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获卿心》 楔子 啊?麻子脸? 行为不检点? 在外头养了许多女人? 真真的假的? 她都已经认命要嫁了,才听到这个青天霹雳的消息! “这当然是真的啦,不只如此,他那人还很坏心,对于那些犯著他的人,他都会严加报复,下手毫不留情的。”他继续扇风点火,说得煞是吓人。 “可是姨姨父没对我说这些啊!”姨父一个字都没有提,只说有人来提亲,要她准备嫁过去。 怎么,对方竟然是这种人?难道姨父真的这么狠心对她? 不会吧,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外甥女耶,他怎么忍心把她嫁给这样的人家?! “你也别难过了,我爹他收了人家那么多的聘礼,更何况练家在商场上的实力雄厚,和他们结为亲家只有利没有弊,我爹他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呢?所以他才会瞒著你的。可可是我实在不忍心啊,从小你就和我很亲,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那种人,我怎么能放心所以我才决定把实情告诉你,让你自己作决定虽然练承风财大势大,但只要你不愿意,他们也不能强迫你嫁过去。”他边说边用眼角偷瞄一下他的亲亲表妹。 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为了得到大美人,只好牺牲表妹了。 “作决定?”她一脸茫然,还在消化表哥刚刚说出的噩耗。 “对啊,你要好好考虑清楚,作出决定啊!难道你真想嫁过去不成?” “可是聘礼都已经收了”就算她不想嫁,又能怎么样? “别担心,表哥帮你想好办法了”他说出自己安排好的逃婚计画。 她瞪大双眼“这样可以吗?” 这样会不会太大胆了?这可是逃婚耶!可不是在扮家家酒,闹著玩的,万一让姨父发现了 “放心,一切都没问题的,我们到时候在七里坡跟老管家会合,然后离开这里,他们根本找不到我们的。” “嗯。”一抹隐身在黑暗中偷听的人影微微晃动了一下,俊俏的容颜闪过为难的神情。 要阻止他们逃婚的计画吗?还是静观其变?唉,还是让少爷自己决定要怎么做吧! 待那两人离去后,隐身在黑暗中的人影施展轻功,往练家庄的方向奔去,将这个消息告知即将被未婚妻抛弃的练家少爷练承风。 三日后 夜黑风高,表兄妹两人搭乘一辆马车,准备执行这个疯狂的计画。 马车离开没多久,一群骑著快马的不明人士追在他们后头,愈追愈近 车夫努力地抽著鞭子,希望马儿可以再快一些,可惜无论他再怎么加速前进,还是被后方的追兵赶上。 一阵混乱之后,表兄妹两人不慎跌出马车,昏了过去。 “按照少爷的意思,将于姑娘送到别庄。至于他”带头的男子挑起眉,一手抚著下巴,一手指著浑身是伤的李恒。“就把他送回李家,让李老爷好好管教吧!” “是。” 人来人往的茶馆里,一群人吃饱喝足了,正在嗑牙聊天。 “哎呀,你们听到这个消息了吗?听说江南四大美男子之一的练承风要在下个月成亲了!”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众人的注目。有些较不明目张胆的,也偷偷拉长双耳,全神贯注地偷听著。 “什么?我不相信!”一位三十出头的人子出声了“这怎么可能?他竟然要被别人抢走了。他才二十哪,怎么会这么快”他捶胸顿足。 “就是啊!他怎么可以娶妻呢?他明明就是个姑娘身嘛!”另一位大叔伤心地擦著眼泪。 “你少在那里乱说,你们都知道他是个‘少爷’,少爷明明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怎么会是女儿身?”有人出声打抱不平。 这些人还真是变态,竟然对一个堂堂男子汉迷恋到这种地步,真是可耻! “这位仁兄,你怎么这样说话呢?练公子生来就是一副比女人还美的皮相,不但肤白柔细,唇红齿白,就连身躯也跟一般女子一样修长纤细。当他走起路来,就如同风中摇摆的柳枝一样,摇曳生姿。这世上有哪个女人比他美的?说他是女儿身一点也不为过啊!”“就是说啊!有一回我在路上瞧见一个绝美的背影,特地跑到她前头想要看清她的面貌,这一看,可不得了了,真是仙女下凡,我还以为是哪家闺女女扮男装出来玩呢!后来是在路人的告知下,才得知他就是江南四美之一的练家少爷练承风。” “任何女子见到练少爷都应该要惭愧的,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女子匹配得上他?论身家,他练家可是富甲一方,金银财宝数不清;论人品,他聪颖好学,年纪轻轻就已经发挥经商的长才;论长相,他比女人更像女人。我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要娶亲的?他应该要找个好男人来呵护他才是啊!”一个脸上不知擦了几层粉的男子感慨地说。 “就算他长得再怎么比女人美,那也不能改变他是男儿身的事实,你们对他未免太过迷恋了吧?他是一名男子,娶妻成家是理所当然,你们不要再对他存有遐想了,他是绝对不会喜欢男人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一名戴著斗笠的男子不悦地站起来出声,在桌上丢下银两后,愤而离去,留下一室不知所措的众人。 “呵呵呵,真是个怪人啊,咱们别理他。” “就是啊,我们还是来讲讲这个练承风即将过门的妻子吧,听说姓于是吗?” “是啊,我听说啊”镑种四面八方听来的流言迅速在茶馆里流传开来,却一句也进不了那名愤而离去的男子耳里。 这些人还真是有够变态,就算大哥长得一副好皮相,那也不关他们的事啊!要是大哥真的如他们所愿,嫁给一名男人,那爹娘岂不是要疯了?练家岂不是要绝后? 真是一群疯子。 唉!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搞定大嫂没? 一想到她那个好玩的大哥,她头就痛了起来。 从没见过有这么孩子性的人,十岁的时候,见人家小&#x59d1;&#x5a18;长得可爱,就硬把家传玉佩送给对方,就这么把终身大事给定了,急得爹娘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十五岁的时候,看上孙家少爷,就硬要跟对方结拜,对方不肯,他就使计设计对方变成未来的妹婿,还不准她这个做妹妹的不认帐。然后在爹娘催婚的时候,竟然建议爹娘干脆再生个弟弟,这样他就可以不用背负传宗接代的重担。 真不晓得那些老百姓是看上他哪一点,竟然把他当成神一样崇拜。 这样一个活宝,真的是她亲大哥吗? 可悲的是,爹娘非常的肯定 希望他这桩婚事不会出什么纰漏才好。 第一章 练家别庄 一名女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 算算日子,她来这里已经有三、四天了,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啊?除了之前身体太虚弱无法行动外,她这两天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那她得赶快起程去七里坡和老管家会合才是啊!他等不到人会着急的。 可是要怎么样离开这里?这几天除了一个定时送餐的丫环和大夫外,她从没见到任何人,只知道这里是练家的别庄,她受了伤被送到这里 听说练少爷已经赶到这里了,他一定是来押她回去成亲的虽然她没见过他,但根据表哥的说法,他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就原谅她的 怎么办?距离成亲的日子还有两个多月,她得想想办法才行。 夜深了,她带著满满的心事沉入梦乡。 练家别庄一片寂静,除了院子里那棵百年老树上的虫儿不时传来唧唧的声响之外,大家都在沉睡。 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人偏偏要和周公作对,怎么都不肯跟周公一起下棋去,趁著夜深人静的夜半时分,他穿越了层层的长廊,无声无息地走到一扇掩上的房门口,轻轻地推开房门。门轻轻的发出声响,没有惊动任何人。 屋内一片漆黑,但是他却如入无人之境,就如同在白天里行走一般。他跨出沉稳的步伐,穿过茶几与圆桌,走到床边,俯视著沉睡中的人儿。 朦胧的月光被窗户阻隔,无法进入房内,男子注视著床上的人儿一会儿之后,转身到茶几上拿了盏油灯,让微弱的灯光投射在女子脸上。 嗯,这样好多了,不然根本就看不清楚嘛! 一张绝美的脸蛋,嘴角浮现一抹满意的笑容。 沉睡的人儿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异样,沉睡在梦中的她脸上泛著健康的红晕,可爱又可口极了,让观看的人失了神。 芙看来你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应该就可以起程回练家大宅了。 你该不会是梦见我了吧?不然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之前意欲逃婚的行为罗! 我真是大人有大量啊!嘻嘻!不过,以后不可以再这个样子了,要不是我派武悦偷偷去看你,你岂不是就这样消失了? 注视著沉睡的人儿一刻钟之后,他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悄悄的来又悄悄的离去,他伸出修长的大手,轻柔地抚上光滑细致的脸庞。 修长的手指沿著细细的黛眉一路往下抚摸,从隆起的小巧鼻梁一直到柔软的红唇,一处也没放过。像在抚摸一件珍宝似的,他修长的手指末端轻轻地沿著有弧度的嘴角来回不断地画圈。一抹满意的笑容浮上嘴角。 如果此刻他用他的唇取代他的手指,说不定感觉会更好正想将心中的想法付诸行动时,沉睡中的人儿却开始躁动起来。 相对于这位侵袭者的从容,正在睡梦中的人儿则是因为他的騒扰而逐渐转醒当中。睡意正浓的她轻轻地发出抗议的嘤咛声,努力想睁开迷蒙的双眼,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在她脸上徘徊不去? 她随意举起双手,挥开那恼人的东西。 “嗯”热热的、粗粗的触感。 什么东西? 她打个呵欠,努力跟周公告别,但是成效似乎不彰,眼皮依旧沉重,让她想睁也睁不开,再度打了个呵欠,继续努力。 “呵呵”看着她毫无戒备、迷糊的模样,男子不禁低笑出声。 嗯,好吵喔!怎么会有人在她的耳边笑? 耳边传来男子轻快爽朗的笑声,让她的脑中闪过一个思绪 啊!男子的嗓音! 这个认知让她快速地从半梦半醒间清醒过来,瞌睡虫一下子全不见了,周公也找别人下棋去了。 她瞪大双眼,望向发出声音的来源那个坐在她床沿的男子。 然后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怎么地,她没有大声尖叫,也没有突然晕厥过去,只是受到过度惊吓而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有陌生男子到她的房内?这几天,除了大夫和丫环外,她从没见过外人 于芯芙从来都不晓得自己竟然会有口吃的时候! “你你”她瞪大双眼,想说话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我怎么样?”他微笑地看着她,没有主动开口解释。 懊不会是吓傻了吧?他扬起浓黑的剑眉盯著她瞧。随后抬起双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怎么了,失了魂吗?”戏弄著呆滞的她。 “你你你是谁?三更半夜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努力许久,于芯芙终于可以说出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了。 她连忙起身坐在床上,这一起身却发现 天啊!他怎么这么高? 就连和他一同坐在床上,尚不及他的肩膀! 基于身体本能反应,她马上抱著棉被缩到床角,和他保持最远的距离以策安全。 这个半夜闯进她房里的人到底想做什么?她要出声求救吗?她的心里闪过种种疑惑。 于芯芙一脸防备的看着他。如果他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如果 “呵!难道你认不出我是谁吗?”他倚身向她靠近,想让她将他的容貌看得清楚些;不料这个举动却引发于芯芙更大的恐惧。 她拚命往后退。 都已经没有路可以退了,她怎么还一古脑的往床角内缩?他不悦地蹙著眉头。 “你你不要再过来了,有什么话坐在那边说就行了,别靠这么近啊!”我有这么可怕吗? 他摸摸自己的脸。 嗯,我应该是长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才是,别人不都是这么说的吗?怎么她的反应却是这样? “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他缩回昂藏的身体,坐在床边问。 见他缩回逼近的身体,她才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然后仔细地盯著他的脸庞瞧。 嗯,没印象! 在经过几番思索后,她终于做出结论。她认识的男子少得可怜,除了李府的亲戚之外,就是老管家了,要不然就是隔壁的大牛他们,她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见过他,所以她应该是不认识他吧! “你你认错人了吧?我没见过你。不然,就是你走错房了” 丙真是不记得!也罢!那时候她也才五岁而已,他怎么能寄望一个五岁的娃儿会在十多年后仍记得他?更何况他后来去看她的时候,都隐身在一旁,也难怪她对他没印象了。 算了,不跟她计较。 呵,自己真是个好心人啊! “芯芙”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他真的认识她?“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练家的人对不对?”在这里的人大概都知道她是谁吧! “对,我是” “你为什么这么晚还来我房间?”不管他是谁,也不能这么晚闯进她的房门啊! 难不成是半夜想来找她聊天?当她是三岁娃儿啊!怎么可能会那么笨? “我告诉你我我是练承风未过门的妻子你别想对我乱来。”她搬出练承风的大名,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虽然自己不打算嫁给练承风,但是借他的名字来用用应该没有关系。不用白不用,她想他也不会计较才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嘛! “我知道你是‘练承风’未过门的妻子。我”他的双眼闪过一簇火光,稍纵即逝。 “那你为什么还跑来我房里?难道你不怕你们家主子”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了下来,脑中闪过一个可能 既然他知道她是练承风未过门的妻子,也就是说她是他未来的女主人,虽然她不打算嫁给练承风,但是他应该不晓得才是。所以说,他应该不敢对她怎么样才是,但是他却这么晚了还跑来她的房里更何况,练承风现在也在这座别庄里,他怎么敢天!懊不会是是练承风指使他来的吧! 她的双眼不敢相信的瞪大,心中闪过许多可能。 练承风瞧她一下子红一下子白的脸色,莞尔不已。 这小&#x59d1;&#x5a18;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话也不让他说完。 “我” “等一下。”她面色凝重的阻断他的发言。 一定是练承风派他来的!虽然她并没有逃婚成功,但是他已经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气,所以才会想出这个办法来。 她愈想愈可怕,紧紧地抱住被子,深怕对方突然扑过来。 谤据表哥的说辞,像练承风那种心胸狭窄的人,这种事他是做得出来的。 呜呜呜怎么办?今天她就要惨死在这屋内了不要啊愈想愈伤心,眼泪一时不争气就掉了下来。 练承风见她好端端的突然哭了起来,一下子也慌了手脚。“怎么了?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端端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长手长脚地将于芯芙以及她手中的棉被一同抱了过来,搂在怀里轻轻哄著。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我会帮你的。”像在哄娃儿一样,他抱著泪人儿摇啊摇地哄著。 “真的吗?你要帮我?”她泪眼婆娑地问,方才对他的猜忌全消失不见了,剩下的是满满的冀望。 看他长得一副厮文模样,应该是一名正人君子吧! 他应该可以信任吧!他一定会帮助她的吧! 于芯芙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是,什么事都可以说出来听听,我会替你想办法的,别哭了。” 看他的人应该是一位好人,光是听他讲话就可以察觉他是一个脾气温和的男子,如果求他放她走,他应该会答应吧? “我我知道是练承风派你来的,我也知道我之前逃婚的行为很对不起他,可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嫁给他,你就放我走吧,不要欺负我”她楚楚可怜地哀求。 我自己派我来? 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看来这小女子对他的身分根本就不清楚,真是个胡涂的姑娘。这么晚了,有谁那么大胆敢进来未来女主人的闺房?当然只有她的未婚夫啦! 至于她没有办法嫁给练承风? 这是什么论调! 她是他的未婚妻,他是她的未婚夫,再三个月就要成亲了,她不嫁给他要嫁给谁? 难不成是那个带著她一起逃走的表哥?想到有这个可能,他的心情开始不悦起来。 “为什么不能嫁?难道你心中有了别人?”他吃味地问。 对于他突然的恶声恶气,于芯芙吓了一跳“没没有啊!”她赶紧澄清。 “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不肯嫁?不会是因为你那个表哥的缘故吧?” 陈年酿的醋桶子打翻了。 “这这跟表哥有什么关系?我不肯嫁当然是有原因啦!像他叫你来我房间这件事就就可以知道他真的如外面所传的那样,是个心肠不好的人,而且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怎么可以这样就嫁给他?” 我心肠不好? 她不认识我? 练承风眼中闪过一抹怒气,于芯芙却没发觉。 “所以我想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助我离开这里?” 她愈说愈小声,到了最后,不仔细听是听不清楚的。 不过练承风却一字不漏的全听进去了。 她竟然还想离开? 为什么? “你对他有误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其实他会是一位好相公,你跟他成亲之后就会明白了。我看你还是听从安排,努力养病,准备当新嫁娘就行了。”他做出承诺。 “可万一他像外传的一样,带许多女人回家怎么办?”她嘟著嘴说,浑然不觉自己正在跟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诉说心事。 “不会有别的女人!我保证,他的身边只有你一个,没有别人了,你不要听信外面的传言,传言十有八九都是错误的。” 要是让他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说他坏话,他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练承风在心中暗暗发誓。 “我哪有随便相信别人说的话,那是表哥告诉我的。表哥他从来不曾骗过我,我当然相信他说的话。”她对表哥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是、吗?”他咬牙切齿。 表哥!真是托你的鸿福啊,他日有机会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 最好是整得他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管怎么说,你就是听不进我跟你说的话是不是?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双手将于芯芙移回床上,佯装准备起身离去。 “啊,等一下。”她急忙拉住他的袖子。“你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她嗫嚅的开口,心中充满期望。 夜深入静的时候,最容易让人撤防。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她不知不觉的把他当成亲人一般,全心信赖。 “求求你,现在只有你可以帮助我了。你不要丢下我不管。”她又红了眼眶。 练承风明知道自己不该答应她的,但是在看到她的泪光在眼眶里打转,他就不忍。 唉!就等著三个月后娶她过门不就得了!吧嘛自找麻烦呢? 明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对,但是他仍旧是开口了“你说吧,你希望我怎么帮你?”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我我想要离开这里我之前跟我的老管家约在七里坡见面的,他没见到我一定很着急,所以我想尽快去找他。嗯,当然可能要先跟你借点银两当盘缠才可以”她不好意思地低头开口借银子。“我以后会还给你的,真的。”她赶紧抬起头来保证。 “就这样?难道你不想回去李家找你那个表哥吗?”他试探地问。 “表哥?”她的脸上浮现一股担忧的神情。“对喔,还不晓得他的伤势如何?不知道严不严重?” “死不了的!”老早在出事的那天就派人送回去李家修养了。 “啊?”他说什么? “反正他好得很,你不用操心。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啊?我我不回去了。姨父收了人家的聘礼,我如果回去,他一定会再逼我嫁的,所以我不回去了,”虽然很不孝,但她还是决定这么做。 姨父的养育之恩她会铭记在心的,这份恩情只好以后再回报了。于芯芙默默在心里起誓。 “嗯。”还算有点脑袋,以她姨父的势利个性,不管用什么卑鄙的手段逼她成亲,他都做得出来的。不回去自投罗网是对的。 既然她还不想嫁 看来得花点时间让她点头了。 “好,我可以帮你。”就不信没办法说服她改变主意。 “真的吗?”于芯芙喜出望外,一双大眼闪闪发亮地望着他。 “嗯!饼几天我会安排一辆马车在后门等你,其他事我会打理,你不用操心。这几天你只要好好养病就可以了。” “嗯!你的大恩大德我会记住的。你真是个大好人。”高兴之余,她突然想到“你这样帮我,会不会有什么事啊?”他也是练家的人,他帮助她逃跑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会有什么事?他既然决定了,就会做到,谅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反正练家他最大。不过,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计谋 “这件事我想过了,为了避免麻烦,我会跟你一起离开,等到事情过了再回来。”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既然讲到这里了,那我们就来讨论一下细节的部分吧!” “细节?”是要准备什么东西才能离开吗?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没错。我是一名精打细算的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他望了望她,继续讲下去“这次我‘牺牲’许多来成就你,理应是要有点东西回收才是。你说是吗?”他开始展露商人精明的一面。 “应该是吧。可是我我身上没有银两可以给你”她不好意思地老实说。 她自己都穷到要跟他借银子才能逃走了,哪还有银子可以给他? “不过你放心,等我和老管家安定下来之后,我会找份活来干的,到时候我就会有银子可以还给你了。”她努力打包票。 “这可不行。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那不然我写张借据好了。”这样应该有凭有据了吧? 不料他却摇摇头。 这样也不行?那该怎么办?她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他。 “你这一去不回头,万一你不认帐,我怎么办?我岂不是亏大了?”他摊了摊双手,表示不接受。“我看干脆换个方法好了。”他想了想“你觉得以工代债,怎么样?”他略带算计的眼神扫过她。 啊?以工代债? “什么债啊?” “就是我帮助你离开‘这里’的人情债,还有我借你的银子啊!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他扬起一道眉怀疑地看着她,像是在指责她的健忘。 “没有、没有我没忘,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她赶紧澄清,就怕恩人误会她,狠下心来不帮助她了。 “很好。你就待在我身边三个月来还债吧!这三个月,你就是我的贴身丫环啦,之后我们互不相欠,你觉得如何?” 嗯,听他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 “可是我还要去找老管家,不能在你身边耽搁那么久” “这不是问题。反正我也还没有想好去处,不如我们就一边走一边探寻老管家的下落,这不就成了?”他说得冠冕堂皇。 “听起来好像不错。”可是她怎么觉得似乎有哪里怪怪的? “你考虑得如何?如果不成也无妨,想离开这里的人又不是我,我并没有吃亏。”你就等著当新嫁娘吧! 那怎么行?! 她马上中了他的激将法。 “行!当然行!就这么说定了!你带我离开,而我在你身边当差三个月。” “成、交。” 隔天一早。 天色方亮,练承风把别庄内的众人召集起来,告知他们,要他们先行一步回练家大宅,他自己则会舆于芯芙同行一段时间,最晚会在婚礼前回去。 “武悦舆老群留在我身边,其余的人先回大宅,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你们这两天就可以起程了。”他简单扼要地交代。 但还是有人放心不下。 “少爷,你这样单独行动不太好吧?毕竟这里离大宅还有好长一段路,而且你身边还带著于姑娘,这路上要是有个万一,我们大伙儿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就是啊,少爷,这样太危险了,你还是让我们跟在你身边保护你吧!” “对啊,只有武悦和老群保护你,俺实在放心不下,而且你们连个丫环都没带在身边,这怎么行呢?出门在外,这生活上难免会有许多不便,我看我们一起走不就行了吗?” “好了。这件事是我考虑许久才决定的,你们不必担心,我相信有武悦和老群在我身边,这一路上都会平安无事的,你们还是赶紧收拾行李,准备起程吧!” “既然少爷都这么决定了,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少爷,你要不要考虑把柳护卫也一起带去?毕竟她也是位姑娘家,待在于姑娘身边也比较方便,不但可以保护于姑娘的安全,有时候还可以兼做丫环使唤呢!呵呵呵”他自以为幽默风趣,却惹来柳护卫的白眼做为回应。“当我没说没说”他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 女儿家的心事还真是难懂呢! 说变脸就变脸,真是无情。 “少爷你不再考虑看看吗?我想你不会平白无故做这个决定的,我相信你有你的考量,但是”风情万种的她努力想阻止他作这项决定。 “好了,柳护卫。这件事我已经决定,而且不会改变。”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一一梭巡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大家各自忙吧!”话一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是 留下的武悦和老群变成了众人劝说的对象。 “武悦,你去劝劝少爷吧!这样实在不妥当。你跟在少爷身边那么久,又是他的贴身护卫,你去劝他,他一定会听的” “就是啊”大伙儿劝完了武悦,换成劝老群。 “老群啊,你跟少爷说说吧!他平时最尊敬你了,肯定会听你的” “对啊、对啊!”“武悦” “老群”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困在口水堆当中不能脱身。 “你们别再说了,少爷都说他不会改变主意了,不管谁去劝都没有用的,你们还是死了造条心吧!还有,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收拾行李?” “可是” “好了,我跟武悦也要去忙了,我们先走一步了。”说完话,老群便勾著武悦的手大大方方地走出厅堂,留下不知所措的众人。 第二章 宽敞豪华的马车走在民道上,达达的马蹄声在一大早空无一人的道路上显得格外清晰。 坐在前头担任马夫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一边小心驾著马车,一边仔细地观看四方,深怕在这条道路上,有敌人在前方埋伏等待。 凡事还是小心点比较好!虽然自己和老群都会武功,但要是真的遇上敌人,还是会有风险。不管怎么说,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可不能出什么事坏了少爷的幸福哪! 专心尽责的他一整颗心都用在驾车上头,根本无暇去理会其他人,他不发一语的行为却让活泼好动的老群感到无聊极了。 “那个武护卫啊!”老群大声叫唤,想引起他的注意。 “嗯?” 老群见他有反应,高兴得手舞足蹈,继续发言“你倒是说说看,这少爷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膏葯啊?怎么会好端端的,突然说要离开别庄,而且还要和众人分开行走?最奇怪的是,他竟然只带著我们两个人上路,身旁连个伺候的小厮、丫环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他怎么不多带些人在身边?就算派不上用场,至少人多一些也热闹一些啊!”他扁扁嘴又继续说:“这一路上,他们俩都窝在车厢里头,外面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作伴,”他满腹委屈地看武悦一眼“真是无聊极了!”无聊、无聊、无聊到极点了。 对方听完之后,仍旧专心地继续驾车,一点也没有接腔的意思,这让一旁的老群更加受不了。 “啊!怎么这样?都没有人要理我,无聊死了!快出人命啦”他孩子气的抱怨。 唉! 武悦在心中默默叹口气。 这老群哪,人老心不老,都已经是儿孙满堂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想当初他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副猴子般的瘦小模样,十几年过去了,他武艺更上一层楼,但是这个性啊,却愈来愈像个顽童。平时老爱跟晚辈一块玩耍,有什么事情都要去凑凑热闹,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这次他跟自己一起出任务,肯定会闷死了! “哎呀!武悦啊!你就说些事情给我听听嘛!你跟在少爷身边那么久,一定知道许多事情的,对不对?这次少爷会指名你跟他一起走,一定有原因,他一定有告诉你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对不对?”他努力想从武悦口中套出一点风声。 只可惜武悦仍然对他不理不睬。 真是的,口风竟然这么紧!老群扁扁嘴,偏过头,拱起两道白眉,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哎呀!武大爷,武哥哥,武叔叔,我的老祖宗,我老群在这儿求求你啦,你就好心地告诉我吧!你知道老群我是禁不起吊胃口的,我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了,不满足它是不行的,我会吃不下、睡不好的”他使出顽童的本性,拱起双手苦苦哀求。 “其实”他终于开口。 “什么?”深怕自己听不清楚的老群赶忙倾过身躯,想要听个明白。 呜呜呜,武悦真是好人,真的愿意告诉他少爷的秘密。好感动!他以后一定要把他当成拜把兄弟,再也不欺负他了。 武悦见他如此模样,不禁莞尔。 “少爷这次会只带我们两个人在身边,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睁大双眼,一颗心因为即将揭晓的秘密而雀跃,好兴奋、好兴奋喔,他两眼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因为你的武功高强,有你一个就可以抵过庄内其他好手,所以他才没有再多带人手在身边。” “真的吗?”他喜出望外,神情一下子神气了起来,完全没发觉这个答案跟他要的似乎不太一样。 早说过,他的武艺是庄里头最强的,看,就连少爷也这么觉得。他的一颗心因为武悦一句称赞的话,快乐得不得了。 不过“那为什么少爷要跟大家分开走啊?”武悦还是没告诉他为什么啊! “这是少爷的秘密。既然是秘密当然不能说出来罗”因为说出来就不再是秘密了。 听他这么说的老群耍脾气的嘟起嘴,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童一样。 真是讨厌死了!武悦最讨厌了!什么都不肯说闷死了方才根本就是故意戏弄他嘛坏死了 “闷葫芦”老群口中念念有词。 “嗯?” “你这个闷葫芦!这一路上就你跟我两个人坐在前头了,你这么闷,什么都不肯说,也不跟我聊聊天,你是存心想整死我是不是?”他将不满大声宣泄出来。 死小子,真是不给面子! “唉!你别那么大声,会吵到少爷他们的。”他再度开口,不过说的话又是会让老群气到吐血的那种。 “你你你”他气到说不出话。“臭小子!我们坐在前头,马车在后头,哪有这么容易就吵到他们?更何况风这么大,我们讲的话老早被风给吹散了,他们哪会听得见?” 武悦爱理不理的态度气坏他了,偏偏又对他无可奈何,纵使心中气得牙痒痒的,也无法出这口气。 “你你这个闷葫芦,为什么少爷留下来的人不是美丽的柳护卫而是你这个二愣子?如果是她跟我一起出任务,肯定会有趣多了,绝对会比跟你这块木头在一起好上几百倍。” 好,拿你没辙是不是?我骂得你臭头! 你不陪我说话,没关系,我自己说!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解风情的人?愣得跟块木头一样,别人跟你说话竟然也不理,真是无聊极了。” “我” “我告诉你,长辈在讲话不要插嘴。你这个年轻人到底懂不懂得敬老尊贤?好歹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打断长辈说话?!”他搬出长辈的身分压他。 真是老顽童啊!武悦无奈地偷偷摇摇头。 平时老爱跟年轻人称兄道弟,闲来无事就要和众人切磋武艺一比高下,最不喜欢人家说他已经有了年纪,是个长辈。现在呢?气不过别人不理他,就开始搬出长辈的身分来了。 反正说来说去,都是他有理就是了。 看来这一路上,是没法子图个清静罗!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听他的满腹牢騒了。 或许或许啦,在取得少爷的同意之后,可以把少爷的秘密说给他知道,免得他在于姑娘面前出了差错,坏了少爷的好事。 老群见武悦乖乖闭上嘴,心中满意极了。 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理睬我。 他神气地继续倾倒满腹的话语“年轻人就应该要懂得敬老尊贤,你这个人虽然木讷,但是本性还不错,也算得上是个有为的青年。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不懂得察言观色,在姑娘面前是会吃不开的,再这样下去,你肯定会讨不到老婆。这点你就要努力改进了。” 这一路上,原本围绕在少爷身上打转的话题,不知不觉移到了武悦身上。内敛的他只得默默在一旁听教。 谁教这位童心未泯的长辈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住了呢? “所以说啊,有些事情要先下手为强,这样你听清楚了吗?当初我可就是用这招把我家那口子给拐回家去的,你瞧,她还不是乖乖给我生了三个儿子吗?呵呵呵”这样会不会太激烈了? 话题转啊转,转到了老群年少时的风流往事。 说故事的人愈说愈有劲,把所有该讲的、不该讲的,统统都讲了出来。听故事的人依旧文风不动,仍是尽责地专心驾著马车,当然,他还是有在听一旁的人训话就是了。 “说真的,武护卫,我愈瞧你愈顺眼,要不要我介绍几个姑娘让你认识认识啊?” 这小子还不错,有耐性。老群无意中发现,原来身边藏了个宝呢! 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上一个有耐性听自己讲完故事的人是谁了。那到底是多久以前的事呢?到底是多久以前?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没耐性听长辈讲话罗! “不是我在吹牛,我家那几个丫头真的是不错。人长得美这是一定的,而且还很贤慧!年纪轻轻就很会做家事了,而且她娘把她养得很好,屁股很有肉,一定可以给你生好几个儿子的,我保证。”他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大言不惭地说。 这种事能保证吗? 武悦仍是不发一语。 “真的!我家最大的那个已经满十三了,再过两年就可以嫁人。如果你觉得不错的话,可以先定亲,免得到时候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他说得认真。 武悦只觉得头皮发麻。 “喂,年轻人,你怎么都不答话?我是瞧你这孩子不错,才想将孙女嫁给你的。你也不想想,你都已经二十好几了,未来妻子在哪里都没个人影。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有老三了,你肯定是上辈子烧了好香,这辈子才有幸能够遇见我你觉得如何倒是说说啊!”唉,干嘛非得要他说?! 他根本就不晓得应该说什么才好啊!怎么今天一直要他说呢? 宽敞舒适的马车内,一男一女各据一方。 男子正舒适地坐卧在软垫上休息,一旁初次为人丫环的女子却显得窘迫难安。从坐上这辆马车开始,她已经换了无数次坐姿,却还是找不到一个舒适的。 她第十一次不由自主地瞄向马车另一个角落的男子。 看着他怡然自得的闲适模样,不禁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她就是没有办法像他一样自在? 生平第一次和一名陌生男子这么的贴近,近到共处在一个密闭的车厢当中,这是她不曾有过的经验。 还真是怪不习惯的。 自己还真是大胆,竟然就这么答应跟一名男子一起走,万一他是个坏人,那她岂不是完蛋了?她暗自吐了吐舌头,检讨自己的大胆。 不过至少她终于离开练家别庄了。嘻! 一切都会好转的。她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虽然他对她而言还是很陌生,但是她直觉他不是坏人! 说不上为什么,她甚至觉得他有些莫名的亲切感!是因为他拥有一副比女子还美的容貌吗?所以她并不会有面对男子时的窘迫感? 不过,说真的,这位新主人长得未免太美丽了吧!还是说,富贵人家的男儿都是这副模样? 她再次环顾这辆富丽堂皇的马车。 原来有钱人过的是这种日子啊! 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上好的东西,就连外出的马车都能如此华丽,软垫、卧榻、案桌,还有被她打翻的昂贵檀香 是因为都用上好的物品,所以能拥有美丽的容貌?那自己不就是因为每&#x5929;&#x90fd;过著朴素的生活,所以只能拥有一张普通的脸蛋? 哎呀呀,想这些做什么?她要是贪图富贵,就不会想逃婚了,更何况她只希望过著平凡的生活,努力经营一个她和老管家相依为命的一家。 虽然这些年来姨父从没让她饿著,但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自从父母双亡后,老管家带著年幼的她到姨父府上投靠,但她很小就体验到寄人篱下的辛酸,那里终究不是她温暖的家! 真希望能赶快找到老管家。 求老天爷保佑老管家平安无事,求老天爷保佑我们一路平安,顺利找到老管家,也求老天爷原谅我原谅我的逃婚行为虽然这是不对的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浑然不觉身旁人事物的矣诏。 一抹兴味盎然的眼神随著她打转,她却毫无警觉。 这丫头,不知道脑袋里又在想些什么了,想得那么专注。 看她的模样,调适得挺不错的嘛!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弃夫的行为有多么可恶。难道他有这么差劲吗?她就这么不想嫁? 练承风一手掩著脸,偷偷在心里计较著她不肯下嫁的原因。难道她就那么轻易受到她表哥的怂恿,一点都不会用脑袋想一想吗? 也不打听打听,他练承风在外头可是大有身价的,多少绝色美女想嫁给他他都不肯,硬是死守著她一个人。他这么痴情,她竟然不嫁! 哼!都是她那个表哥害的,如果不是他在背后说他坏话,她哪会对他有这么大的误解?这笔帐,他一定会找个时间和表哥好好地算一算的。 不过唉,她还真是不适合当丫环。他双眼又瞄回她身上。 她那笨手笨脚的模样唉,让他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哪! 虽然她很努力想把马车内好好整理一下,以示她是个尽责的丫环,但是经过她的“巧手”之后,他带来的书籍、帐册不但变得七零八落,就连车上的杂物也都一团凌乱。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惨不忍睹。 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于芯芙在此时对上他的脸,然后又循著他的视线望了一下她的杰作。 丫环其实并没有想像中简单嘛! “呵”她心虚地对他笑一笑。 不过这实在是不能怪她啊! 当她一出手准备整理时,马车突然一阵颠簸,她一时重心不稳,就连人带书全跌在一块儿了。然后在她伸出手想补救的时候,车身又传来一阵晃动然后她又重心不稳地飞出去,把原本整齐的家当全搅翻了 对于她所制造的一切混乱,她只能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她的新主子“呵呵第一天上工似乎不太顺手”她尴尬地打圆场,笑得子诩酸了。 不过,还好少爷没有苛责她,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他只是皱著眉头不发一语。 看来至少她不用担心没饭吃就是了。 这一路下来,她也不敢再动手收拾东西了,要是愈弄愈糟就惨了。不过他还真是厉害,竟然可以在那一堆混乱当中找到他要的书籍。 她不禁又多瞄了正在看书的他几眼。 车厢内静悄悄的,只有马车在风中奔驰的声音,还有外面马夫被风吹乱了的模糊话语。微风从窗边的细缝吹了进来,一双好奇的眼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对上他。 他生得真的非常好看,甚至比女人还美,让她这名女子看了都觉得心动不已。 她痴痴地看傻了,两眼就这么一动也不动的盯著他。 久久不能平复。 “啊!”车身一阵晃动,将于芯芙的神智给震了回来。 她她她大白天的,竟然看人看得失了神! 捧著自己羞红的双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抗拒不了美男子的诱惑。 他没发现吧! 她神色惊慌地偷偷瞧了他一眼。还好,他依旧专心地在阅读。 呼!好险。要是他发现了,她真的得找个洞把自己藏起来了。 “傻丫头,你在笑什么?”练承风头也不抬地问。 啊? 傻丫头? 是在叫她吗? 于芯芙转头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就是没看到除了她之外的姑娘。 “那那个少爷,你是在叫我吗?”她指著自己问道。 丙真是傻丫头啊! 难怪会被人骗。 “车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叫你,难不成是在叫我自己吗?”也不会动动脑袋想想,不过,她那颗笨脑袋大概也想不出来这么艰难的答案吧? “可可是我又不叫傻丫头。”她委屈地小声抱怨“人家可是有名有姓的。” 她愈说愈委屈。没办法,他是主子,就算她很想大声开口骂他也不行,只得委曲求全了。 谁教自己欠了他一屁股债呢! “你若不是傻,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呢?待在练家别庄享福不是挺好的吗?”他意有所指。 “你又知道我在那里过得很好?”他有那么厉害?连她之前过得如何都猜得出来? “难道不是吗?” “反正我都已经离开那里了,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老管家比较要紧。”她灵巧地痹篇他的问话。反正都走了,过去的事想它做什么呢?未来比较要紧,她乐观地想。 丙真是个傻丫头。 练承风绷著个脸跟自己生闷气。他是哪根筋不对了,才会同意跟她演这场戏的?她根本一点悔意都没有! “坐过来一点。”为什么离那么远?他哀怨地看着她。 “啊?”于芯芙警戒地看他一眼。 男女授受不亲。她脑中顿时闪过这个想法。 她怎么能坐过去?这怎么行? 她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 这是什么表情?“少爷的话你不听?”他扬起一道眉。 “不不是,只是还不太习惯嘛!”她笨拙地撒著谎,一面龟速地往他的方向靠 近。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少少爷。”对这个新词尚不太习惯的她喊起来有些不顺口。 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他说只管叫他少爷就成了,真是奇怪的人。 “少爷,你方才叫我是有什么吩咐吗?” 她笑容可掬,努力扮演好丫环的角色。 “你是不是应该尽点丫环的责任?”练承风脱口而出。 责任?她备感委屈地扁著嘴。 有啊!人家有努力地尽责啊! 她无奈地望向车厢内的凌乱。 只是还不熟悉嘛! 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在车内坐了这么久,肩膀都酸了,你就过来替我捏两下吧!”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捏捏?”她没听错吧? 她一脸赧然,怎么捏啊? “你在迟疑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被他这么一命令,于芯芙没时间再思索了。 “喔,好。”她赶紧来到他身旁,蹲跪了下来,开始努力尽丫环的责任。 应该是这样吧!她使力在他僵硬的肩膀上捏著,没多久就已经香汗淋漓了。 呼!好累喔!没想到男子的身躯竟然是如此的刚强,跟她柔软的身体一点都不一样。难捏死了!简直就是石头嘛!她偷偷在心里抱怨。 “你该不会是在偷懒吧?怎么一点力道也没有?你到底有没有在出力?” “有啊!我很努力在捏啊!使尽全身的力气耶!”是真的! “是吗?那你的力气还真是小啊,小到我都没有半点感觉。”是太瘦的缘故吧?“我看从今天开始,你每顿饭都得多吃一碗白饭才行,不然都没力气干活了,我请你来可不是来享福的。” “那怎么行?我又不是猪,哪吃得下那么多?况且我是因为大病初愈,所以才会没什么力气,等过一段时日,我体力复元了,就会有力气了。”她又不是猪猪才一直吃个不停好不好? “是吗?既然这样,你这段日子每天饭后都要按时服葯”他突然转头对她打量起来,由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 “你你看什么?”她赶紧抓住衣襟,害怕自己有什么不该露的不小心露了出来。 “我看你还是多吃一点饭菜好了,瞧你身上没几两肉,男人不喜欢挑个竹竿做妻子的,抱起来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残忍地道出实话。 “什什么?”于芯芙羞红了双脸。 她没几两肉?抱起来没有感觉?她长得瘦又怎么样?抱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又怎么样?跟他有有什么关系?竟然在一个未出嫁的闺女面前说这种话“我你少在一旁乱说,那那个练承风还不是想要娶我!”她红著脸反驳。 “是吗?”现在倒想起来还有这件事情了,原来她没忘记嘛! “是是啊!”她回答得有些心虚,毕竟她现在和练承风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可是丢下他转身就逃跑的逃犯 “这是主人的命令。你这么瘦弱,要怎么在我身边当丫环干活?别忘了,你还要干三个月的丫环,要是你中途病倒了,我岂不是又要多请个人来照料你?我可不想做这桩亏本的生意,你还是多吃点,这样才有力气干活!” “知道啦!”真是个爱计较的人。 于芯芙环顾四周,决定再接再厉,把东西整理好。 没多久,悲剧再度重演。 没办法,马车一直在行进当中,一下子就把她辛苦整理好的东西全晃垮了。 难道她真的笨手笨脚?她不禁怀疑起自己。 她收拾东西的功夫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练承风在一旁看了连连摇头。 “还是我来吧!”他移至她身旁,顺手开始整理起来,三两下就把东西全都归位。 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 “好厉害。”于芯芙转过身面对著他想称赞他,此时车身又是一阵晃动,她跌入他的怀里,他连忙伸手抱住她。 “啊!”她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 凉凉的触感从她的唇上传来。 她对上他的眼 此时此刻,她的唇正紧紧贴着他的。 马车仍平稳地持续移动。 风儿也持续不断地从窗边的细缝中轻拂进来。 两颗心却因为这意外的碰触,震荡不已。 第三章 午膳时分,客栈里挤满了前来用膳的人群,密密麻麻的,让负责张罗的店小二忙昏了头。 眼见店家无暇分身过来带位子,他们一群人自动找了张方空下来的桌子坐下。 从这个角落向外头望去,是一片无穷尽的竹林,竹林里清爽无比,舆此时艳阳高照的炽热成了莫大的对比,而这个角落也因为这片竹林而显得凉爽许多。 “这位子真是不错啊,不仅凉爽舒适,还可以看到外头的林子,好视野啊!说不定等一会儿用完膳,还可以去林子里散散心呢!”老群满意地环视四周。 不过没多久他随即皱起眉头。 “这店小二要忙到什么时候才要过来招呼啊?都坐上半刻钟了还不来。”他开始抱怨起来,肚皮也在此时不争气地出声。“哎呀,连我的肚皮都在抗议了,店小二再不来,我老群可就要饿死啦!没想到我武功盖世,纵横江湖五十余载,竟然会在今日饿死他乡,早知道会做个饿死鬼,之前就该好好吃上一顿丰盛的才是,阴间的食物恐怕是难以下咽吧!”他开始自怜自艾起来。 在外头这么久,都没有机会上大酒楼用饭,他已经好久没有吃到他念念不忘的美食了!一想到那些可口的餐点,他的眼神就开始迷蒙起来,不禁幻想那些佳肴美味现在就在面前等著他享用。 终于,店小二抽个空过来了。 “几位客官好,想吃些什么菜吗?本店除了荤食之外,也有素食,还有面食,不知道客官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店小二热心地介绍。 “富贵三宝!”神智仍在神游的老群念出他此刻心里浮现的那道美食。 “啊?富贵三宝?”这什么菜名啊?他愣了一会儿“客官,我们客栈只是间小店,没听说过什么富贵三宝,你要不要再换别的?我们有” “北京烤鸭”老群开始流口水。 “呃?” “龙凤腿” “啊?” “店小二,”少爷开口了“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全拿出来,再来四碗白饭、一壶好茶。”他果决地一口气吩咐。 看来老群开始嘴馋了。这一路上也没什么好吃的,实在是委屈他了。 “啊?好的好的,马上来、马上来。”恍神的店小二回了神,迅速张罗去。 一会儿,热腾腾、香喷喷的菜全上了桌,满桌的饭菜香这才让神游的老群回了神。 虽然没有他心里念念不忘的美食,但是肚子饿时,什么都好吃。 “快吃、快吃,别客气啊!”他高兴地招呼著大家,一改方才神游的面容。 只见练承风一双筷子频频夹了许多菜往于芯芙碗里去。 真把她当成猪来喂啦! 于芯芙不依地看了他一眼,双眼一不小心又瞄到他性感的薄唇。 她脸蛋一下子飞上一抹嫣红。她赶紧低下头去,努力扒饭,免得众人发现她的异样。 哎呀,都是马车颠簸害的。 害她此刻又想起 马车上两人唇紧贴着唇的画面。 真是羞死人了! “哎啊,芙芙,做什么把头摆那么低?都快伸到碗里头去了!”老群好奇地观察著她。 左看看、右看看,害得于芯芙也跟著左移动、右移动的,深怕被他看出什么破绽。 练承风只是在一旁凉凉的看戏,压根儿不打算出手帮她解围。 咦?老群像是发现什么,陡然睁大双眼。 “哎呀,你生病了!”他说出观察后的心得。“你们瞧瞧,她脸蛋红得跟什么似的,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该不会是染上风寒,发烧了吧?” 于芯芙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更加努力把头埋到碗里。 哎呀,做什么一直把目光往她身上摆啊!她不想出风头啊! 武悦挑了挑眉,看了少爷一眼,但他只是笑笑,不发一语。 看来两人之间大有进展,不然少爷怎么乐得一副满面春风的模样!武悦了然于心。 咦?有鬼!老群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各怀心事的众人。 难道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他在心里起疑。 “我也要知道!”他像个孩子般开口,一脸期待地看着众人,希望有人可以把秘密也告诉他。 “知道什么?” “秘密啊!”他指指于芯芙。 “别瞎猜。”武悦含糊地想唬弄过他。 哼!不说就算了,他自己问。他转头看向那个脸已经埋进碗里的于芯芙。 “芙芙,你最好了,快告诉我嘛,我也想知道你们的秘密。”他用孩童般的口气撒娇。 “啊?”这这么羞人的事怎么可以说出来呢?“没有秘密啊!”她学武悦一样守口如瓶。 “骗人、骗人”他不依地耍性子跺脚,开始耍赖起来。 “没有啦!”于芯芙终于抬起头来,捺著性子安抚这个老顽童。“我真的没有骗你啦!” “呜呜呜”他不相信。 于芯芙只好伸手拍拍他的背安抚他。 没想到老群却趁这个势,转过身就要往于芯芙挨去。 一颗石子从&#x5929;&#x800c;降,准确地打在老群的额头上,让他不得不止住势子,伸出一手抚著痛处。“好疼啊!”他惊呼一声。 是谁偷打他?他双眼向四周搜巡了一遍,却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可恶!竟敢偷袭老群! “怎么了?”于芯芙一脸疑惑。怎么好端端的一下子又喊疼? “没什么,八成是给蚊子叮了。”武悦笑笑地说。 少爷的醋劲真是大啊!老群还真是不知死活。看来得跟老群好好说一说,免得他无意间踩了少爷的地雷,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 “是哪个” “老群,你不是很想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吗?”武悦缓缓地开口。 他看了练承风一眼。少爷不出声就是不反对了! “咦?对啊、对啊,赶快告诉我。”他兴奋得忘了方才被偷袭的事。 注意力成功地被转移。 “这里人多口杂,还是再另外找个合适的地点吧!”这事可不能在于姑娘面前挑明了说啊! “好好好!”什么都好,只要肯告诉他就好了,老群乐得跟什么似的。“少爷跟于姑娘都听到了,你不可以食言喔!食言的是小狈!”他赶紧搬出证人,深怕他到时候不认帐。 “好。” “那赶快吃,赶快吃吧,吃完就可以离开这个嘈杂的地方了。”就可以找一处隐密的地方听秘密了,嘿嘿嘿! 到底是什么这么神秘啊?于芯芙看着乐坏了的老群和各怀心事的众人,心里也跟著疑惑起来。 真是的,害她也好想知道喔! 用完膳后,于芯芙还不想回去马车上,因此提议到竹林走一走,散散步。 开玩笑,方才在马车上发生那件事,好不容易挨到下了马车用膳,才出来没多久,就又要叫她回去,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那怎么行呢? 虽然她很高兴大家接受她的建言,到林子里散步,但是为什么是这样呢? 为什么她还是跟少爷独处? 为什么老群拉著武悦就这么不顾义气地丢下她跑到另一头去了? 她怎么这么命苦? 就是不想跟他独处,才提议来竹林的,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林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怎么都不说话?午膳不好吃吗?”他明知故问。 唉,总不能让她一直害羞下去吧! “还好。”于芯芙低著头闷闷的回答。 “你”竹林的另一端突然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也打散了他们之间尴尬的气氛。 一对状似父女的两人急急忙忙地从那头奔了过来,他们身后也紧跟著追赶的声音。 “快,在那边,别让她给跑了。记住啊,老大说一定要抓活的,如果死了就不好交代了。”一名莽汉粗声粗气地交代著。 这对赶路的一老一少在听到后头逼近的声音之后,一时慌了手脚,一个不小心,被竹林里散落的枝干给绊倒。 “哎哟!”她恰巧跌倒在于芯芙身旁。如黄莺出谷的悦耳嗓音夹杂了些许痛楚的成分在里头。 “小姐,你没事吧!”一把年纪的老头急忙在她身旁蹲下,细心地查看她的伤势。 这群人真是穷追不舍啊,怎么甩都甩不掉。她懊恼不已。 “你没事吧?”一旁的于芯芙也蹲下身去帮忙扶起她。 “我没事,谢谢”悦耳的嗓音在不小心看见一旁的练承风之后,有了短暂的停顿。 好俊的公子啊! 她看着看着,脸上不禁浮起一抹难掩的羞涩,让于芯芙看得都傻眼了。 真是一名柔媚的佳人啊!她不禁赞叹。 “在前面!”恶霸的声音迫在眉睫。 “公子,救命哪!”她向一旁的练承风发出求救声。 老头见她如此,心里有了谱。一向不肯向人低头的小姐,今日竟然会开口求救,她必定是看上这家公子了。 “公子,你就大发慈悲帮帮我们吧!”看来小姐是对这位公子动了心了。 也罢,就趁这个机会撮合他们两人。 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后头在追赶我们的是地方上的恶霸,他们瞧见我家小我家闺女有几分姿色,便想染指。我家闺女不肯,他们就来硬的,最后迫不得已,我们才会连夜离开;没想到没想到还是在这里被他们追上了公子,你就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他声泪俱下,说得好不动人。 于芯芙虽然很同情他们,可是却大感无能为力。 她自己一点武艺都不会,而她家少爷也只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爷,怎么能帮他们?不被那些恶霸打死就是万幸了! “你们别这样。”真是可怜啊!她的同情心一下子泛滥成灾。 麻烦!相对于于芯芙的同情,练承风却只有不以为然。 一看就知道这女的不简单,他们两人应该是有武艺在身才是,偏偏又要把他们拉下去蹚这淌浑水! 万一双方交手起来,他一人必定无法在这群人面前施展武艺脱身,要是波及芙芙,那就不好了。 不想理却又被困住。 这两人真是好样的,高招啊! “武悦!”他朝竹林外大声一喊,打算将烫手山芋让别人处理去。 半晌,武悦和老群就赶来了。 正巧此时对方一大票人马也找到他们。 为首的是一个蓄著大胡子的魁梧男子。“哟,还找了帮手呀!不过就算你有帮手又如何?我今天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你还不把解葯” “你少在那边胡说八道,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要是不怕死就放马过来。”她故意阻断他的话语,免得泄漏出她的秘密,更故意挑衅对方。 这人还真是会兴风作浪啊!练承风不发一语地观察著她。 “他奶奶的,你还以为多了几个帮手就了不起啦?老子今天非得给你几个颜色瞧瞧不可。”他挥起大刀,直直地往那女子身上砍去。首当其冲的就是扶著那女子的于芯芙。 眼看大刀就要落下,武悦赶紧拔出长剑,伸手一挥,马上将对方的大刀震飞出去。 好好厉害喔!于芯芙看得傻眼。 看不出来武悦这么能打耶!她眼里泛著崇拜的光芒。 手中传来的痛麻感让对方皱起眉头“你你是何路人马,怎么会跟那邪门的娘们在一起?”可恶,遇上高手了!看来这场仗是输定了。 可恶!她上哪儿搬来这么厉害的救兵! “在下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今日为了保护自家人,不得已才出手,请勿见怪。” “哼!今天就这么算了,下次再让我遇见你,肯定不会让你逃走。”说完,便带著兄弟离开。 一团混乱来得快去得也快。 “哎哟,公子,奴家真是吓坏了。”她假装受了惊吓,自动往练承风的怀抱靠过去。 对方却理都不理,兀自转身查看另一名女子。 “芙芙,你没事吧?”他把她从头到脚、从左到右,全都仔细检查过,确定她没事后才安心。 一旁的沈倩见此情形,心中颇不是滋味,但她还是隐忍下来。 凭她的姿色,一定可以将他手到擒来。 她赶紧向一旁跟她一挂的老头使了一个眼色,准备唱起双簧来。 “这位公子,方才真是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我们两人今日恐怕就要惨死在恶霸手中了。” “没这么惨吧,他刚才不是说要抓活的吗?又怎么会杀了你们?你们想太多了吧!”老群毫不客气地泼下一盆冷水。 对方脸上顿时尴尬不已。 真是不好玩,一下子就把对方解决了,根本没戏可唱。还是看少爷怎么把于姑娘骗到手好了。方才武悦可是全把少爷的秘密一字不漏的告诉他了呢! 呵呵呵,他终于知道少爷的秘密了! “哎呀,天色灰蒙蒙的,怕是要下大雷雨了,我们还是赶紧起程赶路吧!”老群指著晴空万里、不见半朵乌云的明朗天际,睁眼说瞎话。 这两人真是讨厌死了,一看就知道别有所图,还死赖著不走,讨厌死了。 而沈倩他们因为他先前刻意泼冷水,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再加上他现在更是睁眼说瞎话,摆明在赶人,两人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快!沈倩再度向身旁的老头使眼色。 “这位爷,不管怎么说,今日都是你救了我们,你的大恩大德,我们父女没齿难忘,若是你不嫌弃,就让我们跟在你身边伺候著吧!” 还真是不要脸!“要是每个我们出手相救的人都要留在我们少爷身边,那岂不是人山人海了?更何况,我们也不缺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浪费米粮的人。”他意有所指,把话挑得更白。 这下子沈倩两人真是没半点自尊可言了。为了自家小姐的心愿,一旁的老头还下跪“这位爷,你就让我们跟著你吧,我们绝不是那种有恩不报的人哪!你若是不肯答应,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是,这位公子,我们从来就不曾欠过别人恩情,也绝不是吃闲饭的人。我我知道我爹已经一把年纪了,我又是一名女子,不会干什么重活,不过不过奴家”说到一半,她面带羞涩地瞄了练承风一眼,然后嫣然一笑,害羞地低下头去。“奴家愿意不计较名分跟在公子身边,伺候公子,只希望能报答公子今日的恩情。”她说得含蓄,但是众人却都明白她话中的含意。 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试问能有几个男人拒绝得了? 偏偏,就是有人不领情。 “今日出手救你之人其实不是我,而是我的护卫,我想你方才那一番话,应该是要对他说才对。” 一旁冷眼旁观的武悦平静脸庞顿时出现裂痕。 少爷真是狠毒啊!为了成就自己,竟然不惜牺牲他人。早知道就让老群出手去蹚这淌浑水好了。 “这”他们两人愣了愣,呆呆地转身看向武悦。 “你们可别打他的主意。”老群又跳出来说话了“他可是我未来的孙女婿人选呢!照我说,何必这么麻烦,就当作今日之事不曾发生过就好了啊,你们也不必记著欠我们一份情。这样不是很好吗?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他一手拉著武悦,一手拉著少爷,少爷另一手又拉著芙芙,一口气走出竹林,登上马车,头也不回地狂奔离去。 “可恶,那个死老头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敢三番两次破坏我的好事!”美艳绝伦的脸蛋瞬间变成狰狞的面孔。“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得到那名美男子!”她不死心地坚持。 “小姐啊,你又何必对那名男子那么执著呢?凭你的姿色,还怕找不到比他好上几倍的男人吗?何况他身边的随从都已经讲那么清楚了,你又何必硬去招惹?再说你之前惹出来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呢!我看方才那群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避避风头比较要紧吧,暂时先不要再生事端了。” “你懂什么?鲁霸那群人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若非你一直劝我不要跟他们正面起冲突,我哪会像只乌龟一样一直避著他们?他们要是敢再来,我就让他们吃足了苦头再回去!那个美男子,我是誓在必得的!至于那个讨人厌的老头,我一定要找个机会恶整他,让他后悔曾经那样对过我。” 马车快速地行进,坐在前头的老群却突然觉得耳朵好痒。 “怪了!”他搔搔奇痒无比的双耳“怎么这么痒啊!不会是有人在暗地里说我坏话吧?” 第四章 半个月后,于芯芙因为找不到老管家而显得郁郁寡欢。 她问过每一个遇到的村民,但是都没有人见过老管家。 怎么会这样呢? 在到达七里坡的那天,她傻傻地守了整整一夜,终于在伤心过度及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昏睡在少爷的怀里。 “呜呜呜为什么找不到” “嘘别哭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著你的一直一直对不起” 他心痛不舍地搂著她,在她耳边诉说著歉语。 这段期间,她每&#x5929;&#x90fd;到七里坡去等人,整整七天。 “少爷,你看要不要告诉她”武悦不忍心看着他们两人憔悴的模样,想劝练承风干脆告诉她真相算了。 但是,可以说出来吗? “不还不到时候。至少不是现在”练承风心中也是几经犹豫。 看她这么急著找人,他也很不忍心,很想告诉她其实她要找的人老早就被接练家了!尤其在她因为等不到人而伤心哭泣时,他更有一股冲动想告诉她。 但是他不能。 他不能冒险。 如果现在告诉她实情,她一定会认为他这段时间是在欺骗她! 与其失去她,他情愿陪她一块伤心难过。 再过一段时日就好了。他这么告诉自己。 马车在城镇之间穿梭,经过了七里坡,又经过一个又一个的村落,依然找不到于芯芙心系的老管家。问遍了一个村又一个村,仍然打听不到任何有关老管家的下落。 之后,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尤其是老群,更是会想一些法子逗她开心。 马车持续在奔走。 于芯芙默默不语地坐在车厢里。 希望老天爷保佑老管家平安无事,他都一把年纪的人了,禁不起意外的。希望他能够遇到贵人帮助他,希望他无病无痛、逢凶化吉、否极泰来反正就是能够平平安安地就对了;最重要的是要让我们两个及早团圆。 她整个脑袋里除了老管家,还是老管家。 “傻丫头” 没反应 “于芯芙傻丫头” 还是没反应。 “于阿芙” 声音的主人开始不悦。 “阿芙?啊”她终于回过神来。 “少爷叫我啊!呵呵”她企图以笑声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少爷,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马上去办。”她努力扮演尽职的角色,想让练承风忘记她方才短暂的失职。 “不用了!真不晓得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整天发呆,有什么事需要想得那么出神吗?”他故意佯装不悦,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岂会不晓得?还不就是最近一直让她牵挂著的人吗? “没没有啊!”她否认。 开玩笑,要是被他知道她又在担心老管家,他一定会出招来对付她。 哼!说什么是为她拂去烦恼,其实都是因为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就只会找借口! “没有?”他摆明了不相信。 “是是啊!”“没有就好,不然”他刻意看她一眼,看得她心儿慌慌的,一直跳个不停。“既然没事,那还不过来克尽你丫头的本分?”他对她勾勾手指头,明示她快些过来。 咦?今儿个怎么这么好说话?竟然没有乘机勒索? 于芯芙怀疑地看着他。 他之前可没有这么好说话呢! 之前只要被他知道她又在担心老管家,他就会就会欺过来,跟她子谠著嘴,让她头昏脑胀,让她脑袋里记不起来谁是谁。 这回不会是有诈吧? 唉,马车怎么还没到休息的地方啊! “还在那儿发什么愣?快点过来啊!”“来了。”她有气无力地说。 “别发愣了,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 “是喔,每次都嘛这么说,结果呢还不是我上当。”她在口中喃喃自语。 “你在说些什么啊?念念有词的,怎么不说大声点?”他明知故问。 她肯定是在指责他之前的恶形恶状。 “没啊!”于芯芙继续装傻“今天又有什么部位要捏啦?”她移到他身旁问。 昨天跟前天还有大前天是捏手臂,在之前是捏肩膀,在更之前是捏背部。 那今天呢?捏哪里? “今天啊,今天就捏这里好了。”他指著自己的下半身说。 “那那里!”大腿? 她傻了眼。 看着他自动自发搁上来的大腿,她哭笑不得。长这么大,整整十六个年头里,从没瞧过有人这样的,尤其是一个主子。而且是个长相俊俏、家世良好的主子。 哪有主子叫人给他捏腿的?还自动把腿搁上来亏他长得一副厮文俊美的模样,私底下却是这样,什么翩翩君子,那一定是她以前看错了。 亏她还“曾经”为了他俊美无俦的外表失了神! 苞他相处这么久,她总算知道他为什么坚持要她留在身边三个月以工抵债了根本就没有丫环可以忍受他嘛! 以他的财富要请十个丫环都不成问题,但是他身边却连一个丫环也没有这都是因为他太难伺候了,所以才请不到人。他只好找一个来充当了,而她碰巧就是那个可怜人。 就拿他每天必定要求丫环做的事捏身体来说吧!有谁会直接把腿伸过来搁在丫环身上的?被他的腿一压,就像被大树干压著一样,小命大概也去掉一半了。 这种粗重的活,有几个人受得了? 要不是她得留下来三个月以工抵债,没办法说不做就不做,说不定她老早就跑了。 只是 她偷偷望了他一眼,两只手也没闲著。 他这个主子竟然还有不为人知的癖好! 唉!想到这个,她耳根子就不由自主地发红。她赶紧把头垂得低低的。 他应该没发现吧?于芯芙偷偷用眼角瞄他一眼。 嗯,应该没有吧!好险 错!其实练承风老早就发现她的异状了。 又怎么了?突然把头垂得低低的,怕人瞧见? 他仔细瞧了瞧,发现一抹可疑的潮红! &#x679c;&#x7136;他就说吧,还是美男计有效。 脑筋一转,他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趁著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倾身靠近,近到只剩下不到一个巴掌的距离。 他的呼吸声近在耳边,他的气息吹在她的脸颊边,让她惊晕他是如此地贴近著她! 于芯芙马上抬起头,双眼对上他的,她的呼吸掺著他的气息。 胸口怦怦怦地加速跳著,新鲜的空气窜入她快没气的胸口中,她开始大口大口喘着气。 回过神,猛然将身体往后移,双腿却因为被他的大腿压住而无法动弹。 “你你”“你做什么把脸移那么远?”练承风不悦地跟著她移动,一张俊脸又贴着她的,几乎就要碰著了。“芙芙”他低声地唤著她的名。 她心跳加速再加速“做做什么?”她想移开,却摆脱不了钳制住她后脑的大手。 “你干嘛把脸移开?我吓到你了吗?”看着她脸红的模样,他呵呵地笑了,笑声回荡在他的胸口,连带地震动了她的心房。 “你你吓到我了,对,吓到了”她开始胡言乱语。 “吓到?”他呵呵笑了两声“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他在她耳边小声地说,敏感的耳垂立即挺立,微微地颤动。“我们不是这样亲近过好几回了吗?你忘啦?之前”他故意停顿一下,才又继续讲下去“你靠我靠得更近呢,你不记得了吗?那一天你主动亲近我,就连你的唇都和我的靠在一起了” “啊!我我不记得了啦”失忆症适时发作。 那是马车突然一阵颠簸才会那样的 不不别想起来,别想起来,她已经忘了对已经忘了。于芯芙努力说服自己。 “是吗?”练承风说得好轻、好柔。 “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我也累了我我我想先到一旁歇会儿好了”她企图移开他压在身上的大腿。 他却充耳不闻。 “既然你这么快就忘记了,我看我还是让你重温一下好了”他头轻轻一偏,原本贴着鼻的两人立刻更紧密地贴在一起。 眼对著眼、鼻对著鼻、口对著口。 “嗯嗯”于芯芙抗议地挣扎,反而让他逮到缝隙入侵。 湿热的唇舌纠缠在一起。 早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的。他怎么可能不乘机勒索? 呜呜呜她就知道他这么好商量一定有诈。 她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个有喜欢吃别人嘴癖好的主子? 深夜。 他们投宿在一间华丽的客栈,经过一天的奔波,众人都累了。 “今天辛苦你们了,大伙儿早点歇息吧!”练承风吩咐众人“对了,武悦,你今天别又来我门外守著,有什么状况我自己会应付的,你不用担心。真要是处理不来,我会开口唤你的,明白吗?” 可别又偷偷来门外站岗了。这样下去迟早会累坏身子的。他可不想当个虐待下属的主子。 “嗯。”武悦拉著老群,走到隔壁房门。 “哎呀,我说武悦,你可真是不识趣,半夜老跑到少爷的房门外做什么?想偷窥啊?这怎么行呢?要是坏了少爷的好事那可就糟了!”老群不改顽皮的本性。 棒壁已一脚踏进房门的于芯芙听到老群玩笑的话语,耳根子不自主地发烫起来。 什么好事嘛!老群最讨厌了啦!就爱胡说八道。她扁起嘴探出头来,赏老群一记白眼。 “别胡说。”武悦打开房门,进入两人共用的房间。“姑娘家脸皮很薄的,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了。”这句话随著未掩上的房门,传到于芯芙耳里。 于芯芙不可置信地猛然抬起头,盯著刚合上的房门直瞧。 武悦竟然也这么说 呜呜呜她的闺誉都没有了啦呜呜呜 都是他害的啦! 转过头,她怒视著罪魁祸首。 若不是他老是做出一些没规矩的举动,别人又怎么会误会? “赶紧进房内歇著吧!”练承风边走边推她入房,无视于她眼中的指控。 真是的,他怎么可以做到听而不闻的地步呢?他至少也该替她澄清一下吧? 不过,现在最让她头痛的可不是这个,而是唉!为什么他们两人“又”要同睡一间房? 白天在马车上就已经相对到快相厌了,晚上竟然还要同在一个屋檐下。 有必要做到这么地如胶似漆吗? 自从当了他的贴身奴婢后,这一路上只要投宿客栈,都是武悦和老群共宿一房,她和少爷共宿一房,从来没有改变过。 当她问起为什么不能自己睡一间房时,他竟然回答说:“何必浪费银两呢?” 要是她再追问 “你要想想,你现在的身分是我的贴身丫环,你有听过哪个贴身丫环半夜不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吗?更何况你要是另外睡一间房的话,又要多一间房的开销,那你欠我的债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如果你想在我身边多当几个月的丫环,我也不反对啦,反正你做得还不错啦!” 这样算是称赞吗? 一点诚意也没有。 况且她也不想再多留在他身边几个月。还完债后她马上就要走人,绝不心软! 虽然现在说这个似乎太迟了点,但孤男寡女的,老是睡在一起不,是同睡一间房她努力说服自己,是同睡一房而非一床,那些在她无意识时发生的事不算在内总是不太妥当。 “既然要省钱,何不干脆让老群和武悦也跟我们一间房呢?”这样不是又可以节省一间房的开销? 她曾突发奇想地这样问。 反正房间大得很,挤四个都还绰绰有余。 “我像是那种会虐待下属的主子吗?”他面不改色地回答“他们两人白天要负责驾驭马车,又要时时刻刻注意我们的安全,我怎么忍心让他们来这里和我们挤一间房呢?这房里只有一个床铺,难不成要他们两人打地铺?这样太残忍了吧!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的。”他拐著弯指责她的无情。 我哪有她气短地在心底否认。 其实是曾经这样想过啦! “有些地方该花银子的,我是不会省的。”他双眼对上她的“当然,我也不希望委屈你打地铺。这半夜天凉,要是一个不小心著凉了那可怎么办?”他不正经地对她挤眉弄眼“这床虽然不大,但是要睡上两个人也是够了。”他在她面前暗示。 说是这么说 但夜里于芯芙还是打地铺了。 再怎么说她还是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嘛!就算被他吃过几次嘴,也不能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跟他共睡一床啊! 早晨时分,于芯芙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尚未张开眼,神智已早一步清醒。 一如往常的,她又察觉了某处异样。 她睡的地方是软的 敝了,昨夜她不是打地铺吗? 明明记得很清楚,那石子做成的地板有多么的坚硬,总不可能过了一晚,石头就变成温软的床铺了吧! 她轻轻转过头,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又是少爷那张俊俏的脸蛋。 唉!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回发生这样的事了。前一晚明明就是在地板上打地铺的,怎么隔日一早,她就安安稳稳地和少爷一起睡在温暖柔软的床铺上? 对于自己是怎么移动到这床铺的,她全然没有印象。 一点也没有。 太可怕了。 懊不会是半夜天凉,自己受不了寒,于是就朝温暖的被褥主动移过去吧?莫非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 于芯芙的身上顿时开始冒起冷汗。 懊不会隐疾也是会传染的吧!她一脸怀疑地注视隔壁可疑的凶手 “早。”一抹慵懒的男性嗓音从她耳边传来。沐浴在晨光中的他显得格外地性感。 “早”她看着他的眼,不自主地回应,全然忘了自己方才的怀疑。 眼前的他披著一头凌乱的黑发,褪去了白天精明能干的外衣,不再散发出庞大的压迫力,却仍是让她屏住了呼吸,这一回不是因为他的霸气,而是另一种诱人的风情。 “别偷懒了,快些给我梳洗。”练承风对著她迷蒙的双眼丢下一记媚眼,兀自起了身,下床前,趁她尚未回神,又偷了一记香。 “你!”可恶,又被他得逞了。 “不快些出门,老群又会误会的。”他故意找她的弱点下手。 命中红心! 这阵子,老群老是故意戏弄她,要是不快些,他肯定又会取笑她一思及此,于芯芙迅速地下床。 还好,身上该在的衣物都还在原位。她偷偷瞄了一下自己的服装,然后将一旁昨天就已经备妥的脸盆端至他身旁,拧吧了毛巾,开始帮少爷梳洗。 凉爽的秋意蔓延一室,昨晚端来的热水老早被夜里的寒意给褪去了温暖,如今盖在他脸上的毛巾,是带著微凉寒意的。 反正他也不在意这些不必刻意再去端一盆热水来,这样就行了,这是他在她第一次笨手笨脚地为他梳洗时说过的话。 而她也乐得接受。 擦完了脸,接下来就是梳发了。于芯芙熟练地将他的长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好了。”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巧作。 比起前几次,她可说大有进步了。练承风自镜中看着她的杰作,还挺聪明的嘛! “出门吧!”他伸出一手,想牵她的手,她却眼明手快地闪过。 “呵呵”一溜烟,她冲出房门。“我先下去了,太慢出门,可是会被老群取笑的。” “这丫头,真是愈来愈精明了。” 他们之间似乎从那日在马车上,她不小心跌撞到他怀中开始,起了细微的变化,主仆的界线在日日夜夜之间,渐渐模糊了起来,再也回不到原点。 谜底揭晓。 于芯芙总算知道为什么前一晚她明明在地上打地誧,隔天一早起来却发现自己睡在床铺上的原因。 某天夜里,为了怕自己又不自主地爬上少爷的床,她在打地誧的时候,在身上绑了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就系在房里的柜子上。 那天半夜,她被柜子倒地的巨大声响吵醒漆黑的夜里,一个高大俊挺的身影笼罩住她,娇小的自己正被他抱在怀里。 那个人就是少爷! 原来她根本就没有不可告人的隐疾嘛!她乐得嗤嗤地笑。 托那根绳子之赐,真相大白。 她每晚都是被别人抱上床去的,并非自己无意识地爬上去 呵呵呵真是太好了 “你没事绑根绳子在自己身上做什么?”那晚练承风看了她一眼,将绳子解除,继续将她抱到床上。“早点睡吧,夜深了。” 疲惫的他只丢下这一句,没半点解释就沉入梦乡。 嗯,虽然温暖的被褥比硬邦邦的地板好上许多,虽然她也已经习惯早上一睁开眼就瞧见他睡在自己的身旁,但那是在她昏睡的时候发生的事啊! 现在她已经醒了,就没有办法这么理所当然地睡在他身旁。 毕竟她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 “你还要在那边发呆多久?”练承风睁开双眼问著翻来覆去睡不著的她。“这个时候你都早已经就寝了,怎么,睡不著?” “嗯。”他靠过来,一只大手把她搂在怀里,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胸膛上,轻轻地拍著她的背。“没事的,我在这里,安心地睡吧!”他自然地一口气说完,彷佛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从以前一直到现在,就是如此。 “可是”她不应该这样啊!她要打地铺才是。于芯芙努力抗拒他诱人的胸怀。 “嘘,乖,赶快入睡,别再想其他事情了。”他将她搂得更紧,像是要揉到心坎里去。 辨律的心跳声从他的胸口传来。怦、怦、怦、怦像首动听的旋律,催眠著她。 好暖和好暖和于芯芙本能地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子,沉沉睡去。 在沉入梦乡之前,她似乎听到他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床铺总是比地板好的,更不用担心会著凉,多好啊!”是啊 第五章 宁静的夜晚,有人沉睡在梦乡,也有人迟迟无法入眠,还有人想睡却无法睡。 “小姐,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要不要早点歇息?”白发苍苍的老者再次打了个呵欠,努力睁大已经快要合在一起的双眼。 人老了,就是没有办法再像年轻人一样精力旺盛。 小姐就算不想睡,也用不著拖著他不睡啊!老人家是禁不起折腾的。 不过一旁的人显然没把他的话给听进去,她只是气急败坏地在房内走来走去,走到一旁的人都眼花了才停住。 “气死我了。”真搞不懂,那个瘦得像支竹竿的丫头有什么好?他竟然那么小心地捧在手心呵护著。 多亏她这几日的不断追踪,终于在四日前找到他们的落脚处。而她之所以要花那么多时间,追得那么狼狈,一路上都没得休息,全都是因为那个死老头。要不是当日他拉著美男子二话不说就扬长而去,让她来不及追上,她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不过,她更气的是那个美男子。这一路上,他不但对那根竹竿没错,就是身上没半点肉、瘦得跟竹竿似的丫头呵护备至,他们两人竟然还连著好几日同宿一房! 他在餐桌上频频为她添菜加饭,那也就算了,反正她大人有大量,不会将这等小事放在眼里;没想到同宿一房?真是教人忍无可忍啊! 气坏她了! 不过,幸好啊,幸好他们两人没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不然她一定不会放过那根竹竿的。 今晚她趴在他们房间的屋檐上观察许久,说不定那美男子真的是跟那竹竿瞧对眼了,不然两个人怎么会一直在那边眉来眼去?不过她不禁怀疑那美男子是不是柳下惠? 要不这两人都同睡一床了,还抱得那么紧,怎么会没做出男欢女爱那档事?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济事? 要真是如此,岂不太可惜了那一张俊脸了? 还是说,那根竹竿太瘦了,所以他那话儿提不起劲? 呵呵,她淫荡地笑了笑。 男人哪,果真还是好色的。 看来她得到他的机会又提升了不少。 不晓得在他厮文俊美的外表下,内心潜藏著的会不会是一头猛兽? 明天她就来试试他,至今还没有男人可以抵抗得了她的美色,只要脱光了衣服,让他瞧瞧她胸前的两团胸脯,他们哪,就猴急地爬过来了。 “呵呵呵”她猖狂地淫笑不已“你先回去歇著吧,明天有得忙呢!”她终于愿意放人。 一切就看明天了。 棒日。 “他们两人怎么老是那么爱散步啊?”这几天,只要用膳的地方旁边有林子,他们一吃饱就躲到里头散心去了。“这样都没有好戏可以看了。”老群唠叨地抱怨。 “看戏做什么?只要少爷和于姑娘的感情尽快稳定,我们就可以早些回府准备婚事,说不准明年就会有小少爷还是小小姐了。到时候可就热闹了。”武悦描绘出一幅美丽的未来。 “好吧,看在有小娃儿可以玩的份上,不跟他们计较了,就让他们谈情说爱去吧!”闲不下来的他念头一转,转到离他最近的武悦身上。“哎呀呀,武悦”他装腔作势地叫,让武悦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武悦用眼神瞄了他一眼,扬高一眉像在问:什么事? “你总要给我个日子吧?都好几天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到我家提亲啊?”他双手杈著腰质问。 唉,烦哪! “老群” “你想好哪一天了吗?”他兴致勃勃地追问。 “我不会去的。”他婉转地说。 “什么?!”他听错了吧? “我说,我不会上你们家提亲的,你还是另外替你的孙女找一个合适的对象吧!” “什什么?!”这下子他听得非常清楚了。“你为什么不娶?难道你是嫌我的孙女不好?” “怎么会呢?从没见过面,又何来嫌弃之说?” “那你是不信我的话罗!我没骗你的,我的孙女真的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娃。不骗你。”他努力澄清。 我没说她不好啊!武悦在心中无奈地解释。 “你的孙女肯定是不错的” “就是说啊!既然这样,你就赶紧挑个日子吧!” “可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他丢下一颗炸弹,炸得老群满头包。 “什么?!你你什么时候冒出个心上人来的?”他大受打击。到底是谁?该不会是“你老实说,是不是前几天我们投宿的那间酒楼老板的闺女?我就知道!哼!我们一踏进那家店,她就不知羞地一直朝我们这边望过来,还频送秋波。我应该早想到的”他后悔不已地捶胸顿足。“她一定是看上你了” 应该先下手为强的!可恶! “我不管,那丫头有什么好?论外表,我家的丫头还比她美;论内涵,我家丫头肯定比她强;论家世背景,我一个人就压过他们全家。我不管,你还是要选我的孙女。”他不依地耍赖。 等他终于说完,武悦才有机会开口“不是那个姑娘。” 咦?不是?那是谁? 老群搔著头,努力回想。 懊不会是“难不成是先前在竹林里,你救了的那个姑娘?”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又开始发动攻势“那个姑娘啊,我看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闺女,你可别忘了,那天在林子里,她可是不知羞得很,竟然妄想留在少爷身边伺候他她该不会是得不到少爷,所以退而求其次,看上你了吧?” 一只乌鸦“嘎嘎”地从武悦头上飞过 他有这么没行情吗?他翻了翻白眼。 “哎呀,哪有人家的好闺女会主动倒贴的?她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老群叽哩呱啦讲个不停,把所有可能会来抢他未来孙女婿的可疑人选全部数落一番。“所以还是我的孙女最好了。”他做出结论。 “老群”武悦瞥他一眼“你说的那些姑娘全都不是我的心上人,我的心上人在遥远的另一个地方” 很远很远,但是他&#x5f88;&#x5feb;就会把她找出来的,&#x5f88;&#x5feb;。 什么?都不是!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家乡的青梅竹马对不对?我告诉你,青梅竹马是最容易变心的,你到练家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回去家乡几次,说不定人家老早就已经嫁给别人去了你还是选我的孙女好了,她肯定会在我老家等你的。” “是吗?”轻到像喃喃自语的话从武悦嘴里飘了出来。 老早就嫁给别人了吗?她当真如此无情? 午后的风儿吹呀吹,拂过了滔滔不绝的老群,拂过了一旁的树梢,然后窜进了树林里,抚过了树林里一对正在散步的男女。 耳边不时传来鸟儿清脆的呜叫声,于芯芙走到一株大树旁边停了下来。 好好大的树!要好几个人才能环抱起来吧!她在心中猜测。 俊美的男子望了一眼发愣的她“这棵树应该有百年的树龄了,你瞧,它的树干这么粗,大概要三个人张手环抱才有可能围成一圈。”他指著硕大的树身向她说明。 他怎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于芯芙张大眼不敢置信。 “哼,你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了?”她偏著头看他,故意为难。 “呵!”他轻笑一声“难道我方才说错了?你不正在问,这大树得要有多少人才能环抱一圈吗?” 他嘴角带著笑,眼里也带著笑,瞧得她心里慌慌的。 “当当然不是啦!”于芯芙心虚地痹篇他一探究竟的眼神。 是又怎么样?她不承认不就得了? “喔?”他但笑不语。并不急著拆穿她的谎话。 “我说不是就不是。”她两手衩腰,再次声明“此地无银三百两” 扁著嘴的她在练承风眼中,彷佛就是个耍赖撒娇的娃儿。 “好、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他宠溺地包容:不是才有鬼。 “嗯。”这才差不多。 “那你要不要说说你方才脑袋里是在想些什么啊?”他故意戏弄著她。 “你!”于芯芙气绝地伸出一手指著他,说不出话来。 分明是要她难看嘛! 佳人不禁有些恼怒。 “我?”他学她的动作,伸出一指指著自己。“原来你方才是在想我啊!”他一副了然的模样,故意将她的话语扭曲“我都不晓得你对我”他欲言又止地对她挤眉弄眼。天,别再用那种眼神看她了,她会管不住自己的心的。 “你”她大步跨至他面前,伸出的手指离他的俊脸只有些许距离。 “怎么?”练承风发出媚死人不偿命的嗓音。 “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她警告意味浓厚地说。 他是少爷耶!怎么怎么会那么地不正经 他的真面目真是令人不敢领教。 连她这么这么朴实好相处的丫环,都快被他搞成泼妇了可见他的功力之强连她这么好脾气的人都抵挡不了。 遇上这么一位主人,她已经回不去以前温柔可人的模样了,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破功,被他搞得完全没了形象 “哪种眼神?”练承风再次向她抛了个媚眼。“是这一个?还是这一个?”他又变化了两种给她看。 “你是少爷耶,怎么可以做出做出那种那种表情!”正经人家是不会这么做的吧! “我也是人啊,怎么不能做?”他一脸委屈的模样,像在指控她的残忍。 好还要继续玩是吗? “这跟你是不是人有什么关系?你”“当然有关系,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有需要的,你怎么可以要求他不可以做那件事呢?”他愈扯愈远。 于芯芙的脸一下子涨热,一片嫣然。 男人的需要做做那件事 他的话语可疑到令人不禁想偏了去。 他们是怎么会扯到这里来的?他们不是只来林子里散散步而已吗? 于芯芙一手掩上自己的脸颊,滚烫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她都不晓得该接什么话才好了。 算了,她决定认输。早早回马车上继续赶路,也好过在这里听他胡言乱语。 她相信,再这么继续下去,不是她纯洁的心灵被污染,就是有一天她会吐血身亡的。 “这一局算我输了,我们回马车上去吧!”她高举白旗投降。 练承风却贼贼地算计著她。“你认输了?这怎么行,我还没玩够!” 一条条青筋浮上于芯芙的额头。 还没玩够?敢情她是他买来的玩具啊! “不然,你想怎样?”她一手抚著疼痛的太阳穴。 “抚慰一下我受创的男性自尊罗!”他夸张地抚著自己的心口。 她扬高细细的黛眉,冷眼看着他。 男性的自尊?! 是要安抚一下她受创的心灵和被污染的双眼才对吧! 于芯芙摆明了一副不睬他的样子。 “唉!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憋太久是会伤身的”他乘机对她传授男女之间的闺房知识。 “停。”她出声阻止他再讲下去。 这段日子以来,她已经从懵懂天真的少女,变成对于男女闺房之事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唉!反正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她那个有时会突然想到、然后口无遮拦地将所有闺女不宜的事全都说出来的主子。 再这样下去,她大概也会变成这方面的专家吧! 她实在不想变成“那方面”的专家啊! “你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恢复正常?”对于他三不五时突然秀逗的行为,她已经习以为常。就算等一下他突然又变回那个众人面前风度翩翩的俊美公子,她一点也不会意外。 习惯成自然吧! 她已经可以习惯他变来变去的个性,却还是学不会习惯他那暧昧、引人遐想的话语。 她尚未出嫁呢!怎么可以灌输她那么多房事的知识! 这样下去,她不变成淫荡的女人也不行了。 在还没发生之前,赶紧阻止它吧! “嗯”他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她睁大双眼。“不行!”坚决地拒绝。 绝不妥协。 是吗?那好“唉!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跟我一样,忍耐得了。男人嘛,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特别的空虚难耐,偏偏身边又没个女人陪著,没办法,只好”他伸出一手,高高地举起,在她面前晃了晃,意有所指地暗示著,准备让她在这方面的知识更上一层楼。 “好,我答应。”与其现在死,不如晚点再死,多活一刻也行。 呜呜呜她似乎可以望见自己悲惨的未来。 他真是太狠了竟然叫她做出那种事 坚硬的墙不堪他几句言语的攻击,三两下便倾倒。 “好,那我们赶紧回车上吧,武悦他们还在等著咱们呢!” 练承风马上变回一本正经的模样,方才说著淫话的男人转眼间已消失不见。 “还不走?”走了几步,发现她没跟上来,他回头望了望发愣的她,然后体贴地说:“发完呆记得要回去马车上啊!”丢下交代的话语后,便先行一步离去,留下兀自发愣的于芯芙。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简直就是吃、定、她、了。 夜里。 于芯芙一人独自走回房中。 既然他们有事要谈,那她就不等他们了,先睡一觉再说吧! “呵”她一手掩著嘴打呵欠,一手推开房门。 房内一片漆黑,她正想到柜子里拿打火石将蜡烛点燃,一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手掌从她背后伸了过来,捂住她的嘴。 “啊!”遇上贼人了!于芯芙睁大双眼,努力挣扎。 “不要乱动也不要出声,不然”来人威胁的话语让于芯芙原本挣扎的身躯立刻安分地待在原位。“你放心,我们的对象不是你,所以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只要你好好地乖乖配合,我们是不会动你一根寒毛的;但若是你不肯配合那我就不敢保证你这条小命是不是会完好无缺了。” 咦?不劫财?也不劫色?也不要她这条小命? 那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你听清楚了,不准出声,也别想逃,等会儿乖乖地让我绑著,等我家小姐办完事,我们就会放你走了,明白吗?” “嗯嗯。”她拚命点头。就算她想出声也不行啊,她老早被对方塞了一块布在嘴里了。 一条绳索从于芯芙眼前晃过,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来人绑成一颗肉粽。 当来人把她绑好,拎到房间不显眼的角落之后,便拿起打火石,点燃一屋子的蜡烛<html><body></body></html> 第六章 练承风方和武悦他们商量完事情,在回房间的途中,似乎听见了有石子落地的声响从他房中传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石子落地的声音? 他望着自己的房门,隔著窗,他看见满是灯火的一景,这说明了房内的人儿尚未就寝。 芙芙不是早就应该睡了吗?方才她可是累得直打瞌睡,他不忍心才让她先回房歇息的。没道理方才累得像条狗的人会在顷刻间变得生龙活虎。 莫非他眼光一黯。 房内藏有玄机! 看来是有不速之客来拜访了,就让他来会会这位深夜拜访的人吧! 他走到房门口,从容不迫地推开房门,门板发出咿呀的声响,房内没有敌人的埋伏,也没有紧张的气氛,有的只是一桶没有屏风遮掩的浴桶以及一个几尽半裸的女人泡在当中。 说她几尽半裸一点也不为过,那个浴桶仅有正常高度的一半,远远瞧过去就可以瞧见不少明媚风光,如果再靠近一点,就算浴桶中的人儿想沉入水中掩盖住自己,也无法遮掩。 包何况目前正坐在浴桶中的人根本就没有打算遮掩! 甚至她还想露出更多的美景给来者观看。 在练承风进门后,背对著门口的她将身上唯一一件可以蔽体的兜衣也解了下来,当着他的面,将它悬挂在浴桶旁边。 偌大的房里,除了她刻意制造出来的水波声外,什么声响也没有,房内蔓延著暧昧的气氛。 呵呵她就不信鱼儿能逃出鱼网;而他能逃出她的手掌心。沈倩在心中狂笑不已。 接下来,就是“美人浴”登场了。 当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夜半三更回到自己的房中,却发现有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在浴桶等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有什么意图。 白白送上来的可口餐点,哪有不吃的道理? 现在,只要她一起身,他就会猴急地扑过来了吧! 哗啦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里显得格外清晰,沈倩一手环著胸,一手遮住茂盛的草原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背对著他。 这个举动看在一旁被束缚的于芯芙眼里,简直惊为天人说真的,她的背还真是美到极点了。 可惜练承风不是一般人,除了那个傻丫环,他谁也不要。就算是白白送上门的也不屑去接收。 他仔细地环视房内一圈,找到了。 他的眼神停留在被捆著的于芯芙身上,根本没去看沈倩的煽情演出。 “公子。”她娇滴滴地开口,跟方才怒骂于芯芙时判若两人。 原来这位姑娘翻脸的本事就跟她家少爷一样厉害啊!于芯芙不禁佩服不已。 “奴家名唤沈倩。”她先自我介绍,免得他又像上次一样,消失不见,连个名字也不知道。“是你上次在竹林里救的小女子。”她含蓄地开口“当日奴家曾许下诺言,说过愿意不计较名分在公子身边伺候,以回报公子的救命大恩。今日今日”她突然略带羞涩地低下头“今日奴家就是来实践诺言的。” 然后,在展露完美背之后,她转过身,面对著他,双手依然遮掩著身上的重要部位。 呵!看完了她美丽的裸背,再让他看看她傲视群雌的过人本钱,相信他一定马上血脉偾张,急著想跟她翻云覆雨的,呵呵呵但是她一点也没发现,这次遇上的美男子根本没有在观看她精心策画的表演。在他找到心中挂念的人儿之后,喜出望外,提起脚步就要直奔过去不过路上还有一个障碍物阻挡著他。 “真是麻烦!”练承风蹙著眉头低声骂道,正想开口打发她,却在不经意间看见她正打算把用来遮住自己的双手给移开 情势突然在那一刹那间变得紧张起来。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芙芙就在一旁看着,万一她误会了那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瞬间,他的身体马上做出回应。 他一手卷起床铺上的大被子往沈倩身上卷去,一来一回,马上把沈倩卷得像颗粽子一样。 动弹不得的她此时此刻就算想露,也没得露了。 原本佯装羞涩的脸庞闪过错愕与不解的神情,然后转为愤怒。 哎呀呀,美人老羞成怒啦! 真是个大笨蛋,这么好的艳福竟然不好好享受一下。于芯芙在心里嘀咕。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倩气急败坏,顾不得维持自己建立起来的形象。“难道你不想享用我吗?” 这个男人竟敢这样对她! “我说过,出手救你的人并不是我,更何况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丢下她,头也不回,直直地走向于芯芙。 “你没事吧?”他快速解开她身上的束缚,担忧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穿梭。 “没没事。”她摇摇头,忍痛隐瞒自己的伤势。 “我不信”落难的美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落败。“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选这个丫头而不选我?她怎么能跟我比?”沈倩自尊心受损,不肯承认失败。 有没有天理?从来没有人造么对她的。 “以后都不要再来纠缠了,否则下回就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你了”练承风一边扶起于芯芙,一边宽宏大量地说。 若非顾及芙芙在场,今日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啊”她不能接受事实地大叫。 “吵死人了!”他不耐地一手拎起被困住的她,打开房内的窗“去吧!你的同伴在那儿等著你。” 双手一抛,将沈倩抛到了离这里有一里之远的树林里。 回过头,他顺手把门窗关好,然后一把抱起于芯芙,小心地将她放到床上休息。 “你怎么这么笨?被别人绑成这样,连个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也不懂得呼救。要是你出了什么万一,那该怎么办?” 要是往后他不在她身边,那遇上了危险该如何自处? 真是半点都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外! “哪能怎样?就乖乖任人宰割呀!”那人又不是她惹来的,倒楣的却是她,真该离他远点的。于芯芙扁扁嘴,死鸭子嘴硬的说,一双手不自主地轻揉著方才被踢的部位。 “怎么了?哪儿疼吗?”他眼尖地发现她揉腿的动作,以及眼中的痛楚,心疼不已地把她全身上下摸遍,确定她并无大碍后才放下心中的重担。 “你你你做什么啦!”于芯芙不好意思地羞红双颊,扭动著身体痹篇他的大手,但还是被他全摸遍了。 又被他吃豆腐了! 一股涌上来的委屈让她红了眼眶,眼看眼泪就要掉下来了,练承风赶紧搂著她哄。 “怎么了?还很疼吗?我看看。”他小心地卷起她的裤管“都青了一整块了。”他不舍地小口替她吹气。 他的温柔与体贴,让于芯芙脸上的泪流得更凶。 “呜呜呜”她哭得掏心掏肺,像要把什么发泄出来似的。 “嘘不疼了,不疼了喔”方才不应该轻易放过那个女人的,竟然敢欺负芙芙 “呜呜呜”她仍是不停地哭。 练承风只好紧紧地搂著她,让她在怀中哭个痛快。 于芯芙的心中,有一个角落悄悄地卸防了。 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好? 明明就有大美女主动送上门的,他却瞧也不瞧一眼,只担心著她的安危 呜呜呜,自己有什么好,他干嘛要为她做这么多 都是他不好啦,他对她付出愈多,她觉得愈对他不起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叫他不要再继续对她那么好了 她不愿去承认,也不敢承认。 其实老早在许久之前他们之间就不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了 他为什么要点破呢? 维持著以前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从今以后,她要怎么去面对他呢? 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啊原本是不该有交集的! 为什么心好痛好不舍? 达达的马蹄持续在行走,今晚他们的目的地是练家的另外一个别庄。 日正当中。 跋了一段路的众人在路上找了一间休息用膳的客栈。 “客官,里面请。”店小二主动热心地前来招呼,将他们一行人带至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这个位子是本店最好的方位呢,从这个位子向外看出去,就是一片空旷的树林美景喔!罢好前一桌的客人走了,你们才有这个好机会的。” “有这么准?掷骰子也没这么厉害过,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信口开河?”心情不佳的老群当下就泼给店小二一盆冷水。 冷冷的寒意由上而下,让店小二不自主地发颤起来。 “呵呵呵,这位客官真是爱说笑啊!呵呵”店小二尴尬不已,只能频频用笑声来掩饰自己的困窘。 怎么还不快点点菜啊!他在心里头想,迫不及待想拔腿就走。 今天的客人怎么都这么难伺候?先是来了一个有所图的蛇蝎美人,现在又来了一个故意刁难的老头。 让他们自相残杀去好了反正这条路上没一天平静的,三天两头就有命案发生,他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二哥,给我们来几盘小菜、四碗白饭、一壶茶。”武悦出声点菜,适时解了小二的困境。 “马上来、马上来。”店小二像逃难似的,拔腿就溜。 “老群,你又何必为难人家呢?他只是个小厮罢了,况且他也没招惹到你啊,不过是吃顿饭,还是别惹事了。”武悦出声劝他。 不过显然没有作用。 因为他一张脸更臭了。 “哼,我就是故意刁难他,怎样?你不满意吗?就算你不满意又如何?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根本管不著,我爱怎样就怎样!”他孩子气地双手抱著胸口,故意为难武悦。 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不过就是拒绝当他的孙女婿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有必要像吃了炸弹似的,一肚子火气吗?竟然气到连场合都不顾了。 “老群,你今儿个是怎么地?好端端地在闹什么性子?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事吗?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一会儿说翻脸就翻脸。”少爷出声了。 “少爷” “不用你来讲。”老群打断武悦的话“少爷,这是我跟武悦这小子的事,本来是不应该拿出来在你面前讲的,不过”他回头瞪了武悦一眼“这个死小子实在是太没眼光了,当我的孙女婿有什么不好?竟然三番两次地拒绝我!我是瞧他品行不错,长相也还入得了我的眼,才想把孙女嫁给他的,不然人家还以为我孙女是没人要才硬推给他呢!”他埋怨地又看了武悦一眼。 没眼光,实在是没眼光到极点了!老群在心里偷偷咒骂。 唉!武悦很无奈地对上少爷询问的眼光。 真是无端引来一场风波啊! 哪有人这样逼婚的 “菜来了,菜来了。”店小二勤快地端上了饭菜“客官请慢用,趁热吃啊!”临去前,又偷偷望了他们几眼。 有问题! 练承风和武悦对看一眼,直觉那个店小二有问题。 好端端的干嘛鬼鬼祟祟地偷看他们?! “我今儿个不吃了!”老群任性的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这餐我是吃不下了,气都气饱了,你们自个儿吃吧,我去外头透透气。”一说完便往外走去。 “算了,随他去吧,说不准不吃也是好的。”他别有深意地说。 “嗯。”武悦拿出银针,在饭菜里一一小心地验了验。 没变色。 难道是多心了? “怎么了吗?”于芯芙不安地问。虽然武悦每餐必定会拿银针验菜,但这回似乎面色凝重了点。 “没什么,别担心。”身旁的男子握了一下她的手心安抚她。 “你不是饿了吗?赶快吃吧!”他体贴地夹了一堆菜放入她的碗中。 又夹这么多,她早晚会变成猪的。于芯芙捧著碗努力消耗堆积如山的饭菜,一边好奇地问武悦“你不喜欢老群的孙女吗?” “不曾见过面,又何来喜不喜欢之说?” “也对。”她想了想,点点头。“可是终身大事不都是由父母做主的吗?许多人都是在成亲后才见到自己的妻子的,既然老群那么有心,你怎么不试试看?”她好心地担任月下老人。 “喔”武悦刻意拉长声音“既然这样,你干嘛要逃婚?直接嫁给你姨父安排的人选就好了,不是吗?”他不动声色地给她一支利剑。 正中红心。 好好毒啊! 于芯芙不敢回嘴地摸摸鼻子,然后乖乖地专心吃饭,不敢再继续充当月下老人。 对喔,她自己都忘了,她也是不甘嫁给素未谋面的人,所以才逃婚的 她方才是脑袋坏了吗?竟然自掘坟墓! 还是乖乖闭上嘴比较安全。 唉!原来武悦也不是省油的灯哪! 真是深藏不露。 “武悦是因为早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才会拒绝老群的提亲。”在众人用完膳后,他俩又一如往常,在林间散步。 “什什么?!”于芯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上人!” “嗯!”“真是看不出来耶,该不会是他单方面喜欢人家吧!”以他沉闷的个性来看,说不定喔! “不,是对方倒追他的。”他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爆出一大内幕。 “啊?!”于芯芙听了傻眼。 练承风好笑地敲了敲她的头。“你可别小看武悦,他可是有很多爱慕者的。” “那那他的心上人呢?怎么从没见他提起过,也没见过她出现?” “快了,不久之后你就会瞧见她的。” 也该放手让武悦去追求他的幸福了。他已经耽误他太多了,护卫一职绑住了他,让他没有办法去找寻他最重要的人 “真的?什么时候?”于芯芙拉著他的袖口,不停地摇啊摇。 好想见见这名女子喔!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竟然可以让武悦那块石头开窍? “就在你我成亲之后。”他丢下一枚炸弹,炸得于芯芙脑袋开花。 “啊?” 成亲之后? “你把话说清楚!”于芯芙两手杈腰,逼问著练承风。 真是羞死人了,她她她她何时说过要嫁他来著? 竟然没有问过她的意思就擅自决定! “说什么?”他继续装傻,完全不提自己方才说过的那句话。 “就就就你方才说的那句啊!”那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嘛! “哪句?”他顿时失忆。 “就就是” 可恶,就知道他又开始玩弄她! 害她方才因为他一句玩笑话,一颗心不规律地跳著呢! “你不愿意?”练承风凉凉地丢下一句。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她就是听得懂。 “这”其实她也不是不愿意啦,但是有很多问题 “不说话就是没意见,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你不是想早点见到武护卫的心上人吗?” 对啊,好想见她一面喔!于芯芙两眼瞬间发亮。 可可是总不能这样把自己给卖了吧? “我” 突然,一阵声响传人他们耳中。 林间迎面而来的是一群不速之客! 一群脸色不善的来者当中,有一抹熟悉的人影。 咦?那个正倚在一名高头大马、身材魁梧的男子身旁、双手勾著男子手臂、上半身紧贴着对方胸腹的不正是前几日闯进她房里的那个美人吗? 一,二,三,四 哇!整整有二十多个人耶,她到底想做什么? 看来对方是针对他们而来的。练承风不动声色地将芙芙移到自己身后保护著,正想慢慢地往马车的方向移动,对方却在此时出声了 “爷,就是他。”一只纤纤玉手直直地指著练承风的方向。“那天就是他怂恿奴家跟他走的,他还说还说”娇媚的嗓音掺进了一丝委屈。 “哎哟,我的心肝,别急,有话慢慢说。”面容丑恶、身材魁梧、长手长脚的男子当着众人的面,轻手轻脚地哄怀中的佳人。 于芯芙看得目瞪口呆,但是其他人却像是已经很习惯了似的,不以为然。 “他还说了你许多的坏话,奴家奴家一时不察,被他拐骗去了,还好我机灵,逮住了机会逃跑,回来你身边,不然呜呜爷,你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啊!”她的委屈,再加上会让天下男子都无法抵抗的柔媚嗓音,让她身旁的一票男子简直对她言听计从。 “对,讨回公道!”有人开始鼓噪起来。 “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他抬起头,对上练承风。 哼,白斩鸡一只!长得一副娘娘腔的模样,算什么男人! 一看就知道中看不重用,竟然还敢诱拐他的心肝! “你,就是你使坏拐走我的宝贝的,是不是?”他伸出双手e-b对扳,刻意发出“喀、喀”的声响。 “我想这其中必定有所误会” “误会?我还六会咧!废话少说,我今天就要让你这个专拐良家妇女的痞子吃点苦头,让你以后不敢再造么做。”他摆好架式。 “大哥,让我们兄弟也来助你一臂之力。” “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开玩笑,这可是在美人面前大大表现的机会,怎么可以给别人抢去光彩?瞧他那副模样,三两下就可以解决了。到时候就可以赢得佳人的欢心了。 他们这群人才比较像是会诱拐良家妇女的人吧? 不过 于芯芙担忧地看少爷一眼,不会有事吧?! 练承风将于芯芙安置在一旁,对付这种人,用不著出太多力就可以解决了。他暗自运了运气。 什么?他不敢置信地再运一次。还是一样,他的穴道被封住了! 可恶,看来他小觑了这名来历不明的女子了。她老早就预谋好,事先在饭菜里下了葯。 可恶! 练承风冷静下来,衡量了一下情势。 依对方的实力看来,他应该不需要用到内力才是,用拳脚功夫打发他应该就已经足够了。 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这样好了,要是我能接你十招,你就让我们离开,若是在十招之内我输了” “怎样?” “就听天由命了。” “好,十招定胜负。”哼,他看五招就可以解决了。 “那就请吧!” 第七章 “不,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于芯芙努力挣扎,迟迟不肯面对现实。 “老群我怎么会骗你呢?你若是不信,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证据就在里头,真的没骗你。”他拍拍胸脯保证。 呜怎么会这样?她不信呜呜她不要 “唉!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接受事实吧!在这里伤心、怨天尤人也没有用,不如就接受事实还比较快。我会在这里求上天保佑你的。”他用充满怜悯的双眼看着她, “你就节哀顺变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他顺便两手贴在一起,摆出一个出家人专用的手势。 武悦这时候正巧从房里出来,手上还提了一个已经空无一物的木桶。 一滴滴的水珠沿著木桶边缘滑落,证明了他方才是装著满满一桶水提进屋去的。 于芯芙一看到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呜看来老群说的是真的。 不公平为什么是我 “保佑什么?”武悦一脸疑惑地来回望着于芯芙和老群“你还是赶快进去吧,少爷已经在里头等你了。”他催促著于芯芙。 “为什么一定要我进去?武悦,你去也是可以的啊!”她做最后的挣扎。 “少爷指名要你,我也没办法。”武悦不负责任地耸耸肩,一副舆他无关的样子。 “哼!”她不情愿地扁著嘴。 就知道一定是他搞的鬼,坏透了 “好了好了,你赶紧进去吧,别再磨蹭了。”老群推著她往房门口走去,武悦配合地替她打开房门,然后在她进门后,又自动地把门合上。 “喂喂喂,你做什么关门关那么快?”老群盯著阖上的房门,双手杈腰指责武悦, “动作那么快,我都没好戏可看了。”他两眼骨碌碌地盯著房门,好似要给它盯出个洞来。 哎呀呀—本来还想偷瞄两眼的说,都是臭武悦,存心与他作对,害他看不到! “看什么戏?要是坏了少爷的好事,你就要挨少爷的骂了。”瞧他一副恨不得飞上屋檐偷看的模样,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哼,少爷才不会骂我。”他骄傲地反驳“我可是立了大功的人,哪像你,出了事的时候就只能晾在一旁,根本派不上用场。还是我老群管用,以一敌二十,把他们统统打得落花流水。所以说啊,养你们这种年轻小子有什么用?中看不中用罢了,还是我老群靠得住啊!”一说起那天的事,他就骄傲得犹如一只孔雀。 这种可以尽兴地好好数落武悦的机会可是百年难得一回的,不好好利用怎么成? “唉!我去别处晃晃,可别又有什么不长眼的浑小子混进院子里来了。”他一副身负重责大任的模样。“至于你嘛”他瞧了瞧武悦手中的桶子“赶紧去把桶子放好,然后给少爷抓葯去吧!要是连这种事都办不妥,我看你可以把家当收一收,滚回老家去了。”他坏心地乘机损人,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走人了。 这下子被他逮著机会,肯定会说个没完没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要不是当日他和少爷都被下了葯,只有没用膳的老群仍保有一身武功,又怎么会需要他出手? 一想到他得意的模样,他不禁莞尔。 唉果然是个老顽童,他还是赶紧抓葯去吧! 顷刻间,庭院里空无一人,而掩上的房门内,好戏才刚要上演。 于芯芙进入房内,一双眼睛不知该往哪儿摆才对。眼珠子一下子瞧瞧左边,一下子瞧瞧右边,瞧完了屋内的茶几又瞧瞧椅子,最后干脆把两眼定在地板上,就是不肯将焦点往床上的人摆去。 这地上有金子是不?不然她一双眼怎么猛盯著它瞧? 练承风瞧见她故意慢吞吞的动作,还有摇摆不定的眼神,心中觉得好笑不已。 不就是净个身,有这么难吗? 其实他大可叫武悦来帮他的,但是不知武悦是吃错了什么葯,竟然建议让她来做?他明知道她是个姑娘家,脸皮很薄的,竟然还这样。 “要下猛葯,病才会好。你们之间再不赶快搞定,我怎么能抽身去寻人?” “其实你知道,只要你开口,我是不会强留你”“我放不下心。你的终身大事一日没完成,我走得也不会安心。你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一次搞定,我们就可以回大宅准备婚礼了。” 看来,武悦是狠下心要逼她了。 这样也好,早点定了才不会一颗心悬在半空中。 练承风抬起头,准备好好地运用武悦刻意帮他制造的好机会。 “你在那边磨磨蹭蹭地做什么?不快点做事,水都要凉了,难道你想让我洗冷水澡再染个风寒吗?”他故意用自己的病体博取同情。 染风寒? 这怎么行?他现在可是有伤在身,要是再染个风寒,岂不 不行不行,于芯芙连忙摇头,决定不再拖拖拉拉。 洗就洗嘛!她一定可以的。她努力说服自己,却仍压不了一拥而上的羞意。 “来了来了。”她三两步便移到床边,伸出双手,准备将他由床上扶起。 她的头颅倚著他的胸口,一双手一左一右地穿过他的腋下,使力想把他抬起。 呼!好重。试了两次仍没成功,她倚著他的胸口暂时歇息。 他有虚弱到需要她这样把他抬起来吗?练承风低著头盯著她的头顶。 看来那一刀是把她给吓坏了吧! 不过,既然她这么地主动亲近,他也不好拒绝。 女儿家的脸皮总是比较薄嘛! 相对于乐得配合的他,努力使劲的于芯芙正在思索,该怎么将他移到浴桶边? 换个姿势好了! 她改成侧著扶他,为了将硕大的他扶起,她紧紧地倚著他,胸前的柔软抵在他的侧边胸膛上,双手穿过胸前舆背后,然后使力 喔!他低声呻吟。 属于女子特有的馨香飘在四周,随著他的每一次呼吸,注入他的血液当中。 她一定要这样贴着他吗? 他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很久没有开荤的男人,她这样贴着他,简直就是在考验他嘛! 为了避免再继续折磨自己,练承风配合地使力随著她起身。 呼!她拎起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终于扶起他了。 接下来是 她伸出颤抖的双手,往他身上的单衣逼近再逼近 “若是不想做就别做了,我自己来。” 在她连续三次碰到他的衣领又缩回去之后,练承风出声了。 举起双手,就要自行褪下单衣。 “不行!”于芯芙大喊“大夫说你不能扯动伤口的。你这一动,岂不是要扯到背后的伤口了吗?不行、不行。”她像只保护过度的老母鸡一样,大惊小敝地“还是我来吧!”受伤的人最大。 她伸出仍是微微颤抖的手指,笨拙地解开他单衣的系带,然后将它褪下。映入她双眼的,是他结实、带有淡淡古铜色的胸膛,以及胸前突出的两点。 “轰!”她的整张脸瞬间涨红,想掩盖也不成。 它它它 天!她可是未出嫁的闺女耶! 于芯芙赶紧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房内的温度顿时上升。练承风不言地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她不语地瞄著别处,窘迫不已。 四周静得出奇,怦怦的心跳声震得她头昏眼花。 天,别跳那么快,慢点,慢点再慢点 唉!她再这样害羞下去,他要何时才可以净身?全身黏黏的很不舒服耶! “芙芙” “嗯?”她恍神地回答。 还是不行,看来得想个法子让她恢复正常了。 “唉,你该不会是看了我傲人的胸膛,惭愧不已吧!”他故意捧著自己结实的胸肌对她说“别惭愧了,就算你的比我小,我也认了,所以你就别再伤心了。”他说得煞是正经。 傲人的胸膛?惭愧?比他小? 他又在说什么浑话了?! 就连受伤也不安分一点,满脑子就只有只有那个! 她的脸蛋依旧嫣红不已,不过现在是气得发红的。 老是没个正经! “你”“怎么?”练承风再度对她施展媚眼,闪啊闪的。 “你不是要净身吗?”她假装没听到他的疯言疯语。 “就等你啦!水都快凉了呢!”总算回过神来了。就说美男计有效吧! 水?!糟糕,差点忘了武悦老早把水给盛好了。 得快些才行! “快,快净身,水凉了就不好了。”于芯芙开始紧张起来。 “那你不先给我擦擦脸?” “喔,好。”她快速地拧吧毛巾,仔细将他的俊容擦过一遍。 “好了。那”接下来要净身了,还是躲不掉啊! 她扶他下床,走到浴桶边。 “你可以下去了。”她对他这么说。 下去?敢情不用脱裤子就可以洗啦!有人是这样净身的吗? “喏!”他用手比了比还在自己身上、唯一可以蔽体的裤子。 “那那里”她指了指他的下半身。 “嗯。”他点点头。 “我我” “你净身的时候那里都不洗的吗?”他意有所指地说。 当然要啊!可是 “我看我自己来好了。”他故技重施,就要弯腰低下身去 “我来”她认输! 唉!清白全毁在他身上了,真是冤家啊! 为了避免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她站到他的身后就定位,然后蹲下来。 呼,我可以的!于芯芙再次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没有迟疑地使劲将他的裤子往下拉。 咦?怎么脱不下来? 唉!“你忘了松开裤头了。”练承风好心地提醒她。 “那”她正想开口请他帮忙。 “我来吧!”他自动地解开裤头,不费吹灰之力。 她轻轻一拉,这次果然行了。 “你赶紧到浴桶里吧!” 等他步入浴桶之后,于芯芙才敢面对著他的双眼。她当然还是不敢乱瞄了,他现在全身上下可是光溜溜的呢,万一不小心看见了那个不该看的 不不不,别再想了。 还好武悦很细心,没倒太多水,不然伤口碰到水就不好了。她瞄了一眼他敷著葯的背部,心中不禁感到愧疚。 如果不是要救她,他也不会受伤 都是那个坏女人,若非她趁大伙儿不注意,持刀向她冲过来,他也不会为了赶来救她挨了对方一刀。 不过,现在不是愧疚的好时机。于芯芙振奋起精神,鼓起勇气,准备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 “武悦实在是太细心了,连这点小细节都注意到了,既然这水位不高,不会碰到伤口,嗯,那个我想,接下来就劳烦你自己了,你一定可以的,不必担心。”她一鼓作气地说完,然后丢下他一个人往门外溜去。“你洗好了再叫我进来帮你穿衣啊!”临走前不忘再叮咛一声。 “砰!”门被她粗鲁地掩上。 这样应该没关系吧! 反正都坐在桶子里了,也不用弯腰什么的,伸伸手就可以把一些部位洗干净了。用不著她啦! 她摆摆手,说服自己。 屋内被丢下的人则是毫不客气地放声大笑,豪放的笑声传到了屋外,传进于芯芙的耳里。 喔!他一定要这样取笑她吗?于芯芙懊恼地用双手掩著脸。 他坏死了! 大白天,于芯芙一个人在别庄的亭子里打盹。 “咻!”一抹人影呼啸而过。 “咻!”方才呼啸而过的人影又飞了回来,在于芯芙打盹的亭子前停了下来。 咦?他不解地望着打盹的人儿。大白天地,怎么 他眼中闪过一抹兴味。嘻!好奇地凑上前去,想瞧瞧有什么好玩的。 “芙芙”他故意压低嗓子,在她耳边叫唤。 咦?没反应?沉睡的人依旧沉睡。 他搔搔头。有了!这次换成是娇滴滴的女声“芙芙” 还是没反应? 哎呀!不好玩! 他不依地跺跺脚,双手杈腰,大喊:“无聊死了!” “啊!”于芯芙这次反倒给他吓醒了。“出了什么事吗?”她脑袋混沌的问。 “没事没事。”老群高兴得满嘴笑嘻嘻“只不过是有人大白天在打盹而已,老群无意间看到了,所以吓唬吓唬她,嘿嘿”他一副好奇的模样倚过身来“嗳,”他用肩头顶她一下“芙芙啊,你怎么大白天地在这里打盹啊?是不是夜里没睡饱啊?呵呵呵”他语带暧昧地说“是不是嘿嘿,少爷不肯让你睡啊?他肯定是对你需索无度对不对?我就知道,少爷虽然外貌上比较像女子,但其实是个强壮的男子汉,他是不是像头豹子一样勇猛啊?”他顺便附上两记媚眼,对她闪啊闪的。 又来了!她翻翻白眼。最近大家都被传染了是不是?怎么动不动就会收到这种眼神呢?还有,什么叫叫需索无度? 她温柔贤淑的形象开始出现裂痕 臭老群,没个正经的。 她又还没有嫁人,怎么可能会跟他跟他那个。 “说嘛说嘛,告诉老群嘛!少爷是不是像头猛豹一样啊?”他好想知道喔! “你”“别这样嘛!你要是不好意思说,那那不然用点头、摇头来回答好了,这样也行的。” 女儿家脸皮薄嘛,这事总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可以了解的,呵呵呵“这事你去问少爷应该比较快吧?我又不是他,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像头豹子一样?”她不点头也不摇头的回答。 啊?难道不是他想的那样?“那你没事干嘛大白天地在这里打盹?夜里没睡好?少爷騒扰你?”说不定喔!说不定少爷吃不到,摸摸也过瘾。 “不是啦!”怎么老是扯到那里去?少爷可是很正人君子的,虽然偶尔会偷吃几口她的小子邬,但他们是真的还没洞房啦! “不然是怎样?”老群怀疑地盯著她左瞧瞧、右瞧瞧“你该不会是在说谎骗我吧?小丫头是不可以这样的喔!”他适时对她训话。 “没有啊,我没有说谎骗你啊!”于芯芙坚持原来的说辞,嫣红的双颊却泄漏她的秘密。 “是吗?”他摆明了不信。“那你为什么脸蛋红红的?说谎才会脸红啊!你跟老群说实话,老群不会跟第二个人说的,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真的,我发誓。”他举起三根手指对著天。 “真的没有啦!脸会红红的是因为我刚睡醒嘛,你方才也瞧见我在打盹啦,别乱猜。” “真的吗?”他再问一次。 “嗯。”她仍是点头。 “真的吗?真的吗?”他不死心。 “对啦!”要命,再问下去还得了?“我得去给少爷煎葯去了,你知道的,少爷受了伤,不按时服葯是不行的。” “这我当然知道。” “那好,你就在这里乘凉,我先走一步去忙啦!”说完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是这样吗?是吗?那他要一直留在这里乘凉吗? 老群疑惑地留在原地。 其实这几天于芯芙夜里都睡不好的罪魁祸首是少爷没错啦! 唉!自从那天给他净过身之后,她就开始夜不成眠的苦日子了。 从那天起,只要她一闭上眼,脑中浮现的就是他结实的胸膛,再不然就是他那硬挺的臀部。都怪她那天没有及时把眼睛闭上才会这样。 她一直都还记得那天,她帮他褪去裤子时,双眼就这么刚好地对上他性感的臀部,很结实,看起来应该是很硬的样子。 嗯,不知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就是了 “轰!”她的脸一片绯红。 她她她怎么又开始了?! 要命! 夜晚都一直被这些画面困扰著,现在连大白天的,她也在胡思乱想。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不行。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就算睡著了,她还是会梦见他啊!最惨的是,她竟然还会梦见自己和他光溜溜地抱在一起 她是不是该去看看大夫,让他帮她开几帖葯? 这几日害她都不敢看少爷的眼睛,有时候帮他换葯,还会不小心闪了神,对著他的裸背就这样发起呆来,总要少爷唤她好几声才回得了神。 她怎么可以对他有绮丽的遐想呢?虽然他们两个都已经亲过小嘴了,可是可是那又怎样?她只是一个丫环啊!就算三个月后她恢复自由之身,她还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儿,而他,用看的就知道是个家世富裕的公子。 就算他说过要娶她又如何?他们之间还是有一大堆的问题存在,光是他和她的弃夫同姓,就是一个大问题。 唉!她现在想这些做什么?何必自寻烦恼? 眼角瞄到一桶露水搁在一旁,她弯下腰用双手捧起一瓢水,往自个儿脸上泼去。 呼!这样清醒多了。脸上的热度也消失了许多。她抹了抹脸,把多余的水珠抹去,抬起头,一抹倩影映入眼里。 咦?怎么有个姑娘往她这里走来?这里可是私人产业,外人不可以随意进入的。 “你是于芯芙?”来人不客气地开口,她不像是在质问,反倒是确定得很。 “啊?”找她的吗? “你给我离我家少爷远一点!”她丢下战帖。 什什么 “少爷他本来好好的,才跟你在一起没多久,竟然就出事,还受了伤。你的命还真是硬啊!”美艳的脸上有著抹不去的妒忌。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不认识你,你为什么随便进来别人家里乱骂人?”真是无礼。本来还想对她有礼一些的,竟然一进来就骂个不停。“我告诉你,这里是私人产业,你再不走,我可是要报官了。” “哼,报官?我看该走的人是你吧!你这个不守妇道逃婚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缠著我家少爷不放?你识相的话就自动离开,别在这里丢人。” “你你你到底是谁?”她怎么对她的事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她双手环胸,一双眼冷冷地看着她“我是少爷的贴身护卫柳如絮。” 第八章 一颗头颅从门缝外面伸了进来,头颅的主人小心翼翼地查看房内的每一个角落。在确定厨房内没有半个人之后,她才安心地推开厨房的门,走进屋内。 还好,没有遇见她,不然又要受她的气了。 她舀了一瓢水到锅里,然后弯下身添了些柴火,等了一会儿,水煮开了,她才将一包葯材放进锅里面煮,然后退到一旁等著。 等著等著,她又想起了近日出现的不速之客。 本来她还想说,有个姑娘一块作伴也不错,毕竟这一路上只有她一个姑娘,有时候难免会比较孤单,有个人说说话也挺好的;谁知道来的人却是这副德行! 长得美又怎么样? 这些天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看! 要是四下无人,只有她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她就会要她赶快离开少爷。如果有老群还是武悦在一旁,她就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给大家看。要是在少爷面前啊,她的表情就不一样了。说话轻轻柔柔的,眼神温柔得很,跟面对他们这些人时的冷漠模样一点也不像。 说穿了,她就是喜欢少爷嘛!哼! 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干嘛在这里生闷气?! 她喜欢就去喜欢啊,反正不是喜欢自己就好了啊! “我告诉你们,你们爱喜欢谁就喜欢谁,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于芯芙对著厨房门外的一棵大树喊著“一点关系也没有!” 呼!她喊完之后,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这样快活多了。 不过虽然她嘴里一直喊著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她真的没有关系吗? 唉!一想到柳如絮献殷勤的样子,她胸口就沉甸甸的,一点儿也轻快不起来。 难不成这就是吃醋?! 她瞪大双眼,努力思索这个陌生的字眼。 不不不,不行的,她怎么可以吃醋呢?她只是一个丫环啊!而且她已经努力告诫自己,不可以陷进去的,不可以的,不可以 哎呀,做什么跑来一个柳如絮嘛!被她这么一凑热闹,她自个儿的心都乱了。 她还不想那么快面对自己的感情哪! 心好乱啊砰的一声,门被粗鲁地踹开了。 “呼,呼,葯来了!葯来了!好烫喔!”于芯芙端著烫手的汤葯,忍不住惊呼出来。 一看到房内的茶几,她再也受不住烫,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把葯往茶几上一摆。 “哇,终于放下了,再拿久一点就要烫死人了”她抬起头,看见一抹纤细的身影在房内,让她惊讶得忘了要说的话。 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少爷的房里? 于芯芙懊恼地看着对方,对方也不发一语地回视。 喔!真是阴魂不散哪,怎么走到哪儿都会遇到啊?这时候是少爷喝葯的时间,她做什么来这里? “少爷,看来这葯挺烫手的,不如就由如絮来伺候你吧!”她柔媚地说著,就等著他点头答应了。 什么?!这这平常都是她的工作耶,怎么可以抢她的工作?于芯芙不发一语,懊恼地看着她。 少爷不会同意的!少爷比较喜欢给她伺候!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跋快拒绝啊,少爷。说你不要她伺候。她用眼神暗示他。 “嗯,你去把葯端来吧!”练承风点头答应。 什么?!于芯芙如遭青天霹雳。 怎么会这样 不敢相信。 她像个被遗弃的娃儿,愣在原地。 “少爷,小心烫喔!”柳如絮舀起一口汤葯,小心地吹著,吹凉了才往少爷嘴里送。“这样会不会太烫?” “不会。”两人一搭一唱,一个喂葯,一个喝葯,配合得天衣无缝。 于芯芙在一旁,突然觉得世界一下子变了样。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是她去煎葯的时候吗?不可能吧,她也才去了一下子而已。 不然是什么时候?夜里吗? 夜里她还是跟他睡在一块的啊! 早上醒来时,也是一张开眼就看到他啦! 怎么才一下子而已,他他竟然竟然就移情别恋了! “好了。”练承风不动声色地推开柳如絮。 他已经快要看不下去了。 芙芙伤心无言的眼神像是在指控著他,让他于心不忍。 他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哄著,告诉她,方才的一切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他和柳如絮只是主从关系而已,没有别的了。 但是 “婚期已经快到了,你再这么耗下去,到时候恐怕会来不及的。你也不想到时候强娶她过门吧?” “这”“其实她心里是有你的,只是她很矛盾,不肯承认罢了!” “这我也是知道的。” “你何不利用这个机会,用如絮来刺激她,让她面对自己的感情?”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残忍?有需要逼她逼得这么紧吗?” “错过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了。只要你们说开了,她就不能再装作没这回事。而你也就可以找个机会告诉她实情,光明正大的接她回练家成亲。这样不是皆大欢喜?” “的确是。” 和武悦的对话尚在耳边,他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芙芙,你何不大方承认对我的感情呢?承认爱我有这么难吗? “少爷,葯已经喝完了,你先再歇一会儿吧!” 于芯芙实在看不下去“我把碗收到厨房去。”她快速地小跑步离开这个让她心痛的地方。 屋内一片寂然。 “少爷,你还是歇会儿吧!”柳如絮叫唤著两眼直直望着门口的少爷。 “嗯,你也下去吧!”他疲惫地闭上眼。方才为了控制自己想安慰芙芙的欲望,他已经耗尽全身精力。 “少爷,不如让如絮留下来”她说出心里的冀望。 “不了,你忘了我先前对你说过的吗?”他闭著眼休憩,拒绝她的关怀。 “如絮不敢忘。”她怎么忘得了呢?她从来就不曾忘记他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啊! “这样最好,你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是。”她顺从地退出,顺手掩上房门,把他的无情一并掩在房内。 她一个人在院子里走走停停,不时愣在原地发起呆来。 于芯芙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少爷要这样积心处虑的得到她? 难道她比不上于芯芙吗? 她轻抚自己的容颜。她拥有倾城之姿的不是吗?为什么她爱的人,爱的却不是自己? 从没想过今日她得以留在少爷身边,竟然还得感谢于芯芙! “你回去吧!这里有武悦陪著就好了。”当日她抵达别院时,少爷即不留情面地赶她离开。 “可是你受伤了啊!虽然有老群和武悦在你身边保护著,但你还是受伤了不是吗?就让我留下来保护你吧!” “那是意外。” “不管那是不是意外,你受伤了是事实,老爷放心不下,所以才派我来的,你就让我留下来吧,多一个人在身边,至少多一份安心。”她苦苦哀求。 其实她心里知道,少爷不让她留在身边的原因,是怕她陷得太深,但是她早就已经陷进去了啊! “你不方便留在这里,我还有要事要办” “是因为于姑娘吧?所以你才不愿让我留下来,是不是?”她很有自知之明。 其实她要的并不多,只是想留在他身边,偷偷地爱著他而已,只是这样而已啊!只要能每天看着他就好了啊! “我知道你会和大伙儿分开走一定有你的考量,不管你的考量是什么,我都愿意配合,我只是只是想”留在你身边罢了! “我想柳护卫她只是想克尽自己身为护卫的责任而已,我说得没错吧?”武悦扬眉问著。 “没没错。”说什么都好,只要让她留下来。 “我想柳护卫留下来,说不定可以助少爷和于姑娘一臂之力。”顺便也让她看清楚事实,不要再继续沉迷于自己编织的梦境当中。 “这”练承风犹豫不决。 她一颗心悬在半空中。 “那些该注意的事我会告诉她的,我想她一定也会替少爷保守秘密的。” 秘密?什么秘密?她无言地望向武悦。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让她留下来吧!不过,如果她做不到,那我”他抬头看她一眼“就别怪我不顾情面了。”为了芙芙,他在所不惜。 “武悦明白。” “如絮明白。” 这场戏,她能演到什么时候呢?她还要帮少爷隐瞒身分到什么时候?她还要陪少爷逢场作戏到什么时候? 到于芯芙爱上他吗? 如果如果于芯芙可以主动离开,那她就有机会 不行,要是少爷发现她在暗地里动了手脚,他是不会原谅她的,他当日已经再三警告过了。可是她的心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把他占为已有啊! 为什么当初李恒没有顺利带走于芯芙?他明明收了她的好处的 是命中注定于芯芙一定要嫁入练家吗?不然怎么三番两次都和少爷牵扯上了? “烫死你好了!”于芯芙大力地将收来的碗随意放在厨房里的一处平台上。 什么嘛!一想起方才两人的模样,她心里就有气 “少爷,小心烫喔!这样会不会太烫?” “不会。” 于芯芙装腔作势地学他们两人方才的对话,心里一股闷气涌上来。 还说什么喜欢她,才没几天就变了。 “少爷大混蛋!”她大声朝著厨房外的大树喊“大混蛋!大混蛋!呜呜呜”喊到最后,兀自伤心地哭了起来“什么嘛!呜呜竟然竟然抢走我的工作呜呜还抢走我的少爷” 一想到少爷也很高兴被柳如絮伺候,她的心中更是哀怨。 “太过分了,呜趁我不在的时候,两个人要好就算了呜呜干嘛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呜我不原谅你呜呜呜以后都不跟你好了,晚上也不要跟你睡在一起了。”她扁著嘴哭得好不伤心。 可是她不跟他睡,他要跟谁睡? 懊不会是跟他的亲亲女护卫吧? 那她不是刚好给他们制造机会,这怎么行? 不行,这怎么可以?她起身,想马上奔回房里阻止他们。 走了两步,突然垂头丧气起来,又走回原来的角落,蹲下身去,坐在坚硬的地板上,一张脸全皱在一起的在那边烦恼。 就算她回去又能怎么样? 她只是一个丫环而已,又不是他什么人,他爱喜欢谁、爱给谁伺候,她都没有权利干涉。 扁是想到这里,就很伤心。 可是“呜呜他明明说喜欢我的,还说要娶我过门” 但是你又没有答应,而且你也从来没说过喜欢他啊!心里另一个声音对她说。 “那是因为有很多问题嘛!况且就算我不说,他也应该知道我喜欢他啊!”于芯芙委屈地扁嘴反驳。 另一个声音又出现了 他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有些事是要说出来 “别再说了!”她对著空无一人的厨房大声喊著,仍是对自己的感情矛盾不已。 好烦!她起身,奔到灶台旁拿了一壶酒,开始猛灌起来。 “咳咳”猛灌酒的下场,就是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难受。“呜呜”她难过得眼泪直流。“好好辣啊!”是谁说酒很好喝的?怎么味道是如此辛辣? “人家说一醉解千愁,我今天一定要把自己灌醉,让自己忘记一切的痛苦。” 一刻钟过去了,于芯芙手中的酒壶早已滴酒不剩。 浓浓的酒气从她身上传了出来,嫣红的双颊显现出她已有些醉意。 “怎么我还没醉吗?”她抬起迷蒙的双眼,看看四周。“嗯,还是一样的厨房啊!”不过,怎么有条人影在那边啊? 她努力想把他看个清楚,咦?好眼熟啊! “你喝酒了?”对方皱著眉,不太苟同她的行为。 不过喝醉了或许也不错,说不定事情会更加顺利。他往好处想。 “武悦?”她从他的声音分辨出来人“呵呵,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她笑笑地问他,已经忘了先前那些让她烦恼的事。 “少爷放心不下你,所以要我来找你。” “少爷?”她一手抚著脸颊,一边想着,好像算了,记不起来了。“找我做什么啊?”她一脸笑嘻嘻的问,全身飘飘然的。 武悦挑著一眉望了望她。看来她喝得不少啊,竟然连方才发生的事都给忘了。这怎么行呢?得逼她面对少爷才行啊! “少爷说,你方才匆匆忙忙的从房里出来,就没有回去,他担心你,本来想叫柳护卫来找你的,后来柳护卫有事走不开,所以就派我来了。” “柳护卫?走不开?” 方才在房里的景象又一幕幕重回她的脑中。 “什么有事走不开,分明是舍不得派她来找我!” “喔!”看来他成功唤起她的记忆了。“为什么舍不得?” “哼!”她扁扁嘴,委屈的说“你都不晓得他们俩现在多好,还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简直是故意的嘛!”害得她的心好痛、好痛。 “我以为少爷跟你比较要好,难道不是吗?”他算计的说。 “本来是啊!”她频频点头。之前他们两个是很好啊!“可是才没几天,他就变了!“少爷是个花心萝卜,臭萝卜!” “哪里变了?他对你不好?” 有吗?他有对她不好吗?“他他没有对我不好,只是只是他也对柳如絮很好!”没错,就是这样。 “你知道少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为什么这么做?她抬起疑惑的眼神,摇摇头。“不知道。” 唉!丙真是迟钝啊!苞他有得比了。 “据我所知,少爷是喜欢你的,所以他才会对你那么好,不过” “不过什么?他现在不喜欢我了吗?”于芯芙紧张的问。他一定是移情别恋了。 “少爷以为你不喜欢他,所以才转移目标的。”他撒下漫天大谎。 什么?不喜欢他?“谁说的?我很喜欢他的,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心都会痛了。”神智不太清醒的她轻易的上了当,坦白说出自己想逃避的真心话。 “既然这样,那我就帮帮你好了。”他说得煞有其事。 “真的,你要怎么帮我?” “我可以让你的心不再那么痛。” “真真的吗?”武悦说要帮她耶!她的心真的可以不再痛吗? “不过你要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嗯。”“你等一下回房去,就直接爬上床,知道吗?”他开始使出计谋。 少爷要是再这么拖下去,他就抽不开身去寻人;要是她走了,他就再也找不著了! 他必须要让他们两个快点回练家成亲! “啊?”直接爬上床?是要直接睡觉了吗? “你记住了没?” “喔,记记住了。”直接爬上床嘛,这简单,难不了她的。 “之后你就跟少爷说,你要看他背上的伤口。” “为什么要看背上的伤口?” “反正你照做就是了。”这样才能给少爷制造机会嘛!“等他脱下衣裳,让你看他的背时,你就伸手去摸摸那处刀伤,要轻轻的摸才行。” “为什么?”伤口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摸? “这样你明天就不会再心痛了!” “真的?”好,那她等一下一定去做。不然心口闷闷的,好难受。 “如果少爷不肯让你看,你就使使性子,他就会答应了。”谅他也不会拒绝酒醉的佳人。 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 机会我是已经替你们制造好了。 少爷,你要加把劲啊! 第九章 “呜呜呜呜呜呜”哀戚的啜泣声在房内回荡,眼看泪人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练承风百般无奈,只能任由她哭个尽兴。 “嘘别哭了,别哭了我方才不过是问问罢了,你何必哭成这样?”练承风束手无策地搂著她。 这丫头一进门就要他脱衣裳,给她看背部上已愈合的刀伤,他不过是问了句“为什么”她竟然就开始哭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让武悦去找她回来吗?怎么一找回来就浑身酒味? 她从没喝过酒的人,好端端的,做什么学别人喝起闷酒? 等明儿一早天一亮,她肯定会头疼欲裂的,这丫头! “呜呜呜你不好”于芯芙哭著指控。 “好好好,是我不好,我现在就脱给你看,你别再哭了。”他移开她,手脚俐落地脱下长衫,身上只剩下一件长裤蔽体。“我这不是脱下了吗?你不是要看我的背吗?瞧,在这儿呢!”他主动背对著她,让她看个一清二楚。 “呜”她抬起迷蒙的双眼,看着他光裸的背部,一条长长的疤痕就这么映入她毫无防备的心房。“呜”她哭得更大声、更凄厉了。 吧嘛要她看?这一看心里顿时涌上心痛舆不舍。想起他曾经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就觉得难受。 “又怎么了?你不是要看我的背吗?怎么现在给你看了,你反倒哭得更厉害?” 于芯芙不发一语,突然投进他敞开的胸膛里,紧紧的抱住他。“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我挨刀子呜” 练承风反手搂住她。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对你好,那要对谁好?更何况你这么瘦弱,怎么挨得了那一刀?我挨总比你挨好啊!我这么强壮,那伤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他一手拍著她的背,安抚著她“我没事的,你也别伤心难过了,别再哭了喔!”他轻声细语地哄著,就怕她又使性子,哭闹不休。 “真的不会痛?”于芯芙从他怀里抬起头盯著他的眼,认真的问。 “不会的,不然你摸摸看就知道了,伤口早已经愈合了。” 听他这样说她仍是不放心,总觉得一定要摸上一摸才行。 她离开他舒适的胸怀,面对著他的背,伸出一只玉手,轻轻地抚过那处爱的刀疤。 她的碰触宛如爱侣间的爱抚,瞬间点燃了他全身上上下下的欲火。 练承风握紧拳头,努立克制著自己。 不行,他一定要忍住!绝不能趁著芙芙喝醉之时要了她。他不能这么做! 喔!他咬紧牙关忍耐。 她一定要这么这么轻柔的抚摸吗? 于芯芙仍是没有察觉自己对他的影响。她用白嫩的指尖轻轻地在刀疤旁边来回不住地画著圆圈,一圈又一圈,让练承风的感官神经全都敏感了起来。 雷电般的快感窜流在他全身上下,让他忍不住低喊了出来“嗯”欲望来得如此凶猛,让他差点抵挡不住。 “天哪”他呐喊著出声。 “怎么了?还很疼吗?”于芯芙毫无所觉地问。 “不,不疼。”他从紧紧咬住的牙关里进出话语来回答她,冷汗沿著他的脸庞顺势而下。 “都是我不好”她伸长双手从他背后穿过他的腋下,环抱住他,沾满泪水的脸庞倚著他的背。 “芙芙”再这样下去,他会把持不住的。 “嘘!这一切都是我不好,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对我好的,可是我却不敢承认呜呜其实我也是好喜欢、好喜欢你的你都不知道,我喜欢到心好痛!”半醉半醒的她开始对他倾诉自己的爱意。 “我知道的。”就算她不说,他也是察觉得到的。 “我好怕,怕我一说出来,就不能再维持现在这样了” “你在怕些什么?有我在,不是吗?”练承风努力压下心中的欲念,专心和她谈话。 “你不了解”她又开始啜泣起来。 “不了解什么?你要说出来我才知道啊!”要命,他们一定得保持这样的姿势说话吗? “呜呜”她只是一味的专心哭泣,没有开口说出她心里害怕的是什么。 “别哭。”练承风不舍的安慰著她。 “呜呜” “唉!”他长叹一口气,认命地转过身,一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安慰著。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晚他是注定要受欲火焚身之苦了。 “嘘,我在这里,在你身边,不会离开的。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嗯?”他就不信这天下间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没有办法可想的没有”于芯芙在他怀里拚命摇头。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没有?”他咬著牙努力漠视自己的生理反应。 “其实我好喜欢、好喜欢你的,也好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 她终于肯承认了!练承风听了眼睛一亮。 “等我们成亲之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成亲?” “对,成亲,你和我。” “不可能的一 “为什么不可能?”他不悦地伸出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著他。“告诉我,为什么不可能?” 既然他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成亲? 包何况她还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虽然她目前还不晓得他的真实身分但他就是要等她爱上他,答应嫁给他,就要跟她说的啊! 他等著她的理由。 于芯芙却默默不语,只是低声啜泣。 “芙芙”他粗大的手掌抚上她光洁无瑕的脸颊,来回地爱抚著。 “呜我不能跟你成亲的,因为因为你姓‘练’!” 姓练?这跟他的姓氏有什么关系? “你不记得吗?”于芯芙扁著嘴,一副好委屈的模样。 “记得什么?” “我是为了逃婚才会跟著你逃出来的,之前姨父把我许给练家大少爷练承风。你不记得了吗?” “我记得。”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原来她烦恼的是这件事啊! “我” “你也是练家的亲戚,你的族人是不会答应你娶我的,而我我也不能嫁给你呜呜”她一头栽进他的胸膛,不再看着他。 “芙芙” “你去娶你那个柳护卫好了”她把头埋在他胸口不肯起来。 唉!怎么扯到柳护卫去了?练承风一个头两个大。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让她沾到酒了。 “芙芙” “反正你也挺喜欢她伺候的,你干脆娶她好了。”她吃醋地说。 唉!她还真是会吃醋哪!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他试探的问。 “嗯。”她点头。 “没有违背自己的心意?”没有吗? “嗯。”她摇头。 “真的要把我让给她?” “嗯。”“那我去找她罗!”练承风松开她,作势就要下床离开。 于芯芙心里一急,在床上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就像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娃儿,嚎啕大哭。 “唉!你不是叫我去娶她吗?怎么这会儿又哭得这般厉害?你这样我怎么走得开?” “呜呜鸣” “你不是说要把我让给她吗?” “呜呜呜” “唉!傻丫头”练承风大手一伸,又把她搂进怀里。 这次她不但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就连双腿也紧紧地夹住他的腰,就怕他真会丢下她不管。 唉!她有必要这么紧贴着他吗? 女性的馨香环绕著他,带著淡淡酒气,把他也迷醉了。 她双臀间的柔软紧贴着他的阳刚,让他几乎在顷刻间就有了反应。 随著下体传来的胀痛感,他的理智告诫著他,赶快离开这副诱人的身躯。但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贴近,再贴近。 “嗯”底下的异物让于芯芙不自主地扭动身躯,想找个舒适的位子。无奈她再怎么动来动去,都无法找到舒适的姿势。反而 异物愈来愈胀大! “嗯”她懊恼地快速摆动著臀部,不死心地想在他怀中找个好位子。 “别、动。”练承风出声喝止她让他胀痛得更厉害的举动。双手也没闲著,一双大掌就这么扶著她的臀部,让它停在原位。 “怎么了?”她看着他溢满痛楚的脸庞,不禁担忧起来。而且双腿间炽热的异物更是让她的心慌乱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下子,她的酒醒了一大半。 她他他们 怎么会这个姿势靠在一起? 于芯芙反射似地想退开,但双臀却遭到他的钳制而无法移动。 他狂乱的眼神让她感到不熟悉,也令她感到心慌意乱。 不行,她得赶快离开才行。 她的理智警告著自己。 她试图挣扎。 “喔,不,别动,一下子就好了,别动。”练承风埋首在她的颈间,炽热的气息抚过她的脸庞,整间屋子顿时笼罩在一片暧昧的热度当中。 不行,她一定得赶快下来才可以! 这一次于芯芙使尽了全身的力量扭动双臀,想摆脱他的钳制。 “天哪!”摩擦的快感瞬间传递到全身,练承风不住地颤抖,再也控制不了呼之欲出的情欲。 他伸手把于芯芙的双臀拉得更贴近他的阳刚,和她的柔软紧密地抵著,开始霸道地狂吻她的双唇。 “你你”她瞪大双眼,一颗心为他的狂野模样而悸动。 “嘘,别说话。”他的舌乘机伸进她嘴里与她交缠,一只手挑开了她的外衣,隔著肚兜爱抚起她的浑圆。 喔!他好想深深埋进她湿热的柔软当中,埋得深深的。 “我”一下子,情欲的炫风笼罩住他们俩,两人身上的衣物早巳不知去向。 练承风捧起她的臀,轻喊著她的名“芙芙” 他一个挺身,贯穿她 夜里,别庄一片寂静。 满满春意弥漫在这双人的爱巢里,直至天亮仍久久不能散去。 棒日一早。 一抹纤细的人影来到练承风房门口。 不知道少爷起床了没? 她这样贸然前来,会不会太主动了? 不,她应该要主动一些才是。既然不能赶走于芯芙,那至少让她可以有付出的机会吧!就算是逢场作戏也好,只要能够扮演他的女人,就算只有一天她也满足了。 咿呀一声,柳如絮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屋内静悄悄的。 少爷还没起身吗?她走向前去,伸出一手拉开遮掩的帘幕。 什么?!少爷和于芯芙他们两个竟然赤裸地相拥而眠? 她震惊,不敢相信,满地竟是她破碎了的一颗心。 突然,一只手臂在她恍神时,拨开她拉著帘幕的手。 “出去。”手的主人开口,毫不留情。慵懒的嗓音听得出他昨夜必是万般疲惫。 她愣在当下,不能回神。 在察觉来人并未离去后,帘幕内的男子轻巧的起身,掀开帘幕一角,皱眉对著发愣的她说:“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出去!”他刻意压低嗓音,像是怕吵醒床头另一边仍在沉睡的人儿。 “我”柳如絮终于回过神来,明白这屋里发生了什么事。 “出去。”他再次不耐地出声。 若非顾及沉睡中的于芯芙,他大概会毫不留情的轰她出去吧! 她真是彻彻底底的死心了。 踩著虚浮的脚步,柳如絮如同死尸一般,离开这里。 原来好梦是如此的短暂,她都还没尝到天堂的滋味,便已摔到地狱。 “嗯,谁啊?”于芯芙神智不清的问。 “没事,你继续睡吧!” “嗯。”她继续沉入梦乡。 练承风翻个身,搂住她,也一同沉入梦乡。 昨天真是累坏了 日正当中,于芯芙一人又偷偷跑到厨房里,面对著大树思过。 “唉!”她第十五次深深叹息。 不过就算她再叹息个一百次,也无法改变已经失身的事实。 她怎么会这么冲动? “我们该把名分定一定了。” 一早醒来,就听见他这么说。 “可是”她试图挣扎。 昨晚是个意外啊!意外就是不在她预期之内的嘛,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我们都已经洞房了,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人。难道你想让我当个不负责任的罪人?” “我”话虽如此,但她没要求他负责任啊! 虽然吃亏的是她,但她真的没有心理准备跟他成亲嘛! “你昨天不是说爱我爱到不能没有我吗?”他扬起一眉看着她。 “轰!”于芯芙的脸一片嫣红。 哎呀,那是她喝醉了,不小心说出来的嘛!他做什么一再提醒她呢?多羞人啊! “那个” “你想否认?想不认帐?”练承风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没有、没有。”她赶紧否认。 她哪敢,谁教她是那个藉酒装疯的人?做错事只好认了。 “那日子跟一切事宜就都由我决定了,我说了算!” “嗯。”她点头。一张脸蛋都快埋到胸口去了。 “那赶紧给我起床梳洗吧!” 奇怪,明明她昨天是在这里喝闷酒的,后来怎么会回少爷房里去,还吵著要他脱衣给她看? 为什么她不能假装把昨晚发生的事忘掉?为什么重要细节她都记得? 要命啊! “晚上别乱跑,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他这么对她交代。 是什么重要的事?神秘兮兮的。不是说—切事宜都给他处理了吗?还能有什么大事? 头痛啊!于芯芙抱著头,蹲在厨房门口,心里烦躁不已。 “于芯芙” 咦?谁叫我?她抬起头一看,额头上的黛眉顿时皱在一块。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一大早才被少爷在床上逮个正著,现在竟然又和这个不速之客碰上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来者也不由得皱起眉头。“我有这么可怕吗?”怎么活像见到鬼一样?柳如絮扁扁嘴,心里大概知道,她会这样是因为自己之前对她不友善造成的。 于芯芙偏过头望她一眼,怪了,今天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有,她坐在她旁边做什么? 不会又要来训话吧?又要叫她离开她家少爷吗? 现在她想走也走不成了!都被啃个精光了,哪还脱得了身? “我看到了。”柳如絮突然没头没尾的丢下一句。 啊?“看到什么?” 她转过头来给于芯芙一记白眼“你和少爷光溜溜的睡在一起。” 什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不对,她怎么会“看到”的? 于芯芙一脸错愕的呆看着她。 “我要走了。”柳如絮淡淡地说。 “啊?走去哪儿?你不是少爷的护卫吗?” “早在两年前,少爷就已经恢复我的自由身了,不过我一直都放不下现在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她一脸落寞“其实我很羡慕你的。” 羡慕她?有什么好羡慕的? 柳如絮垂著脸说:“少爷可以为你付出那么多,他眼底始终只有你一人,从来就容不下别人。”她抬起头来注视著于芯芙,认认真真的交代“以后少爷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可以好好珍惜。” “啊?”怎摩突然严肃起来? “你可以答应我吗?”她一脸期望的看着她。 “呃好”她点头。 “就算少爷做出什么欺骗你的事,你也能原谅他?” 有什么事吗?“应应该吧!” “你说什么?”于芯芙一脸震惊,不敢相信地再问一次。 “我说我们明日就起程,准备回我家成亲。”这样应该够清楚了吧? “起程?回你家成亲?” “没错,就是这样。”练承风一脸“就是这样”的自在神情。 “可是哎呀,不行啦!”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说全都交给我处理吗?你又想反悔了?” “没有”她怎么敢?只不过“我还没做好准备嘛!” “这事还需要准备什么?我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我还没准备好要跟你的族人见面啊!你不会忘了,我刚好跟你的亲戚那位练承风公子有过婚约吧?”于芯芙自动把婚约改成过去式。 “曾经?你们的婚约何时取消了?”练承风玩性又起。 什么?! “难不成你希望我跟他还有婚约存在吗?”她说得咬牙切齿。 也不想想,现在要叫她嫁给他的人是谁!这个胡涂蛋! “嗯,这个嘛芙芙,我今晚叫你来就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说的。”他不自在地搔搔头发。 敝怪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腼腆了? 于芯芙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脑袋也没闲下来。 他做了什么坏事吗? 嗯,让她想想 他跟柳护卫偷偷要好? 应该不是。柳护卫方才才跟她告别而已,而且她还叫她要好好珍惜少爷,所以这个不可能。 难道是什么事呢?唉,想不出来了说!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目前不就是把婚事给办一办,还有找寻老管家的下落吗? 咦?难道“你有老管家的消息啦?”她期待的问。 这个嘛“也可以这么说啦!但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在哪里?” 唉!她一定要这样打断他吗?他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好说辞的。 “快说嘛,告诉我嘛!”于芯芙拉著他的衣袖撒娇。 “他就在我们即将要去的地方。” 于芯芙歪著头思考他的话。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那不就是 “你家。” “练家。” 两人同时出声。 “老管家在练家?”然后“练家是你家?”也就是说“你是练家的人?” 不对不对,他姓练,当然是练家的人啦! “没错,我是练家的人,而老管家正好端端的在练家等你。还有,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忘了?她一脸狐疑地看着练承风。 他会忘了才有鬼。是故意没告诉她的吧! “什么事?” “这个我刚好跟练承风嗯很亲近。” 很亲近?“你们同样姓练啊,是亲戚嘛!当然亲近啦,这我知道” “还不只是这样,是很亲近、很亲近。”他努力暗示,无奈 “你们该不会是同一个娘生的吧?”咦?不对,这样推论怪怪的。“我的意思是说,你们该不会是同一个爹吧?” 唉!丙真不能对她有太大的期望。 “嗯,是一个爹,也同一个娘。” “轰!”那不就是亲兄弟吗? 她竟然要嫁给未婚夫的兄弟? 趁著于芯芙吃惊的当下,他又开口了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其实我的名字是”他突然停顿,不再说下去。 “是什么?”怎么突然不说了?不过还有什么会比他跟练承风是亲兄弟更可怕的吗? 红颜果真是祸水啊! 没想到她竟然将成为他们兄弟闹墙的源头! “我刚好跟、你、未、婚、夫、婿、同、名。” 第十章 “什么同名?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嘛!这种话竟然也说得出口!”于芯芙手杈著腰,不满地噘著嘴向老管家抱怨。 “小姐啊,自从你回到练家这三天以来,每&#x5929;&#x90fd;在抱怨练少爷欺骗你的行为,不过,你是真的很生气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啊?”老管家虽然上了年纪,说话慢吞吞的,但是却一针见血。 “我我”她辞穷地不知该说什么话来辩解。“哎呀,人家不说了啦!老管家,你最坏了,都不帮我,反倒帮那个可恶的练承风!”她一边撒娇一边耍赖,然后勾著老管家的手往院子里走去。 她只是有点气不过嘛!斗不过他,嘴上念念总行了吧? “呵呵呵老管家做人最公正了,绝不会偏颇谁的。”他边走边说“我虽然年纪大了不中用,但是我看人还是很准的,这个练家少爷对你是真的有心,不然他不会花那么多工夫,就只为了和你相处。你这个丫头啊,就不要再嘴硬了,两人高高兴兴的成婚,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可是,我觉得很不甘心嘛!竟然被他骗了那么久” “你们两个啊,是半斤跟八两,这件事说起来,你也有不对的地方,若不是你想要逃婚,他又何必故意隐瞒身分?现在就好啦,两个人都说开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更何况”自己都已经被他吃过了,就算不想嫁也不行啦! 况且老管家还押在这儿呢! 他还真是聪明,知道这样她就非跟他一起回练家不可了。 唉唉唉,这盘棋她可是输得太凄惨了。 练府最近一片喜气洋洋,随著练家大少爷成亲日子的到来,全府更是忙成一团,其中最辛苦的莫过于练家的大总管了。虽然他老早就开始筹画准备,但是事情总是多到让他无法休息一下喘口气。 谁教他是个尽忠职守的人! 老爷就这么个独生子,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的才行。开玩笑,他家少爷可是名列江南四大美男子之一呢,不乘机向商场上的各路朋友好好炫耀一番,那怎么成? 对了,夫人吩咐下来一件事,不赶快去办妥可不行。他突然想起这件事。 大总管举步穿过长廊,看到正在忙著布置的奴仆“大牛。”他叫住一名小厮。 “是,总管有什么吩咐吗?”一名年约十五岁的年轻小子朝他跑了过来。 “这几间房记得要贴上‘喜’字。”他指著一旁的客房吩咐著。 唉,总是有一堆琐事没办妥! “是、是,我马上就去办。”他转身便要去拿“喜”字来贴。 “慢!”练总管举起一手叫住他。 “总管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等一会儿把这包葯拿到厨房给里头的大娘,让她们把葯煎好了,你再送到少爷房里去。”他一手递过葯包。 啊?“总管”他不解地搔头。“少爷的伤不是早好了吗?怎么还要吃葯啊?”他之前是有听说少爷在外头受了伤,但不是说已经好了吗? 练总管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别瞎说,这葯是夫人给少爷补身子用的,怕他最近忙,累坏了可就不好。厨房的大娘已煎过几回了,你拿去她们就知晓了。记得啊,要给少爷送去啊!”他再次叮咛。 这可是攸关少爷的洞房花烛夜呢,不多留点心是不行的。 “好。” “那我先去布庄巡视去了,要记住啊!”“是,总管慢走。” 目送练总管离去后,大牛百般不解地盯著手中的葯包。到底是什么葯啊,这么神秘? 他皱皱眉,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来。算了,赶紧干活比较要紧。 他先去了趟厨房,把葯给了大娘,然后又回到院子里忙著总管交代的差事。 唉,忙不过来啊,这怎么去拿葯呢?他心里才这么想着,眼角就瞄到一个丫环在院子里闲晃。 咦?怎么对她没有印象呢?是新来的吗?竟然这么清闲! “喂,那个穿绿色衣裳的小&#x59d1;&#x5a18;,你是哪一房的人啊?”他朝她大喊。 于芯芙转过头看着他,一手指著自己“我吗?” “是啊,就是你啊!”她应该算是他家少爷那一房的吧!“我是少爷” “你是少爷那房的啊,真是太好了!我现在一时走不开,你可不可以帮我去厨房端葯给少爷啊!”他一听到对方是少爷房里的人,立刻笑得合不拢嘴。 傍少爷,那不就又要回房里去?她才刚溜出来耶,心里不是很想回房去不过“好吧,我这就去。”既然她闲著也是闲著,那就帮帮这位小厮的忙吧! 唉!溜出来不到一刻钟她大概是府里最闲的人吧,所以才会被叫住。 “麻烦你了,要记得给少爷端去喔!”他一再叮咛。不然总管怪罪下来,倒楣的可是自己。 于芯芙点头笑了笑,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厨房里传来阵阵炒菜的声响,她往里头一探,果真是李大娘在掌厨。她无声的步入厨房,李大娘正好完成最后一道菜,几个在一旁等待的丫环赶紧将熟腾腾的饭菜端走,经过于芯芙身旁时多看了她几眼,然后不屑地走了。 这她是招谁惹谁啊?竟然连来厨房也有人要赏她白眼。 怎么自己最近都和年轻的姑娘犯冲?先是沈倩,然后是柳如絮,现在是练府里的丫环。 “芙芙,你来啦,快进来。”李大娘热情地招呼她。 她步入厨房“各位大娘好。” “乖,芙芙真是有教养,不像方才那几个丫头,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分,还以为自己是多了不起呢!”陈大娘开口。 “方才那几个丫头是怎么著,犯到你啦?口气这么酸。”章大娘说。 “你没瞧见她们经过芙芙身旁时,那种趾高气扬的神气模样吗?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分,那是什么态度。” “唉!她们那是在妒忌啊,平时她们几个也挺乖巧的,夫人那儿的丫环能坏到哪里去?不就是妒忌芙芙是少爷的贴身丫环嘛!” “就是说啊,现在不晓得有多少人眼红著呢!” “啊?眼红?为什么?”她的身分曝光了吗?应该没有啊,那她们为什么眼红一个丫环? “她们可是既羡慕又嫉妒你呢,多少丫环想在少爷身边伺候,先前有柳护卫在,没人敢跟她争;谁知道柳护卫一走,又来了一个你,害她们都没有机会,所以才嫉妒你啊!”当丫环有这么荣幸吗?怎么大伙儿一窝蜂抢破头? “哎呀,你都不晓得” “芙芙,你来厨房是不是替少爷办事啊?”李大娘开口问,坏了正事可就不好了。 “哎呀,没事也可以来啊!”章大娘说。 “呵呵,其实我是来帮少爷拿葯的” “啊要命,我忘了煎葯了!”章大娘一脸惶恐“怎么办?要是给练总管知道了,我肯定在练府待不下去了。”这可是给少爷的葯耶!都是爱嚼舌根惹的祸。 “那怎么办?”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副不知该怎么的模样。最后,众人的目光一致往于芯芙身上瞧去。 “没关系的,现在煎一煎,我等会儿再给少爷送去,练总管不会知道的。”她出言安抚大家。 “还是芙芙最好了。”危机过后,一人赶紧煎葯,其他人继续闲聊。 “好心人会有好报的,说不准少爷一高兴,就会纳你做妾,到时候你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是啊,到时候我们可不能再叫你芙芙了,可得喊声二夫人了呢,呵呵呵!” 二夫人引于芯芙一脸错愕。 “其实方才那些丫环就是怕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才会对你不友善的。现在啊,不只是府里的丫环想逮住机会接近少爷,就连外头的各家闺女也都争先恐后,想进入我们练府呢!她们都希望自己能够被少爷看上,收了当偏房。” “就是说啊,我们家少爷不但人长得俊俏,又家财万贯,而且人品好得没话说,这种好丈夫打著灯笼都找不著的,要是我年轻个二十来岁,我也会像她们一样,想尽办法接近少爷的。”张大娘腼腆地说。 “哟,真是不害臊哩!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着这个。” “就是说啊,呵呵呵”一群上了年纪的大娘说得怪不好意思起来。 于芯芙在一旁默默无言。竟然连厨房里的大娘也喜欢他她的脸上除了错愕还是错愕。 “如果不是我家闺女都嫁人了,我这个做娘的也是会想尽办法把她接进府里来的,说不准给少爷看上了,就给收了去呢!” 连已经出嫁的也要来跟她抢人于芯芙脸上顿时浮现数条黑线。 “还好,他过几天就要成亲了,等娶了妻,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蜚短流长了吧!”她安慰自己。 “咦?难道你没听过现在传得很凶的流言吗?”众娘们一脸讶异地看着她。 “什么流言?”她虚心请教。 “就是啊”章大娘突然怕别人听到似的压低嗓音,于芯芙也跟著低下头去全神贯注地听“外头都在谣传,未来的少夫人不出三个月就会被打入冷宫的,所以到时候练家肯定会再需要一个当家主母,所以啊,大家才努力想把闺女往练府里送啊!说不准三个月后,练家主母就是自家的闺女了!”对方说得煞有其事。 怎么什么时候有这则流言的? 不出三个月就要被打入冷宫? 这怎么行?! 她可是名正言顺的正妻耶! 这练承风未免太抢手了吧,怎么有那么多人抢著要?! 可恶!不管了!前一刻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嫁,这一刻她已经作好决定。 不但要嫁,而且要捍卫正妻的宝座,把其他觊觎她丈夫的各方人马打得落花流水。这已经不是一场单纯的夺夫之战了,而是一场攸关她个人尊严的战争。 她信心满满,志气高昂。 “听说未过门的少夫人是个其丑无比的女子耶!” 于芯芙一时脚步不稳地颠簸了一下。其、丑、无、比?是在说她吗?她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还有人说她简直就是一副母夜叉的模样。” 母、夜、叉! 这这这又是打哪儿传出来的消息啊怎么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长得这副模样? 她赶紧摸摸自己的脸,还好,五官都还在! “少爷这么俊,怎么可以配一个丑八怪呢?这不是误了将来的小少爷和小小姐吗?难怪有人说少爷会再纳妾,我看这大概八九不离十了。芙芙啊,你可要加油了,现在少爷身边就你一个丫头在伺候,只要多加把劲,肯定成的。”李大娘鼓励她。 其实她不用加油,少夫人的宝座就已经是她的了。 她实在是欲哭无泪啊!怎么会这样? “是啊,芙芙的姿色也是不差的,干脆先跟少爷洞房,只要怀上了,就不怕少爷不认帐。” 众娘们开始传授她各种闺房秘术,好让她可以顺利爬上少爷的床,顺便一举得男。 “我看葯应该好了,我先端去给少爷。”再继续听下去,她大概会昏倒在这个厨房里。 “对喔,万一被练总管发现就不好了。”章大娘赶紧端来汤葯。“对了,你们可知道这葯是做什么用的?”她一副神秘的模样,更加引起众人的好奇心。 “做什么用?不就是给少爷补身子的吗?”陈大娘不以为然地说。 “是,是给少爷补身子的,他快成亲了,这是夫人特地叫人抓来给他补那个的。” 那个?于芯芙听得一头雾水。哪个啊? “就是可以帮助男人洞房的那个啊!”“那个啊!”众人一副了然的表情。 “那那个!”于芯芙一脸讶异“他不需要‘那个’吧!少爷很正常的!”这样说她们应该听得懂吧?就是那方面很正常,真的真的,她可以保证,他绝对没有那方面的问题的。 “少爷是很正常,但要是遇上了其貌不扬的妻子,恐怕也没那兴致呀!” “虽说熄了烛火就瞧不见了,但总还是提不起劲,夫人就是担心这样,所以才会想出这法子,到他们洞房那天正好满七天,这葯效可强了,少爷一定会很主动的,说不准一个晚上就有了。” “就是说嘛!呵呵呵”一群老女人暧昧地在一旁吃吃笑着。 “哎呀,别光顾著说话,这汤葯要是凉了可就不好,还是让芙芙赶紧送去给少爷吧!” 于芯芙离开厨房,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少爷房间的,她脑中只是一直重复著方才大娘们说过的话 葯效很强一个晚上就有 啊!她如烫手山芋般,将那碗汤葯砰的一声大力放在茶几上。 “怎么了?”练承风放下手中的帐册,视线由那碗洒了一半的汤葯移到她的脸上。 “没事。” “那你是跟这个碗有仇罗?”他笑笑地说。 可恶,怎么这样取笑我! “我哪敢跟它有仇?它可是很重要的补葯耶,是夫人特别为你准备的!”她说得咬牙切齿。 “补葯?什么补葯?” “就是就是哎呀,就是那个嘛!”她羞于启齿,只能语焉不详地带过。 “哪个?”他佯装不明白。有必要这么害羞吗?他好笑地看着于芯芙。 “你少装了,你明明知道的。” “喔,那个啊”他恍然大悟“我知道,就是娘特地为我准备的补葯嘛!” “你”“怎么?”他这个未过门的娘子怎么老是这么害羞?这样以后如何享受闺房之乐呢? “你又不需要”她说得小声,一个头颅已经垂到胸前。 “这算是一种赞美?我可以把它解释成你很满意我罗?” “轰!”她的脸红成一片,头垂得更低了。 “过来我这里!”他拍拍自己的大腿,双手搂著她的腰让她坐在腿上。“我没喝的。”他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啊?!她抬起讶异的双眼。 “我不需要啊,不是吗?”他主动回答她无言的问话“你气消了吗?” “就算不消也不能怎么样啊!”是她理亏在先嘛,更何况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玉佩真的是你给我的吗?怎么我都没印象?” “因为你那时候才五岁啊,不记得也是可以被原谅的,所以我没有责怪你忘了我啊!”“你还说,哪有人跟一个五岁的娃儿私定终身的?根本就是诱拐嘛!” “好好好是我诱拐你,这样总行了吧?不过你都没想过为什么突然有人上门提亲,而且还指定要你过门吗?”他刻意用低沉的嗓音诱惑她,湿熟的唇舌含住她敏感的耳垂。 “啊!”她惊喘一口气“我哪有想那么多你你做什么?”她一颗心像是要跳出来一般,快速地跃动著。 “你说呢?”他一手来回不住地抚著她的背,一手则是灵活地解开她的外衣,然后隔著贴身肚兜抚摸著她胸前的柔软。 “不不行的”她气虚地拒绝,丝毫没有任何说服力。 “为什么不行?你忘了那一晚了吗?”他用双唇取代双手,吻上她的胸前。“你也想要的,不是吗?”他用指尖抚著她已傲然挺立的蓓蕾。“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 一双大手扯下她的肚兜,让她一片春光再无任何遮掩。 “你好美!”他轻轻吮著坚挺的蓓蕾,让她一同感受情欲窜流的快感。 “嗯可是我们还没成亲”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捧著他埋在她胸口的头颅,理智在边缘挣扎。 “再三天三天,我们就成亲了”他双手灵巧的抚上温润的玉腿,让她更贴近自己。 “嗯可是” “嘘”他抱著她到柔软的床榻去,迅速褪去两人的衣物。“天!你好烫!”一手探进茂密的丛林,感觉那源源不绝的温润和热度。他拱起她的双腿,挺起自己的阳刚,一个挺进,深深埋入她炽热的柔软当中。 满室春色,绚丽的夜晚即将展开 尾声 在练承风大喜之日,练家上上下下一片喜气洋洋,来祝贺的宾客人数之多,把练宅挤得水泄不通。 这当中除了练家的亲朋好友之外,还有来自商场上的朋友,以及死对头。没错,练总管为了好好炫耀一番,刻意发了帖子给商场上的敌人,纵使在商场上争个你死我活,但是来到练家地盘,还是得乖乖奉上贺礼。 这桩婚事光是宴客就足足宴了三天三夜,才终于让每位宾客都吃到喜酒。三天后,人潮散去,练家的亲朋好友也才一一告别。 这一天,李家的当家主子乘著马车来到练府,准备将前来观礼却身体不适的李恒带回家去修养。 “有劳、有劳了。” “亲家公千万别这么说,这马车是专门为李表哥准备的。自从他来到练家,不知怎地,水土不服,我想可能是饮食不习惯造成的,害得他这些&#x5929;&#x90fd;无法下床,连拜堂仪式也不能前来观礼,只能躺在床上休息,真是难为他了。为了体恤他,练府特别准备了这辆马车,让他可以一路上舒适些。” “你真是细心啊!”“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怎么说,他都是芙芙的表哥,我是该‘好好’照顾他的。” 一旁只见两名孔武有力的仆人将虚弱得无法行走的李恒自客房里抬了出来,小心地抬上他的专属马车。就在他们一行人准备离去时,于芯芙依依不舍地跟他道别。 “表哥,你要好好修养身子,要赶快好起来,知道吗?”她握著他的手忧心的说。 芙芙他张口欲言,却虚弱得发不出声音。 “好了,表哥已经不舒服了,就别让他再费神开口说话了。他需要多休息才对。”练承风一手扶住于芯芙,将她抱下马车。 “哎呀,现在大白天的,大家都在看,快放我下来啦!”她害羞地说。 “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成亲了。”他故意看着李恒的眼睛说:“表哥,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你你”他努力想发出声音。 “起程了!”车夫大喊一声,李家一行人便缓缓起程了。 可恶!李恒在车厢里对著天花板咒骂。 明明就是练家的人在搞鬼,他才会变成这样的!这几天吃了他们府里的饭菜便开始狂拉肚子,本来以为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没想到隔天改吃清粥还是一样拉个不停,之后他狠下心来,只喝开水果腹,结果他还是照拉不误。 拉得他筋疲力竭,就连芙芙拜堂那天也无力下床去观礼;喜宴的莱色连一口也没吃到。 就说练家都是包藏祸心的人! 呜呜他好惨哪!他们肯定是故意整他的。 早知道就不该贪图美色,答应那个柳如絮,怂恿芙芙逃婚 瞧,现在报应来了吧! 眼见马车一一离去,练家众人也回到府里。 “不好了!不好了”一名丫环神色紧张的拿著一封信从房里奔出来。“小姐出走了!” “什么?!”这丫头竟敢趁他不注意偷溜! 练承风赶紧打开小妹留下来的信 亲亲大哥: 眼见大哥完成终身大事,小妹实在满心欢喜。既然大哥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小妹我也要去浪迹天涯,寻找我的真命天子了。勿念。 小妹上 “太可恶了,她简直就是恶意逃婚!” “啊?!小泵也要成亲了吗?” “她老早就已经许给孙家少爷孙擎天了。” “那” “不管了,这事教她未来夫婿去处理!练总管,你把这封信送去孙家,要他们自个儿看着办!” “就这样不管啦?” “相信我,孙家会处理妥当的,我们还是忙我们自己的事要紧!” “什么事?”不是才成亲吗?有什么事要忙? 练承风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于芯芙脸蛋一下子一片嫣红。 他当着众人的面抱起她。“还不去忙,愣在这儿做什么?” “是。”大伙儿一哄而散。 怎么跟谣传的完全不一样?不是说少夫人&#x5f88;&#x5feb;就会被打入冷宫吗? 瞧他们恩爱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