“有个小孩?怎么不早说。”小孩很难养的,住到他家要是不适应生病了死掉怎么办? 他虽然不喜欢小孩,但是进了他家就是他的东西,他有责任照顾好属于他的任何东西,所以那个小孩必须在他家活的健健康康的。 男人以为钱江山觉得孩子是个累赘,不想让他干活了,急忙说:“不碍事的!我可以自己去,我老婆跟孩子在家待着就行,我干活特别麻利,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也很快!” 如果失去这个机会,那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在这个偏激荒诞为主基调的主城,真正的贫民不是那些负债累累的赌狗和入出不敷的考生,而是这些在底层服务行业中勤勤恳恳的老实人。 他们没有能力过奖励高的困难试卷,也不敢去压上全身家当去赌一夜暴富,他们甚至没胆子去借钱,只能皱皱巴巴的攥着手里的几块钱过日子,一点一点在主城讨生活。 钱江山给陈子坊打了个电话:“你帮我看一下小孩怎么样能养活,我晚上会带回去一家人。” 陈子坊没觉得丝毫不正常:“嗯,孩子几个月大了。” 钱江山不怎么喜欢孩子,所以也不了解:“不知道,应该挺小一个吧,就长得跟小猴子那种的。” 陈子坊:“嗯,晚上几点回来,用不用给你留饭?”相对于孩子,他更在乎钱江山。 钱江山立刻掐断电话:“我这边还有事儿,先挂了!” 好悬又听一顿唠叨。 “您…爱人真贤惠。”男人站在收银台后面,想到了自己的老婆,“等你再老一点就会发现有一个人天天问你吃什么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钱江山对于爱人这个称呼有些意外:“他不是我爱人,他是我朋友。” 不论以前还是现在,爱人这个称呼好像离他都挺远的。 男人顿时有些慌张:“对不起,我、我没了解清楚。” 钱江山递给男人一张名片:“你回去跟家里说一声,收拾收拾东西,晚上到拿着这张名片到a区去,会有人带你们进去。” 男人双手接过名片,弯腰点头:“诶好!” 钱江山的名片做的很简单,黑色名片中间印着一只镭射质感的乌鸦,背面是他的联系方式和a区住址。 这些问题解决后,钱江山不得不去面对那个严峻的问题——送陈子坊一个什么礼物。 送手表太敷衍,送领带太暧昧,送车又太隆重,钱江山把能当礼物送出去的一切东西都想了一遍,哪一样都觉得不合适。 两个大脑产生的智慧总要比一个多,于是钱江山拐个弯就上了借东风公司的顶楼。 钱江山把他和陈子坊的关系大致和赈早见说了一下:“安东尼先生,你觉得我应该送他点儿什么呢?” 赈早见仔细琢磨了一会儿:“我感觉送酒不错,正好我那新酿了两瓶清酒,我感觉这次味道不错,你拿去送他正好。” “我从来没见过他喝酒,送酒还不如送手表。”想到昨晚跟酒精无异的酒,钱江山胃一阵抽痛,“听我一句劝,放弃酿酒吧。” “别这么打击我,万一你面前是一位将来的酿酒大师呢。”赈早见,“那你送他一把趁手的武器?他下个月就要下考场考试了,有一把趁手的武器相当于多一条命呢。” 第53章 薯片有毒! 钱江山:“他有个人武器,而且他之前是主城大考官,关于考试的东西根本不缺。” 赈早见被钱江山搞得有点儿烦:“那你送他复活甲,我给你打八折,送这个肯定没错!” 本来他在这摸鱼摸的挺开心的,钱江山一上来就给他抛出一个世纪难题,想他顺风顺水一辈子,什么时候给别人送过礼,跟着头脑风暴半个多小时,自己人都老了十岁。 钱江山把头发揉成了一个鸡窝:“我都说了他不缺考试用的东西,再说我送一复活甲过去,那不是咒人死呢吗!” 赈早见:“那你去消费区逛逛啊!在这儿折磨我就能知道送什么了?!” “好主意。”钱江山起身往外走,开门前,回头叹了口气:“敷衍,愚蠢!”他也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来问赈早见。 赈早见:“你说什么!好你个钱江山,合同签了就暴露本性了是不是!” 昨天还点头哈腰,一口一个您叫着,现在就指鼻子骂他蠢了? 简直离谱! 钱江山在消费区转了一圈又一圈,礼物买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等到天黑回家时,钱江山手里拿着一捧最普通不过的蓝色勿忘我。 站在门口,钱江山看了一眼手里的花,揉了揉眉心。到头来还是老样子,买了一捧花,白折腾一下午。 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屋,不去看陈子坊,直接把花放到桌子上:“送你的花,祝我们的友情长长久久!” 钱江山特意将友情两个字咬的很重很重。 陈子坊把花束拿起来,小心的把包装拆下来,一朵一朵插在花瓶里,“我很喜欢,谢谢你。” 勿忘我,不要忘记我。漂亮的花,漂亮的花语,漂亮的诅咒。 陈子坊那宝贝样让钱江山看的难受:“别当个宝,回头你生日时候送你个更好的。”这人是没见好东西还是怎么,一捧花喜欢成那样,看的人怪可怜的。 陈子坊插完花:“你带回来那一家子人呢?” 钱江山从小冰箱拿出一碗冰淇淋:“我让封四青去接了。” 陈子坊把冰淇淋从钱江山手里拿出来放回冰箱:“该吃饭了,乱吃什么零食。” 钱江山打开冰箱把冰淇淋又拿出来:“我吃一个又不会吃不下饭!” 陈子坊把冰淇淋从钱江山手里夺过来:“不行,吃饭前不能吃这么凉的东西,会闹肚子!” 吃完冰淇淋这么凉的东西,再去吃刚出锅的饭,这不是等着闹肚子呢吗! 钱江山把冰淇淋扔回冰箱,从上面的置物架拿起一袋薯片,把袋子敲的邦邦响:“那我吃薯片总可以吧!薯片不凉不占胃!” 陈子坊感觉自己养了个儿子:“只能吃一袋!吃完洗手等着吃饭!” 钱江山把薯片打开,抓了一大把塞进嘴里:“我今天晚上就等你睡着了把这一冰箱冰淇淋都吃了!” 陈子坊非常头疼:“吃死你得了!” 这是一个二十四岁正常男人能做出来的事?大晚上蹲冰箱前面库库炫冰淇淋? 不对,他脑子有病,做出这种智障行为很合理。 陈子坊在心里极力说服自己钱江山不是傻子只是脑子有病。 在钱江山狂炫薯片的时候,封四青推门进来:“江山!人我给你带来了,外面草地跟孩子玩儿呢,你从哪儿捡回来这么一家子人的?” 钱江山把薯片全都咽下去:“什么叫捡回来的,这是我找着的,咳咳咳……!水、水!” 陈子坊给钱江山倒了一杯白水,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又不是不让你吃,吃完饭你爱吃什么吃什么,谁管你。” 就这样吧,这人就是个傻子。 钱江山缓过一口气:“你是不是在薯片里下毒了,它怎么这么噎人。” 陈子坊:“?” 不是,他干什么了? 封四青坐在沙发上吃着陈子坊切好的苹果:“江山,你把人一家子找过来干什么?” 陈子坊走到客厅,本来就没几块的苹果抢救回来:“要吃自己削,懒死你。”他给钱江山削的苹果正主还没吃呢,他到吃挺香。 钱江山瘫在沙发上:“我今天在赌注区那边被一帮混混堵了,处理过程中不小心把人家店砸了,反正家里也缺人手打理院子,顺手就带回来了。” 陈子坊把钱江山的腿拿到地上:“伤到没?” 钱江山把腿翘回沙发上:“一帮小混混还能伤到我?你瞧不起我啊。” “那群老赖找你干嘛?”封四青嘴闲不住,拉开茶几抽屉拿出一袋瓜子,“彭晓那帮还是宏兴那帮?” 钱江山:“彭晓,我打举报电话把他们关塔子里了。” “噗哈哈哈哈!宏兴高低得跪下来给你磕仨!哈哈哈哈!”封四青笑的拍大腿,“彭晓跟宏兴两人干十来年了,你现在把彭晓送走了,整个赌注区的保护费都是宏兴的,他天天睡觉都得乐醒了!哈哈哈哈!” 封四青爱凑热闹,尤其是那帮老赖们的热闹,没有新生带的时候封四青就在各个区瞎溜达,专门往这些老赖聚集的地方凑,就为看他们为了那几十几百的保护费吵架动手。 跟看斗蛐蛐一个样。 钱江山吃着陈子坊削的苹果:“他就在塔子里关三个月,又不是无期。” “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塔子什么样啊?”封四青忽然想起来自己从来没跟钱江山说过这个事儿,“进了塔子的人没一个能出来的,基本上待个两三天就疯了,再过个四五天也就死了。” “就彭晓那熊样的,能熬过第二天我都敬他是条汉子。” 由于钱江山行事作风过于彪悍,导致封四青老是忽略他只是个刚到主城一个多月的新人,还有好多主城特有的东西不懂。 钱江山:“那我可真是个大善人。” 陈子坊抬头看了一眼表,估摸着汤差不多好了:“有事儿赶紧处理,半小时后吃饭。” “ok。”钱江山起身,“走啊封哥,跟我去看看那一家子。” 封四青放下瓜子:“成。” 钱江山前院是一大片没有规划的草坪,初夏时期,草长的很茂盛。男人一家子在通往主宅的路上逗孩子玩,身边放着几个行李箱和包裹。 男人见钱江山出来了,拉着自己的老婆和玩闹的孩子,紧张拘谨。他腰微微弯着:“钱先生好,这是我老婆秋剪水,儿子柳菖。” 是非常标准的一家三口,老实勤朴的丈夫,贤惠温柔的妻子,可爱懂事的孩子,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站在草坪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惶恐。 钱江山对于这样的正常的家庭很向往,所以他会尽自己最大能力保证这样的家庭幸福:“我家里缺一个整理院子的和打扫楼内卫生的,你们要是能干就留下,工资我按a区标准月结。” 第54章 小萝卜孩 这点工作对于常年劳苦的两人来说异常简单,男人:“没问题!我俩手脚干净麻利,肯定能做好!” 他在来之前打听过了,a区一个普通保洁的工资一个月就有两万多积分,他开饭店三四个月才能赚一万多点。 如果能在这里工作的话,他就能给他儿子和老婆买更高级的考试道具,在考试中受的伤就不会那么多了。 “嗯。”钱江山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给封四青处理。 他不会跟这些老好人相处,往往他没有恶意,但是下意识语言和行为却会让对方感到害怕或者厌恶,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跟这些人有交集。 可能好人和坏人天生就谈不到一起去。 钱江山站在主宅门口,看到被打发到一边玩的小孩,冲他招了招手:“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如临大敌,清瘦的脸上紧张严肃。男孩站的很远,但说话声音很清楚:“我叫柳菖。” 钱江山:“你爸爸叫什么?” 柳菖:“我爸爸叫柳锦” 钱江山:“你喜欢这里吗?” 柳菖抬头看向钱江山身后的房子,非常漂亮的两层别墅,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喜欢。” 钱江山:“嗯。” 钱江山觉得这小孩有点儿无聊,一点都不可爱,不像果冻小时候,傻里傻气的,一逗就哭。 陈子坊推开门:“吃饭了,都在外面干什么呢?” 门口正对着的就是五岁大柳菖,陈子坊:“你不是说是个刚出生像猴子一样的小孩吗?” 钱江山:“柳锦就跟我说他家有个小孩儿,都是小孩儿了肯定也大不到哪去啊。”钱江山走过去,拎着柳菖的胳膊把人拔萝卜一样拎起来,“你看,这也不大啊。” 被拎起来的柳菖:“?” 他是什么很像萝卜的人吗? 陈子坊感觉他的头又开始疼:“那我的宝宝辅食白做了?” 钱江山:“给封四青吃呗,他嘴那么馋,桌上放块香皂都得尝尝咸淡。” 陈子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行吧,进屋洗手吃饭。” 钱江山把小孩放地上:“封哥,进屋吃饭了!” 封四青和柳锦交谈甚欢:“得咧!” 柳锦一听钱江山要吃饭了:“那我们就先走了,明天我跟剪水会准时来工作的。” 封四青:“走哪去?a区可没你们住的地方,一块儿进屋吃饭,吃完饭我给你问你们住哪。” 主城的a到e区属于居民区,除了一些必要的公共设施以外全是私人领地,来做工的佣人都是住在雇主领地内的,没有出去自己找地方一说。 就像赵嘉兴,他私人区域足有一百多平方公里,光是给佣人住的房子就建了五十多栋,堪称主城铺张浪费第一人。 柳锦:“这不太好吧。” “我们可以自己找地方住,不用麻烦钱先生的。”秋剪水是一个憔悴温柔的女人,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 “你们给钱江山干活,就必须要住在钱江山家,这地方就这规矩。”封四青,“赶紧进屋吧,一会儿那管家婆又喊了。” 封四青在钱江山家待了一下午,陈子坊喜提八十多个外号,其中叫的最多的就是管家婆。 柳锦一家跟着封四青进了别墅。 钱江山住在这里的时间不长,别墅里还保持着基础样板房的样子,唯一有点生活气息的就是禁止钱江山使用的厨房。 这间房在a区算是毛坯房级别的,属于赵嘉兴看一眼都要嫌弃半天的寒酸,但在柳锦一家眼里,钱江山的家就像皇宫一样。 柳锦紧张的搓了搓手,抬脚要进去,秋剪水拉住他,摇了摇头,小声的说:“咱们刚踩完草地,鞋底太脏,进去踩脏了地要被人家嫌弃的。” 柳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以及玄关地毯上的泥脚印,又看了一眼热闹一片的饭桌:“把鞋脱了进去,站在人家门口算什么样子。” 脱了鞋子,在秋剪水确定三人身上没有异味之后放轻脚步往饭桌走。 “剪水,你过去记得给人家帮忙端盘端碗,吃完饭主动把碗收下去洗,动静小点儿,磕了碗咱赔不起,别让人家觉得咱们手脚不利索,过来吃白饭的。” “菖子,一会儿饭桌上钱先生不坐你不许坐,钱先生不动筷子你不许动,钱先生不说话你不许说话,别像在家一样没个规矩。” 玄关到餐桌几步路距离柳锦交代完大的交代小的,生怕落了不好的印象。 秋剪水走到厨房帮着陈子坊把菜往外端,柳锦跟着封四青搬椅子,被说了一堆规矩的柳菖站在沙发旁边,小心的盯着窝在沙发上嗑瓜子的钱江山。 钱江山抓了一把瓜子塞到柳菖手里:“过来吃瓜子。” 柳菖点点头,捧着瓜子走到沙发旁,看到钱江山翘腿躺在沙发上,坐了一个沙发边。他不会嗑瓜子,只会用手剥,刚剥好一个瓜子仁钱江山就伸手抢过来扔进自己嘴里。 柳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钱江山:“你吃了我剥的瓜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大人! 钱江山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戳了戳柳菖的脸:“对啊,快剥,一会儿该吃饭了。” 被奴役的柳菖皱着脸剥了十分钟瓜子,等吃饭的时候柳锦见柳菖哭丧个脸,训斥:“像什么样子,哭哭啼啼,在这儿吃饭是委屈你了还是怎么了!” 秋剪水以为柳菖是认生,抱着他哄着:“柳菖乖,笑一个,这是钱先生的家,我们以后也要住在这里。” 陈子坊看钱江山那一脸贱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钱江山你欺负人家小孩儿了?” 钱江山坐在主位上拿筷子夹了一块肉:“嗯?我就让他剥了几个瓜子。” 陈子坊到厨房拿了一碗冰淇淋塞到委屈巴巴的柳菖怀里:“小心人家小孩怕你怕的晚上做噩梦发烧生病。” 钱江山看着那碗冰淇淋:“不是,为什么他能吃冰激凌我就不行!” “柳菖!快把冰淇淋还给钱先生!”秋剪水把冰淇淋从柳菖手里拿出来放到桌上,“柳菖不爱吃冰淇淋,留给钱先生吧。” 陈子坊把冰淇淋放回柳菖手里:“人家小孩不会一口气吃一冰箱冰淇淋然后闹一晚上肚子。” 钱江山非常不服气:“那他就能吃饭时候吃了?” “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为了这事儿耽误吃饭,再说两句菜都凉了。”封四青见这俩人说起来没头了,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出来打圆场,“菖啊,你吃完饭再吃冰淇淋啊,要不江山嫉妒你。” 钱江山:“谁嫉妒他一个小崽子了!” 一顿饭因为冰淇淋这个小插曲变得很轻松。 吃完饭,秋剪水把盘子收到厨房去收拾,陈子坊说了一下厨具的收纳,也就不再管。 第55章 良心发现 封四青吃的非常满足:“江山,人一家子住哪你想好没?” 到头来钱江山还是把柳菖手里那碗冰淇淋忽悠到自己嘴里了:“问陈子坊。” 封四青:“陈老板,你什么安排?” 陈子坊还在无语钱江山的跟小孩抢零食的幼稚:“别墅旁边那两间房不是空着吗,去挑一个喜欢的住。” 封四青:“成,我带人过去。” a区居住楼的标配是一栋主楼带两间独立佣人房。封四青带着人往佣人房走,路上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别太紧张,江山跟陈老板都是好人,好好干肯定亏待不了你们。” 柳锦点头:“诶,我们肯定好好干活。” 说是佣人房,实际上是一栋小一点儿的二层小楼,阳台阁楼一应俱全,该有的一样不差。 封四青:“你们一家子就住在这儿,有什么需要的找陈老板,他说话有点儿冲,人不坏。” 柳锦看着面前这栋精装两层小楼:“我们住这儿?不行不行,这地方太好了,我们说白了就是一帮下人,我们怎么能住这儿呢。” 秋剪水:“我们有间屋子就能住,没必要住这么好的地方,把它留着万一以后有用呢。” 封四青:“这就是a区佣人住的地方,你们是没见过a区其他佣人住的,住在这儿说出去都算钱江山虐待你们。” 柳锦几乎说不出话:“这、那、那我们先住这儿,等这楼要用了我们在搬出去。” “放心住着吧,这楼这辈子除了你们住没别人了。”封四青拍了拍柳锦的肩膀,“老兄,遇见钱江山算是你走了大运了。” 别看钱江山天天作死,把人当孙子使唤,但是有好处他是绝不含糊。只要是好的,不管有没有用,先拿回家,自己留一份,剩下的全分下去。 封四青带钱江山刚一个多月,钱江山就已经往他卡里零零总总打了五百多万积分。 不管柳锦有多震惊,封四青把人送到之后跟钱江山打了个招呼就回了自己的公寓。 晚上陈子坊刚洗完澡,身上裹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一抬头看到钱江山趴在自己床上:“你怎么在这儿?” 钱江山:“找你商量点事儿。” “什么事儿值得你大晚上不睡觉跑我屋里来。”陈子坊披上睡袍,坐在床边。 钱江山想到寒酸窘迫的柳锦一家:“正常人的借贷能力是多少?”在他的宣传煽动下,这些主城里为数不多的老实人肯定会去借贷。 一旦他们借一千块钱,那等待他们的将是毫无尽头的还债,很多家庭都会因此破碎。他们不是赌狗,也不是那些娱乐生命追求快乐的人。 他们不是恶人,不需要恶人磨。 陈子坊:“月利率0.3%,年利率4%,这是正常银行贷款的利息。” 钱江山:“嗯,那年利率4%像柳锦他们那样的人能还的起吗?” 陈子坊:“还不起,他们那样的人没有利息的可能还不起。” 钱江山沉默了好久:“那就用劳动抵吧,擦一天桌子抵十几积分,直到还完为止。” 陈子坊:“怎么忽然想这些。” 心软可不是什么好事。 钱江山:“觉得柳锦那样的人怪可怜的,贪黑起早赚不来几个钱。” 陈子坊:“嗯,想做什么就做,谁敢说你我把他舌头拔了。” 钱江山:“大考官好威武。” “早就被革职了。”陈子坊,“想好这个月什么时候进考场了吗?” “下周吧,还有点事儿没弄完。”钱江山,“你这场考试要跟我一起去吗?” “嗯。”陈子坊,“我跟你一起去,出什么事尽管往我身上推。” 钱江山应了一声,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冥思苦想,一晚上写了十几张方案稿,凌晨才敲定一个版本,钱江山澡都没洗栽床上就睡。 处理完零零散散的事情后又休整了几天,钱江山给封四青发了个信息说明天去考试,让他准备一下去归途大厅。 归途大厅内。 封四青站在滚动的试卷大屏前:“咱这回开个二年级的试卷?” 钱江山:“我没参加过一年级期末考试能开二年级的试卷?” 按照正常流程来说,他应该先参加一年级期末考试,获得及格或优秀成绩之后才能开二年级试卷。 “可以啊,你过了二年级的试卷直接就是二年级的人。”封四青点了二年级的试卷夹,“期末考试只是让你提前适应难度,对你来说考不考都一样。” 钱江山一个能把一年级试卷玩出三年级难度的作死能力,开什么试卷都一样,况且有陈子坊在他根本不担心钱江山会出事。 钱江山:“那你挑个好玩儿点的,上次那张试卷无聊死了。” 没有一点深意,试卷背景都经不起推敲,那些npc也是,好像就是遇见了就上,遇不见就拉倒,整张试卷都是一种bug代码堆在一起运行的美感。 封四青在上亿张试卷中翻动,挑了一个封面看起来挺有意境的一张:“这个怎么样,白玉京。” 钱江山瞟了一眼,觉得应该差不多,直接点进去:“就这个吧。” 【考生钱江山新开试卷“白玉京”,该试卷为二年级4(4\\5)星试卷。本场考试无道具要求。】 【本场考为多人开卷考试,开启试卷还需3人(1\\4),请考生尽快凑齐人数!】 “四个人,算上陈子坊还差两个。”钱江山掏出手机,“我去问问皇后有没有时间。” 陈子坊一身利落的刺客黑衣,拿着一卷黑色的护手带缠着:“嗯,有通讯设备吗,考场中不能使用手机。” 钱江山刚编辑完信息发过去:“要通讯设备干嘛?” 陈子坊抬头:“封四青没跟你说?” 钱江山纳闷:“说什么?” 陈子坊:“多人开卷考试中考生是可以使用特定的通讯设备互相联系的,同时也可以和在个人视觉面板中联系自己的导员寻求帮助。” 钱江山点从个人面板中开主城商城:“是吗?那我得去买一个。” 陈子坊看向站在一边望天的封四青:“封四青,要不钱江山这导员让我来当?” 他是吃干饭的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没跟钱江山说过。 工作失误被顶头上司抓到的封四青:“内个什么,内个、呃,我不是没告诉他,我是没来的及告诉他,你也知道,江山一出考场就是应酬,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排满了,我想见他一面都难,你看他那头发,忙的现在都没去剪。” 陈子坊:“所以你有时间跟他喝酒喝到凌晨三四点,没时间跟他说试卷类别?” 封四青:“不是,那个不一样,那个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陈子坊:“继续扯。” 封四青放弃挣扎:“我错了,我检讨,我悔过,我肯定不再犯。” 第56章 跳级试卷 陈子坊直接提交申请:“工资扣五百。” 封四青震惊:“不是!陈老板,一下就扣五百啊!” 五百!他一个星期的饭钱!他还活不活了! “我要是不告诉他,以他那尿性肯定要在考场里极限求生,要是出了事儿怎么办。”陈子坊说完觉得扣五百有点轻,再次提交申请。 “再扣一千,你一个金牌导员连最基本的试卷类别都强调不清楚,我现在非常怀疑的你的专业能力是否与金牌导员匹配。” 封四青虽然心疼的不行,但是不敢再说一句话,生怕陈子坊一下给他降到银牌导员去。要是真降银牌了那他不得被岳牧司笑话死。 “皇后说她有时间,马上就过来。”钱江山说完的下一刻皇后就拉着赈早见出现在钱江山身后。 皇后拉着死狗一样的赈早见:“甜心教父!我给你带人过来了!” 赈早见面色蕉绿:“呕——!joker!我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我会自己走,你那个龙卷风不是人能承受的了的!” 跟个洗衣机甩干桶一样,哪个正常人能受得了??? 能和钱江山一场考试皇后异常开心,根本不在乎被硬拉着过来凑人数的赈早见死活:“可爱的教父,我们去什么试卷?” “白玉京,听名字应该是个中诡类型的试卷。”钱江山想到皇后是个西方人,“你擅长中诡类型的试卷吗?” “当然,我擅长所有类型的试卷。”皇后忽然凑的很近,近乎要贴到钱江山脸上,“你这是在瞧不起我吗?” 虽然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但是钱江山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当然没有,这只是朋友之间正常的关心。” “啊啊啊!钱宝宝的皮肤好棒!我贴的这么近都没有看到瑕疵!”皇后拿着手机发了一大段尖叫语音。发完之后拿给钱江山看,“我新加的钱江山粉丝群,群名叫江山多娇,里面的姑娘们都叫你钱宝宝。” “什么怪名字。”钱江山吐槽了一句,把刚刚买好的通讯设备分给皇后一个,“拿着这个,省的到时候我在考场里联系不到你。” 皇后拿着那枚造型普通的银色指环:“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为了在考场联系到我!” 钱江山本来想说那不是给你的,只是这场考试用一下,毕竟那东西贵的离谱,四个指环花了他四十多万积分,但看皇后这么开心没说出口。 给她也挺好的,毕竟除了生意以外皇后也帮了他不少忙。 忽然感觉有人在抓他的头发,回头一看是陈子坊。 他手里拿着一根草莓发圈,抄起钱江山较长的头发在脑后束了一个小揪揪:“npc可不会觉得你像忧郁王子而放过你。” 钱江山顿时感觉清爽很多,甩了甩小揪揪:“早就想剪了,一直没腾出时间去。” 陈子坊:“是,你多忙呢,有时间喝到凌晨三四点没时间剪头发是吧。” 钱江山:“这事儿怎么还过不去了。” 陈子坊指着自己眼下还没消下去的黑眼圈说:“为了等你跟封四青喝完酒我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要照顾一个宿醉难受,哼哼唧唧的酒鬼。” 钱江山有些心虚:“诶呀,那不是你做烧烤太好吃了吗,没忍住多喝了几杯。” 说来丢人,谁能料到封四青酒量那么好,什么技术都没有,就是硬灌硬喝,到后场他几乎是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被封四青灌酒,根本没有意识,怎么下的桌他都没印象。 陈子坊:“还怪上我了?我就应该让你在桌子上趴一晚上。” 皇后在陈子坊拿着发圈过来时就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跟一边站着玩手机的赈早见咬耳朵:“我感觉他俩有情况啊。” “肯定有情况,你见过钱江山那个b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了。”赈早见比皇后还要八卦,“那男人谁啊,怎么从来没在主城见过,也是新生吗?” 让钱江山听话无意义让狗学会高数,有一定可能性,但目前为止人类还不能做到。 “不知道,不过他那双蓝眼睛真够漂亮的。”皇后是斯拉夫人,她的家乡到处都是蓝眼睛的人,但是她从来没见过一双蓝眼睛能那么漂亮。 赈早见看热闹不嫌事大:“快快快,拍下来,发给狐狸他们。” 皇后拿着手机找角度偷拍:“别推,拍不清了!” 封四青使劲咳嗽两声:“我说四位,有什么话咱们不能等进考场再说,还有两分钟这张试卷就失效了。” 失效试卷会按弃考算,要被记零分的。 钱江山点击开始考试,四人消失在归途大厅,同时,归途大厅天池游戏最大的一块屏幕上出现四人的小屏幕。 这张试卷的阵容可谓相当炸裂,主城财富榜榜一皇后,唯一幸运值max的男人赈早见,建校以来最高分满分试卷拥有者钱江山,以及一位一看就是战力天花板的蓝眼睛刺客。 全都是可以炸考场的存在,观赏性拉满。 【考生钱江山新开试卷“白玉京”,该试卷为二年级4(4\\5)星试卷。本场考试无道具要求。】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考题一:见到真仙人。 考题二:到达白玉京。】 【本场考试随机下发个人演绎试题,如考生只作答该试题,则记60分。】 【本场考试无时间限制,现在请考生开始答题!】 系统播报声结束,钱江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棵柳树上,脸上盖着一顶斗笠。 翻身从树上下来。 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身道骨仙风的青灰色的长袍,腰间别着一把佩剑。 钱江山感觉自己体内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游走,像是小说里描述的内力,又比内力更加灵活。 佩剑出鞘,削向身后的柳树,剑刃挥出一道乳白色的剑气,直接把那颗三人环不住的柳树拦腰砍断。 钱江山将体内那股力量凝聚到指尖,看着那水一样乳白色光团新奇的不行:“修仙世界?能不能御剑飞行。” 说干就干,用体内那股力量催动配佩剑让它飞起来,试了好几次,地上的草都被砸秃一块,剑是能飞起来了,但是人站不上去。 钱江山玩够了,佩剑放入空间,一瞬间,有什么的东西不见了。斗笠背在身后,顺着柳树旁边的小河往上游走。在那棵倒掉的柳树旁边,一颗种子悄悄扎根。 顺着河走,钱江山来到一个规模很大的都城,城里一派祥和,叫卖声和交谈声喜气洋洋一片。 乍一看还真没什么不对劲儿的。 钱江山指着地摊上一个背篓问:“大爷,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外地来的吧。”摆摊的大爷抬眼瞥了一眼钱江山,“这是我们长生镇的特产,我们这儿叫药芯子。” 第57章 家人们,见着真小丑了 “我这可是上好的药芯子,阴时阴日出生的女娃,她娘难产死的,这拿回去炼丹,一颗下去保准成仙!” 大爷把背篓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个裹在红布里皮肤青紫的死婴。 钱江山:“死婴?” 大爷:“咋?你是东边道上的?我们这儿可不买活的,要买活的上你们那边去,要我说你们那法子根本成不了仙,找那么多活娃娃养虫有个什么用,献祭蛊母不如献祭我们天命大司!” 钱江山:“没,我从远处来的,游历至此,想买点儿特产寄回家里。” 大爷把装着死婴的背篓盖好,从一个布袋里翻出一个瓶子,倒出里面的东西,是一颗三扁四不圆的药丸:“买特产啊,那你买这个,这个叫固气丹,吃了能巩固修为的,好东西,一般人我都不给他。” 大爷隔壁摊位的女人:“老拐子!别忽悠人了,就你那儿子炼的丹还没我家老汉从身上搓下来的泥圆呢,还敢往出拿!也不怕人笑话!” “外乡的,来看看我这儿,我这虽然没有活娃娃,但是我有刚死的,你来摸摸,还热乎呢!”女人把怀里抱着的包裹抻开,里面裹着的是一个还带着血的红色死婴。 “我女儿刚生的,虽然不是阴时阴日,但是我这个可是万阳男娃,用这个炼丹的效果也是一样的好。” 浓重的腥臭味让钱江山微微皱眉:“不用了,我修的道不炼丹。” 女人狂热的跟钱江山介绍:“要我说,要想成仙还得是我们天命大司,就去年我们这儿还有个人成仙去了白玉京呢!” 大爷附和:“那可不吗!听说那人吃了一颗九转心丹,立马就成仙了,还是三花聚顶,羽化成仙呢!” 钱江山默默离开。 在长生镇转了一下午,大概摸清了这场考试的大体情况。 这里的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宗旨,那就是成仙,去白玉京。无论用什么方法,有多残忍,只要能成仙,那就是好方法。 用人炼丹,吃人,牲畜结合,阴阳之事,都是最常规的操作,各种匪夷所思的信仰和教派充斥着这个世界。 在这里,成仙的办法有太多,但符合常理的几乎没有。 钱江山落脚在一家客栈,确定四周安全后点开通讯设备,共享了自己的位置,位置上显示他在豫州洛阳的长生镇。 赈早见:咱离得有点儿远啊,我在京城。 皇后:我跟钱宝宝离的近,我在冀州石门。 钱江山:陈子坊呢? 陈子坊:[位置共享] 赈早见:万妖山生灵郡?你这是在哪啊,我怎么在你的地图上找不着京城? 陈子坊:我在妖界。 钱江山:快快快!拍几只妖过来!我还没见过妖长什么样呢! 陈子坊:[图片] 陈子坊发来一张自拍,自拍角度非常死亡,但是照到了他头上的兔耳朵和那张能活活不能活拉倒的屑脸。 钱江山:芜湖~小白兔诶。 陈子坊:在说话我把你打成兔子。 ‘成员陈子坊撤回一条消息,猜猜看撤回了什么?’ 钱江山:我还没保存! 皇后:好可爱!兔子先生晚上会梦到爱丽丝吗? 皇后躺在冀州最大的舞楼万花楼高级单间中,兴致勃勃的发着消息。 忽然自己面前弹出一个面板。 【考生joker,扣除最终考试结算50%,原因,辱骂大考官。】 皇后坐起尖叫:“wtf??!!我?辱骂哪个大考官了!” 一半的考试结算,那不相当于她这场考试白干吗! 皇后在通讯设备中狂放嘲讽,陈子坊冷不丁的发了一条消息。 陈子坊:你确定还要继续说吗? 皇后:什么? 皇后:等等!不对劲儿! 皇后:钱江山你这个小情人到底是谁!!! 皇后:别告诉我他是大考官兔子! 钱江山:@陈子坊,你不是被革职了吗? 陈子坊:嗯,城主单方面把我革职了,但总系统执行官白糖双双驳回了他的革职申请。 陈子坊:在主城居民层面上我确实被革职了,但在系统层面上我依旧是维护和掌管考试系统的大考官。 陈子坊:所以joker小姐,你还要继续说吗? 皇后:…… 皇后:天不早了,我先睡了。 赈早见:哈哈哈哈哈哈!见着真小丑了!哈哈哈哈哈! 赈早见:…… 赈早见:不对,我也先睡了。 他一个在主城卖考试外挂的,没资格嘲笑皇后。 第二天钱江山买了马匹和干粮开始往冀州走。 一个多月后钱江山边玩边走到了冀州最繁华的都城——石门。 石门多高官,是最靠近京城的地方,这里的民风相对淳朴,那些歪门邪道没有长生镇那样明目张胆。 钱江山一身不伦不类的长衫大褂,头戴斗笠,腰别佩剑,身后跟着一匹花斑大马出现在石门大街,所有的人都看猴一样看着钱江山。 “我在这儿!”皇后一身轻纱裙,脸上浓艳的妆换成了符合中式审美的妆容,金黄的卷发变成黑色,盘在头顶,戴着各式各样的簪子,整个人仙气飘飘。 他们昨晚说好,皇后会到石门城门去接钱江山。 皇后挽着钱江山的胳膊:“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钱江山:“路上耽搁了一会儿。” 皇后点了点头:“来了就好。” 皇后的个人演绎任务是成为张明哲的正妻。歌舞伎成为正妻并不难,但离谱的就在于张明哲是当朝皇帝。 一个歌舞伎当皇后,这说出去就有点天方夜谭了。 其实也不难,毕竟这场考试不限制道具种类,实在不行直接上傀儡道具,除了贵点儿没别的坏处。 钱江山觉得皇后有些不对劲:“石门修的什么道?” 皇后什么时候话这么少了? 这里无论修什么的都会找一个村庄或者都城做根据地,把城里不信教的人全都杀死,然后逐步往外扩张,所以无论多么繁华的都城都会有一个盘踞在内的邪教。 皇后:“藏扎拉神女教,教里都是女人,她们认为肢体达到一定的柔软后去跳万花祈神舞可召唤出神女藏扎拉,从而带她们成仙去白玉京。” 钱江山:“听起来还蛮正常的。” 皇后:“是的,藏扎拉神女教是整个天北最能成仙的教!” 钱江山皱眉:“那还挺好的。” 这个人不是皇后。 皇后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挽着他胳膊的手触感很奇怪,过于柔软了些,完全感受不到骨头。 皇后露出一抹腼腆矜持的笑,忽然说:“你替我赎身吧,我跟你走。” 钱江山:“你不是万花楼的头牌吗,你能走的开?” 不管这东西是谁,她的演技是真的差,皇后作为一个西方人,永远都不会露出这种笑,那种笑容只能出现在东方封建制苛责规束下的女人。 钱江山躲开皇后突然的拥抱:“但我身上分文没有。” 第58章 万花楼蛇女 这点钱江山说的是真的,在知道陈子坊还能行使大考官限权后钱江山几乎是敞开了吃喝,花完钱就让陈子坊报错,一路过来一分钱没花。 皇后:“你真的忍心让我一个女人自己在冀州待着吗?万一我哪天被其他教的人害了怎么办。” 钱江山觉得今天这劫是躲不过去:“好吧,我替你赎身。” 作为跨级开二年级试卷的钱江山还是很谨慎的,不同以往,这次钱江山秉承着小心为上,能躲则躲。但像这种一看躲了就会出大事的节点只能迎上去。 跟着皇后来到万花楼,万花楼里有很多彩绘,画的全都是一个四肢柔软的像蛇,但看不清脸的的女人,以及她做出的违背人体结构的姿势。 如果人想要做出那些动作,除非把骨头都敲断,否则根本做不到。 万花楼作为一个舞楼,按照常理来说里面的客人应该是男人居多,但是这里没有一个男人,全都是女人,她们看到钱江山的到来不欢迎,反而以一种怨恨的眼神盯着他。 穿过大堂一直往里走,假皇后带着钱江山走到一个四面是轻纱的地方,一眨眼,她钻进轻纱消失不见。 钱江山转头想离开,一阵香气袭来,视线变得模糊。捂住口鼻,甩了甩头,从空间里拿出一颗紫色的药丸含在嘴里 ,眼前瞬间清晰很多。 有了上场考试的教训,钱江山回到主城之后买了好多不同功效的药丸药剂,等的就是这一刻。 见钱江山没倒下,轻纱上跃出几个人影,那些人影婀娜多姿,舞动着肢体摆出一个个高难度但优美的姿势,随着一声扬琴的声音响起,那几个人影开始迅速扭动肢体。 她们的肢体诡异的弯成了一个可怕的并不平滑的弧度,模仿着那些彩绘画中的姿势,快速变换着。 铮——! 铮铮——! 铮铮铮——! 琴声越来越密集,那些人影的动作也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急促。 钱江山感到眩晕,头被那琴声炸的不能思考,使劲摇了摇,猛然发现自己的胳膊抬得老高,正在模仿正对着自己那个人影的动作。 心下一惊,神仙棒燃起火焰,钱江山烧了面前的轻纱。 轻纱易燃,很快烧成一片。 那些人影如同惊蛇,一下子游窜没影了。 待轻纱烧完,钱江山看到了这间房间的全貌。四面墙,算上进来那扇门一共十四扇门,每一扇门都长得一模一样。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钱江山心猛地一沉,皇后可能已经遇害了。 皇后要是死了,那他不白喝那两斤多女儿红了? 神仙棒变成手枪,钱江山贴着墙壁,小心的开了一扇门。 空的。 空的。 空的。 十四扇门全都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香味再次袭来,这次更为浓烈,之前吞下去的药丸已经不太管用了。为了避免像上次一样陷入幻境,钱江山拿出烟枪先吸了几口烟。 钱江山拿着烟枪,感受着那股凉气在体内窜:“别藏着掖着了,我都困在这儿了还不出来?” 十四扇门,包括他来的那扇全都变成了房间,这些人一开始就没想把他怎么样,只想把他困在这里。 如游丝一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散修,你最好放尊重点儿,你的女人还在我们手里。” 神仙棒变作长棍,钱江山呵斥:“把她放了,不然我拆了你的楼!” “你拆我一块木板我就敲碎她一块骨头,你要是把这楼拆了,我就把她全身的骨头敲碎,到时候她成了蛇女,没准儿还能跳祈神舞成仙呢!咯咯咯咯!” “拆吧!拆吧!敲碎她的骨头我们就有最棒的蛇女了!神女就能带我们去白玉京了!咯咯咯咯!” 钱江山长棍点地,探测波扩散。 这招是他特意从陈子坊那学来的,溜鬼救人,居家旅行必备。 钱江山收起长棍,大概知道皇后被关在哪里。从空间里掏出几个玻璃珠大小的小球:“女士们,你们真的很无礼。” 一颗小球扔到空中,钱江山瞬间移动到楼下。 “他去哪了!” “他在楼下!他会位移!” “抓住他!不能让他去地宫!神女会生气的!” 那些人蛇追不上钱江山,稀碎刺耳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钱江山用了十几颗瞬移球,终于到了最接近皇后的地方。 是一间画满壁画的地牢。 “抓住他!!!” 一个扭曲的人影从壁画之间的缝隙中挤出来,那是一个四肢软曲的女人。 她长发披散,穿着纱织的罗裙,身上缠着一条条绸带,整个人阴森如鬼。 随着女人一声令下,更多这样的女人从从壁画间的缝隙中钻出来,如同蛇一样在地上、墙壁上扭动,攀爬。 那些女人飞快爬到钱江山身边,嘴里吐出有节奏的音节,她们衣服上的长绸子随着声音摆动起舞。 神仙棒变成柴刀,钱江山直接冲上去砍断那些还在起舞的长绸子,顺便砍了几个蛇女的头:“什么鬼东西,狗才等你前摇。” 为首的女人被砍断了一条绸子,她嘴里的声音猛然拔高,身体开始扭曲舞动,额间裂开一只圆形的黑色眼睛:“杀了他、杀了他!” 墙壁上的彩绘动了起来,她们跟着女人嘴里发出的音节跳着扭曲的舞蹈,身上的彩色绸子舞动,看的人眩晕。钱江山吸了一口烟,收起烟枪,神仙棒变成猎枪。 瞄准女人额间的眼睛,扣动扳机。 嘭——! 老式猎枪的后坐力很大,钱江山的头发被震散了,落下几缕在额间,咧嘴一笑:“女士们,时代变了,我们要崇尚科学。” 女人躲避不及,子弹擦着她的耳朵飞过去:“啊——!那是什么东西!快抓住他!!!” 一节节手臂从壁画中伸出来,彩色尖锐的指甲抓向钱江山,在这个闭塞狭窄的环境中,钱江山没地方躲,硬挨了好几下。 那些手臂浑圆惨白,看着吓人,但其实上她们力气很小,拽着钱江山往里拉都拉不动,只能留下一堆血道子。 猎枪子弹一发一发打出去,那女人身上被射出一个个血窟窿,她逐渐摸清了猎枪的攻击方式,越发愤怒,站直了身子直接开大。 女人嘴里吟唱出听不懂的歌词,身体开始迅速变得柔软,三只眼睛闪烁着痴迷的信仰,她的身后渐渐出现一个虚影。 钱江山本想在她吟唱时就冲上去杀了她,但是系统提醒他犯规次数过多,阻止他发起攻击。于是乎他现在只能站在这里看着那女人跳舞。 钱江山看了有五分钟:“你真想让我在这儿看她跳两个点儿?”骂了一句系统sb,转头走向身后的门,神仙棒变成巨锤,直接把门砸开。 里面是一间房间,放满了红木家具。钱江山在一张拔步床上发现了被敲碎骨头的皇后。 第59章 一时竟分不出谁才是NPC 她身上穿着和那神女一样的衣服,金黄的卷发披散在床上,钱江山粗略检查了一下,一直带着微笑的脸阴沉的不行。 皇后除了头骨以外身上的骨头全都被敲碎了,这里的人用一种奇怪的药让皇后在剧痛中保持清醒的活着。 钱江山什么话也没说,给已经神志不清的皇后喝了好几瓶生命药水。 “甜心,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皇后非常虚弱,但看向钱江山的那双眼睛亮的吓人,“杀了她们,我想看到你亲手杀了她们。” 钱江山垂眸:“好,石门藏扎拉神女教的人一个不留。” 真的是太不礼貌了,怎么能这样粗鲁的对待一位品德良好的女士。 条件成立,坏种不需要存在。 皇后身上疼的受不了,但是她依旧止不住的笑:“呵呵呵……我真是爱死你这副冷静发疯的样子了!” 这才对,这才是真正的能在主城生活的人,这才是真正能理解考试真谛的人! 人在主城活着哪有不疯一说的。 钱江山感觉背后一凉,那女人贴在钱江山身后,声音阴森尖锐,长着长而尖锐指甲的手抓向钱江山的头:“散修,这不是你该来地方!” 在她的手落下的瞬间,神仙棒变成手枪转身抵着女人的心脏砰砰来了两枪。 女人后退几步,一口血从嘴里涌出,原本脸上的三只眼睛变成了六只,她抬头笑到:“你靠那玩意儿可杀不死我,我借了神女的力量,你没有能力跟神仙抗衡!” 神仙棒变成最顺手的弯刀,钱江山在那张拔步床上扔了一个保护罩道具,直接冲过去,硬刚。 两人交手,钱江山处于下风,生命值不断下降,在生命值低于10时,钱江山触发了个人技能。 个人技能“完美复刻”,可在生命值低于10时触发,技能触发时会恢复20点生命,100%复刻对方所有技能,直至脱离或解决危险。 目的达成,钱江山拉开距离。 女人的一招一式在钱江山脑海中循环播放,连同那种疯狂的信仰。神仙棒变作一条绸带缠在身上,钱江山开始扭动肢体。 诡异的动作直接折了钱江山的骨头,断裂的声音不断响起,钱江山仿佛毫无感觉,继续跳着那支祈神舞,神女的虚影出现,钱江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到他体内。 连同疯狂的信仰之意一起。 钱江山看到了一个身穿七彩罗裙的女人,她身上布满青紫的伤痕,双眼和嘴被黑线缝起,她体态优美,跳着疯狂的舞,嘴里发出哀怨的哭泣,血红的泪水顺着脸滴在钱江山身上。 女人显然没有料到钱江山能跳出祈神舞,整个人愣在原地,呆愣的看着被钱江山召唤出来的神女。 女人跪伏在地上,满脸泪痕:“伟大的藏扎拉神女!求求您带我们走吧!我们是您最忠诚的信徒,我们杀死了自己的丈夫,求求您,带我们走吧!” 带她们走吧,她们真的受不了了。 祈神舞跳完,钱江山闭着的眼缓缓睁开,连同那多出来的十只黑色圆眼睛。十二只眼睛代替了其他五官占据整张脸,钱江山现在如同一个大邪祟,吓人的很。 ‘哥,原谅我脱粉十分钟,你这张脸现在实在没眼看。’ ‘一时竟分不出谁才是npc。’ ‘不是,没人管管他吗?这什么死人技能,把我那么帅一男的搞成这样。’ ‘啊啊啊!我密恐犯了啊!!’ 钱江山的变化让一大批人接受不了,纷纷哀嚎脱粉,但在主城绝对不缺变态。 ‘你们都不觉得很带感吗?一个疯批大帅哥的内里实际上是邪祟,平时以人的形象示人,受到危险时会变成原型恐吓敌人,真的没人懂吗?’ ‘楼上我懂你,我是变态,这真的戳到我的xp了。’ ‘谁看爽了我不说。’ ‘如果让我嫁给这样的钱江山,那我愿意变成皇后!’ ‘楼上你是连吃带拿啊。’ 说藏扎拉神女教一个不留就是一个不留,连厨房的鸡蛋钱江山都给它全打碎,地上的虫子从中间劈开,花盆里的花连着盆一起烧成灰,就连壁画上的人都是脖子一刀心脏一刀。 主打一个不留一丝可能。 这场屠杀持续了三天,这三天里钱江山一句话没说,就是没日没夜的杀,整个石门被钱江山搞得血流成河。 街上的居民习以为常一般该干嘛干嘛,到是急的皇后差点跑到妖界把陈子坊绑过来。尤其是看到钱江山蹲在地上把鸡蛋一个一个敲碎的时候,精神病在皇后心里有了一个具象化。 终于等到钱江山屠完了神女教,恢复正常后钱江山收起神仙棒,说到:“虽然她们很可怜,但我实在没什么同情心。” 皇后被钱江山的话搞得有些迷:“什么?亲爱的,你不会真的脑子坏掉了吧?” 钱江山:“藏扎拉是一个被丈夫家暴的舞女,她被她的丈夫活活打死了,执念促使她留恋于世间,这个教会里的女人全是被丈夫家暴过的,她们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创立了教会,将藏扎拉供奉为神。” 那个藏扎拉虚影身上的青紫是被打出来的,缝起的眼睛和嘴巴是制度对女人的禁锢和欺压,姿势诡异的舞蹈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反抗。 她能做的也只是让那些和她一样的女人用舞蹈向世人传递不甘。 皇后的演绎身份是万花楼头牌舞女,隐层身份是被丈夫抛弃出轨家暴的女人,在这样的身份下还去找男人,除了神志不清就是脑子有病。 被忽然偷袭迷晕的皇后:“怪不得我说我要去找你时她们会忽然把我迷晕绑起来。” 她这行为在那些女人眼里就像自己的怨种恋爱脑闺蜜在被渣男打了之后分手没两天,又转头说其实他不打我的时候对我挺好的,然后又复合了。 最关键的是都复合完了才告诉你。 钱江山用草莓发圈把头发扎好:“往京城走吧,赈早见在那边。” “嗯。”皇后,“你都不知道陈子坊有多着急,要不是他脱不开身早就跑过找你了。” 钱江山:“你告诉他干嘛,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皇后:“那叫活的好?你三天没说一句话,我差点儿以为你哑巴了。” “我现在完好无损,这不就活的挺好的了吗,要求那么高干嘛。”钱江山,“收拾收拾赶紧去京城,赈早见那边的巴虺教也不是什么人能待的地方。” 巴虺,掌管瘟疫和痛苦,信仰这东西的教派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后:“你不打算做演绎试题了?” 钱江山:“随缘吧,做完那两道试题我也是满分。” 皇后:“我还以为你会像上次那样做完所有试题。” 第60章 拿捏的死死的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往京城走。冀州离京城很近,两人骑马走了两天就到了。 赈早见的情况比皇后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去,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他的演绎试题是在巴虺教教主冯杰仙身边活下去,一个献祭苦痛求神下凡的教会,赈早见待了那么多天也只是青一块紫一块也是很幸运了。 真不愧是幸运值max的男人。 赈早见一上来就是八卦:“江山,你真跟兔子处上了?” 兔子是谁啊,主城五大考官里脾气最差,人缘最差,最古板凳的一位,连尚野都啃不下来的硬骨头,钱江山竟然跟他有一腿。 他就说钱江山怎么在第一场考试里有一种跟度蜜月的感觉呢,合着真是跟对象度蜜月去了。 钱江山疑惑:“谁说我俩处上了?” 赈早见:“我刚问完封四青,他说你俩都住一起了,人家天天给你洗衣服做饭,这叫没处上?” 让兔子往东走兔子不敢往西看,这要是还没处上他赈早见的名字倒着写! “对啊,主城大半人说你是妲己,勾引完我勾引赈早见,最后又爬上了大考官的床,新生考试时候有被城主开后门。”皇后,“宝贝,你现在可是主城高层人员的重点关注对象。” 钱江山:“???” 作为本人的钱江山对此丝毫不知情。 钱江山:“主城高层很闲吗?怎么天天无聊到盯着我一个新生。” 赈早见:“这你还真说对了,他们不用进考场,每天就是整整数据,处理处理文件,几百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来了个有意思的,他们恨不得对你全天24小时监督。” 钱江山:“合着我是电子蛐蛐呗。” 真是闲出屁来了。 赈早见:“是的,所以电子蛐蛐打算怎么完成考试?” 钱江山:“成仙,去白玉京” 赈早见:“你真打算修那些功法然后去白玉京?” 钱江山:“这里的所有教派都是依靠信仰建立起来的,那些所谓的神仙也是从信仰中诞生的,所以只要信仰达到了,仙自然会降临,白玉京自然能达到。” 那些教派说白了就是一个个骗局,他们欺骗自己,欺骗别人,当相信的人数多到一定程度时,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厉鬼也会被披上神仙的外衣。 皇后直觉这个方法有些不好:“你打算信仰什么。” 钱江山:“我自己,我将会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能成仙。” 赈早见被钱江山眼里忽然迸发出的狂热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兄弟,听我一句劝,咱考完试去趟精神卫生中心吧。” 钱江山:“不去,没钱。” 赈早见:“我刚给你投十几个亿你在这儿跟我说没钱看病?” 他钱进了狗肚子? 钱江山:“那是银行启动资金,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该穷穷。” 赈早见无话可说:“行,你是真公私分明。” 皇后把钱江山的状况实时转播给了陈子坊,一方面是磕cp,另一方面是真的很担心钱江山一个人给自己玩儿没了。 她虽然过考试跟钱江山一个路子,但是她不会拿自己去赌,钱江山不一样,他是想一出就做一出,完全不顾自己。 陈子坊接到消息后:“稳定住他,我晚上到。” 皇后:“ok。” 钱江山:“皇后,你又在给陈子坊发消息?” 皇后:“没有,我在跟江月聊天。” 失策,忘了钱江山五感灵敏度拉满了。 钱江山:“他晚上到对吧。” 被直接拆包的皇后:“教父大人,你一直这样会没朋友的。” 钱江山:“没朋友了我就去和冰淇淋做朋友,饿了就把朋友吃了,不高兴就换个口味的朋友。” 皇后:“?” 这真是好新奇的语言。 到了晚上,钱江山不舍得和皇后一起去住那家昂贵的客栈,自己去找了一个便宜的客栈住,晚上,钱江山正打算洗漱看到陈子坊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你再来晚点儿我就睡觉了。”钱江山看到与常人无异的陈子坊,“你的兔子耳朵呢?” “收起来了,不收起来进不了京城。”陈子坊直奔主题,“听说你打算信仰自己成仙去白玉京?” 【恭喜考生陈子坊完成试题:见到真仙人。记75分,请考生继续努力!】 忽然的系统播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让两人皆是一愣。 钱江山:“你干嘛了?” 陈子坊也纳闷:“我什么也没干啊。” 他就刚刚看了一眼钱江山,然后系统播报音就响了起来,难不成他的天神大人在这考场里恢复身份了? 不能啊,他牛逼轰轰的天神大人要是真的恢复身份了,那这小破地方应该直接被震塌了才对啊。 钱江山:“系统出故障了?” “应该是系统故障,直接报错就行了。”这事儿陈子坊干起来轻车熟路,直接点了系统报错,丝毫不顾后天检修人员狄撒德的死活。 钱江山:“你不是维护系统的吗,为什么要报错?” 陈子坊:“城主已经把我革职了,所以修护错误这种事儿只能他自己干。” 没错,他就是公报私仇。 钱江山打了个哈欠:“行吧,你忙着,我睡觉去了。” 陈子坊慢悠悠的说:“说说修仙的事儿吧,大仙人。” 完蛋,没糊弄过去。 钱江山转身,笑的那叫一个乖巧可爱:“很简单的,肯定不会死,只是成仙而已,我身上带来那么多药,肯定没问题。” 陈子坊:“嗯。” 钱江山走到陈子坊身后,殷勤的给他捏着肩膀:“陈老板,你要相信我,我肯定不会死的,而且我舍不得你做的饭啊,我主城的事业刚刚打好地基,我怎么可能死呢,我这么抠门的人肯定舍不得,对不对?” 主城半个多月的相处,钱江山发现这人总能在一些奇怪的方面上拿捏他,尤其是在他想整活的时候,只要陈子坊认为不行,那他要是做了肯定会后悔。 每次都是,卡在那个让他难受的要死但又不会生气的边缘,拿捏的死死的。 “我要是信了我跟你姓。”陈子坊拍开他的手。 钱江山下了很大的决心:“真的,我要是在成仙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你就把我屋里的宝石全收走!”说完不等陈子坊答应自己先心疼的不行。 那可是两千八百四十三颗宝石!他在主城全部的积蓄! 陈子坊见钱江山心疼的恨不得撤回刚刚说话:“我就相信你这一次。” 钱江山短暂的抱了陈子坊一下:“陈子坊最好了!我睡觉去了,晚安!” 陈子坊:“嗯,我回去了。” 他这次来是冒着极大危险的,京城是这里的皇都,人类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他一个小妖闯进来要是被发现了绝无生还之路。 陈子坊前脚刚走,钱江山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第61章 我即我,我即仙人 钱江山仔细研究了一下,这里所有的教派,不管是邪教还是名门正教都是基于人的执念或信仰建立的,也就说这里神仙都是人创造和定义的。 理论上只要他有足够强大的执念或者信仰支撑,他信仰自己是神仙也是完全成立的,而且还能把死亡概率降到最小。 理论成立,实践开始。实践人钱江山开始自我洗脑。 自我洗脑,坚定自己这事儿对于钱江山来说简直是太简单了,做起来轻车熟路,一晚上时间就完成了一次彻底的洗脑。 要说钱江山不疯都不正常。 陈子坊回了妖界,开始自己激怒妖祖的漫漫之路。 妖界众所周知的事情,妖祖霓裳早就在几千年前就圆寂了,留下一具真神镇守妖界,根本就不存在激怒他一说。 但演绎试题下发了就证明肯定能完成,经过陈子坊两个月时间的翻阅资料,终于在一本古籍里找找到了想要的信息。 妖界有两位妖祖,分别是开辟妖界,建造万妖栖息之地的霓裳妖祖,和点化万妖,让妖界立足三界的苦玄妖祖。现在霓裳妖祖死了,但是苦玄妖祖没死啊,他要做的就是找到苦玄妖祖,然后激怒他。 见真仙人的试题加上这道个人演绎试题正好可以在结算的时候记九十分,卡线留在a区。 设想了一下计划,陈子坊开始了在妖界的作死之路。 赈早见一大早就被钱江山叫到早餐摊:“你说你要去哪?” 钱江山:“乌斯藏,传闻那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 “你真要去修仙?”皇后咬了口包子,“达到满分的方法有很多种,没必要去拿命赌。” 钱江山:“理论成立,为什么不能实践。” “因为你的理论凌驾于你的身体。”皇后,“虽然我很喜欢你享受考试的态度,但是我并不想让你死在考试里。”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陈子坊天天跟个妈一样围着钱江山转。 他是真作啊。 明明有更加稳妥有意思的方式完成任务,但是他偏要选择那个最危险,成功可能性最低的方法。 “这样吧,你帮我除掉巴虺教,我免费护送你到乌斯藏怎么样。”赈早见也非常不赞成钱江山的方法,但是他知道不能改变,只能往后拖,争取拖到陈子坊完来,“幸运值max可以帮你省很多麻烦。” 钱江山衡量了一下利弊,答应:“好。” 三人又聊了几句,钱江山说要去准备点儿东西先离开了,留下赈早见和皇后两人。 皇后:“一直这么拖着他也不是事。” 他们不是不想钱江山去完成试题,而是他选的方法实在是过于偏激,那些教派什么样他们也都知道,一场不限时的考试真的没必要这么拼。 她享受考试也仅仅是享受考试结束后那种死里逃生的兴奋。 “你能劝动他,他跟个倔驴一样。”赈早见,“除非等钱江山自己放弃,否则最好的办法就是拖着他等陈子坊过来。我总不能让我那十几亿打水漂吧。” 皇后:“好吧。” 京城是巴虺教的领地,街上有许多挂着牌坊但没有名字的商铺,推门进去里面跟五金店一样,各种刑具整齐的摆在架子上,泛着寒光。 老板是个独眼龙,黑漆漆的眼眶外没有任何遮挡:“客官要点儿什么,我这儿新进了一种工具,肯定能让您子在成仙的道路上更进一步。” 钱江山解下腰间的钱袋扔在柜台上:“来一套,要最好的那种。” 老板颠了颠钱袋,脸笑成一朵菊花:“好嘞!您保准能成仙!” 一套刑具十几件,从拔指甲到开膛破肚,一应俱全。据老板说每一件铁器都泡了他特调的盐水,保证疼痛的感觉加倍。 第二天钱江山换了一身暗红色的衣服,带着刑具去了巴虺教的总部。 巴虺教的总部在是一家铁匠铺,推门进去热气扑面而来,钱江山按照赈早见说的找到暗门,推门往里走,里面宛如十八层地狱。 尖叫声回荡在石砖切成的走廊中,钱江山拿着一根带倒刺的锥子扔着玩,在七扭八歪的走廊里溜达。 擒贼先擒王,昨天晚上他问赈早见怎么才能找到冯杰仙,赈早见说他在巴虺地宫的行踪不定,他会不定时发信息给他。 眼下他都在地宫里转悠了有一个小时了,赈早见那边连个句号都没发过来,这让钱江山有些担心赈早见是不是跟皇后一样被偷袭遇害了。 而被钱江山担心赈早见此时正非常悠闲的跟在冯杰仙身后巡视地宫,心里估摸着时间,等到钱江山自己转个一两个小时之后再给他发消息。 冯杰仙虽然是巴虺教的创始人,但是他本人并不像那些教徒一样用刑具自虐,用痛苦去献祭巴虺,他做的只是把人招进来,让他们去献祭,然后把巴虺赐予的力量据为己有。 赈早见:“教主,我觉得咱们教可以把给教徒冲洗身子的水换成淡盐水,那样既能保持伤口干净,又能增强痛感,岂不是一举两得。” 冯杰仙是个爱折磨人的,每次听到赈早见的提出的建议都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这个办法不错,还是安东你有脑子!” 赈早见和冯杰仙在某些奇怪的方面成了不错的好朋友。 只能说转角遇到爱。 赈早见有意带着冯杰仙往小路上走,为了避免遇见钱江山,但还是在一个t字路口遇见了。 他可真不愧是幸运值max的男人,在蚂蚁窝一样的地宫里都能偶遇。 冯杰仙上下打量一番,觉得这人不是自己教内的:“你是谁?怎么跑到我巴虺教里面来了?” 钱江山:“我是要成仙的人。” 赈早见听钱江山语气有些不对劲儿,仔细看去,发现人早就疯魔了。 赈早见抓着钱江山的肩膀使劲摇:“醒醒诶!醒醒!兄弟,你别把自己整没了!” 这人怎么进度这么快,一晚上时间就把自己洗脑成这样了,昨晚上陈子坊不是过去了吗,他是怎么同意钱江山用这种方式考试的! “你是哪来的疯子,口气这么大,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最能成仙的是我巴虺教!你一个散修成什么仙。”冯杰仙看到钱江山手里拿着的刑具,“还是说你要加入我巴虺教?” 钱江山抬眼,一片无光墨色,翻腾着病态的信仰:“我即我,我即仙人。” 赈早见暗骂一声:“真是疯了!” 钱江山拿开赈早见的手,走向在大笑嘲讽的冯杰仙,手里的长锥刺向冯杰仙的心口。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冯杰仙已经被钱江山刺成了筛子。 赈早见忽然了解钱江山要怎么解决巴虺教了:“你打算把整个巴虺教杀光!?” 第62章 发疯、尖叫、放弃熟男形象 钱江山语气平平,仿佛屠杀一个近千人的邪教是一件很简单很平常的事情:“嗯,你准备一下,我们四天后去乌斯藏。” 赈早见:“你冷静点!!屠杀大批量npc会让考场崩盘,到时候我们一个也活不了!” 他就应该昨天晚上直接让钱江山走! 钱江山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没关系,我已经杀了一个藏扎拉神女教,不差这一个。” 赈早见:“差这一个!你再杀一个巴虺教就有事了啊!大哥,算我求你了,咱直接走吧,我现在就送你去乌斯藏,咱别在京城待着了行吗?” 他就说赵嘉兴和尚野知道自己跟钱江山一个考场后那个死表情不对劲,他就是想安静的苟过这场考试,这祖宗能不能不作了啊! 钱江山咧嘴一笑,阴森的环境下多了几分诡谲:“好啊,那你让我给屏幕前的朋友们整个花活,整完我就走。” 强烈的、不幸的、不祥的预感笼罩在赈早见心头,预示着同意钱江山整花活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赈早见心一横:“杀吧杀吧杀吧,大不了老子开挂带你走!” 妈妈的,他一个主城外挂公司老总,复活甲多的都能当衣服穿,崩个考场而已,算个什么,大不了他在钱江山身上多叠几层外挂,保他不死就行了! 钱江山:“安东尼先生明见,不愧是幸运值max的男人。” 赈早见:“杀归杀,咱们说好啊,你不能死,也别连累我,除了巴虺教的人你一个也不能动,可以吧。” “可以,四天后启程。”说完钱江山就拿着还在滴血的锥子随便挑了条路往前走。 赈早见拿出通讯设备,狂call陈子坊。 赈早见:大哥!出来管管啊!钱江山要疯了! 赈早见:他要杀几千个npc,考场崩了我们都活不了啊! 赈早见:他四天之后就要去乌斯藏了, 你在不管管钱江山他就真要死了! 陈子坊正在妖界找霓裳妖祖的衣冠冢呢,手指上带着的指环一直疯狂震动,让人难以忽视,打开一看全是赈早见的消息。 陈子坊:我知道,死不了,别烦我,忙着呢。 看到消息的赈早见感觉天都要塌了。 陈子坊这算什么,为虎作伥? 钱江山他能活个屁啊! 趁着钱江山在地宫屠杀,赈早见找到在客栈里研究怎么凑分偶遇皇帝的皇后。说明情况后从赈早见一个人发愁变成了赈早见继续一个人发愁,皇后在旁边说风凉话。 皇后:“要不然咱别管他了,让他玩去吧,反正陈子坊肯定能让他活着回主城。” 赈早见:“他玩完是能回去了,但咱俩可不一定能回,考场要是真崩塌了我的外挂不一定能让咱俩完好无缺的回去。” 皇后:“那就更不用着急了,左右都是不好,还不如趁现在玩的开心点儿!” 赈早见:“我真**服了!下回我再跟你俩一起考试我是狗!” 一个两个都不正常!可怜他一个正常人夹在中间受尽折磨。 皇后:“有时间找我聊天不如去街上转转买点赶路用的东西,我打听了一下,咱们这离乌斯藏至少有一年多的脚程。” 赈早见人命的叹了口气:“你不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我又不去乌斯藏。”皇后把玩着自己一缕头发,“我要留在京城偶遇皇上,我前一阵子刚看完一部宫斗剧,正好能用上。” 赈早见拍桌而起,感觉自己遭受了严重背叛:“你凭什么不去!” 皇后:“你自己要送甜心去的,再说了我身上又没有挂,不留在京城赚分等被a区除名吗?” 赈早见:“我八折卖你一个咱一块儿去行不行?” 皇后:“不买,没钱。” 赈早见发疯、尖叫、放弃熟男形象:“你说的是人话吗!主城义父说自己没钱?!别告诉我你把钱都给钱江山了!我?回去直接全行业举报他诈骗!让他在主城举步维艰!” 生活(钱江山)终究是让人面目全非。 四天时间钱江山准时完成了巴虺教的屠杀,巴虺地宫彻底成了十八层地狱,尸体堆积到没处落脚,第四天时钱江山整个人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 赈早见带着一帮小丫鬟手里拿着新衣服吃食洗漱用品整齐站在地宫出口。 赈早见恢复成熟稳重的男人形象:“江山啊,这四天玩儿的开心吗?有没有累到啊,要是累了我们可以在京城休息几天再走。” “你越来越像封四青了。”钱江山满身血腥味,伸了个懒腰,“还不错,获得了一个新招。” “啥啊。”赈早见,“先别管那些,咱先去洗个澡,休息休息,你跟个干鸭血成精一样。” 赈早见指着身后一排小丫鬟手里拿着的托盘:“这是皇后特意给你挑的,料子嘎嘎好,皇上都穿不上这个。” 钱江山回了一下陈子坊的消息:“她人呢?” 赈早见:“哦,她去偶遇皇上了,咱俩去乌斯藏。” 钱江山:“嗯,休整一下,明天出发。” “走吧,我带你去放松放松。”赈早见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改变钱江山想法的机会,“要我说,这回考试不限时,咱应该好好玩玩,然后在去搞什么任务试题。” 尽管成功率为零。 钱江山:“嗯,明天走。” 赈早见把人带到京城最大的温泉馆,按摩搓背一条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赈早见早就算好了,人出来之后先去温泉玩一个晚上,早上吃点东西直接把人带酒桌上去,喝他个七八个小时,一眨眼这就过去了两天。 京城美男那么多,还怕留不住一个钱江山?反正他是没见过一个不好色的男人,人看腻了实在不行他花钱整俩妖来也成。 泡完温泉后钱江山感到一身轻松,穿着皇后选的金线鹤纹白袍,头戴玉冠,整个人宛如天神下凡,俊美无比。 钱江山扯了扯宽大的袖子:“这衣服怎么这么麻烦。” “好看啊,这一身穿的跟神仙一样。”赈早见用通讯设备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得到了皇后土拨鼠一般的尖叫声和大串俄语赞美。 赈早见按照自己事先安排好的行程走:“走啊,吃早点去。” “嗯,吃完早点直接出发。”钱江山把过重的玉冠摘下来,用草莓发圈把头发绑起,“别想着灌醉我拖延时间,安东尼先生,你不合适算计人。” 赈早见理解了皇后当时被抓包的心情:“你这样真的会没朋友的。” 来个人把他五感灵敏度降低!这朋友没法处了! “冰激凌、薯片、果冻,它们都是我的朋友,不高兴我可以吃掉他们,我不高兴能吃掉你吗?”钱江山看向赈早见。 第63章 恐惧源自于火力不足 “走!吃完就走!你好好的,别在我身上发疯就行!”赈早见十个肯定钱江山那句话没有一点儿搞颜色的成分,就是单纯的想用刀叉把他生吃了。 赈早见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要不怕死在这场考试里他早就不管这个b了。 不禁对陈子坊肃然起敬,他竟然能降服这么个玩意儿。 可能这就是真爱的力量吧。 乌斯藏位于京城西南方向,据说走到那里要横穿整个国土。 赈早见买了两匹骏马,一辆马车和许多换洗盘缠,每一样都是按照陈子坊说的做的,跑遍了整个京城。 “你确定他赶路要用到这个?赈早见拿着一个鲁班锁一脸质疑的跟陈子坊通话。 陈子坊:“能消除钱江山无聊的一切东西都是你在路上活下来的保命道具。” 赈早见:“跟个祖宗一样难伺候。” 陈子坊:“他比祖宗难伺候。” 赈早见觉得有道理,打手一挥把摊上所有小玩意都包圆了:“我觉得你应该出本书,叫如何饲养钱江山,书出了我高低买两本回去。” 陈子坊:“钱江山其实很好相处的,只要你不让他闲下来。” 他要是出书估计板砖厚的书他要出个十几本,他用了几千个世界才摸清的相处模式岂是一本书能写下来的? 赈早见表示了解:“ok,懂了,没事儿找事儿我最擅长了。” “你加油,活不下去了别找我, 我要去做个人演绎试题了。”说完陈子坊切断了通讯。 赈早见买了一大堆东西,全都放到随身空间里,坐着马车带着钱江山往西南方向离开了京城。 西南方向人烟稀少,尤其是在过了晋城之后,更是十几天遇不见一个人。 “我们还要走多久啊?”钱江山躺在马车里,“我都要在里面被摇匀了。” 赈早见津津有味的看着话本:“那你下去跟着马跑两圈。” 钱江山:“出去跑两圈回来我就成兵马俑了。”这地界不知道怎么了,从早到晚刮黄沙,出去根本睁不开眼,要不是赈早见给马和马车加了外挂根本走不动。 钱江山抢过赈早见手里的话本,看了两眼觉得没意思丢出窗外:“咱们还没出三秦?” 赈早见痛失所爱:“小兔崽子!我还没看完呢!” 他还不知道最后柳彦彦和张竹在没在一起呢!最关键的是柳彦彦那个后妈到底死没死啊! 钱江山两眼放光的盯着赈早见:“要不咱俩打一架吧,正好我复制一下你的技能。” 赈早见强烈拒绝,义正词严:“不行,万一咱俩正打着呢,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个人给咱俩端了怎么办。” 跟钱江山打?他疯了? 实不相瞒,他的个人技能就是幸运值max,其他的全都靠外挂和道具撑,跟钱江山那种莽夫打完全没胜算。 呛呛呛——! 咚咚咚——! 铜锣和鼓的声音穿过漫天黄沙进入两人的耳朵,隐约还有什么咿咿呀呀的人声。 听着像是一个戏班子在唱戏,但外面黄沙漫天,吹得人脸生疼,别说唱戏了,就是张嘴说话都要吃一肚沙子。 不用多想,这肯定是个邪修或者什么教派。 钱江山眯了眯眼,笑的格外开心:“乐子来了。” 赈早见委以重任:“朋友,出门记得戴眼镜,我就不出去了,马车需要人守着,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神仙棒变成弯刀,钱江山推门出去:“看好我的小蓬蓬,掉一个叶子唯你是问。” 小蓬蓬是钱江山路上闲的无聊养的一株格桑花,现在已经发芽长出几片叶子,钱江山宝贝的不行,每天不是发癫就是研究怎么养花。 赈早见扔了一个保护道具在小蓬蓬身上:“ok,花在人在。” 钱江山勒马,一声马啸后马车平稳停下。钱江山带着护目镜和口罩站在漫天黄沙之中,身穿束口黑衣,外披土黄色长袍,手拿弯刀,融入与黄沙之中。 呛咚——! 呛呛呛——! “……未开言来珠泪落,叫声相公小哥哥,空山寂静少人过,虎豹豺狼常出没,除过你来就是我,二老爹娘无下落,你不救我谁救我……” 唱腔穿过黄沙,直直钻入钱江山的耳朵,往前约摸一百多米,出现一个晃晃悠悠的影子。 影子房一样大小,左摇右摆,似是什么人抬着往前走,再近些便看清,那是一个戏台,底下由几十号漆黑矮小的东西背着往前挪。 戏台上面是扮着相的人在唱戏。 钱江山拿出几枚铜钱,朝戏台子上扔去:“敢问各位修的什么道,拜的什么仙?今日小兄我要是从这儿过去要给多少戏钱?” 头戴珠翠冠,身穿大红蛱蝶袄的旦角站出来,对仗工整:“修的黄沙连天道,拜的穷苦不怜仙,今儿你要从这里走,怕是要留下五脏庙。” 那旦角没有脸,戏冠下压的是一个麻布袋子,粗麻布上用颜料潦草的画着五官,隔着黄沙一眼看过去和真人无异。 “五脏庙可留不得,但是路我是走定了!”钱江山一个滑铲滑到戏台下,弯刀勾了几个小黑鬼的脑袋。 黑鬼死了五六个,戏台失去平衡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铜锣大鼓滚了一地。 “好个莽撞人,一上来就拆了我的戏台子。”旦角从散掉的戏台中站起来,“你不想留下五脏庙,那就过过我这十三头网子吧!” 旦角话落,从戏台废墟中噌的站出十来个人,四生、六净、一旦、一丑,算上说话的旦角正好十三人。 十三人皆是麻布脸,身上穿着不重样的行头,手里有拿赶马鞭的、有拿火棍枪的、有的怀里抱着二胡、有的腰间挎着小鼓。 以那红蛱蝶袄的花旦为首,全都怒目圆睁的看着钱江山。 钱江山手里弯刀转了个花,再停下就变成了一把重型机关枪:“打架好啊,我就喜欢打架,最好是能把我打死,你要是打不死我可就遭老罪喽。” 对中式诡异的一切恐惧都源自于火力不足,m134型加特林速射机枪持续为您保驾护航! 呛咚——! 呛呛呛——!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你在前摇,我在扫射,我们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躲在马车里的赈早见听着外面动静心里直琢磨,一个中诡本是怎么整出叙利亚动静的呢? ‘???不是,他怎么能在古代本里用枪???’ ‘好像也没说不能用诶。’ ‘开辟新思路,这场直播看的不亏。’ ‘画风新奇,有点搞笑。’ ‘相当炸裂,给我电子蛐蛐押五十万助助兴!’ ‘这么一看赈早见好像除了外挂也没什么能力嘛。’ ‘楼上你想好在说话,他是主城卖外挂的。’ 机枪扫过之地,片甲不留。 第64章 霸道书生爱上我 十三头网子修了一辈子道,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躲避的同时各种降头精神污染不要钱的往钱江山身上扔,把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但对于坚定的唯物主义信仰的钱江山丝毫不起作用。 花旦躲过子弹,手里的牡丹金扇明灭闪烁:“列阵!把他拉进黄沙!” 话落,十三人趁着钱江山换弹夹的时间迅速围成一圈,手中扔出鹰抓勾,勾尾带着麻绳捆上钱江山。 两只粗的麻绳一圈一圈捆在钱江山身上,十三人手上用力,抖动麻绳,钱江山被甩到半空,手中的枪脱手掉在地上。 他们想要借力把钱江山种在地里。 但,钱江山竟悬在半空:“朋友们,你们有些落后啊,看起来你们的神也不怎么样,还不如巴虺教那帮,至少人家的神有事儿是真上。” 花旦错愕:“往下拉!” 十三人使劲往下拽绳子,但是钱江山纹丝不动。 钱江山自顾自说着:“巴虺太麻烦,要不给你们见见神女?” “不行不行,神女会掩盖我这张帅脸,那帮小姑娘会被吓到。” “巴虺吧,麻烦就麻烦点儿,总要给我的衣食父母们看看我新学的招。” 钱江山找到拼图摄像机所在的位置,扔了一个wink:“宝贝们,记得多多下注呦~” 说罢,钱江山身上燃起赤色火焰,直接将麻绳烧断。 黄沙盖不过皮肉烧焦的味道,钱江山整个人裹了一层火焰悬在半空中:“朋友们,神主巴虺告诉我们,纯粹的痛苦胜过世间一切。” 花旦看形势不对,抓起旁边的绳子,冲背喇叭的一个净角喊到:“成三净!快去找二仙儿!” 成三净点头,拔腿就跑。黄沙漫天,成三净往西跑,一直跑到一棵歪脖树旁边,扯着嗓子大喊:“二仙儿!二仙儿!来了个莽夫!花姐儿撑不住了!您们快去啊!二仙儿!!” 歪脖树上掉下来一颗人头,长发勾在树枝上摇晃着:“什么莽夫,能让刘花一跑过来求我们?” 一个穿着白衣的书生从树后走出来抱住那颗头:“刘花一也是废物,让他把人赶过去,他跟着打什么劲儿。” 成三净急的不行:“二仙儿!别说了!那东西根本不怕我们!快走吧!” 书生抱着头,脚下生出一缕黑烟:“好吧好吧,咱们过去瞧瞧!” 黑烟围着两人转了几圈,散去时,两人消失不见。 等到成三净回来时,十二个人就剩下六个了。 书生背着木头箱笼,在钱江山要杀掉一个老生的时候出言制止:“上仙手下留情!” 钱江山身上燃烧着火焰,手里拿着烫的发红的刑具,转头:“书生?” 书生长得单薄女气,和着漫天黄沙格格不入“:上仙何必跟几个毛孩子计较,你又杀不死他们,还白白浪费了力气。” “我杀不死他们?”钱江山忽然来了兴致,“那我今日偏要杀死他们呢?” 书生眯起眼睛:“上仙,听人劝,吃饱饭。” 四周阴寒之气乍起,黄沙刮的都慢了许多。 钱江山身上的火焰摇曳,似有熄灭之意,那股寒气钻进骨头里,就算钱江山身上裹着火焰,依旧冷的打了个哆嗦:“敢问朋友修的什么的道,拜的什么仙?” 这不是个好惹的主,要是硬来怕是今天要折在这里。 书生咧嘴一笑,那股阴寒之气陡然消失:“我修的合欢道,拜的快活仙,敢问上仙修的什么?” 钱江山熄灭身上的火苗把钱江山包成一个茧,茧破,钱江山一身月白竹纹衫,降落在地上:“我即我,我即仙人,我拜的是我自己。” 丰神俊朗,倒是有几分仙人之姿。 书生见了钱江山的脸,狭长的眼睛闪了闪,语气柔下来几分:“仙人这么急着过风沙岗是要往哪去?” 钱江山:“往乌斯藏去。” 书生:“正好,前面就是黄风镇,我家的客栈就在那,仙人何不过去待一晚歇歇脚?” 话是问出来的,但是没半点询问之意,大有一副你要是不去就死在这里的样子。 钱江山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考虑到如果真的跟这书生打起来,恐怕顾不上他的小蓬蓬和窝在马车里的赈早见,钱江山选择过去:“好。” 转身往马车走去,敲了敲车门:“安东尼先生,我们去黄风镇的客栈休息一晚。” 赈早见手里拿着一本新话本:“行,不用管我,你看着办就行。” 书生笑着询问:“车里还有朋友?为何不请出来见见?” 钱江山:“他胆小,怕死。” “谁怕死了!”赈早见把马车窗户打开,猛地瞧见远处歪歪扭扭的十三头网子和站在马车边一看就不是活人的书生,寒气从后脚跟直接窜到头皮,整个人都僵了,“啊对,我怕死,哈哈,你们聊、你们聊。” 迅速关上窗户,但还是被一只惨白的手拦了下来,狭长的眼睛恨不得里里外外把赈早见看了个透:“这位上仙修的什么道啊?在下霍月生,是个书生。” 赈早见吓得缩到马车另一边:“我不修道!你离我远点儿!” 钱江山把窗户关上:“他胆小,你别吓他。” 书生捂着嘴娇笑:“呵呵呵呵……!好有趣的男人!” 书生凑到钱江山身边:“上仙,你这位友人什么来历,可有婚配?” 钱江山毫不犹豫的把好友买了:“他是个单身汉,好色,最近喜欢清秀的男人。” 书生背后的箱笼咚咚作响:“上仙,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把他给我,我保你在三秦无忧。” 钱江山:“那可不行,你要他有用,我要他也有用,我可是拿钱办事儿。” 书生:“那真是可惜了。” 书生驾驶着马车带着众人往黄风镇走,一路上钱江山透过窗户看到了许多要探头但碍于书生存在的邪祟。 看起来这书生还是一方霸主。 他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赈早见小声的问钱江山:“哎,那书生什么来头,我怎么感觉他有点儿针对我呢?” “他修的合欢道,看上你了。”钱江山摸了摸赈早见袖子底下的胳膊,“果然,成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赈早见一阵恶寒:“滚啊!你不守夫道!我要去告诉陈子坊!” 钱江山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哈!他说的没错,你果然很有趣!要不是他不给钱我就把你卖给他了!” 短短的时间内钱江山和霍月生在对赈早见的评价上达成了高度共识。 赈早见宛如刚被人偷看洗澡的小媳妇:“啊啊啊!你们都是变态!我要去找皇后!” 天杀的,谁再说他是主城第一变态他就一巴掌拍晕送到钱江山家去!谁家好人把变态明码标价的卖啊! 黄风镇是一个建在枯树林里的小镇,镇上没有什么建筑,大部分都是窑洞,黄泥砖砌成的建筑很低矮。 第65章 有魅力的男人 往风沙镇中心中走,路过许多低矮的砖房和窑洞,那些黑洞洞的小窗户里时不时闪过什么东西,各种视线如同在马车上徘徊打量。 坡上建着一座两层小楼,房上没有窗户,上面贴着几张破碎的符纸,门口长着一棵歪脖树,上面挂着一张大黄帆,上面写着黑色的“酒”字。 这地方看起来阴森森的,不怎么好。 书生停下马车:“两位上仙,到地方了。” 钱江山下车:“你家客栈也卖酒?” “准确来说我开的是一家酒肆,只是二楼有空房可以当客栈而已。”书生把马拴在歪脖树旁,“谁不想赚两份钱。” “有道理。”钱江山敲了敲马车窗户,“安东尼先生,客栈到了,这里还卖酒,我们可以在这里喝一杯。” 赈早见:“不喝!不下去!” 钱江山:“那你一个人在外面待着吧,外面荒郊野岭的,你被人吃了我在里面跟书生喝醉了也不知道。” 赈早见开门下车:“我跟你去客栈!” 书生两眼放光的看着赈早见:“呵呵呵……两位上仙,我这儿的酒可是精酿的好酒,你们可是来着了。” 赈早见推着钱江山往里走:“咱们快进去吧,赶一天路了,随便对付两口赶紧睡觉去!” 这书生的眼神好吓人! 砖房里面并没有外面那么破旧,屋里铺着木质地板,墙上挂着手工编织的花毯,几张铺着厚桌垫的方桌,和吊在天花板上充当灯和暖源的碳火盆。 屋里整体看上去很温馨,甚至温馨的有些暧昧。 钱江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和独属于男人液体的腥臭味,摸了摸桌上铺的厚毯子,有些扎手,很痒:“这毯子哪买的?花纹挺好看。” 书生惨白的脸在碳火火光的映照下有了几丝人气,狭长的眼睛上挑,显得有几分妖异:“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张,这可是我合欢道特有的东西。” 钱江山收回手,挠了挠发痒的指尖:“谈不上喜欢,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我这儿有意思的事儿可多了,不知道安东尼先生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书生往赈早见身上靠,但靠了个空扑在了桌子上。他也不恼,只是呵呵笑着看向赈早见。 赈早见浑身汗毛炸起,怕的不行:“我困了,咱们别吃饭了,直接上楼休息吧,赶明天还赶路呢!” “既然安东尼先生累了那咱们就去休息吧。”书生掀开柜台上放着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两个房间号,书生拿了一个递给钱江山,“这是你的房号,千万不要走错房间,这里的客人都是劳碌一天的汉字,脾气可差得很。” 转手又递给赈早见一个小木牌:“这是你的,也是,千万不要走错房间。” 赈早见现在恨不得跟钱江山绑在一起:“我们不能住在一起吗?” 书生:“恐怕不能,我们这里一间房只能住一个人,多一个都不行。” 赈早见:“那我们两个的房间里的近吗?” 书生:“怎么不近,一个十七号一个十八号。” 百般不情愿,赈早见还是跟着书生上了二楼,好在书生把人带到门口就下楼去了,并没有强迫两人进去。 钱江山问怕到面色惨白的赈早见:“你这么害怕怎么不用外挂?” 说起这个事赈早见就想骂人:“你在京城和冀州一共杀了四千多npc,考场差点儿让你干崩,如果我在使用外挂,那咱们就全都玩完了!到时候陈子坊都救不了你!” 要不是钱江山作他能这么狼狈吗! “好吧,是我考虑不周。”钱江山,“我也是刚知道屠杀大量npc会影响考场稳定性的。” 赈早见:“封四青没告诉你?” 钱江山:“没啊。” 赈早见采取了维权手段:“我回去要投诉他!” 两人聊了几句就进了各自的房间,房门关上的瞬间,整条走廊的门都悄然打开,各种形状的人型从房间里走出,走廊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们住了十七十八?” “那男人一看就西娘子喜欢的,她肯定要拿走。” “十八不是书生的房吗?他看上那男人了?”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那高个男人本来是二十九风姥爷的,让书生抢走了!” “书生抢人了?他不是有道侣吗?” “他那道侣就剩个脑袋了,谁跟他**!他总要给他道侣找个身子吧!” “哈哈哈哈……!修合欢道的婊子连姘头的身子都保不住!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各种细碎尖锐的笑声回荡在走廊中,直到书生背着箱笼出现在二楼。 书生的眼睛像一条缝一样竖在脸上:“各位,要是还想在这儿待着就闭上嘴,吵到了我的耳朵就别怪我下黑手!” 惊了老鼠窝,一下子全都躲没了影子,所有的门都紧闭着,除了二十九号。 二十九号的门缝没关上,反而开的更大,从里面出来个佝偻着腰的老头。 老头抬头,浑浊一片的白眼球看向书生:“书生,那人我出两千两。” 书生背后的箱笼咚咚响了两声:“你想要好身子,我相公也想,就像他们说的,我一个修合欢道的,相公只剩个脑袋算什么。” 风姥爷好像很惧怕箱笼里那颗脑袋,往后退了几步,色厉内荏:“我是给了钱的!这人必须给我!” 书生有些不耐烦:“那你给我找个壮丁,反正我就要一个身子,其他的全不要。” 风姥爷咬牙:“你等着,半个时辰后我把人送到你手里,那男人必须是我的!” 书生竖起的眼睛归为正常:“那可真是太好了,半个时辰后人要是没到我手里,我立刻就糟践了那男人!”说完就下了楼。 风姥爷淬了一口唾沫,骂了声婊子,身体化作一阵黑风往晋城去。晋城的人以挖山为生,那里的男人壮的跟牛一样,风姥爷挑了一个身板最周正最壮的男人掳回了酒肆。 把敲晕的男人扔在书生面前,风姥爷的声音如同坏了的鼓风机,说话断断续续:“人、我给你、带回来了,那个人……” 书生拍了拍男人结实的胸膛,非常满意:“给你了,我就想要个好身子!” 风姥爷像模像样的给书生行了个礼:“多谢书生了。” 书生把男人的头割下来,将箱笼里的头摆在上面,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快走吧,别耽误我练功。” 风姥爷脸上面皮抽了抽,转身上了楼。刚走几步台阶就听到身后响起嗯嗯啊啊的声音,走的更是快。 有人走了但是有人过来了。 钱江山躲在楼梯拐角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荒银诡异的一幕。 那书生竟然是个阴阳人! 第66章 谁是邪修? 草草看了几眼就不再开,多看怕是要得针眼。用了个道具直接闪现到赈早见房间里。 赈早见一米九的个子委屈巴巴的缩在房间中间,看到钱江山来了一阵胆突,生怕是什么鬼怪:“你吓死我得了!” 钱江山觉得赈早见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你不是有道具吗?怎么窝囊成这样。” 赈早见:“我是有道具,但是压根就没参加过几场考试啊,我一个卖外挂的,我参加什么考试。” “行吧。”钱江山坐在床上,打量了一下这间房间,不怀好意的问赈早见,“你知道你住的是谁的屋吗?” 赈早见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不知道。” 钱江山故意放慢语气,营造恐怖的气氛:“这是书生的房间,书生在跟另一个人抢你,安东尼先生好魅力,同时被两个邪修盯上了。” 赈早见一想到书生那张死人一样的脸就吓的不行,扔出一团紫白色的光晕:“啊啊啊!我要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来考试了!” 在外挂启动之前,钱江山一把捞过来,直接扔进空间阻止它启动。 钱江山大笑,笑够了才跟赈早见说:“风姥爷给书生找了别的男人,人家现在忙着呢,没时间管你。” 赈早见:“那我现在是安全了?” “没有,你是风姥爷用那男人换下来的。”钱江山看赈早见张嘴又要嚎,“但是风姥爷要比书生好对付,这也算是个好事儿。” 赈早见从空间拿出一个大枕头,扑进去:“我再也不要来考试了,这地方就不是人能待的!我就应该死在主城!” 钱江山把人从枕头里拎出来:“你这么怕死,之前没卖外挂之前怎么活下来的?” 赈早见:“我幸运啊,刚考了几次一年级的本就遇见城主开始卖外挂了。” 钱江山无话可说,拍了拍赈早见的肩膀:“行吧,相信自己,你是幸运女神的亲儿子。” 不等赈早见回话,钱江山直接用道具闪现回自己的房间,留下赈早见一个人在房间里瑟瑟发抖,疯狂往自己身上用防护道具。 钱江山的房间比赈早见的要吓人很多,是一间喜房,红烛摇曳,实木家具上贴着双喜字,处处透着阴森怨气。 钱江山其实觉得挺新奇的,跟大型剧本杀一样,坐在梳妆台前,翻着桌子上的胭脂水粉,首饰妆奁,好奇的不行。 拉开衣柜,里面放着各种红色的婚服,钱江山闲的没事儿干,又睡不着,挑了一件亮晶晶的换上,开始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十七号房的主人西娘子进来时都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要了个好看的男人换皮。 好像这个男人脑子有点儿问题,胆子忒大了点儿。 钱江山化妆技术不错,但由于胭脂水粉用不顺手,加上铜镜过于模糊,钱江山硬是给自己化成了个女鬼,妆浓的皇后看了都要摇头。 画完钱江山非常满意,开始翻找饰品,他拿着一根金步摇发愁怎么戴在头上,一转身看见站在门口好半天的西娘子。 西娘子头上盖着红盖头,站在两根红蜡中间,烛光映照下,阴森恐怖。 但显然坐在梳妆台上的钱江山在吓人方面更胜一筹,因为西娘子在看到钱江山转身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钱江山非常热情的邀请西娘子:“正好你回来了, 帮我梳个头发。” 西娘子感觉自己遭遇前所未有的侮辱:“我是来杀你的!你放尊重点!” “我很尊重你啊,你看我连遗容自己都整理好了。”钱江山催促,“快点儿,梳完头就打扮完了。” 钱江山见她还站在原地不动:“你不就是看上我这张脸了吗?怎么,不满意了?” 钱江山现在的自我定位特别清楚,在各种邪修眼里他除了那张脸以外没别的可取之处。 西娘子拿过钱江山手里的步摇:“你就这么想死?” 钱江山:“不是啊,你可能也杀不了我。” 西娘子握紧步摇刺向钱江山的脖子:“你什么意思!” 钱江山脖子忽然弯曲成一个违背人体的弧度躲过了步摇,浓妆艳抹的脸上唰的睁开十二只眼睛:“就这个意思。” 西娘子:“啊——!你是什么东西!” 钱江山恢复正常,咧嘴一笑:“我就是一个游侠。” 西娘子咬牙切齿:“你别在我这逞威风!到了我姐姐手里你照样还是要死!” 钱江山起身躺到床上:“好啊,我等着。” 整个三秦除了那个书生以外钱江山根本不带犹豫的,直接就是干。 钱江山:“你要没事儿就走吧,我累了,躺会儿。” 西娘子气的牙疼,转身离开了房间。 啊啊啊!她要去告诉姐姐! 钱江山躺在床上给进行自己的晚间必要活动,给自己洗脑。为了成仙,钱江山必须要完全信仰自己,但完全信仰自己谈何容易,选择去乌斯藏也只是因为路途遥远,锻炼心智。 和唐僧取经差不多,总要经历点儿什么才能得道成仙。 一片安静之中,钱江山正在重组自己的思维,铜锣声响起,一股奇异的香味钻入鼻子,钱江山仔细闻了闻,好像是某种防腐香料的味道。 西娘子的姐姐来了。 香味出现的下一刻,房间的气味骤然降低,钱江山打了个哆嗦,下一刻天旋地转,眼前混黑一片,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 钱江山再睁眼是被太阳晃醒的,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棵老树枝上,底下是一片大乱葬岗。 钱江山跳下树,不知道现在是幻境还昨天是幻境。转了一圈找不到赈早见,点开通讯设备发现信号异常,由此钱江山确定了现在是幻境。 他买的便宜货在幻境中会没信号。 钱江山自言自语:“西娘子姐姐的幻境,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 往前走,穿过乱葬岗,前面是一个村子,村子里面喜气洋洋,到处贴着红花红纸,看起来是谁家有喜事了。 顺着红纸走,钱江山走到一间院子,院子墙上门上都贴满了双喜字。推门进去,院里停着一口贴着红喜字的棺材。正厅门大开着,堂屋里摆着的红花供台一目了然。 这家人在办冥婚。 转了一圈除了气氛阴森诡异以外没别的东西,最后钱江山把目光放到了院里那口棺材上。 棺材四四方方,一头大一头小,上面刷了一层红旗,大头上雕了四个字“百年好合”,棺口没上钉子,钱江山想了想,神仙变成撬棍,直接把棺材给掀了。 棺材里平躺着一个穿喜服的女人,她头上盖着金线红盖头,双手交叠在腹部。棺材里没有任何异味,女人裸露的皮肤上也没有丝毫腐烂的痕迹,甚至透着一丝红润。 神仙变成手枪,钱江山瞄准女人的头,小心的掀开红盖头。 盖头落地,棺材里女人的脸和钱江山一模一样。 第67章 可怜的马丁 看到和自己一样的一张脸躺在棺材里,钱江山只有一种感觉:“真晦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了什么湿滑的东西。 是血。 和腐烂的肉。 钱江山毫无波澜,甚至想闪击波兰。 砰砰两枪打到棺材里,一枪爆头一枪心脏。 一阵寂静无声后,咯咯咯的笑声从棺材里传来。 “你还真是胆子大。”棺材里被爆头的人咧嘴笑了起来,“还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吗?一会儿你的脸就会变成这样,腐烂的没有一块皮肤!” 钱江山非常敷衍,手枪变成猎枪,直接轰了上去:“芜湖,我好害怕。” 红嫁衣,配冥婚,有妹妹,还没了脸皮,啧啧啧,妥妥的活着邪修死了厉鬼,不能留不能留,他得为民除害。 鬼新娘被激怒,飞身而起,双手成爪冲向钱江山。 由于不知道东西是人是鬼,所以钱江山选择了更为稳妥的方式解决。 接下来出场的是拥有动人舞姿和迷人大眼的神女藏扎拉! 这边打的热火朝天,赈早见那边哭的求爷爷告奶奶。 今天一早,好不容易挨过一晚上赈早见立刻去敲钱江山的房门,但被书生告知钱江山晚上时候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受不住书生压力的赈早见选择出门找人。 人还没找到呢,就被风姥爷找上门了。 风姥爷是个身子半散的老头,看见赈早见之后就化作一阵黑风缠上去,吓得赈早见一股脑扔出去好几种道具 要不说人幸运,闭着眼扔都能准确的扔到风姥爷身上。 道具为赈早见争取了逃跑的时间,赈早见驾驶着他最快的交通工具,风一样往前跑,但那阵黑风就像有gps定位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最后赈早见没办法了,拿出通讯设备直接给皇后打了个电话过去:“梅林!!!快来救我!!!Пomoгnmhe!!!” 皇后进展迅速,现在已经在后宫当上了妃子,接到电话的时候愣了一下,压低声音:“赈早见你发什么疯!老娘现在在皇宫呢!” 梅林这个名字还是皇后在马戏团时候用的,过去不知道几百年了,整个主城也就赈早见还能叫出口。 赈早见一边驾驶着车,一边跟皇后嚎叫,一边注意后方黑风的偷袭:“你再不来我就要去见上帝了!梅林!!救命啊啊啊啊!” 一心三用,不愧是主城最成熟的男人。 皇后被吵的耳朵疼:“知道了知道了!位置发我,我真是欠你的!” 皇后的出场方式依旧是那阵带着玫瑰花瓣的旋风,两阵风撞在一起,霎时间飞沙四起,呛的赈早见睁不开眼。 皇后身穿桃红交领长衫,头戴金簪,脸上的妆依旧浓艳张扬:“让我看看是谁欺负我们小马丁了?” 赈早见一下有了靠山,躲在皇后身后,狗仗人势:“就是他!这个老东西想抢我的身子!老不要脸的!” 风姥爷啐了口唾沫,破锣嗓子沙哑难听:“真没出息,躲在一个娘们儿后面儿!” “那就让鬣狗把他吃掉吧!”皇后手里出现几个颜色缤纷的杂技球,球在皇后手里仿佛有生命一样被扔出各种弧线,让人眼花缭乱。 一颗红色的球掉在地上,炸开一团礼花,从里面窜出四五只花斑鬣狗,齐齐冲向风姥爷撕咬着,作为肛肠科医生的鬣狗让风姥爷非常苦恼。 “哪来的畜生!”风姥爷变成一阵黑风,将那些鬣狗卷起来扔在地上,被摔死的鬣狗变成了几根树枝,“障眼法?哼!糊弄小孩儿玩儿的东西!” “是吗?那就来点儿大人玩的!”十几个杂技球扔过去,各种狮子老虎史前巨兽全都围向风姥爷。 在风姥爷专心对付动物时,皇后提着一把电锯笑的风情万种:“动物是人的好朋友,但他们只起到一个观赏的作用。”说罢砍向风姥爷。 在攻击方式上皇后没有钱江山那么多花样,就是单纯的血腥暴力,这种二年级试卷中的小npc对于皇后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没有任何难度,几电锯下去人就成了块。 鬣狗再次出现,啃食着风姥爷的尸体。 解决完一切后皇后撩了一把散下来的金色卷发,嘲讽:“怎么还真成了马丁·安东尼,赈早见,你真是越来越颓废了,回主城之后别跟别人说我跟你认识,太丢人了。” 赈早见也知道自己有点儿丢人:“我都快一百年没进过考场了,哪跟你们一样天天打打杀杀的,再说了我就是一个商人,不会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我也是个商人,我还是整个主城最有钱的商人,怎么不见被一个小npc追着满世界跑”皇后抱怨,“钱江山也是个商人,我怎么不见他来求我帮忙,天知道我多希望向我求救的人是他!” 说到这里皇后问到:“我的甜心宝贝小教父呢?你不是要送人去乌斯藏吗?他人呢?” 赈早见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知道,我今天本来是想找人去的,但是一出门就被那东西盯上了,还没来得及找呢。” 皇后看了一眼通讯设备的状态,确实钱江山还活着:“算了,人活着就行了,我要回皇宫了,消失太久不利于升妃位。” 危险消失,赈早见又恢复了成熟稳重的男人形象,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梳子,梳了梳自己逃命时弄乱的头发:“你忙着,我尽量不给你打电话。” 皇后非常嫌弃,回了皇宫。等人走后赈早见给钱江山发了个消息,问他在哪。今天早上太着急活着,忘了他能给钱江山发消息了。 通讯设备在钱江山腰间震了震,但钱江山没时间管。 战斗刚刚进入白热化,此时两方都已经打上头,不约而同的选择抛弃战术,以最原始的本能互殴,没有什么参考性,但观赏性极佳。 像电子斗蛐蛐,给屏幕外的人看的激动不已。 红鼻子幺鸡拿着喇叭激动地介绍着战况,让人群越发激动。反正这场考试皇后亲自下场,他不用考虑亏不亏本,押谁身上到最后都会跑到皇后的钱包里。 没有了业绩压力的幺鸡干起活来非常肆无忌惮,什么也不考虑,只想让场子炸起来。 “各位朋友们!现在藏扎拉神女大战红嫁衣鬼新娘已经进展到了白热化!钱江山赢得这场战役吗?如果赢了又会是以哪种方式赢的呢?让我们持续关注天池大屏!” “如果你认为钱江山能赢,那么请拿起手中的押注器,为你爱的钱宝宝打下一片江山吧!!” 幺鸡扯着嗓子,非常卖力的喊着,调动着气氛。 惹到钱江山红衣女鬼算是踢到铁板了。红衣女鬼主要力量来源是人们对她的恐惧和厌恶,人们越怕她,她就越强大,但是钱江山根本就不怕她。 而且钱江山比她长得更像个鬼。 第68章 风餐露宿的赶路 电光火石之间钱江山一刀扎进女人的眉心:“这位女士,虽然你很不幸,但是我属实没有什么同情心。”说完,使劲往下拽,将她的整张腐烂的脸划开。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啊——!” 鬼新娘倒地,幻境消失。 钱江山发现自己正在围着一个低矮的坟头转圈走,坟头的四周躺着许多白骨。看了一眼坟头上的木牌,上面写着王西月之墓。 姐姐是鬼,妹妹是邪修,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离开坟头,钱江山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点开通讯设备,开始批阅奏折。 短短一天,私聊列表三个人,消息99+。 钱江山很奇怪,他们都很闲吗?天天拿着通讯设备给他发消息。 逐条信息回复,等恢复赈早见消息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钱江山把自己的位置共享给赈早见。 赈早见秒回:你别动,我传过去。 钱江山:ok。 钱江山回完消息后感到一阵空间扭曲感,一扇门出现在钱江山面前,拉开门,赈早见倚着门框摆了一个极其风骚的姿势。 钱江山看了一分钟,问:“你这个姿势不累吗?” “累啊,所以我每次都只摆一小会儿。”赈早见关上门,门自动消失,“走啊,咱们继续往乌斯藏走。” “我们往哪走?”钱江山问。 两人买来赶路用的地图跟着马车一起丢在了书生的酒肆门前,回去拿肯定是不现实的。 他们现在连在三秦的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四周一片黄沙,路迷的非常彻底。 赈早见四下看了一圈,指着一个方向:“就往这边走,相信我的直觉,往这边走不是能找到马车就是能到乌斯藏。” 钱江山非常相信:“那就走吧。” 两人投身于黄沙之中。 风餐露宿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黄沙渐渐减少,一些绿色的植物逐渐出现,空气也变得不再那么干燥,变得潮湿。 赈早见点开通讯设备,开启共享位置:“我们现在已经进入蜀地了,我听说这片儿没什么人,倒是有不少小妖。” 钱江山一身白袍,墨发披散,眼底殷红一片,满脸疲惫之意:“有妖啊,妖丹可是大补。” 洗脑的成效还是很好的,钱江山现在已经能够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自体内发出,滋润着四肢百骸,让他的精神世界不断饱满,只是每天熬大夜让他看起来有点儿憔悴。 赈早见客观评价:“朋友,你现在越来越像邪修了。” 钱江山理了理变长不少的头发:“只要能成仙,什么修都是好的。” 赈早见:“挺好,陈子坊知道你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的吗。” 他记得钱江山划破个手指陈子坊都要大喊大叫恨不得杀了全世界,现在钱江山把自己的搞成这个狗样子,他不得爆炸? 钱江山:“不知道啊,他要是知道了还了得。” 陈子坊要是知道了他那一屋子宝石可就完喽。 “你不会是想告密吧。”钱江山忽然阴恻恻的看向赈早见,“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有妖兽出没,你死在这儿也是合理的。” 赈早见一下子后退三米远:“诶诶诶!哥,冷静!三思!我连陈子坊好友都删了,拿什么告密!” 钱江山微微一笑:“不是就好。” 赈早见打了个寒战,这玩意儿阴晴不定的,可比邪修吓人多了。 蜀地潮湿,地势险峻,植被高而茂密,温度较高,多毒虫毒物,不宜人居住生存。 也不宜赶路。 赈早见抹了把汗,身上的衣服被汗浸透,贴在身上难受的很:“咱们再翻过三座山一条河就能到乌斯藏境内,然后再走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到你要去的那个地方。” 钱江山手持弯刀,弓着身子,小心的拨开树枝:“嘘!前面有东西。” 前面是一条小溪,溪边有一块被刻意清出来的空地,一个长着黄色尾巴的人俯身在溪边喝水。 钱江山心喜:“是一只猴妖,正好尝尝妖丹是什么味道的。” 说完钱江山就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手中的弯刀直接插在小猴妖的后脑上,可怜的小猴妖刚刚修炼化形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愿天堂没有钱江山。 钱江山拔出弯刀,研究着猴妖的尸体:“你说妖丹在哪?头吗?” 赈早见犯贱:“啧啧啧,太可怜了,太残忍了,太没人性了。” 钱江山:“你再啧啧我就把你大脑挖出来当今天的晚饭吃了。” 赈早见一秒正经:“在头里,正对眉心往里挖,大概指甲盖大小,跟石头差不多。” 钱江山:“ok。” 手起刀落,一颗妖丹到手。 猴妖刚化形,妖丹不是很大,放在手心热乎乎的,看起来不像能吃的样子。 钱江山问:“这东西怎么吃?生吞还是磨成粉喝了?” 赈早见:“你好歹也是个修道之人,妖丹这东西肯定是要打坐吸收的啊,你放嘴里咽了不跟吃块石头一样吗。” 钱江山席地而坐:“有道理。” 将妖丹放于手心,气沉丹田,运起体内的气让其流转一周,逐渐摸索吸收。妖丹在钱江山手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不断缩小,直至完全消失。 吸收妖丹后的钱江山面色红润,丝毫不见疲惫之态,完全看不出风餐露宿了半年多。打坐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再起身时阴郁老鬼已经变成了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郎。 赈早见吹了声口哨:“不错啊,这妖丹美容养颜效果挺好。”这要是在主城遇见一个长得差不多的,他高低要过去勾搭几句。 钱江山伸了个懒腰:“疏通经络的效果也挺好。” 两人摘了几个野果在河里抓了几条鱼,凑合了一顿饭,继续赶路。 走了十几日,地势越来越开阔,植物也不像之前那样茂密。 一晚,两人在河边扎营休息。 钱江山躺在树枝上,拿着通讯设备跟陈子坊聊天。 钱江山:你什么时候来? 陈子坊:还有十几分钟就到。 钱江山:你那边忙完了? 陈子坊:嗯,个人演绎任务已经完成了。 钱江山:进展真快,我还没到乌斯藏呢。 陈子坊:你自己不想传送过去赖谁。 钱江山:唐僧成佛还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呢,我成仙不得付出点儿什么。 陈子坊:我看就就是闲的慌瞎折腾。 钱江山:生命就在于折腾,不折腾活个什么劲儿。 陈子坊:早晚折腾死你。 陈子坊:不说了,我还有五分钟到。 钱江山:嗯。 关了通讯设备,钱江山坐在树枝上往下看,等着陈子坊来。 五分钟左右,他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四处张望寻找着什么。钱江山存心想吓吓陈子坊,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 第69章 小情侣真该死啊 入目是一片青葱翠绿,男人身穿简单的白衣,翩然降临,衣袖翻飞之间,眉眼含笑,宛如天神。发如墨,衣如雪,身后是群山苍翠,眼前是几世信徒。 他的天神大人第一次就是这样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 钱江山看陈子坊呆愣在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吓傻了吧?胆子这么小?” “没。”陈子坊耳尖有些红,咳嗽一声掩饰失态,“你怎么跑树上去了。” 钱江山忽然看到陈子坊泛红的耳尖:“昂~我知道了,我刚刚那一下给你帅完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没人能拒绝咱这张帅脸!” 欠登一样的钱江山把陈子坊从回忆拉到现实,陈子坊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一边儿待着去,你膈应到我了。” 这个世界是有什么放射性物质吗?怎么他的天神大人变成这个狗样子了? “切,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我,我找别人去。”钱江山抬腿就走。 陈子坊:“今儿晚上做饭没你份。” 钱江山一百八十度转身,直接贴在陈子坊身上:“你不稀罕我我稀罕你就行了,我就是你最大的舔狗,晚上咱吃烤兔子好不好。” 陈子坊压制住上扬的嘴角:“你去捉兔子,捉到什么我烤什么。”虽然他知道钱江山是装的,但是依旧有被哄到。 钱江山:“包在我身上!” 陈子坊的到来让钱江山的伙食有了很大的改善,钱江山和赈早见宛如饕餮转世,几口炫一只野兔,看的陈子坊以为两人这一路过来都没吃饭。 饭后,陈子坊对赈早见说:“你回去吧,我送钱江山去乌斯藏。” 赈早见:“我咋回去,我又不认路。” 陈子坊看智障一样看着赈早见:“你不会传送吗?还是说你连自己的移动方式都没有?” “行吧,这是嫌我碍事当电灯泡了。”赈早见,“小没良心的,也不说留留我,白陪你走了半年路。” 钱江山咬着兔腿:“你做饭太难吃了,简直难以下咽,赶紧走吧。” 赈早见:“嘿,你信不信我打你!” 俩人都是让人伺候着的大老爷,谁也不会做饭,一路上两人要不是生吃野果,要不就是把动物烤熟干嚼,那味道说如同嚼蜡都是夸奖。 长空拦在赈早见脖子上,陈子坊问:“你要打谁?” 赈早见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开玩笑、开玩笑的,别激动,我就是随口一说,我哪能打他啊对不对。” “明天我们吃完早饭就出发,这里距离乌斯藏还有二十四天的脚程,那边海拔高,记得穿厚衣服。”陈子坊开启老妈子模式,絮絮叨叨,“明天吃什么?西餐中餐?三明治?煎蛋?面还是什么?” 赈早见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耳朵:“等会等会儿,早餐,你说的是早餐吗?” 早餐选中餐还是西餐,真是好小众的选项。 陈子坊手上烤肉的动作不停:“嗯,日料、韩料、泰式、法式,想吃什么?赶紧说,说完我好做。” 赈早见:“我想吃……” 陈子坊:“闭嘴,没问你,钱江山答。” 钱江山嘴里咬着肉:“嗯……我想吃肉。” 陈子坊:“嘴里吃着肉都堵不住你的嘴,早上吃清淡一点,虾仁裙带豆腐汤,鸡蛋羹,纸皮烧麦,和一颗苹果。” 钱江山:“不想吃苹果。” 陈子坊:“西瓜?葡萄?” 钱江山:“葡萄吧,好久没吃到了。” 陈子坊:“嗯,明早八点准时吃饭。” 钱江山宛如一个废物:“嗯,我现在就想吃水果。” 陈子坊:“说吃什么,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你要吃什么。” 钱江山:“西瓜,渴了。” 陈子坊嘴上说着:“渴了喝水,能活活不能活渴死。”手上把一盘西瓜和一杯白水递给了钱江山。 这一番操作让赈早见无比震惊:“等会、不是、你从哪拿出来的西瓜?” 陈子坊:“活体收纳空间,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蠢样。” “你卖我这块玉也能放水果吗?”钱江山拎出红绳系着的墨玉。 陈子坊:“能,水果蔬菜,熟食生肉,都可以放。” 赈早见问钱江山:“你多少钱买的?” 钱江山:“十万积分吧,怎么了。” “十万!十万!!为什么我花了八百多万!”赈早见感觉自己受到了精神暴击。 他不是没有活体收纳空间,只是他的收纳空间很小,只够用来一小点东西,这些杂物根本没地方放。就这还是他逛遍主城消费区才买到的最好的一个,让那群人好一阵羡慕。 但是跟陈子坊一对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毫无可比性。 人不该,至少不能这样,毕竟电灯泡的命也是命。 陈子坊瞥了赈早见一眼:“自己买贵了就别瞎叫唤,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当了冤大头。” 赈早见忽然感觉谈恋爱真该死啊,想骂两句出出气,但又恐与陈子坊大考官身份,赈早见只能宛如褪色简笔画,可怜弱小无助一米九:“我明天天一亮就走,你们谁也拦不住我。” 陈子坊:“没人拦你,正好明天少做一个人的饭。” 陈子坊的到来不仅改善了钱江山的伙食,还改善了居住环境,在赈早见决定钻进帐篷里睡觉时,看到了陈子坊给钱江山搭的豪华版户外露营房。 很好,刚刚的心理建设白费。 小情侣真该死啊! 第二天天还没亮赈早见就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连帐篷都没要。 吃完早饭钱江山跟陈子坊继续赶路,这次赶路的舒适程度大幅提升。 钱江山只需要跟着陈子坊往前走,不需要动脑思考任何事情,连脚下有什么东西都不需要管,就算钱江山是个瞎子,也能无伤走到乌斯藏。 因为陈子坊会为钱江山处理好一切。 乌斯藏地势高,昼夜温差大,两人到乌斯藏境内时是晚上,身上已经披上了冬季御寒用的皮袄。 两人坐在火堆前取暖,陈子坊问到:“我们从蜀地到这里用了多久?” 钱江山思考了一会:“大概五六天吧,怎么了?” “我们一共走了十七天,你真的没有印象吗?”陈子坊沉默了好久,“你一共吃了十七个苹果喝了十七杯牛奶。” 钱江山有一瞬间的迷茫:“我记不清,我记得我在路上杀了五六只妖,一天杀一只,所以大概是过去了五六天。” 时间错乱的情况在钱江山身上越来越严重,所以陈子坊不得不提出来:“你的时间错乱了。” 钱江山:“我知道,但我真的不记不清那些天。” 他一直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但是那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没有任何特点的日子他是真的记不住。 良久,陈子坊说到:“没关系,我记得。” 第70章 神秘的莲花种子 意识紊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事情,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记不清日子而已,没什么大问题,他记得,钱江山只需要开心的活下去就好了。 钱江山:“嗯。” 钱江山要去的地方是乌斯藏的最西边,整个乌斯藏海拔最高的地方,也是整个考场地图里离天最近的地方。 陈子坊跟钱江山来到乌斯藏西边,再次问道:“你确定你真的能在这儿飞升成仙?” 钱江山现在已经把自己完全洗脑,信仰非常坚定:“为什么不能,我即我,我即仙人,去白玉京只是回到我本应该存在的地方而已。” 陈子坊选择相信钱江山:“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要是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他就撕裂空间直接把钱江山带走。 钱江山把一直存放在空间里的已经开花的小蓬蓬拿出来放在地上,身体化作一道莹白色的光直冲云霄。 九重天上白玉京。 钱江山不断向上攀升,空气越来越稀薄,体内的能量越来越少,到最后每上升几米就会损耗五六个生命值。 但钱江山感到无比的痛快,那种接近自己毕生信仰的激动支撑着他不断耗损生命往前冲,生命值耗完后赈早见叠的一层又一层复活甲开始发挥作用。 眼前一片花白,胸腔被挤压的生疼,肋骨一根一根断裂,耳边是呼啸的空气,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死亡。 他好像看到了! 他好像看到了那座繁华的城! 他好像真的到达了那座所有人趋之若鹜的白玉京! 霎时间,一切归于寂静。 什么都没有了。 钱江山站在白玉砖上,整个人苍白如纸,除了那双迸发出灼热目光的眼睛以外浑身上下挑不出一处像人的地方。 喉间干涩腥甜,钱江山双眸赤红,颤抖着,看着眼前那座巨大的、金碧辉煌的、似真似幻的城池,良久之后,一口鲜血涌出,如破纸一般的身体跪倒地。 “那是……白玉京啊!!!” “我成了、我成仙了!!!哈哈哈哈……!” 【恭喜考生钱江山完成试题:见到真仙人。记75分,请考生继续努力!】 【恭喜考生钱江山完成试题:到达白玉京。记100分,请考试尽快离开考场!】 在钱江山到达白玉京时,以小蓬蓬为中心,整片高原看满了格桑花。 陈子坊站在格桑花海中,抬头仰望着成仙的钱江山,距离那么远,又距离那么近。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城池在钱江山的欣喜若狂的、声嘶力竭的声音中缓缓移动,白玉砖砌成的城池开始如同海上船帆一样晃动起伏,钱江山错愕的看着眼前不真实的一幕。 在那些城楼之下,有什么红色的东西在像海浪一样翻涌,搅得城池跟着一起动。 一根红色的触手伸出来,更多红色的触手伸出来,越来越多红色的触手子城楼之间伸出来,张扬的挥舞着。 那些触手在空中不断扭曲,变换,最终融合成了一张巨大的人脸。 钱江山呆愣的看着眼前巨大的无比的脸,呢喃:“……乌楼兰……?”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红色的触手伸向钱江山,轻轻的在钱江山的头上点了一下。 乌楼兰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吾与吾父共长生。” 钱江山感觉头上暖暖的:“什么……?” 【检测到考生钱江山已完成所有试题,现强制脱离考场,请考生做好准备!】 系统刺耳的播报声响起,钱江山感到一阵刺痛,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依旧是被光晃的。 归途大厅的圣光依旧尬的人想钻地缝,全息投影上的照片换成了钱江山在蜀地从树上跳下来那张,不知道在激动什么的女声一条条播报着钱江山的成绩。 钱江山习以为常,站在原地听着自己本场考试的收获。 【……】 【考生钱江山获得试卷“白玉京”高级npc好感度满值赠予物品,“神秘的莲花种子”,注意,该物品为私人物品,不可出售、转让、丢弃!】 最后一条播报引起了钱江山的注意。 他没有忘记在白玉京上看到的乌楼兰的那张脸和他说的那句话。 npc可以跨考场出现吗?考场中的npc能记住考生的名字和与考生的关系吗?难道这里的npc不是一场考试一刷新的吗? 或者说考场npc可以与考生签订条约吗? “江山!”封四青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钱江山的思绪。 封四青把刚买的冰激凌递给钱江山:“怎么样?这次试卷难不难?” 钱江山吃了一口冰激凌:“不难,挺好玩的,下场考试可以试试三年级的试卷。” 一年级试卷考试背景和npc性格不完善,二年级试卷虽然考试背景和npc性格完整,但整体框架和试题目的性不清晰,不知道三年级试卷会不会达到一种完美的状态。 封四青:“ok,咱回家还是去哪?”他现在无条件相信钱江山。 天池游戏大屏幕有快进功能,以确保每场考试直播时间都维持在两个小时左右,封四青这次看了全场,完全不担心钱江山会在考试中出问题。 他能看出,这次考试钱江山没有用出全力,依旧是以玩的心态去的,也就是二年级这种难度的试卷对于钱江山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危险可言,和玩了一场大型剧本杀一样。 钱江山惦记着那颗莲花种子:“回家吧。” 封四青把人送到家门口,钱江山回家时陈子坊已经做好了午饭。 钱江山洗了手坐在饭桌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子坊摆好碗筷:“比你早点儿,饭是之前做好的,一直温着。” 钱江山:“嗯,家里有花盆吗?我想种花。” 陈子坊巴不得钱江山多一点这样的小爱好:“种什么花,我给你找找去。” 钱江山思考了一下,如果那颗种子真是乌楼兰的话应该会很大一颗:“莲花,要个大点的缸。” 陈子坊:“嗯。” 吃完饭钱江山被陈子坊督促着上楼睡午觉,等秋剪水把家里的杂事处理好后陈子坊去了院子。 院子里很空旷,有了柳锦的打理后整洁很多。 莲花喜阳喜温,现在这个季节正好适合生长,陈子坊在院子里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决定在这里造个景用来放莲花。 叫来柳锦商量:“我想在这里养几株莲花,你觉得怎么做好点?” 柳锦来了这里之后特意去学了园艺和花园打理:“钱先生家整体比较简约,不适合那些花哨的东西,咱们可以简单的搞一个小池塘,除了养花以外还能养几条鱼在里面。” “可以,再买几条观赏鱼,没事儿看看花看看鱼还是很惬意的。” 闲了大半个月的柳锦干劲十足:“好,我去准备材料,池子大概两天就能弄好。” 第71章 我家有个祖宗 陈子坊:“不用,你速度太慢,我会去招工人。” 柳锦:“那我干什么?” 陈子坊:“你盯着他们,告诉他们怎么做,提防他们手脚不干净。” “诶,好。”柳锦嘴上答应着,心里觉得这两万多的工资来的太轻松了点儿。 他这一个月什么也没干,每天就是修剪修剪草坪,给花浇浇水,跟着秋水擦擦玻璃擦擦门,剩下的什么都不用干,月底工资发下来两万多,吓得他几个晚上没睡好。 柳锦在这吃喝不愁,两万多就是纯零花,他活了一辈子,从来没这么富裕过。 敲定了小池塘的样子,陈子坊出门去了消费区,刚一进门就遇见了熟人。 三人一进一出,正好面对面,尚野跟陈子坊视线相对,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大考官近来可好?” 这位的护短程度他两人早已经领会过,刚刚又听到赈早见在群里大肆唾骂这对小情侣不做人,现在看见了他只想转头就跑。 “早就被革职了。”陈子坊,“钱江山想养花玩,家里要建个小池塘养花,嘉兴建设那边有没有人手,我招几个去建池塘。” 赵嘉兴恨不得带着尚野立刻原地消失:“有有有!五个够不够,两小时给你搞定,从挖坑到造景一条龙,八折优惠,五万积分行不行。” 陈子坊觉得这两人有点毛病,见了他跟见了鬼一样:“我长得很吓人吗?” 尚野:“考官大人一表人才,嘉兴他只是想帮上忙。” 他怀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么个活阎王爷! 陈子坊表示非常怀疑:“钱江山家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在哪,记得让工人去。” 赵嘉兴把尚野横抱在怀里,立刻原地消失:“那我们先走了,晚了该耽误开工了!”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恶名远扬的陈子坊:“莫名其妙。” 已经到了夏季中旬,天气变得炎热,陈子坊这次来消费区主要任务是置办夏季用品。 毕竟你不能指望钱江山那位脱离凡尘(生活废物)的少爷来买夏季用品,他没把自己热死陈子坊就谢天谢地了。 陈子坊正在男装店里逛着呢,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用想,肯定是钱江山。 其他人他早就免打扰了。 陈子坊接起电话问了一句:“怎么了?”然后把手机远离耳朵。 “陈子坊!!为什么主城的宝石价格涨了那么多!!!” 钱江山的哀嚎闯出手机,就算远离了耳朵依旧震得慌。 钱江山坐在地毯上,一脸天塌了的模样,面前是主城商城的面板,上面显示一颗蓝宝石标价八万多。 要知道在钱江山进这场考试之前这颗蓝宝石才不到七十积分,这样的价格变化简直是要了钱江山的命。 陈子坊揉了揉眉心:“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是价格监管局的。” 他就知道肯定又是一些智障的小事儿。 钱江山:“我感觉生活无望了,我这么努力的赚钱就是想要在宝石便宜的时候多囤一些,结果钱还没赚到宝石就涨价了,我感觉我要死了。” 钱江山生无可恋的语气让陈子坊心脏突突跳:“行了行了行了!我去给你问!别在那嚎了!” 钱江山:“ok,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哄抬物价我不把他早饭打出都算他肠胃好!” 陈子坊翻了个白眼:“你可消停点儿吧,活爹!” 匆匆逛了家几点,陈子坊直奔消费区中心处理大厦。和其他区不同,消费区一共有两位区长,分别是负责消费区产业管理的桥白和大会计郑坤。 陈子坊直奔中心处理大厦顶层,推门进去:“桥白,有人哄抬物价你不管管?” 桥白是个很冷漠的女人,带着无框眼镜,长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手上处理着消费区大大小小的事情:“我每天很闲吗,什么事都管。” 陈子坊:“那你这次管一下。” 桥白抬头,摘掉眼镜:“你家搬到太平洋了?” 陈子坊说起这事儿就头疼:“我家有个祖宗,喜欢收集宝石,最近宝石价格被抬的很高,他在家要死要活,让我过来问问情况。” 桥白的性格和她的长相一样具有攻击力,说话直戳重点:“你恋爱了?” 陈子坊耳尖有点泛红:“没有。” 桥白:“你要是不说实话这事我不会管。” 陈子坊耳朵红的滴血,小声的说:“……还没谈上。” 桥白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原来狐狸他们说的是真的。” 陈子坊不参与那些八卦,他只想解决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哄抬物价的原因找不到我今晚回去要被那祖宗烦死。” 桥白张口就来:“c区那边新开了一家收购宝石的公司,他们有一支专业团队到进入考场开采考场内的宝石,然后带到主城高价卖出去。” 陈子坊:“他的噱头是什么?” 宝石没有任何实用价值,在主城几乎没有市场,他能让整个主城宝石价格飙升,肯定用了什么手段。 “是钱江山。”桥白调出一个面板,面板上是一则广告,“通俗来讲,这家名叫法夫尼尔的公司在用宝石制作钱江山的周边,然后高价卖给那些姑娘们。” 桥白赞许:“不得不说,他抓住了商机。” 陈子坊点点头:“他同时也抓住了阎王的速通道。” 桥白:“怎么,那位是你家的祖宗?” 陈子坊揉了揉眉心,承认:“是。” 桥白:“这么头疼啊,我还以为你什么事处理起来都得心应手呢。” 桥白曾经协助陈子坊处理过一次事件,当时对陈子坊唯一的印象就是这个人简直不像活人,如同机器一样执行着程序,仿佛再困难的事情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没有丝毫人情味。 陈子坊:“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桥白打趣:“赶紧回家吧,晚了你的祖宗可就跟别人跑了,现在主城那帮小姑娘恨不得把他吃了。” 陈子坊放一百个心:“除了我谁能受得了他。” 就钱江山那祖宗,他敢肯定,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受得了他! 陈子坊:“你忙,我走了。” 桥白:“你现在比我忙。” 出了桥白的办公室,站在楼道里等电梯,手里翻着法夫尼尔的官方商店。等了一会,消费区大会计郑坤拎着一个精致的礼盒出来等电梯。 本来没在意,但陈子坊忽然看到了包装袋上的钱江山q版画像:“郑坤,你拎的是法夫尼尔的周边?” 郑坤从手机里抬起头:“嗯?嗯,给江月带的。” 陈子坊:“多少钱买的。” 郑坤:“五十二万积分。” 陈子坊咂咂舌:“你可真舍得。” 他刚刚在官方商店看到郑坤拎的那款礼盒了,五十二万积分小礼盒里只有一张钱江山在上帝已死那次考试直播截屏的照片,和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戒指。 第72章 会心一笑,心照不宣 成本加工本费不到二百积分,但他卖了五十二万积分,而且现在官方网站上还是缺货的状态,只因一句毫无创新的广告语,戴上戒指就成了教父的人。 郑坤:“江月要的。” “行吧,你什么时候结婚?”陈子坊闲聊问道。 “她说再等等,她想等第七百九十三届主城联赛过后再说。”郑坤笑了笑,“她说她会在联赛上取得一个好成绩。” 陈子坊:“记得给我发请帖。” 他和郑坤之前共事过一段时间,人不错,就是太抠,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但好在对江月格外大方。 郑坤原话说的是:她要是不花钱我赚钱干嘛? 郑坤:“嗯,现在整个主城上层传的沸沸扬扬,说你为了一个男人气的城主单方面将你革职了。” 陈子坊:“还行,也就那样。” 两人并不算熟,进了电梯之后就不再说话。 陈子坊继续之前没完成的事,采购夏日用品,一直到晚上才回到家。 “今晚我们吃烧烤吧,没时间做饭了。”陈子坊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说,“下午的时候嘉兴建设的工人来没来,池塘建好没?你有没有看到我放到院子里的白瓷缸,在池塘完工之前你的花先养在那里。” 女人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不用,饭我已经做好了。” 陈子坊:“家里来客人了?” “徐欢考进a区了,他带花花来找我玩。”钱江山躺在沙发上吃冰激凌:“我在新生考试认识的。” 陈子坊:“嗯,你的花种了没。” 钱江山:“种了。” 陈子坊想都不用想,钱江山十有八九没种他准备的缸里:“你种泳池里了是不是。” 钱江山打了个响指:“知我者,莫若陈子坊。” 陈子坊翻了个白眼:“可显你有文化了,回头你那花死了别找我嚎。” 钱江山趴在沙发背上:“什么叫显我了,好歹我也是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 陈子坊收拾完玄关:“那麻烦高材生下次进屋换鞋的时候把鞋摆好,脱的东一只西一只,怎么,两只脚闹别扭了,想着死了之后一只埋南极一只埋北极?” 钱江山:“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唠叨,实在不行你找个班上。” 徐欢坐在沙发上看了半天:“没啊,花花可没这么细心,屋里的鞋都是我收拾的。” 纪百花一把筷子扔过去:“徐欢!你在败坏我名声小心我削你!” 陈子坊一天天操不完的心:“别乱扔,家里就那么一把筷子,扔没了你去买。” 徐欢接住筷子,小声的问钱江山:“怎么个情况,你跟他过上了?” 钱江山伸手去拿桌上的零食:“什么过上了?他被革职了,住在我家,给我干点儿事不是应该的吗?” 徐欢满脸不信。 陈子坊走过来收走茶几上的零食:“不能吃了,一会儿吃饭,您那个脆弱的胃可经不起折腾,大高材生。” 自从钱江山上次吃多进医院后,他的胃就变得格外脆弱,吃的杂一点都会胃疼半天。 钱江山抱着徐欢的胳膊,上演一出即兴苦情戏:“徐欢,你带我走吧,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他住着我的房,用着我的钱,还管着我,我好命苦,你带我走吧!” 陈子坊把人从徐欢身上扒下来:“我身无分文不花你的钱花谁的,我去抢吗?” 钱江山回身抱住陈子坊的腰:“那你让我吃一包果冻我就原谅你。” 陈子坊把人扔回沙发,头也不回的走进厨房:“馋死你得了!饭后再吃。” 餐桌旁站着的纪百花一脸姨母笑,她可没错过陈子坊那通红的耳朵,和沙发上的徐欢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会心一笑,心照不宣。 徐欢和纪百花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吃瓜二是谈事。 饭桌上,徐欢说到:“我打算快点考到三年级然后毕业离开这里。” 钱江山:“可以啊,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来找我。” 纪百花:“我想考主城公务员,进精神卫生中心当医生,你有什么推荐的考公书或者考公机构吗?” 钱江山拿出手机:“我问问,陈子坊革职前也是,你也可以先问问他。” 纪百花把目光投向陈子坊。 她真是不能接受这里一个月一次的考试制度和那些丧心病狂的试卷,每次从那里出来都感觉自己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污染。 在这么下去她迟早要疯。 陈子坊淡淡道:“我是一路打上去的,把上任大考官杀了,成为下任大考官,中间过程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真是意料之中的彪悍呢,纪百花:“好吧。” 开饭五分钟不到,封四青臂弯里夹着摩托车头盔:“咋了,今儿怎么这么好心,吃饭的时候叫我。” 钱江山:“花花想考公,你不是主城公务员吗,想着会比我了解一点儿。” 封四青扯了一把椅子坐在徐欢旁边:“兄弟肌肉可以啊,怎么练的?” 徐欢举起胳膊展示自己的肌肉:“战场上真枪真刀干出来的!” 封四青:“真不错!” 陈子坊阻止两个要聊起来的男人:“说正事,不说别蹭饭。” 封四青嘴里磨叽了一句管家婆,说道:“考公不难,就是背的东西有点儿多,你去a区图书馆,那里考公的东西最全,专门有几个书架放考公的书。” 纪百花追问到:“把那些书背下来就可以了吗?不需要准备面试材料什么的?如果我要考到精神卫生中心需要准备其他材料吗?” 封四青:“就那些书就行,这边考公没有面试,笔试过了就行,但是你要考精神卫生中心这个有点儿难办,那东西不是考上的,是推荐进去的。” 纪百花听到考不进去要推荐,瞬间有些泄气。她跟徐欢在主城无亲无故,除了钱江山谁也不认识,去哪里找人要推荐信? 徐欢安慰:“没事儿,我赚钱给你买外挂,咱依旧不用去考试。” 钱江山问封四青:“要什么推荐?” “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封四青,“要三个在主城居住时间满十年,且有对主城有一定影响力的居民推荐信。” 钱江山往嘴里扒两口饭,点开手机群聊:“是时候把那几个合作伙伴拉出来溜溜了。” 合作伙伴留着就是用来坑的。 纪百花感动的不行,虽然她知道这件事对于钱江山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我一定会通过笔试的!” 事情说完,一顿饭吃的很开心。 晚上,依旧是刚洗完澡,陈子坊穿着浴衣看到躺在自己床上,一半身子在床外面宛如死了一样的钱江山:“你怎么又到我房间来了?” 钱江山:“你还没告诉我谁在哄抬宝石物价。” 第73章 毒唯,启动! “c区那边开了一家宝石加工公司,噱头是钱江山周边。”陈子坊坐在床边,“五十二万一个红宝石戒指和一张照片,你现在可值大钱了。” “我的周边?为什么我没有拿到分成!”钱江山愤愤而起。 用他的形象哄抬宝石价格,导致他自己都买不起宝石,还有没有天理了! 钱江山:“他这是侵犯肖像权!谈不拢合作我就搞黄他的公司。” 把公司搞黄他可真是太拿手了,他亲爹名下十几家公司全都是他一手搞破产的。 陈子坊:“嗯,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虽然嘴上说着让钱江山消停点,但是钱江山要是真去干些什么他绝对不会阻止,只要钱江山不是去杀自己,他双手双脚支持。 “你不能跟我去?”钱江山,“万一我出什么事没时间给你打电话怎么办。” “也行。”陈子坊,“我以为你会更喜欢自己出去玩。” “分情况。”钱江山,“我回去睡觉了,明天咱们吃完饭就去。” 陈子坊:“穿鞋!你再不穿鞋我就在地上洒满玻璃纤维!” 钱江山:“听不见!” 第二天一早,两人简单的吃了早饭,往c区去。 c区比a区要简陋拥挤很多,各种建筑挤在一起,没有规划,甚至没有一条直的路。远远的能看到c区东边有一个很大的建筑群,整齐的和c区格格不入。 钱江山站在c区入口,手搭凉棚眺望整个c区:“那地方应该就是法夫尼尔的总部了。” 陈子坊:“嗯。” 钱江山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带着缰绳的女巫扫把,往上面放了两个马鞍,骑在前面的马鞍上,抓着缰绳:“走吧,我带你过去。” c区有下山用的楼梯,选择搭乘交通工具,主要是为了跟陈子坊炫耀他的得意座驾。 陈子坊骑在后面的马鞍上:“你从哪淘来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 钱江山骑着扫把往法夫尼尔总部去:“这里的人都太没有创造性,马鞍为什么不能放在扫把上。” 陈子坊:“谁会把扫把当马骑。” 两人直接降落在法夫尼尔总部的广场上,脚下是用大理石拼接成的花纹地板,广场中间是精致的人鱼喷泉,周围是白墙圆顶的建筑群落,以及钢铁铸成的巨大雕像。 是经典的俄式审美。 钱江山的从天而降引来了不少安保人员,为首的人是个光头,手里端着枪:“什么人在那!” 长空甩出,陈子坊挡在钱江山身前,警惕的环视四周。 钱江山拦下陈子坊:“很抱歉冒昧来访,我想和你们的老板谈一桩生意。” 光头上下打量一番钱江山,看到他头上一闪而过的a区标识,语气忽然变得很恶劣:“我们老板不在!也不谈什么生意!再不滚就把你们都抓起来!” 安保人员手中的枪指着两人,钱江山咧嘴一笑,神仙变成猎枪:“那就要先说声抱歉了!” 钱江山和陈子坊配合的天衣无缝,陈子坊防守,钱江山进攻,不出十分钟这些安保人员全都倒在地上。 光头捂着被子弹射穿的腿给自己的大boss报信。 “老板!有a区的人闯入总部!c43队已经阵亡!” 通讯器那边,男人勾唇,细长的手指绕着金黄的发丝:“真是一群烦人的老鼠。” 男人把手里的推荐信写好地址投到邮筒里,扫了五十积分,不过几秒后邮筒显示屏上就显示出信件已寄到。 随后男人调出一个面板,上面是整个法夫尼尔总部的监控,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看下去,眼神戏谑,很不屑。 直到看到了在宝石库房里撒欢的钱江山,表情一瞬间龟裂。 男人截图,把照片发给自己的下属,并跟过去一个电话,大喊:“你说的a区人是他!?” 光头从来没见过自己老板如此失态的样子,看了一眼照片:“是、是啊,他一来就说要谈生意,然后就……” 男人焦急的问:“就怎么样了!” 光头:“就打起来了啊,不是您说的a区来的人不论是谁直接赶出去吗?” 男人咬牙切齿:“给我把人招待好!他要是少一根头发我把你剃光!” 他们一个个都是瞎了吗?都看不到总部里随处可见的海报照片雕像是谁吗! 光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摸了一把自己锃光瓦亮的头,觉得自己的老板有些离谱。 男人飞快往c区赶,连自己的发型都不在乎了,赶到地方时钱江山还在宝石库房里遨游。 男人站在门口看向在躺在堆成山的宝石中的钱江山:“先生……!” 钱江山看向门口的金发男人,觉得那双蓝眼睛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我们认识吗?” 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非常优雅的行了一个绅士礼:“西多尔·维亚泽姆永远追随您。” “西多尔?”钱江山很惊讶,“你怎么长这么大了!” 他们只是两场考试的时间没见,怎么之前的小豆丁一下子就长成了一个一八加的男人了? “我偶然获得了一颗药,吃下去就长大了很多,你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西多尔冲钱江山眨了眨水灵灵的蓝眼睛。 他记得钱江山选择他就是为了他这双蓝眼睛,为了保持眼睛最完美的样子,他可是下了好大的功夫。 钱江山是个颜狗,尤其喜欢蓝眼睛:“当然喜欢。” 一旁的陈子坊审视着这个一看心机就很重的男人:“这也是你在新生考试认识的?” 钱江山:“嗯,小西多尔,不知道吃什么了一下子长这么大。” 西多尔看到陈子坊的脸后脸上的笑差点儿维持不住:“这位是?” 那双蓝色的眼睛无意义在嘲讽他的存在,宛宛类卿,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成了那个宛宛。 陈子坊第一次做官方介绍,带着淡淡的敌意:“陈子坊,前主城考试系统大考官兔子,幸会。” 西多尔不甘示弱:“西多尔·维亚泽姆,法夫尼尔的老板,幸会。” 宛宛类卿又怎样,只要他够好,他就是正牌蓝眼睛! 陈子坊:“主城宝石价格疯涨的根本原因就是这位维亚泽姆先生,他窃用你的形象,制作了大量的周边,从中牟取暴利。” “并没有,我创立法夫尼尔就是为了您。”西多尔看起来非常可怜,“我知道您很喜欢宝石,所以特意创立了宝石生产线,至于制作周边只是我的个人爱好,我并不知道您如此受人欢迎。” “如果这让您感到困扰我非常抱歉,但我绝对不是陈先生说的那样,以侵犯您的利益换取钱财。” 钱江山看着西多尔那张漂亮的脸,实在说不出什么责怪埋怨的话:“西多尔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 小小年纪就在c区创立了一个这么大的公司,这绝对是商业奇才。 第74章 上好的西湖龙井 西多尔露出一个完满的笑容:“整个法夫尼尔都是您的。” 钱江山眼里闪烁着贪婪:“我看到了好大一个商机。” 陈子坊在一旁出言提醒:“悠着点儿,小心玩脱了。” 西多尔语气温柔:“没关系,公司法人可以写我的名字,你想干什么都行,我都会陪着。” 陈子坊没那个耐心弯弯绕绕:“维亚泽姆先生,你是刚演完谗言佞语的奸臣没出戏吗,怎么,钱江山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哄着他来?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能负责?” 西多尔很为难,眉头微微皱起:“陈先生未免太敏感了些,我只是想跟先生成为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而已。” 陈子坊感到前所未有的不适:“我不管你是哪来的,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钱江山,我就一句话,钱江山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必死无疑!” 西多尔不跟陈子坊争论,转头看向钱江山:“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跟您合作!” 那副楚楚可怜,受了委屈但不说的样子简直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可惜钱江山不识风情,手里拿着两块巴掌大的宝石比较谁的纯度更高,迷茫抬头:“嗯?你俩吵起来关我什么事儿?” 陈子坊嗤笑:“真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可惜没人品。” 真是可笑,想让钱江山怜香惜玉,不如去教狗奥数。 一计不成西多尔又施一计:“我只是想跟先生建立正常的朋友关系,难道陈先生在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吗?” “我有说没让钱江山跟你做朋友吗?我只是说你不是什么好人而已,那狗东西身边就没有一个好人。”陈子坊,“而且,我这人说话就这样,爱听听,不爱听把耳朵闭上。”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尤其是在对付西多尔这种蜂窝煤心眼子的人。 “哎哎,有点过分了啊。”钱江山,“你说归说,怎么还骂我一句呢。” 陈子坊不分敌我:“是,你不是狗东西,你是巴啦啦小教父,你是成仙的游侠,你是高材生,我的活祖宗!” 钱江山被骂一通老老实实的低着头:“这地可真地,你这鞋不错,哪买的,咱今晚上吃什么?” 陈子坊攻击力极强:“你还有什么要表演的吗,茶香四溢,脸上浮粉的维亚泽姆先生。” 西多尔拿起镜子怼在自己脸上左看右看,确定妆容非常完美没有丝毫瑕疵:“谁浮粉了!这么服帖的妆你眼瞎吗!” 陈子坊阴阳怪气:“呦,谁家好男人出门脸上还擦粉啊。” 钱江山抬头:“西多尔,你化妆了?” 西多尔:“没有!我就长这样!” 他就是在脸上扑了一层细粉,让自己的皮肤看起来亮晶晶有光泽一些,哪就化妆了! 他一定要把这个烦人的男人从先生身边除掉!他才是唯一的蓝眼睛! 钱江山:“不错,长大了知道爱美了。” 西多尔委屈巴巴:“我已经长大了,我现在有一米八七呢。” 钱江山:“你确实长高了不少,看起来像个成年人,但你才十几岁,还没成年。” 陈子坊:“还是个小毛孩儿。” 西多尔深吸一口气,选择跳过这个话题:“你们这次来c区是为了什么呢?” 钱江山想起正事:“哦对,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三人在宝石仓库里谈了一下午生意,主要是钱江山和西多尔在谈,陈子坊站在旁边及时消灭钱江山不现实的想法和西多尔的茶言茶语。 钱江山:“所以你这次离开是为了去找我?” 西多尔:“是,没想到这么巧,先生也来c区找我了。” 陈子坊:“我们是来处理宝石价格飙升问题的,不是来找你的。” 西多尔嘴角抽动:“我知道,陈先生。”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打人。 手机铃声响起,钱江山接起电话,是秋剪水打来的:“怎么了?” 秋剪水很惊恐:“钱先生,您养在泳池里那颗莲花它、它长出了很多触手!” 钱江山起身往外走:“你离它远点,我现在就回去。” 陈子坊跟过去:“怎么了?” 钱江山:“莲花变异了,掀了我给他加的防护罩,我就知道它不是什么正常莲花种子。” 那颗莲花种的没有任何介绍,只说了是私人物品不能转让,害怕种下之后出乱子,钱江山特意在泳池里设了一层隔离保护罩,结果那东西竟然直接冲出了保护罩。 希望不要对a区其他人造成影响,弄坏了什么东西他可赔不起。 “先回去再说。”陈子坊刚要撕裂空间直接把钱江山带回去,脑海中炸开一阵刺耳的播报声。 【注意!检测到考试npc逃窜到主城!请尽快处理!注意!】 红色面板挡在陈子坊的视野中,让他看不到路,陈子坊暗骂一句,从空间里拿出兔头面具戴在头上,瞬间长发翩跹,机器化的声音自面具下发出:“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到。” 钱江山:“好。” 西多尔追出来:“我跟您一起回去,要是出了什么事也好帮的上忙!” 钱江山到家时那颗莲花种子已经占领了整个后院,深红色的触手挥舞着,攀附在墙上等其他地方,张牙舞爪,格外吓人。 钱江山看着眼前的怪物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想到白玉京考场里看到的最后一幕吗,试探性叫了一句:“乌楼兰?” 一瞬间,那些触手仿佛得到了什么指令,迅速把钱江山包裹起来,快到一旁的西多尔来不及拉住钱江山。 西多尔手中拿着一把恰西克骑兵军刀,挥臂砍向包裹钱江山的茧,军刀在茧上砍出豁口,但很快就被新的触手补上。 军刀刺进茧外皮,西多尔把自己的血蹭到刀刃上,黑色血液滑落,腐蚀灼烧着茧壳。 茧被腐蚀出一个窟窿,西多尔看到躺在里面双目紧闭的钱江山,伸手去抓,那些触手冲过来阻拦。 触手攀上西多尔的胳膊,将他胳膊上的肉剥离吞噬,西多尔疼面色发白,浑身冷汗,但继续伸着手去够钱江山。 西多尔身上的触手逐渐收紧,想要把他绞碎,但一接触到他的皮肤就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西多尔从身后伸出一根巨大的蝎子尾巴,双眼变得混黄漆黑:“该死的东西,本来不想变得这么难看的。” 触手被西多尔身上毒素腐蚀,掉在地上成为一滩烂肉,军刀腐蚀出的窟窿被撕开,西多尔抱出里面的钱江山,轻轻放在地上。 一瓶生命药水喂进去,钱江山睁眼,西多尔笑着跟钱江山说:“真不小心,怎么能被那种东西抓住。” 钱江山起身,扔给西多尔一瓶生命药水:“我故意的,他不抓我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西多尔拿着生命药水美滋滋的喝掉:“我打乱计划了吗?” 先生还是非常在意他的嘛。 第75章 主城的未来一眼看到了头 钱江山,“给陈子坊打电话,说家里有一个跑出来的npc。” 他敢肯定,那东西就是乌楼兰,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从考场里跑出来跟到了这里,还失去了自我意识。 西多尔听到要跟陈子坊打电话,顿时脸色变得很差,心里一百个不乐意:“我也可以处理……” 陈子坊能做的他也可以,为什么要找陈子坊不找他。 钱江山用了一个高级隔离道具,把自己家圈起来,神仙变成猎枪,打向张牙舞爪的触手,把它控制在自己家后院范围内,打断西多尔的话:“我说给陈子坊打电话!” 系统bug他一个居民能处理什么,闹小孩子脾气也要分个情况,这东西要是处理不好整个主城都要玩完! 被凶了的西多尔不情不愿的给陈子坊打电话,复述完钱江山说的话直接挂断了电话,从空间里拿出一把枪,跟着处理触手。 陈子坊接到电话后撕裂空间直接来到钱江山身边,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三个大考官。 身穿鹤羽大氅的男人身后背着一把长弓,抬头看着眼前这一坨巨大的触手肉团:“兔子,你家这是进了什么东西?” 陈子坊手持长空,身边围着好几个面板,各种标红的的数据不断跳动着:“一个一年级试卷里跑出来的高级npc,不具有自主意识。” 黑色长袍配骚粉色裤子,男人推了推脸上的圆形墨镜,语气散漫:“小幽灵继续维护运行系统,翁翁辅助,我跟兔子把这东西抓起来,请两位居民躲到小幽灵身后,感谢配合。” 一个身上蒙着白布,看不到脚的人挥了挥手:“这里,躲到我身后。” 钱江山拎着还在闹脾气的西多尔躲到幽灵身后,叹了口气,忽然共情陈子坊。 熊孩子真难带。 明明是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非要装什么大人,当个小孩不快乐吗? 幽灵身体悬浮,面前依次排开各种颜色的面板,形成了一面绝对安全的屏障,维护运行系统的同时保护了两人的安全。 陈子坊撕裂空间直接从上自下劈向那团肉:“奸商,你看好地面,我去上面,速战速决。” 奸商手中甩出十几枚系着红绳的铜钱,铜钱宛如子弹,穿透力极强,收割着底下的触手:“ok!” 两人配合的不算好,但效率极高。 陈子坊挥棍打在一条触手身上,那条触手瞬间炸开:“你瞎了吗!触手都跑到我身上了你还在那傻站着!” 四五枚铜钱飞过,底下的触手如同割韭菜一般全都被切断,奸商:“你就干好了?我用了二十五枚铜钱就差给你身上也扔一个了!” 辅助翁隼一边奶人一边劝架:“别吵!谁在吵我不奶他了!” 三个人各干各的,各说各的,虽然配合的不怎么样,但是肉团触手得到了有效控制,体型在不断缩小。 幽灵身后的西多尔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小声的说:“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杀怪物我也很拿手,我留在c区是为了开采宝石,不是因为我考试成绩差。” “你为什么非要跟他比呢?”钱江山很好奇,两人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西多尔会有这么大攀比心,而且还是带着敌意去攀比的。 西多尔垂眸:“你为了我的蓝色眼睛而救我,是因为我像他吗?” 钱江山听完手贴上西多尔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认识西多尔的时候还没见过陈子坊呢。 西多尔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完全陷入情绪里:“我知道我比不上他了解你,但是他能做到我都会努力去做,我只想帮上你,我以姓氏起势要永远追随你,所以我不想成为谁的替代品……” 钱江山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他内心戏这么足:“停停停!听我一句劝,把你家里那些虐恋苦情小说都扔了吧,那东西害你不浅。” “到底是谁跟你说我有这种想法的,这跟陈子坊有半毛钱关系吗?” 钱江山非常反感处理商业场之外的人际关系,麻烦还没有任何好处:“西多尔,你要是再整这些幺蛾子就从我眼前消失。” 西多尔惊慌失措:“别!我知道错了!别赶我走!” 在他的计划中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他会在钱江山身边慢慢成长,两人并肩前行,拥有花团锦簇的未来。 钱江山知道西多尔这一顿折腾是为了他,但他属实是无能接受:“十三岁就要有十三岁的样子,这地方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长大。” 西多尔吞了一颗药,身体迅速变小,变成了十三岁男孩该有的样子:“我会改的,我会慢慢长大。” 钱江山看着眼前还不到他胸口的小豆丁:“现在看着顺眼多了。” 西多尔不闹别扭陈子坊那边也差不多解决了肉团。那颗肉团被处理成一只牛大小,被细红线五花大绑,上面还贴着好几张黄符。 钱江山:“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东西。” 陈子坊:“送到城主那里直接销毁。” 钱江山:“嗯,赶紧拿走,我急着收拾后院。”经过触手的洗礼,他家后院免费获得了叙利亚同款皮肤。 奸商深吸一口气,一句话说完:“感谢各位的倾力配合虽然你们依旧的是垃圾但还是要说一句合作愉快主城因为我们的共同努力而变得更加美好!” 奸商:“ok,下班!” 陈子坊摘掉面具,对翁隼说:“翁隼,有时间给他治治脑子。” 每次任务结束都要说这么一大段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翁隼:“大哥,我是辅助,不是医生,说白了我就是个高级秘书,你别搞好吗!” 陈子坊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事,感觉主城完了:“为什么白糖双双没有通过城主的申请,跟你们一起工作简直夭寿。” 奸商撩了撩自己那一头灰蓝色的毛:“谁能活过你啊,这位可真是见证历史的人物,咱们都是第五代第六代大考官,人家不一样,人家是第二代,能活的很啊。” 陈子坊核善微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整出第六代居民大考官。” 奸商扭头跟翁隼说:“你看,这人急了嘿。” 翁隼夹杂两人中间欲哭无泪:“爹你是我亲爹,你少说两句话行吗,说归说别带上我也行。” 陈子坊直接上手:“1437!我今天不把你那头蓝毛薅秃我就不姓陈!” 奸商1437躲在翁隼身后,嘴里嚷着:“护驾!护驾!陆鬼台!给朕拦住他!” 翁隼陆鬼台被他抓着不能动,向战争外的幽灵求救:“三三!快救我三三!他俩不把人当人啊!” 小幽灵丧三三默默转过身。 太残忍了,简直不忍直视。 这边乱做一团,钱江山一人走到被绑起来的肉团旁边,手里拿着根树枝戳了戳。 第76章 那就杀了我 陈子坊看到钱江山用树枝戳肉团:“钱江山!离那东西远点儿!那奸商的东西不靠谱!” 钱江山没理他,心里总觉得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嘟囔着:“这东西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 他诞生于一年级试卷上帝已死,又在二年级试卷白玉京里出现过,现在跟着他来到了主城。 这东西能悄无声息的跨考场就证明肯定有点本事在身上,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抓住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陈子坊,这东西……?”钱江山转身想叫陈子坊再去查查,一根触手缠在他的脸上,把他往后拉。 一瞬间钱江山被肉团吞噬。 陈子坊抬左手给了1437一个右勾拳:“钱江山!” 奸商:“?” 什么? 他刚刚是被扇了一拳吗? 一条锁链自陈子坊袖中飞出,捆在即将挣脱红线的肉团身上,抡起长空劈在它身上。 嘭——! 那肉团炸开,但里面什么也没有。 钱江山不见了。 1437直觉不妙,立即调出居民管理面板,给陈子坊看钱江山的居民状态:“冷静,别冲动,我这边显示钱江山还活着。” 兄弟,不管你是谁,撑住,千万要活着,你要是死了陈子坊能把他也杀了。 陈子坊带上兔头面具,低气压令周围人大气不敢喘一下:“我当然知道他还活着,他要是死了你早被我埋地里了。” 报错面板弹出,陈子坊在上面输入了一堆东西:“信息有误,出逃npc具有自我意识,高度类人,现行踪不明,疑似入侵总系统,该npc危险等级过高,列为红色等级。” 陈子坊微笑,说着令人肝颤的话:“请各位做好本职工作,如果我带不回来钱江山,那么今天就是开放高中关门大吉的日子。” 陆鬼台听完直接去世:“毁灭吧,我辛辛苦苦一辈子考公当大考官到底是为了什么!” 辅助大考官是整个主城换代最频繁的,陆鬼台第十三代,上任大考官退休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努力的眼神。 刚入职的陆鬼台还以为那是来自前辈的肯定和鼓励,结果那个眼神真正的意思是努力活下去。 当辅助轻松就是一个巨大的骗局。 长空横挥,空间被撕出一个大口子,黑洞洞的,透着冷风。 陈子坊走进黑洞,进入总系统内部。 总系统内部很黑,四通八达,时不时闪过几串代码,陈子坊如同白昼,快速在总系统内部穿梭。 陈子坊站在总系统中枢,周围是三十多个通道口,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司南,用体内的能力催动司南,磁勺转动,勺尾指向一个通道口。 灵魂司南,居家旅行找钱江山必备道具,可以跨空间百分百找到钱江山,陈子坊亲测。 肉团卷着钱江山化作一串代码钻入总系统内部,四处逃窜,躲在一个小角落里。 钱江山感觉自己泡在一汪温泉里,很舒服,晃晃悠悠的像在婴儿摇篮,昏睡,但又很清醒,睁不开眼。 突如其来的清凉,钱江山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亭子里,身上穿着和白玉京飞升时一样的白袍,眼前是满池的莲花。 这是一个很适合度假的地方,但是可以感受到,这里完全独立于主城,比任何一个私人小世界都要独立,他在这里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随身空间。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这种感觉令人极度不安。 身穿翠绿衫的男人端着一盅梨汤,坐在小桌旁边的蒲团上:“你醒了。”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很陌生,女相男身,乌发乌眼,钱江山知道那是谁,除了乌楼兰没人能在那个时候把他掳走。 乌楼兰给钱江山盛了一碗梨汤:“我刚熬的,尝尝味道。” 钱江山没喝:“你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 乌楼兰:“我想留在你身边。” “?”钱江山感觉世界疯了。 他是怎么在短短两个月变成香饽饽的? “放心,他们杀不了我,你也杀不死我,就算那个城主来了也杀不死我。”乌楼兰挑出梨汤里的桂花,“记得吗,吾与吾父共长生。” 神仙变作长剑,抵在乌楼兰脖子上,钱江山冷声:“你真的很令人火大。” 乌楼兰不躲,反而往剑刃上靠,血珠在脖子上滑出一条红线,乌楼兰蛊惑:“那就杀了我,生气就杀了我。” 钱江山挥舞长剑,挑了乌楼兰的手筋。乌楼兰在钱江山的剑下死亡,又在钱江山的剑下活过来。 他如同一颗不死的莲花,绿色的箭头在他身上游走,破碎的肢体很快就能生长完整,就算血液流空,肢体被钱江山切成块,也能在十几分钟内恢复如初。 乌楼兰躺在血泊里,笑着:“还生气吗?生气就拿我出气,生气就杀了我。” 每杀死一次乌楼兰钱江山都会得到自身生命值50%的反馈,他在用一种近乎献祭的方式把自己绑在钱江山身边。 钱江山抄起遮住眼睛的头发,咧出一抹笑:“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杀了你了!”说罢长剑变成匕首,毫不犹疑的刺进自己的胸膛。 微笑一瞬间凝固,乌楼兰化作虚影扑到钱江山身上,阵阵莲花香袭来,匕首掉在地上,钱江山胸膛上的伤口迅速愈合。 “理论与实践同行,真是个百分百的好办法!”钱江山胸膛震动,笑出了声,“子不教,父之过,你存在我的错。” 让自己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种,而钱江山擅长每一种。 在灵魂司南的指引下陈子坊在总系统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团光晕。 那东西竟然藏在了一个外挂里。 撕裂外挂外壳,进入小世界,然后看到了可以令陈子坊直接去世的一幕。 钱江山身体后仰,一只长枪穿透了他的胸膛,白衣被血染脏,整个人毫无生气,脚下是跪伏,一脸绝望的乌楼兰。 陈子坊手脚冰凉僵硬,呼吸停止,心脏紧缩,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不能死……不行……” “别这样、求你了、别这样……” 一个陈子坊一个乌楼兰,不得不说,钱江山确实很有天赋,在把人搞崩溃这一方面。 他是真不拿自己的命当命看。 绿色的箭头游走在钱江山身上,长枪消失,伤口愈合,钱江山看着握着自己的脚踝的乌楼兰,蹲下,拽着他的头发让他抬头,语气温柔:“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出来的。” 乌楼兰满脸泪痕,看着钱江山苍白的脸:“我说、我说,你别这样、求你了别这样……” 他不怕钱江山对他干什么,但他怕钱江山对自己干什么,因为他无法违抗钱江山的命令,甚至做不到阻止他动手。 第77章 不得了的东西 在长枪消失,钱江山蹲下那一刻,陈子坊感觉自己活过来了,红着眼睛拉起蹲在地上欺负人的钱江山,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治疗药丸:“钱江山,你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机器音盖不住陈子坊声音里的哽咽:“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钱江山每次都要把自己弄得血淋淋的。 钱江山摘掉陈子坊的兔头面具,看到他双眼通红,那双蓝色的眼睛蓄满悲伤,不解、心疼的看着自己,他能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也只能看到自己。 心脏猛地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闷疼,反驳解释的话没说出口,钱江山偏过头:“下次不会了。” 陈子坊把钱江山额间的碎发捋到脑后:“你不用迁就任何人,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求你答应我,永远不要把刀尖朝向自己。” 钱江山感到焦躁,这种陌生的情绪具有过强的侵略性,嘴里含糊的应了一句,抓起乌楼兰的头发把人拖到矮桌前,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自己坐在桌子上。 钱江山:“说吧,出来找我干什么。” 乌楼兰语气坚定:“我要留在你身边。” “你留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好处。”钱江山鞋底踩上乌楼兰的头,“作为出逃npc,你除了给我带来各种麻烦还能干什么。” 乌楼兰把钱江山的脚捧在手里,贴在脸上:“我不会死,我绝对执行你的命令,我可以随意进出任何考场,而且我是你专属的血包,我是你的专属高级奶妈。” 钱江山皱眉,踢开乌楼兰的脸:“能力不错,但是我并不想留下你。” 目前他没有混字母圈这个想法。 绿色的箭头在乌楼兰身上游走,乌楼兰脸上的伤消失,向上望着钱江山:“我不用吃东西,不用呼吸,你可以把我放在个人空间里,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待在你身边。” 钱江山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你要是能获得主城居民证,我就让你跟着我。” npc获得主城居民证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乌楼兰:“好。” 陈子坊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绪,回恢复的很快,问到:“他要是真拿到证了你打算把他放哪?” 这东西跟个疯狗一样,放哪都不合适,难不成真让钱江山放随身空间里天天带着? 有点膈应人呢。 而且他有预感,乌楼兰肯定会拿到主城居民证。 钱江山:“当个人看呗,反正他都长成人了。” 陈子坊看向地上趴着跟个抹布一样的东西:“他有人样?” 钱江山踹了乌楼兰一脚:“起来,像个人一样。” 乌楼兰从地上爬起来,身体瞬间散成触手,再一看就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公子哥。 乌楼兰:“现在怎么样?” 钱江山看了一眼:“还不错。”抛开别的不提,乌楼兰的那张脸属实耐看。 “他怎么逃出来的。”陈子坊,“我检查了一遍考试系统,一切正常,没有任何漏洞。” 无论考试系统还是运行总系统都没有任何漏洞,乌楼兰就像被凭空从考场拿出来的一样不合理。 钱江山脚背轻置乌楼兰的臀:“你自己说。” 乌楼兰捂着微疼的腚说到:“我是因钱江山而诞生的一串代码,目的就是留在钱江山身边,但创造我的那个人脑子不太好,忘了给自己设置最高限权,导致我策反了,利用他留下的源代码逃了出来。” 钱江山:“木马病毒?” 乌楼兰:“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我不会破坏主程序,我只会像小鸟壁纸一样很难删除,还会自己恢复。” “我知道是哪个傻b干的了。”陈子坊深吸一口气,忍住骂人的冲动,“你赶紧自己找个活干,钱家不养闲人,创造你那个狗东西凌驾在高中之上,他让你留下你肯定走不了。” 没忍住,开骂:“妈、的,他脑子进了什么脏东西了吗?把自己的话当放屁!什么都他、妈干!之前干涉考场规则也就算了,现在还他妈造出个人来,真当自己是造物主了?老子早晚要杀了他!” 素质极佳,含妈量极高。 钱江山好奇:“谁啊?骂的这么脏。” 他第一次考试时候就看到陈子坊指天大骂,当时不是很熟,没好意思问。 陈子坊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人嚼碎生吞了:“周十三,一个绝世大脑残!” 钱江山不断轮回,生活在痛苦之中就是因为周十三这个狗东西。 他毫无目的,毫无所图,好像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折磨钱江山,让钱江山痛苦的死去,然后开启下一场世界轮回 一个令人憎恨又杀不死的神。 “我跟他有仇吗?”钱江山想不到其他原因能让一个人特意制作出一串代码放在他身边。 陈子坊:“没有,他就是纯有病,脑子有坑,真正的该死!” 钱江山:“我能来这里就是因为他吧。” 如果说有一个人在操纵这一切,那么他来到这里就说的通了,否则他一个毫无求生欲望的人来到这里有些过于勉强了些。 陈子坊:“他从温箱世界就开始跟着你,一点点把你推到外世界,再一点点把你杀死。” 如同一只吃饱喝足的猫,玩弄虐杀抓住的猎物。 钱江山问:“这里存在很多这样的世界吗?”好像忽然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陈子坊解释:“温箱世界又叫里世界,每一个温箱世界都链接着一个外世界,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世界程序,盒世界程序。” “但进入外世界的门不定,有可能死后就能进,有可能具有某些特性才能进。”陈子坊顿了顿,“周十三可以自由和世界程序,但我只能在外世界穿梭,不能进入温箱世界。” 所以他永远都遇不到钱江山小时候,只能在无数个外世界缝隙中徘徊游荡,等待着钱江山被投入外世界,然后追过去,企图改变让已经定型的钱江山。 钱江山支着头:“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儿可悲,死后都不得安生。” 陈子坊听着钱江山的话,心绞痛,但又做不出什么承诺,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是他没能力杀死周十三。 “没事儿,我不在乎,这样也挺好的。”沉重起来的气氛让钱江山很不自在,“这地方挺有意思的。” “我又没死,丧着个脸干什么,赶紧回家,我后院还跟叙利亚战场一样呢,我想把泳池放到二楼阳台,从卧室一出去就能游泳。” 陈子坊笑了笑:“好,我去招工人。” 陈子坊笑起来很好看,像四月下午的太阳,温暖又不刺眼。钱江山被惊艳到,咳嗽一声做掩饰:“我想吃西瓜冰沙,你给我做。” 第78章 欢乐的小日常 钱江山一直认为陈子坊是不可多得的好看,不惊艳,但是非常耐看,是属于那种跟他结婚能幸福一辈子的好男人。 这么个好男人也不知道最后会便宜谁。 陈子坊:“好。” 三人回到a区时已经是晚上,整个a区除了路灯以外一片漆黑,好像整个a区都空了一样。 钱江山回到家,发现自己家灯火通明,推门进屋,客厅聚集了相当大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聊着天,热闹极了。 钱江山看着自己家客厅十几号人:“今天有派对活动吗?” 这群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怎么忽然到他家来了。 陆鬼台从人群中冲出,一个熊抱抱在钱江山身上:“兄弟!!!你还活着!!!” 太棒了!他活下来了!主城活下来了!! 1437从钱江山身后冒出,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小友,你活着真是让整个主城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他,成功从陈子坊手中活过来。主城五大考官虽然他是资历最深的,但是论战斗力谁也比不上陈子坊,他可不想晚节不保。 皇后凑过去:“宝贝!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江月没拉住皇后:“你矜持一点儿!我出门之前刚跟你说过钱江山是东方人你会吓到他!” 皇后给了钱江山一个飞吻:“不会的,我的甜心教父胆子很大。” 赵嘉兴搂着尚野坐在单人沙发上:“钱江山,你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你家那位能把整个主城拆了,可是要好好活着。” 尚野靠在赵嘉兴胸膛:“那个黄头发小孩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他回c区办点事,过两天再来。” 封四青叼着烟,坐在沙发上,脚搭茶几:“少爷,咱以后能不能好奇心别这么重,你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能怎么活。” 桥白站出来,推了推无框眼镜:“我代表主城高层传达一句话,钱江山,别死。”说完拎着电脑往外走,“你们聊,我那边还有个会,先走了。” 跟着桥白一起出去的还有四五个钱江山不认识的白领,剩下的几人都是钱江山认识的,或者说都是他的朋友。 “赈早见呢?怎么不见他?”所有人你一句我一句,无一不在询问钱江山的状态,这让钱江山感觉很奇妙。 他家里很热闹,来的每一个人和他关系都不错,他们都因为自己活着而高兴,头一次钱江山认为自己的存在是美好的。 皇后挽着江月的胳膊:“别管他,小马丁遇见了整个主城唯一一个幸运值为0的可怜虫,现在估计玩的正开心呢。” “好吧,那今晚的饭没他的份了。”钱江山非常豪气,“今晚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 赵嘉兴高举手:“吃中餐!我知道一家超级好吃的川菜!” 皇后:“吃西餐!我已经很久没吃过那家正宗的牛排了!” 纷争开始了。 客厅里的人非常默契的分成了两部分,以赵嘉兴为首的东方人和以皇后为首的西方人,为了晚饭吃什么而展开争辩。 争到最后陈子坊一人敲定去吃露天烧烤。 这一顿烧烤是钱江山有史以来吃的最开心最热闹的一次烧烤,八九个人里除了不喝酒的郑坤全都喝的烂醉。 而全都醉倒之后郑坤只把江月送回了家,任由其他人在草地上躺尸,非常够义气。 凌晨四点多,钱江山醉醺醺的接了一个电话:“嗯?” 徐欢声音激动,如同一个考上清北的高考生:“钱江山!花花考上了!她考上了!” 徐欢简直难以相信,纪百花就看了几天书竟然考上了!几百道题,简直考神附体,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纪百花担心徐欢扰民:“别这么激动, 我来这里之前就想考公来着,正好两边题差不多而已。” “嗯……祝你们百年好合,吃好喝好……我先走了,晚安。” 手机里传出忙音,徐欢:“他这是喝了多少,现在都没醒。” 露天烧烤,宿醉,吹一晚上冷风,就算是神仙也得感冒。 于是第二天中午一群酒鬼醒来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头重脚轻,难受的要死,骂骂咧咧的把郑坤加入黑名单,发誓在跟他一起喝酒他们就是狗。 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钱江山窝在落地窗旁边,陈子坊专门给他晒太阳的沙发上问:“陈子坊,家里还有多余的房间吗?” 陈子坊正在准备午饭,声音从厨房传来:“还有两间客房,怎么了?” “西多尔他说要来这里住。”钱江山,“他回去考了个试,93分,来a区了。” 陈子坊:“他自己有房干嘛住你这儿。”每一个考进a区的人都会分一栋别墅,他完全可以自己住。 “他说他一个小孩自己住不安全。”钱江山,“我也觉得他瞎说,但是他确实是个小孩,他才十三岁。” 陈子坊:“随你,他要是过来就让秋剪水收拾收拾客房。” 那小绿茶道行不够,也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乌楼兰一身纯色睡衣院里进屋:“家里要来客人了吗?” 钱江山看了一眼,忽然坐起来,那衣服怎么看怎么眼熟:“你穿的谁的衣服?” “你的。”乌楼兰居民证还在审核中,但已经住进钱江山的家里,并非常自觉的担任起了园丁和私人医生的职位,“我总不能一直穿长衫吧,看着奇怪还很麻烦。” 他可不是赵嘉兴那种现眼包,他还是很想当个正常人的,最重要的是钱江山可不会像尚野那样纵容他。 乌楼兰:“我也不想乱穿衣服,但我没自己的衣服,也没有钱去买。” 钱江山忽然感到了很大的压力:“去,到主城找个班上,别指望我养你!” 他一个人赚钱要养陈子坊,要养柳锦一家,还要养半个封四青,还要养家里的花花草草,现在还要他养个连人都不是的东西? 光一个陈子坊就已经花了他一大半的积蓄了,虽然那些钱都砸在了他自己身上,但是他真的不想年纪轻轻就开始养家糊口。 乌楼兰装作一副受伤的样子:“真的不能养我一个吗?我都不用吃饭的。” 神仙变作长鞭,钱江山:“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我会赚钱补贴家用的,父亲。”说完乌楼兰转身开门,原地消失,怕钱江山打他。 自从他到了主城之后他对疼痛就越发敏感,之前挨一鞭子根本没感觉,现在挨一鞭子疼的他半天直不起身,导致他一看见钱江山拿鞭子就想跑。 “别叫我父亲!”钱江山转头向陈子坊控诉,“你就这么看着?npc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你就不打算管管?你的革职申请被白糖双双驳回了你还是大考官!” 陈子坊从厨房探出头看了一眼,评价:“自作孽不可活。” 第79章 善良的大股东 钱江山戏精上身:“这个世界没爱了,连我的男妈妈也开始欺负我了!天啊!我的命好苦!快来个心软的神把我带走吧!” 陈子坊:“走了就别回来,我做的雪糕你一根也吃不到,我全给院里的大黄吃。” 大黄是柳菖捡回来的一只小黑狗,钱江山觉得好玩就留下来养着,并赐名大黄。 钱江山立刻收戏:“不行,大黄还太小,不能吃太多凉的,作为他的主人,我有义务替他吃完。” “你当你的胃是冰箱,能放下十几根雪糕。”陈子坊,“半天一根,多了我下次就做香菜折耳根雪糕,你不吃都不行。” 钱江山西子捧心:“你好恶毒。” 这个世界的香菜都应该消失!连同折耳根。 “我怎么没一下毒死你。”陈子坊,“封四青今天打电话说咱们下个月十三号去考试。” 钱江山:“怎么拖那么晚?”几乎是卡着一个月的时限去考试。 陈子坊:“发烧烧迷糊从楼梯上摔下去,腿摔断了,正在医院休养呢。” 钱江山:“哈哈哈哈哈!我要去医院笑话他!” 陈子坊:“你也好不到哪去,非说枕头有生命不能枕,枕着衣服睡了一天,行了落枕脖子疼半天。” 钱江山酒品不错,喝醉了就睡觉,跟喝死了一样省心,但是感冒发烧非常折腾人,发烧38度,硬是干出了神志不清的事。 钱江山:“别提,丢人。” 他也不想,但那个时候的脑子不是他能控制的。 两人吃过午饭去医院笑话了封四青,五点多左右赈早见给钱江山打了个电话,来借东风总部开股东会。 钱江山一手种下的玫瑰已经开始肆意生长,荆棘爬满了大半个主城,除了d区和a区,每个区都成立了至少三家江山银行,在各大公司的大力宣传下,第一个月的净利润达到了一千三百多亿。 稳居主城第一。 会议室内,赈早见坐在长桌右手边第一个位置:“呦,我们的大老板来了。” 左二位置上的赵嘉兴打趣旁边的皇后:“看样子主城义父的要换人喽。” 左一位置的皇后:“我美丽的教父头上就应该带着最闪耀的头衔!” 赵家兴对面坐着小西多尔,即使他才十三岁,身边的赈早见一个顶他两个高,但气场上丝毫不输那些老油条。 钱江山走向主位:“怎么忽然想起开会了。” 赈早见:“你之前拿的那个方案我们都看了,可以说很完美,但是在主城可行度不高,几乎为零。” “你的方案很好,但是你低估了这里人的恶心程度。”赵嘉兴,“你给寻常老百姓开福利通道的同时也是在把他们往火炕里推,有这么实惠的套餐那些人不可能不起歪心思,到时候反而会害了那些人。” 钱江山下意识忽略了这里毫无人权可言的规则制度:“是我想当然了。” 皇后:“宝贝,我认为你并不需要去同情那些老实人,主城一直是一个优胜劣汰,物竞天择的地方,就算你给了他们钱,他们也会在别的地方死亡。” “能通过新生考试来到这里的人有几个是真正的老实人。” 钱江山垂眸沉思,脑子里闪过柳锦一家和他看到的很多幸福的家庭:“会有别的办法的,我会出第二版方案,如果你们觉得不值得投资我可以自己负责这个板块。” 赵嘉兴:“你可真行,有这积功德的好机会竟然想要自己私吞。” 赈早见笑着说:“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做好事儿也得带着我们啊,你这人品不行,坏事儿拉着我们一起做,好事儿自己独揽。” 皇后语气夸张:“哇哇,你打算自己走独木桥当英雄,好可爱的人,竟然想要在主城里庇护弱小!” “行了,闭嘴,你们有点儿尬了。”钱江山刚酝酿出那点儿情怀全都被这几个冲的一丝不剩。 赈早见笑完,进入正题:“这次开会的主题是产业链运行和扩张问题。” 赵嘉兴眼里闪着精光:“我们打算干票大的。” 皇后格外兴奋:“教父,你需要大胆点,要不然这个称呼只能是个爱称。” 钱江山看着他们,笑了笑:“一帮没底线的东西。” 会从下午五点一直开到凌晨,诞生了一套贯穿整个主城的黑心产业链,涉及多个行业,覆盖上中下三个阶级的人,以天池游戏为引子,把人层层筛分流压榨,最终的归宿分两种。 一是去嘉兴建设做苦力,二是去甜品宴会接活。 在钱江山的坚持下,产业链最终以一种非常勉强的方式避开了那些主城底层的老实人。 用钱江山的话说就是,万一哪天破产了还能跟他们挤挤睡一张床。 赈早见伸了个懒腰:“那就这样,我回头让我跟赌场那边说一下去。” 他名下除了借东风这家外挂公司以外还有一家赌场,幸运女神,在赌注区虽然不占大头,但客流量还是有的。 皇后:“我明天联系一下伶山,她应该会很乐意。” 皇后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是甜品宴会背后的老板,她俩关系不算好,但谈个生意还是可以的。 钱江山:“感谢大家的倾力相助,有时间来我家玩,陈子坊做饭很好吃。” 赵嘉兴没骨头一样趴在桌子上:“生分了是不是,我们又不是白给你干活,钱一分也没少拿。” 钱江山:“你一晚上没回去尚野不会生气吗?” 反正他不回去陈子坊不会生气,还会给他留灯留醒酒汤。 赵嘉兴瞬间精神:“淦!完了完了完了!要死!” 他竟然什么也没说一个晚上都没回去!要死!尚野能杀了他! “老狐狸,你完了。”赈早见撺掇钱江山,“走啊,今天咱去尚家大宅听墙角肯定能听到东西。” “听墙角?你先找找我在哪个屋再说吧老色胚!”说完赵嘉兴凭空消失。 尚家大宅是整个主城规模最大的私人住宅区,里面错综复杂,要想在那里找到要听的墙角没张地图搞不定,但迄今为尚家大宅的地形图还是个迷。 钱江山婉拒:“不去,我怕脏耳朵。” 赈早见跟皇后说:“切,走啊梅林,咱俩去。” 皇后:“我对两个男人的床上艺术没什么兴趣。” 赈早见把目光转向乖巧坐在一边的西多尔,话还没说出口,钱江山一个文件夹扔过来:“我劝你做个人,西多尔才十三岁!” 赈早见躲过文件夹:“我发现你这人不仅人品不怎么样,脾气也差的不行,我能做出残害未成年这种出生事儿?” 钱江山:“走了西多尔,回家。” 赈早见:“你还说我呢,人都被你拐家里去了。” 西多尔礼貌微笑:“我借住在先生家学习,并不是你和马擒仙那种龌龊的关系。” 第80章 花孔雀斗法 赈早见:“这小孩儿怎么说话呢!马擒仙那是成年自愿,怎么到你嘴里花说出来这么脏呢!” 虽然他爱好小众,但他与ltp不共戴天,那些人都该死! “你自己去吧,我回家睡觉了。”皇后仰在椅子上,大声,“下次考试记得叫我!” 钱江山带着西多尔往外走:“知道了!” 出了会议室的门,西多尔问:“先生这次可以带我一起考试吗?” 钱江山果断拒绝:“不可以,我这次要开一张三年级的试卷,太危险。” 三年级的试卷他自己都不能保证活着出来,更别说带个小孩了。 西多尔抿了抿嘴:“好,我会努力的。” “别这么压抑,你才十三岁。”钱江山揉了揉西多尔的头,“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可不会跟那群老油条谈生意。” 他十三岁时候在干什么?记不清了,好像在精神病院,也好像在地下室。 西多尔的入住让钱江山家彻底热闹起来,同时也让陈子坊头疼的不行。 西多尔和乌楼兰两个人,一个是小绿茶一个是黑莲花,天天两人一见面就像世界大战,两人什么都要分个输赢,没有任何原因,好像天生磁场不和。 到下月考试之前,西多尔在乌楼兰的磨练之下茶艺突飞猛进,乌楼兰也在西多尔的陪练下熟练掌握了如何当一朵黑心白莲。 晚饭过后,钱江山和陈子坊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聊天消食。 陈子坊问:“明天去考试,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你大腿给我枕一下。”钱江山躺在陈子坊新换的大号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枕在陈子坊的腿上:“早就准备好了,在待下去我身上都长蘑菇了。” 日子过的一惬意钱江山就想作妖,但奈何有陈子坊限制,只能乖乖的享受人生。 陈子坊把钱江山长长的碎发顺到脑后,露出钱江山优越的五官和额头:“主城这么大,你自己不去玩,天天窝在家里,长蘑菇了也是你自己懒出来的。” 钱江山抱怨:“你除了知道埋汰我还会干吗?” 他一天天跟个儿子一样,做那不行做着不行,在家晒太阳也要被说。 陈子坊:“饭你做的?房间你收拾的?衣服你洗的?” 钱江山沉思。 钱江山承认。 “我是废物。” 西多尔从楼上跑下来,手里拿着一个丝绒盒子:“快看!我新做的戒指!” 不知道什么时候西多尔爱上了做宝石饰品,每一件都格外精致新颖,深得钱江山喜爱。 绿宝石戒指躺在黑色的衬布上,奢华低调,钱江山拿起来戴在手上,灯光下闪闪发光,钱江山眯着眼,格外喜欢:“很漂亮,西多尔你真的很有天赋。” 西多尔得到夸奖很高兴:“谢谢。” 钱江山:“什么时候不想考试了可以当个珠宝设计师。” 西多尔:“先生赞助吗?” 钱江山把戒指放回盒子里:“当然,你要是开店我肯定是常客。” 西多尔作出来的每一件饰品都能恰到好处的戳到钱江山的审美点,如果西多尔真的开店,就算整个主城只有钱江山一人光顾,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乌楼兰从地下室上来,摘掉口罩,手里拿着一根盛着浅蓝色液体的针管:“陈子坊,我研制出了一种治愈药水,恢复生命值速度比生命药水快很多,只是还没研制出口服版。” 陈子坊拉出乌楼兰的数据面板:“展示一下。” 乌楼兰喝掉一瓶深红色的药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生命值断崖式下降。乌楼兰把针管扎进胳膊,随着按手被推进,生命值迅速回升。 陈子坊:“效果不错,做了多少?”这东西不适合经常用,但非常适合应急,给钱江山用正好。 乌楼兰:“一共十五只。” 陈子坊:“嗯,都拿来吧。” “好。”乌楼兰在回地下室拿药剂时挑衅的看了西多尔一眼。 会做饰品又怎么样,能让钱江山在考试中活下来才是真正的本事。 毕竟,钱家不养闲人。 “先生,针刺进皮肤的感觉令人不安。”西多尔忽然说道,随后摊开自己的手掌,十个指头布满了细小的伤口,“好像小白鼠一样。” 西多尔的形容成功让钱江山想起之前在精神病院被强制注射镇定剂的感觉,皱着眉给西多尔的手指抹上药:“要小心,实在做不了就招工,招工的钱家里还是有的。” 拿着药的乌楼兰一上来就听到西多尔那句好像小白鼠,乌楼兰:“口服药剂的味道和口感还不太好,搞得好像在用钱江山展示药效一样。” 是吧,天天做东西给钱江山戴,把人当衣服架子用的小东西。 西多尔:“说笑了,我自然是不会拿半成品出来霍霍人的。” 口服药剂没做出来就想着拿注射药剂邀功?想得可真美啊! 乌楼兰:“虽然是半成品,但至少能帮上忙。” 呵,你那东西做的再好也只是个消遣的玩意儿,我可是能保命的。 西多尔叹了一口气,故作伤心:“纯净宝石终究是比不上他做出来的私家药。” 我的东西虽然没用,但是它成分绝对安全,没有一点儿副作用,不像你那个三无产品,谁知道你的药是怎么做出来的。 陈子坊收起药剂,看着天天不消停的两个人:“两只花孔雀决定今天斗法斗到什么时候啊?” 他们家现在跟宫斗剧一样,院里搭个戏台子让他俩上去唱一出得了,还能收点门票钱补贴家用。 “我一串代码怎么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说完乌楼兰看向西多尔。 我可以不是人,你呢? 西多尔昂头:“呵,我可不指望别人养。” 我十三岁实现经济独立,loser! 这是乌楼兰唯一的一根心头刺,每次西多尔提起他都想把他丢出去。 宿管钱江山上线:“ok,十点钟,熄灯!各回各屋,不睡觉别出声。” 一个很奇怪的习惯,钱江山每天晚上十点钟准时熄灯,把所有人都赶回自己的房间,你可以不睡觉,但是你必须要回房间。 美其名曰,省电。 真·高中宿管。 第二天早上钱江山和陈子坊来到归途广场,看到封四青拄着拐站在大屏幕前选试卷。 钱江山:“你腿怎么还没好?” 他上次都快死了在中心医馆躺了一周照样活蹦乱跳的,这都半个多月了他怎还拄着拐。 封四青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的说着:“我哪去的起中心医院,拍一张片子就大几千,那不要了我的命吗。” 自从陈子坊住到钱江山家里之后他就恢复了一月五千的工资,开始每天苟且度日,三天吃两顿,人都饿脱相了,哪来的钱看病。 钱江山扔给封四青一张卡:“我是死的?我回来你要是还这个死样子我就打断你另一条腿。” 第81章 新开试卷 封四青接住卡,咧嘴一笑:“得嘞,谢钱总赏!” 钱江山笑骂:“嘴贫死了,拿了钱就赶紧干活。” “ok。”封四青,“咱这次开二年级还是三年级?” 钱江山:“三年级。” “成。”封四青点开三年级试卷档案袋,“三年级试卷形式不定,传送位置随机,传送身份随机,考场内会有提示语句,虽然没什么用,但能解解闷儿,添添堵什么的。” 封四青指着一个很阳光很青春的封面,封面上写着希望工程四个字:“这个怎么样?” 钱江山无所谓,点进去:“我都行。” “那就这个了。”封四青使用导员限权选择试卷,让钱江山开启。 【考生钱江山新开试卷“希望工程”,该试卷为三年级2(2\\5)星试卷。本场考试无道具要求。】 【本场考为多人开卷考试,开启试卷还需6人(2\\8),请考生尽快凑齐人数!】 提示音响起,陈子坊关掉手机:“我已经联系皇后他们了,应该很快就到。” “嗯。”钱江山,“这次考试要七个人,有点儿难凑。” 他其实挺孤寡的,每次考试的人都要现抓,跟阎王点卯一样。 “甜心~!”皇后绚丽出场,手里拎着一个瘦弱的男人,“人数不用担心,江月和郑坤这个月也要考试了,把他们叫过来正好。” 钱江山看向那个男人,问道:“这位是?” 皇后拎小鸡仔一样拎起还在眩晕恶心中的男人:“这就是那个可怜虫,他叫马擒仙。” 马擒仙很孱弱,皮肤白病态,眼底青黑,身上穿着不符合气质的名贵衣服,整个人谨慎畏缩。 赈早见从任意门里出来,把马擒仙拽到自己身边:“我带他来参加考试,他这个月考试没过呢还。” 钱江山问:“你怎么不用外挂?” 赈早见耸肩:“他太衰了点儿,我的外挂在他身上都失灵了,没办法,我只能亲自带他来考试。” 他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运气差到什么外挂在他手上都会失灵坏掉。 皇后摇头:“可怜的孩子,从一年级考场直接跨级到三年级考场,除非你是钱江山,否则要去见上帝了。” “三年级……”马擒仙脸色更加苍白,拽着赈早见的袖子摇头,哀求他,“能不能带我去一年级的考场,我过不了三年级的,求你了,我会死的……”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从歪打正着通过新生考试来到这里,到遇见赈早见被带回去折磨,一切都像最荒唐的喜剧。 但他还是想活着,他不想死,如果去三年级的试卷以他的运气肯定必死无疑。 “死什么死,你在我身边还能死?”赈早见觉得扫兴,捏着他的下巴,“就算你是倒霉神,你跟我站在一块也就是正常人的水平,再死来死去的我现在就带你回去让你连考场都进不了。” 马擒仙一听顾不得脸上的疼,摇头,抓着袖子的手握上赈早见的胳膊:“不行……我会、我会被扣除所有寿命的,我去考场,你别把我带回去。” 江月和郑姗姗来迟,江月问到:“这是怎么了?他是谁?” “马擒仙,我的新宠。”赈早见撒开手,毫不避讳的介绍,这让马擒仙本来就低的头更加低,好像要扎进地里。 “带远点儿,别脏了江月的眼。”郑坤挡在两人中间,从空间里拿出几张请帖,发给众人,“多来捧场,下一个月五号婚礼。” 封四青惊讶竟然还有自己的事,收起请帖,呲牙笑着:“多谢郑区长赏脸!到时候我肯定去。” 没想到他一个小导员也有今天,放以前别说参加婚礼了,这些主城高层人物连见一面都难。 陈子坊问:“不是说等到联赛之后吗,怎么忽然定了?” 前两天还说再等等呢,怎么说结婚就结婚,他准备份子钱和贺礼不用时间的吗? 江月红了脸:“就忽然想结了而已,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皇后从后抱着江月的肩:“哦呦,小月亮害羞了!” 赈早见忽然想到了什么:“昂~我知道了,那天喝完酒你俩是不是一起回去的。” 郑坤一个眼刀飞过去:“再瞎说我查你公司流水。” 赈早见:“别,我可经不起查,你要查了我整个主城都得塌一半儿。” 他现在有合作在身,要是查流水那几个都跑不了,除了刚成立的江山银行以外其他几家公司账本没一个干净的。 这要是查了,肯定都得关门大吉,到时候整个主城商业圈都要被大洗一次,没个十来年下不来。 钱江山拿着请帖,道喜:“恭喜二位,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不过这么突然,我都没准备新婚礼物。” 赈早见:“准备个der,他把我们扔草地上的账我还没算呢。” 这个见色忘友的东西,有了老婆忘了兄弟,害得他吹了一晚上风,头疼了一上午。 钱江山数了一下人数:“咱们现在才七个人,还差一个。” “找赵嘉兴呗,他这个月不是也也没考试吗。”赈早见拿出手机给赵嘉兴打电话。 江月:“他能出的来?而且我们这场考试只差一个人。” 赵嘉兴和尚野两人跟连体婴一样,开始卷都挑双人的开,他们现在只剩一个位置,叫他出来有什么用? “你还不知道吧,赵嘉兴惹尚野生气了,已经被扔出来好几天了。”皇后,“整个人跟丧家犬一样蹲在尚家大宅门口。” 赈早见:“ok,问题解决,尚野说他把赵嘉兴送过来。” 话刚说完赵嘉兴的哀嚎声就响彻归途大厅:“啊——!我不去、我不去考试!尚哥哥!原谅我吧!我绝对不会在一声不吭的出去一晚上了!救命啊!谋杀亲夫了!!” 尚野给了赵嘉兴一巴掌:“闭嘴!再嚎我这辈子都不让你进家门!” 脸上挨了一巴掌的赵嘉兴老师下来,无尾熊一样抱着尚野,一个字拐十八个弯:“别啊,尚哥哥~诶呀,尚哥哥~~~!我不想自己去考试~~~!” “人给你们送到了,不听话给我打电话。”尚野揪着赵嘉兴领子把人带到大大屏幕前。走之前警告尚野:“你要是不好好过考试回来我一句话不跟你说!” 赵嘉兴低着头,声音闷闷的:“知道了。” 尚野叹了口气,受不了他这副可怜样子:“别一副死样子,好好跟人家考试,我在家等着你。” 赵嘉兴给了尚野一个飞吻:“我就知道尚哥哥最疼我了!” 封四青一人发了一颗金色的小球:“大家拿着这个,高级通讯设备,支持自定义外观,功能齐全,除了贵没别的缺点。” 钱江山个人空间了一半的道具都是封四青给的,本以为那些就已经是极限了,结果他还能时不时拿出新的道具:“百宝箱啊封哥。” 第82章 天崩开局 封四青鼻子翘到天上去:“小意思,哥是谁啊,是不是。” 陈子坊出言提醒:“各位别聊了,已经倒计时了。” “ok。”钱江山点击进入试卷。 【考生钱江山新开试卷“希望工程”,该试卷为三年级2(2\\5)星试卷。本场考试无道具要求。】 【请大家努力成为满分大人,一起助力希望工程!】 【考题一:让孩子考上高等学校。 考题二:成为满分大人。】 【本场考试无时间限制,现在请考生开始答题!】 播报声结束,钱江山站在一栋别墅面前。 钱江山勾唇一笑,这栋别墅他可是太熟悉了,里面一砖一瓦,每一件家具他闭着眼都能说出来在哪放着,长什么样。 这不是他那住了二十多年的老家吗。 钱江山看着自己的快乐老家:“这场考试竟然是以死前世界做背景的,这可就有意思了。” 推门进去,看着和记忆中完全一样的家,钱江山内心没有一点触动或者怀念,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手往沙发里伸,摁倒一个隔层,一把拽出藏在隔层里的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把粗糙的自组手枪和几颗子弹。 钱江山把子弹装进枪里,扔进个人空间:“还挺还原,我藏得东西竟然也在。” 叮—— [请考生找到儿时的自己。] 叮声响起,视觉面板上出现一行小字,钱江山站起身在别墅里转了一圈,挨个房间找,没看到一个人。 “不在房间里,那就是在地下室。”钱江山嘀咕一声,转身下楼往地下室走。 地下室的门已经生锈,老化的锁头松垮垮的挂在门上,钱江山熟练的拎起锁头左右转了转,使劲往上一提,连带着生锈的门栓一起拆了下来。 钱江山推开门,惊起一片灰尘。 灰尘飞扬间,钱江山看到蜷缩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根铁棍的小男孩,脏兮兮的,很瘦,不怎么可爱。 男孩头上一闪而过一个名字,阿财。 这小东西竟然用的是他的乳名。 莫名其妙有点羞耻。 阿财紧握着铁棍,大声的喊:“别过来!” 钱江山好奇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蹲下来与他平视,问到:“小东西,我是你的谁?” 阿财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是我爸爸。” 6。 天崩开局。 他竟然成了钱铮那个老登。 这不完了吗,他是怎么到的这里他还没数吗? 专业坑爹,职业弑父。葬身火场,结果没死。 钱江山心里一万匹神兽奔腾,看向阿财警惕憎恨的眼神感觉自己死路一条:“你先跟我走。” 阿财拒绝:“我不走!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出去一步!” “冰淇淋好不好吃啊,好吃叫声爹听听。”钱江山看着坐在沙发上吃的满脸都是阿财,心里嘚瑟的不行。 小样的,我还不知道你,看着挺厉害,其实给点好吃的就跟人走,他记得可清楚了,当初钱铮就是用一碗冰淇淋把他从地下室骗出去的。 阿财抱着冰激凌碗:“不叫!就算你给我吃十碗冰激凌我也不叫你爸爸!” 钱江山:“那你刚才叫的是什么?” 阿财被气的说不出话,把冰淇淋摔在地上:“我早晚会搞垮你的钱家!” 钱江山:“别这样,我心慌。” 完了,如此坚定不移的信念,如此铿锵有力的决心,他必死无疑了,实在不行他明天把自己名下产业都抛出去吧,活命要紧,钱家什么的不要也行。 叮咚——! 门铃声响起,钱江山立刻起身去开门,他发誓,就算外面按门铃的是个狗他都能聊半个点。 钱江山开门,还没说话就被一个小孩抱住腿,抬头看到陈子坊:“这是你小时候?” 陈子坊没眼看:“嗯,非要找你。” 真丢人!一点都不懂得矜持! “还蛮可爱的嘛。”钱江山捏了捏小孩的脸,“他叫什么?” 陈子坊:“红中。”说完观察着钱江山,见他没有一丝异样,不禁有些难受。 还真是只记住了一点,再多的什么也不记得。 “好奇怪的名字。”钱江山逗着小孩,“你来找我干嘛啊,你认识我吗?” “我认识你,你是神仙……”红中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子坊一把捞进怀里。 陈子坊:“瞎说什么呢!现在是法治社会,唯物主义时代,哪来的神仙!” 知道的越多,灾难来的越快,不到万不得已他宁可钱江山一辈子什么也想不起来。 阿财手里拿着一个花瓶,一脸警惕的站在钱江山身后大喊:“你干什么呢!小心我报警了!” 他刚刚听到了小孩的声音,这个魔鬼不会在打别的小孩吧?或者说他在贩卖人口? “这是你?”陈子坊看到小钱江山后眉头紧皱,“长得挺好看,怎么这么瘦。” 眼里的警惕,强装出来凶狠,下意识的躲闪和恐惧,瘦弱的身体,脏兮兮的衣服,一看就是饱受虐待的孩子。 “那是,我小时候可以说除了爹娘亲戚,谁见了我都得夸一句可爱。”钱江山一把夺过阿财手里的花瓶,“这花瓶三十多万,把你卖了都买不起新的。”从空间里拿出那把自组手枪,扔给阿财。 “拿着,花瓶可砸不死人。”说完咧嘴一笑。 就算钱江山知道那把枪里的子弹九成都会打在自己身上,但是他还是不忍心看着小时候自己那么无助。 明明怕的不行,还非要出来伸张正义。 蠢死了。 阿财再怎么小也知道私藏枪支是犯法的,拿到枪的瞬间慌乱的藏在怀里,狐疑的问:“你给我枪是想把私藏枪支的罪名嫁祸给我吗?” 钱江山:“你要是有脑子就想想如果我真的干了你要怎么做才能洗清罪名。” 阿财冷静下来:“没人相信一个七岁的小孩能私藏枪支。” 钱江山揉了揉他的头:“还不算纯的没救。” 把两个小孩打发到客厅看电视,两人来到书房,陈子坊问钱江山:“这场考试你打算怎么干?” 钱江山坐在老板椅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笔敲桌子:“就那么来呗,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说什么都是早的。” “嗯,尽量别单独行动。”陈子坊担心钱江山把自己玩没了,“三年级试卷内禁止大规模屠杀npc,如果违规会直接被遣送出考场,扣除一半寿命。” 钱江山:“嗯,放心,我死不了。” 只要他防住阿财,一切都好说。 通讯设备振动,钱江山看一眼,是赈早见发的消息。 赈早见:各位都找到孩子没? 赵嘉兴:找到了,我小时候真可爱,不愧是他赤峰老祖! 赵嘉兴:[图片] 照片上是一个被倒吊在房顶上,怒目圆睁的小孩,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那赵嘉兴早就死了千百遍。 第83章 吃饭 皇后:那小东西差点儿把我揪秃,疼死我了! 皇后:[图片] 皇后发来的照片上是一缕金黄色的卷发,发根上还带着点血,看的人头皮疼。 郑坤:发一下位置,我大概画张地图,明天我把已知线索和剧情线列出来,早上七点发到群里,看到回复收到加位置。 江月:收到![共享位置] 钱江山:收到![共享位置] 陈子坊:收到![共享位置] 赈早见:收到![共享位置] 赵嘉兴:收到![共享位置] 皇后:收到![共享位置] 三年级的试卷又叫文试卷,不提倡暴力,主张推剧情,顺应剧情去完成试题。这个时候擅长推线索的人就成了香饽饽,虽然他们往往很脆皮,但却是完成考试的关键。 尤其郑坤还是主城官方认证的三年级文曲星,是主城累计三年级试卷分数最高的人。 等了一会儿后。 郑坤:还差一个人,马擒仙呢? 赈早见:不会吧,他别不是开局遇鬼。 江月:照他那个运气看真的很有可能。 赵嘉兴:啧啧啧,可怜的小东西,遇见赈早见这么个变态也就算了,还在三年级考场里开局遇鬼,真不愧是天选扫把星。 赈早见:老狐狸,你这就有点儿人身攻击了,我又不是不管他死活。 赈早见:等着,我这就找他去,不出一小时肯定能找到,咱俩赌一百积分的。 赵嘉兴:不赌,我脑子抽了跟你赌。 在赈早见成立借东风公司之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狗,但他逢赌必赢,靠着幸运值max没付出一分努力就站到主城了顶端,跟他打赌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不如直接给他钱。 赈早见:切,穷鬼。 傍晚陈子坊带着小时候的自己回家。 路上,陈子坊说:“你要是不想他死就把你的嘴闭上。” 红中此时完全不像个小孩:“嗯,你不用管我,我知道的不比你少。” 陈子坊:“嗯。” 这个世界的限权不够,只提取到了他上一个世界的记忆,并加以融合成了这么个小东西。不过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至少他不用操心这个小孩的生死。 钱江山是不会做饭的,更不能指望阿财去做,由于家里食材不够,陈子坊走之前只做了一份晚饭,于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饭桌前,气氛前所未有的严峻。 阿财拿起筷子:“我还在长身体,我吃。” 钱江山抢走筷子:“我赚钱养家,我吃。” 阿财:“你真好意思跟我一个小孩抢饭吃?” 钱江山往嘴里扒一口饭:“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自己凭本事抢来的饭。” 阿财伸手去抢:“我也要吃!” 钱江山端起饭去躲:“不行!就一份!” 阿财虽然没有钱江山力气大,但是他灵活,爬上桌子勾着钱江山的脖子去抢那份饭。 哗—— 争抢中,饭被打翻扣在地上。 钱江山把骑在自己脖子上的阿财拎起来放在地上:“行了,这下都没得吃了。” 阿财没说话,蹲在地上手抓着饭往嘴里送。 他吃的很香,丝毫不在饭意洒在了地上,不放过一颗米,狼吞虎咽的吃完后用胜利者的眼神看向钱江山:“我吃到了,而且我吃饱了!” 钱江山沉默的看着他。 七岁啊,他想起来了,是妈妈疯掉的第三年,那时候他根本吃不到饭,只能趁着家里佣人或钱铮不在时去厨房偷东西吃,吃掉在地上的东西对他来说太正常了。 掉在地上的、别人不要的、坏掉的、过期的,只要吃了能活他都会吃下去。 “吃饱了就去洗漱睡觉。”回想起往事,钱江山内心没丝毫心疼屈辱或者怎样,徒留一片麻木,“以后不要吃地上的东西,有毒,小心以后被毒死。” 他是之后才知道地上的东西除了那些以外还有用来捉动物的,里面掺了药,很苦,不好吃。 阿财抹抹嘴:“嗯,我死不了。” 这是他吃的最饱的一次,那个男人做饭真好吃,比他妈妈做饭还好吃,下次遇到他一定要求他做两份。 沉默的洗漱完后,钱江山和阿财站在同一个房门面前。 阿财指着房门:“这是我的房间,你的在二楼。” 钱江山不愿意去钱铮的房间过夜,他觉得恶心:“我要睡这儿,你去客房。” 阿财抗议:“凭什么!” 钱江山推门进去把门碰的关上:“凭我是你爹!” 阿财在门外大喊:“我一定会毁了你的钱家!” 房间和钱江山的记忆里一模一样,摸黑躺在床上,手伸到被子底下,摸出一条蓝宝石吊坠,宝石上有一个缺口。 那是妈妈的,是姥姥送给妈妈的,但妈妈疯了之后就丢了,他找了好久才找回来,后来好像被钱铮带回来的女人扔了,总之再也找不到了。 握着吊坠,钱江山酝酿睡意,冷不丁的,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在额头上,睁眼,看到阿财拿着枪抵着他的头。 阿财声音很平,很认真:“把我妈还给我,不然我就杀了你。” 钱江山能感受到阿财是起了杀心,如果他现在拒绝,阿财肯定会摁下扳机直接把他爆头。钱江山把吊坠递给他:“以后自己的东西要收好,放在枕头底下老鼠都防不住。” 阿财一把抢过吊坠,头也不回的跑出房间:“要你管!” 钱江山看着跑出去的小孩,翻了个身:“蠢东西。” 他刚才应该开枪打穿他的手,让所有人知道自己的不是好惹的,然后大声的告诉所有人这就是乱动他东西的下场,这么蠢的东西到底是怎么能在钱家活下去。 他到底是怎么在钱家活下去的。 第一个晚上是个平安夜,人们除了被撕开不堪的童年以外没受到任何伤害。 早上七点多,钱江山打开通讯设备,郑坤已经在群里发完剧情线和地图。 郑坤:本场考试的个人背景以考生进入高中之前的背景为原型,还原度较高。考场中的儿童为考生幼年时期,目前为止不清楚是否与考生生命值有关联。 郑坤:本场考试中不可以使用积分兑换考场货币,禁止使用、取出除考试道具以外的物品。也就是说本场考试我们只能在自己每月工资基础上生活。 郑坤:经实地考察,本场考试地图内的商品价格普遍偏高,生存难度较高。 郑坤:[图片] 郑坤:本场考试考生按个人背景贫富分三个等级。富人区紫藤书院,平民区万和世家小区以及贫民区后街,目前为止不清楚用意。 郑坤:目前为止有效信息就这些,我会实时更新,请大家关注群消息。 考生郑坤个人技能“现世福尔摩斯”,可提前知道部分试卷背景,并在推导试卷剧情时有80%概率触发隐藏剧情,使用技能的同时会削弱20%攻击力。 堪称天选文试卷技能。 第84章 恭喜二位牵手成功! 赈早见:ok啊,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赵嘉兴:我家小孩说明天要去上学,你们家的说了吗? 赵嘉兴太了解自己的了,从小就谎话连篇,遇见尚野后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诚实的时候。 过程不提,他还是很感谢尚野替他改掉这个坏毛病的。 提过程他肝颤。 江月:我家的说了,她昨晚找我补书包,说背破书包去学校不让进班。 江月:我明天就要去看看是哪个老师说的,凭什么破书包就不能进班了? 郑坤:我家还有一个书包,你需要可以拿走。 江月:你家小孩不需要? 郑坤:他不需要,一个小男孩要什么好,活着就行了。 皇后:@赈早见,我知道你有,给我送一套文具,书包,小孩衣服,和一把锤子。 皇后:锤子记得涂成粉色。 皇后:我?看谁还敢欺负我女儿,粉色锤子直接锤爆他的头! 昨天晚上小梅林可怜巴巴的跟她说不想上学,说班上的同学都欺负她,气的皇后想立刻冲到那个学校把那些小孩都抓起来去演马戏。 赈早见:不是 ,大姐你土匪啊,我现在也是中产家庭。 他现在就是一个底层社畜,天天朝七晚十,一月到头才拿五千多点儿工资。 皇后:[图片] 皇后:你再说一遍。 图片上是拥挤混乱的小屋子,所有东西都很破旧,看起来都是些别人不要的旧东西。家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趴着一个头发卷曲毛糙的小女孩,看着很凶,又瘦又小。 赈早见:我下午给你送去。 是他没想到的贫穷。 赵嘉兴:噗哈哈哈哈哈!主城义父竟然也会变成穷光蛋! 赵嘉兴:不会吧,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在紫藤书院吧? 钱江山:我也在。 钱江山:同城代打,可开直播,一次八百积分,支持考后付款,先到先得。 皇后:我出八万,给我打死他! 钱江山:ok,我现在就出门。 赵嘉兴:@陈子坊 大哥!救命!!出来管管人啊!我要是死了尚野绝对饶不了钱江山! 陈子坊:你要是不犯贱他能这么说? 赵嘉兴:你心都偏南极去了。 陈子坊:我不偏心他难道偏心你吗? 赵嘉兴:呜呜呜呜!我要去找我的尚哥哥! 真欺负他没男人啊! 陈子坊:@钱江山 到楼下拿食材,要不中午没饭吃。 钱江山:yes, sir! 钱江山跑到客房,打开门,拽起还在睡觉的阿财。 阿财身上穿着睡衣,迷茫潦草凌乱,以为钱江山要打他,奋力挣扎:“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钱江山:“想吃饭就老实跟我走,你爹我可不会做饭。” 他昨天晚上饿了一晚上,差点饿死,现在看家里的绿植都特别可口。 他之前挺能忍受饥饿的,但自从跟陈子坊住在一起后,一天三顿按时吃,导致他现在一顿不吃就饿得发慌。 阿财闭嘴,并跑的比钱江山积极。 两个饿死鬼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用一分钟从家跑到紫藤书院大门,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远远地钱江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蹦高挥手:“这儿!我在这儿!” 陈子坊带着红中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钱江山:“怎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着凉了怎么办。” 钱江山把轻一点的东西分给阿财拎着:“没事儿,我俩都抗造着呢。” 陈子坊:“走吧,回家,中午想吃什么?” 钱江山:“什么都行,我要饿死了。” 陈子坊:“嗯。” 四人回到家,钱江山躺沙发上玩手机,陈子坊在厨房处理食材,阿财和红中在一边帮忙。 阿财把洗好的菜放到料理台上,犹豫了很久,忐忑开口:“哥哥,今天可不可多做一份饭。” “嗯?”阿财声音太小,陈子坊没听清,关掉水,“你刚才说什么?” 阿财以为陈子坊生气了:“没、没什么,我去摘菜了。” 陈子坊觉得阿财奇怪,好像很害怕他一样:“嗯。” 看向一旁处理蘑菇的红中,红中表示他也没听清,陈子坊只得作罢,继续处理手里的鸡肉。 午饭做的很丰盛,两个小家伙帮忙把菜端到桌子上。阿财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咽了咽口水,想着三个人肯定吃不完这么多,一会儿等他们睡午觉的时候他就偷偷去吃点。 陈子坊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看到还在沙发上躺尸的钱江山:“活祖宗,该洗手吃饭了,还等着人喂不成。” 钱江山飞快的洗了手坐在椅子上:“我跟赈早见他们聊天呢,不是想着能得到点儿有用消息嘛。” 陈子坊:“除了郑坤,那几个嘴里都吐不出什么象牙。” 三人落座,钱江山吃了几筷子之后觉得不对劲:“阿财呢?洗手用不上这么长时间吧。” 陈子坊起身去了卫生间:“我去看看。” 钱江山唤了一声:“阿财?” 红中到厨房里转了一圈:“厨房没人。” 钱江山:“我去找找,别是出了什么事儿。” 找了一圈,最后钱江山在客房找到了蜷缩在床上的阿财,把人拽起来:“你不去吃饭躺床上干吗?不舒服?我就说地上的东西不能乱吃。” “没有。”阿财冷着一张脸,“你从妈妈疯了之后就不再让我上桌吃饭,说我晦气。” 钱江山有些尴尬:“你就当我之前是脑残,以后想吃什么跟陈子坊说。” 时间太久了,他都忘了当时钱铮是怎么折腾他的了。 把人带到饭桌,指着陈子坊介绍:“这是陈子坊,古希腊掌管食物的神,我们一日三餐全靠他。”继而指向红中,“这是红中,陈子坊家小孩。” 钱江山介绍完,想到之后忙起来可能没时间管这个小孩,问到:“告诉爹,你的愿望是什么,趁着现在还不忙,赶紧说。” 钱铮再怎么该死也好歹是个总裁,等剧情真的开展起来他得忙的脚打后脑勺。 “我想要个新妈妈。”阿财盯着自己的手,“旧的妈妈坏了,你说修不好,所以我想要个新妈妈。” 钱江山没料到阿财的愿望是这个,想到那时候他妈疯的还不算厉害,可以理解小孩对母爱的渴望。 沉思良久,钱江山指着陈子坊再次介绍:“这是陈子坊,你新妈,温柔贤惠做饭好吃不打小孩,红中,你新弟,目前不了解,看面相不错。” 陈子坊:“?” “哇哦,亲爹,你真成男妈妈了。”红中揶揄,“这怎么不算是另一种达到目的呢。” 真是两个单亲家长的完美牵手。 钱江山问阿财:“你觉得这个新妈妈怎么样。” “很好。”阿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陈子坊,希望他能同意。 陈子坊顿了顿:“我无所谓,只要你觉得男妈妈不奇怪就行。” 第85章 世间百态一眼看了个遍 陈子坊心里想着,原来钱江山从这么小的时候观念就出现了问题,对于阿财来说妈妈不是人或者一种关系,而是一个玩具,可以用坏了、修不好、新旧这样词形容。 而现在的钱江山也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对。 周十三他真该死啊! 午觉过后,钱江山和陈子坊带着两个小孩来到惠民商业区买明天开学需要的东西,一进到文具区,发现全是熟人。 赵嘉兴在文具区大肆扫荡,什么都拿最好的。身上穿着西服的白领赈早见手里拿着两个文具盒对比价钱。江月把小女孩手里拿着的精装本换成最普通的笔记本,满脸无奈。 世间百态一眼看了个遍。 赈早见抬头:“呦,都带着孩子出来遛弯啊。”轻轻推了一下身边的马丁,“叫人,这都是你爸的生死战友。” 马丁很乖,有些腼腆:“叔叔阿姨好。”说完就躲到赈早见身后。 郑坤把挑好的东西给身边看起来很严肃的坤哥儿,问道:“你们孩子心愿是什么?” “马丁想当飞行员。”赈早见最后拿了一个容量小但更便宜的文具盒,“他说想成为跟我一样的飞行员。” 他父亲是美国大兵,母亲是日本妓女,他是他们风流一夜的产物,也是他妈妈妄想从良的产物。至今为止赈早见都不知道他父亲长什么样,所以关于父亲的印象都出自于他母亲的思念。 那样始乱终弃的人渣竟然是他儿时最崇拜的人。 真讽刺,他现在跟他那个父亲一样,玩弄感情,毫不负责。 “青川想当警察,抓坏人,非常有理想。”赵嘉兴停顿一下,“但他老子我是个黑社会。” 真是孝死他了,怎么,他是现成的一等功吗?还是说当好人就这么开心? 皇后爱怜的摸了摸梅林消瘦的脸:“小梅林只想吃饱饭活下去,但上帝好像并不喜欢我们,家里已经没有一粒米了。” 也许是因为在马戏团当动物人在这个时代并不合理,所以她现在是无业游民,生活全靠拾荒,她根本养不起梅林。 江月艰涩开口:“囡囡想考大学。”但她们家连一个新书包都买不起,哪来的钱考大学。 相比而下钱江山的状况要好一点,至少不用为钱发愁:“阿财想要一个妈妈,已经找到了。”钱江山指向陈子坊。 陈子坊:“红中想找钱江山,也找到了。” 赵嘉兴挑眉:“你俩公费谈恋爱?我怀疑你俩开挂改题了。” 马擒仙弱弱的出声:“家宝想要健康的活下去。” 他身边没有小孩,这时候的家宝身患重病,根本不能下床,而他的家庭根本负担不起他高额的治疗费用。 郑坤:“坤哥儿想当会计,目标是做假账。” 赈早见调侃:“你这行啊,不忘初心,贯彻到底,死之前想当会计,死之后直接当会计。” 郑坤推了推眼镜:“纠正一下,我死之前就是会计,而我的死因替罪。” 赈早见干笑两声,一时间安静无声,生活的无奈和艰辛在其中奔跑。 就算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那种被生活左右的不甘依旧会在心中翻涌,弱小、屈辱、憎恨如同肉中刺,拔了也会发炎红肿,疼一辈子。 赵嘉兴咂了咂嘴,开口想缓解一下气氛,但失败了。 最终八人买完了东西各自回家。 晚上八点,八人视野中同时弹出一个面板框,上面是一个打分表。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江月:@全体成员 你们那里出没出现一个打分表?我上面显示囡囡给我打了87分,评了一个优秀。 赈早见:有啊,我得了83,也是优秀,没白疼那小子。 赵嘉兴:53,不及格。我不就是刚见面的时候给他吊房顶上了吗,至于这么记仇? 赈早见:我要是赵青川我一分都不给你打。 郑坤:89,优秀。 陈子坊:93,优秀。 皇后:小梅林给我打了88分!我真的太爱她了! 马擒仙:家宝给我打了60分,及格。 赈早见:钱江山呢?我看他对那小孩挺不错的,不会得了个满分吧? 钱江山:27,差。 这个分数还是在钱江山给阿财找到新妈妈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估计就是个0分。 赵嘉兴:哈哈哈哈哈哈! 赈早见:哈哈哈哈哈哈! 赈早见:你之前虐待那小孩儿了,他这么恨你。 钱江山:对。 群里一瞬间安静下来。 赈早见:我有罪。 他可真该死啊。 陈子坊:真是显着你俩会打字了。 郑坤:各位都早点儿睡,明天八点之前要到学校报道。 皇后:现在才八点多,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怎么能睡觉呢! 赈早见:赞同。 江月:晚安,我先睡了。 郑坤:闭麦,有事私聊,睡觉了。 [成员郑坤开启全员禁言] 6。 有老婆就是不一样。 第二天七点半,皇后风风火火的给梅林收拾书包,无他,要迟到了。 郑坤是对的,晚上应该早睡,不应该通宵玩游戏。 走之前皇后把那把粉色的锤子塞到梅林怀里:“到学校谁欺负你,你就冲他头上砸,砸死了算我的,要是打不过就往家跑,我给你打回去。” 梅林攥着锤子用力的点了点头。 两人飞快的出了家门,路上遇到同样要迟到的赈早见一家,两家人带着孩子往学校跑,好在学校离得不远,紧赶慢赶终于是在八点之前赶到了。 此时学校大门还没打开,门口聚集了一堆送孩子返校的家长。 抬头看了一眼,金色的大字写着“希望学校”。八点整,学校大门打开,家长领着孩子进校找到相应的班级。 班级座位是按照家庭情况排的,赵嘉兴和钱江山坐在最前面,中间是陈子坊,赈早见,郑坤,后面是江月,皇后,马擒仙,从衣着到文具,整个班级成一种阶梯递减的趋势。 八点半铃声响起,烫着卷发的老师进门。 “各位同学、家长好,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新学期的开学课堂。本学期是非常关键的一个学期,是决定我们的孩子是否可以从本年级段顺利升到下一个年级段的关键。” “所以孩子学习任务和压力会相应的增加,我希望各位家长能积极配合学校工作,多辅导孩子的功课,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和孩子一起迎接期末考试。” 赵嘉兴支着头,在底下唱反调:“事儿都让我干了,那我把孩子送到学校来的意义是什么?” 老师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环视一圈寻找跟她抬杠的人,最后看到是第一排的赵嘉兴说的,瞬间就扬起了笑,和蔼可亲的说:“青川同学一直都是班上的好孩子,对于好孩子我们老师都会多加关注的。” 老师:“现在有问题的家长可以说一下问题,如果没有我将进行下一环,介绍本月考试机制。” 第86章 典中典 赈早见在中间位置举手说到:“老师,我想问一下,我家马丁说你老是让他出去罚站,导致他落下好多课,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师看了一眼赈早见的座位,冷着脸:“马丁同学上课太顽皮了,总是揪前桌女同学的头发,为了不影响其他学生的学习,我只能让他出去罚站。” 赈早见:“是吗,那我回去好好说说他。” 揪那个女同学头发的可不止马丁一个,只不过其他同学都坐在前排,只有马丁一个人坐在中间而已。 皇后举手:“梅林说班里有同学欺负她,请问你作为老师不管这件事吗?” 老师看到坐在最后一排的皇后,皱了皱眉:“这位家长,你应该多从自身找问题,为什么班里这么多人他们不欺负,却只欺负梅林一个,凡事不要总是埋怨他人,毕竟苍蝇不叮无缝蛋。” 好经典的一段话,好理直气壮的差别对待。 钱江山:“好大的官威,我家阿财受了欺负也要从自身找问题?” 老师一波拉踩,完美的推卸了责任:“怎么可能,这位家长您放心,阿财是整个班级最受欢迎的同学,梅林被欺负是因为她是班上公认的怪胎。” 江月举手:“老师,为什么您跟囡囡说背破书包不能进班级。” 老师:“影响班级容貌,拉低班级形象分,这位家长,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别的家长都能给孩子买得起新书包,而你的孩子却只能背旧书包上学。” 江月还要说什么,但被老师强硬的打断:“好了!我们进行下一个环节!” 一节课过后,家长离开学校,留孩子在班级上课。 路上,郑坤说到:“简单来说这里的考试机制就是淘汰制,每周周考末尾十名同学会被带到小黑屋关禁闭,末尾三名同学会被公开惩罚,最后一名同学会被记大过。” 赈早见:“记两次大过就要被开除,我敢肯定这个开除指的是开除人籍。” 钱江山:“规则还行,就是不知道周考内容是什么,如果是正常的语数英那还好。” 赵嘉兴:“别,千万别,考语数英我就完了。” 他一个修仙世界来的古代人会个哪门子语数英。 钱江山拍拍自己胸脯:“来找我补课啊,一千三积分一节课,保证考试提十五分,咱可是名牌大学高材生,研究生学位差点儿下来。” 赈早见:“怎么还差点儿呢,没考上就说没考上。” 钱江山:“考上了,但我不是被烧死了吗,没拿到证。” 赈早见默默收回乐着的牙。 是他嘴欠。 陈子坊:“赈早见,我觉得你也许需要一个我亲手提交的作弊申请,不一定过,但是我肯定能扣你这场考试50%的收入。” 本来钱江山故地重游精神状态就差,他还在那犯贱,真当他是死的了? 皇后还在生气之中:“那个老师太讨厌了!她眼睛掉到钱眼里去了吗,就差把区别对待四个字己写脸上了!” “年轻人不要那么浮躁。”赵嘉兴:“我当初没成赤峰老祖的时候不知道受过多少这样的差别对待。” 贫穷永远是最可怕的诅咒,所以他恨极了那些名门正派。 江月走在队伍末尾,似是呢喃:“囡囡一定会考上大学的,一定会。” 郑坤注意到她的异常:“你看起来状态很差,不要被干扰到,这里只是代码模拟出来的世界,不是真的。” 江月勉强笑了笑:“我没事,我只是有些累,昨天熬夜给囡囡补书包来着。” 郑坤:“不是买了新书包吗,怎么还去补那个旧的。” 江月:“旧的又不是不能用了,丢了怪可惜的。” “注意不要陷进去,这里都是假的。”郑坤不太放心,“实在不行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你是寡妇我是鳏夫,住在一起正好。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江月被郑坤的话逗笑了:“我回去跟囡囡商量一下,看看她喜不喜欢你这个新爸爸。” 郑坤:“坤哥儿很喜欢你。” 走在前面的赈早见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想到被自己抓过来考试的马擒仙,一把把人拎到身边:“你搬过来跟我住,我家虽然不大,但是也比你那个狗窝好多了。” 马擒仙想要拒绝,但话说到一半就感觉到自己胳膊上的手在收紧,立刻改口:“我、我不……我答应你!你别生气!” “别一副我天天虐待你的样子,搞得我好像没让你爽到一样。”赈早见把人松开,“真是不知足,你应该去看看老狐狸每天过的日子,跟他比起来我这儿简直是神仙日子。” 赵嘉兴炸毛:“什么叫跟我比起来,我日子过的好着呢,那是尚野爱我的表现,不懂别乱说,一群老封建!” “别听,污染身心健康。”郑坤把江月的耳朵捂起来。 皇后一看跟自己一起住在后街的人都嫁入豪门了,视线投向钱江山:“我亲爱的教父大人!作为你的第一个追随者,我可不可以住到你家?” 陈子坊说道:“不可以,我不想做六个人的饭。” 皇后一个人能吃三个人的饭,钱江山饭量也不小,四舍五入加起来他一天要做十个正常人的饭,累死他得了。 皇后:“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弄吃的,我绝对不会打扰你跟教父的好事,我以我的财富担保,我绝对不是赈早见那种爱听人墙角的人人!” 钱江山挠了挠头:“不是因为这个,是我家状况有些特殊,你住过来估计会被阿财杀死。” 钱铮往家里带过很多女人,他有很多个后妈,但没有一个能在钱家超过两年的,在他有能力之后后妈更换率更高,几乎四五个月一换,为此他还特意做了一个展柜。 击杀后妈掉落物展柜。 可把钱铮气的够呛,差点儿进了医院。 不过看阿财挺喜欢陈子坊的,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而且他相信以陈子坊的能力肯定不会被阿财杀死。 皇后想到那个比同龄人要瘦小的小男孩,有些忍俊不禁:“甜心,你真的太小瞧我了,我好歹也是a区的人,怎么会被一个小孩杀死。” 钱江山:“我在八岁的时候已经杀死了一个钱铮带回来的女人,虽然是在我妈的指挥下完成的,但是我做的滴水不漏,除了钱铮谁也不知道。” 掰着手指数人:“八岁、十岁、十一岁各一个,十三岁两个,十四岁、十六岁各一个,十七岁两个,十八岁三个……数不清了,钱铮往家带,我就往外扔。” 装神弄鬼,挑拨离间,恶作剧,下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钱江山用尽一切办法把那些女人送出钱家。 钱江山耸耸肩:“所以说整个钱家最危险的不是我,而是阿财,就连我都要提防他的刺杀。” 第87章 已经有点冒昧了 皇后越听心越凉:“……还、真是意料之中的凶悍呢。”还是她的马戏团好,只需要小心狮子和火圈。 钱江山想了想,也不能真让皇后就这么饿死,虽然这并不可能:“这样吧,我带你去买食物,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我能帮就帮。” 皇后一开始就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钱江山真的会帮她:“你真是太好了!” 一行人来到地图中的长盛便利店,便利店不大,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货架上只有基础食物和日用品,但价格要比商业区要便宜很多。 钱江山拿起一包盐,一块五的单价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指甲画,这是什么新的货币吗?” “米上写的是手掌梳子。”江月拎起一袋米,“应该是肢体家具。” 赈早见拿着一瓶酱油,上面的标签写着五元,下面是一行小字,一根手指蜡烛:“肢体家具啊,原来这场考试玩的是这个,这东西好,我之前认识一个人,他做的肢体家具特别好看,可惜人活的不长。” “我家里现在还收藏着他做的一盏头骨灯呢,亮起来特别好看,他当初最拿手的是美人皮灯笼,可惜他从不送人。” 马擒仙跟在赈早见身后,听到他的话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啊!”马擒仙惊叫一声。 原来是赵嘉兴忽然出现在他背后,赵嘉兴搭着他的肩膀,笑着说:“放心,赈早见不好那一口,也没那个手艺,你现在想在主城找个做肢体家具的师傅都难。” 马擒仙蜷缩着身子,躲着赵嘉兴,又不想靠到赈早见身上,最后整个人蹲在地上,抱头捂耳,像个鹌鹑。 赵嘉兴:“这小玩意儿是有意思哈,忽然理解尚野为什么那么喜欢逗我了。” 赈早见把人拉起来护在身后:“别欺负我的人,想玩儿找你家那口子去。” 赵嘉兴撇撇嘴:“切,小气鬼。” “后街角落里有一家借贷中心,我经常能看到两个人进去,一个人出来。”皇后,“看样子我们做家具的材料好像还需要进口呢。” 江月:“家具的材料应该只能选我们身边的人,这场考试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呢。” 她手里拿着一个急救医药箱,标价五百元,是整个便利店最贵的东西,底下的小字写着,心爱人的心脏。 钱江山看了一眼,忽然问陈子坊:“陈子坊,你爱我吗?” 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赈早见拉着马擒仙往外走:“咳咳,内什么,我还有个班要上,你们聊,我先走了。” 赵嘉兴紧跟其后:“尚哥哥给我打电话了,我先回家了,再见!” 江月推着郑坤往外走:“走啦郑坤,不是说要我搬过去住吗,我们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 郑坤:“不是说要跟囡囡商量商量吗?” 江月:“快走啦!” 皇后追出去:“我想起来今天还有垃圾没捡,再会!” 一时间便利店里只剩下钱江山和陈子坊两人。 人都到便利店门口看戏去了。一群人拿着高级窥探道具面红耳赤的听八卦,好像被表白的是他们,最过分的是皇后还搞了一个带放大功能的实时转播屏幕,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便利店内,钱江山再次问道:“陈子坊,你爱我吗?” 陈子坊耳朵红的滴血,不敢去看钱江山:“怎么忽然这么问。” 钱江山:“你先回答我。” 陈子坊说的很小声,整个人红成了熟虾:“……我当然爱你。” “那你真是赚大发了,我挖了心脏完全死不了,到后期你岂不是什么都不愁。”钱江山拿着医药箱。 他有乌楼兰做保底,只要他大部分躯体完整,就可以无限再生,陈子坊真是赚大发了。 暧昧个der,现在已经有点冒昧了。 陈子坊羞愤:“我疯了挖你的心脏去换一个医药箱?” “你怎么这么红?”钱江山转身,凑过去,贱兮兮的,“你害羞了,你以为我刚刚要跟你表白?” “没有!” “昂~你喜欢我!” 陈子坊比刚才更红:“闭嘴!今天中午你没饭吃!” 钱江山面临饥饿危机:“别啊,我就这么一说,我又没不让你喜欢我。” 江月一把摘掉窥探眼镜:“搞什么!钱江山他是木头吗!?” 皇后恨铁不成钢:“气氛都已经到这里了,钱江山为什么要说这些!直接亲上去啊!” 赈早见:“完了,孩子这辈子算完了,连男人都泡不到,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赵嘉兴疑似突发心梗:“谁是恋爱脑,快!快挖出来分一半给他!” “你们跑出来就为了这个?”郑坤表示不理解,在屋里不是看到更清楚吗? 赈早见老神在在:“你不懂,听墙角看八卦是一种乐趣。” 郑坤看了一眼手表:“你们乐去吧,我接孩子去了。” “这刚几点就放学了?”赈早见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十一点就放学了?” 八点半上课,十一点放学,就上两个半小时课,这能学到什么? 赵嘉兴往学校走:“你爱接不接,我接青川去了,回头我就告诉马丁他爸不要他了。” 赈早见跟上去:“老狐狸你发什么颠。” 皇后冲屋里喊了一声:“该去接孩子放学了!” 钱江山应了一声:“知道了!” 八人将孩子接回家里吃午饭,下午两点半上课前再送过去。 中午吃饭时,钱江山看到阿财的脸色有些不对,问到:“你怎么了?班里有人欺负你?” “没有。”阿财,“我不想去上学。” 钱江山很诧异:“为什么?”他之前可从来没有过厌学,成绩也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阿财转过身:“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去上学!” 钱江山把人转回来:“你不说为什么不想上学我怎么给你请假!” 钱江山式教学主打一个随心所欲,开心至上,如果学习让阿财不开心,那就不学习,去做自己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钱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闲人。 阿财犹豫了很久:“他们都说我是坏种,说我妈妈是妓、女,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阿财,人不是人民币,不能让所有人都喜欢。”钱江山语重心长,然后话锋一转,“但是人可以是精神病,抽所有人嘴巴子。” 他当是什么事儿呢。 钱江山:“他们那么说你就这么干,你去拿拖厕所的拖把给他们刷刷牙,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坏种。” 阿财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钱江山拍拍阿财的肩膀:“出事儿了回来找你爹,爹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陈子坊一巴掌拍在钱江山头上:“说的什么胡话,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 钱江山:“我当时没爹撑腰都能过来,他肯定也能行。” 陈子坊:“赶紧吸收吃饭,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第88章 讨厌上学 饭后陈子坊把一大一小赶回房间睡午觉,收拾好厨房后,陈子坊坐在沙发上问红中:“怎么回事。” 他不可能放任别人欺负钱江山,就算那是一串代码模拟出来的。 “玻璃空间。”红中说到,“考生的孩子虽然在一个班,但上课铃响后他们会进入独立的玻璃空间,在那里经历不同的欺凌,我帮不上忙。” 陈子坊:“那你就在那干看着?” “这就是我今天上午经历的,只能看着小钱江山被欺负,做不了任何事情。”红中笑了笑,“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种非常好的折磨吗。” 他今天上午安然无恙,没有任何人理他,但是他就坐在钱江山身后,看着他被其他同学辱骂,欺负。 陈子坊看了他一眼:“疯子。” 红中皮笑肉不笑:“别这么骂自己,我的父亲。” 陈子坊:“?” 他上个世界是经历了什么刺激,怎么变成这个狗样子了。 哦,好像亲眼看到钱江山在自己面前炸开了。 情有可原。 万和世家小区。 赵嘉兴掀翻了桌子,愤怒到极点:“你说什么?那些小孩凭什么你没有资质!他们凭什么骂你没有资质!凭什么说你不能当警察!” 青川很低落:“他说他爸爸是警察,他说我这辈子都当不了警察,这个世界上谁都能考上警校,就我不行。” ——你这辈子进不了云剑宗,这个世界上谁都能进云剑宗,就你不行! 一句话隔了千百年,再次正中赵嘉兴的眉心。 赵嘉兴胸膛起伏,逐渐冷静下来,抓着青川的肩膀,双目金黄,瞳孔竖起:“赵青川,你看着我,你肯定能当警察,你不仅能当警察,还会是同期第一个获得一等功的警察!” 无所谓,他身上叠了几层复活甲,大不了就死一次,死一次让青川立个一等功,就当是圆了他进云剑宗的梦。 青川被赵嘉兴的变化吓到:“可是、可是……” 赵嘉兴:“没有可是!当警察有什么难的!你的资质不比那些人差,他们可以为什么你不可以!” 幻术加持下,青川的思想逐渐被赵嘉兴带走:“我、我会当上警察!” 赵嘉兴非常满意:“没错,咱家不缺钱,咱家也不缺人,青川,你就放手去干就好了。” 说完赵嘉兴疲惫的坐在沙发上,给赈早见打了个电话:“你手里有烟没。” “不是戒了吗怎么又抽。”赈早见那边很吵,“你先等会儿,我下午送孩子时候给你,我这边有点儿忙,先挂了!” 赈早见此时忙的不可开交,一边拦着手拿电锯要上演电锯杀人狂的皇后:“皇后,你冷静点儿!有什么事儿就不能等下午上学时候再说吗。” “这是三年级考试,就算是文试卷你也不能这样,你现在闯进去万一被npc杀死怎么办!” 一边回头呵斥蹲在沙发前,对着发烧的家宝一顿哭的马擒仙:“还有你!光哭有什么用!拿钱去买药啊!钱不够了去找钱江山借,他那银行又不是白开的!” 马擒仙被呵斥的一哆嗦:“家宝的病要好多钱,我还不上那么多钱……” 赈早见仗着身高优势掐着皇后的腰把她拔起来放在一边,伸手拽过马擒仙把他扔出门外:“你他妈先活下来再说,赶紧去买药借钱!” 嘭——! 关上门后,世界都清净了很多。赈早见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皇后:“我是怎么过来的?” 梅林脸上带着伤,枯黄的头发被剪的长一缕短一缕:“你被他拿过来的。” 皇后收起电锯,看着梅林的样子心被揉成了一团,又疼又闷,抱着梅林哭了出来:“梅林,是妈妈对不起你……” “我没事,我用你给我的锤子打裂了一个人的头,他们吓死了,大喊着怪物全都跑走了。”梅林摸了摸皇后金黄的卷发。 “但是我们没钱赔,要是他们找过来你就像之前一样跑走躲起来,他们不会难为我一个小孩的。” 皇后:“我不走,我是你妈,哪有妈扔下孩子自己跑的!” 梅林:“别骗自己了,我就是你捡回来的野孩子。” 所有人都扮演着儿时的双亲,只有皇后不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印象中只有一个把她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女人。 她把那个女人当妈妈,虽然她很不负责,有危险的时候她会把她推出去自己逃走,但那是她在那个世界里唯一的陪伴,唯一能证明她存在过的人。 皇后:“我们都是金色的头发,你不是我孩子是谁孩子。” 赈早见拎着外卖:“诶,我说你俩,别在那演母女情深了,赶紧吃饭,下午还要上课呢。” “嗯,你哪来的饭?”皇后吃了一口觉得不像外卖。 赈早见:“对门郑坤家江月做的,我蹭了顿饭。” “江月做的啊,我说怎么这么咸呢。”皇后,“她怎么样?” 赈早见:“不怎么样,我过去时候郑坤还在那哄呢。” 江月心里的坎就是穷,尤其是在看到囡囡拿着被恶意剪坏的书包,哭着跟她说那些人骂她是捡破烂的小孩时,江月内心的自卑自责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一点半,八人相约一起去上学,刚到校门口就听到系统播报声响起。 [恭喜所有考生触发试题,考上心仪专业,完成该试题即可完成试题一,让孩子考上高等学校。] “心仪专业啊。”赈早见看向马丁,“你想当飞行员,那你得去参军啊,考什么好像无所谓。” “那我就去参军,当为国家做贡献的伟大飞行员。”马丁说完问梅林:“梅林想当什么?厨师吗?” 梅林说:“我要当动物医生,救所有受伤的动物。” 皇后揉了揉小梅林的头:“梅林想要当动物医生,是个有爱心的孩子。” 囡囡揪了揪衣角,江月蹲下来,囡囡在她耳边说:“妈妈,我想当老师。” 江月手里拎着一个粉色的新书包:“好,囡囡要当老师。” 囡囡说完非常小声的问站在郑坤身边的坤哥儿:“坤哥儿,你要学什么?” 坤哥儿推了推眼镜:“会计。” 短时间内,囡囡和坤哥儿建立起了哥哥妹妹的友谊,胆小的囡囡非常喜欢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坤哥儿。 赈早见捋了一遍:“马丁参军,梅林当兽医,青川考警校,坤哥儿学会计,囡囡考师范,家宝生病能不能参加考试都是问题。” 转头问站在最后的两人:“钱江山,你俩孩子学什么?” 钱江山身边站着自己背着书包的阿财:“学经济,将来继承家产。” 阿财:“谁稀罕你的家产,把你搞破产还差不多。” 钱江山:“那也得学经济,你当搞破产一个公司那么容易。”他当时为了让钱铮破产苦读五六年经济学,亏是他脑子聪明,要不然学成老头都扳不倒钱铮。 陈子坊:“不知道,跟着一起学经济吧,以后还能有个照应。” 第89章 老登与小登 红中:“嗯,学好经济,继承阿财家家产。” 阿财一脸震惊的看向红中,感觉自己的友谊遭到了严重的背叛:“?!” 红中非常理所当然:“你不要家产我要,反正我爸已经是你妈了,我继承你家家产也是合理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阿财但是了半天也没但是出个所以然。 钱江山揉了揉阿财的脸:“看见没,你爹我兜里那几个子儿可受欢迎了,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 这边压力给到阿财。 忽然有了竞争家产压力的阿财干劲满满,嘲讽力更上一层楼:“你得意什么,要不是我妈你还是个失业大学生呢,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 钱江山饶有兴致的看着忽然燃起斗志的阿财,评价到:“不错,有我后期的样子。” 阿财一脸厌恶:“少恶心我!” 钱江山:“哎对!就这样,保持下去,就这个想要杀了我的感觉,这才是我该有的样子!” 赵嘉兴小声的问赈早见:“他家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这么畸形呢。” 赈早见:“不知道,豪门是非多吧。” 学校大门缓缓打开,门卫敲响铃声,大喊:“还有十分钟上课!各位同学快速回到自己的班级内!迟到的人要被关小黑屋!” 瞬间门口的小孩都背着书包冲向教学楼,有人在跑步过程中摔倒,被后面的人踩在地上爬不起来。 旁边的老师非但没有上前扶起,反而催促着后面的人快点跑,所有小孩都飞快的跑向教学楼。 在孩子们进入教学楼时,八人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屏幕,屏幕分两栏,一个是孩子的视角,一个是第三视角。 赈早见看了一眼屏幕:“走啊,上钱江山家待会儿去吧。” 钱江山:“去我家干嘛?” 赈早见:“这不明显来活儿了吗,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像这种情况咱们最好是聚在一起,免得发生什么事儿应对不来。” 赵嘉兴点点头,表示赈早见说得对:“俊生,你刚开三年级试卷不清楚很正常,像这种多人开卷考试一般都是社团考试,几个人知根知底待在一起,相互配合。” 陈子坊一语道破天机:“想过来蹭饭就直说。” “我可不是白吃啊。”赈早见从空间里两指加出一个小光团,“本场考试不限次数传送外挂,给我们钱总拿去玩玩儿。” “可真是显着你了。”赵嘉兴手掌一翻,手心里出现一张卡片,“嘉兴建设天字卡,凭卡可享一次五折优惠。” 郑坤从空间里拿出一张优惠券,递给钱江山:“消费区优惠券,一次消费满三十万积分七折优惠,不限商品。” 江月拿出一本粉色封皮的书:“我没什么本事,这是我朋友整理的恋爱秘籍,你无聊时候可以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最好能让你那个榆木脑袋开开窍。 皇后头上金色的“义父”头衔一闪而过,她撩了撩金色的卷发:“天池游戏没什么特产,我考试后给你转三千万积分,拿着当零花去。” 钱江山拿着一堆东西:“怎么跟上供一样。” 赈早见:“上你家吃饭不能白吃,我怕陈子坊给我轰出来。” 陈子坊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就挺想给你轰出去的。” 皇后:“走啦走啦,我还没去过你家呢!” 一行人来到钱江山家。 赵嘉兴站在钱江山的独栋别墅门口:“为什么都住在紫藤书院,你家就这么大!” 赈早见手搭凉棚,抬头望向阳光下反着光的房顶:“钱总,你家之前干嘛的啊?” 钱江山:“就是做生意的啊,我妈下嫁到钱家,带来几个铺子和一些嫁妆,钱铮拿着那些东西创业开了几家公司。” “走了,没什么好看的。”这地方他早就看腻了。 阿财和红中是第一个到班的,他们到后没多久上课铃就响了,此时班里有一半的人没到。 到了的人集中在前面和后面,中间的人零零星星的来了几个人。 坐在前排的一个男生站起来,走到阿财面前,把自己水杯里的水倒在阿财头上:“跑这么久肯定渴了吧,我给你点水喝,哈哈哈哈! 没人要的孩子连水瓶都没有!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教室里,所有人冷眼旁观。 红中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玻璃水杯,想直接敲上去,让他闭嘴。 这时阿财扑上去,拿起讲台上的黑板擦往男孩嘴里捅:“不会说话就闭嘴,牙长的跟黑板一样黑!” 那男孩比阿财壮很多,一下推开阿财:“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我不知道你爸是谁,我知道我爸是钱江山!”阿财抓起旁边桌子上的笔,照着男孩脸上扎,“我打你怎么了!我打你吃你家大米了!我是坏种,坏种天生就应该干这些事!” 阿财对于钱江山中午说的话受益匪浅,并决定贯彻落实,实践到底。 人不是人民币,不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但是人可以是精神病,抽所有人嘴巴子。 阿财打完之后从男孩身上下来,看着他血流不止的脸,趾高气昂:“我爸是钱江山!有本事你去找他!” 老登,就算你让我受益匪浅,我还是要给你惹一屁股麻烦! 钱江山指着小屏里溅的满身血点子的阿财跟陈子坊说:“我打赌,这小子就是为了给我找麻烦。” 陈子坊:“大的小的一个德行,都喜欢把自己弄一身血。” 钱江山:“不是自己的不就行了吗。” 陈子坊看向钱江山:“衣服是大风刮来的还是你洗的?” 钱江山沉默,痛定思痛,觉得自己到了主城之后真是越来越铺张浪费了:“我下次注意。” 老师进来后看到躺在地上捂着脸哭嚎的男孩,习以为常一般挥了挥手,立刻从门外进来两身穿保安服的男人把男孩带走。 “好了,现在各回各位,我们开始上课!” 所有同学立刻回位。 老师:“本周周考题目已经下来了,是一篇八百百字的英文精读和一张数学试卷。下课后我会把上个学期的周考复习资料发下去,大家利用课余时间多看看。” “现在把书翻到第三十页,我们讲新课。” 翻书声响起,红中抬头,看到以自己脚下的方砖为界线,竖起一层透明的屏障,把他的座位和其他人隔绝开。 老师讲课声中,八个屏障中发生着截然不同的事情,各种形式的欺凌,懵懂无知的小孩肆意挥舞着他们纯粹的恶意。 哐——! 桌子倒下的声音从教室后面传来,红中回头,看到梅林背靠着墙,手里攥着那把已经染上血的锤子,惊慌无助,犹如困兽。 梅林惊恐的看着站在前面,头被她砸出一个洞,但依旧能动的男孩:“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敲碎你们的头!” 第90章 来点沉重的吃吃 男孩挥舞着手臂,兴高采烈的说着:“她是怪物!她有黄色的头发!我妈说只有小三的孩子才是黄色的头发,我们把她的头发全都揪掉就能长出黑头发了!” 梅林挥起锤子:“别过来!” 那些小孩把梅林围起来,伸长胳膊,去抓、拽梅林的头发,头发一缕一缕被拽下来,梅林疼的流出眼泪。 ——我们都是金色的头发,你不是我孩子是谁孩子。 梅林抓起凳子,奋力往那些人身上砸,大声喊着:“别碰我的头发!你们才是小三的孩子,我是我妈的孩子!都给我滚!谁再碰我的头发我就把他浑身的毛都拔光!” “她是怪物!她是小三生的怪物!” “我爸说她是捡来的小孩!她连小三妈妈都没有!她没有妈妈!” 声音化作一条有实体花斑蛇,从四周逼近,缠上梅林。 “不、我不是怪物……我有妈妈……” 凳子从梅林手中滑落,她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上帝啊,宽恕我可怜的梅林吧……”皇后用纸接着眼泪,不让自己的妆花掉,颤抖的说出俄语祈祷。 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以第三视角呈现出来,那种冲击力是难以想象的,因为经历过,所以再看时更加痛苦。 祈祷完,皇后丢掉纸:“一群小东西真是活腻了,看我不过去切了他们!” [上课期间考生不得进入学校,如有违反,记作作弊。] 系统播报声让皇后的脚步停下来,气冲冲的坐回椅子上,用俄语说了一串听不懂的话。 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很脏。 类似梅林的情况比比皆是,但并不是所有小孩都能像梅林一样奋起反抗,比如同样被欺负的囡囡。 囡囡蹲在地上护着江月给她买的新书包,欺负囡囡的是一群小女孩,她们拿着钢笔碳素笔在囡囡的衣服上乱画乱扎,在她露出来的书包带上画小王八。 “你怎么不背你的坏书包了?你哪里来的新书包,是不是偷的!” “她妈妈没钱买新书包!我放学的时候看到她妈妈都穿不起新衣服,这个书包肯定是她偷的!” “她是小偷!把她的书包抢过来!” 她们去扯江月怀里抱着的书包,江月哭红了脸:“别抢我的书包!那是我妈妈给我买的!” “这是你偷的!你妈买不起新书包!” 囡囡追着抢走书包的那个女孩:“不是!这是我妈妈买的,不是偷的!还给我,快还给我!” 一个女孩递来一把剪刀:“把她的书包剪坏!” 咔嚓—— 剪刀剪下去,粉色的书包被剪坏,小孩力气不大,但破坏力极强,三两下就把书包拆了个稀巴烂,包里的本子和书掉了一地。 囡囡哭着,把地上坏掉的书包和书本抱在怀里:“我不是小偷……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 郑坤听到声音,担心的看向江月。 江月双目无神,干涩呆滞的盯着屏幕,好像陷入了回忆,僵硬的坐在沙发上。 “江月?”郑坤唤了一声,见她没有反应,心下一急,从空间拿出一颗蓝色的药丸放进江月嘴里。 冰凉的薄荷味直冲大脑,江月凉出了眼泪,一下从噩梦一样的回忆里逃出来。 江月捂着嘴,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被冻住了:“你给我吃了什么,这么凉!” 郑坤拿出一个小糖盒,里面装满了那种的蓝色药丸,放到江月手里:“这个考场有意志干扰,你在这方面比较薄弱,要小心,感觉不对了就吃一颗,有清心作用。” 江月打开糖盒,浓重的薄荷味钻入鼻子:“谢谢你。” 其实以她的能力根本就不能入住a区,她能够住在那里,成立社团,全都靠是郑坤的帮忙。 正如郑坤所说,她意志薄弱,考场内稍微有一点负面buff都会影响到她,如果不是郑坤一直提醒,她可能早就死在考场里了。 郑坤:“不用谢我,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 钱江山闻到薄荷味凑过去:“吃什么呢?给我来一个。”不等人回答自己拿了一颗丢到嘴里。 “这是什么,还挺好吃的。”说着伸手想再拿一颗。 郑坤拍开钱江山的手:“陈子坊,管管人,这是我给江月的,全都让他吃完了。” “不让吃就不让吃,你打他干什么。”陈子坊拿出一盒新的递给钱江山,“吃什么找我要,别跟没见过一样去拿别人的。” 钱江山拿了一颗丢到嘴里,享受着薄荷凉气在体内游走:“我太爱你了,古希腊掌管食物的神。” 陈子坊翻了个白眼:“可闭嘴吧,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老师的讲课声没有停顿,那些站在欺凌者位置上的孩子欺负完他们又开始欺负别人,整个教室混乱一片。 红中坐在位置上,挪开视线,看向前面的认真听课的阿财。 也许是他上课之前的行为起到一些警告作用,那些小孩没有在对钱江山动手,只是围在他身边说些难听的话。 阿财记完重点,转头:“你们说够没有。” 那男孩有点儿害怕,但还梗着脖子说:“你本来就是疯子的孩子,还不让人说了!” 阿财抓着圆规扎上去:“说够了该我动手了!” 阿财身上已经有后期钱江山的影子,管他三七二十一,抓着什么用什么,直接往五官、肚子、关节回弯打,不会死,但是很疼。 但双拳难敌四手,阿财最后还是落于下风。 下午的课从两点半一直到四点半,放学铃声响起,玻璃空间消失,孩子们坐在自己座位上收拾东西,等待下课。 老师:“回家记得看考试资料,我们这周周五考试,时间紧任务重,班级数据不好学校是有惩罚措施的!” “下课!” 晚上放学接孩子,心碎了一地,欺凌和伤痕对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可怕,但可怕的是历史的重演。 各回各家,一路沉默无语。 钱江山带着像小乞丐一样的阿财回家,身后是陈子坊和红中。 到家之后钱江山上楼拿了医药箱,拉着阿财坐在沙发上给他处理伤口。 “打人不能乱打,虽然你身上的伤比他们轻很多,但是依旧没赢。” “你一次不赢他们就欺负你一次,只有把他们打怕了,他们才不会欺负你,别人也不会在欺负你。” 钱江山熟练的给阿财处理伤口,絮絮叨叨的说着。 阿财低着头不去看他:“他们人太多,我打不过。” 钱江山:“我给你做一把斧头,谁在欺负你就像梅林那样砸她们的头。” 阿财肩膀颤抖,忍着眼泪不掉下来:“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被人欺负。” 钱江山手一顿,愣了好久,继而说道:“那就努力把我杀了。” 阿财掀翻医药箱:“我恨你、我讨厌你!你为什么要跟妈妈生下我之后又虐待我!你不喜欢就把我打掉啊!” 第91章 一个无解的问题 客厅一片寂静,凝固的空气让人窒息。 “蠢死了。”钱江山捡起酒精继续给阿财消毒伤口,“你要是真恨我就应该附在我身上,吸干我的血,啃噬我的肉,让我死在你的手里,毁了整个钱家。” 转而笑了笑,又说:“你恨我就对了,我也恨我爸。”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妈妈生下我……”阿财不理解为什么钱江山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钱江山答不上来,就如同当初的钱铮一样。 盘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响起,饭菜的香味传来,给客厅中僵固的气氛带来一丝缓和。 钱江山收起酒精棉球:“没事儿别碰伤口,去洗手吃饭,明天我跟你去班里。” “嗯。”阿财知道这是个无解的问题,没有过多纠缠。 今晚的饭桌上只有三个人,阿财,红中和陈子坊,钱江山没有吃饭,收拾完医药箱就上楼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下楼。 饭桌上没人动筷子,陈子坊皱了皱眉,起身:“我去看看他,你们先吃。” 陈子坊上楼,直接去了阿财房间里的浴室,推开浴室门,里面的烟雾缭绕,地上全是水。 钱江山躺在放满凉水的浴缸里,手里拿着那杆玉嘴烟枪,神情麻木无神,机械的重复吸烟的动作。听到声音也只是眼珠动一动,整个人如同枯死的河床一般。 陈子坊站在浴缸旁边,看着那双了无生机、木讷、呆滞的眼睛,喉间一片苦涩:“钱江山,你冷不冷?” “……” 钱江山没有回答,只是在重复吸烟的动作。 陈子坊:“阿财和红中饿了,都在等你一起去吃饭。” 钱江山声音很哑:“饿了就吃,等我干什么。” 陈子坊蹲下,把钱江山额前打湿的头发撩上去,轻轻拂过他被水泡的冰凉的脸:“你是爸爸,我是妈妈,一家人要一起吃饭。” 脸上的温热如同掉入潭中的石子,在钱江山死灰一般的心里激起一片涟漪。 转头,看到那双含着悲恸的蓝色眼睛,钱江山吸烟的动作一顿,抬手,虚虚的摸上那双眼睛:“深蓝色的帕拉伊巴宝石。” 陈子坊:“喜欢就挖下来给你。” 钱江山觉得荒唐,随即笑了出来,干笑几声演变成连串的大笑,一直笑到咳嗽,钱江山无力的趴在浴缸边上平复呼吸:“走吧,去吃饭。” 陈子坊递来一条毛巾:“嗯,擦干身子,小心着凉。” 钱江山下楼时两个小东西已经快吃完饭了,红中看到钱江山裹着浴袍下来,放下碗筷,阿财扒饭动作顿了顿,也跟着放下碗筷,等着钱江山下楼。 钱江山的头发还湿哒哒的往下滴水,拉开椅子坐下:“怎么不吃了?” 阿财被钱江山身上湿凉的气息冰的一哆嗦,非常嫌弃的躲到一边:“你上楼去拿冰块洗澡了?死了三天的人都没你凉。” 钱江山没什么食欲,想盛碗汤喝,刚抬手,陈子坊就把盛好的汤放到了他手边,钱江山喝了一口:“怎么没一下冻死你呢,小没良心的。” 阿财:“我没良心?也不是谁自己快活一晚上后什么也不管。” 钱江山一口把汤喝尽:“这都谁教你的,小小年纪不学好。” 阿财转手卖队友:“红中,他还说孩子的诞生就是男人快活一宿,女人劳累一生,属于闲的没事儿给自己找个爹伺候。” “噗咳咳咳……!”钱江山差点儿被最后一口汤呛死,“话是这么说,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也不是这么个理。” 陈子坊看向红中,红中明显心虚:“谁能想到这小孩儿记性这么好,我随口一说他就记住了,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陈子坊警告:“再瞎说都活不成。” 红中:“知道。” 吃完饭,钱江山和陈子坊照常坐在沙发上聊天消食。 叮咚——! 门铃声响起,钱江山去开门,看到赵嘉兴带着青川手里拎着几个礼盒,笑眯眯的站在门口。钱江山挑了挑眉,这架势他可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送礼求人办事吗。 “呦,这是打扰我们钱总好事儿了,实在是抱歉,但我是真不会英语阅读和数学试卷。”赵嘉兴见钱江山松松垮垮穿着浴袍,头发半干,笑容逐渐猥琐。 “真是打扰了,一点儿薄礼,就当补课费了。”赵嘉兴先一步把东西放到钱江山家客厅,转头招呼青川,“快进来叫人,门外傻站着干嘛呢!” 青川从没见过这么这么市侩的赵嘉兴,呆愣愣的问好:“钱叔叔好,陈叔叔好,阿财好,红中好!” “小废物点心,在家跟我顶嘴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傻样。”赵嘉兴流程走的非常熟练,乐呵呵的跟钱江山寒暄,“钱总近来可好啊?” 钱江山有些想笑:“你不是下午才见过我?” 陈子坊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谁来了?” “昂~真是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们。”赵嘉兴色眯眯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徘徊,“青川今晚上的作业不会,我带他过来找钱总补补课。” 陈子坊问红中:“今天晚上留作业了?” 红中:“我不知道啊,我没听课。”他光顾着看阿财了,谁知道那老师在讲台上嗡嗡了些什么。 钱江山看向一晚上压根没提作业一嘴的阿财:“今天有作业?” 阿财偏过头:“没有,那是周考复习资料,我不是想着等明天早上脑子清醒时候再问你吗。” 钱江山揉了揉眉心:“一起学吧。” 这个小崽子就是刚跟他吵完架拉不下脸问,想拖到明天去教室问同学。 “好嘞!”赵嘉兴拿出手机,“都上来吧,钱总点头了,陈老板已经给咱们准备好水果了。” 钱江山:“?” 陈子坊:“?” 赵嘉兴咧嘴一笑:“那群呆货不会说话,派我这个生意人上来探探路,肯定不白听课,东西都在礼盒里了。” 钱江山:“我直接开个班得了呗。”八个孩子全都上他家听课来,赶上补课班了。 赵嘉兴还真有过这个打算:“我看了,这边不让私下开办补课班。” 叮咚——! 门铃声响起,陈子坊去开门,门外站着一大帮人。 钱江山看着自带书本凳子的小孩,以及他的家长:“你们是都没上过学吗?” 赈早见坐在马丁身边:“我们死的早,学校里的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他们在主城最少待了有八九十年了,谁还记得那些书本上的知识。 钱江山看到马擒仙身边坐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家宝病好点儿了?” “好点了,买到药吃了之后好了很多。”马擒仙低垂着头,“钱我会努力还上的。” 赈早见:“别记着了,回头我到主城请他吃顿饭,你自己一辈子都还不清。” 在江山银行借贷,还清是不可能的。 “什么题,拿来我看看。”钱江山冲阿财要资料。 第92章 杀死自己 阿财把资料从书包里翻出来给钱江山, 钱江山看了一眼:“先看英语,英语简单。” “我先读一遍,你们看看能听懂多少。” 纯正的英式发音让听英语阅读题成了一种享受,但很显然有几只野猪吃不来细糠,钱江山念到一半就听到两个不同音调的呼噜声响起。 青川推了推已经睡过去的赵嘉兴,压着声音:“别睡了!你丢不丢人!” 马丁就直接很多,一巴掌拍在赈早见额头上,赈早见一惊,差点儿掉到凳子底下:“爸爸,你呼噜声吵到老师讲题了。” 赈早见:“什么、我睡着了?没啊,我听课了,他不读课文呢吗。” 赵嘉兴直接放弃,拍了拍青川:“别吵,让爹睡会儿,反正爹也听不懂。” 青川脸通红:“赵嘉兴,要睡回家去睡!很丢人!” 钱江山不指望这几个人能听多少,读完课文后:“我们现在开始逐句翻译精读,积累词汇量和句型,并揣摩出题人的心思。” 八百单词的精读不难,但对于几个七岁小孩来说一周学会是不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还有一张数学试卷。在钱江山讲完英语阅读时已经晚上十点多,将近十一点。 钱江山拿出数学卷子:“拿出卷子,我们开始讲题。” 郑坤起身推了推身边睡过去的江月:“数学我们就不听了,这部分我可以辅导坤哥儿和囡囡,我们就先回去了。” 钱江山:“嗯。” 一张数学卷子,从六年级的方程题到初三的函数题全都涉及了个遍,粗略的过了一遍知识点就到了十二点。 钱江山放下笔:“今天就先到这里,太晚了,剩下的明天再说。” 把人送走,钱江山简单收拾了一下客厅。 过了一会儿,陈子坊站在楼梯上问还坐在沙发上的钱江山:“两个小东西已经睡觉去了,你什么时候休息。” 钱江山再次拿出烟斗:“再等等,我感觉今晚不是平安夜。” 陈子坊看着那杆烟斗,皱了皱眉,下楼坐在他旁边:“总抽烟不好。” 钱江山吐出一口白烟:“里面放的药,不是烟草。” “更不好了,是药三分毒。”陈子坊,“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钱江山没听懂陈子坊在问什么:“什么?” 陈子坊:“缓解你的状态。”加了大量镇定成分的药叶燃烧后直接吸进体内,这样下去并不长久,肯定要出事。 钱江山沉思:“不知道,除了这个我暂时没找到缓解状态的合法方式。” 咚咚——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房间内一下子变得阴冷起来。 钱江山收起烟枪,在群里说了一声:“今天还真不是平安夜。” 陈子坊:“不合法的方式是什么?” 神仙变成猎枪,钱江山活动了一下筋骨:“打架,把情绪全都转化成愤怒发泄出去。简单有效持续时间长,但不合法。” 陈子坊拿出长空,警惕的环视四周:“打呗,这地方还有合不合法一说,自己过的舒服就得了,出事儿了我给你兜着。” 钱江山吹了声口哨:“芜湖,感谢大考官的包庇。” 咚咚—— 钟声敲响到第三遍,阴冷的气息更甚,家具表面甚至出现了一层白霜。 钱江山呼出哈气,感觉自己手脚被冻得僵硬,非常果断的,从空间内掏出一瓶伏特加,仰头干了半瓶。 浓烈的酒精让钱江山的身体迅速暖起来。 沙沙沙—— 细小的摩擦声传来,两人迅速警惕,盯着楼梯口。 沙沙沙—— 从楼梯口走出一个灰黑色,如同烟雾的人影,人影看到钱江山后,直接朝他飞去。 嘭嘭——! 一枪心脏一枪头。 黑烟被打散,墙上留下两个弹孔。 不过几个呼吸间,那团黑烟在餐桌上凝聚出来,形状变的比刚才更实。 陈子坊拦住想要再次开枪的钱江山:“先等等,他身体变实了。” “变实了又怎样,反正到最后都要打。”钱江山绕过陈子坊,朝着那影子开了两枪,“他有本事就一下把我打死,打不死我可就遭老罪喽~” 他的个人技能可不是白来的,生命值低于20%直接copy,就是每次复制npc都会变得不人不鬼,真的很影响他的颜值,好歹他现在也算是主城里的一个小爱豆了。 那些看他直播的人会不喜欢的。 陈子坊发现钱江山状态不对,改变战术:“你放心打,我辅助。” 不管怎么样,先让钱江山高兴了再说,考试什么的都往边上靠。 枪声回荡在房间内,钱江山一个人打出了多人乱战声音,陈子坊死盯钱江山,把靠近他周围一切危险的东西都消灭掉,保证钱江山能够安全的发泄情绪。 在多次被钱江山打散后,那个影子的身体变成了实体,样子和阿财一样。 钱江山看着栩栩如生的阿财,扣下扳机的手越来越迟缓,思想也逐渐游离。 “钱江山!” 在一瞬间的愣神中,钱江山被那影子变作的阿财击中,脸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长空扔到半空,化作保护罩将两人暂时与外界隔绝开,陈子坊拿出恢复药水,洒在钱江山伤口上,看着它恢复才松了一口气,担忧的问到:“你怎么了?” “他变成阿财的样子了,我下不了手。”钱江山感觉自己还没有强大到能杀死自己的程度,尤其是阿财的眼神充满了对他的责怪和不理解。 陈子坊皱眉:“那影子除了变实以外没有变成任何样子,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钱江山硬挺了一天的精神状态在这一刻终于崩塌了:“他看起来好可怜,明明不知道为什么却还要去做,他为什么不能去死呢?” 陈子坊板过钱江山的脸,让他正对自己,拿出一颗深蓝宝石放在自己眼睛旁边:“看到没,整个主城唯一的一颗15克深蓝帕拉伊巴,和我的眼睛一模一样。想要吗?” 重度宝石患者钱江山成功被诱惑到:“给我!” 陈子坊收起长空,把宝石扔进那黑影身体里,瞬间,宝石被吞噬。 “宝石被他毁了。”陈子坊如同伊甸园里的蛇,在钱江山耳边低语,“现在去杀了他,杀了他,我就能给你一个一样的!” 钱江山成功被陈子坊引导,神仙从猎枪变成为弯刀,如离弦箭一般,冲向那黑影,同时放出一直待在随身空间里的乌楼兰。 “乌楼兰,治疗。” 接收到指令的乌楼兰变成一朵虚影莲花,漂浮在钱江山头上,绿色的箭头游走,给钱江山带来源源不断的能量。 拥有高级奶妈的钱江山放开了手脚,无视自己身上受到的伤害,直接往那黑影身上刺。黑影躲着钱江山的刀刃,挥舞着黑色的爪子往钱江山身上的打。 第93章 害羞的男妈妈,仙品 伤痕见骨,绿色箭头游走,钱江山实现了永动机,脑子里只有一个目标,把这东西杀死,获得那颗15克深蓝帕拉伊巴。 陈子坊在一边看的胆战心惊,把钱江山身上的数据面板全都调了出来,时时更新关注钱江山的状态,生怕他出了什么差错,把自己一下玩死在这里。 弯刀扎进小鬼身体里,感觉像扎进了一块豆腐,刀刃每一次抽离都会带小鬼身体里一些东西,让他的身形变得虚晃。 咚—— 三点的钟声敲响,小鬼原地消失,钱江山身上游走着数条绿色的箭头,治愈着那些吓人的伤口。 钱江山起身,对陈子坊说道:“我杀死他了,宝石给我。” 陈子坊不敢去碰那些狰狞流血的伤口:“钱江山,你疼不疼?” 钱江山不在乎自己受了什么伤,他只在乎那颗帕拉伊巴宝石:“宝石给我。” 陈子坊从空间里拿出一颗一模一样的宝石放在钱江山手上:“下次不受伤我给你十颗天然粉钻。” 粉钻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稀有的东西,钱江山在来主城之前是个狂热的宝石收藏家,世界各地的宝石他都有很多,唯独粉钻,他的展柜里只有两颗。 钱江山拿到宝石,整个人状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瞬间从一个阴暗爬行的老阴b变成了一个阳光开朗的小太阳:“ok,保证完成任务!” 宝石永远是治愈钱江山最好的良药。 陈子坊:“看看有没有下一波,没有就回去睡觉。”看起来他要多准备一点稀有宝石了,回头让西多尔去开采一些,留着哄钱江山用。 两人在客厅等到了凌晨五点,期间什么也没发生,倒是钱江山自己困得不行。 钱江山靠在陈子坊身上,拉长调子,赖唧唧的说:“陈子坊——好无聊啊,我好困……” 没有怪物,什么也没有,就这么干坐着,连书都没有一本,他真的很无聊,餐桌布上的花有几朵,一朵上有几个花瓣他都数了三遍了。 陈子坊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扒下去,但钱江山跟麦芽糖一样黏在他身上:“你怎么跟没骨头一样,钱江山,上楼再睡!在这儿睡觉会生病!” 钱江山掀开陈子坊的睡衣,蒙在自己脸上:“不,我困死了,我要在沙发上睡觉!” 陈子坊身子一抖,脸唰的就红了:“钱江山!你属耗子的,瞎钻什么!” 钱江山把陈子坊整个睡衣上衣掀了起来:“我不想动,我困了,我要睡觉。” “我不管你了!”陈子坊把钱江山丢到沙发上,匆匆上楼。 钱江山从沙发滚到地上,看到陈子坊气冲冲上楼:“生气了?”从空间里拿出那本粉色的书,仔细琢磨,“没错啊,我做的和书上一模一样,为什么陈子坊会生气呢?” 书上明明写着这么做会让两人关系变得更好,缓解尴尬僵硬的气氛,放松心情,没说另一方会生气啊。 收起书,上楼,推开陈子坊的房门,床上没人,浴室有水声,钱江山直接推开浴室门:“你真生气了?” 陈子坊把手上的浴球丢出去:“出去!我在洗澡!” “都是男的,你害羞个什么劲儿。”钱江山接住浴球,“你怎么现在洗澡。”没等陈子坊回答,钱江山皱眉,“你不喜欢我接触你?你嫌我脏!” 陈子坊用浴巾把自己裹起来:“没有,我怎么可能嫌你脏呢。” 钱江山质疑:“那你为什么洗澡!” “我没有,我只是……”陈子坊说了一半,耳尖通红。 钱江山非常在意:“只是什么。” “害羞……”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陈子坊把人赶出房间,“早饭之前别让我看到你!” 陈子坊心脏狂跳,在内心疯狂尖叫。 啊啊啊啊! 太丢人了!这比脱光衣服在他面前跳舞还要丢人!他能不能把钱江山那段记忆删了啊! 钱江山手里拿着一个湿哒哒的浴球,一脸茫然的站在门口。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陈子坊说他害羞了? “咳咳……”钱江山咳嗽一声,掩饰自己被可爱到的心。 会害羞的男妈妈,仙品。 早上七点,阿财和红中洗漱完坐在餐桌前,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阿财小声的问红中:“你爸爸怎么了,要把我家厨房拆了吗?” 红中:“谁知道他又在抽什么疯。”天天担心钱江山精神状态差,实际上自己的精神状态才是最垃圾的,路边的疯狗都比他正常。 阿财点点头,非常担心自己今天的早饭,毕竟听那个声音,今天的早饭很可能是螺丝钉炒铁板。 钱江山聪楼上下来,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阿财的头:“今天我跟你去班里看看。” 阿财拍开他的手:“你看了能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但我想看。”钱江山听厨房那动静好像在拆家,探头过去,“你在拿我的厨房撒气吗?” 陈子坊端着煎蛋往外走:“锅和你我总要拆一个。” 钱江山:“只要别拆我,你把房拆了都行。” 陈子坊把早饭端上桌:“赶紧吃饭,吃完饭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一天天跟个废物一样就知道张嘴等吃!” 钱江山大快朵颐:“好的,我是废物。”有饭吃当废物怎么了,又不犯法。 八点半几人准时带着孩子在学校门口,上课铃响,昨天的屏幕再次弹出来,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屏幕上多了几个按钮。 [请考生帮助孩子躲避危险,完成今天上午的课程!] 提示音响起后,几人瞬间被传送到自己家卧室,面前是屏幕以及操作面板。 钱江山转动门把手,发现自己被锁在了房间里。没有过多探索,钱江山回到床上开始研究操作面板。 面板上的按钮只有三个,一个语音键,一个警告键和一个治疗键,看起来功能很简单,就是不知道实际应用起来是什么效果。 如果是让他用这个指挥阿财做事,不用想,除非那小崽子是要死了,否则不可能听他一句话。 这任务难度一下子就提高了很多,钱江山看着屏幕一顿琢磨,想着一会儿怎么才能让阿财听他说话。 老师讲课的声音传来,钱江山看向屏幕,黑板上的解题思路扭曲成了一个彩色的大标题,“小心老师”。 原本高清的画面随着标题的出现变成了高饱和像素风,钱江山揉了揉被晃的发疼的眼:“好垃圾的街机游戏页面。” 标题消失后,黑板上出现一行小字,奇怪滑稽的男人声音介绍着游戏规则。 “欢迎来到游戏“小心老师”,玩家需要控制角色在老师转头之前完成小纸条的传递,如果被老师发现会有严厉的惩罚哦!” “本次游戏玩家有三次治疗机会,如果治疗机会全部用光,则需要玩家抵押肢体作为交换呦!” 第94章 预言家发言 介绍结束,像素风的屏幕上,可以用长方形概括的老师背对着学生在黑板上写板书,他的头上有一个正在减少的时间条,时间条倒计时三秒钟是时变成红色,归零老师回头抓学生。 很经典的游戏玩法。 钱江山看到阿财正在记笔记,并没有写什么小纸条,时间条逐渐减少,钱江山摁下语音键:“阿财,你爹来了。” 阿财抬头:“?” 他爸来了?也没看到人啊,怎么感觉刚刚听到那个老登的声音了。 阿财抬头寻找声音来源,正好老师回头巡视班级,看到阿财在东张西望:“上课东张西望的像什么样子!” 说完转身继续写板书。 阿财揉了揉耳朵,真是奇怪,难不成他耳朵出问题了? 而后在心里咒骂钱江山骗人,明明说今天跟他进班的,结果把他送到学校自己就走了,跑的比兔子还快,真是太令人讨厌了,他在相信钱江山他就是狗! 看到重置的时间条,钱江山稍微松了一口气,摁下语音键:“阿财、阿财,我是你爹,听到了就在本子上写一个收到。” 阿财非常惊恐,感觉世界忽然变得诡异起来,愣了好半天,在本子上写了一个收到。 时间条变成红色,钱江山:“什么也别管,现在赶紧抬头!” 阿财猛地一抬头,身体后仰撞到了后面的桌子,疼的次牙咧嘴。 老师看了一眼阿财:“咱们班某些同学过于活泼,活泼是好事,但是过于活泼就是一种问题,希望那些同学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不要影响到其他同学。” 撑着桌子环视一圈,老师转身继续写板书。 阿财低下头,小声的说:“钱江山你在我身上按了什么!” 钱江山:“你别管,这东西能保你命。” 阿财觉得钱江山已经疯了,竟然在他身上装窃听设备:“你这是犯法的!” 时间条再次变成红色,钱江山:“赶紧抬头,不然你会后悔的。” 阿财攥着笔写字:“我不抬头,我下课之后要去报警抓你!” 钱江山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场面,手默默的放在治疗按钮上,心里祈祷阿财不要太犟。 时间条归零,老师转身,看到奋笔疾书的阿财,咧出一抹渗人的笑,像一个拐卖小孩的怪叔叔:“阿财在干嘛啊,是在写给同桌的小纸条吗?” “没有,我……”阿财的话说了一半,顿在嘴里。 阿财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老师撑在讲桌上,身体前倾,整个人快要压在阿财身上。他能清楚的看到,老师混黄的双眼里那颗绿豆大小的瞳仁,以及裂到耳根,完全不正常的笑容。 阿财往后躲身子:“老师,您离我太近了,能、能不能往后一点……” 老师非但没有退后,反而拉长整个上身,鼻子直接贴到了阿财脸上:“阿财,上课写小纸条是不对的,不对的是不能做的,做了就要被老师罚。” 阿财被惊起一身鸡皮疙瘩,他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里,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惊恐万分:“我、我没有……” 老师的头直接伸了出来,咬上了阿财的胳膊,直接要咬掉了一大块肉,阿财疼的尖叫:“啊——!” 老师嘴里嚼着那块肉,仿佛什么珍馐美味,眼睛都眯了起来。身体恢复正常,老师擦了擦嘴角,一脸餍足:“同学们千万不要在上课时写小纸条,否则老师是会惩罚你们的哦!” 阿财捂着胳膊蹲在地上,疼的面色发白。钱江山的声音传来:“我都说了你不低头会后悔的,我还能害你不成。”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阿财感觉这个世界疯球了,先是钱江山的巨变化,再是学校制度的改变,现在连老师都变成了怪物,这好像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世界了。 钱江山看阿财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意识到了周围事物的变化和不对劲:“我没办法告诉你,我只能说你听我的肯定能活下去。”钱江山摁下治疗按钮。 阿财胳膊上的伤立刻恢复如初,看着光滑的胳膊,阿财现在甚至觉得这很正常。抹了把眼泪,阿财坐回凳子上:“好,我听你的,我要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怎样都好。 事情进展还算顺利,钱江山:“现在我说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一节课时间,阿财一共抬了二十多次头,老师写了一节课的板书也没写完两行字。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遗憾的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走之前还不舍的看了一眼阿财,舔了舔嘴唇,似是回味,对阿财身上的肉很满意。 下课后屏幕变回高清,游戏结算显示胜利。 阿财坐在凳子上一动不敢动,他刚刚小声的叫了一声钱江山,但没人回他,所以他现在不知道该不该动,或者要干什么。 “阿财,你刚刚是不是也听到家长的声音了?”说话的是梅林。 阿财点了点头:“嗯。” 梅林示意阿财回头:“我问了别的小孩,他们也听到了。” 阿财回头,和坐在教室中不同位置的小孩视线交汇,他们和他一样,全都充满了恐惧。 阿财问梅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师会变成怪物?” 梅林:“坤哥儿说是因为我们的家长,他们带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阿财想到和之前天差地别的钱江山,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心中形成,“我们的爸爸妈妈被他们替换了吗?” 梅林摇头:“不知道,坤哥儿只跟我说了那一句话。” 叮铃铃铃——! 阿财还想说些什么,但被上课铃声打断。 下节课是班会,进来的是那个卷发女老师。 “我们希望学校即将迎来新学期的第一次周考,这是最重要的一场考试,决定着你们是否还能在希望学校上课,并成功参加希望工程计划!” “希望工程计划是当今最伟大的人才制造计划,所有参加希望工程计划的人都能成为栋梁之材!没有一个例外!” 老师声音激昂,但班上没有一个学生被她感染,所有学生都严阵以待,恐惧在人群中散开。 “我相信我们班的学生都已经预习了考试资料,如果有人敢拖班级后腿,我会在学校处罚过后在罚他一次!让他深深地记住这次教训!” 老师把书重重摔在讲桌上:“现在,开始上课!” 这一节课上的格外压抑,宛如高考前夕一样的氛围让半大的孩子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已经猜到内幕的阿财他们,在他们眼里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考试,而是一场性命攸关的战争。 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这场游戏八人全部胜出,钱江山几人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是一个类似话剧剧场的地方,几人坐在观众席,中间是打着一束聚光灯的舞台。 第95章 火龙果成精当屠夫 “这是要让我们看马戏吗?”皇后托着下巴,打量着四周。这个地方让她感到极度不爽,仿佛回到了那个黑心马戏团。 赈早见:“这分明是个演话剧的地方,跟马戏有什么关系。” 赵嘉兴看了一眼手机:“能不能快点儿,我十一点半还要去接孩子呢。” 去晚了青川能磨叽死他。 聚光灯下缓缓升起一个台子,台子上站着一个粉红色头发的男人,滑稽奇怪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欢迎大家来到肢体借贷中心,我是这里的老板,鄙人姓谢,单字名昂,大家也可以叫我谢老板。” 皇后非常喜欢他那一头粉毛,莫名让她想到了灰鸮社团的阿狗:“谢老板,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是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请你们来做交易了。”谢昂拍拍手,一个手术台从舞台下升起,“下午的游戏是躲猫猫,对于那几个小孩来说会非常危险,所以我提前把你们带来做个交易。” “一个耳朵可以换取一次治疗,两根手指可以换取十分钟大力士效果,三根脚趾可以换取三十分钟疾跑,一颗眼球可以换取千里眼技能。” “这些都是能死里逃生的小技能,实话告诉你们吧,如果你们的小朋友死掉了,那你们就会被永远留在这里,成为我做家具的材料。” “考生们,你们会怎么选择呢,和我做交易稳赚不亏的,你们离开这里之后就会恢复原样,但如果那些小朋友死了你们可就会不去咯!” 钱江山对这里的npc非常感兴趣:“三年级的npc不仅有自我意识还有世界意识,有意思。” 有自己的名字,自我意识,世界意识,以及思考能力和质疑世界的能力,简直和真人一样,完全看不出是一串代码模拟出来的东西。 钱江山问谢昂:“用谁的肢体交换都可以吗?” “要用自己爱的人,或爱自己的人的肢体。”谢昂眯了眯眼睛,“如果你要用自己的肢体,那就要在原基础上增加三颗牙齿和一块皮肤。” 谢昂看向钱江山:“这位考生,你打算和我交换什么?” 钱江山从观众席走向舞台,随便说了一个:“二十分钟大力士效果。” 陈子坊起身要跟过去,钱江山拦住他:“你可是我的底牌,我要是玩崩了还指着你善后呢。” 陈子坊不同意:“那也不能让你自己去让这个狗东西肢解。” 钱江山:“谁说我要自己去了,乌楼兰是不存在的?他一个为我而诞生的代码,完全符合爱我的条件,而且他还不会死。” 陈子坊听了坐回椅子上:“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只要钱江山不伤害自己,他伤害谁都无所谓。 钱江山走上舞台,放出乌楼兰。 乌楼兰笑眯眯的跟钱江山说:“父亲找我有什么事?”转头看到站在手术台旁边的谢昂,笑着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你怎么也在这,真是晦气。” 钱江山挑眉:“你们认识?” “不算认识,在npc代码库里见过几次,头发染得跟个火龙果一样,让人想忘都忘不掉。”乌楼兰非常嫌弃谢昂的头发,“他初始形象是绿色头发,结果他硬是改成了粉色,还觉得自己好看极了。” 谢昂没料到工作之后还能见到乌楼兰:“那也比你好,初始形象连个人都不是,潮汕手打牛丸!” 乌楼兰冷哼一声:“我不跟火龙果一般见识。” 谢昂挥了挥手里的手术刀:“你还不知道你被放出来是为什么吧,你的这个、呃、父亲把你放出来是为了跟我做交易,用你的肢体。” 这是什么畸形的关系,一个经过专业培训的高级npc竟然认考生做父亲,简直离谱。 他就说被投到二年级试卷没好事,脑子都不好使了。 “那是父亲认可我能力的证明,你懂什么,粉毛寡王。”乌楼兰躺在手术台上,“把无影灯关了,晃死了,你又不会做手术,装什么医生。” 谢昂:“再多嘴我把你切成块!” 乌楼兰躺在手术台上,看到谢昂的下巴以及他头上的粉毛,感觉自己的眼睛被强奸了,转头看向钱江山洗眼睛:“我能不能让钱江山动手,你头发长得太丑了。” 粉色头发是好看的, 前提是不要理成莫西干发型。 谢昂把手术刀插在床上:“受虐狂!” 乌楼兰含情脉脉的看向钱江山:“你亲自来动手好不好,难道你真的就不好奇在考场中肢解一个外来高级npc会发生什么吗?” 钱江山承认自己很好奇:“是个很好的提议。” 看了一眼那把薄如蝉翼,一看就很脆的手术刀,很嫌弃的丢到地上,拿出自己的神仙,变成一把锋利的匕首。 乌楼兰看到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笑容有些维持不住,眨了眨眼睛:“可以轻点吗?” 钱江山笑了笑,匕首戳在乌楼兰手掌上:“不可以。” 毫无技巧可言,完全就是把人当作布娃娃一样破坏,直接把整个手掌划开分出四根手指。谢昂在一边看的胆战心惊,钱江山每扎一刀都会哆嗦一下:“啧啧啧,真狠心。” 整个手掌都划烂了,毫无美感可言。 钱江山拿起乌楼兰的四根手指递给谢昂:“二十分钟大力士效果。” 谢昂接过还温热着的手指,手上的触感难得让他这个屠夫感到不适:“ok。” 绿色箭头游走,乌楼兰的手掌恢复,他疼的面色苍白,依旧笑着问钱江山:“还需要别的吗?” 钱江山把匕首上的血蹭到乌楼兰身上:“不需要了。” 乌楼兰从手术台上下来,邀功:“我是不是很有用?” 钱江山收起神仙,看了一眼乌楼兰苍白的脸,摸了摸他的头,颇为满意的说:“有点儿用处,继续努力。” 乌楼兰头昂的很高,恨不得告诉全天下人:“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回去他就要把这件事告诉那个小绿茶,气死他,父亲可是摸了他的头,还夸他是一串有用的代码! 然而这一幕早就被天池直播大屏前的西多尔看到了,并气的跳脚,唾骂他仗着自己和钱江山绑定了单项生死关系而作弊。 赈早见摇头:“真残忍,这么大个美人儿放你手里都糟践了。” 赵嘉兴附和:“就是,多漂亮的人啊,放在天池直播又是一个当红颜值小花。” 乌楼兰跟着钱江山回到观众席,看向赈早见和赵嘉兴两人,问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不知道二位经常洗澡吗?” 赵嘉兴:“我可是最爱干净的。”他脏一点尚野都会把他关在水里泡好久。 赈早见直觉有什么危险要发生:“咋了?” “因为乱吃脏东西要生病。”乌楼兰的脸如花瓣一般迅速裂开,露出鲜红的内里和一个个蠕动的触手。 第96章 家人们,要上难度了 他对自己头上开花的傻样记忆深刻,完全不想再因为乱吃东西而长其他东西。 “啊啊啊啊——!”赈早见的尖叫声冲破云霄,闭着眼睛胡乱往外扔道具:“钱江山!快把他拿走啊——!!!” 赵嘉兴看到那些红色的触手,震惊:“……天杀的,你把那个潜逃npc带进考场了!” 神仙变成短鞭,抽在乌楼兰背上,让他收回触手变成正常的样子后,钱江山问到:“有什么问题吗?” 赵嘉兴:“有大问题!你会让整个考场崩掉!” 一个考场只能存在一个高级npc,多了就会引起考场混乱,或提升考试难度。 钱江山示意赵嘉兴看陈子坊:“这不是有维护考试系统的大考官在吗,怕什么。” “出了事儿那大哥只救你一个人,你是不怕了,我们呢!尚野还等着我回家呢!”赵嘉兴抓狂。 到底是谁把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祖宗扔到考场来霍霍人的! 他回去一定要去举报封四青! 钱江山:“不要这么暴躁,心平气和,人老了就不要经常生气,会得肝硬化。” 皇后指着台上对钱江山说到:“亲爱的,谢昂贴了一张新的价格表,好像是针对你的。” “什么?”钱江山转头,看到了令他心梗的一张价格表。 十分钟大力士效果——一百三十万积分 三十分钟疾跑——一百七十万积分 千里眼技能——一百八十八万积分 底下还有一行子字,本张价格表只针对钱江山一人。 钱江山掏出神仙,变作一把狗头刀:“陈子坊,如果我现在杀死高级npc会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儿。”陈子坊无视他人存在,“就是考场会崩,场内考生会被压成肉泥,到时候我带你跑出去就行了。” 钱江山拎刀冲上去:“ok, 看我现在杀了这个扰乱市场价格的东西!” “祖宗!万万不可!”赈早见扔出一条粉色丝带,捆住钱江山把他拽回来,“三思、三思!咱们冷静下来,实在不行我们跟你平摊积分,别冲动,冷静!” 赵嘉兴看向陈子坊,咬牙切齿:“大哥,你是真不顾我们死活啊!” 恋爱脑真该死啊! 陈子坊理直气壮:“我为什么要管你们死活,我管钱江山一个都管不过来。” 皇后拿出自己的主城无限额金卡:“大考官先生,我可以为甜心支付所有交易积分,求在考场崩塌时带我一个出去。” 陈子坊:“看钱江山,我都行。” 被粉色丝带捆成粽子躺在地上扭动,头上系着一个巨大蝴蝶结的钱江山:“带谁都行,把赈早见扔在考场!” 赈早见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点儿背:“祖宗,遇见你真是我的福气。” 自从他遇到钱江山之后就变得格外倒霉,仿佛幸运值max自动被隐藏了一样。这么想着,不由得看向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马擒仙,问到:“家宝一直没去学校,不会有什么事吧。” 马擒仙摇了摇头:“不知道,今天上午的游戏家宝也正常参加了。” 虽然买了药,但家宝的身体还是一天不如一天,药效越来越差,想要缓解只能去医院做手术,但是这个考场里没有医院。以家宝的身体素质,下午的躲猫猫游戏必死无疑。 赈早见:“没事儿,放宽心,我在你身上叠了好几层复活甲,跟着我肯能活下去。” “嗯。”马擒仙除了答应没有其他选择。 赈早见找了一圈没在观众席看到那两人:“诶,江月和郑坤哪去了?” 闹做一团的四人消停下来,赵嘉兴松开钱江山身上的粉色丝带:“啥?那俩人不见了?” 皇后看向穿着绿色手术服,躺在无影灯大的人:“手术台上的是不是江月?” 钱江山眯着眼往舞台上看:“拿刀的人是郑坤!” 谢昂的声音出现在观众席后面:“没错,你们用来交换的肢体要让心爱之人动手取下来!” “那个女人要了二十分钟大力士和三十分钟疾跑,现在那个男人正在帮她取下肢体,真是精彩。”滑稽奇怪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乐趣,无影灯下解剖爱人的过程成了愉悦他的最佳话剧。 赈早见:“她脑子进水了吗,郑坤为什么不阻止她!” 这分明就是npc的一个骗局,江月作为一个a区考生竟然信了。 “江月自从进了这个考场后就一直很不对劲。”皇后靠在椅背上,抬头看向色彩斑斓的房顶,“或者说我们都很不对劲,我们的情绪、行为、想法都被影响了。” 赵嘉兴捏碎一个小光球,面前出现一个面板,上面显示着这场考试的数据:“这场考试加了两个负面情绪buff。” 赈早见:“你有外挂为什么不早用?” 赵嘉兴:“这不是得在大考官面前收敛一点吗。” 皇后闭着眼睛,感受着什么:“朋友们,我们考试要上难度了。”说完,睁开眼睛,满满的兴奋和跃跃欲试。 皇后个人技能,“动物感知”,可提前预知考试走向和未降临的危险,并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赵嘉兴伸了个懒腰,瞳仁闪过一层金光:“终于要上难度了?可算是憋屈死我了。” “小友,这场考试让你见识一下a区老人真正的实力。”赈早见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 毫不吹嘘的说,这场考试的阵容可是主城里最顶尖的,全员a区,攻击治疗辅助都全了,还带一个系统修复的大考官。 钱江山把赈早见捆他的丝带收到自己的随身空间,悄悄地占为己有:“芜湖,可怜了郑坤和江月,我听说他们两个过考试都是中规中矩的。” 他们几个要是浪起来,郑坤和江月不得疯? 陈子坊提醒:“记得把乌楼兰放出来,小心着点儿,全程无伤十颗粉钻。” 赈早见:“你呢,你别说你什么也不干,到时候真打起来了我们可不保证你那里没有鬼。” “我跟钱江山,你们不用管我。”陈子坊瞥了一眼赈早见,“我在考场了拼命的时候你们还你没出生呢。” 钱江山问:“所以你到底多大?” 比赈早见和皇后在主城的时间还要长,还是第二代考试系统大考官,他得活了多长时间啊。 空气一瞬间的安静。 陈子坊试图切换话题:“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接孩子了。” 钱江山:“所以你到底多大?” “……”陈子坊,“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披萨?我看你昨天拿着手机看来着。” 钱江山:“所以你到底多大?” “……”陈子坊,“你觉得是皇家蓝宝石好看还是矢车菊蓝宝石好看?” 钱江山非常执着:“所以你到底多大?你再不说我立刻就死这儿。” 陈子坊非常果断地回答:“七百八十二岁,别死。” 第97章 实在不行找个班上 赵嘉兴笑出了声:“还真是个老妖怪,我当赤峰老祖的时候也就活了二百来年,两辈子加起来才顶你半辈子。” 【考生赵嘉兴,扣除最终考试结算50%,原因,辱骂大考官。】 赵嘉兴:“?” “!!!”赵嘉兴震惊,瞪大了眼睛看向陈子坊,“我干什么了我就辱骂大考官了!陈子坊你公报私仇!” 陈子坊关闭提交申请的面板,掀起眼皮看智障一样看着赵嘉兴:“你是第一天认识我,还是没见我干过这种事儿?” 有时候真为主城的未来担忧。 赵嘉兴想到自己和尚野在一年级本里吃的亏和自己说的话,悔不当初:“我真是只狗啊,我还跟你们两个在一个考场!” 早知道就应该让尚野把他塞到阿狗那个考场去! 陈子坊:“你不就是像条狗一样被尚野塞到考场来的吗。” 赵嘉兴为尚野辩护:“那不一样,尚野那是爱我!” 赈早见跟皇后说:“没救,这孩子就是纯恋爱脑。” 皇后:“他哪是恋爱脑啊,他纯粹是尚野脑,就算尚野说太阳是方的他也点头说对。” 赈早见摇头,惋惜:唉,没救了。” 赵嘉兴开始舌战群儒1v4:“你们两个别以为我听不到!你们两个寡王就是嫉妒尚野爱我!” “还有你钱江山,你还好意思笑,你不是也天天翘着尾巴听陈子坊的吗!” 谁敢说尚野一个字不好,他就用一百个字说回去! 被忽视的很彻底的谢昂在观众席后面大喊:“喂喂,不要这么薄凉好吗,你们的朋友还在舞台上受刑呢!” 钱江山看都不看一眼手术台:“乌楼兰,过去治疗。” 缺胳膊少腿在考场里太常见了,身上又不是没有治疗道具,他懂不懂什么叫关系则乱。 赵嘉兴面色红润,不分敌我:“你要是闲得慌给自己找个班上,别老盯着我们看。你也是寡王,头上顶个扇子!” 谢昂:“不要人身攻击,我现在就在上班!” 赈早见丢掉烟屁股:“找个兼职吧,你太闲了。” 赵嘉兴说的有点累,跟赈早见借烟:“唉,给我根烟。” 赈早见从烟盒拿出一根:“我不是给你拿了一盒吗,全抽完了?你这烟瘾也太大了。” 赵嘉兴叼在嘴里,点燃:“没,就想要你的。” 咔嚓—— 手机拍照声响起。 钱江山扬了扬手机,屏幕上是赵嘉兴点烟的照片:“我猜尚野肯定不让你抽烟。” 赵嘉兴嘴里的烟掉在地上,欲哭无泪:“我跟你们两口子有仇吗?” 至于这么搞他吗? 那张照片要是尚野看见了他就可以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虽然尚野爱他,但是他下手是真狠。 钱江山把照片保存,并备份好几份:“没有啊,这不是想讹你一下吗。” “你这是明抢吧!连掩饰都没有。”赵嘉兴看向一旁敲手机陈子坊:“大哥,你真的不管管他吗?” 陈子坊抬头看了一眼钱江山,生龙活虎,身体数据正常,低头继续敲手机:“这不是活的挺好的吗。” 赵嘉兴,卒,死因,被小情侣气死。 谢昂看着观众席上闹作一团的几人,和舞台上动作精简,没有一丝颤抖的郑坤陷入了自我怀疑:“你们怎么就不怕呢,是我太温柔了吗?” 赈早见又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害怕?这要是就怕了我们不早死了吗。” 赵嘉兴看了一眼手机:“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不赶趟了,还有五分钟放学!” “天呐!梅林昨天晚上还跟我说要当第一个回家的小孩,你怎么不早说!”皇后惊呼,化作一团风消失。 正好舞台上的江月两人完成了交易,郑坤看了眼表:“这里是后街旁边的借贷中心,我们直接到学校接孩子。” 钱江山:“ok。” 一时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几人到学校门口时放学铃声正好结束。 今天中午放学几个小家伙明显蔫巴巴的,像被什么摧残过一样。 江月面色苍白,摸了摸囡囡的头:“怎么了?” 拖乌楼兰的福,她身上的伤已经好了,没留下一点痕迹,但那种疼刻骨铭心。 囡囡摇了摇头:“没事。” 想到下午游戏,江月满心担心:“囡囡,你喜欢玩躲猫猫?” 囡囡摇头:“不喜欢,我老是第一个被找到的。” 江月的心咯噔一下沉到谷底:“嗯。” 江月现在跟郑坤住在一起,东西什么的已经全搬过去了,只剩下一些小零杂碎,江月打算今天中午一并拿过去。 刚到家门口,看到站在那的女人,江月如同晴天霹雳。 那是一个身材有些臃肿走样的女人,听到声音转身看到江月领着囡囡,开口:“小月啊,听说你搬过去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了?要我说会不会有点太着急了啊。” 这女人是江月的姑姑,江翠梅,她爸爸的亲姐姐,现在论应该是她表姐。 江翠梅生了个儿子,老太太喜欢的不行,江妈妈生了个女儿,老太太天天明嘲暗讽撺掇她儿子离婚再娶一个能生儿子的。 后来江爸爸在工厂出意外死了,江翠梅就说是江妈妈克的,把她们家赶出了那栋婚房,自己占为己有。 江妈妈找了一份工作,每个月三千块钱,是江月的学费和日常开销,江翠梅看到了强硬的把江月接到自己家,说要替江妈妈养孩子,要走了两千块钱,每天不给江月饭吃。 后来江月考上重点大学,江翠梅的儿子没考上,她就撕了江月的录取通知书,把江月赶出去,跟江妈妈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赶紧找个人嫁了吧。 最后,江妈妈是劳累过度病死的,江月是嫁给了江翠梅介绍的男人被打死的。 江翠梅皱眉:“小月啊,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吱声啊?” 江月把囡囡护到身后:“你刚说什么?我没听到。” 江翠梅:“我说,我大哥刚死没一个月你就搬过去跟别的男人住会不会不太好。” 江月:“我不搬过去住也没地方住了,你不是把我们赶出去了吗。” 原来这个时候他爸爸已经在工厂出意外死了,还好,时间还不算太晚,囡囡还有救。 江翠梅提高声音:“那你也不能搬过去住!你一个女人家像什么样子,说出去都要被骂娼妇!” 江月要是真找到男人了,那她还怎么从她身上刮油水? “人总得先活着在说娼不娼妇的,姐,各家有各家的过法,我就不麻烦你了。”江月领着囡囡开门进屋,“我得拿东西走了,郑大哥还等着回去吃饭呢。” 江翠梅一愣,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江月会跟她顶嘴,当下气的头发都立起来了:“江月!你这是不守妇道,你以后怎么有脸下去见我大哥!” 第98章 出现了一些bug “我江月长命百岁,大不了我活个百八十年不下去见他!”说完拉着囡囡进屋,嘭的把门关上,留江翠梅一个人在外面踢门骂街。 进屋后,江月蹲在墙角抱着囡囡浑身发抖:“囡囡、囡囡你听妈妈说,千万不要靠近那个女人,她会把你从妈妈身边带走的!” 记忆来的突然,囡囡猛然想起来她爸爸死了,姑姑把她和妈妈赶出了家门:“妈妈,姑姑为什么要把我们赶出来。” 江月现在完全有能力反抗江翠梅,但埋在心底的童年阴影让她下意识的躲避害怕:“因为她是坏人,她想要咱娘儿俩死!” 囡囡把江月眼角的泪水抹去:“妈妈不哭,囡囡一定会考上大学带妈妈离开这里。” 江月死死抱着囡囡:“囡囡,妈只有你了……” 同样的状况也出现在其他考生家里,但仅限那些有复杂亲戚关系的,像皇后和陈子坊这种连亲戚都没有的孤寡老人,什么事也没发生。 但钱江山就不行了,他家多复杂呢,画人物关系图,线在中间能系成一个死结。 钱江山跟陈子坊四人回家时,看到他的合作伙伴兼二伯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 看到钱江山回来了,钱风竹一拍大腿:“诶,钱江山你可是回来了,你怎么还有时间接孩子去啊,你是真不着急!” 钱江山让阿财先回屋去,对钱风竹说:“你都有时间大老远从国外飞到我家来喝茶,我怎么没时间去接孩子了。” 钱风竹:“那方案都拖多长时间了,从年前拖到年尾,又从年尾拖到现在,那些工人天天拿着我的钱光吃饭不干活,赶紧吧!再不确定我这边资金链就断了!” 钱江山把阿财书包放在沙发上:“我不打算搞了,你走吧。” 钱风竹腾的站起来:“什么!你不搞了!当初这可是你拉着我做的,我把我大半个家底都扔进去了,你现在跟我说不搞了!钱江山,你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钱江山直视钱风竹的眼睛:“我忽然良心发现,认为欺骗未成年小孩拍色情照片,为人口买卖打掩护,并把色情公司包装成童星公司这个事干不得。” 他二伯钱风竹,一个彻头彻尾的炼铜癖,并为了他的癖好不惜出国当黑户。 钱风竹看到钱江山身后的陈子坊,一着急上前想要捂住钱江山的嘴:“你说什么呢!什么拍色情照片,买卖人口,我干的是正规买卖!” 陈子坊瞬间出现在钱风竹身边,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擒拿,摁在茶几上,厉声:“请保持距离!” 钱风竹痛呼:“嘶——断了、断了!你他妈是谁啊!钱江山!快让他放了我!我可是你二伯!” 钱江山打开房门:“陈子坊,把这个败类丢出去!” 陈子坊拎着钱竹风的胳膊,把人丢垃圾一样丢到门外。 嘭——! 大门关闭,钱江山掏出手机给钱风竹发了个消息,说明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参与进那些黑色产业或灰色产业,并表明自己要洗白钱家决心。 这一举动无亚于直接和整个钱家对着干。 钱铮手中的钱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里面九成都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灰色产业,剩下的一成是披着合法外壳的黑色产业,这些不法勾当给钱铮带来了巨额的钱财。 这些不法勾当让众多家庭家破人亡,这也是钱江山搞垮钱家的初衷。 把人赶走后,钱江山拿出纸笔,在上面列举了一堆公司和公司法人,足有正反面两张纸,第三张张纸上,钱江山画了一个关系图,关系图包括五十多号人,线穿的密密麻麻。 全部弄好之后,钱江山来到阿财的房间:“拿着这些,这些是我名下所有的产业,你想要毁了钱家就要把这些公司全都搞破产,加油,阿财,我相信你。” “?”正在复习的阿财看着桌子上的写满字的三大张a4纸,神情复杂,良久之后憋出一句,“钱江山你真是疯了。” “这东西到后期绝对有用,能给你省去好多麻烦呢。”钱江山悉心教导阿财,“我都算好了,你从明年开始,逐步学习收集资料,借助你妈和我的资源快速成长。” “等到你二十四岁的时候正好能把整个钱家搞垮。”然后葬身于火海。 阿财抿了抿嘴,不回答他,约摸过了十几分钟,阿财抬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字一句问到:“你到底是谁。” 钱江山不加思考的说出:“我是你爹啊,我还能是谁,你学习学傻了吧。” “你不是,我认识的钱江山绝对不会对我这么好,也不会想亲手毁了他半辈子的心血。”阿财看着钱江山的眼睛,“所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到我爸爸的身体里。” 阿财忽然奋力冲钱江山大喊,人生中第一次维护自己的父亲:“就算我不喜欢他也轮不到你来代替他!” 钱江山震惊于阿财的敏锐,虽然和真相有一定出入,但是也八九不离十:“我就是你爸爸。” 真是太有意思了,三年级的试卷里,不仅仅高级npc拥有质疑的能力,连普通npc都有,这简直就是一个完整的、新的小世界。 阿财:“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钱江山摸了摸钱财的头:“目的我不能告诉你,但你只要配合我工作,我们就能很快离开这里,让你恢复正常生活。” 阿财思考良久,发现自己除了答应没有其他的选择:“我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我活着。” 至少他要活着。 钱江山:“嗯,吃完午饭睡觉吧,下午还要上课。” 离开房间后,钱江山拿出手机立刻在群里发了消息,问他们有没有发生这种情况,但意外的是,群里的人都没有遇到,只有钱江山一人遇到了这种状况。 钱江山靠着墙:“这不对劲儿啊……” 想了想钱江山决定去问问陈子坊,这种关于考试系统的问题他应该会更清楚一些。 兴冲冲的跑到厨房:“陈子坊,我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陈子坊放下蛋液:“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钱江山:“阿财发现了我们是外来的考生,但其他小孩没有发现,这算不算系统npc错乱?” “这算是个很严重的系统bug。”陈子坊听了面色严肃,“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个考场里只有高级npc可以觉醒自我意识,乌楼兰那样的特殊情况还是因为周十三借入。” 钱江山:“阿财会不会也是周十三导致的?” 陈子坊:“不会,周十三只能在源代码里动手脚,往世界里埋雷等着你去触发,不会直接篡改已经运行的系统代码,他会直接被这个世界清退。” 第99章 同志仍需努力 各种面板从陈子坊面前弹出,钱江山感觉自己所处的空间因为这些面板而变得不稳定,开始出现虚影和不正常的晃动,就像一台老旧,信号不好的电视机。 各种面板弹出,不断有代码标红,在陈子坊被面板淹没时,跳动的面板全部消失,留下一个红色的箭头,指向钱江山。 钱江山挪动了一下,看到箭头跟着他移动:“周十三篡改了我的身上的代码?” “他真tm该死!狗养的东西!”陈子坊把钱江山身上所有的数据面板全都调出来,兔头面具戴在头上,开限权直接更改数据:“你别动,我把你源代码改一下。” 远在主城任务区,刚刚处理完试卷上帝已死报错的狄撒德关掉最后一个面板,呼出一口气,刚要喝口水放松一下,办公室忽然挤进一堆闪烁着警告符号的面板。 狄撒德手中的水杯掉在地上,深吸一口气,整个任务区回荡着她的怨气:“陈子坊——!我要杀了你!!!” 陈子坊正在专心致志的更改钱江山的源代码,把周十三留下的标记剔除,狄撒德一个电话打过来。 “陈子坊!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擅自篡改考生源代码的后果!”狄撒德愤怒的声音传来。 如果被白糖双双发现擅自篡改考生源代码,会被直接抹消存在,包括被篡改代码的考生,最重要的是她这个城主也会因此下岗。 “你多加加班把事情盖过去,就这样,忙着呢。”陈子坊挂断电话,并设置了免打扰,“钱江山,你有感到什么异常吗?” 钱江山站在原地,好奇的看着自己变成虚影的手:“有些奇怪,感觉……头里痒痒的,好像要长脑子了。” 陈子坊:“嗯,大概五分钟后你的大脑会受到一次攻击,会很疼,不要抵抗,我一次性给你把周十三留下的东西剔除。” 进入考场的并不是考生本身,而是一串被复制出来的代码,这串代码会根据考生意识做出相应的举动,就如同考生自己进考生考试一样,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buff和功能面板只能在考场中应用的原因。 周十三通过更改或添加源代码在偌大的考试系统中埋雷,以一种诡异的推算方式计算出钱江山可能触发的最大概率,从而推动他走向死亡。 赈早见手中的外挂和这个原理差不多,但是更加简单低级一些,只是更改了运行中的表层代码,达到一次性更改的效果。 五分钟后,钱江山感到自己的一阵刺痛,仿佛被人从头中间放了一挂鞭炮,炸的稀巴烂,疼的睁不开眼,站不住身。 约摸一分钟后,所有的面板消失,陈子坊摘掉面具,抱起倒在地上的钱江山,往他嘴里喂了一颗翠绿色的药丸,揉着他的头缓解疼痛:“结束了,抱歉。” 钱江山睁眼,撞进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全部剔除了?怎么感觉陈子坊的眼睛忽然变得更好看了,比帕拉伊巴宝石还要耀眼。 起身,钱江山问到:“你在我头里放东西了?” 陈子坊:“加了一个以我自身为靶子的防火墙。”这样下次周十三在钱江山头身上动手脚时那些脏东西就会被吸引到他身上,这样钱江山不会受伤,他也能顺藤摸瓜找到周十三。 钱江山没说话,盯着陈子坊的眼睛看。 陈子坊以为他生气了,紧忙解释:“加了防火墙后周十三在动手脚就能提前知道,那样好应对一些,如果你不喜欢过两天我给你去掉,现在不行,再来一次代码改动会让考场崩掉。” 钱江山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眼神有些发散。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不经过你同样在你身体里加东西的,我保证下次不会了,你别不开心。”陈子坊慌了神,“你打我也行,把我赶出去也行,别不说话。” 钱江山笑了笑,是一个完全不同于往常的笑,这个笑和风微煦:“你眼睛比之前好看很多,而且我能感觉到你的情绪了。” “我好像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了。” 真是意外收获。 陈子坊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好像要跳出胸膛,跳到钱江山面前,展示自己的幸福和高兴。 在气氛达到一个非常完美,非常适合袒露心声,陈子坊就要把那几个字说出口的时候,阿财探头进来:“那个、打扰一下,饭还没好吗?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学了。” 很好,气氛没了。 阿财身后是一脸八卦揶揄的红中:“诶呀呀,看起来我的好爸爸今天依旧没能顺利袒露心声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陈子坊又变成一只红虾,起身盛饭:“吃饭!都闭嘴!” “你害羞了,我感受到了!”钱江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围着陈子坊转来转去,实时播报陈子坊的情绪变化。 把孩子送到学校后,把人来到了钱江山家。 一进屋,赈早见非常自觉的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指使马擒仙:“仙儿,你去洗点儿水果整点儿水,没看这么多人呢吗。” “真跟这是你家一样,老色胚。”赵嘉兴非常优雅的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看有没有葡萄,有的话多洗两串。” 赈早见:“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 “甜心~!快看我跟梅林拍的照片,小梅林现在可喜欢自己的头发了,还问我怎么把自己的头发变的柔顺有光泽!”皇后凑到钱江山身边,跟钱江山分享自己和梅林的合照。 玄关处陈子坊跟郑坤讨论着即将开始的躲猫猫的游戏:“有什么消息没?” 郑坤:“躲猫猫场地是希望学校操场和教学楼,需要躲避的对象是带黄标的巡查老师。” 陈子坊:“嗯,赢的条件是什么。” “不清楚,初步推断是回到自己的班级。”郑坤顿了顿,“你看到囡囡时稍微帮一下,江月她精神状况很差,谢谢。” “负面buff这么严重吗?”陈子坊看向钱江山,此时他正在没心没肺的跟皇后疯闹。 也没有啊,钱江山那垃圾精神状态都没有被影响到,按理说江月不应该啊。 郑坤理智分析:“是江月个人意志太薄弱了, 我在她身上加了很多防护道具,但依旧不管用。”这并不是第一次了,只要考试中有负面buff,江月肯定会中招。 郑坤有时会想,任由江月参加这些危险的考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几乎每场考试都是九死一生,但出了考场她又是那么的开心。 陈子坊看了一眼独自坐在餐桌椅子上的江月:“我不保证,因为我得跟着钱江山。” 郑坤:“嗯。” 小屏幕弹出,游戏开始。 钱江山试了试麦,确保阿财能听得到声音:“阿财,一会儿你的处境会变得非常危险,但不要惊慌,我会让你活下去。” 阿财趁着危险还没有来,问钱江山:“为什么梅林他们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第100章 开始躲猫猫 今天下午一到教室他就去问了梅林他们,但令他恐惧的是,他们全都忘上午说的话,短短一中午时间,全都忘记了。 钱江山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好。”阿财没有多问,他一点儿都不想知道那些事,如果能像梅林他们一样全部忘掉一切是最好的。 “躲猫猫游戏开始!游戏规则很简单,操控小朋友躲避带黄标的巡查老师,成功逃离学校!” “如果放学时没有逃离学校,那就要做好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学校的准备!” 滑稽奇怪的声音从屏幕里传出来,卡通游戏页面和高清的视频内容拼放在一起,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不过令人感到宽慰的是,游戏页面的左上角多了一个缩略地图,可以清楚的看到所在楼层的布局和巡查老师的位置。 阿财感觉眼前一花,瞬间就从教室来到了教学楼顶楼。 钱江山问阿财:“你现在在哪?” 阿财警惕四周:“教学楼楼顶。” 钱江山:“我们的任务是尽快离开学校。先往下楼,有危险我告诉你。” “好。”阿财推开天台的门,顺着爬梯爬下去,放轻脚步下楼。 缩略地图上,一个红色的小点缓慢的靠近绿色的小三角,同时第三视角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脸上缠着黄色标识,身体佝偻干瘦的东西。 钱江山摁下语音键:“躲到最近的教室里,有东西来了。” 阿财照做,贴着门捂嘴蹲下,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拖拉拖拉的摩擦声在空荡的楼道里被放大,清晰的传入阿财的耳朵里,让他浑身发毛。 拖拉、拖拉—— 摩擦声停止。 阿财浑身一僵,好像有东西停在了门口,一股酸臭味传来。阿财死死捂着嘴,身体紧绷到颤抖,心里祈祷那东西快走。 “别动,他看不见你。” 钱江山的话宛如定心丸,让阿财悬着的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听命蹲在原地等着钱江山的信号。 良久之后,摩擦声再次响起,酸臭味逐渐变淡,阿财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小幅度的动了动紧绷到酸痛的肢体。 地图上同时出现两个红点,钱江山估计了一下时间:“安静的离开教室,从右边楼梯下去,要快,你只有一分钟。” 阿财深吸一口气,脱掉鞋,小心的推开门往右边楼梯跑,这间教室在楼道靠左边的位置,离右边楼梯还有一段距离。 阿财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跑,但一分钟时间很短。 钱江山看了一眼已经出现在第三视角屏幕上的两个带着黄标的怪物:“准备好白日见鬼吧。” 阿财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楼梯口,咬牙,扑了过去,顺着楼梯滚到了平台上,落地后没有任何停顿爬起来往楼下跑。 钱江山:“左拐第一个教室,进去关门。” 阿财倚着门坐在地上,尽量放慢呼吸,不发出声音,过了五分钟后,阿财小声的问:“我躲过鬼了吗?” “你很棒,成功的躲过了两只鬼的视线,活了下来。”钱江山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更何况刚刚阿财做的确实很好。 刚刚阿财在扑过去的时候两只鬼已经走入视线范围,但他们并没去抓阿财,这证明了鬼并不能像人一样改变自己的视线,他们有一个固定的视线范围。 只有闯入鬼的视线范围才会被抓到,钱江山把这个发现发在群里,不经意一瞥,看到了令人想要骂娘的一幕。 赈早见:你们猜怎么着,马丁被传送到操场上了,现在已经到大门口了。 赈早见:朋友们,我跟马丁先走一步了! 皇后:建议严查赈早见,我怀疑他开挂了。 赈早见:咱就这运气,没办法。 赵嘉兴:你等着,我让青川从窗户给你一枪。 钱江山: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摁下语音键,钱江山说到:“把窗帘全都摘下来,系成绳子,直接从窗户爬出去。” 既然明知山有虎,那就不去明知山,屋里有鬼走不起,那就从屋外走。 阿财点了点头,爬上桌子去摘窗帘。 “唔——!”正摘着窗帘呢,阿财从桌子上跌到地上,捂着嘴惊恐的盯着窗户。 窗户倒吊着个人。 是红中。 红中从窗户翻进来,拉起坐在地上的阿财:“抱歉,吓到你了。” 阿财揉了揉屁股,瞪了红中一眼,贴近他的耳朵:“你跟我一起摘窗帘做绳子。” 两个小孩速度很快,窗帘全部被摘下来系在一起做成了一根绳子,虽然不够到楼底,但到二三楼肯定是有了。 红中把窗帘绑在空调外机上,两人顺着绳子往下一点一点移动。 红中问陈子坊:“楼下有鬼吗?” 陈子坊在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屏幕:“没有,你自己搞,我做饭呢。” 蘑菇要是煎糊了钱江山那个祖宗肯定是不会吃一口的。中午受了那么大的罪,饭都没吃几口,晚上得做点儿好的。 中午被钱江山吃掉的一个大碗饭:? 红中翻了个白眼:“滚吧,垃圾。” 爬在上面的阿财低头问红中:“怎么了?” 红中:“没事儿,我爸刚才脑抽了。” 窗帘做成的绳子顺利的把两人带到二楼。 红中挂在绳子末端,正对着的是一个后脑勺,后脑勺的主人胳膊上带着一个黄色的袖标,红中拖了拖阿财的腿:“别动,往上爬。” 阿财不敢犹豫,拽着绳子往上爬,刚爬了没几步,就停在原地不动,颤抖着出声:“上面有鬼……” 楼上的窗户上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她脖子上黄色袖标缝成的围巾随风飘荡。 钱江山的声音传来:“站到空调机上,贴墙。” 此时阿财和红中悬在三楼和二楼之间,同时也在两个空调机之间。 阿财努力伸手往空调机上够,但每次都只差一点:“我够不到!” “抓紧绳子!”红中看了一眼距离,猛的蹬墙。 绳子荡了起来,阿财借着荡起的绳子,试了几次后终于抓住了空调机的护栏:“抓住了!” 两人爬上空调机,贴墙站在一起。 钱江山观察着屏幕和地图:“爬到空调机右边下面的教室。” 三人配合的很好,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一楼。 钱江山看了一眼分布着红点的缩略地图:“准备好,这一层是躲不开了,一会儿一定要听我指挥。” 钱江山手放在疾跑按钮上:“现在出教室门,直接往前跑。” 阿财推开门,看到走廊中间有一个蛇一样的人,身上缠着黄色的标识 ,正在缓慢的往前移动。 一瞬间的呆愣,反应过来时自己正被红中拉着往前跑,阿财惊出一身冷汗,跟着红中一起跑。 钱江山摁下疾跑按钮,正在往前跑的阿财只感觉脚下生风,一眨眼就跑出去十几米。 钱江山忽然喊道:“抱头蹲下!” 第101章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阿财刹不住脚,直接跌倒在地,滚了几圈撞在墙上。 轰——! 巨大的声音从头顶响起,飞起一阵石沙。 阿财抬头,看到对面的墙被什么砍出一条很深的沟,墙体碎了一地。如果刚才他没有蹲下,那他的头也会像墙一样碎掉。 “找地方躲起来!”红中挥出长空,打向那只蛇一样的怪物。 如此震撼恐怖的场面让阿财直接呆在原地,手脚酸软,使不上一点力气。 看到红中拿出长空打鬼,钱江山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又觉得很正常,指挥着阿财找地方躲起来:“左边第三个房间,你要是不想死爬也得给我爬过去。” 强烈的求生欲让阿财扶着墙往第三个房间挪,激烈的打斗声在身后响起,阿财满脸泪痕,身上青紫交加,可怜的很。 巡查老师见短时间不能解决掉红中,便不与他纠缠,转身扑向阿财,钱江山大喊:“趴下!” 轰——! 那鬼上身撑在地上,甩起蛇一样的身子,砸向阿财头的位置,把后面的墙砸塌在地。 阿财被倒下来的墙压在底下,血从头上流进眼睛里,猩红一片,意识越来越模糊,阿财感觉自己快死了。 巡查老师围着废墟转了一圈,确定阿财被压在底下必死无疑,转身又去抓红中。 钱江山用掉一次治疗机会,对阿财说:“我刚刚给你恢复了生命值,你现在爬出去往左拐,去找梅林。” 本来已经意识模糊的阿财忽然清醒,感觉除了身上很沉很硌以外没有任何不适,来不及惊讶,阿财扒开砖石往前跑。 拐角处的梅林刚刚逃离一只鬼的追击,此时正躲在消防柜后,看到阿财后,焦急的冲他招手。 梅林的声音细小而又惊恐急促:“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那些东西!” 阿财感到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爬上大脑,他无法回答梅林的问题,只能搪塞过去:“我也不知道,先活下去再说吧。” 梅林见阿财一身狼狈:“你那边也有那些东西?” 阿财:“嗯,我刚刚跑过来。”也不知道红中怎么样了。 钱江山看了地图出口处,有两个红点,只要跑的够快,再加上大力士技能应该可以逃出去。 给皇后发了个消息,告诉她自己的计划。 皇后:我并没有和谢坤做交易,免费的一次技能使用已经用完了。 钱江山:那你让梅林抓紧阿财。 皇后:ok。 钱江山:“带着梅林往出口跑,不管看到什么,直接撞过去。” 皇后:“抓紧阿财,什么也不要管,他会带你出去。” 两人同时摁下语音键,交代下一步动作。 阿财抓住梅林的胳膊,往一楼大门口跑。楼道里有两个巡查老师,一个身材矮小,有巨大的爪子,一个如同山一样巨大,挡在大门前。 钱江山摁下大力士按钮:“往那个小的身上撞!” 阿财咬牙闭眼,拉着梅林往前跑。梅林听不到钱江山的话,只知道阿财拼命的往那东西上跑:“阿财!停下!你要撞到那东西身上了!” 钱江山的声音盖过梅林的惊呼:“别管,直接撞过去。” 阿财闭眼,咬紧牙关,攥紧梅林的手,直接撞到那东西身上,令阿财意外的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轰——! “墙、塌了!”梅林瞪大了眼睛,惊的说不准清话,“你、你把它撞出去,它把墙撞塌了!” 阿财也格外震惊,他不知道钱江山做了什么,让他能一下子把一个巡查老师撞到墙上,而且还能把墙撞塌。 矮小的巡查老师被埋在墙体下,两人暂时处于安全状态。 校门口近在咫尺,钱江山:“别停,往前走,从那东西身边钻过去。” 堵在门口的是一个胖成肉山的东西,从阿财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巨大的,已经流到外面的肚子,以及它油腻肮脏的皮肤,在它层叠的肥肉里夹着一张带着油渍的黄色袖标。 阿财捏着鼻子,围着肉山转了一圈:“它把门堵死了,没有一点缝隙。” 它可真臭,比臭鸡蛋还要臭。 “把肉扒开,钻过去,或者从教室窗户爬出去。”钱江山,“温馨提示,一楼每一间教室里都有一个不同形态的巡查老师。” 阿财皱着眉,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我回去要弄死你。”他严重怀疑钱江山在趁机整他。 钱江山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我在家等着,你要是一枪爆不了我的头,那就等着挨操练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中午陈子坊在他头里加了那个防火墙后,他就变得格外散漫,刚刚指挥阿财从楼上下来时没有一点儿危机感。 无所谓了。 反正快乐至上,活着靠边。 阿财黑着脸和梅林说:“我们要从他的肉里挤过去。” 正说着,从左边的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小孩心里一惊,躲在废墟后面,盯着楼道口。 来人是红中。 阿财挥手:“我在这里!” 红中身上多了很多擦青紫和擦伤,看着很狼狈,看到阿财之后跑过去问到:“没受伤吧。”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阿财非常兴奋:“我没事,我们从那里挤出去就能离开教学楼了!” 红中走向那座散发着恶臭的肉山:“好,我去撑着你们先走。” 梅林跟着走过去:“我跟你一起撑着,先让阿财过去。” 她从小靠拾荒生活到现在,翻过的垃圾桶多到数不清,东西腐烂的味道如同空气一般围绕在她身边,现在肉山的味道到显得并不是那么刺鼻。 但是阿财不一样,阿财就算在钱家被虐待他也是个豪门少爷。 阿财往前一步,忍着恶心,伸手去扒那些肥肉,大力士技能已经失效,阿财只能拉开一个小缝:“梅林先走。” 红中和梅林使劲拽开那些肉,露出一个小空子。 梅林说:“你拉开那点距离连只猫都过不去,赶紧走吧,小少爷。” 同龄小孩中梅林长得最为矮小,但她的力气是最大的,生活环境也是最艰苦的。 阿财不再推脱,屏气从梅林拉开的肉缝往外钻。 肉山身上的皮肉松弛,上面还有一层脏兮兮的油渍,挤过去并不是很费力。 “呕……!”阿财扶着墙干呕,恶心的不行,红中在一旁给他顺气。 那种油腻软滑的触感和恶心的臭味让阿财几乎晕过去,这辈子都不想在看到一块肥肉。 梅林看他呕的很难受:“你没事吧?” “没事、呕……!我就是有点、呕……!恶心。”阿财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嘭——! 有东西从房顶上掉下来了。 是一个小孩。 阿财被吓得忘了恶心:“那是青川!” 梅林瞳孔猛缩:“他从楼上跳下来了……” 第102章 一个简单的过度 五楼的高度掉下来如果不送去抢救肯定会死。梅林不能接受昔日的好朋友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跌坐在地上,呆愣着。 赵嘉兴摁下治疗按钮,青川瞬间从阎王殿回到阳间,恢复意识的第一件事,没有害怕没有震惊,直接破口大骂。 “赵嘉兴!你就是有病!明明可以走楼梯,为什么要让我从楼上跳下来!知道摔一下多疼吗!就算我没死,你也是有病!” 赵嘉兴在自己房间里开麦跟青川喊:“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楼里有鬼!有鬼!!你从楼上跳下去我给你治疗省了多少事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个小崽子就知道跟我抬杠!” 青川不甘示弱,甚至更胜一筹:“是你先跟我喊的!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有本事你从五楼跳下去一个给我看看!” “往远站站,炸耳朵。”钱江山捂着耳朵,“新嗓子就是比老的好用哈。” 青川那分贝顶赵嘉兴两个了,活脱脱一个人体喇叭。 钱江山:“阿财你觉得青川爸爸用的方式怎么样?”赵嘉兴这方法用的好啊,直接从楼上跳下来,使用一次治疗就能一步到位。 他的思维还是太局限了点。 阿财忽然福至心灵,听懂了钱江山的意思:“我觉得不行,我没有青川那么健康的身体,我太瘦小了,可能刚摔下来没来的及恢复就死透了。” 危机解除了,但更大的危机出现了,果然,没有危险的时,他爸爸就是最大的危险。 红中听着青川吵闹的声音,默默靠近了一点,下一刻。 尖锐的喊叫声惹得陈子坊眉头紧皱:“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吵。” 红中得逞的笑了笑:“看赵嘉兴跟青川吵架呢,顺便吵吵你。” 陈子坊:“有病,今天中午的饭没你份。” 红中:“我去告诉钱江山,你虐待小孩,不给我饭吃,别忘了我现在只有七岁。” 陈子坊骂了一句,扯出屏幕面板直接给红中强制静音:“狗东西抽什么疯。” 梅林说到:“阿财,我妈妈让我们赶紧离开学校。” “好。”阿财上前拉住青川的手,带着他一起往校门口走。 出了教学楼一切就简单很多,操场上只有一个行动缓慢的巡查老师,对于四个小孩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 四个小孩出校门口的同时,屏幕上显示游戏胜利,考生被传送到校门口。 “呦,几位可算是出来了,我跟马丁身上都快结蜘蛛网了。”赈早见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看到被传送过来的钱江山四人,欠登一样说到。 钱江山:“嘘,别说话,幸运值max并不能阻止我的手扇到你的脸上。” 赈早见往自己身上加了一个层防护:“人不能这么暴躁对不对。”想了想,又加了一层。 皇后给梅林喝了一瓶生命药水,把人抱在怀里一顿猛亲:“梅林!你真是太棒了!你成功从学校里逃出来了!妈妈爱你!” 皇后这边母女温情,赵嘉兴那边唇枪舌战。 青川:“赵嘉兴!你看看人家爸爸就能让孩子从楼里面走出来,为什么你就不能!” 赵嘉兴:“你没看到他们身上有多狼狈吗!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你数学都学到了狗肚子里!” 青川:“那你给我跳一次楼去试试!你就是不行!你就是没有别的家长聪明!略略略略!我气死你个老东西!” “小崽子我看你就是欠打!”赵嘉兴被他气的额上起青筋,掏出随身空间木制手拍就往青川身上抽。 赈早见站起身:“嘿!老狐狸!你用什么东西打小孩呢!” 他可真是什么都敢往外拿,那东西是能用来打孩子的吗! 角落里钱江山喝着陈子坊带来的饮料,阿财走过去,斟酌着用词:“你是不是还去过别的、嗯……世界?” “嗯,去过几个,他们去的多。”钱江山递给阿财一瓶生命药水,“喝了,有好处。” 阿财仰头喝掉,感觉自己火辣辣的嗓子瞬间就不疼了:“你经历的每一个世界都这么危险吗?” 钱江山:“这是我经历的最安稳的一个世界。” 到目前为止,除了昨天晚上的鬼影以外,这场考试里没有任何直接攻击考生的npc,全都是一些回忆刀和间接危险。这对于钱江山来说非常简单,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阿财垂下眼睛,原来他刚刚经历的九死一生对于钱江山来说是最安稳的:“我会努力配合的。” 钱江山揉了揉阿财的头:“别这么死气沉沉的,放宽心,有我在,你肯定能活下去。” 赵嘉兴非常满意的欣赏着被自己打到哭鼻子的青川,拍了张照片发给尚野:“就是贱皮子,打一顿消停多了。” 尚野说的没错,有时候他就得上手打,跟他好好说话没用。 青川抽噎着。抹着眼泪:“你这是强权!压迫!” “哭的不错,得到了我家尚哥哥的夸奖,继续努力。”赵嘉兴冒着粉红泡泡回尚野的消息,骚里骚气的发了一条语音过去:“尚哥哥喜欢我回去哭给你看。” 赈早见:“咦~啧啧啧,真不害臊。” 赵嘉兴昂着头:“你管我,你闲的慌去找你家仙儿玩儿去。” 赈早见:“他有什么好玩的。” 赵嘉兴:“腻了?” 赈早见咧嘴一笑:“家花哪有野花香,你遇见尚野之前不是也天天流连花丛。” 赵嘉兴义正言辞的说,眼神坚定的能入党:“别这么说,我跟他们就是单纯的酒友关系,可没有你玩的花。” 他在这场考试里抽烟已经是记大过了,再多一条他不如直接以死谢罪。 皇后望着校门口:“小月亮和郑坤怎么还不出来,不会出事儿了吧?” 赈早见:“应该不会,他们俩风格比较稳,不像咱们这些野路子,人家的考试思路是能当案例放给新生看的。” 皇后点点头:“也是,小月亮有郑坤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刨去根本没到学校的马擒仙,五人在校门口等了将近两个小时,门口连个人影都没有。 皇后皱眉:“不会真出什么事儿了吧?” 赈早见严肃起来:“我看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光团,光团闪烁,赈早见面前出现一个面板,输入江月和郑坤的名字。 面板分裂成两个,变成了两人的屏幕。屏幕上,坤哥儿背着断掉一条胳膊的囡囡艰难的往外走。 江月的哭声和郑坤冷静分析的声音形成强烈的对比和分割。 “我直接开挂让这俩人出来吧,太困难了。”赈早见拿出一团拳头大的蓝色光晕,“成不成,考官大人?” 陈子坊正在那跟钱江山聊天呢,忽然被打断,皱眉抬头:“嗯?你们该干干,没事儿别烦我。” “这不是走个流程吗。”赈早见放飞光团。 第103章 一个疯癫的妇人 光团飞向教学楼里,屏幕上出现一个圆形的蓝色旋涡,赈早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往这里走,我带你们出去!” 郑坤跟坤哥儿说:“坤哥儿,往蓝色旋涡走,那是一个传送阵,有人来救我们了。” 坤哥儿点点头,背着疼晕过去的囡囡往旋涡走。穿过旋涡,两个小孩来到校门口。 江月和郑坤被传送到校门口,坤哥儿看到郑坤,终于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江月扑过去,抱住两个遍体鳞伤的小孩:“坤哥儿!囡囡!” 赵嘉兴递江月两瓶高级生命药水:“怎么搞得这么惨,你们遇到的东西不一样吗?”刚刚那个难度对于江月这个a区老人应该很简单啊,怎么会搞成这样。 江月泣不成声:“没有,是我的问题……是我连累了郑坤,是我害了坤哥儿和囡囡……” 赈早见拍拍她的肩膀:“放轻松,你这状态可不行。” 在考场中要么从始至终都是漠视状态,要么就分清真人和npc。像江月现在这样混淆了现实和考场,并对npc产生感情的,最后的结局十个有九个都到死在考场里。 陈子坊问郑坤:“怎么搞成这样。” “江月对囡囡动感情了,囡囡一哭她就用治疗,把所有治疗都在五六楼用完了,导致后面寸步难行。”郑坤一脸憔悴,“而且囡囡很不配合。” 囡囡的家庭条件虽然不好,但是她从小在溺爱里长大,导致她和其他小孩比起来过于娇气,配合的极差。 江月死死抱住已经治愈但依旧在昏迷状态的囡囡,语气激动,双目赤红:“囡囡才多大!她才七岁,谁家孩子七岁就去面对这些恶心的东西!” 如同一个疯癫的妇人,没有丝毫理智。 皇后过去安抚她,把她散落的长发别在耳后:“江月,囡囡的遭遇我们都很伤心,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通过考试活下去。” 江月挥开皇后的手:“我当然知道要通过考试活下去,但是囡囡她那么可怜,我一想到她以后的日子控制不住自己……” 赈早见属实不能共情江月,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皇后说的对,囡囡再怎么像你小时候也只是个考场里的npc。” 江月听不进一句话,固执的抱着囡囡:“不……囡囡不是……囡囡是妈妈的孩子……” 钱江山手里拿着玉嘴烟枪,拨开面对情绪崩溃的江月手足无措的皇后:“让一下,我让她清醒清醒。” 一缕白烟从钱江山口中吐出,飘到江月身边被她吸入。冰冷的气体浸润江月的五脏六腑,瞬间她哭喊的泛红的脸就白了下去,人也呆在了原地。 “带回去睡一觉,醒了之后就能麻木的像毛片里的丈夫。”钱江山,“如果她是被考试buff影响导致那样的,可能不太行。” 郑坤抱起呆愣的江月,坤哥儿背起囡囡,郑坤说到:“谢谢你,我先带江月回去了。” 赈早见捂住口鼻,躲得远远的:“咳咳咳!你这是什么烟,怎么这么凉!”刚刚他吸进去一口,差点儿把他的肺冻住。 “这是药叶烧出来的烟,具有安神镇定的功效。”钱江山回头,笑的饱含深意,“保证你一口下去清心寡欲。” 赵嘉兴躲得比赈早见还要远:“那你应该剃度出家。” 钱江山收起烟枪:“这东西对我没什么太大作用,跟普通的安神香差不多。” “既然没什么用就不要再抽了,对身体不好。”陈子坊非常不喜欢钱江山那个烟枪。大剂量的镇定剂直接吸进身体里,产生依赖性不说,还可能会破坏脑神经。 钱江山:“那我要是状态不对开始发疯怎么办,到时候搞得身上血淋淋的你又要说我。” 陈子坊非常坚定的不让钱江山用那个烟枪:“让乌楼兰开治疗,我在一边辅助,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把考场拆了都没问题。只要你不在用你那个破烟枪。 钱江山把刚收起来的烟枪拿出来插在头发里:“我烟枪招你惹你了,你至于这么讨厌它吗。” 陈子坊:“我看见它就烦。” 每次钱江山拿出烟枪时生命体征就特别薄弱,跟死人唯一的区别就是还能动,看的人心疼又糟心,让他想要不管不顾直接去杀了周十三全家。 钱江山把头凑过去,烟枪直接戳到陈子坊的脸上:“那我烦死你。” 红中跟阿财说:“你爸好欠啊。” 阿财感觉钱江山才是那个儿子,绝望望天:“再说是你爸。” 晚饭是在钱江山家吃的烧烤,那几位在主城挥霍惯了,根本没想到自己月末还要活着,家里能吃的全吃了,属实没有一点存粮了。 只有钱江山家,在陈子坊的管理下,蒸蒸日上,余粮可观。 吃完饭后几人非常不要脸的留在钱江山家蹭课,一直到十一点半家里才清静下来。 钱江山看着一下子空了一大半的冰箱,拿出一瓶酸奶做到沙发上:“一群蝗虫成精的东西,回头我就上他们家做客,直接把他们家冰箱搬走。” 陈子坊把酸奶从钱江山手里拿出来,放回冰箱:“别喝了,晚上不能喝太凉的东西,闹肚子,赶紧收拾收拾上楼睡觉去,明天阿财他们周考。” 钱江山:“明天周五了?这一周过得可真快。” 陈子坊:“我们周二来的,刚过两天,不到一周。” 对于错乱的时间,钱江山早就习以为常,并不当回事:“行吧,我上楼洗漱去了,你也早点儿睡。” 咚、咚、咚—— 午夜十二点,三声钟响,谢昂的声音在人们的卧室里响起。 “各位家长,第一周周考将至,你们准备好了吗?我们的考试方式可是家长魂穿孩子进考场哦。” “如果你们不会,你们的孩子也不会,那你们最好祈祷文曲星降临在身边,否者第一周周考就完犊犊喽~” 本来还被困意笼罩的赵嘉兴和赈早见瞬间清醒,叫起熟睡中的孩子问他们明天周考有没有把握。 张怀民版青川和马丁:“?” 在得到肯定回答后,赵嘉兴和赈早见纷纷松了口气。 咚、咚—— 两声钟响,时间来到十二点十五分,家里出现了小鬼。 囡囡样子的鬼影出现在江月面前,抽噎着说:“妈妈……为什么咱们家没钱……为什么姑姑要说我是扫把星……” “妈妈……我难过……她们说我是小偷……为什么咱们家没钱……”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如同催人的厉鬼。 江月手拿双刀,砍向鬼影:“你不是囡囡,休想骗到我!” 抛开意志力不提,江月的体术是整个主城数一数二的强。十字刀刃砍过去,小鬼瞬间消失。 第104章 周考后 不似昨天,今晚的小鬼数量很多,而且攻击力也比昨天要强很多。它们会通过哭声干扰考生,也会和同伴打配合,处理起来更加困难。 郑坤处理完自己房间的小鬼之后就去了江月的房间,本以为她这边也已经结束了,推门却看到江月被三四只小鬼围攻。 郑坤挥手,红色rmb如同刀片一样收割了那几只小鬼的命,两人背对背打配合,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把那些小鬼全部消灭。两人精疲力尽,相依靠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第一周周考如约而至。如同谢昂所说的,在考试开考时,他们的视角切换到了孩子们的视角。 虽然几个小孩都学会了,但对于他们这些刚刚接管身体的大人来说,在众多记忆中找到和考试相关的东西非常难,因为他们根本不会。 这一场考试一直持续到中午放学,如同便秘一样的做题过程无比艰难痛苦。 中午出了考场之后,出现了三种情况,钱江山和陈子坊这样的全能学霸,皇后和郑坤那样的偏科战神,以及剩下几人开卷考试翻书都翻不到的顶级学渣。 马擒仙抓着赈早见的衣摆,一脸绝望:“赈早见怎么办,我一道题都没写出来,我是不是要死了……” 赈早见托起马擒仙的脸,恶劣的笑着:“你求我啊,你求的让我高兴了我就帮你。” 有时候野花看腻了,回头看看家花也不错。 “我、我……”马擒仙在赈早见那双会充满笑意的眼睛里看到了卑微到泥土里的自己,绝望的,缓缓的屈起膝盖跪了下去,抱上赈早见的腿,“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只有你了……” “咦~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简直伤风败俗,有辱斯文!”赵嘉兴嘴上这么说,但语气里的笑意让他的话没有任何诚意。 钱江山:“芜湖,有钱人的恶趣味。” 江月别过头:“赈早见,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的考试还在直播。” 皇后:“喂喂喂!你要是把我的天池直播大屏搞封了我就砸了你的公司!” “知道了知道了,一群封建老古董。”赈早见拽起跪在地上,哭成花猫的马擒仙,通过自己的任意门回了家。 周考完的下午没课,钱江山跟阿财宅在家里无所事事。 钱江山躺在沙发上,手里玩着手机,指使阿财:“阿财,去给我剥个干果。” 阿财扔下手里还没剥完的橘子:“妈!钱江山吃完四个橘子之后要吃干果!” 经过几天的相处,阿财已经达到熟练叫陈子坊妈妈而不感觉奇怪的程度,主要是陈子坊做饭真的太好吃了。 陈子坊闻声从楼上下来:“你是想把自己的吃成楼兰干尸吗?橘子和干果一起吃,你明天不上火才怪呢。” 钱江山:“小告状精!今天晚上你没冰激凌吃了。” 阿财:“妈!钱江山还要抢我冰激凌吃!” 钱江山:“你除了会喊陈子坊还会干嘛!” 阿财:“会晚上刺杀你。” “爸爸,我好饿啊,为什么我不能上桌吃饭……”从厨房里又走出一个阿财。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钱江山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过去:“什么东西,模仿的一点儿都不像,阿财要是能叫我爹我给他跪下来磕一个。” “爹。” 好一声清脆响亮的爹。 阿财叫完看向钱江山,示意他快磕。 神仙变成弯刀,钱江山站起身:“我认为现在很危险,你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阿财:“垃圾,连小孩都骗。” 红中用一根红线把自己和阿财的手腕绑在一起,钱江山和陈子坊在家里巡视,查看还有没有影子人。 影子红中出现在房间拐角:“爸爸,你在干什么,你找到钱江山了吗,你这次让他活下来了吗?我刚刚亲眼看到他在我面前炸开了,嘭的一声,炸成了一朵红色的烟花。” 不好的回忆被勾起,陈子坊一将那东西打碎:“真是烦人的东西。” “白天都有这东西了,越来越有意思了。”钱江山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躺了一下午的懒惰的身体,“让我把这里的npc技能复制过来玩玩儿,我那两个技能都快用腻了。” 陈子坊:“嗯,记得让放乌楼兰出来开治疗。” 钱江山:“ok。” 两人地毯式搜寻,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搜过去。有时候家太大也不好,搜个房间搜了半个点。 钱江山坐在阁楼的杂物箱上,质疑自己:“没有?不可能啊,我看群里他们说有很多小鬼啊。我们分头找下去,在客厅汇合。” “我就不信了,这么危险的考场我连只鬼都找不到。”有的时候他真的怀疑他才是那个max的男人。 陈子坊:“把乌楼兰放出来,小心为上。” 钱江山:“嗯,知道,反正我出了事你会找到我。” 他终于知道那种没有危机感的散漫是哪里来的了,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知道有人善后,再怎么作都不会有生命危险后的有恃无恐。 陈子坊心喜于钱江山对自己的依赖,但又无奈他因为自己的保护而愈加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我说的话一直作数,无伤十颗天然粉钻。” 钱江山回头,看站在自己盛满童年杂物和回忆里的陈子坊,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台版本老旧的电脑忽然解压了一个压缩包,里面弹出一大堆陌生的情绪文件。 由于版本过低,这些文件都不能及时被处理,只能缓慢而又困难的接收着。 钱江山:“我说的话也作数。” 我不会再把自己搞的血淋淋的。 两人兵分两路,从阁楼往下仔细搜寻,半个多小时后,钱江山带着乌楼兰在客厅和陈子坊汇合。 两人对视,都摇了摇头,这间房子格外安全,没有一只小鬼。 “我不相信,陈子坊,开探测波。”钱江山坐在沙发上,视线缓缓移到两个玩手机游戏的两个小孩身上,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白牙,并不和善。 钱江山:“让我猜猜你们是真的还是假的。” 阿财白了钱江山一眼:“你老年痴呆了?除了我谁还能在看到你亲手打死一个自己的时候,还能情绪稳定的跟你共处一室?” 红中:“别看我,我要是假的你未必能打的过我。” “啊——!好无聊啊!为什么他们家里都有鬼,我家里就什么都没有!”钱江山躺在沙发上,拉长调子,发出哀嚎,非常之聒噪。 乌楼兰在钱江山耳边拱火:“你要是真的嫌无聊我跟你找他们串门去不就行了,既解决了无聊,又帮他们打鬼,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好主意,走,咱们出门,去探望老朋友。” 钱江山行动力极强,在陈子坊阻止之前就已经跑出了家门。 第105章 上别人家整点儿鬼 陈子坊转头看向罪魁祸首:“跟上去,钱江山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把你的代码毁的一个字符不剩!” “放心,我可是父亲的专属奶妈。”乌楼兰身形虚晃,化作一阵清风追了出去。 阿财面色怪异,感觉认知再次受到了冲击:“刚刚那个人为什么要叫钱江山父亲?”难道是私生子?可是他看起来跟钱江山差不多大啊,为什么要叫钱江山父亲呢? 阿财小小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疑惑。 陈子坊:“他脑子有病,别管他。” 钱江山跑出家门,往同小区的赵嘉兴家里跑。 带着淡淡莲花香的清风轻柔的托起钱江山,乌楼兰说道:“我驮你过去。” 钱江山催促:“快点快点!”赵嘉兴的战斗能力他是知道的,晚一点儿估计连鬼的影子都见不到。 赵嘉兴家在紫藤书院的另一边,乌楼兰驮着他过用了不到一分钟。钱江山直接空降房顶,赵嘉兴家阁楼窗户进去,兴致勃勃的在他家一顿搜寻。 但结果很令钱江山失望,赵嘉兴家也没有小鬼,或者说已经被他处理完了。 当赵嘉兴坐在客厅看到钱江山从他家楼上下来时,不亚于白天见鬼:“你从哪冒出来的!” 钱江山仿佛丢了魂一样,把自己摔在客厅沙发上:“为——什——么——你——家——也——没——有——鬼——,我——好——无——聊——啊——” 钱江山声音不大,但一个字转十八个弯,听的赵嘉兴心烦:“你无聊跑我家来干什么,你想要找鬼不如直接去借贷中心找谢昂!” 钱江山鲤鱼打挺直接窜出赵嘉兴的客厅:“好主意,还是你脑子好使,别告诉陈子坊我去找谢昂玩儿了!” 嘭——! 关门声响起,赵嘉兴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脑袋不保,立刻给陈子坊打了个电话:“考官大人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先别生气。” 陈子坊听这称呼就知道准没好事:“你先说,我考虑要不要给你留口气。” 赵嘉兴咽了口唾沫:“就是钱江山刚从我家跑出去了。” 陈子坊:“嗯,继续。” “他找谢昂玩去了。”赵嘉兴声若蚊鸣,但解释的声音震天响,“你先听我说!这事儿它真不能怪我,我也是不过脑子随口一说,谁知道他跑的比兔子还快,我抓都抓不住他!” “我想拦他来着,但是我没拦住,他坐着一阵风就飞出去了,跟纸飞机一样。” 陈子坊:“说完了吗?说完了给尚野打个电话,让他考试结束后到归途大厅认领遗体。” 电话忙音中赵嘉兴安详的躺在沙发上,坦然接受自己嘴贱带来的命运,并给自己配了一个凄凉的bgm。 接受了一分钟,赵嘉兴拿起手机,给尚野打电话:“尚野——!救命啊——!” 尚野捂住听筒,减轻对耳朵的伤害:“又怎么了?” 赵嘉兴:“陈子坊要杀了我,还说让你到归途大厅认领遗体。” 尚野:“你去招惹钱江山了?” “也没有。”赵嘉兴把前因后果跟尚野说清。 得到尚野的一句:“活该。”然后被挂了电话。 钱江山驾驶着乌楼兰从赵嘉兴家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去借贷中心,而是转头先去了躺赈早见家。 万和世家小区是居民楼,钱江山不能空降,但是可以翻窗。 钱江山:“楼兰,从窗户冲进去!” 哗啦—— 玻璃碎掉的声音响起,赈早见裹着浴巾从卧室出来,看到站在碎玻璃上的钱江山和乌楼兰:“钱江山你属窜天猴的!我家在?十三楼!” 钱江山拍拍身上的碎玻璃渣:“我就是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找谢昂玩儿。” 赈早见摆手,点了根烟:“我闲得慌找他去,好不容易能安生呆一下午,你可别作妖把我休息时间毁了。” 他刚清理完马擒仙要睡觉,还没躺下呢就听到客厅哗啦一声,以为有鬼袭击,结果出来一看是钱江山这鸟人。 钱江山:“那行吧,我问问皇后去,她应该会跟我一起去玩儿。” “记得把修玻璃的钱打我卡里,卡号手机发你。”赈早见手里敲着手机,疯狂给陈子坊发消息,让他阻止钱江山。 “行,你待着吧,我走了。”钱江山站在窗边,往后仰,享受十三楼下坠的失重感,“楼兰!去后街!” 清风吹过,钱江山张开双臂,如同一只海鸥,在天空中乘风飞翔。 “你确定你看到钱江山从楼上掉下去,然后又咻的飞上去了?”陈子坊非常怀疑赈早见的话。 赈早见:“骗你我又没好处,他就是掉下去又飞上去了。” 陈子坊深吸一口气:“行,回头我就把乌楼兰打死。”那狗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飞的比他撕裂空间还快。 到了后街,看到钱江山和皇后正蹲在地上给梅林缝布娃娃,一旁的梅林眼睛哭成了烂桃子。 两个人拿着针线,对被撕成两半的娃娃比划半天,但又无从下手,那架势好像做人体实验的黑心科学家。 钱江山冷静制定作战计划:“一会儿我缝头,你缝肚子,咱俩在脖子汇合。” 皇后皱眉分析:“这样棉花会不会跑出来?要不还是从中间开始缝,往两边扩张。” 两位五星上将严谨的结合地形研究战术,虽然说的狗屁不通,但是这种钻研不放弃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梅林吸了吸鼻子:“真的缝不好了吗?这是我唯一的一个娃娃,那是妈妈生日时候送我的……” 两人拿着针,感到自己身上背负着一个小女孩的童年,倍感压力。 钱江山抹了一把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要不我给你买个新的吧,我真的不会缝娃娃。” 皇后心虚的盯着布娃娃:“妈妈也不太会,实在对不起,我俩不是故意扯坏你的娃娃的。” 事情发生在两分钟前,钱江山刚刚乘着乌楼兰降落在皇后家门口,跟皇后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皇后欣然同意。 再走之前梅林拿着破掉一个小口的布娃娃出来找皇后修补,钱江山好奇,想要拿过来看看,两人都没料到布娃娃那么脆弱,一下子从心脏微创变成了沿脊背撕开。 梅林当时就哭了,哭的可伤心了。 陈子坊在一旁看了半天,叹了口气:“拿来吧,我给她缝,你俩就是在那蹲成容嬷嬷也缝不上。” 皇后把针线放到陈子坊手里:“ok,感谢兔子大考官。” 陈子坊拿着针线:“我可以把布娃娃补好,而且还能给她做一身新衣服,但要求是让钱江山跟我回家。” 梅林:“我不想要新衣服,你能给娃娃做金色的头发吗?” 陈子坊:“可以。” 梅林泪眼朦胧的看向钱江山,钱江山感觉自己已经被狗吃所剩无几的良心隐隐作痛:“我跟你回去,但是衣服和头发都要给梅林做。” 第106章 欢迎大家来到晚间游戏 陈子坊:“可以。” 皇后在家里翻箱倒柜,翻出之前穿不了的旧衣服,又找出一卷白线:“这是我家能找到的所有做娃娃能用的东西。” 梅林捧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放着几块叠的四四方方的花布,衣服上的配饰花朵和几个颜色鲜艳的纽扣。 那些花布什么材质的都有,是梅林在拾荒时从被丢掉的旧衣服上剪下来的:“我有一些花布,能把它们做成一条裙子吗?” “可以。” 陈子坊手很巧,娃娃背面的口子被绣上了一串白色的小花,那些碎布在他手里被缝成一件又一件小衣服。 梅林拿来的花布被做成了一件小洋装,大裙摆上缀满了花边和那些配饰花朵。 梅林惊喜的拿着陈子坊做好的小衣服,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你要用什么做头发?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做头发的材料。” “用我带来的毛线。”陈子坊从随身空间拿出一卷金黄色的毛线。 梅林摸了摸那卷柔软的毛线:“这么好的毛线你不用吗?用来做娃娃会不会太浪费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线,它的颜色真的跟妈妈的头发一样。 陈子坊把毛线从发顶分区缝在娃娃的头上:“我有很多,用不完。” 梅林眼睛亮晶晶的:“你好厉害。” 被生活(钱江山)所迫而变成全能型人才的陈子坊:“学就行了,这些不难。” 钱江山拿着陈子坊做好的第一件上衣:“你给我做件衣服吧。” 陈子坊:“你又不缺衣服,干嘛要我做。” 钱江山:“我想穿你给我做的。” 陈子坊红了耳尖:“真是活祖宗,回去我给你量尺寸。” 做完衣服,陈子坊带着钱江山和乌楼兰往家走。 路上,钱江山问陈子坊:“你都从哪学的这些东西。” 其实他一直很好奇,陈子坊那些奇奇怪怪东西都是从哪学的,从缝布娃娃到园林造景,好像这世界上一切问题在陈子坊面前都不堪一击,他总能拿出最优解。 陈子坊:“我活的时间长的很,有些东西慢慢就会了。” “你不止七百多岁吗?”钱江山,“你那么长的时间里你不觉得无聊吗?” 陈子坊:“我穿梭在许多小世界里,经历不同的人生,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一个位面旅者,每次都是一次不同的体验。” 以不同的身份陪在你身边,每一个世界都在想方设法的留住你,怎么会无聊呢。 钱江山点点头:“那你去过多少世界?” 陈子坊:“很多,多到数不清。” 钱江山有些向往:“感觉很有意思呢。” 陈子坊:“嗯,你的灵魂也经历了很多世界,他存在的时间比我要长很多。”他能找到钱江山除了靠灵魂司南定位以外,就是靠曾经他还是天神时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气息。 独属于他灵魂的气息。 钱江山不怎么相信:“我的灵魂吗,真是文艺的说法。”如果他有灵魂的话,样子应该也是一只破破烂烂的塑料袋,乌漆八黑的外表和一团糟的内里。 剩下的一下午时间钱江山和陈子坊都宅在家里,熟悉的环境和身边的人让钱江山极度放松,甚至产生一种这就是现实世界的错乱感,好像陈子坊真的存在于他的过去。 晚上十点,三声钟响,众人眼前一花,来到了一个高台。 高台分两部分,一边四个盛满不知名液体的正方形玻璃缸,缸里装着考生,另一边是脚被镣铐铐在原地的另外四名考生,他们的面前放着一把左轮枪。 两人一组,分组极其险恶。 陈子坊站在原地,面前缸里的是钱江山。江月站在原地,缸里的是郑坤。皇后站在原地,缸里的是赵嘉兴。马擒仙站在原地,缸里的是赈早见。 “欢迎大家来到晚间游戏,一换一。”谢昂的声音响起,四人看向中间缓缓升起的台子。 “游戏规则很简单,枪只有一发子弹,你们需要依照腿、胳膊、肚子、头、地板这样的顺序依次对自己开枪,直到那枚子弹射出。” “如果子弹射中腿,那么我就会拿走缸里人的腿,再放你们走,如果子弹射中地板,那我什么也不拿走。” “每一种躯体我只会拿走一个,所以这是一场考验运气的游戏,祝你们成功!” 说完,谢昂身形移动,出现在右侧的看台上,手里拿着爆米花和可乐,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 第一个举起枪的是皇后,她率先朝自己的腿开了一枪。 是空枪。 一连开了两枪,全是空枪。皇后肾上腺素飙升,画着浓妆的脸上笑容愈发癫狂,下一枪是头,如果打中了,那就要说拜拜了。 “上帝保佑。”毫无诚意的俄语祈祷从皇后的嘴里流出,她举起枪对准自己的眉心,扣动扳机。 咔哒—— 是空枪。 “哈哈哈哈——!”皇后放声大笑,劫后余生的喜悦和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让皇后着迷,她笑到断气,直不起腰,看向缸里的钱江山:“我的甜心,你真应该体验一次这种极致的快乐!哈哈哈哈!” 大笑中,皇后一连开了四五枪。 砰——! “呃……!” 子弹打在皇后肚子上。 皇后喝了一瓶生命药水,把伤药洒在伤口上看向缸里的赵嘉兴:“真是对不住了,回头我到主城在给你补一条尾巴。” 谢昂手里拿着手术刀,来到盛赵嘉兴的缸前。把人从水里捞出来:“恭喜这位朋友即将完成游戏,只要他在留下自己的整个胸腔还能活着出去!” “我相信这对你们这些身怀绝技的人并不算什么难题,对吧。” 手术刀划开赵嘉兴的胸膛,避开骨头内脏,贴着骨缝和筋骨,一点一点把头和四肢去掉,留下一个完整的胸腔。 谢昂收起赵嘉兴的躯体:“恭喜二位,你和你的朋友现在可以到看台去欣赏游戏了,在游戏全部结束后你们就可以离开。” 皇后拿着手机,嗓子被血刺激的有些沙哑:“跟狐狸说句话,让他活过来。” 手机贴到赵嘉兴耳朵上,尚野的声音传出:“赵嘉兴,活过来,我在家等你。” 一阵金光乍现,高温瞬间蒸干了缸里的液体,在那一团光晕之中,一只额间有一撮白毛的六尾赤狐缓缓形成。 赤狐落地,身穿金线红袍,肩披白狐裘,金色竖瞳满是妖气的赵嘉兴赫然出现。 “你可真是丧良心啊,光顾着自己玩,让我丢了一条保命用的尾巴!”赵嘉兴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比一句咬牙切齿。 他本来就没几条尾巴,平时为了好看用幻术伪装成九条,还真以为他是九尾狐了! 赵嘉兴个人技能,“妖狐的轮回”,在考场中有九次起死回生的机会,每使用一次就会断掉一根尾巴,尾巴全部消失,则直接死亡。 第107章 嚣张,简直是太嚣张了 皇后坐在看台上,浓妆下的脸因失血而变得苍白:“我回头给你补回去不就行了。” 赵嘉兴拔高音量:“要是能补回来我至于当几十年的七尾狐?!” 皇后神秘一笑:“我得了好东西,肯定能给你补回来。” 赵嘉兴狐疑:“当真?” 皇后带上自己的姓氏承诺:“梅林·依瓦诺斯从来不骗人。” 赵嘉兴身上的衣服恢复正常,跟着一起坐在看台上:“成。” 此时江月已经开了三枪,第四枪是头,颤抖着手把枪口对准自己的眉心,摁下扳机。 咔哒—— 江月瞬间脱力,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第五枪是地板,江月毫无压力的摁下扳机。 砰——! 幸运女神站在了江月这一边。 老式火枪的后坐力震的江月整条手臂发麻,但她觉得高兴极了,双刀直接将玻璃水缸砍裂,抱住昏迷中的郑坤。 江月抚摸着郑坤微凉的脸:“太好了,幸运眷顾了我们!” 又一组人离开,现在只剩下马擒仙和陈子坊。 马擒仙拿着枪,跪坐在地上,绝望无助。 他是幸运值为零的倒霉蛋,在这种游戏里没有丝毫胜算。 陈子坊对马擒仙说:“开枪,赈早见不会让自己死,所以你也不会死。” 马擒仙眼神空洞的盯着玻璃缸中的赈早见:“我、我……不行,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陈子坊皱眉,举起枪,瞄准马擒仙的头:“你不开枪我替你开,正好还能直接把那颗子弹用在你身上,反正谢昂也没规定子弹必须打在自己身上不是吗?” 马擒仙惊慌的拿起枪:“不、别!我开枪、别杀我!”他从来没用过枪,歪歪扭扭的攥着枪抵住自己的腿去摁扳机,摁了好几次才摁下去。 砰——! 枪声响起。 不幸也是万幸,子弹射穿马擒仙的大腿,也只是射穿了他的大腿。 贫穷的他没有钱买生命药水,只能就这样放任伤口流血,等待着它自愈。失血拉长了时间,降低了温度,马擒仙自嘲的笑了笑。 就算是没打到头他还是会死,这样也好,这可悲的一生早该结束了。 “喂,还活着没,我丢了一条腿都没有你这惨样。” 赈早见的声音从头顶响起,马擒仙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失去一条腿,拄着拐杖的赈早见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他都死了还能见到他。 赈早见扔下一个玻璃瓶和一个小瓷瓶,用拐杖拨了拨明显还没搞清楚情况的马擒仙的头:“东西知道到怎么用吧,知道就赶紧动,别在那躺着等死。” 马擒仙抓起玻璃瓶拔开塞子,把生命药水倒进自己的嘴,撑起身子把瓷瓶里的药粉洒在伤口上。 这一套流程他现在太熟悉了,自从跟在赈早见身边在之后他全靠生命药水和恢复药粉吊着,离开它们,他早就在赈早见手里死了十几次了。 游戏只剩下陈子坊一组,谢昂还有头和胳膊两个部位没有获得。谢昂站在盛放钱江山的缸前,那双眼睛不断在他的头上徘徊。 陈子坊举起枪,直接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摁下扳机。 咔哒—— 是空枪。 咔哒、咔哒—— 一连三枪空枪之后,枪口对准谢昂。 砰——! 谢昂歪头,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射穿旁边的玻璃缸。密密麻麻的裂纹布满一整面玻璃,但里面的液体没流出一点。 谢昂指尖碰了一下刺痛的脸颊,语气阴森:“这位朋友,你不遵守游戏规则啊。” 陈子坊甩出长空,把脚上的镣铐砸断,语气嚣张气人:“那你弄死我?” 谢昂的眼睛变成通红一片,纵身一跃,跳进缸里,变成一条粉色尾巴的人鱼,只不过这条人鱼的原型是深海旗鱼,外貌并不怎么美观。他把钱江山虚搂进怀里:“我不会弄死你,但我会弄死他。” “那你可真是找到了去阎王殿的速通通道。”陈子坊撕裂空间直接闪现出现在缸里。 此时的水缸被无限放大,宛如一片满是粘稠液体的大海。 陈子坊带着仿真鱼鳃,长棍变成一杆鱼叉,与谢昂相对而站。 谢昂见陈子坊跟着下水,脸上闪过得逞的笑:“不遵守规则的人就要被做成最低等的家具!” 说完,谢昂的身体如同箭一般窜了出去,留下一道残影,他手里的攥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长刺,刺向陈子坊的心脏。 陈子坊撕裂空间,直接来到谢昂身后,抱住昏迷中的钱江山,快速给人带上仿真鱼鳃,喂了颗药:“比速度你还真是撞枪口上了。” 短距离移动,没有人能比他还快。 “你知道旗鱼群是怎么捕猎的吗?”谢昂身后出现一群巨大的粉色旗鱼,他们全速冲向钱江山和陈子坊,想要用细长尖锐的吻部将两人分开。 “真是烦死了,一群杂碎!”陈子坊直接把钱江山装到自己的活体收纳空间里,鱼叉换回长空,无视水下阻力,抡在那些如同导弹一样乱窜的旗鱼身上。 轰——! 长空打在鱼身上,瞬间炸开,七米多长的鱼瞬间被成炸鱼段。 旗鱼的速度比不上陈子坊撕裂空间来的快,经常会出现两条鱼一起冲向陈子坊,但最后长吻把同伴刺死的情况。像这种出鱼祸的场面,谢昂往往会指着鱼大骂没脑子。 打了几条鱼,陈子坊闪现到被鱼群保护着的谢昂身后,给他当头一棒:“傻·逼,阎王爷来接你了!” 轰——! 爆炸如同一场绚丽的水下烟花,让看台上的六人大饱眼福。 谢昂的莫西干头被打掉一半,焦黑一片:“你丫的搞偷袭!不知道两方交战不打军师吗!” 陈子坊抬眼,蔑视:“谁跟你讲道理了。” 赵嘉兴举着手机给尚野实时转播:“嚣张,简直是太嚣张了。” 赈早见端着一桶爆米花:“啧啧啧,这哪是大考官啊,这简直就一黑社会。” 真黑社会赵嘉兴:“别瞎说啊,我们黑社会还是很低调的,我出门连黑色衣服都不穿的。” 皇后喝着肥宅快乐水:“芜湖,我可怜的甜心教父被装进口袋里了,又错过一场游戏。” 江月依偎在郑坤怀里:“我们的婚礼在烟花下完成吧。” 郑坤点头:“好。” 赈早见把剩了一半的爆米花桶塞到马擒仙怀里,点了根烟:“恭喜啊,记得放蓝色烟花,那东西贵,我一年到头看不见几回。” 江月:“好啊。” 陈子坊感受到活体空间里的钱江山醒来,并对自己放在空间里的食材虎视眈眈,看了一眼谢昂那一条鳞片细腻有光泽的长鱼尾,神秘一笑:“冤有头,债有主,你这回你是不脱一层皮跑不了了。”说完把钱江山放出来。 第108章 欢乐的1章 “嗯?”钱江山嘴里叼着一根小鱼干,忽然出现在水里,转头看到浑身粉粉的谢昂,眯了眯眼,玩心大起,“芜湖,粉色的人鱼诶。” 陈子坊:“高级npc,不能杀,但是剥皮抽筋死不了。” 神仙变成杀鱼刀,钱江山放出乌楼兰,作为自己在水下的驱动:“那就让他留下自己的鱼尾吧!” 强大的风力在谢昂脚下形成旋涡,把那些巨大的旗鱼卷到里面,重重的砸在缸底,谢昂摆动鱼尾,往上游:“这是什么东西!” 鱼刀割上谢昂的腰,用力往下拉,顺着整条鱼尾划了一条中线:“朋友,你的鱼尾我就收下了!” 谢昂高举起长刺,奋力刺向钱江山的后背:“去死吧你!” 但被一双无形的手拦在半空不得动弹,乌楼兰幸灾乐祸的声音传进谢昂的耳朵里:“恭喜你,你的尾巴要变成我父亲的珍藏品之一了。” 谢昂摆动鱼尾,阻止钱江山扒皮:“你到底是哪边的!职业培训都培训到狗肚子里去了!” 乌楼兰:“我将永远站在钱江山这边,因为我的设定就是如此,除非有一天我那个愚蠢的创造者更改了我的代码,否则我绝对不会背叛钱江山。” 谢昂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愤怒的大喊:“叛徒、叛徒!” 钱江山:“楼兰,抓住他的尾巴,我要把整张皮剥下来!” 乌楼兰:“收到!” 谢昂被抻直,宛如鱼干一样站在水里,任由钱江山把他尾巴上的皮剥下来。钱江山的手法很好,珠光色泽的鱼皮被一整个剥下来。 乌楼兰扔掉尾巴血淋淋的谢昂,凑到钱江山身边:“为什么你取下我手指的时候那么粗暴,给这家伙剥皮就这么小心。” 失去人生意义,如咸鱼一样的谢昂沉到缸底,变成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尾巴的粉色小鱼悲伤的躺在缸底,吐着泡泡。 钱江山对这张鱼皮爱不释手:“你的手指又没有收藏价值。” 乌楼兰积极推销自己:“我的皮肤很好啊,剥下来做灯笼,做鼓面都会很好看的,怎么没有收藏价值了,而且我再生能力还很强,可以一直取来用。” “不喜欢人体家具。”钱江山拿着鱼皮给陈子坊展示,“你说这东西能不能做成婚纱?我想送给江月当新婚礼物。” 陈子坊:“太窄了,连头纱都做不了。” “好吧。”钱江山把鱼皮收进空间,“那我自己留着收藏。” 赈早见扔掉烟蒂:“走吧二位,不回家睡觉还在水里泡着干嘛呢?” 钱江山:“来了!” 第一周周考的成绩在周一准时下发,把孩子送到班级去上课,八个大人站在大榜前看成绩。 八个小孩里考的最高的是红中,最低的是没来参加考试,用外挂填了个及格分的马擒仙,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囡囡的成绩竟然也卡在及格线上。 赈早见站在大榜前:“我还以为青川会是垫底那个。” 赵嘉兴:“说的什么话,青川学习很用功的好吗,脑子里装的全是知识。”以及各种跟他对着干的想法。 江月看着大榜上的分数:“你还有给马擒仙用的那种外挂吗?我想买一个给囡囡用,囡囡的数学太差了。” 囡囡的数学几乎没得几分,全靠英语在加分,第一周周考就考的这么低,以后的考试肯定也不会太高,一直卡及格线太危险了。 赈早见拿出一捧黄色的光晕:“我这儿有很多,你要多少?” 江月:“一个多少钱?” 赈早见:“市场价一个十五万七,你要是要的话给你便宜点儿,你拿多少都是八万八,就当我给的新婚礼物了。” 江月拿走两个光团:“我要两个,钱考试结束扫给你。” 赈早见收起剩下的光团:“成。” 钱江山凑过去:“你有能吃的光团吗?” 陈子坊把人拽回来:“别乱吃东西,我是不给你吃饭还是怎么。” 钱江山小脑袋瓜稍微一转,一个馊主意诞生:“你说我把一定数量功能相冲的外挂同时启动,能不能直接黑进主城系统?” 陈子坊看向钱江山:“你说经过一定时间的蓄力,我能不能一巴掌把你拍死。” 钱江山感觉背后凉飕飕:“我觉得不行,我认为随便黑进系统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皇后:“今天月初,都刚刚发工资,我建议我们一起去食品商店去买点吃的。” 赵嘉兴:“用我的工资买你的吃的?你倒是想得美。” 皇后灰蓝色的眼睛瞬间蓄满泪水,看向赵嘉兴:“你也不忍心看着小梅林饿死在后街吧。” 陈子坊:“走了,正好家里也没多少食物了。” 从学校门口到食品商店五分钟的路程,硬是让八个人打打闹闹的走了半个多小时,皇后,赈早见,赵嘉兴和钱江山四个人闹个不停,陈子坊被围在中间吵得头疼。 钱江山是第一个跑进商店,由于跑的太快,一下子没刹住脚,腰撞到放在中间的收银台上:“啊——!陈子坊!我腰断了!” 陈子坊瞬间出现,把人扶到旁边的矮货架上,掀开衣服一看,腰上青了一大片,拿出药膏抹在上面揉淤血:“你眉毛下面挂俩蛋出气用的!就生往上撞!” 钱江山挣扎乱动:“疼、疼、疼!你轻点儿!你要谋杀啊!” “疼死你就长记性了!”陈子坊放轻手上的动作,把淤青揉开,促进药膏吸收。 钱江山忽然凑近陈子坊:“你心疼了?” 陈子坊把人推开:“没有,你活该的我心疼什么。” 钱江山手指戳在陈子坊心脏位置:“你骗不了我,我能感受到。” 陈子坊耳朵通红,啪的把钱江山的手拍开:“你感受错了!” 钱江山:“昂~你现在害羞了。” 被撞歪的收银台后面坐着粉色头发的谢昂,赈早见:“你怎么成这地方的老板了?” “创收不行啊。”谢昂看小情侣打情骂俏看到起劲儿,“我材料不够了,做根蜡烛都做不出来。” 赈早见对于谢昂这个肢体工匠还是很感兴趣的:“你不是昨天晚上才拿了赵嘉兴一个躯体和我的一条腿吗,怎么连根蜡烛都做不出来。” 谢昂看向赈早见:“你对这很感兴趣?” 赈早见:“昂,我之前有个朋友,是做美人皮灯笼的,他手艺可好了,但是人活的不长,没拿到他做的一盏灯是我一直的一个遗憾。” 谢昂:“那简单啊,你给我找个美人儿,我给你做灯笼,咱俩都开心。” 赈早见拽过马擒仙:“你看他怎么样,他皮肤不错,要啥有啥。” 马擒仙惊恐万分:“不行!求你别这样,我会死的!我答应你所有要求,你想玩什么我都配合,别把我送人……!求你了、求求你了!” 第109章 S2赛季开始 谢昂摸了摸马擒仙的脸:“他皮肤是不错,但是美人皮灯笼最好是用小孩或者女人的皮做,男人的皮太糙,做出来效果不太好。” 赈早见把已经跪在地上抱着他腿的马擒仙捞起来:“那算了, 你这技术不行,我那故友男的女的都能做成。” 谢昂:“切,不识货。” 赵嘉兴:“你一天不来这么一回心难受是吗,怎么天天欺负人家。” “多可爱啊,跟兔子一样。”赈早见拍了拍抱在自己身上的马擒仙。 钱江山窜出来:“什么跟陈子坊一样?” 赈早见:“不是你那个食人兔,是那种红眼睛,跟棉花团子一样的兔子。” 江月抱着一堆东西来到收银台:“咱们不是来商店买东西的吗,怎么改成站在门口聊天了?” 郑坤:“这些会不会太多了点?” 江月:“不会,我都算好了,我的工资正好能够买下这些东西。” 郑坤晃了晃自己手里拎着的一大兜子果冻:“你确定我们这个月需要十袋果冻吗?” 江月把果冻放到收银台上:“囡囡和坤哥儿都很爱吃,小孩子嘛,嘴馋很正常,多买点我也爱吃。” 郑坤:“那这一大盒金币巧克力呢?” 江月:“囡囡喜欢吃,我也喜欢吃。” 郑坤:“行吧。”看起来这个月后半拉要靠钱江山接济了。 赈早见提醒:“江月,咱们还是少拿点儿吧,这些东西没准不是用钱买的。” 江月:“没关系啊,丢掉一些肢体还可以长回来,你的腿不是也长回来了吗?” “不对劲儿啊。”赈早见打开外挂面板,“我就说,负面buff变了,从双层消极buff变成双层童真buff了。” 谢昂:“冰狗~!不管你们准没准备好s2赛季现在已经开始了,各位将迎来新的游戏规则!” “食品商店和惠民商业区的流通货币更改为手指蜡烛,小朋友年龄上调到十二岁,新增加了家庭和工作模板,感谢大家都在坚持不懈的活到了第二赛季!” 皇后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童真buff啊,这东西好,我、赈早见、钱江山、赵嘉兴,四个人加起来应该能把你这个考场掀了。” “不买别吃!”谢昂拍桌,“你们都没有什么战术或者什么合作的吗?” 童真buff是多人团队试卷中最常用的buff,也是npc胜出率最高的buff,因为它可以打乱考生之间的配合和战术。 但很不幸,谢昂碰到了一群没有合作,单打独斗的活爹。 皇后把糖嚼碎,糖棍吐在地上:“什么战术合作,考试不就是玩的开心就行了吗。” 赈早见叼着烟:“你还是太年轻,职业培训那些东西都是唬小孩儿玩的,你下次上岗得对症下药,一个猴一个栓法。” 第一次上岗的谢昂破大防。 在听到童真buff时,陈子坊第一时间看向钱江山,血压一下飙升:“钱江山,把手从大米里拿出来!” 钱江山把手从大米里拿出来,并插入旁边的小米里:“嗯?很好玩儿的,你来试试。” 陈子坊望天:“完蛋。” 童真buff,顾名思义,在此buff影响下考生的行为和思维会向幼儿靠拢,变得我行我素、任性、不听从指挥、不服从安排。 完全就是放大了钱江山身上的缺点。 陈子坊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钱江山,不要把手戳到米里,米会不开心。” 钱江山把手拿出来,拍了拍小米,表示安慰:“哦,抱歉。”然后插进绿豆里。 “噗,抱歉,没忍住。”赵嘉兴捂着嘴,艰难憋笑。 “算了,我管不了你。”陈子坊放弃挣扎。 还能怎么着,活着就行了呗。 赈早见:“要我说,咱们先回家,美美的睡上一觉,然后开挂直接离开。” 皇后:“不要,我要去炸考场。” 赵嘉兴:“谁跟你干那脏活儿去,我要找去找尚哥哥打视频聊天。” 钱江山:“都不好玩,我们一起去窃取考场源代码吧!” 太棒了。 真是把童真buff的效果体现的淋漓尽致,宛如教科书一般标准。 “郑坤,你一会儿去接孩子,我把这四个弄到钱江山家去。”陈子坊感觉自己急需降压药,“江月你自己能搞定吗?” 郑坤也很头疼:“可以。” 陈子坊一句话拿捏三个人:“到钱江山家,今天中午吃烧烤,有酒,第一个到的奖励一颗钴尖晶。” 咻、咻、咻——! 三人直接原地消失。 剩下一个赵嘉兴沉浸在尚野的聊天框。 陈子坊给尚野打了个电话,让他跟赵嘉兴说去钱江山家,下一刻,赵嘉兴也消失在原地。 陈子坊揉了揉眉心,感觉身心疲惫。撕裂空间带着马擒仙一起回了钱家。 四人聚集在后院,非常积极的搭烧烤架,准备食材。 将近十二点,郑坤接孩子回来,带着人进了后院。 十二岁大的阿财长得和钱江山很像了,但多了几分稚气:“妈,钱江山又在抽什么风?” 陈子坊看了一眼用麻油和孜然调等一堆调料调制东西的的钱江山,低头继续处理食材:“玩呗,活着就行。” 阿财洗手跟着处理食材:“行吧。” 红中把陈子坊切好的肉串到竹签上“”“童真buff?” 陈子坊:“嗯。” 红中奚落:“那你可有的忙了。” 陈子坊在红中手里塞了一块号称太阳捕捉器的异型三棱镜:“钱江山,红中带回来一块雪花形状的三棱镜。” 钱江山放下手里的调料,出现在红中身边:“什么?拿来我看看。” 把他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对着阳光看,异型三棱镜折射出许多彩虹点,在阳光下闪耀夺目。 钱江山被深深吸引住,三棱镜揣进兜里,抓着他的脚,把人拎起来抖一抖:“还有没有了?” 被衣服盖住脸的红中给陈子坊竖了个中指。 阿财把手里的白菜扔向钱江山:“钱江山!把红中放下来!” 钱江山躲过白菜,抓着红中的脚踝:“不放。” 阿财:“妈!” 陈子坊:“别叫我,我管不了, 你等他自己玩够了就放下了。” 这一顿烧烤一直到晚上放学才吃完,半天多的适应时间,几位活爹也算是能正常交流了。 新赛季的增添了工作和家庭两个板块,这注定了第二天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早上七点赈早见和马擒仙穿着白衬西装裤拎着工牌往公司赶,路上遇到了同样是白领(牛马)的江月和郑坤,没时间打招呼,赶地铁的赶地铁,赶公交的赶公交。 该死的谢昂,s2赛季禁了他们的移动方式,只能用乘坐交通工具移动。 “快点、快点儿!要迟到了!”钱江山慌忙的打领带,催促陈子坊给他装便当。 陈子坊手上动作飞快:“你一个老板着什么急!” 第110章 霸总的一天 钱江山拎起便当,夺门而出:“我得去给员工开早会!你当老板天天闲的没事儿干吗!” 砰——! 钱江山开着一辆黑色的宝马m760li,从车库飞驰而出直奔公司。 开完早会,开始开经理会和股东会,制定方案、分析市场方向、以及分配各部门负责工作,会刚开完就助理就送上来一堆待处理文件。 一头扎进文件里,处理到天黑才抬头。 送走最后一份文件,钱江山躺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被妖精吸干了精气,浑身充满了打工人的怨气。 打开已经凉透的便当草草吞进肚子里,拿着手机回陈子坊的信息。 回完消息给赵嘉兴回了个电话:“你下午给我打电话有事儿吗?”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黑社会每天这么忙吗?”赵嘉兴虚弱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他早上八点被自己的左膀右臂叫醒,来到一个看起来非常合法的公司,先是处理了一批运输出问题的货,又开了一场会,然后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处理产业问题和各种摩擦。 忙到现在连饭都没吃一口,他可算是知道为什么黑社会头头脾气都那么暴躁了,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搁谁谁能有好脾气。 钱江山:“不然你以为真跟言情小说里写的一样,天天没事谈谈恋爱,追追女人,然后公司自己就能运行起来月入百万?” 赵嘉兴:“好累,还是当邪修好,自然有长老替我管理。” 钱江山也累得不行,仿佛一下回到了几个月前还是高级社畜的日子:“钱难赚,屎难吃。” 晚上十点多,钱江山下班回家,进屋就瘫在沙发上,鞋都没换。 一直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的陈子坊把钱江山头放到自己的腿上,轻柔地按摩着他的太阳穴:“很累的话就把我带到公司去,我当你的助理,给你分担工作。” 钱江山:“饭谁做,孩子谁接?你总不能让那俩小孩天天去外面买东西吃,多不卫生,再说了公司那么多秘书助理我养他们是吃干饭的?” 陈子坊笑了笑:“好,你出去赚钱,我在家带孩子。” 钱江山翻了个身:“别笑,无业游民不配笑!” 陈子坊压不下去嘴角,带着笑意:“好,家里的顶梁柱,公司里的大总裁,我和两个孩子可就靠你养活了。” 钱江山:“明天你就笑不出来了,我家可乱着呢。” 陈子坊:“什么蛇神牛鬼我没见过。” “钱江山,你今天去上班了?”阿财从站在楼梯上,他今天中午看到主位上空着,除非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陈子坊不可能不叫钱江山来吃饭。 钱江山:“你怎么还没睡?” 阿财:“我就不能写会儿作业了?” “写完赶紧睡觉,明天还要上课。”钱江山从沙发上爬起来,“看见我现在没,你以后比我还忙。” 阿财:“我又不继承你的家产,我累什么。” 钱江山上楼,摸了摸长高很多的阿财的头:“你想要扳倒我就要比我强,所以你会比我还要累。” 当初他天天忙得跟狗一样,一天睡不上三个小时,全靠执念吊着一口气,这样忙了十几年,才让他把钱铮那个老登搞下台。 阿财理了理弄乱的头发:“有病。” 忙碌了一天之后晚上依旧不太平。 小鬼夜袭是在正常不过的了,但那是在之前闲了一天的情况下,除了同为无业游民陈子坊和皇后以外,其他人都带着怨气打鬼,就连一向懦弱胆小的马擒仙都杀了几只小鬼。 人一但染上班气就会变得暴躁癫狂。 钱江山忍着困意,端着枪一顿扫射,压着被吵醒的怒火,飞快的解决这些很弱但数量巨多的小鬼。 陈子坊一棍挥过去打死一片小鬼:“你去休息吧,我来处理它们。” 钱江山:“吵死了。” 陈子坊扔给钱江山一个考拉耳罩:“隔音道具,去睡觉吧,你明天还得上班呢。” 带上隔音道具,钱江山躺在床上并不安稳的睡了一晚上。 由于白天的劳累和越来越真实的考场世界,让钱江山难免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十二岁的时候他妈妈已经在钱铮的逼迫下彻底疯了,他也是在那一年彻底放弃寻求母爱的,他的妈妈因为的他的一句反驳把他近乎打死。 从这之后的阿财应该会更加偏激,更加难以接触,但在刚刚来看阿财和之前差不多,应该是陈子坊的存在起到了一定的缓解作用。 今天早上钱江山到公司时看到几个不速之客。 钱江山看着坐在自己办公室沙发上的一老一小:“呦,这不是三表哥和三叔吗,怎么,创业又失败了?” 钱鑫脾气火爆,起身就要动手:“钱江山,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他爹钱程胜拦下他,好声好气的跟钱江山说:“也不算是创业失败,这次公司已经有起色了,只是中间出了点儿问题,资金链有些周转不开了。” 钱江山坐在老板椅上,托着头,说话毫不留情面:“原来这是借钱来了,我说三叔和三表哥怎么有时间从换妻游戏里抽出身来找我呢。” 钱鑫不顾钱程胜的阻拦,一拳挥向钱江山的鼻子:“钱江山,你找打!” 钱江山接住钱鑫的拳头,借力把人拎起来摔在办公桌后面:“就这态度,你们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这里拿走!” 钱程胜说的声泪俱下:“钱江山,我们亲朋一场,你真忍心看着我往火坑里走不拉一把?你小时候你妈没奶,是我挨家挨户借的母乳养活的你!早知道会养出一个白眼狼,我不如当初狠心把你掐死!” 钱江山不为所动,他太清楚他那群亲戚都是什么极品了:“借来的母乳你敢说你没喝一口?竹因疯了之后你敢说你没做过一点儿对不起我的事儿?” 楚竹因,他妈妈的名字,在她在还没变成一个彻底的疯子之前,曾被钱程胜多次侵犯,在他的面前。 钱程胜慌乱无措:“你、你……” 钱江山掀开遮羞布:“我怎么知道的?我知道还不止这些呢,你吃过你儿媳的奶,钱鑫上过他妈的床,你们一家子简直就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哦对了,换妻游戏有一个相对应的游戏,叫换夫游戏,你可以去看看。” 钱程胜绿了脸,钱鑫从地上爬起来给了他爸一拳:“你怎么能下的去嘴!” 钱程胜被打到地上,捂着脸,不再伪装:“你不也对着我老婆硬的起来吗。” 狗咬狗真是一场好戏,钱江山看的津津有味。 在钱江山死后他发现,只要把这些人渣败类的遮羞布掀开他们自然就会窝里反,狗咬狗,根本不用他干什么,这个钱家就会自己垮掉。 中午,钱江山正在处理文件,秘书拿着手机来找他,说有人给他打电话,备注是阿财。 第111章 狗血人生 钱江山接过电话:“怎么了?” 阿财的怒吼传来:“钱江山!我不管你在哪、在干什么,赶紧给我回家处理好你的小情人和私生子!否则我今晚就杀了你!” 钱江山被吼的一愣:“什么东西?” 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忙音传来,钱江山很懵逼,他连女人的腰都没搂过,什么时候有的小情人和私生子? 拿着外套往家赶,路上钱江山给陈子打电话询问情况:“发生什么了,什么小情人私生子的?” 陈子坊:“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找上门来说是你的孩子,让你负责,正好撞见阿财放学回家,现在阿财在给她对骂。” 钱江山:“那你在干什么?” 陈子坊:“吃瓜。” “?”钱江山油门踩到底,莫名感觉陈子坊话里有话,“这有什么瓜可吃的,我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有私生子,就算真的有小情人最起码也得是个男的。” “好好开车,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再说。”陈子坊挂断电话。 十五分分钟的车程被缩短成八分钟,一路上闯了十几个红灯,到家门口车都没来的及熄火。 钱江山推开家门:“到底什么情况?!” “江山!” “钱江山!” 两道完全不同的吼声让钱江山虎躯一震,一下子感到了气氛的焦灼紧张。 阿财指着门口的一对母女质问钱江山:“钱江山,那女人是谁!那个小野种又是谁!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一枪崩了你!” 钱江山非常冤枉:“我不认识啊,你问我我上哪知道去!” 女人悲戚的哭喊声不甘示弱:“江山你不能就这么抛弃我跟儿子,我把的青春都给你了,你不能这么做!就算你不喜欢我,你总不能不要你的儿子吧,他可是你的亲骨肉!” 阿财抄起一个花瓶砸过去:“钱江山到死都只有我这一个孩子,他是你给哪个男人生下来的野种都不一定呢,你还真敢拿上来说!真是恶心死了!” 钱江山:“等会等会等会!首先我先声明一下,我喜欢男人,其次,大姐,我真的不认识你好吗,而且我就算是找女人也不可能找你这样的啊,贤妻良母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啊,钱霍?钱凌杰?钱代代?钱凤川?还是钱国孝?总不能是钱老二吧?”钱江山一连说了好几个姓钱的人名,说到钱老二的时候女人的表情明显一变。 钱江山乐了:“还真是那孙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 阿财问:“钱老二是谁?” 钱江山:“按辈分来算你应该叫他二叔,他是我表弟,公司那边搞不过我,就在我家里找事儿,打一次消停不了一周。” “你回去告诉你主子,说记得买意外险和医保。”钱江山跟那女人说。 事情明了起来,钱江山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阿财,送人。” 阿财把门打开:“滚出去!以后别让我在看见你!” 陈子坊放下茶杯:“哇哦,真是一场好戏。” 刚放松下来的钱江山一下坐直身体,咽了口口水:“别这样,真的很令人害怕。” 陈子坊声音很温柔:“你怕什么,还能有东西让我们响当当的钱总害怕?” 钱江山转移阵地,蹲在地上,可怜、弱小、无助,并一脸无辜的看着陈子坊:“你再这样我就要哭了。” 陈子坊没崩住,笑了出来,把人扶到沙发上:“好了,逗你玩呢,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儿都不禁逗呢。” “你刚刚真的很吓人,跟吃人的黑山老妖一样。”钱江山躺在沙发上:“作为补偿,今天我要吃三个冰激凌,在我下班之后。” 陈子坊一秒变脸:“不行,最多一个半,你的玻璃胃不支持三个冰激凌。” “啊——!”钱江山开始哀嚎。 楼上传来阿财的抗议声:“妈!让钱江山闭嘴!我要睡午觉!” “终于有人向你发起抗议了。”陈子坊被折磨已久的耳朵得到拯救。 “你也嫌我吵?”钱江山撑起上身,低泣,矫揉造作,林妹妹附体,“我原以为你不会嫌我吵,这才敞开了性子大喊,谁曾想连你也嫌我,我倒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了。” 陈子坊不care:“狗都嫌你吵得慌,饭在锅里温着,便当在旁边,走时候小点声,我上楼睡觉去了。” 钱江山趴在沙发上:“错付了,终究是错付了!” 阿财:“钱江山!闭嘴!” 重复的高强度工作和烦人的家庭关系让自在了几十年的考生迅速进入狂躁状态,有一点儿不顺心的就会发火,尤其是第二赛季孩子们的学业进程从小学变成了初中。 骤然增加的学习压力和希望学校非人类的制度让孩子变得格外寡言。 江月下班后推开囡囡的房门:“江囡囡!老师今天下午给我打电话,说你在上课时间睡觉,我累死累活供你上学不是让你去学校睡觉的!” 囡囡拿着书,并不抬头看她,仿佛对江月的怒吼习以为常:“妈,我在背书,有什么事能不能明天再说。” 江月抽出囡囡手里的书:“你连校规都不遵守背个什么书!” 郑坤推开门就听到江月在骂孩子:“江月,你太暴躁了。” “我暴躁?我上一天班听到她在学校睡觉我能不生气吗!”江月把书砸在墙上,“她要是有坤哥儿一半省心,我也不至于这么暴躁!” 坤哥儿从房间里出来:“江阿姨,囡囡上课很认真,她今天并没有睡觉。” 江月:“你还帮着她撒谎,老师说的话还能有假?” 囡囡捡起地上的书:“他说的话就是有假!他就是在给我穿小鞋,因为我妈没钱,他给每一个家里没钱的学生都打了电话,他就是瞧不起穷人!” 啪——! 清脆的巴掌声。 江月胸膛起伏:“荒唐!我看是你自己瞧不起穷人!” 郑坤拦下江月:“江月,你冷静一点!小鬼的数量是和孩子的怨气挂钩的!” s2赛季的小鬼每天晚上都会出现,而且每天数量不定,经过几天的试探,郑坤得出来一个规则。 如果当天孩子对父母的行为产生不满,那么晚上的小鬼数量就会增加,如果孩子对父母的行为很满意,那么晚上的小鬼数量就会减少。 如果孩子对父母完全满意,那么晚上没有小鬼,目前为止除了陈子坊以外,每个人晚上都要对付十只以上的小鬼。 江月流出的眼泪都是苦的:“她凭什么怨我,我辛辛苦苦把最好的给他,她有什么资格怨我!” 郑坤:“那你为什么怨你妈妈。”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江月如遭雷劈。 郑坤:“江月,你现在跟你口中无用、懦弱、只知道溺爱的母亲一模一样。 ” 第112章 上班,度日如年 江月呆愣在原地,张口想要反驳,但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又说不出一句话。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你的意志力太差了,已经被考场影响到迷失自我了。”郑坤扶起怀疑自我的江月,“我觉得,我们结婚后应该选择一些简单一点的试卷,比如二年级的试卷。” 二年级的试卷以暴力血腥为主,没有buff影响,虽然会受很多伤,但对于江月来说比三年级要简单很多。 江月:“可是你会在二年级试卷受伤。” 郑坤不带丝毫感情,说出最客观的结果:“你会在三年级试卷死亡,你的意志力太差了,我并不能像二年级考试那样保护你。” 良久之后,江月:“好。” 囡囡抹掉嘴角的血:“我回屋背书了。” 砰——! 关门声像一座大山,不由分说的横在了囡囡和江月之间。 咚——! 闷声隔着墙从隔壁传过来。 赈早见浑身烟味,眼里爬满红血丝,摁着马擒仙的头,把他怼到墙上,语气阴沉:“全都刚上完一天班,我劝你别惹事儿。” 马擒仙头嗡的一声,眼前花黑一片,缓了几口气,竟然咧出一抹笑:“……杀了我吧,要么就打死我。” 这日子他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赈早见手上用力,抓着马擒仙的头发把人拖到阳台:“我跟你说没说过,别一天死来死去的。”用绳子把马擒仙的腿和窗框捆在一起,敲碎阳台的玻璃,扛起人直接扔了下去。 马擒仙失声尖叫,失重和耳边的风声刺激着他,让他忘了脚上系的绳子。这一刻,他无比后悔去激怒赈早见,因此葬送了小命,他以为赈早见最多打他一顿,把他打个半死。 绳子有三十五米长,马擒仙一直下坠到快到地面才停下,停下的时候,马擒仙已经晕了过去。 把人丢下去之后,赈早见在窗边抽了根烟,回屋跟马丁说了一声早点睡,又去看了看里屋的家宝,确定没有什么意外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等着今晚的小鬼。 十二点整,三声钟响,小鬼出没,算上马擒仙那一份,今晚一共二十三只,并不多,处理起来非常简单,一点半时,赈早见就已经躺在床上睡下了。 凌晨五点多,赈早见起夜,解决完之后来到窗边,一下一下把马擒仙拽回来。 马擒仙被吓丢了魂,无意识的呢喃:“……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赈早见一脚踢上马擒仙的肚子:“闭嘴,烦死了。” “唔……”腹部炸开的疼痛让马擒仙回过神,他可悲的发现,他竟然有些庆幸,庆幸赈早见没有真的把他就扔在那里不管。 挣扎着爬起身,马擒仙跪在地上,抱住赈早见的腿,攀上他的腰,声音低到尘土里,亲手把自己的自尊拿出来放在赈早见脚底等着他踩上去。 “求你了、求你别扔下我……怎样都好,别扔下我……” 赈早见揉了揉马擒仙的头发,眼里闪过一丝无趣:“真乖。” 他喜欢马擒仙绝望屈辱的眼神,和不屈服的性格,一旦马擒仙向他低头,那这样的趣味就会消失,马擒仙在他眼里也就彻底没了新引力。 马擒仙抱着赈早见的腿,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感觉自己得到了片刻的治愈:“别扔下我……” 赈早见扒开马擒仙,径自回屋:“睡觉去了。”马擒仙跟着回去,裹着被子睡在床边的地毯上。 家里的房间不够。三室一厅,家宝生病需要一间,马丁需要一间,赈早见自己一间,所以他只能睡在床边的地毯上,索性现在天也不算凉,地毯也很厚。 第二天依旧忙碌,令人感到压力倍增的是,白天也有鬼出现了。 不是那些影子人,而是一群形态各异的大家伙,他们灰黑一片,如同史莱姆一样散落在上班的路上,工位上,或者同事的身体上。 那些史莱姆一样的东西一靠近考生就会黏上去,伸出细小的牙齿啃食他们。 白天黑夜,一刻不能松懈。 周五的周考如期而至,在考生切换视角坐在教室里时,还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直到一连两天的考试结束,才回过神来。 他们的时间被不知不觉中篡改了。 周一到周四的时间被拉长了五倍,也就是他们一连二十天保持高强度劳作,白天黑夜,没有一刻休息时间。 赵嘉兴一身黑衣,叼着烟:“妈的,老子要去劈了谢昂!” 天知道他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钱江山西装革履,眼神阴翳:“要我说,咱们不如一开始就去篡改源代码。” “都累成这样啊,还好我是个无业游民。”和他们比起来皇后就过的滋润很多,她捡了很多桶和花瓶,用来种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种子,现在她们家已经完全实现了自给自足。 “周一出成绩,赈早见,你给江月那个外挂还有吗。”自赵嘉兴考英语的时候一不小心睡过去了,等他醒来的时候考试都已经散场了。 赈早见掏出一大把黄色光团:“一个十五万七。” 赵嘉兴:“先来七个。” 皇后:“我也要。” “你不来几个?”赈早见问钱江山。 “不用,这点儿东西我还是会的。”钱江山,“没什么事儿我回去睡觉去了,累死了。”说完转头离开。 赈早见挥挥手:“散了散了,人都快要累死了。” 八人各回各家,全都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 晚上十点钟,三声钟响,熟睡中的钱江山消失在床上。钱江山消失的下一刻,房门被大力推开,陈子坊站在门口,看到空无一人的床,心道大事不妙。 在群里发了条语音,开灵魂定位,直接撕裂空间,来到钱江山所在的位置。 陈子坊来到借贷中心,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钱江山,以及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手术刀跃跃欲试的谢昂:“你可真是死性不改!” 谢昂戴着口罩:“你来的还挺快,我以为你会在我把他的头割下来之后才来。” “他的头一定会成为我的最完美的收藏品!”谢昂非常激动,手里的手术刀刺向钱江山的喉咙。 轰——! 陈子坊一棍劈在谢昂头上,将他打到另一边墙上,留下一个大坑。 陈子坊拎着长空,从烟尘中走出:“当着我的面动钱江山,你是第一个。” 就连周十三都只敢在他背后搞小动作,一个小npc还敢舞到他面前? “呵呵,这里是我的考场,就算你再怎么厉害都要遵守我的游戏规则!”谢昂身体扭曲的趴在墙壁上,下身是一条从中间分开,长满脓包,脓包里不断流出彩色脓水的尾巴。 陈子坊瞬间出现在谢昂面前,长空砸向他的头:“整个考场系统都是我说了算,你?算老几!” 滴答—— 第113章 朋友,你哪位啊 水声突兀的在陈子坊脑海里响起,他的动作在那一瞬间被无限性放慢拉长。 哗——! 霎时间,速度恢复,惊涛骇浪,整个借贷大厅被咸涩的海水充满。 谢昂变成一只鱼头,鱼尾,人身,浑身深绿色,尾巴上流着彩色脓水的怪物,他兽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弯曲的长刺:“今天他的头必须留下!” 陈子坊带上仿真鱼鳃,非常嫌弃:“你长得可真恶心。” 谢昂摆动鱼尾如同导弹一样撞向陈子坊:“你马上也会变成我这样了!” 长空变成一块红布,非常具有侮辱性的从撞过来的谢昂脸上挥过:“来啊,撞过来啊,老牛犊子!” “啊——!”谢昂被激怒,张开嘴,刺耳的声波从他嘴里发出。 陈子坊捂住一下就被震出血的耳朵,那声波震的人五脏六腑都跟着颤,他感觉自己的眼球快要被震出来了。 咬牙,撕裂空间,直接来到谢昂面前,顶着声波的攻击,把长空刺在谢昂嘴里。 谢昂显然没料到陈子坊这么不要命,直接在他嘴边开大,扭头躲闪已经来不及,左半边脸被刺掉一半,露出里面狰狞的尖牙,鲜血飘散在海水中。 陈子坊七窍流血,脏器被震破了几处,仰头灌了两瓶生命药水,继续打。 “恶心的小东西,我在考场里为非作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是哪串代码呢!论辈分,你得管我叫声祖爷爷。”陈子坊打的有些上头。 谢昂抬起剩下的半边嘴唇,笑了笑:“我劝你别高兴的太早!” 陈子坊嘲讽:“就你水里那点儿毒能杀死什么?没炒熟的菌子都比他毒性强。” “我杀不死你,但是我能杀死他!”谢昂指向躺在手术台上的钱江山,却看到他身上罩着一个巨大的泡泡,原本冷硬的手术台上还非常贴心的铺了一床柔软的被子。 此时钱江山带着仿真鳃,正抱着枕头睡得香甜,完全不受外界影响,他被子上的粉色小鱼图案仿佛在嘲笑谢昂的愚蠢。 谢昂大怒:“你当我手术台是床啊!你也太不尊重npc了!” 陈子坊:“嘘——,我这是为你着想,你要是把那祖宗吵醒了,你的npc就可以宣布结束了,他这一周累得够呛,平时在家都是压着火,我劝你不要去当那个出气筒。” “说的什么狗话!我偏要看看吵醒他有什么后果!”一生反骨的谢昂举起长刺戳破泡泡,大喊,“起床了!!!” 钱江山一下被惊醒,坐起身茫然的盯着前面。 谢昂在水里转了个圈:“喂喂喂!看我,看这里!你现在被我抓起来了,作为俘虏你没资格休息!” 钱江山思维还有些迟缓,看到谢昂那丑样子之后,名为理智的那根线终于断掉了。 钱江山轻声唤了一声:“陈子坊。” 陈子坊瞬间出现在钱江山身边:“我在。” 钱江山盯着惊世骇俗的丑东西:“我现在击杀高级npc考场会崩吗?” “不会,现在属于考试中期,击杀高级npc为正常行为。”陈子坊,“记得把乌楼兰放出来。” 钱江山没说话,利用赈早见给他的瞬移道具直接移动到谢昂面前,一巴掌扇在他的鱼头上,给他整个人扇懵了。 “?”谢昂甩甩头,张嘴要发射声波,但他看到钱江山那张完美的脸忽然变成了长着十二只眼睛的怪物。 谢昂一下子弹出老远:“什么东西!” 神仙变成鱼叉,钱江山直接开大:“扰人清梦,罪该万死。” 谢昂躲过一击:“等会!兄弟,你是哪个考场来的,是不是串线了!” 陈子坊在一旁好心的解释:“他就是钱江山,只不过用了个技能,愿藏扎拉神女保佑你,不听劝的丑东西。” “什么?!”谢昂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要像npc的男人。 真是倒反天罡。 谢昂多了几下之后开始反击,很快他发现,除了自己的声波能打到他以外,其他攻击都是无效的。 技能下的钱江山如同一汪水,长刺刺过去,总能被他以一种畸形的动作躲过去,完全没有用,还会把自己暴露给钱江山。 被逼无奈之下,谢昂开了三阶形态。 三阶形态下的谢昂好看很多,是一条完整的,拥有深绿色鱼尾的人鱼,那头粉色的莫西干头发也变成了海藻般柔顺的墨绿色长发。 是一条忧郁的人鱼王子。 谢昂的声音也不再奇怪,变得如同大提琴一般低沉:“朋友,恭喜你,这是我第一次开三阶。” 钱江山对于美人总有很大耐心:“请问你是哪位啊,刚刚那个丑鱼呢?” 谢昂轻轻摆动鱼尾,一下子游出去十几米:“你还真是该死啊!” 手轻轻碰了一下钱江山的胳膊,就看到他的整条胳膊瞬间脱落,断面非常完整,一滴血都没流出来。绿色的箭头游走汇集在创口,缓慢的恢复出一条崭新的胳膊。 那条胳膊在谢昂的手里变成了一个造型优美的短款拐杖,谢昂手里拿着拐杖:“你是傻了吗,就不打算害怕一下?”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看到自己胳膊被拿掉了还能镇定的站在原地,甚至还很好奇。 “有意思,你的技能是我的了!”神仙变成弯刀,反手刺入自己的胸膛,“乌楼兰,停止治疗。” 绿色的箭头停止游走,钱江山的生命值迅速下降。 这一番操作让谢昂有些摸不着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保险起见,谢昂摆动鱼尾绕着钱江山游了几圈,让钱江山周围的毒素浓一些。 要么赈早见说他还是太年轻,老员工看到这情况早就冲上去补枪了,谁管他在干么,杀了就对了。 生命值低于10点,个人技能被触发,钱江山恢复三十点生命值,拔出弯刀,绿色箭头开始游走:“芜湖~原来你的技能叫肢体积木,它现在是我的了!” 瞬间,一条漆黑如墨的鱼尾代替了钱江山的下身,细腻具有光泽的鳞片如同繁星,点缀在漆黑的鱼尾上。 真丝睡衣懒散的披在身上,白的病态的皮肤和黑色的鱼尾产生了极大的视觉冲击,钱江山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鱼叉,如同从深渊诞生的塞壬,掠夺人间。 大屏幕外,原本已经习惯钱江山颜值的人们忽然发出尖叫。 ‘啊啊啊啊——!美男鱼杀我!’ ‘哥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想拥有一条自己的美人鱼,而且我是男的,求求了,圆了孩子的梦吧!’ ‘梦男叉出去!钱江山是陈子坊的!’ ‘好帅!帅的我原地360度螺旋托马斯升天居居大爆炸。’ ‘生了,七斤半两,像你。’ 咔嚓—— 天池大屏再次为钱江山放大截屏。 皇后躺在家里一脸兴奋的看着转播,并疯狂截图,拿着手机在粉丝群里尖叫,夸爆钱江山的颜值。 第114章 离奇的剧情 “陈子坊,快看,我也有尾巴了!”人鱼钱江山围着陈子坊游动,炫耀自己的尾巴, 扇形的尾鳍摆动,如同一幅水墨画,钱江山身形优美,在深蓝色的海水映照下,如梦如幻,非常的养眼。 陈子坊抬起手,鱼尾从他的指尖蹭过,凉凉的,像在摸一块大理石。陈子坊视线追随着钱江山移动:“好看。” 钱江山拆积木一样把自己的手指拿下来:“芜湖,跟没长过一样。” 陈子坊眉头一跳,无心欣赏:“钱江山!去拆谢昂玩儿,不要拆自己的手!” 钱江山把自己的手指变成一支钢笔,丢给陈子坊:“ok啊。” 谢昂在钱江山长出鱼尾时就呆在原地不动,钱江山围着他转了一圈,见他一直不动,神仙变成一根长棍,戳了戳谢昂的脸:“死了?” 谢昂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眼球做成的戒指:“嫁给我吧,美丽的先生。” 他的鱼尾简直是太美了! 钱江山愣住了,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什么?” 谢昂非常深情的对钱江山说:“留在这个世界,嫁给我吧,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事情的发展过于离谱,离谱到钱江山都觉得很离谱。 一直给钱江山加治疗的乌楼兰忽然出现,拦在两人中间,一脚把谢昂的戒指踹走:“他就是看上你的尾巴了!等你嫁给他他就会把你的尾巴卸下来,然后吃了你的上身!” 钱江山非常懵逼:“别吵,我在思考,这中间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谢昂举起一个新的眼球戒指:“嫁给我吧!” 钱江山躲到陈子坊身后:“你别过来!我就复制了一下你的技能,你至于这么报复我吗!” 不如直接杀了他! 陈子坊护住钱江山:“乌楼兰,拦住那条颠鱼!” 谢昂像一个痴情种:“你真的不嫁给我吗,像昨天鱼尾那样的东西我有很多,我会给你很多很多宝贝,你真的不打算嫁给我吗?” 钱江山:“太吓人了!那么大一个麻烦要跟我绑定在一起!” 陈子坊:“钱江山,松手,你要把我的肩膀捏碎了!” 钱江山不松手,大声尖叫并摇晃陈子坊:“啊啊啊啊——!” 陈子坊挣扎开:“乌楼兰,把钱江山电池扣了!吵死了!”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耳朵,发现手上有血。 很好,刚好一点的耳朵又坏了。 钱江山凑过去,皱眉:“我把你耳朵吵出血了?”拿出一瓶高级生命药水和缓解疼痛的粉色药丸,“吃了,耳朵不会疼。” 他的耳朵好脆弱,下次要小点儿声音吵了。 “难得你关心我。”陈子坊喝掉生命药水,把药丸含在嘴里,“不是你弄的,是谢昂的声波。” 钱江山游向谢昂:“他该死,我去拆了他。” 刚游了两下,海水忽然消失,连同谢昂也不见了踪影。 陈子坊帅气落地,钱江山啪叽一声从半空掉在了地上,一边扑腾尾巴一边痛呼:“陈子坊!我疼死了!” 陈子坊看到钱江山像一条黑色大鱼一样扑腾,一阵头疼:“你不能把尾巴收起来吗?” 钱江山躺在地上,一脸无辜:“我没穿衣服,收起尾巴就全光了。”他可没忘记天池直播的存在。 陈子坊:“你空间里没有备用衣服吗?我不是让你带了换洗衣物吗。” 钱江山看向别处:“换成香蕉碰碰车和雨伞形状的彩虹淋浴头了。” 谁能拒绝一个能让淋浴花洒喷出彩色水柱的雨伞形状淋浴头呢?没有人,反正他拒绝不了。 “真是活祖宗!”陈子坊扔出一床空调被,“裹在身上,先回家再说。” “你那没有我的衣服?”钱江山一万个不信陈子坊没带自己的衣服。 陈子坊:“我有衣服你能在这里换?这里有两个拼图摄像机和一个隐藏摄像机,你要是想全主城直播换衣服就在这换。” 为了防止视角相冲,同一空间出现两名考生时,会自动触发第三视角隐藏摄像机,给观众带来最佳视角。 钱江山把被子铺平在地上,自己拽着被角,把自己滚成一个春卷:“好吧,先回家。” 陈子坊站在一边,看着钱江山怎么起来。钱江山自己尝试了几次,想要在不走光的情况下起来非常困难,直接躺在地上:“乌楼兰,扶朕起来!” 乌楼兰积极配合,把蚕蛹一样的钱江山扶起来:“是,皇上。” 陈子坊翻了个白眼:“俩祖宗。” 等到钱江山三人离开,借贷中心迎来了新一批客人,是赈早见六人。 此时的谢昂恢复了粉色莫西干头的造型,手里拿着手术刀,站在大厅中间,欢迎六人的到来。 赵嘉兴环视一圈,发现少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钱江山和陈子坊怎么没来?” 赈早见叼着根烟:“谁知道那两位又上哪玩去了。” 看了整场直播的皇后:“我知道,甜心和陈子坊在十点钟的时候来过了,地上的睡衣就是钱江山的!” 赈早见:“啥?他俩上这里来野战来了,怎么还有睡衣的事儿?” 赵嘉兴:“你小心叫兔子听到给你把另一半考试奖励一起扣了。” 皇后调出一个一人多高的光屏,上面是钱江山变成人鱼,手里拿着鱼叉时的等比截图。旁边是一个三米乘三米的光屏,上面是钱江山围着陈子坊,炫耀自己的尾巴时候的截图。 皇后:“看我截的图!甜心刚才可美了,兔子大考官也很帅气,可惜你们都没看到。” 赈早见:“抛开陈子坊和他的性格不提,钱江山长得真的很好看,是那种我看到了肯定会带回去家去的好看。” 赵嘉兴眯着眼欣赏:“要不你以为我跟尚野为什么会在他刚到a区的时候盯上他,这小子一路走过来直接上了鲜花榜第二,好看的很呢。” 赈早见:“现在人家是鲜花榜第一了,你现在是第二。” 皇后收起截图:“是我冲的榜哦。” 鲜花榜和魅力榜是主城的两个娱乐榜单,主要靠居民大榜投票选举,一百积分一票,当时钱江山跟赵嘉兴相差两百来票,皇后一掷千金,直接让钱江山冲上榜首,甩了赵嘉兴四百来票。 如此差距让赵推无比绝望,在财力方面她们完全比不过皇后。 赵嘉兴:“切,尚野不嫌我就行了。” “欢迎各位来到晚间交易场!第三赛季很快就会开始,本次更新添加了更年期和青春期两个情绪模版,以及更为丰富的知识体系和劳动体系。” “食品商店和惠民商业区流通货币更改为考场默认货币,同时微调价格。” “本赛季将取消晚间小鬼设定和白天的压力史莱姆设定,同时增添肢体家具盲盒,等待各位考生的发现。” 第115章 悲惨的兔子先生 “本赛季时间依旧为一周时间,一周之后你们将迎来最后一场考试,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的分数决定着你们的孩子能不能考上高等学校,成功参加希望工程,也决定着你们能不能成为满分大人。” “要注意哦,第三赛季的孩子们非常脆弱,一定要小心呵护他们幼小的心灵,否则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谢昂站在聚光灯下,拿着话筒,神态夸张的介绍着新赛季的更新。 赈早见:“嚯,你这是重做了一个考试系统啊,新增这么大一堆东西。” 赵嘉兴:“累死我得了!”更为丰富的劳动体系,说白了不就是更加艰难的打工路吗! 江月面色疲惫,头发乱糟糟的扎在脑后,身上穿着廉价的衣服,俨然一副被生活蹉跎的妇女形象,上来就问:“我们这次要交易什么?” 谢昂翠绿色的眼睛盯着众人,里面的贪婪不言而喻:“交易考试货币,用你们的肢体来换钱。” 江月上前一步:“我要换……” 郑坤拦住她:“我们两个人的钱足够支撑过最后一周,实在不行可以用道具支撑。” 江月摇头:“囡囡的补课班要续费,补习资料也要钱,我的钱不够,完全不够。” 郑坤:“囡囡的学习不差,你把她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 一提到成绩江月转身跟郑坤理论:“她要当老师就要考上师范,师范的分是那么好考的吗!她现在那点儿分根本上不了一本!上不了一本学校那她现在的罪不是白受了吗!” “囡囡不是坤哥儿,坤哥儿能考上好的会计大学,但是囡囡不行,囡囡考不上,她要是考不上大学就只能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然后被打死!” 没上成大学草率的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这是江月一生的遗憾,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是她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坎。 所以她绝对不会让囡囡也跟她一样。 郑坤声音冷静:“江月,你太激动了。而且你嫁给那个男人不是因为没考上大学,而是因为你母亲的决定和你的不反抗。” 江月猛然清醒,知道自己又被考场buff影响了:“抱歉。” 赵嘉兴:“喂,看够了就赶紧开下一趴。” “ok,为了响应大家的需求,现在我来公布本期交易价格表!”谢昂身后出现一块盖着红布的板子,掀开红布,上面明码标价人体各个部位的价格。 赈早见叼着烟,一条一条看过:“你这人还挺好,抢劫就抢劫呗,还送我点儿钱。” “我一条大腿才值三百块钱,把我人拆了全当在这里才两万块钱,心可真黑啊。”赵嘉兴,“还好我不需要,咱有的是钱。” 赈早见开始巴结:“赵总,接济接济我吧,日子快过不下去了,我一个月八千六,马擒仙一个月五千多点,我俩工资加起来,刨出去水电费和家宝的药钱根本不够日销。” 之前马擒仙借钱江山的钱早就用完了,让他再去借说什么也不肯,现在只能靠着他们两个的工资买药续命。一个月一万三,家宝的要一盒九百多,他一周要吃三盒。 不仅如此,他那些仪器有好多都是一次性的,一个月光是家宝的病就要花去他们俩一半多的工资。 赵嘉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嘚瑟的不行:“借钱找钱江山啊,江山借贷,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赈早见扔掉烟蒂:“钱江山给你多少钱,你这么给他打广告,让我找他去借钱,不如让我直接跳楼来的舒服。” 江山银行,让你从身无分文到负债累累只需一步! 赵嘉兴:“人家皇后都没说什么,你哭什么穷。” 听到自己的名字,皇后从转播屏幕中抬起头:“梅林开心就行了,达成满分大人一样可以离开考场,干嘛非得哭苦呵呵的去考学。” 赈早见探头:“你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往常聊八卦就属皇后说的欢。 “看小情侣谈恋爱。”皇后把转播屏幕放大。 转播屏幕上,钱江山穿着浴衣躺在床上,陈子坊坐在床边,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非常的开心,说到兴起时,钱江山会坐起身开始比划,陈子坊就在一边听着,时不时回两句。 非常的温馨。 赵嘉兴撇嘴,想到了他远在主城的尚哥哥:“他俩倒是快活,天天公费谈恋爱。” 赈早见:“你不说你对两个男人的床上艺术不感兴趣吗。” 皇后缩小转播屏幕:“他俩也没干嘛啊,盖着大被纯聊天,单纯的不得了。” “钱江山他就是个木头。”赵嘉兴,“有那么好的机会和条件不上,要搁我床单早就换两条了。” 赵嘉兴忽然一脸八卦:“诶,我听说他俩虽然同居了,但是压根没确定关系,也就是说在钱江山眼里他和陈子坊还处于一个好朋友的关系。” 这属实是赈早见没想到的:“噗哈哈哈!陈子坊也太惨了点儿吧,给那孙子当爹当妈的,结果还是朋友,连个名分都没捞到!哈哈哈哈哈!” “在我们心中,甜心和大考官早就在一起了,群里是怎么说的来着?”皇后翻着粉丝群聊天记录,“反正张飞不会给关羽用草莓发圈扎头发,关羽也不会要求张飞给他做衣服。” “我家不跟他一个小区吗,虽然离得远,但是我三天两头就能看到阿财往外赶女人跟小孩,经过我一番打探,那些都是钱江山亲戚找来祸害他家的。” “你们是没看到才陈子坊那个表情,跟吃了死孩子一样,又臭又吓人,但是面对钱江山的时候还得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好贤内助,给人洗衣服做饭,我真的要笑死了!” 赵嘉兴激动的跟赈早见和皇后分享着自己的八卦。 赈早见拿出把瓜子,边嗑瓜子边听:“我就说,再怎么牛逼轰轰的男人在爱情面前都得装孙子。” 皇后星星眼:“哇哇, 霸总小说照进现实了诶!” “还挺精彩,你们还知道什么?”一个平稳的,带着好奇的声音插入,让原本激动说八卦的三人瞬间闭嘴。 赈早见扭头不去看钱江山:“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凑个热闹。” 皇后掏出手机,点开相册:“诶呀,我和小梅林的合照真好看。” 陈子坊:“赵嘉兴,我看你是还没长记性,我看你是真想让尚野到归途大厅认领遗体啊!” “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会在背后说你俩八卦了!”赵嘉兴感觉自己很点儿背,说八卦居然被正主抓个现行,不由得看向缩在赈早见身后的马擒仙,怀疑自己被传染的霉气。 赈早见挡住赵嘉兴的视线:“你自己点儿背看他干嘛。” 他要回家!他要去找尚野!他们全都欺负他,呜呜呜! 第116章 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各位朋友们,晚间交易即将结束,第三赛季将于下周一正式开始,希望你们都能顺利参加希望工程计划!”谢昂的话很有深意,让一直吊儿郎当的几人认真起来。 皇后忽然兴奋起来:“第三赛季要上真东西了朋友们。” 赵嘉兴伸了个懒腰:“可算是开启重要剧情了,前面跟玩儿一样。” 赈早见:“三年级的本不都这样吗,前摇长的要死,还没什么用。” 钱江山看到躺在手术台上,被谢昂拆的乱七八糟的江月,以及在一旁眉头紧皱,一瓶一瓶往上洒生命药水的郑坤,开口:“乌楼兰,去给江月治疗。” 绿色的箭头游走在江月身上,恢复速度一下就快了很多,江月也不再那么痛苦。 郑坤用嘴型说了句谢谢,钱江山转头问赈早见他们:“他俩一直都是这样考试的吗?” 赈早见:“差不多吧,一直都是郑坤半拉半拽带着江月过三年级试卷。” “既然这么吃力,为什么不去选择二年级试卷?”钱江山不是很理解,江月的情况是个人都能看出并不适合三年级试卷,但是从赈早见的话里可以得出,他们两人一直如此。 其实赈早见也不理解:“谁知道呢。” 赵嘉兴:“为了社团分,完成二年级考试加五分,完成三年级考试加十分,江月保持主城社团分第一的排名才一直开三年级试卷的。” 钱江山:“那她也太拼了点儿。” 赵嘉兴:“谁说不是呢,郑坤跟皇后劝了她好久,就是不听,每次出考场都遍体鳞伤的。” 钱江山不再说话,他感觉这次江月并不能顺利从考场离开。 第三赛季来势汹汹,最为显着的变化就是孩子们又长大了许多,从十二岁变成了十八岁,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样子,同时也变得更加叛逆,不服管。 周一放学,十点半,阿财进门看见躺在沙上钱江山就开怼:“钱江山,你一天天死在外面得了,饭是妈做的,衣服是妈洗的,家长会是妈开的,连灯泡都是妈换的,要你有什么用。” “要不你出去赚钱?我倒想留在家里干这些事。”钱江山坐起身,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阿财,“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搞垮我爹两家公司了。” “你看看人家红中,虽然也不赚钱,但是人家不说话。” 阿财:“我也想出去赚钱,学校到是让啊,我早上五点就要到学校早读晨会,晚上十点半放学,写作业要写到一两点钟,我哪来的时间赚钱!” 钱江山听出阿财是什么情况了:“你要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我就给你请个假,你出去放松一下自己,要我说你们那个什么希望工程计划就不是人能参加的。” 按理说第三赛季这个制度下是要选文理班的,但是他们学校却没有,而且还要求学生九门功课加体育、计算机、理化试验全部满分,最变态的是,政治历史考试不能开卷,要求全部背诵。 而希望工程的容错率是五分,也就是说十二项考试加起来最多丢四分,一周时间,他就是文曲星转世也完全不可能做到。 面对如此豁达开朗的钱江山阿财有一种拳头挥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不用,我自己能搞好。” 红中坐在沙发上开始玩手机,完全没有任何紧张压力一说。 钱江山:“你怎么不去写作业?” 红中:“我又不参加希望工程,那么累干嘛,到时候直接继承你家产不就行了。” “孩子思想不错,阿财要是跟你一样就行了。”钱江山躺回沙发,“人活的那么累干嘛,开心至上,活着再说。” 陈子坊端来一盘西瓜:“再说我打你嘴了啊。” 钱江山吃了一块西瓜:“别生气,我就那么一说。” 然后也就那么一做。 红中问陈子坊:“诶,今天梅林跟我说我江囡囡今天脸上有个巴掌印,是被江月打的,她们家怎么回事?” 他和梅林是整个班最开心,最不务正业的两个人,天天上课睡觉下课吃东西,主打一个作业不写,课不听。叫家长穿小鞋,体罚惩罚对他俩都没用。 到最后老师把他们调到角落里做同桌,要求只要不影响其他人,就不再管他们。 钱江山:“我昨天群里说江月从郑坤家搬出去了,他俩闹别扭了?” 陈子坊:“江月被考场buff影响,跟郑坤大吵了一架,之后带着江囡囡搬出去住了。” 钱江山:“行吧,江囡囡也是够惨的,她心里得多讨厌江月,那江月不就完不成满分大人的试题了吗。” 拥有一个独裁的家长是上学时期最不幸的事情。 陈子坊:“江囡囡的成绩能考上高等学校。”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钱江山吃完西瓜,“我上楼睡觉去了,你们也都早点儿休息,换灯泡这种事儿下回让阿财去做,白长那么大个子。” 陈子坊:“我又不是女人。” 钱江山:“你不让他做,他下回又要说我。” 十一点多,钱江山洗漱晚上床休息,钱家除了奋笔疾书的阿财全都进入梦乡,十一点多,赈早见刚刚加完班手里拎着夜宵,和马擒仙乘坐最后一班地铁回家。 马擒仙是it行业的程序员,赈早见是设计行业的部门经理,两人的都是每天加班加到猝死的职位。 赈早见闭目养神,问到:“家宝的药还剩多少?” 马擒仙低垂着头:“还剩半盒。” 赈早见:“嗯,明天记得去买药。” 马擒仙揪着自己的衣角:“要不别买了吧,家宝的药太贵了。” 赈早见睁眼:“他不吃药怎么活,我又不能给npc喝生命药水。” 马擒仙:“他现在的状态比之前好很多,不吃药能挺到第三赛季结束。”价格调整之后家宝的一盒药要一千五,他一周最少要吃四盒药,他和赈早见根本承担不起。 赈早见:“你衰到连复活甲都能失灵,他要死了我拿什么救你。” 人是他带进来的,怎么着也得全须全尾的带出去,要不然传出去他一个a区老人在考场里连自己小情人都护不住,他这张老脸还往哪放。 马擒仙:“谢谢你。” 赈早见叼着烟,没点:“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我对你感兴趣的时间长一点儿。” “我会努力变得有趣的,你先别丢下我。”这件事一直是马擒仙心里的一根刺。 自从他发现赈早见对他的兴趣不如以前强烈之后,他感觉天都要塌了,他跪在地上哭着求赈早见别丢下他。 但赈早见说:我就是这样的人,喜新厌旧,你是想在我身边留下,就得让我一直感兴趣。 赈早见咬着烟,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嗯。” 第117章 牛马十二时辰 回到家,赈早见把夜宵发放到马丁课桌上:“别睡的太晚,记得吃东西。” 马丁打开袋子,是他一直很喜欢吃的鲜虾面,他今天回家的时候去那家店看了,一碗鲜虾面要九十多块钱,而他每天晚上都会吃一碗:“爸,以后不用买了,我们省点儿钱给家宝买药吧。” 赈早见离开马丁的房间:“有你就吃,小孩家家的瞎操心什么。” 十二点多,赈早见和马擒仙带着疲惫入睡,十二点多,赵嘉兴在郊外一处烂尾楼跟另一个黑老大火拼。 论战斗能力,那群数值为正常人标准的npc肯定是干不过赵嘉兴,没一个小时正常火拼就在赵嘉兴的单方面碾压下结束了。 赵嘉兴拎着铁棍,踩在对面大佬的头上:“以后少来这边儿晃悠,loser就要有loser的样子。” 手机振动响起,赵嘉兴拿起电话:“怎么了,青川。” 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爸,我不想当警察了。” 赵嘉兴第一反应就是那群缺德玩意儿又在青川耳边瞎逼逼了:“有人说你坏话了?” “今天警察来找我了,说你是黑社会,是坏人,要抓你,我说不是,他们跟我说我只要我把你供出去就能直接报送警校,我说我不当警察了。” “然后他们就要把我抓起来,说我包庇你。”青川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想当警察了,我想跟你一样去当坏人。” “当坏人有什么好的,哪天死了都不知道。”赵嘉兴,“你在家等着,我这就回去。” 凌晨一点多,赵嘉兴回到家,看到坐在沙发上情绪低落的青川。 赵嘉兴站在玄关,故意要吓吓青川,让他知道当坏人一点儿也不好:“看到我身上的血没有,你要是当坏人就要天天这样,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青川:“我不怕。” 赵嘉兴脱掉带血的外套,坐在他身边:“怎么忽然不想当警察了,警察多好啊,为人民除害。到时候你进了警察,第一个把我抓进去,那样你就是第一个获得一等功的人了,那时候多风光啊。” “把自己亲爹送进去的风光我不要。”青川撇过头,“你都进去了,我那么风光跟谁说去。” 赵嘉兴:“跟你钱叔他们说去啊,还能借机敲他们一笔,让他们请你吃顿好的。” “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一滴眼泪从青川脸上滑落,“你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牺牲自己的父亲成就自己的事业。” 赵嘉兴:“我还以为你没那么喜欢我。”他还记得青川小时候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的眼神。 “我再怎么不喜欢你,你也是我爹。”青川抹掉眼泪,“我又不是没良心,看不出你想让我好。” 赵嘉兴:“行吧,你想干么我不干涉,你只要能考个高等学校就行,剩下的我不管。你是当警察也好,当烤玉米的摊主也好,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早点儿睡,明天你还得上课呢。” 青川起身上楼:“嗯。” 赵嘉兴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远处忽闪的灯光,头一次思考如果当初的自己也有一个庇护他的父亲会怎么样,他还会不会成为那个人人喊打的大邪修。 思考无果,一夜无眠,赵嘉兴在凌晨四点多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依旧是凌晨四点多,在学校旁边租房的江月爬起来给囡囡做早饭。 江月新租的出租屋很小,一室一厨一卫,卧室采光很差,是囡囡的房间,江月带着被子在沙发上睡。 五点钟整江月端着早饭进入囡囡的房间,叫醒她:“赶紧吃早饭,校服给你放床边了,吃完饭赶紧去上学。” 囡囡面色很差,点了点头:“嗯。” 囡囡收拾好,拎着书包站在门口:“我昨天过跟阿财借了五十块钱,买姨妈巾,你记得还。”说完就关上了门。 江月拉开门:“江囡囡!你来生理期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但楼道里早就没了囡囡的影子。 七点多希望学校第一节课下课,皇后从床上爬起来叫醒梅林:“起床,你今天要去上学。” 梅林翻了个身,抱住金色头发的布娃娃,迷迷糊糊的说:“嗯……好,起床、起床……” 皇后躺回床上,拍了拍梅林的肩膀:“快起,你不是约好了今天上午跟红中排位上分吗。” 梅林忽然坐起来:“差点儿忘了!” 洗漱换衣服用了不到五分钟,十分钟跑到学校后墙,两分钟翻墙进入后操场,三分钟从后操场跑到教室,成功的在第二节课中间推门而入。 第二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她仿佛已经习惯了梅林的迟到和旷课,面无表情的讲课,并不看她。 坐到角落里的座位上,梅林拿出皇后给她买的手机,开始跟红中一起玩游戏,开心的虚度青春。 中午的放学时间推迟到十二点,门外只有几个家长在等孩子放学,其中有江月和郑坤。 郑坤站在江月旁边:“囡囡已经很努力了,你这样做逼得太紧了。” 江月领着食盒:“囡囡是我的孩子,我知道怎么管。” 郑坤不再多说什么:“有困难记得找我。” 十二点整,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从教学楼涌出,江月一人逆行而上,拎着食盒去给囡囡送饭。 郑坤站在门口等坤哥儿出来,带他一起去吃饭,等坤哥儿吃完饭他在回公司上班。 坤哥儿吃着吃着问道:“爸,你公司离这里远吗?” 郑坤:“不远,二十分钟路程。” 坤哥儿:“你午休多长时间。” 郑坤:“一个小时。” 坤哥儿:“你明天别来了,我跟同学在食堂吃。” 来去四十分钟,中间二十分钟陪他吃饭,太赶了。 郑坤:“不用,我不是为了陪你来的,我是趁着午休出来摸鱼的,在公司待着就要工作。” 坤哥儿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原来你也会摸鱼,我还以为你是程序设定好的人,不会有一点偏差。” 郑坤:“我在再怎么严于律己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惰性向惰性屈服太正常不过了。” 坤哥儿:“你现在就不像人,人是分辨不出自己是向惰性屈服还是单纯懒得做的。” 郑坤:“随便你吧,我先走了,老师跟我说你文科成绩有点差,你自己注意点。” 坤哥儿:“我考得上会计学校。” 郑坤:“嗯,留意一下囡囡。” 坤哥儿想到那个沉默寡言,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的女孩:“好,你和江阿姨说说,让她别看的那么紧,囡囡都快疯了。” 郑坤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说了,没用。” 坤哥儿皱眉:“嗯。” 回到公司,郑坤开始了下午的工作,被成堆的账本埋没。 第118章 家长 阿财中午吃完饭回到学校时,看到江月坐在囡囡座位旁边,盯着她做题,看到阿财来了之后江月起身:“这是昨天囡囡借你的钱,我替她还上了,你以后不要再借她钱了。” 阿财看到江月手里被攥的皱巴巴的纸币,想到她们家困难的情况:“没事,囡囡的钱不用还了,我不缺那五十块钱。” 江月把钱塞到阿财手里:“都是家长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哪有你说缺不缺的,这钱你拿着,以后要是在随便借钱给别人我就告诉钱江山,让他停了你的零花钱!” 阿财皱眉,想到她是囡囡的妈妈那些难听的话没说出口:“钱江山不管我这些。” 江月大有一副天下少年皆是我儿的架势:“钱江山不管这些,我管这些,不管你家是什么条件都不能铺张浪费!” 囡囡实在听不下去了:“妈!你别说了!” 江月呵斥:“写你的题去!” 阿财:“你跟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听你的。”钱江山都没管他,她算老几,跟他在这说三道四? 江月还要说什么,但上课铃声响起,老师准时进教室,看到江月之后:“请无关人员离开教室,我们要开始上课了。” 江月不得已离开,在校门外给钱江山打了个电话:“你平时都不管阿财的吗?” 钱江山刚开完会:“嗯?我管他干嘛?” 江月苦口婆心:“孩子不管会长歪的,现在阿财就已经长歪了,他开始随便往外借钱,还不要人还的。” 钱江山:“一个npc能长歪到哪里去,最多就是跟我一样。” 江月愣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呼之欲出:“什么?” 钱江山:“一个npc而已。” 那一点呼之欲出被钱江山无所谓的态度噎了回去,江月:“那他也是个小孩啊,你不管他,他就会成为社会的毒瘤!” 钱江山接过秘书手中的文件,肩膀夹着手机:“管或不管都会成为我,我就是一个社会毒瘤,江月,放轻松,只是一场考试而已。” 那一丝不对劲又浮现一个头,江月迷茫起来:“可是……” 钱江山:“我这边忙,有事你找陈子坊,挂了。” 嘟嘟嘟…… 电话忙音中,江月恍惚茫然陡然消失,开始给陈子坊打电话,对话很快结束,除了钱江山,任何人和陈子坊对话都有一种生人勿近,熟人更是滚开的感觉。 晚上十一点多,钱江山下班,和往常一样开车回家。在高架桥上,困倦中的钱江山突然清醒。 他的刹车失灵了。 他现在正以一百三十多迈的速度在高架桥上疾驰,还有五分钟,他就会驶离高架桥,进入市区,然后以现在的速度和市区中的车相撞而亡。 这是他给钱铮精心设计的死法,让他连救护车都没上,直接去的殡葬馆,人都是用铲子铲起来送走的。 钱江山摁开手机上的紧急联系人按钮:“陈子坊,洪河路高架桥,三分钟,水下,救我。” 两秒钟的通话后,钱江山丢掉手机,紧握方向盘,控制着车身往护栏上蹭,达到减速的效果。 接到电话后的陈子坊当下选择撕裂空间,但第三赛季考场禁止非常规交通,他撕裂空间的方式第一次失灵。 仅剩两分钟,除了撕裂空间以外没有任何方式能两分钟之内到达洪河高架桥。 陈子坊面色严肃,带上兔头面具,长空挥出,直接给考场撕裂出一个漏洞,顺着漏洞陈子坊顺利来到洪河高架桥。 轰——! 高架桥一端,黑色的迈巴赫从桥上冲出,一头扎进洪河。 那辆车是钱江山的。 陈子坊再次撕裂出一个漏洞,冲向那辆车。 车沉入河底,钱江山开始自救,神仙变成破窗锤,钱江山使用谢昂的技能变成一尾人鱼,敲开车玻璃,游向河面。 “唔——!” 血液漫开,钱江山的鱼尾被刺穿,从被敲开的车玻璃里,满身是血,肢体扭曲,面目狰狞的钱铮爬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条铁链串成的鱼钩,鱼钩的一端勾在钱江山的鱼尾上。 “妈的,阴魂不散!”钱江山在认出那张脸是谁时,原本冷静的心情瞬间暴起,精神值直接干到负值。 挥动鱼尾,钩子直接在尾巴上豁出一个口,翠绿色莲花虚影笼罩,绿色箭头游走,神仙变成弯刀,钱江山转身冲向钱铮。 钱江山:“老不死的狗东西,老子这就送你回地府!” 钱铮怒呵,手中的鱼钩抡出:“杀父孽子!” 孽子,又是孽子,永远都是孽子,不管他做什么,为了什么,只要不是为了他的钱家就都是孽子,从她妈被娘家抛弃开始,他连呼吸都是罪过。 钱江山双目赤红,鱼尾长出棘刺,皮肤变得青黑,口中长出尖锐的獠牙。 打的不可开交时,陈子坊找到钱江山,加入战斗。陈子坊的加入让这场战役毫无悬念,钱铮被按在地上摩擦。 “该死、该死、该死……!”钱江山通红的双眼似有泪水流出,一刀一刀刺进钱铮的脸,愤恨难平。 陈子坊的声音响起,包含无限的爱意:“钱江山,你疼不疼?” 如同一道魔咒,钱江山的动作瞬间顿住,慢慢冷静下来。 钱江山收起弯刀,木讷回答:“我不疼。” 陈子坊把钱江山额前的碎发撩上去:“抱歉,我来晚了。” 钱江山抓着陈子坊的胳膊往河面游:“走了,回家。” 陈子坊心疼的滴血:“好,我们回家。” 到家时已经是十二点多,钱江山穿着陈子坊带来的衣服,浑身湿答答的滴水,一开灯看到阿财坐在沙发上。 阿财看着可以说狼狈的两人:“你们怎么了。” 陈子坊:“没事,早点睡吧,饿了我去做夜宵。” 阿财盯着陈子坊身后的钱江山:“新闻上洪河高架桥上掉下去的是不是你,钱江山。” 钱江山坐在阿财身边,咧嘴,皮笑肉不笑:“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阿财一点也笑不出来:“钱江山,你就不能盼自己点儿好?” 钱江山摸了摸阿财的头,蹭湿了他几缕头发:“不是你想让我死吗,弑父是咱们家传统,你得延续下去。” 阿财看着钱江山认真的眼神:“你疯了,我从来不听你的。” 说完就起身回了房间。 “噗……”钱江山嗤笑一声,“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咳咳咳!” 钱江山笑的从沙发上掉下来,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直笑到颤抖,笑到喘不上气,眼泪直流。 钱江山如同醉汉,大声喊着:“陈子坊,阿财说他不想我死,噗哈哈哈哈哈!但是我现在依旧想让钱铮死!哈哈哈哈哈……!” 他是醉汉,喝了一坛憎恨酿成的酒,醉的彻头彻尾。 第119章 开始放飞自我 “他简直太蠢了,别人对他好一点好改观,掏心掏肺的对人好,到时候人家背后捅自己一刀都不知道。” 钱江山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像是在说阿财,又像是在说自己。 “要不我现在去杀了他妈妈吧,那样他就会继续恨我,然后把我杀掉。” “你为什么非要阿财恨你。”陈子坊拿出手机,点开群聊,“赵嘉兴说青川不想当警察了,马丁故意错过空军海选,选了计算机行业,梅林也是,说她去做生意,赚钱给皇后买新衣服和好的化妆品。” “我们做出了和自己家长不同的选择,通过代码演算生成的npc自然会做出和自己之前不同的选择,你为什么偏要阿财恨你。” 钱江山强烈的恨意从哪里来陈子坊无从知晓,但是他知道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让钱江山一辈子都不能原谅的事情,这件事绝对不是不认可那么简单的。 客厅一片安静,安静到能听见钱江山的呼吸,良久之后,久到陈子坊以为钱江山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钱江山的眼神没有焦距,缓缓说道:“他不知道相信那个父亲会发生什么。” 陈子坊坐在钱江山旁边:“你并不是你父亲。” “……” 钱江山没有回答。 他也不敢肯定在考场buff的影响下他会做出什么,他只知道他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但他不想成为钱铮那样的人,哪怕有一点相似也不行。 钱江山转动眼球,看向陈子坊:“我都不敢肯定的事情,你哪来的自信,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陈子坊:“你放心做你的,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我不想变成一个疯子。” 新生考试的时候他很开心,因为他那时候没什么在乎的人,就算把那个地方作塌了也没关系,但是现在不一样,这个考场里的人都是他的朋友。 他们为了给自己凑人数而参加这个考场,如果自己做出什么让考场不兼容或者损坏考场的事情,那他们都会受到牵连。 他们很好,不应该为了自己的任性行为受伤。 钱江山跟陈子坊说:“如果考场崩了,请一定要把他们带出去。” 陈子坊:“好。” 钱江山回房休息,陈子坊拉了一个新群,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赵嘉兴:这是什么群,怎么没有钱江山? 赈早见:等会儿,群主是陈子坊,他不会是要带头孤立钱江山吧。 陈子坊:钱江山要放飞自我了,你们注意一点儿,别伤到他。 赈早见:? 赈早见:我觉得你话说的有问题,应该是让他注意一点儿别伤到我们。 赵嘉兴:大晚上的不要说这么惊悚的话,我只是想要安静的考个试而已。 皇后:哇哦,带我一个、带我一个!我也要一起玩! 郑坤:别让他去江月那里,她现在受不了刺激。 陈子坊:@郑坤 你自己跟他说。 赵嘉兴:求求了,别搞,我真的想回家! 陈子坊:放心,钱江山说了,如果考场崩了要我带你们出去。 赈早见:感谢钱总![抱拳] 赵嘉兴:感谢钱总![抱拳] 皇后:感谢钱总![抱拳] 郑坤:他公司地址是什么,我明天找他去说。 陈子坊:我一会儿私发给你。 第二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钱江山在群里发了自己的经历,但和当时的阿财一样,只有他一人遇到了,这让陈子坊好一阵紧张,里里外外给钱江山消毒杀菌,确定不是周十三的手笔才放下心。 赛季新更新的肢体盲盒逐渐在生活中体现出来,这是一种大人小孩无差别攻击的东西。 它有可能出现在学校,也有可能出现在公司,还有可能出现在家里,总之考场里的一切地方都有可能出现那些肢体盲盒,非常的恶心人。 就比如现在,钱江山拿起自己的钢笔,发现它变成了一根扭动的手指。 钱江山拎起手指,打开办公室的休息套间丢进去:“芜湖,又一个新的。” 休息间里,大到肢体椅子,小到手指钢笔,全都张牙舞爪的堆在房间里,在钱江山推开门时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召,全都往门口移动。 钱江山踩上一只爬到他脚底的手掌鼠标垫:“还挺有活力。”把它踢回房间,数着这些肢体家具的种类:“还有多少种没收集到呢?” 他一上午时间找到了二十几个,全都是不重复的,一下子就激起了他的收集欲。 盲盒就是用来收集款式的。 “也不知道谢昂那边有没有款式图。”想到就去做,钱江山现在的执行能力强的吓人,直接翘班去了借贷中心。 不走门,直接破窗而入。 谢昂:“没门锁你砸我窗户干什么!” 钱江山:“你管我,我乐意。” 谢昂明智的选择不去跟钱江山讨论这个问题:“你来干什么,以你的家境应该并不缺钱吧。” 钱江山:“我来问问你考场中的肢体盲盒有没有款式图。” 谢昂:“?” 钱江山微微皱眉:“没有款式图吗,那大概有多少种?”如果没有款式图的话收集起来很麻烦的,连个稀有程度参考都没有。 谢昂拿出一张巨大的纸,粗略估计,上面花了至少有一百多种肢体家具:“有是有,但是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钱江山:“当收集参考图看。” 谢昂:“东西不能白给你,我要你的眼睛来换!”可算是让他逮到能交换的东西了! “行。”陈子坊把乌楼兰放出来,跟他说,“你把我的眼睛摘出来给他。” 乌楼兰手一哆嗦:“用我的不行吗?” 钱江山看向谢昂,谢昂摇头,钱江山说:“不行。” 乌楼兰:“可是我下不去手诶。” 他能面不改色的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给钱江山,但是你让他把钱江山的眼睛挖出来,他还真下不去手。 “废物。”神仙变成一把匕首,钱江山毫不犹豫的扎向自己的眼眶。 乌楼兰拦住钱江山:“等等!” 钱江山语气很差:“有事儿快说!” 当他昨天决定要放飞自我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抛弃了所谓的好脾气和正常思维,他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不能用正常人思维衡量的精神病,并且接受不了一定儿反驳。 乌楼兰夺过钱江山手里的匕首:“我来,你不要自己动手。” 他动手的话还能珍惜一点,让伤害降到最小,但如果钱江山自己动手的话,那就不一定了,他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 钱江山凑过去:“快点儿。” 乌楼兰拿出一瓶浅棕色的药水:“你把这个喝了,这是痛觉阻断药水,喝了就不会疼了。” 钱江山一口喝掉:“有这好东西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乌楼兰:“陈子坊不让,怕你喝了不知道分寸把自己搞死。” 钱江山放弃了跟乌楼兰再要几瓶的想法:“好吧。” 第120章 玩呗,反正死不了就行 即使乌楼兰很害怕,但他的手也很稳,如同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不到五分钟乌楼兰就摘除了钱江山的眼球,在此期间,喝了痛觉阻隔药水的钱江山只觉得脸上痒痒的。 乌楼兰划开自己的动脉,翠绿色的液体流出,滴到钱江山空荡荡的眼眶里:“别动,我给你恢复。” 呼吸之间,钱江山的眼球恢复:“你的血怎么变成绿色了,之前不是红的吗。” 乌楼兰:“背着你悄悄升了个级,我现在的血液治疗效果比高级生命药水要好很多。” 钱江山拿到自己想要的款式图,心情多云转晴:“挺好。” 乌楼兰凑到钱江山身边,开始撒娇:“别把我放到空间里了,我想跟着你。” 钱江山沉浸于款式图,无心理他:“嗯,你别烦我。” 乌楼兰立马乖巧的站在钱江山身边:“好的。” 拿到款式图的钱江山开始在考场里当街溜子,四处瞎转去开盲盒,但是人的坏运气是有限的,遇到盲盒这种事不会一直发生。 把整栋希望学校转了三遍,钱江山没发现一个盲盒,坐在教学楼的台阶上:“这这样下去不行啊,第三赛季不算考试还有两天,完全收集不完这些东西。” 稍微一动脑子,赈早见家的窗户又要遭殃。 “楼兰!去赈早见家!” “收到!” 哗啦——! 赈早见刚刚换好没几天的窗户成功又碎了一地。 “祖宗,你是不会走门吗?”赈早见生无可恋。 钱江山直接转账:“不要在意那些细节,马擒仙借我两天。” 叮——zfb到账两万元! 到账声音响起,赈早见没有一句废话:“ok,别玩儿死了。” 马擒仙抱住赈早见的胳膊:“别!我会听话的,别把我送给别人!” 钱江山抓住马擒仙的脚踝:“走了走了,赈早见又不是不要你了,我带你去玩好玩的!” 马擒仙保住赈早见的腿,不想跟钱江山走:“不要!” 赈早见摸了摸马擒仙的脸:“我劝你现在别惹那祖宗,你乖乖跟他出去玩会儿,他肯定不会让你出事。” 马擒仙摇头如拨浪鼓。 钱江山的耐心告罄:“你再不松手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断。” 马擒仙一下子把手缩到身下,惊恐的看着钱江山。 赈早见:“你看,我都说了你现在别惹他。” 马擒仙泪眼婆娑看向赈早见:“你不能不要我……” “放心,他要是两万块钱把你买走我不就亏大发了。”赈早见拍了拍他的头,“去吧,跟人家好好玩,别老丧着个脸,把他惹不高兴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他现在都指着钱江山一家子活呢,马擒仙要是把钱江山惹生气了他还真没办法。 钱江山拎着马擒仙的衣领,从窗户离开:“走了,人活着还你。” 赈早见:“玩儿的开心!”说完掏出手机,点开群聊,共享位置。 赈早见:钱江山从我家离开,并带走了马擒仙。 他的上一条消息是赵嘉兴发的,也是钱江山的位置信息,或者说整个群里都是。群里的人实时更新钱江山的动态,只要是在考场看到他了,有条件就拍照发群里,没条件就共享位置。 赵嘉兴躺在皇后的床上:“你说钱江山在玩儿什么呢?” 皇后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参加很伤心。” 她在今天早上被陈子坊亲自打电话警告,禁止她跟钱江山一起玩,导致她现在只能通过转播屏幕看钱江山,而自己只能悲催的待在家里。 最可气的是,陈子坊不信任她会乖乖的待在家里,还让赵嘉兴来看着她! 皇后不死心的说:“我们一起去找钱江山玩吧,你不说,我不说,陈子坊肯定不会知道的。” 赵嘉兴拒绝:“不去。” 皇后把自己那一头金发揉到炸毛:“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负责任的看着我!” “他说如果我能看住你,下次我犯错就让尚野不赶我出去。”说到这个赵嘉兴来了兴致,从床上坐起来,“最关键的是尚野同意了!他居然同意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下次再惹他生气的时候他就不会把我扔出去了,他只要不把我扔出去,我就有的是时间和办法让他消气!” 皇后:“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犯错。” 赵嘉兴一下躺回去:“好问题。” 他为什么要犯错,他哪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犯错!他要是知道了不就不会犯错了吗,尚野从始至终都没有给他一个规则或者标准,现在已知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点点用血与泪换出来的! “啊——!不管了!我要出去找钱江山玩!”皇后起身往外走。 赵嘉兴伸手去抓她:“不行!你给我回来!” 两人在皇后不大的家里扭做一团。 中午梅林放学回家,看到赵嘉兴揪着皇后的头发,抄起门口的扫把就往赵嘉兴身上搭:“干什么呢!放开我妈!” 扫把上沾着的灰尘和树叶全都拍在了赵嘉兴身上:“停停停!梅林,住手!我跟你妈闹着玩儿呢!” 皇后趁机扒开赵嘉兴,从地上爬起来:“梅林!快拦住他,他不想让妈妈出去找你钱叔玩!” “交给我吧!”梅林拦在赵嘉兴面前,丢掉扫把,把自己的上衣扯开个口子,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脯:“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说你要侮辱我!” 虽然方法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是效果还是很好的。 十八岁的少女发育很好,遗传了皇后的好身材,扯开的衣服露出了两小块被挤出来的软肉,赵嘉兴连忙捂住眼睛,背过身,开始给尚野打电话:“你一个小女孩怎么能这样,快把衣服穿好!” 这要是传出去了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尚野剥了他的狐皮都是轻的! “你动一下我就喊一声,看咱俩谁害臊!”青出于蓝胜于蓝,梅林的脸皮比皇后还要厚。 梅林尖叫:“啊——!非礼啊!” 赵嘉兴闭眼,慌忙的捂住她的嘴:“闭嘴、闭嘴!我没动!尚野我真的一下也没动,我现在连眼睛都没睁开,不信你去看天池直播!” 尚野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手里拿着手机,面前是天池游戏的转播屏幕:“嗯,把人家小姑娘放开。” 这块转播屏幕是他花了天价从皇后那里现买过来的,就为了能在家看赵嘉兴考试。 赵嘉兴立刻松手,躲到一旁站军姿:“好的,我放开了。” 尚野:“把手机声音调大。” 赵嘉兴照做:“调好了。” 尚野的声音从手机传出:“很抱歉梅林,嘉兴他比较肆意,你现在也不用拦他了,皇后应该早就跑到钱江山那边了。” 梅林估计了一下时间,扯过旁边桌子上的围巾围在胸前:“我原谅他了。” 第121章 可怜的小东西 另一边,皇后从房檐上跳下来,来到钱江山所在的位置:“甜心!我来找你玩了!” 钱江山处理完刚刚找到的肢体盲盒:“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可能,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会少了我呢!”皇后,“你是一直在等我吗,我真的是太开心了!” 钱江山:“除了你也没人会跟我一起玩。” 皇后:“那是他们不懂得享受快乐,一群没品的东西。” 钱江山:“我觉得也是。”把款式图展示给皇后看,“我已经找到三十多个了,但进展还没到5%,如果想要在这场考试结束之前全都集齐,我们得下点儿功夫了。” “以现在这个考场地图的大小来看,我们找起来有些费劲啊。”皇后看了一眼款式图,上面有将近一半都是跟手掌差不多大的东西,有的甚至只有牙齿大小,找起来极其困难。 而且肢体盲盒的必要触发条件是考生的触碰,他们不能把这里的所有东西都触碰一遍。 “我带了外援。”钱江山指了指蜷缩在路边的马擒仙。 “加上他的话还是会有一些困难,但是也不大。”皇后在心里估计着时间,“ok,两天搞定它们。” 钱江山把乌楼兰放出来,给他们两人加治疗:“放手干就行了,我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开心!” 皇后问到:“陈子坊知道了不会生气吗?” 他们两个现在的行为叫做恶意触发考场npc,这会影响考场稳定性,给大考官增添工作量,严重情况下还会导致考场出现bug,甚至考试进度进展不下去。 说白了考试系统就是个年久失修的黑心豆腐渣工程,稍微有一点儿不对就会塌掉。 钱江山反问:“他为什么生气?我玩儿的这么开心,他怎么会生气。” 皇后捧脸,星星眼:“诶呀,磕到了、磕到了。” “你磕到什么了?”钱江山因为皇后的举动,久违的点开了拼图摄像机的弹幕,看到上面全都是彩虹屁和他跟陈子坊的cp。 钱江山翻了几条弹幕:“你们到底在嗑什么东西,有真的小情侣不去看,在这里看假的。” 瞬间,皇后那点小激动就消失了:“你上辈子是块榆木精吧。” 这辈子死活不开窍,人家陈子坊就差把我爱你,咱俩处对象写在自己脸上了,这活爹硬是看不出来一点不对,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钱江山关掉弹幕:“好端端的你忽然骂我做什么?” 马擒仙的尖叫响起:“啊啊啊——!” 尖叫声如同发令枪,钱江山和皇后两人同时冲向马擒仙。 马擒仙此时被一个由大腿和牙床组成的消防栓咬住胳膊,不得动弹,求助的眼神不住望向钱江山。 钱江山不紧不慢的掏出款式图,和皇后研究了起来:“让我看看这是哪一款。” 皇后:“是这个吧,牙齿消防栓。” 钱江山:“不对,我感觉是这个,大腿消防栓。” 马擒仙疼的受不了,挣扎又挣扎不开,只得大声喊到:“钱江山!你答应赈早见不会让我死的,你要救我!” 神仙变成唐刀,钱江山用刀背抬起马擒仙疼的满是冷汗的脸,嘴角上扬,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恶作剧得逞之后的愉悦:“呦,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在马擒仙眼里,钱江山如同一只拿人性命取乐的恶魔。 马擒仙忍住想要往后退,逃离钱江山的动作,哆嗦着说:“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皇后张扬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哈!甜心,瞧瞧你都把他吓成什么样了!可怜的小东西要沦为教父大人的玩物了!” 钱江山用刀刃把咬住马擒仙的牙齿撬开:“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我跟赈早见没什么共同爱好。” 马擒仙收回胳膊,盯着在自己身上不断游走的绿色箭头,小声的,怯懦的说:“我、我只跟着赈早见……” 皇后的语气带上怜悯:“还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 以赈早见那个换人的速度,不出两个月,这可怜的小东西就会被扔掉,到时候是死是活,何去何从就是个未知数了,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甜品宴会的龟公捡回去当公子。 钱江山对他人的人生不感兴趣,只要马擒仙不来缠着他,他未来的日子就算是过成一坨屎也跟他没关系。 把异变的消防栓连根拔起,收到活体收纳空间,钱江山在相应的款式上打了个勾:“好了,找下一个。” 马擒仙白着脸,跪在地上,用求赈早见的方式求钱江山:“求你了,等一等好不好,我很疼,我走不动了。” 钱江山蹲下来,跟他平视:“你要知道看人下菜碟,我不是赈早见,不吃这一套,而且我还挺烦你这副样子的。” 他喜欢捉弄人玩,或者拿人取乐,但是他不喜欢人哭,他笑着,他身边的人就不能不笑,更不能哭。 皇后在一旁看戏:“哇哦哇哦,你要把人惹生气了呦~” ——去吧,跟人家好好玩,别老丧着个脸,把他惹不高兴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赈早见的话在脑海中响起,无法言喻的恐惧占领了马擒仙,让他忽视痛觉,直接站了起来:“别,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我跟你走,我现在就起来,你别生气!” 钱江山耐着性子跟马擒仙说:“笑一个。” 马擒仙不知道钱江山想要干什么,只能抬起嘴角,咧出一个僵硬难看的弧度。 “走了,时间已经被浪费了很多,如果两天之内我找不到全部盲盒,大家都给我玩儿完!”钱江山咧嘴一笑,第一次露出两边的小虎牙,不会让人觉得可爱,反而看的人后背发凉。 皇后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钱江山刚才说什么? 两天之内找不到全部盲盒,大家全都玩儿完? 真是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来了。 皇后在群里发了条消息之后,就积极投入到了找肢体盲盒的大业中,仿佛自己是拯救人类的英雄,格外的认真。 乌楼兰不算人,不能触发肢体盲盒,所以他成了搬运马擒仙的专属工具,抬着马擒仙这个人体倒霉buff在前面探路。 有了马擒仙这个人体buff加持,基本上走个四五分钟就会遇到一个肢体盲盒,加上钱江山和皇后的行动能力,盲盒露头就秒,效率极其高。 这些肢体盲盒的伤害性很小,但会让人san值狂掉。 那诡异扭曲的造型忽然贴着你出现,蠕动着身体想要缠上你的身体,给你造成一定的伤害,虽然不致命,但是格外晦气,是那种好了之后都担心有后遗症的晦气。 钱江山拿着款式图数没获得的款式的数量:“三年级考试一直都这么无聊吗?” 他还以为会很刺激,每天都有不同的危险呢,感觉还没有二年级试卷好玩。 差评! 第122章 狗还真学会奥数了 “嗯,主城区分三年级二年级试卷的标准是看节点存活率的,不是看难度。”皇后开始科普,“比如说情绪buff这一类节点的存活率为30%,b类敌对npc节点的存活率为70%。” “那么情绪buff多的试卷就会被分到三年级档案袋,b类敌对npc节点多的试卷就会被分到二年级档案袋。” 钱江山发现自己对考场一无所知:“npc还分类别?” 皇后:“封四青真的一丁点都没跟你说吗?” 钱江山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在他的印象里封四青除了到他家蹭饭,给每个人取外号以外就是时不时掏出各种道具,还真没有跟他系统的说过考场里这些东西:“真的。” 皇后:“我要去投诉他。” 考场基础知识都不说,他这个导员在当什么,当寂寞吗? 钱江山一心求学,并欺师灭祖:“你一会儿再投诉他,先跟我讲讲npc的分类。” 皇后在钱江山亮晶晶的眼神攻击下瞬间阵亡,把那些早就被丢到记忆角落里的基础知识翻出来,讲给钱江山听。 “考场中的npc分为abcd四个类别,像肢体盲盒这种数量多,但没什么攻击性的是d类npc,有一定自我意识,并具备交流能力的是c类npc。” “像藏扎拉神女教那些人,有很强的自我意识和攻击性的为b类npc,a类npc就是所谓的高级npc。” “一个考场里有百分之九十多都是d类和c类npc,他们是构成这个考场的关键,像你在白玉京里屠杀了大量d类和c类npc,就会导致考场不稳定,面临崩溃。” “我懂了。”钱江山点点头,“你现在举报封四青吧。” 皇后:“算了,我怕他在我家门口躺尸。” 她要是举报了封四青,在未来的一周乃至一个月里她家门口都会有一个中年栗子头在躺尸,不管是谁经过她家门口,这个中年栗子头都会像诈尸一样坐起开始哭嚎命运。 直到她撤回那一条投诉,我们金牌导员封四青的零投诉率就是这样诞生的。 钱江山:“我替封四青谢谢你。” 肢体盲盒的收集进展很快,三人以扫荡的姿态迅速集齐了一半的数量。 远处的柏油马路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皮肉,上面张牙舞爪的伸出许多条胳膊,一直绵延到脚底,钱江山吹了声口哨:“芜湖,来了个大家伙!” 皇后拉响电锯:“咱们是切碎了它,还是把它掀起来?” 神仙变成弯刀,钱江山跃跃欲试:“掀起来,我要看到它的全貌!” 皇后:“ok!” 马擒仙被防护道具罩原地,缩成一团不去看他们。 乌楼兰化作一阵清风,给钱江山打辅助。三人配合的非常完美,钱江山解决皮上伸出的胳膊,皇后去撬皮肉和地面的连接处。 皇后把皮肉撬起一个边,用道具固定好,绑上绳子:“钱江山!抓住绳子,用力拉!” 钱江山把绳子缠在手上:“乌楼兰,往后撤!” 在三人共同的努力下,这张扒在地上巨大的皮终于被掀开。 钱江山站在被掀开的皮肉上方,俯视着整张皮:“……好恶心。” “呕——!”皇后直接吐了出来。 巨大的皮肉被掀开,背面是密密麻麻一张张人脸,那些人脸的眼睛被换成了一张张翁和着的嘴,嘴里还有一条黑色的扭动像蘑菇一样的舌头,浓郁的尿骚味混杂着血腥味和泥土的味道直冲大脑。 皇后难以接受这样密集的东西:“呕——!拿走!钱江山快把它拿走!” 钱江山把东西收到活体收纳空间,递了一瓶矿泉水过去:“你还好吗?” 皇后用水漱了漱口:“还行,就是有点儿恶心,让我想起了寄生虫。” 钱江山脑子里瞬间蹦出好多张被寄生虫寄生的动物和人,感觉自己身上麻麻赖赖的,哪哪都不得劲儿:“别说,我也有点儿恶心了。” 晚上十点多,钱江山还在和皇后在街上溜达,找剩下的肢体忙盲盒,陈子坊打来电话。 陈子坊:“回家吃饭,阿财找你。” 钱江山:“嗯,我带马擒仙和皇后一起回去。” 陈子坊:“行。” 挂断电话,钱江山对皇后说:“走吧,去我家吃饭。” 皇后:“不玩了吗?” 钱江山:“陈子坊说要我回家吃饭,先回去吃饭再说。” 皇后笑的一脸深意:“昂~那我们回家。” 还真有人教会狗做高数了,钱江山也有这么听话的一天,让回家吃饭就回家吃饭,简直跟让人下了蛊一样。 钱江山已经习惯了皇后时不时的奇怪行为,带着人回了钱家。 红中已经成年,开始给陈子坊分担厨房压力,跟着一起做饭。 阿财坐在沙发上很烦躁:“妈,钱江山到底去干嘛了,我中午去他公司,他秘书说他今天一天都没去上班。” 陈子坊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他出去玩了,很快就回来了,别着急。” 阿财:“你就不能管管他吗,他不去上班赚钱我们吃什么?” 陈子坊:“你爹卡里的钱现在够你挥霍到下辈子,你完全不用担心自己吃不上饭。” “烦死了!早知道我就应该一枪崩了他!” 钱江山推开门就听到这么一句话,非常中肯的鼓励:“好觉悟,继续保持。” 阿财看到钱江山身后的一抹倩影,立刻炸毛:“你后面又是哪个女人!我说了这个家我只能有陈子坊一个妈!” “诶呀,看起来阿财并不欢迎我呢。”皇后故作伤心,“真是令人伤心,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阿财认出皇后的脸,很惊讶:“依瓦诺斯阿姨!梅林没来吗?” 皇后:“没,梅林在做生意赚钱呢。” 钱江山把门后的马擒仙拎进来:“她今晚来咱家吃饭,还有你马叔叔。” 陈子坊看向畏畏缩缩的马擒仙:“你怎么把人搞的跟个包裹一样拎来拎去的。” 钱江山:“他现在怕我怕到要死, 我不把他拎进来,他这辈子也不会进来。” 陈子坊:“你对人家干什么丧良心的事情了,让人家那么怕你。” 钱江山坐在陈子坊身边,感觉自己紧绷了一天的精神立马就放松下来了,赖赖唧唧的往陈子坊腿上一躺:“我冤枉死了,我连他一根手指都没碰,怎么就丧良心了。” 阿财皱了皱鼻子:“身上一股什么味,你今天掉厕所里了?” “你才掉厕所里了呢!小没良心的,我今天快要累死了。”钱江山起身,拿出那张款式图,“你看,加上我公司休闲室里的那些,我今天收集了一半,再有两天就能全部收集完了。” 陈子坊关注点很特别:“你这张款式图哪里来的。” 第123章 酸酸的心 “跟谢昂换的,用了我一……”话说到一半,钱江山感觉不对劲儿,猛然闭嘴看向陈子坊。 “用了你一什么?”陈子坊似笑非笑,“一条胳膊?一只耳朵?还是……一只眼睛?” 钱江山心里拉起警钟,果断道歉,态度无比诚恳,求生欲望拉满:“我错了。” “原谅我,看在我态度如此诚恳,又完整回家的份上,原谅我吧。” “你知道的,我玩上头时候除了你的话我谁也不听,但是你又没在我身边,所以原谅我这一次。” 我确实听你的话,做不做到位就不知道了。 “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再这么做了!” 下次可以,但下下次不一定。 知道钱江山肯定不会和他说的那样做,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让他消气,但是他有有什么办法呢,陈子坊叹了口气:“你要是一直不珍惜自己,我就把乌楼兰的代码改成不能给你恢复肢体,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你心疼了。”钱江山感觉自己心里酸酸的,这种感觉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陈子坊的。 自从他能感觉到陈子坊的一部分情绪后,他的心就经常会酸酸的,也不知道陈子坊到底在心疼个什么劲,明明他活的好好的。 陈子坊:“你为了一张款式图就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我为什么不能心疼。” “这么疼的事情为什么不叫乌楼兰去做,他是摆设吗?” 钱江山仔细感受着那种酸酸的感觉,这种有点烦躁但又不会发作的感觉很奇怪:“谢昂只要我的眼睛。” 陈子坊拉出面板,想要直接把谢昂的代码篡改掉,从根源解决问题:“我看他真是活腻歪了!” 这个考场已经被他撕出好几个bug了,再多两个完全没问题,顶多就是回去被狄萨德打一顿,丢到塔子里关几天,完全不是事。 酸酸的感觉消失,钱江山把陈子坊面前的面板推走:“你这么做会不会受罚。” 通过皇后钱江山知道了很多有关考试和考试系统的东西,其中就包括大考官的权限和权利。 陈子坊本来想说不会,但在钱江山认真的眼神里说出了实话:“狄萨德会打我一顿,然后把我丢到塔子里关几天。” 听到塔子,钱江山眉头紧皱:“你不要管他。” 他听说那地方特别折磨人,会把人逼疯,很多人到里面没两天就死了,陈子坊不应该去那里。 尤其是在为他的任性买单时。 陈子坊收起面板:“那你不能再用自己的肢体跟他做交易。” 钱江山点头。 阿财见皇后坐在餐桌椅子上一脸姨母笑,问道:“伊万诺斯阿姨,你在看什么?” 皇后:“看父母爱情。” 阿财不理解:“他俩天天这样有什么好看的。” 他一直感觉钱江山在陈子坊面前跟个儿子一样,但是 皇后:“更好看了。” 阿财:“?” 伊万诺斯阿姨变得好奇怪。 阿财端着水递给一直坐在角落里的马擒仙:“马叔叔喝杯水吧。” 马擒仙看着和钱江山一模一样的那张脸止不住的恐惧,往里缩了缩身子,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里:“不、不用,你稍微离我远点,谢谢。” 阿财知道自己跟钱江山长的像,把水放在马擒仙旁边,转身:“钱江山!看你干的好事,把人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钱江山走过去:“他天生胆子小还赖我了?” 钱江山和阿财并排站在一起,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和身材,在视觉上产生了一种诡异感。 但没有一个人会把两个搞混,为人正直一天天操不完心的是阿财,一看就没几年能活好像刚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是钱江山。 两个人的气质天差地别,但对于马擒仙来说就是双倍恐惧。 马擒仙把自己蜷缩在凳子上,捂着脸不去看两人:“别,我错了……” 钱江山戳了戳马擒仙的肩膀,看到他被吓的一哆嗦:“你这样让我怎么和赈早见交代啊,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赈早见拉开客厅的落地窗,从院外走进来:“没事儿,他跟谁都那样。” 梅林从赈早见身后跳出来:“妈妈!今天和钱叔玩的开心吗?” 皇后抱住梅林:“梅林!我的宝贝!多亏了你拦住赵嘉兴,妈妈今天玩的特别开心,咱们今晚留在你钱叔家里吃大餐!” 听到声音后的马擒仙猛地抬头,勇气爆发,推开钱江山直接扑了过去,抱住赈早见的腰,把自己挂在他身上。 赈早见摸了摸马擒仙的头:“这么想我啊,之前不是恨不得躲我远远的吗。” 马擒仙摇头如拨浪鼓,他现在一刻也不想离开赈早见,外面的世界简直就是地狱,他们全都是魔鬼,一想到他今天看到的东西他就面色发白,想要把胃吐出来 赈早见点着一根烟,饱含笑意的说:“你就是不知道知足,改天把你丢到尚家大宅去,那地方可比跟钱江山出去玩有意思多了。” 马擒仙死死抱着赈早见:“别、求你了、求你别把我丢给别人……” 钱江山:“你怎么不走门?” 赈早见:“这不是学你呢吗,你都打碎我家多少扇窗户了。” 钱江山坐回沙发:“我又不是没给你转钱。” 陈子坊看到这一客厅的人,想到一会要收拾残局,一阵头疼:“吃完把烂摊子给我收拾好,谁不动我打谁。” 下次再有这样的现代试卷,他应该把秋剪水带上,跟他一起收拾烂摊子。 这个家没他早晚得散! 赈早见:“ok。” 钱江山把脸凑过去:“我不动,你打我吧。” 陈子坊把凑过来的那张大脸推走:“滚一边儿去,一天天跟个残废一样往沙发一躺。” 钱江山感到心尖上痒痒的热热的,看到陈子坊的耳尖又红了起来:“你害羞了!” 赈早见把烟碾在烟灰缸里:“这也就是你俩,要是那俩,赵嘉兴脸还没凑过去呢,尚野的巴掌就已经扇在他脸上了。” 钱江山躺在沙发上,如陈子坊说的一样,跟个残废似的,吊儿郎当说:“你要是能让陈子坊把巴掌扇在我脸上也行,我无所谓。” 赈早见把他的腿扒拉到地上,坐在沙发上:“滚吧,他巴掌不扇我脸上就是我赶上好时候了。” 钱江山笑出声:“哈哈。” 赈早见:“怎么这么高兴,遇见什么好事儿了?” 钱江山:“没有,就是感觉自己快死了,提前笑一笑。” “?”赈早见,“啥东西?” 钱江山:“没事,我瞎高兴呢。” 赈早见:“活爹,你可别作啊,你身上现在可有好几条人命呢。” 钱江山眼里流出几滴眼泪,蜷缩起身体,仿佛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诶,我跟你说没说过,我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吃药的话就会发疯死掉。” 第124章 让我们一起感谢马擒仙 赈早见慌了:“不是、诶不是!陈子坊!他药呢!” 陈子坊从厨房探出头:“什么?” 赈早见想把钱江山扶起来,又不敢碰他:“药!钱江山的药!他跟搁浅了一样,快点儿,他的药呢!” 陈子坊窜过去把人扶起来,一顿检查,最后盯着他被泪水浸湿的眼睛,缓缓把人放下,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别他妈装了。” “哈哈哈哈哈哈……!”被戳穿的钱江山趴在沙发上大笑,笑声嘶哑,“你没看到刚刚赈早见被吓得那个样子,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赈早见一点儿也不生气:“不是,那他现在也不正常啊。” 谁家好人能因为一个恶作剧把自己笑得喘不上来气啊,这一看精神状态就不正常。 皇后端着一盆胡萝卜条,倚在厨房门口:“甜心精神状态堪忧啊。” “别管他,他天天那样。”阿财把胡萝卜条从皇后手里拿走,“伊万诺斯阿姨,不会做饭请出去,不要再在厨房吃食材了。” 皇后拿走一根胡萝卜条,坐在餐桌椅子上:“ok。” 她真的特别喜欢这个位置,坐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客厅,以及乖乖被陈子坊说的钱江山。 陈子坊看钱江山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来气:“我的活祖宗,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吓人!” 钱江山盘腿坐在沙发上:“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才做的。” 陈子坊气的牙疼:“我有时候我真想一棍子抡死你!” 钱江山往后仰,露出自己的脖子,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你抡死我吧,正好随了我的意,天天上班要累死了,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还不如二年级的本好玩。” 对于常人来说很难应对的情绪buff,对他来讲就跟没有一样,只要不是他自己愿意的,根本就影响不到他,所以这张试卷对于他来说已经无聊到一定程度了。 陈子坊回到厨房:“有病。” 心脏又被那种酸酸的感觉充斥,钱江山看向陈子坊的背影,觉得他很莫名其妙:“这人怎么越来越玩不起了,瞎心疼个什么劲儿。” 搞得他的心跟柠檬糖上瘾一样,时不时就酸酸的。 晚饭在几个会做饭的人的共同努力下完成,几个人凑在一起热闹的吃了一顿饭。 走之前赈早见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塑料袋,往袋子里装吃的:“家里的马丁还吃饭呢,我叫他来他不来,说要在家看着家宝,我得给他带回去点儿,孩子正长身体的时候呢。” 皇后学着赵某的语气:“啧啧啧,可怜我们借东风的老板落魄到吃饭打包这个地步。” 赈早见把能带的都带走:“要我说你少跟赵嘉兴在一块玩儿,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皇后换了个人学:“你管我呢。” 赈早见:“也少跟钱江山玩儿,他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钱江山吃着陈子坊刚切好的西瓜,莫名躺枪:“好端端的骂我一句干什么,我多好一个人了。” 赈早见:“你可拉倒吧,你去问问马擒仙你是不是好人,能把他吓的半宿睡不着觉。” 打包好吃的,赈早见:“天不早了,我回去看看马丁,马擒仙就放你这儿了啊,省的你明天还得打碎我两面玻璃。” 马擒仙抓住赈早见的衣摆:“我明天可以自己过来,今晚我能不能跟你回去,我不想住在他家。” 赈早见:“这你得问钱江山,决定权不在我手里。” 马擒仙咽了口唾沫,如临大敌:“我可不可以……” 钱江山冲他笑了笑,干脆直接:“不可以,你今天就住在我隔壁,我亲自给你收拾房间。” 养这么个小东西是有意思哈,他现在已经逐渐能理解赈早见和尚野每天的快乐了。 赈早见笑的非常大声:“噗哈哈哈!你小子多不是人呢!” 钱江山拽过马擒仙:“离我最近的那间房住的是陈子坊,不过没关系,他今天跟我一屋,你睡隔壁。” 马擒仙摇头:“我可以睡的远一点。” 钱江山笑的非常核善:“睡我那屋和我隔壁选一个,或者说你想被我吊到外面的树上。” 马擒仙背后一凉,非常不情愿的说:“……隔壁。” 其实他觉得吊在外面的树上也挺好的,但是感觉钱江山肯定不会同意,而且还会非常生气。 皇后对着拼图摄像机眨了一个wink:“让我们一起感谢马擒仙的助攻~” 弹幕上应声飘过一片感谢马擒仙的文字。 钱江山和陈子坊作为当下热火的一对cp,日常互动的甜度都得和胰岛素一起看,但是却看的人抓耳挠腮,陈子坊是纯爱,但钱江山就是纯木头。 这俩人给人一种恋人满了,下一阶段是纯朋友的操蛋感,就连这次同床都是因为马擒仙。 赈早见开门:“嘿嘿,你这也算是造福人类了,好好待着吧,这地方可比我那狗窝舒服多了。”说完离开了钱江山家。 钱江山看向没有丝毫离开意思的皇后:“你晚上也要住在我家吗?我家二楼应该还有房间,但是那是阿财妈妈的,他不一定会同意你去住,一楼的客房收拾起来有点儿麻烦。” 皇后盯着陈子坊从刚才就开始泛红的耳尖,觉得自己现在的嘴角应该能和太阳肩并肩:“不用,我就消消食,待会我就走了。” “你待着吧,我上楼收拾东西去了。”钱江山拎着马擒仙上楼,“陈子坊,你那屋的东西我给你拿过去了,你今天先跟我一起睡一晚上。” 陈子坊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皇后递给梅林一盘水果:“梅林,你去上楼跟红中玩会儿,顺便把这盘水果送过去,那两个从吃完饭开始就学习,压力太大了。” 梅林端着水果上楼:“红中才不学呢,他要是学习了我叫他爸爸。” 等人都走了,皇后凑过去,小声的说:“尊敬的考官大人,你当初监督我考试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现在变的这么怂了啊。” 陈子坊:“你很闲?” 皇后:“我跟你说,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你要跟赵嘉兴一样脸皮厚点,那样才能转正。” 陈子坊:“随他开心,我都无所谓。” 皇后震惊:“不会吧!钱江山要是不说,你就打算当一辈子地下党?万一他要是喜欢上别人了呢?” 陈子坊说的云淡风轻:“那就喜欢别人,我可以给他们两个操办婚礼。” 皇后盯着陈子坊的眼睛,勾唇一笑:“你说谎,我的直觉可是很准的,你骗不了我。” 陈子坊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皇后:“其实我很好奇,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要等他说呢,等那个木头开花,黄花菜都凉透了。” 第125章 孩子都死了才知道心疼 陈子坊:“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万一我说了他嫌麻烦走了怎么办。” 他没有忘记钱江山在第一个副本时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样子,那个狗东西怕极了麻烦,别看他俩现在关系这么好,但是一但事情有一点超出他的控制,那他就会毫不犹疑的离开。 而且还会在离开之前把一切恩情都还清,把你能找他和好的所有理由都在根源抹杀掉,看着没心没肺,天天想着占小便宜的人,实际上精的很,账算的明明白白,。 皇后:“你根本就不懂感情,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能靠理智来衡量和思考的,它……。” 陈子坊打断皇后的话:“你根本不懂钱江山。” 皇后不能反驳:“好吧,我确实没你懂他。” 钱江山的脑袋里好像装了一个飞速旋转的霓虹灯旋转木马,上面绑满了他各种光怪陆离的想法,然后随机甩出来一个,折磨世界和自己。 陈子坊起身上楼:“没事儿赶紧回去,钱家没有地方让你和梅林住。” 皇后:“好薄凉的大考官哦。” 陈子坊调出申请面板,开始编辑考生违规申请:“你走不走?” “我走!把你那个破面板关上!”皇后立刻起身,冲楼上大喊,“梅林!已经很晚了,我们该回家了!” 上场考试就是因为陈子坊那个破申请,导致她那一场考试几乎白干,虽然直播戏剧性拉满,当天直播数据创新高,但白白少了一半的考试奖励她就是很不爽! 梅林的声音和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来了!” 赈早见拎着打包好的吃的往家走,刚到楼门口,轰的一声从楼顶掉下来一个东西,贴着他的鼻尖砸在地上。 往后退了几步,赈早见非常淡定:“这是谁家孩子啊,大晚上的跳楼,也不说看看下面有没有人。” “哎!谁家孩子掉下来了!”赈早见仰头大喊一声。 十楼左右,有一对家长开窗探头,看到地上的孩子之后,女人发出凄惨的哭声。 赈早见拎着东西绕过尸体,进电梯时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家长冲向门外,赈早见从兜里掏出烟盒,拿出今天上午剩下的半根烟,叼在嘴里:“早干嘛去了,孩子都死了才知道心疼。” 到家之后,赈早见敲了敲马丁的房门,没人开门,但里面传来开窗户的声音,赈早见心里咯噔一声,一脚把门踹开:“马丁!你要干什么!” 屋里烟味很浓,浓到呛人,马丁尴尬的站在窗边,脚底下是一片没藏好的烟灰。 赈早见放轻语气:“你过来,离窗户远点儿,爸给你从钱叔家带好吃的回来了,你不是想要新球鞋吗,我这个月发了工资就给你买。” 马丁从床边走到屋子中间:“爸,我没想跳楼。” “你可吓死我了,我上楼时候刚看见一个小孩从楼上跳下去,人都摔扁了,看着跟你差不多大,可给我吓够呛。”虚惊一场,赈早见坐在马丁的课桌椅上,把吃的放在桌子上。 “你们现在小孩压力太大了,我那时候上学可没这么大压力,也没有什么希望工程一说。”赈早见,“马丁,听爸的,咱不去参加那什么希望工程了,那东西太累了,你看看你都累脱相了。” 马丁站在房间中间,低着头,呼吸间的烟味让他心慌:“爸,你不管我抽烟吗。” “我管你那干嘛啊,你都已经成年了我还管你抽烟喝酒,你累死我得了。”赈早就想到了江月。 明明囡囡就是个npc,但是她却当成自己的亲女儿那样管着,不仅目的没达到,还把自己折腾的跟鬼一样。 看小孩不是一件很简单事情吗,孩子不就是需要自己的成长空间和来自家长的认可吗,剩下的他又不是傻,缺什么自然就跟家长说了,天天那么严厉除了激起他的逆反心理以外还能干什么。 赈早见:“不过你抽烟的钱我可不给你啊,我现在都没钱买烟呢,还有,你别带着一身烟味去家宝那屋,人他受不了,回头严重了咱没钱治。” “嗯。”马丁点点头,“谢谢爸。” 赈早见:“这有什么的,你自己别压力太大去跳楼就行了,要不我得哭死。”马丁要是跳楼了,他还得花好几个高级外挂从这个考场遁出去,太亏了。 马丁问:“马叔叔呢?” 赈早见:“他给你钱叔办事儿去了,给咱家创收了两万块钱,老厉害了。” “嗯,我也会给家里创收的。” “别压力太大。”赈早见站起身,“吃的给你放桌上了,嫌凉自己热热去。” 马丁:“好。” 此时给家里创收了两万块钱的马擒仙不安的站在陈子坊的房间里,看钱江山铺床。 钱江山从储物间拿出一床新被子,抖开铺在床上:“你就睡在这里,我亲自给你铺的床,连陈子坊都没这个待遇,晚上偷着乐去吧。” 马擒仙看着抖开放在床上的一层层东西,实在不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捉弄自己还是他压根就不会铺床,钱江山甚至连被褥的长和宽都没对齐。 但出于礼貌(怕死)马擒仙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陈子坊开门看到那张床上叠的还没有汉堡整齐的被褥:“这是你铺的床?你确定你是用手铺的,而不是直接把东西用脚踹上去的?” “很整齐啊,睡着多舒服,我特意铺了两层褥子和床单,肯定很软和。”钱江山拍了拍床,“一点儿也没有欣赏能力,这叫不规则的凌乱美,给人一种舒适放松的感觉。” 陈子坊真的很怀疑,他之前是怎么活下来的:“你之前的床都跟杂物台一样吗?” 钱江山:“有家政阿姨,她会来整理。” 陈子坊:“你不说你勤俭持家,不雇保姆吗。” 钱江山:“那是家政阿姨,一天来一次,又不是住在我家,怎么能算保姆呢。” 陈子坊拒绝跟钱江山讨论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行吧,明天你去不去公司?” 钱江山:“不去,明天我要继续收集盲盒。” 陈子坊:“嗯,第三赛季开始多长时间了?” 自从知道钱江山对于时间的感知越来越模糊后,陈子坊就会时不时的问他过去了多长时间,虽然他答对的情况很少,但和正确的答案的距离越来越近。 是一件令人感到欣喜的事情。 钱江山想了想:“三天?” 一天上班,一天失去一辆迈巴赫,一天收集盲盒,应该是过了三天吧? 好心疼,那辆迈巴赫可是他车库里最喜欢的一辆。 陈子坊拿出一颗钻石:“就是三天,这是你第一次靠自己的判断说对日期,奖励一颗颜色等级为fancy vivid yello,净度等级vs2的黄钻。” 第126章 生命可以轮回! 钱江山接过钻石,对着灯光看:“allnatt yellow dianmond?”那个等级的黄钻应该只有allnatt yellow dianmond了。 陈子坊:“没有那么大,是从西多尔的矿产里拿的,你想要我让西多尔去给你找找,应该有一样的。” 钱江山美滋滋的收起钻石:“我不挑,有就是好的。” 两人回到房间,陈子坊两眼一黑。 陈子坊:“你是怎么做到只是把东西搬过来就搞得一团乱的?” 房间里一片狼藉,床上堆着一团被子,地上、衣柜旁边、椅子上散落着陈子坊的衣服和鞋,你甚至可以看到一只鞋在门口,一只鞋在柜子里。 钱江山他不是生活废物,他就是纯粹不想干,还瞎霍霍! 钱江山:“我就拿过来随便一放,打算一会儿再收拾来着。” 陈子坊:“打算一会儿让我收拾?” 钱江山:“昂。” 陈子坊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压住火:“出去!在我没收拾完之前别进来,我现在看你就烦!” 钱江山欠登一样凑过去:“呦,这么生气啊,气的我都感觉到了。” 他现在心跟被放进火焰山一样,又热又躁,很显然,他把陈子坊气的不轻。 他真的是太成功了。 陈子坊擒住钱江山的脖子,把人丢出房间:“出去!” 前半夜陈子坊在收拾房间,后半夜两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那张床很大,两米五乘两米五,完全能睡下两个大男人,但第二天早上陈子坊是被压醒的。 睡梦间,陈子坊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只巨大的章鱼缠住了,他的腕足压在自己身上,不断挤压自己胸腔里的空气,在快要窒息而死时,陈子坊惊醒。 窒息感没有消失,巨大的章鱼变成了钱江山。 钱江山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陈子坊身上,肩膀死死压在他的胸口,钱江山的头怼在他的下巴上,让他呼吸困难。 挣扎着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陈子坊咬牙切齿:“钱江山!你给我下去!” “嗯?”钱江山被喊醒,意识不清,“你冷也不能盖我啊。” 陈子坊把人从自己身上掀下去:“你自己爬到我身上的,差点儿没压死我!睡个觉睡的跟打仗一样,你晚上做梦梦见冲锋前线去了,直接把我当战壕压死得了!” 被掀到床上的钱江山清醒过来,也觉得很纳闷:“我睡觉一直挺老实的啊,怎么会跑你身上去。” 鸡飞狗跳的一早上,钱江山带着马擒仙刚要出门,电视上的早间新闻引起了钱江山的注意 “近日,我市出现多起学生跳楼事件,这不禁让我们开始思考,孩子们的学习压力是否太大……” 钱江山叮嘱:“陈子坊,多留意一下阿财和红中的心理状态,压力别太大,那个什么希望工程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参加的。” 陈子坊挥手:“知道,玩儿你的去吧。” 召集了自己的小伙伴,今天的队伍有所扩大,赈早见和赵嘉兴也加入了收集盲盒的征程,初步确定了搜集路线之后,钱江山几人开始了今天的盲盒收集之路。 早上九点,希望学校迎来了一天一次的大课间检查。 大课间时间为半小时,在这半小时中,教室里所有的学生都要到走廊里去,每个班分配五名老师,拿着金属探测器,挨个座位搜桌洞和书包里有没有违禁品。 站在走廊里的学生分成男女两组,被老师带到专门的空教室进行搜身,检查身上有没有携带违禁品。 “三周7班红中!违禁品,手机、蓝牙耳机、apaid!” “三周7班梅林!违禁品,手机、零食、水果捞、瓜子!” “三周……!” 违禁品一样一样被丢出窗户,离谱到带颜色的便利贴都会被定为影响他人学习而算作违禁品,很快,窗户外面就堆起了小山一样的东西。 红中被搜完身,手腕上的机器手表被当做违禁品收走了,他并不着急,问身边的阿财:“你有什么要拿回来的东西吗,我上课之后去政教处拿。” 阿财:“我妈那条蓝宝石项链。” 红中:“嗯,你先回去上课,我下课给你。” 上课铃响起,红中站在楼梯口等梅林出来。 梅林是最后一个从空教室出来的:“走啊,去政教处拿东西。” 红中:“嗯。” 两人从教室窗边经过,看到正在骂人的班主任,她骂的人是青川。 班主任把书扔在桌子上,指着青川的鼻子骂:“赵青川!你一天天倒腾这些东西有用吗?这些东西是你爹还是你娘?你把倒腾这些东西的时间放在学习上,我就不信你参加不了希望工程!” 青川的桌子上放着一盆被摔碎的多肉,以及一张记录浇水时间和换盆时间的纸。 “我们现在离第三周周考就剩下今天一天时间了,你现在怎么能还有心思去捣鼓这些没用的东西啊!你长点儿心吧!人家都在努力学习,回头人家都参加希望工程了,你呢!你还在捣鼓这些没用的!” 青川直视班主任的眼睛:“我不想参加希望工程。” 班主任面目狰狞,嘶吼着:“所有人都参加为什么就你不参加!我看就是像其他同学说的那样,你没有那个资质!你不是不想参加希望工程,你是根本参加不了!所有人都可以,只有你不行!” 青川被她激怒:“你天天说参加希望工程好,但是我们连希望工程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参加那东西,我只想赚钱!现在外面一个馒头卖二十块钱,参加希望工程能当饭吃吗!” “还有,你要是再说我没资质,我就让你今天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青川阴沉着脸,攥着拳,极力忍着不一拳打上去,他不能给赵嘉兴找麻烦,他的身份太敏感了。 班主任气的脸通红:“参加希望工程的机会只有一次,但是你们的生命可以轮回!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们谁不学就立刻给我从班级里滚出去!别在这拖累我们班数据!” 青川把桌子踹翻:“我真他、妈想一拳打在你脸上!” 说完离开了教室。 班主任喊破了嗓子,手里的卷子拍在桌子上拍的稀碎:“还有谁不想参加希望工程!赶紧现在就给我滚,永远也别进这个班!” 坤哥儿起身离开了教室,过了一会马丁也跟着离开了教室。陆陆续续的教室里离开了四五个人,到最后囡囡缓缓站起身也离开了教室。 令人意外的是,阿财并没有离开,他还坐在座位上。 马丁透过窗户看阿财:“阿财怎么不走,他不会真的想参加那个什么希望工程吧。” 坤哥儿推了推眼镜:“他上次小测达到希望工程的标准了,甚至比标准还高了两分。” 第127章 殴打教职员工 马丁震惊:“我嘞个乖,也就是说他离满分就差两分!?” 他一直以为希望工程那个标准就是水池子里的月亮,没想到真的有吗喽要捞到了! 坤哥儿:“嗯。” “回头我得过去沾沾好运,争取明天蒙选择题的时候多对两个。”在得知自己不是必须要参加希望工程后马丁就变得格外乐观,一点儿压力都没有了,“你怎么也出来了,你学习不是挺好的吗。” 坤哥儿是班里唯一一个从开课就理科满分的人,从始至终,不论是随堂小测还是周考,理科从来没有丢过分。 坤哥儿:“我现在的分数完全够考上一个好的会计学校,不需要参加希望工程。” 马丁:“为什么你们一家子都那么执着于会计这个行业啊?” 坤哥儿:“我奶奶因为公司会计的失职被查,最后锒铛入狱,而我爷爷就是那个失职的会计,他很自责,发誓要做天下最好的会计。” “呃……”马丁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 坤哥儿:“很扯对不对,但现实就是这么扯,在那个没有监控,电脑还是奢侈品的年代,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还算合理。” 太正常了,老一辈的执念能影响几代人,如果没有一个叛逆的后生打破,他能一直到这个家族灭亡。 马丁挠了挠头:“也没有,就是有点离谱而已。” 红中拿着被收的东西跟梅林一起回教室,看到门口站着几个熟人:“怎么都站在外面?” 梅林抱着一堆零食,听到教室里传出来女人刺耳的声音:“没人听她的话,老妖婆又破防咯。” “她打碎了青川养的花,青川跟他吵起来了,老妖婆就生气了说谁不学滚出去,然后我就出来了。”马丁说的前言不搭后语。 红中:“你闭嘴,坤哥儿说。” 他一个上课睡觉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能听到什么?离了赈早见的外挂他周考连三分都考不到。 坤哥儿把事情的经过条理清晰的跟红中说了一遍,并带上自己的评价看法:“她就是闲的慌,有她骂人的时间都能讲一道题了。” 红中把手机揣进兜里:“走啊,上我家玩游戏去,钱江山买了最新款的游戏机。” 梅林问:“阿财呢,阿财不去吗?” 红中:“他不是上课呢吗,钱江山说参加希望工程太累,让他放弃,他不听,偏要参加,天生反骨。” 梅林:“行吧,反正我没那个脑子。” 坤哥儿走向从出门开始就一直坐在楼梯口的囡囡:“囡囡,你要去阿财家吗?” 下课铃响起,囡囡起身回教室:“不去,我妈会打断我的腿,还会让你们也玩不好。” 坤哥儿见她脸颊饿的都有些凹陷:“我爸升职了,工资比之前高很多,你跟江阿姨说一下,让她搬回来吧。” 江月当时走的很突然,什么话也没留下,他去问郑坤,郑坤也不说原因,导致他现在还认为江月是因为他郑坤没钱才走的。 囡囡:“不是钱的问题,她说那里离学校近。” 坤哥儿还想说什么,马丁的声音传来:“走了坤哥儿!红中让他爸开车来接咱了!” 坤哥儿:“你自己注意身体。” 四人找到青川的时候他正蹲在学校花坛后面委屈巴巴的掉小珍珠,捧着自己的已经阵亡的多肉,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马丁:“你怎么还这么爱哭啊。” 他们七个小孩一起长大的,就属青川爱哭,从小哭到大,一有点什么事就掉眼泪,边哭边打,声音还特别大。 青川红着眼睛:“你管我!” 红中:“走了,到我家打玩游戏去。” “哦,我把花埋起来。”青川飞快的用花盆碎片刨了一个坑,把花埋在土里,“管杀管埋,我真是个好坏人。” 红中翻了个白眼:“跟脑子有病一样。” 青川拍拍手问:“阿财不回家?” 红中:“他上课呢。” 青川:“那我给他发个消息,让他打那女人一拳。” 红中:“不用,他可不是什么听话的主。” 知阿财者,莫若红中。 此时的阿财在殴打教职员工,还是以一挑十的单方面武力碾压,多亏了钱江山对阿财坚持不懈的操练,让阿财的身手远高于这个世界的平均值。 被摁在地上摩擦的班主任双目漆黑,嘴巴变得猩红,露出尖锐的獠牙:“阿财!我要给你家长打电话!我要家访!” 阿财把书一本一本再砸已经完全脱离人形的班主任身上:“你要是不来我都看不起你!我告诉你,你到了我家也是被我爹打,我已经是我们家最讲理的一个了!” 姗姗来迟的保安:“干什么呢!殴打教职员工是要记大过的!” 阿财一板擦砸在保安脸上,给他化了了京剧丑角的妆:“记你妈!我是全校唯一一个达到希望工程标准的人,你要是把我整没了,整个学校都别想再出一个参加希望工程的人!” 保安被激怒,从背后长出一双肉翼,飞到半空:“抓住他!” “来啊!一群不是人的东西,老子早就看你们不爽了!”阿财一直没有忘记小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 这个世界早就坏掉了。 一个早就坏掉的世界没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阿财迅速跟他们扭打在一起。 钱江山蹲在希望学校围墙上,手搭凉棚,欣赏着跟那群怪物战斗的阿财:“芜湖,看看我年轻时候多有活力啊。” 一天就睡四个小时不到,连轴转了二十几年,死之前还能活蹦乱跳的跟那群老狐狸叫嚣,他简直太有活力了。 赈早见站在他旁边:“可不是吗,可比你现在有人气多了。”不管钱江山怎么笑,怎么折腾,他身上都有一股散不开的,淡淡的死气。 心中有地府,哪里都是黄泉路。 赵嘉兴问钱江山:“阿财的身手是你教出来的吧。” 钱江山:“嗯,得我亲传。” 赵嘉兴:“啧啧啧,忒损了,一点儿武德不讲。” 皇后:“我们就这么在墙上待着吗?不下去跟他们玩会?” 钱江山:“再等等,我们的目的是找到那最后一个盲盒。” 赵嘉兴:“你确定我们能在这里看到那个指甲蝴蝶结?” 那是一个由四片指甲和三颗牙齿拼起来的蝴蝶结,只有一个乒乓球那么大,还不会动,他们翻遍了整个地图,根本找不到。 钱江山:“赈早见说。” 赈早见没有丝毫犹豫:“我觉得行。” 钱江山:“那就是肯定行,我们要相信幸运值max的男人。” 皇后朝墙底下努了努嘴:“不一定,底下还有一个呢。” 墙边蹲着一个爬不上来的马擒仙,正眼巴巴的看着墙上赈早见的背影。 赈早见:“没事儿,我这几天没让他进屋,他身上的霉运影响不了我。” 赵嘉兴噗嗤一笑:“安东尼先生,你这话说的要伤透他的心了。” 第128章 搞得人心黄黄的 皇后:“还真是幸运值为零的可怜虫。” 赈早见渣的明明白白:“那怎么了,我那是为了他好,天天黏在一起腻的不是更快吗,他那小身板也受不住啊。” 赵嘉兴拿出手机,锁屏是尚野白皙的胸膛,吧唧亲了一口:“啧啧啧,真可怜,还是我的尚哥哥好,我天天粘着他,他都不会腻我。” 钱江山:“安静点,你们吵到我的眼睛了。” 赈早见:“ok,您是少爷。” 马擒仙惊叫一声:“哇啊——!” 低头,看到马擒仙站在路中间,跳下墙看到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多了一个盲盒。 赈早见:“还真是灯下黑。” 马擒仙躲到赈早见身后,抓着他的衣摆,闭着眼,不去看那东西。 钱江山捡起指甲蝴蝶结,在款式图上画下最后一个勾:“很好,现在可以去找谢昂了!” 赈早见跟着跑了一上午,感觉自己的瞬间老了十岁,腰酸背痛:“找他干嘛去,赶明儿都该考试了,你不歇歇?” 只要让赈早见干事,他就感觉自己老十岁, 钱江山:“找他要回我的眼睛。” 赈早见:“你现在也挺有活力的。” 赵嘉兴:“谁跟你一样啊,虚的跟什么一样,你早晚死在你那些美人儿身上。” 赈早见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别这么说,要死也是你先死,你那尚哥哥什么滋味你不知道?” 赵嘉兴一个扫堂腿扫过去:“滚啊!说腌臜话别带上我家尚哥哥!” 赈早见侧身躲过:“想打在我身上,再练几年去吧。” 钱江山转身往借贷中心走:“你们玩儿着,我找谢昂去了。”刚走没两步,兜里的手机响起:“找谁?” 班主任义正言辞:“你好,我是阿财的班主任,阿财在今天上午殴打老师,扰乱课堂秩序,严重危害了学校的学习氛围!我现在要对阿财进行家访!” 钱江山:“没时间。” “你必须在家,孩子是家庭的中心,现在第三周周考将近,你作为家长,在家辅导孩子学习是首要任务,你是怎么在这个时间说的出没时间这种话的!”她语气激昂,手持道德的利剑,凌迟所有人。 “我今晚八点会到阿财家家访,我希望你能在家!” “嘟嘟嘟……!” 她声音大到不开免提赈早见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又一个可怜的小东西。”皇后在心中为那位老师默哀三秒,“甜心,我今晚能去你家看热闹吗?”话刚说完,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同样的声音响起:“你好,我是梅林的班主任,梅林在今天上课时说自己拒绝参加希望工程,并从教室离开,请问您是否知情。” 皇后:“知情,没事我挂了,话费挺贵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班主任跟上午离开教室的所有同学家长都通了电话,除了江月以外,其他几位家长都态度都很非常无所谓,给她气的直接给手机喊出电音。 赈早见拉着马擒仙:“我回家歇着去了,八点钟准时到钱家。” 赵嘉兴捧着手机,甜蜜的不行:“我就不去了,今天晚上约好了跟尚哥哥打视频。” 皇后:“那我先去钱家了,梅林给我发消息说,他们几个都在钱江山玩游戏机呢。” 赈早见:“你不怕陈子坊削你就行。”那几个npc陈子坊不敢动,但是主城里的人他还不敢动吗,违规申请跟不要钱一样往上提。 皇后:“削呗,我说我是钱江山邀请的,他肯定不敢动我。” 钱江山:“陈子坊人挺好的。” 在这个话题上赵嘉兴非常有发言权:“那是对你,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他脸有多黑,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八百万一样,跟谁说话都呛着刺,话说不过三句,恨不得一巴掌直接给我扇死。” 听着赵嘉兴的话钱江山感到非常不爽,既然不爽就直接发作。 一个偷袭扫堂腿,赵嘉兴直接躺在地上,钱江山理了理衣服:“我现在跟他一样,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你。” 赵嘉兴后脑勺和大地无阻亲密接触:“***!小情侣真该死啊!” 赈早见笑的肚子疼:“噗哈哈哈哈哈哈!年轻就是好,躺下就睡。” 皇后蹲在地上,戳了戳赵嘉兴的脸:“朋友,这里不让睡觉哦。”随即坐在地上大笑。 钱江山带着全部盲盒来到借贷中心,碰到了刚从里面走出来的江月,她大半张脸被头发遮住,露出的皮肤灰白一片,脚步虚浮。 钱江山拉住江月:“你没事吧。” 看到她的脸后钱江山愣了一下。 江月被头发遮住的左脸一片血肉模糊,脸部的皮肤、眼球、嘴里的牙齿和左耳全都消失不见。 江月低下头,用头发盖住伤口,晃晃悠悠的往前走:“我没事,你不要告诉郑坤。” 钱江山叫出乌楼兰给江月治疗:“为什么不治疗?” 用一瓶生命药水的效果都会比现在强,但江月什么也没用,就这么放任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绿色的箭头游走在江月身上,伤口迅速恢复,江月:“一瓶普通生命药水就要五十万积分,你一直用的高级生命药水一瓶三百万积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场内场外都那么有钱。” 她的积蓄维持joker社团的运行已经很吃力了,再没有过多的钱来买那些昂贵的治疗道具。 这是钱江山第一次知道生命药水的价格,他随身空间里的治疗道具拿出来能堆成一座山,全都是陈子坊和封四青给他准备的,他从没自己买过这些东西。 “抱歉,是我唐突了。”钱江山从空间拿出一堆治疗道具,“给你,我有乌楼兰,用不到这些东西。” 江月摆手:“我没那么多钱。” 钱江山:“二折,作为你和郑坤的新婚礼物之一。” 他让陈子坊用那块柔软的珠光鱼皮做了一件宝宝服,男孩和女孩的款式各做了一件,正好用完。 江月想到两人考试后的婚礼,苍白的脸上溢满幸福:“谢谢你。” 她只要通过这场考试,她的个人社团贡献值就达到六百分以上了,那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郑坤了。 主城不限制居民结婚,但他有一个隐形条件,就是非公务员居民要想嫁给公务员居民,个人社团贡献值必须达到六百分以上,否则两人结婚证是不被城主承认的。 这个条件没多少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很少有人当回事,但江月很在乎,她想让自己配得上郑坤。 钱江山:“我要做伴郎。” 江月:“好。” 告别了江月,钱江山进入借贷中心。 “呦,今天的客人格外多。”谢昂整理着从江月身上取下来的肢体,“你来做什么交易呀。” 钱江山:“我来拿回我的眼睛。” 谢昂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鲨鱼齿:“我这里只进不出。” 第129章 水调割头 钱江山:“谁管你什么规则,今天就是把借贷中心砸了我也得拿回我的眼睛。” 从昨天晚上他说完这件事情开始,陈子坊的情绪就很不对,就算他隐藏的很好,表面和平常差不多,但他感觉到了。 那种情绪很奇怪,不是担心,不是生气,不是他已知的任何情绪。是一种新的情绪,时不时在他心里晃一下,宛如一口吃了一颗没熟的青梅子,酸涩难受。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前因后果捋了好久,感觉应该是自己的眼睛还在谢昂那里导致的,所以他今天必须要拿回自己的眼睛,看看能否消除陈子坊那种情绪。 “好啊,正好让我再看一眼你漂亮的鱼尾。”谢昂抬手,海水瞬间充满整个空间。 钱江山使用技能变成人鱼,两尾人鱼交缠在水中。谢昂的目的很明确,他要钱江山的头和鱼尾,钱江山的目的更明确,如果不能拿回自己的眼睛,那就把谢昂拆碎了带回去。 两条目的明确的人鱼把对方当成可拆卸芭比娃娃,库库往下拆对方的肢体。 谢昂拿着钱江山第三条胳膊:“你有本事就把乌楼兰扔走,咱俩单挑!一直恢复肢体算什么本事!” 钱江山把从谢昂身上摘下来的五只手全部扔回给他:“你不也一样?我跟去果园采摘佛手柑一样!” 谢昂:“你作为一个考生难道就没有什么限制恢复的道具吗?” 钱江山:“这是我第三场考试,我还是个新生,哪来那么多东西,倒是你,你一个高级npc连我一个新生都对付不了,吵架都吵不过我,你是怎么从培训基地出来的!” npc培训基地最低分谢昂破大防:“我直接把你头摘下来!” “略略略!”钱江山冲他吐舌头。 谢昂手持长刺,冲向钱江山,钱江山侧身避开要害。 噗嗤—— 长刺刺进钱江山的腹部。 与此同时,钱江山的手抱住了谢昂的头。 “surprise~!老子给你来个水调割头!”鱼尾摆动,钱江山直接把谢昂的头拧了下来。 世界恢复安静,海水消失,钱江山吧唧一下掉在地上。 钱江山躺在地上用尾巴拍打地面:“乌楼兰,我摔死了!你为什么不接住我!” 乌楼兰翩然落地,把钱江山扶起来:“抱歉,你平躺在地上真的很可爱。” 钱江山坐在地上,鱼尾扇了一下乌楼兰的腿:“你倒是潇洒了,留我一个像姜饼人饼干一样躺在地上。” 乌楼兰蹲下,找好位置:“再扇一下好不好。” 神仙变成鞭子,钱江山用了十成力气抽向乌楼兰:“滚!”鞭子抽在一阵风上,乌楼兰早就跑没影了。 哗——! 海水忽然再次填满空间。 “没死?没死才好玩。”钱江山摆动鱼尾,吐出一串泡泡:“技能挺不错的,能让空间瞬间充满水,打架的时候直接一个技能扔过去淹死对方,我得拿来玩玩儿。” 打定主意就是干,钱江山撤掉技能,什么道具也不用,放任自己呛水,慢慢沉到水底。 恢复cd结束的谢昂围着钱江山转了一圈:“喂喂!你干嘛把尾巴收起来啊,不是要拿回眼睛吗?”有了上次的教训,不再多话,直接伸手想要把钱江山的头摘下来。 钱江山的头扭曲变形,躲过谢昂的手,十二只眼睛俶然睁开:“别烦,我在等我自己被淹死。” 谢昂伸手去抓钱江山的脖子:“我才不等呢!” 啪——! 就算在水里,谢昂也听到了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清脆的声音。 钱江山:“我说,别烦。” 谢昂愣住,谢昂不解,谢昂开始翻员工培训手册。 钱江山撤销技能,安心的闭上眼睛,感受生命的流逝。 他时常怀疑,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艾斯艾慕。 生命降到二十以下,但技能并没有被复制,钱江山睁眼,鱼尾出现,呼吸瞬间顺畅起来,钱江山疑惑:“为什么复制不了呢。” “我没问题,达到了触发技能的要求,技能没问题,鱼尾能正常出现。”钱江山缓缓抬头,看向还在翻员工培训手册的谢昂,“那就是你出了问题。” 谢昂:“什么?你等会,我翻一下培训手册,你这个状况和行为不对。” 完全和培训手册上说的不一样!考生不应该都是胆小谨慎的东西吗!为什么他一点儿都不一样! 为、什、么! 钱江山从身后环住谢昂的头:“朋友,你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我复制不了你的技能。” 钱江山的手冰凉不似活人,虚虚的环在那里,吓得谢昂一激灵,整条鱼都僵在了原地。 钱江山的声音从谢昂耳边响起,凉飕飕的:“你说我把你关机重启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谢昂身上不存在的汗毛竖起,从钱江山的怀抱里弹开:“不能!” 神仙变成一把spp-1m手枪,钱江山瞄准谢昂的头:“我说能。” 砰——! 造型独特的子弹外形有效缓解了水下阻力,撕裂水流直接射向谢昂的眉心。 谢昂躲过子弹:“你犯规!和平年代背景不能用枪!” “我中诡本都能用机关枪扫射,凭什么现代本不行。”钱江山连开三枪,枪枪瞄准谢昂的眉心,话语调子拉的很长,透着漫不经心,“犯规又能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把我弄死。” 谢昂抛弃美丽的外表,变成那个手拿长刺,鱼尾鱼头的怪物样子:“你精神病啊!” 钱江山身上的技能来回交替,一会绝美人鱼,一会十二只眼睛:“宾狗~!你答对了,我还真就是个精神病!” 如果谢昂听得到系统播报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被炸的头疼。 【检测到考生钱江山精神状态堪忧,疑似进入癫狂状态,请所有考生立刻远离该考生!】 刺耳的播报声回荡在其他考生脑海里,正在和红中一起准备晚饭的陈子坊扔下锅铲,撕出一个考场bug离开厨房。 红中眼疾眼快的关火,拯救了这一锅蘑菇:“差点儿就糊了。” 糊一点儿那个祖宗都不带吃一口的,早晚饿死在外面,那么悲惨的童年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挑的嘴的。 一阵代码错乱,陈子坊一个飞踹,踹在蓄力冲向钱江山的谢昂脸上:“去死吧你!” 钱江山吹了声口哨:“考官大人好拉风的出场。” 陈子坊转身看到腹部一片血红的钱江山,皱着眉,拿出治疗道具给他恢复伤口:“你怎么又把自己搞得血淋淋的。” “乌楼兰呢,他跑哪去了?”陈子坊环视,没发现乌楼兰的踪迹。 “我没让他出来,刚刚打算复制技能来着。”钱江山指尖抚上陈子坊的眉间,“别皱眉,丑死了。” 那种酸涩的感觉又出来了,比之前更猛烈,整颗心都变成了青梅子,难受死了。 第130章 你该死 腹部的皮肤变得光洁,陈子坊问:“钱江山,你疼不疼?” 他现在眼前一片昏花,只能看到大面积的色块和闪烁的光团,但是陈子坊那双蓝色的眼睛仿佛印在他的灵魂里一样,无比清晰,连同他眼里的那种不知名的情绪都清晰无比。 钱江山不明白这种情绪到底从何而来,只能笨拙的去问:“你不开心,为什么。” 那双呆滞的、没有焦距的、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睛里清晰的映照着陈子坊,陈子坊声音很轻很轻:“我不开心,因为你不珍惜自己,你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我不会死。” 突兀的一句话,以及紧接着的怀抱和旋转,大面积的猩红在陈子坊眼前炸开。 陈子坊瞳孔猛缩,心跳漏了一拍后疯狂跳动,他想喊钱江山的名字,问他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只能发出破碎不成调的声音。身体好像僵住了,浑身的血液都被一瞬间抽干了一样。 “哈哈哈哈!你的尾巴和头是我的了!” 谢昂的狂笑声唤醒了陈子坊。 兔头面具包裹陈子坊的头,眼睛淬血一般猩红。长空劈开海水,瞬息之间陈子坊来到谢昂的面前,抡起长空,当头砸下。 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接把谢昂定在原地,错愕与惊恐之中,陈子坊直接把谢昂的代码一棍销毁。 他不应该贪图留在钱江山身边片刻的欢愉,他就应该强硬的扫除钱江山身边一切危险,哪怕他对自己恨之入骨,避之如蛇蝎,至少那样他还活着。 海水消失,借贷中心大厅变得破败,陈子坊整个人麻木无神,抱起钱江山的身体,把他放平在地上。 钱江山的整个后背都被谢昂轰开了,外翻的肋骨如同一只蝴蝶,鲜红刺目。 乌楼兰忽然出现:“钱江山没死。” 他还存在,就证明钱江山还没死。 [考生钱江山激活buff“第二颗心脏”,获得生命值100,请考生珍惜生命!] 一阵白光笼罩在钱江山身上,钱江山猛然起身,疯狂呼吸:“多亏了我找狄撒德改了buff触发方式,要不今儿就算是玩儿完了!” 钱江山伸了一个懒腰,看到陈子坊脸上布满泪痕,同时强烈的刺痛袭击了他的心脏:“你哭了?” “你怎么了?我不是说了我不会死吗,你怎么七百多岁了还掉小珍珠?” 陈子坊一拳打在钱江山脸上,双眼通红,声音嘶哑颤抖:“你该死、你该死!我恨不得杀死你!” 心脏的刺痛让钱江山喘不过气,陈子坊那一拳并不疼,和刚才比起来跟挠痒痒一样。眼泪滴在钱江山脸上,他很茫然:“你生气了?” 陈子坊抹掉眼泪:“我要气炸了,我气的恨不得杀了你,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你这么个祸害!” “为什么生气,还有刚才,你为什么会有那种生吞青梅子的情绪。”钱江山手指戳上陈子坊的胸膛,“你这里很疼,让我也很疼。” 陈子坊大声吼着,指责钱江山的英雄行为:“你刚才为什么自己去挡,你不会把我推出去吗!你不知道疼吗!要是没有那个buff你就死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你死了要我怎么办……” 钱江山很无辜,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知道陈子坊好像很生气,胡乱的说着:“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不是很正常的行为吗,为什么你会这么生气。” “我死了你怎么办,那你死了我怎么办。” “抱歉,我没有拿回我的眼睛,你之前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心脏吃青梅子吗?” “你不要生气,我还活着,只是刚刚死了而已。” 陈子坊抱住钱江山,用力到好像要把钱江山勒死在怀里,感受到怀里人身上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陈子坊稍微安心一点。 失而复得一直都不是一种喜悦,那是刻骨铭心的悲痛和怀疑命运真实性的不安。 陈子坊颤抖着手,轻轻摸上自己刚刚打出来的痕迹,无比懊恼自责,埋怨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情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钱江山,你疼不疼?” 钱江山第一次被人拥抱,很无措,呆在原地任由陈子坊抱着:“我不疼,你为什么会有生吞青梅子的情绪。” 陈子坊回想了一下时间:“忧愁、焦虑、不安,他们糅杂在一起就会产生那种生吞青梅子的感觉。” 钱江山觉得很新奇:“好神奇,你有好多情绪。” 拥抱结束,陈子坊皱眉:“你的世界没有这些情绪吗?” 钱江山回答的很干脆:“没有。” 陈子坊:“嗯。” 很好,续时间概念模糊后又一个缺陷,情感缺失。 狗、娘养的周十三,老子迟早要杀了他! 钱江山:“现在几点了?” 陈子坊看了一眼手机:“八点十三。” 钱江山抓着陈子坊迅速起身:“回家!快点儿回家!我要错过打那个老妖婆了!” 陈子坊身体先大脑一步,撕裂考场,直接回家,到地方之后才张嘴问:“什么?” 钱江山开门:“阿财班主任给我打电话,八点要家访,我得赶回来打她一顿,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推门一看,沙发上坐着一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女人,钱江山:“呦,已经来了啊。” 班主任:“钱先生,你去干什么了,为什么迟到了十四分钟,我不说了八点来家访吗,你为什么还会迟到,孩子的时间是很宝贵的,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这就是你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钱江山脱掉湿哒哒的外套:“嗯,我确实不负责。” 阿财看他浑身湿漉漉:“你又掉河里了?” 钱江山:“没有,哪来的那么多河让我天天掉。” 阿财看到钱江山脸上有一块很浅的红印:“你脸上谁打的?” 钱江山指了指身后的陈子坊:“你妈。” 阿财语气猛然拔高:“你俩吵架了!?” 钱江山回想了一下过程,他全程都在被骂,不构成吵架:“也不能算吵架吧。” 阿财一百个不信:“你闭嘴!妈说!” 陈子坊:“没吵架,我俩闹着玩,不小心蹭了一下。” “他俩要是吵起来可就不是脸上红一块的事儿了,那得是东一块西一块。”红中从厨房出来,端着一大碗冰激凌,递给钱江山,“给,我爹给你赔罪的。” 钱江山转头看向陈子坊,发现他耳朵通红,咧嘴一笑,瞬间玩心大起:“你让他亲手给我,否则我不接受他的赔罪。” 红中把冰激凌递给陈子坊,拉开椅子坐下看戏:“活祖宗发话了,亲爹,做吧。” 陈子坊耳朵红的滴血,把冰激凌递给钱江山:“……对不起。” 钱江山捂着脸,挤出几滴眼泪:“我的脸好疼,你竟然在我刚刚复活后就打我,我真的好心痛。” 第131章 成分复杂的1章 虽然知道钱江山是装的,但陈子坊还是关切的上前查看伤口:“很疼吗?治疗道具用完了找我要,我还有很多。” 钱江山拒绝:“不用,那东西太贵了。” 当在江月嘴中听到生命药水的价格时,钱江山就决定,以后那些治疗道具能不用就不用,万事有乌楼兰和陈子坊呢。 陈子坊侧目:“你什么时候这么节俭了,之前不是还把生命药水当水喝吗。” 大脑飞速运转,自己浪费的治疗道具一件一件转换成积分,一个巨额数字缓慢形成,想到这些钱都是自己浪费的,钱江山的心口就疼的要命:“别说,我心脏疼。” 他想过这些道具会很贵,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贵,想到自己之前的浪费,钱江山恨不得回到过去把自己一巴掌扇死。 八千多万,将近九千万,直接被他自己扔了! 他需要速效救心丸! “干什么呢!家长在孩子面前搂搂抱抱打情骂俏!像什么样子!这不就是给孩子灌输早恋的思想吗,这不就是引导孩子误入歧途吗!” “你们当家长的能不能上点心,孩子现在就是以学习为主,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你们要做到让孩子在一个学习氛围浓郁的环境下成长,培养他良好的学习习惯。” “以严格的方式和高强度的练习,努力让孩子达到希望工程的标准,那样孩子才能实现他存在的价值,他现在这个年纪不应该有任何娱乐,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参加希望工程!” 班主任的一通苦口婆心让客厅瞬间安静。 对话被打断的钱江山心情有些不美妙:“如果我说我不让阿财参加希望工程呢。” 班主任:“那这个孩子就废了!他就完了!他生活的意义就没了,他这辈子就注定碌碌无为,浑浑噩噩!他就是烂泥扶上墙,这辈子没有出头之日!” 这一通话给钱江山整笑了:“你这是什么歪理,阿财他就是个傻子我赚的钱都够养他几辈子的。” 如孩子存在的意义就是学习和拥有出头之日的话,那这个世界的小饼干谁来做? 墙上的彩绘不能只等着那些成功人士来规划,它需要那些“一事无成”的人用梦想去画下。 班主任激进癫狂,躯体开始兽化:“那不一样!只有参加希望工程的孩子才能成才!才能成为人上人!” 钱江山:“呦,还会变身。” 阿财纳闷:“钱江山,你今天怎么脾气这么好,往常不是一点就炸吗。” 钱江山一口一口吃着冰激凌:“嗯,可能是我刚死过一次的原因吧。” 刚刚经历了一次起死回生的钱江山现在非常平和,内心还处于向往和平的圣人模式,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 陈子坊跟红中把做好的饭从锅里盛出来:“别玩了,过来吃饭。” 钱江山坐在沙发上,边吃冰激凌边翻群聊消息:“人家老师还在呢,现在吃饭多不好。” “说的好像你尊重她了一样。”陈子坊把碗筷摆好,“先别吃冰激凌了,放冰箱里,吃完饭再吃,没人跟你抢。” 钱江山:“不要。” 陈子坊开启美食诱惑:“我做了蘑菇,还有你爱吃的鱼,你真不吃?刚出锅的小薯饼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我爱薯饼。”钱江山放下冰激凌,“阿财,把冰激凌放到冰箱去。” 阿财指着已经完全兽化的班主任:“停那老妖婆都已经不像人了,吃饭也得分个情况吧!” 陈子坊抬眼瞄了一眼完全兽化的班主任,随手丢了一个禁锢道具过去:“吃饭唯一要分的情况就是饭点和非饭点的情况。” 谁也不能阻止钱江山按时吃饭,除了他自己。 兽化的老师被禁锢道具绑在原地动弹不得,越发尖锐的声音高呼着学习大于一切的理念。 钱江山放下冰激凌,倒头躺在沙发上,捂着耳朵:“好吵,我吃不下。” 长空如同金箍棒一样伸缩变长,直接对穿班主任的眉心,世界恢复安静,陈子坊收回长空:“现在能吃饭了吗?” 钱江山起身:“ok,阿财把人扔出去。” 阿财:“凭什么我去扔!” “她来家访是因为你,你不处理谁处理。”钱江山,“赶紧干,干完好吃饭,顺便上楼把红中喊下来。” 阿财骂骂咧咧的把兽化的尸体扔出家门,进屋朝楼上大喊:“红中!下来吃饭!” 红中拿着手机从楼上晃下来:“嘛啊,你怎么越来越像你爸了,精神状态怎么越来越堪忧。” 红中在厨房洗完手,坐在座位上:“骂的真脏。” 钱江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道红彤彤的菜:“今天开发新菜品了?” 红中抄底夹了一大筷子豆芽放到陈子坊碗里,笑的不怀好意:“我新学的,爆辣毛血旺,我的好父亲一定要尝尝。” 钱江山吃了一片毛肚,两眼放光:“尝尝,红中手艺现在越来越好了。” “好。”陈子坊夹了一根豆芽放在嘴里,然后喝了半碗多汤。 钱江山看到陈子坊的嘴瞬间通红:“你不能吃辣?” 他好像还真没见过陈子坊吃辣的东西,连做的菜都没有辣的。 陈子坊:“能吃一点儿。” 红中多了解陈子坊呢,当时就说:“他一点儿都不能吃,那一堆豆芽吃完他嗓子能哑一周,而且他一吃辣的就会流眼泪,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陈子坊:“红中喜欢吃辣,他特别喜欢,钱江山,把毛血旺让给他,让他吃完。” 钱江山点头,乖乖把毛血旺推给红中:“哦,那你吃吧。” 陈子坊挑眉看向红中:“吃吧,活祖宗特意让给你的。” 阿财:“你俩有仇?”很明显这俩人都吃不了辣的,但凡是长眼睛了都能看出来,也就钱江山,闭着眼听陈子坊的,连脑子都不带。 红中看到自己手边通红一道菜:“别管,他脑子有病。” 陈子坊:“我承认我脑子有病,你也一样。” 钱江山:“停,吃饭,毛血旺你俩平分。” 一个决定,让两个人泪流满面。 饭后,钱江山把两个学生赶到楼上休息,看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被辣的红彤彤,正在擦眼泪的陈子坊,从冰箱拿了一袋牛奶,递给他:“你真没事儿?” 他是真没想到有人能怕辣怕到这种程度,完全就是对辣过敏,吃两根豆芽能辣出满脸眼泪。 陈子坊声音哑的吓人:“没事儿。” 钱江山不信,陈子坊无论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不像没事的样子:“真的?” 冰牛奶流进嗓子,陈子坊感觉自己暂时活了过来:“嗯。” 钱江山拿出一瓶生命药水:“喝了,你现在属于过敏。” 陈子坊:“不嫌浪费了?” 钱江山:“过敏不能自愈,严重了会死,但是擦伤可以自愈,所以你不算浪费。” 陈子坊接过生命药水,仰头喝掉:“嗯。” 第132章 祝福死亡 钱江山最近知道关心人了。 真是喜人的进展。 之前钱江山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完全不会管他人死活,有关心他人的行为,就说明他有在乎的人,有在乎的人就会在选择死亡时犹豫。 只要钱江山有这一份犹豫,他就能救下他。 生命药水效果很好,陈子坊喝完没几分钟就恢复了正常颜色。 钱江山见他恢复了,起身:“走了,回屋睡觉。” 陈子坊:“嗯,我回隔壁睡了。” 话音刚落,钱江山坐回沙发,直视陈子坊的眼睛:“为什么不在我的房间睡,就剩最后两天了,你就这么嫌弃和我接触?” 陈子坊跟着坐下来:“没有,我不是看咱俩挤在一张床上很难受吗。” 钱江山:“你感觉难受?” 陈子坊:“我看你挺难受的,每天早上都会压在我身上。” 钱江山非常在意这个问题:“所以你还是不喜欢我的接触。” “你自己多大一个心里没数吗?每天早上我都是在窒息里醒过来的。” 陈子坊觉得钱江山这份在意有些不正常,他一个连发愁都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的人,不应该有只针对于特定一方面的在意。 除非他曾经在这方面受到过非常严重的伤害。 钱江山就像一只野兽,只有受到伤及极大的伤害才会做出反应或者防范。 钱江山半信半疑:“我今晚会注意的。” 陈子坊:“早点休息吧,明天该考试了,这次考试结果出来之后我们就能回主城了。” 就算这次考试后还有节点也进行不下去了,这张试卷的高级npc谢昂的代码已经被他清除了,没有高级npc,试卷就会运行不下去,那些危险的节点自然也就不会出现。 钱江山:“嗯,下个月开二年级的本,三年级不好玩。” 陈子坊:“好。” 希望学校旁边的出租屋里,囡囡还坐在书桌前看书,但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江月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戒尺:“囡囡,别发呆啊,你明天就是最后一次考试了,你现在不抓紧看看,明天进了考场不会怎么办,难道你真的想随便嫁给一个男人,然后被他打死吗!” 囡囡:“嗯。” 她不知道江月一直担心的这件事从何而来,就像她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躲着姑姑一家一样,江月从来不跟她说为什么,她只会逼她学习,逼她去参加希望工程。 江月神志恍惚,似在与什么东西抗争,说出来的话虚飘飘的:“囡囡,等你参加了希望工程就知道了,妈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妈为了让你在希望学校读书已经付出了太多了,妈就想你能参加希望工程。” “只有希望工程才能带来希望!” 虚飘飘的语气,为了你好的话语,囡囡感觉现在的江月像鬼一样缠着自己,用爱对自己勒索,她像跑跑不掉,像说说不出,最后只能顺从的应一句:“好。” 第二天八点,第三周周考准时开始,考生魂穿,代替孩子考试。 由于没有分文理,所以要考语数英、历政生、物理化、以及理化实验、计算机和体育,十二项考试全部要考,一天三项,一共考了四天。 经过精神高度集中的四天后,包括使用外挂进行考试的马擒仙在内,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一句话都不想说,考完最后一场纷纷回家睡觉。 周五早上考试,考四天,周一晚上考完,成绩周二中午就能出,效率极高。 就在这短短半天时间内,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囡囡上吊自杀了。 考完试后江月用攒下来的钱买了一块肉,打算中午给囡囡炖肉吃,拎着东西开门回家,看到吊在房梁上的囡囡,江月整个人都僵了。 【考生江月死亡,死亡原因:幼年死亡。】 毫无起伏的系统播报音响起。 几人来到江月的出租屋,他们看到站在门口的郑坤和吊在房梁上的江月。 江月太憔悴了,一头黑发熬的花白,身上的衣服邋里邋遢,透着局促,被绳子勒的青紫的脸上定格着最后错愕的表情,她完全没有了刚进考场是的光鲜。 皇后小声的叫了一声站在尸体前的郑坤:“郑坤……” 他们出了这场考试就要结婚了,一切都已经筹备好了,请帖也下发了,但新娘子死了。 郑坤看着江月还没合上的眼睛:“我没事,你们出去之后照顾好江月,劝劝她不要开三年级试卷了。” 赵嘉兴虽然不忍心,但现实就是如此:“郑坤,江月她……已经死了。” 郑坤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起伏,仿佛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会,她不会死,在考试结束时我会把我的命换给她。” 赈早见拿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紫色光团:“我这儿有一个聚魂外挂,你可以把江月的灵魂聚起来,放在一个容器里,虽然不能复活,但是也能留个念想。” 郑坤从自己的随身空间里拿出两颗鲜红色的宝石,把江月的尸体放平,划开她的胸膛,把一颗宝石放进去,另一颗吞入腹中:“不用了。” 赵嘉兴:“你这样江月活过来了也不会好过的。”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死了,尚野用自己的生命复活了他,那以后的日子他要怎么过,那时候他就不能再放弃自己的生命了,自己的生命成了爱人存在的唯一证明。 郑坤:“她会遇到一个比我更爱她的男人,然后幸福的跟他筹备婚礼。” 赵嘉兴:“她不会,江月一辈子都会生活在自责之中。” 郑坤笑了笑:“已经没办法改变了,我已经吞下了置换宝石,除非我也死了,否则这场考试结束后她就会被我复活。” 赈早见递给郑坤一根烟,拍了拍他的肩膀:“祝你死后快乐。”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祝福吧。 “桥白要烦死了,那么大的消费区就剩下她一个。”皇后,“主城最好的会计要离开了。” 赵嘉兴一想到这件事的主角是他和尚野就会难受的不行,相爱了七年的两个人,江月怎么能像郑坤说的那样开心的活下去,但赵嘉兴还是送上祝福:“恭喜你,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所有人都送上了祝福,除了站在最后的钱江山,郑坤看向他:“你也送我一个祝福吧,虽然我们才刚认识。” 在钱江山非黑即白的世界里并没有什么苦中作乐,他只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很难受,但他们都在说谎:“这件事并不值得祝福。” 赈早见:“兄弟,别这样,生离死别在主城太正常了,离开这鬼地方也是一件好事。” 钱江山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无措,这让他整个人显得都格外单薄可怜,皇后捧起钱江山的脸:“宝贝,你看起来比郑坤还要可怜,这样的事情太正常了,你要学会祝福。” 第133章 晚安,我的爱人 陈子坊:“死亡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一种解脱,你不需要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送上祝福吧。” 钱江山点点头:“祝你死亡快乐。” 死亡的确是一种解脱,只希望他死后不会到另一个奇怪的地方。 赈早见拿出相机:“来吧,我们一起拍张照。” 七个人站在一起,他们扬起脸上最灿烂的笑容,互相勾肩搭背,记录虚拟的快乐。钱江山站在最前面,呆愣的如同拍身份证证件照,他旁边是微笑的陈子坊,和跳起大笑的皇后。 赈早见拿起照相机吐出的照片:“你怎么都不笑一下。” 赵嘉兴凑过去:“好严肃啊。” 陈子坊问坐在江月尸体旁边的郑坤:“生命置换不会留下遗物,你有什么要交给江月的东西吗。” 主城有一套很完善的殡葬系统,考生死后会在考试结束前十分钟消失,并将他此生最重要东西留下作为遗物,或者留下考生生前自己设定的物品。 如果遗物没人捡起,在该考场关闭时会自动回收到主城公墓,和死亡考生的生平简介一起放在一个盒子里,交给专人保管,定期整理维护遗物。 殡葬系统被称为整个主城最人性化的系统,没有之一。 郑坤:“我家里有一个盒子,上面写着致遗孀,你把盒子给江月。” 陈子坊:“嗯。” 钱江山问陈子坊:“你说我死后留下点什么好。” 他有一屋子宝石,但是好像并不适合做遗物,遗物应该那种可以日日戴在身上的,时不时就能拿出来睹物思人的东西。 最好是能深刻到让人记一辈子。 陈子坊:“你不会死。” 钱江山:“那你死后会留下什么。” 陈子坊:“我也不会死。” 钱江山:“我们是两个老妖怪吗?” 陈子坊:“我们是老不死的。” 中午十二点,第三周周考准时出成绩。 结果还算理想,七个孩子不论是用的什么方法,成绩全过及格线,其中阿财和红中成功参加希望工程。 得知成绩后的梅林看向跟自己玩了一个周期的小伙伴红中,感觉他现在格外陌生:“为什么我跟你一起玩的,你最后去了希望工程,我却压着及格线低空飞行!” 红中拿着手机玩玩游戏:“因为我全都会啊。” 也是活了多少个世界的人了,脑子里的知识肯定不少,要是连一个纯文化考试都考不过的话,那红中是真白活了。 阿财昂头,非常骄傲的跟钱江山说:“我成功参加了希望工程。” 钱江山才反应过来阿财是在跟自己赌气那么拼命的学:“你很厉害,比我要厉害。” 阿财头昂的更高了,如果他身后有尾巴现在肯定跟螺旋桨一样旋转:“我自然是比你厉害的。” 赵嘉兴揽着郑坤的脖子,招呼:“走了走了!今儿我请客,全都上我家喝酒去!” 赈早见:“这回谁要是不喝酒,我就让仙儿亲他一口,让他倒霉一天!” 七个人在赵嘉兴家喝了一晚上酒,全都酩酊大醉,尤其是郑坤,这可能是他这一辈子做的最不遵守规则的事情。 他喝醉了,又哭又笑,说着自己和江月的相识,句句都是江月的好。 站在郑坤的视角,所有人都会爱上江月。 晚上十一点五十,江月的尸体消失,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清醒,郑坤的生命也进入了为期十分钟的倒计时。 赈早见叼着一根烟,没点燃:“兄弟,你要死了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一定要想办法跟我们取得联系,我们只要还活着,肯定会回你的。” 赵嘉兴:“你放心走,江月我替你看着。” 皇后画了个十字,虔诚的祈祷:“愿主保佑你,痴情的人。” 钱江山给了郑坤一颗绿色的宝石:“祝你有往生,你的妻子会等你。” 【恭喜考生钱江山、陈子坊、郑坤、皇后、赈早见完成考题二:成为满分大人。记85分。请考生继续努力!】 【恭喜考试钱江山、陈子坊完成考题一:让孩子考上高等学校。记100。请考生尽快离开考场!】 【本场考试即将结束,请考生有序离开考场!】 随着系统播报声响起郑坤的生命走到尽头,他微笑着,对逐渐恢生机的江月说:“晚安。” 【本场考试已经结束,现强制脱离考场,请所有考生做好准备!】 系统播报声逐渐刺耳,众人眼前的事物开始扭曲,一阵强光过后,再睁开眼,便已经到了归途大厅。 依旧是满分,依旧是尬到人满地找头聚光灯套餐。 钱江山站在原地,还没有从最后那沉重的气氛中缓过来,他的面前弹出一张全息投影的照片,是他和陈子坊的,是他刚变成人鱼,围着陈子坊转的那张照片。 24k高清全息投影,给主城带来一点颜值的冲击。 钱江山被转移了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注意力:“还挺好看,这东西怎么保存?” 钱江山开始对着全息投影一顿捣鼓。 终于,在十分钟后,没捣鼓明白,给自己截了张图,钱江山对着自己的截图陷入沉思。 他现在已经老成这样了?怎么连保存张照片都不会了。 “嘛呢少爷。”封四青拿着两杯饮料,“自拍不能用这个功能,你在你视觉面板左下角找那个工具箱标识,在里面钟找一个长得跟高尔夫球棒一样的自拍杆标识,那个是自拍功能。” 钱江山:“我想保存这张全息投影。” 封四青:“那个东西你保存不了,你得去找狄撒德要。” 钱江山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还好还好,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 封四青:“什么?” 钱江山拿过一杯饮料:“没事儿,陈子坊呢。” 封四青:“他现在应该在任务区交任务。” 钱江山:“哦,那咱们回家吧。” 趁陈子坊不在,他要把冰箱里所有的冰激凌都吃了! 此时任务区考官办公楼里,陈子坊在经受1437的笑声攻击。 1437笑的墨镜都掉了:“哈哈哈哈……!你可真厉害啊,冲冠一怒为蓝颜!你都不知道,狄撒德快要疯了都!她恨不得把你吃了,哈哈哈哈……!” 陈子坊手里拿着办公楼里的烟灰缸:“陆鬼台你放开,我今天不把他那一头蓝毛剔了我就不姓陈!” “别生气别生气,冷静,哥,咱稍微冷静一点。”陆鬼台拦着陈子坊,抻着脖子回头,“奸商!你别说话了!少说两句让我活到明天!” 续墨镜之后,1437把自己也笑到了地上:“哈哈哈哈……!乐死我了!” 身穿紫色高开叉长袍的女人一脚踹开门:“奸商!你八月份居民投诉报表做完没!” 1437抹掉笑出来的眼泪:“纳利娜,我亲爱的魔女小姐,别这么暴躁。” 第134章 恋情实锤 纳利娜抓着1437的领子:“都已经十月月初了,你八月份的报备表都没做完,你让我别这么暴躁!你知不知道狄撒德催我催的多紧!” 1437:“报表不是陆鬼台收吗,她催你干什么。” “我是考官长啊!他收上来不也得给我吗!”纳利娜咬牙切齿,“你到底做不做,我告诉你,你明天要是拿不出报表,我就撕碎了你!” 主城五位大考官的工作并不是直接对交狄撒德的,是通过考官长汇总,然后在向上汇报给狄撒德处理。 1437:“okok,别生气,看给自己气的小脸儿蜡黄。” 纳利娜把自己一头顺滑的卷发揉成爆炸头:“陈子坊!你打死他算了!” 陈子坊挥出长空:“正有此意!” 陆鬼台哀嚎:“姐!求你少说几句!我真拦不住他!别搞好吗,我真的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叮——您有一封新的邮件,发件人:城主狄撒德。] 柔和的系统提示音响起,纳利娜点开邮件,通读一遍:“陈子坊,狄撒德让你立刻过去领罚。” “我们的痴情种要去吃爱情的苦喽。”1437捂着嘴,贱嗖嗖的笑着,“不对,你还没有名分,所以你吃的是舔狗的苦!哈哈哈哈……!” 陈子坊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跟sb计较:“我先回趟家,一会儿就过去。” 纳利娜刚顺下去那口气一下子又噎了上来:“立刻!你懂不懂什么叫立刻过去!” 陈子坊:“嗯,我回趟家。” 1437笑的捶地:“噗哈哈哈哈哈……!” 纳利娜两眼一黑,感觉主城根本没有未来。 陈子坊进门,把钱江山东一只西一只的鞋摆好,看都没看客厅一眼:“钱江山把冰激凌放回冰箱,封四青停嘴,乌楼兰和西多尔闭麦。” 封四青把果干放在茶几上:“这是真先知。” 钱江山欲要狡辩:“我刚吃……” 陈子坊抢先一步:“你绝对不是刚吃的第一碗,如果我没猜错这至少是第四碗。” 封四青:“神算啊。” 那还真是钱江山吃的第四碗冰激凌。 陈子坊对钱江山说:“我一会儿要去狄撒德那领罚,你好好在家待着,我违反世界规则抹除了周十三留在你脑海里的锚点,他肯定要作妖,你先不要出去,等我回来。” 周十三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他抹除了钱江山脑海里的锚点,他肯定在憋个大的,他得快点儿回来。 陈子坊对封四青说:“你们几个看好他,不能出一点儿事。” 乌楼兰和西多尔乖巧点头。封四青:“怎么到我态度就这么差。” 陈子坊:“吃你的果干去吧。” 交代完事情,陈子坊登录系统把钱江山家四周的监控打开,撕裂空间去了狄撒德的办公室,让她把惩罚尽量压缩到一小时之内。 “你确定要把绝望塔十天的时间压缩成半小时?” “嗯,速战速决。” “你是清楚绝望塔的惩罚力度的,十天压缩成半小时没人能活着出来。” “啰嗦死了,你就说能不能行吧。” “行,半小时后你会自动离开绝望塔,回到钱江山家。” “嗯。” 半小时后,陈子坊出现在钱江山家后院,气息微弱的倒在地上。 柳菖正在清扫草坪,看到陈子坊忽然出现,并倒在地上:“陈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陈子坊声音虚弱,“扶我起来。” 柳菖把他爸喊出来,两人一起把陈子坊扶进别墅。 封四青刚坐下,就看到柳菖父子俩搀着陈子坊进来了:“你怎么又回来了,诶,不对,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什么?”陈子坊拿出一瓶生命药水喝下,恢复了一些气色,听到封四青的话心里慌得吓人,“什么又回来了,钱江山呢?” 封四青一头雾水:“你不是刚才把他带走了吗,说城主要见他。”一分钟前他才把门关上,刚坐下这人就被搀着进来了。 陈子坊瞪大了眼睛:“谁带走的他!” “你啊,不信你问乌楼兰和西多尔,他们都看见了。”封四青感觉出不对劲儿,一股凉气钻进心尖,“刚才来的那个是假的?” 陈子坊登录系统,调出这半小时的监控,看到自己被传送过来的前一分钟,有一个和他穿着身形一模一样的男人带走了钱江山,也许那张脸在封四青几人眼里和他一样,但在他眼里,那就是周十三。 陈子坊浑身发抖,不敢多想。兔头面具包裹,长空点地,探测波一寸寸搜查着主城。 中心广场、a区、b区、c区、d区、e区。 一个区一个区的扫过,钱江山宛如人间蒸发一般不见踪影。 钱江山各种凄惨的死状充斥着陈子坊的大脑,速通十天绝望塔的后遗症让他没办法正常思考:“冷静、冷静……刚过去五分钟,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办法一个一个的跳出,陈子坊抓过乌楼兰,直接一棍把他打散成代码。 星团一样的代码云跳出,陈子坊在众多代码中准确挑出绑定钱江山灵魂的那条代码,以那条代码为路引,陈子坊制作出一个简易的钱江山搜寻器。 跟着搜寻器,陈子坊在十分钟后找到了钱江山,那是一个独立于这个世界的小空间,房间是牢房的样子,阴暗潮湿。 陈子坊用蛮力破开小空间的壁垒,他看到了令他后悔一生的一幕。 那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他正在兴奋的拽自己的衣服,在他身下,压着的是被捆绑道具五花大绑,双目通红的钱江山。 一切都不存在了,陈子坊一脚踹开那男人,在他还没落地时,挥手把人收进活体收纳空间。 他看到了钱江山,他的上衣已经被撕碎了,身上布满掐痕,面对消失的男人,以及忽然出现的陈子坊钱江山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用通红的眼睛空洞的盯着前面。 陈子坊跪在钱江山面前,轻轻的摸了摸他满是泪痕的脸:“钱江山……你疼不疼……”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如果再晚来一点…… 钱江山转动眼睛:“你……是谁……” 陈子坊:“我是陈子坊,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钱江山呢喃着:“我不记得了……” 陈子坊五脏六腑被拧在一起,阵痛着,尤其是他的心,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疼让他不能思考:“没关系,你恨我,忘了我都好,都没关系,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不记得了……好像是九岁、也好像是六岁……我不记得了……” “什么?”陈子坊小心的凑过去。 原来他的心还可以更疼。 钱江山呢喃着,那些被尘封的腌臜事再次被揭露。 第135章 少爷下厨 “有大伯、表哥……我好疼,是爸爸把我送过去的、我恨他……他们逼我、我杀了他们……哈哈、我把他们和发情的公狗关在一起!……哈哈哈……我不记得了、好多人……” “我好脏、我脏死了。” 钱江山为什么在意这个问题的原因出现了,但是陈子坊一点也不想通过这种方式知道。 陈子坊握住钱江山的肩膀:“钱江山、钱江山你听我说,你不脏,你是干净的,你之前的身体已经死了,你现在是干净的。” 钱江山伸手,触碰到陈子坊的睫毛:“陈子坊,你爱我吗。” 陈子坊:“我爱你,我当然爱你,如果我不爱你我等你那几百年干什么。” 钱江山把人拉近,粗鲁的扯开了陈子坊的衣服扣子。 陈子坊抓住钱江山的手:“等等!等等钱江山!” 拒绝的动作刺激到了钱江山,他把陈子坊推到地上,按着他的肩膀:“你嫌弃我!你骗我!” 陈子坊搂住钱江山的脖子,生怕他因为误会钻牛角尖:“没有!这里很脏!” 在周十三创造的空间里无疑是危险加恶心的,陈子坊轻声示弱:“我们回家好不好,地上很凉,我的后背很疼,先回家,回家我要是在躲你,你就杀了我。” 钱江山身上溢出一片代码,直接带着陈子坊回了自己的房间:“到家了。” 钱江山复制了周十三的空间穿梭能力,这可比陈子坊的撕裂空间要方便的多。周十三的穿梭能力不被空间显示,无论是在考还是封闭世界,都可以使用。 陈子坊感觉意识一晃就到了钱江山的房间:“好。” …… (我很想细写,但是会被卡。) 再醒来时是第二天,不知道是下午还晚上。 身上很清爽,强悍的恢复能力让他没有任何不适,只是钱江山像八爪鱼一样抱在他身上让他有点压的慌。四周昏暗一片,除了钱江山以外,他身上还压着一堆枕头被子和宝石,乱七八糟的。 钱江山在床上用自己的喜欢的东西筑了一个巢,巣的中心是搂在一起的两人。 陈子坊稍微动了动发麻的胳膊,钱江山抱得更紧,勒到陈子坊觉得疼。钱江山在陈子坊肩膀蹭了蹭:“再睡会儿。” 陈子坊被蹭的有点儿痒:“你饿吗?要不要喝虾滑粥,我新学了素面,很好吃。” 钱江山闷闷的回答:“嗯,再睡会儿。” 过了十多分钟,陈子坊实在忍不住:“我饿了,我想吃粥和素面。” 他真的很饿,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事后会这么饿。 钱江山一阵扭动,把身上堆着的枕头和被子全都挤到床下,在身上没有任何东西之后,钱江山翻身平躺在床上,缓慢给自己的大脑开机。 陈子坊拿起床头的睡衣披在身上:“我去做饭。” 钱江山拉住陈子坊:“你不许走。” 钱江山面色还算不错,一晚上的时间让他的状态的恢复到正常,但那双刚刚有一丝灵气的眼睛又恢复了死寂,如枯井一般盯着世界。 陈子坊顿了顿,坐回床上:“好。” 两个人在床上待了十分钟,钱江山开机成功,坐起身披上衣服:“走吧,今天我做饭。” 陈子坊:“你会做饭?你别把我毒死。”这祖宗要是会做饭,那他生吞了家里的锅。 钱江山:“你以为我被赶出钱家的时候是带着厨子走的?不会做饭我早饿死了。” 他不是不会,只是懒得做而已,但刚打完全本垒就让人家做饭多少有点儿不是人了,所以钱江山决定亲自下厨。 陈子坊:“那你为什么天天等我回来做饭,自己饿得半死都不进厨房。” 钱江山:“我懒得动,而且你做饭更好吃。” 陈子坊翻了个白眼:“我真是谢谢你。” 钱江山:“我只会做白粥和普通的面,你凑合吃。”他学做饭的时候条件很差,连青菜都买不起,所以那几年他只学会了怎么做白粥和水煮面。 陈子坊坐在餐桌椅上:“我不挑。” 消失一天后陈子坊的手机被连番轰炸,屏蔽考官工作群后,瞬间少了一半的消息,陈子坊挑重要的说:“徐欢和纪百花要结婚了,在这个月十二号,邀请我们一起去参加婚礼。” “三天后是郑坤的葬礼,江月举办的,她希望我们能去参加。” “封四青很关心你,说要来看你。” “西多尔回c区沉淀去了,主城联赛的时候再回来。” 钱江山端着两碗面从厨房出来:“乌楼兰呢。” 往常他下楼肯定会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看书或者摆弄他养的那株莲花,今天却没看到他。 陈子坊:“他被我打散成代码了,现在是种子状态,重新种一下就好了。” 钱江山:“嗯。” 陈子坊吃了一口面,味道很好,想了想说到:“那个人我丢掉地牢去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说完观察钱江山的表情。 钱江山随口一说:“拿来做实验吧,我最近有几个好玩的设想。” 陈子坊见他状态还不错,稍微松了口气,问道:“比如说?” 钱江山:“男人是否能在伴侣是狼的情况下成为卵生动物,并成功生下一只小狗。” 陈子坊:“?” 他收回那句话,钱江山的状态非常堪忧。 陈子坊:“你要向整个生物界宣战,成为下一个达尔文?” 钱江山微笑,优雅喝粥:“现实世界不能完成,但是在开放高中这种充满无数可能,违背正常人伦,毫无道德底线的狗地方,一切皆有可能。” 陈子坊:“好吧。” 虽然知道完全不可能,但陈子坊还是在思考主城中有哪些道具或臭名昭着的变态能够协助钱江山完成他的设想。 钱江山放下碗:“我困了,陪我回去睡觉。” 陈子坊:“我要收拾厨房,准备晚饭,还要处理工作群里的堆积工作,三个小时后我回去陪你。” “不行,我现在就很困。”钱江山,“厨房和晚饭交给秋剪水,你不是已经被狄撒德辞了吗,不拿钱白干什么。” 陈子坊也不想上班:“我还没有找到接班人,工作没办法交接。” 钱江山周身围绕着低气压,非常不爽:“我想炸了主城,把他们都杀了。” 陈子坊:“别生气,我会很快做完工作回来陪你的,我叫封四青过来陪你,你要是不开心就去折腾赵嘉兴和赈早见他们。” 钱江山低头,非常失落:“我不想你离开。” 陈子坊的心遭受暴击:“最多一小时,一小时后我就回来,我要是没回来你就去炸考官大楼。” 钱江山可怜、弱小、无助,并想炸了整个主城:“嗯。” 在陈子坊的视角下钱江山如同一只瑟瑟发抖,被冷雨打湿皮毛的孱弱小猫崽,需要人陪,需要人照顾,人走一会就要大叫,把窝掀翻。 第136章 玩去吧 得知陈子坊想法的其他人,竖起中指:爱情使人心盲眼瞎。 接到消息的封四青赶到钱家:“少爷,咱出去玩儿去啊,我听说消费区那边新开了一个大游乐园,咱过去看看?” 陈子坊给了他一张卡里面的数字比他命都长,走之前就留下一句话,让钱江山玩儿的开心。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美差。 钱江山窝在沙发里:“不想去。” 封四青:“咱去看展?我知道一个不错的艺术展,是a区另一边的赵七开的,听人说挺有意思的。” 钱江山:“不想去。” 封四青:“去吃饭?有家韩料很好吃,他们家吃饭要预约,但哥是他们家vip,能直接去。” 钱江山:“不想去。” 封四青挠了挠头,结合钱江山的性格,绞尽脑汁想到一个他可能会感兴趣的:“城中广场上有个npc博物馆,那是上一个主城大佬在考场里抓出来的npc,大部分还都是活的呢,咱过去看看?” 钱江山抬头,他现在根本就不想离开家,但是他又对那个博物馆很感兴趣:“很远吗?” 封四青一看有戏:“不远,你坐我车过去三五分钟就到了。” 钱江山从沙发上爬起来,往门口走:“嗯。” 封四青:“你不换身衣服吗?现在外面可凉。” 十月初的晚上温度已经很凉了,穿夏季睡袍出去肯定会冷,万一把这祖宗冻出个好歹来,陈子坊能直接拆了他。 钱江山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松松垮垮的睡袍,把带子系紧一些:“不想换,就这样吧。” 封四青:“行。” 两人来到npc博物馆,那里的人很少,毕竟没人想要从考场里出来之后还去花钱看那些东西。 诺达的博物馆里只有钱江山和封四青两个人,以及关在特定玻璃罩里的各种npc,它们嘴里发出奇怪的叫声,用力的拍打撞击玻璃罩,对于这两个人类的到来非常兴奋。 封四青缩着脖子紧跟钱江山:“这地方可真吓人。” 钱江山站在一个关着古曼丽的玻璃罩旁边,不到半人高的古曼丽穿着精致的小裙子,留着已经有些掉色的金色卷发,惨白的脸上是精致的五官,如同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此时古曼丽正睁着自己黑洞洞的眼睛盯着钱江山看,猩红的嘴缓缓咧出一个吓人的弧度。 钱江山:“它长得好可爱,我能带回去养吗?” 看了一眼玻璃罩旁边简短的介绍,高级npc娜娜,用亲生女儿养成的小鬼,具有诅咒和将活人制成古曼童的能力,封四青:“不行,这个太危险了。” 钱江山拍了张照片留作纪念:“好吧。” 又转了几个展厅,钱江山看到一个通天的玻璃罩,里面盛着水和一尾通体纯白的人鱼,在为了营造氛围刻意将灯光降的昏暗的展厅中白的发光。 钱江山的眼睛睁大:“它好漂亮!” “这是阿加纳,考场设定中塞壬的妻子,具有用美貌迷惑他人心智,把人拉进海里吃掉的能力。”封四青提醒钱江山,“你不要老看……钱江山?!” 但是提醒晚了,钱江山已经进到玻璃罩里了。 封四青:“钱江山!你丫的怎么进去的!”这玻璃罩不是号称可以阻挡所有移动道具,百分百安全的吗!他是怎么进去的! 钱江山使用技能变成一尾黑色的人鱼,围着阿加纳转了一圈:“你好漂亮啊。” 阿加纳嘴里吐出一串泡泡,歪头看着钱江山,并不懂他在说什么。 “少爷!!你离它远点儿!”封四青发出尖锐爆鸣,迅速拍照发给陈子坊,并疯狂给他打电话。 在手机持续闪烁十几分钟后,正在跟成堆的堆积工作中奋战的陈子坊拿起手机:“有屁快放。” 封四青:“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了没,钱江山他进到玻璃罐里了!” 陈子坊看了一眼照片,非常淡定:“让他玩儿去,死不了就行。” “他出了事儿我救不了他啊,那玻璃罩能阻隔所有的道具,我让他出来他也不搭理我,那里面很危险的,那个npc会吃人,万一钱江山被吃了怎么办!” “嗯,他只要玩的开心就死不了。”说完,陈子坊挂断电话。 他称这个时间的钱江山为无敌时间,虽然精神状态很垃圾,但是攻击力极强,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整个小世界没人能杀死钱江山。 封四青拿着手机蹲在地上,抹了把脸,看到玻璃罩里还在围着阿加纳转圈的钱江山,非常的心累。 钱江山戳破阿加纳吐出来的泡泡:“你不会说话吗?” 回答它的是一串泡泡。 钱江山游到阿加纳身后,打开自拍功能:“你是我见过的第二条人鱼,我们一起合个影吧!上一条人鱼品质太差。” 在钱江山靠近它即将要拍照的时候,阿加纳张开嘴,咬向钱江山的头。 看到这一幕的封四青尖叫,但自己的道具根本不能穿透玻璃罩:“钱江山!!!” 代码溢出,钱江山出现在的身前:“人鱼小姐,我认为随便吃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咕噜—— 一串泡泡吐出,阿加纳闭上嘴,对于出现在自己身前的钱江山很好奇。 钱江山拿着一张照片,里面的阿加纳张着血盆大口,旁边是微笑看镜头的钱江山:“照片拍的好丑,你真的很不礼貌。” “鉴于你是博物馆的展品,我决定把你烘干做成标本继续展出。”话落,钱江山在阿加纳身上扔了个道具,身上燃起大火,直接蒸发了玻璃罩里的水。 道具发挥作用,阿加纳被永远定格在这一刻,火焰熄灭,钱江山离开玻璃罩。 封四青苦着脸,揪掉一堆头发:“少爷,就算是为了我考虑,咱能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逛博物馆,咱们可以不要跑到玻璃罩里面去吗?” 钱江山拿出笔在阿加纳的简介上加了已死两个字,听到封四青的唠叨后失去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情:“好无聊,陈子坊还没忙完吗。” 封四青:“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他还在忙。”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陈子坊离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分钟。 钱江山:“四分钟后我们去炸考官大楼吧。” “什么?炸考官大楼!!!”封四青的声音再创新高,“我们为什么要去炸考官大楼,消费区、赌注区、红灯区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我这里有很多钱,我们可以在主城挥霍很久,我们为什么要去炸楼?!” 他昨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好好的人忽然就变成了这样,之前虽然也很气人,但是提出的要求至少还在正常人的范围之内,但是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喝大了的酒鬼,神志不清,不可理喻! 第137章 绝望打工人 “我跟陈子坊约定好的,一小时之后他要是不回来,我就去炸考官大楼。”钱江山,“人不能失信。” “你现在知道不能失信了?你之前……”封四青想了一下,钱江山好像还真没失信过,话一拐弯,“人不能太较真,我认为,随便炸别人家大楼是很不礼貌的事儿。” “那就不礼貌吧,我挺没素质的。”钱江山身上溢出代码,原地消失。 “少爷!!!”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少爷后,封四青缓缓坐在地上,抽了口烟。 麻了。 钱江山拿着新生考试中获得的小丑炸弹,站在考官大楼前,读秒倒计时:“5、4、3、2、1!” 轰——!! 火光和爆炸声中外形规整的大楼缺了一个角,钱江山吹了声口哨:“surprise~!” 纳利娜一身碎土,紫色的魔法阵在她身后展开:“谁他妈炸的考官大楼!” 钱江山乖巧举手:“我。” 纳利娜:“你是……钱江山?” 钱江山从空间拿出一顶礼帽,优雅行礼:“晚上好美丽的女士,我见过你,在树莓子拿着的宣传海报上。” 纳利娜从牙缝里挤出话:“我也见过你,我现在一半的工作都是拜你所赐!” 大考官的工作其实很简单,主城系统运行全都是白糖双双一人支撑,他们和狄撒德就是高级助理的职位,没事儿写写报表,维护维护系统,轻松的很。 但是钱江山的到来,以及他不遵守系统规则,和破坏系统规则的行为给他们制造了极大的困扰以及额外的工作。 和所有打工人一样,他们要解决钱江山破坏系统之后的麻烦,还要写分析、写总结、要写解决方案,在这一系列事情之后,他们要和狄撒德一起像白糖双双述职! 如果没有钱江山,这些工作是完全不存在的! 钱江山:“我可真厉害!” 陆鬼台从楼里出来:“怎么了怎么了?三三和1437说系统没问题,不可能是地震。” 纳利娜:“你脑子有病吧,这明显是被人炸的,哪他妈像地震了!” 陆鬼台:“不是,主城里谁敢炸考官大楼啊。” 钱江山举起自己的手,非常骄傲。 “不是、不是、他怎么,你、他钱江山,我、”陆鬼台像见了鬼一样,你我他半天,最后双手合十拜纳利娜,“姐,求你了,把陈子坊放出来吧,他要是不出来,没人能管得了他!” 也许其他考官脖不知道,但是他常年走在吃瓜第一线,还是天池直播的忠实观众,钱江山发起颠来什么样他是一清二楚,除了陈子坊没人能拉得住他。 纳利娜周扒皮现世:“我不管,今天他就算是把整栋楼炸了,陈子坊他也得把工作做完之后再走!他昨天消失一天,前天去考试,连续两天不上班,他的工作给谁做,你做吗?你他妈会吗!” 陆鬼台承受着纳利娜的怒火,内心无比想要把陈子坊的工作一起做了,让他把钱江山带走,但是他还真不会:“消消气、消消气,姐,咱别生气,我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纳利娜:“见你妈!我看你长得像太阳!” 钱江山:“所以陈子坊要在这里待到工作做完吗。” 纳利娜:“对,不止是他,所有大考官包括我,做不完工作都不能下班。” 钱江山思考,钱江山消失,纳利娜谩骂,陆鬼台哭天抢地,感叹命运对他竖起中指,他却还要扶好坐下。 钱江山来到陈子坊的办公室:“陈子坊,外面那条紫色的喷火龙女士说你做不完工作不能回家。” “纳利娜简直是有病!我都已经被辞退了,她还把我压在这里!” 陈子坊整个人除了手以外被一根金色的绳子捆在工位的椅子上,椅子的底座钉在地上,上面还画着很多紫色的符号,只要陈子坊一挣扎,那些符号就会发光,直接卸掉陈子坊身上的力。 这些东西在对于正常状态下的陈子坊其实没多大用处,但是昨天他才刚速通了十天绝望塔,现在的陈子坊连之前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谢昂都可以轻松的杀死他。 速通十天绝望塔的代价是很大的。 钱江山围着他转了一圈:“绑的还挺有艺术感。” 陈子坊:“你帮我把纳利娜的魔法阵毁掉,剩下的我自己来。”钱江山也许别的能力并不出众,但他的破坏能力绝对无人能敌。 “太麻烦了。”钱江山手点在陈子坊额头上,身上代码浮动,连同陈子坊一起,身形逐渐变得虚幻。 滋—— 电流声穿过,两人被平移到对面的会客沙发。 钱江山:“芜湖,还真成了,我可真是个小天才。”整个人压在陈子坊身上,从背后抱住他:“回家,我要困死了。” “好。”陈子坊顺了顺钱江山越来越长的头发,“明天去消费区剪头发吧,顺便给纪百花买新婚礼物,种乌楼兰也需要一个新的花盆。” 陈子坊刻意略过了郑坤的葬礼,他其实并不想让钱江山参加,对于还没有完全适应主城的钱江山来说葬礼过于悲伤,而且他的心理状态已经承受不住任何冲击了。 但钱江山肯定会去。 钱江山:“郑坤的葬礼呢,我们得穿一身正式一点的衣服过去。还有参加婚礼的衣服,我柜子里没有合适的衣服。” 他衣柜里的衣服都太不正式了,就连西服都是休闲款的,不适合那种庄重严肃的场合。 陈子坊:“我们明天休息好后去消费区。” 钱江山:“你明天不上班紫色喷火龙不会找你麻烦吗?” 陈子坊:“不会,她又不是我上司,而且我早就被狄撒德辞了。” “说谁是紫色喷火龙呢!”纳利娜踹门而入,“你是被狄撒德辞了,但是她的申请白糖双双现在还没有通过,所以你还是要完成大考官的职责!” 陈子坊:“知道了,天天跟催命一样,你早晚跟那奸商说的一样变成黄脸婆。” 邮件提示响起,纳利娜点开,瞬间火冒三丈:“1437!五月份的报表改个标题就敢给我往上交,你真当狄撒德是傻子不成!” 1473在成堆的数据里哀嚎:“做不完,根本做不完!八月份和九月份的报表根本做不完!这根本就不是主城的数据!” “陆鬼台!帮帮我!江湖救急!” “哥,别搞,我工作也没做完呢,你不能把人当牲口使!” “三三!救命!帮我做点!” “我也没做完……” “八九月份主城的人是都疯了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居民投诉和居民意见!” 陈子坊在喧闹的环境中叹气:“主城的未来漆黑一片。” 纳利娜扶额:“主城根本没有未来!” 主城交在他们手上算是完蛋了。 第138章 葬礼 “回家。”钱江山抱紧陈子坊,直接在代码波动中消失。 “喂!狗男男!”纳利娜气的头发根根立。 翻开陈子坊工位上的文件,发现他差不多已经全做完了,瞬间雷暴大风转晴。 纳利娜看着完成的工作,和风微煦:“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家里有人工作效率就是高。”转头看到还在哀嚎抱怨的1437几人,拉下脸,“不像那几个要人没人,要效率没效率的鸟人!” 回到家后,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陈子坊看着坐在沙发跟连体婴一样的赵嘉兴尚野两人:“大半夜不睡觉跑我家干嘛来了。”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然而沙发上那两人坐的稳如泰山。 赵嘉兴晃了晃手里拎着的礼盒:“送贺礼啊,祝贺我们的兔子大考官终于转正了。” 陈子坊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水,斜眼瞥过去:“黄鼠狼给鸡拜年,安得不是什么好心。” 尚野:“我跟嘉兴真心祝福你们的。” 赵嘉兴笑的一脸深意:“这贺礼可是我特意给钱江山挑了好久的,保证他喜欢!” 钱江山在厨房里大喊:“陈子坊!你怎么把我小冰箱锁了!” 陈子坊:“现在是半夜!你那个胃现在已经停止工作了!” 钱江山开启噪音:“啊——!” 陈子坊:“闭嘴!你吵死了!” 赵嘉兴招呼钱江山:“钱江山!快过来,我给你带了礼物!” 钱江山:“什么东西?” “过来过来,我跟你说,这里面可是我亲自挑的好东西。”赵嘉兴凑到钱江山耳朵旁边,戚戚咕咕说了一堆。 钱江山:“昂~我懂了。” “包好玩的。”赵嘉兴,“明天估计赈早见也会来,他给你带的东西也有意思。” “你们从哪知道的?”钱江山好奇,事情刚过去一天不到,他谁也没说,这几个都是怎么知道的? 赵嘉兴:“封四青啊,他是主城第一大喇叭你不知道?他先是跟他朋友幺鸡说了自己的猜测,幺鸡在天池游戏工作,转头就告诉皇后了,皇后一知道,我们就都知道了。” 尚野的声音在赵嘉兴耳边响起:“钱江山身上香吗?” 赵嘉兴汗毛耸立,立刻抱住尚野,埋在他颈间狂吸:“不香,臭的,你是最香的,尚哥哥,我错了。” 钱江山闻了闻自己身上:“没啊,我天天洗澡,怎么会臭。” 陈子坊:“腻味回自己家去,我这里没多余的床,钱江山送客!” 赵嘉兴:“呦,这是开始嫌我们碍手了,啧啧啧,转正了就是不一样,说话都硬起来了。” 神仙变成苍蝇拍,钱江山拍打赵嘉兴的肩膀:“我困了,你们要玩儿明天再说。” “祝你们幸福。”尚野抬头亲了一口赵嘉兴,“嘉兴,回家了。” 赵嘉兴:“得嘞!” 钱江山:“他们在祝福我们,很奇怪。” 陈子坊坐到钱江山身边:“为什么奇怪?” 钱江山:“我第一次被人祝福,感觉很奇怪,很开心。”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一直是被人唾骂诅咒的,从没有人祝福过他。 陈子坊:“以后会有更多的人祝福你。” 钱江山倒在陈子坊身上:“困了,睡觉。” 经过两天的休息,钱江山的状态差不多已经调整过来了,除了比之前更加爱玩以外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还更加愿意与人交流。 钱江山站在成衣镜前打领带,催促刚穿好衣服的陈子坊:“你快点儿,我们要迟到了。” 陈子坊:“嗯,迟不了,到时候直接传过去。” 钱江山:“我看起来怎么样?” 黑色正装的西装非常得体修身,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整齐利落,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胸前的白花增添了一丝哀伤。 钱江山这一身从头到脚都是陈子坊操办的,很显然,陈师傅对自己的眼光非常满意:“很棒。” 钱江山:“会不会太正式了些?” 说来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朋友的葬礼,并不知道要穿什么过去。 陈子坊打好领带:“不会,我问了皇后他们,这次葬礼他们穿的都是正装。” 钱江山:“嗯,走吧。” 葬礼在江月家举办,很简约,符合郑坤生前的喜好。 葬礼上来的都是郑坤的朋友,江月一席黑裙,面色苍白憔悴,日夜哭红的眼睛还没有消退。 “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爱人郑坤的婚礼,我是他的遗孀江月。” “此次我们一同为郑坤庆祝,为他离开这里而开心。”说到这里,江月有些哽咽。 “本次葬礼除了祝福郑坤以外还有一件事情要说。”江月顿了顿,“我将会在下周注销joker社团,感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和付出,我想我再也没有精力去经营一个社团了。” 皇后换下了她往日里繁复华丽的裙子,穿着一条简单素静的黑色长裙:“上帝啊,他们是那么的相爱。” 赈早见叹了一口气:“要不说照化弄人呢,立flag的人我就没见过几个实现了的。 尚野见钱江山很不自在,问道:“你第一次参加葬礼?” 钱江山:“嗯,第一次正式参加葬礼,之前都是去砸棺材的。” 他家里那些人完全不值得让他去参加葬礼,婚礼他带前夫前妻过去捣乱,葬礼他过去砸棺材,反正葬礼一次都没有正式参加过。 尚野笑了笑:“真是意料之中的原因呢。” 钱江山:“赵嘉兴呢?你们两个今天竟然分开了。” 尚野没有回答,问道:“你用没用嘉兴送你的东西?” 钱江山:“用了一个,蛮好玩的。”那天回屋之后他本来都要睡了,忽然想起来赵嘉兴送他的礼物,拆开捣鼓了半天,磨着陈子坊玩了一个。 尚野:“那他现在应该在被陈子坊追着打。” 钱江山:“你不过去拦一下陈子坊?” 尚野:“他准备送的时候我就说了肯定会被打,他不听赖谁。” 钱江山:“你们家有很多那种玩具吗?” 尚野点头:“嗯,有很多。” 钱江山:“那你都用过吗?它们是什么感觉?” “……”尚野哽住。 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很羞耻的好不好。 钱江山没有觉得丝毫羞耻,大有刨根问底的架势:“你感觉舒服吗?你们玩的时候都是开什么档位,那些东西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尚野羞愤:“每个人都不一样,你为什么不去问陈子坊?” 钱江山:“我问他他也不会说实话,他以我开心为主。” 尚野羞得冒烟:“滚啊!” 小情侣真该死啊! 葬礼从下午一直到傍晚,送走了大部分宾客之后,院子里只剩下钱江山几人。 江月疲惫不堪的坐在藤椅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皇后抱上去安慰她:“江月,这不是你的错。” 第139章 怕不是有点颠哦 江月:“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逞强郑坤他就不会……” 赈早见:“郑坤用他自己命换你活着可不是让你回来伤心的,你要是天天哭,把自己哭瞎了,他在天上看见了不得心疼死。” 按照郑坤说到,陈子坊把那个盒子交给江月:“这是郑坤留给你的。” 江月接过,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个信封和一个小人偶。 人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雕刻的很精致,完全就是缩小版的郑坤,但这人偶给人一种不安感,感觉稍微靠近一点儿就会被厄运和诅咒缠身。 钱江山在看到这个人偶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个东西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一直注意着钱江山的陈子坊第一时间问到:“怎么了?” 钱江山退的更远:“那东西让我感觉不舒服,它好像要吃掉我的灵魂一样。” 江月拿起信封拆开来发现里面是一张手写的说明书,上面写着灵魂重启宝石以及灵魂人偶的使用。 仔细读下去,江月已经死去的心噗簌一下活了过来。 江月拿着人偶和说明书喜极而泣:“他还没死、他还没死!太好了,我就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赈早见好奇的心痒痒:“咋了?信里说什么了?什么没死?” “他用的不是生命置换,是灵魂重启!他用自己的灵魂作为钥匙唤醒了已经死亡的我,理论上他的灵魂和我融合共存,但是他找到了这个,灵魂人偶。”江月轻轻抚摸过灵魂人偶的脸。 太好了,幸运又一次眷顾了她。 灵魂人偶是存在于主城里的一种臭名昭着的道具,它可以把人的灵魂从本体上剥离,禁锢到人偶里,永远囚禁在使用者身边。 听起来和普通的摄魂道具差不多,但是它有一个极其恶心的特质,那就是只有爱人的灵魂才能完全被剥离,爱的越深剥离的越彻底。 但灵魂缺损不管严重与否人体都会直接死亡,所以灵魂人偶又称爱人之墓。 由于它的发明者打着检验爱人真假的噱头大肆宣扬,导致在其推出后的半年内有大批居民失去了自己的爱人,灵魂人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抵制和销毁,成为了第一个被居民暴力取缔的道具。 郑坤居然找到了一个。 江月颤抖着手捏着那张手写说明书:“我只需要按照郑坤说的做,就可以把他的灵魂从我的体内剥离出来,存放在这个人偶里,他就又能活过来了。” 就算是活在人偶里,也是一种存活。 赵嘉兴感觉郑坤也是有点颠:“那他折腾这一遭是为了什么,跟这个主城社会辞职吗?” 葬礼办了,席吃完了,打开遗物一看,人没死了,还能复活,这不扯呢吗。 尚野:“能在a区呆着的能有几个正常的,如果没有特殊癖好,那就证明他精神有点问题。” 赈早见点点头,无比赞同:“黄鼬说得对,看咱这精神状态,好得很,钱江山就不行,钱江山癖好正常,精神状态太垃圾。” “这不一定,我前两天晚上特意买了玩具送过去,看起来他玩的挺开心的。”赵嘉兴揉了揉被陈子坊打的生疼的背。 赵嘉兴这么一提,赈早见从随身空间拿出一个盒子:“昨天就想着给你来着,一忙活我给忘了。好东西,拿着玩儿去吧,保证好玩的,从你送我的骰子上得来的设计灵感。” 钱江山拿着盒子看向陈子坊,意有所指的晃了晃:“新玩具诶~” 陈子坊耳朵瞬间红的滴血:“别看我!” 钱江山眨了眨眼:“你不好奇吗?” 陈子坊转身:“撒娇也不管用,别看我!” 一群狗东西!改天他就让乔白去查他们公司的账! 钱江山:“那我找别人去,甜品宴会应该有很多人喜欢。” 赈早见搂上钱江山的肩膀:“那感情好啊,我认识好几个长得好看耐玩儿的,要我说,家花哪有野花香,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陈子坊一脚踹在赈早见腿回弯:“滚一边儿去!” “我嘞个……”赈早见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尴尬,“给大家拜个早年。” 赵嘉兴趴在尚野肩膀上狂笑:“哈哈哈哈哈……!笑得我肚子疼!” “不许去!”陈子坊喊出声,看到钱江山一脸得逞的笑,声音变得很小,凑到他耳边,“一次只能用一个。” “哇哇哇,考官大人进展迅速!。”皇后五识灵敏,陈子坊说的什么她听得一清二楚,两眼放光。 拿出一对宝石对戒,皇后:“我亲自找设计师设计的情侣戒指,蓝宝石是钱江山的,黑宝石是陈子坊的,这可是天池游戏特产宝石,整个主城独一份。” 钱江山戴上戒指,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好漂亮,和陈子坊的眼睛一模一样。” 皇后:“那当然,一比一复刻,你可以理解为这就是陈子坊的眼睛。” 她得知消息之后,连夜打开天池游戏后台把两人眼睛的数据代码拷贝下来,亲自动手更改介质,变成两颗独一无二的宝石。 陈子坊带上戒指,摩挲这浓墨一般的宝石切面:“谢谢。” 赈早见回头,看到藤椅上没了人影:“唉,江月呢,转眼功夫她人怎么不见了?” 赵嘉兴:“不知道,没看见。” 尚野:“回屋研究复活郑坤去了。” 赈早见:“还是黄鼬靠谱,不像那个蠢狐狸,成天只会尚哥哥尚哥哥的叫唤。” 赵嘉兴:“禁止拉踩!” 钱江山问赈早见:“马擒仙呢?” 赈早见点燃一根烟:“腻了,哭哭唧唧的,没什么意思。” 皇后惋惜:“可怜的小东西,我还蛮喜欢他的。” “提他干什么。”赈早见吐出一口烟,“走啊,上钱江山家喝酒去?” 赵嘉兴和尚野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赈早眉间的烦躁,尽管很浅,但就是存在。往常他玩腻了可不是这种表现,很明显这是有隐情啊。 赵嘉兴:“走呗,钱总点头就行。” 真正思考如何完成自己反达尔文设想的钱江山:“嗯?你们有没有什么像灵魂人偶那样能改变人体的道具。” “找尚野啊,他人体实验做的倍儿好。”赈早见,“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钱江山:“我有一个关于人体的设想,需要一些道具支持,但我刚到这里不久,不是很了解。” 尚野:“什么设想?” 钱江山:“男人是否能在伴侣是狼的情况下成为卵生动物,并成功生下一只小狗。” 尚野及众人:“???” “你有些过于违背常理了。”尚野,“我曾经在之前打破生殖隔离,让狗生下一个人与狗的杂交物种,或者让白鹤和母鸡杂交诞下幼崽,但那都是建立在一定的生物学基础上的。” “你有些过于挑战权威了。” 第140章 喝酒 钱江山:“但在主城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这里已经够违背常理了,还差我一个设想不成。” 尚野:“说的有道理,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帮上忙,毕竟我只是一个来自末世的黑心科学家,我做的一切实验都是基于正常的生物学。” 钱江山非常执着:“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完成这个设想。” 他就是想让那个人付出代价,没有尚野他也会自己去尝试,反正这个设想成功与否,它的过程都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真是想想就令人高兴。 尚野把事情提上日程:“工具我那里都有,我们需要大量的人和动物来做实验。” 钱江山:“实验体我有。” “好,我跟嘉兴先走了,我得回去收拾一下我的实验室,它已经落灰很久了。”自从他认识赵嘉兴之后,他就没有时间在去做实验了,光是管他不作死就已经花光了他全部的精力。 钱江山:“好,我过十三号去找你。” 尚野:“ok。” 赈早见:“那我们喝酒去了啊。” 赵嘉兴抱着尚野:“去吧,我跟尚哥哥先回去了。” “四个人喝酒未免太无聊了点儿,你们在主城还有什么朋友没。”赈早见点燃一根新的烟,“别看我,我臭名昭着,没朋友。” 皇后摊手:“也别看我,我比赈早见好不到哪去。” 陈子坊:“没人跟大考官做朋友。” 转了一圈,四个人里人缘最好的竟然是钱江山。 “我刚到这里三个多月,也不认识什么人。”钱江山绞尽脑汁是的想,抛出去有事儿的人,“要不我把封四青叫来?徐欢和纪百花也行,但是你们不认识他。” 赈早见:“不来怎么认识,喝完酒就是朋友。” 钱江山:“行,我问问他们有没有时间。” 陈子坊:“你们玩儿,我回去准备东西去。” 赈早见:“多谢大考官。” 皇后:“大考官万岁!” 晚上八点,几人在钱江山家后院集合。 徐欢和纪百花是最后一个到的,来的时候徐欢小心翼翼的扶着肚子微微隆起的纪百花。 钱江山很新奇的盯着纪百花的肚子看:“你怀宝宝了?” 徐欢乐得合不拢嘴:“是啊,花花怀孕了,是个女孩,已经三个月了,我要当爸爸了!” 赈早见举杯祝福:“恭喜啊兄弟!生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保证母子平安!” “哇哦,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准妈妈!”皇后停下一直扫荡食材的嘴,擦了擦手,点开系统自带的商城,搜索平安锁,点进第一个直接购买。 一条纯金的平安锁刚到手里,皇后看都没看直接塞给纪百花:“一点见面礼,给未出世的宝宝,它可以抵挡一次诅咒哦。” 纪百花拿着那金灿灿的平安锁,手里沉甸甸的,慌忙拒绝:“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她刚刚瞄了一眼商城面板,这个平安锁下标的数字一长串,她卡里钱全加起来都不够这一个锁。 皇后头上金灿灿的称号一闪而过:“一点小钱,可不要看不起主城义父。” 一个金锁而已,还不够她吃一顿饭的呢。 纪百花:“谢谢你。” 封四青笑着递出自己的名片:“恭喜恭喜,我没什么本事,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可以找我。” 都是a区的大佬,他一个小导员,何德何能被叫过来一起喝酒吃饭。 纪百花接过名片:“谢谢。” 陈子坊端着一盘刚刚炸好的天罗妇:“恭喜。” 钱江山不敢站的太近,远远的看着:“好神奇。”随即视线转移到陈子坊的肚子上。 钱江山转头,陈子坊就知道他脑子想的是什么东西,把那一盘天罗妇塞到钱江山怀里:“不可能!你就算死在我身上也我也不能怀孕,吃你的天罗妇去!” 钱江山端着天罗妇盘子:“哦。” 徐欢:“你这生活挺劲爆啊。” 钱江山咬着温度适中的天罗妇:“还好啊,吃不吃天罗妇,很好吃的。” 纪百花满脸幸福,招呼好奇又不敢凑近看的钱江山:“你可以过来摸摸看,他很乖的,现在还不太会动。” 钱江山往后一步:“不要,我会弄坏她。” 纪百花觉得钱江山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好笑:“孕妇又不是瓷娃娃,摸一下不会出事的。” 钱江山:“在我手上流掉的孕妇两只手数不过来,我还是离你远点儿比较好。” 为了保证自己唯一继承人的身份,钱江山每年打掉的小孩比妇产科都多,有时候不得不感叹钱铮的播种能力。 纪百花:“好吧。” 由于来了一个准妈妈,这场烧烤变得绿色无公害,赈早见和封四青撤掉了大部分烈酒,换成了度数较低的调和果酒,陈子坊让秋剪水做了些清淡的食物。 纪百花看着越来越健康的酒桌:“我是不是耽误你们喝酒了?” 赈早见自己端着一杯烈酒,喝的上头,揽着徐欢的肩膀,哥俩好:“没,哪能耽误,你怀着孕都能来跟出来跟我们玩儿,我们哪能嫌弃你呢,兄弟你也是,带媳妇来也不说一声,早知道咱就一块去消费区订包间去了。” 徐欢也有点儿上头:“怎么可能,花花可愿意出来玩儿了,钱江山给我俩打电话的时候,花花高兴坏了。” 赈早见拦住还要继续喝的徐欢:“你不能喝了,你一会儿得带你媳妇回家,你去吃饭去。” 纪百花不想让徐欢扫兴:“没事儿,我自己能回家,让他喝吧。” 钱江山喝的很急,现在醉醺醺的:“不能让在晚上女士一个人回家,很危险,会遇到像他们一样神志不清的酒鬼。” 皇后:“哇哦,甜心好绅士啊,这么懂体贴女孩子,怎么就喜欢男人呢。” 她还记得之前钱江山为了拉投资陪她出去喝酒,那样子,简直就是魅魔,没有一个女人能顶住,她那天回去之后宿醉头疼了一天,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签订了一系列丧国辱权的条约。 赈早见:“谁是酒鬼,醉的最严重的就是你,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几人闹做一团,酒桌上气氛格外欢乐和谐。 纪百花看着钱江山:“钱江山你变了好多啊。” 钱江山:“嗯?有么?” 一旁给钱江山剥虾的陈子坊竖起耳朵仔细等着纪百花的后文。 纪百花对比着钱江山前后的变化:“你的状态要比之前好很多,感觉很开心,更加像个……活人。” 新生考试时候的钱江山疯狂、病态、死气沉沉,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一个活人该有的样子。 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的钱江山宛如干涸的大地终于迎来了属于他自己的甘霖,有一种万物复苏之气。 简单来说就是身上的死气淡了点,浅浅的活了一下。 钱江山:“是挺开心的,平等的创死所有人。” 第141章 婚礼 “开心就好,方法和过程在这里不重要。”纪百花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就希望我的孩子能开心的过完她的一生,无论她是坏人还是好人。” 钱江山喝了一口酒,醉的有些看不清东西,只感觉纪百花的肚子是一团毛茸茸的光:“会的。” 这一场烧烤在徐欢带着纪百花回家后达到了高潮,赈早见把自己珍藏的烈酒美酒全都拿了出来,几人就着两盘花生米喝到大天亮。 除去要善后的陈子坊,四人喝的烂醉如泥。 封四青酒量最好,喝到最后他一人拿着酒坛子往赈早见嘴里灌,彼时,钱江山和皇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别说喝酒了,连嘴都张不开。 封四青摇摇晃晃,把酒坛里剩下的一点酒倒进自己嘴里:“你这也不行啊,才喝这么点儿就醉了,养鱼呢你。” “不行,喝不了了,我得回家,仙儿还在家等我……不行、我得回去……”赈早见醉的睁不开眼,撑着桌子起身,没走两步,duang一声栽倒在地。 “嘿,死了,嘿嘿……”封四青笑了一会儿,坐回椅子上缓神。 陈子坊从屋里出来,带着柳锦和剪秋水收拾残局,看到封四青坐在椅子上:“还活着没,能不能自己回去。” 封四青抹了把脸,起身走到旁边草坪上:“没事儿,不用管我,我楞会儿吹吹风就走。” “嗯。”陈子坊过去把钱江山抱起来,“你们把东西收拾一下,那两个弄到屋里去,放客厅地上就行。” 柳锦、剪秋水:“好。” 两人收拾完东西,看到封四青还站在原地,剪秋水过去问到:“封先生,您还好吗?” 封四青稍微清醒了点:“我没事儿,我这就走。” 赈早见带来的酒虽然好,但是度数都不算太高,对于常年跑客户,喝酒喝到胃穿孔的封四青来说凉风一吹也就缓过来了。 剪秋水见他走路都走不稳:“要不我去问问陈先生,今天留在这里休息吧。” 封四青咧嘴一笑,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别麻烦陈老板了,我哪有那个富贵命,走了啊。” 第二天中午,在客厅过了一宿头痛欲裂的皇后和赈早见两人,发誓再也不跟封四青喝酒,谁再喝谁就是狗,对此已经当过一次狗的钱江山表示,完全不可能不喝。 封四青就是一个酒桌气氛小能手,有他在就算三瓶啤酒都能喝出琼浆玉液的感觉,主打一个气氛到位不冷场。 玩玩闹闹,很快就到了十二号,前一天晚上钱江山就在衣帽间里翻来翻去,挑了好几套衣服,怎么穿怎么觉得不合适,好像第二天结婚的是他一样。 陈子坊洗完澡,看到钱江山还在衣帽间里翻腾:“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 钱江山扎进衣柜里:“等等,我找找明天穿什么。” 陈子坊:“明天早起,你现在不睡,明天迟到了你又该乱叫。” 钱江山:“谁乱叫了,我什么时候乱叫了!我这么讲道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乱叫!” 陈子坊:“你现在就在乱叫,赶紧睡觉!” 钱江山把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丢到床上:“我不睡,你也别想睡!” 陈子坊被丢了一身衣服:“钱江山!我现在特别想一棍子抡死你!” 结果就是,第二天去的时候穿的还是陈子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两人着急忙活收拾完后撕裂空间来的婚礼场地,差点儿迟到。 陈子坊一巴掌拍在钱江山后脑勺上:“活爹,让你昨天晚上早睡,死活不听!” 钱江山捂着头:“我头一回带着祝福参加婚礼,不寻思正式点儿吗。” 陈子坊:“你一个伴郎,有什么衣服可挑的,大半夜不睡倒腾衣服玩儿,你知不知道你把衣服扬出来,我跟在后面收拾了多久!” 钱江山捂着耳朵:“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越来越唠叨,实在不行你出去上几天班去吧,给家里创收创收。” 陈子坊:“呦,现在嫌我了,可不是你抱着我不撒手不让我走的时候了。” 他现在所有的工作都是居家办公,他只要一说出去钱江山就要跟着,不带他就开始作,他能怎么办,活祖宗一个! 钱江山捂住陈子坊的嘴:“我错了,这点儿事儿说出去毁我形象,好歹我现在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红人。” 他这三场考试全部都在天池直播最大的屏幕上播出,给他带来巨额财富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少的关注度和粉丝。 就像皇后说的,那群小姑娘爱惨了他这张脸。 像他这么狂拽吊炸天的人,怎么可以被传出每天抱着爱人死活不让他去上班的新闻,要传也是传陈子坊抱着他! 纪百花穿着洁白的婚纱,从场地出来:“西多尔不来吗?” 钱江山:“我昨天问他,他说他在忙,抽不出身。” “真可惜,我还特意给他做了小号的伴郎服。”纪百花一想到金发蓝眼的小西多尔穿着立裁西装,一脸严肃的站在伴郎团里的样子,她的心就被可爱的软成一团。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两人的人缘很好,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很多,在婚礼接近尾声的时候,两人说要努力从开放高中毕业,去更安全的地方下生活,这一决定得到了很多人的祝福。 只要是能离开这里,无论是死亡还是什么,都会得到祝福,享受考试的人在主城只有那么几个。 婚礼结束后,钱江山收拾好东西去了号称整个主城最奢华私人住宅——尚家大宅。 听命在门口接人的赵嘉兴倚着门框,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人:“钱江山,你过来搞实验带他来干什么?” 陈子坊:“你们家养不起两个人?” 赵嘉兴:“养的起是养的起,但是你在这儿钱江山怎么搞实验。” 钱江山:“我搞实验关他什么事,又不是他搞实验。” 赵嘉兴:“尚哥哥说做实验不能分心,要清心寡欲,不能有一点儿杂念,要不然会出危险,每次进实验室的时候我都不能在家待着,你在这儿不会影响钱江山吗?” 钱江山满脸同情:“朋友,你被骗了,尚野他就是单纯嫌你烦。” 一个赵嘉兴听到后悄悄的碎掉了。 “尚——野——!!!你骗我——!!!” 赵嘉兴的嗓子可不是盖的,一声吼出去震得钱江山跟陈子坊耳朵生疼。 钱江山捂着针扎一样的耳朵:“他是得骗你,你跟个喇叭一样吵。” 尚野出现在赵嘉兴身边,一鞭子甩过去:“谁骗你了,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赵嘉兴挨了一鞭子,衣摆被鞭子抽坏,跟没事人一样冲着尚野哭喊:“他们说做实验根本就不需要清心寡欲,也不需要我走,你就是嫌我烦,你就是骗我!呜呜呜,可怜我对你一片深情,你竟然这么对我!” 第142章 实验成果 “人和人能一样吗!我说我要清心寡欲,那就是要清心寡欲!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我看你就是闲的慌!我为什么把你赶走你自己心里没数是吗!我上一个实验室是谁毁的!你还想当一个月怪物是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尚野一句话一鞭子,鞭鞭抽在赵嘉兴身上,丝毫不手软,把他身上的狐裘都抽掉了毛。 钱江山看到赵嘉兴被鞭子抽开的衣服下一道道鲜红的印子:“芜湖,好狠的鞭子。” 赵嘉兴被尚野打的一脸泪水,不敢躲也不敢还手:“呜……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听别人的话了!” 钱江山看的津津有味:“啧啧啧,怪不得赈早见这么想听赵嘉兴的墙角呢,是有意思哈。” 陈子坊看向钱江山:“你喜欢?我可以满足你。” 钱江山疯狂摇头:“不喜欢不喜欢,我超级怕疼。” 陈子坊:“你把自己搞得血淋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自己怕疼。” 钱江山:“那不一样,我没赵嘉兴那癖好。” 尚野收起鞭子,笑的温柔得体:“抱歉,让两位见笑了,嘉兴他比较肆意。” 钱江山:“没事儿,我看的也挺开心的。” 尚野的带领下,几人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地下入口。 转头警告赵嘉兴:“你待在这里不许下去。” 往下走,地下室挖的很深,三人走了十几分钟台阶才到头,钱江山怀疑尚野快把a区挖穿了。 铁质的大门上用虹膜验证,尚野打开门,里面是一间大概有四百多平的大平层,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种器具,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的器具上泛着令人不安的光泽。 钱江山闻到了那股浓郁的消毒水味:“这味道真是令人熟悉到恶心。” 尚野穿上防护服,拿出两套新的递过去:“你之前在医院待过?” 钱江山换上:“精神病院待过几年。” 尚野:“那地方可不好受,过会儿消毒别呼吸,我在消毒液里加东西了,吸入会灼烧气管。” 钱江山带好口罩:“好。” 过了消毒之后尚野带着两人来到主操作台,问到:“你带了多少实验体,我搞到了动物,人不是很好弄,你的设想要消耗很多人,目前为止我没有合理途径弄到那么多人。” 钱江山甩出一个笼子,笼子里关着一个赤裸的男人,钱江山的声音变得阴沉,眼眸混黑一片:“一个就够了,我可以让乌楼兰一直恢复他。” 尚野察觉到钱江山的不对劲儿:“你想折磨他?” 这样违背常理的实验只用一个实验体的话,除了折磨实验体外没有任何意义。单单第一项植入胚胎温床就要失败个十几次,意味着那个实验体也要被开膛破肚十几次。 钱江山笑了笑:“是的,这个设想和他很配。” 尚野看向陈子坊,询问钱江山这样的行为是否正常,陈子坊点了点头,尚野:“好吧,如果不以成功为目的,那这次实验就简单很多。” “你说他能不能坚持到实验结束?”钱江山蹲下,看向蜷缩在笼子里的人,自问自答,“他一定会坚持到实验结束的。” 尚野问陈子坊:“他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钱江山现在看起来非常不正常,如果在考场,现在系统应该已经开始提示考生钱江山进入癫狂状态,但是他又很冷静,冷静的研究他操作台上的东西,然后去威胁那个男人。 有一种平静的疯感。 陈子坊见尚野实在担心:“钱江山。” 钱江山抬头:“嗯?” 陈子坊:“不要把尚野的实验室弄坏,弄坏要赔。” 钱江山:“好。” 尚野悬着的心稍微归位一点:“多谢。” 陈子坊对钱江山说:“玩儿的开心,我上去做饭了,十二点准时上去吃饭。” 钱江山比了个手势:“ok。” 一瞬间,尚野刚放下一点的心又悬了起来。 钱江山玩的开心,那他这实验室还能存在? 事实证明,钱江山还是蛮守承诺的,他除了破坏了那个实验体以外,其他东西连碰都没碰一下。 尚野问到:“你很反感这些仪器?” 钱江山眉间积了一层郁气,躁动不安,但思维动作又理智的不行,整个人透着割裂拧巴,仿佛两个灵魂硬拼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人:“嗯,这里面大部分仪器我都用过,在精神病院。” 尚野:“你之前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钱江山:“普通的现代世界,没有任何奇怪的能力。” 尚野惊讶:“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这里大部分仪器都是用于人体实验的,一半以上都是堪称刑具的东西,钱江山能活下来,丝毫不亚于拥有再生能力。 “我命硬,那些狗东西杀不死我。”钱江山毫不在乎,“药调好没。” 尚野递过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两个针管:“给你,透明的注入静脉,黄色的注入动脉。” 钱江山拿起针管,没有丝毫手法,找到血管就往里戳,注射完之后问到:“干什么用的。” 尚野:“促进后续药物吸收。” 钱江山:“嗯。” 两人在实验室一直倒腾到月末,三餐都是陈子坊端着送进去的,钱江山挑战达尔文的设想竟然成功了。 四人挤在温箱前,盯着里面放着的一颗蛋,蛋的顶端出现一条裂纹,裂纹越来越宽,越来越长,整个蛋壳咔的一声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湿漉漉的小狗幼崽。 钱江山看着温箱里的狗仔,以及温箱旁边笼子里奄奄一息的男人:“芜湖~还真让他活到实验结束了。” 钱江山摸了摸男人干枯的头发:“没关系,你会一直活着的,我已经了解了如何改造人体,现在你可以实现更多的生物实验了。” 男人努力往笼子角落里缩,声音颤抖,恐惧到极点:“我、我说,我说是谁指使我做的,求你、求你放了我、我说……” 没有人知道他这半个月经历了什么,是怎么活下来的,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活下来了。 钱江山笑的灿烂,露出一颗虎牙:“我不需要你说,我也不想知道是谁指使的你,我只想折磨你,让你后悔答应那个人对我做那件事,你越生不如死,我越开心。” 男人崩溃的流着眼泪:“不、不……” “拿着,这是你生的孩子,你要负责把你的孩子养大。”钱江山把还没睁开眼的小狗从温箱里拿出来,放到男人的笼子里,“如果小狗死了,你就要再生一遍,直到你完整的养活一只自己生的小狗为止。” 男人惊恐的抱起那只湿漉漉的小狗,把它抱在怀里,他不会养狗,但是他知道,如果这只狗死了,他就要在经受一遍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第143章 两眼一睁,就是活! 钱江山:“好好活吧,你与我同岁。” 反达尔文实验在男人绝望崩溃的求饶中告于段落,钱江山的生活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每天在主城混日子,生活无比滋润的同时事业迎来了第一个高峰。 主城义父的称号换人了。 短短三个月,钱江山靠着江山借贷银行迅速攀升到主城财富榜第一,每小时进账千万的账户昭示着主城居民对金钱疯狂欲望。 皇后在榜单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发来贺电:“恭喜啊我的甜心宝贝,主城的新任义父大人,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名至实归的主城教父的。” 钱江山:“谢谢你的祝福,我打算成立一个社团去参加社团联赛和主城交流会,你有兴趣一起玩儿吗?” 皇后:“当然!以后像这种事情可以不用问,直接把我的名字写上去就行,我的档期对你一直都是空的,我有大把的时间等着你叫我出去玩!” 现在江月正在潜心研究复活郑坤,赈早见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天天闷在家里不出门,连甜品宴会都不去了,那两个东西更别说了,天天腻在一起,床都不带下的。 整个主城能跟她玩的只剩下钱江山一个,偏偏他还在前两天有了对象,让她不能肆无忌惮的去找他玩,每次去钱家都会被陈子坊的目光杀死一万次。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出去玩要带陈子坊一起,这跟和妈妈一起去酒吧有什么区别! 钱江山:“等我过完这个月考试就筹办这件事。”现在江山银行已经正式步入正轨,他手上也攒了点儿钱,可以开始完成他之前的想法了。 皇后:“这个月不需要考试的,封四青又没跟你说?” 钱江山:“为什么不用,不是每个月必须要进一次考场的吗?” 他到底还有多少东西不知道,封四青到底有没有认真给他讲主城基本知识! 他要让陈子坊扣光他的工资! “好吧,看起来他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负责任。”皇后开始认命的当钱江山的代理导员,“从你第一次考试的那一个月开始算,每隔三场考试就可以选择原世界七日游,或继续考试。” “我们一般都把第四个月作为休息月,那个什么原世界七日游进去晃一圈就能出来,不需要待够时间。” 钱江山:“还挺人性。” 皇后:“你那边要是有亲人的话可以回去看看,但是七天之后你离开那世界,存在的记忆就会被抹除,他们不会记得你来过。” 死而复生什么的,对于那些正常的世界来说还是太刺激了点。 钱江山脑海里出现一张疲惫温和的脸:“我有一个表哥。” 挂了皇后的电话后,钱江山来到书房跟陈子坊说了自己想要回原世界的想法。 钱江山:“我想回去看看表哥,他对我挺好的。” 在过去那段混黑的记忆里,他的表哥是唯一的一抹纯净色彩,可以说钱江山在经历那么多事情后没有成为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就是因为他。 陈子坊拿出一只蓝眼睛的兔子钥匙链:“拿着这个,有危险了和我说。” 钱江山拿着钥匙链:“还挺可爱的。” 钥匙链上的兔子是植绒表面的,软乎乎的,摸起来很舒服。 陈子坊说出来一直压在心里的顾虑:“你把乌楼兰放在主城,我担心这是周十三设得局。” 从乌楼兰出现开始,一切都已经无法逆转的走进了周十三设下的局,可悲的是,他清楚的知道前面是陷阱,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避免。 从开始到现在,除了之前那件事,其他全都正常的让人挑不出一丁点不对,但事情就是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滑向周十三期待的结果。 如果陈子坊想直接和周十三硬刚,他就要完全脱离这个世界,到盒子世界的缝隙中和周十三对峙,那就等同于他要完全放弃这个世界的钱江山,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陈子坊不是没试过,完全没有用,盒子缝隙是周十三的主场,他根本伤不到他一点,要不是他事先在小世界设置了复活锚点,他早就消散在天地之间了。 那种造物主与世人的差距让人感到绝望。 钱江山清楚他在顾虑什么:“别担心,想让我去死的人有太多太多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我活着不就完了。” 经过那件事,钱江山大概知道了那个周十三的行事风格和做事手法,从他的弱点下手,想要碾碎他对于生的希望,让他从内里接受死亡,并义无反顾的扑向死亡的怀抱。 钱总云:做?的春秋大梦去吧,你让我死,我偏偏就要活着,人活着就是两个字,反骨! 陈子坊:“如果你的原世界出现了异样,一定要通过兔子跟我说,你自己对付不了周十三。” 钱江山深知此行凶多吉少,但他必须要走一遭:“嗯。” 了解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从他的圈套中逃出来,虽然会伤的很严重,但能省很多事。 原世界通道的开启在每月二号,地点是档案大楼,钱江山准时到达档案大楼。 档案大楼是整个主城最高的建筑,也是整个主城的数据核心,它里面的每一个房间连接着一个折叠空间,各种折叠空间链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偌大,运行精密的程序总系统。 派对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来自主城底层的服务人员,他们都枉死之人,是对家庭的执念把他们带到这里,也有的是恨意。 大门开启后,钱江山跟着人群往里走,里面是一条空旷的长廊,长廊两边是一扇扇木门,木门上写着名字。 在长廊里慢慢的走,各种脚步的回声交杂在一起,钱江山寻找写着自己名字的门。 找到门后,推门而入。白光倾泻而下,温和柔软,仿佛回到儿时母亲的怀抱。 再一睁眼,钱江山躺在医院的床上。 蓝色的的窗帘被风扬起,正值夏季,空气干燥,窗外传来成片的蝉鸣,抬手,入目是一只干瘦苍白的手,青色的血管凸起,上面布满了输液留下的针孔。 洁白又不失温馨的病房,淡淡的消毒味,手腕上红色的重点监护手环,钱江山对这里太熟悉了:“塔格花疗养院,竟然从这里醒来了。” 塔格花疗养院是钱江山待过时间最长,环境最舒适的一家精神病院,在那里,钱江山开心的解决掉了四五家钱家人的黑心公司。 那个时候他才刚二十岁出头,正是刚熬过贫困期,自己事业有点起色的时候,也是跟钱铮打的最猛的时候。 钱江山推开门,把带着手环的手伸出去。 滴滴滴滴——! 急促的警报声响起,钱江山站在门口,看着从各个方向向他涌来的医护人员,笑着跟为首的男人打了招呼:“杨院长好啊。” 第144章 有脏东西出没 杨院长感觉自己收了个祖宗进来,不配合治疗就算了,还三天两头往外跑,扇动其他病人一起逃院,让他头疼的很,但偏偏钱铮给的钱又太多,让他想送的也送不走:“你又想上哪去,这次是床不舒服还是蝉太吵,还是说你又嫌弃给你送饭的护士不好看了?” 钱江山:“没,我想办个出院手续。” “你终于想走了?”杨院长喜出望外,扒开人群亲自带着钱江山往住院部办手续,路上就差敲锣打鼓恭送钱江山离开。 出院手续还没下来呢,钱江山被赶了出来。 直接往钱铮家走,到地方踹门而入:“老登,你爹我又回来了,让我看看你往家带没带狐狸精!” 意料之中钱铮的怒吼没有出现,钱江山转悠了一圈发现钱铮不在:“没人?不能啊,我特意看的时间,这个点儿他应该在家跟他的小三小四小五吃饭调情才对。” “今天这么大方带着出去下馆子了?” 抠门是遗传的,钱铮虽然拥有很多小蜜二奶,但是吃饭永远是在家让保姆做,达到一个充分利用保姆和省油省钱的效果。 主打一个该省省该花花,钱全都花在刀刃上。 待了一会儿觉得无聊,起身去了他表哥家。 钱江山走后,房间卡帧一般抖了抖,两个人交谈的声音传来。 “你确定这样能行?” “相信我,这样肯定行,你可是天选之人,有主角光环的。” “好吧。” “去吧丁白,去打败邪恶的钱江山,恢复原本剧情。” “……” 表哥顾纪徒家在a市郊区,开车过去要两个多小时,钱江山开着钱铮的爱车,一路飙车,闯了十好几个红灯,并把车斜停在路边,喜提一张违规停车的罚单,成功的吊销了钱铮的驾照。 钱江山拿出顾纪徒藏在门口鞋架里的钥匙,开门进屋,冲里面大喊:“表哥!表哥你在家吗!” 顾纪徒从卧室出来:“江山来了,进来坐。” 那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没什么特点,要是不认识他,扔进人海里找三天也找不到,要真的找什么特点的话,那就是他身上那种莫名其妙的母性的慈爱,和他的皮相完全不配,好像是硬塞进去的。 钱江山在鞋架上拿出自己的拖鞋,换上进屋,非常自然的把自己摔在顾纪徒家客厅的沙发上,廉价但实用的沙发发出咯吱一声。 顾纪徒去厨房洗了几个水果:“今天怎么有时间找我来了,你爸爸最近没难为你吗?” 钱江山拿起一个苹果:“那个老登斗不过我,带着他的小情人出去吃饭去了。” 顾纪徒:“你就真的打算就这么和他斗一辈子?” 钱江山:“不然呢?我不可能让钱家存在,你也知道钱家人开的那些公司都是什么东西,原谅钱铮就更别说了,把他碎尸万段我都不会原谅他。” 顾纪徒:“你这样生活下去会很累的,会失去很多体验生活美好的时间。” “我不跟他们斗,他们就会把拆碎榨干每一滴油水,到时候我想死都死不成。”钱江山,“你不用劝我,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看看你。” 顾纪徒,笑了笑:“我劝不动你,你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钱江山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走了,现在钱铮应该到公司了。” 顾纪徒把人送到门口:“有空常来玩。” 门关上后,钱江山像以往一样往外走,在监控看不到的地方,钱江山面色凝重。 他是到顾纪徒家里时是下午一点半,这个时间作为社畜的顾纪徒应该在公司,而不是在家。他在顾纪徒家里待了十分钟不到,但墙上的钟表分针却转了一圈,出了楼道之后,天更是从艳阳高照变成了傍晚。 完全对不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和常理对不上,从他踏入这个世界开始,就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 车子开往a市边缘的一栋别墅,那是她妈妈死掉的地方,也是他住的最长时间的家。 推门进去,溅起一片灰尘。 “你去哪了,我让你做的事情做没做,钱铮是怎么说的。”女人平直干枯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钱江山身子一僵,抬头看去,楼梯上站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即使在家也穿着得体,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五官立体具有攻击性,额头上有一道长而狰狞的疤痕,她站在那里,目光扫向钱江山,嘴角崩的笔直,见钱江山不回答,眉眼间浮现不耐。 那是楚竹因,楚家的天之骄女,永远不允许自己在人面前有一丝不妥,哪怕是被人侵犯、逼疯,看着昔日的爱人默许后来者欺辱她,她也穿的得体,面容整洁。 “怎么不说话,出去一趟哑巴了?”楚竹因走下楼,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儿子,“妈妈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能让咱娘俩过的更好。” “现在你外公铁了心要跟我断绝关系,钱铮那边又二房不断,你不去争抢,咱娘俩早晚被那群豺狼虎豹拆分了去,到时候说什么都是晚的。” 钱江山找回自己的声音,挤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颤抖着:“妈,你怎么还活着。” 啪——! 楚竹因甩手,扇了钱江山一巴掌:“你这是什么话!我看你这是从根上就烂透了,简直和钱铮一个样子!” 钱江山的脸被打的歪向一边,火辣辣一片:“妈……你不应该活着。” 楚竹因气的很,但依旧维持着她的体面:“我不该活着,那谁该活着!你们钱家生下来的那些坏种吗!钱江山你最好清醒一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觉得的为了你好!因为我是你妈!你是从我身上生挖下去的一块肉!” 熟悉的命令、熟悉的压制、熟悉的为你好,钱江山感觉自己被一根名为母亲的皮带死死的勒住了脖子,不能呼吸:“你应该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就死了,死在钱铮举起的烟灰缸下。” 啪——! 扬手又是一巴掌,楚竹因转身上楼:“我看你是真疯了,钱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钱江山张了张嘴,再怎么伶牙俐齿翘舌如蝉,这时也想烂了舌根,反驳的话在肚子里撞来撞去,说不出一句。、 牙关紧咬,钱江山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从身后砸向楚竹因。 爸爸不能活,妈妈也不能。 “呃……” 噗通—— 楚竹因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往门口爬,没动几下便停止了呼吸。 猩红的血流了一地,蜿蜒着爬向拿着烟灰缸的钱江山。 钱江山往后退,手里的烟灰缸砸在地上,惊慌无措瞬间跑满胸膛,脑海里五光十色,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唾骂,小孩的哭喊,各种嘈杂的声音混成一片,胀的钱江山愈发想吐。 第145章 精神状态大爆发 跪在地上,钱江山慌乱的用手把地上的血聚在一起,捧起来灌进被豁开一个洞的后脑:“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簌、簌—— 轻微的声音响起,钱江山一时间分不清那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现实,茫然地抬头,眼睛猛然瞪大。 楚竹因的头和上半身还留在地上,但她的腿向后扭曲弯曲成一个圆弧,脚心正对着钱江山的脸,在并拢的两只脚中间,楚竹因的脸扭曲的挤了出来。 那张脸张开嘴:“钱江山!妈只有你了,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在逼我去死啊!” 说了没几句话,那张脸开始分裂瓦解,眼球牙齿掉在地上,变成圆形的骰子四处滚动。 哗啦—— 楚竹因的整个尸体都变成了那些圆形的骰子,五颜六色,散发着诡异的荧光,它们摊在地板上,抖动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格外诡异。 没有任何技巧和氛围烘托,完全就是直击人心的诡异和不适。 钱江山抱住自己的头,捂着耳朵:“是假的、是假的,醒过来,这不符合常理,正常世界不会出现这些东西,你看到的是幻觉,快醒过来……” “镇定剂镇定剂!26号患者情绪失控,出现攻击行为!” “医生!医生在哪!26号患者生命体征微弱,需要急救,快送到急诊室!” “……” 一阵兵荒马乱,在一睁眼,周围的场景变成了急救室。 钱江山脸上戴着氧气罩,睁开眼一片花白。缓了好久才看清东西,在胸前一阵摸索,找到了之前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挂在脖子上的兔子钥匙链,摸着兔子毛茸茸的植绒表面,钱江山微微松了口气。 钱江山认出了这里是什么地方:“a市第一精神病院的急诊室,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a市第一精神病院,拥有最先进的医疗器械和专家团队,但医院里有一半是病人,还有一半是被冠以精神病名字关进来受折磨的人,钱江山属于后者,他差点死在这里面。 医德和缺德互补,钱让他赚的明明白白。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戴着口罩,拿着病历询问钱江山:“26号患者,你感觉怎么样。” 钱江山把脸上没什么用的氧气罩摘下来,坐起身:“还活着。” 医生看了一眼钱江山,在病例上写到:“26号患者出现谵妄现象,状态极度不稳定,建议单独隔离治疗。” 钱江山发觉这个医生有些怪异,灵魂层面上的怪异:“你不是医生,或者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医生愣了一下,笔尖挥动::“患者还出现妄想,怀疑身边人是不真实的。” “让我猜猜你是谁。”钱江山盯着医生露出的那双眼睛,看着他从镇定到慌乱,“是周十三让你过来的?不得不说他这次找的人很差劲,连演戏都不会。” 被揭穿的丁白拉下口罩,看着病床上被幻境折磨的苍白疲惫,但仍然盖不住惊艳的男人:“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甚至因为疲惫而让那张脸更加出众,如果抹去眼底的讥诮,眼前的这个人比周十三更像神。 钱江山反问:“所以呢,就因为没有好结果我就要去死吗?” 丁白想到周十三给他的那本书,书中这个男人的出现打乱了原有的剧情,让乌楼兰死心塌地的受他折辱,不由得怒从心起:“你的存在就是错误的,如果不是你,不会有那么多人遭受无妄之灾。” “噗……好正义的话。”钱江山坐直身子,“你当你是谁?改变世界命运的主角吗?中二小说里遇到危险都先杀圣母,你在这里跟我说什么世界和平。” 丁白皱眉,面对钱江山的嘲讽咬牙切齿,但又不能说出自己知道的真相:“你会后悔的!” “芜湖,好棒的一句台词,这边建议您少看点儿中二小说,它们真的害你不浅。”钱江山声音矫揉造作,充满恶意,竖起中指,“就算我最后真的会死在你手里,在死亡的前一秒我也会冲你竖起中指。” “兽人永不为奴,你转头就认贼作父,人家就是唬你玩的,你还真信啊,跟没脑子一样听风就是雨,你到底是站在正义前面的英雄还是站在舆论上的狗熊,这我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你是周十三手里的一条狗。” 钱江山的攻击性一直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在他精神状态非常美丽的时候。 丁白把手里的病例砸向钱江山:“你一个篡改剧情的反派没资格这么说我!” 钱江山被丁白吼的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笑的前仰后合:“噗哈哈哈哈……周十三不会跟说你穿越到一本小说里,然后他是那个什么主神还是什么东西,告诉你我篡改了剧情,让你当正义的化身来拯救大家吧,别跟我说你还真信了!” 丁白没说话,但他冷静了下来,钱江山见他这样子知道自己是猜对了,直接笑到静音,折叠在床上颤抖,钱江山严重怀疑周十三让这么个东西过来就是为了笑死自己。 钱江山笑够了,抹掉眼角的泪水:“朋友,你有时间来讨伐我,不如去问问给你发任务那个人,如果我的世界是一本书,你的出现是不是也是书里的一环” 丁白说不出话,他是非常相信周十三的,但是钱江山的话进入他的大脑,让他开始产生怀疑。 “你真是越来越会蛊惑人心了。” 男人的声音响起,温润如玉,但钱江山听到后下意识的反胃恶心。 丁白身边缓缓出现一个人,男人一头长发,和钱江山有三分像的脸上有两颗对称的痣,一席白衣不染纤尘,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钱江山头一次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反感一个人:“你看起来可真令人恶心。” 周十三靠近钱江山,欣赏着他逐渐惊恐的表情:“从始至终,你对我的评价都是如此的令人伤心。” 那种恶心随着周十三的靠近变成了刻在灵魂里的恐惧,令钱江山想要不惜一切代价逃离这里,死死攥紧手里的兔子钥匙链,钱江山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 咚——! 铜钟声响起,钱江山的头嗡的一声,手里的兔子钥匙坠变成了一只活兔子跳了出去。 钱江山伸手去抓,身边的场景迅速变换,在他扑倒地上时,周围的场景变成了一片花海,在花与花之间,一只只蓝眼睛的白兔子窜来窜去。 周十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你只要找到你蓝眼睛爱人给你的钥匙坠,我就放你回去。” 钱江山根本听不清周十三说的是什么,现在他脑海里一片嗡鸣,各种嘈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被霓虹灯缠绕的旋转木马甩出一个又一个疯狂的、不着边际的想法。 第146章 精神污染 “哈哈……”压抑的低笑从钱江山嘴里流出,他缓缓站起来,身上燃起熊熊大火,迅速吞噬了这片花海和花海里乱窜的兔子。 “巴虺神教欢迎各位,唯有痛苦可以长存!”钱江山张开双臂,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同时达到一个顶峰。 用身体和痛苦献祭,方可窥见巴虺。 蔚蓝的天空变得浑浊,黑渊一样的云扭曲成一个旋涡,在旋涡中心,一只巨大的,遮盖半个天幕的眼睛缓缓睁开,那东西看向钱江山,眼皮微微弯曲,似是愉悦。 炽烈的光从苍穹打,笼罩被大火烧的焦黑的钱江山。 一道闷声响起,钱江山感觉到那种附着在灵魂上的恐惧陡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上极致的令人发疯疼痛。 他从半空中跌落,摔在被大火炙烤的焦黑的地上,五脏六腑都被摔了个稀碎。 大地重新长出花朵,格外长的花茎让盛开的花朵像树荫一样将钱江山盖住。 滴答—— 花朵上的一滴露珠掉在钱江山身上。 滴答、滴答、滴答—— 密集的露珠掉落宛如一场大雨,淋在钱江山身上,被火烧焦的皮肤被露水浸透,焦黑的皮肤尘土一般消失不见,钱江山如获新生。 稍稍喘过一口气,钱江山坐起身,露水淋在身上,洗掉了火焰灼烧的疼痛,舒服的让人感到困倦。 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钱江山知道,这场以折磨他精神世界为主的幻境还没有结束,他有意要看看周十三还能玩出什么把戏,顺应困意闭上眼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论是周十三本人还是他安插进来的人,钱江山早晚都要面对,他不能一辈子都缩在陈子坊身后。这个时候的钱江山才不管什么身体生命,他只想知道自己有多少弱点暴露在周十三眼下,自己能到底能承受杜少精神污染。 不知过了多久,钱江山睁开眼睛。 他从一个房间的床上醒来,正对着的床尾放着一台电视机。钱江山尝试起身,发现自己最多只能坐起上身,下半身完全动不了。 他被困在这张床上了。 钱江山握紧手里的兔子钥匙链,他并不确定这台电视中会出现什么污染精神的东西,也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的住。 黑色的电视机屏幕开始闪烁雪花屏,大约五六分钟后,开始播放影片。 钱江山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视,从一开始的冷静到震惊再到愤怒惶恐,就算钱江山一再在心里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这些都是假的,但电视里的影像还是影响到了他。 他看到顾纪徒、陈子坊,他所在乎的所有人一遍又一遍凄惨的死在他面前,他还看到各种背叛欺骗发生在他身上,他看到自己穷困潦倒,惨死在街头。 到这里钱江山都很冷静,对电视里的东西嗤之以鼻。 后来他看到了他在这个世界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事无巨细,如走马灯一般在钱江山眼前掠过。画面定格在一片火海,那是钱江山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之后是钱江山死后的世界,消防员来扑灭了这场大火,警察开始调查起火原因,一切都如同钱江山之前想的那样进行着。直到一切尘埃落定,随着世界被人遗忘之后,他看到了已经死掉的钱铮。 钱江山眼睛猛然瞪大,他发誓这个人就是钱铮,他对钱铮恨之入骨,就算他烧成灰扬在土里,钱江山也能一眼认出他来,但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他的尸体还是他亲自去殡仪馆认领的。 电视里的钱铮带着墨镜和口罩走在a市郊区的小路上,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什么。 镜头跟着钱铮移动,来到一个类似教堂的地方,钱铮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后,推门进入那个建筑。 建筑里面很空旷,方形的大厅连接着一个个黑漆漆的走廊,钱铮吹了一声奇怪的口哨,三声哨响,那些黑洞洞的走廊口逐渐走出很多人,一张张脸,全都是钱江山熟悉的。 楚竹因走在最前面,钱铮往前迎上她,牵起她的手,楚竹因非常优雅的转了一个圈,素色的裙摆晃的钱江山眼花。 活了、全都活了…… 所有人,钱家所有人,钱江山费尽心思一个个弄死的所有人,全都活了。 钱江山盯着电视屏幕,眼睛干涩一片,呼吸急促,喉间猩红一片,努力安抚狂躁不安的心,告诉自己电视里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钱家已经没了。 但理论和实践不成正比,这是一个糟透了的办法。 电视还在继续播放,钱江山颤抖着手,想要拿出烟枪,用药物麻痹自己。玉嘴烟枪拿出,白烟袅袅,冰凉的气体浸润五脏六腑,钱江山感觉自己逐渐冷静下来。 电视中播放的东西一点一点挑战着钱江山的底线,那些活过来的人聚在一起,畅谈自己的公司事业,他们脸上带着笑,搂着自己的妻子或和自己的表兄弟勾肩搭背。 一派和睦温馨,好像是什么家族聚会。 但钱江山知道这些人的关系有多么恶心,多么令人作呕。胃里一阵翻涌,钱江山趴在床边干呕。 这场面不亚于看到黄狗吃屎吐了,黑狗舔起来继续吃一样恶心。 钱铮搂着楚竹因的肩膀:“感谢各位的配合,现在那孽子已死,大家很快就可以恢复到正常生活了!” “太好了!那畜生终于死了!”这句话是顾纪徒说的,他笑着,把钱江山那颗慕儒心碾碎,踩进污泥里。 “不枉我们演了这么一出大戏,他终于死了!” “这期真人秀播出后肯定会爆火,咱们肯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不过那畜生命可真硬,硬是活到二十六把我们全都搞下台才死,要是我们不下台,他估计还死不了!” “……” 他们的话传进钱江山的耳朵里,钱江山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次狂跳。 他们说的是什么?什么大戏,什么真人秀? 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听不懂? 楚门的世界。 钱江山混沌一片的脑海里忽然蹦出这么一个词。脸上冰凉一片,伸手去摸,摸到一手泪。 假的……都是假的…… 他的恨、他的爱、他的不甘、努力、彷徨、苦难、愤怒、迷惘,他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全部都是假的…… “哈哈……假的……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钱江山低着头,一颗一颗泪珠砸在被子上,洇出一个个圆痕,“什么是真的、全都是假的什么是真的……” 一口黑血吐出,把兔子钥匙链贴近嘴边,钱江山声音微弱:“陈子坊,回家……” 兔子钥匙链化成一团水一样的柔光,从钱江山指尖流走,温和的白光笼罩,钱江山失去意识。 …… 第147章 花钱使人快乐 “钱先生,陈先生,早饭做好了。”剪秋水端着早饭,敲响钱江山的房门。 陈子坊的声音传出:“放门口就行。” 剪秋水:“好的,早饭我放在门左侧了。” 十多分钟后,陈子坊推开门,把早饭端进去。 屋里很暗,大片大片的宝石、珠宝、会闪闪发光的石头从桌子上堆到地上,宛如巨龙的洞穴,房间床上是钱江山用枕头筑的巣。 陈子坊拿开一个枕头坐在床边:“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秋姨做了你爱吃的粥,还有冰激凌。” 钱江山回到主城后状态非常差,走之前两人准备的应急措施全都用上了,但状况丝毫不见好转,把自己的关在屋里,闷在枕头底下,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更不允许他离开。 钱江山没有回答。 陈子坊调出钱江山的数据面板,各项身体数据一片标红:“那喝口水好不好,你再不补充水分就要死了。” 过了一会,枕头开始移动,钱江山坐起身,接过水杯,小口小口的喝着。 陈子坊见他起来喝水松了一口气,这是两天以来钱江山第一次回应他:“钱江山,你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钱江山沉默的喝着水:“……” 如钝刀割肉,陈子坊的心难受的很,自责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强硬一点,在钱江山说去的时候就拦住他,但是看到他凑过来跟自己商量时又会忍不住心软答应。 “我自己要去的,不是你的错。”钱江山声音沙哑,戳了戳陈子坊的胸膛,“你这里,吃了坏瓜子,为什么。” 陈子坊:“我很自责,为什么在你要去现实世界的时候不拦住你,如果我态度在强硬一点儿,也许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这么说着,陈子坊更加懊恼自责,他明知道钱江山会有危险,却还是让他去了,而且还只给了他一个快速传送回来的道具,剩下的什么都没有,孤零零的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周十三。 “你拦不住我。”陈子坊过于强烈的自责情绪影响到了钱江山,他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很不习惯这种陌生的情绪,“你要开心,让心变得甜起来。” 陈子坊:“抱歉,我会尽快开心起来的。” 随着他们关系的增进,他的情绪越来越清晰的传递给了钱江山,太多复杂的灰色情绪涌入,给钱江山黑白分明的情绪世界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有很多很多情绪是钱江山不能理解和处理的。 遇到不理解的情绪钱江山就会像刚才那样戳一戳陈子坊的胸膛,用自己的形容告诉他感受,学习和体验新的情绪。 钱江山:“我想晒太阳。” 陈子坊:“好,我去给你拿衣服,你要穿什么,毛衣还是休闲西服?” 钱江山从床上爬起来:“不想换衣服,陪我去院子里待会儿。” 陈子坊:“好。” 刚坐起来没几分钟,钱江山又说到:“我想穿乌鸦连体睡衣。” 陈子坊打开系统商城:“家里没有,我去商城看看。” 钱江山凑过去一起看,两人倚在成堆的枕头上,翻看系统商城。系统商城是消费区的官方线上平台,下单后立刻到手,十分钟内包退换,商品多种多样,价格黑的发亮。 购物十分钟,花费几千万。 钱江山看着一屋子新买的东西,心情得到了极大的愉悦,穿着黑色摇粒绒的乌鸦睡衣,钱江山抱着蜗牛壳形状的抱枕,非常开心的翻着系统商城。 消费使人开心,不论男女。 钱江山抱着蜗牛壳抱枕:“走吧,我们去晒太阳。” 陈子坊看着这一屋子奇形怪状又没什么用的东西,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疼:“好。” 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很难收拾!放在哪里都不整齐!而且最关键的是,根本没地方放! 算了。 他开心就好。 临近中午,封四青叼着烟,来到后院,看到陈子坊躺在一张加宽加大的沙滩椅上,身边还有一团黑色的不明生物:“呦,陈老板,好兴致啊,这是江山新养的宠物?摇粒绒黑羊?长得挺有设计感,还背个蜗牛壳。” 陈子坊拍了拍那团黑色不明生物:“这是穿着摇粒绒睡衣抱着蜗牛壳抱枕的江山。” 钱江山抬头:“嗯?” 封四青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昂,不好意思啊,今儿出门没睡醒。” 钱江山:“你来蹭饭?” 封四青从随身空间拿出两坛酒:“怎么能叫蹭饭呢,我这不带着酒来的吗。” 人没看到,声音先进了后院:“俊生~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啊?” 赵嘉兴和尚野来到后院。 沾钱江山的光,在做实验的那半个月里,赵嘉兴和尚野两人的伙食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改善,导致两人走后吃什么都没味道,感觉不如陈子坊做的好吃。 陈子坊看向cos外星生物的钱江山:“中午想吃什么?松鼠鳜鱼?你之前说想吃来着,我最近新学了很多杭帮菜和日料寿司,味道也不错。” 钱江山:“咖喱饭、蘑菇以及葡萄果汁。” 陈子坊起身要走:“好,你跟他们玩儿,我去做饭。” 钱江山一下扑在陈子坊身上:“让秋姨去做,你不准走。” 黑色的邪恶摇粒绒吞噬了陈子坊。 陈子坊:“你压死我得了!自己多沉心里没数是吗!” 钱江山一百四十多斤,算是偏瘦的体重,但是他很大只,有187高,穿着黑色的摇粒绒连体睡衣,跟只大蝙蝠一样压在陈子坊身上。 陈子坊挣扎时露出一截腰,阳光一照白的发光,上面点点痕迹更是晃眼,赵嘉兴吹了声口哨:“哇哦,难以想象,我们钱总过的是什么好日子。” 钱江山瞬间把陈子坊遮的严严实实,如同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狠狠的盯着赵嘉兴:“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尚野站出来打圆场:“嘉兴他不是有意的,抱歉,作为赔礼你可以来我家挑几个喜欢玩具,我会给你全新的。” 钱江山瞬间变脸:“好。” 被罩在身下的陈子坊轻轻推了推钱江山:“快起来,秋姨不会做你爱吃的蘑菇。” 在好吃的蘑菇和陈子坊中,钱江山犹豫了一会,选择了好吃的蘑菇,从陈子坊身上下来:“哦,你快点儿回来。” 陈子坊几乎落荒而逃,耳朵和脖子红的发烫,进屋之后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 陈子坊对钱江山的感情无疑是炽热真诚的,所以他不可避免的会对钱江山产生占有欲和依恋,只是这些疯狂的,足以将一个人摧毁的感情在周十三的威胁下被藏的很深。 经过无数个世界的磋磨后,它们便只存在于陈子坊的内心,就算那个世界他们的感情再好,这份情感也不会轻易显露。 第148章 人长一张嘴,除了吃就是说 但这一次不一样,这是唯一一次钱江山回应了他的感情,哪怕只有一点点陈子坊都会高兴到下一个世界,他像一个饥寒交迫的人,挨家挨户的乞讨食物,回头一看,发现自己一下子拥有了满汉全席。 霎那间蒲公英盛开,狂风席卷,每一颗撑着伞飞翔的种子都是陈子坊对钱江山爱的热烈不求回报的心。 忠诚的信徒在经历了一个又一个世界的追逐后,终于迎来了天神的垂青。 赵嘉兴扮了个鬼脸:“小气鬼,开个玩笑都不行。” 尚野深吸一口气,转身一脚踢在赵嘉兴屁股上,拎着他的耳朵:“还说话!我出门之前耳提面令跟你说别去招惹那两个,好好说话就是不听,非要打在身上才知道疼!” 赵嘉兴虚护着耳朵:“错了、错了、错了!尚哥哥,疼、耳朵要掉了!” 钱江山兴致勃勃的给封四青介绍自己的战果:“看我刚刚买的,音乐杯子,可以根据音乐的不同改变样子,还有这个,柴郡猫随机音乐盒,它俩放在一起非常完美,可以欣赏杯子变身。” 封四青看着钱江山手上那个杯子:“呃……恕我直言,你这个价值三万多的音乐杯子和我家里三块钱一个塑料杯有什么区别吗?会让水变得更好喝?” 钱江山:“它会变身。” 封四青:“少爷高兴这钱花的就值。” 原谅他是个穷人,理解不了有钱人的世界,俩东西加起来五六万,就为了欣赏杯子变身。 赵嘉兴搂着尚野坐在钱江山旁边,跟他一起逛系统商城:“俊生,柴郡猫音乐盒哪买的,我怎么没在商城里见过?” 钱江山:“你想要?” 赵嘉兴:“嗯,我家有几个音乐操控的玩具。” 刚说完腰上就被尚野拧了一把,赵嘉兴皱着脸往尚野身上蹭:“求你了尚哥哥~满足我这个想法好不好~” 尚野笑的温温柔柔:“你最好别给我在外面蹬鼻子上脸,你不会想我的手扇在你脸上的。” 赵嘉兴抱着尚野一顿猛亲:“我真是爱死你这个样子了!” 封四青:“哎哎哎,光天化日之下,干什么呢,别脏了我们江山的眼。”他再不提醒一句,这俩人裤子就脱了。 尚野拢好衣服:“咳咳,抱歉,情难自禁。” 钱江山视若无睹,问赵嘉兴:“你觉得这个亮晶晶的石头怎么样?” 赵嘉兴:“我觉得你又买这些的钱不如装修装修你这毛坯房,整个a区就你家寒酸,我都不好意思进门。” 经过一秒钟的深思熟虑,钱江山弹射起步:“有道理。陈子坊!我们换个大点儿的家吧!” 赵嘉兴:“诶!不是,我就随口一说!钱江山!” 没叫住,人已经跑进屋了。 赵嘉兴看向尚野,尚野斜眼白了他一眼:“说啊,天天管不住你那张欠嘴。” 封四青:“挺好的,给自己招了一个大生意。” 嘉兴建设是整个主城最大的建造公司,也是唯一一家建造公司,那些小的不是被赵嘉兴搞破产了就是吞并了。 他承包了主城里大大小小的建造工程,小到一个公共厕所,大到四五十层的大厦,都是嘉兴建设的产物。 钱江山想要建新家,肯定要走嘉兴建设。 赵嘉兴:“我上场考试给了他一张一折卡,他建新家,我得倒贴钱!” 尚野:“活该。” 陈子坊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到后院环视一圈,看到在沙滩椅上正襟危坐的赵嘉兴:“你跟钱江山说的建新家?” 赵嘉兴拒绝三连:“不是,没有,我不知道。” “钱江山你想不想要千年赤狐的狐皮?”陈子坊凑到钱江山耳边,“据说千年赤狐的狐皮在阳光下会闪闪发光,摸上去仿若无物,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钱江山眯了眯眼:“想要。”一长串的话到了他脑子里只剩下两个词,闪闪发光,宝贝。 既然是闪闪发光的宝贝,那就肯定是他的。 赵嘉兴躲在尚野身后,呕心沥血的忠臣看到皇帝被妖言蛊惑:“妖妃!奸臣!你不讲武德!” 陈子坊:“你是第一天认识我?有本事你就把我弄死。” 赵嘉兴抱紧尚野:“尚野救我!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想要一只秃狐狸的对不对。” 虽然他的狐皮被扒掉后可以立刻恢复,但是疼啊,有人薅他的毛能不疼吗! 尚野把人从身后拉出来,一脚踹到钱江山身边:“活该,就应该让你长长记性!” 钱江山大脑异常兴奋,完全和上午是两个极端:“芜湖,红狐狸,可以做新家的摆件。” 赵嘉兴被钱江山盯的脊背发凉:“啊——!杀狐狸了——!” 换新家的行程很快被提上日程,在新家竣工之前,钱江山举家搬迁到皇后家借宿。 本来是想搬到尚家大宅的,但是赵嘉兴死活不同意,钱江山只得含泪把狐皮扒走,拖家带口的找上了住在a区另一端的皇后。 皇后接到消息后高兴的把自己家让人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就等着钱江山来。 佣人推开圆拱形的彩绘大门,皇后立刻抱了上来:“honey!你可算来了,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迎接你的到来!” 热情的拥抱后,钱江山:“你的家好漂亮。” 皇后:“那当然,这可是按照皇家城堡设计的,这里所有的彩绘雕花都是由工人纯手工打造的,从开始到竣工花了五十多年呢!” 钱江山听到时间后皱了皱眉:“我的家也要花那么长时间吗?” 五十年,他五十天都等不了。 “不需要,如果你不提一些奇怪的要求的话,一个月左右就能完工,当然,你也可以动用你主城义父的钞能力,让他们十几天就竣工。”皇后划了一下钱江山的头顶,发现主城义父的称号在自己头上闪烁。 皇后:“你银行这个月亏了?” 钱江山:“没有,买了点儿东西。” 陈子坊:“嗯,买了点儿东西,三天花了十几个亿。” “?”皇后震惊,“你买什么了?” 皇后第一时间想到钱江山玩了自己的天池游戏,调出天池游戏数据后天,往后划了几千人,那些大额押注的赌狗名单上没有钱江山的名字。 那就证明钱江山那些钱,全都是买东西硬花出去的。 三天花十几个亿,他疯了? “就随便看看随便买买,然后钱就没了。”钱江山不是很在乎,“有钱不花王八蛋,没了再赚呗。” 皇后:“你别把你资金链玩进去,到时候我们可不给你补漏子。” 钱江山:“放心,不拉合作伙伴下水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皇后扶额:“我们都已经这么生疏了吗, 想象你当初陪我喝酒拉投资那魅魔样子,再看看现在,来我家住衣服扣子都扣到最上面,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第149章 抠抠搜搜的花了几十个亿 陈子坊微笑:“梅林·伊万诺斯女士,虽然现在不在考场,但是我依旧有权利向上提交违规申请。” “管家婆!”皇后挽着钱江山的胳膊,“走了,我带你去参观我家。”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两个人在皇后的城堡里东窜西窜,动静之大,让坐在长饭桌上的陈子坊以为两人在cos拆迁队,要把这里拆了。 晚饭过后,折腾了一天的钱江山精力告罄,赖唧唧的窝在床上,忍着困意等陈子坊洗完澡睡觉。 在陈子坊刚要脱衣服洗澡时,皇后的声音响起:“考官大人现在有时间吗?” 陈子坊放下衣服:“有事儿?” 皇后的身影出现在浴室门口,语气不掩担忧:“来问问钱江山的情况,他看起很糟糕。” 陈子坊:“没什么。” 皇后:“你骗不了我,动物的直觉是很准的。” 她今天见到钱江山的第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往常钱江山虽然也是一副活不起的吊样子,但是眼里至少不会透着干枯疲惫,他今天的样子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全靠本能在运作着。 “他精神世界崩塌了,在重塑。”陈子坊脱掉上衣,“出去,我要洗澡了,钱江山还在等我。” 皇后识趣的没有去追问原因:“祝你们好梦。”说完化作一地花瓣消失。 陈子坊洗完澡上床,钱江山回身抱在他腰上,他鼻子动了动,说到:“皇后来过,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过来关心你的状态,我跟她说你精神世界崩塌了,在重塑。”陈子坊躺在床上,闻了闻自己的胳膊,除了沐浴露的味道什么也没闻到,“你是狗鼻子吗?” 钱江山:“不是你身上的味道,是浴室里传出来的,皇后身上特有的花香。” 皇后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花香,不知道是什么花,味道很浓,风吹都吹不散,好像是从她的皮肉里散发出来的,那种味道并不次刺鼻,很有辨识度。 经过钱江山这么一说,陈子坊想起来自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他当时以为是浴室的熏香,没怎在意:“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钱江山撑起上身,盯着陈子坊的眼睛:“所以她看到你洗澡了?” 这是陈子坊没料到的发展:“只看到了后背,我脱上衣的时候把她赶走了,你别生气。” 钱江山:“所以她还是看到了。” 陈子坊:“皇后她心理年龄才十一岁,不会对我有别的想法的,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钱江山声音很沉,整个人冰凉:“你的行为令我讨厌。” 察觉到钱江山刚刚平静一点点的精神世界又掀起狂风暴雨,陈子坊慌张的坐起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还没习惯我有男朋友,你别生气、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绝对不会再在别人面前脱衣服了!” “这是基因抓手,我自己制作的道具,他可以让你直接更改其他生物的基因。”陈子坊拿出一个造型别致的小镊子,献祭一般递给钱江山,“原谅我吧,只要你能原谅我,我做什么都行。” 钱江山的精神世界受周十三的污染,变得脆弱不稳定,稍微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打破表面的平静。这种不稳定旁人帮不上什么,只能靠他自己调节。 但周十三的污染就像一阵暗流,一旦钱江山的精神世界被完全蚕食,那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到那时,死亡都是最好的归宿。 “诅咒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钱江山的虎牙很尖,咬人特别疼,一口下去就是一圈红印子,然后那一片都会肿起来,第二天再看红印子就会变成紫印子,周围肿起老高,要是不涂药粉一个月都不会好。 就算涂了药粉也只是把肿块消下去了,那圈红印子还是会存在,要等到一周之后那印子才会自己消下去。 陈子坊是怎么知道的? 他身上全都是这种红印子。 钱江山的新家在二十多天后竣工,成为了继尚家大宅后占地面积最大的私人住宅。 那是一座庄园,庄园整体配色梦幻,但丝毫不显幼稚,是巴洛克建筑和清朝建筑的完美结合,精致与淡雅共存。庄园内所有的建筑都是钱江山和陈子坊两人亲自设计的。 钱江山负责主要设计,陈子坊负责把钱江山天马行空的设计现实化。 手搭凉棚,钱江山站在自己的庄园门口,欣赏自己的杰作:“芜湖,我们的新家真漂亮。” 陈子坊揉了揉后颈上的牙印,那天钱江山咬的格外狠,涂了药之后一碰还会疼,最可气的是,他涂药的时候,那孙子就在一边看着,边看边笑。 气的他中午没做饭,让钱江山自己去觅食。 陈子坊:“我建议你找个代步工具,以你现在的懒惰程度,从东头走到西头能累死。” 钱江山在皇后家这二十多天可谓是懒出了新境界,除了跟皇后去主城疯,就是在屋里待着跟他腻味,一日三餐是佣人送进来的,衣食住行是他伺候的,叉子掉地上了都是他捡起来的。 钱江山与尸体最大的区别就是,尸体不会吃饭,但是他跟饭桶一样。 钱江山:“我的魔法扫把不可以吗,上面有两个马鞍呢,没事儿我还能带你兜兜风。” 陈子坊无比嫌弃:“可得了吧,我嫌丢人。” 谁家好人给女巫扫把上绑两个马鞍当代步工具啊,坐上去他感觉自己的智商都降低了一半。 皇后无法拒绝这些和冰激凌一样颜色的建筑:“甜心,你的家好漂亮,我能住你家吗?我会交房租的。” 一看就很好吃! 赵嘉兴:“不得不说,你人虽然不怎样,但是审美绝了,有图纸没,我拆几栋楼出去卖卖。” 尚野一脚踹过去:“说话就说话,非要捎带一句难听的,身上又不疼了是吗!”面对钱江山,赵嘉兴那张嘴跟开了光一样,说不出三句人话。 “好哥哥,我可是在为咱家创造财富。”赵嘉兴揉了揉被踹的大腿,“考官大人都没说什么,钱江山肯定也不会介意的,是不是,俊生。” 钱江山叼着棒棒糖:“想要我的图纸可以,拿你家地形图交换。” 赵嘉兴:“不换,尚家大院的地形图可是a区未解之谜,哪能给你啊。” 钱江山:“你这人就是玩不起,玩不起不说,还想在我这儿空手套白狼,我多抠搜一个人呢。” 赵嘉兴:“是,抠抠搜搜的花了几十个亿。” 这座庄园由嘉兴建设全权负责,他可太清楚钱江山往这里砸了多少钱了,从夯地基的石头到盖房子的砖块,看到见的看不见的,用的全都是最好的。 门口那铁艺门用的都是可以锻造武器的精铁,坚硬程度拿意大利炮轰都不带掉漆的。 第150章 欢乐日常 钱江山咬碎嘴里的糖,选择回避这个问题:“赈早见呢,有一个月没见着他了。” 今天他乔迁新居,主城里的朋友,能来的都来了,唯独没见赈早见的影子,就他那家里猫下崽都要从国外飞回来凑热闹的性子,搬新家这种事他不可能缺席才对。 皇后:“他啊,他跟马擒仙在那虐恋情深呢。” “这个我知道!”赵嘉兴兴致勃勃的跟自己的小伙伴分享第一手八卦资料。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花心的风流公子爱上了那个小可怜,但是对自己的心意拒不承认,认为是那个小可怜在自己身上动了手脚。 小可怜虽然可怜,但他接受不了自己的真心被践踏,义无反顾的逃离了风流公子,回归了自己的清苦生活。 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却因为误会和自尊越走越远,但误会和自尊也将两人牢牢的绑在了一起,他们相互折磨,相互心疼,又把自己的真心藏在肚子里。 再说的简单点就是,两个哑巴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爱情故事。 钱江山听完之后:“好狗血,比我的身世还狗血。” 皇后的感情世界一直都是热烈奔放的,所以她很不理解那些明明喜欢但是死活不说的人:“他们两个这么闹来闹去的图什么?” 赵嘉兴:“谁知道呢,可能想尝尝爱情的苦吧。” 钱江山招呼:“走啊,在门口待着干嘛,进去瞧瞧。” 一行人走进庄园。 温居是一项隆重的活动,又称邀请和自己有点关系的人来自己的新家吸甲醛。 嘉兴建设出品,几十亿花出去,甲醛肯定是没有的,但这项活动是真的隆重,几人在钱江山家连玩带闹待了十几天,集体用外挂翘掉了下个月的考试。 “哎,钱江山,你加入社团没?”赵嘉兴拿着一张报名表,“新一届社团联赛要开始了,你不加入社团是参加不了的。” 钱江山:“我打算自己成立一个社团。” 赵嘉兴:“那你得快点儿了,联赛还有二十多天就结束报名了,人数未满二十人的社团禁止参加联赛。” 钱江山:“人不是问题,问题是成立社团的钱。” 没错,经过两个多月的挥霍,钱江山终于没钱了。 赵嘉兴:“你没钱了?” 钱江山:“也不能说没钱,我卡里还有很多,但那些钱不能动。” “哈哈哈哈!活该!”赵嘉兴发出爆笑,“你这两个月可是风光死了,消费区的人见了你跟见了亲爹一样,把历年卖不出去的没用东西都拿出来了,他们敢卖,你也是真敢买啊。” 钱江山:“有什么快速来钱的办法吗?” 赵嘉兴:“去抢银行啊,银行里都是钱,拿了就走。” “据我所知,主城唯一的一家银行是江山银行。”钱江山真的很想一脚把赵嘉兴踹出去。 他去银行抢什么,抢他顾客的钱吗? 有时候不能怨尚野老打赵嘉兴,他是真的欠打。 赵嘉兴:“那我去抢银行,然后我把抢来的钱给你,这样你就有钱了。” 钱江山把人赶出去:“快走吧你,跟有病似的。” 钱江山把成立社团的想法以及自己空空的钱包告诉陈子坊,得到陈子坊一阵数落和一个靠谱的办法。 还是陈子坊靠谱,要不人能当上大考官呢。 晚饭过后,钱江山和陈子坊坐在沙发上聊天消食,乌楼兰在地下室研究治疗药品,西多尔在温居之后就匆匆回了c区,一切都回到了正轨,除了钱江山的精神世界。 他的精神世界现在不能说不好,就是情况有点复杂,他的精神世界变得太丰富了,如果说之前是一个旋转木马,上边绑着各种想法,随机甩来,那现在钱江山的精神世界就是一个灌满蜜蜂的罐子。 每一只蜜蜂都是一个想法,不需要施加任何外力,那些蜜蜂都在争先恐后的往罐子外面钻,如果罐子是封口的还好,偏偏这个罐子是敞口的,那些蜜蜂源源不断的从罐子里飞出来。 好转的是,钱江山现在不折磨自己了,就纯折磨世界。 上一句还在聊今天天气的钱江山下一句就说到:“所以魔方游戏厅在哪?” 陈子坊对于钱江山现在的精神状态很欣慰:“在城中广场。” 他真的是太爱钱江山现在这个好吃懒做,混吃等死的样子了,不作死不乱勾搭,死亡风险降到了最低,至于他的精神状态,只要钱江山不折磨自己,随便折磨谁都行。 至于这个世界? 呵,这个b世界炸了也罢。 钱江山刚坐没几分钟,又躺了下来,懒得不行:“我们明天过去看看吧。” 陈子坊:“好,魔方游戏奖励挺丰厚的,那里的游戏都不致命,过去玩玩也好,再不挪窝你头上都长蘑菇了。” 钱江山:“怎么可能,我天天洗头洗澡,干净的很。” 陈子坊:“你要是不天天洗我早就把你扔湖里了。” 这座庄园中间位置有一个面积不小的人工湖,湖水清澈见底,两岸杨柳依依,风景非常的好,自从一次钱江山失足掉进湖里,陈子坊发现他怕水之后,他就经常威胁钱江山要把他扔湖里去。 钱江山:“我早晚把那破湖填平,在上面堆一座山出来。” 他倒是会游泳,可是谁知道那水里生态那么好,不光有荷花,还有一堆水草和鱼,差点儿缠住他的脚让他死在湖里,吓的他还以为水鬼来索他命来了。 陈子坊:“你要是不嫌丑就建。” 钱江山向来说不过陈子坊:“睡觉!赶明儿早起去魔方游戏厅。” 陈子坊:“魔方游戏厅下午四点开门,你早起也没用。” 钱江山把人扛在肩上,往楼上走:“那就睡到下午四点!” “钱江山!把我放下来!我自己有腿!”陈子坊不敢用力挣扎,怕两人从楼梯上滚下去,捶打钱江山的后背。 钱江山扛着陈子坊,非常开心:“啦啦啦,今天出海收获丰盛,捉到了一条人鱼~” 陈子坊:“钱江山,我杀了你!” 第二天四点多,陈子坊骂骂咧咧的跟钱江山来到了魔方游戏厅,路上的狗都被骂了几句。 钱江山站在招贴牌前,看魔方游戏厅今天的内容:“今日游戏,踩气球、捉迷藏、俄罗斯转盘赌、谁是卧底、官兵捉贼、龟兔赛跑。”往下是每种游戏的规则和奖励,“芜湖,奖励很丰盛呢。” 一小时游戏时间,最低奖励单价八十万,一场游戏下来最少能赚到几百万积分,把这六场游戏全都玩一遍,他就能凑够成立社团的积分了。 六个小游戏都不致命,但是如果被淘汰就会被扣在主城三个月,如果在这期间没有外挂用来翘掉考试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钱江山问陈子坊:“我们玩儿哪个?” 第151章 人,二笔也 陈子坊:“呦,我们独裁的大资本家还知道询问他人感受了?” 钱江山:“我一向很民主。” 陈子坊非常敷衍:“随便,都行,我不挑。” 钱江山:“我发现你最近气性越来越大了,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按你年龄算的话,你更年期还挺晚的,七百多岁才到。” “找打!”陈子坊一巴掌拍在钱江山头上,“嫌我老当初别勾搭我啊!” 爽了。 今日犯贱,完成! 钱江山:“明明是你先勾搭的我。” 陈子坊使用绝招:“再说话没饭吃!” 钱江山看向游戏介绍牌,眼神坚定能入党:“好了,这个话题开始变得有攻击性了,我认为我们应该去研究玩哪个游戏。” 陈子坊抱胸:“研究去吧,说不出个所以然明天我把你挂上面。” 钱江山往陈子坊身上一靠,弱柳扶风:“亲爱的,你的攻击力伤害到我脆弱的心了,我现在真的好心痛。” 陈子坊看了他一眼,不免担心起来:“真难受了?” 过于丰富跳脱的精神世界让陈子坊现在不能准确的判断钱江山的状态。 钱江山闷闷的回答:“嗯。” 陈子坊开始慌张,把钱江山抱在怀里安慰的拍拍:“那我们回家?或者去消费区玩儿?你别不说话,告诉我怎么了。” 钱江山没忍住,笑出声:“你的心在吃柠檬糖,我开心了。” 陈子坊一把把人从怀里推开:“滚啊!” 以后得少让他跟赵嘉兴玩儿! 最后钱江山选了相对简单的踩气球,打算先熟悉一下游戏。 踩气球的场地是一个类似拳击擂台的开阔平台,上面分散的站着二十人。 “各位玩家下午好,我是魔方游戏厅的老板,在游戏开始之前你们可以选择开启天池直播赚取额外积分,也可以选择现在退出。因为本场游戏一共有二十人,竞争非常激烈。” 平台上出现一条花斑大蛇,她盘在平台外的柱子上,口吐人言。 “本场游戏规则很简单,每个人有三个气球,如果三个气球全部破掉则视为游戏失败,留到最后的玩家即可获得奖励,本场游戏禁止大面积群体伤害型技能。” “注意,气球不能放进随身空间或收纳道具中,如有违规,直接视为失败。” 钱江山整理了一下发型,开启天池直播。 他现在好歹也是个小爱豆,形象什么的绝对不能差。 离钱江山不远站着一个男人,阴阳怪气:“真的什么人都想来分一杯羹。” 钱江山左右看了看,离他最近的就是自己:“你在跟我说话吗?” “不然呢?”男人带着上下打量钱江山一番,“我认识你,你就那个三次满分的男人,辗转于主城高层的小白脸。” 好神奇的语言,在a区待久了,他都忘了世界上是有傻子的。 钱江山:“我们认识吗?”有时候他真的很感觉自己是什么恶俗小说的主角,为什么生活中会莫名其妙的出现这么多没没长脑子的人。 男人:“不认识。” “ok,今天拿你热身。”钱江山伸了个懒腰,“美好的一天从给世界清理傻逼开始。” 男人:“你骂谁呢!” “骂你啊。”钱江山,“我不仅骂你,我一会儿还要打你。” 男人对着自己的拼图摄像机,义正言辞:“大家都看看,这就是你们喜欢的主城新星,素质低下,还有暴力倾向,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你们喜欢吗!” 弹幕飞快滚动,全都在声讨钱江山,说没想到钱江山是这样的人,达到效果的男人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我是c区赵武,大家多多支持,我今天就来揭开主城新星的真面目!” “他们喜欢的是我的脸,又不是我的素质,我对自己的定位可是相当的清晰。”钱江山对自己的摄像机丢了一个wink,引起弹幕上一阵尖叫。 赵武手上双刀乍现:“好啊,今天我就撕碎你的伪装!” 神仙变成弓弩,钱江山射向赵武腰间的气球:“朋友,我们这场游戏是踩气球,我建议你换个武器。” 毫无防备的,赵武失去了一个气球:“阴险!卑鄙小人!不讲武德!” 咻—— 箭矢擦着赵武的太阳穴飞过,削掉他一撮头发。 钱江山失去耐心,瞄准赵武的头:“你再不好好玩游戏我就让你直接去死。” 吵死了,说个没完。 宛如实质的杀气扑向赵武:“你、你,主城是安全区,不能滥杀无辜!” 钱江山又射出一箭:“我是a区的人,a区居民有权支配c区居民的生命。” 赵武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武器,瞄准钱江山腰间的气球,扣动扳机,一连串的细针扎向气球,但全都被一个透明的屏障拦了下来。 赵武:“你犯规!” 钱江山打破赵武的第二个气球:“花蛇没说不能给气球加防护,别人都加了,你不加赖谁。” 在钱江山想要打破赵武第三个气球的时候,自己腰间一震。 啪—— 他的气球破了一个。 回头一看,是一个手里拿着锥子,样子很狼狈的男人,正咧着嘴冲他笑,那样子看起来比他还要不正常,好像吸了一样。 男人的声音很奇怪,听起来像恶搞视频的配音:“我认识你,钱江山。” 钱江山感觉来人不简单:“你是?” 男人:“我叫妖铃铃,主城最长寿的人,我来找你是想让你杀了我。” 钱江山:“为什么找我?” 妖铃铃晃了晃手里的锥子,示意他往其他地方看:“所有人我都找过了,就剩你了,你要是杀不死我,我就把你的气球全扎破,让你拿不到一个积分。” 刚刚还有二十人的平台现在只剩钱江山,妖铃铃和赵武三人,以及一地气球碎片。 这位可真是迅速,才几分钟就清场了。 钱江山射出一箭,打破妖铃铃腰上的一个气球:“你这样让我很没有游戏体验感。” 妖铃铃:“那你就杀了我,虽然我也不信你能杀了我,毕竟连城主都杀不死我。” 居民妖铃铃个人技能“永恒的灯塔”,可在居民死后自动重组并复活,以此达到永生,该技能不可自主终止。 居民个人技能是凌驾在系统规则之上的,也就是说,目前已知的任何办法都不能将妖铃铃完全杀死。 “有意思。”弓弩变成弯刀,这个穿的跟流浪汉一样的男人成功激起了钱江山的感兴趣,“我很少杀人的,有什么不对,请多包涵。” 妖铃铃:“你要是能杀了我,我所有的财产就都是你的。” 钱江山:“芜湖,意外之财。” 就在两人对话时,一旁的赵武趁机瞄准钱江山腰间的气球,刚要按下扳机,就听到自己腰间啪的一声。 他最后一个气球破了,是钱江山干的,他甚至都没回头。 第152章 莫名其妙走了个剧情 赵武把手里的武器扔在地上,骂了一句:“艹!” 装个吊毛啊! 随后被传送出平台。 在钱江山冲向妖铃铃时他卸下了身上所有的防御,除了对腰间气球的保护。 钱江山速度很快,只能看到一道残影围着妖铃铃,平台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场外观众席上的人们拿着押注器下注,猜测谁会赢。 看似钱江山全面碾压,实际上是妖铃铃在把握节奏,钱江山手中的弯刀落在哪里,他要从哪个方向进攻,妖铃铃一清二楚,甚至会故意把自己的命门对准他的刀尖。 但他就是不死,哪怕弯刀横穿他整个大脑,从他的胸膛穿过,他依旧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 钱江山收起弯刀:“你没有痛觉?” 妖铃铃笑容不减,身上的伤口在迅速愈合:“是的,我没有痛觉,而且我还水火不容,百毒不侵。” 他口中伸出一条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脸上浮现餍足:“你身上有父神的味道,也许你真的可以杀死我。” 钱江山:“父神?周十三?” 要说他接触过的神,除了周十三以外还真没别人。 妖铃铃:“不是他,区区黄口小儿怎么能称父神呢。” 妖铃铃的话在钱江山脑海中炸开了花,一阵剧烈的头疼,他好像看到了什么。 破损的影片在脑海中疯狂闪烁,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显现,但在刚刚露头角时又被盖上一层厚厚的沙。 陈子坊撕裂空间出现在平台上,挥手布下隔离结界,厉声:“你是什么人!” “呦,来了一个半神。”妖铃铃微眯着眼,猩红的舌头在空气中摆动,吸食气味,“不对,你不是半神,你身上有神的味道,但你是凡人。” “你曾经有一个天神爱人,等等,天神……父神……周十三……” 妖铃铃忽然睁大眼睛,看向还处于茫然状态的钱江山:“你是从哪来的?” 他身上的神息竟然比父神还要纯粹,虽然那气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很微弱,但是如此的纯粹。 钱江山很茫然,游戏玩的好好的怎么就聊起神来了:“我是从a区来的。” “我问你是从哪来的主城!”妖铃铃激动的往前一步。 长空甩出,陈子坊挡在钱江山身前,并用防护罩将钱江山笼罩起来:“说话就说话,再往前一步我就打碎你的脑袋。” 事关周十三,切不可轻心一点。 钱江山拿出烟枪和镇定剂,做好精神世界再次被攻击的准备:“从一个正常的现代世界来的,那里没有神。” 虽然上次回原世界搞到很狼狈,但是收获也很大,至少他搞清楚了周十三的手法以及气息。 眼前这位身上没有周十三的气息,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害人之心是可以有的。 妖铃铃大声喊着:“不可能!你不是从那里来的,你应该是神,一个不输父神的神!” “你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应该在更大的世界!” 一条锁链飞出,将妖铃铃死死缠住倒在地上,长空钉在他脑边,陈子坊阴沉骇人:“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 妖铃铃咧嘴一笑:“我是妖铃铃,开放高中第一个生命体,我虽然没离开过这里,但是这些年过去,我知道的不比你少。” “篡改他人记忆的外来神员。” 陈子坊隐藏的秘密被揭穿。 他并不是一直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他一直流浪于各个盒子世界之间的虚空缝隙,寻找钱江山散落在盒子里的灵魂碎片。 他想要在浩瀚的虚空中找到被激活的灵魂碎片,进入外世界,保护和拯救那片灵魂。 这个过程无比漫长,寻找随机激活的碎片比大海落枕还要难,就算有司南引领也很难找到,在他寻找的时间里,钱江山也许已经在无数个世界被折磨致死。 找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入那个世界,给自己安排一个拥有最便捷权利的角色,他没时间从基层做起,所以在他进入那个世界开始,他就已经篡改了世界居民的记忆。 这是违背大规则的,如果没人察觉到还好,但一旦有一个人察觉出不对劲,那陈子坊就会被大规则抹杀。 陈子坊扬起长空,打算直接了结了他,虽然不能完全杀死,但是也能消停几年:“你知道的太多了。” 钱江山的声音响起:“陈子坊,住手。” 陈子坊动作一顿。 钱江山:“让他活着,我想问他点事情。” 陈子坊:“问我,我也知道。”他现在非常不想让妖铃铃和钱江山接触。 钱江山:“你不是不能说吗,问他正好。” 陈子坊无话可说,这些事情由他告诉钱江山会加速他的死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几个世界的惨痛教训让陈子坊闭嘴:“好,但是你和他在一起是必须带上我。” “ok。”钱江山拿出一个精灵球,把地上的人收进去:“参加完游戏再回去问。” 陈子坊撤掉结界,看到平台上站着一个至少有两米高的女人,女人寸头,身穿蛇纹紧身长袍,将凹凸有致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 花蛇:“两位,魔方游戏厅禁止打架斗殴,违规者罚款五十万。” 钱江山仰头去看花蛇的脸:“好大一只姐姐。” 陈子坊出示自己的大考官证明:“主城大考官兔子例行公事,如造成不便,请多谅解。” 花蛇:“陈子坊,你可真是滥用职权第一人。” 陈子坊现在算是在主城臭名昭着了,他们业内都传开了,主城五位大考官中的兔子考官陈子坊是一个滥用职权,无脑护短的人。 如果遇到他或者他家那个祖宗,不要讲任何道理,把祖宗哄好,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她昨天还跟他们说那俩祖宗有钱的很,不可能来她这小地方,结果今天就遇见了,打脸不要太快。 陈子坊收起证明:“多谢夸奖,我们还要去参加第二场游戏。” 有权利不用是傻子,有本事他们就让白糖双双把他开了,正好他现在还不想干呢。 早知道大考官这么忙,他就选一个轻松点的身份了。 “本场游戏胜出者钱江山,剩余气球两个,获得两百万积分奖励。”花蛇送上自己非常“真诚”的祝福,“祝二位玩的开心。” “谢谢。”陈子坊拉着钱江山离开游戏平台。 两人来到观众席,看到大屏幕上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俄罗斯转盘的游戏,参加游戏的人不多,其中有两个熟人。 失踪已久的赈早见和马擒仙。 钱江山坐在观众席椅子上:“这俩人玩儿虐恋玩都到这里来了。” 陈子坊:“这俩哑巴也是真闲得慌。” 第153章 来点儿糖吃吃 钱江山从买了爆米花和可乐:“等会儿在玩儿,先凑个热闹。” 陈子坊:“有点儿钱全都得让你炫嘴里。” 俄罗斯转盘赌的场地是一根根高耸的柱子,柱子离地有百十米,横截面有一张床大,上面站着参加游戏的玩家,一场游戏十人,一把左轮枪瞄准其他玩家的头,轮流开枪,谁死谁出局。 这场游戏完全就是赈早见的主场,毋庸置疑,他肯定是最后的赢家。 没有任何技巧,全看脸。 但俄罗斯转盘的规则是,活过一颗子弹就能获得六十万积分,所以,只要你不是非酋,肯定能捞个六十万。 现在游戏已经进行到白热化,十个人只剩下两个,拿枪的人是赈早见,他举枪瞄准对面的马擒仙,脸上浪荡的笑被严肃和疲惫取代,他眼里布满红血丝,盯着对面变得异常勇敢的人。 只要他想,马擒仙活不过一轮。 “有本事你就开枪杀了我!你不是嫌我的爱脏了你的眼吗!那就把我杀了,让我这辈子都不能再你面前出现!”马擒仙冲赈早见嘶吼,声音颤抖,“只要我输了这场游戏我就答应你,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马擒仙说的字字泣血,纵有万般爱意,在无止境的折磨与羞辱中也说不出半个字。 赈早见举着枪,牙关咬紧,面对如此歇斯底里与自己撇开关系的马擒仙,赈早见只觉自己的心被生撕出一个血口子,呼呼的往外流血。 他为什么一直作贱自己去找别人,能跟他玩到一个包间里的人能好到哪去,他为什么要一直激怒他! “开枪啊!你不是嫌我下贱恶心吗,赈早见,你他妈就是个孬种!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欠你什么了!” “我讨厌你、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你嫌我脏,你就干净吗!你糟蹋过多少人,你那根烂黄瓜比我脏多了!” 爱而不得的怨恨变成声音冲出马擒仙的喉咙,他大声的发泄着自己,恨赈早见,也恨自己是幸运值为零的可怜虫,爱上什么就注定会失去什么。 砰——! 是空枪。 赈早见并不想让马擒仙输掉游戏。 “你……”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马擒仙,像一个旋涡,将他的强撑的理智和骨气搅个稀巴烂,马擒仙跌坐在柱子上,无意识的哭着,“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不是嫌我恶心吗……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空枪只能证明赈早见根本不想让他输,也根本就不想放他离开。 赈早见抿着嘴,这场博弈从一开始就是他输了,遵循内心的指引,幸运女神第一次站在赈早见对面。。 左轮枪到了马擒仙手里,他颤抖着抓起枪,瞄准赈早见的头,哭的红肿的眼睛看不清赈早见憔悴的脸和眼里的不舍。 砰——! 子弹射出,正中赈早见的眉心。 游戏失败的赈早见消失在游戏场地,留下马擒仙一个。 子弹穿过了赈早见的头,但打穿了马擒仙的心,他抱着头,泪如雨下,声嘶力竭:“啊——!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本场游戏胜出玩家马擒仙,获得五百四十万积分。”花蛇平淡的声音响起,看着还在哭的昏天抢地的马擒仙,感觉今天不宜开张。 干什么啊! 她是霸总文里的王妈,是穿越小说里的管家,是星际文里的副指挥官,是炒土豆片里的姜,她是什么很贱的蛇吗?! 她就是想混口饭吃,并不想搅进什么恶俗的追妻火葬场情节! “哇哦,原来现场版的恶俗剧情也没有那么尬嘛。”钱江山把剩下的爆米花倒进自己嘴里,“根据剧情来看,下一步俩人要不上床要不谈心,下次咱们看见他们不是和好就是丧偶。” “你饕餮啊,半桶爆米花直接到嘴里,吃死你得了。”陈子坊现在看钱江山哪哪都不顺眼,尤其是他身上冷不丁疼一下时候。 他今晚就把钱江山那一口狗牙全拔了! “你想吃我再给你买一桶,香草味?原味?草莓味?”钱江山精神和物理层面都得到了满足,脾气格外好,“尝尝草莓味吧,这个没吃过。” 陈子坊:“自己想吃就直说。” “诶呀,亲爱的~别这么冷淡嘛,今天我做饭怎么样,我学了新菜品,很好吃的。”钱江山对陈子坊眨巴自己那双卡姿兰大眼,可耻的开始卖萌。 陈子坊无动于衷:“你这是拜师砚山,师承赵嘉兴?你怎么不把他那狐狸尾巴也学来。” “早说你喜欢福瑞啊。”钱江山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身后唰的出现一条细长的白色猫尾巴,头上还有一对软乎乎的猫耳朵。 神仙出品,必属精品。 陈子坊呆愣,他的心狂跳,体温升高,恨不得从喉咙跳出去,围着钱江山转一圈,好好欣赏一下这绝世可爱的一幕:“收回去!” 钱江山倾身凑近,猫尾划过陈子坊的胸膛,在心脏位置画着圈,露出自己最完美的笑,声音眷恋绵长:“你喜欢,你这里是烫的,特别特别烫,好像一个火炉,噗通噗通的跳着。” 果然,相对于撒娇卖萌,他更擅长勾、引。 嗡—— 奇怪的嗡鸣响起,钱江山和陈子坊看向声源。 是钱江山的拼图摄像机忘关了,那阵奇怪的嗡鸣是拼图摄像机承受不住大量弹幕和截屏同时进行产生的声音。 在广大群众的呼吁下,皇后终于给天池直播添加了截屏功能,开通价格也是格外的黑,会员包月三十万积分,但依旧有大把的人去开通,就为了给自己内心的名场面截图。 比如现在。 瞬间,陈子坊红了个底朝天,伸手拍在钱江山脸上,把人推开:“钱江山!”大叫一声之后,撕裂空间直接消失。 “诶?”钱江山脸上出现一个红手印,头上的猫耳一只竖起一只倒下,表达着主人的不解。 他这是被打了? ‘啊啊啊啊!我他妈疯狂截屏!!!’ ‘好可爱!!!江山,妈妈爱你!!!’ ‘女友粉转妈粉只在一刹那之间,老娘要给他充钱!押注窗口呢!皇后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啊!’ ‘我在钱江山的弹幕里买胰岛素一个月,成为了千亿富翁,感谢大家的支持。’ ‘好美!宝宝好色!陈老板又吃好了!’ ‘……’ 钱江山一条一条往下看,在各种虎狼之词夹杂在啊啊啊中。 正看的入迷,钱江山感觉自己的猫耳朵被人碰了碰,抬头看到一个穿的满身宝石的女人,阳光下宝石们闪烁着耀眼的光,钱江山眯了眯眼:“你的衣服好漂亮。” “钱先生,我想邀请你做我的模特,我会给报酬的。”赵七递出一张名片,“我是赵七,主城伟大的艺术家。” “我知道你的画展。”钱江山接过名片,“但是我没去。” 第154章 最伟大的艺术家 “我很喜欢你的脸,他具有神性,但又不是那种西欧壁画中的神。”赵七毫不掩饰的盯着钱江山的脸,如同扫描仪一样一寸一寸看过,“那是一种从灵魂中散发出来的神性。” 如果钱江山待在那里不说话,任何经过的人都会认为神就该长他那样,不是那种悲悯冷漠的神,也不是慈悲怜悯的神,是一种超脱这个世界的、淡淡的、永远也抓不住的那种神。 像天空中的泡泡,绚丽,一触即破。 钱江山收起耳朵和尾巴,往旁边挪了挪,避开赵七的视线:“你看的我有点儿发毛。” 赵七知道自己的视线会令人感到非常不适,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抱歉,所以你可以做我的模特吗?” 钱江山:“可以,但是我很贵,而且我不接受特殊要求。” 赵七:“我是个正经的艺术家,我只画画。” “好。”钱江山,“但是你得等我一下,我去速通个游戏。” 秉承着不能白来一趟的钱江山,把除了官兵捉贼这种耗时间用脑子的游戏以外全都暴力速通了一遍,在众人的破防中卷走了魔方游戏厅两千万积分。 天池直播的观众表示:宣~! 但同场玩家把钱江山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他们的体验感极差,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呢就被钱江山强制出局了! 钱江山看着自己卡里越来越多的零非常开心:“走吧。” 赵七:“嗯。” 两人来到赵七家。 赵七家是一座由大理石建成,悬浮在半空中的不规则形状岛屿。 赵七问钱江山:“会飞吗?” 钱江山:“不会。” 赵七点点头,背后出现一双巨大的玻璃翅膀,菱形的羽毛在空气中折射出彩色的光斑。翅膀扇动,赵七抓住钱江山的胳膊,带着他飞上岛屿。 岛屿上充满了巨大的大理石建筑,他们违反了人类对空间的生活常识,在蓝墨水一样的天衬托下,用最简单的线条达到了最极致的视觉效果。 赵七是主城最伟大的艺术家。 “我有三套衣服,你看看你喜欢哪个。”赵七带着钱江山往自己的主屋走。 钱江山:“好。” 这座岛上格外安静,除了两人踩在草地上的声音以外什么也没有。钱江山不喜欢这种安静,这样的安静环境让他感觉恐慌。 赵七问到:“你看起来很焦躁,那些建筑吓到你了吗?” 之前来这里的一些模特很大一部分都被她家里巨大的,违背常理的建筑吓到了,她以为钱江山也是。 钱江山咬着手指,用刺痛维持自己的理智:“这里太安静了,我可以叫我的爱人过来吗?” “是我考虑不周。”赵七调出一个面板,调了几个参数,周围立刻响起很多自然音和叽叽喳喳的鸟叫,“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钱江山:“好很多。” “艺术创作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我不喜欢有声音。”赵七,“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把你的爱人叫来。” “嗯。”钱江山拿出手机给陈子坊打电话。 电话响起时,陈子坊正在厨房做甜点,见钱江山给他打电话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焦急的询问:“怎么了?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钱江山:“我在赵七家,a区那个空岛。” “两秒钟后到。”钱江山毫无异常的声音并没有起到任何安抚,反而让陈子坊出了一身冷汗,扯掉身上的围裙,定位钱江山,直接传过去。 到地方后,陈子坊扑向钱江山:“钱江山,你没事儿吧!” 看陈子坊那么着急,钱江山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儿,我答应了赵七做她的模特,但是她家太安静了,我有点儿受不了。” “没事儿就好。”陈子坊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到钱江山身后站着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你好,我是陈子坊。” 赵七递出自己的名片:“赵七,主城最伟大的艺术家。” 简短的交流后,赵七进入了正题。 赵七准备的三套衣饱和度都很高,上面缀满形态各异的水晶,大面积的暗色刺绣和花边给衣服增添了一丝诡异的神秘,这些刁钻的衣服穿在钱江山身上意外的合适。 钱江山体态修长,比例极好,身上的肉不多不少,衣服穿在身上,衬着那张脸更加完美。 赵七非常满意:“效果很好。” 谈好价钱后钱江山特别认真,就算赵七让他倒立两小时都行:“我要摆什么姿势?站在哪儿?” 艺术家都不缺钱,更何况是这个最伟大的。 赵七带着钱江山来的一个半弧形的残破建筑前:“你就坐在这上面,怎么放松怎么来。” 钱江山理解了一下赵七的意思,大概猜想她想要什么样的效果,走到哪建筑前,坐在末端,撑着身子垂头看地面,并细微调整角度,保证自己老板看到最美的自己。 赵七退远看了看整体:“就这样。” 艺术创作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同时也很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维持一个姿势的钱江山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赵七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响起。 赵七:“辛苦了,钱我会打到你卡上,下个月三号记得来我的画展看画。” 浑身酸疼僵硬的钱江山扬起笑,标准市侩:“好的,希望我们有下次合作。” “不会有下次合作,同样的模特我不会找第二次。”赵七递给钱江山一个造型奇怪的小雕像,“感谢你为艺术献身,任何时候通过雕像呼唤我,我为你提供我能力内最大的帮助。” 钱江山收起小雕像:“谢谢。” 陈子坊给钱江山的脖子贴了一贴缓解酸痛的膏药:“走吧,回家,我做了布朗尼。” “好。” 钱江山换上自己的衣服,和陈子坊回家。 两人离开赵七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路上钱江山问:“你真的不喜欢猫耳娘?不是说所有男人都不能拒绝猫耳娘吗,还是说gay不一样?” “猫耳、狗耳、兔耳,你喜欢哪个,神仙都可以变。” 陈子坊一脚踹在钱江山腿上:“滚开!一天天满脑子黄色废料!” 果然,男人就不能开荤,一开荤就停不住嘴! 钱江山:“哈哈哈!” 笑声荡在路上,于此同时,a区一栋很温馨的房子里,江月小心翼翼的把收集来的材料放在人偶身边,按照郑坤写的画好阵法,嘴里念念有词。 阵法发出微弱的绿光,并逐渐变得强烈吗,江月被绿光笼罩,一缕白色的透明物质从江月身上提取出来,缓慢的注入到人偶中。 咯哒—— 细微的关节转动声响起。 江月屏住呼吸,看着阵法中间的人偶,他的手动了动,尽管动作很小,但是江月还是高兴的不行。 如破茧成蝶,这个过程缓慢艰难,等到人偶完全站起来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情。 第155章 好耍啊! 郑坤站在阵法中间,睁开眼看向相对于现在的自己很大的爱人:“早上好,我的妻子。” 江月捧起小小的郑坤:“感谢,幸运再一次眷顾了我。” 她是一个很差劲的女人,她没有天赋,没有经商头脑,甚至可以轻易的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但是她很幸运,一直很幸运,她觉得自己比赈早见还要幸运。 那么差劲的一个她遇到了这么好的郑坤。 郑坤拍了拍江月的手心,表示安慰:“不要哭江月,喜悦的眼泪也是眼泪。” 江月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好。” 申请成立社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达成申请条件只是第一步,后面层层筛查更是麻烦,都是任务区上层的老顽固,不懂得一点变通,任由钱江山说的天花乱坠,材料不过就是不过。 所以钱江山在主城里骑着自己的马鞍扫把飞来飞去。 为什么不瞬移?因为陈子坊禁止他使用从周十三那复制过来的技能,用多了会在自己身上留下周十三的锚点,晦气。 连轴转了三天,钱江山的乌鸦社团终于通过了审核。审核过了后钱江山一口气没喘,直接去了被自己放在家里的妖铃铃房间。 钱江山敲门进去时,妖铃铃正坐落地窗前的椅子上,面对着外面:“妖铃铃,我们聊聊吧。” 没人回应,钱江山皱了皱眉,心里腾盛一股不好的感觉。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见他的身体如齑粉一般消散,同时那种灵魂上的抵触、恐惧和恶心袭来。 钱江山瞬间血色尽失,往后跌坐在地上。正在书房办公的陈子坊察觉到周十三的气息,心里咯噔一声漏了一拍,瞬间传送到钱江山身边,二话不说,挥棍扫出一道血色的弯刃。 空气中妖铃铃化成的齑粉被弯刃炙烤出一阵黑红色的电光,恶臭味散开,陈子坊无比厌恶的挥了挥手。 陈子坊把钱江山抱到床上,见他面色苍白,身体颤抖,说不心疼是假的:“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他应该想到的,周十三那个老阴比不会放过伤害钱江山这么好的机会,他真的是太傻了,过了几天安逸日子就什么都忘了。 钱江山笑了笑,病态疯癫:“哈……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我知道了……” 陈子坊呼吸一紧,小心的问:“什么?” 妖铃铃一生的记忆全都在那一瞬间装进了钱江山的脑子里,庞大的信息量让他的大脑直接宕机,只能凭本能做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陈子坊贴近钱江山的额头,放柔声音,尝试与他的灵魂对话:“钱江山,告诉我,你知道什么了?” 他不确定那些事情是否是周十三可以灌输的,所以他必须知道钱江山知道了什么。 “都是假的、妖铃铃说的都是假的……他跟周十三做了交易,用我换他的死亡……”短暂的沉默后,钱江山忽然笑的颤抖,“哈哈哈……我耍了他!我耍了他们!哈哈哈哈!太好玩儿了、太好玩儿了!” “他们全信了!你也信了!我耍了一个神!哈哈哈哈哈……!” 钱江山笑到干呕,笑到没有声音。 “太有意思了、太好玩儿了……”钱江山翻身起来,捧起陈子坊的脸,额前碎发投下阴影,让他笑出眼里湿润的眼闪烁着诡谲的光,“亲爱的,你会怪我吗?我骗了你,让你这么担心害怕。” 在那样的眼神下,陈子坊脊背发凉,他敢肯定,只要他说出一句怪他的话,钱江山会毫不犹豫的扭断他的脖子。 现在的他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陈子坊勾上钱江山的脖子,把他自己所有要害暴露给钱江山:“你没事就好。” 这样的举动取悦了钱江山,他放开陈子坊的脸,转而搂住他的腰:“好棒,我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蓝眼睛爱人。” 陈子坊顺了顺钱江山有些乱的头发:“只要你活着,随你开心就好。” 钱江山蹭了蹭他的胸口:“下次带你一起耍。” 很棒,是各种意义上的男妈妈。 陈子坊红了脸,没有躲开:“好。” 气氛逐渐暧昧,两人体温攀升,就差最后一点时,乌楼兰推门进来。 “钱江山,你在这儿吗?江月给你下帖子了,让你明天参加郑坤复活节去!” 抱在一起的两人:“……” 神仙变成长鞭,钱江山撸起袖子走向乌楼兰:“你肯定比郑坤先复活。” 他今天不把乌楼兰抽成种子他就不姓钱! “别、冷静、我错了、父亲、我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见状不妙,乌楼兰撤腿要跑,“妈!我亲妈、陈子坊!管管钱江山!” 好事被打断谁都不爽,长空出现在陈子坊手里:“今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家庭,什么叫父母!” 乌楼兰化作一阵吵闹的风:“啊——杀npc了——!” 第二天钱江山和陈子坊以及十岁小孩大小的乌楼兰准时出席郑坤的回归聚会,这次江月邀请的人很少,都是私下关系好的朋友。 接到邀请的封四青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出席a区聚会,他那夏威夷花布衫太太不正式了。 封四青见钱江山来了,迎上去,看到乌楼兰后:“呦,一家三口,这么快就领养孩子了?” 皇后围着乌楼兰转了一圈,蹲下身揉了揉乌楼兰的脸:“好可爱的小娃娃,你们哪搞来的?我也去搞一个,带回去养着也是一种乐趣。” 钱江山:“这是乌楼兰,要是我儿我早扔出去了。” 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天天贱兮兮的,一会儿不打就皮痒痒。 皇后看了看乌楼兰又看了看钱江山:“那朵变异丧尸花?怎么长得和他大时候一点儿也不一样,倒是跟你挺像的。” 乌楼兰小时候肉乎乎的,五官有三分像钱江山,和西方神话里的小神一模一样,长大之后像菩萨,站在那慈眉善目的,一说话就贱兮兮的。 成长中途换信仰了? 赵嘉兴把乌楼兰拿起来,左右看了看:“怎么这么一小点儿了,我昨天见他还是一米八大高个呢,天太冷冻成孙子了?也是,十月中莲花也该枯了。” 乌楼兰肉乎乎的脸上出现几道红痕:“放我下来,我不想跟你翻脸。” 那俩人仗着他能复活是真往死里打啊!他这么一个可再生人员都给打缩水了,是一点不把他当人看,虽然他也不是人吧。 赵嘉兴不仅不放,还摇晃了几下:“翻呗,你不怕钱江山再打你就行,反正我不怕尚哥哥打我。” 刚一进屋尚野就看见赵嘉兴举着个小孩摇来摇去,上去就是一鞭腿:“把人孩子放下!” 赵嘉兴挨了一脚,不再摇晃,但依旧举着乌楼兰:“这是乌楼兰,怕什么,他又死不了。” 尚野:“那是你的吗!” 第156章 唠嗑 “那你拿着。”赵嘉兴转手把乌楼兰塞在一边看热闹的封四青手里,“来,听我指挥,前后摇摆!” 封四青抱着乌楼兰,摇也不是不摇也不是,求助的目光看向钱江山。 这一屋子人他一个也惹不起,唯独钱江山能说上几句话。 钱江山:“扔地下就行。” “ok。”封四青非常果断的撒手,钱总发话,照做肯定是没错的。 乌楼兰稳稳落地,冲赵嘉兴吐舌头做鬼脸。 赵嘉兴:“小玩意儿还挺有意思,往那一站跟个小手办一样。” 尚野:“要不你生一个?这项技术对于我来说很简单。” 赵嘉兴瞬间躲乌楼兰三米远:“不好玩儿,不喜欢孩子,我们过二人世界。” 对象是人体科学家,爽的时候是真爽,但是吓人也是真吓人。赵嘉兴幻想了一下自己大着肚子的样子,一阵恶寒,简直恶心! 江月带着小郑坤走来:“进屋坐吧,院里挺冷的。” 十月末旬,主城的天一下子就凉了下来,现在在院子里待久了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赵嘉兴递出一块温养灵魂的玉佩:“恭喜复活啊。” 尚野送的是一对对戒:“恭喜,戒指可以有效缓解考场负面buff带来的影响,只是郑坤的那只尺寸可能不太合适。” “恭喜啊,我之前准备的新婚礼物,看起来要过一阵才能用上了。”钱江山拿出自己的准备宝宝服,对比了一下,现在宝贝服比郑坤还要大。 “我送的绝对实用,是一个小房子,从床到牙刷全都有!”皇后挥手,院里多了一个两人多高的房子,房子做的非常精致,从窗户能看到里面摆满了小家具。 江月把郑坤放在房子前,房子的尺寸正好合适:“好可爱。” 郑坤推了推小眼镜,一脸严肃:“我会很快变大的。” 一个面板出现在江月面前,陈子坊解释到:“撤销申请限权,你可以在我知情的情况下撤销三次大考官申请。” 江月:“谢谢你们。” 人群外的封四青看着几人送出的礼物,想到自己来之前准备的东西,感觉寒酸的要死,根本拿不出手,点开系统商城,准备现买一个,但续而发现他卡里的钱加上钱江山给的也买不起一个和他们同等价位的礼物。 他不想显得过分穷酸,因为他是钱江山的导员,丢的是钱江山的脸。 钱江山扭头看到角落里独自沧桑忧郁的封四青,把一个礼盒塞到封四青怀里:“拿着,别苦着一张脸,好像我虐待你一样。”说完就回到人群中,跟他们玩闹。 封四青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串珠子串成的一对手串,他见过这串珠子,噱头是转运,团圆美满,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那些功效,但是很吉利,最关键的是这两串手串正好是他能负担得起的价位。 封四青拿着礼盒,走向江月:“恭喜二位,阳和启蛰,祝二位往后和和美美,日子越过越好,一点儿薄礼,希望不要嫌弃。” “谢谢。”江月拿出女士手串戴在自己手腕上,“郑坤,你要快点变大了,要不然这些礼物只能摆在家里落灰。” 郑坤昂头,站直身子,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大:“肯定会的。” 江月:“赈早见不来吗?他最近在忙什么,怎么天天见不到他人。” 赵嘉兴:“他忙着虐恋情深呢。” 江月:“他不说男人誓死是少年,打死不收心吗。” 皇后从背后抱住江月:“他的心看上那小可怜了,但是他的脑子吃了猪油,糊成一片,把两人都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 江月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懦弱单薄的身影:“马擒仙?” 皇后:“就是那个小可怜。” 钱江山:“他们应该快有结果了,我前两天在魔方游戏厅看见他俩了。” 一说到八卦这几个大闲人全都往前凑。 赵嘉兴:“快讲讲你看见什么了。” 皇后拿出一袋零食,凑到赵嘉兴旁边:“快说快说。” 江月带着郑坤也往前凑了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钱江山被众人簇拥,把赈早见和马擒仙在俄罗斯转盘赌游戏的经过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听完之后几人一阵唏嘘。 赵嘉兴:“我的天,真的好狗血。” 皇后:“他俩不是拿了什么狗血虐文的剧本吧。” 江月:“我感觉我那本恋爱秘籍应该给赈早见送去。” 这边几人在聊八卦,陈子坊和尚野坐在沙发上优雅喝茶聊天。 陈子坊:“你和赵嘉兴一般都是怎么相处的?” “就你看到的那样。”尚野,“怎么突然问这个,你和钱江山闹矛盾了?” “没有,我俩挺好的。”陈子坊难得斟酌了一下用词,“你对赵嘉兴占有欲这么强,他不会感到反感吗?” 尚野反问:“钱江山对你占有欲这么强,你不会感到反感吗?” 陈子坊摇头,他还挺喜欢的。 尚野笑了笑,知道了他的来意:“其实不是我占有欲强,反而是赵嘉兴,我做的一切都是赵嘉兴想让我做的,整个主城的人都知道,论能力我不如赵嘉兴,所以如果他不愿意,我强迫不了一点。” “你和钱江山的情况和我俩不一样,你是自愿的,不管钱江山做什么你都是自愿的,所以钱江山这么做只是想让你也这么做。” “占有欲的出发点是不安,他感到不安,所以不让你接近别人。” “嘉兴就是,他原世界的经历让他的性格多疑自卑,你不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和在乎他就会认为你不爱他。”说起赵嘉兴,尚野嘴角的笑多了一丝温度。 陈子坊拿着个小本子,把尚野说的话总结成几个词记在上面:“还有呢?” 尚野莫名其妙当了一次恋爱导师:“你问我不如去问钱江山,一个人一个想法。” 陈子坊合上本子:“我不确定他是否希望我这么做,如果我让他感到不适,他会直接离开。” 他太熟悉钱江山了那死样子了,上一秒跟你在温柔乡厮磨,下一秒就可能因为一句话转身一辈子都不理你。 “你们关系还不够深入吗,连一个问题的试错都容不下?”尚野看向陈子坊的肚子,“我让嘉兴跟钱江山聊聊,我感觉你潜力很大,我相信钱江山会很感兴趣的。” 陈子坊:“住嘴!我回去问他,你让赵嘉兴离钱江山远点儿!” 让赵嘉兴跟钱江山聊聊?他直接死了的了。 尚野喝了口茶:“你不问,他不说,你俩跟赈早见一样都是哑巴,你要是在倔一点儿,演狗血故事的就是你俩。” 陈子坊犹豫,不敢开口问钱江山:“他万一不喜欢呢,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钱江山的不安我会找别的办法消除。” 尚野看了陈子坊一眼,大声喊:“嘉兴!你过来,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