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宋当国师,被逼破碎虚空》 第1章 开端 梁子渊,立于泰山之巅的碧霄之上,一剑开天。 一个黝黑的空洞自天空中逐渐扩散,一点一点。 碧霄之上的动静也传到泰山之下,很远很远。 “嘭嘭嘭…”开天之后的深洞之中,传出一阵阵的破壁声。 一个长着触角的人形类生物,从中爬出。 梁子渊见状,长剑挥动,一道更加强烈的剑气往这生物袭击而去。 “不……我还会回来的。你这卑劣的搬运奴隶,等我回来就…” 后面的声音梁子渊已经再也听不到,只是撇撇嘴,鄙视而已。 这种司空见惯的场景,已经不像当初一样大惊小怪。 回首神州大地,曾经岁月中走过的山河,一幕幕正如昨日般重现在眼前。 一位位已经作古的敌人,具是浮现在眼前,但他没有恨他们,如果没有这些人自己的生活也将不会这么灿烂。 一个个红颜知己,一位位亲戚友人。 视线仿佛穿过层层空间,来到昆仑山脉深处大雪山之处,自己的爱人被自己亲手冰封在里面。 而这一切的起点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 后周显德六年(公元959年),神农架地处后周与南平。 唐末有一梁姓族人为躲避战乱聚集此处。 自唐末后世人皆多有言:百无一用是书生;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然却未知,儒家亦有仗剑行天下之书生,谓曰:浩然一脉。 有传闻此脉传自孟子,盖因孟子有言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却又因此脉为世代仅一人行走江湖,故声名不响、无有名气。 余者皆或闭关修习武术或做学术交流,从不在外表明自己乃是浩然门人。 亦有传言,此脉传自鬼谷子王禅,因其传人每次现身天下都会大乱或大治,且多通天文地理、博古通今,每每有惊人言论。 梁玖字子渊,生于后晋天福八年(公元943年),师从浩然一脉。 “玖哥儿,玖哥儿……来,把这鱼拿回去给老神仙吧。”一满脸是皱纹的老汉对着,迎面缓缓而行来的梁子渊说道。 “二叔公,实在是不巧。师尊已于昨日外出访友去了。您这鲤鱼还是自个留着吧。”看着头发已经稀疏,但年岁却只有的五十有余的二叔公,梁子渊有些开心地拒绝道。 只因,二叔公每次送过来的鲤鱼,总会带着一股特别的腥臭味,这腥味还不是佐料或者药材之类的东西可以中和。 自梁子渊记事起,二叔公每月无论刮风下雨,总会在十五月圆这天送来一尾鲤鱼给师尊。 而师尊每次都把鱼给烹饪好后,逼迫梁子渊独自食用完,而后点头抚须眼神怪异地盯着他。 这次,师尊外访友把他留在族地,就是因为他还需要在今天,在这个十五的月圆之夜,最后一次进食怪味鲤鱼。 但师尊不在又无人监督,梁子渊认为无所谓,可以放飞自我,因此亦客气地拒绝二叔公的好意。 哪知,二叔公却毫不客气地把鱼篓塞到他手上,不容拒绝道:“拿走吧你。” 然后在他肩上轻轻一推,梁子渊就不断踉跄地后退近丈余,等回过神后,二叔公却已经走远。 唯有故作潇洒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低下头臭美打量一番后说:“二叔公,还真是不客气,没想到年纪已经如此大了,力气却不减当年。” 拿着鱼篓晃晃悠悠地往家里去,虽不能拒绝长者地好意,但是梁子渊决定这一尾鲤鱼,养在自己的饮水缸里,却是不准备食用。 而只顾着赶路地梁子渊,并未发现,在其身后二叔公正光明正大地跟着。 其实,就算细心之下,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梁子渊来说,亦发现不了二叔公的踪迹。 只因其速度太快,身法诡异。从此种行为上来看,他是有武艺在身无疑。 时间在指缝中溜走,此时已月上中天。被梁子渊放与水缸里的那尾鲤鱼,此刻却由褐色转白然后变黄,再转赤后变橙,再转金色。如此重复三次后,就维持着金色的状态。 “轰隆……“,一声巨响,却见梁子渊双目赤红站在房门前,而门却已经不翼而飞。 就在刚才睡梦中,梁子渊忽然惊醒,而后双目色赤如嗜人狂魔。 其瘦弱的躯体却在此瞬间呈现出能量饱满,一触即发的即视感。 然后,身体不受控制地来到房门前,轻轻一推,门就已经粉碎。 梁子渊身形如魅般地出现在饮水缸前,手在水面上划过后,手里就抓着金色的鲤鱼。 鲤鱼像是感受到自己的命运,不再挣扎而留下泪水。 梁子渊如恶鬼投胎似的,把鲤鱼往嘴里塞,牙齿狠狠地咀嚼,然后吞咽。 不消片刻鲤鱼便进其腹,徒留嘴边血迹显示其刚才所为是如何的血腥。 “啪……“刚把鲤鱼吞咽完毕,梁子渊整个人就失去支撑的力量,瞬间瘫软昏迷在地上。 天色由黑转亮,露珠三两滴聚集在草丛里,鲜花里,叶子上。 不知名的鸟儿们,有些开始在高歌,你一词我一句地对唱着;有些在相互地叼啄羽毛,而一只比较调皮些的鸟儿,飞来到已经晕倒一夜的梁子渊额头上,啄着他那郁郁葱葱的发丝。 略感不适的梁子渊,胡乱地挥舞着双手。 把驻扎在额头上地鸟赶跑,后缓缓地睁开眼睛。 看到的却不是以前每天早上醒来时地房顶,而是浅蓝又漂浮着几朵白云的天空。 略带疑惑地眨眼,猛然想起昨晚自己不受控制地从房间里跑出来,然后大口大口咀嚼生鲤鱼地画面。 反胃瞬间而至,想呕吐,却什么也没有,只剩下那难受的胃痉挛地抽搐着。 一番歇息过后,梁子渊连滚带爬地跑到书房里去,想要寻找因自身产生如此相像的原因。 拼命地从记忆中搜索,无论是已经阅读过的书或是书房里的藏书均无一丝一毫的记载。 其实,并非无记载文献,只是其师尊把记载他的资料给收藏起来独立存放。 梁子渊师从浩然门人李轩。 浩然门人在唐末时被黄巢围杀在长安地宫里,只余外门弟子李轩生还。 生还的李轩不思为门人复仇或是壮大浩然门,而是心心念念着浩然门传承之地的宝藏。 浩然门弟子均在长安别院或者地宫里驻扎,只有接任人在上任前由上代掌门秘密带领到传承之地。 所以,浩然门的传承之地一般最多只有两人知道。 李轩一生都在为宝藏的事情奔走,梁子渊就是其在奔走之时发现的良材。 因为打开浩然门地宫,必须是修习过浩然诀之人。 而浩然诀修习的前提条件却又十分苛刻,必须是在三岁后,身上仍旧散发着浩然之气的人。 据气经记载:人出生来到世上时,是伴随着先天浩然气而生。 浩然气在婴儿离开母体后,就会随着时间流逝被浊气污蚀后同化。 先天之气会伴随着婴儿第一次啼哭而泄掉。然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凡事总有例外,梁子渊就是那一个意外。 气经把这种人称之为,身居灵慧之根。 身具灵根以及慧根之人,每朝每代都难得一人。 有灵根之人每朝每代总有那么一两人,而有慧根者,每朝每代却又十之一二。 二者合一却是万万里挑一。 而李轩为保持梁子渊的浩然之气,算是煞费苦心。 每月给其使用的乃是生于东海之滨,阳池的鲤鱼。 因,此地乃独立的一方天地,地脉以及水脉聚集交会所形成之水塘,每月初五就会成型一尾鲤鱼,而此鲤鱼若到初九还未捕捞又会随水塘消逝于无形。 水塘,月初四出现,每次地址都不相同。 因此浩然鲤鱼从捕捞到送达至神农架距离何止千里? 所以,需要轻功极其高明而武功内力又深不可测之人才可完成这样的任务。 浩然鲤鱼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就是一尾有剧毒的鱼,而对梁子渊却是补药。 只要他不间断地服用鲤鱼,不需要修炼浩然决亦能保证其体内有浩然之气。 浩然诀作为浩然门最高深的武学,历来只有掌门才能修习,所以李轩也无能为力,只有靠食用浩然鲤鱼这样地方法来保持梁子渊体内地浩然之气。 于藏书房里找寻半天资料无一有记载,一无所获的梁子渊,被自己的五脏庙给叫醒。 抬头才发觉已经日上三竿,匆忙地给自己弄些吃食,后寻着到二叔公家。 却被告知,二叔公昨日午时出门后一直未归。 一番询问无果地梁子渊只能悻悻而回。 习惯性地坐靠在院子里葡萄架下的石柱旁,心事重重地想着: 昨夜子时的这种状态,怎么和在两年前的那次如此相似? 那次自己调皮,不想食用腥味太冲的鲤鱼而躲藏起来, 在子时一刻被一股横冲直撞的能量在体内翻腾,然后神智开始暴躁后,四肢不受控制。 如此说来,是因为不食用鲤鱼的缘故吗? 可是鲤鱼不是师尊安排二叔公送来的吗?难道二叔公有问题吗? 否则怎么会如此巧合,今天去却寻不到人?不知,师尊此时在何方?若是在此的话,应该会有解决的办法吧? 最后,梁子渊决定去往长安。因为师尊出发前曾有言, 说此次去往长安访友。 而自己昨天在整理藏书时,有一段描写着,浩然门历史的:浩然门者,始于孟子,承其浩然气,驻长安。上三楼,地藏不知几丈,不知深几许。各中玄妙,玄之又玄,宛若道。其大意是:浩然门创始人是孟子,驻地在长安,地面高三层楼,地下还有几丈深的建筑,但却不知藏在多深的地方? 第二天,梁子渊到城里的顺风镖局花掉千两银子,雇佣了十二人充当护卫,后启程前往长安。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要安全出行去远方,就两个方法,一是等商队,一就是雇佣镖局护卫。 按照计划,他们准备走商洛一线。所需要时间能缩短到九天。 “宫大哥,看来今天只能在野外度过了。”梁子渊对护卫队的队长说道。 这是他们出发的第七天,现天已经黄昏,而离最近的县城也有五十六里路程。而县府在戌时前就会关闭进城通道。 “看来只能如此这般了。”宫队长。 “队长,兄弟们在前面发现了一破庙。”正在此时,队副前来禀报道。 “发现了一间庙宇。看来上天也希望我们有个地方,不至于野宿。”梁子渊,乐呵呵地对宫队长说道。 第2章 人心险恶 夜里,梁子渊又习惯性地失眠。自从那夜生吞浩然鲤后,梁子渊发现自己每每夜里总难以入眠,却又神采奕奕。 今夜也不例外,愣愣地盯着篝火堆。 渐渐地,又陷入沉思里:七天里从西南渐渐行到至西北,一路上的日晒雨淋和一直躲在房屋里只看纸张上的消息,以及记载在书本里的文字,感觉还真是天差地别。 从繁华到破败,天下历经几十年大乱,百姓流离失所。而我将要去的地方却是一直仰慕,却又没有去过的地方----长安。 不知她还有前朝时的几分繁华? 离开祖地后消息都变得堵塞起来,不知师尊是否已然返回? 留给师尊的信,不知他是否有看到? 师兄们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情,最近都没有任何消息? “嘚嘚…嘚嘚……嘚嘚………”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沉思中的梁子渊,与此同时休息中的众人也开始严肃地戒备起来。 稍时,梁子渊躲到庙宇的神像下的案台里,刚好破烂的案台围布里有一些虫蛀的小洞洞。透过这些破小的虫洞,可以微弱地看到庙宇里地情况。 此时地梁子渊紧张得屏住呼吸,不过少时就觉得胸口很闷。开始缓缓地呼吸起来,感觉就连心跳和血液流动都开始慢起来。 随着马蹄声,声声催促,脚步更近。破庙里的气氛也愈加凝重,所有的人都在严阵以待着未知危机的降临。“呼……”一阵风清风从关闭的门缝里吹进破庙里,所形成的呼啸在这种凝重的氛围里,都让破庙里的人心惊肉跳。 “吱呀……嘭……”终于,随着破庙木门一声吱呀的呻吟,木门不堪负重的碰撞中,彻底倒下了。借着众人所燃烧起的火堆,被风欺凌得左摇右摆而略显微弱的光里,一个身高六尺(宋尺:31.68cm)左右的大汉竖立在门口。在逆着光芒的梁子渊眼里,这个人的身影略带点熟悉。 “对不住,众位大哥,是小弟的不是。在下李贰,是一位江湖行走的书生。夜里途径贵地,不得已来此借宿,多有打扰之处,望各位大哥见谅。” “嘭……”,“啊……嘶……”众人的视线被晃动的供桌吸引,都忍俊不禁得呲牙咧嘴起来。 随着供桌晃动的幅度慢慢平缓下来,从后面爬出一个花面猫式的人出来。只见梁子渊,一只手捂着脑勺,一边嘶呼着,看起来刚才那一撞蛮痛的。 “二师兄,你怎么来了?”梁子渊对李贰说道。 “这不是我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小玖吗?怎么这么狼狈呢?”李贰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梁子渊,略翻白眼,不想回答这个他个人认为极度无理的问题。都说怕死是人类的天性,在那种压抑的气氛里,躲到供桌底下,怎么啦?古语有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师尊收到你的信,就把师兄弟们都派出来,在沿途各个你有可能停驻的站点寻找你。”李贰边回答边向梁子渊靠近。 “可是我……”梁子渊刚想说,我只是把信放在桌子上,师尊是怎么知道的?后想到,隔墙有耳,就把已经到嘴边的话语给咽下。 师兄李贰,眼睛向下撇一下,示意他继续。 “我……,就是师兄们怎么确定我会在哪里呢?”梁子渊,结巴一下,继而随便找一个借口问道。 李贰师兄,凝视了他片刻,继而道:“看来我们的小玖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梁子渊,听闻二师兄如是道,只能略带歉意地看着他。在这关系到自身问题的事情上面,他不信任任何人,实在是最近的事情让他不能不起疑。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后面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大手在操控着。在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一切的风吹草动都可能是最后压倒骆驼的那一根稻草。 “来各位兄弟,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师兄,李贰。这位是顺风镖局的黄字队队长,宫大哥和他的小伙伴们。”梁子渊,赶紧转移话题,给两人相互介绍道。 “感谢宫队长以及各位好汉,这么多天来对我小师弟的护卫。” “这是我们顺风镖局人应该做的,我们的服务理念是性命至上。况且已经收了梁公子的镖费。我们也否再客气了,两位公子早些歇息吧,明天我们还需要赶路。” 翌日,一行众人迎着朝霞,开始去往长安的方向。一路无言,行至离长安还余一日路程时,路上开始风云诡谲。与之同行携带武器的武林人士也愈发增多。 只见前面隐约可见的一个小村落。行至近处可见村落的破败,近看无鸡鸣犬吠之声,无烟火炊烟之迹象久矣。从此,可见多年战乱,导致百姓流离失所,苦矣。 “唉……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却道,宁为太平犬,莫作离乱人。”梁子渊,目睹这个曾经也香火兴旺的小村落,不禁感叹道。 “是啊,这乱世,真是不知让多少人家破人亡,暴尸荒野。这关中还好点的,前些年的北方以及中原,才真是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走南闯北的二师兄李贰在一旁接过话语道。 却见,顺风镖局的众位走镖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宫队长见梁子渊眼带疑惑地看着他们,道:“像我们走镖之人,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也就见惯不怪。据我们的前辈们说,有些地方实在是无东西可食,连树皮草根都食完后,有的人开始吃观音土,因为无法消化排出后导致越堆积越多,在腹部慢慢地沉淀,导致腹部变大,人渐渐地消瘦下去,然后去世时腹部肿胀得像怀孕似的。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时易子而食。就是自己不忍心吃自家的孩子,和别人家交换了吃。” “啊?”梁子渊,一声惊呼。实在是太震惊,一直生活在安稳环境里的梁子渊就如一株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般,虽然有大量的书籍可以读,但对于这个世界的残酷都还只是片面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时候文字仅仅只是记录,并不会把太残酷的东西记录。 “在大道日丧,人心不古,礼乐崩坏的时代里,人心却是最残忍,最狡猾。就像是一个野兽生活的环境里,生存才是最终的目的。至于,礼义廉耻都只是一种挂在嘴上,随时可以抛弃,随时可以当成武器来对付别人的东西而已。”李贰道。 不知道为什么,梁子渊看着这残垣断壁止不住的悲伤涌上心头。他能感觉到自己内心里地认知在颠覆,自己曾经的认知在现实面前,正一点一滴地瓦解。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悲伤,可能是为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也许是为这乱世里挣扎着,疯狂着,丢失人性的野兽们。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热闹的喧哗声,望向远处,依稀可见烟尘滚滚。应是有众多的人聚集在一起赶路,否则不可能会闹出如此的动静。 “快,这边。快走。快走……”宫队长,焦急地赶着马匹吆喝大家跟上。 “宫大哥,这……”梁子渊略有疑惑问道。 “梁公子,看这阵仗似乎是有大部队往这边来。在敌我不明地情况下,为了大家的人身安全我们还是避其锋芒的好。”说着把梁子渊推上马背,其余众人亦熟练地翻身上马,迅速地赶马跑动起来。 离开小村落后地众人,来到后山上的山腰上,此地开阔可清楚目视村落里的点滴。在山腰的开阔地上,梁子渊还发现有人经常活动的痕迹存在。 “这些是一阵风的人,错不了。”忽然镖局队伍里一个叫白华森的镖师惊恐地叫道。 “可恨……还真是这群畜生。”宫队长仔细辨认了片刻后,说道。 “一阵风?”梁子渊 “一阵风,是关中一群牲畜样的贼人。在关中道已经有近二十年的时间,烧杀抢掠,从不为善只为恶。据说想要当上小头目必须要残杀一名5岁以下的孩子,然后挖出心脏生吃。当上大头目必须要杀一名自己的亲人再吃心。每次出动劫掠过后,就只有一些残垣断壁。想来下面的小村落应该也是这群畜生给糟蹋了。”宫队长说道。 梁子渊师兄两人,默默地站在半山腰上看着下面村子里的喧闹。只见一阵风的人把抢掠来的财货集中在一间保存得还算尚好的大院里,马匹统一集中在另一处喂养着。从行事的风格上还是有几分章法,可以看出来这些人在尚未为贼时应该是职业军人。 很快小村落的大空地上,就燃起一堆大火堆,其他各处也有一些小火堆各自燃起。大部分的贼人怀里抱着劫掠来的女人,开始吃喝起来。 热闹的氛围里夹杂着阵阵惊恐惨叫声,夜幕渐暗,繁星点点,山腰上众人于其上面发现一个浅浅的山洞。此时山洞里正架起火堆,以及锅灶煮制着众人的食物。 整个下午,梁子渊都呆坐在半山腰上一块被树荫笼罩着的大石头上。愣愣地出神盯着村子里,那些不似人样的人。内心从愤怒无能为力到习以为常,再到现今的麻木。心里想着:这个世界不应该这样,弱者也不应该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想来这个世界应该是病了。 第3章 出手 “小玖,应该用餐了。无论有什么想法都要先把自己照顾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古之欲成大事者,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李贰道。 梁子渊兴致不高地点点头。行走江湖,多有不便之处,就连用餐也不能保持以往的优雅以及要求。但是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颠沛必于是,造次必于是。 “谢谢,宫大哥。”梁子渊接过食物道谢道。 “梁公子,你总是如此这般客气。” “礼多人不怪,我等生来本就平等,没有人可以高高在上。高高在上的人终将会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被人们所唾骂钉在耻辱柱上。” 宫队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但却还是微微地对梁子渊,一笑以感谢他的回应。 李贰:“嗯,这言论我赞同。众生平等,法无自信。” 梁子渊点点头,接着对手中的食物发起进攻。食不言寝不语,是他一种从小就养成的本能。 进食完成后,众人有的靠着洞壁闭目休息,有的侧卧在稻草上休息。 而宫队长却在洞口值守,李贰出得山洞后,就不知所踪。梁子渊,靠着洞壁盯着跳跃的火光沉思着。洞中的沉闷气氛随着其他人的鼾声而开始缓解。 夜愈发深沉,洞内对于村子处的热闹以及惨叫声也渐渐不可闻。梁子渊又开始习惯性失眠,尽管今日赶路匆忙,可惜此时他却神采奕奕,无论是精神亦或是肉体都如此,这种感觉除了一个未知以外,其他一切都很好,很棒。 丑末寅初(凌晨3点左右),梁子渊走出山洞来到外面。此时在值守之人是镖局里的陈烔,年龄是整支队伍里最小的,还未满十八。和梁子渊不一样的是,从其容貌上说是年满三十都有人相信。可能这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小就经历诸多的磨难以及需要你付出全部方才能生存着。这已经是每日都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了,从大家的聊天里听闻,他是全队武功最高的,听说达到炼精化气二品,因为没有详细地了解修炼的境界,所有他也不明白炼精化气二品到底有多高? 其师傅并未教与众徒弟武术,连强身健体的功夫都没有教授。其他师兄修炼的都是其家传武学。而众师兄中只有大师兄和他没有家学,所以两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只见陈烔正倚靠在大石头上轻打鼾,梁子渊的视线依旧投放在小村落里。此时此夜星光也已经暗淡,唯有小村里的大火堆能够提供光源。不知道为啥,忽然间半山腰上的山风有些竟然有些温柔起来。 低沉而温柔的夜风,轻轻拂过山岗,揉揉搓弄着树梢,然后步入山洞中去,再发出轻轻的呜咽声。仿佛在为那群受俘虏后的女子,哭诉着,伤心着。 摇曳的火光里,但见村落房屋间的巷子中,横七竖八躺着那些狂欢过后宿醉的贼人们。有的依靠着墙根,有的直接把门板拆下来当草席,有的把房子上的茅草扒拉下来,铺垫在地上睡着。 穷尽目力在模糊的视线里,好像看到有几个娇小的身影在忙碌着,但又不是太真切。亍立在原地,细细地观察片刻后,梁子渊确定真的是有人在作小动作。 一整天情绪都被小村落事情所牵绊着的梁子渊,此刻决定下到村子里去瞧瞧。心跳莫名有些加速,深深吸一口气后,绕过镖局队伍布置的提示陷阱,借着微弱星光以及村子里大火堆光照耀着山间小路,小心翼翼地行走着。一步一个脚印,每走出十余丈距离,就停下片刻观察一下周围的风吹草动。 “目标就在眼前,快步走应该不需要一刻钟的时间,但是此刻正是紧要关头,愈是重要关头愈需要小心翼翼。百事败于疏忽,疏忽多出自于最后的一刻。行至九十九,而不疏忽于一,方是成事之法。”梁子渊自言自语道。 虽然是在唠叨着,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是,而且还愈发的有力。自己行至村子口时,他紧张至能听到自己的重若雷霆的心跳声。像是在鼓动着要跳出胸腔,而周围的一切声音却又消弭于无形。 夜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以前所做的修炼沉气功夫在这一刻都已经消散于无形。而不知所踪,在此性命攸关的时刻里,任何倏忽都会命悬一线。梁子渊脚步轻轻靠近村口房子的阴影处,伸出脑袋偷瞄一下,又缩回去。 就这一下,却瞧得仔细清楚。是五个身材娇小得女子,有的在醉酒的贼人身旁铺撒着稻草,有的在房子间隔的小巷洒着火油。几人合作,正在向村口方向作业。 梁子渊在暗里瞧着却为几位女子捏一把汗。实在是太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此时他那鼓动如雷的心跳已经有要顶到嗓子眼的感觉,想要去帮忙却又心有余力不足。 几个女子亦愈发得靠近他,梁子渊却正在悄悄地后退。他怕吓到女子们而传出动静,这样的话自己就是最大的祸害。 “谁。”众女子中最高挑的一位,明显亦是领头的女子低声地喝道。 在后退时,梁子渊不小心蹭到突起的土块,而摔倒所形成的声音被高个女子发现。但也就是这一声低喝吓得另外一个拎着火油罐的女子,手一抖把罐子打碎。 在夜深极度寂静的环境里,忽然传出这么一声清脆而又刺耳的声音,无异于像是在贼人们耳畔敲锣。 瞬间整个村落热闹起来,叫喊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快跑……”领头的高个女子,大喝一声领头跑起来。身后的其他女子动作亦不慢。但是其后已经会惊醒起来的部分贼人则是更快。 只见一阵箭雨,跑最后的三位女子已经被箭雨钉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地面。在梁子渊的这个方向还能看到倒地的三人身躯在抽搐着。 此时,大量已经回过神的贼人,已经举起手中的刀兵往外冲。看到这样的状况,梁子渊知道若果任由事情按照这般发展下去,最终倒霉的还要加上自己。 在这样的绝境里,梁子渊掏出身上带着的火折子。拔开,逆行而上。在他的目测中,自己离最近的点火点只有三丈(约十二米),只一瞬就应该能到达。 咻…,一支箭向着他的方向射过来。这瞬间,他却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已经暂停,周遭的事物都开始进入一种极度缓慢的状况。 就连射向他的箭都变得在视线里,像乌龟爬似地速度。也许是命不该绝,在他的视线里,刚才出现错误的那个打碎火油罐女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把原来射向他的箭给挡下来。 用身体挡下的,在惯性的作用下,她扑倒了梁子渊。而梁子渊利用这倒地的瞬间的动能,把手里的火折子用力向前扔出。 呼…,火折子没有想象中的调皮,正中火油洒落的地方。瞬间燃起的火星顺着火油的轨迹延伸,到村子里的刚才洒落有致的稻草上。 火借油势,油借草势。烈火熊熊燃烧起来。贼人们在前一刻还想着集结起来,现在却被烧得乱窜。有些贼人身上带着火乱窜,又点燃其他人。 在这瞬间的既视感,梁子渊感觉自己看到了地狱,应该也就莫过于此。只见在烈火里,贼人们有的惨叫着倒地翻滚,有的惨叫着乱窜,身上还未着火的则拿着武器,把靠近自己的昔日的伙伴屠杀掉。 梁子渊爬起来后,想把怀中的女子搀扶起来。但奈何自己的力气不足,只能盘坐着把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直到此时梁子渊借着送贼人们上西天的火光,打量这个给自己第二条生命的女子。她并没有像城里女子那般面敷胭脂水粉,而是素面朝天。发质微微发黄,想来是营养不足导致的。身上的衣服虽有破烂,但亦还算是整齐。长发盘起了一个发髻,从这方面可以看出她已作他人妇。 只见她颤颤巍巍地把自己地腰带解开,然后用尽仅有地力气,用牙齿撕咬着腰带。 梁子渊见到,撕裂开的腰带里有一张折叠整齐的洁白丝绢。 “你是想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吗?”梁子渊问道。 女子点点头,待见到梁子渊把丝绢给自己后,小心翼翼地接过。留恋地打量片刻后,放在他的手上。 “你是要我把这个东西送给谁吗?”梁子渊再次问道。 女子用最后一丝力气摇摇头,手里微微用力握着梁子渊的手,然后看着他点点头。 他明白了,这女子的意思是要把这个可能隐藏有秘密的丝绢送给自己,就小心地折叠好,放在自己地的袍里。 当颤栗划过她的身躯,她眼睛开始泛白抽搐起来,继而平静。梁子渊,知道她已经走了。离开了这个苦难的国度,从此以后再也不需要过这种小心翼翼的生活。 “咔嚓…,咔嚓…。” 第4章 悲剧的诞生 回过头,却见镖局众人急匆匆地往这来。待看到梁子渊后都松一口气,可是见到梁子渊身上的血迹后,又紧张兮兮的。 梁子渊把怀中的女子放下,眉头略带伤感,摆摆手道:“这不是我的血,但是这名女子却救了我。” 烈火依旧在燃烧着,只是惨叫声已经渐渐不可闻。所有的贼人都葬身火海,无一能幸免。晨风轻轻吹起一丝烈火炙烤的炎热,还带着一股浓浓的烤肉香味。 紧张劲过去的梁子渊,闻到这肉香中混合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胃部开始痉挛。连滚带爬到一旁去,瞬间吐了。 在众人身后的师兄李贰上前轻轻拍打着梁子渊的背部,希望如此能让他减轻胃部的痛苦。 一阵天昏地暗的呕吐过后,瘫软着靠在李贰的臂膀上。众人把已经死去的女子带着回到半山腰上,在梁子渊的请求下,镖局众人给在半山腰上找一个能目视全村的地给埋了。 梁子渊,在一块木板上题上一行字以作墓碑上铭文。“拯救梁玖无名氏。” ………………………… 此刻,几十里外的长安城里,一处浩然门别院正在上演着一幕血淋淋的屠杀。目之所及之处,已经再无一站着的人。有的人直接被分尸,有的人连头都没有。 终于,晨曦又再次照耀在这混乱的大地上。真是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任是再坏之人老天亦不会因其道德问题而去责怪他。 众人收拾好后,再次启程出发。如果不是昨天下午耽搁了路程,今日午时应该就能到达长安。不过按照今日的脚程还是能在天黑前赶到长安的,只是这样会很匆忙而已。 午时饭食众人也是在马上解决,越靠近长安,夹抢带棒的武林人士也越发多起来。而且看起来大家的目的地都是长安。 “梁公子,李公子。多天前有消息传出,说几十年前被灭门的浩然门,有大批宝藏在长安城里。里面金银珠宝、功夫秘籍、神刀宝剑等等的,数不胜数,这大家都是前来碰运气的。”镖局里的包打听沙保良,刚才去打探消息,这不把探听到的消息,回来跟众人作了报告。 梁子渊,听闻浩然门三字脸色不禁一变,转后又恢复如常。而李贰却脸色难看得似乎所有人都欠其银子万两。 “李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宫队长发现他脸色难看后问道。 “没什么,许是午时于马上,吃的东西依旧在胃里翻腾着,现在怪难受的。”李贰解释道。 “再坚持一下,转过这片树林就可以看到长安城城墙了。” 李贰点点头,脸色倒是恢复了一点。梁子渊看着自己的二师兄跟着点点头。 无言赶路,越过树林后梁子渊远远地打量着长安的城墙。只见其依旧是那么雄壮地耸立在关中的三秦大地上。多年来,经历沧桑,而又几经战火摧残的她,现在却已然有些残破不堪。 虽然残破,但却是梁子渊这一路上所见过最大的城市了。作为曾经大唐的国都,雄伟壮丽是必不可少的,但这些都只是金玉其外而已。 “你们别看这城墙雄壮,待进到其内可能就会吓到你们了。”宫队长说道。 “是里面已经被战火摧残得不成样子了吗?”梁子渊焦急地问道。 “嗯…”宫队长,点点头。 梁子渊闻言,无语后默默打量着耸立的城墙,有些地方显然久经战火已经发黑,有些地方也能见到修补过的痕迹。 缴纳进城税后,一行众人来到长安城内。只见城内许多房舍已经倒塌,从发黑的痕迹上显示出,这是大火过后的遗迹。有些倒塌的房屋,地基上长起青青草,而街边上随处可见的乞讨人或躺着、或靠着、或趴着…… 生活垃圾,动物尸体,甚至是人类的尸体正在城墙脚下等待着,等待着这座已经破烂不堪城市的主人处理。 来到西市顺风镖局的别院,递交完签署的合约后,梁子渊便随二师兄离开。他有预感,从这离开后即将踏入波澜壮阔的纷争里。 不过,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想活着,就别无选择。不久后,两人来到长安城的一处别院。 李二推开虚掩着的院门,这是一个三进的别院,走过第一进的院子后,梁子渊发现最近很熟悉的一种味道——血腥味。 “二师兄,可能是出事了。后院有浓烈的血腥味道。”梁子渊脸色发白紧张地叫道。 呼……,感觉身边刮过一阵风后,发现二师兄已经失去踪影,而前方正有一道身影在房顶上急速跳跃。 梁子渊只能羡慕地看着,看着远去的二师兄,跟着跑过去。当气喘吁吁地来到后院,见到的却是满地的残肢断臂。 待见到一个无头尸身后,整个人如遭雷击。因为从衣着上可以判断出来,这就是自己的师尊。从小把自己带大的师尊。 大脑一片空白的梁子渊,浑浑噩噩地走到师尊的尸体旁,身体手脚都开始颤抖。缓缓蹲下,静静地看着眼前这散发着腥臭味的无头尸身,片刻后扑到尸体上痛哭起来。 身后的李贰脸色复杂地看着地上已经痛哭伤心到昏阙的小师弟。转身走出后院来到前院,静静地待着。 一炷香的时间(约五分钟),一个满身黑色武士服装的人,带着面具出现在李贰的身后。 “老头子这边是怎么回事?”李贰问道。 “禀主人,昨夜子时三刻,有人听到院子发出惨叫声以及兵器的碰撞声,只一刻钟便平息。待属下带人赶至后,就这样子了。” “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从昨夜子时案发到现在,有三拨人过来查看,都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便撤走,属下已经派人在跟踪,直到现在还没有一路人马汇报,想着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再有就是进驻长安的武林人士全部都再寻找一个门派的旧地。” “浩然派。”李贰说道 “是的,主人我们需不需要也派人去寻找?” “没有这个必要,浩然派的地面建筑已经被黄巢给毁掉,现剩下的唯有地下宫殿部分。但地下宫殿的门口已经被巨大的断龙石给堵住,这世界上若还有人能打开,那就只有他了。”李贰摆手拒绝道。 “是,明白。” “接下来,长安城一定会很热闹的。有几波人你们需要注意一下。” “请主人吩咐。” “第一个:地户。别看这是一批摸金校尉组成的势力,经过这么几百年的发展,他们的势力到底有多大,除了他们的领头人,恐怕谁也不知道,他们有多深? 第二个:唐楼。这是李唐最后的力量了。国破后,他们隐藏起多少恐怖的东西,这些都是现在我们无法想象的。一个占地这么辽阔的国家,说没有一点后备力量你相信吗? 第三个:茶屋。别看这个名字不咋地。但据传从汉末一直传承至今,具体创始人不知,驻地未知。这是一个很神秘的势力,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就是东晋八王之乱。就是他们策划使得司马家的江山岌岌可危的。 最后的是:大夏。不是夏朝,就是大夏。是唐玄宗时期安禄山创建的,别看安禄山不得好死,但是这个势力却保存下来。这是一个杀手组织,只要钱给足了,谁都会杀。就算是要该组织的领头人脑袋这样的任务,也可以下。” “是,属下明白。” “嗯,退下吧。”李贰挥手道。直到黑衣人消失,他却没有离开,因为又有一道身影破风而来。如果梁子渊在此的话,一定能认出这个就是那晚那个,在小村落里领头的计划火烧贼人的高个女子。 “女婢,小梅见过公子。”来人对李贰盈盈一拜。 “怎么这么久才来汇报?”李贰眼神严厉看着他,声音冷硬问道。 “女婢,在逃离小村落后,在路上遇见刘瑾,他一直纠缠着女婢,所有才迟迟不能来汇报,请公子见谅。” “刘瑾?水乳门的那个?起这门派名字的前辈,真心是个妙人。” “是。” “这个淫贼怎么也过来了?” “女婢从他嘴里套到的消息是,据说刘瑾要前往蜀地。” “不好,这淫贼居然遇到你,那他肯定能猜到我也在长安。” 沉思片刻后,李贰摆摆手,往后院而去。身后的小梅伏礼完毕,运气轻功破空而去。 回到后院的李贰,把梁子渊抱起摆放到二院的石桌上。去到别院外打开大门,就见外面安静地站立着一队黑衣人。 对着领头人点点头,让开通道后,黑衣人有序地进到内院,开始井然有序地清理起残肢断臂,有些血肉已经是一片片沾在墙壁上,需要用刀片一点一点刮下来,有的手臂大腿飞到墙头上去。但是进来的黑衣人却是各人都分工不同,熟练地干着自己的活,也没有过多的交流,由此可见这样的事情应该是经常干的。只半个时辰后,地上又焕然一新起来,若非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一般人都想象不到,之前这里居然会是一个大型的案发现场。 天色开始暗下来,长安城里还有人家的门户,开始点起点点火光。经过一个傍晚的自我疗愈后,梁子渊醒过来。 “啊…呃…。”“呜呜呜…”惊讶声中带着错愕,接着就是低沉而又伤心的哭泣声。远处的李贰走过来,拍拍梁子渊的肩膀以示安慰。 “二师兄,我们是不是要通知其他师兄和师姐过来?”梁子渊泪眼婆娑问道。 “我已经着人去通知大师兄和三四师妹以及五师弟和七师弟。至于六师弟因为离开后觅音讯所以师兄我也无法通知到。老八的话,和师尊一起遇难了。” 闻言,梁子渊又止不住地伤心起来。八师兄是和他关系最好的一个玩伴,两人年纪都不大,不像和其他师兄师姐一样,有那么大的年龄差别。 第5章 毁尸灭迹 看着棺材里,拼凑起来的八师兄,以及尸首不全的师尊和众多门人仆从。 待李贰确定梁子渊已经能正常地照顾自己后,就到前院去忙活其他事情。寻到一盏油灯的梁子渊,举着灯火靠近棺材,准备再好好看看往日里曾一起度过漫长时间的师傅和师兄。 “自从浩然门被黄巢围剿过后,师傅开始收录了一些的记名弟子和亲传弟子,但这些人员都只师尊私自收的而已,并不入浩然门花名册,没有在浩然门的名册上,写下名字的都不算浩然门弟子。 迄今为止浩然门唯一剩下的独苗苗,就是师尊。而今师尊已然逝世,那么浩然门就该灭门了吧?可是为啥师尊不给我们几个亲传弟子传授武艺呢?反而这些记名弟子个个都身怀绝技,看这些伤口仿佛就是不动站立着,任人宰割呀。”梁子渊观察尸体后,发现许多不合理的疑点。尤其是其师尊身上的疑点更多。 夜深深深几许,雾霭弥漫几寸,听得更夫的打更声,正在守灵的梁子渊清楚地知道,此时是子时了。 几道破空的身影击碎雾霭降落在梁子渊他们所在的别院。随即听到一声大喝:“哪来的小毛贼。” 正在守灵的梁子渊听声,知道这是二师兄的声音,应该是有陌生人到访,走的不是正门。正在检查尸体得梁子渊,听闻这么一声大喝吓得一个激灵。 站起身来,做出防御得姿态。歪下脖子仔细听,前院传来兵器的碰撞声和惨叫声,感觉凝重、紧张的气氛开始弥漫起来。心跳震动如擂鼓,四肢不听使唤,开始发抖发颤头脑空白一片的梁子渊,见到后院有个小门。 搀扶着墙壁慢慢来到小门边上,小心翼翼地拿起门闩,拉开门后窜出去。刚迈出门一丈后摸摸自己身上随即又返回。 进的后院,闯进师尊休息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折腾一下。终于发现目标,钱袋。拿起来还挺重的。也不管里面有多少,自己刚好能拿动。 飞快地跑出去,抽个空把后门关好,头也不回,毫不留恋地离开。 他心里感觉,如果自己不离开的话会有生命危险,这种关乎性命的直觉已经拯救过他好几次。 当然,虽然把二师兄李贰留在前院孤军奋战会有些不道德,但是他相信二师兄会原谅自己的,自己乃手无搏鸡之力的书生,留下也就是个拖累而已,如此又何必增添烦恼? 前院的李贰此刻亦如梁子渊想象般,正在轻松地应对着多人地围殴。地上已经躺着十多具尸体,地面上在黑夜里,借着月色依旧能看到有一滩滩的像水迹样似的东西。从此可以看出,这就是鲜血。 “你们就这样直接闯进来,真心是太不礼貌了。”李贰用身法闪避开三人,两刀的劈砍和一枪直刺的招数后说道。 “若阁下真心有礼貌的话,想来亦不应如此对待上门之客吧?”剩下围观中的一个身形魁梧明显是领导的汉子,幽幽地说道。 “不行正门之客,应当不算良客亦不是善者,如此行径怎能算客呢?如是客的话亦是恶客,对待恶客当然是使用恶人之法。不杀个鸡给猴子瞧瞧,猴子都不知道害怕的感觉是什么?”李贰说完后欺身而上,想要擒贼先擒王,给众恶客来一招措手不及,出人意料之外的雷霆一击。 却见,领头的大汉身形转换间仿佛移形换影般,就离开了原地,原地上却还保留着像真人似的影子。李贰使出家传剑法随心所欲中最出其不意的一招,幻刺。这招剑法旨在出其不意,而后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出而示之藏,进而示之退。似发未发,似中未中,实而幻之,幻而实之。随心随意,虚实间见生死。 李贰一直刺中的,但剑中并未感觉有刺中人,运起自家踏水无波轻功逃离。而后两人就在瞬息间交手数十回,却不分胜负。但李贰却略微占据上风,因为他削下领头壮汉的衣袖。 两人再次相距对峙着,都开始小心翼翼。双方都不想露出破绽,高手过招输赢往往在微小处见真章。 “刚才用的移形换影功夫是辽阳派的空相幻影身法吧?”李贰开始使用语言骚扰,企图使对方露出破绽。 未曾想到对方亦是老江湖一名,并不未所动,反而出言讽刺道:“这就是曾经享誉陇西,闻名江湖的随心所欲剑法?一塌糊涂,不堪一击。简直是败坏李氏祖宗安身立命之道。” “不不不,只是后辈子弟不孝,未能继承先祖剑法的伟力而已,并非剑法差,所以你说话小心点,怕一会你会趴着走。”李贰面无表情道。 “嘁……” “哈…,也不知道刚才谁慢点,就连手臂这会应该也可以拿来做菜了。”李贰不屑地说道。 壮汉闻言知道在语言上也不能再占上风,拿起大刀运起空相幻影,一招力劈华山,李贰轻巧躲过后,反身一招燕回时,春已至。 两人身形错开,剑尖上一缕鲜血缓缓流淌而下。是刚才的燕回时,春已至,已经伤到对方。 挺剑准备再战的李贰,感觉到身后缓缓的传来缕缕呛人的烟气,还有隐约可见的火光,顿时明白对方的目标并非是自己。而是后院的师弟,或者是其他东西? 运起与剑法相配的随心所欲身法,身形诡异地移动着来到后院。只见后院的房间大门全部已经被人使用暴力砸开。里面整齐的衣物等都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 而棺材里得尸首也已经被翻出来,棺材也反转地到在地上。有的门人仆从尸体正在被火缓缓燃烧着,冒出阵阵肉香味以及头发烧焦恶心味道。 扫了一圈,没有见到梁子渊后李贰稍稍放下刚才紧绷着的心。 “每次遇到危险小玖都能利用他那变态的直觉躲开,想来这次也不例外。”李贰心想到。 但看到满地残遗,继而怒火中烧。提剑转身,身法极速运起。只一瞬便来到前院,见到还在放火烧屋的小喽啰,一剑一砍,因剑带着愤怒,速度又极快。所以划过敌人脖子时,还能看到有些敌人正在眨眼,仿佛在疑惑,为啥会如此? 脑袋在脖子上待上片刻,再迅速脱落。鲜血,如同喷泉般从脖子上喷溅而出。最高处大约有三丈(约十米)。 远眺中在朦胧的月色里,见到一个身影在远处地房顶上跳跃,李贰并没有想要放过这最后一位敌人。有句话叫: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而且打了小的,肯定会来老的,当然前提是老的知道。 欺身追赶的李贰像个追风少年,慢慢的后来居上。从黑衣人身后一个直刺,利剑穿心而过后,失速后的敌人啪的一下就掉到地上。 落在敌人身旁的李贰看着,鲜血沁湿地板后,还不放心地在脖子上再砍一剑。 听得远处传来阵阵混乱的脚步声以及身形破空的声音。他知道这会正有大批的人往这边赶来,要赶快离开才行,不然就会惹上麻烦。 返回别院见到大家正在救火,原来都是隔壁邻居们再忙活,更远的城卫军还没有赶至。只见别院的墙壁已经被推到,房屋已经倒塌,邻居们正在利用小巷子筑起防火带。 防止大火蔓延至其他地方,在这个年代房屋都是木建筑,不小心的话一个房子着火能把整个城都烧完。 待城防军赶至后,李贰毫不留恋地离开。并非他绝情,而是知道君子不立与危墙之下。所有一切事情,都需命,唯有命方有一切。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梁子渊这边,离开别院后,开始茫然起来。居然无处可去,在这个夜里,他开始感觉自己貌似真的挺没用的。 武不能定国,未能像班定远般投笔从戎,马上定乾坤。文不能安邦,未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真心如别人说的那样,百无一用是书生。 未几,回头见别院冒起阵阵浓烟以及烈火映照着天空,梁子渊脚步也开始加快起来。 他去往的方向是,顺风镖局别院,就在隔壁的坊,正好此刻大火居民们赶着救火,城防军的禁宵亦在此时形同虚设。 一路上逆行的梁子渊,遇到好几批城防军,但并没有受道盘问。每次都是擦身而过,这些城防军并没有想象中的精锐,人多在一起也就乱糟糟的。 “嘭…嘭…嘭…”,梁子渊来到镖局别院门前,轻轻叩动门环。 “吱呀……”随着门缝的一声轻叫,门从里面打开。 “呀……是梁公子来了。您请进,稍待,我去请宫队长过来。”开门的是陈烔。 后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声音慢慢地往前院移动过来,梁子渊知道这是话事人过来了。 “宫队长,对不住,这么晚还来打搅,实在抱歉。我们能找个地方详谈吗?我需要在你们这里投镖,这次不需要再去其他城市。但是需要你们保护我十天。就是十天里你们要护我周全。”梁子渊开门见山说道。 “好,没有问题。”宫队长,轻松地说道。 接下来,三天时间,梁子渊与镖局众镖师同吃同住。直到第四天,心血来潮出去走走时见到一个神秘符号,刻画在坊间的门前。 第6章 意外的符号 脑海里闪过片片画面,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这个标记,师尊给自己解释时的点点滴滴画面。 “上面的五横代表着仁义礼智信,下面五竖是温良恭俭让;左边两撇是敢为天下先,右边两捺是不敢为天下先。中间的圆是天圆地方,代表中华民族人们对天地的认知。圆中心的点是孕育着盘古的卵,意味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下连两点,象征着人性,人需要脚踏实地生存。”这就是浩然门的联络标志。 “不知是谁把这个联系标志画在此地,许是二师兄?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如是敌人的话,上门前去就是自投罗网,但是二师兄的话……”梁子渊思考片刻,也只是当作看不见忽略了。 “自己武力低下,前去也是丢人现眼。而且从师尊和门人子弟被屠杀殆尽的动机来看,敌人应该是已经发现了,有浩然门的弟子存在。如果被知道自己这个漏网之鱼正躲在此地的话,那么就万事皆休。” 接下来路过长安的二十个坊市,在牌楼前都见到浩然门的联络标志。这个现象使得梁子渊更加坚信,这绝对是敌人破解了浩然门的联络方式,正在使用广撒网看能否捕捞到一两条漏网之鱼。 至此,梁子渊已是心无挂碍了。既然已经明白这是个陷阱,那么可选择的方法就多了。 来到长安西市,西市有刀枪剑戟售卖。在他想来,自己确实需要一点防身的兵器。毕竟没有人能一直保护着自己,人最后还是要靠自己的。靠山山倒,靠海海干,关键时刻只有自己才能靠得住。 “公子,想要些什么?我们这里是刀枪剑戟都有。”刚踏入兵器店门迎接梁子渊的就是热情好客的店家。 “店家,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短刀大概五寸长和牛筋?” “牛筋公子要多长?” “一丈长的老牛筋和百炼钢的短刀。” “承惠,二十五两。” 买完所需材料后,梁子渊来到铁匠铺让打铁的师傅帮忙制作箭头。就返回顺风镖局别院,这些天的经历能够使得一个人快速成熟起来。 顺风镖局的别院中,梁子渊借到一间柴房。拿着刨子锯子等木工活的工具,就把自己关在房内,三天来甚少出门。就连顺风镖局的人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些甚,都觉得他是怕死所以躲藏在柴房而已。 这三天来,梁子渊虽然是想要打造一把防身武器。但是其中却发生了一些意外,第一天夜里因为工具使用的不熟悉,不小心把自己手腕划损。实在找不到包扎的东西,情急之下把无名女子赠送自己的丝绢包裹在手腕上。 夜里在油灯下忙活,因制作的零件太过精细需要靠近光源,结果因为火光的炙烤,导致手帕温度过高,居然在自行发出淡淡的光芒。 解开手腕上的手帕,平铺在桌子上时梁子渊发现,光芒居然是手帕上显示出的字体。而那字体漂浮在手帕之上,呈现出金光。 仔细辨认,却是小篆体。只见是一篇名为浩然诀的修炼功法。 只见正文书写着: 浩然者正也,身正,心正,意正,道正。浩然正气,先天之属也。通天理,循地道,正人心。是以天地立心,生民立命,往圣继绝学,开万世太平,以之为己任。故道大,浩瀚难知其理。域中无分上下左右,无日月星辰。以浩然正气开天地者,乃可为圣,曰:圣人。 道存万物,万物生长始于道,道生于无,后生于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生长皆有其道,皆存其气,气有精杂,有万性。归于一统后可分五行和阴阳,七项。 世间修炼莫不是从 炼筋骨皮一到九品,一品最低 炼精化气一到九品,一品最低 练气化神一到九品,一品最低 炼神返虚一到九品,一品最低 炼虚合道一到九品,一品最低 合道三境:人地天 最后一境为:圣 合四十九品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因遁去的一,故天道不圆满。 本门亦不例外,先练筋骨皮,后精进至炼精化气。” 接下去是一些小人画像。但无论怎么看,这些小人的动作都像是要把人的筋肉给拉断或者打碎。再重新组合,这样的炼体动作全都超出人体的承受。 练筋骨皮后进而至炼精化气境界,此境界的标志是体内产生炁。炁壮大后进而化为神。练筋骨皮是为化气之根基,因为此等锻炼使得筋脉强健。筋脉可化为大江大河,亦可化为小溪细流,能大能小。气行于筋脉,若筋脉过于脆弱细小则有损,久损则坏,坏则死。 然后是一些带箭头的小人。 炼精化气后精进为炼气化神。此境界为炼气化为神,气会随心所欲。然后又是一些带箭头小人。 此为浩然诀上篇。 梁子渊翻了翻丝绢,想要看看是否还有第二面。却发现丝绢上的字体开始渐渐地变淡,要消失。把丝绢靠近油灯,字体也依旧在变淡,消失。 他刚开始猜测应该是温度问题,炙烤时丝绢上的字体才显现的,结果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皱眉,挠挠头,手腕上传来一丝丝的痛楚唤醒他。他反复翻看手上的丝绢,实在是颠覆他的认知,刚才血流成河的境地下用包扎止血的丝绢,现在看着却洁白如新。 上面一滴血迹都没有,刚收下这份馈赠的时候还觉得奇怪,就是一直没有想到奇怪的地方在何处,今日才发现。在那种情况下,丝绢手帕居然是洁白如新,这本就应该奇怪了的。 这丝绢好像是有能自动清洁的功能。看了下手腕受损的地方,梁子渊犹豫着。最后,还是咬牙切齿闭眼,狠心地把手帕往受伤的地方,用力一抓、一抹、一擦。 “嘶……”倒吸一口凉气,额头微微冒汗,身躯微微颤抖着。待得片刻,约一炷香时间后拿开手帕,再度靠近油灯。 瞬时,手帕上开始泛起阵阵黄光。这种操作方法让梁子渊呲牙咧嘴地吐槽道:“如此这般的操作方法,若是愚笨之人,恐怕鲜血流干,也不得法。” 就这样,未久就把丝绢上地文字以及图像熟记于心。梁子渊检验过后,发现记忆并无差别。私心开始作祟,把丝绢往油灯上一放,结果却发现丝绢久久不见点着。 把丝绢再次拿起,摆放在桌子上,拿起短刀用力在上面使劲作画,待拿起来一看,丝绢是无丝毫损伤,依旧洁白如新。 这次梁子渊知道,此丝绢的材料不一般。居然能防火防利刃劈砍,真是难以想象。 他想:“如果把这丝绢给封到衣服的夹层里,那么就算不能刀枪不入,起码也能减少受伤概率。活命的机会大大增加。” 这三天里,他就用一天时间,去制作一把小巧的弩,可以隐藏在手臂上的臂弩。在尝试过三丈距离内还能射穿桌子。 剩下的时间他都是用来炼筋骨皮,虽然有些动作很难,有些动作还让人很羞耻。但梁子渊感觉这可能是自己今生唯一能修炼的功法。 因为只从此功法的名称来看,应当是属于浩然门的东西,而自己算是浩然门的后备力量,虽然还没有入门,但只要找到名册,把名字补写上,应当就没有问题了。 至于,剩下的功法,此时他还没有贪心到想要那么多。因为上卷的自己都还没有练明白,那么急着去找剩余的有什么作用,能看不能用于废物无甚差别。 每次的修炼梁子渊都是偷偷摸摸的,他知道可能顺风镖局里都是好人,但是他不敢赌,要输了,就是一切。 给筋肉捶打,都是夜深时进行的。每次都痛不欲生,当想要放弃时,眼前浮现的就是在小村落上那一箭。如果不是别人挡一下,就没有现在的他。不想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想要打破规则那么你需要强大。 只要自己强大了,才能摆脱在身上的各种束缚。当然你需要找准方向去努力,不然背道而驰,越努力坚持,死得越快。 经过两天多的练筋骨皮,他能感觉到意志上给自己支撑到如今,是那要命的一箭。而给自己肉身支持的是身体上流转着的一股不知名力量。每当自己肉身力量枯竭,还在给自己提供着坚持的力量。 其实梁子渊,不知道。他的这种修炼方法是十死无生的。别人在练筋骨皮阶段,都是次第而进,先练筋至肉到骨至皮至五脏,由外而内。 而像他这种所有一起修炼的方法是闻所未闻。能让他坚持下来的,是多年来一直在食用浩然鲤鱼,体内所存储着的先天浩然之炁。 三天后,已经进至练筋骨皮圆满的他,仍旧只是空有一身蛮力而已。推开门,自信走出多日未出的柴房门。 看着外面的艳阳天,浏览着天空上的白云朵朵,在俏皮的舒卷着,使得他感觉,真好、真美。 “听说了吗?昨天那些根据牌坊前那个神秘标志指示前去等待地点的人……”听到镖局里镖师八卦的内容梁子渊,感觉头皮发麻。 第7章 亦舒 “宫队长,我在柴房闭关的这几天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梁子渊找到正在休息中的宫保生。 “咦…梁公子,你闭关完了?”宫保生笑嘻嘻地说道。 “是的,略有收获,就结束闭关了。刚听镖局的其他弟兄们在说,好像有武林人士被人群殴了?” “说起这个事情来还不是那些武林人士贪婪。就是最近几天,每个坊市的牌楼旁都刻画着一神秘符号。后不知从何处传出,此乃浩然门之联络标志,只需循着标志便可寻到浩然门徒,也就能得到浩然门的宝藏。” 梁子渊听后,眉头微皱眉头疑惑道:“难道就没有人怀疑这事情的真假吗?” “有,刚开始大家都在犹豫。可是隔天,有人偷偷去目的地,还真找到人。这才发生了大家疯狂涌现前去。谁知道这却是个陷阱?根据活着从里面逃出来地人说,杀他们的不是人,而是鬼。仅一天,这个逃出来的人就死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先把自己的腿脚等肉给剃掉。而且是边剃边笑着的,然后是身上,再然后另外一只手,再最后就是给自己的心脏来一刀。全程没意一丝痛苦,都是微笑着进行。看到着一幕的人都感觉毛骨悚然。” 听着宫队长的描述,梁子渊的表情微妙起来。这种事情好像在某本书籍上有记载,很久以前他翻过的一本书籍。他需要想一下,时间实在太长久了。 “那宫队长,你认为是怎么回事呢?”梁子渊顺口问了一下宫保生的看法。 宫保生脸上微微僵硬着,一瞬后开始变得发抖恐惧起来,结结巴巴道:“就、就是、就是,真的,真不是人为的。” 听了到这颤抖结巴的声音,梁子渊猜测宫队长应该是在现场目睹了这份惨剧。他摇摇头用十分肯定的话语对宫队长说:“我认为是人为。” “人为?梁公子,你恐怕是没见过现场,不知道当时的情景有多么的恐怖,那断断不是人为能制造出来的。”宫队长拼命摇头,并且大声的说道,语气显得十分激动。 “我认为,人为是因为我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做到。而你认为非人为是因为你的知识边界太小了,所以造成了偏见。” “哦?那你说,什么样的方法可以制造出这样的惨剧?”宫队长语气淡淡地说道。可能是因为梁子渊的反驳,所以有些不高兴吧? “有一本书籍名曰:奇异书。里面记载着多种其形怪异的动植物习性,以及药性和少量的食用方法。其中有一篇名为:亦舒。是这样记载的:西南百里深谷,东又百里有树名:亦舒。其形,远观似蒲扇随风飘摇,近看宛若少女体态妍美。无叶,花开三载,结果两载,果熟一载。熟果,赤色,其形似荔枝。采摘,阳、阴三旬,无根水侵泡一月,地火炙烤月半,封罐埋阴地三年,后起出,研磨成粉,吸食使人飘飘然呼,自以为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下面有前辈作注为:此药虽有止痛之功效,食之易上瘾,易至幻,用之当慎之又慎。入幻后,如佛祖割肉喂鹰般。”梁子渊说完后,两人皆陷入深深的沉默中。 “如此说来,确实是人为?”宫保生仍然心有疑虑。 “当然,其实能有这种使人致幻能力的还有其他花草,像:七叶茶花、红花芭蕉、有音海棠、金竹之米、绿色樱桃等等……这些东西都可以让人陷入幻境不能自拔,但却又不及亦舒这么优美,使人献身。”梁子渊接着说道。 “那后来,大家有没有到案发现场去考察过呢?” “几乎长安的门派都去人了,但是奇怪的是,案发现场的人,也是被人剃得只剩下骨头,去探听消息的兄弟回来报告说:那场景就是地狱,没有一个人能面色如常从里面出来,所有出来的人都吐。里面人肉一片片晶莹剔透挂满树梢、墙壁、凉亭、假山、长廊,小水洼都已经被血给注满。那血腥臭味,是随风飘使得整十个坊市都受影响。现在附近的十个坊市都已经快空无一人。害怕地跑了,整个坊市是苍蝇漫天飞。” “这样的话,可以有九分肯定就是中了亦舒之毒,然后在有心人的引导之下,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做到这样的案发现场。其实,只要把中毒之人的头骨拿过来用烈酒蒸过后,再用无烟文火烤半炷香,如果头骨变成金色那么就是中了亦舒之毒。” 宫保生,把外面正在门外守候的一镖师叫过来后,在其耳畔低语地吩咐道,却见那人连连点头,后就出门去。 “咱们一起去?”完后宫保生对着梁子渊说道。 “也好,我也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亦舒之毒,到底是如何的丧心病狂,居然能使人如此的自残,想来再其脑中形成的画面一定很有意思,否则怎能让人失去痛觉的同时还快乐地奉献出自己的血肉。”梁子渊一脸兴趣的说道。 宫保生队长,带着一队十二人的镖师,梁子渊则行于中间,随时处于受保护的状态中。一行众人直奔目的地而去。远远的就见众多的武林人士都向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一路上,他发现宫队长在众人之中威望还是挺高的。路行而来,所遇武林人士均向其点头示意问好。 待到目的地后,已经有许多的武林人士在聚集,都三五成群在一起窃窃私语。有的点头,有的摇头,待听闻一声唱和:“顺风镖局宫队长到……” 人群中瞬间鸦雀无声,瞬间却又像是冷水进油锅似的。开始翻天覆地热闹起来,但都是问好声:“宫队长好。” “宫队长来了。” “宫队长好。” “宫队长,这边。” ………… 在武林人士自动让出来一条进去的路上,行进间两边的武林人士尽皆或高声或低声问好。没有一人会遗漏,而且人尽皆是热情澎湃。 此刻的梁子渊心里升起阵阵疑惑,但所有的疑惑皆是在如此一声声的“宫队长好”中消逝了。这种场面光是听闻就已经热血沸腾,何况是自己还在现场见证着,经历着。 从这一幕里亦能看出宫保生队长在武林中威望有多高。宫队长亦是一一回礼道。 待进到人群里时,就见宫队长对着三位年约五旬左右的老者见礼道:“何公、郦公、岑公。” 落后于宫队长的梁子渊则行了一个儒生周礼。然后默默地站在一旁,观察着。 从衣着上看,三人都非富则贵,皆衣着绸缎,头戴冠帽,腰佩黑色玄石,不知是甚材料制作,但从其形其泽上入手,应是价值不菲。 何公,面若金粉,手上无有兵器,但比起别人的手掌略大。猜测应是练了某种掌上的功夫。 郦公背上背着的是一把长约五尺(约1.5米)大剑,脸色红润,中气十足,声若雷鸣。 岑公手拿厚背大刀,脸色惨白,身高约五尺(约1.5米),其刀长3尺5寸,大约1尺3寸,厚约1寸左右,感觉像是刀在带人。 盏茶时间后,再无人过来后,宫保生对着镖局的其他兄弟挥手说道:“开始吧。” 只见顺风镖局的兄弟们,在陈烔的指挥下开始有序地忙活起来。点火、烧炭、扇风、夹炭…,待炭充分燃烧好后,其上放置一张网,然后把大缸盖上。 时间在众人的等待中流逝,半个时辰的时间在这样沉默的气氛中,感觉时间实在暂停的,压根就没走。 “时间到。”随着计时的人高声唱和。 “呼……”众人都长呼一口气。 在众人期待的视线下,大缸被一个身高8尺的大汉给用手轻轻抬起。只见大汉手与大缸接触时冒起阵阵的烟气,但大汉却面不改色。梁子渊看着的都感觉痛的时候,已经放下大缸的汉子用力一扯上衣,随即衣服就破烂掉,但其身上却无半点烫伤之痕迹。 “好……”围观的众人皆大声叫好。 视线转移到烤制着的头骨上的时候,这次的起哄声简直是可以掀破长安城。很多人都难以置信,刚才还是使人恐惧的骷髅头这会变得金灿灿。 近处的镖局兄弟,做了一个众人都想要做的事情。只见他拿着手中的刀,敲了敲头骨。传出的声音本不像众人所期待的那样。是沉闷的声音,并非是金属的清脆声。 梁子渊,在远处看到镖局兄弟这个萌蠢的动作,继而偷偷地笑着。因为他知道,烤制过后的骷髅头并没改变其属性,仅仅是改变其外形之色而已。 “大家现在相信了,这并非鬼神之力,仅是人为而已。此毒,有一很优雅的名称曰:亦舒。中毒者仿若佛祖割肉喂鹰般的慈悲,据猜测是应毒素侵袭人脑,使其产生幻象,后 再自残。最后就形成了我们前些天所看到的残忍之像。”宫保生队长说完后对众人拱拱手。 即使是有心理准备的众人,此时亦有些难以接受。所有听闻得宫保生此番话语,尽皆是静悄悄的。 “所以我猜测,那个浩然门联系标志,就是给我等武林人士设置的陷阱。目标旨在把如今长安城的武林人士一网打尽,用的仅是未知还存不存在浩然门的声誉来作注。如此歹毒又毫无人性,冷血又心如铁石之人定是魔道中人。我等正派的武林人士,誓死和其争斗。”宫保生队长内力激荡地开始一番动人的说话。 第8章 浩然体 大家散去后,梁子渊随着顺风镖局的众人准备转移到另外的别院。宫保生队长说,今天在验证骷髅头时有几道带杀意的目光集中到他们这几个,主持人之人的身上。为防止出现意外,所以现在他们需要转移到另外的坊间。 新的别院在如意坊,这样的操作方法,使得梁子渊感慨万千,不愧是老江湖,狡兔三窟,姜还是老的辣。 在即将进入到如意坊的牌楼,梁子渊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大师姐,牌坊下徘徊着。刚想开口和大师姐打招呼时,却见其一个阻止的眼神抛过来时,已经到嗓子眼的言语只能咽回去。从而传出一阵:咳咳咳…… “梁公子这是怎么了?”一直跟在其身后的陈烔疑惑道。刚才他发现,梁子渊应该是想要开口说话的,但是不知道为啥又在瞬间咽回去。继而视线转移到与梁子渊同水平以及方向去。但是就在刚才的瞬间,梁子渊已经转移开视线,所以此时看过去时,却是什么也没有。 在大家的都没有留意的地方,也就是梁子渊已经垂下的双手却在偷偷地打着手势。这是小时候师姐教给他的小游戏,因为小时候调皮捣蛋时,总会被师傅抓到,需要找人来顶包。又不能使用言语去沟通,所以就发明了这么一套手势,一套只有两人才懂的手势。 师姐,给他的信息是,不用急,稍安勿躁。到时候自己会想办法联系他的。叫他老实待着,现在外面很危险,而且很多人都不能相信。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谁是坏人,你能知道的只有陌生人,人心总是风云诡谲的。 给师姐恢复一个收道的手势后,就默默地跟着镖局的队伍转移去了。此次师姐的操作使得他相信,自己的身边也是有危险的,应该也有人潜伏在自己的身边,想要获取浩然门的信息。 也许自己浩然门弟子的信息已经暴露,只是潜伏在自己身边的人有更大的谋划一直在钓着自己,想来个放长线钓大鱼。 在七拐八弯的小巷子中穿行着,直到眼前忽然一亮,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一个招牌写着赵府的大院。院子门前摆放着两个威武霸气的石狮子,门前还是一个宽阔的大广场。 迅速地扫一眼广场四周后,梁子渊又低头跟着大家一起走。在另一边,刚刚和他分开的师姐,转到旁边的长寿坊,一个不起眼的两进房子。 只见里面有三男一女在焦急地等待,其中还有一人脸色略显惨白,还略带咳嗽声,却是前些天被群殴的李贰。剩下的是大师姐(排行第三)刘妍,四师兄王异,五师兄杨勇,七师姐许媚。 “老三(三姐),有小玖的消息吗?”几人都略带关心地问道。 “他现在很安全,刚才我们已经在远远的地方见过了。等我们能确定自己安全以后,我会联系他的。”几人闻言都略松一口气。 “大家都是同门,现在我们已经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大家都想想接下来我们要怎么走。本来是前来奔丧的,结果现在是门人弟子都已经尸骨无存。就连师尊也……”刘妍略带哽咽道。 “我们现在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接下来应该就是找几个相对隐蔽的安全点。再接下来的时间里,长安城危险恐怕会更甚,而根据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来推断,背后有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黑手在推动。”李贰思考了片刻后,缓缓说道。 “嗯,不错。明天我们就分开去,大家都给自己最少找三个隐蔽的好地方。”刘妍认同道。 “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去寻找安全屋,因为接下来我们需要把隐藏在背后的黑手给提溜出来。没有人可以伤了浩然门的人后依旧逍遥法外。”刘妍接着狠厉说道。 “谨防夜长梦多,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起来吧。”李贰说完后就离开,其他几人纷纷点头示意。也相继离开,去寻找安全屋。 而在几人没有发现的屋顶上,正静静趴着一个人,因为身上有伪装,就算是靠近了看也,弄不清楚原来这里居然潜伏着一个人。 瞧见浩然门的众人离开后,此人依旧在等待着,整个人仿佛和屋顶上的瓦结合在一起。 “呼…”没多久刘妍却又折返而回。自言道:“奇怪,明明感觉到有其他人的气息,但怎么没有人?” 此时躲藏在在屋顶上的人,闻言是勃然色变。 刘妍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运起轻身功夫,拔出手中剑往屋顶出剑。“轰隆…,噼里啪啦。”瞬间屋顶上就破开一大洞,而刚才还潜伏着的人,也就险险地躲避开往自己心脏而去的剑法。虽躲避及时手臂上依旧被割破一小伤口。 “金燕回归…”破顶而出的刘妍,身形猛然后退。仿佛是被一根绳子扯住往后来,人在空中一个剑花,剑尖已经追着刚刚落地的蒙面人。 蒙面人没有想到,刘妍居然还有这么一招,被刺中肩窝的瞬间愣一下,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杨柳依依…”丹唇微启,轻声吐字的瞬间转换剑招,刘妍手中剑光闪烁,就把蒙面人的手脚筋给挑断。然后脚尖轻轻点在蒙面人的脸上,其人脸上的蒙面巾瞬间脱落,跟着一起脱落的还有几颗牙齿。 这是刘妍预防万一,很多死士一般都会在嘴巴里装上毒齿,在被俘虏时只要把牙齿吞下,不久后就会完成自己使命。 把蒙面死士打晕后,单手提起就开溜。这里应该已经暴露了,再不离开就会被围。此时在这坊间最高的一栋三楼高的建筑上,正有一双眼睛盯着此地。 夜凉,寥落四周星。喧闹的长安城也已经沉寂下来,行人百姓都已经归家休息,只有武侯在街上巡逻。 已经入住到顺风镖局安全点赵府的梁子渊,此时却还未眠,听刚才更夫的报更时间,是子时刚过。而今天和大师姐约定的时间是子丑时间段,她会来寻自己。 黑夜里梁子渊眼睛开始朦胧起来,脑海里正在对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作一次回顾。越是梳理,就愈发的让他恐惧。仿佛自己从准备出发的时候就已经被安排好的,可能路上唯一的意外就是那个破烂小山村里自己到那位无名氏给予的馈赠。 思维在这个夜里,开始无尽地发散开来。不知过多长时间,听得窗前传来一阵轻微地摩擦和触碰声,惊醒已经快要睡着的他。 蹑手蹑脚离开床上,来到床尾处利用光暗原理躲藏在阴影里的梁子渊,静静地等待着。虽然他相信外面就是大师姐,但在未能证实确定之前,一切的小心翼翼都不为过。 一声沉闷的“喀”声。窗户被人从外面悄无声息地拉开。一身着黑色夜行衣之人翻身入内。 借着微弱的星光,待确定来人身形却是大师姐后,梁子渊才轻声问道:“是大师姐吗?” “是我,小玖,出来吧。”刘妍轻启丹唇道。 梁子渊,来到烛台旁,掏出火折子,刚想开启,手就被刘妍给抓住,并对着他摇摇头。 “现在这个点再点火,外面的人看着会很明显的。” 放下火折子后,两人来到窗前,借着星光开始聊起来。 “小玖,有没有哪里受伤?” “师姐,我没有受伤,就是师傅和八师兄……”说着,梁子渊眼眶又开始泛红,继而析出点点泪花。 “师姐都知道了,乖…”刘妍本想像小时候一样摸摸他的脑门,却忽然发现原来当初的那个小鼻涕虫已经长大了,而且比自己还要高出几分。 “现在除了你大师兄有要事缠身,六师兄不知在何处外,其他的师兄弟和师姐都已经在了。至于剩下的外门弟子都是在经营着门中的事业,都是一些无甚功夫腿脚的掌柜们,就没有叫他们过来。你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的会卷入长安这个漩涡?” 听闻刘妍的疑惑,思之片刻后,梁子渊谨慎地将那晚他身体的事情尽数道出。她却听得眉头渐起。 “浩然鲤鱼的作用是使在出生后体内还存浩然之气的人,能持续产生浩然正气。因为浩然正气的修炼方法已经失传,所以要想产生浩然正气,唯有如此。所以小玖你是从离开母胎后,浩然正气都没有消散之人,这样的人可以称浩然体。” “浩然之体?” “嗯,一般人离开母胎出生后,体内所保存的先天之气就会在后天之气的污蚀,变后天之气。但总会有些人例外,例如你…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啥你要每个月都进食一次鲤鱼,我们众师兄弟却都只能看着。以前还不明了,现在是真相大白。” “师姐,你是说浩然正气的修炼方法已经失传了?那…” “嗯,据师姐家中藏书《异人书》记载,浩然正气的修炼方法起始于本门始祖,孟轲,也就是亚圣孟子。在五胡乱华时期因为众多的门人子弟出山去为这个民族抵御外族,当时的掌门也一起带头下山,并没有留下传承,此一去竟然身亡从而导致失传。” 梁子渊,闻言点点头道:“那师姐小玖是不是今生除了浩然正气以外再也不能修炼了呢?” “对,因为你体内已经存了太多的浩然正气,浩然正气能让你长命百岁,却再也不能容下其他的气。” “师姐,最近些天和镖局的这些大汉们一起,总听他们说甚练气,那到底练气是什么?” 第9章 突破 “天下武功修习,皆是先起于炼体,炼体就是炼筋骨皮内脏,这个阶段的修习会使练习之人力气大增。 炼体有成后,进阶到的境界是炼精化气。 也就是把在炼体时自生于身体各处的炁引导于丹田,然后每日打坐修习,使炁运行于筋脉间。 炁运行于筋脉时,会在运行的过程中壮大,产生更多的炁。 这些炁皆产自于你每日进食的精华,以及少量游离于天地间的天地精气。 天地精气在炼精化气的阶段很难为人体所吸收炼化,所以一般都是以进食为主。才有穷文富武的说法,练武之人一般进食的量都很大。” “哦…”梁子渊认真地点点头,师姐给他普及的修炼情况就似春季的及时雨,他能感觉到自己随时都能突破到炼精化气的境界。 “那师姐,炼体一般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有成呢?” “资质绝佳者辅以药物,旬月可成。次者辅以药物,一年可成。再次者,辅以药物十年可成,最下者,辅以药物,二十年或能成。” “那有没有一种人,仅三天就能炼体圆满的呢?” “这种人有,应该是千年都难得一出之圣人。因其体质特殊再辅以大药,顷刻可大成,一日间便能圆满。” “师姐,那天下间最高境界的是谁呀?”仿佛每一个练武之人都希望知道,天下间谁的武力最强?立这样的人为目标,自己就能一步一从容地去追赶。 “师姐也不知道天地间谁的武力高,但是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出现新人突破到练气化神境界了。据说是天地间的规则越来越完善,所以不允许有太多超过化神境界的人出现。因为练气化神境界的人破坏力实在太强,仅仅是轻轻地引动天地间的能量,就可使一个小山头消失毁灭。这已经不是人所能拥有的力量。听说在上古时期还有炼虚合道的大能,这类人是能翻江煮海的了。已经已经是无限接近仙人级别的吧?” “啊…”梁子渊听完后目瞪口呆。在他的世界里原本以为练武最多就是有轻功,能借力飞一下,赶路比别人快。谁知被师姐这么一普及,才知道原来世间居然有这样的能人。 “那师…”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师姐是来通知你的,明天就离开镖局。这是我们的新地址,其他的东西,待我们师兄弟姐妹一起会和后再细说。有人要过来了,记得明天去这里,一个人,还有今夜师姐和你的谈话谁也不要告诉,烂在心里。”刘妍,听到别院里有脚步声正往这边移动,就开口打断梁子渊像好奇宝宝似一个接一个问题的提问。然后悄声地交代完后,脚尖在窗框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就像大鹏展翅般远去。 站在窗前的他此刻那羡慕眼神怎么都掩盖不住,已经要溢出流得满地都是了。 “嘚嘚嘚…”一阵敲门声。 “梁公子,梁公子…”已经得到大师姐提醒的梁子渊并没有出声回应,闭目躺床上使得自己的呼吸和睡觉时一样的均匀。来人仅仅敲几下,见无人应答就又远去。 房间里梁子渊从声音里听出来着时陈烔,不知其在这么深的夜里,寻自己何事,但可以肯定准没有好事。 此时,他觉得其实镖局里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安全,那么干净。亦和外面的江湖一样,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陈烔今夜的奇怪到访,让梁子渊更加的警惕。从而想起今天宫保生一起去往验证“亦舒”毒药时的场景。从头到尾好像都是宫保生队长在引导着,而且每个人对他都万分尊敬,仿佛就像是武林至尊似的。 又过了片刻,待确定脚步声已经远去,人也没有再返回打一枪回马枪时,梁子渊开始盘腿打坐起来。 他要抓紧时间,想要在天亮前顺利突破到炼精化气的境界,哪怕是炼精化气的最低一品至少体内会产生炁。 平心静气后,进入到打坐状态的他,渐渐开始感觉到体内和四肢上微弱的气。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有一层薄薄的暖流流转在四肢和身体上。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气体引导到丹田内,根据浩然诀的运动路线,通过感觉炁存在的梁子渊,小心翼翼地引导着。 刚开始时,炁若有若无,引导着游走一两段筋脉就消失不见。直到慢慢地熟悉后,引导着炁在筋脉里流转,会不断地得到补充,但并没有壮大,仅仅只是补充,不使其消失而已。 经过无数次引导失败,后梁子渊感觉到自己地丹田上流进一股热流。然后他感觉四肢百骸中的一股股暖流开始自生,再开始有序地往丹田里涌去。 接着他感觉自己陷入了火炉中似的,暖流变得愈发滚烫起来,身上也开始冒烟。炁越来愈多,流向丹田的速度也开始愈发迅捷。 他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否正常,是不是每个人突破的时候在体内都会造成如此这般的变化。此时身边无其他人,只有自己努力去控制炁的流速。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此时一定要坚持。坚持不住的话,道消人亡。修行固然会让会让人变得强大,但是个中潜在的危险也不少,一不小心就能使人一命呜呼。 修行就是与天争命,所有一切超脱正常范围内的力量,规则里都是不允许的,但当你强大到可以打破规则的时候,那么规则就不再是束缚,而是你的武器。 梁子渊不知道的是,其他人在突破后并没有像他这般,能产生如此多的炁。他的这些炁都是多年来食用浩然鲤鱼所存储在体内的,现在他突破到炼精化气的境界,能够引导炁的运行,潜伏下来的浩然炁就像复苏似的,一下子找到归宿,纷纷往丹田之处涌去。 待到体内的浩然之炁平复下来后,已经筋疲力尽的他,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中,梁子渊睡着,又在模糊中听鸡闻。为免使人起疑,他强撑着困顿,离开那使人舒适的床铺。 早饭食用完后,梁子渊和镖局的众人打过招呼后就离开。并没有结镖,也没有径直地去和大师姐约定地点碰头。 先去铁匠铺,上次拜托匠铺的大师出手,帮忙制作一把适合他的长剑。今天到约定日期刚好先去取。 在梁子渊离开镖局别院时,已经早起的陈烔对旁边手下使一下眼神。只见其手下之人微微点头后,远远地坠在他后面。 取完剑后,已经突破到炼精化气境界,感觉身后远处有多道视线在身上久久停留,然后再脱离。而他转过身去寻找时又不知是何人在监视自己。 这种感觉让他肯定,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且不仅仅是一批人。未免使得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他知道今天是不能再去找大师姐。而且自己此时也已经非常危险,转身投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然后往人多的地方而去。 经过不断地游走借位躲藏,他能感觉跟在自己身后的视线已经开始变少。但是那种让他危险的感觉亦越来越强烈。 来到一间人挤人的店铺,梁子渊使劲钻进去。 “哟…客官你来啦。”刚挤开人群进到里面,迎面就来到一个笑容猥琐,给人感觉很低微的中年人。 环视一圈,在这嘈杂的环境下,一股声音异口同声地声音正在呼喊。 “开…开…开…。” “客官,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这是色子游戏。您也可以去看看。”中年人,靠近梁子渊低声地说道。 客气地和中年人点点头后,他就钻到正在高声大喊的人群里。当看到有一张大桌子上,摆着很多得银子,他才知道原来这里是赌坊。 “唉呀…,又是大。” “杀小,赔大。” 看了两三盘后,梁子渊发现这游戏挺简单的,就是有点费银子。 “来来来,买定离手。” 人群里,梁子渊也在偷偷地推出十两银子,在大上。 “开…伍伍陆大,杀小赔大。”随着荷官的一声吆喝,买中的人喜笑颜开,倒霉透顶的人则摇头长叹。 ……………… 悄摸摸的梁子渊已经连续买中十多次了,当然每次都不多。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但他注意到几个身高和他差不多的人。 他要使用一招名叫:移花接木的招数。 “老兄,今天手气不顺吧。”待见到一个输得底掉的赌徒离开赌桌后,梁子渊在他准备离开赌场时拦住。 “你谁啊?” “想不想翻本?”梁子渊答非所问道。 输急得赌徒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这二十两你拿去接着赌,就能转运翻盘。”梁子渊抛着手上的银子诱惑道。 满脑子都是翻盘的赌徒,二话不说,直接扯下自己那件已经满是味道的衣服,塞到梁子渊的怀里,顺便拿抢走银子。 微微有点嫌弃地看着怀里的衣服,但无奈没有更多的选择,只能将就着用了。见目的已经达到,梁子渊亦不愿再赌坊里久留,实在是空气太污浊。 走出赌坊门,梁子渊发现已经是快日下西山。迎面走来一个满面胡须的壮汉,从他想要刀人的目光中,能感觉到上午时跟踪自己的就有此人。 梁子渊,此时心跳都感觉漏了一拍,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庆幸临出来前给自己打扮了一下。此时壮汉后面,还跟着两人。 “大哥,就只有这个赌坊没有找。” “你……把头抬起来。”壮汉手指着正低头往外走的梁子渊。 第10章 镖局别院覆灭 闻言,无奈只能抬起头来。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个年龄稍微接近中年人的赌徒。眼睛充满血丝,脸色微微惨白,头发凌乱,无论是从外表还是内里看,都只是一个已经输到,快一无所有的赌徒罢了。 领头的大汉不耐烦地摆摆手,后面跟上的两人各给梁子渊一脚,使得其滚出赌坊门口。 见已经蒙混过关,在门外的他手脚并用,假装惹不起,要躲得起得样子。而行进的方向就是顺风镖局别院,他知道虽然镖局也很危险,但是比起外面来说,安全的系数还是要高一点。镖局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把他抓起来鞭打,而外面正到处搜刮自己的人就不一定。可能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去给自己上刑罚,从自己这个一无所知的人嘴里,得到他们幻想中的答案。 快速在人流中穿梭着,梁子渊知道不快点的话,一会进赌场搜寻自己的人肯定会发现已上当。在他刚进顺风镖局别院时,在赌场搜刮他的三人也发现了异常。 原来是他们找到了衣着很像梁子渊的人,通过一番威逼利诱后得知,原来刚才在门外遇到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好一招金蝉脱壳啊。”领头壮汉感叹道。 “老大。” “大哥。” 身后的两个跟班懊恼地招呼道。 “回去吧,他现在肯定已经去到顺风镖局,先回去禀报给帮主,看他老人家的吩咐。”壮汉说道。 于此同时,在永乐坊已经等待一下午的刘妍,眉头紧紧皱着。 “这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两个时辰,依然不见小玖如约而至,看来是出现意外了。”想明白的刘妍,大步离开安全点。 当来到大业坊时,刚好碰到很多帮派成员,像无头苍蝇似的在搜寻着什么人。直觉告诉她,这些人肯定是在找梁子渊,看到他们还在锲而不舍地找,悬着的心就放下一半。 刚回到顺风镖局别院的梁子渊,却遇到气势汹汹的陈烔在诘问。 这样的小场面,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小儿科了。比起他师尊来,已经是很温柔的问话。 “梁子渊公子,下次你要出去的时候,能否告诉我们一声,好让我们有所准备?而不是悄悄一个人。你知道为了保护你,我们已经花费十二分精神去戒备,结果你还去外面到处浪?你对得起我们的一番苦心吗?” “啊?哦,这样啊?那我下次,注意点?”梁子渊开始扮乖,装傻起来。 “你是在敷衍我们吗?” “不,不是敷衍,是在认真地和你沟通。”说道,心里想着:“我这个认真是真的认真,但是有几分认真,就不能说了。” “希望你下次再出去,能够通知一下我们。镖局的兄弟都已经散放出去找你,好几个时辰没见你,大家都以为你出事。你出事的话,对于我们顺风镖局的招牌,就是一个翻天覆地式的打击。” 梁子渊,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那你回去吧。我现在就去通知外面正在寻找你的人回来。”陈烔见梁子渊低着头犹如一副知道错的小孩样,就点点头走了。 如果不是低着头,陈烔一定会发现梁子渊脸上表情和瞳孔表现,并不像他所认为的那样。 眼睛余光见到陈烔走后,刚才还一副垂头丧气样子,瞬间成为趾高气扬。还在他见不到的背后,像孩子样,扮鬼脸。 进得别院里后,梁子渊发现真的是没有人,就只有大门口有两人在守卫。 “看来陈烔说的不错,顺风镖局人真的都散发出去了。到底是去找我,还是去监督我就不知道。管他是在干啥,以不变应万变,我就不相信,就不信你们能不露出马脚。”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顺风镖局是对自己有所图谋的。 在厨房里,寻找一些吃食填饱自己的五脏庙后,梁子渊在天将要昏暗的时候,听到前院一阵阵的吵闹和喧哗声,应该是外出的顺风镖局人员已经回来。 听着前院的吵闹声,他开始心安起来。眼皮子合拢安睡着,昨夜的折腾,今晨的早起,后又和别人斗勇和赌场斗智,这耗费大量的精力。 “啊……” 夜深月皎洁,万物俱尽,连夏蝉都不在高声时,镖局前院却忽然发出一声,骇人的惨叫声。酣睡中梁子渊就在这声惨叫声中惊醒。 在床上待一会,脑子方才回过神来。如此片刻前院,喧闹一片,隐约传来一些微弱的兵器碰撞声和惨叫声。 他不知道,此次敌人是冲自己来还是找顺风镖局麻烦。但此地应当不是久留之处,无论是哪方胜利,最后自己都很危险。 想到此,梁子渊连忙迈腿离开床,因为惊醒,此时腿脚还有点软。悄悄拉开房门,透过门缝,借着月光打量外头,见整个院子里并没有人,应该是都到前院去御敌。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助跑,丈高的围墙头就被他双手抓住。刚准备翻过墙,见外面正有许多的黑衣人在摸黑前来。 心下一紧,连忙放开手,下蹲到墙根。额头上和背后都开始冒汗,不知道是热汗还是冷汗。此时他脑袋思维全开,视线在院子里来回扫视,可见之处并无可藏身之地。 跑出后院,眼睛扫视过中院里的磨盘,瞬间一亮。昨天入住经过磨盘时,他观察到盘底似乎和其他的磨盘底部与众不同。 此时,他明白了。却是不同,这个磨盘底比起其他人家的要略大。 快步来到磨盘边上,已经突破到炼精化气境界的他,轻轻抓住磨盘边,用劲就把磨盘抬起,只见下面有一条黑黝黝的通道,通道很小,但凡是个胖点的人,都不能进去。 撑着磨盘,跨步进到通道,把磨盘还原后,略微下蹲,刚好可藏下一人。原本以为这里有一间密室什么的可藏身,结果就是一个浅浅的井。倏忽间,梁子渊感觉脚下地板微微震动。 “啊…”一声惊叫,原来刚把磨盘复原,这惊叫声就是在他意料之外发生时所传出的。 虽然躲在井中,但梁子渊还是能感觉到顺风镖局,局势并不乐观。他们已经从前院败退到后院。上面的血腥味愈发浓重,惨叫声亦清晰得仿佛在耳畔。 在这种环境内,对于梁子渊来说就是一种地狱式的煎熬。躲在地下的他虽然捂住耳朵,但鼻孔还是能清晰闻到令人恶心的血腥味。 黑暗中,未知过去多久,但血腥味已经浓烈到极度,惨叫声渐渐不可闻,就剩下两个兵器碰撞的声音。 “说,把人藏哪里了?”此时兵器挥舞的声音已经停下,伴随着剧烈喘息声中,一个耳熟的声音传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其他人都是你的伙伴,也曾和你一起出生入死?”这时略带沙哑的声音质问道。梁子渊从这个声音的音色就知道是宫保生其人。 “为什么?你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从小到大,我们师兄弟俩,就你优秀?为啥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为什么就你独得师傅和师娘欢心?凭啥我就要对每个人都小心翼翼?谁都可以踩我一脚?谁都可以羞辱我?”此时,梁子渊知道这是陈烔在说话。 “是,我们以前对你呵责,但这不都是为你好吗?你当时年纪还小,不对你严厉点,就怕你误入歧途。如果当时对你更严厉的话,就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你们那是对我严厉吗?对我严厉就是用脚踩我头,把它踩到泥土里?对我好就是给我吃馊米饭菜,不吃还硬灌硬塞?对我好,就是隔三岔五地找理由把我打得鼻青脸肿?对我好,就是要我喝尿?对我好就是要我睡在蚊子堆里?对我好,就是把我推到粪坑里?如果这就是对我好,那我情愿你们对我差一些。”在愤怒的自控声里,陈烔想起往日里被羞辱的场景,再也忍耐不住,上去对着宫保生狠狠地踹着。 地下的梁子渊听得是瞠目结舌,实在是无法想象到底什么样的过程才会培养出这样心理扭曲的弟子?如果知道顺风镖局是这么个样子,他绝对不会去顺风镖局投镖。 “说,人在哪里?” “啊…” “说,在哪里?” “啊…,我真的不知道。” “人在哪里?说。” “我说:人已经离开了。”宫保生在酷刑下,坚持不住,胡乱说出来。 地下躲着的梁子渊,此时脑袋是发懵的,头皮还发麻着。他知道,陈烔在逼问着的答案就是自己,但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此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说,人去哪里了?” “真…真的已经离…离开,我们昨…天约定今天…转,转移的。”宫保生,喘着粗气说道。 整个人看起来,是进气少出气多的状态了。 “好了,你再打下去,人就要回转地府了。”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淡淡地说道。 “啊…玄墨门,你们不得…” “噗哧……”利器入肉得声音。 地面上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微风在呼呼地诉说着。 底下梁子渊,听得上面传出的声音,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张得口干舌燥,呼气都要比往昔轻几分。 “谁?” 第11章 日光法 躲在底下的梁子渊,猛然听到这么一声大喝,身体猛烈颤抖一下。当下认命准备爬出去,就听到一片片的破风声响起。 这种熟悉的破空声,他这几天听得太多,明白这是有人正在用轻身功夫。刚想爬出去的动作,又止住。慢慢地蹲下,靠在井壁上,慢慢地居然睡着。 “呵…啊…。”伸着懒腰,记忆中乍然浮现出昨晚的事情。侧耳倾听,许久未见外头有响动,梁子渊开始慢慢地往上爬。透过磨盘底部的缝隙,扫视一圈,见已经是白天,外头有的只是一片嗡嗡嗡之声。 仔细观察片刻后,待到有一苍蝇从缝隙爬进来后,方才确认外头的声音,是苍蝇拍打翅膀所发出。 用力把压在头顶上的磨盘搬开,外头苍蝇“嗡嗡嗡”声更加的清晰,可能是因为磨盘的移动所引起它们骚动。 爬出地道后,映入眼帘的是地狱般的残肢断臂,五脏六腑等脏东西,血污遍地皆是,无从下脚,扑鼻而来的是阵阵使人恶心的臭味。 苍蝇们正在聚集于其上,欢快地进食着。对于梁子渊这么一个意外之客也不以为意,有些苍蝇还扑到他身上去,感觉像是他身上的味道也很亲切。 待出了井道,屏住呼吸快速把后院观察一次,实在憋不住吸一口气后。 “哇…”就是吸到这么一口充满恶臭和血腥气味混合的浓重味道,在满目皆是残肢断臂的冲击下,再也忍不住,吐了。 跑到墙根,扶着墙壁吐得昏天黑地,直到胃里连胃酸都吐不出来方才止住。稍稍歇息后,梁子渊推开后院虚掩着的门,跌跌撞撞地去往昨日和师姐约定的地点。 拄着昨日方才取到的三尺青锋,行走在清早行人寥寥小巷中。腹中空空如也,此时他只想早些去到约定地,寻到大师姐。 出了大业坊,步行约半时辰,房屋越发的凌乱无序,巷子的垃圾随处可见,恶臭阵阵。房屋许多都破破烂烂,不是穿顶,就是有些围墙已经倒塌。却依旧可以看到有人烟,有人生活的痕迹。 来到一间还算完整的房屋前,梁子渊拍扣着门上把手。未几,门吱呀的一声开了,伴随着抱怨的声音:“谁呀?一大早的催魂呢?” “二师兄。”心力憔悴加之体力耗尽,刚打完招呼的梁子渊就昏倒。 “哎…哎…哎…,这是怎么回事?”李贰焦急扶着梁子渊道。 “谁呀?”里面又传出一阵询问声。 “是小玖。快来帮忙。”李贰焦急说道。 把梁子渊放到床上后,许媚坐在床旁把脉,后:“没甚大事,就是心力交瘁以及体虚造成的晕厥,休息休息便能恢复。” “我看看。”另一边的四师兄王异说着,便把手搭在梁子渊的手腕上。 “奇怪?我感觉小玖体内有一股气在运行着。”说完后,又再次小心地把着脉,这次时间更久一些,然后用更确定的语气复述一次。 “没错,真的是有一股气。完蛋了…这次,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唉…” 随着确认后,王异语气愈发的悲戚,而其他人也是心有戚戚,一脸哀容。 “二师兄,这里你最大,还有没有什么办法?”王异问李贰。 “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这种事情,是闻所未闻。”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五师兄杨勇说。 “对,这应该就是唯一的办法了。”王异瞬间就明白杨勇说的是什么办法。 “就是这样对小玖,太残忍而已。”杨勇接着说。 “到底是什么办法?”李贰一头雾水问道。 “就是用,日光法。”杨勇狠狠心说道。 “日光法?不,我不同意。”许媚狠狠地瞪着众人说道。因为略懂岐黄之术,所有对这种传说中术士之法也有所了解。 “什么是日光法?”李贰见许媚这样反对,激起好奇心。 “异书—轮回篇中记载:大至大圣轮回至尊抢天夺地上日中光效用法术,简称:日光法。此法的旨要是,引中日其至盛之炁,剥其中高温之光,余温驯之气,注入病人之体,使其余十五日性命,可行其未尽之事,全其未做之行。”许媚接着说。 “就用这个方法。”李贰几乎瞬间就下了决定。 “为什么?”许媚还是过激不解地问道。 “诸位,不要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不要忘记我们拜入浩然门的目的。”李贰看出其他人似乎也有排异之心,郑重其事的把他们的初衷说出来。 其他人,也许是想到家族的任务,都无奈地沉默下来。 “所以,老四。接下来要怎么做?”李贰语气阴恻恻问道。 “要准备四根传导温驯之气的紫檀木,还有四根玄铁棍,以及一把黑阳伞。一定要在午时前准备好,我们只有午时一刻的时间去实施此法,不然老三回来肯定会阻止我们的。”王异略带点兴奋说道。 “好,我去准备玄铁棍,老五你去找紫檀木,小七你去找黑阳伞,老四,接下来看你的了。有没有问题?”李贰下命令道。 王异:“明白。” 杨勇:“了解。” 许媚:“好的。” “好,那行动。”李贰带头走后,其他人也依次离开去忙活。 一炷香后,一个身着白衣的身影站在梁子渊的床边,自语道:“小玖啊,小玖。遇到这样的畜生师兄师姐,你还真是够倒霉的。当初六师兄就劝你,要小心他们,看来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呢。你以为,六师兄真的就是胸无大志,然后去流浪天下。我只是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然后被排挤而已。遇到我,也算你的幸运。” 可能是害怕被发现,白衣人仅仅是待了片刻便离开。 其实他更多的是来保护梁子渊的,他就是梁子渊的六师兄钱成。 生在商贾世家的他,从小就明白人性的矛盾,所以很早就明白,其实他们师兄弟和师姐们都不是纯粹的人,每个人几乎都在筹谋着自己的事,拜师浩然门也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自认为世人皆醉我独醒的他,很早就离开李轩自己去闯荡。就是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最近因为收到浩然门消息才赶至长安,紧接着就被刘妍安排,暗中守护梁子渊,却不料遇到他们正在谋夺自己师弟的命运。 钱成他准备去把紫檀木换成紫阳树枝两者长得几乎一样,仅是花纹略有不同。根据叶楠经记载,紫阳树,高十丈,生仅四枝。根深百尺,多生于卵石悬崖。花开半夏,冬结果。花果香十里,多引虫蛆蛀食,一生仅开花结果一次。花蕾红色,味甘,宜肾阳虚之人。花开色白,味平,宜肾阴虚之人。生果,色蓝,至毒,可毒天下万物。熟果,至阳,可解天下万毒。根可入药,味至寒,最宜阳气过盛之人。四枝,有中和天下阳气化正气之用,用之,当慎之又慎。 刘妍在去顺风镖局寻找梁子渊时,发现已经被满门灭口,追着玄墨门人撤离时留下的蛛丝马迹来到城外后,发现线索已经断掉。 此时正在城外并不茂盛的树林里,看看是否能寻找到一丝的线索,方便能再接着追寻下去。 就在她徘徊迷茫的时候,一丝尖锐的破空声袭来。刘妍轻抬素手,便把向她袭击而来的东西夹住,待察觉发暗器之人并无杀心,仅仅是石头外裹着一张留着简讯的纸张。 可待看到纸张上的内容后,却让她大惊失色。上仅有寥寥几个字:梁子渊,危。城内 通过层层暗桩的引导,以及各种阻碍,刘妍的脚步始终被拖住。这也是钱成想要的结果,他能预料到,他们肯定会在午时,准时行动,因为他的师兄弟们也发现刘妍已经回到城内,避免夜长梦多,只有快速完成日光法才行。 此时已经布置好一切的钱成,却正悠闲地躺在屋顶上看戏。身上正覆盖着一张和屋顶一模一样的布料。这样即便是走到近处,也很难识破原来这里还躲藏着一个人。 “大事不好了,大师姐正往这边来。”怀中抱着遮阳黑伞的许媚,闯进来气喘吁吁说道。 李贰眉头微皱,眼珠子微微左右摆动:“现在我们四人,马上出去阻挡住老三,就用声东击西这招。一会我假装发现贼人携带小玖转移,把老三吸引过去,你们三人就在我们附近扰乱视线。等老三真的远离这边后,马上回来准备好,我甩掉老三后就赶回来。” 三人闻言点点头,目送李贰离开后,悄悄地跟随上去。 在几人离开后,潜伏在屋顶上的钱成微微笑着,翻身下来到地上。快速抽出四根紫檀木棍,再把已经准备好的紫阳树根还原。 心想:老五杨勇还以为,自己花的大价钱买到的是紫檀树,哈哈哈,笑死。如果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本少爷安排好的,让别人卖给他的只不过是一个裹着紫檀树皮木棍,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可惜,为了小玖的性命,这样的好戏是看不到。 做好一切后,钱成又回到屋顶去潜伏起来。 时间不长,从特意留出来使用来观察的孔洞中,远远见到三个黑影正在其他房顶上,快速地往这边来。 仅是从服饰的颜色,他便能确认是李贰他们要回来咯。 “好了,一切顺利。我们只有只有一刻钟时间去施为,好了各归其位。”李贰见众人都到齐后,时间也刚刚好,便下令道。 第12章 日光法施展 “东方青龙已经准备好。”李贰。 “西方白虎已经准备妥当。”王异 “南方朱雀已经在等待。”许媚。 “北方玄武已经可以了。”杨勇。 只见李贰手上开始结出各种复杂的手印,嘴上吟唱着:“角、亢、氏、房、心、尾、箕,七星伴日炁自来。” 待李贰结完手印吟唱后,西方白虎位的王异,他亦不外,如是地结出一连串的手印:“奎、娄、胃、昂、毕、角、参,西方庚金白虎醒。” “井、鬼、柳、星、张、翼、轸,南方离火朱雀燃。” “豆、牛、女、虚、危、室、壁,北方黑水玄武起。” 众人都结完大手印并且吟唱仪式完结后,冥冥中能感觉到,自碧霄星辰里有一股能量接引而下,在方寸间增加,然后汇集到已经结完手印的手上,引而不发。 随着能量一点一点地增加,几人的脸色渐渐开始变得愈发红润。就像是在火边承受着烈火的炙烤。 其实,个中现象并非外人所见到的如此简单。 阵中四人,刚开始感觉到能量逐渐在手中汇聚,慢慢开始增加,然后意料之外地入侵到筋脉里去。 炁,自发于星辰之中,经大日中和及侵染后,变得温度奇高。所以才会让几人看起来仿佛是置身于烈火中。 当浑身的能量快要溢出后,西方位置主攻伐的王异,手中再度结出一个手印:“四方四极日月星辰之力,从此入。疾…” “东方苍龙七宿启。” “西方白虎七宿启。” “南方朱雀七宿启。” “北方玄武七宿启。” 此时,能感觉到一股热气,散发在众人的周围。随着所有的仪式完结,正处于阵中央的梁子渊此时却畅抒一口气。昏迷中的他能感觉到有一股股能量正在往身体内钻。 随着时间的增长,阵中的他脸色也一层一层地变。由开始的肤色,渐渐过渡到粉、红、深红、紫、紫红、紫黑。 “嘭、嘭、嘭…”一连串的能量碰撞所传出的声音,把几人正在输送能量的通道给打断。四人被这股爆发的能量打得东倒西歪,就连摆阵所使用的各种辅佐工具都已经完成它们的使命,被风轻轻一吹便如烟尘般消散于天地。 躲在房顶的钱成此时也是目瞪口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换成紫阳树后,最后的过程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成功了吗?”见梁子渊已经像昏迷般躺着,杨勇给王异使了下眼色,问道。 “我看看。”王异把下脉,此时再也感觉不到筋脉中的炁,对着众人微微点头。 “呼…” “终于是完成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可都要努力点,尽快找到浩然门地宫详细之地,以及进去的通道。不然这份努力就白费了。只有活着的小玖,我们才能引用他体内的浩然正气、气血把进去的门打开。否者别说是用人力去挖,就算把整个长安翻过来,我们都不得其法而入。”李贰严肃对三人说道。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刚才引进梁子渊体内的炁已经尽数转换成浩然正气,并且把他的上丹田给打开,然后潜藏下来,这也不知道是吉还是凶。如果几人知道,他已经修炼了浩然正气诀,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 “好,我们还是快点把小玖搬回床上,然后收拾一下这个现场。等会老三就应该回来了,以她的聪明才智能很快就发现刚才声东击西之策。而且我们几人加起来都不是老三这个暴力女的对手,不想挨打就快点。”杨勇说着,眼角还有点抽搐,似乎是想起当初被教训支配的日子。 相互对视一下,几人手忙脚乱地开始忙活起来。李贰抱起梁子渊,其他三人开始收拾院子。把一些已经倒地或者歪了的东西,扶起扶正。 而躲在屋顶上的钱成,在听闻对话后,眉头微微皱起,然后吓得震惊,差点搞出更大的动作。摸一下额头并不存在得汗水,然后悄悄地溜走。 刚离开院子,没多远,就听到一阵轻身功夫的破空之声,躲到一旁屋檐下。待到身影进到院子后,才敢出来。只要是浩然门下的人就没有不怕刘妍的,一来她的功夫是最高的,二来她人又比较严肃。对事认真,对人严格,对于做不好事情的人,不是打则骂。 其中较小的师弟师妹则是承受她火力的主要人员。只有梁子渊是例外,可能就像其他的人家一样,都爱幺儿。 回到院里的刘妍,见到四人正在院中说说笑笑喝着茶,进得房内后,一脸严肃地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 “今早,小玖在禁宵取消后,就过来敲门。我开门后见他昏倒,诊断后发现是体力消耗过度,以及受惊吓所以才筋疲力尽昏倒。”李贰说道。 王异:“我去到顺风镖局,发现已经被满门灭口。” 刘妍闻言,脚下一个踩踏,使出移形换影的轻功,就听到四声“啪啪啪啪”响。四人听到问话时,就已经有意识防备她的突然袭击,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千般防护万般抵挡,依旧逃脱不了被打的下场。 四人,捂着脸颊,嘴角边渐渐渗透出一丝丝的血迹。都震惊地看着在身旁消散的人影,却是刘妍移形换影的轻功已经达到,留影的境界。 “我昨日离开时是怎样与尔等交代的?” “妍师姐说,要一天不眠不休地监视着顺风镖局。只要镖局有任何异动,都需及时做出反应。”许媚小心翼翼陪笑着说道。 “那你们昨晚是怎么做的?嗯?” “我们…我们……”几人嘴角聂聂地无言道。 “从今天开始,我要你们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护着小玖。不然后果你们自己想。哼……。”狠狠一甩手,推开房门进去坐到梁子渊床旁。 颦蹙眉头,看着熟睡中的他。有些心痛道:“小玖,你从小就调皮。以前在你族地因为你是少主大家都礼让着你。现在出到外面的天地,世间的险恶,人性的善恶,你可知道?师姐知道你是因为体内的浩然正气,蒸腾翻滚而不得已,才来长安寻找方法。” “你可知道,仅仅是这些天来,我们这些浩然门人都被人跟踪?我们每天至少都有一场战斗?师姐,怕哪天可能就不能护你周全咯。” “师、师…姐,你…说什…什么?”梁子渊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有个嗡嗡嗡的声音,仔细辨认后发现是大师姐的声音,想认真听时,又未能听清,遂开口说道,但嘴巴却干渴得像沙漠,滴水不存,嗓子干枯得难以发声。 “小玖,你终于醒了。来,先喝点水。”刘妍听闻梁子渊的问话声,赶紧端来水。 喝点温水后,感觉整个人瞬间又恢复,开始有点精神头,斜靠着床头躺着。外面四人虽然听到说梁子渊已经醒过来,但迫于刘妍的淫威,却不敢进来打扰。 “小玖,昨晚发生了啥?致使顺风镖局长安别院皆被灭口?” “师姐,是玄墨门。陈烔背叛了顺风镖局,作为内应把玄墨门的人引进来。整个顺风镖局就只剩下陈烔,他们的目的是我。”梁子渊表情凝重看着刘妍说道。 说完后,用力得把自己往她的身边靠一下,然后小声说道:“师姐,我发现背后,好像有一只黑手在不断告诉那些江湖人,我就是浩然门的门人,从进到长安城这么多天,无论是在浩然门别院还是顺风镖局的别院,都逃脱不掉被追杀的命运。” 刘妍:“现在外面都在疯传着,只有浩然门的门人,才知道浩然门宝藏的地点,也只有浩然门的人,知道如何打开宝藏。这些盯着宝藏的亡命之徒,现在发疯似的在找我们。” 梁子渊:“师姐,我认为应当是有人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里,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想来就算是此地应当亦不例外。当下,我们应该做的是要悄无声息地转移。否则今夜依旧会是一场险恶的战斗。” 刘妍:“小玖,所言甚是。难怪师姐总觉得有一股被偷窥的感觉,却又寻不到窥视者。所以未放于心间,你提醒的及时,想来贼人应当是在离此地甚远的距离,才能让我有被窥视感而无迹可寻。” 此时离此地足有五里(2.5公里)地的嫣然酒楼最高处的一扇窗户打开。一个年轻人正端着一个长筒,透过长筒中空端往此方向看着。 嘴里,喃喃自语道:“这个千里目,贼好用了。居然能在五里之外还清晰地看到人脸。据说整个天下就只有这么一具,真不知道门主是从那里搞来的。如果能有多几具,我就可以天天见到小刘娘。”说着,嘴角泛起一丝丝的淫笑。 “这些浩然门人真蠢,以为不断换地方,转移阵地就可以了吗?搞笑,千里目在手让你们上天入地无所遁然,无处可躲,无路可逃。” ……………… 刘妍接着问道:“那小玖,你说我们应当如何才能摆脱他们的监视呢?” “兵法有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所以,我们就藏在地下,给他们来个调虎离山,再一个回马枪使出金蝉脱壳。” “这个主意,可行。我先出去和你几位师兄师姐商量一下,看如何才能更完美地执行。你休息好后,我们天黑就行动。”刘妍嘱咐完就出去和另外几人商量。 第13章 计始 斜靠在床头的梁子渊听得院子里师兄和师姐们的小声商议以及偶尔传出的笑声。心里的骚动开始平静,日子仿佛又回到祖地时,那种平静而又让人安心的时刻。 嘴角含笑,闭目静静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他知道,天黑后可能又是一次饥寒交困的转移。此时难得的片刻宁静,却是千金难得。 梁子渊忽然微微皱眉,他感觉体内的炁此时正龟缩在丹田之中,一动不动,再也没有前几天那种如臂使指。 却是像一颗石头般又硬又冷,再也呼唤不动,再也没有温度,莫的感情。他想来可能是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出现了某些,自己不知道的状况。 自从那夜生食浩然鲤鱼后,他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总是在不断变化,而且多是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变化,让人始料不及。 但他亦知道,人生难得今已得,武学难修今已修。从得到的资料显示出来,本来自己在未修炼浩然决时就只有十五天时间的生命,但自从自己修炼过浩然决后,虽然体内的浩然之炁如臂使指,但每次修行时,内心总会有些杂念自生。 作为一名儒生,都明白浩然正气乃是人间的刚阳之气,修习不应有杂念自生。所以,他感觉应该是功法的问题。眼下却又不能去请教其他人。 这种只能烂在心内,又不能和别人交流的复杂情感,真心让人难受。而虽然自己修习的内炁龟缩在丹田之中,但自己的身体经过这一轮的锻炼,却是强化了几分。 时间就这样在梁子渊闭目休息,以及院子里偶尔原来得窃窃私语,商讨声和经常传来敲打声等等的杂音来到昏暗,即将天黑的时刻。 随着夕阳的余晖渐渐落下,地面上最后的一丝亮光也消失。晚,夜色,变得朦胧起来,没有皎洁的月光,也没有熠熠闪耀的星辰,苍穹上仿佛蒙上一层黑布,黑云压城城欲摧。 夜深深深几许,薄雾浅浅浅几分。通过一些,深浅远近的烛光去设置过后,天才擦黑时分,在远处透过这深浅摇曳的烛光,院落中三人在围坐着,似是聚集在商讨着事情。 另外的三间屋子里,也是人影飘摇。仿佛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这仅是一种外在的迷惑象现,亦是通过多次商讨推敲、推翻再商讨,如此多次反复。集几人智慧之大成的计策。 “嘭……”一声破门的巨响。一队十二人的蒙面队伍破门而入,配备武器五花八门,刀枪剑戟皆有。 “根据情报,这里就是浩然门人的居所。帮主说要活的,干活吧。”其中的领头人身材矮小约五尺(宋尺约1.5米),仅仅交代一句话后,就在前院的石桌上坐下。 由此可以看出来,这人是多么的嚣张。来到别人家,就这么装模作样,大马金刀地坐着,完全不知黑夜中存在的危险。 “噗…噗…噗…噗…啊…啊…”随着一连串声音和惨叫声传来。刚才还在淡定坐着小个子领头人,此时就像是热碳烧屁股,猛地从石凳上蹦起。 “撤…快撤…”刚才还正襟危坐的小个子领头人,此时却是被这惨叫声吓得连滚带爬往外撤退。 “姐夫,还有五个兄弟未能撤出来。”撤到门外后,旁边响起一道憨憨的声音。 “哦……”小个子领头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仿佛刚才被吓到魂不附体似的,此时还没有回过神来。 “那姐夫,我进去把他们找出来。肯定是在里面发现好东西,要自己独享了。” “你傻呢。”一巴掌打在憨汉子的后脑勺上。 “刚才那么明显的惨叫声你没有听到吗?从这种情况上来看,我们这些小喽啰进去多少,肯定都要完蛋。” “我傻,你又不是不知道。”憨汉子小声嘟囔着。 “你……”刚抬起的手,想到对方是自己的小舅子,无奈间换成食指,指着他,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我想一定是你的智慧全都给了你姐姐,所以你姐姐才那么聪慧。每次我想藏点去喝花酒的钱,无论藏在何等隐蔽的角落,都能被她发现,一旦发现就是一顿惨揍,你能理解吗?”小个子惨兮兮说道,旁边的其他人听到都肩膀不断地在耸动着。 “这个我肯定知道。我自小就是这样三天一小顿,五天一大顿,过来的。”憨汉子回到道。 剩下的七人刚走过街角,就见到一道黑影从头顶上掠过。吓得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使出吃奶的速度往回跑。 来到一个牌匾上挂着:草蜢帮的院门。刚停下的时候,后面的憨汉子猛然上前,暴力把门给推开。小个子刚想伸手阻止,可已经来不及。只能狠狠地瞪他一下,然后对身后的兄弟说道:“找人把门修好,算我账上。” 拍拍身上的衣袖,再把混乱的衣带等地方撸直,方才跨进大门。 “禀报帮主,此次我们折了五个弟兄在里面。人都没能出来,刚才还有一批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正在光临他们家。”小个子,此时已经撤下脸上的蒙面巾。 其貌不扬的小个子,此时已经没有刚才的嚣张和趾高气扬,而是低三下四的样子。但却改变不了其身上那种彪壮的气势。 “果然不出所料。去通知全部兄弟们都撤回本帮。”刚才还背着声的帮主转过身来,吩咐道。 “诺……”应声后,缓缓而退。 “看来,不出公子所料。浩然门从现在开始,已经是所有武林人士嘴里的香饽饽了。看来本帮之地也不甚安全,等兄弟们回来后,大家都要先去乡下躲一下,方为上上之策呀。”帮主自言自语地说道。 …………………… 当两队十五人的蒙面黑衣人,使出轻身功夫从其他房屋顶上轻飘飘落地时,看到前院已经被破坏后,便开始野蛮地开始搜刮起整个别院。 “啊…啊…”最先进到后院的两人,忽然发出惨叫声。当其他的蒙面黑衣人也相继来到后院,见到的是两具正在地上挣扎爬行的血人。身上正插着几根箭头,一边爬一边拖着血迹。 “丙三六你去给他们一个痛快,实在是太吵,太不像话。”明显是领头的黑衣人忽然出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后方闪过一道黑影,就见到一黑衣人已经站在两人面前,手中短刀一挥,惨叫声戛然而止。 “其他人分开搜,浩然门人肯定还在,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他们搜出来。”领头人轻松地说道。 “诺……”其他人领命,开始井然有序地去搜索。 “舵主,你看……”忽然旁边传出来了呼喊声。 “唰…呼…”刚还在叫唤地黑衣人身边出现黑衣领头人。 “看来,有人在我们之前捷足先登。看看是什么门派的?” “舵主,身上没有标志,衣服也是大众衣饰,一时间辨认不出是什么门派。” “甲五,过来,把这几人的遗像画出来,到时候看看是那个门派的,我们请他们移居去地府居住,就不要在阳间占地方了。”舵主声音温柔地说道。 人群里,唯一穿着藏青色衣服的人,走过来,默不作声摆开作画工具,又再次开始他的神作。 “啊…啊…危险,躲开…噗嗤,嘭…叮当…呛、呃…”忽然传出一连串的惨叫、惊叫、碰撞声、兵器坠地声、利器入肉声。 “不好,甲五先退出此地。”刚才还优哉悠哉的舵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吩咐完后,施展轻功往前院而去,到达前院后发现自己的属下已经没有一个是站着的,全部都已经躺在地上挣扎着、惨叫着,有些已经一动不动,但身躯下大滩血迹,已经显示出他们此时是危在旦夕或者已经一命呜呼。 见到这一幕的舵主,又紧急地返回后院。后院的惊险程度却出乎他的意料,当他到达时,依旧有许多的箭矢在空中无目的地飞舞。 整个后院此时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属下,所有人均躺着连惨叫声都不曾发出。只是地上的血迹已经显示着,所有的人均已经移居地府。 无奈地摇摇头后,复又重返前院。落地拉起一个正在惨叫,而且中气十足的黑衣人,脚尖在地上轻点,就飞离地面。如此往复最后仅仅是救出四位还活着的属下。其他的人已经开心地移居地府。 “舵主,接下来,如何行事?”刚被拯救出来地三人,已经包扎完毕,此时正相互搀扶着,等候舵主的吩咐。 “先撤回去,等明晚召集所有西北分舵的弟兄们过来,我们来一招关门闷狗。”舵主轻声笑道。 其他人闻言,脸均微微变色。这个舵主给大家的感觉就是轻视,除他以外所有人的生命。在这样的损失后,依然谈笑风生地决定着明晚的行动。 几人相互无奈地点点头,然后搀扶着远去。 而舵主此时,微眯着眼睛。对甲五轻轻摆头,然后运起轻身功夫就消失在街头。 甲五,在街上划过一道人影后,追上刚才正搀扶离去的四黑衣人,手中画笔轻点,四人身躯坚硬着扑倒在地上。 第14章 计成 夜深人静时,梁子渊他们所在的别院正慢慢冒起滚滚浓烟,然后火光冲天而起。大火助风势,开始往旁边的房屋蔓延。此时巡街的武侯,以及四面的邻居都已经惊醒,前来灭火。 “唉…又是一场人祸。”一位参与灭火的书生正在叹息道。 “快点灭火,不要悲春伤秋的。”旁边一位背着长剑的书生推了他一把,骂道。 两人骂骂咧咧地加入灭火的行列。这就是火场边上的一个小缩影,其他人也是在骂骂咧咧地帮忙灭火。未几,这场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的大火,就已被扑灭。 所有的人都高声开心地欢呼,也有一些人疑惑。为啥看似火光冲天浓、烟冲宵的大火这么快就被扑灭,而且并没有波及到旁边的房屋。 随着最后一丝火光扑灭后,现场唯独剩下火把的照明。人群也开始消散,在最外围还有一些黑衣人与黑夜融入到一块,看到所有人群都消散返回后。悄悄来到火场,在里面翻找着,观察着。 所有人都非常有默契,各方都相互不打扰。半个时辰后,见一无所获便都撤离,准备去长安府衙,查看方才武侯灭火时抬走的焦尸。 即将破晓时分,火场别院边缘处,一块地板在疯狂抖动着,然后唰的一下就往一旁飞去,下面露出一黑乎乎的通道。只见一人在下面猛然窜出地面。 “好了,上面已经没有人,安全,快,都出来。”却是浩然门人刘妍。随着话音落下,地道下相继窜出道道人影。 “呼,在下面憋了一夜,还是外面好,看来计划成功了。马上按计划撤到下一个安全点去。”李贰深吐一口气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昨天下午商量好的,包括机关的设计,放火烧房子。 其他人闻言,默然。李贰头前引路,刘妍扛着梁子渊。剩余的人都开始施展轻身功夫跟上。 梁子渊看着底下的房顶在不断地变化,高一下,低一下,一阵阵的眩晕袭来。三刻钟(约45分钟)的时间,也不知道跑动多远的距离,来到一处满是花草树木的大院子里。 “好了,就这里了。这个大院是前唐的一位国公,因为闹鬼的原因一直荒废至今。这边也很少有人过来,我们只要在前院呆着就好,千万别去后院。每一个进到后院的人都已经失踪了。”李贰喘着粗气向众人严重警告道。 剩余的众人中,除梁子渊以及刘妍外,均气喘吁吁点头,以示明白。 看着前院几间打扫干净的房屋,其他人都各自挑选住房。经过一夜的折腾,还有刚才那长时间,轻身功夫的奔袭,众人都略显困顿,待寻找好住处后,都开始休息。 隔天,梁子渊休息完后,感觉体内的能量比起昨日略有不同,虽然依旧沉积在丹田处,但是已经有些许飘逸出外,游走在经脉之中。 只是微微调动经脉内的炁,整个人便觉心浮气躁。这让他更清晰明了自己修炼的功法和身体出现问题。呆坐在床上,陷入沉思中:看来,修炼浩然诀并不能解决身体上浩然炁暴动,一切的问题又回归到原点。只有找到浩然门在长安城的驻地,一切才能迎刃而解。可是也不对,昨天前,修炼浩然诀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呢?都已经修炼到炼精化气的阶段,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亦没有急于求成,难道修炼浩然正气决后不能晕倒? “咕…咕…咕…” 一阵异响叫醒沉思中的梁子渊,摇摇头拍拍自己肚子后,就下床去开门去外头。却见整个前院都静悄悄,简直是落针可闻。 见院子石桌上留有字条以及准备好的干粮,拿起字条细看,却是师兄师姐们已经出门去探寻消息。 无聊到发呆的梁子渊,先是把前院给收拾一遍,把坏掉的门窗拆了,有些没有清理好的杂草也铲除,时间就来到下午时分。已经是炼精化气境界,虽然干大半天的活并不觉得累。脸不红气不喘的,当院子里一切都已经看上去已经井井有条时,便坐到石凳上休息起来。 未几,遂又觉无聊。把刚才在收拾前院一间房屋,在破床底下的一个砖下,小坑里刨出来的箱子搬到石桌上。 可能是长时间露在外头,虽然没有日晒雨淋,但湿润的空气还是把箱子上给锈上一片片斑驳的锈迹。 “从锈迹的颜色上来看,应该是铁,而且不是一般的铁,否则这样长宽高仅一尺的小箱子怎会如此的重呢?正好接下来的时间就研究这个箱子,也不至于无聊。师兄师姐们的归期不定。”如此想罢。 梁子渊复又返回自己休息的房间里,拿出小刀以及锉子。看他准备的材料是准备使用蛮力去打开。 把箱子上下左右细细地打量一番,如果不是里面有中空,他都认为这就是一块铁。整个箱子是严丝合缝,连一条小缝隙都没有。 自言自语道:“真是不可思议,连个缝隙都没有。” 这样一个无从下嘴的东西,即使是自诩聪明才智比别人高的他,也要挠头。 待把外层的锈迹,通过刀刮,锉子摩,以及粗布的抛光,终于箱子又开始恢复点原来的样子。他在箱子的一面看到了有九个可以移动的格子。 “哈哈哈…原来是九宫格。刚才就低着头在打磨。居然没有留意到这个问题,看来有时候专注并不是一件好事呀。” 经过一番更细致的打磨后,他发现这九宫格里的居然是由阴爻和阳爻组成。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不能小瞧任何人,仅仅是这么个阴爻和阳爻,就能组成那么多的卦象,想要靠猜测去打开这个盒子,看来是难如登天。 胡乱地尝试一下乾卦、坤卦、离卦、坎卦、震卦、巽卦、艮卦、兑卦,却见铁盒还是依旧维持着原样,他就明白需要更多的资料才能猜测到密码。 梁子渊捣鼓半天,也没有弄个明白,就把铁箱搬回自己卧室。出得房门见外头已至日暮时分,而师兄和师姐们依旧不见踪迹。把身上不多的干粮吃掉后,又对着床底下铁箱发呆,直至夕阳渐西下,不再见到一片亮光,后上床歇息。 ……………………………… 天黑片刻后,在长安城西,一间大宅子里正灯火通明,热闹喧哗着。一大部分人喝酒划拳的人好不热乎。还有的,聚在一起大声的说起自己过往的“丰功伟绩”。 一浑身上下略微邋遢七尺余(宋一尺:30cm)高壮汉,见得身边聚集如此多的人开始手舞足蹈道:“上次在李庄,你们没去的可惜了。我们杀进李庄时。抓到李庄那个胆小如鼠的庄主,叫啥来着,李……,对李毅,现在是瘌痢头的手下。他迫不及待地献上自己的妻女小妾,他那个小妾水润的啊。”说完还颇为自得地摸一下自己的嘴巴,可惜嘴巴周围都是邋遢不堪的胡子。 围着他的人也是一阵羡慕,眼神里都留着深深的羡慕,仿佛随时都能溢出来似的。 “你们别听邋遢在那里胡扯,还润?我看是干枯还差不多。”这时一位侏儒的中年男子,后面挤开人群,说道。 “张老大……” “张队长……” “张头……” 正在围观的众人,见到来人纷纷热情打招呼道。来人虽然身高仅仅是四尺余,但其走路起来犹如龙行虎步,气度不凡。 “你们是不知道,上次去李庄那次是邋遢第一次带队跟着我们一起干活。这家伙饥渴着呢。连四五十岁的老太婆都不放过,他杀进李庄最先抓住的是李毅他老娘,就把人家给……”说到此处,给大家一个,你们知道的眼神。 大伙儿一哄笑,邋遢也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挠那头散乱的头发。眼神里透露出一阵阵求饶的信号,还不断给张姓侏儒中年人耍眼色。 “不过,邋遢没有说错,李庄主的小妾真的是狠润。” “看吧,我说得没错吧?张大哥都这样说来着。” “就是可惜太烈了。我们都还没有动手,人家就给自尽了。”说完还很遗憾似的摇摇头。 紧接着又说道:“不过,就算是死了,邋遢也没有放过尸体,他说:趁着还有尸体余温,先弄着。可能那会还是很润吧?只有他自己知道咯。” 这会已经聚集着一大批人围着,待听到张大哥如此说,围观的人群里大部分人都不禁露出崇拜赞叹的神色。 有些人还跃跃欲试的样子,也许是想着,如果有机会自己也尝试一下。 而在人群最外围的一棵树下,有一个身高六尺余的瘦弱年轻人,观其气质,身上和其他人截然不同。 首先他的衣服比其他人干净整洁,其次,他的腰虽然微微弯曲着,但脸上却流露出非常干净纯洁的笑容,。 不是身在这样一群牛鬼蛇神当中,无论谁见到都会以为此人就是翩翩书生而已。他听闻人群中的谈话,也是面带微微笑。眼神中偶尔会透露出一丝丝的狠色,但是仅仅瞬间又会隐藏起来。 第15章 黑手渐露 “哎……,正好。我们让李庄主来说说,他小妾是不是真的润,看看我有没有欺骗大家?”人群里身高出类拔萃的邋遢正好瞧见在树底阴影下的李毅,连忙对众人说道。 然后对着树下的翩翩书生大声招呼道:“李兄弟,你过来和大家描述描述。” 听闻招呼的李毅,是哈腰点头得挤开人群,来到人群中。环视一圈后,认同地点点头:“古大哥说得没错。我本人就是李庄的庄主李毅,我小妾确实挺润的。当初就是因为发现她的好处,才花钱从妆红楼把她赎出来的。” 轰动…,此时此刻人群内引发一阵的轰动。大家都是先是一片鄙夷的眼神,待听完他描述后又是一阵羡慕嫉妒恨。轰动的人群里,并没有发现他眼底下隐藏的恨意。其实他和自己的小妾是两情相悦,并非是妆红楼的伶人。 此时,在这些人正高兴的时候,屋顶之上有一道人影正缓缓的降落。悄悄地趴在屋顶上,看着下面正欢乐的劫匪们,眼中也是阵阵的恨意。 见到下面都是一群小喽啰,在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顿时就不甚感兴趣。也不见她有啥动作,身形一阵扭曲,影子便转换到另外一间房顶之上。 “我们今年的任务就只剩下,找到浩然门余孽,便完成。上次围攻浩然门的时候,都仅仅是一批老弱病,连一条大鱼都没有。唯一有能力的就是那一个老头,但还是在我们众兄弟的围攻下饮恨当场。” 刚趴在房顶的刘妍,就听闻里面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出一阵关键的谈话。顿时知道自己今天来的正好,不早也不晚。 “上次也折损了一批帮中精英,如果不是我们先下的红霞之毒,让大部分人都失去反抗能力,我想最后饮恨的就是我们了。所以,三弟不要那么的目中无人好吗?”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紧跟着劝说。 “老二说的不错,老三我们还是需要低调一点。天下之大,高手如过江之鲫,指不定我们哪天就栽了。”一个更苍老点的声音跟着也劝说起来。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年轻声音不耐地敷衍道。 “昨天我回去宗家,老主人吩咐我们要尽快推进今年的最后一件事。期限就十天,明天就把所有的弟兄们派出去,看看浩然门余孽都藏那里去。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挖出来。我们一定要先在,一鸣人帮等其他帮派之前找到他们。” 经过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后,只听“嘎吱“一声的开门声,听得一个脚步远去,然后又是关门之声。 “大哥,对于老三这个骄傲自大之徒,我们用不着这么低声下气的吧?” “你不明白吗?老三这个纨绔子弟乃是宗家放在我们这里镀金的,一旦他有任何的损失,那么我们都讨不到任何好处。所以,仅是为了自己以后的荣华富贵,我们都要看好他。只要他在此地一天,我们都要好好地护着。” “好吧。”沙哑声无奈地说道。 “明天开始,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一旦我们开始大肆搜刮长安城,那么肯定会得罪其他的帮派,为防患于未然。” “好,明白。那大哥,小弟就告退了。” “去吧,去吧。不要玩得忘乎所以。” 随着,房门的开合声以及脚步声的远去,屋内又陷入一阵的沉默。 “天驱,从明天开始,你们北斗小组十二个时辰,高度警惕着。”忽然房内又传出一声吩咐。也没有听到应答,就见烛火已熄灭。 对于今天收获已经满足的刘妍,也悄无声息地撤离大院,去往安全点会合其他人。 正在睡眠中的梁子渊,忽然听到院子里自己设置的提醒机关响起,猛然从梦中惊醒。躲到房门后,透过窗户的破洞发现原来是师兄和师姐们归来。 “小玖打扰到你了吗?”刘妍发现梁子渊已经悄咪咪地来到大家围坐的石桌之后。 “是发现师兄师姐们回来,心里踏实一些,便出来看看。” “那你也坐下旁听吧。” 梁子渊闻言,欢快地点点头,然后在后面寻一石凳便坐下。安静地看着众位师兄和师姐们。 “首先,我先说一下今天的收获。通过探听得知,全华夏大地有名和不知名的帮派门派都多少派了一些人过来。南边的有:少林、云虎门、沙海帮、竹林派、大泽帮,北方有:草原狼、狐马帮、乾元派以及我们隔壁的终南山上纯阳门。这还是声名在外的正派而已。另外还有一些像:欢喜门、龙凤派、葵花帮、阴阳门等等的邪道门派以及一些亦正亦邪的门派。甚至还有很多叫不出名的门派都有人过来。”李贰身为这里地位最高的人,首先发言道。 “我找到了围杀师尊他们的贼人下落。但现下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因为他们背后还另有他人,等查清楚后再一网打尽。”刘妍说完后,霸气地拍了下石桌。 “哗啦…”石桌顺势碎裂一地。 正端坐在后面的梁子渊,看着碎裂的石桌,想说:本来就贫穷的院子,瞬间雪上加霜。 “我这边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四师兄王异接着汇报道。 “我这里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长安城里所有富商明天组织一个集会,据说是商量一下最近长安城里命案频发的事情。”五师兄杨勇也跟着汇报道。 “看来这帮富商是想要在我们浩然门这个事情上分一杯羹。”四师兄王异猜测道。 “我看,不止是想要分上一杯羹那么简单,应该把他们的胃口想象得再大一点。”七师姐许媚冷冷道。 “你是说,他们……,凭什么?就他们这样的富商在武林人士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而已。”王异闻言诧异地问道。 “他们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倚仗,否则怎敢起把所有长安城里,起贪念的武林人士一扫而尽?”许媚再次反驳道。 “如果说,能把这么几千上万的武林人士一扫而尽,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动用军队。而且数量还得是万人以上。这样明天老二和老五去打听一下富商们的秘密。小媚,今天出去有收获吗?”刘妍最后接上话题道。 “我这边也没有什么收获,就是发现所有的武林人士都均匀地分布在大明宫的附近。方圆五里之内都是武林人士的足迹。而那里的百姓们已经搬离了。”许媚把自己唯一的发现说出来。 “看来,是有人在散布假消息。我们门派旧书籍里有明确记载,说浩然门的驻址就在芙蓉园边上。明天我们还需要探听明白有多少的大派也在大明宫那边。一般时间存在越久的门派,对于浩然门应该也越熟悉,因此一定还有一些门派是没有去大明宫那边的。这个事情,小媚你明天继续跟进。”刘妍思考片刻就开始吩咐任务。 “明天我先把我们师尊的这件事情幕后主使之人给挖出来。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刘妍说完后看着沉默的众人。 “小玖,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一阵悠长的沉默,刘妍不禁问到身后已经开始打瞌睡的梁子渊。 “啊…?哦,师姐,我也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就是明天能不能给我留下一把长剑?” “好,明天师姐给你准备好,师兄和师姐们不在的时候,你要小心点。今天师姐探听到上次围杀师尊的一阵风贼人说,一鸣帮,明天开始就会把他们帮里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搜寻我们浩然门的弟子。”刘妍听到梁子渊的请求,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 “既然如此,大家便去歇息吧。都已经子时了,再有几个时辰便是天亮。”李贰见所有的事情已经分析完成。 隔天早上,比前一天还要早起的梁子渊,出院子后发现昨晚被打坏的石桌之处,摆上了一张木桌。上面摆放着干粮和一把朴实无华的三尺青锋。 他开心地跑到桌子上,拔出剑鞘里的长剑。剑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阵阵刺眼的银光。 虽然这不是一把超级宝剑,却依旧非常的高兴,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一把剑。 上次在铁匠铺里购买的那把,回去后发现那剑质地非常的脆,而手中这把则不然。这是一把精钢剑,虽然看不出是多少炼,但能确定的是至少没有那么容易断掉。 吃过干粮在使用一些的水后,精力充足的他开始沿着前院的围墙闲逛起来。最近两天师兄师姐们几乎都在叮嘱着,不要去后院,但内心充满好奇的他总有一股想要去探勘的冲动。 走走停停间,来到昨晚被大师姐刘妍干掉的烂石桌遗体堆放处。然后他看到在石桌的另外一面居然雕刻着一些小字。 “余李敬业,今日祖父考校学业,因近来贪玩,怕学业考校不通过,故躲于此石桌之下。望三清道祖……今日,见祖父房内一个小铁箱好重,不知内藏有甚东西……宝贝。”梁子渊,通过把石桌拼凑起来,还有些已经模糊的字迹,可以猜测出来一处院子,应该是谁的。 第16章 玄门阵法 “大唐初年,名将李积[ji]英国公的府邸。而这个大院之所以能传出闹鬼的传说,应该和他的孙子徐敬业有一些关系。 徐敬业,在光宅元年的时候于扬州起兵造反武后,由此可见存在于长安的英国公后人应当都已经是被血洗。 因此这个大院,才一直在民间流传着闹鬼的传?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如果说是闹鬼,那么为什么仅仅是后院,而前院并没有呢?据说英国公李积曾随大唐军神李靖学习兵法? 所以,按照他们这些有才名将的习性,一定会学习阵法?而阵法又以八门金锁阵比较着名,因此难道,打开铁箱的谜底就是八卦?”想到此地的梁子渊禁不住精神一震。 赶紧跑回到房间里,把玄铁箱巴拉出来。一阵忙活终于是听得“喀”一声。箱子居然露出一条缝隙,好奇又紧张,双手激动有点发抖。 拿开箱子顶上的盖子后,他发现箱子里并没有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金银财宝。而是一卷经过防水防虫蛀处理过的动物皮,及几本封皮有些发黄的书册。 梁子渊把其中的书册拿出来,《六军镜》、《卫公手记》、《阴符机》、《脉经》、《本草经》、《阵法纪要》六本书籍。略微地翻了翻,大概了解到,《六军镜》、《卫公手记》是兵书,《阴符机》、《阵法纪要》一本是军中阵法,一本是草木竹石均可布阵的玄门阵道。《脉经》是人体内经脉穴道之书,《本草经》是一本记述着草药的书籍。 把书册放在一旁,迫不及待地把动物皮,小心翼翼卷开。书卷从右至左缓缓滚动,出现在皮卷首处的是:阵图两字。 然后映入眼帘的是,此阵图册为余和卫公总结诸葛武侯遗留之八阵图、金锁阵图残余所注。据文献以及寥寥无几野史正史,残缺之八阵图以及金锁阵图均已补足。 余二人据所学,合力推演出:一元初始阵,两仪阴阳阵,三才对立阵、四象混沌阵,五行并行阵和五行单一阵,七星曜日阵、九九归一阵等的阵法,此等阵法威力强大,用时需慎之再三。 再下来,就是一些阵图。最后却是布阵所需的一些材料。就这一小会,梁子渊都有种大开眼界之感。这是一种颠覆他认知的阵法,以前他所了解以及学习的阵法,全都是用于军中。 而今天见识的却是一种,可以用草木竹石去布阵的阵法概念,这是属于玄门遁甲类的阵法。 最后,在阵图的左下角留有一行苍蝇大小的字体。和卫公推陈出新后,在我英国公府后院余两人便已经布置出一元初始阵。后直至卫公弥留之际,余等二人均无法推演出破除阵法机要和方法,甚憾。 看完这一卷薄薄的皮卷后,总算知道为啥说英国公府这个大院会有闹鬼的传言流传出去。定是有人因不知情之下误入后院,而后不得其法而出,所以方才有这闹鬼一说的流传。 把皮卷阵图摊开放置于桌上后,梁子渊从书册中取出《阵法纪要》一书,开始研读起来。书册目测仅仅是上万字而已,却深奥无比。 若非其原先已经习过军中兵法和军中阵法类知识,也只能是见其书而不得入其门。经过一整天的沉迷研习和阵图的相互对照,梁子渊总算觉得自己已入门。 当一个人进入心流的状态时,时间流逝的感觉就是比其他时刻要快许多。随着天色暗淡下去,梁子渊才发觉原来已经天黑,今天已经沉浸在阵道中一天。 刚站起来准备去找干粮填祭五脏庙,却不想脚麻痹,整个人“嘭”摔倒。却是整天都在屈着腿研习,导致脚部气血不通的情况下,猛然急起急落对人体的肌肉以及心脑血管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静静躺着歇息片刻后,梁子渊才慢慢地爬起来,继而失笑地摇摇头。 “哈哈…这都忘记是第几次摔倒了。肚子好饿呀。” 吃完干粮收拾好桌子上的书籍和阵图后,梁子渊就回到房间里休息。今天白天耗费太多的精力,此时在精神上已经开始萎靡起来。 躺在床上入睡前,他还在总结今日的收获:“早上起来时,浩然内炁又增加。按照这样的增速,大概还有最多不超过十四天,体内的浩然炁就会充满经脉。到时候,只要出点意外我就会尸骨无存。待这两天把阵法之道再熟悉熟悉,我就溜出去找浩然门地宫遗址。师兄和师姐们都说地宫遗址就在芙蓉园边上,肯定不会错,只是不得其门而入。说不定我的运气不错,会碰到进去的方法。不知道师兄和师姐们,今天有什么样的收获呢?好困啊…”还在想着事情的梁子渊,渐渐抵御不住困意的袭扰,继而进入睡眠阶段。 在他进入睡眠的这个夜里,长安城中的妖魔鬼怪们都开始出来集会活动。有的在东门的角落里杀个人,有的在西门杂货铺里砸开门,直接进去拿东西,还有的在南门…北门… “来,姐姐、姐夫,可以吃饭了。”这时在长安城东边一户小院里,响起一道憨厚的叫声。 “好…”被称呼为姐夫的人,扶着一个娇俏的女人走出房门,来到餐桌边上。待女人落座后,方才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坐下。 “噗…这是鸽子肉?“小个子中年才刚咬一口手中的肉,就猛然吐掉,急迫问道。 “今天我…我,我见有几个鸽子从院子上扑棱而过,刚好在练习射箭,就把它们都给。”说到这里憨汉子还呵呵一笑,朝脖子比划着。 “鸽子就鸽子,你急个什么劲?我弟射箭神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时候娇小女人清脆的声音在一旁帮腔道。 “薛忠是神箭手,我明白。但是也不能什么都能射吧?”小个子小声辩驳道。由此可以看出来,他是有着大多数男人的通病,尊重老婆。 “陈丰,小忠他喜欢射什么就射什么,这是他的自由。”这时候,娇小女人直接拎着小个子中年男人陈丰的耳朵,冷声说道。 “好好好,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陈丰最终无奈地说道。 “小忠,你今天在烤鸽子的时候,鸽子腿上是不是绑着些东西,那些东西在哪?”小个子女人对着薛忠问道。 “喏……。”薛忠一边撕咬着手上的鸽子肉,然后用油油的手指着墙角根下的小圆筒。 这时,娇小女人脚下踢了一下陈丰并斜视一眼墙根下的小圆筒,然后:“哼…” 还在陪笑中的陈丰是闻声知雅意,忙不迭地跑过去,把所有的小圆筒子拿过来。 “给,夫人。”说完准备坐下吃饭,结果又无辜地挨踢。 “去我书房里,把床底下地第三个木箱子搬出来。” 陈丰无奈,只得又去忙活起来。待艰难地把箱子拖出到房门口时,实在是太累了,只能歇息半晌。 一直在默默吃鸽子的薛忠,这时走过去,轻松地把比陈丰还要大的箱子搬到饭桌旁。随着箱子放置于地上溅起的灰尘,从而能看出箱子的重量。 “小忠,这力气是越来越大了。”跟随在后面的陈丰适时地拍马屁道。 “那是,我们薛家人,力气从来都不曾减弱。”娇小女人骄傲地说道。 “对对对,就连我夫人薛琪的力气都比我这个男子汉要大的多。果然不愧是平阳郡公之后。”陈丰连连夸赞其夫人薛琪道。 薛琪闻言,白眼微翻。 “好了,先吃饭。等饭后我看看这次鸽子传递的又是什么消息?” 陈丰和薛忠闻言,顿又开始大吃起来。饭后陈丰不禁感叹道:“小忠这些年来,都不知道射下多少的信鸽了。不知道这次又是啥消息?” “别吵,待我翻译出来后,便知晓。” 而此时李贰和王异两人经过一番的装扮后,身份转换成长安城臭名昭着的大商人——李琦。 李琦,长安城掌管着半数粮食的人。以低买高卖闻名,但是从来就无人见到过其的真正面目。其从进到长安城至今已及九年有余,由于和当地驻军以及地痞流氓关系亲和。还自养许多运粮队,所有的长安人都对李琦商会客客气气的。 这也是其低买高卖,亦还能活得如此滋润九年有余的原因。否则,就此中之高额利润,何人知晓不得动心几次? “李琦商会大掌柜,李琦大人到。” 随着门迎的这一声兴奋至极的唱和声响起。刚才还在觥筹交错喧闹无比的宴会厅中,瞬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呆若木鸡片刻,轰然响起比刚才更热闹的声音,都伸长脖颈,想要一睹李琦的气度。从中便可见,神秘而势力强大的李琦在一众长安商人的心里,是有着极高声望。 “欢迎,欢迎李大掌柜光临,本人的母难日,真是蓬荜生辉,荣幸之极,喜不自胜呀。”一道矮胖的身影仿佛,一道风似的从厅里速奔而出,激动地恭迎道。 第17章 终去后院 来人是本次会议的发起者以及组织者之一。长安城的铁器商人,姓王名诚,据说因其有着堆满一座城那么多的铁器,所有方才改名诚。 “这位是长安城最大铁器商铺——钧钢的大掌柜,王诚。”落后于李贰半步的王异在他身后小声提醒道。 “王大掌柜,劳烦您出来迎接,真是万分荣幸。”李贰拱手作揖道。声音中带有三分欢喜,三分诧异以及四分的庆幸。 “不敢,不敢。能得李大掌柜光临才是蓬荜生辉荣幸之至。”两人开始进行商业互捧中的你说我夸。 进的里间大厅后,互捧的持续,拉扯方才开始暂告一段落。然后开始相互给大家介绍,所有的人都非常热情以认识李贰为荣。 随着时间的流逝,厅外依旧热闹如常。李贰却在一位老管家样的老者引进到厅内的小套间里。进入到套间里才发现除去王诚外,还有七人已经在里面热烈地争吵着。 “这次我郑氏出兵三万,我们要占四成。”一位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地彪悍老者大声说道。李贰刚进套间更能感受到老者身上的气势,其人腰身挺拔,且并没因年长而显老迈,身上的肌肉依旧是宛若中年人,由此便可知此人肯定有一身及其深厚的功夫,且已经达到能延缓衰老的境界。 “老郑头,就凭你们家这区区三万兵,就想要独吞四成?我看你是做梦还未醒?此时你可以回家去继续你的春秋大梦,如此想要全部都无人与你争。”这时一身材矮小的老者,细声小气地说道。 可在场地众人却能听清楚,这位身材矮小老者虽然是小声说话。却宛如在耳边温柔地说话,在座众人都能清晰地闻其声。 李贰亦是在他说话的时候,仔细打量着他。而老者却是微微一笑,李贰顿时感觉如沐春风。 就算如此,李贰却已然毛发悚然。老者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却是其人武功已经达到返璞归真的境地。而其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可以影响到身边的气场,以及其他人的内心。 王诚环视一圈后,来到身材矮小老者的边上,在其耳畔小声嘀咕着,却见老者点点头然后嘴巴动了动。李贰猜测他是在使用传声入耳的秘技。 王诚点点头,直起腰后,迎接着众人的目光,手掌向上虚引道:“这位乃长安城最大的粮食布匹商李贰掌柜,同时亦是陇西李氏族长李虎之幼子。” “大家好,在下陇西李氏李贰,有失礼节之处万望见谅。”李贰作揖。 “好,年轻人我看好你,哈哈哈。”这时,老郑头走过来,用力地拍打着李贰地肩膀大声高兴大声说道。 李贰却被拍打的呲牙咧嘴,实在是老郑头手上的力道太重。 “前辈夸奖,不敢当,不敢当。”待众人都一一问候完后,王诚又把李贰引到厅外。 “李掌柜,招待不周之地还请见谅。王诚接下来,还有事需要忙活,您先请自便,稍后我们再详聊。” “好,王掌柜先忙,稍后再聊。” 随着王诚离开后,王异就来到他身旁。李贰眼神略带奇异地看着王异,因为方才从小套间来到大厅时,见到他正在大厅中和众人打的火热。 “师兄可有收获?” “还不错,在里面见到了荣阳郑氏、清河崔氏、太原王氏、徐州许氏、弘农杨氏、河东裴氏、兰陵萧氏、范阳卢氏。八族族长在里间商议着事情。” “看来这就是,王诚集齐长安城里商人挖掘宝藏的底气了?” 李贰闻言点点头,然后师兄弟两寻一桌子暂歇着,便也就不再言语。各自都心事重重,有点显得面和心不和的样子。 “看来,老四应该就是太原王氏的人了。而刚才那个矮小老者就是太原王氏的现人族长,王岐。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无所遁形。老三应该也知道,他的师弟师妹们都是这些大家族出来的,所以才这么护着小玖吧?”李贰盯着桌子上的酒杯想着。 “方才二师兄已经见过族长,而且出来后看我的眼神有所诡异,想来是已经猜测到我是太原王氏的族人。接下来再想要悄无声息地把消息给传出来,想必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王异同样也在内心里计较着。 于此华灯初上的时间里,薛忠他们家的小院子里,只有院子里的桌子上燃着一盏大油灯,火光在灯罩的保护下岿然不动。灯罩顶上一股微弱的烟气在缓缓地上升,小院里散发着一阵阵地桂花香。 不因院中种有桂花树,而是灯芯和灯油均有桂花制作,所以燃烧时自会又阵阵的芬芳。一般能用起这样照明器具的家庭,最少都是小富之家。 只见薛琪正在翻看着书籍,看其面前桌子上摆放着书籍的高度想来已经查询过许多书籍以及线索。 “好,总算是翻译完成。”随着她这一声清脆的感叹,正在一旁守着,昏昏欲睡的陈丰闻言一个激灵,跳起来。 “娘子,那这些信鸽向外传递着些什么消息?” “去去去,猴急什么?搞得好像你识字似的?”薛琪把陈丰伸过来的脑袋推到另外一边,娇嗔道。 陈丰,不好意思地呵呵陪笑着。 “看来,我来要回到蓝田老家去居住一段时间才行了。”薛琪答非所问。 陈丰略带疑惑斜视着她,想要自己的夫人给自己进一步的解释,毕竟无缘无故的回到蓝田那个小地方去,对于已经习惯长安城生活节奏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反人性的决定。 薛琪,把七张不同的小信纸一一整齐摆放好,然后说道:“这张信纸是去太原王家的,内容是率私兵一万,分十个批次,每队百人昼伏夜出进长安。这第二张信纸是去往荣阳郑氏,其大致意思是,领五十队精兵及三百炼体精英由三十炼精化气首领带领,六位练气化神长老打头。这是去清河催氏……” 随着她这一张一张信笺的翻译和解说,陈丰越听越惊悚。 “这最后一张,是长安城里目前最风光无限的帮派,一鸣帮传递的。至于是传给谁上面没有说,只是知道,明天他们就开始行动。” 本来已经离开座位上的陈丰,闻言脚步更是加快两分。身后跟着的薛琪非常好奇自己的丈夫这是怎么了?忽然间怪异至极。 “夫人,快来帮忙。我收拾一些衣物,你赶紧把之前的首饰等东西收拾好,我们明早第一批出城去。实在是太可怕了。”陈丰紧张地说道。 隔天早上,梁子渊在窗外的鸟鸣声中,迷迷糊糊的醒来。打开房门后,发现院子内的桌子上并未如前几天似的,摆放着饭食干粮。 回到房内带上准备好的应急干粮和水,抱出藏在床底下的铁箱子。在桌子上解决完早上需要进食的干粮后,给师姐刘妍在其房内留下信件,背上包裹干粮水抱着铁箱子毅然决然地向着后院进发。 穿过前院地门槛来到后院,脚步刚踏进后院界限,梁子渊便察觉前后院之间的天差地别之处。 后院里与前院仿佛隔着一层触碰不到的薄膜,就是如此方才让后院与前院,无论是从环境或空气给人的感觉都如此的迥异。 居于前院时你能感觉到空气中一阵阵的浊气和使人心浮气躁的热气,不断地袭击着人五官六感。 到达后院时,仿佛进入一片葱葱郁郁的森林。仅仅是看着这偌大后院中的绿意,便已经把人内心中那心浮气躁之感,去除一丝。 待微风轻轻吹起,树木枝叶摇摆间,那飒飒的摩擦声又能减少一丝浮躁气息。 最后,迎面扑来一阵清晰的气息。气息里带着树叶独有的芳香,园中见不到的花香,在凉润的风中顿时,所有的浮躁都清除得一干二净。 梁子渊在树林边缘上,站定,继而深吸一口气。他明白当自己跨进这树林后,那么眼前呈现出来的可能就是另外一片天地。 当脚步跨进树林后,梁子渊视线触及的景象,天地扭曲变换起来,继而天旋地转般地开始景象转换。 当视线不再歪曲的时候,梁子渊见到的却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树高林深,是许多梧桐树木整齐排列着。 就像是经常有人在修剪过似的,地面上也没有因为无人打理而积着厚厚的树叶,仿佛像似纤尘不染般。 看着浅浅的一片梧桐树林,他信步前行着。按照这几天学习到的阵法知识,一般阵法的运转关键在于其阵基,阵基之要在其心,只有掌握其阵基之心方才能在阵中来去自如。 走了半个多时辰后,梁子渊才惊觉,自己目前是陷入阵中之迷里。因为看着浅浅的梧桐树林,正常行走只需一炷香(约五分钟)时间,便可穿越其林。可此时他已经走了接近半个时辰。 因怕不知时辰,所以在前两天,梁子渊心随意动,便做出一个简陋的,但却能计算半个时辰的沙漏。 第18章 梁恃 知易行难,梁子渊本以为自己专研两天,就算不能掌握阵法的精髓,想来亦差不多可以入门,进到阵法里面后,在外围就给自己来了个当头棒喝。 盘腿席地而坐,把怀抱着的铁箱子打开。拿出那卷记载有阵图的动物皮,以及阵法精要边翻看着,一边对照着。 首先要确定一个方向,虽然在过去的半个时辰里,一直在梧桐树林里兜兜转转的,然因其在行走间,一直遵循的是文王八卦的方位走,所以此时他席地所面向的是离,也就是正南。 “震四、离三、兑二、乾一、坤八、艮七、坎六、巽五。初九,复自道。何其咎,吉。”边嘀咕,边用炭笔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当停止手中的炭笔后,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对着乾一方向,也就是西北方向,闭上眼睛直走而去。 他知道若是不闭上眼睛的话,自己的感官会被梧桐林中里的地形以及地气影响,如此自己会一直陷入不断循环,兜兜转转走不出去。 走了仅半炷香时间,梁子渊便感觉到脚下的触感变化。待睁开眼睛后,目及处见到的是一片荒芜的沙地。 沙地仅有二十余丈宽,两边目及却是无穷无尽。站在沙地边上的他没有像刚才那么冲动,不管不顾地往里冲。 转头看向身后,只见刚才还迷惑自己的梧桐树林,在风中摇曳着。黄叶片片飘落于地后,纷纷消失不见。 再次把怀抱中的铁箱子打开,从中拿阵图和阵法精要翻看起来。可是从头翻到尾,一遍又一遍却依旧不得要领。 直到,阵法精要中一句原本以为无关紧要的话:既入阵中,需虑四向八方,相生相克之属。 刚从林中醒来,此地时遍地沙土,按照五行属土。 “东方木、南方火、西方金、北方水、中央土。木克土,土生金。木克土,土生金,所以路在西方。”虽然已计算出接下来需要行进的方位,可此时梁子渊并没有鲁莽去尝试。 在他看来以卫公以及和英公的聪明智慧,所布置出来的阵法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简单到仅仅只需找到相生相克的道理便可通过呢? 只见他解下背着的包裹,从中拿出一捆小绳子。绳子的一头绑在梧桐树上,另一头绑着自己所带的佩剑。 运起体内的劲力往前掷出,佩剑击破长空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铛呛”一声,仅凭声音便知剑的去势已尽,而且是碰到阻挡方才如此。 他刚才掷出佩剑时已经再三确认是西方,怎料最后自己的判断却出现错误。接下来,梁子渊继续用这种掷剑的方法,把四面七方都尝试个遍,却都碰壁而归。 最后一次的尝试居然还触发了阵法中某种致人于死地的机关术,先是漫天的箭雨袭来,对准的皆是沙地之范围而已,否则他也只能出师未捷身先死饮恨当场。 把阵法精要和阵图翻开后,梁子渊感觉整个人麻了。头皮发麻的那种,实在是难以想象按照他多次的推演,可最后得出的结果,皆是刚开始时的方位才是正确,然刚才第一次尝试后便已经证明此路已经是一条死路。 盘膝而坐,阵图置于膝上。不断扫视着图中点滴细节,却依旧是一无所获,想求一法而不可得之。时间在这个阵法之内仿佛静止,直到风不知从何而起,吹动着身后梧桐树叶响起飒飒声。 此刻梁子渊方才恍然,原来自己自以为是却忽略了一个方向。便是身后的梧桐树林,虽然在五行中梧桐树林属木,但此阵法并非是天生地养而形成,此乃人为所致。 因此,排除一切可能剩下的那个往往是不可思议的,却仍然是问题的答案。而且人为所布置之阵法,那么便能木中藏金,因为金克木,土生金。 想明白此一缠后,梁子渊感觉一阵豁然开朗。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完毕,便欣然起行往回而去。这次他没有像刚才过关那般闭眼而行,而是睁大着那双经过书籍文化知识以及智慧美化过的眼眸,细致地打量着每一棵树,每一寸地。 终于在行走到约丈余处后,见得地上一石与地上颜色迥异,越看越诡异越看越突出,由此便知此石头定是此行关键。 围着石头行走一圈后,又趴下靠近石头细细查看,后发现石头基底上有一些摩擦所导致的小划痕。如果不极度仔细观察,可能在岁月的侵袭以及同化之下便真正的发现不了。 庆幸的是,此英国公府荒芜的时间仅仅是二百余年,否则真要是经过五百年的岁月,可能所有的痕迹都会和自然一样的和谐,任谁手眼通天也不会发现其中的异样。 梁子渊,双手抱着地上这个并不大的石头。手上青筋并现,石头开始缓缓转动。直到石头转无可转后,抱起脚边的铁箱子,往树林外边走去。 刚到树林边缘,肉眼可见刚才还空无一物的沙地上,横跨着一道铁桥。梁子渊试探般地踩上铁桥,只听桥上传出一阵负重的吱呀声。 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桥上的梁子渊,对于前方却更是期待。这样充斥着逆反心理的一关,让他就这么给破解后,其内心生出一股前方纵使刀山火海已不再话下的豪迈。 走过铁桥后,感觉穿过一道薄膜般的界域后,一股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和刚才干燥相比,此地却使人忽然间感觉十分惬意舒服。 虽然如此,梁子渊并未放下心中之警惕。因为当人都感觉舒服惬意的环境,那么其他的物种想必也大差不差,或许会更喜欢此等环境。 经过此一遭的折腾,不知不觉间已到午时,腹中空空如也。寻一干净之地后,梁子渊把包裹内的干粮,以及悬挂在腰间的水囊取下,开始进食。 吃完后,取包裹而枕之,开始日常的午休时间。一个时辰后,梁子渊察觉到脸上一阵温润的湿意,睁开朦胧的睡眼,吓得一个激灵,待看清楚后却不敢乱动。 只见一个头上长着小角,既像羊头又类狗头,身上长着毛发,细看之下却又发现,毛发之下有一阵阵的亮光闪烁着,再细瞧之下便能发现原来是十分细小的鳞片,脚下并不是羊或牛类的蹄子,更像狗或狼的爪子。尾巴也十分怪异,和所有的牛羊或是狗狼类动物均不似。有点像水中的鱼类尾巴,却又不似鱼类尾巴和身子一样均匀变小。 奇怪动物见梁子渊醒来,围着他开始活蹦乱跳起来,任谁来均能感觉到这个小动物此时内心是开心满足的。 梁子渊见它这样也把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从包裹内拿出肉干小心而又是戒备地递上去。许是闻到香味,许是感觉到梁子渊的善意,飞快地靠近到它手边,用自己毛发并不多的脑袋,轻轻地蹭着梁子渊手,然后舌头一卷就把他手掌中的肉干卷走。 梁子渊笑咪咪看着这个奇异的小动物,待它吃完肉干后,倒些水置于掌心中,给它递上,点头示意后,它伸出鲜红的舌头不断舔抵。 如此进行一番无声的交流后,双方都确认对方并无恶意后,梁子渊首次伸出手,轻轻地抚着它的脑袋,又仔细观察它的反应。 只见它眯着眼睛,脑袋还不断地在他手上轻轻地蹭着,一脸享受的样子。 “喜欢我这样子抚摸你对吗?”梁子渊忽然开口道,他也不甚明了,为啥自己会问出这样的一句话,应该是心有所感吧? 这时,却见刚才还一脸享受着的小动物,赶忙不断地点头。 梁子渊略感差异:“你能听懂我说的话?” “呜嗯…嗯…嗯…。”无言地呜唔着,但在梁子渊看来这就是表明它能听明白自己所问的。 “哇哦……”梁子渊一阵惊呼,本来只是试探一下,谁料它竟然配合地点头示意能听懂。 听得梁子渊这么一阵的惊呼,它尾巴摇晃地更加起劲。如果不是因为头上长角,尾巴最后的部分类鱼,也许说是只可爱的小狗应该也没有人会反对吧? “那你有名字吗?”他接着继续问道。 它仅是不断地摇着尾巴,脑袋持续不断地磨蹭着梁子渊的手掌,并没有过多回应。 “这样,我给你起一个名字怎样?嗯……就叫:梁恃如何?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哦。”梁子渊抚摸着梁恃脑袋上的小角说道。 “你知不知道这一关要怎么过去?游过去?潜水过去?划船过去?”梁子渊一遍问梁恃一边比划着。 见梁恃还是用脑袋磨蹭着自己,不没有其他反应,继而有些失望。 “好吧,看来你也不甚明了该如何破除此地阵法,否则的话你也就应该离开这里,而不是困在此了。” 梁子渊看着面前的大湖泊,有些忧愁道。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其惧水。小时候,有次在族地外的小河里洗澡时被淹到。 被救起的情景如今记忆犹新。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水,已经忘却,可是待在岸上清醒的那一刻却是感觉天旋地转,手脚无力。 “呜呜…。”梁恃舔舔梁子渊手掌后,蹦跳到大湖旁边。小爪子,在清澈的水面上轻轻划动。“轰…”一道炸裂的浪花由内而外浮现在岸边,水花里是一张猩红的大嘴巴,正气势汹汹向着梁恃扑来。 第19章 癞头鼋 “汪汪汪…唔…呜呜呜…”千钧一发的瞬间,梁恃就出现在梁子渊的脚下,先是大声地叫唤着,待看清水中地大鱼后,仿佛被吓坏似的,呜呜地低声呜咽着。 “哈哈哈……”梁子渊在这惊险地瞬间,仅仅只是错愕一下,继而不厚道地大笑开来。看着已经扑棱到岸上的大鱼,拔出腰间的佩剑走到大鱼的边上,对着鱼头一剑扎下。 “叮…”一声清脆的铁器碰撞声,在这个静谧的湖边回荡着。梁子渊,挽起个剑花,把剑尖停留在视线的水平面上,盯着剑尖细看时,发现原来剑尖已经弯曲变钝了。 有些咋舌,又有点难以置信。看看还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返回湖里的鱼,梁子渊一脚把它踢回湖泊后见到,它那翻着面的白肚子,用手中的长剑对着这个目视柔软的地方,一挥而下,就见鱼已经开膛破肚。 用长剑小心地刨开鱼肚,沿着鱼脊背开始切割,直到头部后,梁子渊发现在鱼的两只鱼眼,正上方的这一块地方存在着一块像钢铁般硬的骨头。 “这是什么怪鱼?你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吗?梁恃。”踩着挑出来的这一小块鱼骨,问这会已经在兴奋,活蹦乱跳的梁恃。 这会,梁子渊已经醒悟过来。这个阵法之内可能是因为隔绝的原因,里面的竞争更加的激烈。许多原来在外面生活起来傻傻的动物在这里面都开始蜕变。 像这个鱼,外表看起来就是外边常见的锦鲤。可你能相信正常的锦鲤脑门上的骨头比起钢铁还要硬几分? 这个看起来外表像是狗子的梁恃,又是甚?刚才还在湖边被怪鱼吓到,那一瞬间的加速,快到连他自己都无法看清楚,梁恃已经来到其脚下。 看着平静的湖面,梁子渊明白这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的湖下面一定是波涛汹涌。从腰带内间拉出一条小细丝,一边拉一边卷起来,待长度约两丈左右后,拿出火折子慢慢地烤着,待细丝发红后,一扯就已经成两截。 用剑刃削下一小块的鱼头骨。花了大半的时辰打磨成一个鱼钩,把丝线绑好挂上鱼肉。梁子渊决定要当一次钓鱼佬了,今天。 鱼饵刚进水,湖中就翻起波涛。一尾尾的异种锦鲤开始争相抢食,当感觉手中的丝线一沉,梁子渊使劲拽,把鱼钩拽出水面后,一尾异种锦鲤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岸上。 梁恃这时充分发挥出它既害怕又瘾的劲头。 继而跑到鱼的边上去不断狂吠,发现貌似奈何鱼不得,用脚下的爪子,左右拨动着大鱼。一边拨弄着鱼,还一边“嗷嗷嗷…”地叫唤着。 梁子渊感觉梁恃就是一个吃软怕硬的狗子,而且还会狗仗人势。结果不小心的一下就乐极生悲起来。 “嗷…呜呜呜…”一阵悲戚的叫唤声,原来是梁恃的爪子被异种锦鲤给咬了。梁子渊刚准备幸灾乐祸的时候,发现刚才还在活蹦的鲤鱼,居然瞬间就挺尸了。 把地上挺尸的异种锦鲤,还咬着梁恃爪子的嘴巴用长剑撬开,重获自由后一瘸一拐地远离异种锦鲤,伤心地舔舐着伤口。 插着鱼鳃梁子渊才发现异种锦鲤地牙齿一个个尖锐地可怕,仅仅是从这一口牙齿就能知道这是食肉类的动物。 “这鱼是因为咬伤梁恃,然后死的?这牙口上还有它的毛发和血,难道这个小家伙的血有毒?而且是剧毒,能瞬间致命的那种?”梁子渊看着异种锦鲤嘴巴沉思。 看着还在舔舐伤口的梁恃,他决定尝试一下以验证血液是不是真的有剧毒。把已经躺尸的鱼头切下,然后削去下巴,用剑剜出一块凹形,一个似碗非碗的器皿便形成。 来到正“呜呜呜“伤心的又可怜的狗子边上。梁子渊看着它那纯洁而又汪汪的泪眼,哭笑不得。把爪子放在器皿上,取下腰间的水囊,倒出一些清水清洗着血流不止的伤口,随着水带着血不断地往器皿流去,很快器皿便已经接满。 而湿漉漉地爪子此时可以看到几个小小地窟窿伤口。血已经开始止住,从包裹里翻出备好地金疮药粉,洒上后拿出白色的布,把梁恃的伤口绑好。 继而端着那已经装满的器皿来到湖边,把整个器皿洒向湖里。未几,湖水开始沸腾起来,湖水中的首先是小鱼儿开始翻身浮起,再然后是大鱼翻身浮起。 看着这么一湖清澈的水中,泛起点点白色,白色随着波光荡漾。梁子渊霎时间也有些不忍,毕竟这都是生命,是低等无智慧生物。可它们能在这里生存如此长久,已是不易。而今却要面临着绝种的境地。 这是人性对于善恶的审判,亦或是人性对于他人自我的偏见。许多的人会觉得一切和自己关系不亲密的物种无论是动物或者人,只要侵犯自己的利益那么就是反派。 梁子渊受的教育却不是如此,他明白看问题不能仅仅是站在双方的立场,还需要站在时间的长度去看问题想问题。 虽然没有众生皆能平等理念,但是却有着众生存在就是合理的概念。所以当看着湖面那么多的异种锦鲤因为自己的操作而泛起白肚时,不忍之心就开始占据着他的思想。 正在梁子渊暗自神伤的时候,湖水中又泛起一阵阵的涟漪。未久,只见一个蛇头伸出水面,再然后水面翻滚着,一个大大的圆形像冒顶似的龟背开始突出。 大龟完全露出水面后,梁子渊目测整个龟背约丈余大。背上有清晰的人工刻画着八卦图,整个龟背在水中浮沉以及阳光的作用下,显得八卦要脱离其背而具象于空中。 “汪汪汪…”,“哇哇哇…”。梁恃大声叫唤着,蹦跳着,尾巴摇晃着,梁子渊由此便知道来龟乃是其熟悉的伙伴。而水中的大龟也许是已经瞧见梁恃,所以也在打着招呼。 正在梁子渊愣神的瞬间,梁恃已经涉水爬到龟背上。用自己的爪子轻轻地抚摸着大龟向后仰着的大脑袋,而乌龟却又轻轻地眯起它那略带人性化眼睛。一切都那么地惬意,那么的和谐,那么的自然。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次似的。 梁子渊微微笑地看着,两个物种跨越种族之间那种深情的互动。不禁心下微微动容,原来真的有其他的物种已经打破种族之间那层不可触摸的隔阂。 而人类却还在高高在上地主宰着,其他物种的生与死。随着大龟慢慢爬上岸,梁子渊目睹着它的全身后还是异常震惊。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原来浅水也能出真龙,这是一只癞头鼋。整体看起来犹如一间小房子般在移动着,给人极大的压抑感。 梁恃从癞头鼋背上跳下后,来到梁子渊脚边咬着他裤腿往癞头鼋的方向而去。刚来到边上,就见癞头鼋伸着脑袋,往他身上靠。 梁子渊也小心地伸出他的手掌,轻轻在癞头鼋的脑门上抚摸着,抚摸着。手感有一点点的粗糙,没有想象中的滑腻。也许是因为其年纪已经大,而在脑门上有一层皱纹的原因。 良久后,癞头鼋咬着梁子渊的袖子扯一下,然后脑袋往自己的背上示意。刚开始时他还不甚明白,直到见到小短腿的梁恃,犹如小狗一般跳到龟背上时才明白,原来癞头鼋是想要他到背上,驮着他过大湖。 梁子渊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当视线移到湖面的时候,却见刚才还泛着白肚的异种锦鲤这时开始在湖中活蹦乱跳着,相互争抢着什么东西,使得整个湖面漫天的浪花涟漪。 若是有人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来个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恐怕不过片刻,小舟便会在异种锦鲤的作乱下翻倒。 见的刚才还濒临死亡的异种锦鲤相继又复活,梁子渊内心的愧疚再度放下。手在癞头鼋壳边缘轻轻借力,就已经翻身坐在背上。 习惯性地从背着的包裹中拿出一大块肉干,递到癞头鼋的后方,只见它鼻翼翕动间闻到从后方传来一阵的异样香味。 把脑袋转动过去后,发现原来是自己背上这个人类在给递食。张开那一只大嘴巴,叼走后上下颌还在一动一动地嚼着。 “哇呜…哇呜…”梁恃见没有自己地那份,开始装可怜卖乖地叫着。 “来,这个给你。”梁子渊把一条小肉干递给梁恃道。 随着乌龟轻柔拨动着湖面,梁子渊站立在其背上,高高远眺着远方。却有种望不到边的既视感,他明白此时自己还是在阵中,因为英国公府是不可能占地有如此之广阔。 在龟背上,无聊地呆着,看着沙漏的沙子在时间流逝里一点一点漏下去,直到半个时辰后依旧看不到边后,此时真心是前不见来路后不见岸,梁子渊知道也许是因为驮着自己,所以导致癞头鼋也在迷失在阵中。 “刷…”一条锦鲤,跃出水面…… 第20章 以火破水 锦鲤跃过空中由不知道是什么而凝结成的光圈。“啪…”复又掉落在水中,溅起一些水花。 梁子渊来到癞头鼋的脖颈处,拍拍它脑袋示意暂停一下,望着方才鲤鱼跳跃时的地方。看水底下水草在随着水流左右芼之,偶尔游过几条不知名的小鱼,身上鳞片闪烁过日光照耀出来的磷光。 就在此时,在水中空无一物的地方,一群小鱼围在一起。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像似在撕扯着什么东西。 随着撕咬的鱼儿越来越多,终于梁子渊发现水中渗出一片蓝色,蓝色随着清澈透明的水流慢慢地稀释掉。 在原来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一条色彩斑斓似蛇非蛇的生物。只见它长着蛇的身体,鱼的脑袋,还有五只小爪。 “这里怎么尽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神话怪兽?这条像璃吻的龙鱼,也太弱了。居然被这些小鱼儿给咬到流血。”梁子渊有些咋舌的看着。实在是太出乎意料,龙鱼居然被这些不知名的小鱼给欺负惨了。 随着蓝色的血液越流越多,但是蓝血却只能扩散在方圆五尺的范围内,再外面仿佛有什么力量作用着,使其不能外溢。 梁子渊拍打一下癞头鼋的脖颈示意其游过去。待到距离蓝血相近处后,抽出腰间长剑,往水中划动。 仅仅只是三下,他感觉手中长剑就已经受到阻碍。在水底下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丝带纠缠着手中长剑。 手中剑附着的阻力愈发的加大后,梁子渊无奈只能抽离水中。盘腿坐在癞头鼋的背上,怀中抱着梁恃这个奇异的小狗子,手无规则蹂躏着它的脑袋。 脑中却想着:“从遇见梁恃开始至癞头鼋出来驮着自己渡湖,再迷失在湖面上。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巧合,但此时他猜测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世间那里有如此多的巧合?而每一个巧合却又刚好给自己遇到?当所有的巧合凑到一块,那么得出的结果就不再是巧合,而是有人已经安排设计好的一切。而前朝的卫公和英公两个极度可怕的人物在一起推算设计的阵法,把人心也计算在里面应该不过份吧? 可能他们唯一算漏的应该就是自己,并非像其他人那么热衷于杀戮。不会不管不顾般破阵而去,所以要破掉这属水一阵的重要因素就在水中。 而水中最主要的生物此时便在自己的身下,所以一路走来都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应该是反其道而行之,除了相克还有相生的融合一起方才能成事。” 想明白此中之道后,梁子渊有些犹豫。因为要能和水融合在一起的火,这天下有这样的火吗?简直就是闻所未闻,骇人听闻。 直到视线落在梁恃包扎着的伤口上,才恍然大悟。想着:“原来是自己的思维陷入僵局了,如果换一个方向来看那么血也是属火的。 所以刚才璃吻龙鱼流出的蓝血,才会被围困在那么一个范围内。因为按照人身五行去演算,肺属金、肝属木、肾属水、心属火、脾属土。而心脏流动的血也应当属火,所以,只要有血液就能破阵?” 在犹豫中,眼看着日头已经开始西射,想来过不去多久天也就会黑。天黑后在想要破此水阵应该就难如登天。水属阴、夜属阴、月亦属阴,若是三者相叠加,此阵在夜间就是威力最大之时。 看着洁白的手臂,梁子渊不再犹豫提起剑,轻轻划出一道小口。 “嘀咚、滴咚、滴咚、滴咚、滴咚……”许是口子不大,所以流出的血液并不多。但当血液滴落在湖水中的时候,湖中之水犹如烈火烹油般地沸腾起来。 可是随着血液与水交融般渐渐稀释后,这个象现又继而慢慢平静下来。梁子渊在原来的伤口上再加深三分。 当剑刃划过刚才的伤口时,他感觉比新开一伤口还要疼痛,痛得满头大汗呲牙咧嘴的。但是效果却很可观,随着大量的血液流进湖水后,翻腾的湖面上升起一丝丝的雾气,仅仅是弹指时间(约十秒左右)雾气弥漫,充斥满湖面。 雾气由淡薄渐浓到伸手不见五指,再到淡薄后渐渐消散。在夕阳的光照下,一切都已经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看着这已经换颜过后的天地,梁子渊嘴角挂着一丝的微笑。此时的天地和刚来时都有很大的差别,刚来时见天见日,却始终感觉有一丝丝梦幻中的感觉。原来却是空中一直飘散着粉色的薄雾,空中的大日透过云层的缝隙照射出来的一束光,使人置身于梦中。而且在湖中时无论是往前看亦或往后看均是一望无际无涯的湖水。 此时已经破阵通关后的天空看起来是湛蓝,漂浮着朵朵白色小云朵,却没有要阻挡阳光的想法,只是懒洋洋地待在原地。 原来还是一望无际的大湖,此时目测也就仅有二十亩(一亩约666.66㎡,约等于两个标准足球场面积)左右。而座下的癞头鼋也仿佛缩水一圈似的。 随着癞头鼋划动着水,湖中的生物都开始让道。此时湖中的鱼类也没刚才见到的那样相互厮杀,反而相处的颇为融洽。 总有五颜六色的小鱼儿从癞头鼋的身边快速通过,没入左右飘动的水草中去。时间对于某些人来说也许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但对于有的人来说却是最珍贵的东西。 在慢慢的行进中,癞头鼋驮着梁子渊来到岸边。梁子渊抱着怀中的梁恃滑下癞头鼋的背后,在岸边抚摸一下癞头鼋低下来的头。 从它那绿豆大小的眼睛里看出阵阵不舍,但是它好像也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美好的相聚亦有分别时,每一次的分别也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而已。人们常常怀念过去的日子,并不是因为那些日子有多么的美好,只是因为那些日子是生命里重要的时刻,且难以忘记。 “汪汪…呜呜呜…”梁恃似是也感受到分离中那压抑的气氛,开始不安分,在梁子渊怀中扭来扭去。 跳脱梁子渊的怀中后,梁恃后脚支撑着身体,整个躯体犹如人似的站立着。两个脚踉踉跄跄般来到癞头鼋的身边,前爪对着它深深地作揖。 颇为不舍的分离情绪弥漫在胸腔里,即使此时已经来到下一个阵法里,可是一人一奇特物种都没有想要交流的情绪。 直到肚子在咕咕叫,这种难过的情绪才消散一些。梁子渊有时候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对待动物时,自己总是那么容易真情对待。许是因为动物们付出的感情很纯也很真,没有掺杂着其他东西,喜欢你就亲近你,不喜欢你就会呲牙咧嘴的。 拿出干粮和肉干以及水,一人一动物开始进食。而这一阵法也没有逃脱出他的预估,就是属火。看着面前那一片无穷无尽的烈焰,虽然明知是假的,是视线欺骗了自己。但是当在靠近时那一阵阵袭人的热浪,却让你逃脱不掉害怕的感觉。 仿佛只要再往前,很快就会把自己给烤干。当远离后,又感觉到有清风阵阵拂面让人舒适惬意无穷,未久便昏昏欲睡。 看着天色已经暮至,而在火属性阵法前方又是光耀四方。饭后,梁子渊靠在一颗大石头上披着长衫开始入睡,梁恃窝在他怀中蜷缩。这么忙活着一天也是蛮累人的。 …………………… “五十主就是这里,今日弟兄们搜索城中空置房屋时,发现这个大鬼宅中有人居住的痕迹。”此时英国公府外已经包围这一圈的一鸣帮的帮众。从对话中就能明白,他们今天已经开始行动。 “探查清楚有几人了吗?”这时一个手拿折扇身穿青衣的人说道。 “禀百主,弟兄们已经探查清楚,从里面的生活痕迹以及物品来看十人以内,准确点五到六人之间。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刚才还在禀报的小喽啰这时恭敬地回答道,并不敢因为有人不守规矩忽然插话而恼怒。 在一鸣帮里上下观念,以及越级禀报等等的都是对直接上级的大不敬。所以在一鸣帮中下级对上级都是极度尊敬的,但上级也没有对下级予取予求,相反也非常的关注下级的需求。 “有没有伤亡?进去探查的弟兄还其他什么线索汇报吗?”百主问道。 “没有伤亡,弟兄们都只是在前院探查,并没有去到后院。今天弟兄们在外头监视一天都没有发现有人再来的痕迹。”五十主回答道。 “那留下几个弟兄监视就好,我们去下一家。这个前大唐的英国公府后院非常的邪门,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好奇去作死。当初米千人主带一整支队伍都陷在里面,自今还是了无音讯。前帮主进去,都深受重伤才能从里面逃出来,回到帮里后讳莫如深,不久后就去世。”白主这时瞳孔中带着恐惧嘱咐道。 “嗤啾…”这时空中闪过一道亮光…… 第21章 一鸣帮 “禀百主,离这里十里(约五公里),这个方向是普宁坊。”一鸣帮里探听消息的下属禀报道。 “留下三人在此地监视,其他人跟我走。去支援帮派的弟兄们。”刚才升空的是一鸣帮紧急求救信号。而且等级是最高的,红色。 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是宵禁时间。但是整个长安城从东到西,从南至北,都开始冒出一阵阵跑动的脚步声。无一例外往曾经的大理寺而去,因为普宁坊就坐落在大理寺旁。 闻风而动的部分武林人士,此时都站在房顶上的最高处,盯着远处那一抹即将消逝的赤色光爆。有些心急的武林人士已经运起轻功赶往现场,这么多的人都往一个方向汇聚,无论大鱼小鱼混在一块,最后都会变成杂鱼,鱼杂水混才好摸鱼。 这是许多武林人士的第一反应,还有一些人是单纯的好奇到底出何事如此的劳师动众而已。 夜,金乌初起。长安城此时无论内外城都已经一片风雨欲来之象。随着一鸣帮紧急求救信号,那个鸟头已经静默,城内街道上又陷入一片黑暗里。 赶路的脚步声却不见减少,反而渐渐地向着长安城北侧地光化门汇聚而来。越是靠近光化门,脚步声就愈发的密集,借着天空中微弱淡薄的月光,在地上赶路的人偶尔会发现头顶上闪过一道阴影,或者在不经意间响起一声破空而去的声音。 “王兄,你来了。” “陈雄兄弟好久不见。” “黄大哥,嫂子和家里还好吗?” “谢兄,你还惦记着我家里那一坛女儿红呢?” 一鸣帮中相熟的领头人,都在相互打着招呼。此时整个大理寺边上已经列起好几个方阵。当整个大理寺门前的空地上都已经站满一鸣帮的帮众时。 “轰……”大理寺门口上忽然燃起一大堆的火光,在火光的映照下,每一个一鸣帮的帮众此时脸上都带有一丝丝的狂热。 虽然人数很多,但整个一鸣帮方阵当中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如此静默的氛围下,显得此地的煞气分外恐怖。 这时候,站在外围看热闹的其他人胆子小一些的,都感觉腿肚子发软。有的已经在悄悄溜走,至于高来高去地武林高手,均高高地站在屋顶上瞧着这热闹的场面。 “帮主……” “帮主……” “帮主……” “帮主……” 不知甚时候,在刚才点燃的火堆上,熊熊燃烧着的烈焰站着一个人,在那烈焰缭绕的顶部站立着,纹丝不动,脚下的火焰也就仅仅是给他的出场助力似的。 也就是这个人的出现,使得一鸣帮的众人如此疯狂。就连一些心智不坚定之辈此时都在这样的气氛里跟着一鸣帮的帮众呐喊着。 “唰……”只见火焰上的人,双手轻轻挥动。瞬间所有的声音又消逝而去,整个广场复又归于平静。 “我一鸣帮的弟兄们,今天如此紧急召集大家到此,是想与大家交代几句话语。最近的时间里,长安城里涌入许多的外来人,他们在我们的家里,是一言不合就烧杀抢掠。而我们一鸣帮,作为长安城最大的帮派,我们也应当相应的背起我们的责任。我们担当起守护我的家园领头之人来。我希望从今天开始,官府不敢管的武林人士我们一鸣帮管;官府不敢定的罪我一鸣帮定;官府不敢杀的人我一鸣帮杀。”一鸣帮的帮主开口徐徐地说着,话语中没有一丝的威严,也没有一丝的火气,更没有一丝的压迫。 声音是徐徐地传到在场的众人耳中,温柔得让人沉醉。 可是,在这样的场合里。说这样的话语,即使是再温柔,其中的作用和威势已经是,无论何人都不能可能于视无睹。 “杀…杀…杀…”一鸣帮众人又是一阵的威吓。 “今天,本帮主发现一伙贼人已经进到长安城,他们正再商议着要在城中再度烧杀抢掠。所以,所有的一鸣帮的弟兄们,从此刻开始,从我身后开启,让我们再度并肩,杀……”刚才还站立在烈焰上的一鸣帮主,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长剑,反身一剑劈在大理寺的大门上。 “轰隆……”门倒塌了,门框都已经散架开来。却是刚才那一剑劈出的剑气所导致的。 这一声轰隆声,就是一个很好的进攻信号。只见一鸣帮的帮众好像商量好似的,把整个大理寺包围起来,有的已经从正门,在千主的带领下杀进去。 一鸣帮的帮派架构最高的就是帮主,然后到九位帮中长老,接下来是千人主,然后百人主,五十主,队长,再就是帮众。还有一人比较特殊,便是太上长老。而区分每个人职位大小的最主要就是服饰,服饰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赤色是帮主服饰,为最高等级,再次是橙,再黄,然后绿… 在九大长老的带领下,一鸣帮的帮众井然有序般地朝着大理寺里去。 当一鸣帮的众人杀进到大理寺里就发现大理寺中已经有数千人列队在等候。 此时就是王对王,将对将,兵对兵的时刻,无需多言。仅仅是对一眼后。 “杀……”双方大吼一声,便混合着厮杀起来。 一鸣帮的九大长老,直接对上对面的九个明显是领头之人。大长老秦书瞄着一人,脚下一个借力,人影便已经来到对方的身前。手中的长枪借着这一股去势,便是一个直刺。 对面之人手中之刀,凤宜出行便把这来势匆匆的一枪直刺给格挡偏离。 “这是太原王氏凤飞刀法中的凤宜出行。你是王植?那么这里面的都是你们王家的小兔崽子,哈哈,今日就要让你们王家这次来长安的人死绝于此,以报八年前你们和其他八大家族一起围攻我一鸣帮之仇。”大长老认出这是太原王家的凤飞刀法后,激动地叫喊起来。整个人的招式变得更加得凌厉。 “哈哈…秦书你个老不死的。上次被你给跑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和你一鸣帮的灭亡之日。”王植也手中刀不停,嘴上也不饶人。 两人的招式都是大开大合,交手起来时候周围是飞沙走石。所有靠近的人非死即伤,待两人交手百余招后依然是势均力敌。 “烽火燎原。”这时秦书大长老见两人各自的试探已经结束,直接使出自己燎原枪法中最强一招。 “凤翔碧霄。”王植见对方开始拼命,也毫不保留地使出凤飞刀法中的绝招。 两人再度过招百余下,此时各自身上都已经伤痕交加,可想要刀了对方的眼神并未因此而减弱半分,反而略有加强。 交手的秦书大长老,此时应对不及被王植用一招“凤凰抬头”给削到抓枪的右手。 “啊……”随着一声惨叫,秦书大长老的右臂“噗…”的一下掉在地上。 “呃…”这时,王植脸上还带着兴色,可是喉咙上已经被秦书大长老的长枪给洞穿出一个大血洞。 已经打赢的秦书并未因此而庆幸,反而脸色凝重的后退出一段安全距离后,才在断臂处的穴道上连连挥指点穴,以进行止血。 “怎么…怎…”王植的嘴里传出微弱的呻吟和问话,眼神中已经没有刚才的兴色全被难以置信给替代了。 “我知道,如果直来直去的打,我肯定这一辈子都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从八年前逃得一命后我一直在苦练这一招,我命名为离火无尽的同归于尽之招。今日终于在你身上奏效,是我秦书的幸运,也是你王植的不幸。”此时虽然已去右臂,但秦书却兴致勃勃地开始长篇大论起来。 就在刚才秦书大长老的右臂被王植砍断之时,右手握着的长枪在落地的空中被秦书一脚踢中。踢中的长枪如离弦的箭,直射而去,秦书还在长枪后面跟上。而刀势用尽,旧力趋尽新力未生之际,王植直接弃刀双手往已经到面前势如千钧长枪,刚抓在手里,眼睛里带着兴色时,被后头跟上的秦书一掌之力加诸于上,长枪的去势再次加强,从而洞穿他的喉咙。 战场之上已经受伤的秦书并未撤出战斗,而是指挥着一鸣帮的帮众进攻。战场上王家之众节节败退,尽显颓势。 如果没有新的力量注入,王家众人被消灭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此时站在屋顶上的一鸣帮主双手背于身后,仿佛御风凌虚微微点头。 围观的众武林人士此时,透过星光和月光打量着这个一言以决定别人生死的男人。只见他长发整齐,用一根不知名的彩草捆绑着置于脑后,身着赤色服饰,红色的披肩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向后摆动着。 剑眉下,是一对炯炯有神的的大眼睛。眼睛里不时闪过一丝亮光,就连星光也要黯淡几分。高挺的鼻梁构造出他独特的面貌,所有见到的人不无赞叹一声,好个俊俏的郎君。 “杀…杀…杀…”就在此时,旁边一墙之隔的普宁坊发出阵阵的喊杀之声。杀气直冲云霄,连刚才还漂浮着的小云朵都被冲散开来。 第22章 诸葛流云 本来准备离场的武林人士,见到还有热闹可瞧,便也就不甚着急着离去,只是刚才还在地下的武林人士,尽都攀爬上屋顶上,以免被伤及无辜。 “杀…杀…杀…”整齐的脚步声混杂着喊杀声,即便是已经站立在屋顶上的武林人士,此时也有些发怵。 随着整齐脚步声在义宁坊停下,大理寺里最后一个王家之人也死亡殆尽。而进攻的一鸣帮之人也部分带伤。 “各千主整理好队伍,不还能站着的弟兄们带好,我们接着再战。”已经料理好伤势的秦书大长老,中气十足声音沙哑地喊道。 “禀大长老,甲字千人队牺牲兄弟325人,剩余还能战者自千人主以下还有676人。汇报者,甲字千主,魏子瑜。”甲字千人队千主魏子瑜,首先做出禀报。 “好,甲字千人队无愧于我一鸣帮精锐之名。刚才我以及所有的长老都已经目睹,担任主攻的甲字千人队无一人犹豫、勇往直前地冲锋,除了牺牲的弟兄无一人带伤。了不起…”魏子瑜这个汉子此时闻大长老秦书的赞叹,想起往日一起打闹的弟兄们如今却有部分已经长眠于此,一会还会有更多的弟兄也会长眠于此,禁不住热泪横流。 “禀大长老,乙字千人队牺牲138人,受伤123人,自千人主以下还能再战者740人。汇报人千主姜烨。”一个皮肤黝黑,脸颊上带着一道疤痕的壮实汉子,只见其身上衣服被身下的肌肉涨得鼓囊囊的,上前汇报着信息。 “好,乙字队居于甲队其后,为甲字队的弟兄们抵挡着数之不尽的暗枪暗箭,真正实现我等当初放心把后背交给兄弟的誓言。”秦书赞叹道。 “禀大长老,丙字千人队无人牺牲,伤者68人,自千人主以下还能战者933人。汇报者副千人主章方。”丙字队的副千主是一个高瘦的书生类人物,观其身上的穿着虽经大战却丝毫不乱,只是污血溅于其上。 “好,没有给你师傅丢脸。丙字队虽然是在外围实行合围堵漏之策,但能逃离战场者多是高手中的高手。能无一人牺牲由此可见你已尽得你师之精髓。”秦书不无感叹道。 “禀大长老,长老团能战者八人。”此时二长老水鎏眼珠子微微转动,上前大声禀报道。 “好…”秦书闻言微微点头回应道。并没有像夸赞其他队伍那样夸赞长老团。水鎏,本来还期待着被夸赞的,不想居然仅仅是一个好字便把自己打发。 二长老水鎏此时能够感觉到其他人在背后偷偷地耻笑自己。他猜测得没有错,长老团里得其他人一个个抿着嘴巴,一些已经知道发生何事的帮众也是憋红着脸。 “禀帮主,此战我一鸣帮歼敌太原王家七千余众,我一鸣帮伤亡654人,牺牲463人,余下还能战者2349人。”大长老秦书对着屋顶上正背着双手的帮主汇报。 接受完战报后,他挥手示意大长老秦书归队。 “弟兄们,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有大战等着咱们。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为了我们来之不易的生活,以及我们身后妻儿老小的安定,一鸣帮自本帮主以下和众长老,我们都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刚才已经牺牲的弟兄们并没有远去,一定还在不远处看着我们。他们刚才的战果需要我们去扞卫,他们的妻儿老小需要我们去照顾,所有我一鸣帮的弟兄们请回答我,你们怕吗?”这次一鸣帮主热血沸腾大声喊着,声如雷霆。 “不怕…不怕…不怕…”所有在场的一鸣帮众几乎都目光炽热地看着屋顶上的那个男人。 “已经牺牲的弟兄并未死去,他们依旧活在我们的心中,活在所有知晓这次战斗的人心中,活在所有知晓我一鸣帮的百姓心中,活在一鸣帮的历史里。”待到众人一声一声震动雷霆的不怕声落下后,一鸣帮主盖棺定论地给牺牲者下结论道。 “哈哈哈…一鸣帮主诸葛流云,清河崔氏崔君请你来赴死。”一声长啸过后传来清澈而又嚣张的邀请声。 “徐州许氏许炅在此请诸葛流云升天。”另外一边再次遥遥传来一道,有些娘里娘气的声音,但并无人敢小瞧这厮。 “河东裴氏裴东来于义宁坊请一鸣帮诸葛流云兵解。” “弘农杨氏杨开泰……” “范阳卢氏卢子师……” “兰陵萧氏萧蓁蓁……” 最后这萧氏传来的却是一阵娇柔妩媚的女声。 “啊……哈哈哈哈…好,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把你们这些所谓的大门豪族,实则是大盗给盼来了。从汉至唐都是吸附于百姓身上的恶疮害虫。今天在长安城里就将你们的高端战力一灭殆尽,来日再去到你们的族地一一将你们灭杀。”诸葛流云长啸一声,继而哈哈哈大笑后,把这自汉朝以来就一直存在的,豪门望族最后的一块羞布给揭开,并且狠狠地羞辱一番。 话音刚落下,一道道破空之音传来身影至身前。五男一女,把诸葛流云团团围住。对峙着,两方的气氛正在不断地攀升,七人谁都没有先动手,其余六人虽然把诸葛流云团团围住,但是都没有把握出招便能伤敌。 “咻咻咻咻…”这时已经列好阵的一鸣帮对列,大长老再次拉响一鸣帮聚众的信号。 在这一声声信号声里,仿佛是催人心弦的进攻号角。天上地下的进攻具都一体发起,地上有秦书大长老坐镇中军指挥。 屋顶上的诸葛流云在信号爆射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先发于人。左手一直明示于人的小短剑,向着范阳卢子师飞速射去。 在六人合围时,诸葛流云的气感中,卢子师的境界是最低的,狡猾程度在众人当中却是最高的。 “啪…”在其他五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卢子师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从房顶上栽下去。众人细看,只见其脑上血液一点点开始渗透到地面上,还准备动手的五人像是中定神咒,一动不动呆立着。而远处围观的武林人士,具都哗然。 萧蓁蓁忽然感觉脑后生风,瞬间运起轻身功夫往旁边一闪。虽然及时做出反应,但依旧慢了一拍,左边肩胛骨被小短剑洞穿。 “啊…”后知后觉的萧蓁蓁一声惨叫后,也退出战场。因为受到伤害的不仅仅是明面上的创伤,还有短剑上携带的剑气已经侵入到体内。 剩余的四人面面相觑,才刚开始这边就已经一死一伤。 小短剑再度返回到诸葛流云的手上,只见他使用食指和中指,两指便夹住刚才还是一把绝世凶兵的短剑。 而短剑此时就乖乖地在他的指间停留。直到此时在场众人才发现,原来是一把没有剑柄的短剑。看其材质就是一把很普通的短剑,只是把剑柄给削掉的断剑而已。 但就是这样一柄残剑,在诸葛流云的手上,却成为一把此时让全体武林人士都不敢直面的神兵之器。 “杀杀杀…” “哈哈哈…,弟兄们援兵到了。再坚持片刻。”在地面队伍最后面的秦书大长老听到更远处传来一阵阵的杀声,顿时大喜。 一鸣帮这边虽然依旧是节节抵抗,节节后退,却已然士气高昂,他们借助有利的狭窄地形在与敌人纠缠。与之相反虽然八大家族联军这边节节胜利,却士气愈加低落。 “哈哈哈…没想到吧。我预判了你们的预判,以为放出王家这么几千人,我一鸣帮会全部人一拥而上吗?别开玩笑了,这么低级的引蛇出洞计策我诸葛流云会瞧不出来吗?来吧,你们四个一起上吧。”一手夹着断剑,一手依旧背在身后,徐徐地说道。 崔君、裴东来、许炅、杨开泰四人对视一眼,微微点点头。 “毒蛇初洞。” “寒星点点。” “大日出苍茫。” “无我无敌。” 四人手上均各自使出自己的绝招。到这个时刻只有拼命才有那么一丝力挽狂澜的机会。 “哈哈哈…来吧。”诸葛流云豪迈一笑,把手中夹着的短剑向着许炅射去,因为在场众人中许炅的武力值最高,破坏力也是最大。 在短剑向着许炅而去的极短时间里,一直插在右手边屋顶上的长剑在诸葛流云的气机牵引下,飞出剑鞘向着崔君、裴东来、杨开泰三人的方向而去。脚下在屋顶瓦片上轻轻借力,整个人也缀着剑跟进。 剑刚来到三人面前,诸葛流云的手已经握在剑柄上:“剑开天地。” 诸葛流云握着的长剑忽然喷涌出一股剑气和崔君的长刀、裴东来的长剑、杨开泰的铁拳碰撞上。 于此短剑也和许炅碰撞上,一声悲鸣后往诸葛流云的方向而来。诸葛流云借着和三人碰撞的力,在后空翻御风而退,遇上飞来的短剑,人在虚空中用手中剑的剑脊在短剑的尾部给短剑再次进行一次加速。 短剑借势加速往三人爆射而去,御风而退的诸葛流云的局面形成单独对上许炅。 “蛇行天下,龙探抓。” 第23章 胜利 “蛇行天下龙探爪。”御风中的诸葛流云抢先出招,这是他毕生所学中最诡异的一招。一道肉眼可见的湛蓝剑气直刺般地向着许炅而去。 “动静祥…”许炅手中长棍招式还未使出,就被刚才还是锋芒四射的湛蓝剑气,此时剑气之下竟然,长出四爪的长龙给捆住。 “啵…”来到动弹不得的许炅身边,长剑直接洞穿他的大脑。提长剑向身后就是一招,蛇卷龙盘般的防御,挡住已经袭击到身后杨开泰的铁拳和崔君的大刀。 感觉到身后袭来一股巨力,诸葛流云带着这个力量往前侧翻,避开两人依旧在身后追逐着的铁拳和大刀。 向着刚才堪堪抵挡住短剑突袭的裴东来。一个跨步来到已经偏离轨道的短剑,长剑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在短剑的剑脊上撩一下,又接续上动力的短剑诡异地在诸葛流云头顶上旋转起来。 在三人合围的能量中,踩破屋顶掉落到地上,没有直面三人的招式集合,短剑在顶上抵挡着能量碰撞爆炸开来的瓦砾,对着已经停止旋转的短剑一个朝天直刺,短剑从能量爆炸的缝隙中直射而去,方向就是赤手空拳的杨开泰。 在房屋里的诸葛流云使出轻身功夫,来到杨开泰站立的底下,长剑爆射出阵阵的光芒。剑气开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百,“唰…劈里啪啦…”这次无论是在地下还是屋顶上的人都可以清晰见到,百余道剑光刺破屋顶,闪烁着令人胆寒的湛蓝之光,向屋顶三人袭击而去。 这时所有的人具都停下手中活,看着这些在夜里光芒四射的剑气,具是一一胆寒。刚才还在闲聊指手画脚的武林人士也是鸦雀无声。 在这稍纵即逝的片刻里,就因为这一次的剑气爆发,把不远处地面上多人战争之势都比下去。 待到剑气尽去,诸葛流云已经略微气喘地站在房屋外面,长剑拄着在右手边,看着自己刚才那一招的杰作,禁不住点点头。 此时,破败的房屋里躺着一动不动的杨开泰。呻吟着的崔君,衣衫已经势尽碎,再也不复刚才潇洒样,连一些关键的部位都已经暴露在空气中,但却都已经具是血肉模糊。只有裴东来稍微好一些,只是断掉的一条手臂而已。 “我这招叫做剑如流星,刚才你们见到的仅仅是入门级别而已,至于更高深的,他们这些炮灰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已经恢复过来的诸葛流云,看着一心想要刀了他的裴东来淡淡地说道。 听闻这一番羞辱,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裴东来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喷溅而出。 诸葛流云手中长剑对着废墟一引,一阵剑鸣声顿起。在废墟里一道乌光飞射而来,刚要洞穿还顽强站立着的裴东来时。 “咻…”一道红色匹练向着裴东来破空而去,在其身上一个缠腰,借力将已经是强弩之末状态的裴东来拉离原地。向着看热闹的武林人士中而来,直到此时众人也看到救人者,是一身着红衣留仙裙的蒙面女子。 乌光目标落空后,来到诸葛流云身前,众人也才发现原来乌光是刚才的那一柄短剑。短剑此时像是乳燕归巢般地依附在他的长剑上。 “救人者,可是有着素影空中飘匹练的峨嵋素影圣女?”诸葛流云豪声问道。 越过所有人的身影,目光投射到最后房屋顶上的最高角处。一道红色的身影在清冷月色下,广袖留仙的衣袂在夜风轻抚中飘摇着,仿佛随时都要乘风而去。 忽然间,人群里传来一阵阵骚乱,以及一些仰慕者疯狂的呼喊声。 “是素影圣女……” “素影圣女…… “素影圣女……” 素影圣女的崇拜者正疯狂地大声呼喊,期盼得到回应。 “你咋知道是素影圣女?” “年前有幸于峨眉大典上目睹圣女舞剑器。”这人得意洋洋地说道。 素影圣女闻言,也就是冷清冷清地看着诸葛流云,但是一副防御的姿态并没有卸下。刚才她也目睹到诸葛流云的武力,绝对比自己要高上几个阶级。如果不是师尊要自己一定护住裴东来,自己肯定不会趟这一浑水。 一时间,这边的气氛冷冻起来。 另一边,屠杀并没有停止。秦书大长老在指挥着还剩余的一鸣帮弟兄们开始反击。因为支援已经来到,现在整个义宁坊被团团围住,此时这些豪门大家族的私兵就如瓮中之鳖,上天入地无门。 秦书大长老,指挥着刚才还和敌人胶灼在一起的一鸣帮兄弟们结阵缓缓而退。 待脱离后,双方进入对峙的场面。但是无论是从战场上的战术或者是战略来分析,豪门大家族的私兵联军,此时都是即将步入灭亡的一派。 “敌将可敢通报性命?”忽然被包围的家族联军私兵里传出一道强压众人的声音。 “一鸣帮大长老,秦书。未请教?” “在下崔家崔时。” “河东裴氏裴子兴。” “徐州许氏许嵩、许子远。” 私兵忽然自动退出一条道路,从中走出四人,尽皆自我介绍道。 虽然身上衣着狼狈,神情有些许的悲伤,但却并没有因为穷途末路而有些许的卑微,身上的豪迈之气也没有丝毫减少。 “好,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今天只要你们放下兵器投降,我一鸣帮就宽恕尔等之命,如何?” “我徐州许氏,从来就只有站着生的汉子,没有阵中贪生怕死而降之人。”许氏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河东裴氏亦没有穷途末路,为了自身性命便为奴为婢之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我崔氏,也…也没有投降的将军。”只是听着这话语,底气不足尽显。 “现今,这上万的性命便在尔等的一念之间。我秦书再次希望尔等四人能慎重做决定,降尔等生,抗尔等死。”秦书听出崔时话语中的害怕和颤抖,明白此人肯定不会是一个,为家族声誉便弃自身性命于不顾之人。所有便出言,再三劝解道。 双方对峙着的战场上,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均是望向四人。崔时许是抵挡不住这样压抑着的气氛,刚准备有所动作。 “不用再做无谓的劝诫,我等自来长安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裴子兴硬气说道。 “现在这上万人性命,均在你等的一念之间。他们有多少人也是别人的儿子?有多少人又是别人的父亲?有多少人又是别人的丈夫?假如,今天这剩下的人中去了,会余下多少孤寡老幼?”秦书继续用悲呛的语气劝解说道。 直至听到这一番话语,许氏兄弟和裴子兴信念方才开始动摇。只见三人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均是带着希冀的眼神看着他们。 也许是读懂剩下的人期盼,三人无奈地叹气。 “许氏众人听吾号令……。”老大许嵩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放下…武器。” “喀啷…”随着这一声清脆铁器掉地上的声音响起,战场中其他地方也相继传来相同的声音。 裴子兴背对着众人,挥挥手。崔时此时感觉自己手中的武器,就是一杆烫手的山芋,瞬间扔得离自己远远的。 裴子兴即使不转头,亦知道自己族人和私兵均都没有抵抗的能力和士气,和身边的副将低声吩咐几声后,打发此人离开。 低头看看手中依旧滴血,却掩盖不住锋芒的剑,抬头环视一圈脸上已经浮现出笑容的族人,再看看挂在天上依旧清冷的明月,眼神里带着一丝怀恋、一丝的不舍、一丝的温柔、一丝痛苦、一丝决然。 “不要…”秦书伸手忽然大声阻止道。 可是已经太迟了,只见刚才还在看着明月的裴子兴,举起刚才还饱饮敌人鲜血的长剑,横于脖颈上割破自己颈上动脉。却是死亦要保持着裴氏子孙后一丝的体面和坚强。 许氏兄弟中的许嵩,此时亦像是商量好一般,提着手上大刀。大步迈出,往敌人处冲锋大声笑道:“哈哈哈……冲呀。” “咻咻咻……”一阵的箭雨过后,许嵩亦是倒在冲锋的路上。此时已经投降的私兵里,许氏的军中陆陆续续冲出一些许嵩的追随者,约有12人最终和他们的将军一起倒在冲锋的路上。 而另一边裴氏,亦有24人陆续举起手中剑自尽,追随自己心目中的强者而去。 一鸣帮的众人都均是敬佩地看着他们,但是下手并不手软,毕竟求仁而得仁,又有何怨? “一会收敛众位汉子时,都小心点对待,他们亦算是一时之雄。收拾整齐后,待他们族人前来领走。”这时秦书高声对身后的一鸣帮众人吩咐道。 这也是一种收买敌心之策。毕竟连已经死去的敌人都能善待,活着的人肯定不会太苛责。比起死去的人,活着的价值更大。 地面上的战场已经分出胜负,而另一边气氛还在僵持着的,诸葛流云和素影此时气氛亦时开始缓解。 第24章 梁恃立功 “既然是峨嵋派的高足,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只是我常闻,人言:峨眉圣女素影,因其对己容貌不甚满足,故无论是出门亦或在峨眉,都是整日整日佩戴着这面巾。 所以,某就想问问姑娘,你吃饭的时候是从下面吃,还是上面吃?” 诸葛流云一改刚才那副云淡风轻的高人之相,开始口花花,干起调戏素影的事情来。 整个天下之人都明了,素影圣女之美貌在天下都是声名远扬。 但却又无人见识到其的美貌,因所有见识她美貌之人均已是其剑下之魂。 在江湖上,素影圣女是恶名远扬,在百姓中却是善名远扬。 闻言的素影,眼神中的寒意刹时逼人百米。 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浓浓杀意,如果眼神能化作利剑,诸葛流云已经是万剑穿心。 素影圣女见诸葛流云仅仅是在嘴上占尽便宜,手上并没有过多的其他举动,便明白此人也不愿过多的想和峨眉派纠缠。 对其服一礼后,单手提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裴东来飘飘然地远去。 诸葛流云之所以愿意放素影带走裴东来,因为他知道裴东来看起来是仅仅受伤断臂,但他的筋脉之中,从今天开始就流转着自己的剑气和剑意。 诸葛流云相信,如今天下剑法超过自己的暂时还没有。 那么裴东来体内的剑气会陪伴其一生,此生他已经形同废人,和一个已经废掉的人计较太多,只会显示出自己心胸狭隘而已。 屋顶上那群武林人士也随着素影的离去,渐渐散场。 当然还有一些好奇心比较重的,依旧还在等事情结束。 “帮主,敌人已经放下武器投降。此战,我们一鸣帮胜了。”秦书大长老,来到诸葛流云身边禀报道。 “伤亡如何?” “2349名兄弟还能站着就只有533人,而且个个带伤。重伤890人,余者皆已经牺牲。”秦书哽咽说道。 诸葛流云无言地拍拍秦书的肩膀。然后说道:“长老团伤亡如何?” “人人带伤,万幸的是长老团没有牺牲,就是瘸腿或者少胳膊,一段时间修养就好,就只有二长老是完好无损活蹦乱跳。” 诸葛流云闻言,眉头不禁挑了挑。 “帮主,我一鸣帮剩余的弟兄都已经在义宁坊外。”就在这时,一个明显是传令兵之人来到,打断还准备再次问话的诸葛流云。 “大长老,接下来就麻烦你。 安排人打扫战场,以及带人把今天围攻我们的,豪门大族在长安的势力都抄了。 牺牲以及重伤残疾的弟兄都安排好,该给多少抚恤就不要有任何的折扣,坚定执行下去。” 诸葛流云把任务嘱咐完后,已经脚下运劲。 整个人直上夜空化作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众武林人士的眼中。 而此时,浩然门的刘妍几人在暗中见一鸣帮这边已经结束战争,亦开始返回安全点。 “嘘……”在即将来到安全点,感觉到对面本来已经是倒塌的空屋里,有两个若有若无的呼吸。 为了验证自己的感应,对跟在身后的李贰等几人做一个安静的动作后,从墙根处扣出一块砖,运劲向着呼吸处投掷。 “谁?是谁?”在黑暗中传出一个愤怒的声音。 刘妍,对着声音处,两个弹指,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还有两声人体倒地的声音。 “师姐,这两弹指高明。”杨勇在身后见到刘妍的操作后大开眼界感叹道。 “少废话,先过来把这两个晕倒的一鸣帮的人藏起来。 看来英国公这个安全点是不能用了。”刘妍没好气地对王异和杨勇说道。 待众人返回到英国公府内后,刚准备坐下休息的时候,刘妍忽然脸色极速变化。 原地化作一道残影,直接来到梁子渊住房破门而入。 便见到屋内床铺已经是空空如也,再一看床上被子还是整齐地摆放着。 悬着的心放下几分,但是依旧提着。 来到她自己居住的房屋门前蹲下,在门槛下的一块青砖上操弄一会后,完整地把青砖提起,从中拿出一张薄绢。 看完上面的字后,提着的心方才放下。 “小玖,信上说这里不太安全,躲到其他地方去,叫我们不用担心。过两天他自会寻我们。”说完后把信件传递给其他几人。 几人拿着信件传递时,每个人脸色的变化刘妍都一一瞧在眼里。 从李贰的暗暗舒一口气,到王异的愤怒平静,杨勇的咬牙切齿,许媚的面无表情。 便晓得这几人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是关于梁子渊的。 只是就算自己问他们也不会说,因此便不打算过多的浪费时间和精力。 “既然小玖已经转移,那么我们也马上收拾收拾去下一个安全点吧。”刘妍在他们传阅信件的时候,提出要转移到下一个安全点。 其他人闻言也自无不可,刚刚才见识到一鸣帮诸葛流云的强大,这会长安城里还有谁不避其锋芒呢? 今天一鸣帮给长安城里几大家族来这么一下,几乎把所有长安城内的势力都给暂时震住。 这么强大的几大家族都被一鸣帮给镇压,杀鸡骇猴的效果杠杠的。 这不,此时长安城里从东至西,由南向北,只要是势力聚集的地方都在讨论着今晚一鸣帮的举动,以及一鸣帮诸葛流云的恐怖。 一觉后,梁子渊感觉自己又重新活过来,昨日身上的累已不复存在,整个人此时能够倒拔垂杨柳。 当他发现筋脉里有少量的浩然之炁。 炁重新运转起来,而且还很暴躁,他肯定自己出问题了。 按照浩然之炁每天睡醒后自动增加的量来算,自己在内气暴动前还有十二天时间。 再花两天去破解英国公府内的阵法,若是还破除不了,那么就只能先去浩然门遗址去挖掘地宫,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解除身上的隐患。 梁子渊如此执着于要破解阵法,是因为虽然已经学会阵法知识。 但这些仅仅是知而已,必须要经过自己不断练习、尝试、试错后才能成为真知。 终于和梁恃解决完早饭后,一人一动物静静面对着赤燚燚的火海。 感觉无从下手,因为这火并非像其他的那样,它会烧伤人。 刚才梁恃爪子上包裹着的绑带飘到阵中后,瞬间便化成灰烬飘散开来,根本就没有一个燃烧的过程。 如此便能得出火焰温度极高,而且其温度过高,热量却没有这么散发出来,亦着实使人奇怪。 梁子渊在苦苦思索要如何闯过这个五行之火阵时,梁恃也许是刚才喝水太多或许是被火的炎热炙烤得难受。 只见它像狗狗似的,对着这一大片熊熊烈火撒起尿来。然而就是这么出其不意的动作,却意外般地把五行火阵给破掉。 火海以肉眼可见地速度一点一点变化,缩小。 在梁子渊不敢置信地神色里变成一个由青铜所铸造的鼎,鼎内正冒着一缕缕青烟,就是火被扑灭时留下的证明。 用手抚摸一下地面的沙子,感觉沙子尚有温热。 从此可知刚才见到火焰漫天应该是一种幻觉,但就这样小小的一个鼎隔着丈余都能发出这么高的温度。 可想而知不是鼎特殊便是里面的火焰不一般。再过半个时辰后,感觉地面上沙子已经变凉后,才走过去。 围着青铜小鼎转一圈,看着上面的铭文后知晓,这个鼎是当年一众方士给始皇帝炼丹所用的丹鼎。 从上面铭文的记载得知,这是所有的丹炉里最特别的一个丹炉。 当年为炼制长生药,始皇派出方士徐福东渡寻找仙山名药,徐福在东海的一无名大鱼腹中发现此鼎。 本来此物仅仅和鼎相似,后经徐福派人寻来欧冶子后人,用365天方才把此物软化到适合捶打的程度,后用36天才把鼎给捶打制成型。 成丹炉后,其构造似乎发生变化。 质地变软,再次于上克铭文已经不像捶打时那般艰难。 为给后人熟知此物来历,故在上面刻下文字记述。 这个丹炉是徐福的家传之物,最后传到英国公手中。 英国公本名徐世积,后因立功甚多而被赐李姓。 此丹炉一经打造成功,在场众人中只有徐福和欧冶子后人方才能尽用其特殊之处。 便是此丹炉只要火焰在其内燃烧若无外力,火焰能燃烧千年不灭。 丹炉还能耐高温,以往无任何丹炉可以收容的地火,在此丹炉却能承受。 徐福第二次出海是本欲带上次丹炉,后来心血来潮之下却留下给自己后人。 第二次出海后,期间徐福亦回来过。并不像史书记载般的那样一去不复返,只因其回来后。 徐福几经努力之下,找到当时逃难的后人,把使用此丹炉的方法授予后人,便逍遥似仙般地往东而去。 看着还冒着缕缕青烟地丹炉,梁子渊在梁恃的脑门上狠狠rua一把,以示欢喜。 “梁恃,你立大功了,来再奖励你一条肉干。 你这一把尿,真是神了,居然把燃烧不知多少年的火焰给浇灭。” 激动着的梁子渊从包袱中掏出不多的肉干,塞给梁恃,也不管它能否理解,激动地吧啦吧啦说着。 把丹鼎踢倒,梁子渊往里面扒拉一些沙子,准备把梁恃的尿液盖住。 “咦…这……” 第25章 破阵 “这…梁恃,是顶风尿三丈远呀。这么远的距离居然都能尿到丹炉里。”梁子渊一边往里面扒拉沙子一边吐槽道。 “汪汪汪…”梁恃许是听到他的嘀咕,在一旁蹦跳吠叫着。 “看来这个丹炉以后是不能用来炼丹,不然带着一股尿骚味,谁受得了?”梁子渊嗅着丹炉里那股用沙子擦洗,用不多的饮用水清洗过后依旧带着味道,不禁摇头道。 虽然依旧嫌弃那么一股味道,毕竟这丹炉材料异常珍贵。扔在此地无人问津,甚为可惜。天与之不取恐遭天谴。 梁子渊倒提着丹炉,走在沙子上,去往下一个挑战。 趁着天色还早,梁子渊计划着今天就能尽破英国公府邸之内的阵法。他已经计划好,只要从此地脱困后,便前往浩然门遗址的地宫里去寻找,解决自身已经处于暴动边缘的浩然之炁。 当然,在进入地宫前他会在外围摆上这些,在英国公府邸学到的阵法,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己一个人享受着阵法的摧残,怎么够一批人都享受的感觉美妙呢? 看着眼前的阴阳阵法,梁子渊开心地笑了。果然这里就是他猜测的没有错,这里便是英国公李积留下来选择传人的传承之地。 在军事上的成就也许英国公李积比不上大唐军神李靖,但是在阴阳八卦这类道家知识上无论是理解还是储备,李靖都均有些差距。 最后这个阴阳阵法可以说是万阵的起源,几乎所有的阵法都能从这个阵之中演化出去。因为道生一,然后一笔开天演太极,两仪、四相、八卦……无穷无尽。 许是,已经熟悉英国公的套路,所以梁子渊抱着梁恃,无所畏惧地踏进这个阴阳阵中。 此阵于外面看时,只有一种感觉就是黑和白两色,形成两只阴阳鱼在两面,在这个阵法笼罩的立体大圆形空间里欢快游动。当你闭上眼睛用感觉去感受的时候,会感觉到眼前这个阴阳阵就是一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眼前的景象扭曲起来。片刻后,眼中就只有一间小竹屋。推开门进到里面,看到一张简陋的案几,案几上摆着一封信,以及一张动物皮制作的书册。 梁子渊在案几边上的蒲团上跪坐下来,拿起书信,展开来,熟悉的字体呈现在眼前。 “后辈小子,翻阅此信后便是吾之弟子。入得吾李积门下,不要求汝做出轰天动地之事,不要求汝顶天立地地去做人。只盼吾徒,学会阵法之道后,戒骄戒躁,不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谨慎行事,此方世界内,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强大存在,隐藏着无尽黑暗和肮脏。 吾毕生所学均已经记载在书籍上,最后这本“希达”皮制作的书册上留存的,仅仅是吾与卫公李靖所探讨的一些阵法可能。但我俩人并没有付诸行动去证实是否可行。里面还有许多我二人的想法,希望这些记载的文字能给你带来一些不同的启发,从而使得吾等俩人的阵道之法能更多传承开来。 望吾徒,谨记: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地势坤,厚德载物。” 梁子渊看着信中犹如孩童的留言,有些哭笑不得。打开书册后,一阵独特的清香传来,这是一种他从来没有闻过的香味,居然有让人心头一震,继而心平气和的感觉。 书册里面记载着许多阵法知识以及阴阳之道的理,而且很多想法都是蛮新奇,闻所未闻,却又让阅读之人耳目一新。 珍而重之把书册摆放在案几上,开始翻阅起来。许多的知识在梁子渊看起来非常有趣,例如:书册里把这方天地描述成地圆天亦是圆的。证据就是人在行船以及行军时都是先见到旗杆,后再到人和物。 例如:日和月的关系,根据易经解释,是周而复始地运转,而这里说的却是月亮仅仅是借着太阳的光去发亮,所以有月光属阴。 等等许多耳目一新的想法均有一些佐证,使得人感觉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需要自己一步一步去验证。 在踏入竹屋后梁子渊再次确定心中所想,这阴阳阵要解开必须要把这阵中之核心归复于混沌。 把竹屋内所有能搬走之物,尽数移出。后把携带着的火折子往黑暗处一扔,转头便跑,不消片刻出来阵阵轰隆轰隆声,再瞧,便见竹屋处已经是混沌一片。所有的一切皆尽淹没在一片混沌之色中。 随着时间的飘零,天地开始逐渐清明。竹屋还是那个竹屋,感觉有些不同,又感觉有些相同。不同之处在于,刚才是在阵中,此刻阵已破。 再度推开竹屋,只见竹屋内摆设和刚才一样,本来梁子渊以为竹屋破灭后不会再度形成,谁料竟然出乎意料般的样子。 刚才已经搬空的案几上,此时案几上正摆着一块似铜非铜、似铁非铁的令牌。此令便是控制阵法的关键所在,持着令牌便能在阵中来去自如。 拿着这仅有一个渊字的令牌,把已经理解和熟记下来的与阵道相关的书籍均放到竹屋内,连那个丹炉也不例外。梁子渊抱着梁恃轻装上阵,重新启动阵法准备离开英国公府邸。 离开待了多天的英国府邸,梁子渊畅抒一口长气。望着纯净蔚蓝的天空,瞬间有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错觉。没有花时间去感慨太多,因为时间余额已经不足。 从府邸侧门悄悄离开,一时间梁子渊也迷茫。实在是找不到可去的地方,但肚子在催促着他应该去寻一能填饱五脏庙之地。 来到长安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豪客来,虽然此时不是饭点,但是酒楼门前依旧是车水马龙,进进出出之人丝毫不见减少,反而随着愈发接近晚饭时间,开始增多。 来到酒楼门前,门迎的伙计并未因梁子渊穿着不豪华而拒绝让其进入酒楼,而是客气地请他进到酒楼里,并且招呼其他伙计来招待他。 “客官,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既打尖也住店。一间甲等上房,吃的给上一碗水煮牛肉和一碗闷煮羊肉,再要一个馕。”梁子渊熟练地报上所需。 “汪汪汪…”怀抱中的梁恃仿佛感觉自己被忽略了,开始吠叫着。 “好了,好了。这里面也有你的份了。”梁子渊安慰抚摸道。 在座位上,梁子渊竖起他那对带着目的而来的耳朵,开始在酒楼这嘈杂的大厅里探听消息。 “你知道吗?昨晚老王家的那口子,被他发现她在外面偷人……” “昨日里,长安城北有人挖出宝藏了……” “最近长安城里,很乱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在长安范围内活动……” “叮…叮…叮…”一阵与众不同,又清脆的铜铃声忽然在大厅的中央响起,只见大厅中央是一比桌子略低的高台。 此时高台上正站着一书生,其人内着长衣,长相儒雅,下颌留有短须,观其龄应是已至而立之年。只见他对着四方宾客一礼,开口说道:“各位此间的老爷、少爷、公子、小姐、夫人们。今天我们来说一说,昨夜长安城内发生的最大一件事情。便是一鸣帮进攻,已经在长安城潜伏着的八大豪门家族联军,虽然此八大豪门家族并不是武林中人,但是他们以文立家,传承最短时间的都已经几百年,有的甚至已经传承千年。但就是这么厉害的八个大家族联合起来的兵力已经达到将近五万余人,却还是在一鸣帮这个我们长安的本地帮派的进攻下,全军覆没。但这都不是我今天要说的。” “柳书生,这么引人注目的事情都不说?难道还有更精彩的吗?”这时应该是一位已经安排好的捧哏,在大声道。 “对,今天还有更大的意外,今天我要说一个人——诸葛流云,此人乃是一鸣帮帮主。昨夜那一场大战的领头人,亦是改变战斗局面的第一人选,更是我们长安众多百姓的守护神。犹记在开战前,诸葛帮主谓一鸣帮众曰:从今日始,官府不敢管的武林人士,我们一鸣帮管;官府不敢定的罪我一鸣帮定;官府不敢杀的人我一鸣帮杀。” “好……” “好……” “诸葛帮主……” “一鸣帮……” 待众人听到此段时,台下正在聚精会神的听众们,均是热血沸腾地大叫起来,对于一鸣帮以及帮主诸葛流云是赞不绝口。 待时间长达一炷香(约五分钟)的叫好声落下后,柳书生接着继续说道:“诸葛帮主独战八大豪门家族联军中的武林高手,其中有:崔家—崔君,徐氏—许炅,裴氏—裴东来,杨氏—杨开泰,卢氏—卢子师,萧氏—萧蓁蓁,虽然遭到六大高手的围攻,但诸葛帮主却依旧淡定应对…………最后,这场大战以萧蓁蓁和裴东来逃脱性命后,其余者均是已经死去。或者的二人都已经深受重伤。” 台下听众闻之却是轻轻地舒一口气,再然后:“啪啪啪……” 第26章 布阵芙蓉园 连绵不绝的掌声宛若雨打芭蕉似的响起,直到许久,掌声停歇后,柳书生对着众人再一礼后下台去。 “柳书生,再说说大战中的一鸣帮其他帮众的事情吧。” “对…对…对…。”本来听得津津有味的食客们,这时看到今天的长安大事件要闻时间已经结束,均是不舍地开口挽留道。 这种在餐前大事要闻时间,是豪客来的独创模式。所有的人均知若想要消息灵通,去豪客来便可。所以在豪客来还有一句口号便是:豪客来包你食宿三百天,毋需出门可知天下事。 梁子渊感觉自己来对地方了,刚才听闻道诸葛流云的那招终极大招剑如流星时,整个人仰慕到无以复加。 在用餐的时候,还发生一件令人苦笑的事情。梁恃见梁子渊的面前有一套餐具,而自己这边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开始呲牙咧嘴对着小二哥逛吠。把小二哥给整懵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受到一万吨的伤害,整个人恐惧得不断往后退。梁子渊见状后,狠狠地rua一把后,才安静下来。 见的小二哥两股战战兢兢,表情恐惧又无辜地看着梁子渊。 “实在抱歉,小二哥,吾这个小宠物又些调皮。见你在我这里摆上这些餐具,而它没有地时候嫉妒,从而况吠着也要一套。这样,你照着我这样的餐具给它也上一套。然后从我预付的银子里面扣除,它的餐具价格。”梁子渊,抱歉地对着小二哥赔礼道歉着。 小二哥闻言大赦般的离开,最后连上餐具和食物都换另外一位小二哥。其实梁子渊不知道的是,刚才梁恃不自觉间用出它自己传承中的种族技能—气势压迫。所以,才导致小二哥产生一种害怕的虚幻影象。这几乎是所有动物都与生俱来的一种技能,只是梁恃的比起其他动物要强上一些。 翌日,梁子渊感觉体内翻腾着的浩然之炁,比之昨日又有所增长,知道不能再耽搁。去到牙行(古代的中介)租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赶着往英国公府邸而去。他今天的主要任务便是去芙蓉园浩然门遗址布阵,布阵所需的一些物品在英国公府邸里面就有,如此也能省却他不少功夫和时间。 从小胡同进去后,四周打量一遍,见四下无人。推开侧门把马车赶进去后,从后院中搬出几个箱子,置于马车之内。因马车有顶棚,故外人均不知内装有甚,这也就是他要去租马车的一大原因。 把在昨日购买好的粗麻布衣换上后,露在外头的皮肤抹黑一些。一瞬间这样简化版的一个乔装打扮便已经准备好。 赶着马车走在路上,此时的梁子渊已经换了一副脸面。现在的他脸面还是那副脸面,就是身上的气质已经改变。整个人变得有些憨憨的,眼睛里也不再有精灵睿智之光闪过。 马车慢悠悠地往南而去,芙蓉园就在长安城的南边。自从安史之乱后芙蓉园相继毁灭在战火中。梁子渊到达后,见到的也就是一些断垣残壁,以及多年来无人修整后疯长的野草和葱葱郁郁的树林。 枝头上三两野鸟在啾啾鸣叫,野草丛中几朵不知名小花在随风飘摇。蝴蝶循着清香在野草上起舞,飞过草丛掠过花间。 看着芙蓉园遗址上的小路,有些是因为人天长日久行经所形成,还有的是最近被修整劈开而形成的小径。 芙蓉园原是皇家御园,占地极大。而曾经的浩然门便建在其边上,刚才赶车经过浩然门遗址时,那里此时已经是片瓦不剩,断砖不存。 所有的痕迹均是已经被人从地面上抹去,就连地上也是坑坑洼洼的存在。想来是有人想要掘地三尺去寻找浩然门地宫,可惜的是他人不晓得。浩然门地宫建立在地下极深之地,而且当地面建筑毁坏后,其上的机关会自动开启,地下会开启巨石把从此地面建筑下去的通道堵住,然后形成泥土塌方使得外人无法就此进入。 到达芙蓉园的第一个时辰,梁子渊赶着马车晃悠悠地沿着芙蓉园转圈圈,每到一处就会停下,挖坑埋下一些布置阵法的东西。其实是在一些特定的位置上,这些位置均是在一些地气通道之上。 把外围转完一圈后,都已经要日落西山。无奈的他把车赶到已经芙蓉园的一个小坡上。此地有树木掩盖所有一般人在外头也很难发现里面有人。 坐在火堆旁,怀抱着梁恃的他,感受一下体内再过些天便要失控的浩然之炁,不禁有些惆怅。经过这么多天时间,经历几次的死里逃生。梁子渊能清楚知道,肯定是因为某个师兄才有今日的境地。 他至今依旧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位师兄想要谋他性命?而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往火堆里增添一些木材,火光瞬间暗淡了一些,一刻钟时间(约十五分钟)火光又慢慢变亮。 一人一兽就在火堆的亮光之下,用过晚餐。天黑后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开始叽叽叫起来,此起彼伏。 远处一片星星点点的星辰,引起梁子渊的注意。随后想起一些其他事情的他,立即跟着萤火虫的足迹。随着脚步的深入,萤火虫也越发密集变多起来。 直到去达一处,萤火虫已经密集到无处下脚之地,梁子渊才发现,原来萤火虫所聚集之处是一处腐叶堆积且湿润之地。 虽有萤火虫之冷光在点亮着四周,可梁子渊还是先离开待来日天亮后再来查看。看到如此多的萤火虫聚集,他有些猜测需要去验证,一旦验证真实那么便不必要再花费太多的精力去寻找地宫之入口。 回到原处,给火堆加上几根大木头以确保柴火能烧到明天早上后。抱着梁恃躲到马车上去,这也就是为甚他不想回城,把时间浪费在赶路上不值。有一辆可以遮风挡雨的房车在,只要控制好被野兽毒虫冲袭的策略,便能安然度过一段时间。 早上的芙蓉园下起迷蒙小雨,空气也更加的湿润,园里的蚊虫开始肆虐起来,而昨夜燃烧着的柴火也已经熄灭许久。 梁子渊推开马车的外窗,往芙蓉园更深处看去,只见一片朦胧不可深视之色。昨日阳光下的芙蓉园与今日烟雨朦胧的芙蓉园具有一番不同的风光。 从马车里顶上抽出蓑衣,再拿出一些干粮和水草草解决早餐后,穿戴起蓑衣。这时要准备去昨夜见到的萤火虫处瞧瞧,然后去往林中更深处。 再去达昨夜萤火虫聚集之地后,梁子渊在旁边的林木中砍下一颗细长的树枝。在那一堆惨白的枝叶上翻捅着,随着更底下枝叶被捅翻出来,一股难言的腐烂味弥漫在空气中。 “汪…汪…汪…”梁恃实在是厌恶这一股味道,开始不停地吠叫起来。 许是因为梁恃催促得有些急,梁子渊在快速翻捅之下,仅仅是粗略地扫一遍更加狼藉的地面,视线里没有更多的发现,也久拿起树枝往林中更深处行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其离去不久后迷蒙细雨不断落下的时间里,渐渐的在他刚才翻捅起来的残枝腐叶里有些缝隙里泛着一丝丝亮光。一阵风掠过,把一片还算完整的树叶带走。露出被树叶掩盖着的一颗银色的石头,石上雕刻着两个篆体字:浩然。 一上午梁子渊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林中,沿着多年前芙蓉园内的路径行走。有些路已经被野草和树枝给侵占,有些曾经的大路能通车如今也仅剩小径,连人行走都难以下脚。 午后,云雨初霁梁子渊并未忘记自己来芙蓉园的目的,循着上午雨中行走后重新设计过的线路,整个芙蓉园被其划分出外五区域以及内三区域。 花掉一天时间,在芙蓉园内梁子渊终于是布置好预设的阵法—五行—三才连环阵,阵法是一环连着一环一套连着一套。 在规划布阵踩点之余梁子渊终于是找到浩然门地宫入口之所在。他感觉自己是真的快要,压制不住体内那已经沸腾起来的浩然之炁。 从昨天雨后,芙蓉园里也相继出现一些武林人士,而至今天上午芙蓉园来的武林人士就更多。 梁子渊见到许多的武林人士都是三两聚集在一起,但并没有有过多的其他动作,大家都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梁子渊不知道,在他入住豪客来第二日整个长安城就已经有小道消息在疯传。浩然门宝藏就埋藏在芙蓉园底下。 这个消息据说是一鸣帮传出来的,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似信非信,可昨日下午天晴后有些人来到芙蓉园,昨日上午梁子渊待过的萤火虫聚集的那处地,方发现了刻有:浩然二字的银色石碑。 并且把石碑抬回到长安城里去,一路上招摇过市的,这不经过这一夜的发酵,整个长安城里已经现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浩然门宝藏的藏宝之地。 一鸣帮也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定下一个基调,那便是这批宝藏是属于全长安城的百姓,任何想要染指的个人、门派、势力均要思虑一下。可是毕竟财帛动人心,当真金白银堆积成山在面前,不动心的又有几人? 第27章 黑手显露 日已西倾,夏日的一缕微风给雨后闷热而又湿润的空气注入一丝丝凉意。夕阳的余晖照耀着破败的长安城,同时也没有忘记洒一丝到芙蓉园这里。 午时过后,芙蓉园里人数越发多起来,大部分来到芙蓉园的人都非常奇怪,他们除了带着属于自己的武器以外,还带有锄头铲子等干农活或者泥匠活的家伙什。 “真是太疯狂了,这么半个时辰,就我看到的流血事件已经发生十多件,这还是地宫没有开启呢!如果真的打开地宫,这样疯狂的冲突会到一个什么样地步?”梁子渊看着自己面前百米外厮杀的两队人,感叹着。 昨天休息的地方,在今天越来越多的武林人士涌进来后,梁子渊就已经赶着马车离开了。好几次的厮杀都发生在他休息的不远之处,唯恐殃及池鱼的他,无奈只能驾驭马车离开林中,来到林外的树荫下静待着。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其实厮杀一直都在发生着。就像此时在芙蓉园的西北角大河帮和牛筋门这两个小门派就因为争抢,一个树荫面积大点的地方而发生冲突。 双方一起二十余人均都没有人站着,全部都已经躺在地上呻吟着。鲜血在地上汇聚一起,已经快汇合成一条小溪似的,在往东方流动着。 更诡异的是流动着的鲜血一直没有凝固,就像没有凝血因子参与似的,也许有人也已经发现,血液全都往东方而去,可是发现的人均是已经倒在地上呻吟着的。 躲在外围的梁子渊虽然已经布置好一切,甚至连浩然门地宫的大门都已经找到,可就是没有方法去打开它,就像是水中月镜中花,可见不可触摸。 夜幕在众人挖掘寻找浩然门地宫的过程中,不期而至。林外的梁子渊和梁恃坐在车辕处闲聊着,其实都是梁子渊一个人在说,梁恃闭目趴在他怀中。说得太多不见回应时,他会用力rua梁恃的脑门,无奈中它唯有“汪…汪…汪…”叫几声似的回应。 “小恃,你说师姐和师兄们此时在干甚?不过我不想去找他们,你知道吗?我觉得我的师兄里面有人想要我的性命。你问我是谁呀?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两个怀疑对象。便是四师兄和五师兄,最近几次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毫无波动,像似看一个物品。可我是有生命的吧,这样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他们知道我命不久矣。二师兄和七师姐当我看向他们时,不出意外的他们和我对视时总是会下意识地移开目光,这像是一种心虚的表象。他们也肯定是有事情隐瞒着我,只有大师姐,每次看我的眼神依旧像小时候般的纯粹。”看着林中隐约跳动的火光,梁子渊喃喃自语道。 这个时刻里长安城内,还没有出动到芙蓉园里寻宝的也就只剩下那些大势力了。存在时间越久,势力越大的门派帮派便越发懂的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 所有长安城内的势力全部都在准备着,只要有任何的新发现便能在第一时间到达芙蓉园,然后根据情况去调整方案做出应对。 梁子渊心心念念着的师兄师姐们,此时正聚集在一块商议着。可能整个长安城最了解浩然门地宫的就他们这一群人了。 “今天几乎所有闲散和小门小派的武林人士,都已经去往芙蓉园。”王异对着在坐的几人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把浩然门地宫在芙蓉园的消息给泄露到路人皆知,可恶……”杨勇咬牙切齿道。 最近两天杨勇和王异以及许媚均都低调下来,如非有必要甚至不出他们的安全点。这几天他们几乎半天就换一次安全点。 实在是每次才刚进驻到安全点,几个时辰便会发现有人在外面监视着自己几人。只要在长安城内就不例外,东市的道政坊或者去到西市的怀远坊甚至是角落里的大通坊亦不例外均是有人在监视着他们。 “这些天来,无论我们躲在什么样的安全点都能被人发现和监视。肯定是我们身上被别人动手脚了。否则无法解释为,甚每次当我们转移道到新的安全点后,仅仅几个时辰便会被别人觉察?”李贰忽然发声道。 “老七,现在趁着还有点时间,你配点药出来,一些能够掩盖我们身上气味的药物。看看能否起到作用,等到药物配置好后,我们立刻转移到下一个安全点去。”刘妍思考后慎重地对精通药理的许媚拜托道。 “好,我现在就去隔壁药店去借一些药回来,配备好后再吩咐大家。”许媚说道。 刘妍点点头后,转过身来对着剩下的三人说道:“有小玖的消息吗?” “最近两天他都在芙蓉园那边赶着一辆马车在外围乱转,也许是在寻找我们或者用这样的方式引起我们的注意。”李贰说道。 “等我们甩掉这些一直跟踪监视着我们的人后,尽快去和小玖会合吧。时间长了,我担心会有其他意料之外的变故发生。”刘妍点头道。 “大师姐,那我们浩然门地宫的事情怎么办?难道不管不顾了吗?”这时候杨勇踌躇地说道。 杨勇和李贰眼神差异地看着他,刘妍则皱一下那好看的柳叶媚,也不言语只是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杨勇。 此时刘妍柳叶眉下的那一双水灵灵不带杂质的秋水中,衍射出一丝丝冷光,冷光一闪而逝便就隐藏在瞳孔深处。 “其实,不用担心我们浩然门地宫的事情,别看那些小门小派的武林中人在瞎忙活,压根就没有一丝丝的作用,就算他们能找到,其他人打不开,整个天下只有小玖才能打开。而且只要地宫开启,那么我们都能够感觉到。”李贰感受到氛围中有一些寒意,在旁边帮腔着说道。 刘妍听闻,也是沉默着不再言语。 而杨勇和王异着欲言又止,他们也知道整个天下目前就只有梁子渊方才能够打开地宫的大门,可此时他人已经在芙蓉园之外了,如果其他人知晓他才是打开地宫的唯一钥匙,那么可以保证其一定会被别人抓走,继而被威胁着去做他们最不希望做的事情,就是打开浩然门地宫。 忽然刘妍神情诡异起来,因为在隐蔽角落里,李贰和王异均同时出脚去轻轻踢一下杨勇。就这一下,她知道这不是巧合,面前的三个师兄弟之间,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在隐瞒着自己。而且一定是和小玖相关的事情。 如果他们三人知道,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动作而引起刘妍可怕第六感怀疑的话,不知道是否会后悔。 众人陷入一阵长长的无言沉默,三人也看出来刘妍应该是对他们起疑心,本着不说不错,少说少错的观念,几人也就无言不语,直到。 “药,配好了。”许媚一声清脆的而又满足的叫声出来,才打破这久久的成沉默。 “这个药,要怎么用?”李贰看着研钵里的粉末问道。 “只要我们几人站在一堆,把这个粉抛洒到天上去,让药粉自动落在我们身上就好。”许媚说道。 李贰,看看刘妍,又对着王异和杨勇招招手。待众人挤在一块后,李贰拿起手中的研钵一运劲药粉就飞出钵内,离五人头顶三尺左右后炸开,然后自由落体般地飘洒在众人身上。 “好了,现在药粉已经洒好,接下来就是验证能不能掩盖我们行踪的时候。走吧,我去下一个安全点待一下,只要没有人再监视便是成功了。”刘妍环视着喜笑颜开的众人说道。 脚下一个借力,就翻身到屋顶上。没见再借力的刘妍仿佛神仙中人御空,向着曲池坊的方向而去。很明显这也是早就计划选好的安全屋,因为这里离芙蓉园更近。 其他人也是不落后于人纷纷运起轻身功夫,在刘妍身后你追我赶地跟进着。都这个时候了,他们也不怕会被人发现,只要避开大帮大派的头顶过去,此时长安城内就不会再有人能发现他们正在屋顶上狂奔。 一个时辰后,此时天色已几近子时(23点—01点),而在刚才刘妍他们几人暂驻的安全点外面,两个黑衣人中的一人,暗叫一声:“铁子,糟糕。他们可能跑了,快点回去禀报。” 黑衣人铁子闻言就向后奔袭,七拐八弯地来到一个大宅院外。宅院上门牌栾府,气喘吁吁使劲拍打着门,焦急得满头大汗。 直到门,吱呀地开后,对着同样身着黑衣来人说道:“浩然门又转移了。” 来人闻言后,对着黑衣人铁子点头,转身关门。进到内堂后,对着一个瘫坐在胡床上的黑衣人,弯腰拱手道:“主上,浩然门的几人又换安全点了。” “去叫兽气,放出他的万里寻众兽,接着找。”胡床上的主上,懒洋洋摆手说道,只是听其声略显苍老。 黑衣手下,弯腰点头一礼后退,自去寻兽气。 第28章 桃夭 “看来发现了。”胡床上的黑衣老者自语道。 许是瘫坐在胡床上时间久了,从胡床上下来后,黑衣老者把脸上蒙着的黑巾摘下来。在屋内并不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只见其人亦已生华发,身高约六尺(180mc左右),身体匀称适中。脸上有着一丝丝的皱纹,从脸上的皮肤光泽上可看出其人年龄已经不小。可是他的一双眼睛并不浑浊,在火光映射时偶尔还闪过一丝丝的精光。 如果是浩然门的众人在此的话,一定会惊讶发现这就是他们的师尊。 “看来老夫的几个徒儿中,也都算是有聪慧啊。才几次便发现在他们身上的小动作,看来万里寻众兽是无法在发现他们了。不过只要盯着小玖便也就行,无论你们接下来的什么行动都离不开小玖吧?” 果然,未几,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主人,万里寻众兽已经无法找到他们的踪迹。” “好,兽气下去吧。”李轩回复道。 李轩吹熄房内灯火后,闭目在胡床上打坐起来。 虽然已几近子时,但一鸣帮之地依旧是灯火通明。而且门前依旧是车水马龙,一辆辆马车上拉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进进出出。 在灯火通明的一鸣帮内,最大的厅堂上,此时一鸣帮最高层都已经聚集在一块,正在商议着事情。 诸葛流云:“外事长老,你来说说最近芙蓉园那边的情况。” 诸葛流云对着一位儒雅老者说道。他是一鸣帮的外事长老,也就是一鸣帮在外面的眼睛和耳朵,一鸣帮上次能设计把八大家族联军给灭了,依仗的就是外事长老收集情报的能力。 一鸣帮外事长老,姓柯名戈。是一位中年女性,如今依旧孑然一身,相貌平平,但其人收集情报消息的能力却是天下一绝,被诸葛流云发掘于青楼之中。 “禀帮主,以及众位长老。自从昨日午后草蜢帮的两位草鞋,在芙蓉园发现这块刻有浩然两字的石碑,并扛着一路上招摇过市般吆喝着来到我一鸣帮后,整个长安城瞬间便知道浩然门的宝藏就在芙蓉园。直至今日天黑前,芙蓉园里已经是差不多到人挤人的境地。而且还发生许多的流血杀人事件,更因为我一鸣帮接受这块石碑的原因,此时外头是民怨沸腾,今天一整天,长安城内都是流言蜚语,也有说一鸣帮要把宝藏尽数分与长安城众人。”柯戈说道。 “真是胡说八道,帮主我请求出动我帮中的兄弟,彻查这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居然敢败坏我一鸣帮的声誉。”大长老秦书闻声叫喊道,虽然只有一只手臂可依旧是脾气暴躁。 “拿什么去彻查?前些天和八大家族大战我们是人人带伤,此时可还在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呢。整个长老团除去水鎏和金废物,几乎人人带伤,而你自己都已经丢掉一条手臂,一身实力都已经十去六七了,还在这里傻乎乎地胡咧咧着。”就在这时候,众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位老者开口说道。 “太上长老胡适之,你说谁是金废物?”坐在大长老秦书下首的六长老金疾虎,上火地呛道。 “哼……”太上长老并不言语,仅仅是用眼神瞟了诸葛流云一下,然后悠然地闷哼一声。 在座的传功长老、功德长老、掌兵长老都默不作声,所有的人都知道六长老金疾虎和帮主诸葛流云乃是发小,从小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就凭其人那平庸又一事无成的本事,怎么可能成为一鸣帮的六长老? “太上长老你的意见呢?”诸葛流云有意无意地瞪了金疾虎一眼,然后温和地问道。 “帮主,我认为我们此次应该再次主动出击。把这些还在祸害长安的武林人士一网打尽,这帮人到我们一鸣帮的地盘上,居然敢胡乱作弄,那我们也就不跟他们客气。”太上长老胡适之说道。 “嗯……太上长老说得有道理。掌兵长老,我们还有多少可以出战的兄弟?”诸葛流云又对掌兵长老褚虚问道。 掌兵长老褚虚,是在一鸣帮兢兢业业一辈子的老人了,对一鸣帮的情感比起任何人都要浓烈,只见他顶着已经全白的头发,站起来对诸葛流云施礼道:“帮主,我一鸣帮还完好能战斗的弟兄只剩下守卫帮派的烈阳精英千人队了。” “好,烈阳队的兄弟都是以一当十的精英级人物,应付芙蓉园里面的这些乌合之众想来应该就已经足够了。这次烈阳队派出八百人,由太上长老带队,大长老和传功长老以及功德长老压阵,想来已经足够了。太上长老你看怎么样?”诸葛流云思考片刻后吩咐道。 听到诸葛流云已经做下决定,其余人也就不再多言。只是金疾虎嘴皮子依旧在抽动着,只是声音已经低不可闻而已。 吩咐完任务后,诸葛流云闭目不言。其他人见此也就一礼后退下,待所有人都退离后,大厅里空无一人后,诸葛流云忽然开口说道:“诸葛甲,这几天你们天字队对太上长老他们实行十二时辰不间断监视,我怀疑他们随时可能会做出出格的事情。还有,拿着我的帮主令去把所有已经还有力再战的弟兄,集合在我一鸣帮总部旁边这些房屋内,不要让其他长老发现。” 本来空无一人的房屋内,忽然一阵扭曲,在虚空中陡然出现一位身着橙色衣服之人,从其衣着便能知其人地位并不低。 这是诸葛流云上位后私建的暗卫,旨在打探消息和暗杀一些不能明面上出手的敌人。诸葛流云上位之初一鸣帮并非风平浪静,在许多看不见的地方都是暗流涌动着的。起码一鸣帮内就有许多人想要其命丧黄泉,因为他当初上位,是由上一任帮主在临终前指认,而不是因功一步步积累晋升上去。 诸葛甲,接令后也不多言,空气中一阵的扭曲后,人又消失不见。 至此,诸葛流云方才放松下来,整个人长出一口气。嘴角微微一瞥,继而摇头失笑。 …………………………………… 子时后,芙蓉园里忽然冒起一阵微微的薄雾。没有人知道这薄雾从是什么时候在那里出现的,而在薄雾出现的时间里,还有许多的黑衣人,伴随而来的是一阵一阵的奇特花香味道。黑衣人穿梭在树丛中,穿梭在花草中,他们能踏草踩花而不毁。 随着他们踩踏过后的花草还更鲜艳几分,只是在黑漆漆的夜里,一切都是润物细无声般地发生。 只是当薄雾拼凑着花香,开始发散在芙蓉园的每一个角落里后,林中的动物开始有序地远离着芙蓉园。 “这是……”花香味飘出芙蓉园后,在外围的梁子渊闻到后脸色大变,来到车辕处赶着马车远离开去。 刚才嗅到的味道,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这种奇特的花香味,梁子渊给它起了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叫做桃夭。 这其实不是花香味,而是一种毒药。这是他在族地时,为驱赶动物而发明的一款药物,当初仅仅是想要驱赶动物到陷阱捕猎而发明,后来他发现这种药物能使人发狂,然后引诱出人内心深处的杀戮之意。 只要有一点点的杀意,都能无限极地放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因为其仅仅是一种花香味道,所以在林中却能让人悄无声息地中招。这种名为桃夭的毒药其可怕之处就是花香这一特性。 当初制作桃夭的时候,是他取无根之水,采族地寒潭处的桃花,再添加银月花、日上海棠花、蜂蜜、川贝、枇杷等经过反复实验才制作完成,后来因为误伤族人梁震以及梁宾后便销毁掉,谁料今天在长安城,在芙蓉园这里居然会遇上。 将马车驶离芙蓉园后,梁子渊停下车架,他并未走远,而是来到上风处,只要闻不到花香味便可。虽然他制作出了毒药,但是至今对于解药仍是一头雾水。 不到片刻后,芙蓉园里就传出惨叫声,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以及许多的惊叫声。在外围的梁子渊,越听脸色亦是越发的惨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那一声声的惨叫声,仿佛就像是内心深处的罪恶之音。即便是捂住耳朵亦阻挡不住这声音的侵袭,梁子渊身躯在颤抖间忽然瞳孔忽变成为金色,两道光芒从眼睛里往外不断溢出。 “糟糕,体内的浩然之炁像似要暴乱。愈发难以控制,看来要尽快下到地宫里去寻找解决的方法才行,否者一定熬不过三天后的午时,三天后正是这个月来阳气最盛的一天,就浩然之炁的这种……”梁子渊正因为体内浩然炁混乱而转移注意力的时候。 “啊……”一阵像在耳畔的惊叫声把他给打断,转过头后发现原来是有一人已经从芙蓉园里跑出来,来到梁子渊的车架边上,终于体力不支,临终前用尽最后一丝的力气还是没能爬到车上而摔倒。 “咈哧…咈哧…咈哧…” 第29章 浩然地宫 寅时正,在马车中休息的梁子渊被马车晃动吵醒,出到马车外边才发现,马匹正在喘着粗气。 “咈哧…咈哧…咈哧…”套着马车的马匹不安地刨着泥土,呼吸也越发沉重起来,仿佛要发生什么大恐怖之事。解开套索后,梁子渊在车辕上坐好,一打马屁股,马车开始吱悠吱悠地动起来,再次远离芙蓉园。 当车架再次停下来后,原因并不是梁子渊目的地已经到达。因为他感觉地面在颤抖着,幅度不是很大,但是确实在抖动着。可能是因为牲畜的感应能力比较敏锐,当拉车的马匹感觉震动袭来后,就在芙蓉园外面这个宽阔的地方停下。 地动,持续时间仅仅是十几个弹指(一弹指约等一秒)便已经停歇。芙蓉园内的惨叫以及呻吟声此时已经快要消逝,也仅仅剩下一些隐约的呻吟声。 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想来也持续不了多久,待梁子渊再次把车驾往回赶,到达芙蓉园边上时,园内已经一片寂静。 刚停稳车架准备下车去芙蓉园里查看时,忽然天空中数道破空声至。真是未见其人,而闻声。一道豪爽的说话声音,伴随着破空之音,遥遥似从九天而来。 “哈哈哈…,赖兄看来你这位霸刀还真是老了,居然慢我这么多。”待声音传出片刻后,梁子渊便在黑夜里见到一道,身着不知是甚颜色身高约七尺(一尺约30厘米)有余的大汉,只见他对着远处空地说着。 来者乃是西北武林的大神级剑道人物饶强,曾今凭借着一把普通的铁剑杀尽西北一带的贼寇,只是十年前忽然有消息传出其人将不再管武林中的任何事。 从此是一隐便是十年,十年来均是无有其一丝丝的消息,原来确是在长安里隐姓埋名地生活着。真是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身藏于人潮,器藏于人身。 不久后空地上也出来一道身材不甚高大,约有六尺的男子,身上背着一把长约四尺有余的大刀,刀背处厚已经有寸余(一寸约三厘米),宽达一尺有余。 观其服饰样式应该是华丽非凡的,可惜的是因为在黑夜里,瞧得也不是很清楚,来人乃是西北武林赖罡,因其使一柄大刀,而且是打遍西北刀道武林无敌手,所以在西北有霸刀之称。 “饶兄客气了,谁不知饶兄乃西北武林第一人的名头。我这个霸刀都是靠同行抬举而已。”赖罡客气地说道,若是实力允许霸刀绝对不会是这么客气,只因他打不过所以才如此客气而已。 紧接着,一些轻身功夫不是很好而落后于二人的其他武林高手也相继来到芙蓉园的空地上。有一鸣帮的太上长老胡适之,长枪门掌门林建,两仪门蒋斌,终南山上的纯阳门、启阳派、正阳门的三位掌门,西北武林盟盟主黄晁以及其武林盟下的三十六位掌门,另外还有一些武力高强的散修以及暂时还隐藏在黑暗处的其他势力话事人。 梁子渊在听到众多的破声后,早就赶着车驾离开芙蓉园门前这个大广场。这里面出来的一个都能轻而易举,像碾死一个蚂蚁似的弄死自己。自己在他们眼中就是蝼蚁般的存在,当蝼蚁挡住鞋子后,鞋子的主人不会在意地踩上一脚,对于蝼蚁来说确是致命的。 离开芙蓉园门前广场后,梁子渊来到另外一个方向曲池这个方向,隔着曲池遥遥地看着黑窟窿东的芙蓉园。 “老胡,想不到连你这个老古董都被这次浩然门的宝藏给惊出来,想来这次的宝藏应该是非同小可了。”正在此时西北武林盟盟主黄晁来到一鸣帮太上长老胡适之身边打招呼道。 “老黄,老哥我悄悄和你说,据说浩然门曾经的掌门长老在炼精化气的阶段最长的能寿长叁佰捌拾余年,短则能寿百伍拾余年。皆不因其门内,功法驻颜有术或者延寿作用。是因其有一种延寿丹,据说每人都能延寿一次,用作最后突破上。只要突破至炼气化神的境界,那么最少都能延寿百余年。”胡适之捂着嘴巴小声附在黄晁耳畔说道。 “我还以为这都是传说,否则先祖怎么可能找不到延寿丹呢?原来这延寿丹却是藏在地宫里,当初先祖若是能再坚持坚持,想来便能有所收获,可惜啊……”黄晁听闻后,不禁对胡适之感叹道。 黄晁乃是黄巢之孙,当初黄巢就是听闻浩然门有延寿丹才派大兵攻打长安,然后兵围浩然门长安驻地。 来了一招先兵后礼结果未曾想到整个浩然门所有的人均是硬骨头,宁死不屈。 最后黄巢只能无功而返,也正是如此后黄巢闻听浩然门乃是儒门后,发动一场捕杀读书人的运动惨案。(历史上黄巢仅是在长安杀会作诗的五千余人) “老黄……”胡适之无言拍拍黄晁肩膀后,在他手心里塞一张小字条,离开去其他地方和另外的一些人接着拉关系。 当天空中出现一抹照亮碧空的亮色后,那些在芙蓉园广场上正联系感情的武林人士,都安静下来。别看夜里的时候,大家相处的很融洽但是天亮以后,进到芙蓉园里遇到宝藏后该争的还是要争,该杀的人还是得杀。 此时在曲池的梁子渊正在苦苦地抵抗着体内那混乱的浩然之炁,当第一缕紫气在天空中浮现出来后。 便感受到体内的浩然之炁正在一阵翻腾。 来不及多想的他只坐在车辕处,把整个身心都投入到镇压梳理浩然之炁的事情上。 直至大日之光照耀在身上后,浩然之炁方才平静下来。梁子渊感受到体内的浩然之炁已经到迫在眉睫的地步,再不解决自己肯定会爆体而亡。 醒来后他透过波光粼粼的湖面看向芙蓉园,只见在阳光的照亮下芙蓉园里是人影绰绰。 其实在天边出来的第一缕亮光后,芙蓉园广场上的人均是不约而同不受约束地运起轻身功夫,就往芙蓉园里闯进去。 只是,他们所有的上千余武林高手进到芙蓉园里后,见到的景象却大出他们所预料般。在寻遍整个芙蓉园后,见到的都是满地的残尸断臂,且所有大多数人的特点均是血液流尽而亡。 而他们所期待的地宫入口并没有如约而至,在遍寻芙蓉园后再无发现后,所有的武林人士开始自发地找到昨日那些底层人士留下的锄头以及铁锹等东西继续开始挖掘的动作。 其实,这不是他们笨,而是在进到芙蓉园后,被昨夜桃夭的药香味所引诱。当桃夭的药量极少时,是能够在悄无声息中勾起人的浅层次欲望。这些来到芙蓉园的武林众人均是因为心中的贪念。 “看来,浩然门的地宫还在地下,昨日的震动应是浩然门地宫之门已经打开,只要我等寻找到地宫入口便能进去。”这时候,胡适之遇带领着一鸣帮,百余名烈阳队人员在一些拱起突起的地方挖掘着。 “胡老哥,有发现吗?”这时候黄晁带领着他武林盟的三十六掌门来到一鸣帮占到的地方,见到胡适之后悄悄打招呼。 只见胡适之,微微摇头后大失所望。 “看来,浩然门的地宫隐藏得还是很深隐蔽,否则得话你先祖黄公不是早就发现了吗?”胡适之适当地捧一下。 “也确实如此,胡老哥。你说得那件事,我代表西北武林盟答应下来了。刚才已经飞鸽传书给留守得副盟主,让他带着人来长安。”黄晁这时忽然提起的事情,让本来因昨夜未休息好的胡适之,不禁精神一振,亢奋起来。 “好,看来以后西北武林尽皆是我们两人的囊中之物了。”胡适之开心道。 黄晁闻言也是一阵精神亢奋,实在是胡适之给描述的前景太美丽了。 在芙蓉园西南角,也是曲池旁边的一棵树上。李轩从树冠下轻身而下,整个人就像一片树叶似的翩翩然而落地,地上连一丝重物踩踏的脚印都没有。 只见他来到曲池的岸边,用手捧起一掬水轻尝一下,在捻一些冲积于岸上的新泥,闻一下,运功于目上在细盯着水面思索片刻后。 “看来,昨天的鲜血还是太少了,仅仅是把地宫的入口抬起两丈左右。想要进得地宫必须要让入口直接从曲池中抬起,看来还要更多得鲜血才行。”李轩想道。 正在芙蓉园里各个角落翻找的武林高手们,肯定不会想到。他们正在苦苦寻找的地方,都是在做无用之功,浩然门地宫的入口居然在曲池之中。 而昨夜已经死去的那批武林人是更想不到,原来昨夜大家都是着了李轩的道。 …………………… “嗯,这个身影好熟悉的样子。”在曲池外边的梁子渊看着从树冠上飘然落下的身影,禁不住地想道。 李轩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就在自己从树冠上飘然落下的时候,他的小徒弟却正好目睹到他这一道身影。 第30章 地宫入口? “根据星象测算,地宫入口应当在曲池之下,看来是不能再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再悄悄潜进去。刚才浩然炁暴动的时候差点便压抑不住,明天初晓破云时若没有压抑浩然炁的方法,我便性命堪忧啊!”梁子渊见到刚才的那一道身影已经不知所踪后,不禁自语道。 昨夜的惊吓以及晨时的那一番紧急撤离,然后这一瞎忙活又接近午时,睡眠不足的梁子渊和梁恃,在紧急用过午餐后,血糖极速的上升后导致现在开始犯困。 无奈把马车赶至曲池边上树林里,在树荫下凉风习习的午后,未几一人一动物就呼吸均匀,小鼾声轻柔乏起。 ……………… 而在此段时间里,芙蓉园依旧还是一无所获的武林人士,有的人已经开始泛起疑虑,是不是浩然门地宫压根就不在此地? “挖到…挖到了…”就在这时,在东南角处发掘的人群里在一深坑中,忽然传出一道兴奋而高兴的叫喊声。 此时还在附近的人,闻言均运起轻身功夫。只见一个个人影,有些在地上疯狂奔袭,一道道烟尘弥漫起来。这些是轻身功夫并不出众之辈,但是肉身却又非常强大,只见一些不高大的树木是直接“唰唰唰”倒下开出一条可通人的小道。 有些人在树木上一起一落地借力往前赶,往往是眨一下眼的时间,刚才还在这树上的人转眼便又至其他树上。 而轻功最高之辈,却是在树冠上一个轻轻踩踏,便至十几丈之外的一棵树冠上,再一个不借力的踩踏便又至下一棵树。 功夫最差之人,却也是成群结队般往东南角而来。东南角本是在芙蓉园大门处的边上,可人的思维总是有遮蔽性的。习惯性地以为,浩然门不可能把地宫入口建在芙蓉园大门口处吧?可是当有时候,使用正常思维去思考以及处理事情,何妨再用逆向的思维去假设一下,也许会得到意料之外的收获呢? “胡老哥,什么情况?”胡适之算是来的比较早的一批人。只见他背手站在树冠上,整个人随着树冠上风吹动的方向左右摇晃。在他还仔细观察的时候,黄是晁从树冠下爬到树顶上后,许是树叶挡住视线看得不太清晰时,便出言问道。 “黄老弟,现在看到的只有一大块的横断石块。看着样式以及痕迹应该是有些年头的大石头。”胡适之闻言低头看到正在树枝丫最高处的黄晁,嘴角憋着一丝笑意回答道。 从他这个树冠上打量一下周围,只见能站在树冠上随风飘摇还能坚持住的,也就寥寥几人而已。两仪门的蒋斌,终南山上的纯阳门、启阳派、正阳门的三位掌门,堪堪五人而已。且两仪门的蒋斌已经摇摇欲坠的样子,脸色正在渐渐的泛起潮红,想来也快坚持不住。 “喂……三江门的弟兄们,要不要换人呀?”此时一个树枝上的厚实汉子问道,此人一身厚实的肌肉泛着黝黑的光泽。是长安城外一个名为灞上的黑帮帮主:关符。 “关帮主,你就不要废话了。还不快点把你灞上帮擅长挖地的汉子们派下去。我三江门这几号人就算是忙到明年,也不见得能打通浩然门地宫的通道呀。”此时地面上的三江门门主吕顺仰头望向出声的地方,见是关符后开心说道。 其实在刚挖到这块巨石后吕顺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放弃。 因为从这块巨石的情况来说实在是太大,而且当这么多人围观着的时候,无论是在坑里的三江门弟子还是边上的吕顺均觉压力盛大。 有些人是脸红气促地喘着粗气,可依旧不敢停下手中家伙什。 此时,听得有人要来帮忙,闻言便已觉是仙言。就自己三江门这么几号人,宝藏肯定是没有份的,但能在这么多大帮派的面前露露脸便已经足够了。 待灞上帮的几十号人接替完后,三江门人开开心心地对着围观的众多武林人士拱手后,悄悄地撤离,来到人群的最后面,歇息歇息后,见到其他人都不再关心他们,也就悄无声息地离开芙蓉园。 而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灞上帮的在大坑里忙活。虽然效率明显比起三江门的人要快很多,可是这块不知多大多厚的巨石,依旧埂阻着他们掘进的速度。 天至日暮时分的时候,忽然间大坑内传出兴奋动人的喊声:“断了,断了。” 此时阳光已经无法在给芙蓉园的林子里,提供更多的光源,但是在巨坑中却是热火朝天一片光明。灞上帮的众人在用热胀冷缩的原理去凿断巨石。 在巨石上点燃温度较高的炭火,待到巨石极热后,把炭火一开快速浇洒冷水后,对着刚才炙烤过的地方一顿敲打,然后再把炭火移过来炙烤,再浇洒冷水,再度敲砸,如此这般不断地重复。 “下面不是浩然门地宫入口,这只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棺椁,里面除了一些衣裳什么都没有。”站在风景独好处的胡适之这时候,失望地对着下面的黄晁说道。 “啊……这…这…这不是浩然门的地宫通道,这只是一个棺椁而已。”就在这时,从刚凿出的缺口中已经钻进去的人,忽然惊叫道。 “哗…”闻言的瞬间本来已经摩拳擦掌的人群开始哗然,骚动起来。有些人已经等不及直接跳进坑中,然后钻进棺椁里面,再爬出来后却是失魂落魄仿若行尸走肉似的。 而后刚才还热闹非凡的东南角,顷刻间已人数寥寥无几。而树冠上刚才还凭虚御风的胡适之已经离开,纯阳门、启阳派、正阳门的三位掌门许是已经悟通其理,三人飘飘然地离开芙蓉园回到终南山上去。 …………………… “车中夏眠胜春日,树下阴凉正舒适。醒来已是日暮时,待我行舟曲江池。”梁子渊醒来后兴致勃发般做一首打油诗。从曲江池边上,野草丛生的岸边处,推出一叶小舟。 把梁恃放在舟中后,翻身上小舟入目尽皆是,夏日黄昏时分的醉人绿色。止不住的诗兴大发:“泛舟曲江上,日暮独自愁。放眼天下处,前路渺茫茫。” 待小舟行至曲江湖中心后,梁子渊对着梁恃说道:“小恃啊,我们是兄弟对吧。你一定听过做兄弟有今生无来世,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对吧。现在哥哥我要到湖中去探险,寻找地宫的入口,想来你也会陪哥哥一程对不对?” 说完也不待梁恃回应,抱着它一个抛物线后已经落水。“嗷呜…呼…呼…”措不及防之下已经入水的它,不禁在水中狗爬式地游着,还可怜兮兮地想要抗议。 “嘭…”一个水花溅起,身着贴身衣物的梁子渊此时就像游鱼般在水中潜游着,来到梁恃的前面一个从水中突起:“哈哈哈…” 梁恃再度被吓得“呜呜呜…”叫喊着。 看它可怜兮兮的样子,梁子渊踩着水把它抱在怀中,抚摸着脑袋,渐渐开始安静下来。 “小恃,你自己带着在水面上玩水,哥哥我要到水里面去。”把梁恃放开后,梁子渊径直往曲江池中深处潜。 因为已是日暮,此时水中的光线昏暗。但是在清澈的曲江水里,梁子渊还是能见到水中的游鱼,在自由地穿梭,见到梁子渊这个庞然大物不速之客而至,均是吓得四处逃窜,不复刚才的整齐悠闲。水底的水草循着水流的方向在暗流作用下,一下东一下西,一会起一会伏。 在水中潜进半炷香的时间,梁子渊便需回到水面上去换气。每当他回到水面上的时候,梁恃总是开心地划着水过来要与他一起玩耍。 在曲江池中泛舟潜水,至日落西山的梁子渊也在水下也没有丝毫发现。其实他是不知道,地宫的通道在已经建成后就埋藏在曲江池地下。经过这么长的岁间和流水侵袭,而且天色已经昏暗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发现呢? 在水中活动的时间越长,消耗也越大。实在是累了的梁子渊,躺在舟中,再也不想努力。 “看来,明天一早就要泡在水中才行。曲江池中这夏日冰凉的江水,应该能够压制一下浩然之炁吧?”舟中的梁子渊随水荡漾,无奈地想着,明天需要面对浩然炁爆发的应对方法。 在小舟中搭起一个小炭炉的梁子渊,在小锅里烧起水来,旁边放着已经切好的鲫鱼段。俗语有言:靠山吃山,靠水吃鱼,泛舟于江上客,更应该吃鱼中鲜。 这鱼还是梁恃在玩耍时候,一爪子拍晕后被梁子渊捡到。经过一天的劳累后,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最温暖莫过于对着一簇带着温度的火光,然后烧煮着美食,在时光里慢慢期待着。 而此时,在芙蓉园里,那个已经悄悄撤走的三江门掌门,身着黑衣带着一些与白天截然不同的三江门人,再度返回芙蓉园。 第31章 清心定意诀 只见,三江门主一挥手。还跟着其后的二十余人,均是运起轻身功夫在树梢上轻轻跳跃着,速度不快,但都小心翼翼,走一步看三步。 一个黑衣人,朝四周环视一圈,见没有人后,从背着的包裹中拿出一小簇香,点燃放进一小铁罐中然后挖个小坑把铁罐放进去,填入一半的土,确保泥土不会把香掩埋以及熄灭,在外边看不到铁罐中燃香的火光。 随着一根根烟点燃,一个个铁罐埋下,所有的黑衣人均是在悄无声息中完成任务后,然后像是被洪水猛兽追赶般地离开芙蓉园。 在他们看来,此时的芙蓉园便是洪水猛兽,因为刚才他们点燃的香,是一种被命名为桃夭的药香。一旦吸入过量便会陷入无边的幻觉以及恐惧中,只有在不断地杀戮才能走出来。 “不好,这花香味有问题,所有人立即退出芙蓉园。”胡适之身为芙蓉园内武力值最高的那一小撮,刚开始闻到桃夭香气的时候,还是疑惑着,待到见到一鸣帮烈阳队中人眼神呆滞中透露着恐惧,恐惧中有一丝丝的疯狂,开始大声发出警示。然后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啊…”只见已经有烈阳队的人倒在地上,鲜血正在不要命地疯狂喷溅,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芙蓉园里各个角落。 只有一些轻身功夫比较好的人,踏着树冠离开芙蓉园方才无虞,但也依旧是心有余悸。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在暗算我等?”霸刀赖罡刚才目睹自己几个小辈,前一瞬间还嬉笑玩闹着,下一瞬便是刀剑相向。此时刚逃得生机,有些难过自语道。 刚逃离险地的胡适之此时亦是有些愣神,看一下还傻愣愣着的黄晁。 “啪…”一巴掌拍在痴傻着的黄晁脸上,见他眼里已经有灵动之色后,胡适之说道:“老黄,看来我等均是着了别人的道,终日打雁,终是被雁啄眼啊。” “胡老哥,你知道这是什么毒药吗?”反应过来的黄晁问道。 “这是一种我一鸣帮从来没有见过的毒。”胡适之摇摇头说道。 环视一圈除了,了了几人是全身而退的,其他人均是或多或少身受重伤或者轻伤。拢共逃出芙蓉园的也就不足二十人而已。 听着芙蓉园里的喊杀声逐渐平静下来,逃得一命的人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里面的人应是已经凶多吉少,此时平静下来的芙蓉园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在众人还在商量着接下来要如何应对之时,一阵熟悉的震动感又再度袭来。 …………………… 此时泛舟曲江池上而熟睡的梁子渊和梁恃,正做着,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美好幻境里。忽然,曲江池上掀起一阵阵的巨浪,这一叶小扁舟在曲江池开始上下颠倒摇晃起来。 梁子渊和梁恃这一人一动物就是在这样的摇晃里惊醒后,努力保持着小舟平衡后,小舟随着翻涌着的浪花,所形成的涟漪渐渐远离翻涌之地。 等小舟远离翻涌着的地方之后,梁子渊方才有时间打量,自己所在之地。原来在他入睡着的时候,小舟跟随着夜风去到曲江池东北角。 远离翻涌着浪花的东北角后,微凉的夜风吹来一阵熟悉的香味:桃夭。正在曲江池中的梁子渊这时却已经淡定下来,这淡淡的桃夭花香味对于人体的伤害是微乎其微,也就不需要害怕。 当下最主要的是弄清楚,曲江池东北角翻涌巨浪的原因。等浪花不再翻涌,涟漪逐渐平静下来后,梁子渊驾驭小舟往曲江池东北角而去。 撑着一支竹篙,努力使小舟前进的梁子渊,正抬头借漫天星辰之光打量着,想要看看自己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之时,忽然间脸上的表情凝固起来。 在曲江池西边的树林中,有一道身影像御风而行。只见其脚下轻点一下树冠上的枝叶,整个人往前疾驰一段距离后,接着落在树冠上再一次轻点,然后落到曲江池上,其人也仅是脚尖轻点池面微微泛着涟漪的水面,接着又向前疾驰一大段距离。如此几次后,来人轻飘飘地落在梁子渊的小舟上。 看着这位身形儒雅的中年人,一举一动只见均带有儒者气息,梁子渊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其体内潜藏着一股惊天动地的能量,亦能感受到他并无恶意。 “小兄弟,在下,长安一鸣帮诸葛流云,刚才赶路有些急,请问能借点水解渴吗?”诸葛流云问道。 梁子渊呆滞着的样子,也就在诸葛流云出声询问的时候方才回过神。快速在船舱中把准备好的干净的水囊拿出来递上去。 “嗯?”接水的过程中,诸葛流云手指碰到梁子渊手腕的时候,不禁发出一阵疑惑。打开水囊的口子,小口喝起来。 诸葛流云把水囊盖好后,递给梁子渊后疑问道:“这位小哥,吾观你修炼的功法似乎出现了一些问。虽然现在,这一个浩浩荡荡的阳刚之气充斥在你的经脉里,可是却随时都有失控的可能呀?” “诸葛前辈,说的没有错。我这体内的浩然之炁,明天破晓后应当就会失控继而爆狂,稍有不慎的话可能会令我爆体而亡。” “浩然之炁?”诸葛流云疑惑道,然后小声嘀咕起来。浩然之炁这个名字潜藏在他的记忆深处,但是他又忘记是在哪里听过此名字? 梁子渊,本着交浅言浅的原则也不愿多说,仅是安静地待着。 “从这位诸葛前辈身上的气质看来,其人应当是儒家一辈的奇人。其身上是正气凛然,观其面相亦不是妖邪之辈。”梁子渊想道。 “啧啧啧…了不得呀!了不得呀!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生猛的吗?浩然之炁,我记得这一门功夫只有特殊体质的人才能修炼的。看来小兄弟你就是传说中特殊体质的人,只是功法应当不是完整版的方才在修炼时出岔子而已。”诸葛流云似乎想起了什么,继而摇头感叹道。 “小子也不甚了解,仅是在稀里糊涂的时候练就了这浩然之炁。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却发现这内气居然要压抑不住,今夜泛舟于曲江,也是想着以曲江池之水去压抑,再去想办法解决。” 梁子渊见隐瞒不住,却也没有尽数言说。 可能大家从小被教受最多的莫过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对人不可尽言,言必留三分。 “说来也巧,本座这里有一清心定意决,要不要尝试一下,看看能否对你这将要失控的浩然之炁时候能够镇压?”诸葛流云也许是欣赏梁子渊,也许是因为什么事情使其突发善心,故开口邀请道。 梁子渊本来正有些神游天外的时候,忽闻此言,一个激灵:“好的,好的。”点头如小鸡啄米般的迅捷。 诸葛流云对梁子渊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然后说道:“这篇清心定意决乃吾意外所得,今日和小兄弟有缘,便传于你,望你能保持初心,继续善良。” “天青日朗,夜黑月明,碧落星稀,清风徐徐。心如大日,外邪难侵,内邪不生,其心自正,正而生青,青内有凉,凉后化泓。 意如明月,外邪退却,内邪不存,其意自足,足而生安,安而有定,定而后静。 思如磐石,外邪难耐,内邪不出,其行自善,善而生止,止而有虑,虑而有安。 想如泰山,外邪不起,内邪不孕,其想自平,平而生息,息而有自,自而有心。 当你感觉浩然之炁翻腾不息,杂意丛生,邪意不止,私意旺盛等等,均可用此清心定意决去止心中之心、意、思、想的不知所起。可有遗忘?” 梁子渊并无言语,此时已经闭上眼眸。诸葛流云见此不经认可地点点头,手抚颚下那已经蓄着,但并不浓密也不长的胡须。 此时梁子渊已经进入到自己构建的脑海知识塔里,正在内化刚刚吸收到的清心定意诀。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当学到新的知识或见闻时,当自认为是重要的总会及时在脑,中知识塔输入新的痕迹。 “谢谢前辈,小子再复述一次,请前辈指点。天青日朗,夜黑月明……,此清心定意决之要旨在心正意诚,如此常常修习后至,有大事时能静气再至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境?” “不错,不错,果然是悟性惊人之辈。”诸葛流云赞许道。 “小子,我问你。刚才你在泛舟曲江的时候可有怪异之事发生?” “诸葛前辈,在炷香前曲江池中忽然间涌起滔天大浪,且暗涌翻腾不止。你看这水面此时还荡起着涟漪尚未平息。如此想来,虽然大浪已止,但水下还有巨大的暗涌在流动。” “嗯…”诸葛流云抚须点头后,沉默不语,思考。 梁子渊见诸葛流云在思索,见其人刚才给自己传一篇的清心定意决,甚至可以说是雪中送炭,别人投之以李自己也应该报之以桃,才对。 第32章 地宫入口 “诸葛前辈,小子猜测这应是浩然门地宫将要开始的前兆。可能是地宫的通道已经出世,所以才弄出如此动静。” “哦?何以见得?” “根据小子翻找到的资料以及从奇门遁甲之术的方位来推测,浩然门地宫之门便是在这曲江池之中。” 诸葛流云闻言亦是点点头认同,因为在来此地前,他便已经明白。今日一鸣帮的太上长老胡适之已经在芙蓉园里带着人寻找一整天,但是从至今依旧不见有任何的消息传回,便已经明白应该是在芙蓉园内一无所获。 而现在又闻曲江池中作起暗涌大浪,直至此时却已经不见水中涟漪平复,如此可见水下的暗涌依旧在翻滚。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荒谬,它是真相的机会也是最高的。”想到此后,诸葛流云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小子我意去一探究竟,不知你可有兴致?” “小子这卑微的功夫恐怕帮不上前辈甚大忙,便不去了吧?待在此地为前辈摇旗呐喊待前辈旗开得胜归来可好?”梁子渊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也好,只是我欲借小辈你的小舟一用,看你这豁达的样子,应当不会拒绝吧?”诸葛流云也用着不可拒绝的语气说道。 梁子渊闻言,低着的头不禁翻起白眼。抬头后嬉皮笑脸说道:“我思虑片刻,见前辈如此的诚挚邀请,实为不忍前辈一人前去,还是舍命陪君子一番,和前辈一起前去一探究竟方为上策。” 大义凛然地对这诸葛流云说完后,在内心里却想着:“唉…武力不及人的时候还是装着点好,这个诸葛前辈居然想要抢我的小舟,让我和梁恃游着回岸上去。就算我同意,梁恃也不会同意的。梁恃这个家伙从诸葛前辈到来之后一直都安静着,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诸葛前辈的气场太强大了吗?” “不错。不错。勇气可嘉,既然如此,小子你可要坐好扶稳。”言罢只见其人站立在舟头手背于身后,不见其有多余的动作,便见小舟若离弦之箭似的乘风破浪而去。 刚开始梁子渊还不甚明了,为啥坐小舟需要坐好扶稳。原来却是在小舟提速的瞬间速度太快,产生极大的惯性,使得他和梁恃几乎从舟尾翻滚下去。 刚才还在装睡的梁恃亦是害怕的“汪汪汪”大叫,继而又低声“呜呜呜”地低泣着。 正在舟头的诸葛流云转过头来,像是孩子般哈哈哈大笑起来。若孩子作弄成功似的,开心着。 “幼稚…”梁子渊翻白眼小声道。 诸葛流云闻言摇摇头,也不言语。但是从其含笑的嘴角亦能觉察到他心情奇佳。未几,小舟循着曲江池上荡开的涟漪终于来到此行的目的地。 只见刚才泛起大浪的的曲江池东北角,此时已经逐渐开始浪平。只是水面上还突冒着污浊的江水,曲江池中清澈之水,在这污浊冒起水的污染下,已经大半同流而污了。 “前辈看来,便是此地了。”梁子渊把梁恃放下后,趴在小舟旁看着污浊的江水,然后对站在舟头的诸葛流云说道。 “嗯,不错。老夫能感觉到河床下正有一个庞然大物在往外冒出,只是速度并不快就是了。按照这个时间应该要等至天明后才可。”诸葛流云认同道。 “如此的话,难道我俩要在小舟中度过接下来的时间吗?” “如若你想游回去的话,老夫也是不能阻止的。” 梁子渊很想怼一句:“汝听,此为人言否?” 但是他不敢,为了不必在这夏日的夜里,再涉水去到最近的芙蓉园里。因为他知道芙蓉园里此时应该还是人间地狱一样,刚才的桃夭就是从芙蓉园里传来的。 …………………… 梁子渊猜测的没有错,当在芙蓉园外聚集的人把长安城中剩余的最后势力都召集过来后,园内的桃夭香气基本已经散尽在空气中。 当再度召集起来的几百人赶着猪狗牛羊以及猴子经到园里半个时辰后,不见它们有任何问题后,胡适之便知芙蓉园里此时人进去已经是没有问题。 一马当先地闯进芙蓉园里,他就想知道到底是谁那么胆大,居然敢在长安芙蓉园里对西北武林的众多武林人士用毒。 不过进到园内的景象,一如白天,满地残骸,所有的人几乎都是鲜血流尽而亡。可地面上血迹并不可见,仿佛有什么东西把流在地面上的鲜血吸走般。 所有人打着火把在林中搜寻着,看看是否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即便是再把地面给翻个遍,能发现的也仅有是鲜血仿佛流水一样渗进地下,而且很快。 当所有的人聚集再度集中在东南角的时候,胡适之用沙哑着的嗓音问道:“有没有谁有新的发现?” 众人闻言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继而无言地沉默着。人群中一个小个子,看其脸容面貌上的稚嫩之色未曾退却,想来还是个半大小子,胆怯地举起手。 “那位举手的小兄弟不知是否有发现?”站在高处的胡适之视线一扫见人群里的异样后仔细一看,见到一个小孩子正踮着脚举着手,一副我知道,我知道跃跃欲试的样子。 “启…启…禀…禀大老爷,小人…” “来不用着急我乃是一鸣帮的太上长老,胡适之。你可以叫我胡老,不用紧张,慢慢说。”刚才还在台上高处的胡适之忽然出现在这半大小子的身边,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看出他的紧张后安慰道。 “启禀大…胡老,小人才看到,刚才在曲江池西南角看到,看到池水已经污浊不堪。”终于这个半大小子把话说完后,有些人则陷入思索中,有的人却是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个小娃娃真是好不懂事,曲江池水污浊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黄晁在边上开言道。 只见半大小子,忽然涨红着脸庞然后激动地大声喊道:“我们冯家在这曲池边上生活好辈子的人,都知道曲江池一般不会污浊。因为这曲江池可是皇家园林里的池子。忽然变污浊那便是遇上不可言说的事情才会这样。” 刚刚还在大笑的黄晁,笑声戛然而止。继而脸色大变,然后惊喜地对着身边的胡适之说道:“根据先祖黄公手札记载,在他率兵攻下浩然门的时候,那天也是曲江池水浑浊不堪。想来就是那个时候浩然门地宫封闭才形成的,如此说来是我等的疏忽,居然在此花费这么多的时间,而不得其门纯属是因为后背子孙,不仔细翻读前辈们留下的记载,看来我们依旧是太骄傲了。” 众人闻言后均是喜不自胜,争先恐后地往曲江池西南角而去。正在舟上的梁子渊和诸葛流云见到芙蓉园内一火把游龙般这边开来,眉头微微皱起。 “前辈,看来其他人也发现浩然门地宫入口已经出世,现正往这边赶来。看这火把阵势人还不在少数啊!” “被发现是迟早得事情,明天早上人会更多。目前在长安城里还有许多得势力没有参与到这场争斗中,而且明天的争斗会更加的血腥以及残忍。” “前辈你说这浩然门地宫中真的有宝藏吗?”梁子渊疑惑道。 “也许有,但也不会很多。”诸葛流云沉默片刻后悠悠然地说道。 “那为啥大家还如此地蜂拥而至,甚至大打出手而且为此不惜性命?”梁子渊再度疑惑着。 “因为人心和人性。” “人心和人性?” “人心是永远不能满足的,有还要更多。许多人就希望搏这一把,赌浩然门地宫里有很多的宝藏甚至是武林秘笈绝世刀兵,等物质的东西。而人性却是一种,贪婪。也就是,既然别人都来这里挖掘宝藏,我也不能不来,不然哪天和我一样贫穷的人忽然间暴富,那怎么行呢?有句话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那还了得?” 梁子渊闻言似懂非懂。因为这样的一番言论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在所有的书籍以及资料中记载的,多是粉饰过后的太平以及一些现实的惨状而已。并没有太多描述人心以及人性的丑陋以及罪恶类的书籍。 “是不是,和你以前读过的书籍里面描述相差十万八千里呢?这就是现实的残忍,赤裸裸般的现实就是这样的。有句话说得很对,就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名师指路最后还得靠自己来悟。”在梁子渊还思索着的时候,诸葛流云再次言语悠悠地说道。 “若是按照前辈如此说的话,那么这方天地中岂不是人人为我?再也无人会为他人着想?”梁子渊深吸一口气后再次问道。 “确实如此,这方天地中现如今的现状就是如此,皆是人人自私自利。” “怎么会如此这般呢?” “这个说来应当从唐末开始后才如此。” “唐末?” 第33章 以后的路 “是的,唐末。自唐末以来,各节度使纷纷是自立为王。无人再尊皇令后,整个社稷的秩序混乱,最悲剧的体现便是人性道德的沦丧。我中华几千年的美德亦不复存在,从此开始皆是人人为己。再也不复孔夫子所言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仁以为己任,安仁安己安百姓。而是如杨朱: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即便是用律法去约束,该犯罪还是犯罪,该杀人还是杀人,会贪婪的依旧贪婪。这就是生逢乱世者的悲剧,所以有言:宁为太平犬,莫作离乱人。”诸葛流云说道。 “那前辈认为这个世道,还能再度重回到我中华民族,人人皆是美德的时代吗?” “难难难,唉……” “可是……” “你是想说,可是为什么汉唐甚至更久的春秋时代之前能行,而现今却实行不了呢?” 梁子渊眼神真挚地点点头。 “那是因为前有孔夫子(孔丘),后有孟夫子(孟轲),再后有汉时的郑夫子(郑玄),唐有韩夫子(韩愈),而我们有谁?”诸葛流云有些悲观地说道。 梁子渊愣愣地看着悲观的诸葛流云,继而说道:“我辈儒生,不就应该在如此的时刻,为天下百姓做一些事情吗?” “当我辈中人,人人都为己后,我等还如何能独立其身?如何还能够世人皆醉而我独醒,世人皆浊我独清?如此不合群之人,必将会被社会给排挤。”诸葛流云眉头微微皱,再次说道。 “孟子云: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既然这个世道如此,那么便从我梁玖梁子渊开始改变。”梁子渊见诸葛流云微皱眉头后,心中的傲气忽然腾起,继而热血激情地说道。 诸葛流云闻言,失望地摇摇头。 “如今我等所处的时代虽然依旧还是乱世,但是先贤们所在的时代,却是比我们的更坏。他们在更乱的时代,更糟糕的时代里尚且能引导世人向善、尊礼、从孝、舍生取义。我等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里,我们拥有更多的资源,我们拥有更多的有学识之士,为什么我等还不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这次梁子渊神情不再激动,但是话语间依旧激昂不减。 “小家伙,你是不是忘记,你体内那股已经快要乱起来的浩然之炁了?”诸葛流云继续打击道。 梁子渊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冷哼道:“哼,即便是只有一天,我亦希望自己能影响到身边之人。 而此时我身边只有前辈。 所以,我才和前辈在此讨论可行之法。 孔夫子删诗书定礼乐,述而不作,有教无类,借学术谈政治。 孟夫子提倡舍生取义,为儒学起到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作用。 郑夫子重整儒家经典,重新整理、作注,使得后人更易读懂儒家之经意。 韩夫子在中唐时期的求圣人之志,明先王之道,不拘于经文章句,敢于以己意独断重整我儒家体系,重建儒学道统。 现下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就是我辈乘风云而起,再次重整儒学的时期。 假使前辈不作?还有谁能敢为天下先?” 梁子渊一大段的儒家历史后,再顺便拍一次诸葛流云的马屁。 诸葛流云被说得都有些意动,但是一想自己此时已是一鸣帮的帮主,自己带着如此多的人在混饭吃,假若无端地改变帮派的架构,那么一鸣帮很快就会被覆灭掉。这样和欺师灭祖有甚区别呢?然后再次摇头拒绝。 梁子渊,感觉自己这一腔热血都付了空,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唉…,我辈儒生当自强不息,可惜却无一人能成事,无一人敢揽事,如此便从我梁子渊开始吧。” “快看,就是这里…那是什么?”此时,忽然芙蓉园西北角处,打着火把的人龙已经来到曲池边。借着火光的照射下,芙蓉园众人均是看到横隔在曲池水面上的一个类似祭台似的建筑。 “这一定就是浩然门地宫的入口,只要我们能够打开这个祭台里的机关,应该就能进到地宫之内。”人群里又相继传出讨论声。 “那这个祭坛的机关又在哪里呢?” “应该也就在祭坛上吧?” “……” “……” 就在众人还讨论着的时候,已经有几道身影使用轻身功夫来到祭台上。只见他们在光溜溜的祭台上敲敲打打,然后这里摸摸,那里瞧瞧。但是许久均不知此祭坛机关在何处,许是祭坛在水中深藏已久,祭坛上满是水草青苔类的水生藻类植物,覆盖在祭坛上,使得寻找机关的难度再度加深。 几人不得已后,回到岸上。 “祭坛上太多水草青苔,而且是夜间我等也没有头绪。只有等天明后,再寻各帮派内的机关好手,从祭坛上面以及水中去寻找机关才行。”回岸上后,胡适之先发言。 众人闻言均点头称是,早在寻到祭坛时,芙蓉园中众人已经结成联盟,在黄晁以及胡适之的努力下,推选胡适之为此联盟的领头人。 虽然如此,但是联盟内依旧是,各自人心诡异叵测,每个人都在内心中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胡适之便是如此,他明白其他人也差不多,但是他也只是要这个联盟中的人帮忙打开地宫入口,然后再去趟地宫里的机关,最后这些人均会死在他一鸣帮的精英队弟子手中。 “前辈,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现在打不开浩然门地宫入口,所以才没有去祭坛上去的?”梁子渊看着舟中神色淡然的诸葛流云问道。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只要有脑子的人都明白,如果浩然门地宫这么容易就进去,又怎么被埋藏在曲江池中这么多年?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个地宫打开的方法应当也是出乎众人之所料才是。”诸葛流云瞥了梁子渊一眼,说道。 时间在芙蓉园内众多人的议论、商讨中流逝,在漆黑的夜空中还有零星的人,已经返回长安城外等待着城门的开启,有些人直接使用轻身功夫翻越城墙长驱直入城内。 至此,长安城内也开始热闹起来。从城西至城东,由城南至城北,一些残存不知多少年,已经收道消息的势力,均开始为明天抢到距离曲江池,浩然门地宫更好更近的位置做准备。 刚还是只有星光点点,残灯摇曳的城主府,在收到于芙蓉园传过来的消息后,仅是一炷香时间后,整个城主府中已经是灯亮如白昼。 只见主客厅处,此时已经有五人在一起商讨着事情,而厅外士兵巡逻的密集程度已经是三丈一岗五丈一哨,企图达到苍蝇难进的境地。 “长安城经过朱温的祸害后,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但是这么多年经过我李唐后人的秘密迁入,再到掌权长安城,至如今长安城方才稳定。有一丝要恢复繁华的景象,如今却又再度遭遇到浩然门宝藏事件,如果应对不妥当的话,我等多年的努力绝对会毁于一旦。”坐在主位上的人说道。 其人从面容以及气色上来看,年龄应当已快近六旬。其人姓李名珂,乃是现今长安县的县令。长安的残破就是在他的努力下,才慢慢恢复一点点的繁华景象。 “大人所言甚是,但此次长安城中是龙蛇混杂,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我等官府中人一个不小心将会有,无声覆灭的下场。”这时李珂身旁的师爷分析道。 “侠以武犯禁,自古以来这些游侠儿便是禁之不绝的,况且这次是浩然门的宝藏,从我等收到的消息来看,这次宝藏的诱人程度已经是天下皆知。”下首一位身着盔甲的县尉说道。此人也是李氏族人,名叫:旬。 “大人,我认为我等主要的任务是,城内安稳便可。至于城外或者城内武林人士的厮杀,均于我等官府中人只有益处,并无坏处。”下方一年仅三十余岁的儒生拱手道。这人乃是长安县主薄,姓李,名彧,也是李姓中人。 “可,当争斗厮杀起时,他们游侠压根就不会顾及到普通百姓。这些天里,只是处理这些滥杀无辜百姓的案件,便已经多达百起。”县丞李堪说道。 “如此说来,就是一个问题。要游侠儿们不对无辜百姓出手。如果他们不在城内起争斗厮杀便不是大问题。”李珂说道。 “大人,今夜传回来的消息,浩然门地宫入口如今已经出世。这就意味这浩然门的宝藏就赤裸裸在众人面前。目前只是隔着一道看不到的墙,只要把墙打破以人的贪婪算计,其他的游侠不可能忍得住。”师爷说到此处,低声阴笑一下。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只需要借助浩然门地宫已经出世这把刀,把这些还在城内的游侠儿以及势力给……”说到此地,师爷举手一个手刀劈下。 就是这样一个无声的手刀,居然决定这上万贪婪之人的生死。 第34章 浩然门人闹翻 “好,明天便宵禁完毕后,着所有的长安城捕快,把浩然门地宫入口面世的消息,务必要传达至每一个游侠儿的耳中。”县令李珂一锤定音地说道。 于此同时,永宁坊一家一进的小院中。刘妍和许媚、李贰、王异、杨勇对峙着,起因便是刘妍发现他们居然团结起来坑害梁子渊。 “我说,你们为啥这么着急着寻找小玖,原来是因为你们把他体内的浩然之炁已经彻底地引动起来。”刘妍嘲笑道。 王异忽然激动说道:“小玖如今已经年满十八。即便再服用浩然鲤鱼,都已经无法压制其体内的浩然之炁,如今我等几人仅仅是提前把他体内的炁给激活而已。反正迟死早死都是死,何必计较那么一点点时间呢?” 刘妍闻言,火冒三丈。一言不发,抽出手中长剑。唰一下就来到王异身边,剑脊对着他脸上就扇过去。 “呛铛…”李贰方才还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样子,此时手中地铁扇子却才堪堪招架住刘妍的长剑。 “好,看来你们是已经商量好的。哼…,既然如此便一起上吧。”刘妍一个向后用力,整个人向后飘扬开来,离开四人将要形成的包围圈后,手中长剑挽起一个剑花说道。 “已经忘记多少年没有被老三追着打的滋味了。”李贰此时依旧在打着感情牌。 “呵呵,刚好。这次可以再尝试一下,看看是不是还和小时候一个滋味。”刘妍冷笑道。 “三姐,小玖本来就已经时日无多了。他昏迷的时候,我们在救治之时才发现他体内有一股内气在筋脉中流动,如果不用日光法的话,小玖不用等十五天,可能五天便会因为浩然炁爆体而亡。”许媚这时候赶紧解释道。 “但这也不是你们在没有小玖允许的情况下,就悄悄地对他使用日光法的原因。况且你们之所以如此亦是私心作祟,并不是为小玖着想。”刘妍却依旧紧抓着不放。 “不用多说废话,最后还是要做过一场。别看你是我师姐,我已经忍你好多年了。哼……”杨勇在一旁见到气氛已经快要消除,不禁出言拱火说道。 “出手吧,这次我要让你们早于半年便能下得了床,我就不是刘妍。” 见气氛已经到这里的四人也就不再找借口,他们明白再怎么解释均是无用。因为刘妍已经认定的理,从来都不会因为其他人的几句话便会打消的。 刘妍闻言亦不再多语,内功心法运转间,手中长剑泛起阵阵青光。 “都小心,这是老三的春归剑法,已经修炼达到极高的境地,剑上的青光乃是内功源源不断至剑上才有的景象,这需要对剑法掌握到极度高深的时候才可以。这青光在一会战起来的时候可以随着主人心意转变成剑气或者剑芒。”李贰出言提醒道。 此时,许媚紧紧握着手中剑,紧张得手指略微发白,整个人亦是呼吸急促。王异早在刚才刘妍剑脊要扇他后,便把系在腰间得短刀拔出来打起十二分精神防御着。 只见王异手中的短刀,宛如半月似的,刀刃总是在不经意间闪烁着精光。以此显示出此刀的不凡,此刀名曰:古月。出自于长风挂席势难回,海动山倾古月摧。 杨勇则在李贰提醒的时候方才开始认真对待起来,一个轻身功夫来到不远处的桌子旁,地上倒插着的短枪。这柄短枪据说选材于天降之寒石,经过精工巧匠72天的煅烧,铁块方才软化;再经过多人32天不断接力锻打才形成模样,再经过18天的淬火,然后9天的鲜血殉枪,才有如今这柄寒光内敛的短枪。 至于李贰和刘妍两人的兵器也就势平平无奇,因为他们两人都知道老三最多就是教训一下自己而已,没有必要动用神兵利器。 气氛在五人的对峙中僵持着,在这种高手过招的瞬间,胜负往往体现在极度微小的比较中。只见,王异在这样的重压下率先没有坚持住。 “唰…”刘妍身形如鬼魅似的悄无声息间已经来到王异身边。 “小心…”李贰尚未来得及提醒,王异便已经被刘妍一脚踢翻。然后左手作剑指在其左右两边肩膀注入两道剑气。 对着杨勇在自己身后已经使用“寒烟迷魂”这招围魏救赵之策,一招“金燕回归”。 后发先至堪堪抵挡住这一招,寒烟迷魂。脚下一点已经旱地拔葱似的站立在许媚袭来的剑脊之上。一道月牙般清冷的豪光从刘妍剑上挥出,对上李贰袭来的玄铁扇。 “啪…”,剑气和玄铁扇子在碰撞之下,正处于空中的李贰,无处借力之下被这一道力量给逼退。 “不错,看来这些年都有长进,但也不要想着如此这般便可胜过我。”刘妍抽空一个闲话拉扯。 “看招,春雨蒙蒙,路迢迢。”接连两招杀招使出,虽是杀招却不带任何杀气。在这两招虚实可相互转换的绝招之下,杨勇的寒枪才刚举起时,招式还没有使出,握枪的手已经被刺伤。 “钪啷…”“铛啷…”,杨勇的枪,许媚的剑。均已落地,刘妍剑指隔空在两人身上点。两人受剑气入侵经脉,疼痛难挡已经在地上翻滚。 “老贰,接下来就是你了。” “老三商量一下,投降输一半行不行?”李贰很是光棍地扔掉手中的玄铁扇。 “投降也不能输一半,我这里没有这样的规矩。所以,投降也是输全部。”刘妍硬气地呛道。 说完再度欺身而上,一招杨柳依依,春雨雪。 李贰早已经抽出三尺青锋,使出家传剑法所心所欲剑,一招出其不意——幻刺。 这俩人一人招数是出其不意,一人招数是招招皆是实招。在刘妍这仿若雨点雪花般密集的进攻下,李贰这出其不意的幻刺瞬间被破掉。 所赖李贰见机,使出与剑法配套之步法,随心所欲身法,避开这无差别像春雨春雪的剑法攻击。 “哇…,老三。你这是拼命的打法吗?”李贰避开后远离刘妍后说道。 “你那一招幻刺,难道就很简单吗?暗藏杀机之下,一不小心恐怕此时我已经不能站着说话,必须是坐着或者躺着了。” “一声霹雳春雷响。” “移形换影。” “春雷复响万物苏。 “盈实缺虚。” “啊……”刘妍清脆长啸一声。“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一战,老二你不老实。再接我最近创出的这招——春回大地。” 刘妍这一招是根据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所创造出来的,因为春临人间之时是润物细无声的,所以这一招的意境以及招数便都是如此这般。在悄无声息的瞬间,杀招就已经临身,再觉察时已惘然。 此时的李贰无力地跪在地上,长剑已经不知道掉在那个角落里。本来李贰还想坚持住,可是未久后也步了杨勇等人的后尘,在剑气的侵袭之下经脉剧痛难挡皆是在地上打滚起来。以期能减少痛苦,只是这些都仅是在作无用之功而已。 “剑气入侵经脉痛苦的味道,就是对你们最好的惩罚,让你们陷害小玖,这就是惩罚你们对他的残忍。这个痛苦会持续半个时辰的时间,希望到时候你们不会那么狼狈。 刘妍说完后,进屋里收拾东西,对于几人的惨叫诅咒叫骂充耳不闻。她此时只想收拾完后便去寻梁子渊。 …………………… “看来,这时候我的那几个徒弟应当已经陷入相互混战之中了。现在有点麻烦的是小玖,不知为什么和诸葛流云混到一块去了。”此时李轩这边看着正在厅里厅外忙碌的人群说道。 “禀主人,一切已经准备就绪。请吩咐?”这个时候,一道铁塔般的身影闯进屋内,此人乃是李轩手下三十六地煞中的第一人,名叫:赤沙。 “好,你带天罡地煞先行出城,余下之人明日再和其他武林人士一道出城,如此方能尽量减少吸引别人的目光。”李轩说道。 “喏……”赤沙闻言。 “明天开始,我李轩终于可以不用再这样谨慎地生活着。陛下想必亦不再需要为金钱去忧愁,我大唐也就再次有能力北伐,可以再次一统华夏河山。”待所有人均离去后,李轩小声嘀咕道。 原来,李轩还有一层身份,乃是南唐李煜秘密机构:金昪的领导人。原来的李轩在浩然门覆灭之际后,便回归金昪,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是成为南唐王朝的重要人物。 …………………………… 而其他的机构势力此时均是闻风而动。像一些从前一直隐藏在人间深处的组织:地户、唐楼、茶屋、玄墨楼这些已经存在不知经年的势力,几乎都已经准备好。 均在各自势力的武林高手带领下,使用轻身功夫翻越城墙,直接来到芙蓉园。一些不明真相的更夫,在打更的时候见到头顶上不断掠过黑影,都害怕得两股颤颤惊惊。 时间,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价值千金,可有些人却弃之如履。 第35章 梁恃的身份 这漫长又短暂的一夜终于在阳光照耀着大地而结束。而不出所料的,梁子渊在破晓的时候,体内浩然之炁便已经有沸腾的迹象。在清心定意诀的帮助下,终于是逐渐平静下来。 当夏日清晨的阳光降临到芙蓉园后,终于大家发现,在这个还是黑夜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已经有许多的人隐藏在自己身边。芙蓉园越靠近曲江池这边,人数便亦越多。 仅是一棵树上,最多的便待着十余人。如果不是因为树枝承受不住这么些重量,可能人数会更多。 晨风吹在这些大树上,除了树叶,树枝和树干却是纹丝不动。从远处看过去,这些待在树上的人就像一个个穿着衣服的猴子而已。 “呵……”梁子渊的小舟上,当阳光洒在诸葛流云眼皮上后,只见他一个懒腰,睁开眼睛后见梁子渊已经在打坐,平息体内爆裂地浩然之炁。 “这是…麒麟?”当诸葛流云视线转移到梁恃地身上后,一副见鬼地样子。一声惊呼后,然后小声呢喃着。实在是他怕大声惊呼的话,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继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看来这小子是不知道,他的宠物是一只麒麟。待会等他醒来后还要提醒一下才行,不然今天肯定麻烦不断。”诸葛流想到梁子渊昨晚抱着麒麟的随意样子。 “你小子终于打坐完了。怎么样,清心定意决效果如何?”看到梁子渊睁开眼睛后问道。 “前辈传授与我的功法实在是太不可置信。当我感觉到体内的浩然炁乱窜时,只要一开始修习清心定意诀后,一阵阵的凉意产生于百会穴,当这些凉意在体内游走时,那让我欢喜让我忧的浩然炁居然平息了,也不再滚烫。”这时梁子渊对诸葛流云传授的清心定意诀时赞不绝口。 “小子,我有一个让你更欢喜和更让你忧的事情要告诉你。”诸葛流云这时也接过话茬。 “嗯?前辈,是什么事情居然让你如此的谨慎?”梁子渊看到诸葛流云那谨慎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这是关于你这个宠物的问题。”指着还在眯眼装睡的麒麟道。 “这和梁恃有关?”梁子渊闻言抱起正在装睡的梁恃,小心翼翼把它翻过来,往腹部的毛发上吹一口气。 “对,你这个宠物不得了呀!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当是麒麟来着。”诸葛流云悠悠然道。 “麒麟?这不可能。麒麟怎么可能长这样子?贪吃,胆小,爱睡觉,流口水。像一只癞皮狗似的。”梁子渊瞬间想到梁恃的过往,一顿否认道。 “麒麟者,仁兽也。牡曰:麒,牝曰麟。主太平、长寿。其形,头似羊、独角,耳如兔,身如麋有鳞毛,颈似蛇,狼爪,尾开叉,若鱼。”诸葛流云说完后,对梁子渊挑挑眉头。 把抱着在怀中的梁恃反过来,对着它眼睛瞧了瞧。然后放在地上,转一圈。只见它头上有一个小角,隐藏在毛发之间不仔细看的话,压根就发现不了。但是它的羊头,兔耳,蛇颈就很明显了。 “梁恃,告诉我,你是麒麟还是狗狗?” “汪汪汪……” “你居然是麒麟?麒麟你居然吃饼干,你吃肉干,不会吧?不会吧?” “汪汪汪……” “你可是神兽麒麟,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底线?” “汪汪汪……“ 看着这一人一兽答非所问的对话,诸葛流云乐呵呵地笑了。 “嗯……,要想个办法遮掩一下才行。”把包袱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掉后,梁子渊紧急在上面掏出两个洞算是眼睛视线区,然后再掏出一个能够穿过嘴巴的大洞,就这样包裹着梁恃。 “呜呜呜……”梁恃一边摇头,一边低声呜咽着。眼神里全都是无辜,它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地,忽然间要这样对待它。 “小恃,好了。先忍忍,等没有人的时候再给你解开。一会人多的时候,不要乱叫唤。你这种珍稀的物种被人抓到的话,会被杀掉,烧、煎、炒、焖、煮,再放一些辛香料的话,那味道。”梁子渊说着,说着忍不住咽口水。 “汪汪汪……”梁恃听到咽口水的声音后,一下子就窜出他的怀里,躲到小舟的角落里。 “哈哈哈……这小家伙还真不亏它神兽之名,居然如此聪明。”诸葛流云大声笑着说道。 已经闲下来的梁子渊,此时方才打量着曲江池。虽然才刚刚日出,可是此时湖中已经是,小舟侧畔千帆过,大船小舟竞速前。 “仅仅是一个夜晚,就能做出这么的多船只和舟。看来长安城里消息灵通之人不在少数。”梁子渊说道。 “那是,虽然长安城不复旧唐时的繁华和金碧辉,但经过李珂大人的努力治理至少已经恢复一点点的景象了。”诸葛流云道。暂停片刻后,接着说道。 “当然长安城中,还是隐藏着一些常人难以知道的势力。像什么:地户、唐楼、茶屋、玄墨门、一阵风、还有其他王国的密探、一些武林门派的别院,还有其他杀人放火的犯人,都有。” “难怪原来我躲在那里都有人在后面追着,杀人放火。原来长安城里有这么多的势力,看来乱一些也是能理解的。”梁子渊点点头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有人就是要你在后面不断追逐着你,让你无处躲藏呢?”诸葛流云冷笑道。 “前辈的意思是?” “长安城,乃是我一鸣帮的地盘,虽然这里面藏污纳垢,但是大家都了解,一般人均是不都再长安城内放肆,更不要说杀人放火了。而你却说无论躲在那里总有人在后面追杀,还放火。如此,推断的话只能说是有人不想你躲起来。” 梁子渊认真思考后:“不错,前辈神断。” “当然,即使是躲在这曲江池中,也依旧逃脱不了被人监视跟踪的下场。”当梁子渊认为在这里已经很安全的时候,诸葛流云却忽然说道。 梁子渊闻言大惊失色。 “不用害怕,他们只是在很远的地方看着而已。但凡靠近我身边十丈之内的人,一般都逃脱不出我的感觉。” “呼……,还好有前辈在,不然小恃被发现就不好了。”梁子渊长松一口气,说道。 “虽然如此,但你也不要过于庆幸。你依旧是被人盯着的,而且今天这芙蓉园到曲江肯定会起大战。到时候混乱起来,我也很难护住你。” “多谢前辈告知,我会随机立断的,在事不可为的情况下,我会逃之夭夭的。” “最好就是,随着水流而下,这样既安全也能快速离开,这曲江池的战斗混乱区域。只是你这个浩然炁的问题,可能还是需要进到地宫里面去,寻找解决的办法才行吧?清心定意决也不能压制多久的。” “这个请前辈放心,晚辈惜命得很。只要有一点点危险,晚辈便会隐藏起来。” “你知道自己的情况便好。” “看到东边的那艘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行驶而来的大船了吗?你看,那上面飘然的旗帜,那上面绣着一个:沪字,这就是地户这个势力的行船。地户,据说成立于曹魏时期。 当初的大魏国主魏太祖,曹操因为粮草难以为继,而成立的一支专门为其挖掘坟墓里财物的势力,本来应该称呼为摸金校尉。 可后来随着大魏朝廷的覆灭,而摸金校尉的理念开始出现分歧,有一批人不想再过这种有损阴德的活,摸金校尉自此便开始分裂。 分裂出来的这一批人抱团成立一支势力,就是地户。 因为以前盗墓时,挖掘过太多的好东西像。 武功秘籍以及天材地宝这类的好东西,所以这么多年来,这个势力慢慢就发展成为一个庞然大物,而原来的摸金校尉也就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了。 沪字旗过去的那个茶字就是茶屋。 茶屋的最高光时刻应当是在前唐文成公主入藏后的才逐渐发展起来。 从那时起整个大唐开始流行茶文化,特别是陆公攒(陆羽)写茶经一书流行于世后,大唐境内便开起大大小小的茶屋,所以茶屋是消息最灵通之所。 唐楼,就是李唐皇朝覆灭之后,他们李姓子孙自己创办的一个势力,据说该势力一直致力于在复盛唐气象。 至于一阵风。” “一阵风这个我知道,早在来长安之前我就遇到他们。他们来去如风,烧杀抢掠。每次都是抢光后,如风一样消失,所以才叫一阵风。”梁子渊抢过话题道。 “没错,一阵风就是这样的情况。至于玄墨门,这个门派很神秘。每次行动之后均是不留活口,对自己人如此,对外人也是如此。有传言说他们的专职是制铁,也有人说是大唐匠作监所遗留,还有说是百骑等等。”说到此处,诸葛流云就停下来。 “前辈,你说这个玄墨门有没有可能就是大唐匠作监、百骑等势力组合而成呢?所以才有这么多样的传说?”梁子渊说道。 第36章 众人争锋 “也许就是这样,也许是其他的样子,这就需要你自己去发现去探索。”诸葛流云无所谓地说道。 “哇…前辈,你看那几个人好厉害呀!居然能一动不动地站在树冠上。”梁子渊把视线转移到芙蓉园里后发现,有几个小黑点站在树冠上,仔细一瞧发现居然是人后,不禁开口惊叹道。 诸葛流云撇撇嘴道:“这就厉害了?那你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厉害。否者的话不得(dei)眼珠子都瞪出来?” “还有更厉害的?更厉害的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前辈我发现你不要脸的时候,真是能豁出去。你居然说自己更厉害!如此不要脸的一番言论,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真心让我五体投地,六肢不着地啊!”梁子渊是已经看清楚诸葛流云的脾气,故和其开玩笑道。 “哼…我用不着和鼠目寸光的人说。等到时候你便知晓更厉害的是怎样的了。”诸葛流云一甩衣袖傲娇地说道。 随着日头的攀升,芙蓉园以及曲江池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在辰时初后,终于有人抵挡不住诱惑,在芙蓉园岸边一个借力,便翻身在浩然门地宫祭坛上。 其他不明就里之人,见已有人捷足先登后,其心间怒火冲天。均是不再苦苦忍耐,提起武器便杀将上祭台去。 “杀…”来人仅是一声杀字,就已经来到祭台上。刚才还站立在上面的人,已经被一刀砍翻地。被一刀力劈泰山砍掉头后,无头尸体血喷三尺。 “在下泰山顾客。见众位英雄还在围观,吾便先拔头筹吧。”提着滴血大刀站在祭台上的是一位络腮胡大汉,典型的北方人体格,高大威猛。 “好,在下黄山关小锋,前来领教。”这时一个身形矮小的文弱男子,在水中借力几下后登上祭台,说道。 “这是黄山关小锋,据说一手黄山疯刀已经练得泼水难进,曾经在徽州做下一夜,连屠八寨的壮举,但是却是老弱妇孺都没有放过。”正在这时芙蓉园林中应该是认识关小锋之人,出声提醒道。 “请出招…”顾客见关小锋瘦弱,却没有小瞧其人之意,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能以如此瘦弱之躯,连屠八个山寨,无论山寨大小均能看出此人的能力。 关小锋见顾客防备并没有放松,知道以前一直使用的偷袭策略已经不能再使用。提起与自己体格相差无几的大刀,一招横扫黄山。 顾客在大刀离自己还有尺余距离,便能感受到刀锋所散发出来的锋利刺骨之意,便知此人刀法应当是重刀之法。果不其然,只见自己向后避过刀锋后,当刀势将尽未尽之时,其一脚踢在刀背上,刀便以一个诡异的方向,向着刚刚躲避开来的顾客再次上劈过来。 顾客,举刀格挡,被关小锋刀中的力,带着向后滑行在即将滑出祭坛时,在边缘作用于顾客身上的惯性之力,已经快要消失,其在祭坛边缘的圆形弧线上借力转移到另外一边。 “好……”芙蓉园里观看的众人,见到顾客如此精彩绝伦的应对,均是应声叫好。 “呼…”只见顾客已经卸力完后,直接运起轻身功夫。众人见其身影像似一生二,二生三,晴空一人排影进,便引长刀至敌前。 在关小锋还没有反应过来后,便已经被顾客一刀了结其罪恶的一生。当然胜利的顾客,也是消耗甚大,只见其人气喘吁吁,已是无力再战。 顾客,对着众人一个拱手。然后从祭坛上直接跃下曲江池里,待到湖中涟漪平复,亦不见其冒头换气,均感其人水性了得。 见到顾客如此便退场后,刚才还跃跃欲试的武林人士均是已经迫不及待,摩拳擦掌、争先恐后地使出轻身功夫。来到祭坛上,争锋瞬间便至。 至此,祭坛上血流不止。而有些武林中人眼睛里已经泛起红光,这是即将变成失去理性的前兆。 此刻祭坛上站着七人结成一个八卦七星阵,所有再度来到祭坛上的人,有的在空中便已经被结束生命,有的在脚刚踏上祭坛时也死于刀兵之下。 祭坛上七人结成阵后,是无所不用其极,无论是毒亦或是暗器。这种一正一邪的做法让许多还未登上祭坛人群,恨得牙齿痒痒。 “卑鄙、无耻、不要脸、下流……” “你娘……” “你妹……” “你姐夫……” 一声声不绝于耳得污秽骂声响彻整个芙蓉园,从曲江池看过去,池面上已经被鲜血染红。尸体在涟漪中此起彼伏,巍巍壮观。 梁子渊认为很厉害的那些人依旧站在树冠上,无动于衷。 “不要再上去送死了。”这时候一个还在岸边的汉子,见到曲江池中已经埋葬着无数死尸,被刺激得眼红嘶吼道。 “不上去,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七个人,在我等众多武林人士眼里耀武扬威吗?这不是丢我西北武林中人的脸吗?”此时,一位热血的武林汉子说道。 只见这位开腔的汉子,对着已经红眼的芙蓉园内的其他武林人士说道:“在下江州武义,我有办法能破此局,但要众位同道相信在下方可。” “好,在下荆州庞山。久闻江州武义义薄云天之名,今日得见幸甚。你说要怎么做,我配合。”适时人群靠后的一人闻言后,大声答道。 “在下,随州宇文七,亦是久闻江州武义之大名。在下亦愿意配合。”又有一人应声道。 “在下……” “在下……“ ……………… 随着响应的人越来越多,响应的声音在人群中此起彼伏,渐渐的人开始团结起来。但是祭坛上的七人仍旧是面不改色地和众人对峙着。 “好,我要熟悉水性的好手。短刃,长绳、渔网。”有的人听闻这些材料,便已经若有所思地点头。 不过半个时辰,所需材料便已经准备完毕。拿到材料的武义开始忙活,只见其在渔网上结起绳结,绑着短刃,在网中成一张带刃之网。有的长绳上还待绑着长棍,棍中插着长钉。 当所有一切准备好后,已经不需要武义再去指挥。所有的水中好手自觉拉起结好的网,绑好的长绳,列好顺序往曲江池中的祭坛去。 祭坛处七人虽然依旧在集中注意力戒备着,但是有些东西并不是戒备或者集中注意力便能解决。这是一种从武器上直接碾压的快感。只见唰的一下,在水中忽然冒起一根长棍,棍子上绑缚着刀刃。戒备着的七人看到这来势汹汹的暗器,一个飞身闪躲。却不想在空中无处借力后,渔网却又于水中冒起。网中散发着阵阵寒光的短刃,在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经刺进三人体内。 “网到了,网到了。”岸上的人能清晰见到祭坛处的战斗。看到有人被渔网包裹住后,大声地呼喊道,就像是网到大鱼似的。 而剩下的四人见势不可为后。在空中的四人,一个掌对掌把自己推离祭坛后,潜水逃走。至于已经被渔网抓住的同伴,他们并不担心。因为,他们乃是死士,被抓住的路只有一条,就是死。 果然,待众人把网拉上芙蓉园后,发现网中之人已经七窍流血而死。如此明显的毒杀,肯定不是渔网中的短刃所为。 “吸…”许多的人均是倒吸一口冷气,虽然都是刀头舔血的武林中人,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实在是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才能培养出这样绝决的手下。所以想明白的武林人士才会倒吸冷气。 虽然已经把这卑劣的七人组赶跑,还有许多的人丧命于此,可是人性的贪婪依旧止不住,其他人的止步不前,这不又有一人在这空档里翻越上祭坛。 “在下澶州司马澹,请诸位英雄赐教。”这是一个额角已经微秃的中年人,头发上已经有几缕花白,使得其年龄看起来更是略显成熟。 “常山马伯寅前来请赐教。”这是一个年轻的武士,从其单薄的身躯可以看出应当是走灵巧一路,可是当亮出他的兵刃后,围观的众人均是感觉到差异。 因其使用的兵刃乃是一把戟,戟这种战场武器,在单打独斗方面是气势,可却是力气有余灵巧不足。其他人看了均是失望摇头,只当此人乃是为出名,方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前来应战。 “你先出招吧,我不欺负小孩子。”众人闻言均是忍俊不禁。 遭到羞辱的马伯寅也在有过多的言语,手中长戟遥指司马澹,上步就是一招横扫千军,司马澹燕子抄水躲过,谁料这招横扫千军却是能够在半空中变招,只见长戟在半空中转个弯,跟着司马澹的身后追过去。 空中的司马澹感觉背后正有利刃撕裂空气的回声,顿感不妙。然其在空中已经是无处借力,眼看着长戟将要划破衣裳刺进皮肤,即将命丧黄泉时刻,灵光一闪间忽然想到。 第37章 民族的脊梁 只见司马澹以牺牲平衡为代价,一招苏秦背剑,才堪堪抵挡住这致命的一招,可是仍旧被戟上的月牙儿给刺伤。代价便是整个人在空中直接被长戟一招就给拍打进水中。 马伯寅束戟而立,此时刚好一阵风吹过他的衣裳,这下芙蓉园中众人均是议论纷纷,再也不敢小瞧这位看似身体单薄,体内却蕴藏着无穷之力的少年。 面对着芙蓉园中的人群讨论指点,马伯寅也不言语也不羞却,更没有要离开祭坛的意思。只是盯着水面,以防有人在水中突然跃起偷袭。 远处的小舟上的梁子渊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战斗场面。“前辈,你感觉这位使戟的马伯寅怎么样?” “还不错,明白亢龙有悔的道理。” “亢龙有悔?易里面的那个亢龙有悔?” “就是力不可用老,势不可用尽,能屈能伸,这都是一些用力的基本概念而已。”诸葛流云道。 “前辈,为什么总感觉,大家是在这一方小小的祭坛上作比武,而不像是在争夺要进入浩然门地宫的样子呢?”梁子渊看着曲江池中漂浮的尸体以及被鲜血染红的江水不解问道。 “这些江湖中人不像读书人一样,只要诗做得好或是会解经便能扬名天下。武林中人想要名扬天下便需要一个大舞台,而今天这样的场景是许多人,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遇见的。所以只要在这一方小小的祭坛上能坚持几回合,过后其名气都会有所增加,而名气能带来许多你想象不到的东西。” “原来在这上面舍生拼死均是为了扬名而已,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过当生命结束后,一切均都会化为虚无的吗?” “所以,武林中人才会用刀头舔血,这么一句话来形容自己的生活状态。很多练武之人不要看其光鲜亮丽的,但其生活可能都过得穷困潦倒。相信你也明白穷文富武这句话。” 梁子渊闻言点点头后,接着问:“既然如此为甚还有这么多人前赴后继地练武呢?” “自古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的话语,其实如果能天下承平,世道公平又有几人会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呢?许多人都仅是为了能活着,或者有尊严地活着而已。练武的最终目的并不是持强凌弱,而是强身健体。还有的便是锄强扶弱,路见不平事,有剑可拔。不过现在练武之人多是已经忘记了初衷,全为争权夺利,持强临弱。” “前辈,你不觉得这也是道德沦丧的一种表象吗?在下认为是我们这个社会已经病了,病到需要我等儒生为其再下一剂重药之时。而这个药方现正掌握在我等手中,前辈你以为呢?” “我以为,自己还是需要继续再强大,再修炼,再潜伏一段时间。”诸葛流云敷衍道。 “前辈,孔夫子曰过: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你看孔夫子都倡导出来做事,而不是躲起来修炼。”梁子渊再次劝导。 “孔夫子,哪有说要出来做事了?”诸葛流云皱眉问道。 “你看,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句话说的就是,你学到的知识还的需要经过不断练习,不断实践,然后提炼升华成为自己得东西,这样不也很快乐吗?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人过来和我们坐而论道,相互论证。大胆假设小心论证,这样得过程不也是一种成长吗?这种成长不也很快乐吗? 而每一个人来到世上的最终归宿,仅仅是为了让我们得灵魂更加纯净,因此修习的目的便是,别人不知道我们,我们也不会生气。 今天这些武林中人在这一方祭台上刀兵见血地拼杀,却仅仅只是为了扬名立万,如此实在有违我儒家之理念。”梁子渊再次把拯救天下苍生和重新竖立道德观念,为我辈儒生当行之道。 “小子,本座看你是闲得慌。一天到晚得劝诫本座拯救天下苍生,而忘却己身,如此可为人道乎?”诸葛流云再次说道,这次语气稍微有那么些重。 “前辈,其实小子,仅是认为这个世道,这一方天下不应如此。它可以更好,人们也可以生活得很好。”梁子渊说道。 “小子,我觉得当前我们最需要应对的便是眼前的困难。你看这江面上,现在已经浮尸十里,再如此下去不肖一个时辰可能,便会浮尸百里,血流漂杵。”诸葛流云说道。 “即便如此,小子亦是无可奈何。只因心有余而力不足已,如是小子之力有前辈之力,何至于此呢?”梁子渊有些气愤道。 “呵呵…,小子你想得太美了。不曾听闻,蚁多咬死象即便本座,再如何的高明亦双拳难敌四手。”诸葛流云道。 “这……”梁子渊欲辩无言。 两人再次将视线回归到祭坛上,此时祭坛旁边已经尸横遍江,许多轻身功夫不甚高明之人均可借浮尸之力踏上祭坛。而马伯寅却依旧不知疲倦在搏杀,整个人已经是遍身红妆,身上既有敌人之热血亦有自己受伤后所留的热血。 芙蓉园边上的路人,都全已经惊呆。毕竟这么长的时间里,还未见有人杀人如砍瓜切菜般简单。终于,马伯寅一个疏忽,处于众人围攻之中,被人一脚在踢于后心之上,体力不支之下掉下曲江池中去。 此时,芙蓉园中之人人均是长呼一口浊气。从未见如此浴血奋战之人,像是处于战场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之态,然此为擂台比赛,虽然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但却也能认输而逃得性命。过后虽为众人取笑之料,然未却不失为一种上策。 经过连番的比武厮杀,时间已经来到日上中天,午时。在芙蓉园里从北边渐渐地有一群的黑衣人正在慢慢,往西南方向曲江池的防线围攻搜索过来。 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前进着,脚步是一步一前行,不闻脚步踩踏声,但闻风吹树梢飒飒飒。这些天的厮杀所遗留下来血腥味,刚好覆盖此时暗杀时的血腥味。 而且曲江池外血气冲天,在这样的环境中忽闻血腥味亦不再觉得异常。 终于快要杀到曲江池边后,才被发现。原来在众人正忙着争名夺利之时,身后却有一批终日隐藏于黑暗中的人在杀戮着他们。 “身后有人偷袭,快杀了这些黑衣人。”这是一个人临死前所发出的怒吼声。 “杀……” “杀……“ 此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开始短兵相接,黑衣更精锐些许,但芙蓉园里的武林中人却更多。 在这量与质的较量中,却是平分秋色,不分上下。直至未时末(15点过后)终于只剩下不足百余人站着。 而那些高高在上的武林高手依旧是高高在上地看着,无动于衷,铁石心肠般地看着底下地厮杀,惨叫,血流成河的景象此时更甚。 只见,仿若河流般的鲜血顺着芙蓉园中的沟沟壑壑往曲江池中流去,流去…… 而还生还着的众人终于是,在杀无可杀之后,从可怕的杀戮之兽性当中清醒过来。当眼睛中的血色已经褪去,刚才依旧在杀戮当中的人此刻却呆立住,实在难以置信整个芙蓉园之内几万人,因各种缘故仅余百余人还站立着,却也是人人身上带伤血流不止。 当意识到如此后,剩余还站立之人开始掏出身上的疗伤药开始各自疗伤起来。有伤势较轻者已是在帮助依旧躺在地上,却还能拯救之人。 终于,申时后(16点),还活着的人都已经相互搀扶着离开芙蓉园。至于已经死去的人,尸骨需要留待后人收拾。 “看到这一幕你有何感想?”诸葛流云对着目瞪口呆的梁子渊问道。 “这……”梁子渊却再度无言。 “死掉,往往是强出头。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明白这个道理了没?”诸葛流云有时候也有些烦,梁子渊那一套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念的想法。 “虽然,很可怕。虽然,很无耻。但如果这是战场,是你死我活的战斗的话无可厚非,兵不厌诈。然此仅仅是擂台比武,由此可见此中必有大文章在其内。而且是极其恐怖之隐情。”梁子渊一番分析夸赞道。 “但是,前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若人人皆不敢为天下先,事事均无人问津的话。这将会是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就像今天此时此刻这般。 而我想对前辈言,虽千万人吾亦往。而前辈所屏弃的,却是。我中华民族思想中最为伟大高光的,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此亦是我等儒生求之不得,却又心向往之的东西。即便再如何艰辛,吾将上下求索一刻不停,一刻不止,直至生命之火熄灭。然未知前辈可曾听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吾终信会有更多,如我一般的儒生为天地之百姓的平安康定,继续前赴后继般的牺牲,舍小我而保大我。”梁子渊再度与诸葛流云讨论道。 第38章 昏迷 “不错,接下来就等老夫的那几个徒弟上场,哈哈哈……”在很远的地方,李轩看着这一幕很是满意,不禁哈哈哈大笑起来。可惜便是这样的一幕,如此精彩的计谋却无人知晓乃是其设计,让他心里甚为可惜。 “小子,还是不要再废话了。你看到没有,那些刚才还游荡在外面的大船,现今已是往我们这些小船小舟等围过来了。看来我们要进行战略性撤退才行。”诸葛流云对着依旧还在絮叨的梁子渊说道。 脚下小舟开始无帆无桨自动起来,速度开始越发的快捷。在那些看起来很大的船,即将形成包围圈后锵锵从一个小缺口闯出去。 也许大船上的人仅是想进行驱逐一批,围杀一批,否者除了梁子渊他们这个小舟,还有一些其他的小船均是都突破包围圈,亦不曾见有其他船只过来追杀。 闯出包围圈不久,但视线内依旧可以见到被包围着的小舟和小船等,被大船上射出的火箭给引燃,有些中等船只不想做待宰的羊羔开始反击,未曾想到在大船上还有更霸道的武器——弩床。大弩床上射出丈余长的大枪,听得弓在床弩上震动时发出一阵阵的“嗡嗡嗡”声,就像催命符一样。 许多中等船只便是抵挡不住这样的大枪,才渐渐开始在曲江池上被大枪上的势能给撕裂开来,然后沉没。许多见事不可为之人跳船后在水中被弓箭给射杀。 “看到没,这就是这个混乱世道的人性。道德已经沦丧了,人心也就不会再正。只是一人或者几十人是拯救不了这个已经生病的世道了。”诸葛流云看着江上大船正在射杀落水之人,对着旁边的梁子渊说道。 此时梁子渊已经陷入否定,以及自我否定中的心绪当中来。看着已经陷入沉思中的梁子渊,诸葛流云再度说道:“你从大船上的旗帜也就能知道他们是那家的势力。这些世家大族无论是什么样的乱世,他们一直在人民身上吸血来养肥自己,因此很生动的一句话就是,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 就是这样一句“只有千年的世家,没有千年的王朝”简单的话语,瞬间就激醒梁子渊,他抬眼望去。此时已经是申时三刻,太阳也已经开始西斜。在波光粼粼的曲江池上,梁子渊见到的旗帜有:王、许、杨、刘、李……等等。 “前辈,谢谢你让我明白,原来世家大族的力量比我想象中更加的庞大以及可怕。”梁子渊来到舟前对诸葛流云说道。 “以前也就是在那些史料以及一些手札中记载中,才了解到这些世家大族的庞大,不料今日在现场见到的却是,他们更加霸道的行事方式。这让我重新认识到为什么说,大唐王朝时有七望五姓的说法。原来即使大唐王朝灭亡,他们亦依旧生活得很滋润。”梁子渊心里想到。 两个人一起站在小舟头前,小舟一下子失去平衡,就翻过来,可怜的梁子渊和梁恃因为不懂轻身功夫,这一人一动物就这么载曲江池中,而已经提前发现异样的诸葛流云早早的运起心法,一个踩踏在翻盖过来的小舟上借力,只见整个人像是扶摇直上九重霄,不一会人就消失在西斜的日光中。 掉落水中的梁子渊,此时带着即使是在水中依旧被布匹蒙着关键部位的梁恃,浮浮沉沉地往岸边去。 在挣扎得即将筋疲力尽后,一艘艨艟破浪袭来。梁子渊感觉一个钩子正在拉扯着自己腰带,腰间束带瞬间收紧,整个人从曲江池中被吊到艨艟上。“啪…”一声响起,就像蛤蟆似的浑身湿哒哒趴在甲板上。 而梁恃却因为没有抱紧,依旧在曲江池中,随着荡起得涟漪在浮沉着。 梁子渊忽然间感觉脑后一疼,脑袋一个昏沉便已经昏迷过去了。而艨艟快速在江面滑行着,后面溅起一道洁白色的浪花。 “禀主人,幸不辱使命,梁玖已经带到。”如此来到这一艘旗帜为昪的楼船上,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位身高五尺余的汉子。其皮肤黝黑,由此可见这斯应当是水上人家,或许可能是岭南之地的疍家人。(一种生活在船上的打鱼人,没有土地,没有屋舍) “好,把他囚禁在底仓之中,顺便为其更换一套干净衣物。”这人转过头来,吩咐道。直到此时,才发觉此人竟是其师尊,李轩。 “叮叮当当…”人走后,李轩拉扯一下身边的一串形状怪异的铃铛,铃铛瞬间发出悦耳清澈的声音。 一个身影恭敬地保持着揖礼在李轩身前,这人仿佛一直都在,可是刚才却又不见有人在此。仅仅是这么一个出场便能知这人的轻身功夫已经臻至极境。 “按照计划,开始收网。”李轩都不需要转身就知道来人是谁,直接一个命令道。 正在等待着的人,不见有何动作。身躯渐渐变淡,然后破碎。却是速度太快,导致残影在原地久久没有消散。 如果梁子渊是清醒着的话,就会发现原来二叔公的轻功真的是已经达到登峰造极了,因为刚才这个人就是曾经自己去寻找却没有见到的二叔公。 随着二叔公出去传令,不久后就见到原来只有这些大家族,大势力的楼船在曲江池中横行霸道。但在曲江池的各条支流上忽然冒出一大批艨艟以及小舟,从其吃水线就能看出装载着的东西并不多,所以才能在水上前行得如此迅速。 这时候,那些原本依旧站在芙蓉园树冠上的武林高手,也遭遇到箭雨的伏击。就这样,一股新的力量忽然插入到,这个各方均已经差不多疲惫的战场,仿如一股春雨突然而至,沁人心脾。 “砰砰砰……” “砰砰砰……” 只见每一艘的楼船旁边都有好几艘的艨艟在以极高的速度冲撞而去。 “快快快,射箭……射火箭。” “快用长枪,一定要抵挡住。” “……” “……” 当楼船上的人发现艨艟的时候,已经有些晚。现在都已经乱成一片,楼船上的人抵御艨艟的方法是千奇百怪,有的人企图用长枪把艨艟抵挡在外,有的人直接使用火箭,有的在艨艟即将撞到船的时候,直接从楼船上跳到艨艟上去杀敌。 而艨艟在撞到楼船后就开始着火,每一艘艨艟上最多就三五人在操弄。而仓内又堆放着易燃易爆的引火物。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熊熊燃烧。 李轩他们的楼船早在二叔公去传达指令时,就已经悄悄往芙蓉园而去,作用便是为了远离其他的楼船,避免殃及池鱼。 王、许、杨、刘、李、沪、茶……等等刚才还在曲江池上航行的船只,这时候均是已经着火。有的楼船已经沉没,有的是半沉没着,还有的仅仅是损伤不能再航行,需要退出战场去维修。 因为计划得很好,所以是再没有一艘能和李轩他们得楼船比大了。 当艨艟的任务完成后,那些驾驶艨艟的均是水中好手,再水下潜行一段距离后都往李轩这旗帜上有昪的楼船而来。 “主人,任务已经完成。此时曲江上只有我们的人,芙蓉园里是我们的人。”二叔公那鬼魅的人影又出现在李轩的身后禀报着。 “好,酉时准时祭祀。继而打开地宫入口,从今天开始,我南唐将不会再欠缺钱银,只要北伐成功,我们将再度一统中原大地,再现大唐王朝的盛景。”李轩开始幻想,当地宫打开后自己就可以获得里面的那数之不尽的珠宝,而南唐国也就又能北伐再一统河山。 “主人,真的要把少爷……”这时候二叔公犹豫问道。 “没想到,你梁翰亦有悠游优柔寡断的时候。虽然小玖是我养大的,但为了天下百姓牺牲他一人是值得的。当我大唐国再度一统江山后,给天下百姓打造一个盛世,谁都不会忘记他的付出。”李轩此时大义凛然地说道。 二叔公梁翰却于心不忍,因为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后辈,除了不精武事,但是文墨却样样皆是不差,只要不中途夭折,只要有一个机会出仕,不需要多少时间就能像乘风而起的大鹏鸟一样直飞九万里。 这样的一个梁氏后裔,自己却要亲眼目睹甚至是狠下毒手去残害他。自从知道主人的计划后他一直在犹豫、怀疑、徘徊。心绪复杂的像花花世界中的人心,既想否认主人的意愿又害怕,既想保存下这一个梁氏后裔,又无奈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是主人,一切均是为了天下苍生,小少爷一定会谅解我等,毕竟他是如此的善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而牺牲自我一定不会有怨言。”梁翰仿佛心虚,再度加重语气以掩盖自己的心虚。 “好,不愧是我李轩最看重的属下。我的其他徒弟现在怎么样了?” “两位小姐和几位少爷刚才在船只沉没的前,就已经跳到水中,现在还在搜索。” “尽快把他们找出来,以免在最后的时间里坏事。” “明白。”二叔公梁翰拱手后,整个人就消失在船舱内。 第39章 二叔公梁瀚 时间渐渐来到酉时(17点),夏日虽已是黄昏,可是太阳之光依旧高高挂在西边。阳光中的热量仍旧使人感觉热辣。 梁子渊此时被反绑着立于祭台上。 而祭台已经是别有一方景象,只见边缘上装饰着一些艳丽的花草,曲江池中的血依然污浊了整片水域,仅是看池水的话,便感觉已经是换了一片天地。 梁子渊在刺眼的阳光中,逐渐清醒。 “唔……”一股难受的不适感从脖颈处传来。这是在俘虏时被手刀砍伤脖子所致,当他想动手去抚摸一下脖颈以减少这股不适感时,发现原来手上也有一股,紧紧吸附着的摩擦感。待到睁开的眼睛,已经适应这阳光时,才开始打量自己现今所处的情况。 “可恶,谁干的?”自言自语完后不断地左右挣扎,手上亦是用力挣,可都于事无补。手上的皮肤反倒,因用力挣扎而开始渐渐泛起红色。 直到手上皮肤摩擦处微微出血,却依旧无法挣开绑缚着的绳子,而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梁子渊已经感觉疲惫。 日头开始落到与地齐平后,梁子渊发现身边忽然出现一道人影。 “你是谁?”眼前这个把脸以及头发都蒙的实实之人,给他一种异常熟悉感觉,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此人。 “你否管我是何人,只需知道你今天的牺牲乃是为天下苍生如此便好。”蒙面人用一种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 “牺牲我一人便能拯救天下苍生吗?我有这么大的能力我怎么不知道?”梁子渊再度疑惑道。其实是在拖延时间,虽然内心深处已经波澜万丈,但脸上还是一副求知欲望十足的样子。他知道几乎所有的人,在杀人的时候都是有理由的。而有的人还非常喜欢,把自己的目的和被杀者阐述,这样的行动能满足杀人者内心中的快感以及内疚。 “当然可以,只要杀了你,如此便能拯救天下苍生?”蒙面人再次肯定道。 “这么简单吗?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如此简单。” “杀别人不行吗?” “别人肯定不行。” “为甚?” “因为你是浩然体呀。”黑衣人说完,许是觉得自己过于多言,便闭嘴不再言语。 梁子渊在这一问一答的时间里,手上的动作就没有断过,就是挣扎的幅度变小而,但是力却没有减少多少。而绑缚着的绳子,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松动。反倒是稳定他身上的木棍开始松动。 而问话到这个地步,他也已经知道是自己面前的人是何人,为何自己会如此熟悉此人。这人便是二叔公,每个月都给自己送浩然鲤鱼的二叔公。 只见二叔公梁翰不知从甚地方拔出短匕,往梁子渊的身边靠过去。 此情此景梁子渊再也忍耐不住,忙出言道:“二叔公,真要如此坑害侄孙吗?” 梁翰闻言呆立住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的。却没有想到,被梁子渊给一语道破。 “对不起,小玖。是二叔公对不起你,可为了天下苍生还请你见谅。” 梁子渊闻言,挣扎更甚。因为他听出来,二叔公的这话是杀意满溢,眼中的绝决已经透露出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二叔公,这一切都因为师尊吗?” “……”梁翰闻言,一顿。 接着继续向着梁子渊的方向靠过去,准备开始依照献祭的方法把梁子渊给结果了。 梁子渊在见到梁翰那一瞬间的停顿,就明白这一切和自己的猜测相差不大。原来都是自己师尊李轩在背后指挥着这些事情。 虽然早已经有所怀疑,可当真正确认的一瞬后,梁子渊反倒畅抒一口气,心里却又无限难过,一下子是不知所措。 “这一切都是师尊在背后谋划?可是为什么是浩然体?”梁子渊再度问道。 “浩然体之人的热血以及浩然之气是打开浩然地宫的关键。唯有浩然体之人在十八岁后,才能保存体内的浩然之炁,其人的热血和炁才能打开浩然门地宫。” “原来如此,这也是为啥我要一直吃浩然鲤鱼的原因吗?” “对,在没有修炼浩然决的情况下,吃浩然鲤鱼就是保存体内,浩然炁的唯一方法。” “可是,你们不是已经寻找到浩然诀了吗?”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测。” “你猜得没有错,但是主人认为一但你修炼浩然决后便不好控制了。” “那为什么最后还是把浩然诀送到我的手中呢?” “这就是我们所有设计中的一处错误,我们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做到打开地宫的准备。“ “是不是没有预料到,居然走漏消息,闹到天下皆知的地步?”梁子渊问道。 “确实,这就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是大小姐自己从主人的众多行动,以及布置后推测出来的。然后再利用她家里的势力给散布到整个天下。” “所以,在那天夜里一阵风突袭小山村,也是你们安排的?” “没错。” “你们是怎么肯定我会去拯救小山村里的幸存者?” “这仅仅是我们根据小少爷一直以来,行事的方式猜测。以小少爷心善的处事方式,一旦发现这样的事情定不会束手不管。况且我们除了这一道以外还另外布置两道。” “为了让我上钩,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我猜是不是在镖局的队伍中也有你们的人?” “哈哈哈…不错。”梁翰仰天长笑说道。 “是陈烔?” “嗯……”只见梁翰骄傲摇头否认着。 “那就是宫宝森队长了。” “这也是你的猜测?” “本来,我以为是陈烔,但刚才我说是陈烔的时候,你那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让我疑惑,然后再一想当初宫队长带领我去辨认亦舒之毒的现场时,几乎所有见到他的人均是一副恭敬十足的样子。看来是因为他是你们培养起来的武林中人。” “不错,宫保生虽然仅仅是顺风镖局里的队长,但是其人曾经确实在西北武林中打遍天下无敌手。” “呵呵……”梁子渊听闻梁翰吹嘘,不禁嘲笑起来。 “那后来的顺风镖局别院灭口,也是因为我?” “这个不是我们干的,本来我们计划仅仅是想让宫保生队长演一场戏,好让你害怕并且撤离,哪料到最后玄墨门不知从那里收到消息,既然插手进来,才导致顺风镖局被灭门。” “你们为甚总要把我给赶走,不让我呆在一个地方?” “我们是想让你和其他的小姐少爷一起行动。” “哦,明白了。你们是想要把我和师姐师兄们一网打尽。其实你们是在害怕大师姐,对吗?” “没错,刘妍小姐的武功已经修炼到快要触碰到炼气化神的巅峰。只要一场造化便能突破,这就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不稳定因素排除,使得计划实行均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想来你们的计划已经得逞了?” “不错,就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整个金昪已经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击沉了这些江湖势力以及大家族的楼船。目前曲江池上就只有我们金昪的楼船和一些艨艟。”说到此时,梁翰的神情更是得意洋洋。 “金昪?” “金昪,就是老主人掌握的一个庞大的势力。” “师尊,你是不是也认为,此时你等已经获胜了?”停下挣扎后梁子渊大声对着楼船的方向喊道。 “不用喊了,主人此时并不在此。”梁翰有些紧张低声呵斥道。 许是挣扎累了,梁子渊像是认命般的不再挣扎,而是安静地看着梁翰。反复地看着,似是要将他的样子铭刻于心。 “轰隆…”“轰隆…”刚才还一副轻蔑嘲笑样子看着梁子渊的梁翰,此刻却是有些惊魂未定。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梁翰听到这一声声像是打雷般的轰隆声,转头四顾。 就在梁翰四顾寻找盼望的时候,一把小刀闪过一丝锋芒刚好把绑缚住梁子渊的绳子割断。只见他挣开绳索后,揉着手腕说道:“让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大师姐诛杀你等,罔顾众人性命之徒的声音,你来看,刚才你还得意洋洋的楼船此时已经要沉默在这曲江池中了。师尊,你还要在楼船中躲到和楼船同归于尽方才罢休吗?” 到最后的时候,梁子渊扯着喉咙大声对着楼船喊一声。当梁子渊的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只见一道身影,宛如大鹏展翅般腾空而起,直接来飘落在布满鲜花的祭台上。 “你是怎么发现的。”李轩此时虽然已经被识破计划,但依旧是不紧不慢地问梁子渊道。 “这一切,应当从师尊收养我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十八年前,我刚出生不久时,二叔公发现我的特殊体质,报告给师尊开始。虽然我那时年纪尚小,不记事我猜测在我未能使用浩然鲤鱼的时候,应当是喝着鲤鱼的鲜血逐年成长。”梁子渊猜测道。 第40章 梁子渊将死 “不错,在你尚未长牙时,为了让你保持体内的浩然之炁,唯一的方法就是给你使用鲤鱼的鲜血。你不知道当初为了让你保存着体内的浩然之炁,费多大劲,浪费多少人力物力方才想到这个方法。”李轩骄傲地看着梁子渊。 “直至我十八岁生日后,师尊让二叔公提供的那一尾黄金浩然鲤鱼,便是我今生最后一次使用浩然鲤鱼。只因这尾浩然鲤鱼是最后一尾即将跃龙门,带有一丝微弱龙气血脉的鲤鱼。”梁子渊和他的师尊李轩两人此时就像是一对老朋友叙旧般,娓娓道来。 “没错,那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形成浩然池塘这样的异象。而最后居然能产生这样一尾浩然鲤鱼,也许就是你的运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测。我吃完最后一尾浩然鲤鱼的时候,二叔公应该是在一旁看着的吧?后来见我安然无恙后,便引导我前往顺风镖局,这其中在书房里的那些书籍,摆放起到很大的引导作用吧?”梁子渊说到这里,看着一旁低微的二叔公。 “这你又是猜测的?”梁翰惊讶地问道。 “这个是分析出来的。今天看到二叔公你那一身,已经臻至化境的轻身功夫分析而来。当我踏进顺风镖局后,一切便已经开始,无论是从护卫的人选,还是领头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你们没有发现,在他们之中还有奸细,最后才导致顺风镖局全军覆没。” “没错,顺风镖局覆灭的事情是我始料未及之事。在顺风镖局小队被灭后,同时我发现你也失踪了,这才是我心急的原因。”李轩说道。 “于此同时,你们发现众师兄和师姐也失踪了。而且你们还派出草蜢帮这样的本地小帮派去寻找,因为如此才能在长安城的,众目睽睽之下不甚引人注意。虽然如此,但你们却万万想不到我等,原来藏在有着鬼屋之称的英国公府邸中。” “原来你们在英国公府邸,难怪这么多小帮派在尽力地搜寻,却依旧不见你们丝毫地踪迹。”李轩抚摸着颌下的长须点点头道。 “直到几天之后,我出现在芙蓉园后你们,再度派出人过来跟踪监视。本来一切都基本按照你们计划的那样进行,可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你们居然使用我无意中发明的毒药——桃夭。当初我无意中发明这个毒药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仅仅是记载在祖地的一本无名小册子里。但当它出现在芙蓉园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能力去做这一切的就只有我的师尊李轩。”梁子渊说到此处时,李轩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可能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么完美的计划就因为这么一个毒药前功尽弃。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一切便是我在背后指使的呢?”李轩好奇道。 “如若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二叔公应当就是相当于我的护道之人吧。一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保护着我,而我无意中制造出的亦舒这一毒药,也是他告诉师尊的,可能就连我记载着的药方也是他告诉你的。”梁子渊依旧侃侃而谈,这个时候他是一点也不再畏惧。 “当我想到这些事情后,最近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有一条线串联起来,而这根线的尽头便是师尊。也就是在昨天时,诸葛前辈告诉我,最近有一个神秘的势力叫金昪,而他的领头人名叫李轩。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我知晓,他是想要告诉我要小心师尊。也就从这时开始,我才真正确认最近一切都是师尊在操纵的。”梁子渊,眼睛忽然闪过一丝丝的悲哀。 “只是可怜八师兄,他应该都不知道自己的至尊为啥要杀自己吧?”听闻梁子渊如此说道,李轩眼前仿佛闪过当日自己亲手杀死魏瑾的画面。 “不,魏瑾他是心甘情愿死的。他的死是有价值的。”李轩连忙说道。 “其实你们本来还是有一些时间去准备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在顺风镖局灭门后,居然出现了一些难以预料的状况,所以们才不得不,在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 就要开始开启浩然地宫。”梁子渊在此还有一些疑惑,对着二叔公问道。 “因为,几位少爷,发现你体内有炁在流动。他们以为你胡乱修炼了武功所致,因此一起商量过后给你用了大日法。用了大日法之后,小少爷你体内的炁就真的是再也无可挽回,只能这样一天一天的恶化。这才是我们加快速度的原因。”二叔公说道。 “可是,清心定意决这类的法决应当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吧?” “只能有所延缓而已,况且延缓的时间也并不能很长。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积压最后的能量反弹就越是厉害,当真正爆发起来后方圆十里都将是寸草不生的境地。” 梁子渊听闻师尊李轩这样的回答,心里却格外的诧异。因为他正是修炼了清心定意诀后。所得的感受和师尊李轩所言有很大的出入。 在修炼了清心定意决后,他就能感受到体内的浩然之炁,在清心定意决的作用之下并不是压制或者积压,而是融合,水乳交融般的融合在一起。体内的浩然之炁也渐渐的开始是能刚能柔。 李轩见他沉思不语片刻后清醒过来,脑袋一偏一个眼神示意。梁子渊从他的眼神中读出的意思就是,那些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就是师兄师姐所带来的人,至于有什么势力在里面我也不甚了解。在昨日的时候,当我再次发现从芙蓉园中传出的桃夭的香味后,这就使我更加确定这其中的阴谋。所以我便拜托诸葛前辈给师姐传信。” “好好好,不愧是我李轩的徒弟。”李轩闻言后不恼反而抚掌言好。 此时,楼船已经行至离祭坛不甚远处。大家的视线均是投向楼船船舷处,几道身影正临风而立,便是李轩的徒弟们:李贰、王异、杨勇、许媚。至于刘妍正在一弄扁舟之上,悠悠然飘荡而来。 在其后还跟着众多船只,从中可见船上、舟中的人数相加一起,并不在少数。 “见过师尊。”只见李轩等徒弟们,遥遥拱手道。 李轩一挥衣袖,也不再言语。从他那平静的脸色上,谁也看不出到底是喜或怒。 这一刻气氛,逐渐凝结。众多船、舟已经把这个方寸大小祭坛给包围起来,但是李轩也依旧不为所动,即便是脸色都不曾变过。 所有已经领教过李轩厉害的人,见他这平静的样子,都不敢有一丝丝的意动,没有谁敢保证这样诡计多端之人,会没有后手,会让自己处于绝境当中。 “看来,该来的人应当已经来了。不来的人也应该是不会再来或者来不了了。那么便开始吧。”梁子渊看到这祭坛边已经被舟船围堵住,然后开口说道。 李轩听闻他说完后,已是无奈地叹息一声。 梁子渊此时看着师尊李轩,也不再言语。因为浩然门地宫的打开方法此时此刻就只有李轩才是最清楚的。 李轩脚下用力一踩,只见一个祭坛上裂开一道口子,从下面渐渐升起一个小小的柱子,柱子中有一个小小的碗。从碗和柱子的严丝合缝便可知之此两者已经是形如一体,碗在酉时的夕阳下,呈现出金色的光芒,高贵而又神秘之感扑面而来。 船上舟中的人均是伸长脖颈,或者踮起脚尖亦或使用轻身功夫矗立桅杆上,看这别别开生面的一景。 “你想好了吗?”李轩犹豫一下后问道。 许是因为多年的养育之恩,或者是陪伴之情,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师尊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况且此乃阳谋,已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之时。而这最后鲜血以及浩然之炁,将是徒儿唯一能再为师尊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梁子渊坦然地说道。 他知道,虽然自己这个是愚孝,但自己毕竟算计了师尊一番,如此双方也就应当已经扯平。 接下来,便是自己要完成他的师尊李轩这么多年来谋划。以全他对自己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情。 梁子渊来到小柱子边,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李轩。眼前这个老人,为了浩然门地宫谋划半生,此时即将得偿所愿但他的脸上并无多少兴奋之色,脸色一如刚开始的平静。 “今天的夕阳真美,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了。这曲江池中满江的鲜红之色,衬托着树林的葱葱郁郁,这种一反常态的美景,一生能见一回已经是人生一大幸事。今天死去的人已经够多了,而活着的人相比死去,谁更不幸也许只有天知道了。”说完这意味深长的话后,梁子渊抢过二叔公手中的短剑,在自己的手动脉上划一刀。 手腕上瞬间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当中混杂着星星点点的金黄色亮光。 第41章 浩然门地宫开启 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梁子渊脸色逐渐惨白不见血色。但是他眼中神色并没有因为如此就失去亮光,虽然失去血液整个人有点昏昏欲睡。 “徒儿有个疑惑一直缭绕在心间不得其道,想请师尊解惑。”忽然梁子渊仿佛想起什么问题强打精神问道。 “还有什么不明了的,你问吧。”李轩柔声回答道。 固然利益会在大部分时间里,都充斥在人的脑海思想之中,而这种利益充斥在思想中的状态,可使一个道心稳定之人,以此成为自己人生的动力,从而继续保持着人性中良善的一面。而当道心修为不足之人遇到利益的时候,为达目的他可以忘记人性中的光辉,以及善良天使的一面。但,当目的达到后他也会仿佛换了一张人脸似的,重新回到善良的状态。这就是人性中善良的天使。 李轩此时亦是如此,感觉到多年的谋划即将完成,心中的执念也在这一刻放下,而他理解中自己这个小徒弟将要命不久矣,这也许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再给小徒弟解惑的机会。 脑海中闪过许多许多从小到大,温馨而哭笑不得的画面,有些瞬间他都动摇,想要放弃。只是,每当念头上乏起这样的想法时,多年的执念总是出来打破打碎它。 “为啥芙蓉园里的人都要如徒儿这般鲜血流干而亡?”在和诸葛流云聊天的时候,梁子渊方才知晓,原来芙蓉园内的武林中人多是死于血流不止。 “因为地宫之下的机关槽需要鲜血充满后,再和怀有浩然体之人的血液产生反应后,血液固化才能推动地宫,这个庞然大物从地底百丈深之处破土而出。” “原来如此,想来那些已经归西之人,若能知晓自己才是打开浩然门地宫最大的助力,不知道作何感想。”梁子渊晃晃眩晕的脑袋,艰难开口说道。 “他们应该庆幸自己能够参与到如此的武林盛事中来,即便是身陨那也是为天下人做出表率。” 梁子渊此时感觉自己的手脚已经开始发软,即便是搀扶着祭坛上的这根小柱子,但他能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随时都有可能会昏死过去。 “可惜,他们就因为自己的一己之贪欲而误了卿卿性命。像这种看不清高低之人可能从未想到过,自己会再此陨灭。”说到这里梁子渊脑中眩晕更甚,手脚上已经是乏力至极,眼中黑暗一阵接一阵地闪过,一会光明一会黑暗。 此时面如金纸的他为好受一些,闭上眼睛后接着说道:“这当中有多少人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有多少人是孩子的父亲?是新娘子的郎,母亲的孩儿?” 刚说完后,用尽躯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的他,软趴趴地从依靠着地小柱子倒在祭坛上。在他滑倒在祭坛后,芙蓉园里的地面开始晃动,仿佛像似地龙翻身。受到如此大的能量作用后,曲江池中也泛起一丝丝的涟漪。 此时舟中船上之人均是脸带兴奋之色,看着芙蓉园正晃动不止的树林。 而长安城中却是另外的一番景象,不明所以的老百姓均是以为地龙翻身,城中已是乱成一片。待感觉这晃动的力量并不是太大的时候,才放心。 一股从地底深处的力量,推动着一黑乎乎屋檐开始破土而出,然后房屋的其他部位也相继破土而出。 直至晃动停止后,一座座奇特的宫殿开始呈现在众人目中。这宫殿没有任何的雕饰装饰,即便是一点点彩色都没有,目之所及均是黑乎乎的一片。 黑得连眼光都被吸收掉,所有人见到这诡异的宫殿却没有多想。说得再多都是财帛动人心罢了,当想到这一群黑乎乎的宫殿里面堆满金银珠宝,武功秘籍等东西后,还能有几人能经受得起诱惑? 这是一片连接在一起的宫殿群,只有一个出入口。从远处看去这个出入口就像一张虎口,正准备择人而噬。 此时,场中的所有人都是一拥而上。轻身功夫了得之人仅是在曲江湖水中,一个借力就已经来到宫殿群的入口处,而这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梁翰以及李轩二人。虽然有舟船抵挡住,两人也只是在桅杆上一个借力就像大鹏展翅般就来到宫殿群的入口处。 “地宫出世了,浩然门地宫出世了。” “快冲,快快快……” “大哥等等我……” “老三跟上……” “我的金银珠宝,我来了。哈哈哈……” “我的武功秘籍……”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此时,所有的人几乎都已经疯狂。还能保持冷静的人,是那些一直持有怀疑态度,或者已经寻找到自己道路的人。 船身因为大一些所以行进得有些慢,而小舟轻便所以更快。贪欲从这一刻开始爆发,人性中的贪婪在此时亦是一览无遗。 有的人为了占据一个更好的位置,开始自持武力从船中来到小舟上。当感觉舟中人太多后,就把一些人给推搡下去。 “你给我下去。”只见一艘小舟上,一个满脸胡茬个子矮小,皮肤黝黑的人。就自恃着武力高强,身上一运劲气,一股威风凛凛之势开始呈现在他的身上。双手直接用劲后,只见同舟之人一一被他给掀下小舟。 这就给其他人一个很好的榜样,刚才大家还仅仅是在你争我夺有个先后顺序。此时均是开始赤手空拳你推我挡开始推搡起来。 “啊…”一声惨叫,其他小舟之中已经开始发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情。 钪啷铛,此时再也止不住的见血事件开始发生,所有武林人士再也不复刚才的和睦,就在此时此刻的当下,你死我活的争斗再次开始。 而这也就是再度给曲江池中多添几道冤魂,使得池中胭脂色更深一些以外,再无益处。 梁子渊此时躺在祭坛上无人问津,晚风柔柔拂动着那用来装饰祭坛的鲜花。摔倒在祭坛上的他此刻面色如霜,只有胸膛还依旧微微起伏着,以示此人依旧还活着。 当所有的人都已经争先恐后,一边行走一边厮杀着去到芙蓉园,宫殿群去的时候。祭坛处只余下梁子渊和几个浮沉在曲江池中的冤魂。 “唰…”一道身影破空而至。只听其人自语道:“小玖,你这个家伙真心是不消停。上次是碰巧遇见。这次如果不是老三飞鸽传信给我,你就真的会一命呜呼了。” 来人正是梁子渊的六师兄,钱成。他本不欲来此与众人争锋,只是在收到刘妍飞鸽传书,说梁子渊此行有危险,当速来救之。 只见他从怀中拿出药瓶,打开瓶口后一些,白色的粉末洒在还流血的手腕上,只刹那间刚才还在滋滋冒血的手腕,便已是开始止住。 拿出干净的绷带帮梁子渊把手腕绑好后,再从怀中拿出一药葫芦,取出一颗赤橙黄绿青蓝紫相间的药丸,一捏下颌塞进他嘴里,然后手作剑指从喉结处开始运劲,手中剑指不断往下直至丹田后,指作掌轻柔地帮其化开药丸。 “嗯哼…”梁子渊视线模糊中看到有一人正在救治自己,他感觉此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流血过多心神损耗之下,梁子渊身体机能启动保护机制,其人也就在此时进入华丽的昏迷中去。 钱成屈指搭在梁子渊脉搏上后,终于是确定自己的小师弟,已经能平安度过此劫后,展开轻身功夫就离开祭坛。 而在这个时刻,已经重见天日的浩然门地宫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李轩刚踏进其门,便发现原来整个地宫之内依旧是漆黑一片。拿火折子吹着后,借着微弱的火光,两人就发现一个岔路。 合作多年的两人仅是一个眼神便知道,另外一方所想。两人只是一个对眼,然后点点头就在岔路上一人往左一人往右。 李轩小心翼翼地在左边道上行走。一个漆黑还潮湿的通道中,来到一个门前,满怀兴奋的他推门而入。 门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金银满地,珠光宝气满屋。而是黑乎乎的一片,远视之不可见,近视之仅有一些刮痕。 李轩虽也是浩然门弟子,但当初却仅仅是外门弟子。且是垫底的外门弟子,从来就没有进过浩然门地宫。他也并不清楚,其实浩然门地宫之内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样藏有富可敌国的黄金珠宝。 地宫之内真正富可敌国的是这些练功房中的划痕,这些都是每一任浩然门,内门弟子在练功的时候所留下来的财富。 可是,一般人进到地宫中均是已经被内心贪欲迷惑住心智,能发现这些有益之处的是一个都没有。 随着众多人的涌入,浩然门地宫之内开始热闹起来。当李轩推开门后发现里面不是金银珠宝,或者武功秘笈神兵宝药等东西,便又退出去到下一个房间。 打着火折子的他就这样依仗着高明的轻身功夫,总比别人领先那么一点点。李轩仿佛不知疲倦似的,打开一个房间门,发现什么都没有便又去到下一个房间。 第42章 道柏 当李轩怀着期望再度失望,然后期望再失望如此不断循环往复。 不知疲倦地打开一个又一个房间的大门后,终于再度花十二分力气打开一个房间大门后,他被里面的东西闪一下眼睛后。 只见房间之中堆满金银珠宝,在幽幽的火折子微弱光芒下。即便是多年来不见天日,也依旧抵挡不住珠宝自发的珠光。而金银等类的物品,因为氧化的原因已经漆上一层氧化物,使得其看上去是风华自敛,神物自晦的样子。 “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寻寻觅觅多番的折腾,终于是不负所望,找到浩然门地宫里金银等物的隐藏之地。”李轩开心狂笑道。 而就在李轩高兴到不能自已时,只听房外传来响动:“快点,我听到前面有人在狂笑,想来是找到好东西了。” 李轩虽在房内,亦是听闻外面人呼朋唤友的声音,脸色不禁一变。现下对于他来说,武功秘籍以及神兵利器等东西都是次要的,只有金银珠宝等世俗中人看重的,这些东西才是主要的。 在屋内踱步思索一下后,转身出门后关闭房间大门。如此在这漆黑的通道里,不仔细看或摸索的话,压根就不会发现此地有一道门存在。 刚进来时许多人本着通道太黑,看不清楚的原则,想在这黑漆漆的通道上面开一些孔洞,以引进外面的阳光,谁料即便是人群中武力值已经至顶峰的人。挥刀如锋芒,出剑带剑芒都无法,在这黑漆漆的材料上留下一点点伤害。 所有人随后都在这通道上尝试过,都没有能在上面留下一丁点的伤痕。而刚才李轩走过的房间里,有的里面却是布满兵器砍过的痕迹。 当然跟在李轩后面寻宝的人也是,看到房间里空旷,无一丝一毫的物品后便退走。梁翰这边也不例外,在分开寻宝的时候李轩就已经有吩咐,所以知道在这通道中要如何寻找才能进的房间。 这一路行来梁翰也是打开很多扇的房门,但里面都是空空如也,纤毫无所存。 李轩出到门外后,大声狂笑着。以此吸引后面紧跟着的人。 “就在前面,我听到他的笑声了。一定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快追,不要废话了。” “唰…唰…唰…”一道道人影绰绰约约,在漆黑的通道里疾速前进,方向就是李轩传出笑声之地。 李轩的目的是为了引开身后紧跟着的众人,使得这些武林中人不能发现,刚才的金银珠宝屋。所以只见他一边放慢前进的速度,但是又能使得后面的人知道自己就在前面。 “呼…,这招风筝战术还不错。终于把这些笨蛋都吸引到这边来了。还好刚才发现得快,不然那一房间的金银珠宝便要被他们分割疯抢完了。”李轩一边在前面疾走,一边留意身后的情况。见到终于把身后的尾巴都吸引过来后,开心地想着。 李轩忽然加快前进的步伐,在通道中一面颜色和其他墙壁不一样的地方停下来。只见这一面墙壁颜色像胭脂一样。上面还有一层层红色的液体在流动,像血液。却又没有鲜血般的腥气冲天之味,甚是奇特。 “这是什么东西?如此怪异?”李轩拔出匕首在上面捅一下,匕首仅是往前进一点点,感觉到这一面墙壁是柔软的。不像其他的墙壁那样,硬邦邦。 “快快快…” “通道太黑了,看不清楚不敢太快呀。” “这通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建成的,实在是坚硬得可怕。” “我刚才偷偷砍一下子,剑都断,虎口也略微受伤。即使是现在手依旧在发抖。” 李轩站在这诡异的墙壁前,听闻到后面杂乱的脚步声以及说话声。并不理会,依旧是老神在在地站着,手中并不是太亮的火折子照在这诡异的墙壁上,越发显得诡异。 当后面的杂吵之声逐渐逼近后,他发现从通道里传来一阵明亮的光亮。原来身后之人准备充足,居然带有火把。 当十多把火把集中在一块,来到李轩边上后他感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片亮堂堂的光线,虽是在更亮的情况下。可是无论怎么看,李轩还是觉得这一面墙壁怪异。 “快把…,这…这是什么东西?”打着火把的人看到李轩时,还想要威胁李轩让他交出其在房间里得到的宝藏。可看到这宛若胭脂样颜色的墙壁也是诧异问道。 “不知道,没有见过。” “有这样的墙壁吗?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后来的人群见到这新奇而又有些诡异的墙壁,都激起好奇心。纷纷挤到前面来,用手中的兵器敲一下,砸一下,捅一下,割一下。而李轩也时乐得看他们在这里尝试,因为他此时也想不出要如何对付这奇怪的墙壁。 说实话,他是不敢用手去推。在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之下,贸贸然行动,如果中毒了怎么办呢? “唉…,这东西就像皮肤一样,柔柔软软的。还带有点温度耶。”终于有人是忍耐不住心中那好奇。直接上手,当他说出这种感觉的时候,其他人都是一脸好奇地盯着他。 “这…”忽然间被这么多的视线盯着,这人顿时感觉一阵的不适。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不明所以,为甚众人皆是眼神怪异盯着自己。 “兄弟,你真勇。佩服佩服。”人群中一人见他眼神中透露着迷茫懵懂,便知道此人是一条直汉子,开口说道。 “实在抱歉,抱歉。舍弟,是一位直性子,刚才多有得罪。”众人身后挤出一道身影,然后对着众人不断道歉。 “没事,没事,我们都只是好奇,好奇而已。”众人都异口同声说道。 “在下兄弟俩刚从咸阳过来,舍弟叫曾浩,我是曾杰。见到大家都往这里蜂拥,有些好奇就跟着进来。”有些心思活络之人,听到这明显是孪生兄弟的名字,嘴角都有些抽搐。 一副想笑又憋住,有的人憋得脸色通红。当然即便是如此,大家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曾浩,因为都想知道曾浩触碰这诡异的墙壁后,会不会出现异常。 “曾浩小兄弟,刚才推这墙壁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这个时候人群中一位中年人问道。此人乃是长安自然堂药铺的坐堂大夫,名叫谢江。 虽然是一名大夫,但此人武功亦是不低。且精通药和毒这两样行走江湖必懂之术,在长安城中是声名显赫。一般只要是重伤的武林人士多数都会找他来医治,因其人能在医治好受伤之人,还能令其武功修为境界不至于跌落。 “呃…就是像俺家婆娘的皮肤一样,又嫩又滑又顺,还暖呼呼的。其他就没有什么感觉了。”刚才还能憋住笑的众人,闻言后皆是一下哄堂大笑起来。 “你怎么什么都说?”这时候大哥曾杰走过来,一巴掌拍在曾浩的后脑勺上呵斥道。 “难道,要说像嫂子的皮肤一样,有些粗糙吗?”曾浩嘟囔着。 “哈哈哈…”这一下,刚才还有些能忍俊不禁之人,此时均是开口大笑起来。即便是李轩也是忍耐不住地摇头。 “你…。”大哥曾杰,抬起手又急又气刚想打,就又听曾浩说。 “哼…回家我就告诉嫂子,你在外面又打我了。”曾杰狠狠瞪了曾浩一眼,甩手走到一旁生起闷气。 其他武林中人,有些人上前去轻轻拍打着曾杰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明白了,此应当便是传说中的“道柏”。”另外一边苦苦思索的李轩忽然说道。 “道柏?传说中因人而异的神物,可治疗刀枪剑戟利器之伤,可治疗拳掌等打出的内伤,亦可治疗精神上所受的无形之伤?”谢江问道。 “对,就是这个东西。”李轩肯定地说道。 “可惜,道柏神异是神异。但它疗伤却因人而异。有的人没有疗伤成功反倒死在道柏的毒之中,成为冤魂。”谢江摇摇头可惜道。 “道柏者,其形因时制,寒暑、地利而异。色如胭脂,触之似少女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手有余温。其效可治刀枪剑戟之明伤,可治拳掌脚膝之内伤,可治精神无形之伤。其效用因人而异。”这时候李轩忽然再次说道。 “道兄,未请教?”谢江。 “在下乃浩然门现存之外门弟子。闻之浩然门地宫已开,欣然前来故地重游,未知几十寒暑后,已是物是人非。”李轩也没有遮遮掩掩自己的身份,只因刚才在祭坛之上便已是为众人所熟知。 其他的武林中人听闻后,瞬间便远离。刚才在李轩周围还是人挤人肩并肩之态,此时听闻此人便是李轩,浩然门李轩后,其周围瞬间便一片真空。 所有人听闻此名,无不胆寒心惊。生怕其会忽然暴起伤人或杀人,刚才船上舟中众人均是已久闻此人之毒计,连自己之徒弟亦不放过。 第43章 梁子渊醒来 “原来是浩然门李轩前辈,久仰大名。不知前辈是从何处听闻“道柏”的描写记录?”谢江请教道。 “此物记载于浩然门中异物书一册。可惜,册中仅有其形状、其效用。并无描写此物因如何破之。甚憾。”李轩道。 虽然是如此说,但众人看李轩的眼神依旧是一片疑虑之色尽显。只因此人已有信誉危机,一个连自己徒弟都算计之人,一个可以为达目的而算尽千万人性命之徒。在众多武林中人眼中,已是不得人性之人。 虽然此年代已经是礼崩乐坏的糟糕时期,可信誉对于一个人来说,仍旧是行走天下重要的符号。当一个人信誉闻名于天下时,天下人与其共事均是会减少几分警惕。然,当一个人信誉丢失后,想要再重新获得他人之信任,所要付出的代价将会是呈几何级数增加。 此时,曲江池上已是晚风习习,吹皱这胭脂色的江水。吹散那冲天的血腥味,夕阳已经西下,祭坛上鲜花依然娇艳。以前夕阳西下后,一片片归巢的水鸟今日已是不见踪影。即便是长安城中的渔夫今日亦不曾出现在这曲江池上。水中,游鱼今日也静悄悄,不曾跃出水面。 当凉风徐徐吹拂着昏睡中梁子渊的发梢,只见他的睫毛微微抖动,却是即将苏醒姿态。 “呃啊…”一声微弱的轻吟,梁子渊感觉头疼欲裂。只见他一边揉动着太阳穴,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只是眼前景象却是一片将黑似黑,除了晚风的徐来,这曲江池上已是寂静一片。 梁子渊将视线投到芙蓉园里的浩然门地宫上,此时星光与月光并现之时,借着这微弱的光芒,他发现这个时候的浩然门地宫美极了。 只见白日里时黑乎乎的浩然门地宫,即便是阳光照在上面都被吸收的景象,此时已不复存在。浑然一体的地宫上面像似繁星点点一般,在祭坛这个方向看过去就像是,神仙狂醉乱把繁星打碎,使其遗落人间。 “这是,天心石和月心铁吗?怎么会有如此多?不是说这两种材料在世间存量极少吗?我浩然门先祖是从何处发现如此多的天心石和月心铁?难以置信。”梁子渊难以置信自语道。 “看来所有人都已经去到浩然门地宫之内寻宝了。希望他们的命硬一些吧,能用天心石和月心铁去建造的地宫,其内之危险程度应当可以达到非人能理解的境地。”梁子渊心里想道。 再一看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是包扎好。身上虽然依旧感觉很沉重,十分疲惫。 “看来今晚是要在这祭坛上休息一晚了。虽然手腕上所受之伤,已经被不知是那位好心的大侠帮忙处理好,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气力已是亏损之态。如今是身乏体惫,气力不足之下,在下曲江池中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被淹死了。”想罢梁子渊直接躺平,他不想再努力了。闭眼后未久在夏日夜风的抚摸下,又沉沉睡去。 地宫之内。 “哪里有这么多的麻烦?”曾浩见到众人聚在一起已经唧唧歪歪,商量着对策快半个时辰,却依旧没有好的方法,不禁不耐烦地嘟囔一句。 然后这个直肠汉子在众人诧异和懵逼的眼神中,挤开其他人来到“道柏”前。嘟起他那毛茸茸的大嘴,温柔地亲上去。只见“道柏”受道这样的一个刺激,开始从下往上收缩起来。咻一下,就缩到顶上的缝隙中去。 “这……”目瞪口呆,所有人都是。其他人听到“道柏”所有的效用都是因人而异,所有才小心翼翼。谁料到这个直肠子真是莽,直接上嘴。 “沙沙…咯吼…”这样摩擦地板的粗糙声响起。原来是曾浩发现“道柏”已经躲在缝隙里后,就用力推开这阻挡众人的门。 随即眼睛的视线还往上瞄一下,看看缝隙中的“道柏”还在不在。 “哇哦…”众人见到门已经打开后,惊呼一声。然后皆是一拥而上,也不管是否会有危险,生怕晚一步,里面的宝物会被抢走。 “哈哈…”先进来的曾浩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蜂拥而来的众人见到门后面依旧是通道,实在疑惑他在笑什么。 “啪…”曾杰从后面追上来,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你笑什么?” “又有路了。呵呵…”傻呵呵地回一句话后,下意识挠挠后脑勺。 “你这个笨蛋,有路值得你笑什么?” 曾浩嘟囔道:“天天打我,能不笨蛋吗?” 其他们也不管这兄弟俩,直接越过他们往更里面而去。兄弟俩依旧在拉扯着,并不急着前去寻宝。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顶着嘴。 “啊…”几个行走在最前面的人忽然惨叫,然后直接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发生这样诡异的一幕,刚才还争先恐后的众人呆住。 这下,众人开始彬彬有礼起来。 “赵兄,你先你先。” “原来是张兄,你客气了,你是前辈,你先走吧。” “这不是一刀大侠,蔡兄吗?你也来此呀。你先请。” 一个个期盼着别人先去趟危险,自己一边客气着,一边不断往后退缩。而走在最后面的曾氏兄弟俩人依旧在拉扯着,虽然感受到多人的视线,但是他们并不为所动。 这时,门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是梁翰带着一些人闯进来,从他们这一批人散乱的脚步,以及身上的血迹来看,应当是在从其他通道过来,没有像他们这一批人如此幸运。 “主人…”梁翰在距离李轩还有三尺距离时就已经恭敬的请礼道。 “嗯?这么狼狈,看来你走的那条通道是危险遍布。” “小人刚进通道才行丈余就遇到一个异兽。此兽牛头蛇尾身上长着鳞甲,几乎刀枪不入,小人依仗轻身功夫高明和其周旋,直到寻到它一个破绽,已毒破之。后再前进真是一丈一机关。不是箭就是枪,再不就是火,不然就是布满刺刀的大坑,飞针等东西。而且即便是再小心防御都有可能会中招,因为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密集了。”梁翰小声在李轩旁边禀报道。 “牛头蛇尾这应当是蜚牛?可是这乃是山海经里的怪兽,怎么会在浩然门地宫中呢?而且据传说此兽乃是恶兽,其武力程度甚至是神兽麒麟都有所不及。”李轩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应当便是蜚牛了,可能是在幼年期所以才那么弱,若是成年期以后的蜚牛,其威力也许便是人力也不及其万一的吧?”梁翰忽然想起遇到蜚牛时的情况,才后知后觉原来初见蜚牛时其那犹如小牛犊的模样,只是在防御的时候才慢慢膨胀变大而已。 “轰隆…轰轰轰…”刚才众人进来的通道上,此刻已经被一道巨石所凿刻的门给堵住。真是进不得其路,退不得其所。 “糟糕…” “完蛋了。” “这太阴险了。” “快想想办法吧?” “……” 这个时候整个通道已经是乱成一团。惊慌得的人群中许多人均是止不住惊恐般叫道,喊道。从这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修养在面对生死时刻总是会体现出来。 有些人即便是明知这黑乎乎的墙壁坚硬到使人绝望的地步,仍旧是疯狂地用手中兵器在上面刀劈斧砍剑刺,可却是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李轩和梁翰在人群最后面看着这些人疯狂的操作,谢江这个神医仅是环视一圈后也老神在在的看着。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在他心里有已经有了算盘。 当一番疯狂过后仍不得其法,这些经过发泄后的人虽然依旧恐惧,但是已经冷静下来开始进行各种不一样的尝试。 事情往往就是那么蹊跷,胡乱的尝试机关就这么被触发,激动开心之下人就忘乎所以地往前冲。 “啊啊啊…”一轮细如牛毛的钢针从通道墙壁上射出,刚才冲跑最快的人此时也是死得最快之人。在这光线不足的情况下,有些人只是听闻到别人得惨叫声,有得人还听到钢针飞射时候刺破空气的尖啸声。 “啊啊啊,救我,求…求…”话还未说完,人便已经咽气。 都明白这人是在求救,可惜众人均是束手无策。当把被钢针射中之人拖回来后,打火把上前见到的和想象中并不一样。 本来,以为应当是中毒而亡的人,却并非如此。从其人身上流出来的血是鲜红的,没有想象中的漆黑一片,这人之所以会致命是因为钢针入体后最终都瞄准身上的器官。 当大家把所有的已经死亡之人拖过来检查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只因这些死亡之人有高矮胖瘦之别,但是钢针却无一针是射到其他地方,除了上半身的器官以外,其他地方均是完好之态。 仿佛像是有许多位武林高手在墙壁之后,手持钢针对着众人发射,如此才使得死亡之人所中钢针,均在上半身重要器官之地。 第44章 梁恃归来 遇到这样的事情,众人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尝试胆量。大家都安静下来,人群中有些人脸色悲戚,想来是因为刚才那些人里面有自己的亲戚友人吧? “李道友,都这个时候了,你是不是应当出来说句话?或者指点一下大家要怎么趟过这机关?”这时人群中淡定的谢江,视线透过人群往最后李轩和梁翰站立的地方。所有人闻言之后,也是后知后觉般地看着最后头的两人。 “嗯呵…,通过刚才大家付出血和铁一样的尝试,我终于明白这机关应该怎么过。”李轩见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这么多人都目光阴狠盯着自己,仿佛择人而噬。虽然他也不太清楚要如何破解这机关,但心中的想法还是值得尝试一下。 李轩和梁翰来到众人的前面,只见梁翰要众人往两边闪开一条通道,其人后退距离三丈有余。在不明所以的众人眼中,面前梁翰的身影逐渐开始消散。 再一转头见李轩手上扯着两条白色丝带,丝带直通通道深处。李轩先是往左边的墙壁上把丝带固定住后,又来到右边把丝带固定。 李轩打着火把开始小心翼翼地前行,走一步停顿几个刹那(一刹那=一秒),到发现没有触发机关后再继续前行。 李轩打着火把是渐行渐远。其他人见并没有触发机关后,也是有样学样地慢慢前行着。牵头的李轩是越走越快,不久后就把身后之人甩得远远,一个转角后连人带火把都消失。 “终于不用做活靶子了。”李轩转过角后,就把火把熄灭。他本人有些不太习惯生活众目睽睽之下。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李轩来到正在等待着他得梁翰身边问道。 “属下没有新的发现,只是属下感觉很奇怪。我们在没有进到地宫之前,从外面见到地宫感觉它并没有多么的大,只是进到这里面后却又另有乾坤。”梁翰疑惑道。 “看来,我等于外头见到的浩然门地宫并不是完成整的,地下应当还有相当一部分被掩埋起来。目前这些都是次要问题,此时我们应该寻一隐蔽之地休息以及补充能量。”李轩也说出自己心中猜测以及当下的需求。 “浩然门那两主仆去哪里了?” “刚才不还在我们前面吗?” “不久前,还打着火把给我们带路来着。” “不会有诈吧?他在外面可是谋算了我们所有人。连自己的徒弟没有放过。” 跟着在身后的众人,终于发现李轩两人已经消失的事实,停下来后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起来。均是没有勇气再度往前行走,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奔走,也都累了乏了。 有的人是直接盘腿坐于地上,从身上取出自带着的干粮等东西开始食用,其他人见样学样。不久后整个通道上到处都是盘腿休息的人,没有带干粮之人也是厚着脸皮和其他人借取一些。 实在拉不下脸皮之人,直接是盘腿打坐起来,虽然众人还是竞争关系,可在没有发现宝藏的时候再竞争再激烈是可以很好相处的。 …………………… 当红日再度升起之时,梁子渊体内的浩然之炁没有如前几天那样,翻滚蒸腾。甚至是连一点点要失控的感觉都没有,只是乖乖地沿着功法地经脉线路运行。 可是即便此时已经是骄阳当空,虽然光线没有午时那么热烈,但照在人身上时间过长时也依旧会难受,夏日的阳光从来都不温柔。梁子渊依旧在沉沉地睡着,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只见他躺在祭坛上,昨日还鲜艳的花朵经过一夜时间,都已经像萎蔫了,在不复昨日的精神头,一颗颗都低着头。 昨日散发着冲天腥臭味的曲江池,这一时候水不再如昨日般是胭脂色。而是湘妃色(粉色),腥臭味也消淡许多。 忽然有一动物从芙蓉园内林中奔出,唰啦一下就窜到水中去。在水中咈哧咈哧地游动着,看其前进的方向便是梁子渊所在的祭坛。 随着它不断前行,潜行。终于身上一层的泥巴清洗掉,只见是一个包裹着一层布的动物,由于身上的这一层破布在水中的阻碍,使得它每游动前进那么一下,都需要花比以前更多的气力。如果梁子渊是醒着的那么他一定知道这个就是梁恃。 终于,经过多次努力,在这个平静的曲江池中,泛起涟漪的梁恃游到祭坛上。爬到祭坛后,梁恃和小狗一样,吐着舌头喘着粗气。 当平息剧烈的喘息后,梁恃感觉四肢上恢复一些力气后。站起来,靠近梁子渊后开始抖动起来。而浑身上的水,就随着这一下的抖动,身上的水离体纷飞起来。大部分都往梁子渊的脸上掉去。 “嗯?下雨了吗?”迷糊中的梁子渊嘟囔道。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他感觉自己还需要再闭眼躺一会,这样才能够舒服一些。 梁恃见梁子渊只是嘟囔一句,翻一下身紧接着睡起来,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生气地用牙齿撕咬着自己身上的这块破布,可是无奈这布的质量没有它想象中的那么差,仅仅是撕咬就能咬破。 歪头眨一眨它那双纯洁而又无辜的大眼睛,粉嫩的小鼻子上下抽动一下一下的往梁子渊面上靠过去。鲜嫩粉红的小鼻子在梁子渊的鼻子上一下一下地摩擦着。 “让我再睡一会吧?”梁子渊一个翻身,再度嘟囔一句。 “哇呜…”梁恃一声吼叫起来。 “梁恃,你个家伙。我好困,让我再睡……”此时梁子渊惊醒,他终于是想起来,梁恃昨天在小舟翻了以后,自己被二叔公抓走后它就不知所踪,怎么此时还能听到它的声音,就像在耳畔一样。 “梁恃…”轻轻揉一下惺忪的睡眼。待眼前视线慢慢清晰后,高兴鬼叫起来。也不管梁恃是否还湿哒哒,抱起来是又是亲,又是脸对脸厮磨起来。 “呜…汪汪汪…” “呃…我这里也没有吃的了。你看昨天我们弄翻小舟后,所有的东西都在小舟里。这样,我们现在就去找吃的吧。” “呜…汪…呜…呜…汪汪。” “好,那看到没有。那个黑漆漆的房子附近应该有很多动物已经回来栖息。一会我们就去那里,吃饱后再去寻宝。”梁子渊指着浩然门地宫说道。 然后抱起,有点懵懂的梁恃,往曲江池里面开启抛物线。 “汪汪汪…”刚离开梁子渊怀抱的梁恃还是一副安静懵懂的样子,待见到自己在空中飞行,而脚下却是湘妃色的池水后,开始疯狂却吠叫起来。 “哈哈哈…我来也。”虽然肚子还很饿,梁子渊一个奔跑越过萎蔫的鲜花,一头扎进曲江池里去。往惊慌失措的梁恃奋游过去。 “来了。你看你水性那么好,怕甚呢?”梁子渊不明所以地说道。 “汪汪…嘶…”梁恃一边咬着身上地破布一边吠叫。 “哦,你是说这个破布碍着你。让你很不习惯是吗?” 这时,梁恃在梁子渊的怀中猛地点头,导致曲江池中水都有些飞溅起来。由此可见它对身上这个破布有多么的深痛恶绝。 “还不能拆下来哦。等有条件后给你制作一些更好,更美观的。这块破布能掩饰你的身份,不然都知道你是麒麟还这么弱,一定有很多人都想尝试一下麒麟肉是啥味道。所以这几天就幸苦你先凑合着。你要尝试着改变这种状态,要习惯它。”梁子渊说完后。 “汪…呜唔…汪…” “改变是什么?改变就是改变不习惯的习惯,这种状态就是改变。在改变的过程中会产生各种各样的不舒适,难受,当你坚持过这一段难受和不舒适后,那么恭喜你证明你已经进入到另外一个境界。人的修炼就是这样,习惯一个东西,打破它,再熟悉它,然后再打破。这我称之为突破,为了强大,我们需要不断突破自我。” “呜嗷…”梁恃仿佛听明白样奶声奶气地嗷啸一声。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笨笨的傻子动物。”梁子渊在前面带路,梁恃在后面一蹦一跳跟着。 “嘘!”刚上岸才行至未多远,便见一灰色的兔子在傻跳着。地上的草许多都已经是被践踏到泥土里,这只兔子应当是也饿了许久,应该是实在抵挡不住饥饿的侵袭这才冒险出来。还真是冒险,刚出来就遇到梁子渊和梁恃这弟兄俩。 梁子渊对着梁恃比画着手势,大意便是,你这边我这边。我们一起包抄。然后我从这里弄出声响,把它往你那边赶,注意一会把它给抓住。 梁恃点了点它那还湿润的头,迈着像灵猫一样轻巧的步子去到兔子的另外一边。 “嘭…,哈呵…”梁子渊见梁恃已经到位后,跳不去一个大叫然后开始跑动起来。兔子仿佛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忽然受惊之下,就往着自己习惯的线路奔跑过去。 第45章 浩然门人的陨落 “噗…”梁恃一个前扑,就已经把这只胖灰兔子扑到身下。突然间受袭击,这兔子便是已经傻掉,一动不敢动。 梁子渊上前,拎起它的两只耳朵。感觉重获自由的兔子,开始蹬腿。可惜,在这森林中的弱肉强食法则之下,像兔子这样的素食动物一般都是存在最底层。 有时候,梁子渊也不得不感叹。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当你成不了坐在餐桌旁的人,那么可能就会成为菜单上的人。 “汪汪汪…呜呜…” “好好,你太棒了。今天我们有口福了,吃了这么多天的干粮,终于是要开一下荤腥,还是兔子。虽然在这里材料等东西不是很充足,我们只能吃烧烤之类的。”梁子渊听到梁恃在叫唤,一副快夸我,夸我的样子。在它那还是湿润的脑门上ruanruan两把后,就夸奖道。 “小恃,哥哥去把兔子处理一下,你能去捡些柴枝回来吗?”梁子渊提着已经死去的野兔刚准备去处理的时候,想起什么东西似的,便问道。 “汪汪汪…”梁恃仅是一个叫唤后,就奋爪如飞地远去。 走到曲江池后,梁子渊看到这一池依旧泛着湘妃色的湖水,有些无奈。 “本来还想就近取些水,看来地另寻他处。”想到此后,回转到芙蓉园里去。芙蓉园乃是前朝的皇家林园,里面一直都有独立的供水井,这也就是他为啥,会进到芙蓉园里面的原因。 而且前些天在布阵的时候他就已经踩点过芙蓉园,对于芙蓉园里面的地形,以及一些现存依旧能用的设施设备之类的东西是烂熟于心。 当梁子渊把兔子处理干净顺便给自己身上也冲洗干净后,还从水井处拎一桶水回来。 “一桶水省点用,应该够吧?本来可以挑一担回来的,也不知道是那个家伙把另外一个水桶敲烂了。” 回到原处后,便见到有一堆柴枝在地上。梁恃也是望眼欲穿地看着他回来地方向,直到见到他身影后,开始奋爪直奔,然后一个飞扑而来。梁子渊两手皆拿着东西,见这小家伙的冲劲一个闪躲,在梁恃那懵懂的小眼神里“扑通”一个扑空。它有些不理解为啥不接着它。 “汪汪汪…呜嗷…汪…” “你看,手上都拿着东西。”梁子渊举了举手中的东西,说道。 直到此时,梁恃方才罢休放下怨念。掏出火折子,把地上的柴堆点燃后,梁子渊掏一些泥土用水和泥,把兔子用大树叶包裹好里层,外层再裹上一层泥巴。然后放在靠近火堆旁边先烘干一下,等一会再置于火堆里。 “小恃过来,看你这脏的。”梁子渊这会把衣服脱下来炙烤,看到梁恃已经是很脏的样子,身上还有一股血腥味,就要用提回来的净水给它清洗一下。 ………………………… 而此时,浩然门地宫中的寻宝人均是已经清醒,准备再次启程。经过昨夜一场上百人的头脑风暴,今天的众人决定使用另外一些更与众不同的方法,而不是用人命去填。 “好,今天便按照昨夜商量好的计划,我带着弟弟曾浩先走。”曾杰首先站起来说道。 昨夜一番头脑风暴过后就是,每次两人在最前面带路。当然是打着土御门的金刚伞防御着前进,然后各安天命。 这个时候在浩然门地宫中,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几个队伍。有些人是在走着走着就从通道中掉到下面去,就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队伍变成了,一方是以李轩和梁翰这两人组成,一方是王异、杨勇两人带领着二十余人的队伍,一方是李贰为首的十余人队伍,最后一方便是这跟在李轩后面的上百人队伍。此时这支队伍就以浩劫兄弟为首在摸索中前进,至于其他的豪门联军,暂时还没有踪迹。 不知是巧合亦或是其他,总之这一刻所有的队伍开始一同突破第一层,来到第二层。当通过所有的队伍从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方向通过同样一道,上面刻字:浩然门重地,非真传止步的通道时。 这几个字使得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快快快,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不要急…” “小心有机关。” “慢来,慢来。” 浩劫兄弟这边的队伍,兄弟两人在后面的人群往前拥挤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往后躲开来了。当然这样的操作也只能是曾杰才能做得出来,以曾浩的性子,不直接推门而进都是苍天变脸的情况下。 而王异、杨勇为首的队伍和这边也大差不差,虽然人少所以后面人的动作更快。而李贰和李轩这边因为人更少,而且都是自己人所以他们都是小心翼翼。 曾浩这边以及王异、杨勇的队伍虽然都是焦急万分地蜂拥前去推门,却都没有能动得了那一扇门分毫。 直到李轩以及李贰这边开始用力后四扇门方才一同打开。李贰和李轩这边都是在门打开后就往后退开。 另外两支队伍则是一窝蜂涌进去,特别是曾浩他们这边。因为门开后里面是亮如白昼,不复像这通道外那般黑暗。在这灯火辉煌的房间里,所有的人都被金光闪耀着眼睛。 “哇哦…呜呼…好多…好多…好多…” “是好多,金银珠宝。”这人接上一句,因为刚才说话之人已经被这样宽广宏大的场面惊吓到,激动之下说话都结巴着。 此时推门的四支队伍都是目瞪口呆看着面前这一幕。虽不是同一个房间,但是看到的都是金灿灿的一片,许多人在看见到这忽然爆射而来的金光时,眼睛都有短暂的瞬间失明。当所有的人视觉恢复后都是无言,呆滞。 这个时候,能保持清醒的只有李贰他们这一支队伍。李贰忽然间说道:“这很不对劲,大家都小心点,先不要进去。” 李轩这边因为执念便是寻找金银珠宝,在见到这么一片金光灿灿的光芒照耀下,瞬间就迷失。 王异和杨勇带领着的这支队伍也不例外,在视力恢复的瞬间就陷入呆滞中,然后再就是一同异口同声的惊叹。 “我的天…” 当除了李贰这支队伍因为小心谨慎,没有进到房间而是在外面再三探测,其他的队伍都已经进到房间里。只是当第一个人疯狂热情地跑过去拥抱金银珠宝时,发现自己却是从珠宝中穿越而过。 “唰唰唰…”也就在此时机关开始发动,四个房间的机关开始激发。房间里开始飞沙走石,箭矢、飞针、长枪、飞刀,这般暗器、明器轮流在房间之内纷飞起舞。 李轩和梁翰在机括激发的瞬间就已经感受到机关即将启动,这两人马上使出高明的轻身功夫往房间之外逃离。 另外的人就不像他们这样,曾浩这支队伍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到房间里去。经过这一轮无差别的打击,房间之内再也无一人是站着的。房间之外的人刚才还后悔自己进去得晚,此时却庆幸万分。 “嘶…”这一瞬间除了倒吸凉气,均是一片沉默。沉默在这惨无人道的血流成河尸如积山之中。沉默在这庆幸慢一步之中,沉默在… “看到没有,下次再莽,就更要狠点打你,打出翔来。”这时候刚才拉扯着曾浩的曾杰一顿教训道。 此时憨憨的曾浩却是嘴角默默蠕动,看着面前的惨剧再也不敢再发出丝毫的声音。 王异和杨勇这边却已经是全军覆没。刚才机关激发的瞬间,两人虽然反应也十分迅速,可是当时那么多的暗器和明器,两人中王异武力稍低点也只是磕飞几支箭矢和长枪,最终饮恨再那些细微而又神速的飞针之下。 杨勇,却是在躲避过两轮的打击后,凭借王异的尸体去抵挡几轮打击,一边往房间之外退去,只是没有想到最后一轮从四面八方,极速激发的而来的飞针,最终还是饮恨于此。 李轩门下的弟子已经是九去其三。此时还在浩然门地宫之中的弟子也就只剩下李贰,许媚在即将要进地宫的时候,收到家族里的飞鸽传书,便已经返回自己家族族第。 李贰这边,则是看着房间中那多如牛毛的飞针,漫天横飞的箭矢中偶尔夹杂着几根长枪的机关。 不禁感叹道:“浩然门中的机关都没有多么的高明,至少目前我们遇到的就是这样。只是每次利用的都是人性,人性中那贪婪的原始动力。” “主人,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这时候,后面的属下前来对李贰问道。 “看这房间中的机关,一时半刻应该是停不下来。我们便先在此等等,待这里的机关停摆了,看看情况如何再决定。想来其他地方的人遭遇应当和我们这里也差不了太多。”李贰微微思考后说道。 李轩和梁翰逃离到房间外面后,变脸的速度是五光十色。最终李轩感叹道:“没想到地宫之中居然危险重重。当初老夫还是浩然门外门时,也不曾听闻内门的师兄们说起过。看这样的情况,其他地方的机关应该也是在同一时间开启的,就是不知道老夫的弟子最终还能剩下几人?” 第46章 梁子渊进地宫 早食过后,梁子渊带着梁恃寻到一艘停靠在芙蓉园边上的小舟,划动着向对岸驶去。岸边也有大船,无奈他一人却驾驶不了那么大的船,而小舟轻快更适合他。这些舟船都是,已经进去浩然门里寻宝之人遗弃的无主之物。 “如果多来几个人,把这里的大船小舟全部都划走,地宫里面的人知道后会是怎么样一种心情呢?”梁子渊忽然想道。 来到曲江池的另一边上岸后,直奔树林中。见到几天前拴着的马车还在,只是马匹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梁子渊微微松了口气,马车里面还放有一些备用物资,本来仅仅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万一真出现了。 梁恃一脸懵,看着梁子渊在马车里收拾一些,它从没有见过的东西。 如果梁子渊知道它是这么想的话,应当会怼它一下。因为梁恃除了会吃,就知道吃,其他一概不认识。 从马车中拉出一捆绳索,绳索粗细仅仅只有筷子尖那么大。长度约十五丈(丈约等三米)长,梁恃见到他拿出这么一捆怪异的东西,放在地上后开始起劲地撕咬拉扯。一会后见到没有什么效果,便气馁。朝梁子渊要解释。 “汪汪汪……” “那个是绳子,不能吃。这个绳子不要看它小,它是用麻、丝、钢等三种材料经过,寖、泡、烤、烘、砸、拧、编、拉等步骤才制作完成。其中侵、泡、烘是重复十多次才能达到标准,所以你才闻到一股香味。这个是火把,燃烧起来后,它能烧六个时辰。灭了后才重新换个把头,点燃又能继续使用。这些就是我们接下来的粮食了。”说到最后,梁子渊打开其中一个,用粗纸包裹着的长圆形东西。 当他把外层写有“陈氏肉干店”的粗纸撕开后,里面是一个木制带手提的食盒。然后把绳索从脖子上斜套在身上,一只手拿着火把,一只手提着食盒,身上背着两个水囊,腰间还别着昨日拿来割腕放血的匕首。 转头见到梁恃还在傻傻地追着自己尾巴在转圈圈后,眼前一亮。 “小恃过来,帮哥哥忙。” “汪汪汪…”梁恃有时候虽然总会傻里傻气,可每当梁子渊呼唤时都会及时给出回应。 梁子渊复再从车中拿出一块薄薄的布,从新把梁恃身上那已经破烂的羞布给卸下来,然后换上。然后再把两个水囊绑在它的背上。 “汪汪汪……”梁恃直感觉一阵不舒适在抗议着。 “你看,哥哥已经拿这么多了。实在没有地方再带水,只能拜托你,驮着。”梁子渊摸摸它的脑袋说道。 不再多言,直接行至小舟后,划动桨又再返回芙蓉园中去。在去往浩然门地宫的路途上,梁子渊凭借着踩点对芙蓉园的熟悉,来到一处废旧的房屋里面推出一架独轮车。 抱起一截三尺长的圆木放在车架上,然后绳子、食盒、火把都插在车前。至于梁恃身上的水囊则选择性忘记,不再放在车上。水资源实在太重要,在车上容易损坏,只有背着才放心。 推着独轮车来到浩然门地宫后,梁子渊就把插在车前的火把点燃。梁恃一个纵跃跳在独轮车把上,一人一动物再度出发。 只是这次的探险比起上次在英国公府邸将会更加的危险。推着独轮车走没有多远后,梁子渊就感觉到地宫在微微震动。 这是浩然门地宫在转动所带来得小幅度微微颤动。这个浩然门地宫如果刨开得话,就会发现其实这个地宫的构造就是一个八卦。 只是这个八卦有些地方已经损坏,但是却并不影响其运行。这八卦是一层叠一层,从最顶上的最大到下面最小,逐层递减。 感觉震动停止后,梁子渊才继续前行。其实在梁子渊进食以及去取物资的时候,陆陆续续地也还有一些人进到浩然门地宫。 这些人要不是成群结队,要不是三五成群。每一个见到浩然门地宫的人都忍不住惊叹,但是惊叹过后又是惊喜万分。 惊叹于浩然门居然花这么大的力气建造这样一座地宫,仅仅是从这外面都是大家不认识的材料,但是材料的坚固每个人都已经领教过。从这就可以看出浩然门就是豪无人性,窥一斑而知全豹。连建造的材料都这么豪华,那地宫之内还藏着多少的好东西?想想就激动人心。 梁子渊推着独轮车行走在地宫的通道上,是走一步看三步。只是前行才不远的时候,他就发现在这之前应当已经有人从这条通道中走过。 “看来刚才应当有一批人从这里通过。地上这新鲜的脚印就是最好的佐证,而且人数还不少。地宫的墙上是纤尘不染,就连地上也是如此,就像是有人打扫过一样,真是诡异。” 前行复前行,在这黑乎乎的地宫中梁子渊推着独轮车,车前的火把照亮着他前行的路。 “从进入地宫开始到现在应该已经行走有数百丈了,从这里开始就没有脚印。” 火把使得整个地宫的通道,照亮的程度几乎达到纤毫毕现程度。所以梁子渊一直留意着地上的脚印,发现脚印延伸到此地就忽然间断掉。 停下独轮车后,他拿起插在车前的火把,来到脚印消失地上,仔细观察起来。 “原来是这样,脚印延伸至此就没有,而地上却有半截的新鲜脚印,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地方有机关?把人一瞬间吞噬?”蹲在地上半晌的梁子渊,能猜测到的就是,这里有机关。 把独轮车上的东西都放在地上,只余圆木置于车上,然后解开绑缚着圆木的绳索,使劲一掀起独轮车把手,圆木顺着预定好的轨道从车上产生动能落地后,笔直往通道滚过去。 梁子渊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跟在滚木后面行走。当走出丈余的距离后,便见到地上有许多的箭矢和一些毫针,甚至是长枪。 “还好,有准备,不然就惨了。”梁子渊心有余悸地想道。 穿过三丈长的兵器区域后,直到追上在数十丈外,已经不再滚动的圆木后,梁子渊刚把圆木抱到车上后,又感觉到地宫在轻微地震动起来。 这一次他感觉更清晰,心里有一种荒谬感觉在产生,可是他紧接着又否认这样的想法。 “总感觉地宫的机关在支撑着地宫在旋转。难道说浩然门的先祖古人,能力已经强到这样的地步了吗?设计出来的地宫居然在机关的作用下旋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此时,在浩然门地宫中的所有人都感觉到里面的变化。这个中变化是很微小的,然后还是在黑暗中不知不觉地进行着,不是有心人一般都难以发现。这样一招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似的,也是浩然门的古人偶然发现的。 此时今天才刚进来的人,一路上都没有遇到机关,所以就渐渐懈怠。今天新进来浩然门地宫有接近千人,这些人都是一些武功低微之辈,想着的也就是来看看有没有机会像猫遇到死耗子一样碰碰运气。 “这就是神秘的浩然门地宫吗?不是说很危险吗?这危险吗?感觉比外面的世界还要安全很多呀。如果能有吃有喝我愿意在这里待一辈子。”这人对着旁边一位和他一起的伙伴笑嘻嘻地吹嘘道。 “确实有些言过其实。外面现在是消息漫天飞,说的都是浩然门地宫有多么危险,浩然门地宫还没有打开就已经吞噬掉好几万人的性命。”这人也是一脸不屑地说道。 其他人听闻后也是不以为然地回答道:“肯定是那些豪门大族夸大其词,如此才能吓唬到我等,使得我们不敢前来与其争宝。但他们如何也想象不到,区区如此流言蜚语,又怎会吓唬到我等习武之人,那一颗坚忍不拔之心?” “……” “……” “……” 当这些人还在热火如茶地聊着、憧憬着、嬉笑着、怒骂着地时候。均是没有发觉其脚下地宫之通带在微微颤动着。 “唰…” “叮叮当当……” “哐当……” “啊…救命。” “求求你,饶命呀。” “不要,我想回家。” 就在这一刻,地宫中设置着的致命机关终究是启动了。看不见的毫针,见得到的箭矢,无法抵挡的长枪,在这一刻,瞬发而至。而其中之人,均是恐惧大喊惨叫着。 直到一炷香过后,当机关停止激发后,有人在尸堆中站起来。刚才三百来人的队伍,此时还活着只有寥寥九人。还是这九人见机得快,用已死去之人的尸体掩盖好自己,方才逃得一命。 而重获新生的九人,这一刻,此时均是目光呆滞,再也不复方才那副轻松写意的模样。均是害怕恐惧得溢于言表,有两人是已经吓到液体乱排(吓尿)。还有五人体如筛糠,置于剩下的两人肝胆欲裂。 “好…好…好…可…可…可怕。”这时候一个上颌磕下颏,说话都不能连贯的声音响起。 第47章 地宫二三事 这发生在浩然门地宫的一幕,除了还剩下的九人。其他人虽然也在地宫之中,对此却是一无所知。随着时间的流逝,身在地宫中的人,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往地宫更深处行进。所有的人都知道地宫的危险,有的人想退缩,但却无路可往回走。只有一路地勇往直前。 其实,浩然门地宫在设置之初的理念便是,从一个门进来必然要从另外一个门出去。这样的设计就是为方便,人多的时候不会出现拥挤的状况出现。 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当初那么小小的一个设计,在现今看来确是许多人的临头之刃。经过半天的试探和尝试,几乎所有的队伍都已经进入到浩然门地宫一层深入二层的入口处。 “呼…,总算是消停一下了。这一路走来不是这根大圆木的话,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梁子渊一边推着独轮车,一边滚着大圆木。终于来到一扇门之前,把大圆木撞上门后发现没有激发机关之类的东西后,松一口再瘫坐下来。 这一路走来,梁子渊实在是累得不轻。大圆木的滚动距离约十五丈,每次完之后还要搬上独轮车然后再推下车,如此高频率地重复着。 这其中所耗费的体力和精神力,便已经是个无法核算的数据。况且在黑暗中行走,还是暗藏杀机就要求人需要更加的小心仔细。 “来小恃,我们吃些东西再说吧。”梁子渊看着身上背着两个水囊的梁恃,但是却精神百倍的样子,有些羡慕地说道。 这小家伙一路上几乎都待在独轮车上,也许是环境太黑暗或许是它也能感觉到这里遍布危机,所以才安安静静地待着。 几乎是刚听到要吃东西,这小家伙一下独轮车就奋爪如飞来到梁子渊的身边。 “你这样不好吧?每次一听到有吃的时候,速度便是如闪电般。我很怀疑,你以后会不会被别人就用一块肉干就骗走?”梁子渊靠着门,坐在大圆木上揉揉梁恃的脑门说道。 “汪汪汪…”正吃着东西的梁恃被忽然袭击脑门,不禁一阵抗议。 在这个乌漆嘛黑的通道里,一人一动物在用完餐后,梁子渊开始寻找起这道大门的开关,梁恃则直接趴在圆木上休息着。 “在这不知天日的环境里,还真有些不太习惯。看这火把最多还能再烧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这样计算的话进来这地宫应当已经过去大约四个左右的时辰。”梁子渊一边在墙壁跟上摸索,一边想着。 “记得祖地里师尊带回去的藏书里面记载,浩然门地宫乃是门人修炼,以及摆放东西之地,为何会有这么多机关呢?这样来来回回多不方便呀?” 梁子渊一边举着火把,忍耐着火把燃烧时产生废气,借着这不多的火光把两边的墙根都观察了个遍,却依旧是不得其法,不晓得如何才能打开这一扇门。 此时,火把的光芒也已经越来越微弱,本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的理念,梁子渊也就不再换新的火把头。 趴在圆木上休息许久的梁恃,见梁子渊在两个墙根边上来来回回地摸索,寻找,好奇道:“汪…汪汪。” “我在找打开门的机关。” 梁恃歪着脑袋,眨巴着它那双纯净的眸子。双爪一下捂着眼睛,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嘿…,你这家伙。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还有时间来嘲笑我。我看你是吃饱闲着没事干。” 梁恃听完后,不乐意了。 “汪……呜…嗷呜…嗷嗷…汪汪…”一番叫唤完后,右爪对梁子渊摆了摆,示意他不行的样子,然后再摇动着它那个仿若狗头的脑袋。怎么看都像是,狗见梁子渊寻找不到机关,都开始摇头的样子。 看到梁恃这傲娇的小样,梁子渊刚想上前去蹂躏它一番之时,只见它转过身去,爬在门上用右边的爪子敲敲门上的门环。跳下圆木后来到梁子渊的身边蹲下。 与此同时,这一扇门却在轰隆隆的声音中慢慢地升起。直到此时梁子渊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经验性的想当然式错误。这里本来便是浩然门人修炼之所,而日常进出已经是常态,谁无事会把开门的机关设计在墙根上?如果是换一个环境,遇到一道门时,正常人都会礼貌地敲门后再被邀请再进去吧? “不错,等出去后奖励你个鸡腿。”梁子渊蹲下来,抱起梁恃在它的脑袋上就是一阵rua,本来想要抗议的,当听到说回去有鸡腿的时候,顿时开心地摇动着那怪异的尾巴。 刚才还倚门的大圆木,在失去门的瞬间便往里面滚去。梁子渊微皱眉头看着不用推动也还在慢慢滚动着的圆木。 “难道说,地宫的构造是一层一层往下。而每下一层地宫的规模应当是会有所缩小。”想到这里的梁子渊开始恍然大悟。 推起独轮车往门内走去,脚刚跨过门。“呼呼呼”一阵阵声音远去,而旁边的一盏盏的灯开始亮起来。看着很玄幻的样子,当然这样的设计梁子渊却不以为然。这就是典型的滑灯设计,没有什么了不起。难的是如何保存火种,使其能一直保存而不灭。 刚好,这时候梁子渊手上的火把燃料也烧完只剩一阵青烟冒出。去掉无用的火把头后,把杆子收回放到独轮车上后,梁子渊才开始打量起这地方。 火光照耀着这一条窄窄的通道,顺着灯亮的地方一直延伸,给人一种悠然无尽,悠长又寂寥的样子。长长窄窄的通道中,一眼见不到头的视觉,安静深幽之中,火光跳跃时带着一点一点的诡异。 …………………… 李贰这边,此时也已经带领他的队伍行过和梁子渊这边同样一条悠长的通道。 “主人看来现在我们所在的路线是生门,一路上风平浪静一个机关都没有。”跟在李贰身旁的下属对他说道。 “不能大意,设计浩然门地宫的前辈一定是深谙人性之道,而且对人性各种的利弊有着极深的研究。往往总会在你自以为是之间给你个出其不意,只要你…小心。”李贰正说着的时候,忽然一支长枪飙射而来,身形转换间脚尖轻轻勾动长枪调转方向。 “嘶……,谢谢主人。”李贰手下倒吸一口凉气。 李贰闻言摆摆手:“接下来的路程我们都要小心了。刚才我感觉到轻微的震动,根据我猜测,地宫地形应该是有所变换。我们所行走的通道应该不再是生门。” 所有的人闻言皆尽提起精神去应付接下来的未知路程。 “主人,接下来的路程由瘦猴来带路,他的身法更出众灵巧。”刚才被李贰拯救的下属提议道。 “主人,瘦猴前来报到。”就在此时,队伍最后看起来瘦弱纤纤的男孩一个狸猫翻身,在墙壁上几个踩踏己来到李贰身前,跪下请求道。 随着瘦猴这出众的身法,灵巧中闪转腾挪不断地突进,很快李贰他们也就有惊无险地通过,这一看似人畜无害的通道。 …………………… “太危险了。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另外一边,李浩见到刚才还风平浪静的通道众人也都小心翼翼地前进间,却忽然间射出无数寒光闪烁的毫针,把人命给收割了去。不禁害怕道。 “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开始的时候你不是很莽吗?你那股不服就是干的劲头呢?”李杰却毫不留情开口讽刺道。 “我那不是不知道此行如此危险吗?如果我们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的,家里老娘谁照顾?还有我家里的婆娘怎么办?会不会找别的野男人?” “啪…”李杰听到李浩又开始嘟囔着这丢人的话语,一个脑瓜子又扇上去。 “闭嘴,当我们踏进地宫后,就没有回去的路了。现在只能一直走到头然后才能出去。这浩然门地宫就是按照阵法的规格去设计的,我们想要安全地出去就要像小时候玩游戏那样,过一关奖励一些东西然后再过一关,如此这样不断地重复。”李杰此时感知到地宫,其实就是一个经过精心设置过的阵法。而对于自己这个智商堪忧又鲁莽的弟弟,只能以小时候玩游戏时的规矩去和他解释。 “嗯嗯…,游戏好。通过还有奖励。”李浩闻言不禁开心拍手叫好。其他同行的人也已经听闻兄弟俩聊天时的内容。 “李杰兄弟,不知你对这地宫的阵法是否熟悉?假使我等尊你为首能否带领我等寻找到一条出路?”这时候一个看着比较有气势的中年人前来对李浩客气道。 “未请教?”李浩拱手说道。 “在下晋州人萧羽。经常来回于关中做一些皮革生意,这次因为听闻此地有宝藏出土,耐不住那诱惑方才来,谁料到此地却是危险重重,真是过一关有一关的危机,走一步有一步的险关。都还没有见到一丝丝的宝藏,我带领着的护卫是死的死逃的逃。”其人自报家门后不禁摇头叹息道。 第48章 真正的宝藏 “萧前辈好,晚辈对浩然门地宫亦不是太熟悉。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探索以及摸索,一些想法得到验证,在下有极大的把握可以断定,浩然门地宫的设计方法就,是按照类似的八卦阵来设计。之所以说类似,只因八卦阵并非死物,是活的。因此我们走地宫之中的时候,有时会安然无恙,可又会在你触不及防之下触及到机关,这就是因为阵法一直在变动。”李杰虽不是商贾之人,但整个关中萧羽之名却是遍地可闻,且均是美名。 此人被关中之人称之为活菩萨。因为其人而受益的关中百姓已达百万之数,据闻此人家门前常常设有粥棚,以供路过之人享用。 而他开设的大工坊更是因此而给无数家庭带去活路,所以在关中只要和萧羽有关系的家庭都给其人建立生祠,以供奉他的雕像为荣。 “虽说如此,可即便是略懂皮毛也比我等一无所知之人要好很多。所以在此我萧羽拜托,以及恳求你能成我等这一批的领头之人,带领着我们继续走下去。可能这其中会有许多的牺牲以及伤亡,但我想这一切应当都比全军覆没要来得好一些。”萧羽作为一个走南闯北的大商人岂能听不出李杰言语中的推辞之意?只是此时此刻此种环境之下他亦是无奈,因为这样的五行八卦等易学类的学说若无人领进门,仅凭自学可能连书籍都未必能寻找得到。 更别说是能读懂学会之人,而此刻队伍中刚好有一人,对易学这一方面还颇为熟络,也否管人家是否精通,起码此刻由此人带领大家的存活几率会更高一些。 况且作为一个能纵横关内大地的商人,萧羽其他的本领可能不是太强,察言观色和能屈能伸的能力并不差。 李杰环视一圈见众人均是目带希冀看着自己,即便是自己弟弟也是如此,他知道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被萧羽带动,而且其人的声望又极高,假如自己贸贸然拒绝这个提议的话,很可能会被剩余的人围攻。虽然不惧,但这么多人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好,既然如此我就暂且当一下大家的领头之人。但是在此,我有一个约定希望你们能遵守,否则这个领头之人的位子不当也罢。”李杰说道。 “好,你请说。”萧羽说道。 “便是从此刻开始,所有人在不违背道义以及,危及生命安全的情况下都需听我的指挥。有此要求并非是我李杰贪权,而是为大家的安全考虑,以避免接下来的路程,因为有人莽撞而连累其他人丢掉性命。”李杰严肃地解释道。 “好,此刻开始我等所有人均要听从李杰先生的命令行事,都清楚了吗?”萧羽声音中满是威严地说道。 “明白……”像是预演过似的,所有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这么整齐的声音,看来这些人应该是经受过训练的一批人。这个萧羽看起来也没有像表面上的那般人畜无害。不过以为这么简单就算计到我弟兄俩吗?”李杰心里想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 李轩带领着梁翰,两人仗着身法高明速度诡异。此时已经来到第二层即将进入到第三层。 “我们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有金银珠宝,全都是一些练功室。里面拳印,爪印,刀痕,剑痕这些倒是很常见。”梁翰在前面带头,来到进入第三层入口,确认安全后对李轩抱怨道。 “浩然门的前辈们不看重金银,我猜测所有的金银应当在最底层。包括武功秘籍以及丹药之类的。”李轩虽然也曾是浩然门人,可惜仅仅是外门弟子,对于浩然门地宫并不是很熟悉,可也能猜测到。 “主人,你说当初浩然门这么强大,怎么就如此简单被黄巢带领一些兵将就给覆灭了呢?这其中是否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亦或者有诈?” “我记得那天,是黄巢第二次攻破长安城的时候。当时他直接带兵把浩然门别院给围起来,而我因为头天晚上回家住宿所以才逃过一劫。那天早晨,烟雨朦胧晨曦被遮盖住。我和其他武林人士在远处,只见到浩然门别院这边的空中闪过几道亮光。就像是雷电一般的亮眼,后来才知道那是武器碰撞造成的。然后就感觉长安城的地面像地龙翻身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地宫被沉到地底下去了。这些年中,我一直在挖掘别院的废墟,从中发掘出的一些资料以及书籍和书信才知道,原来浩然门别院当初被灭门是因为别院只有一位内门长老在驻守,至于其他人去那里我也不清楚。因为那个书信上面记载着的信息已经破损,只知道他们全部出动是因为一个浩劫。没有内门的高端战力,只剩下我们外门这些武力值低下之人,如何能抵挡住黄巢这么多人的轮番进攻?”李轩想了想后对梁翰缓缓道来。 “所以,这些年来,大家对浩然门都误解。以为浩然门那么容易就被黄巢围剿,只是他们可能现在正躲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们在胡闹?”梁翰身躯微微抖动问道? “可能他们这些年来真的有事情被牵绊住,否则怎么可能这么些年都不回来瞧一下?至于说内门之人,所有的都已经逝世我断断是不相信。”李轩猜测着说道。 “如此这般猜测的话,那么当初的事情可能涉及到的人和物,应当是我们现在无法理解的?可能其他的圣地或者门派之类地方应当有记载到他们去处。” “有,我在金昪里的甲级文档里面寻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大意是说,边界漏,他们将继续前辈们的路。” “也许地宫深处还有着他们要去,目的地之秘密。”梁翰推开前往第三层通道的大门,转头对李轩说道。 李轩闻言,不语。然后跟随着梁翰的脚步踏上了第三层。 “快闪开。”李轩上前对着梁翰的臀部一个飞踢把他给踹翻一个跟头,自己也是狼狈地在地上一个驴打滚。 …………………… 另外一边,梁子渊此时已经是轻装上阵。因为他一直倚仗的大圆木因为体积的问题已经被卡在第二层的入口处。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把圆木遗弃。好在独轮车还能跟着一起来到第二层,如此便也能省却其许多的体力,不至于需要背负物资前行。 梁恃依旧是窝在独轮车上不愿意下来,当然身上背负着的水囊依旧背负着。在进入地宫前梁子渊便把水比喻成为生命之源,在地宫中假如长时间无法摄入水的话,将寸步难行,甚至是有性命之虞。 踏进二层的通道之时,梁子渊便见通道之中已经是烛光自亮。 “原来这些通道上是有暗门隐藏的,这么多的门都已经打开,看来是已经有人光顾过此道。”梁子渊见到通道中本来是隐藏得毫无痕迹的暗门,已经打开。 推着独轮车来到第一间房间里,在这充盈的火光之中梁子渊见到,这些由星月石和曜日石,坚固无比的建筑材料上,却布满浩然门人练功时留下的剑痕。 “这应该是一个剑法修炼室。能在这么坚硬的建筑材料上留下剑痕,想必要达到能进到此间练功室修炼,内功必定需要深厚到某些程度才行。”梁子渊看着墙壁上面的剑痕想到。 梁子渊发现这些浩然门前辈留下来的剑痕很有意思。每当他痴迷盯着剑痕之时,脑海中总是会不由自觉地构建出一幅虚拟的还原图像。 每一道剑痕通过反推之下,都能形成一招剑招。当他进入心流的状态时,练剑室中的这万千剑痕就,会变成一个一个的浩然门前辈在出剑一样。诡异的角度、出乎意料的出招方式、犹如羚羊挂角。 就是这样的一招一式虽然不连贯犹如江水滔滔,但就是这样乱七八糟的东一招西一式,也依旧使得他眼界大开。 梁子渊一直沉浸在这剑招之海中,直到所有的招数消失掉,唯独剩下一招点剑之时,才从心流中惊醒过来。因为这一招点剑仿佛就像是对着他出招似的。 “看来这才是浩然门的宝藏,其他人所追求的也就是金银珠宝这些阿堵物吧?可谁又能想到浩然门最大的宝藏,就是这些前人修炼时所余留下来的痕迹。”梁子渊明悟这一关键后,也就不再停留,直接去到下一修炼室。 接下来每一个练功室中梁子渊都有不同的收获,第二个练功是中的刺,第三个的劈,第四个的截,第五个……一直到第十三个洗。原来这是剑法的基础十三式,而他见到的招式均是从这些基础剑式中演化而来。 当十三个练功室走完后,梁子渊凭借其过人的记忆力,便已经熟悉地把这些招数尽数熟记。虽然已经紧记,想要熟练使出这些招式,还需要大量地练习,使之成为肌肉记忆才行。 第49章 墨蚺 “小恃,看来我们是走在最后的人。不过此次收获却不少,今天哥哥高兴。一会吃饭我们可要多奖励自己一块肉干,你看怎么样?”走完十三个练剑室后,梁子渊推着独轮车来到进入第三层的门口后,看着入口处明显已经有大量批次人经过的痕迹,想到今天收获满满便开心对梁恃说道。 “汪汪汪……” “你也认为应该奖励自己是吧。” “汪汪汪……”梁恃一边犬吠一边点头示意认同。 ………………………… 李轩一脚把梁翰踢飞后,自己一个驴打滚躲过自顶上飙射而来的漆黑毒蛇。 “小心,这是墨蚺。”终于这时候可以一睹袭击自己东西的全貌。 “墨蚺,其形也:貌若兔头,上生二肉角。身长三丈三尺三寸,覆细鳞,漆黑如墨,剧毒。”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段介绍,马上便呈现在李轩的脑海中。 “走,快走。”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李轩连滚带爬地来到梁翰身边,对着还云山雾罩的他催促道。 两人相互搀扶着,运起轻身功法从这个惊魂的第三层入口处逃离。 “嘶嘶嘶…”“轰隆…”“唰唰唰…”尽管两人已经把轻身功夫使用到极致,可是墨蚺也依旧是如影随形般地跟在身后。仅是感受从身后传来的一阵阵动静,便可以知道,被这样的怪物追击是一种什么样的压迫感。 “主人,我们为什么不反击?”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的梁翰疑惑地问道。 “异经记载,墨蚺不惧刀枪。”在逃命之余李轩还是抽空回答梁翰地疑问。 “不惧刀枪?”梁翰明显是不相信此传言。只见他借助前行的惯性,向身后甩出一抹寒光,一支飞镖呼啸着向他们追击而来的墨蚺飞去。 正扭头观察的梁翰,忽然便是一个惊吓,鼓起全身的内气,使得身法更加迅捷起来。同时身形迅捷往旁边躲闪,一道致命的寒光从将将躲开的地方破空而过。 原来,刚才正在追击的墨蚺,应当是感应到梁翰发出的暗器,其在游动追击之间千钧一发的瞬间,尾巴轻轻一甩便把射向自己的飞镖,改变方向跟着梁翰以及李轩的方向而来。 李轩见到飞镖从身后而来,转头去盯着梁翰,希望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主人,是墨蚺。”梁翰此时极力掩饰自己内心中的慌乱。刚才他再度转头的时候见到墨蚺,那形似兔貌脸面上浮现出一丝丝人性化的笑意。 李轩从他那惊慌的脸色上收回视线,也就不再言语。只是轻功身法更迅捷几分,一段时间后渐渐地两人才开始甩开身后的墨蚺。 “嘶嘶嘶…嘶嘶嘶…嘶…”当失去两人的踪影后,墨蚺生气地鼓动着声门,最后却还是无奈地返回原来的地方。 “呼呼呼……”停下前进奔逃的脚步后,两人均是呼吸急促气喘吁吁的样子。未久,平复呼吸后,梁翰不解地问道:“这地宫之中怎会有墨蚺这样地巨型猎食动物?难道浩然门内门之人不怕吗?” “以我的经验来看,这应当是某个弟子的宠物。离开得太匆忙或者是前去得地方不适合带上,所有才放养在这地宫之中。”李轩猜测道。 “主人,这浩然门的内门弟子也都太变态了吧?居然养一条蛇当宠物?”梁翰难以接受地反问道。 “我曾经听说有一位内门师兄养着一群的蚂蚁。但是没有听说到底是什么样的蚂蚁,不过能让内门的师兄侍养的应该不是凡品吧?” “主人,刚才遇到的墨蚺,在奔逃的时候我仿佛见到它露出微笑。”梁翰郑重其事对李轩说道。 正微笑着和梁翰炫耀的李轩,闻言嘴角的那一缕笑意瞬息间也就收敛起来。 “你确定是这样的吗?”只见李轩万分郑重地再次问道。 “是的,主人。我能肯定我没有眼花,就因为这个诡异的微笑,我强忍着不适确认了两次。就在刚才的那一个时间里,我是魂灵儿都要飘飞出肉体,实在是太诡异了。”梁翰心有余悸地说道。 “看来传说是真的。”李轩此时居然扯出传说中的事情。 “甚传说?” “当初给我们说内门师兄养一条墨蚺的长老,在上古时期有一个关于墨蚺的传说。那就是,当墨蚺长大到突破其原本限制的体长,也就是三丈三尺三寸长之后,墨蚺就会蜕变出一些神奇的能力。所有的墨蚺,体长最多仅能三张三尺三寸长,看来地宫中的这一条墨蚺,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异变。”李轩最终提起他在浩然门时期听到的一段传说。 “主人,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梁翰适时地问道。 “继续往下一层,这才第三层,你看这些房间都是练功房而已,我们需要找的东西应当是存在最底下的那一层。”李轩随手推开一个房间,只见房间内依旧还是空空如也。 ………………………… 此时,其他的队伍也从另外的入口处踏进第三层的通道内。当他们在通道中小心翼翼地前行之时,刚好碰到前去追击李轩和梁翰而返回的墨蚺。 墨蚺正生着闷气,没成想刚转过角,便遇到如此多的食物,不禁大喜。走在最前的倒霉蛋还没明白自己遇到什么东西,便已经被墨蚺一口吞下。 “呸…”墨蚺顶着一副兔颜的前脸,嘴巴开始嚼动,摇摇脑袋后把嘴巴里嚼不动的兵器等东西吐出。 “……啊……” “快跑……” “小七,这边。” “大哥,走这里。” ………… 此时,已经反应过来的众人惊恐之下,开始四散逃亡,有些人是忙不择路,居然往着墨蚺的方向而去。 这支队伍也都是一些闲散江湖人组成的,队伍中没有什么领头之人。刚才走在前头的倒霉蛋是因为武力值低下才,被推出来当炮灰一样用而已。 已经在地宫中生活上百年的墨蚺,在地宫封闭的这几十年间。都没有饱餐过一顿,忽然发现这么多的食物,而且还想要跑这如何了得?只见,墨蚺身躯开始游动起来,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因为墨蚺身躯的壮大,所有的人碰到是非死即伤。 这一队由闲散武林人士组建而成的队伍,不久就已全军覆没。 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地宫的队伍也越发的多起来。有些队伍已经后发先至地赶在别人的前头。 “大家小心……”李贰带着自己的小队伍进到第三层后,发现地面上尸体横陈,血迹斑斑。在这血迹当中还有一条深深的痕迹。 “禀少主,这是蛇类的爬行过后留下的痕迹。”此时在前面探查的瘦猴回来禀告道。 “蛇?这么大的蛇类怎么会出现在浩然门地宫之中?”李贰表示怀疑。 其他人闻言均是无语地低下头颅。 “少主你看。”正低头的晏杰,忽然发现脚边有一块于地上血迹和地砖不同的花色,捡起来查看后,脸色难看地递上去给李贰。 “看来这地宫中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我的预估。”李贰接过晏杰手中的东西仔细观看片刻后,然后有些紧张说道。 “弟兄们,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言罢李贰便带着众人狂奔起来。 在他们离开不久后,又有一支队伍从第二层来到此地。当他们踏进三层的通道后,便见到墨蚺在大快朵颐着。 一些胆小的人瞬间被吓傻,直接呆立在原地。而听到响动的墨蚺,也没有放弃这难得的机会,一个魔幻游身尾巴横扫间,一大片人就倒下。 “大当家的,快撤离。”这支队伍,就是一阵风的贼人们组成的。此时军师郭药师,抓着大当家王闰之。 “好,如此便从军师言之。”王闰之从善如流。其实是作不必要的牺牲而已,当他撤离第三层的通道后,紧随其后的一阵风贼人也开始井然有序般撤退。 即便是死伤无数,可是队伍依旧是保持着行军打仗之时齐整的队列。由此便可知虽已从贼,然此些贼人还保持着军人之作风。如此方才是最令人可怕而又畏惧的一群人。 古语又言:匪过如梳,兵过入篦,官过如剃。从贼之军人必定是已经抛弃心中之信仰,那么对于劫掠之事,也就是毫无底线。 “军师,接下来应当如何处之?”王闰之问道。 “大当家,当前我们就先在这二层去往三层的入口处停留。一会总会还有一些倒霉蛋过来,到时候往他们身上藏毒药,再让这些倒霉蛋做炮灰便好。”随着郭药师话语刚落。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们。”就有几人被押送至王闰之和郭药师身前。 “快走,前面是一阵风的人。”有机灵之人,已经发现一阵风的贼人在此地聚集。不禁开口提示身后正在前行之人。 “呼……,快退。” “走…走…走。” “不要再到前面去了。前面有很多一阵风的人。” “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 通道中一片混乱,所有的人都畏惧一阵风的威势。 第50章 毒蛇也会中毒 “不用再追,这几人已经足够了。”郭药师见到有的帮众想要前去追刚才逃走之人,开口喝止道。 “所有人把身上的淫药给我拿出来。” “淫药?”王闰之疑惑道。 一阵风底层的人员虽然也疑惑,但是却不敢多言。均是迅速行动起来,不久后郭药师身前便堆砌起一小山的瓶瓶罐罐。 看着面前的瓶瓶罐罐王闰之是无言以对。刚才还欢快的气氛,此时却十分的怪异。所有人都想不到,原来他们之中居然有如此之多的同道中人。 “嗯咳咳…,你上来。把这其中药性最烈的挑出来。”郭药师看着地上的这堆瓶瓶罐罐也是忍不住一阵尴尬。然后指着刚才掏出瓶瓶罐罐最多的那人说道。 那人颤颤巍巍地在地上这堆药罐中挑选着,忽然被点名,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在多人地注视下此人忍耐着心中那份激动。 一刻钟后,那人捧着十个瓶罐递给郭药师身旁的侍卫,在其他人的注视下昂首挺胸,无限风光中回到队伍之中去。 “把这些瓶罐的药物,中的药物给他们喂上一些,然后再口袋里装上一些。”郭药师指挥起侍卫来。 “不要,求求你,不要。” “一阵风不得好死。” “滴答滴答…” “噗通……” ……………… 被当做炮灰的几人,有的开始挣扎,有的无能狂骂,有的直接吓尿,有的吓得腿脚发软,直接倒地上。可即便如此也依旧阻挡不了,侍卫们的行动。 侍卫们强行把药物灌下给几人后。堵上他们那吵闹的嘴,然后绳子把手足绑住。两人一组把绑好的人抬着扔到第三层地宫通道后,迅速返回第二层。 “军师,我不是太明白。我们为什么不用毒药而用淫药呢?”在等待药效发作的时间间隙里,王闰之不解地问道。 “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大蛇,名叫墨蚺。在这封闭的地宫中还能安然无恙地生活着几十年,如此便足以见它生命力的旺盛。这地宫中的大药丹药之类的东西估计没有少吃,不然也生存不了这么久。因其已经遍食各种药物和丹药,肯定已经是百毒不侵之体。因此毒药对它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淫药则不一样。”郭药师解释道。 “既然如此为何淫药会类外?” “蛇性本淫。给它加一些药也只是起到一个引导的作用。等会药效发作之下,欲火难耐之时。墨蚺肯定会想要发泄,当找不到同类去发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当药效起来后,它肯定不会再呆在原地等着我们。” “大当家的,药效发作了。”此时正在三层之下观察的小喽啰上来汇报道。 “好,走军师我们也去瞧瞧,这蛇性本淫再加上淫药会有什么效果?”此时,王闰之发出邀请道。 “如此,荣幸之极。哈哈哈……” 两人放轻脚步来到第三层后,从角落中见到正处于药效发作中的墨蚺。只见墨蚺一会盘成一卷,立起长长的脖颈像似在和虚幻中的伴侣,脖颈相互交换摩擦。 未久,直立起的脖颈许是累了,又重重摔打下来。而后墨蚺开始在血迹斑驳的地面来回地游动。那些被它扫落在地上尸体,此时被这样来回碾压,已是血肉模糊。地上满是残肢断体,血肉沫子,地上墙壁上到处是。从而使得整个第三层地宫通道之中血腥味冲天。 在地上挣扎,摔打、甩尾巴的墨蚺,随后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本能地往地宫深处游戈而去。 王闰之和郭药师两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均是有些不寒而栗。 “好了,上去叫其他弟兄们下来吧。”待墨蚺远去后,久久不见通道中再有动静传出后,郭药师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 “呃……” “咦……” “吆……“ 一阵风的众人见这通道血腥冲天又极度恶心的场面,也都仅仅只是嫌弃而已。并不像初见血腥之人一样,会恶心,会吐。 没过多久,一阵风的贼人便已经是全部都通过第三层通道。第三层中已经有许多的练功室之门被打开,里面依旧是空空如也。 在一阵风贼人来到第四层不久后,地宫三层的地面慢慢地荡起涟漪,而后那些打开的练功室大门一扇接一扇关闭,地面上开始涌进清水,一遍一遍地冲刷整个通道。 当第三层地宫通道再次打开后,却是李贰他们。而第三层地宫中地面和墙壁整洁如新,也许是在前面已经领教过,所以他们都心里清楚,浩然门的好东西应当已经全部都存放在最底层,所以都是快速通过通道去往第四层。 所有进入浩然门地宫之中的人,一队又一队地经过第三层通道去往第四层,此时梁子渊带着梁恃也来到第三层地宫通道。 “哇哦……”看着地宫中的练功房门已经又全部都打开,梁子渊抱着梁恃激动地惊叫起来。在第三层通道入口他把一些没必要的东西扔掉,仅仅是留下了生活的必须品,食物和水。 因为在第三层入口处,他发现地面上有太多人经过后留下的足迹。 “这是拳法。”梁子渊进到练功房后,墙壁上留下各种各样的拳印。这对于他这个刚刚吸收剑法的小白来说,也是很好的武术养料。 也从此时开始,梁子渊一个接一个练功房开始参悟其中的拳法之道。有的练功室里收获多,有的收获少,均是不一而足。但却是可以相对地去印证以及提升见识。 走在最后的梁子渊,丝毫不担心前面的人会抢走宝藏。当第三层的练功房学完拳法后,已经在最后的他悠哉游哉地来到第四层,见识到掌法。 第五层,见识到轻功步法。 第六层,见识到暗器类的远程攻击之法。 第七层,见识到的是许多兵器的使用之法,驳杂而不精。 这一路上,行进中,梁子渊发现地上面的脚印,从第二层最多,到第三层,第四层逐层慢慢减少。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一路上其他的队伍都是伤亡惨重。即便是他的师尊和二叔公此时都受了些轻伤。 虽然,此时地宫中依旧是人数众多,可都是各自为战而已。零散散进来的多支队伍,此时也仅仅是剩下李轩、唐楼、地户、茶舍、一阵风、大夏、水乳门、玄墨门、一鸣帮、李贰带领的李家、许媚带领的许家、卢瑞杰带领的卢家、萧兰兰带领的萧家、李浩李杰闲散人组成的队伍。 而梁子渊在通过那些练功房的时候,基本都不落空。所以当他单人匹马来到第八层的时候,就见到许多的人正在相互对峙着。屏住呼吸放轻脚步慢慢地靠近最后面的人,准备混入队伍中去。 前方正闲散武林人员组成的队伍,正是因为看出这是一支临时组成的队伍,所以他才会想要浑水摸鱼地混进来。整支由闲散武林人士组成的队伍衣着混乱,所以乍一看就像是散沙一盘。 混进人群后,梁子渊才开始打量起这第八层地宫的布局。许时因为这是最底下的一层,所以和前面七层布局截然不同。 前面七层,只要进得门口便是一条长长得通道,两边是练功房。因此有时候练功房会前后左右地转换变动才使得人会猝不及防地掉进到地宫的陷阱中。 而第八层则是截然不同。 出的入口处后,是一个大大的广场。广场呈圆形,整个广场中央也就是一些石桌石凳等供人歇息休闲的工具。然后他的目光就被墙边的几道大门给吸引住,仔细点数过后才发现只有五扇门。 门口上面雕刻着小篆,分别是:财、药、兵、食、杂。如此直白地表述,只要是认识小篆的读书人都理解里面存放着的东西。 得益于整个大厅中照明系统布置的巧妙,所以八层地宫中仿佛像似白昼一般。因此远远地梁子渊就见到他的师尊李轩和二叔公梁翰带领着上百人,从衣着可以看出是混在各支队伍中进来的人,正守卫在财这扇大门前。 而药这一扇门前却是三支队伍分别是衣着蓝色的水乳门和衣着黄色的玄墨门以及衣着乱七八糟的一鸣帮。 兵这一扇门前集合着由许媚、李贰、萧兰兰、卢瑞杰带领的四支家族式的队伍在前,以示此地已经被他们给占领了。 在这一扇门前被大夏的人给堵上,从他们的衣着上来看更像一支军队。几乎人人均是皮甲,兵器也是刀盾。 是这扇门被茶舍的人给占领,其实也是其他人对里面的东西不甚感兴趣,再一个不想和茶舍起争抢。因为所有的武林人士几乎都会和茶舍打交道,毕竟茶舍的情报机构遍布天下,只要出得起钱几乎可以买到所有自己想要得情报。 而剩下这些没有来迟的队伍,现在正在和已经划定范围的其他队伍对峙着。毕竟来到浩然门地宫财不露空是所有势力的底线。 可以看到,由唐楼、地户、一阵风大头后面站着的是由闲散武林人士组成的队伍。如此形成两个对峙的派系,现在两方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第51章 地宫中的争斗 因为太远,梁子渊视线只是看到对峙的双方,都站出来几人仿佛是在沟通。听着别人的窃窃私语声,从中获取的信息里得知。此时没有占据到便宜的这一边,一阵风的大当家王润之、唐楼的地书使者龚明、地户的星分郎将何旭辉,武林闲散人员组,李杰兄弟因为地位的原因并不愿再充当领头,故也就没有派人。 尽据便宜的阵营则由李轩和水乳门的刘瑾,家族联盟的李贰,一鸣帮太上长老胡适之等几人为代表。 此时两方人员是泾渭分明地坐在石桌的两边。而这一张桌子便是此刻全场的中心聚焦点,所有的人都目视一至,竖起耳朵来,企图在这个大广场中窃听到一丝几人谈话时的内容。 “这两个阵营中人加一起得有上千了,可大家聚在一起并不显拥挤。真是难以置信,当初建造这地宫的浩然门前辈智慧有多高?”梁子渊心里想着。 感觉怀中的梁恃小家伙正在伸展腿脚,想来是醒了。低头间见到它那湿漉漉的眼睛以及想要犬吠时的动作,一把抓住它嘴巴,小声嘀咕道。 “现在此地不宜叫唤,否则有暴露的危险。你看这里乌央乌央的都是人,被发现还不得把你抓住吃肉去。我们静悄悄在后面看着就好,既然都已经到这里了,何妨再看一场大戏?” 梁恃听闻此言后便乖巧地趴在梁子渊怀中,不敢再有其他的多余动作。实在是太危险了,它那小脑瓜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人会喜欢吃麒麟? 两个阵营中的人,大家都在防备着另外一方,可是见到领头的几人一直再争执却又不见动手,随着这商讨的时间越发拉长,有些小喽啰已经开始走神,或在小声地和身旁之人讨论着事情。 “小心。”一旁的李贰对身旁的刘瑾出言提醒道。 却是王闰之忽然暴起伤人,只见他手掌在石桌上一撑,整个身体便已经侧翻翱翔于空中,双脚对正刚才还和他语言上,争得面红耳赤的刘瑾就是一个连环踢。 刘瑾此人虽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却能在李贰的提醒下堪堪抵挡住这要命的连环三仙腿。只是在抵挡过后整个手臂已经是麻痹的只剩下痛楚。 “连环三仙腿。你不讲武德,说好的先礼后兵,身为前辈之人居然搞偷袭。”拉开足够的安全距离后,刘瑾扭曲着脸对王闰之讽刺道。 此时,双方阵营的人都开始防御起来。刚才还在石桌上友好商谈的其他人,均是被王闰之这一手给弄得有些无奈。 已经退回到己方阵营之中的王闰之,大声喊道:“杀。” 然后身先士卒,而他身后更是跟着几十个一阵风的下属。在他这突如其来的带动下,己方阵营中不明就里之人,也开始跟随着他前进的步伐,往前冲。 刚见到气氛已经紧张的双方高层正准备返回各自队伍,谁料却遇上王闰之如此造作。仅仅是一瞬间双方的大部分人便已经被裹挟在里面。 而王闰之虽是身先士卒,可在双方队伍混战在一起后,便开始有意识地往人员薄弱的地方冲击,连带着他一阵风的下属亦是如此。 这便是一阵风军师郭药师给出的计策,先外耗其他人有生力量,保存己之有生力量,然后再渔翁得利。而要做到这一切,最好的执行莫过于混水摸鱼。 梁翰也游走在敌群之中,只是甚少出手伤人,多是在闪躲以及在人群中,不经意中丢下一些白色像小米粒大小的颗粒。当有人受伤后,地上这些小米粒和鲜血混合一起开始挥发,可惜除梁翰以外其他人均没有发觉。 双方的战斗也是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虽然是王闰之这边阵营先出其不意突袭,但经过一阵混乱后李轩他们便已经控制住混乱。 然后便是开始反击,特别是双方的高层次战斗力。王闰之他们这边仅仅只有队伍的领头人是高端战斗力。而王闰之因为刚才的出格行动,此时却被刘瑾带着李贰等家族联盟的几个领头之人在后面追杀。 王闰之凭借着出色的身法在人群中游走,每当见到敌阵中人群聚集,便把身后之人带过去,然后就是一阵腥风血雨,身后的几人如此追逐几次后,便明了王闰之是在戏弄大家。 李贰对其他人使一个眼神,几人得益于从小认识的默契。瞬间散开形成一个四象阵,以刘瑾为阵眼在运转,李贰则是抽身离开前去和李杰捉对厮杀在一起。 王闰之在此时就感受到压力,刘瑾据东方作为主阵之人,卢瑞杰主西方行杀伐,萧兰主南方行袭扰,许媚主北方行偷袭。 在四象阵的合围下王闰之是左支右绌,捉襟见肘,顾此失彼。只见刘瑾手中折扇往中一挥,卢瑞杰手中长枪对着王闰之标飞而出,其脚下仿佛横冲直撞跟着枪尾而去。 王闰之的武器是一柄特制的横刀。对着向自己飙飞而来的长枪,他左脚一个高踢在枪身上,便把长枪因势而引到一旁,然后长刀出鞘画弧锵锵砍飞,许媚隐发而来的五星飞轮。 紧跟而来的是长枪后横冲直撞而来的卢瑞杰,他左手握着二尺八的青锋直刺而至。画弧的长刀在王闰之手中仿佛像活物,只见他手往身前一引,便抵挡住剑锋直刺而来的锋芒。 横刀上巨大的惯性力量磕碰在长剑上,使得卢瑞杰需要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才能制服,这已经要跳脱出力量控制范围的长剑。可也因此王闰之的长刀已经快要来到他的脖颈上。 但此时王闰之却感受到身后正传来一阵恶风。却是许媚的暗器五行飞轮已经破风而至,身下刘瑾的如影随形腿已后发而至。腰间还有一道软鞭的枪头仿若利箭席卷而来。 此危急存亡之际,王闰之鹞子翻身躲过背后袭来的暗器,横刀劈砍在软鞭的枪头,上借力身躯再度往上翻飞,躲过所有的兵器以及杀招。 卢瑞杰身躯从王闰之之下滑过后,长剑杵在身下借力,脚尖踢到长枪上半部分,枪尖在力的作用下,由直去改变方向往空中翻飞的王闰之直刺而去。 刘瑾脚下一个踩踏,整个人就往空中飞去。折扇一甩,从扇骨中分离出一支扇骨,折扇便仿若短剑跟随着空中的王闰之身影而来。 许媚的暗器和萧兰兰的软便亦是一同往空中激射而去。后发的刘瑾折扇短剑,却已经直抵空中无处借力的王闰之,两人在空中刹那间已经交手五回。最后刘瑾棋差一招被王闰之一个重刀砍在折扇身而被逼退。 可就是这一番较量使得王闰之已经借力改变身形,只见其身形再度拔高后直达地宫穹顶。屈腿蹬在穹顶上王闰之身形旋转激射而下,速度快如闪电,过长枪、暗器、软鞭。 阵中几人刚刚招式已老之时,面对这致命的一招旋转而下的刀法。刘瑾和卢瑞杰掌对掌借力向后滑动而去。萧兰兰手腕摆动一下后软鞭箭头向着北方许媚而去,软鞭在她腰间卷一圈后收缩也把她带离原地。 王闰之见四象阵已经破且无可乘之机,收刀后退离开几人的包围圈。但双方均是小心翼翼地对峙着、防备着。 “地书武功独步武林,纵横十余载,尽杀贼寇,更难逢敌手。天书不出谁与之争锋?哈哈哈…没想到今日竟然和唐楼中地书交手数百招,当真是尽兴,地书龚明果然名不虚传。”李轩大声夸赞道。 “久闻浩然门李轩大名,没想到你也不错。”龚明淡然道。 “可惜,可惜。”李轩无语盯着龚明一会后,幽幽地说道。 龚明,也不言,也不语,只是防备地盯着李轩。两人地功夫是半斤八两相差无几,此时都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你说,整个唐楼六部九舵都在你龚明的掌握之下,而天书这些年又了无音讯,至于楼主李圭不就是你手里的一个傀儡而已吗?你就没有想过要取而代之吗?”李轩话音刚落,身影变幻之间已经来到龚明身前。 龚明刚听得李轩这一番言语,心神失守之下才被其有机可趁。躲闪不及之下刚好中了李轩一掌,身形暴退间退出战场。 而另外一边的李贰和李浩也瞧准时机退出战场,整个战场中只有地户的星分郎将何旭辉和一鸣帮太上长老两人混战在一起。 “星分光尘。”何旭辉手中似铲非铲似刀非刀的武器,一个重袭击而来。从远处看去就像是把光线给砍断,一道月牙般的劲气自其手中这柄古怪的武器激射而出。 “追光踏影。”一鸣帮太上长老胡适之身影闪动间,就已经躲避开迎面袭击而来的劲气。却仍旧不罢休,只见其脚下踩踏瞬发而至,来到何旭辉身边。 一时间何旭辉身边腿影弥漫,整个人都在腿影的包围之下。只见他挥动着手中的兵器,便见到在其身前形成一个,类似手中兵器的气罩。把整个人包裹起来,任由胡适之的腿影踩踏踢都只能无功而返。 “星分长河。”气罩中何旭辉气度悠闲地再次出招,只见一道长光自他的兵器延伸而出,往胡适之的腰间而去。 第52章 梁子渊得知真相 预感到危险降临的胡适之,瞬发而退。长光没有伤及胡适之,却殃及池鱼。一扫而过的长光,直接在人群中拦腰砍杀一片。 “嘶……”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看到这样的惨状,刚还在生死厮杀的两方瞬间冷静,迅速脱离战场。可是此时还能站着的人已经不足一半,左右不过四百余人。 仅仅是何旭辉刚才那一招“星分长河”,无差别伤害便带走上百人的性命。 而整个战场中央此时就是一个真空地带。 两方阵营的人都目不转睛看着场中两人,许多人均是想不明白,这两人为何要在此地拼个你死我活? “你这是什么兵器?”胡适之也是冷汗直冒,这柄兵器实在是诡异,在练气八品,如此挥霍内气此时应该是气喘吁吁才对,可是何旭辉却依旧气定神闲。 “我称之为星锋。至于是甚材料所铸造,请恕不能告知。”其实何旭辉也不知道此兵器是何种材料铸造,这个兵器是地户门人在盗挖,一座不知什么年代古墓时发掘的。 “这就是曦微制作出来的兵器,观其兵器之形状。应当属于刀一类,只是增加了聚气的功能,看来制作这兵器的前辈也是一位妙人儿呀。”梁子渊躲在七层介于八层的通道之间,偷偷窥窃着场中的事态发展。 而他能认出何旭辉手中兵器的制作材料,便是因为博览群书的体现。《矿源丰料经》中记载:极北之地东极雪原之上,有一石,吸东极之晨曦,沐极北之风雪,经三千年而成。谓之曦微。曦微者,晨曦微光也,向阳而生,沐阳而长。以曦微作兵器者,聚炁养炁。用兵器者,运自身之炁,便可引动曦微中炁御敌。御敌时,兵器泛微微晨曦之光。 “星分风雨。”何旭辉也不再废话,只见从其兵器星锋中生成一股力量,仿佛能定住时间流逝的力量。众人居然产生出这样一种荒谬之感,因为所有人都发现空气中的微尘静止地漂浮在空中,而胡适之刚想运起追光踏影轻身功法,却发现有一股力量镇压在自己身上动弹不得。 而此时的何旭辉却拾气而立,凭风而起,跟风而进。身躯凌空旋转激射往胡适之而去。 被静止于原地之上的,胡适之瞧见星锋正往自己袭击而来,已是冷汗满面。 “动啊,动…,啊……,给我破。”胡适之运起全身炁劲冲击着,在他的怒吼声中,终于是突破何旭辉这一招,追光而去一脚踏在他的星锋之上。 何旭辉如遭雷击,身形猛然间暴退。回到己方阵营中,胡适之刚才那一脚的劲力依旧作用在身上,直到撞翻五人被李杰一掌抵在背后才停止。 至此,王闰之他们这一派势力所有的领头之人,均是棋差一招完败而回。已经回到阵中的何旭辉沉默下来,也不再多言。 “啪…锵啷叮当。”忽然间场中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些小马仔一层一层瘫软在地上,手中兵器锵啷作响。 然后是李杰李浩这等功力高一等,再接下来却是连李贰、萧兰兰这些再高一级,最后李轩和胡适之这等最高一级的人都中招,瘫软在地上。 李轩在瘫倒在地的瞬间,嘴唇开始微微抿动着,只是动作幅度十分微小,所以都没有谁能察觉到。 “嘶…,小恃你看,他们都倒下了。这没有道理呀,不符合常理呀。”躲在连接第八层通道中的梁子渊,看到这样一幕有些莫名其妙,小声对梁恃嘀咕道。但却没有轻举妄动。 “我们还是躲在这里看戏吧,外面太危险了,还好我们在这里没有受到影响。既得利益者,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躲得真是隐蔽呀。” 正撅着屁股盯着的梁子渊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吓得他脸色一紧。正想转头去看看是谁时,感觉一阵巨力袭击而来。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推得一个踉跄然后从通道中再度来到第八层。 当他直起腰后,感觉到脖子一凉。身躯一震,不敢再乱动。 “老捌?”梁子渊看到一个出乎意料之外得人,八师兄魏瑾。 “小玖,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居然能活着来到这里,真是意外呀。”魏瑾看着梁子渊说道。 “你…你…不是…”梁子渊结结巴巴道。 “哈哈哈…小玖你还真是笨得可爱。”魏瑾闻言摇头笑着说道。 梁子渊本想迈出脚步前去去叙旧,因为两人均是李轩门下弟子却又年龄相差不大,本是一起成长亲密无间的师兄弟,可魏瑾的眼神却让他心惊胆战。 那充斥着冰冷无情的眼神,有些癫狂又扭曲的面孔。这一切的一切让梁子渊明白,这个并不是自己的八师兄。以前的八师兄没有这样的眼神,身上也没有这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梁子渊看眼前的这副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继而了悟道:“看来我的师兄确实已经死了。” “不错,那个蠢货确实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一个无名的影子替身居然妄想要噬主,简直就是大逆不道。”魏瑾暗自含恨咬牙切齿道。 “而今这一些也是你和师尊阴谋?”梁子渊还是有些好奇问道。 “哈哈哈,不错这一些都是为师和你师兄设计的阴谋。”躺在地上的李轩此时哈哈大笑。 “不,这只是本宫成长过程所必须参与的一些事情而已。至于李轩,他已经完成他应有的义务。”魏瑾闻言却是一副嫌弃样子,继而否认道。 躺在地上的李轩闻言,身躯一震,眼神中一丝丝慌乱闪过,但很快又收敛起来,脸上笑容依旧不断,说道:“好徒儿,快来帮为师把毒解开吧。” 魏瑾摇摇头:“啧啧啧……李轩,你看看你,就这样的一副尊容怎么能为人师表?” “好徒……”李轩这一个称呼还未说完,见到魏瑾一个冷冷的眼神看过来后,即刻改口道:“对不起,魏公子。以前多有对不起的地方还请原谅。” “小玖,看看这就是你一直尊敬的师尊。现在看清楚他的面目了吗?每次见到他那假惺惺的样子,我总想吐。”魏瑾对着眼神中,怀有难以置信的梁子渊说道。 闻言,梁子渊沉默了。只是眼神中以前对师尊李轩的那份尊敬已经尽去,看向在场的两位师兄也不再似以前般。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李轩当初之所以收我等为徒均是带有目的性的。二师兄是李家的人,三师姐是刘家的人,只有你和大师兄是平民出身。”魏瑾再次爆料道。 梁子渊视线从李轩身上转移开来,然后再二师兄李贰身上流转片刻,再度回到魏瑾身上。 “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当然是为了打开浩然门地宫,然后把里面的金银珠宝运走。想不到吧?你以为李轩和你这个书呆子一样,最爱的是书籍吗?他最爱的永远都是金银珠宝。” “爱财有什么错?如果不是我李轩搜刮财宝,又怎会让你这样安乐地长大?”李轩感觉到梁子渊视线那一抹刺眼的嘲笑,愤怒吼道。 梁子渊沉默,因为是李轩提供给他一个很好的成长环境。 “我说李轩,你恶不恶心?还在如此惺惺作态,你当别人不知道你都干了啥吗?”魏瑾出言讽刺道。 “小玖你还不知道吧?本来你也是有一个健全的家庭,只是犯了一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错而已。” 梁子渊错愕,继而难以置信看着李轩。只见他脸色微微发白,握在一起的手颤颤发抖,嘴唇颤颤巍巍断断续续说着:“他…他…说的是,真的…真的吗?” “不错,当初在我们梁氏家族隐居之地。李轩发现你身怀浩然之体,虽已年至三岁体内浩然之炁仍旧奔腾不息。本来上门前去与你父母商量要收你为徒之事,谁料你父母却极力反对不说,居然还要把我们扫地出门。便是如此,他一怒之下便把你父母给打死。”此时,还和人群一起躺在地上的二叔公却忽然发声,然后从人群中站起来走到魏瑾身后。 至此,梁子渊心中的那一抹久久无法释怀的惦念终于放下。 一边是养育之恩,一边是生育之情,虽然取舍的时候十分难以确定,但当他见到李轩现如今已经无力反抗瘫卧在地上,亦就不再多说什么。 至于为亲生父母报仇雪恨之事,他也仅仅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便已决定放弃这一想法。 让他给两个在脑海中未有丝毫音容笑貌之人,去屠杀另外一个给自己安稳生活,让自己成长至今日,饱读诗书成才之人,他实在是难以办到。 “嘶……”梁子渊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为什么?”李轩虚弱地问道。 “你还敢问为什么?凭什么,我为你做了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而你依旧不肯把最终的秘密告诉我?”梁翰声音透彻响亮地质问道。 第53章 不知名怪物 “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所谓的,为了财宝吗?”梁翰再度讽刺道。 李轩闻言微微一愣,有些意外梁翰的答案。 “如果不是为了金银财宝,那你认为我在寻找何物?”李轩疑惑道。 “谁会单独一人来到这地宫之中仅仅是为了寻找财宝,即便是找到了又如何?你一人能运走这许多的金银财宝吗?”梁翰激动地吼道。 “对,我不是一个人来这地宫中,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人来这地宫中,只是你以为只有咱俩而已。”这时候,李轩说话已经是中气十足。因为刚才嘴巴嚼动的解药已经发挥药效。 “你……你,你竟然没事?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梁翰见到李轩不仅说话中气十足,而且还从地上站起来,惊恐道。 魏瑾也是惊诧莫名,但在一瞬间他便已经从原地后退来到入口处。从刚才领头之人变成现在龟缩在众手下之后。 “很意外我为什么没有中毒?”李轩见梁翰震惊莫名的样子,开心地调笑道。 “当我见到你刚才混在人群里,悄悄地洒下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后,便知晓这其中定有我不知晓的故事。而能让大家都在悄无声息中招便只有毒药,所以我便吃了解毒丸。” 梁翰此时也已经离开原地,躲到魏瑾他们这一群人中去。这两人都很直观地知道李轩的可怕。 “哈哈哈…,出来吧。”随着李轩的话音刚落,只见从第七层地宫中整齐地脚步声响起。躲在人群中的梁翰和魏瑾如惊弓之鸟。 “踏…踏…踏…。”脚步声从远而近。 “嘶……”地宫中一阵倒吸气,然后再瞬间地宫便鸦雀无声。 只见,一支身着黑色玄甲的队伍整齐划一地从通道中走出来。玄甲把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包裹进去,却又不会阻挡到人体的灵活性。 整体看起来却又异常的恐怖,所有的玄甲人都只是眼睛处露出两个黑窟窿洞的洞,其他地方看起来无一处漏洞。 当三个营的人数约四百余人,站立在这地宫里,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每一个人都感受到玄甲人身上那一股股寒意。(唐军制,一什=10人,一伙=5什,一队=3什,一营=3队) 梁子渊抱着梁恃早早地就躲到另外一边去,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此时已经去到墙角跟下的他也感觉到这一批玄甲人的恐怖。 “轰隆隆……”忽然间,刚才还关闭着的财字的石门,渐渐开始往左边缓缓移动。原来是李轩把石门上一些混乱的线条,推动后变成一朵无名之花后,石门就自动打开。 “搬……”李轩对着身后的玄甲人挥手道。 玄甲人把财字室里的箱子都搬运完后,沉默地立在李轩的身后。 “哼……”李轩冷哼一声后,掉头往七层而去。其他的玄甲人也跟着撤退,刚才还躲在墙根下的梁子渊却悄然跟上。 来到第七层后梁子渊随便找一个练功室发呆,并没有跟随李轩的脚步而去。因为他身上浩然气的问题还未解决,而此时八层大厅里还有那么许多人在,所以他在等。 “小恃,看来我们要在这里躲一会才行。外面现在太危险了,刚才那些人身上的毒应当已经差不多都解,可还一个个装虚弱。”梁子渊对着怀中的梁恃说道。 “汪汪汪…” “哦,饿了呀。好吧,我们开始吃点东西,休息好后再去第八层。” ………………………… 而在李轩和梁子渊离开第八层地宫后,未久八层地宫中便发生起混乱的大乱斗。直至不知多长时间过去后,梁子渊和梁恃吃饱睡足后,推开关闭着的练功房门,偷偷探出脑袋,见地宫之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的境地,抱着梁恃一步三犹豫地往八层地宫而去。 来到八层地宫入口处,伸长脖子去细瞧才发觉里面已经漆黑一片,也依旧安静得可怕。打开火折子梁子渊借着微弱的亮光见到地上有杂乱无章的脚印。 抹黑来到第八层后,凭借记忆梁子渊把照明灯再度点亮后,第八层地宫里一幅血迹斑驳呈现在他眼中。地上除了血迹以外再不见丝毫杂物,而除了血腥味以外还有一股浅浅的硫磺味。 梁子渊踩在尚未干涸的血迹上,只觉脚下一股的黏糊以及滑腻。小心翼翼踩着地板尽量避开血迹,直到再度走到四扇存储物资的室门前。 回头去看去,只见自己小心避开血迹的地方,就像是用大碗遮盖好后,再往地上喷洒血水,一个个大小都那么均匀,每一个只间距也的都一般长短。 “嘶…”倒吸冷气后,梁子渊明白过来,这是一种不知名东西的脚印。微微沉吟片刻,三步并两步来到昨天的墙根下。 昨日在这墙根下他发现一些混乱的线条,以为是地宫材料建筑的原因,直到后来见到李轩在财字门前的操作才明白,原来那些线条是一些密语。 “啪…”一声轻响从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但在这极度安静的环境之下梁子渊和梁恃均被吓到。梁恃甚至夹起尾巴躲在梁子渊的怀里来,但他却没有时间去顾及更多。 “小恃,你先安静地呆着。哥哥要把这里打开,有个大东西要过来吃掉我们,只有打开这里才有一线生机。”梁子渊急忙把往怀中钻地梁恃放在地上,在一旁忙活一边解释道。 “甲生、乙长、丙然、丁壮、戊盛、己曲、庚替、辛苦、壬重;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戊辰、己巳、庚午、辛未、壬申、癸酉、甲戌、丁亥……”梁子渊一边嘀咕手不停地拨动线条,随着熟练度的提升,拨动线条的速度也越发急促。 因为哒哒哒…的脚步声已经在身后不远处。梁子渊此时已经是汗溢满额头,也顾不得擦。刚才仅仅只是借着视线的余光偷瞄一下,就见到两条仿若柱子样的东西在移动。 “喀、喀喀、喀喀喀……” “轰、轰、轰隆、轰隆……”面前本来严丝合缝的墙壁,拔地而升起一扇石壁。石壁渐渐升起的过程中,从里面露出微微豪光。 未等石壁升至最高处时,梁子渊便从石壁底下滑进去,梁恃则是在缝隙刚刚能通过时就已经一马当先地跑进去。 进得里面后,梁子渊就在石壁的旁边看到拉杆,也不管这个拉杆是干甚用的,便已经拉下。“哒哒哒…”在躲进这刚打开的石壁时,梁子渊便已经听到密集的脚步声正奔袭而来。如果不能阻止石壁继续上升,等到外头的怪物进来后,自己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只留下一抹血迹再无其他东西。 待到确认安全后,梁子渊才有时间打量着这个刚才匆忙而逃进来的地方。 只见洞顶由五块不知名的发光材料镶嵌在上提供照明,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即便是直视也并不觉得刺眼。 柔和的黄光下,一张小小桌子摆在中间,一个蒲团置于桌子之后,桌面上仅有几卷竹简。梁子渊捏着衣摆包裹住手掌,小心翼翼地铺开竹简。 “这里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过来了,希望这竹简保存措施做得好,否者像上次从地下掏出来的,那个记录着《老子》一样,仅仅是打开后,未久竹简居然变成一堆残片。”梁子渊一边小心翼翼一边想起自己上次有过打开竹简的经历。 “浩然者正也,身正,心正,意正,道正。浩然正气,先天之属也……这是浩然决。”摊开竹简放在小桌子上,梁子渊对着上面的字开始读起来。 但仅仅是一个开头便让他惊喜不已,当目光快速略过这卷竹简,他便发现这份浩然决和自己所得到的略有出入,当他激荡的心情,强行按压住微微颤抖的手,把所有的竹简都摊开后,更直观地发现自己原来修炼的浩然决里的错漏。 而地宫中的浩然决却是能够修到练气化神之境,梁子渊本想立刻完善自己已经修炼的浩然决,可最后的一卷竹简里面记录的东西,却让他及时止住激动不已的兴致。 “前辈们所建造的祭坛封印如今又松动,近日接收到金顶圣地符月上人的传信,言道下月五日为仲夏苍龙七宿飞升至中天之日,这天午时将是上下五百年来,大日最中正之时,而加强的封印几乎可以持续千年,因此邀请我浩然门所有炼精化气以上修为的们人,前往加强祭坛封印。 此行顺利地话,旬月便可归。若不顺,则归期未定。留此书信给与浩然门后人,以作警醒。若是我等浩然门前辈均未归,望后来者,能执此书信前往传承之地,获得传承后再度发扬我浩然门。”梁子渊看完这竹简上的留言后,神色怪异。 “这么看来,当初浩然门的前辈们走的匆忙就是前往封印祭坛加强封印,而发起人是金顶圣地的符月上人。还有便是这传承之地,竹简上也没有言明在何处?” 第54章 出地宫 “都是无头有尾话语,留言于此前辈怕不是年纪大了,忘记吧?算了,还是先把修炼功法上的瑕疵给更改过来再说吧。”梁恃自言自语道。 梁恃刚进到小石室后,更像是要占领并划分领地似的。沿着墙根一点一点地闻着嗅着,并不时吐些口水,抖落一些身上蓬松的毛发。 梁子渊则盘腿坐在蒲团上,浩然诀中那些出错之处一一开始修正。他开始再度感觉到内气在经脉中奔腾的快感,肉体上的那种压迫沉重感也消失不见,曾经内气流动于经脉上的刺痛感也不再,曾经运转内气会使得自己陷入无尽幻像的境地也不再。 “哈哈哈哈……啊……”伴随一阵仰头的哈哈大笑,而后是一声震动室内的长啸。这一个多月来,压抑在心中的那股阴霾终于是从此一朝尽去。 也就从这一声长啸后,梁子渊也再不复以前那样,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听到外头依旧在徘徊的怪兽,梁子渊有一股出去和它一决雌雄的冲动。 但是一阵冷静地思考过后,他便去除这样不自量力的想法。曾经在第八层地宫中那么多人,武林高手也不少,比自己还要厉害的也大有人在,可当自己来到第八层地宫后,这里却是再不复见到丝毫人影。 “来小恃,我们再吃一些东西,在这里休息好,等外面那个怪物走后我们再出去。”梁子渊见到依旧在划分领地的梁恃,轻声说道。 “汪…汪…汪”梁恃摇头摆尾地过来。 用餐过后,梁子渊和梁恃这一人一动物开始操弄起自己的活来。 梁子渊把所有竹简卷起来后,放到曾经装食物,现今已经空了的包裹里。然后跑到墙根去摸索起来。他觉得这个石室中应该还有其他通道,只是自己暂时没有发现而已。 而梁恃在圈完领地后,则无聊地蜷缩在蒲团上,看着梁子渊在忙活。从它那水淋淋湿漉漉的眼睛里可以看到一股疑惑。 当它脑袋趴在蒲团上后,开始反常地叼起蒲团。手脚并用撕扯着,脑袋还咬着蒲团乱甩,只是制作蒲团的人手艺高超,即便是梁恃如此操弄也丝毫不见损坏。 “汪汪……汪…呜…”梁恃叼着蒲团来到梁子渊脚下,叫唤着并且撕扯起来。 “你想要我帮你把蒲团打开?”梁子渊正感觉墙壁上有异样的时候,恰逢梁恃过来。本来不想理会,谁料它一直不厌其烦地对梁子渊犬吠。 梁子渊从胳膊处掏出匕首,在上面划了个x后,交给梁恃便又开始在墙壁上摸索敲打起来。投入到心流状态之下也就没有在留意到其他。 而梁恃叼着已经划损的蒲团回到原位上,两只爪子在上面胡乱抓爬翻找起来,直到一卷绑缚着的白绢漏出来。 “汪汪汪…”梁恃对着梁子渊一轮叫唤,没有得到回应。 已经在心流状态下的他,感觉到裤脚上的一阵拉扯后再后知后觉地醒过来。 “怎么了?”梁子渊问道。 “汪汪汪…”梁恃回答道。 跟着梁恃雀跃欢快的骚步子来到蒲团前,便发现藏在里面的白丝绢。梁子渊抽出丝绢后,摸摸梁恃的脑袋再搔搔肚皮,夸奖道:“真棒。让哥哥看看你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梁恃则快速摇动着尾巴,像一条狗子似的。然后四爪腾空,在空中欢呼跳跃,来回不断像似在开心庆祝自己被奖励。 “后辈小子,恭喜你。终于发现这一卷丝绢。”这开头的一句话让梁子渊忍不住一阵吐槽,这简直就是一个无聊老头在逗弄小孩子的无聊事情。 “哈哈哈…是不是很意外?其实这张丝绢是告诉你传承之地的事情。传承之地位于荆州境内,也就是神农架之内。里面是我浩然门的底蕴,只有掌握传承之地的人方才能为我浩然门传道,也便是如此即便浩然门还剩一人,都能宛若星星之火一般,也可以燎原。因此小辈,想要打开传承之地必须是身赋浩然正气之人,并且浩然决修炼至练气化神之境的第五品方才可行。”梁子渊看着这丝绢短短的几句话语以及下面的地图,陷入沉思中。 渐渐的嘴角微微上扬,抱着还在地上用蠢萌眼神看着的梁恃狠狠在它脑门上亲上两口:“小恃,你真是哥哥的福将呀。” 放下梁恃后,梁子渊才发觉原来蒲团下面的这一块地砖和石室内的所有地砖均是有些差异。在室内的微弱光芒照耀下,这块地砖盈盈发光。 “哇哦……”见到这一幕,梁子渊开心地怪叫一声。 从手臂上抽出短刀,梁子渊沿着地砖的缝隙一点一点地划过,随着地砖一点一点地松动,当他借着短刀把地砖撬开后,再次见到一个拉绳。 毫不犹豫,抱起梁恃把装有浩然决几卷竹简的包裹背上,用力一扯拉绳。一块像石碑样的石头随着绳索被拉上来。 “噗噗…铛铛…”梁子渊看着这块也散发着莹莹光芒的金色石块,用手中短刀侧刃轻轻敲击,传出一股非金属的声音。 难怪刚才看着莹莹发光的地砖,在撬开后便失去了原来的光芒,而石室顶上刚才还散发淡黄光芒的石头,此时也已经是恢复原来石头的样子。 “看来一切都是你的作用,可是你这除了发光以外还有什么作用呢?”梁子渊抚摸着石头自言道。 他看一眼短刀上的寒刃,刚想动手在自己手上划一道口子试试,是不是需要血才能起作用,可是体内的浩然之炁开始不自觉地运转起来,并一点一点地往这块发光的石头上注入。 初始时,输入的浩然炁还是缓慢的流速,随着时间的推移,输入石头里的浩然气越发的快速,浩然炁于梁子渊体内,从刚开始的涓涓细流,到此时宛若大江大河奔腾不息地流进石头中去,而石头也越发地明亮。 散发的光芒从刚开始的柔和到刺眼再到使人不能睁开眼睛的程度。而梁子渊的脸色也开始越发惨白,但他的眼神却越发的明亮。 在浩然气输出的时间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处有一股清凉的能量在缓缓地注入,虽然内气不断输出让他感觉身躯疲乏,但精神上却无比愉悦。 当梁子渊榨干体内最后一丝内气后,身体一软差点就瘫软在地上。依靠着石壁才慢慢地站立着。当他还想缓一缓这失去内气时的虚弱感时,闭着的眼睛感觉到环境一暗。 睁开眼睛后发觉石头又变换回方才那莹莹散发柔光的样子,而且开始往他体内注入内气。内气被提炼变得更加的精纯,和他自己刚开始修炼出来时是天差地别之样。 当输入的内气和他输出的量相等后,这块不知名的石头便开始停止输出。当身体熟悉的力量再度回来后,梁子渊感觉自己身躯内的力量比以前更甚一番,已经接近炼精化气的顶峰,只要再经过一段时间的打磨后便能突破至练气化神的境界。 一阵颤动始料不及出现,梁子渊感觉这才是正常的操作。随着地宫颤动后,开始一点慢慢往下沉降。 而在刚才梁子渊敲击的墙壁上也打开一道暗门,暗门打开后通道出现在眼前,黄金石头开始复归原位,把地砖复归原位后,石室内的穹顶以及地砖都开始散发微光。 而暗门的通道也开始出现亮光,一盏一盏地往远处伸延。直到见不到头为止。抱着梁恃背上包裹沿着通道进发。 一直走了两刻钟(半个小时)才见到外头的天地。出的地道后,他发现这是一间年久失修的庙宇。此时已是繁星点点,月落乌啼不见霜。 从而确认应当为寅时正左右,但他却不知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吹亮火折子后,身后通道石门在轰隆声中渐渐闭合。 收拾好一些从屋顶上漏下来的茅草,点亮后视线开始明亮起来。寻一个干净的墙根铺上一些稻草靠墙上和衣休息起来。 “咕噜噜……”梁子渊感觉肚子开始咕咕叫后,才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到外头已经日上中天,出得庙宇后沿着小路行进,未久便已经见到长安城的城郭。 来到城门处,才知道今晨自己从浩然门地宫出来的地方是城南。他看到启夏门三个大字在城门上方。而在长安城南有启夏门、明德门、安化门。 启夏门是离曲江池最近的城门,地道应当是从曲江池地下通过,然后来到启夏门外的土地庙。梁子渊不禁有些咋舌,这样的工程是如何修建的呢? 缴纳完进城的人丁头后,梁子渊穿越众多坊间的小路,一路上听到的都是浩然门地宫的消息,而且多是断断续续的。 他此行的目的是一鸣帮的豪客来客栈,这里能得到更多的浩然门地宫消息。一路上路程倒也平静,也再不复前段时间那样混乱,动不动就刀剑相倾。且夹枪带棍舞刀弄剑的武林人士都已经减少到不可见的地步了。 “这次去浩然门地宫里去探险能丝毫无损而归之人,就只有…” 刚进得豪客来客栈便已经听到,店内消息台上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士子,在大声地与众人分享消息。 第55章 诸葛流云重伤 “这次去浩然门地宫里探险,能丝毫无损而归之人,就只有一鸣帮的胡适之太上掌老,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受伤。那些跟着一起进去的炮灰几乎死绝。像一阵风的部众就只有大当家王闰之和军师郭药师逃得性命,而郭药师为救王闰之还自断一臂,还有神秘的魏瑾公子也是十分狼狈才逃得性命。在浩然门地宫存在着一尊怪物,所有的武林高手联合起来都不能伤其分毫,此怪物力大无穷,速度极快对声音及其敏感,且刀枪不入……”梁子渊在餐桌前边用餐,边听台上人滔滔不绝地描述着浩然门地宫中的情况,仿佛自己亲眼见证一样。 这一顿饭食乃是梁子渊用餐最长的一次,长达三个时辰有余。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台上之人,说浩然门地宫里发生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像他在此听到自己的四师兄王异和五师兄杨勇便是死于地宫之中的机关之下。还有一些其他的大侠等等均是死于其中。 而浩然门地宫中存在怪物的传言都已经传遍整个天下,所有从浩然门地宫出来的都是武功高强之辈,武功低下之人都已经喂了地宫中那头怪物。 地宫的怪物以吃人为乐,最喜欢就是把人挑拨到极度恐惧再一口吞下。还有就是从腰部咬断,那种鲜血啪哧一下飙飞的景象,在台上之人绘声绘色的描绘之下,使得大部分吃饭之人大倒胃口。 梁子渊却听得津津有味。当然,台上之人也不是所有的消息都详细了当尽数描绘。有许多重要的消息都只是一笔而过,却让许多有心人恨得牙痒痒。 “好了,以上是这半个月来发生在长安城中围绕着浩然门地宫所发生的大致事件。想要知道更多事件的详细,请大家移步至偏厅去购买我们豪客来,版印出的书籍。有《长安大事件——一鸣帮出手的原因》、《长安大事件——原来这个帮派是卧底》、《浩然门详解》、《浩然门地宫线路》、《浩然门地宫的危险》……等等记述着这月余以来发生在长安城内的大小事情。”就在所有人都恨得牙根痒痒时,台上的士子顶着众人吃人的目光开始推销起书籍。 几乎所有人在听到此时,均是一拥而去,前往豪客来的偏厅。 “我想要一本《长安大事件——李员外的小妾记》。”低调行走在人群最后的梁子渊,刚至偏厅就听到这让他脑门一黑的话语。 “给我来一本《浩然门地宫财宝汇》和《浩然门机关构造》。”当上一个人走后,下一个人上前说道。 …………………… “请给我来一本《众势力风云汇长安》。”梁子渊对于浩然门地宫以及长安城中发生的事情不甚感兴趣,但是对于最近来到长安城的势力倒是蛮感兴趣的。在扫过偏厅里众多书籍后,选购了这一本。仅从名字便能知道这是一本,最近来长安城中的势力简介。 “以后行走天下,如果对于江湖势力两眼一抹黑那么对于我来说将是一种浩劫。”梁子渊想道。 “小恃……”梁子渊回到餐桌刚坐下,便见到梁恃在汤盆中游泳,四只小短腿在下面走来走去,而脑袋在汤水面上,一点一滴地喝着。 这样极度舒适的一幕让梁子渊想起,是不是把它扔过来开煮,它也会一边被煮一边喝起锅中的汤水? 无奈之下,梁子渊在付完饭食以及汤盆的钱后,在豪客来的甲子上房住下,让小二哥再准备一浴盆的洗澡水以及香薰后,便拾级而上来到预定好的客房中,沐浴水已经准备好。 和梁恃在浴桶中一番水丈后,便让人撤走浴桶。放松下来这些天紧绷着的精神情绪后,一顿困意开始泛起。 本着豪客来乃是长安城中,一鸣帮这个帮派的产业,安全绝对没有问题的原则性。仅是上床一会卧室内就传出一阵均匀的呼吸声。梁恃也蜷缩在枕头处和梁子渊呼呼大睡起来。 而一道迟来的消息,也给这些天准备再度前往浩然门地宫,探险的其他人降下一道冷水。便是浩然门地宫在昨天夜里不知因何已经重新沉入地底下。且原址已经再度被曲江池水灌满,在浑浊的泥水里,即便是水性顶级的武林人士也无可奈何。 隔天醒来的梁子渊,闻之此消息后也就是嘴角微微向上翘翘而已。放松下来后,在长安城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里,开始闲逛起来。 来长安月余时间,从开始的时间里,一直处于到处躲藏以及逃避追杀的境地下,都没能好好浏览自己,一直向往的这个曾经强大王朝大唐都城。 如今有身有一丝自保之力后,心血来潮地想要阅览,这个曾经代表大唐繁华的城市。行走在坊间,梁子渊看着曾经繁华的都城如今尽是落寞之色,不禁摇头太息。行至皇城处,曾辉煌尽显霸气的大明宫如今已是焦土一片。 “龙首塬上大明宫,辉煌二百四十年,不及黄巢一把火。 宫阙万间以作土,残垣断壁焦土上,警醒后辈善百姓。 上河图里望长安,昔日王朝已作古,唯有青史留其名。” 梁子渊感叹道。 怀中梁恃似是感觉到哥哥情绪的底下。伸出自己嫩嫩的粉色舌头在他脸上连忙舔抵,继而脑袋在怀中乱拱一道。 “没事,哥哥只是感叹和缅怀一下曾经强大的大唐。”梁子渊揉揉梁恃的脑门后说道。 离开大明宫遗址后,梁子渊沿着城墙的轮廓走,城墙许多处均有修补的痕迹,修补的地方比原来雄伟高壮的城墙要矮上许多。 来到兴庆宫到达曾经的龙池,如今却是臭水潭般的小池子。里面污秽和动物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散发阵阵的恶臭,让梁子渊大摇其头。本来愉悦的心情一瞬间减少八成,心绪了了地沿着龙首渠支渠行走。 直至东市后,在东市池塘中的一处芦苇荡的乱草中,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趴在乱草丛里。 精神力经过地宫那块莹莹发光石头改造后,他的记忆力也就越发的出众,仅仅是一瞥他能确定这是熟人。 拔草涉水快速来到此人身旁时,他才发现原来是诸葛流云前辈。心下一急,体内的浩然之炁不自觉运转起来,按照基础轻身功法的线路行走,直接把他唰的一下就送到诸葛流云身前。 梁子渊蹲下身躯,手指搭在诸葛流云的脉搏上。感受他手上脉搏久久都不见有一丝的浮动,梁子渊再换一个姿势凝神静气后再把脉将近半炷香(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才收手。 “诸葛前辈武功高强至如此,居然还会被别人打成重伤?胸口一剑穿过,左肩和右肩各受到拳和掌伤,左肋受掌伤以至肋骨已经断了好几根。且体内还有一股像是奇怪的药力在经脉中流转,只要诸葛前辈体内内气聚集起来疗伤,都被这股药力给击散或是混杂在内气中使得伤势加重。” 微风轻轻吹动着芦苇荡,梁子渊视线顺着诸葛流云跋涉而来的路线,起伏不定的芦苇荡中,有一条清晰的血痕以及被压倒的草和芦苇。 “诸葛前辈应当是慌不择路之下才闯到这芦苇荡中,也算是误打误撞才暂时保住此命。如果是往别处去,想来早就被追杀他的人发现了。可又是什么人能给诸葛前辈造成这么重的伤呢?”梁子渊掐剑指一边在诸葛流云身上经脉和穴道上击打,他体内的浩然之炁,也在这和诸葛流云肉体碰撞瞬间,注入到诸葛流云已经虚弱不堪的体内。 每一次击打,注入的浩然之炁便会驱散诸葛流云体内那股奇怪的药力。击散的药力在浩然之炁的驱逐下,会从身体的毛孔中逸散而出。 “飒飒…飒飒…啪…”一股极其微小的声音传到梁子渊的耳朵。这股异样的声音,和风吹芦苇荡而生起的音有差异,只见他停下疗伤的动作,一把抱起诸葛流云后,脚在芦苇中起其踩踏,兔起鹘落间身形已经隐藏在芦苇当中,不断远去。 “这里。”在梁子渊离开没多久,一队身着玄甲面戴辰龙面具的人,出现在他刚才给诸葛流云疗伤之地。 “有人救走他了。”明显是领头的人,蹲在地上观察片刻后,指着梁子渊踩出来的脚印说道。 “子鼠过来,看看人往哪里去了?”原来这一队人是,臭名昭着的十二元辰杀手。领头的是十二元辰中武功最高的辰龙。 “从这里去了。”一个身材佝偻,脸上带着子鼠面具的人趴在地上,用他那双摄人魂魄的红色眸子仔细观察片刻后,指着梁子渊离开的方向说道。 “追,通知其他元辰兄弟过来。只要完成这一单,以后我们便能潇洒过下半辈子,且无人敢再咬文嚼字地讽刺我等弟兄。带着诸葛流云的人头回去交差,我等就能名满天下。”辰龙对手下激励道。 “咻…”一发带光的火箭,径直往空中而去。 第56章 一鸣帮内乱 “哈哈哈……咳呵…”梁子渊第一次体验离开地面,仿佛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得意忘形之下不禁开口大笑,谁料大风灌注进嘴巴直达气管里。 而身后正在追赶的元辰杀手,闻此直达内心深处的愉悦笑声,俱是蜂拥而来。却也仅能闻其声去追,梁子渊在知道有敌人在身后追赶时,就已经设定好路线。 “呼呼呼…,稳住,稳住。”感觉身影即将飘飞高出芦苇,梁子渊一个势若万钧的下坠,轻飘飘地落地后,紧接着前行。 身后追赶的元辰杀手,均是一下一下地,从地上跃起高过芦苇再利用惯性前行。对于轻身功夫并不是很高地元辰杀手,如此既方便赶路也方便观察敌人的情况。只是他们遇到梁子渊这个已经把许多情况设想好之人,也只能失望而回。 “咻…”一支带火的箭正向着梁子渊前行的方向而去。这一幕不仅元辰杀手看到,梁子渊也瞧见。 “看来敌人正在招呼更多的杀手过来围剿,得想办法脱身才行。不然诸葛前辈也坚持不住,时间再长得话,身上的伤势就不好医治了。”梁子渊一边往前逃窜,心里想着。 从四面传来一阵阵破风声和芦苇被撞断的噼啪声,清晰传到梁子渊耳朵中。正在地面上逃窜的梁子渊,速度也是忽然间提升一个度。 “咦,这是?”忽然增加的速度,让梁子渊一阵惊奇。 他仔细感受浩然之炁在体内经脉流转时的状态,终于是在不断前行和变换速度快慢的转换中,发现差异。 原来是在他想要更快速度时,内气涌出丹田直达脚部筋脉穴道后,因为内气过剩不能一下全部消耗,有小部分流出到腿部筋脉里去,从而加快轻身功夫的速度。 梁子渊抱着诸葛流云在这个方圆仅约一千五百余亩的芦苇中,来回流窜试验轻身功法。直至找到一条最优的内气运转路线,速度亦能在控制中想快则快,想慢则慢后便离开芦苇荡。 “嘶…,好痛。”当离开芦苇荡掠过东市后,梁子渊带着诸葛流云来到平康坊,感觉腿脚上一阵疼痛感传来。 “看来是刚才在实验轻身功夫,浩然之炁运行经脉中,一些脆弱的经脉弄破裂所导致的。以后不能再这么冒险地去胡乱实验,如果大经脉出错的话可能就会当场瘫痪也说不定。” 梁子渊看着裤腿上的血迹,心里为自己那一股任意妄为抹一把冷汗。 平康坊原是长安城中达官贵人的住宿之地,现今已经破败落寞,但是却依旧还有许多大的宅院是有人住。 梁子渊找一家气派的宅院,但却人迹甚少的,便带着诸葛流云,躲进一间看起来是已经许久都没有人烟的房间。 安顿好依旧昏迷中着的诸葛流云后,经过他浩然之炁的疗伤,终于可以是从他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血色。 把脉后,脉象也不再像刚开始那般断断续续,虽是依旧虚弱无力,但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生命危险,若是长时间不治疗的话,还是会有生命之虞。 把房间门关好后,再三确认这宅院,此房间确是少有人迹,梁子渊再度回到东市。如今的长安东市已经不比大唐鼎盛时期,现在仅是一个破败的小集市。人也少货也少,但药店还是有的,他此行目的便是买些外伤和内伤药。 但进入到东市地界后,便感觉到一阵肃然的气氛。整个街道上是鸡飞狗跳,有一群人在横行霸道。 “有没有见过这人?”梁子渊刚进到市集里就被一个面带横肉,身高五尺(1尺=30cm)面带煞气的大汉拦住,然后拿出一张画对梁子渊狠狠盘问道。此人乃是一鸣帮下的一个小头目,名叫洪信。 梁子渊看着画面上的人,不禁一愣。 “看来你是见过了。”洪信道。 “见过,前段时间在大理寺的那边见过诸葛前辈的风采。他独战群雄的风姿现今依旧是记忆犹新。”梁子渊赶忙圆滑说道。 洪信也不言语,眼睛直勾勾盯着梁子渊。一刹那,一弹指,半炷香。时间在洪信那执着的沉默中流逝。 洪信那目不转睛而又专注的眼神,使得梁子渊莫名的难受。但体内的浩然之炁运转一圈后,那种不适的感觉便消失不见。 “好了,你可以走了。”最终洪言像似没有从,梁子渊身上发现蛛丝马迹后方才放他离去“。 洪言有一种能力,他自称之为神眼。便是当他一直盯着一个人时间超过半炷香后,这人如果说谎的话便会神色失常,继而老实交代出自己的一切事情,包括祖宗十八代。 梁子渊刚才在即将漏缺的时刻,浩然之炁在体内运转间,就已经消除洪信作用于他身上的那股力量。 “头,他有问题吗?”这时一个小弟过来洪信身边轻声问道。洪信一般不出手,但出手时却都不是无的放矢。 “暂时还没有,但此人给我的感觉甚是怪异,派两个小的去盯着他。”洪信道。 “两人可以吗?” “谅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休想逃脱两个兄弟的跟踪。去吧。” “是。” “如果你真的能甩掉我派出之人,这不正好证明你是确实有情况吗?”洪信看着梁子渊远去的背影想着。 “呼……刚才好险啊。还好我机灵反应快,不然露馅岂不连累诸葛前辈?”梁子渊边走边想着。 “刚才那些人都是一鸣帮的,看来一鸣帮里应该是发生了变故,使得诸葛前辈深受重伤。嗯?”正去往药店的方向而去的梁子渊,察觉到背后有人在跟踪。 “看来,刚才那个一鸣帮的头领对我还是有疑虑呀?否则怎会派人来跟踪?”梁子渊转身走到另外一条路上去,这条路全都是卖兵器的铁匠铺。 虽然一个书生走在这满是煤渣泥污的有些突兀,可如果真的是为了买武器而来的话,便也不会太突显。 一路上从一家又一家的门店路过,梁子渊都没有停留。直到一家名为欧冶的铁匠铺前才停住脚步,店铺里已经有好些武林人士以及书生在等待和排队。 梁子渊也信步进到店铺里,看着展示区里面闪烁着寒光的众多兵器,使得他明白为甚,这一家店铺的生意比其他的要好上许多。 “看来大家都在排队,那我也排吧。”梁子渊看着前面已经有条,一字长蛇的队伍形成,不自觉地也加入。 从众心理从古至今一直都存在人类的基因里面,当一个人面对着众多人群做着同一件事情时,自己想要不做同样的事情。要去打破这种僵化的氛围时,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是非常大的。所以,可以看到从古至今这样的从众心理屡见不鲜。最典型的便是营啸,再一个就是造反。 梁子渊一边排队,视线偶尔往店铺外掠过,偶尔和身后的人攀谈。一副无所察觉而又镇定自若从容不迫的样子,优哉游哉地排着队做着自己要做地事情。 “请给我一把极品的三尺青峰。”终于是轮到梁子渊,他直接说出自己要选购的武器。 “极品三尺青峰一把。”前台接待的年轻男子对着身后一声长长的吆喝。 “承惠,一两金子。”前台男子对梁子渊说道。 这家店铺把自己的武器由低等至高等排序,而且价格都标注在墙壁上。只要进到店铺里认字的客人均是一目了然。 从低等、中等、高等、一品、二品至九品、精品、极品。如此排序,身怀巨款的梁子渊花钱也不心痛。他身上携带了好些金叶子,都是从诸葛流云身上拿的。崽卖爷田不知心疼,且他对于金钱的看法并不重。 常常想的是,千金散尽还复来、今日愁来今日断。他生平最向往的是李太白先生的生活观念,每天是走马观花览天下,兴起时吟诗,兴尽时喝酒。 离开东市后,梁子渊脸上微微笑地往开化坊而去,此行目的便是豪客来客栈。 “既然不能甩掉你们的跟踪,甩不掉,我还躲不起吗?”梁子渊后背长剑,手上在梁恃的脑门上轻轻抚摸,心里想着。 从东市出来,穿过宣阳坊、崇义坊便到达开化坊,开化坊就在朱雀大街边上。 “站住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刚来到宣阳坊边上,梁子渊便又遇到一鸣帮帮众,拿着诸葛流云的画像在盘查。 “好多天前,在大理寺见过诸葛前辈独战群雄的风采。”盘问之人,仅是一听便摆手让他走。 走到崇义坊时,梁子渊再度遇到盘问,同样的画像,同样的盘问,他也是同样的回答,熟悉得令人心痛。 这一路走来直到进开化坊,梁子渊遇到三次一鸣帮帮众的盘问。每次他均是这么一套说辞,身后跟着一鸣帮众也从最开始的两人,互换成另外的两人。 冒着这样的盘查以及被跟踪,随时有暴露可能的风险,梁子渊回到豪客来客栈。 第57章 民众自发 “掌柜的,送一些吃食到上甲房来。要一个烧鸡、一碟水煮羊肉、青菜一个、粟米一碗。”梁子渊径直来到掌柜台上,付完款后,施施然地回到住宿的上甲房中去。 解下长剑,梁子渊坐在凳子上思考起来。而回到地上的梁恃,解决完麒麟卫生问题后,就在房间里撒欢。 “白天里不好出去买药,夜里宵禁后又不能上街,而且夜里药铺也关门。看来要给诸葛前辈买药这的问题,得另想他法才行。”右手杵着下巴想到。 “嘭…嘭…出来,里面的人出来。都出来,出来,出来。嘭嘭嘭…”正当梁子渊还在沉思时,一股由远及近的敲门声、吆喝声、以及暴力砸门声传来。 “嘎吱…”听到隔壁房间已经传来粗暴的砸门声,梁子渊快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而房门外,正准备暴力踢门的人,一个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唰的一下越过梁子渊面前,腿上的惯性力量带着人直接往房间里而去。 “哎哟…嘶…呵呵…”此人摔倒后,砸到客栈里的桌子上。碰到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此时正像一个煮熟的虾仁般。 刚还在桌子上小息的梁恃也是承受无妄之灾,桌子被撞到后直接是从上面摔下来。纯洁湿漉漉的眼神中透露着迷茫。 “嗷呜…汪汪汪…汪汪…”梁恃看清楚罪魁祸首后,围着他一顿狂吠叫。 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和后,这人逐渐恢复过来。虽然依旧是夹着大腿,颤颤巍巍地站着,且脸上偶有痛苦之色闪过。 “有、有没有、见过此人?”这人说话间是一停一顿地问询着。 而梁子渊此时也才有时间仔细观察此人,这是一个脸色稚嫩,但衣着还算豪华的年轻人。 观其衣着也是一鸣帮中之人,应当是一鸣帮高层中的弟子之类的人物。而拿出来问询的依旧是诸葛流云的画像。 “见过,这不是诸葛前辈吗?许多天前在大理寺的门前,一睹前辈败尽英雄时的风采,真是使人膜拜,且向往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 “行了,行了。没有叫你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如果最近还有见过他,就到一鸣帮里跟我卞浪说,从此以后我保你在长安城里横行。明白了吗?”卞浪,身高比梁子渊矮上那么一分,为了显示出自身的气势,他站在凳子上俯视梁子渊,并且两眼溜圆,一副我很威武霸气的样子。 “明白。”梁子渊不自觉地点头应道。 看着眼前卞浪正往门口走,梁子渊似是有意无意地自语道:“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那里都是人在找诸葛前辈呢?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也许人家已经出城去了呢?”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在这么一番看似巧合之下,卞浪闻言不动声色地离开。梁子渊待人离开后,关门后把桌椅恢复原样,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 “怎么样?”卞浪在离开梁子渊房间,转下楼后,来到地丙字号房里。刚进来便被人问话,而卞浪却是一无所获地摇摇头。 “难道老洪出错了?”此人乃是卞浪一组的领头,名叫孙丰平。因和洪信相熟,是万分迷恋洪信的能力,而今天刚好遇到一位洪信,感觉有问题却又不确定的人。带人来亲自试探一番,即便是派出自己组里最精明能干之人,却也是一无所获。 “太上长老这么着急地寻找帮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孙丰平疑惑自语道。 “组长,要不把此人抓回来一番严刑拷打,谅他一书生也不可能熬得过我们一鸣帮的酷刑。”卞浪见自己组长陷入自言自语中,眼睛咕噜转中,想到一个坏主意。 “你想死,不要拉上我们其他兄弟。”孙丰平见到卞浪眼睛里泛起贪婪的幽光,而且已经满溢出眸子外的邪意,已经一览无遗。心中恐惧大盛,没忍住给他一记爆栗。 忽然受袭击的卞浪眼睛里满是幽怨和不解。 “老洪说,这人非富即贵。身上那一股若有若无的贵气,眉宇间有一股驱之不散的正气,这样的人一定是某些大势力的传人。你以为我没有想到,只要把人一抓回去受刑,直接是倾筐倒箧什么话都往外说。既然怀疑这人有问题,抓回去上刑不是最好的选择吗?可是老洪的这一番话我不能不当真,我们这些底层都知道老洪的能力。他说的话一般都不会出错,所以还是放弃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吧。”孙丰平说完后,一脚踢在卞浪的屁股上。 “还不快去做事。” 卞浪闻言就一溜烟跑远,不再多做停留。 而此时在德光坊曾经的京兆府处,一鸣帮太上掌老胡适之正在和王家太上掌老王伦、许家太上掌老许仙君、杨家太上掌老杨昭、卢家太上掌老卢飞,一起商量着诸葛流云的事情。 “各位太上,对付诸葛流云的第一步现今已经完成。昨天他人被偷袭打伤,且中毒的情况下,应当还在长安城的范围之内。接下来我们便是要派出人手去把他挖出来,只有带着他的人头,一鸣帮的其他人才会崩溃,如此我才能掌权以完成我等商量好的约定。”胡适之脸上笑意吟吟对着在坐的众位太上长老说道。 “胡太上记得答应过我们的事情就好办。今天召集大家过来,不知胡太上又有何事?”几家的太上掌老隐约的,以王家的太上掌老王伦为首。所以,王伦当仁不让地问道。 “虽然我已经重伤诸葛流云,可依旧被他给逃走。老话说得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所以,我认为当下最重要得事情就是集合我们,各家的力量找到他诸葛流云然后。”说到此处,胡适之手掌往脖子上一个比划。 “好,我等稍后便把所有还在长安的门人弟子,以及探子都散出去,直至把诸葛流云搜刮出来才罢休。”王伦狠狠言道。 “只要有诸葛流云的人头,我就能稳掌一鸣帮。否则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诸葛流云出现,一鸣帮的弟子都会以他为首。”胡适之语气淡淡地说道。 其他几位家族的太上长老,闻言都认同地点头。这都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因为一鸣帮能有如此威势,就是有诸葛流云在。诸葛流云十六岁就掌权一鸣帮,彼时的一鸣帮不过长安城内一不入流的帮派。而今二十年已过,一鸣帮却已经称霸西北地区,这一切均是他诸葛流云的功劳。 诸葛流云的威望已经深入到,一鸣帮的灵魂里,所有人都明了,一鸣帮只要诸葛流云还存在都不会垮塌,这也是这几位太上长老想要,弄死诸葛流云的主要目的。 只要诸葛流云的人头出现在一鸣帮众人面前,他们的心里防线就会崩塌,而彼时身份最高的太上长老胡适之适当出现,便可以轻松掌握一鸣帮的力量。 随着,这些人的离开,长安城内外加入寻找诸葛流云的人更多。这样的紧急调派人手,一派风雨欲来雷漫天,乌云压城人心惶的氛围中,所有人都知道诸葛流云肯定是遇到难题。 “听说了吗?诸葛帮主被人重伤了。” “你知道吗?诸葛帮主被人下毒了。” “诸葛帮主,被人追杀,昏迷了。 …………………… “诸葛帮主,对我等长安城的百姓,有多好,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泥腿子,就是因为有诸葛帮主才能活命。所以,现在该到我安业坊人员出一份力的时候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安业坊牌坊高台上,对着邻里大声宣讲。 “我光福坊……” “我长兴坊……” 此时这样的一幕,发生在长安城里的各个坊间。 长安城中许多的百姓在这个午后,自发地加入到寻找诸葛流云的行列当中去,这些百姓都是感念其恩情之人。 诸葛流云掌控长安城后,开始打击流氓兵痞、山贼大盗,即便是风头最盛的一阵风亦是不敢捋其虎须,而退避三尺,不敢直颜进犯。 可即便是如此多人把长安城给翻个遍,也没有发现诸葛流云留下的丝毫踪迹。任谁也不会想到,诸葛流云帮主被人藏在一间人迹少有的大宅柴房里。 下午时分,梁子渊到楼下用餐时见到外头街道上人影幢幢,一路上三五成群地穿街过坊,走街串巷。 梁子渊眼前一亮,和梁恃草草用餐完毕后。出得门外已是黄昏,仲夏黄昏的日头不像春分那般略带凉意,不像秋风般的使人冷意酣畅,不像冬日般的使人冻意难耐。 仲夏黄昏后,天依旧还亮堂着,只是有些地方被屋檐遮挡时,才会觉得光线微暗。梁子渊抱着梁恃跟在,一队约十余人的队伍后,一起去寻找诸葛流云。 刚才在人群后面,他偷听到这一行人目的地乃是东市。现在外头都是在寻找诸葛流云的人群,从而导致街道上乱七八糟的。 “掌柜的,请帮我按照这个方子去捡,每样要一斤。” 第58章 元辰杀手——子鼠 跟在队伍最后的梁子渊,来到药店里面后,把一张已经准备好的方子,连同一片金叶子一起,直接拍在柜台上说道:“掌柜的,请帮我按照这个方子去捡,每样要半斤。” 药铺掌柜见来客如此大方,本来还想要多言的话语,一口气憋在嗓子里。梁子渊买的都是一些常见的药材,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些珍稀药材。 像川穹、归尾、生地、续断、苏木、乌药……等的药材,当拿到一大包打包好的药材后,梁子渊再度追上队伍。 此时队伍已经来到平康坊前,梁子渊大喜之下急忙跟上。而后有人见到他背着一大包东西,隐约间有药香味传出,也不甚意外。 一路走来,他们经常遇到一些奇怪的人。有的人背着锅加入寻找诸葛流云的队伍,,有的挑着一担木柴……都是穷苦人家,许多人均是一边照顾着自己吃饭的家伙,再一边寻找,其他人也只是以为,梁子渊是进城卖药材的。 “兄弟,看来你今天运气不错呀。”此时梁子渊已经把药材包给藏起来。而队伍中一位汉子见到他已然空手,以为是药材已经卖给方才路过的那一家大家族。 “是呀。刚好遇到有人家要买,就脱手了。”梁子渊笑笑着应道。 “嗯……”汉子点点头,在他肩膀上拍拍。 一直到宵禁,这支队伍终是散了。因为有几位是长安城外的农户,也老早的就离开队伍,出城去了。众人约定,明日再聚一起去寻找。 梁子渊,回到豪客来时,已经是明月空中挂。而客栈中却依旧热闹非常,即便是已经宵禁,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勾栏等青楼之地,灯火甚至更亮几分。而豪客来客栈里,聚集的多是天南地北的商人,俱都身价不菲。 梁子渊内心记挂着事情,和小二哥要完洗澡水后,便回房内歇息。 “今天大家都在外头寻找诸葛帮主,不知有没有什么收获?”客栈中一个四人桌上,其中一个清瘦的青衣男子向其他三人问道。 这青衣男子,其实是王家的探子,名叫王璟。而整桌的另外三人也是其他几家的探子罢了。 “今日长安城的所有百姓,几乎都已经加入寻找诸葛帮主的行列,整个长安城可以说是已经掘地三尺,却依旧是没有发现丝毫的蛛丝马迹。”三人中一身着褐衣之人接过话茬。 “听说了吗?有传说,诸葛帮主已经飞升而去了。”此时,另外一人低声对其他人说道。 虽说是低声,可整个客栈之中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了。而在这人话音刚落时,离他们不远的另外一桌人,也在低声说着重复的话,这样一幕还发生在勾栏青楼等地。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个房间,几位太上长老又再度聚集在一起。 “今天整个长安城的所有百姓几乎都出动,却也没有找到诸葛流云。”胡适之有些恼怒地对其他几位太上长老说道。 “也许是已经死在某个没有人发现的角落里了。”许家的太上掌老许仙君插嘴道。 “嗯?”几人是一脸疑惑看着他。 “他先是中了沧遗之毒。后再和我等连续大战个余时辰,且还被我等联手打伤。而再逃离后却了无音讯,我猜测是不是已经死了。”许仙君解释道。 “即便是如此,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胡适之说道。 “这样,我们先散出诸葛流云已经飞升的消息,然后你据此先掌控一半的一鸣帮,剩下的那些死忠分子,等你光明正大掌控一鸣帮后,再……”王伦说到此处,往脖子上一比划。 其他几人认同地点点头,除了胡适之以外。 而这几位太上掌老聚在一起也没能有更好的办法,无奈之下也就之只能按照王伦说的法子。 从这也就能看出这些大家族的隐藏着的恐怖势力,仅仅是这么一个左右时辰。即便已经在宵禁时间,使得整个长安城中,小半人都已经知道诸葛流云飞升的消息。 所有人都是言之凿凿,言之有物的样子。且不是一个人在说,是一群人在传着,一群更多的人在作证。 …………………… 梁子渊在夜半便已经醒来,听得客栈大厅里依然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大家依旧在推杯换盏。 这就是一鸣帮镇压下的长安城,夜晚除了不能在大街上晃荡,其他的一些酒店客栈勾栏青楼等地方,也能营业到通宵,但也相对自由一些。 脸上蒙上丝巾后,把梁恃留下看门,梁子渊翻窗而出,从楼上直接轻松越到另外一家已经黑灯瞎火的屋顶上,然后再飘飞到另外一家房顶之上。 一路上躲过巡街的武侯,翻越坊间高墙,穿过一些残垣断壁,终于是来到药材的隐藏之处。摸黑从一地窖中扒拉出,自己深藏在其内的药材后。 “啪啪啪……”梁子渊刚出地窖,就听到黑暗中传来一阵的拍掌声。 目光顺着传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只见其人依旧是隐藏在黑暗中。梁子渊背好药材后,越过平康坊的高墙,到达宣阳坊,再穿过坊墙,到长兴坊。 在长兴坊内的小巷小弄里,今日才刚创造出来还没有命名的轻功发挥到极致。只见到一道影子在小巷子中快速地闪过,这恐怖的速度让人目不暇接。 来到一间破败的房屋后,梁子渊把背着药的包裹打开。从里面挑选出自己需要的药和分量后,把药包打包好就听得一阵“唰唰唰……”的声音。 “难道此人是通过这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道,所以才能如此迅捷跟上?”梁子渊一边逃跑一边疑惑。 从长兴坊至亲仁坊再到安邑坊,每当梁子渊停息不久后,身后之人就追踪而来。 “小乖乖,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你大爷的手掌心吗?不知道本大爷的鼻子是可以辨别气味的吗?”跟在梁子渊身后的是十二元辰杀手中的子鼠。 在东市芦苇荡中围剿梁子渊失败后,被辰龙一阵责怪,准备到青楼去寻花问柳,谁料行至平康坊后,居然在一间已经倒塌民房的地窖中传出阵阵药香味。 本以为是大药成熟,不料却是有人在此地隐藏的药材。忽然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他子鼠这么无聊的人,当然要留下来戏弄取药人一番了。 “哒哒哒…”梁子渊刚躲藏好,又听子鼠脚步声正往此处而来。 “看来,这人应当是循着药香味来确定我躲藏的方位。”暗处中梁子渊借助月光,见到地鼠一边往他躲藏之地靠近,鼻子也在一耸一耸的。 见此后,梁子渊便有计较。仗着轻功比子鼠要高出许多,他从躲藏后方离开后。再掉头往东市方向而去。 “汪汪汪……” “呜汪汪……” ………… 梁子渊闯入到安邑坊接近东市的交界,此地乃是一片残垣断壁。可以见到曾经大院里面的房屋已经被大火烧毁,只剩下院墙。 他来此是因为,这个大院里面住着许多流浪狗。只要把药材绑缚在流浪狗身上,再让每一个狗向不一样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片狗的犬吠声中,梁子渊使出最快的速度,把药材分别绑在离自己最近的狗身上。然后内力一激,流浪狗就发足狂奔。 继而也跟着往东面而去,因为这方向流浪狗最多。在安邑坊一间破败的屋子里寻到一陶罐,把刚才挑选出来的药材塞进去后,盖好,如此才放心往平康坊赶去。 再次寻到诸葛流云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进食的诸葛流云脸色发白,嘴唇干裂。 若不是还有微微的心跳,都以为是个尸体停放在此地。刚到来时,还看到几只老鼠在诸葛流云身上爬来爬去。 来到这家人的厨房后,梁子渊开始摸黑忙活。至于这家里的人,均是被他点了穴道。不到明日日上三竿都不一定会醒来。 子鼠,一路循着药香味。追踪至安邑坊交界后,才发现药香味已经快散布到整个安邑坊里去了。 这一刻,子鼠是呆住了。鼻子急速地上下耸动嗅吸,直到流下鼻血后也无济于事。因为这里地味道太混杂,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怎知最后差点把鼻子废掉。 摇摇晃晃的身子,恍恍惚惚的意识里。子鼠借助曾经,在地下极度恶劣环境生存的经历,终于是回到十二元辰杀手的驻地。 “老鼠,你这是纵欲过度了吗?都叫你不要一天天的脑子里只有色,你看看你现在是越来越像一只老鼠了。”当子鼠刚回到驻地时,刚好碰到戌狗外出,神情恍惚的子鼠被数落一顿。 恍惚中的子鼠,听的声音都不是一句完整的句子,断断续续的,有些还字句还是拉长的,仿佛小孩子在读书一般。 子鼠,一边摇头,想要清醒一下,可却做不到。 “你……” 第59章 藏身之地被发现 “你…” 戌狗见子鼠,那敷衍的态度,刚想再次出言辱骂,甚至是动手教训一顿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子鼠向着他的方向倒下。 而梁子渊这边,再给诸葛流云喂下药后,继续用浩然炁给他驱毒,待他脸色红润后方才停罢。 “呼……,累死我了。”梁子渊长出一口气。 “看来再喝两次药,应该就能清醒过来。”歇息过后,梁子渊再次把脉发现诸葛流云的脉搏,跳动的比方才更有力。 把制作好外敷的药膏,给诸葛流云整个身体都涂抹一遍后,使用绷带把整个人都给包裹起来,只留下两个鼻孔呼吸后,方才罢休。 一直守着诸葛流云的梁子渊,直至寅时后,已经开始有鸡鸣声响彻坊间。 再度返回床铺里抱起诸葛流云后,再卷走一卷被子。毫不留恋地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之所以要离开这里再次找落脚点,因为梁子渊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正在不断告诉他,这里即将很危险,当尽早离开方为上策。 锵锵天亮前,终于在皇城那满目苍痍,野草野花遍布的太极宫山水池边上,寻到一地窖,观其遗迹应当是用作存储物资。 而今虽已荒废多年,窖中乱石椴木遍布,可看其窖壁却依旧是完整坚固。劳累半个时辰后,终于将地窖中所存的垃圾,尽数扔到山水池里。 地窖入口仅能通两人,但内里却也是别有天地。 进入到地窖中后,就会发现里面是一个一个隔开的仓库。 从库房门口顶上那略经岁月侵袭的门牌也可看出,这库房曾经存放着甚东西。在几间库房中,挑得一间最干净且没有任何异味的为暂住点后。 梁子渊把顺来的床铺铺开,再把诸葛流云放下后。把脉,确认他当天夜里应该才会醒来后,把地窖口封堵好,才放心离开。 他刚才已经查看过,虽然封窖会使得里面黑暗,可并不会闷,因为里面有通风的隐蔽洞口。 梁子渊返回到客栈未多久后,天就已经亮堂起来。抱着梁恃的他和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方才睡下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就已经醒来。 精神有些萎靡,但为免露出马脚,他还是强打精神。洗漱过后,吃完早餐就回到房间里打坐恢复精神,以及疗伤所耗费的浩然之炁。 而子鼠在经过一晚的恢复,终于是清醒过来。即便是精神依旧还有些萎靡,肉体上的力量却已经恢复。 只见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眼珠子沿着四周的人转一圈。然后嗓子嘶哑地说:“我昨夜晕过去了?” “老鼠,你昨夜是不是要碰瓷我?”戌狗适时地说道。 “我……我……”子鼠欲言无语。 “小鼠,昨夜发生了何事?竟然使得你几近耗尽内神?”辰龙一个眼神制止还要欲言不止的戌狗。 “昨日白天,跟丢目标后,昨夜我本想去……”说到此子鼠模糊的快速略过。 “一直跟到安邑坊后,不料那人却把药材绑到一批野狗的身上,而龙老大你也知道我这人就喜欢较劲,就想在那许多道的气味之中分辨出那人,不料用力过度,后精神不支便是大家见到的样子。”子鼠一番思维清晰答道。 辰龙在听完子鼠的描述后,瞬间犹如一道闪电击中他的灵魂深处,整个人呆立在一旁。 “龙……”子鼠见辰龙呆立在其中,正想出言去打扰时,就被申猴给制止。 十二元辰中除了辰龙便数申猴有急智,所以他看到辰龙正在沉思后,便及时制止所有正准备嘘寒问暖的其他弟兄。 “嘘……” “原来如此。”经过许久的思考后,辰龙长叹一声后说道。 “小虎,把外头所有的兄弟们都召集回来。”辰龙对跟在身后的寅虎说道。 “通过方才小鼠的描述来推测,此人所携带的药材用来疗伤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而普通人疗伤用不着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可那人从其身形以及动作来看并不像受伤的样子。而在深夜里,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带着药材,还是用于疗伤的药材去干什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给身受重伤的诸葛流云疗伤。”随着辰龙这一番惊人话语和结论,在场所有人有一个个,都惊呆了。 然后目光惊悚地看着辰龙,所有人都一副要远离他的样子。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仅凭那么寥寥的线索就推敲出这样的结果,其他人觉得自己在辰龙面前再无丝毫的隐秘之事。 “干嘛?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辰龙见到所有人在一瞬间都离自己远些,感觉莫名其妙。 “没有。” “没啥。” “天热,远点凉快。” “就是,就是。天热,天热。” ………… 所有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而床上的子鼠倚在靠枕上看着众人傻笑着。 “停…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辰龙一连喊三个停,制止还要继续一番长篇大论然后七嘴八舌争论的弟兄们。 “我和小亥(亥猪)一队,东市。小猴(申猴)和小酉(酉鸡)一队,亲仁坊。小牛(丑牛)和小鼠(鼠)一队,宣阳坊。小寅(寅虎)和小兔(卯兔)一队,平康坊。小巳(巳蛇)和小午(午马)长乐坊。小戌(戍狗)和小未(未羊)道政坊。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寻找昨夜小鼠遇到的那人,线索是药材和伤者。出发。”辰龙见所有的弟兄都已经回来后,开始吩咐任务。 当所有人都已经明了自己的任务以及地点后,辰龙一马当先。整个十二元辰分成六支队伍,每支队伍各带二十人,加两位元辰杀手二十二人。 梁子渊对于这一切亦是不得而知,此时他依旧在运功恢复昨夜的消耗。 “刚才,元辰杀手传来消息说,有诸葛流云的消息。在东市那一带,昨夜发现有陌生人带着大量药材在平康坊出现,在安邑坊消失。”胡适之说道。 长时间未能寻到诸葛流云,使得几位太上长老也开始焦急。而今天一大早却又被胡适之着急地召集在一起,本以为是坏消息。 不料,胡适之笑意盈盈地告诉他们,昨夜里诸葛流云终于露出马脚。 “好,我等便回去发动族中弟子一起寻找。”王伦闻歌知雅意,马上承诺道。 时至下午时分,终于元辰杀手中去往平康坊的这一队,发现诸葛流云曾经的落脚处。 “元…辰…嘭…”一个响箭发出带有奇特元辰音效出现在空中。而刚好附近的几个坊里寻找的元辰杀手,未多久便已经赶至。 寅虎和卯兔带着人已经把那间大院占领,此间主人是敢怒不敢言。甚至是匆忙收拾一些细软,打算离开这大院,去城外去躲一阵待风平浪静后再返回。 “老大,你瞧。”卯兔带领着辰龙进到柴房里后,指着地上的血迹说道。 “嗯,不错。干得好。这一家人呢?抓过来问问。”辰龙问道。 “大哥,你来前老虎(寅虎)已经严刑逼供过一次了。这家人说:这边的已经荒废好久了,也好久没有人来过。”卯兔说道。 辰龙蹲下来查看血迹,捻一些在指尖上,放置鼻翼处闻闻,然后点点头。站起身来,环视一圈后说道:“小猴、小兔、小玄、小未去看看这院子中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龙老大,你看这里。”老鼠在一角落中发现洒在地上的药渣,除此外,在院子中再没有更多的线索。 “看来可以肯定,戏耍小鼠和救治诸葛流云的是同一人。”辰龙捡起地上的药渣,放在阳光下细瞧一下后,对着他的其他兄弟说道。 “老大何以见得?”口直心快的寅虎问道。 “你看,这是一片麝香。而刚才在那些流浪狗身上也发现了这个,方才我查看血迹时,便是确定这血液是不是含有“椿楦”。就是一个无色无味,但却能和内炁混合在一起,使得内炁不再纯粹的毒药。”辰龙说道。 寅虎听完这么一大段话语,脑袋却依旧茫茫然。只见他挺着壮硕的身躯,迷茫地盯着辰龙。 辰龙见到队伍中还有小亥和小牛依旧是眼神一片茫然,但眼神深处的求知欲又极其旺盛。 “看来,这猪、牛、虎这辈子是别想能让他们变得聪明一些了。”辰龙心里想道。 “前几天,我和一鸣帮的太上掌老,以及其他几大豪门大族的太上掌老一起围攻诸葛流云。刚一接触时我便发觉诸葛流云的武力和传说中的不一样,比起我们收集到的资料而较之要低下好几个度,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中毒了。中的就是这个“椿楦”为药引的“青冥”之毒。即便是中毒的诸葛流云也是十分可怕,我等几人好几次都是险死还生的境地。”即使是过去这么多天,辰龙提起这事仍旧是心有余悸。 “后来还是给人家逃走了。”寅虎依靠着门框补刀道。 这也是寅虎不了解当时情况而已,否则又怎会如此抬杠呢? 第60章 胡适之 辰龙被怼得翻白眼,且不想再和寅虎多说。 “看来,那人已经离开许久。小猴,舆图。”辰龙对申猴说道。 “给。” “我们现在所在是平康坊,旁边是东市、务本坊、崇仁坊、皇宫。”只见辰龙手指在长安城舆图(地图)上一边说一边推进,最终直向皇宫。 “召集所有人去皇宫,另外给胡适之传信。”辰龙已经有决断后,便不再犹豫。 指令一下后,所有的元辰杀手和随从也就不再多言,开始往皇宫方向而去。 由于白天的关系,并没有像夜里那般翻墙或者用轻功赶路。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出了牌坊,后再往朱雀大街赶去。 此时已是将近午时,梁子渊经过一上午的打坐休息,此番已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昨天夜里虽然消耗掉许多内炁,可今天打坐补充回来后,内炁居然更加凝练,数量还有所增加。 见天色已将近午时,收拾一番后抱起正追逐自己尾巴转圈圈的梁恃,准备去用餐。 “小恃,一会我们将要去用餐,在用餐前我来要来一个愉快的约定。今天你不能在汤盆里洗澡,不然到时候被人抓去做红烧麒麟或者煮麒麟汤,勿谓言之不预。”梁子渊托着梁恃的下巴举到面前说道。 “不知道,麒麟汤和红烧麒麟的味道怎么样?”一边往外走梁子渊一边嘀咕道。 怀中的梁恃抬头看去,还能见到他喉结滑动的嘴馋样。 梁恃夹着尾巴,一动也不敢动。就这样抬着头,看着那滑动的喉结,以及吞咽口水的声音。 “各位贵客,今日又到豪客来消息分享的时间,有请今日的主讲人。”随着掌柜的话音落下,还是那个高台,今天站着一位白衫,几分儒雅风度的儒生。只见他向四面作了叉手礼后,便开讲。 “今日最火爆的消息,这就要提起一支大家可能都听过的杀手团队——元辰。今日一早,元辰便整体出动去到平康坊、东市等地,不知道在干甚?像是在寻找某样东西,直至午时饭点是他们又集体改向往皇城而去。”这人说完这么一段,没有头没有尾的消息后,下台就消失在大家视线里。 看他那步履匆匆的样子,应当是再次过去深挖消息了。 此时,已经收道申猴传递信息的胡适之,也已经派出自己最精锐的部队三百“胡之”锐士。 梁子渊和梁恃刚开始用餐,就听到这么一个要命的消息,瞬间胃口大倒。草草用餐过后,梁子渊和梁恃回到房间后,作一番浅浅的乔装,就离开豪客来去往皇宫。 “兄弟,大家这都是干嘛去呢?”梁子渊路上见到许多人成群结队往皇宫而去,在路途上拉住一人好奇问道。 “刚才一鸣帮那边有消息传来,说是有人发现诸葛帮主最后是在皇宫中飞升而去,我等是前去瞻仰遗址以及看看能否沾沾他的运气。” “哦,原来如此。那谢谢你。” “你不跟我等一起吗?”路人见梁子渊要走,忙问道。 “可以吗?” “一起,一起。现在皇宫中人太多了。多一人加入我们队伍中,我等就更容易闯到更里面。”队伍中的其他人热情道。 “感情,你们是想多拉一人和你们一起去占地盘呢?”梁子渊心下吐槽着,脸上笑意盈盈地感谢着,跟随在队伍的最后面。 来到皇城里梁子渊踮着脚跟看着前面,此时皇宫方向已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而一些小贩见机得早的已经尽占据好位置,摆起买卖来。 梁子渊他们这一列行进的队伍,一路上走来像滚雪花一样已经越来越大。因此很轻松地就来到承天门,刚想要进入到太极宫时,便被阻挡回来。 “太极宫已是禁地。”就见到一队大汉,身着统一殷红色服装拦住众人前进的步伐。 “凭什么?这里又不是你们家的。”领队中的头人刚想前去交涉,队伍中听闻此此言的人瞬间便大声嚷嚷起来。 “喀琅……”阻挡在道中之人也不费言,直接拔出腰间长刀,指着准备冲击的队伍。 “这些人是王家的人啊。他们怎么在这里?”处在人群中央梁子渊在他们拔刀时,见到隐藏在衣襟中的腰牌,篆刻着一个王字。如此出奇的一幕使得他感觉有些诧异,然后若有所思地点头。 “要说最近谁最恨诸葛前辈,那么非这些个豪门大族地人莫属。前段时间,诸葛前辈让他们损失重大,而今报复来了。看来这里面还是内外勾结才造成的呢?”梁子渊想到。 在寒光闪闪的利刃威逼下,刚才还想要冲击的众人,也很快就安静下来。方才还热烈吵闹的氛围在这一瞬间也降至冰点,虽不敢再有太大的动作,但队伍中的人小动作还是不少的。 “啪……”梁子渊来到队伍最后的地方,一把抓住一个想要往前砸石头的手。 “兄弟,你这样会坏了大家的好事。” “放开。”被抓手的人恶狠狠说道。 那眼神像是要择人而嗜的野兽一样,此时这人和困兽犹斗的绝境相差不大。 “啪、嘭…”梁子渊一个剑指点在此人额头上,一点浩然之炁从指尖处传递到他脑中,瞬间便已经清醒过来。 “小兄弟谢谢你。”清醒过后,此人对梁子渊是万分感激。“在下凉州马伏。” “我叫梁玖,江州梁玖。”梁子渊拱手道。 “梁兄,听你方才言,仿佛有更好的办法,让大家进去?”马伏问道。 “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我知道马兄方才,如果鲁莽扔出手中的石块的话,最后即便是我等真的闯进去,也会变成尸体埋在这凋敝而残破的皇城里,成为里面野蛮生长的花、树、草等东西的养料。”梁子渊在马伏耳畔轻声说道。 “我不太明白。”马伏依旧疑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前面这一队拦路之人,是王家的。而其他几个方向肯定也会有其他家族的人。当我们从这里闯进去,最后的下场肯定是会被他们围剿在里面。” “那我等当如何方才能避免这被围剿的下场呢?” “联合,我们要团结起大部分的人,一起冲击这些大家族划分出来的封锁线。当我们从四面一起冲击进去后,他们即便是有所准备也无可奈何。而进到里面后,如果大家依旧团结地往目的地而去,那么也就性命无忧,若有人有私欲想搞小动作,落单等必然会被围杀。他们这些大家族也是要脸皮的,不能为难太多人,却可以为难一部分人。”梁子渊说完后,就不再言语。 马伏在听了梁子渊一番言论后,离开队伍一会后就又回来。且向他比划一个已经搞定的手势。 未久,碧霄上传出一阵尖锐的鸣镝声。便见人群中一阵乱石传空纷纷砸在拦路人身上。 “啊……,铛……噗……”一声惨叫,一声石头砸刀上声音,一声砸在肉体上的声音。 飞石太多,即便是这些人有些身手,却是难抵源源不绝的飞石。没一会便头破血流狼狈地退走。 “哦…哦…哦…冲呀。”瞬间,胜利声音响应四方。 所有人一窝蜂地涌进到太极宫中,梁子渊却低调地离开了队伍。 “看来,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人,是十二元辰中人。十二元辰中有能人呀。居然能推测到诸葛前辈就在这皇宫中。”梁子渊一边游走于茂盛的树丛里,一边向着山水池而去。 “叮…轰隆…”梁子渊发现在自己身前不远处一阵战斗波动在传递着,爬到树梢上隐藏在树冠中,向着波动处望去。 “是他。”梁子渊见到一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马伏。 此时他正和别人在围攻着胡适之,即使是两人联合。但在胡适之的手上,却也能看出二人已经快要进到险境。 “马伏,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胡适之出声企图扰乱马伏心绪。 “看来我师父失踪之事和你逃脱不了关系。”马伏一个炮拳格挡住胡适之劈空而来的大掌。 掌上的力量重若千钧,马伏后退三步半才能把作用于身上的力量给消除掉。 “朱明尘,你又是为何要与马伏同流合污伏击本太上?”胡适之向另外一人问道。 “我乃是帮主的背剑之人,而今帮主失踪这一切的线索均是指向你。”朱明尘沉声说道。手中短剑却狠狠指着胡适之。 “哈哈哈哈,这事即便是我胡适之干的又如何?今日我们三人只有一人能活着走出这太极宫。”胡适之仰天大笑,嚣张地说道。 马伏和朱明尘视线略微碰触后,两人一起发动进攻。手握短剑的朱明尘攻下路,马伏则是拳出如龙攻上路。 然,胡适之像是已经看透他俩的招式,脚尖在地上轻轻一个踩踏,整个人像是不受地心引力般往后飘去。使得两人联手的攻击无功而返。 “鹰击长空。”空中忽然形成一道爪影,自上而下抓住两人。 “炼气化神顶峰?怎么可能?”马伏被爪影抓住后,惊呼道。 第61章 又被追杀 “哈呵……你以为一鸣帮中只有他诸葛流云能突破到炼气化神顶峰?”胡适之见马伏惊骇莫名的样子,异常得意之下高傲地说道。 “咻…”梁子渊射出一颗小石子,后就从树冠上消失。轻身功夫也运行到极致,从树林中窜飞远走。 这一个石子,刚好打在胡适之运功的路线上,那在空中形成的鹰爪便也就中断破碎掉。马伏和朱明尘两人从空中脱困,一人往东狂奔,一人往西极速而出。 待到躲进灌木丛中后,马伏才有时间往后去看胡适之的情况。见到他并没有往自己这边来,刚庆幸完后又开始担心起来。 “师父,怎么样。为甚不杀了他呢?”朱明尘停下脚步后,向身后的胡适之问道。 “我们需要他帮忙把诸葛流云引出来,若是诸葛流云有意躲藏,我等休想寻到他。而马伏则不一样,他乃是诸葛流云的徒弟。诸葛流云对他的戒备肯定要下降许多。”胡适之看着马伏远去的背影说道。 “是,师父。”朱明尘拱手弯腰说道。 “你上次那件事做得很好,等师父成为帮主后,将来帮主的位子还是会落到你的身上。”胡适之拍拍朱明尘的肩膀说道。 “谢谢师父的再造之恩,明尘深感五内。”朱明尘此时虽是感觉自己已经低到尘埃中,但内心却是十分的欣喜。 “啪…”刚低下头的朱明尘感觉脑袋上受到一掌重击,最后视线模糊中见到的却是,自己师父那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朱明尘最后的眸子中闪过留恋、仇恨、悔恨、释然。这些复杂的情绪交杂在那一对渐渐失去生机的眼眸中。 “蠢货,我做这么多,怎么能为他人做嫁衣呢?如果把帮主位子传给你,我那个乖孙怎么办?”胡适之看着朱明尘的尸体轻声说道。 “嘶…唰…啪…啪啪…啪。”直到胡适之走后,梁子渊才从灌木丛中爬出来。 “真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做这么多事居然是为给他的孙子铺路。看来诸葛前辈受伤和这两人是脱不了关系,还有马伏也有嫌疑。”梁子渊打量一下地上的尸体,沉思中。 梁子渊来到山水池边上,见此地人数也不少。但是自己隐藏起来的地窖入口,并没有人撬动过的痕迹,也开始假装像其他人一样闲逛。 其实几乎所有人,来皇城中都只是随大溜而已。他们并不清楚所谓的飞升遗址到底是怎样的。甚至是,飞升遗址有什么作用?一概不明了,只是知道如果自己不跟着来的话,便会落后别人一步。 当然,梁子渊清楚知道,并没有所谓的诸葛帮主飞升遗迹,有的仅是一位身受重伤诸葛帮主在地窖中正慢慢恢复着。 一整个下午,梁子渊都待在这山水池边上。当见到有人靠近地窖入口时,便弄出一些动静把人吸引到别处去,如此也平安无事到天黑。 天黑后,空中萤火虫闪烁点点星光。而梁子渊却早已经返回到豪客来客栈,休息。 今夜月色在中只是露出悄悄头,月光却并不能给黑暗的夜色增添一丝丝的亮光。 而此夜色对于夜间活动的人或物来说,正是隐蔽的好时机。梁子渊再次只身前往太极宫,今夜比起昨夜更加的小心谨慎。 他猜测在皇城外应当就已经有人在驻守,甚至是多点驻守。为的便是守株待兔等待自己上门,这是一个阳谋,即便知道他们在埋伏着等待自己上门,却依旧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梁子渊在街道小巷中游走,深更半夜里宵禁之下,街道上已是再无行人,他才敢速度全开游走在巷子中。 虽然这样会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走更远的路程,但胜在隐蔽安全。每当到达一个坊墙的时候他就从墙头翻过去,或者绕道到有缺口的地方。 “嗯?”一道黑影从梁子渊头顶上“唰”一下过去。 “啪。”梁子渊脚下膝盖微曲,人冲到屋檐边上,手抓在檐角刚好见到一道身影,一越一纵间潇洒地远去。方向也是皇城,只是身影有些熟悉。 “正好,有人在前冲锋陷阵。我还是适合在后头悄悄偷袭,嘿嘿……”梁子渊看着远去的身影,心里默念道。 终于,一个时辰后梁子渊气喘吁吁地来到太极宫残骸断瓦前。躲在一棵已经有几十年树龄的枝桠上休息着。 “总…总算,呼…呼…总…呼…甩掉这些跟屁虫了。”隐蔽在树上的梁子渊回望来时路,依旧是不见有人影出现。 刚才梁子渊刚进到皇城后,遇到在路上那个,在屋顶上潇洒远去的人。本想悄悄跟上去,谁料这人居然是李轩。 只见他手掌心上运炁,在其身前丈远地方,一块瓦片就已经被吸到他手上,然后他像拍苍蝇样挥手后,瓦片改换方向,往梁子渊的地方而来,“啪”的一声碎裂在地上。 梁子渊听到响声后,顿感不妙。抬头再去找李轩时,刚才还站立着人的地方已经是空空如也,而其时两道身着黑色衣服,面上戴着猪、狗面具的人出现在梁子渊身前。 这样的面具,这样的风格,只是身着的服饰不一样,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梁子渊太熟悉了,这和昨晚跟自己追逐的人是一伙的,也就是十二元辰杀手。 于是,一番追逐在这深夜的长安城破败的皇城展开。 “喀、喀、喀,啪啪啪……”梁子渊转身便逃,脚下向后用力。掀起一阵地砖直接往后,向他追逐而来的亥猪和戌狗。亥猪旋转一下手中的长棍,就把袭击而来的地砖抵挡住。 就是这一瞬间的抵挡,却已经拉开三人之间的距离。梁子渊在前面奔逃,两人在后面尽力发疯地追。 “前面的小鬼有本事,不要钻进那些灌木丛中去。”亥猪和戌狗在梁子渊后头吃灰,每当遇到灌木丛之类的阻挡物时,梁子渊基本都会从中穿梭而过。这次依旧如此,无可奈何的亥猪出言刺激道。 “好呀。”出得灌木丛后,来到一片树林中。 密密麻麻的树木,在其下穿梭而过,速度快一些避之不及之下就会撞到树上,在树冠上又会见不到地面的情况。 “嘭…,哎呀。” “哦…嘶,好痛。” 亥猪和戌狗刚进到树林中,便已经撞到好几次树上,无奈只能把追逐的速度变慢。 “老狗,看来要申请一下支援才行了。”亥猪,揉着额头的红肿说道。 “不要叫我老狗,要叫狗哥。”戌狗出言纠正道。 “好,老狗,你在下面追,我到树冠上去给你报位置,顺便给其他兄弟发支援请求,看看谁能过来。”亥猪回道。 “你回来,老猪,你端的不为人子啊。”戌狗在茂密的树下,忿怒得直跳脚。破口大骂,却也无济于事。 “哈哈哈,老狗,你这家伙好好在下面享受着我老猪给你的爱吧。”亥猪在树冠上开心对地下跳脚的戌狗调笑道。 “啪…咻…哄啦唰啦。”一道厚重有急促也有悠长的古怪声音响起,这是一种十二元辰杀手组织自己发明的简便联系方式。 “老狗,他在你前面五丈远的地方。快快快,再快点,他正被一根藤蔓缠住。”亥猪在树冠上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着,不仅是戌狗听到,梁子渊也听到。 “唰,啪。”一把短刀出现在梁子渊的手上,刚才还交缠着他的藤蔓瞬间断了。 “哎呀,老狗,他逃脱了。你再快点。他现在往西去了。老狗你个蠢货,不是和你说有藤蔓的吗?”亥猪在树冠上急地直跳脚。 戌狗来到刚才梁子渊被藤蔓交缠的地方,也被藤蔓缠住。 “老猪,你给我下来,看我不打死你。”戌狗咬牙切齿道。 “老狗,老狗,老狗。他在西边,快快快。那里的树梢茂密,树叶太多,我见不到他了。你追上去看看情况。”梁子渊窜进一葱葱郁郁的密林中。 一下侧身,一下直接爬行,一下手替代脚倒头在树梢中奔跑,一下直躺着在大树的枝丫上直接滑下去。 “哇,老猴,老虎,这边,这边。”树冠上亥猪,见到申猴和寅虎正从太极宫里往这边支援而来。 “老猪,狗哥呢?”申猴和寅虎来到亥猪边上的树冠,申猴没有见到戌狗就问道。 “老狗在树下,追那个小子呢?”亥猪道。 “小子?”寅虎插言道。 “刚才我们在皇城边上发现一个偷偷摸摸的小子,衣着和老鼠说的那人很相似,一路上追逐到这里,刚才被他钻进那一片林中,躲起来了。”亥猪指着那极度茂盛的树林说道。 “老猪,给我死过来。”此时,戌狗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几人的身边。 亥猪汗毛倒竖,一下窜到寅虎身后。 “狗哥,你不要乱来。现在虎哥和猴哥都在这里,我们正在商量着怎么对付那小子呢。”亥猪伸出他那毛茸茸的脑袋说完,又躲回到寅虎身后。 “好,我们一人一个方向,慢慢推进,把他找出来。”申猴,眼睛一转说道。 第62章 被发现 “看来,暂时是甩掉他们了。”梁子渊再三确认元辰的杀手没有跟上,继续潜伏往太极宫山水池而去。 历尽一波三折后,终于是来到地窖入口。 “不知诸葛前辈醒来没有?” 挪开入口处的伪装后,梁子渊走进到地窖入口,后复又在上面弄一层伪装,只是这一层伪装,并不像昨天制作的那么完美便是了。 当推开诸葛流云所在库房大门时,昨日还昏迷生死不知的他,今日已经盘腿坐着,疗伤。 梁子渊见此也并没过多打扰,寻一干净之地也开始恢复内炁。 刚才的一番追逐,那般猛烈的运动量已经耗费体内小半的内气,修炼浩然诀即便不刻意去打坐恢复,内炁也能慢慢地恢复,可打坐依旧是目前唯一,能最快速恢复内炁的方法。 另外一边,申猴、寅虎、亥猪、戌狗四位元辰杀手,终于是把方才梁子渊藏身的那一片茂密的小树林,好给包围并且搜寻一遍。 申猴:“我这边没有发现。” 寅虎:“我这边也没有。” 亥猪:“没有。” 三人看向戌狗,只见他也是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他是在我们没有留意的时候跑掉。应该没有走远,肯定还是在太极宫里。”申猴猜测道。 “可这太极宫并不小,且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找一个人就更难了。”寅虎道。 “这种时候轮到我们狗哥上场啦。”亥猪。 “必须的,这种时候也只有我狗哥才能够力挽狂澜。”戌狗傲气地说道。 “赶紧开始,一会人走远我们就不容易再追上了。”寅虎实在受不了他臭屁的样子,出言催促道。 自知自己武力不及寅虎的戌狗不敢多言,只是嘴里嘟囔着,开始发动他鼻子上的特长。 戌狗发功后,鼻子开始发红发光,然后变长一些,变大一些。这样怪异的一个鼻子在脸上,非常的滑稽。 “噗嗤……哈哈哈,老狗,你这鼻子太有意思了。”亥猪甫一看,忍不住就被逗笑出声。 “噗呲……”寅虎本来还在辛苦忍受着,却在亥猪笑出来的一刻直接破防。 而申猴却依旧在苦苦忍受着,只是从他那耸动的肩膀就可以看出来,这一趟实在忍的辛苦。 戌狗鼻子一耸一动间,都有一股热气喷出。虽滑稽却又霸气,发功之后的戌狗不便再说话,只能动用手势示意大家跟上。 戌狗的鼻子虽然厉害无比,但有时候却也会失去味道,从而错失追踪的方向。实在是有时味道太杂,他难以分辨。 就这样错中找对,对中偶尔出错。不断地尝试和坚持下,戌狗终于还是带领着三人来到太极宫山水池的边上。 “呼……”戌狗暂停在上水池边上一处地方,双掌向下缓缓收功,鼻子也在慢慢变正常回来。 “找到了。”戌狗对申猴说道。 “在哪?”申猴问道。 “这里。”戌狗准确地领着三人,来到梁子渊刚才伪装好的地窖入口处。 “这里?”亥猪鄙视道。 “这里啥都没有,你居然说是这里?今天俺老猪在这山水池边已经走了十几次,就什么都没有发现,难道俺老猪的火眼金睛,还不及你的这个狗鼻子吗?”亥猪感受到一阵恶意的猜测,忍不住开口讽刺道。 “你这是什么火眼金睛,不过是一对短视的猪眼而已。连这么简单的伪装都看不出来,还言甚火眼金睛?这简直就是对火眼金睛这个词的侮辱。”戌狗一路上已经忍受得很辛苦,此时刚好找到怒怼亥猪的借口,怎么会放过? 只见戌狗一边怒骂亥猪,手上的动作也没有慢,渐渐把地窖入口上面的伪装物处理完。一块已经有些年头的大砖和地面上差异显露,不用谁去言语和比较,就已经可以分辨出来。 “诸葛前辈,您终于醒来了。感觉恢复多少了?”梁子渊已经听到亥猪他们在撬动地窖入口的声音。 看着诸葛流云终于是疗伤完毕,忙焦急地问道。 “小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目前仅仅是把伤势以及余毒都清除,实力还要月余能恢复。”诸葛流云这几天虽陷入昏迷。但对周围的情况还是有感知,醒来时见到梁子渊并没有任何意外。 “那前辈,我们现在就走?”梁子渊略带犹豫问道。 “想不到我诸葛流云也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目前我仅是废人一个,你小子说了算。”诸葛流云也听到地窖入口处传来的声音,不禁感叹道。 “好,如此小子我,先去阻挡恐吓一下他们以拖延片刻,好让我等有更多的时间去逃跑。”梁子渊说完后就离开库房,往地窖入口而去。 “想我诸葛流云十八岁继承帮主位,二十年间纵横西北从来都没有过如此狼狈。十八岁战长安城东大剑门,一战而惊长安。二十岁占据长安半壁,直杀得城东三帮六门不敢再乱申爪子,只能依附我一鸣帮。二十五一统长安城,使得长安城中只有我一鸣帮敢在光明正大地巡逻,打击罪犯流氓。三十岁和龙笑天一仗,奠定西北武林中的至高地位,没想到最终却栽倒在自己人的手中。看来,这几年我太仁慈,使得别人以为我诸葛流云的剑已经钝,砍不动人。”诸葛流云在库房门前等待梁子渊时,无力地长叹道。 “小心。”亥猪刚把地窖口上地石板掀开,申猴在后面提醒道。 一道亮光擦着亥猪的发髻而过,霎时间他便满头散发,脸色发白地远离地窖口。 “好险,好险……”亥猪一边惊魂未定,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此时他才有时间打量起,差点要自己性命的暗器是一支短箭。 “可惜,未竟全功。”梁子渊躲在地窖中见到短箭无功而去,甚为可惜。 “怎么办?”寅虎看着黑乎乎的地窖口,向申猴问道。 “用火攻,只要我们把烟给灌注到地窖中,就不相信他们还有活路。”申猴不愧为元辰杀手组织中的智慧型人物,仅是一转眼就已经想到方法。 “咻…”梁子渊看到地窖口上盖着一些柴枝,刚好有一道人影闪过,抓着这机会又再次射出一箭。 “看到了吗?他这是绝境中的困兽,余威犹在啊。可惜就如秋后蚂蚱般,蹦跶不了太久咯。” 申猴见到一支短箭从树枝的缝隙中射出,开心地对其他人说道。 而地窖中的梁子渊见时机已经成熟,返身回到库房刚好见诸葛流云已经在等待。 “诸葛前辈,我们走吧。”说完就带头从地窖的另一个出口走去。 出得地窖后,天空中的皎月已经不现,而繁星却挂满整个苍穹,星星点点的甚为壮丽。 “前辈,接下来为了能尽快甩掉他们,请让小子背着你前行,得罪了。”梁子渊一声道歉后,蹲下身子。 “好。”诸葛流云满意地点点头。 梁子渊这边背着诸葛流云运起轻身功夫,正逐步远离太极宫山水池。 …………………… “不好,这地窖里还有另外的出口。”在柴枝点燃刻钟有余,申猴见地窖中毫无动静。忽然惊呼道。 “还有其他出口?”亥猪、寅虎、戌狗闻言傻眼。 “看,出口在那处。”申猴视线左右一扫后,指着一处有微微光的地方说道。 那处此时正往外冒烟,烟气中带着一点点的火星。戌狗举着火把走近一看,见到地上有几个脚印。 “还真让他们从此处逃脱,哼……想逃。我看你带着一个人能逃到哪里去?”戌狗哼声道。 继而又发动起他那奇异的嗅觉神功。 示意其他人继续跟上,戌狗循着梁子渊和诸葛流云留下的气味一路前行。 而路线却没有任何的差错,即使是一个小小的转弯,一个转身,戌狗也是动作神同步。 两方一逃一追,梁子渊带着戌狗在长安城内转圈圈,可渐渐的他视线中越来越的人在城内参与搜寻他们俩人。 “呼呼呼…,诸葛…前辈,嗯…呼…看来长安城中已经无我们容身之处了。”梁子渊平息那气喘吁吁的气息后,咽下一口唾液,向身后的诸葛流云说道。 “小子,看来对方身后有擅长追踪之术的人啊。追踪术一般是从痕迹上去确定被追踪者的路线,而此时已是夜深,想来这样的痕迹追踪术应当是效率低下,不能如此迅捷追踪到我们。而除此便只有气味追踪术,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追踪到我们的踪迹。”诸葛流云在背后解释道。 “前辈,那我应当如何才能隐藏身上的气味,使得这位擅长气味追踪的人鼻子失灵?”梁子渊忙请教道。 “没有很好的办法,最好的办法便是和许多其他重气味的东西混合在一起,使得你自身的气味不再那么凸显。当气味杂乱时候,这追踪者的嗅觉也就很难分清楚,要追踪的气味了。” “看来,我前天也是遇到擅长气味追踪之人。”梁子渊感叹道。 其实子鼠更擅长的是踪迹追踪术,而气味仅仅是略有涉略而已,否则上次也不至于跟丢他了。 第63章 战十二元辰 梁子渊咻呼一下,从城内一家黑灯瞎火的民房上掠过,见到院子里居然有一张毯子。直接是燕子抄水,脚尖轻点在毯子上面。 只见毯子仿佛有一阵魔力,直接抖开垫在梁子渊的脚下,伴随着他前进。不明就里的人在远处看,就像是毯子在承载着他空中飞行。 在空中即将要坠地借力的时候,毯子在梁子渊炁的运用带动下,裹在他后边把诸葛流云整个挡住,连身形都已经看不出的样子。 “元…辰,咻…咻…咻…啪啪啪、轰隆…”空中又响起一阵这样元辰组织的通信信号。 “前辈,看来今天我们要弄险一走了。”逃命中的梁子渊也清晰听到这阵声响。 知道这是元辰杀手释放的信号,无外乎两个事情。敌人在这边,快来支援。 这是一个能覆盖到整个皇城的声音信息,城西的辰龙刚闻此声后,就对身边的下属:“有敌人正往我们这个方向而来,做好准备。” 同一时间东,方向的酉鸡也做好守株待兔的准备。 地鼠:“敌人往城西而去了,走。” 卯兔:“敌人在西边,速速前去支援。” 午马:“敌人走西去了,快点。” 未羊:“……” ………… ………… “小子。放下我独自逃命去吧。”诸葛流云在背上说道。 “前辈,在我梁玖梁子渊的理念中就没有放下己方人,独自逃命如此这种,临阵求生的懦夫行为。况且,此时此刻也并非没有活路,也不是绝路。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万事万物总有一线生机。而我梁玖梁子渊已自有法子,前辈不必多言。”梁子渊背负着诸葛流云一边前行,一边反驳道。 “啪”梁子渊直接撞破,一间暂时无人居住房屋的门,进到屋内后再次扯上一床被子,然后撞窗逃走。此时的他携带着一床被子,一张毯子,背负着诸葛流云。 臃肿的身形以及携带着这许多的东西,导致此时他的速度变得更慢。 “小子,你带如此多东西,不就拖慢自身的速度吗?”诸葛流云虽是被毯子遮盖着视线,但他那强大的精神力,也依旧能给他提供外头一些模糊的景象。 “前辈,这两样东西可是我俩人活命的装备,怎能遗弃呢?” 再次跨过一间民房,来到辅兴坊的墙根下。翻墙进辅兴坊,因为战火的原因此地也是残垣断壁焦土一片,在这毫无障碍的地带,梁子渊的速度陡然增加。 历经数十年,依旧能从此地现存的一些荷塘水池,就能看出这些府邸便是曾经达官贵人的府邸。 诸葛流云忽然感觉身上的毯子被撤走,继而是被子。 “噗通…”身上一凉。原来是梁子渊背着他掉到一荷塘中去。 “哈哈哈,小子。怎么样,还行吗?要不然就自己逃命去吧。”即便是如此境地中,诸葛流云依旧是谈笑风生,并没有因为当前是绝境就怨天尤人,而是开朗坦然面对。 “切,你以为这是意外?”两人打湿后,梁子渊背起诸葛流云再度出发。 当然这次依旧是毯子在里,被子在外。来到修祥坊后,已经有些湿哒哒的毛毯直接飞到一条野狗的身上。野狗忽然受袭之下,直接跑开。 梁子渊此行的目的地乃是普宁坊,因为李积的宅子便是在这坊间里。这里就是诸葛流云的最佳藏身之地。 只是刚才这么一耽搁,此时从后头已经可以模模糊糊见到有人在追踪。 终于普宁坊的李宅已经是遥遥在望,而身后追敌也越发的紧跟。 “诸葛前辈,前面那大宅子乃是前朝大将军李积的宅院。里面有存在一套已经激活的阵法,我会在前面把前辈放下,如果明天天亮以后我未能如约而返,请前辈自行躲藏吧。”梁子渊看着已经在眼前的大宅对身后的诸葛流云说道。 “小子,你……” “噗……”梁子渊轻点在诸葛流云穴道上。如此便能使得他在两个时辰内,安静地待在阵法中,不至于捣乱。 “呼……轻松。”悄悄放下诸葛流云后,梁子渊身后背着的就只有那么一张被子。瞬间减轻负重,使的他身形更加轻盈快捷。 速度上来后,很快就甩掉身后跟着的影影绰绰追踪者。 而他已经来到开远门这,出得这门外头就是城外,那宽广的天地是任君驰骋,天地广博而不至于窄如困兽。 “啪…,唦…”梁子渊刚出城门,一个大爪自上而下地袭击而来。 梁子渊仓促间运起还不是很熟悉的拳法,将将抵挡住。力作用在身上形成的惯性却没有就此消耗掉,所以他以双腿在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为代价才把这一个作用在身上的力量消耗完。 梁子渊戒备地看着对自己出招偷袭的地方,只见一道人影慢慢地走近。他脸上戴着一个龙形面具,这么有标志性的面具,不用说也知道是元辰中的辰龙。 “像辰龙前辈这样的武林高手,如此偷袭一个武林后辈是否有些无耻啊?”梁子渊小心翼翼道。 “小子,你不知道我元辰组织乃是杀手组织吗?所谓杀手,便要以达到目的为主要任务。只要能完成任务,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辰龙讽刺梁子渊见识少。 “小子,毋需再多言,看招;乘风。”随着辰龙话语落下,其手上爪印连连往梁子渊身前而来。 下意识中,梁子渊使出最熟悉的轻身功夫,往后而退。 辰龙见此连忙进招,刚才还在梁子渊身前的爪印已经是围绕着他。有的爪印自上而下,有的爪印破地而袭,身前身后左右两侧均是爪印。 如此一来梁子渊仿佛已经陷入绝地之中,却不得其路而逃,只见梁子渊躲避自地上袭击而出的爪印后,人已开始旋转而上,利用这种莫名自带超强破坏力的招数,方才打破这一方牢笼。 破开辰龙这一招后,梁子渊一招从天而降临的拳影,犹如九天之上忽降雷霆,瞬息而至。 “这是……”辰龙疑惑道。 此时他正是旧力尽去,新力未生之时,无奈之下仓促间,便只能以自下而上的神龙爪去迎接,梁子渊这一招自上而下的拳招。 “噗…”辰龙虽是抵挡住这一威力极大的招数,可人依旧是内腑受伤不轻,情急之下一口老血已是喷出。 “小子,你这是什么招数?”辰龙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到便做了。”梁子渊疑惑地回答道。 其实这些招数都是他在浩然门地宫之中,从练功房中看各种前辈们,习武之时所遗留下来的印记,再经过自己的演化以及想象,下意识中生成的招数。 还没有经过系统的集成整理和练习,这些招数也仅仅是能发挥出它的五六成威力而已。 “唰…”一道利箭破空而来,在这苍茫的黑夜里,若不是这破空之声,一定会让人猝不及防之下中招。 真是风劲角弓鸣,仙姿猎梁玖。 梁子渊躲过这几枝利空神箭后,就见一道身若彩凤御风而临倩影。 “原来,这么杀气腾腾的险箭竟出自,这么一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青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之女子。” “哼…登徒子,油腔滑调。”来人一翻白眼,狠狠地皱眉,皱鼻子,说道。 来人正是元辰杀手组织中的卯兔,其兵器为弓箭,从不近身参与进攻。 说完后,又射出三支箭。箭刚好把准备使出轻身功夫的梁子渊逼退。 “嘶…,好狠心的姑娘。刚才对你的那一番夸奖真心白费了。看来夫子说得没错,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未毒,最毒姑娘心。”梁子渊被这三支箭逼退,导致刚才运起的内气倒注,胸腔有些难受后不禁开口嘲讽道。 “哼,宁为百夫长,胜过一书生。公子弱书生,今输弱女子。”卯兔也不客气回敬道。 梁子渊见这姑娘并不好对付,只见她又从箭囊中摘出箭枝,却只是挽半弓而锁定着自己。 “看来姑娘是想拖延时间,好等到你的其他兄弟姐妹们过来吃定我了。”梁子渊淡然道。 “哼……”卯兔冷哼一声。 “啪…嘭…”梁子渊脚下用力一蹬地砖,只见地砖自地上极速飞射向卯兔。如此一来刚好挡住她的视线。 “嗡…嗡…嗡…嗡…嗡…”虽然视线被挡住但她还是凭借着感觉,直接一个五珠连箭,从卯兔的弓上发射出去。 “啪…啪…”“呼呼呼…” 两箭射爆地砖后,剩下三支箭直接连成线直奔梁子渊后心而去。 而梁子渊却像是身后长眼睛似的,只见身形游动间呈现出一个“s”形,三支箭擦着肩膀而过。 “呼,好险。这姑娘看着面善,却是大凶之兆啊。“梁子渊一边逃离一边念叨。 身后坠着辰龙和卯兔,再后面是酉鸡、申猴、午马,这三人以轻功或者身法灵活见长。 这其中以酉鸡轻功最快,只见他慢慢超过卯兔、辰龙,向梁子渊逼近。 “呵…啊…喔…呜…”在见自己拼尽全力之下,和梁子渊的距离依旧没有能拉近后,酉鸡深吸一口长气,张口一声长啸。 第64章 深陷重围 “呵…啊…喔…呜…”正在前头极速奔逃的梁子渊,忽闻此声后。整个人的脑子瞬间陷入一阵迷糊,浩然之炁在体内自丹田运行至脑后,才清醒过来。 “音波功?”梁子渊见着已经横隔在面前的酉鸡问道。 “没错,这便是我鸡哥的谔歌神音。是不是瞬间就脑子模糊,乱象丛生?”酉鸡自得地描述着。 “谔歌神音?”梁子渊一副疑惑样。 “没…你不讲武德。”原来却是梁子渊在酉鸡洋洋自得的瞬间,欺身而上,抢先攻击。 “你讲武德,你们居然想要十二个人一起围攻我。看掌。”梁子渊一掌平推而出,酉鸡刚好闪躲不及而被一掌打在肩头上。 即使如此,也仅是给酉鸡带来一点点的内伤而已,其人并没有受到重创,只因这斯轻功太高,极懂借力泄力之道。 见走直线便一定要突破酉鸡,而这人的轻功极高,只要他和自己一直缠斗,那么后面的其他元辰杀手一定会很快追上来,继而围杀自己。 如此便只能绕城墙而走,从开远门和酉鸡一追一未多久也就经过金光门,来到长安城西的延平门。 终究还是酉鸡的轻身功夫更胜一筹。梁子渊擅长的轻身功夫在于游走变换,而酉鸡却是擅长极速直线奔袭,所以在延平门此地终于被酉鸡给追上。 “呵…啊…喔…呜…” “你的谔歌神音对我已经没有作用了。”见酉鸡有些懵懂又迷茫的眼神,梁子渊好言相劝道。 “是吗?”只见酉鸡从怀中取出一个顶上开口的小钟,然后再次。 “呵…啊…喔…呜…” 这一次梁子渊感觉到危险,不敢再像刚才那般敷衍对待。 只见一阵能使人眩晕的音啸声过后,携带而来的还有内气化成神兵利器。 梁子渊避开一些神兵利器,谁料却又来一批,这神兵利器是源源不断。 仿佛只要酉鸡的“谔歌神音”不绝,便能源源不断地发出这样一批又一批的内气神兵。 不过,梁子渊很快便发现其中的破绽。虽然酉鸡的“谔歌神音”能源源不断地发出致命的神兵利器。 但这些神兵利器最远仅是能达到二十丈左右的距离,而在过了十丈远这个距离后便也就没有甚威力。最多仅是能划破衣服而已。 还有便是,只能往一个方向而去,中途不能变向亦不能转弯。 只见梁子渊游走在“谔歌神音”制造出来的神兵利器边缘,躲过一阵又一阵神兵利器的袭击后,他与酉鸡的距离已经来到一丈距离。 这样的距离里,酉鸡的“谔歌神音”已经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因为每当要发功时,酉鸡都需要蓄力方才能舒发神音。 而如此近的距离,只要一孩童身怀利器就能在他蓄力的时间里,给他带来致命的危险。 酉鸡直接放弃已经快要蓄力完成神功,然后逃离,丈余距离间的危险之地。 梁子渊今天本没想没有要出剑的想法,此时实在是被逼到城墙角落里了。 敌人已经从另外的三方围杀而来。因为他对剑的控制还没有熟悉到如臂使指般,这样很容易伤人又伤己。 “唰…吟…”浩然之炁一激剑鞘,长剑利空而出。 “吟…”梁子渊剑指一引,长剑横向划动间,剑吟之声响彻长安西城外的延平门。 “实在没有想到,今日十二元辰杀手齐聚,为的居然是我这样的一个无名小卒。”梁子渊依靠着长安城墙根,环视着众人。 只见辰龙负手而立站在梁子渊的正对面;亥猪双手握着一把耙丁;申猴拿着玄铁棍;巳蛇双手笼罩在长袖中,但左右手中都已经夹住五支飞镖;寅虎右手抓着一卷软鞭;酉鸡已经退到众人的后面,铜钟也已经收起,这样的围攻,音波类的功法容易误伤自己人;卯兔也是手持长弓在外围警戒;戌狗则是束手地躲在酉鸡身后;子鼠则是躲在卯兔之后;丑牛右手持半月般的弯刀;午马则是长腿踏地,而脚上却是特制的玄铁靴;未羊右手中指和食指间是一枚跳动的银针。 “实在没有想到,浩然门李轩居然舍得放弃你这么出众的徒弟。说吧,诸葛流云在哪里呢?”辰龙道。 “诸葛流云?一鸣帮那个帮主?”梁子渊疑惑道。 “你把他藏哪里了?”辰龙问道。 “一鸣帮的诸葛流云帮主,谁能把他藏起来?谁能藏得了他?他那高强的武功,三两下就把我这种小虾米给清除了。我还敢妄想藏他?”梁子渊的神情震惊不已,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夸张的事情。 “哈哈哈……”辰龙仰天长笑,像是听到天下间最好笑的事情似的。但了解他的人是知道,他这是要发怒的前奏。 辰龙的表达情绪和其他人的正相反,他哭的时候表明正开心着,当他笑的时候就是心里已经愤怒,如果仰天长笑那么就是极度愤怒。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说完后,就忽然往梁子渊奔袭而去。 “捕风、捉影、摘星、拿月、拣日……”才近梁子渊身前,可辰龙的神龙爪印已是后发先至,对他攻击起来。 梁子渊直接是埋没在众多爪印中,但见他手中长剑在浩然之炁的灌注之下泛起黄光。 长剑如流星似的刺出,每一剑便破一道爪印。 直到一剑直刺从辰龙泛青光的手印上穿过,才破除这漫天的爪印。而即便是有着神龙爪功的炁保护着手,却依旧受伤。只见一道鲜血从受伤处缓缓溢出,滴落在地上。 辰龙看一眼手上伤口,脸色有些难看。但眼神中射出的寒光却也越发的狠厉和冷峻。 “一起上。”辰龙说完后,再度欺身而上。 神龙爪直奔梁子渊的胸口而来,亥猪耙丁从左边城墙自上而下锄来;申猴玄铁棍至右边直捅腰眼而去;寅虎软鞭往脖颈处缠绕而来;丑牛的半月弯刀已经贴地旋转而出;巳蛇是双手连挥,点点寒光闪烁的飞镖已经是快要至梁子渊身前;午马已经是使出他那天马神腿功,踏风而至梁子渊头顶上。 这样的绝境下,梁子渊以往读书养气的功夫,便体现出其的不凡之处,且一切刚好相得益彰。 长剑在他手掌上旋转着,那些本来是袭击梁子渊的飞镖在这一刻,反倒成为他攻击利器。 剑尖一磕两枚寒光闪烁的飞镖改变方向,向着亥猪而去。剑脊横挡一下,另外三枚瞬发而至的飞镖向着申猴飞去。 一个十字马躲过套脖子的长鞭,未等鞭势去尽,左手直接握住软鞭,反向用力。 人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长剑横扫刚好把另外五枚飞镖返两枚给巳蛇,三枚带着梁子渊的浩然之炁往一旁掠阵的辰龙直射而去。 彼时已经从地上横扫而来的半月弯刀,出乎梁子渊的意料之外,并没有如他想象般直接从脚底掠过,而是在撞到城墙后反弹继续向他而去。 而这一下是下有半月弯刀,上有午马的天马神腿。 两厢夹击之下的梁子渊,一扯手中软鞭,整个人在空中完成身体上下转向。 头往下的他手中长剑使出柔劲和半月弯刀纠缠在一起,长剑向着卯兔的方向一个挥动。半月弯刀迅速改变方向,直接往正弓挽满月箭在弦上的她而去。 如此围魏救赵的方法,迫使卯兔只能选择用箭把向自己袭击而来的半月弯刀,射偏或者运用轻功躲过去。 梁子渊头朝下往地上而去,长剑刚好刺在地上借力。只见他一手握着插在地上的长剑,两腿在空中和午马的天马神腿不断碰撞。 “砰砰砰…”一轮的对碰中,谁都没有占到对方丝毫的便宜。 午马见自己并不能奈何得了梁子渊,两人是一触而分。 梁子渊趁着这个缝隙,施展开轻身功夫往躲在卯兔身后的子鼠而去。 其他的元辰杀手见状大惊,纷纷出手。巳蛇一枚隐含着他最精纯内力的飞镖,最先到达梁子渊行进的路线上。 但也只是迟滞一下梁子渊的速度而已,但飞镖却再次被他利用起来。 改变方向,向着手上银针跳动的未羊而去,刚才的一瞬,未羊给梁子渊带来一股窒息的危险感觉。 午马天马神腿功力全开,直接从落后于梁子渊一跃便来到头顶,腿影更是如影随形,一个天马的身影,隐约出现在他身上,仿佛附在他身上。 寅虎的软鞭直奔梁子渊后心而去,这一下只要刺中一定能穿心而过。 辰龙、亥猪、申猴三人也是极速奔袭而来。 梁子渊像似早就预料到,敌人会这般围攻他似的,只见他一个滑铲躲过天马神腿和寅虎的通天神鞭。 就已经滑到卯兔的身下,脚下对着防御中的卯兔一个连环踢,所有的劲力击中长弓的弦上。借着弓弦的反弹之力,梁子渊斜向滑飞到神色骇然的酉鸡和戌狗身前。 “不…”酉鸡才刚喊出一字,一阵剧痛从他下颌滑过,嘴巴上传出一道咸甜的腥气。嘴巴张合却再也不能发出声音。 酉鸡身后的戌狗… 第65章 十二元辰猝 躲在酉鸡身后的戌狗此刻脸色苍白,鼻子已经是消失不见。 一道恐怖的豁口出现在他的脸上,梁子渊剑法,可能是速度太快,使得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鼻子就已经被梁子渊割下。 整个过程中仅仅是感觉到一点剧痛袭来,他再伸手摸一下后才感觉到痛楚和满手的鲜血。 “啊…呜…”一声惨叫自戌狗的口中传出,然后捂着鼻子蹲下。未久鲜血就已经浸满手中。 酉鸡则是神情焦急地对未羊比划着,嘴巴张合却一点声音也无法发出。 梁子渊一剑废掉两位能力诡异的元辰杀手,却没有停下手中剑。他再次狠辣地挥剑割断两人地脚筋,然后才逃离原地,避免被再次围攻的命运。 未羊迅捷地奔到两人身前,手上银针连连射出。瞬间就止住两人的伤势,可惜即便是医术有着神医之称的未羊,面对这样的伤势亦是束手无策。 “小羊,他们两人怎么样?”辰龙问道。 未羊不言一语,摇摇头。 梁子渊虽是接连挥剑,但并不知道自己所造成的伤势如何。但他能感觉到,两人应该是无力再战。 此时已经和亥猪、申猴、午马战斗在一起。巳蛇神色冷冷地在一边看着,偶尔冷不丁就是两个飞镖。 子鼠则远离战场,来到酉鸡、戌狗身边和未羊一起在边上照顾着两人。 卯兔则是离得更远了,以防止梁子渊再次的突袭。辰龙离开后,也加入围攻的队列中去。 此时梁子渊身上已经开始出现伤口,多是被巳蛇的飞镖擦伤。卯兔虽然一直挽弓,却不敢射出一支箭。因为申猴、亥猪、午马几人正和梁子渊近战。 “铛…”“嗡…吟…”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境地之下,梁子渊紧握手中剑横挡住申猴的一记重棍。长剑一阵弯曲后再复原样,一声剑吟响起。 申猴的重棍直接把梁子渊砸飞开去,刚好一个借力向着背后已经举起耙丁的亥猪,一个贴山靠把亥猪重伤。 “噗…”半月弯刀从梁子渊的腰间滑过,如果不是躲得快,此时应是拦腰而断,只能饮恨长安城西。 “唰唰唰…”巳蛇又是三枚飞镖激射而来。 梁子渊一个闪身,但却牵扯到腰间的伤口,使得速度慢一线,没有能完美躲过飞镖,而是用剑去格挡。 “啪…啪…唰…”寅虎的软鞭刚好横扫而来,直接卷到他胸部上。寅虎见一击见效,一扯软鞭就收紧,梁子渊借助这一软鞭的拉扯之力,再次跳出包围圈。 左手抓住软鞭猛然用力一扯再一放,寅虎则是使出更大的力去拉扯,把梁子渊扯飞到自己这边来。 “糟糕…”寅虎见梁子渊往自己这边来,使出轻身功夫转移开去。 但这样一个好机会,也可能是唯一能对寅虎造成伤害的机会。 梁子渊哪里肯放过,他再次拉紧软鞭从空中直接改变方向,如影随形般得跟上寅虎。 “吟…”长剑利空,划破寅虎手腕,滑断他紧握软鞭的手筋。 这样的往返消耗掉梁子渊大量的体力,也使得腰间的伤口更深,鲜血更是止不住外溢出。 杵着长剑平稳一下呼吸,看着脚步缓缓向自己合围而来的辰龙、申猴、午马、巳蛇、丑牛五人。 “哈…哈…哈…,呼”终于急促的呼吸平稳。梁子渊对着脸色狠厉的辰龙说道:“看来今日过后,十二元辰杀手要少几人了。” “我看你也是强弩之末了,今日我元辰众人必杀你于此。”辰龙说道。 “哈哈…,即便如此我也赚了。最后看看你元辰杀手还有几人,以后就别叫什么十二元辰,干脆就按人头取名就好。如果最后只有一人还完好,就叫一人杀手组织,两人完好就叫两人杀手组织。不用感谢我给你们起名字。”梁子渊继续拱火道。 “小子,你再拖时间也没有用。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师父已经和其他家族的太上掌老商量好,一起对付诸葛流云。而你这个被自己师父遗弃的可怜无家可归之人,最终也会死无葬身之地。”辰龙道。 “原来这样吗?”梁子渊听到李轩又参与其中,也仅仅是意外而已。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在李轩把自己行踪暴露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有预感。 “而且我们相信李轩很快也能找到诸葛流云。毕竟知徒莫若师,你都是他教授出来的。”辰龙再次言道。 “呵呵…别白费心机,区区李轩在我眼中已经是不足一提。想用他来让我露出破绽,做梦去吧。”梁子渊看穿辰龙的小把戏。 “感谢你给我这么长的恢复时间,再战吧。”梁子渊手中三尺青锋一横扫,左手剑指着辰龙说道。 “好,好,好。有种。杀…” “啪,嘎嚓。钪锵,啪啪啪…”梁子渊左手剑指剑气勃发,直刺在辰龙掌心之上,只见他右手向后一缩,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后,便无力垂下。青锋挑落上下飘飞旋转如意的半月弯刀,腿上和午马连连碰撞。 申猴那致命的重棍再次当头劈下,刚想要乘胜追击上辰龙,要废掉他另外一只爪子,但这一招围魏救赵却太及时,只得闪转挪移间躲开这玄铁长棍。 “哈哈,又废掉一个。”梁子渊口含鲜血笑道。 刚才躲闪不及下,还是被巳蛇的飞镖给偷袭到胸口处。 “嘶…此时胸前的骨头已经是断掉一两根,可恶的小蛇,一会先干掉你。”才微微移动一下就撕扯到胸口和腰间的伤口,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而辰龙左手捂着右手,脸色苍白,冷汗直流。眼中神色更是阴狠无疑,而后缓缓退出战场前去寻找未羊治疗。右手为主要的灵巧用力之手已经被废,再参与战斗只会连累其他的弟兄。 只是,当未羊给他检查完受伤的手后,未羊的表现却让他神情一凉。 “龙老大,对不起。对于你的伤势,小羊也无能为力。手臂里的骨头已经是断成九段,且还有一股剑气运转于其中。不能把剑气引出,就不能治疗。每当刮风下雨的时候,整个手臂也会剧痛无比。”未羊说道。 听闻此言,辰龙体内的力量瞬间被抽干,整个人像没有灵魂一般呆滞一会后,缓缓跌落在地上。 未羊见此也并未上前去搀扶,因为她一直以来都反对辰龙对十二元辰的使用方式。 也正是如此,她虽是十二元辰中武功最高的,但却也甚少表露出来。且她一般很少和十二元辰杀手一起行动,每次都是游离于外围,最多就是给他们提供医疗保障。 “噗…”梁子渊在空中旋转躲过申猴的重棍后,手中长剑劈掉丑牛的半月弯刀,却被午马的天马神腿一脚踢在腹部。一大口鲜血顿时喷洒而出,而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嗬嗬……”还准备趁他病要梁子渊命的三人,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这样的呻吟。 转头一看,只见巳蛇脸色扭曲。一道血线渐渐从额头至鼻尖嘴唇下颌脖颈慢慢地蔓延。然后体内力气仿佛消耗殆尽,跌倒在地上。 “老蛇……”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可惜已是无用之功,原来刚才梁子渊拼着被重伤的危险也要解决掉巳蛇。 主要是这人太阴险,偶尔不经意的瞬间就会发一枚飞镖,使得梁子渊还需分出两分精力去应付。 巳蛇,眼神逐渐泛白。而后手脚开始抽搐,平缓下来,然后没有动静。 梁子渊,现在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仿佛断掉似的。实在太痛,午马那一脚正好踹在他腹部,牵动腰间的伤势。 “呼嘶…呼嘶…呼嘶…哈…哈…哈…”挣扎一会后,梁子渊最后还是咬着牙坚持爬起来。 “呼…呼…呼…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饿其筋骨,不对,不对。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十步杀一人,不是,不是。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梁子渊面容逐渐平淡安静下来, “现在即便是读书也救不了你。”丑牛见梁子渊已经安静地卧在地上,此时也不再念书。 以为他是任命,小心翼翼地靠近。 可就在此刻,梁子渊紧闭着地眼睛猛然睁开。像是两道带寒光的剑气一样直逼丑牛而去。 本来就神经紧绷的丑牛,脚下踩踏身形就已经向后倒飞回去,然而防备的神情并没有放松。 “不用紧张,刚才就是见到你们在依依惜别,有一些空余的时间,就疗伤一下而已。”梁子渊感到此时身体也已经轻松一些,疼痛也不复像刚才那般痛。 丑牛见到刚才其他的元辰,杀手几乎都是在梁子渊言语中把大家,注意力分散的时候给伤到。遂也不敢言语,只是精神力再度集中,而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申猴和午马也已经来到丑牛身边。梁子渊长剑横陈,却见剑锋处已多是钝器伤的缺口。 几人不再言语,直接是碰撞在一块。 第66章 十二元辰解散 梁子渊撑着强弩之末的身躯,挥动着手中已经满是缺口的青锋剑。 在几人即将碰撞到一起,梁子渊长剑猛然爆发出一阵月牙形的蓝光。 “小心…”申猴极速舞动着玄铁重棍,一道红色的棍气逐渐从玄铁棍中升起。 也就仅仅能护住他自己,而丑牛自己的半月弯刀上同样泛起幽幽微光,可是并不能离开刀体,练气化神初期境界是无法做到气离体的。 “啪…啊…”午马的天马神腿也是堪堪能抵挡住梁子渊这拼尽全力的一道剑气,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耀眼的剑光后面,有一把长剑也跟着一起。 而午马便是被长剑给刺穿大腿才发出如此惨叫。 原来梁子渊知道,正常的一道剑气对三人是无法造成伤害。继而选择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午马,只见插在午马腿上的长剑,已经断成好几节。 午马此时腿上血流如注,他单腿独立站着。丑牛则在一旁护卫着,见到梁子渊手中再无长物,眼睛一瓢,嘴角微微上扬。 “呼…”申猴依旧舞动着的长棍,此时是形成一股一股的黑风,棍中心则形成一个圆形的风球,而长棍泛起的光芒越发耀眼。 梁子渊见到棍芒越发繁盛的时候,就一步一挪来到漕渠旁边上。漕渠从金光门流经延平门,而彼时他们正在延平门的城外搏杀。 “噗通”,跳入水中的声音响起。正扶着午马的丑牛睚眦欲裂看着梁子渊入水,却无能为力。 反应迅捷的还是申猴,只见他挥舞着的玄铁棍旋风中,发出一道道玄色的月牙棍气不断砸在漕渠里,造成漕渠里爆炸声一阵又一阵。 渐渐的漕渠中水底下的泥沙等泛在水中,使得水更加的浑浊不堪。 梁子渊在跳进漕渠之后,直接潜进水底下。屏息着一口长气,直到不知已经潜泳多远距离,后实在无力再游到水面,就昏迷过去。 “呼呼…有,呼…有没有见到他。”申猴一顿棍舞之后气喘吁吁停下,问道。 丑牛见水面依旧浑浊,但是刚才被申猴棍气炸的波澜起伏的漕渠水面已经快要复归平静,只剩下一些涟漪在荡漾。 “没有,不知是不是被猴哥你的棍气给砸死,在水底下亦或是被他逃走了。”丑牛一边盯着水面,可手上的半月弯刀依旧是一副防备极深的动作。 “小心些,这个家伙文质彬彬的表面之下,隐藏着一颗阴人的心。看来我们都被他那人畜无害的外表欺骗,导致这么多弟兄,在这城外死伤惨重。”申猴站在丑牛旁边说道。 “你在这里盯着,我过去小羊那边瞧瞧。”见漕渠水面已经复归平静后,申猴对丑牛交代道。 丑牛闻言,微微点头。 “小羊,他们怎么样?”申猴问道。 “为什么不追?为什么?”未羊还未答应,辰龙用完好的左手一把抓住申猴的衣襟质问道。 “怎么追?你叫我怎么追?不知道猴哥我不识水性吗?”申猴大声嚷嚷道。 “不识水性,你不会沿河找吗?”辰龙红着眼睛问道。 “你看到没有,看看这漕渠两边都是些什么?这样的茂盛的芦苇和水草交杂怎么找?你叫我怎么找?” “怎么找?跟着漕渠走,不懂吗?”两人此时距离已从刚才的三尺到现在的三寸。而辰龙那已经红着的眼睛以及眼睛里的那一丝疯狂,在申猴眼里表露无疑。 “放开,你已经疯了。”申猴凝视着辰龙语气极其低沉地呵斥道。 辰龙眼神中凶光直冒,他左手拧爪,刚想往申猴喉咙抓去。 “啪…”脸上受到一记巴掌,一个踉跄。 “你…”感受着此刻脸上这耻辱的一巴掌,此时身后仿佛有千道带刺的目光照射在他身上。 辰龙脸上狰狞表情平静下来,眼中凶光也消失不见,那红色的眸子也已经恢复清明。只见他不再言语,眼神清澈中带有一点点的冷意,紧紧看着申猴。 转身离去,所有人静静地看着曾经的龙老大,也没有人出言挽留,也没有人出言说上一句安慰的话语。 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天上的月色也不复出,刚才还有清冷月色的夜里更黑。这便是黎明即将来到的破晓前黑暗,十二辰龙杀手组织从今天开始再也不复存在。 未羊见到卯兔嘴角微微触动,仿佛想要发言,就伸手拉一下她的衣摆,微微摇头。 正在漕渠边上点火堆的丑牛闻声也过来,但在申猴的一番解释之下也开始沉默。 “猴哥,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丑牛问道。 “今天开始,我们十二元辰杀手组织也就不复存在。大家就此分别,以后我们江湖有缘再见吧。”申猴思虑片刻后缓缓言道。 其他人闻言,震惊异样看着这个元辰杀手组织中有名的智囊。 “这也是为大家的安全考虑,如今巳蛇已经阵亡。而还健全的也就只剩下我和丑牛、未羊、卯兔四人。而受伤的你们除了小马(午马)以外,都很难再恢复到全盛时期。与其还在这个危险的武林中混,与其再去过原来那种,打打杀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与其再回到原来那种,随时做好被人围杀的命运,不如现在,当下就找一深山老林去隐姓埋名地过着余下的半辈子。”申猴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演说,只是一番现实话语娓娓道来。 两日后,当诸葛流云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实力也已经有全盛时期的两三成后,一番操弄终于是离开这个,被称之为鬼宅,实际却是他感觉最安心的宅院。 一番乔装,本就是帅大叔的他年轻个十多岁,变成一位从外貌上看起来仅是十余岁的年轻书生。 其身上那一股身居高位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气势。也变成一涉世未深的年轻书生。 当他背着书篓来到豪客来客栈时,此时即便是一鸣帮的太上长老胡适之,也不可能认出来。 没有人能想到一位身居高位的帅大叔此时竟摇身一变成为年轻书生。 看着一鸣帮这个下属的客栈,此时已是时至午时。 且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此便也能看出豪客来生意的红火。 诸葛流云进到豪客来后,伪装像一位不太富有书生,也就点两个菜和米饭。 慢慢地吃着,身为一鸣帮帮主的他知道,所有的豪客来客栈每天会有两次消息共享时间。 而今也已经午时,见客栈中间的小台上目前还空无一人,便知道今日的消息共享还没有开始,也就慢慢吃着,等着。 “各位客官,又到今日午时的消息共享时间,有请我们今天的主讲人。”掌柜站在台上开始千篇一律的开场。 一位衣裳齐整,且蒙面的人信步走到台上,他对着正在用餐的众人一拱手道:“这些天来最火爆的消息就两个,一个是诸葛帮主飞升,一个就是十二元辰杀手围攻,前浩然门李轩弃徒后多人被反杀,自己跳入漕渠后消失不见的事情。” 台上之人,拿起面前的水,灌一口后接着说道:“其实这两个事情可以合并一起来说。起因便是诸葛帮主飞升说起。” 说到此处,这人便停顿一下,吊一下大家的胃口,见所有的人几乎都被吸引后,满意轻笑。 “其实诸葛帮主并非飞升而去,只是被人暗算受伤。 而十二元辰杀手是有人请他们出手前去刺杀诸葛帮主,恰逢其会被李轩的弃徒梁玖遇到,而梁玖其人却是一位热血汉子,知道诸葛帮主有难后,二话不说为他引开这十二位杀手。 最后的结局就是昨日说道的,整个十二元辰杀手,一死七伤仅剩下四人是完好的。且七伤中有六人是已经可以确认致残。” 此人一边说着,眼睛也不断地向着门口飘去。他担心一鸣帮里有人会不愿意让自己公布出真相。 只是当他说完这一段话后,像是冷水入热油般,使得整个好客来客栈一片沸腾。 所有参与去寻找诸葛流云的人士都是脸色剧变。 而这一消息也是呈波形的状态,向西北大地扩散,最先得到消息的是长安城中的武林众人。 感闻此消息后,都不自觉地向身边之人求证。直到听闻消息乃是由豪客来所传,都不约而同而来求证。 只是刚才还在台上做消息共享之人,此时已经是消失不见。而诸葛流云在这之后也离开豪客来。 “看这身影像是马伏?”看着台上消息共享之人消失地背影,诸葛流云喃喃自语道。 “看来一会过后,豪客来将会被大家给围上,还是先走为上记。”诸葛流云也跟着离开。 果然没过多久,好客来便被群愤而至的人群围住,当所有人要找消息共享之人的时候却再也不见其人。 “掌柜的,快把那人交出来。” “掌柜的,你是不是想要把人藏起来,好逼问诸葛帮主的消息?” “掌柜的,不要以为躲在豪客来里就安全。” “交人……” “交人……” 第67章 李轩的办法 刚开始仅是几人在叫嚷着交人,渐渐地这一股声音便开始统一起来。 然后一点一点地向外辐射,即便是正在街道上走过的行人,并不了解事情的起末,却也跟着一起瞎嚷嚷着交人。 客栈之内,掌柜也是被大家给围起来,大有一副不交人便交命的架势。 只是,此时掌柜的满头大汗地解释也无济于事。 长安豪客来的掌柜是轮转制,每一位掌柜在一鸣帮,下瞎其他城市中的豪客来干得好后,便会调到长安来。 而此时这位长安豪客来掌柜才刚上任没几日,便遇到这样的灾难性事件。 他也是手足无措,刚听到方才消失共享之人,说到十二元辰和诸葛帮主的事情可以合一时,他就已经知道要糟糕,想要去阻止的时候,好像有人在故意阻挡他到台上。 他刚到任的目的也是为诸葛流云,因为这掌柜乃是太上长老老胡适之的人。 诸葛流云还在位上时,每一位想要到长安豪客来任职的掌柜都必须要经过他的审批。 可当他失踪后胡适之便看到这一漏洞,直接调派自己人。 长安豪客来乃是整个西北豪客来的总部,所有打探到,以及各地共享的消息,都会汇总至此,然后再按照等级呈到帮主案桌上去。 胡适之原意便是想要借助,豪客来这一扎根在西北大地的情报组织,来打探诸葛流云的消息。 至于像茶屋去买诸葛流云的消息,这个在第一时间他便已经去做了。 可即便是号称天下消息最灵通的茶屋也没有诸葛流云丝毫消息,就是这样才让他寝食难安。 当掌柜的依旧在满头大汗地向大家解释时,外头已经被一群人野蛮开道直接挤到他的面前。掌柜看到来人后,长出一口气。 本来大家被推搡是想发作,当见到来人后所有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人呢?”胡适之来到掌柜跟前问道。 “刚才趁乱逃走了。” “废物。”胡适之扬起手,想了想又放下。 “诸位,在下乃是一鸣帮胡适之。刚才那消息共享之人如果有谁能提供线索,一鸣帮将奖励他千两白银,谁若能逮捕到此人送至一鸣帮,奖励万两白银。”胡适之见越来越多的人围绕在客栈中,对所有人拱手道。 “哄……”一阵杂乱之声响起。 “千两两……” “白银万两……” “发财了。发财了……” “哇呜……哇呜……” 所有人闻言都激动得不能自己,仿佛白花花的银子已经在自己面前,且属于自己。 一瞬间客栈之中乃至外头,所有已经闻知此消息的人,都是是一哄而散。 “我的万两白银,快快,不要被别人抢了。”随着这一声话音落下,还拥挤在客栈中的人开始野蛮地往外涌出去。 争先恐后,害怕被别人抢先。客栈一会空荡荡,与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场面形成一种诡异的差距。 “去,安排几个画师把那消息共享之人的肖像画下来,让帮中的兄弟去寻找。”胡适之对还在一旁的掌柜说道。 “会是你吗?诸葛流云。”胡适之自言道。 而此时的诸葛流云在采购一批东西后,又躲回到李积的宅子中。 “小玖这家伙不知道又躲到哪里去了。”钱成刚也在豪客来中用餐,同时也知道自己的小师弟光荣战绩。 “小玖这家伙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吗?还好在他小的时候没有欺负过他,否则被清算的话就有点难受了。既然这样我也就可以安心给大师姐传信,省得她老是担心小玖。”钱成心里想着。 就往长安城外走去,他来长安城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梁子渊,而此时梁子渊的武力已经是可以自保,甚至比他还要高也就不再需要他的守护了。 “还没有诸葛流云的线索吗?”这次几位太上长老把今天的聚会地点换到豪客来客栈。 当胡适之刚进到,这个外面写有天字的包间后就被问到。 “没有,好像消失一样。整个长安城已经是翻一遍都没有找到人。”胡适之回道。 “李轩掌老,现在只有你的徒弟,梁玖才知道诸葛流云的下落。”王家太上王伦说道。 “以我对小玖的了解,这样的时刻他肯定,绝对是躲在角落里疗伤。且不恢复到全盛时期的实力,肯定不会冒头。找他就是费时费力的行为,如此我们还不如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去找诸葛流云更合适一些。”李轩回道。 “你不会是害怕我们找到你这个弃徒,然后杀害他所以找的理由吧?”许家太上许仙君说道。 “你放屁,既然是弃徒又何来舍不得的道理?在曲江池的祭台上,我便已经当他死人一个,谁料他如此命大?而前两天如果不是我投石给十二元辰指路,他们又怎么能发现他?”李轩不屑地说道。 “好了,今天我们聚一起不是为吵架而来的。要想吵架等把诸葛流云的问题解决了,你们怎么吵都无所谓。”王伦一语定论。 “目前我们已经派出所有能派的人前去寻找,这两天来一点消息都没有。”胡适之道。 “你们一鸣帮的所有人都派出去才行啊。就现今派出去的这么一点点人手还不如我们几个家族的人加一起多。”杨家太上杨昭略带埋怨道。 胡适之,闻言摇摇头叹息道:“现在我还没有掌控一鸣帮。其他人指挥不动,他们联合一起在和我们对抗。这就是我要尽快找到诸葛流云的目的,只要找到他即便是尸体我也能掌控一鸣帮。” 李轩在一边听着他们争论,皱着眉头。 王伦:“这样我们几家再添加一些人手。” “方才我在客栈中已经下了重金奖赏,想来很快就会有线索的。”胡适之说道。 “前几天整个长安城的百信都一起参与寻找,最终还不是不了了之?还是不要太寄托那么些武林人士。而且你们都是怎么找的?按照现在人手加起来应该已经接近四千有余,两天时间想来整个长安城应该差不多都已经翻一遍,即便是再添加人手也就是把长安城再翻一遍。到时也还是一无所获罢了。”李轩听他们争论完后,出言说道。 “你有办法?”王伦问道。 “不知道你们要不要尝试一下?”李轩答非所问。 “好,有甚要求但说无妨。”王伦思考片刻后也觉李轩所言甚是,遂同意。 “长安城的详细舆图。”李轩一边说道,一边往包间的大桌子走去。 不久后,一张长安内城的舆图便摆放在桌子上。 李轩拿起教棍示意其他人一起过来。 “首先以朱雀大街为中轴线,如此整个长安城便可分为宫城、皇城以及外城。以太极宫、大明宫为首的宫城便可以排除。此地目前荒凉一片,并非是最佳的躲藏之地。”李轩刚说完。 “可是,两天前你的弃徒才刚从这里把诸葛流云带走。”许仙君怼道。 “正是因为此我才说,此非最佳躲藏疗伤之地。若此地真的甚好,那么他们一直躲藏着,想来我们都不晓得甚时候方才能发觉。”李轩说道。 “嗯,有道理。”王伦和胡适之他们认可地点点头。 “况且此地,在这两天之内应当已经被你们的人给刮地三尺了吧? 若是人真躲藏于此地早就被你们发现了。 接下来便是皇城,皇城中多是前朝的办公场所,且这些场所中,有些是由库房所组成。 虽然如此,为预防有遗漏可派五百人在皇城中搜寻,以库房为主的办公场所。 如果嫌弃此太繁琐,可寻前唐时期匠作监的图纸,按图索骥便晓得哪些是由库房组成。”李轩拿起教棍在皇城中画上一圈。 “接下来便是外城这一大块。所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按照小玖的性格他最大可能便是把诸葛流云安排在市井之中。 且这个地方即便是出现在大家面前,所有人会略掉。”李轩看着地图上的外城这一大块,凝视片刻教棍都没有落下。 “朱雀大街把整个外城分为东西两边。东边为长安县,西边是万年县。 如此我们可以使用排除法,逐一去除一些坊市。 首先是万年县,把万年县分成五块,从春明门到朱雀门这一边靠近皇城和宫城的为一块。 新昌坊至永宁坊为一块,永崇到通济囊括上曲池为一块,剩下的两块也以此来分,长安县也是依此板块分法,如此可以得出十大块。”李轩拿起边上的酒杯狠狠灌一口。 见其他人此时,都已经是眼前一亮的模样,接着用教鞭指着万年县靠近曲江池的版块说道:“接着我们排除曲江池这一大块。” “等等,为甚直接就把曲江池这一大块给排除了?”许仙君阻止道。 “首先,曲江这一边的大块多是一些残砖断瓦,能住人的地方少之又少,如果是有人藏到底下的话,这些天以来你们也早就发现蛛丝马迹了。”李轩解释道。 第68章 梁子渊被救 “而东市这边,当初我们伏击诸葛流云之后,他第一时间便是躲在东市的芦苇荡中。 当时的十二元辰杀手便是在此地被他给逃脱,而救他的人便是在下逆徒。 你们也是和元辰杀手,把东市这一块都掘地三尺,如果他们还藏在此地,你们一定会发现。 毕竟应该已经没有其他人能比你们更熟悉此地。”李轩指着东市说道。 “嗯,这里我们最近时间里,已经是多次往返,芦苇荡都已经烧毁。”杨昭在一边帮腔道。 “这么看来便是,只有朱雀大街这两边的四大块坊要搜索咯?这么看来范围也就小很多。”卢飞说道。 “如此我马上召集大家过来这边。”胡适之现在也变成急性子,最近这些天诸葛流云的事情已经成为他心中一根刺。 “没有这么简单,还差一点。我们可以继续使用这排除法,把更多的地方去除掉。”说完李轩继续拿着教鞭在舆图上比划。 偶尔停下思考,教鞭有时候沿着坊间的道路走,有时候会沿着城中轴朱雀大街比划,嘴里念念有词。 “看来靠近启夏门和安化门的这两块坊间,也可以不用搜索。 这里靠近城门从来都是人烟稀少,却被毁坏这么多年,即便是有一些地窖也应当是不能住人了。 经历这么多年的风雨侵袭应该都已经被填埋倒塌。”李轩分析道。 “嘶…”其他几人见到李轩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便已经把整个长安城万年县给剖析得如此清晰。 而诸葛流云的躲藏之地,也愈发快要呈现在眼前,想到最近自己这么多人,花费如此多得时间都一无所获。 而别人仅仅是在舆图上这么一比划,仿佛一切都无所遁形,俱都是倒吸一阵凉气。 “可怕…实在太可怕了。”许仙君无意识喃喃自语道。 “长安县这边整个靠近朱雀大街的坊间只要搜索地面便可,不用往地下去深掘。 这里有永安渠和清明渠,地下的环境湿润不适合挖地窖,也不适合藏东西。”王伦看着舆图上双渠流经长安县之地说道。 “没错,这两个大块就这么搜索就能见分晓。 而长安县城到大通坊这一大块是一个需要关注点,西市这一大块也可以放弃。 小玖的性子不会在藏人附近与人争斗,当被藏之人听到打斗之声,自己脑子一热就跑出来,所有的努力会功亏一篑。”李轩说道这里后,长呼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最主要的地方,也就是靠近皇城这一大块。 这里以前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这里的宅子庭院又大还多。 且当官之人家里的密室地窖之类东西总是少不了。 这还有一些官府机构,也是有地窖或者地牢之类的。 所以这一块地方才是你们需要掘地三尺的地方。”李轩指着最后靠近靠近皇城西边的这一大块说道。 “总的概括起来,我们需要搜索的地方有,最主要的皇城西边的这一大块,既有官府机构也有达官贵人住宅的地方。 主要搜索地方是延平门到大通坊这一块,次要的是万年县兴道坊至兰陵坊这一块。 最后就是朱雀大街西边这两条水渠跨越的地块。”胡适之总结道。 “没错,便是如此。”李轩道。 “啪啪啪…,好好好。”王伦听完这么精彩一番分析,不禁击节赞叹连连叫好道。 诸葛流云刚出西市,往普宁坊而去时,却见金光门外已经没有人在驻守。 本还想回到普宁坊李积的宅院里苟着。不想居然遇到这样难逢的机会,也就不再作他想,直往金光门而去,出长安城。 “只要出的长安城,外边是一片天地广阔任我驰骋之地。 待伤好之日便是尔等叛乱之人的死期。”出的长安城后,诸葛流云终于是长出一口气。 “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今日听到他居然可以一人独战十二元辰杀手,反杀一人伤人。 真是不可思议,难道浩然正气决居然有如此逆天之功效。 使得人能在短短时间之内,居然把武功提升到这么不可思议的地步。”诸葛流云也不禁有些咋舌。 “听说那小子,两天前便是在此与十二元辰杀手厮杀。 看这污浊的漕渠水,想来胡适之他们应当是在这漕渠之上,来回打捞不下十次有余。 否则,这以往清澈的漕渠水又怎会如此污浊不堪?”诸葛流云看着这污浊的漕渠水说道。 而此时,梁子渊才堪堪睁开眼睛。 但是身上的剧痛,以及嗓子仿佛被烟熏火燎,干、痛。 本想要些水缓解一下嗓子的不适感,却不料那一股剧痛由嗓子直接袭上心头。 “咦……,你醒啦。”这时一个憨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嘶…”梁子渊感觉肋骨上的疼痛使得他即便是倒吸一口冷气,也觉疼痛难耐。 “水…水…。”梁子渊轻轻转动脑袋,只见外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陶罐。 嗓子里艰难地吐出半个音节,还后好的手轻抬指着陶罐说道。 “什么?吠?吠是什么?”梁子渊也已经看清楚,守在床边的是一个憨厚壮汉,难怪声音也是如此憨厚雄壮。 “水、水…水…”即便是声嘶力竭之下,梁子渊能发出的声音也是微乎其微。 而这位憨厚的汉子也并不是一位细心之人。 “吠是什么?待我去问问姐姐,顺便告诉她人醒来的好消息。”憨汉子疑惑地说完后,就跑出这房间。 见到这样的情况,梁子渊也很无奈。 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憨厚的汉子远去,期待一会来个细心点的人,能给自己一点水润喉。 “姐,你看他醒了。不过他说要吠,不知道吠是什么东西。”憨厚汉子此次带着一位娇小的美艳女子进来。 “傻,小忠快点把外间的水拿过来。”美艳女子说道。 “公子,你先躺着。 放心这里很安全,十二元辰杀手也已经被你给伤的伤,杀的杀。听说这个组织现在都已经解散了。”美艳女子对梁子渊说道。 “咳咳咳…”正喝水的梁子渊听闻此言,直接呛到了。 “公子,你是想问我是如何知道你身份的?忘记介绍,小女子薛琪,这位乃是在下内弟薛忠。”薛琪见梁子渊眼中满是惊诧不禁说道。 “小忠是在漕渠中发现你的。而长安城中这两天最热闹的消息便是一位叫梁玖的公子。 他乃是浩然门人李轩的弃徒,本是一书生却在一天晚上打残十二元辰杀手组织。 而这两天来漕渠上也是热闹非凡,每天来来回回的大船小舟在渠中打捞。 这么明显的线索都指向公子,便是梁玖公子。 所以妾身知道公子的身份也不是甚诧异之事。”薛琪慢条斯理地说道。 “谢谢。”梁子渊满腔的话语到嘴边都化作这一句谢谢。 “既然公子已经醒来,如此便先休息一下,妾身先去准备点粥过来给公子。”薛琪说完后便起身离开屋内。 而屋内此刻只剩下两个大男人,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相互打量着对方。 “你叫薛忠?”梁子渊问道。 “嗯。” “这是你救我后的第几天?” “嗯。”薛忠伸出一个巴掌。 “这是第五天了?” “嗯。” 梁子渊直接翻白眼,摆烂。 跟一个只会嗯的人聊天,是一种很闷很闷的感觉,且非常的无趣。 时间在沉默中度过,只能动脑袋的梁子渊,盯着屋顶上的瓦片发呆,薛忠则是津津有味地盯着梁子渊看。 当一个人被,别人一直盯着的时候,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会不自觉地看过去。 一双粗大的手掌,指骨却并不粗壮,小臂以上隆起一块块壮硕的肌肉。这是梁子渊转头后见到薛忠的第一眼。 “你是位弓箭手?”梁子渊问道。 “咦?你咋晓得?”薛忠。 “你手上的茧子说的。” “嗯。” “射的准头如何?” “一百五十丈内指哪儿射哪儿,百发百中。”薛忠。 “一百五十丈?”梁子渊大惊。 “嗯。” “这世上有能射这么远的弓吗?”梁子渊困惑。 “我家传的射凤弓就可以。”薛忠。 “射凤弓?”梁子渊。 “射凤弓传自薛礼公,乃是他晚年打破阿史那元珍部时,缴获到一根不知什么材料制作成的玄。 回到长安后寻到尉迟忠武公的后人,打造出一柄重达72斤的弓胎。 后制成此弓后本想引弓射雕,不成想居然失误射中山野间的一奇鸟。 因其形与凤类似,用其血衅弓后,这弓变得更加得神异。 只有薛礼公才能张开此弓,后辈子弟虽然一直传承薛礼公的箭术,却也再无一人能张开这射凤公。”此时,薛琪手上端着一陶碗进来,说道。 “哦,原来你们是薛公的后人。”梁子渊此时才知晓,这姐弟俩的家学来源。 “直到,我弟弟也就是薛忠,小时候调皮爬到供奉弓箭的地方玩耍。 从上面摔下来磕到额头后鲜血滴在上面,就可以张开这射凤弓。 其他人也是张不开,唯有他才可以。”薛琪骄傲地说着,然后把手中的陶碗递给薛 第69章 李轩晚一步 “还是没有找到?”王伦问道。 对面的胡适之失望地摇摇头。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盯着李轩,从眼神里映射出来的都是:这时怎么回事? 说的时候头头是道,真正去做的时候一无是处。 真是眼高手低的家伙,居然浪费大家这么多时间。 “这不可能,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漏掉没有找?”李轩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呢? “我的下属和我说,他们把我们分的大块都找过了,而最需要注意的地方都已经是掘地三尺,却依旧是一无所获。”胡适之生气嚷嚷道。 “王伦太上,你认为呢?”李轩没有理会胡适之,毕竟这里还有一位权力更大的人。 “还认为什么?分明是你自己眼高手低,在这里浪费我们时间,甚至有可能是在给你的小徒弟让,以及诸葛流云创造时间逃离长安城。”卢飞拱火道。 “我早就看这个家伙不顺眼,要不是王伦太上我干他丫的。”卢飞转头在杨昭耳旁小声说道。 李轩眼神紧紧盯着王伦,而王伦此时也是紧紧地盯着李轩。 忽然间,两人都笑了。 “李轩老弟不可能会是诸葛流云的朋友,他只能是诸葛流云的敌人。”王伦一言而决。 “可是现在他指挥着我们,已经浪费这么多时间,却一根毛都没有找到。”卢飞说道。 “也许是诸葛流云早就逃出长安城了。”许仙君说道。 “就算是逃出长安城,这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留下才对,可现今我们在长安城中,已经几乎是绝地三尺,却为何一丝丝的痕迹都没发现?”胡适之问道。 “胡太上,劳烦你把所有的小队长都集中到客栈大堂中。 掌柜的,现在去准备一些小的红色令旗,我们把这大舆图挂到大堂中去。”李轩认为一定是有遗漏的地方没有搜索。 “李轩老弟,你认为真的是他们有疏漏?”胡适之见李轩如此大动干戈,出言再三确认道。 “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一定是有地方遗漏。 否则他诸葛流云已经是重伤未愈之体,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即便是飞天遁地也会有些蛛丝马迹留下才是,可我们如今几千人苦苦搜寻,这么十来个时辰的时间,却是毛都没有发现一根。”李轩语气肯定地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划分搜索区域的侧重点是错的呢?”王伦问道。 “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整个长安城就这么大,有些地方在前些天的时间里,你们是已经都搜寻过,且还是反复地搜。 那些地方我想现在不要说藏人,能住人就不错了。”李轩知道,这些没有约束的帮派分子以及大家族的奴仆,在搜索城中的时候肯定会为所欲为。 当他们收拾好东西下到大厅后,此时空旷的大厅中已经站立着许多人。 还有人在源源不断地进来,即便是这个号称长安城最豪华的客栈,此时也是略显拥挤。 “接下来,李轩掌老说的话,将代表我们几人所说的,大家需要一一服从。明白了吗?”胡适之站在高台上说道。 刚才还略显吵闹的大厅,随着胡适之的话语轻声落下,传遍到所有人的耳中后,传出一阵齐整的呼应声。 “明白了。”所有人是齐声呼喊道。 “好,现在我们把队伍分成两批,一批是在长安县搜索的队伍,站在左边。 在万年县搜寻的队伍站右边。”李轩才说完,底下的人便迅速行动起来。 “很好,现在万年县这边的队伍,你们人少。 我要你们按照当初的区域划分去站成两批。 然后所有人拿好那边桌面上的小令旗,插在你们搜索过的地方。”李轩说完后让开一边,使得下面上来的人能有更多的空间去插旗。 随着万年县这边的队伍人数减少,令旗慢慢在舆图上增多,当最后一个人走后,李轩凑上前去慢慢地打量,满意地点点头。 “好,现在到长安县这边的队伍,你们也像他们一样按区域划分去站队,然后拿上令旗在舆图上插着。”李轩一边观察着万年县这边的令旗,头也不回对着下面的小队长说道。 “我就说,在我们几人的紧盯之下,下面的人办事怎么可能不认真?”胡适之也在打量舆图上的令旗,见到两个区域中所有的坊和宅子都有插上令旗,骄傲地说道。 当大厅中仅仅剩下他们几人后,李轩已经是在长安县的舆图上搜寻起来。 而也正好听到胡适之这话,只是他听之闻之,也就摇摇头表示不太认可而已。 “李掌老你有不同的意见?”胡适之也见到李轩摇头,遂问道。 “嗯。胡掌老。你来看看,此处还有此处。你看都空下来了。”李轩指着普宁坊一处地方以及光德坊一处说道。 胡适之见状脸色一黑,不再言语转身往外走出。 一会就带回两人,脸色黑臭黑臭地站在一旁也不再说话。 “光德坊,这个地方靠近永安渠。可是已经倒塌并且永安渠的水已经倒灌在里面,因此弟兄们都没有花时间去水中搜寻。”跟进来的两人中的高瘦个子的小队长上前说道。 “嗯,好。”李轩应完后看向另外一个小队长。 此人乃是一位笑呵呵的小胖子,从进来到现在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就像个弥勒佛一样。 “这个宅子乃是一个鬼宅,当初我们一鸣帮的米千主带领整个队伍上千人。 除了其中外宅院外围警戒的数百人,进到宅子里也有六百余人百人。 可最终也只有米千主一人出得来,最后没两天也就去世了。 后来帮主还只身前去查看,结果也是一样无功而返。”小胖队长说道。 “哦…?这事情我有些印象,这是十多年前的事情。 当时我们一鸣帮才刚刚称霸西北大地,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什么人敢招惹我们。 可没有想到米千主带领几百人居然折在里面。 后来诸葛帮主前去查看也是受伤而回。你是当初米千主的弟弟?米慈?”胡适之说道。 “是的,胡太上。”米慈说道。 胡适之,挥挥手示意两人退下后。 然后再对大堂中其他人说道:“这个宅院是前朝大将军李积的宅院,自从徐敬业造反后这个大宅院被朝廷收回。 后来虽然也赐下过给其他的朝廷大臣,可每一个住进这宅院中的大臣最后都死于非命。 最后这大宅院也就慢慢荒废,当时皇帝也请司天监的人去勘察,最后依旧是草草了事。” “如此看来这宅子有故事呀。 诸葛流云一定是躲在这里面,毕竟他曾有过独自一人进出的经历。 召集人手吧,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李轩对王伦说道。 其他人见李轩执意要前往,也好奇这宅子是不是真的有传说那么神秘,均是欣然向往。 当米慈带领着百来人再度来到李积的宅子前,便亍足不前。 “这里便是鬼宅,从这边墙翻过去就是前院。”米慈指着,这历经岁月沧桑风雨侵袭,已经斑驳的灰色高墙说道。 “正门不能走吗?”王伦问道。 “能是能,就是…”米慈。 “就是什么?”王伦。 “前门聚集许多的乞丐,已经弄得乌烟瘴气、污水横流。”米慈最后如实道来。 李轩脚下不见有甚动作,整个人却拔地而起直接越过墙头。 进到前院后开始打量这个让其他人谈之色变的宅子。 几道身影也在这之后落在李轩的身边。 不用想也知道是另外的几位太上掌老,见到李轩已经进到宅子里,其他人又怎么能落后呢? “你们看,这宅院中很明显有人生活的痕迹。 看这窗户最近有反复打开,这一道门也是如此。 还有这些桌椅石凳等东西,你看上面没有灰尘,这院中的野草也被铲除掉。 地上的落叶等东西也清理得如此干净。”李轩走在前面,直接来到诸葛流云居住得房屋前,说道。 “嘭…”胡适之直接一脚踢在门上,前段时间梁子渊才刚维修好的门,又不出意外地完成它的使命。 “看,这就是那天诸葛流云所穿的衣服。”首先进到房间的胡适之说道。 “却是,他被我们伏击时所穿的衣服。”李轩接言道。 “看来他已经离开,就是不知道实力还能保留几分?”王伦摸下床上的被子说道。 “最近一鸣帮里,那些中立派和左右摇摆派,以及他诸葛流云的死忠都要严密监控才是。”李轩这时说道。 “你是说他会回去联系那些人?”胡适之有些难以置信。 “看他这几天居然躲在这里,而一鸣帮中也没有丝毫的消息。 想来是想要等恢复伤势,但是我们在他身上所造成的伤势容易恢复,他中的毒呢? 这个可是名为:青冥的毒药。什么叫做青冥?青冥便是青青园中葵,冥冥黄泉路。 在你不知不觉中,在你想象不到的时候把你体内的内气给增加一下减少一下。 使得体内之炁失衡后继而发生暴动,或是调动不了内气去战斗。”李轩说道。 “所以即使他诸葛流云再妖孽,也解不了这个毒,这个毒可是没有解药的。”王伦也十分肯定道。 第70章 总有人牺牲 “这就是鬼宅中的秘密了。”几人见前院已经没有更多的发现,便来到后院。 岂料刚进得后院四周的环境就突变,在其他人还骚动的时候,李轩冷静地感叹道。 “什么秘密?”许仙君问道。 李轩看着许仙君,微笑着摇摇头。 看了看王伦后也就不再言语,身为太上掌老的许仙君,居然会问这样低级的问题,由此可以断定此人能当太上,不是资历高便是武力高。 “这就是传说中的玄门阵法,谁能料到李积居然在,自己的后院中布置这么一个大阵?”王伦同时也是感叹道。 “就是这么一个,让我们眼前一花的东西而已,有那么可怕吗?”许仙君秉持着不懂就问的好品质。 “眼前一花而已?你看我们在前院的时候是盛夏,进到这里面却是春景,仅是这样改变环境的力量就已经让人恐惧了。”王伦解释道。 “这又怎么样?我们自己个人也可以改变这样的四时之序呀。”许仙君依旧不屑。 “你是能改变四时秩序,可你能坚持多久?一刻钟?三刻钟还是半个时辰? 而这里面可没有一个武林高手,在源源不断提供内气,已经是运行好几百年了。”王伦这次加重语气说道。 他要狠狠打击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许家太上长老。 “呃……”许仙君闻言,默默无语。 其他几人看到许仙君出丑,都憋得脸红。 “呵咳,所以诸葛流云也进来这里了吗?”卢飞疑惑道。 “应当没有,诸葛流云。 整个天下对于玄门阵法一道已经是少有人懂。 这玄门阵法和我们说的兵家阵法是不一样的。 这是玄门的遁甲之术,而兵家兵法有些甚至是,从玄门的遁甲之术中化来的。”李轩说道。 “哦?”王伦好奇。 “此前懂遁甲之术的,大多是治国平天下的军师,例如:姜尚、张良、诸葛孔明等。 就是他们这些大才,把玄门的遁甲术,中某些可以简化或者简易的术式和布局。 使用流动的士兵布置出来,使得兵阵更加的诡异强大。 这也就和孙子说的兵形像水的理念相符合。兵无常态水无常形,也就是如此来的。”李轩解释道。 “那你可有破开此阵的办法?”杨昭在身后忽然说道。 “说来惭愧,本人知道这是遁甲之术而已,却也是不得其门。”李轩刚才还高傲的神情此时有些低落。 “据我了解,诸葛流云也不是懂遁甲之术的人啊。”胡适之皱眉说道。 “哦?何以见得?”李轩道。 “我一鸣帮能有今天称霸西北武林,就是因为诸葛流云的武功天赋。 当一个人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修习武术后。 你认为他还有多少时间去学遁甲这种繁琐而又复杂的东西?”胡适之举证反问道。 李轩闻得胡适之此言后,只是看着他却也不再多言,言多必失。 且现时也并非是和这位一鸣帮太上掌老争执的最佳时机。 “那看来,诸葛流云最后并没有进入到此阵之中?”杨昭问道。 “确是如此。”胡适之肯定道。 然后指着地上几个脚印说:“你们看,这里、这里、这里。这些都是诸葛流云留下来的脚印。” “哦?” “我们这是我一鸣帮鞋子独有的花纹。”胡适之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不用在此浪费时间。”王伦说完后转身便走。 “王掌老,我们在厨房中发现这些东西。”米慈这时手中拿着一团软软的,半透白的,不知名质地的东西过来,禀告道。 “这是?”胡适之拿起来用手捏了捏,放在鼻尖上闻了闻,手感是软乎乎还有些弹性。看不出所以然的胡适之疑惑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王伦。 可惜的是,王伦也看不出所以然来,最后这东西还是来到李轩的手上。 “这…这是。还真让他研究出来了。”李轩仅是拿在手上捏了捏后,然后恍然大悟说道。 几人却是面面相觑,不知李轩在说些什么。这有尾无头的言论实在是让这几人摸不着头脑。 “这是我那弃徒在几个月前做的一个研究发明,当时他看书籍资料的时候,听说有易容这么一项技能。 可一般的易容就必须要人皮面具。 而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却又必须要从活人的脸上剥下,他觉得如此太残忍。 便自己琢磨,要弄出一个不需要人皮面具,也能易容达到惟妙惟俏的境地。”李轩说道。 “那这个便是易容所使用的工具吗?”杨昭好奇道。 “这个就是可以制作人皮面具的材料,只是不知道用的什么制作,居然能达到像人体肌肤的触感。”李轩惊叹道。 “看来诸葛流云应该就是,已经易容逃离我们的追踪了。”胡适之言语中无不带遗憾。 当知晓诸葛流云应当是,已经易容离开长安城后,准备一起谋事的几人就离开李积这个大宅子。 “胡太上,你回去准备准备。 今天已经是七月七日,乞巧节。 你尽快从一名帮中推出一人来接替诸葛流云。 最后即便诸葛流云回来,最多也只是一位太上而已。”王伦说道。 “当下也只能如此,才是最佳的方法了。”胡适之即便是不愿如此也不行,当前最主要的是一鸣帮中的权利交替。 “好,彼时可广邀天下武林正道前去观礼。而我等便是你胡太上的坚固后盾。 从而保证一鸣帮的权利交替能顺利进行。”王伦道。 “我回去便即刻推进此事,必能在八月月圆之日前促进权利交替的圆满完成。”胡适之言之凿凿说道。 几人相互约定好后,便自散而去。 第二天后,整个长安城内所有人都忽然发现,前些时间还在坊间疯狂找寻诸葛流云的人,愈发的少。 然后接踵而来的消息却是,一鸣帮的新帮主准备就任。 这让人应接不暇的小道消息确是,胡适之让人散发,目的便是给其他人一个缓冲的时间。 如此时间过去七天后,时间来到七月十四日。这一天处暑刚过未久,而民间对于这一天还有另外一个称呼,鬼节。 说这天乃是鬼门关打开,而冥府里的鬼怪能回到,凡间接受后代的祭拜。 经过这么多日的恢复,梁子渊终于是可以自如地行走。 这期间梁子渊也认识这个家的男主人陈丰,小个子的中年人,草蜢帮派里一个小小头目。 而今天陈丰却急匆匆地从外面赶回来,让大家简单收拾一下,马上离开这里去躲一下。 “快点,快点。其他地东西不用了,带一些金银细软就好。”陈丰不断催促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薛琪一边收拾疑惑问道。 “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说,我们路上说。”陈丰急冲冲说道。 “好了没?” “好了。” “走走走。”得到肯定回答后。 陈丰急冲冲地拉着众人冲出去。外面已经备好的马车上,梁子渊和薛忠在车中等待。 “架、架、架。”才刚上车,陈丰手上的马鞭已经狠命打在马屁股上。 车中三人被马车瞬间,快速启动的惯性给弄得直接撞到车壁上。 直到这时候,车厢中的三人也能感觉到陈丰的焦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薛琪见马车已经平稳疾驰。 即便是偶颠簸也不会出太大问题,久来到车辕外问道。 “有人发现小渊在我们养伤这里,帮主已经带人在赶过来的路上了。”陈丰满头大汗说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薛琪。 “你还记得那个经常和我不对付的瘦猴吗?”陈丰。 “就是那个每次出任务都有疏漏的小瘦子吗?” “对就是他。前几天他偷偷跟着来到我们现在住的地方,然后发现小渊在养伤。 起初他仅是疑惑我们这里为啥会有伤员。直到昨天看了一鸣帮的悬赏后,才知道那是小渊。今天帮主从北方赶回来便是为了此事。”陈丰道。 “那你们帮主现在是已经带着人赶过来了?”薛琪皱眉问道。 “我想应该也差不多了。” “你是从哪里收到消息,瘦猴知道这事的?”薛琪怀疑道。 “我在瘦猴身边有人,他冒死送出来的消息告诉我,瘦猴知道我们家有个伤员在养伤。”陈丰道。 “不好,你安排的人已经被瘦猴策反。他们在演戏诈你,这次麻烦了。”薛琪道。 “这?”陈丰诧异疑惑。 “我也看过一鸣帮的悬赏令,可那上面的画像却是十分的抽象。 一般人从那上面,压根就瞧不出来那就是小渊。而瘦猴怎么可能,从一副画得四不像的画作中知道是小渊? 只是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捕风捉影,想要诈你一下。 如果你坦荡荡那么一切都好,倘若你心里有鬼那么便会有行动。”听得薛琪这么一分析,陈丰脸色突变。 “那我们现在回去?”陈丰道。 “来不及了,从我们急匆匆在家中赶出来的时候。 他们一定在监视着我们,这一切应当都已经目睹整个过程。 即便此时我们这时候往此地逃跑,也是在他们的预料当中。”薛琪说道。 第71章 危机来临 “哈哈哈……夫人无愧于有在世女诸葛之称,居然能把我瘦猴分析得如此透彻入微。”远处传来一阵直冲众人耳畔的大笑声,尔后便见烟尘滚滚而来。 “驾、驾、驾”陈丰见远处烟尘滚滚,赶车的动作也愈发的急躁。 “陈丰兄弟,如此焦急这是要往哪方而去呢?”没一会,瘦猴在带着一队十二人骑着马拦在马车前。 “原来是瘦猴兄弟,我这正准备带我夫人和小舅子前往乡下村子去避暑。”陈丰见路已经被拦住,不禁舔着脸说道。 全然没有往日的那种高冷和嚣张。 “这样吗?可我怎么听说,是你陈丰兄弟准备转移一鸣帮所悬赏的人犯,才如此急冲冲地往外赶呢?”瘦猴表情淡然略带讽刺道。 “一鸣帮的人犯?什么人犯?”陈丰此时还在装傻充愣。 “哈哈哈,陈丰兄弟,就是曾经浩然门李轩的弃徒,梁玖梁子渊。”瘦猴。 “梁子渊?不认识。”陈丰面无表情道。 “陈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此刻就在你赶的这辆马车的车厢中。”瘦猴忽然脸色一变,凶恶地说道。 “我说了,这马车车厢中的乃是我妻子与小舅子。并没有你说的甚梁玖梁拾的。”陈丰言语强硬回道。 “既然你说他不在车厢中,可敢让我进车厢一搜?”瘦猴道。 “这车厢中乃是我内人与小舅子。内人不方便在外抛头露面,这搜车厢也就多有不便。”陈丰继续拒绝道。 “我看是你心里有鬼,才不让我搜你车厢。”瘦猴讽刺道。 “哈哈哈,我陈丰光明磊落,行得正站得稳,又怎会心里有鬼。 帮中弟兄谁不知晓我陈丰乃是正人君子?”陈丰强调道。 “陈丰兄弟。当真不让?” “说不让,便不让。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言而无信呢?” 陈丰和瘦猴两人,正处于极度的拉扯和交锋中,可惜的是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 “瘦猴兄弟,不知能否让开,我这会正要赶着去乡下村子。 再迟,去到后便天黑,我等还要收拾家宅,天黑后便会多有不便。”陈丰再次找理由试探道。 “哈哈,陈丰兄弟。 只需让我瘦猴一搜车厢,你便能走了。”瘦猴嬉皮笑脸再次强调道。 “如此说来,瘦猴兄弟当真是不让?”陈丰重复道。 “说不让,便不让。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言而无信呢? 这不是陈丰兄弟说的吗?我瘦猴今天也想要当一回男子汉大丈夫看看是什么滋味。” 这时,车厢门忽然打开。薛忠从里出来,附在陈丰耳边说道:“姐夫,我姐说他在拖延时间,为的是等待帮主前来。” “驾、驾、驾”陈丰听闻此言,待薛忠回到车厢内后,马鞭狠狠打在马屁股上。 马车随即高速运转起来,直接往前面挡路的瘦猴直冲而去。 三匹马拉着马车狂奔起来,那气势瞬间就盖过,已经静止在路上的瘦猴小队。 当这样一股横冲直撞的气势铺面而来时,刚才还拦在路上的马匹都不自觉地让开通道。 “驾、驾、驾”陈丰御车远去后,瘦猴在后面急跳脚。 “追…”滚滚烟尘再次扬起,此时三匹马拉扯着车厢在前面狂奔。后面跟着十二位,骑着高头大马的草蜢帮众奋起直追。 这一追一逃中,很快蓝田县便远离众人视线,马车正往华阴方向急速奔逃。 “琪姐,要不把我交给他们吧。”车内梁子渊强忍不适说道。 马车跑动中,这一震一动,一摇一晃无不使得他,还未痊愈的伤口再度受到二次伤害。 只是,见到这一家与自己萍水相逢的人为了自己,即便是生命已经受到威胁的情况之下。 还在隐瞒着自己的行踪,不忍让好人早死,亦不想连累他人,遂出言。 薛琪也并未言语,只是微微对着梁子渊翻白眼,转头去看马车窗外的风景。 “可是我一书生,不值得琪姐一家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去搭救。 你们能把我从漕渠中救起,我已经是万分的感激了。”梁子渊见薛琪不言不语后继而说道。 而此时薛琪正在薛忠耳畔小声说着悄悄话,当听到梁子渊说到此时,忍不住反驳。 “胡说,梁玖公子怎么可能是仅仅是一书生呢? 诸葛先生是不会看错人的,公子便是即将可以结束乱世的关键之人。”薛琪喝斥道。 “诸葛先生?是一鸣帮帮主诸葛前辈吗?难道说,琪姐也认识诸葛前辈?”梁子渊从中发现一关键。 “认识,诸葛先生说来还是我们家的恩人。 若无他搭救也就无我等现今,所以即便是仅仅因为你对诸葛先生恩情,便已经足够我们一家以死相救。“薛琪陷入回忆中说道。 “梁玖公子,我们的马车虽说是由三匹马拉着。 但依照现今的情况来看,时间再长久一些,最终我们仍旧会被追上。 如今唯有一线生机的地方就在前方转弯的地方。“薛琪看着窗外飞快闪烁的树木说道。 “琪姐的意思是?“梁子渊疑惑道。 “一会在前方会有一个很大的弯路,而弯路一旁有一处茂密的十分草丛。 按照现今我们双方追逐的速度以及拉开的距离来算。 当我们到达这一弯道后,后面的追踪者有十弹指(约十秒)的时间。 视线范围内捕捉不到我们,而这段时间就是梁玖公子的机会。“薛琪解释道。 “好,我明白。快要到达后,请琪姐提前告知。“梁子渊满是感激道。 “无论梁玖今天能否逃脱,都请琪姐勿要挂念。 若有幸能逃得了,琪姐便也不必回来搜寻。 倘若不幸未能逃脱,琪姐万万不能前去营救,梁玖设法自我营救。“梁子渊忽然语气无比坚定地说道。 “好,请梁玖公子宽心。若见到诸葛先生还请代为问好。“薛琪。 “一定。请琪姐以及陈丰大哥和小忠要保重。 有时候委曲求全也不失是一种好办法,实在不行也可虚与委蛇保全自身方为上策。” 不知为甚梁子渊总感觉,此次会有一些意料之外的坏事发生。 这是一种,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一般只要有这种感觉,最后会变成不好的现实。 “好,梁玖公子,请做好准备。还有五十余丈的距离。” “嘚嘚嘚……” “十丈、五丈、准备、准备、跳。”当在薛琪说到第二个准备的时候。 薛忠手臂上隆起一块块的肌肉,啪的一下就把车厢后面的门给推开。 而最后一个跳字从薛琪嘴中发出以后。 梁子渊就已经从那大开的后门跳到茂密的草丛中。 “他们人呢?”正在后头骑马追逐的瘦猴见已经近在眼前的马车,居然从眼帘中失去踪迹,禁不住问道。 “队长,前面有个弯道,应该是树木挡住我们视线,所以才没有看到他们。”一位小喽啰忽然大声喊道。 “很好。哈哈哈,这次陈丰不死我也要他脱层皮。”瘦猴听后不禁开心哈哈哈大笑。 果然,在转过一个大弯后,马车又出现在他瘦猴眼前后,赶马的力量都不禁多用上几分力气。 躲在草丛中的梁子渊,静静地趴着。 望着远去的烟尘,才长出一口气,然后呻吟起来。 “琪姐,说这里离华阴县最近。 即使是沿着山间小路走,一路上也能不时遇到人烟。”梁子渊自语道。 “看来,刚才从车厢中跳下来,才恢复未多久的肋骨又出现裂痕。”梁子渊站起来后,就疼得满头大汗。 不知走多久,都已经是月上中天后,梁子渊终于找到一户人家。 这时是又累又饿又渴还很疼。 “砰砰砰……打扰了请问有人吗? 在下乃是一位游历的书生,因被山里贼人所劫,身无钱财无奈中想在此借宿。 不知主人家能否行个方便?”梁子渊在拍完门后便出声问道。 “吱呀…”门拉开后,出现在梁子渊面前的是一位举着油灯,慈眉善目的老人。 脸上满是沟壑,这都是岁月在脸上刻画的。 老人举着油灯,从头到尾打量着梁子渊。 直到见他满头大汗,衣领处隐约有血迹。 衣袖上有些地方已是撕裂成布条状,衣襟衣摆处还多是破损居多。 “进来吧。”老人举着油灯头前引路,把梁子渊带到大厅的桌子上后。 把桌上的油灯也点亮,然后就去忙活其他。 梁子渊则是在坐下后,惬意地叹一口气。 当他正想打量这房子的时候,老人家端上来一碗米饭和一些野菜。 “老人家…这…这…这…”梁子渊结结巴巴道。 “公子是想问,为何如此晚而老汉家里还准备着米饭? 还是想问如此兵荒马乱的世道,老汉这里居然能吃上,外头那些世家大族的主人家,才能吃上的白米饭?“老人说道。 梁子渊闻言震惊地抬头,而就是这一瞬间。 在昏暗的油灯光中,他仿佛见到有一道亮光从老人的眼睛里闪过。 当他想再仔细地观察时,也老人家脸上却是古井无波。 但眼神中不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一切都显示出,此间主人家乃是一位世间少有的智者。 第72章 冯道 “噢噢噢噢…”梁子渊在一阵鸡鸣的声音中,清醒过来。 此刻才堪堪破晓,梁子渊回想起昨晚,老人家仿佛能掐会算的一幕,不禁微微笑。 昨夜用餐完后,老人再给梁子渊端上一碗黑乎乎,草药味道直冲灵魂的药液后。 便交代他喝完药后自去休息便好,碗筷不须收拾。 “老人家,早啊!”梁子渊刚出得房门就见到,不知道干啥刚回来的老人家。 只见他挽起的裤腿一高一低,短袖的儒衫已经汗湿一片。 可是老人家的眼中却丝毫不见疲惫之色。 若不是脸上那一层层的皱纹,以及头上的满头鹤发。 即便说他是一位孩童也不过分。 老人家的眼睛纯净得就跟孩童的一样。 “早啊,小伙子。恢复得怎样了?” “自昨夜喝了你准备的药后,今天醒来时精神抖擞,身体上沉疴尽去,此时已是生龙活虎。”梁子渊说道。 “只是…还未请教老人家如何称呼?” “在下冯道。”老人一个作揖道。 “可道先生?”梁子渊大惊失色道。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冯道在显德元年(954年)四月就已经病逝。 但此山中老人却言自己乃是已逝的冯文懿公。(冯道病逝,追封瀛王,谥号文懿) “很不可思议吗?”冯道。 “确实很不可思议。”梁子渊道。 “这仅是一位老人,不想再在政坛里摸爬打滚不得已才出的下策而已。 我冯道厉仕后经后唐、后晋、后汉、大周四朝。先后效力于,唐庄宗、唐明宗、唐闵帝、唐末帝,晋高祖、晋初帝、汉高祖、汉隐帝、周太祖以及当今的显德帝。 历经十位帝皇,吾始终担任将相、三公、三师之位。”冯道话音平静,神情古井无波地描述着自己的生平。 而梁子渊在一旁却听得热血沸腾,冯道话里话外虽无炫耀之意。 但这样的经历本就是最棒的人生谈资也不需去炫耀。 “那冯老,为甚又对小子坦白呢? 如是小子口实不严不小心泄露出去,岂不是坏了你老的谋划?”梁子渊玩笑般道。 “打从见到你小子开始,老夫就知道你非常人。 你既不是一位普通的书生,更不是被山中贼人所劫,你是逃难到此处的。“冯道答非所问。 梁子渊则是大惊诧异,不知自己从何处露出的马脚? “冯老,小子自问从昨晚到今天都没有做出格的事情。 晚上睡觉想来也不会呓语,而冯老是如何发现小子的异常呢?”梁子渊疑惑道。 “小子,你不知道吧。 老夫的这山头附近二十里地都没有山贼,多是虎豹豺狼等野兽。 你一路寻过来想来应该是遇到不少的野兽豺狼吧? 一个柔弱书生怎么能在这山中安然来到老夫此处。 身上无一丝一毫的野兽侵袭痕迹?”冯道边说边往里走。 “一位身受重伤还未痊愈的年轻书生。在只有野兽的山中没有受到野兽的侵袭。 你说是能不怪吗?是吧?梁玖小子。”冯道一语道破梁子渊的身份。 “嘶…冯老这精准的分析,实在让后辈小子万分佩服。”梁子渊深吸一口气后,赶紧对已经坐在院子中石桌上的冯道行揖礼。 “可是冯老,如何能确定是小子,而不是他人呢?”梁子渊。 “说穿不值一提。 这两天时间里,长安城中最热闹的消息就你和诸葛小子了。 一个受重伤未痊愈被迫逃难的年轻书生,只能是你梁玖了。”冯道。 “冯老也认识诸葛前辈吗?”梁子渊从冯道的语言中,发现他话中有认识诸葛流云的迹象,遂问道。 “认识,怎么不认识。 都认识好些年了,这几年偶尔下山,多听到附近百姓对他的夸赞。 谁又能想到当初好不着调的诸葛小子,现在的成就已经这么大了呢?”冯道感叹道。 “诸葛前辈年轻的时候很不着调吗?”梁子渊强忍着笑意道。 “是非常不着调,看见人家漂亮小姑娘就要口头上占一下便宜。 见到那家汉子偷人就到处去宣传,有时候见到人家办丧事。 他却带这一队喜庆洋洋的队伍过去敲敲打打。你说这能着调吗?”冯道举例道。 “确实挺不着调的。不知道诸葛前辈,有没有不着调到去摸老虎屁股。”梁子渊感叹道。 “小子,最近一段时间就在老夫这里好好的休养一下如何?”冯道忽然问道。 “好啊,小子正好是求之不得。 能和前辈一起,沾沾前辈的仙气,便已经是无数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而小子现在却是近在咫尺,断断没有拒绝的理由。”梁子渊说道。 “哈哈哈,那好。老夫先去洗漱一下,回来后我们再聊。”冯道高兴道。 “冯老此人,历经四朝十帝,尽是三公、三师、将相等职务。 各种阳谋、阴谋、算计等都已经是了熟于心。 只要学到一招半式都是受用无穷终生。“梁子渊看着远去冯道的身形想着。 “看来诸葛小子看人的本领还是挺不错。 说这小子乃是一位身怀正气的书生,还真是错不了。 身上的浩然正炁勃发,看来我儒家又要出一位圣人了。”冯道一边往里走去一边高兴赞赏道。 未久,当冯道再次出来后,手上端着一些简易的早食。 “来,我等先解决完五脏庙的问题。 再谈论其他问题。“冯道见梁子渊迫不及待地就想问,开口打断道。 漠然无语中,两人化身为干饭之人,彻底实行孔夫子所言的那样。 食不言寝不语。 “冯老,如今天下自唐后便是混战几十年。 今日你称王明天他称霸,这天下的主人如走马观花一样,换了一茬又一茬。 皇帝也就像田地里稻子一样,长了一茬又收割一茬。 已经循环往复几个轮回,可无论最终皇帝花落谁家,最终苦的依旧是平民百姓。“梁子渊也不再啰嗦,直接问出心中疑问。 此时,两人坐再石桌上,颇有坐而论道的味道。 “自唐后,天下的道德崩塌,礼乐崩坏。 从而导致这天下人人都只讲利而忘仁义。 即便是一国之君都如此,这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冯道答曰。 梁子渊听闻冯道的分析,陷入沉思。片刻后又道:“天下人心离散,皆是讲利,人人心中唯利是图,当如何才能使得天下人心再讲仁义?” “仁义,乃是我等儒生的处事治世安身立命之道。 也唯我等儒生方能担当起这一份责任。 便是有教无类,当天下人皆尽成为我儒家子弟。 人人讲仁义讲礼乐讲道德之时,可能也就是天下大同之日。“冯道说。 “可人心不定,且居无定所,食无果腹,如何?”梁子渊再度问道。 “仓禀实而知礼节。”冯道接着说道。 “如何仓禀实?”梁子渊疑惑道。 这问题像似和前面的礼乐道德一样,太虚,他继而问道。 “天下定于一,国君廉明,吏治清明,便能大致仓禀实。”冯道说道。 “今天下,谁人可主社稷?”梁子渊再问。 “不知。“冯道答曰。 梁子渊想了又想换个问题道:“此情此景我等儒生当如何就事?” “当是,尽人事而听天命。”冯道答曰。 “可能胜天否?”梁子渊忽然道。 “人定胜天终究只是一句笑话而已。 胜人已是难上加难,何况胜天呼?”冯道答曰。 “若天命要我等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何?”梁子渊问道。 “若此,便打多几次。 苦心人天不负,二百秦关终属楚。“冯道答曰。 梁子渊点点头,又再度问道:“君轻民重社稷次之,可否?” “可。” “如何。君轻民重社稷次之?”梁子渊再问。 “教之、育之、行之、看之、做之。”冯道说。 “如此便能君轻民重社稷次之?”梁子渊问道。 “不能,只是相去不远矣。”冯道答曰。 “为何?” “君权大于一切时,便不能。“冯道答。 “君权如何制之?” “法度制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梁子渊恍然大悟:“冯老的道行见识还真是深。 只是不知为何他再辅佐君王时没有用这些策论?” 这只是他在心下想,并没有问。 “若行法论,则天下儒生皆反,如何?”梁子渊直至实质道。 “刑不上士大夫,礼不下庶人。便可。“冯道答。 “若,士大夫罪当如何?“梁子渊再问。 “当迁徙万里,流放千里。戍边,教育,皆可。”冯道答。 “可钱罪之?” “不可。钱罪之,便可使,士大夫集团为脱罪。 无所不用其极,届时天下士大夫皆贪,则亡国之像不远矣。”冯道答。 梁子渊皱眉一想,点点头认同。 “如此,虽刑不上士大夫,却能流放至边远之处,实边。也不失为上策。”梁子渊道。 “当如何选士?”梁子渊再问道。 “科举,策问,六经、辩论、等皆可选士。”冯道答。 “可有轻重呼?” “无。”冯道答。 梁子渊皱眉,有些不太认同冯道所答的这一论。 第73章 诸葛流云归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梁子渊每天早上饭食后。 就和冯道坐而论道或是请教一些官路上的问题,亦或是民生上面的一些问题。 下午则是整理以及练习,在浩然地宫中所学的武术招式。 开始系统性地整理归纳然后推陈出新。 地宫中那庞大的武学招数给了他推陈出新的底蕴。 如此,半月左右时间凭借着自身过目不忘的能力,聪慧的脑子,举一反三的问题,渐渐开始把冯道的知识存储给掏空。 最近两天,冯道都已经开始躲着他。 持续半个月左右的饭食后坐而论道活动也取消。 当然梁子渊学到的也就只是冯道本人的一些浅谈上的经验和见识。 半个月的山中日月,梁子渊身上的伤也已经痊愈。 但他却依旧没有准备再度出山的想法,他这半月虽然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武功招式,却还不熟练。 这天冯道一早便回来,梁子渊遇见他时还很惊诧地问道:“冯老,今日为何如此早便返回了呢?” “小子,你来老夫这里快月有余,前半月时间就已经把老夫的学识掏空。 而后半月也开始练习你的武术,如今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冯道直言不讳道。 “可是,我更喜欢这样安静而又平和的日子呀。”梁子渊惊讶冯道居然要赶自己走。 “这样的日子并不适合你这样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你还有自己的任务。”冯道说道。 “任务?”梁子渊很是懵懂。 “你是不知道,如今整个西北武林或者说长安城都热闹非凡。新的一鸣帮主即将到任,而听说在当天将会斩杀一干人等祭天。”冯道说。 梁子渊听闻后还是有一些诧异,不明白冯道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个。 “冯老,这一鸣帮新帮主到任,这也和我等无关呀。 这应该是诸葛前辈的事情,急的是他而不是我吧? 你这典型的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梁子渊说道。 “我听他们说,将要被祭天的人中有一人名叫薛忠来着。”冯道阴恻恻地说道。 “什么?”梁子渊听完后大惊失色。 “琪姐,看来你是没有听从小弟的劝说啊。 却也是我连累你们了。“梁子渊平静一下跌宕起伏的心绪后,梁子渊才自语道。 “看来想要在冯老这里多请教一些时日的想法要落空了。 冯老可知,这个一鸣帮新任帮主什么时候会到上位?”梁子渊问道。 “八月十五月圆之日,日出东方,光照峰鸣,便是祭天上位之时。”冯道还未言,忽然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梁子渊和冯道转身见到来人乃是诸葛流云后也就不再意外。 能以绝世轻功来到两人身后三丈余而被发觉,当世少有。 “诸葛前辈。”梁子渊惊喜道。 “冯老,又来唠叨了。”诸葛流云跟冯道招呼完后,对梁子渊点点头。 “诸葛小子,我还以为你要躲起来当缩头乌龟呢?”冯道。 “哈哈哈,冯老言笑了。 小子只是在疗伤而已,最近几天伤势痊愈武功尽复,这不就来了吗?”诸葛流云笑道。 “小子,前翻番还多亏有你,不然我这个一鸣帮的诸葛帮主,可能就要折在他们的手中。 等本座夺回帮主之位,有什么要求,你随便提。”诸葛流云微微笑地向梁子渊道谢。 “不,不用,不用。 诸葛前辈已经对小子的传功恩情,小子铭感五内。 至于前辈受伤后救治,乃是我辈中人应有的道德水准而已。”梁子渊不好意思道。 诸葛流云和冯道听闻后,两人均是相视一笑。 这样的人在无论在什么样的时代里都有,只是不多而已。 “诸葛小子,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冯道问。 “直接打上门,我倒要看看,谁是谁要替代我诸葛流云去掌管一鸣帮?”诸葛流云道。 “小子你怎么看?”冯道听完诸葛流云的话语后,并不评价而又问梁子渊道。 “冯老,诸葛前辈。 在下认为,我们应当要做多几手准备。 首先,目前一鸣帮中还有多少人是死忠于诸葛前辈? 有多少人左右摇摆不定的墙头草? 还有多少已经投敌? 投敌的人中有几人是可以策反,收买的?”梁子渊道。 “哦?那墙头草类的人呢?”诸葛流云笑着问道。 “这类人最会审时度势,只要到时我们势大,便可成为压倒他们的最后一阵东风。”梁子渊答道。 “还有其他的吗?”冯道点头抚摸着下颌胡须问道。 “晚辈想知道方才诸葛前辈说的日出东方,光照峰鸣是甚意思?”梁子渊此行的最主要目的依旧是救人。 “日出东方就不言而喻了,至于光照峰鸣,在长安城外有一个奇异的景象。 就是在八月十五月圆之日,当东方的日光照射到山峰顶上时,山峰上面会传出阵阵的峰鸣声。 起初人们以为是野蜂聚集在一起所形成,后来才发现不是。 且这一阵峰鸣声音只有在八月十五的这一天卯时初才会有。 后来一鸣帮的前辈长老们也发现这个地方和现象。 但却从来没有对下面的帮众严明,只是把这当作一个神秘现象。 当有新的帮主就任,便会前往这个地方,等待峰鸣,以此来构成一种这乃是上天允许的现象。”诸葛流云解释道。 “原来如此,看来一鸣帮也整上这么一套,帮权天认之,才能坐实啊。 那这个峰鸣的山峰在哪里?”梁子渊感叹道,现在想要当个帮派之主也需要搞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 “就在大汉未央宫左近,一座草木稀疏的山峰上。 山峰不高,仅几百余丈,峰顶上尽是怪石横卧。 当地人称之为怪石山。”诸葛流云道。 “好,这第二便是。我要在这山峰上做文章。”梁子渊道。 “如何做文章?”冯道兴致盎然问道。 “在这山上摆一阵,摆一个五行玄土阵。”梁子渊答道。 “你会布阵?”冯道和诸葛流云大为吃惊道。 “这个略懂略懂…”梁子渊谦虚道。 两人也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按照正常人的心理动念,这天所有的一鸣帮,新任帮主心腹肯定都会站最前。 而只要我的阵法能把他们这一批高层给囊括进去。 即便只是拖延他们一些时间,应该也够诸葛前辈大做文章。 这个称之为地利。”梁子渊道。 “这五行玄土阵法真的能困住这么多人?”诸葛流云表示怀疑道。 “五行玄土阵法,最重防御的阵法,用来困人乃是最佳的选择。”梁子渊道。 “据我所知,届时到场的武林中人,多是西北武林中人。 而这些人中,修为最低的都是炼精化气,还有许多是炼气化神,可能还有炼气化神巅峰的。”诸葛流云想了想道。 “可能炼精化气巅峰的大高手困不住,但以下的人都没有太大的问题。”梁子渊想了想回道。 “嘶…”诸葛流云和冯道两人大吸凉气,面面相觑。 “还有其他准备吗?”冯道兴致大发高声发问道。 梁子渊抬头看看天,走出冯道隐居之地的大门外向北方看看后。 蹲在地上开始用周易中的数术计算着。 一刻钟后,站起来见两人已经站在身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第三便是,五天后也就是八月十五月圆之日的辰时三刻,有雨。 雨起苍茫,龙蛇闪耀,此乃我谓之天时。”梁子渊道。 “这雨和天时有甚关系呢?”诸葛流云疑惑道。 “有雨便会有雷,于高山之巅上引雷却更为简便容易一些。 到时候,可以引雷去劈他们或是雷劈怪石山形成山崩都有可能实现。”梁子渊语气平淡说道。 直到这一刻,诸葛流云和冯道才开始像似重新认识一遍梁子渊似的。 两人的视线在他身上来回交互再错开。 谁又能想到当初那个柔弱的书生,如今已经是炼气化神六品的高手呢? 且对敌人和朋友的态度也是泾渭分明。 对敌如寒冬腊月般冷酷无情,对友像春风化雨般温暖柔情。 “还有其他吗?”冯道再问。 “如果能从其他地方借一些人来,就更好。 到时候人多,也就可以给我们壮声威。 以至于我们可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境界。”梁子渊答道。 “嗯,这一策不错,能从最根本上去解决问题。”冯道这次不再问,而是点点头夸赞完后,视线留在诸葛流云的身上。 “嗯,如此我们便按照这三个计策去实行吧。”诸葛流云道。 “好,天时我们已经熟知,地利到时再布置,人和我们用大势去引导。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均在我方,焉有不胜之理?”梁子渊说道。 “那,第一策,人方面便交予我吧。 天时和地利的运用就只能由你小子去操作。”诸葛流云下决定道。 “小子定不负众望。”梁子渊拱手接下任务后当仁不让道。 “届时老夫便远远观望你两人的大作。”冯道兴奋道。 “必不令冯老失望而归。”梁子渊听闻冯道将要到现场去观看心下大喜。 “嘟……”诸葛流云忽然仰天用嘴型吹出一声尖锐的吹哨声。 第74章 诸葛流风 “嘟……”随着诸葛流云这一声哨响,天空中传来一阵“雕…”声长鸣,两相呼应之下。 只见一个长空利影破风而至,驻扎在诸葛流云伸出的手臂上。 “这乃是我养的一宠物,当前专用作于传信。 接下来我们的信息传递也要通过它来传递。”诸葛流云说完后,便传授梁子渊呼唤信雕之法。 “那诸葛前辈,请问它有名字吗?”梁子渊那种想要给东西强行起名字的恶念骤然兴起。 “呃……,这个没有。”诸葛流云此时满脑是胡乱的信号,有点不明白梁子渊的操作。 “你居然没有名字?既然如此,哥哥给你起一个怎么样?”梁子渊此时已经能熟练地呼唤信雕,信雕此时正扎在他的小臂上。 ?????? 这个时候不仅仅是诸葛流云,就连一旁看好戏的冯道都有些晕乎乎的感觉。 “既然你是诸葛前辈养大的,那么你干脆就叫诸葛…,诸葛流风吧。诸葛流风,诸葛流风。”梁子渊一边逗弄着信雕一边说道。 “噗嗤……”冯道已经憋得脸色通红,再也忍不住,一下子便笑出来。 梁子渊,听闻笑声。 茫然抬头看了看两人,见两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明所以道:“有事吗?” 诸葛流云无奈地摇头,也不复不再言语。 而一旁冯道也是强忍笑意地摇头。 “莫名其妙,诸葛流风,我们不理他们。自己玩自己的。”梁子渊再次逗弄信雕道。 “噗嗤”,“噗嗤”。两人再度破防,笑出声来。 “诸葛前辈名叫流云,你名叫流风。 到时候可要给诸葛前辈争一口气,不要丢了他的面子。 你们俩风和云合璧的话一定可以无敌于天下。”梁子渊忽然间无意中冒出的一言,虽然很荒诞却在诸葛流云的心中扎根。 “哈哈哈……”冯道实在没有想到,能和自己侃侃而谈的,坐而论道的梁子渊居然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好了,今日已过半。 再有五天便是八月十五月圆之日。 我们的时间已经很紧,走也。”诸葛流云说完后,御风远去。 “冯老,看来我也要忙活去了。在下告辞,再会。”梁子渊说完后,也展开轻功身法远去。 …………………… “啪。”此时,一鸣帮驻地。 一间辉煌的房间里,年轻人捂着脸颊,目光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胡适之。 “爷爷,为什么?”这年轻人便是,即将要坐上一鸣帮帮主之位的胡鑫。 “你还敢问为什么?以前你淘气调皮,性格乖张,做事狠辣还就算了。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你居然还事如此胡闹,到时候叫别人如何服你?”胡适之恨铁不成钢。 “可是,爷爷。以前也不见有人说什么。”虽然如此,可胡鑫依旧是不服气犟嘴道。 “你这次祸害的是何家的女儿,能与你以前的女子一样吗?”胡适之气呼呼道。 “有甚不一样? 不就是何家吗? 不是何家这些大家族的我还稀得玩呢?” 胡鑫傲娇地说道,仿佛能得到他宠信乃是一件荣光无限的事情。 “还不是大家族的稀得玩? 你这个兔崽子真想气死你爷爷我啊。” 胡适之一边抚胸一边说道。 “爷爷,你看我即将坐上帮主位。 到时候再去娶回来这何家女子,当作补偿不就好了吗?” 胡鑫此时已经是拉着胡适之,一副狗腿子样的给他按摩捶骨。 “如此算是便宜他何家了。”胡适之叹气道。 此时爷孙二人都是一副言之有理的样子,这无耻的样子无论谁人见到,不都恨得牙痒痒吗? 而于此同时,与一鸣帮相隔几个坊的延康坊何府。 气氛却是压抑到连下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走路脚步也是小步快走,轻抬脚轻放脚。 “呜呜呜……我的儿啊。你冤啊。呜呜……”西厢房中传来一阵阵透人心寒的哭声。 哭声中有的是无奈、难过、伤心等等的感情在里面。 一旁还有几个侍候着的丫鬟也在偷偷抹泪。 此时床上正躺着一位双目紧闭的年轻女子,而从她那已经灰白的肌肤上也就能看出,应当是已经去世多时。 即便此时双目紧闭,肤色灰白,但是从她那清秀的容颜上也能看出她生前,乃是一位光彩夺目容貌迷人的小姐姐。 “老爷,婳儿死得好惨啊。”刚才还在一旁伤心落泪的妇人,见到一中年男子推门进来后,泪眼婆娑对他惨叫道。 这半老徐娘的夫人,便是这女子何婳的娘亲,何夫人。 刚进来的中年男子,不言而喻便是这何府中的少爷,也是何婳的父亲,何逍。 “夫人放心,我们的婳儿不会就这么白白被他胡鑫给糟蹋的。 父亲现在正与郦伯伯以及岑伯伯在商量对策。”何逍道。 “老爷,可一定要给婳儿报仇啊。呜呜呜……”说完诉求后,接着又痛哭起来。 “夫人放心。”安慰完妻子后,何逍复又出西厢,往中堂而去。 “父亲,郦伯、岑伯。”何逍进得中堂后,拱手行礼道。 “逍儿,炼儿怎么样了?”何肃问道。 “炼儿没有太大问题,就是婳儿…”说到此处,眼眶微红,哽咽道。 “放心,现在我正和你两位伯伯商量着要如何对付胡鑫。”何肃说道。 “可是,如今一鸣帮正是如日中天之势。 就我们几家恐怕力有不逮,到时候还有家破人亡之虞啊。”何逍不无担心道。 郦公眼中金光闪烁,见自己得两位伙计此时都被何逍说得哑口无言。 见气氛也就僵持在此地,进退失据,适时开口道:“这是胡鑫的行为,并非一鸣帮的行为。” “嗯?”三人闻言均是一脸疑惑看着郦公。 “胡鑫与一鸣帮有甚区别呢?”何逍问道。 “首先,胡鑫乃是一鸣帮太上胡适之的孙子,了。 而我认为胡鑫其人并不能代表一鸣帮。 我们都明白一鸣帮乃是西北武林的庞然大物。 可是根据我的分析,自从诸葛流云帮主失踪后。 一鸣帮已经陷入争权夺利相互倾轧的境地。 一鸣帮实则是看起来强大,但已经是极度虚弱。”郦公分析道。 “现在外面正传言,胡鑫将成为接任一鸣帮帮主之人。 且在八月十五月圆之日便是他正式就任之时。”何逍说道。 “哈哈哈,这也就是我说的,一鸣帮争权夺利相互倾轧已经到了极度严中的地步的原因。 否则就凭胡鑫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心狠手辣,一天到晚之是在女人堆中混日子的人,怎么可能坐上帮主之位呢? 这也是他胡适之以力以势压人,但并不能服人啊。”郦公继续分析道。 “老伙计,你认为我们下一步应该要如何作为呢?”何肃问道。 另外两人也是期待地看着他,很明显郦公在这个团队中乃是智囊类型的人物。 “当前最主要的便是联系一切他胡适之的敌人。 一鸣帮不是邀请我等武林中人在八月十五月圆之日,卯时前去观礼吗? 到时候大家一起发难,你们说会怎么样?”郦公说道。 “这样的话,胡适之绝对会自乱阵脚然后自顾不暇。 到时候便是我们杀胡鑫的最好时机。”何逍说道。 “好,当下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联系这些年被胡适之迫害的人。 还有一鸣帮中所有反对胡鑫上位的人。 现在距离八月十五日还有五天,我们要加快速度,能联系到多少就算多少。”郦公说道。 “好。”三人点点头应道。 …………………… 而梁子渊在离开冯道的隐居之地点后,就来到诸葛流云说的怪石山上。 正在一步一丈地,丈量着怪石山上的地形。 而诸葛流云则是在到处奔波联系以前的下属,联系朋友借兵等等的事情。 只是,在不确定下属中还有几人是真心待自己,已经有几人背叛准备出卖自己。 也就不敢以真面目去示人,只能是易容,但效率并不高。 “唰…”彼时,群贤坊中一宅子里,一鸣帮八长老吴璟也还是如往常一样准备作息。 不料一纸团无声息洞穿窗户,掉落在床边。 “谁?”吴璟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的宅子里撒野,且来人轻功以及境界皆是比自己要高出许多。 追出去无功而返后,吴璟回到房间后捡起床上的纸团。 “吴璟,还记得诸葛流云吗?今晚子时青龙寺告诉你。” 待见纸条上书写着这么一句话后,吴璟脸色忽然突变。 心虚之下四下一打量才想起这里乃是自己的卧室。 现在一鸣帮中随着胡适之渐渐掌权,已经开始大肆清洗诸葛流云当初留下的势力。 许多人不是被残害而亡,便是被逼迫离开一鸣帮。 就连诸葛流云致力成立的供奉堂都已经解散。 里面的高手现在隐居的隐居,死亡的死亡。 诸葛流云这名字在一鸣帮里已经逐渐变成一个禁词。 这也是胡适之一种掌权的方法,企图从肉体以及思想上去磨灭所有人对诸葛流云的留恋。 第75章 主动出击 “你来了?”一个声音在吴璟的身后响起。 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的子时,而吴璟思虑再三还是前来赴约。 “你是谁?”吴璟见到来人是一位自己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怎么?才月余未见便已经忘记老朋友了吗?”诸葛流云声音平静道。 一边说一边慢慢往吴璟身后靠去,忽然间飞镖从衣袖间滑出往黑暗中投掷而去。 “啊…啊…啊…” 三道惨叫声响彻这已经快要荒芜的青龙寺,在这黑夜之中略显突兀。 “这……”吴璟张口结舌。 “现在一鸣帮中已经乱到,连老都能随便被跟踪监视了吗?” 诸葛流云把脸上易容用的胶质撕扯下来后,露出他那张帅气又带着中年人特有的沧桑感,魅力十足。 “帮主,你…你没事了?”诸葛流云眉头闻言微皱。 “你这么希望本帮主有事情?”诸葛流云没好气地说道。 “不…不、是,是、是外面都在传帮主说你飞升了。” “最近段时间在养伤,帮中最近为何这么混乱?” “是胡太上长老。自从两月前帮主失踪后,帮内的大小事都是太上长老在做主。 这段时间里,大大小小的长老许多,都已经退下来只有九大长老还在位。” “那大长老秦书呢?” “大长老,自受断臂之伤后,一直在咸阳养伤。” “这是?”诸葛流云忽然吃惊得看向他身后。 待吴璟转身后见身后空无一物时,便知晓自己是上当。 刚要有所防备时,却已经被诸葛流云一个手刀直接砍在脖颈上,晕倒。 “看来,这些还在位上的人是不能相信了。连吴璟这个八长老都已经有异心,其他人看来也差不多了。 目前看来只能去找秦书,以他在帮中多次领军征战的经历。 相信很快就能够拉拢地下的这些兄弟。”诸葛流云扶着吴璟,心里想道。 “咻…噗,咻…噗,咻…噗。”才来到秦书修养的宅院外,诸葛流云就已经发现宅院暗处潜伏着三大高手,一切在不言中。直 接弹指出手,三颗石子直接定住三人后,便往秦书住处而去。 “看来,我秦大掌长老是准备提前进入养老生活呀?”诸葛流云在屋顶上见到秦书此时虽然是夜已深,可屋内依旧是灯火明亮。 而他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身,边上的小火炉上的瓦罐正咕嘟咕嘟冒着白烟。 “哈哈,帮主。俺老秦可等候你多时了。”躺椅上的秦书闻言顿时睁眼,空中一丝杀气闪过后又复归平静。 而此时诸葛流云已经从大开的窗户进到屋内。 “哦?何以见得?”诸葛流云进到屋内后,坐在躺椅另外一边的椅子上。 “我一鸣帮的帮主何人?怎会被区区宵小之辈算计?”秦书道。 “哈哈哈…还是秦长老说话中听。”诸葛流云夸赞道。 “帮主是已经准备好反攻了吗?”秦书单刀直入。 “是。只是…” “让我猜猜,只是现在人手不足?”秦书忽然道。 “没错,知我者,秦书也。” “哈哈…帮主,人手的事情就毋需担心。 我一鸣帮家大业大,什么不多现在就是人手充足。”秦书闻言不禁笑道。 “只是,我听说有许多的人已经背叛本帮的宗旨。 如果到时候我们大肆杀伐会不会造成本帮弟兄自相残杀出现,再而血流成河?”诸葛流云担心道。 “帮主是白担心了。现在还跟着胡适之的人都已经是有异心的。 其他没有异心之人不是被杀就是被囚禁,也就是看我老秦,在帮中还有些威望且还是残废之人。 因此才能逃得一劫。否则现在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秦书自嘲道。 “这次我也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遇到一位机智且天赋极高的小兄弟。 恐怕是再也难以见到老秦你咯。谁能想到他胡适之会和那几个家族结盟? 想当初他儿子还是死在王家人手上,现在却是把仇恨忘得一干二净。”此时,秦书和诸葛流云开始感叹这段时间的遭遇。 “哦?一个小兄弟?看来长安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梁玖确实是有些本事。” 秦书才听诸葛流云说开头,就已经联想到最近段时间在长安城中声名鹊起的梁子渊。 “确实是很有本事的年轻人,看着他我都不能,不感叹自己已老。”诸葛流云道。 “看来,找时间要认识一下这年轻人才是行,能让帮主佩服的人,不多。 且还年纪轻轻的,就更是没有。”秦书。 “哈哈哈…,你啊,你啊。说三道四,来来回回不还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令我诸葛流云出丑而已。”诸葛流云是闻歌知雅意,闻言知其表。 “我准备在八月十五这天动手,你看如何?”诸葛流云道。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四天时间去准备?会不会有点急?”秦书不知道诸葛流云为何要如此焦急? “他胡适之不是要在这一天把胡鑫给推上位吗? 那么就必须要去怪石山上去祭祀,而梁玖小兄弟已经在山上给他们准备两份大礼。 接下来的一份大礼就需要我们两个老家伙出力才行。”诸葛流云解释道。 “礼物?” “就是在山顶上用阵法去对付他们,我们在山腰下收割帮派中,已经违背本帮宗旨的中低层。” “嘶…”秦书闻言深吸一口气,面容上浮现出一丝震惊之色。 原本以为他梁玖也就是武功高强,未曾想居然还有一身杂学傍身。 “看来,从明天开始。我们又要各奔东西去忙活了。”秦书道。 是夜,两人在屋中闲聊至天明。 屋内偶尔传出阵阵愉快的笑声,都显示着二人心情很好,天明后诸葛流云把院子中已经死去的三位监察人员的尸体处理完,就离开。 也在诸葛流云离开不久后,大掌老秦书也悄悄离开养伤多日的院子。 其实他的伤势本来就已经基本痊愈,只是见到帮中乱象重出,才一直在装病而已。 时间在众多人的相互奔走下流逝,而长安城里的氛围也越发诡谲。 许多的老百姓是闭门不出,还有的人是跑到乡下去躲避。 自从有传言传出,诸葛流云的帮主位即将被替代后,许多百姓已经是,拖家带口到乡下去躲藏起来。 一些已经上年纪的百姓,永远都忘不了以前的长安城中,帮派分子是不把老百姓当人看。 每天不是剥削就是剥削,在街上随便杀人抢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直到诸葛流云当上一鸣帮主,一鸣帮统一长安城后这样的乱象才得以平定。 而今却又要换另外一个人,还是一个性格乖张,行事作风狠辣的纨绔子弟当帮主,几乎所有人都是心头一紧。 时间来到十五这一天,今天一早天公就不作美。 一直是乌云漫天的情形。 而长安城里却是彩带飘扬,整个城中一百零八个坊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有人住的地方,都是彩带飘扬。 不要指望这是老百姓们自愿系上去的,纯粹是一鸣帮以势压人,要每家老百姓必须在自己门口绑上这彩带。 卯时初,一鸣帮的地牢缓缓打开。 曾经一些十恶不赦的歹徒,被一个一个从里面带出来。 而薛忠便也是在这些人群中。 只是他如今的状态并不是太好,只见他身子骨依旧高,可往日里的魁梧已经不见,整个人像是形如枯槁。 机械般地走出牢房,然后被枷锁套上。 待到所有的人准备就绪后,马车缓缓地往东边而去。 西北大地仲秋的早晨,空气微寒。 树木上的叶子也已经微微泛黄,而今街道上更是显得萧条无比,连行人也无。 许多老百姓趴在坊间隔墙的墙头上,偷偷看着从面前经过的九辆马车。 马车中有的人静默不语,有的人正浑身发软瘫坐在车厢中,有的人却在颠颠傻傻地发笑,还有的屎尿横飞,也有在狠毒地咒骂着,这众生相不一而足。 马车向着金光门缓慢行驶而去,乌云遮蔽天空,使得本已经是破晓时刻的天空依旧昏暗。 静悄悄的大街上只有马蹄,踩踏在地上的声响,传出许远许远。 “百主,前方就是金光门了。”正在缓慢行走的队伍中,一小兵忽然从前方跑至押运囚车的责任人前禀告道。 “好,出了长安城后还有一段路程,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今日这批犯人重要性,就不用我再多说。 只要知道,这批犯人出了问题,那么我们所有人,全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百主语气严肃说道。 “队长,听说今天新帮主上任要杀了这批人犯祭天?”这时一个与百主相熟的下属好奇问道。 “我一鸣帮新帮主上任,杀几个人祭天不应该吗?”百主反问道。 “可是,这与我一鸣帮的宗旨相悖啊?”下属说道。 “现在是新帮主上任,当然是新帮主说了算。新官上任三把火,县官不如现管。”百主瞥了他一眼后说道。 “可是,诸葛……”在下属另外的字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肚子已经是受到重击。 现在诸葛两字在一鸣帮都快成为禁忌,而如果再加上其他字一起说,被发现就是死罪。 “上祭品……”随着队伍到达现场后,正在怪石山下迎接的人,一声长长的唱和,响彻山林。 第76章 救出薛忠 “上祭品……” 音浪一波接一波往山顶去。 从马车上下来的九人,每人身边均有两人,相互监督以及搀扶往山上而去。 一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所有上山下山的路都是一鸣帮的帮众,而那些受邀前来观礼的人却已经是早早就已经齐聚在山顶上。 待所有的人犯带到山顶后,时间也来到辰时。 天空中依旧是不见日出,一旁的胡适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受邀前来观礼的人却以为他这是开心所致,没有光照峰鸣即便是成为一鸣帮帮主也坐不稳帮主之位。 当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此时在众多武林同道面前叫停仪式的话,一鸣帮的名声将会一落千丈、声名狼藉。从此再无威严可说。 只见他一个眼神示意,旁边正在主持帮主就职流程的主理人,四长老林建业。 林建业乃是功德掌老,帮众对外的祭祀问卜等事宜均是依赖于他。 “祭…始… 上承皇天,下启后土。一鸣帮生于乱世,盛于诸葛,今天下纷纭,大乱之秋。 一鸣帮得天眷,于长安造净土一方,使民安业兴,今已十载有余。 前帮主诸葛瞻,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已功德圆满飞升仙界。 一鸣帮为万民计,为天下计,焉能无头,无头则不行。 今,胡氏有子,曰:鑫,德行出众。 特请为帮主,领一鸣帮前行。 特此告祭“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金阙云宫九穹御历万道无为大道明殿昊天金阙至尊玉皇赦罪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祗”。” 当林建业念完祭词时,暂停片刻。 往依旧是乌云漫天的天色看了看瞧了瞧,然后眼睛神色漂移闪烁,心虚地往胡适之那边瞥一下。 胡适之也是不明所以,往天上细瞧,再倾耳听,却依旧什么也没有。 胡适之和林建业两人,以及在场所有的一鸣帮众均是清楚。 此时应当有蜂鸣,可再三等待却依旧是毫无起色。 其实,怪石山上的蜂鸣系统已经被梁子渊给改造了。 本来在峰顶上是有许多蜂窝样的小洞,通常只要有大风从正东方刮过来,便会产生蜂鸣。 这也是昨夜他不经意间听到一些不齐整的蜂鸣声,经过两个多时辰的观察以及尝试后才发现其中的秘密。 当林建业见长时间没有得到上天明示。 而所有人都在期待奇迹降临,气氛已经凝结到极度尴尬时,再度开口唱和道:“上……祭……品……” 随着这一声长长的唱和.从林建业嘴巴里传出。 整个会场上刹时静谧,只余山巅狂风呼呼地刮着。 “祭……” “咔嚓……噗” “咔擦……噗” 随着一颗颗的人头落地,鲜血横流溢满整个场面,已经是血气冲天。 而场面更是诡异寂静,山风呼呼地呜咽。 大雾忽然而至,笼罩在山巅上。 梁子渊在人群中弹射而出,瞬间就来到薛忠身边,挥手间破坏他肩膀上的枷锁。 见他依旧是呆呆的样子,也没有多想,扛起人,运起轻功就隐匿在浓烈的大雾中。 此时大雾弥漫且越发的浓厚,尺余间便已经不可见人。 “噗通、噗通、噗通……”浓雾中传来一阵阵倒地的声音。 梁子渊在浓雾中加入了一味名为熏夕的小草。 奇异经记载:熏夕,三叶,剑形,花开三色黑白红。 生长在戌时,仅一个时辰。 因此而得名熏夕。 性寒,食之无毒。燃之,无色无味,昏。 迷雾中越来越多的人昏迷,那些尽皆已经是练气化神六品以上的大高手却不受熏夕的影响,只是视线受阻行动不便而已。 山腰的山道上,一鸣帮帮众见山顶上起雾,虽觉得诡异却也不太觉得重要。 最近帮中权力交替,以及众多长老等高层相继被迫卸下权力,已经弄得人心惶惶,许多人现在是能过一天是一天。 一鸣帮中的帮众,忠于胡适之的也就那八百烈阳队。 而怪石山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小。 八百人最多只能在山顶上起到警戒而已。 况且,当初为了能更好掌控帮众,胡适之早已经是把烈阳队拆分,许多人下放到底下去当百主。 如今,整个烈阳队的核心也就五百余人在山顶,而其余则是融入到山腰这些守卫队伍的百主当中。 “快,到山顶上看看。”山腰上一个百主,领头一马当先往山顶上冲去。 可惜,后面的一鸣帮众却是慢吞吞唉声叹气地跟着他的脚步。 “咻……”一声尖锐的破空声袭击而来,刚才还在前面跳脱的百主,已经倒地抽搐,头上鲜血直流,眼看是活不成了。 “锵啷…”跟在后面的一鸣帮众见此,所有人都不需要吩咐,整齐划一抽出武器防备起来。 “吟…”一道清亮的剑吟声响彻山腰,“锵啷咔…”从天而降下一道闪亮的银光,待细瞧之下才发现是一把长剑插在众人前进的路上。 “呼…”一道熟悉的身影自天而降,脚尖轻轻点在剑柄上。 双手背在身后,山风吹起衣襟咧咧作响。 一鸣帮的帮众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而后眼神狂热。 这一道身影熟悉到仿佛已经刻在大家的记忆当中。 “帮主,是帮主…” “我早就知道是帮主了。” “刚才我看就你防备得最厉害。” “帮主回来了,是帮主回来了。” 这百余人大声吼叫着,相互搀扶疯狂地摇晃着对方。 许多人还激动到热泪盈眶,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脸上却是笑出一朵花来。 “兄弟们,我诸葛流云回来了。” 当诸葛流云这一句话向山下辐射而去的时候,瞬间所有的人都沸腾起来。 那个带领他们称霸西北的男人又回来,并没有抛弃他们。 “帮主,是帮主的声音。” “帮主回来了。” “帮主,帮主…” “…………” “…………” 山腰以下,越来越多的人响应起来。 而那些胡适之安排的百主,见机不顺也就趁乱逃走。 越来越多的人齐聚在山腰上。 人潮正向着半山腰上聚拢而来,从山腰上往下看,人群就像长龙一样,正在以极度快速的速度行进。 “嗷……帮主,我秦书来也。” “帮主,水鎏来了。” “帮主,老柯也来了。” ……………… 一道长啸后,一声接一声的通报声。 那些坚定不移的诸葛流云支持者,在这段时间里都被秦书一一给拯救出来。 虽然有些人依旧是伤势未曾痊愈,可却是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看来,今天我们兄弟又要一起奋战了。”诸葛流云看着已经来到面前的几位长老说道。 “帮主,长老团现在就剩下俺老秦、老二、老五、老七四人了。 老三宁死不屈,最后胡适之被残忍地杀害在地牢里,老八现在生死不知,老六和老四直接投靠了胡适之。”秦书前来含泪说道。 五长老柯戈抱拳禀报道:“丁、戊、己、辛、壬,五位千主都已经变节。 其他千主见事有蹊跷便率队伍离开长安。” 七长老褚虚,也禀报道:“冀、青、徐、扬、荆五州舵主已经是听宣不听调。” 诸葛流云听后,大手一挥道:“哈哈哈,看来我诸葛流云还是有很多真心朋友的。弟兄们是不是?” “是……”所有人嘻嘻哈哈大声应道。 “弟兄们,今天是我一鸣帮生死存亡的一天。你们将是决定一鸣帮生死的重要一环,今天就拜托大家了。”诸葛流云说道。 而山顶上被浓雾笼罩着的众多高手,有的盘坐在地上逼毒,有的在阵中胡乱摸索。 “所有人向我靠拢。”浓雾笼罩的阵中,忽然传出胡适之的高呼声。 “嗷……” “嗷……” “嗷……“ 高呼声过后是连续不间断的长啸声,这便是最好的导向。 还能动的人集中在胡适之身边后,虽然依旧是见不清人,却能模模糊糊辨别一些人影。 “现下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把浓雾打散,大家应该已经知道诸葛流云现在就在山腰上。 这次我们就一劳永逸解决掉这个祸患,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这问题,那就是除掉他诸葛流云。 最近月余时间里,我已经掌控一鸣帮的大半力量,其余人就算还没有归顺也不会贸贸然出手。”胡适之说完后,对着浓雾一掌劈出。 只见浓雾一下便消散一些,而掌风劈过后马上就会形成一道真空。 当浓雾重新填满后,其余人发现真的有一些效果。 霎时间,阵中浓雾里兵器凶光闪烁,掌风拳风腿影弥漫。 而浓雾就是在这样的无数次地碰撞下,开始缓解消散。 梁子渊在掳掠走薛忠后,就把他藏在山顶上一凹地坑中。 开始加快启动阵法,使得浓雾更加深厚。 直到完成所有的步骤后,扛起薛忠从山顶上撤离。 自山顶上踩着奇形怪状的岩石,跳跃而下,不久后就到达山脚。 把人交给提前请来长安城内有名的大夫——启连,便又再度往山顶上掠去。 第77章 逐出浩然门 “啊…终于要破开这诡雾了。”山顶阵法中忽然传出一阵惊喜的叫声。 梁子渊站在峰顶上,盯着头顶上密布的乌云。 对于不远处动静频繁的阵法中众人并不理会,仿佛此时穹顶上的乌云比阵法内更精彩。 “逆徒……”李轩在浓雾即将消失的时候见到梁子渊,指着他大喝一声。 “哈哈哈,李先生,我记得前段时间,你不是已经把本人驱逐出你门下了吗?”梁子渊看着气急败坏的李轩心中一阵快意。 “这一切都是你这逆徒做的好事吧?”李轩。 “如你所料,这一些刚好是我本人做的,你能奈我何?”梁子渊道。 “李轩。”梁子渊忽然语气威严正经说道。 “现在我以浩然门门主的身份。 驱逐李轩李子礼出浩然门门墙,从今以后李轩李子礼的所作所为均为其个人主张,与浩然门无关。”梁子渊才说完,李轩等人禁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就凭你梁玖梁子渊,你什么时候可以代表浩然门了?”李轩嘲讽道。 “就凭这个。”梁子渊举起手中的黄金锏。 李轩见此情此景,便沉默起来。 忽然,梁子渊抬起手中黄金锏一挥,风起,再一挥“轰隆…”,天上起雷霆。最后再度一挥,整个人从峰顶上巨石上翻身而下。 “轰隆……” “轰隆……” “轰隆……” 响雷一阵连接一阵,电闪也随之而来。 “啊……” “不要……” “快跑……” 阵法中此刻是乱作一团,在阵法中隐蔽点处,梁子渊布置许多和山石颜色相近的铁棍,闪电便是通过这些铁棍引导而下。 阵中身法比较慢的人,有些人被闪电炸的皮开肉绽,有的人在闪电瞬间发散的热量直接被电焦,有些部位已经是焦炭化。 “小心,这是天雷。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山顶。”胡适之说道。 然而众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山下,运起轻身功夫往下冲,可无论是再快的身法,山下却依旧是遥不可及。 阵法已经把他们的方向感迷失,所以他们认为自己是往山下冲去,在阵法之外的人看来他们却是在转圈圈。 而此刻,山底下王伦正带着一大票人从远处而来。 把下山的各个要道都给把守住,有些险要之地还预伏许多兵。 在更遥远的地方冯道,看着怪石山上雷声轰隆,闪电不断冲击,打在山顶上,若有所思。身上的炁也开始起伏不定起来,脸色明暗交替。 当以诸葛流云为首为首的众人将要冲杀到山顶时,终于遇到抵抗。 首先便是烈阳队,烈阳队为首的一员大汉挡在上山的路上。 一把大砍刀直接横穿山道,其人斜靠在砍刀,懒洋洋地说道:“此路不通,请另行他路。” 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这人便是烈阳队的队长,钟恩。 曾名钟天地,因其出生后被父母遗弃,自己从小挣扎在生死饥饿的边缘。 曾感天地对其恩情,故取名钟天地,后不知甚原因被人追杀为胡适之所救,为不忘此救命之恩,遂改名钟恩。 “钟恩,你这是哪门子的道道? 今天乃是他胡适之要篡位,而你钟恩却在此助纣为虐乎? 你钟恩不是最重恩情吗? 是不是已经忘记在一鸣帮中,谁给你提拔为烈阳队队长的?”诸葛流云猛然喝道。 “我钟恩当然没有忘记帮主的提拔之恩,可胡太上对我钟恩却有救命之情,提拔赏识之情可能比救命之恩乎?”钟恩神情淡定目光柔和说道。 “如此说来,你当真要继续助纣为虐?”诸葛流云问道。 “钟恩,今日仅为报恩而已。 还请帮主成全。”钟恩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拱手对诸葛流云请求道。 诸葛流云无奈长叹一声,钟恩其人乃是他非常看重的下属。 甚至不惜资源,对他尽力地去培养,便是因他那重情重义的脾气以及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持。 “帮主,让我来吧。”诸葛流云身后的柯戈见他想要亲自动手,上前说道。 “好,钟恩就麻烦五长老解决。最主要的是保存自己,次要如果能不伤及他性命,最好。”诸葛流云此时依旧对钟恩念念不忘。 五长老柯戈从腰间抽出钢鞭,这是一种以九寸为一节,钢鞭为九节。所以整个钢鞭展开后能达到有七尺余。 柯戈,钢鞭在空中响起“呜呜”的破空声。 “啪……”钢鞭带着无尽的势自上而下劈在山道上,若非钟恩躲闪快速定会筋骨寸断。 “五长老,你一上来这就是想要我钟恩的命。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再客气了。”钟恩右手持大刀,抵在地上说道。 柯戈皱眉,也不再言语,神情严肃起来。 钢鞭跟随着他手中劲力收缩吞吐,钢鞭镖头像毒蛇吞吐。 “铛……”钟恩大刀横陈,钢鞭镖头一下咬在刀背上。 抵挡住这看似毫无威力,却又阴毒又狠辣的一式。 钟恩开始反击,只见他擎起大刀,一脚踩在石头上借力,力劈华山。 可惜柯戈在他刚踩上石头借力的时候,就已经识破意图。 只是手中劲力一吐,钢鞭就像延申的手臂,已经缠上大刀。 再用力往后扯,便把原来力劈华山的气势以及招式给破掉。 钟恩在钢鞭即将要锁住时,脚尖用力把钢鞭镖头踢开。 解锁后大刀自由的瞬间,钟恩还要继续他的力劈华山,只见他脚尖沿着钢鞭的轨迹,一步一脚尖踩在钢鞭上,向着柯戈而去。 好一个五长老柯戈,当真是已经把钢鞭这门武术练到几乎完美无缺的境界。 手中劲力吞吐下,钢鞭在他头上形成一个小盾,抵挡住钟恩重若万钧的力劈华山。 “铛…”一声巨响形成一阵强烈的音浪,修为没有达炼精化气境界的人都受影响。 许多一鸣帮帮众都是内腑,受到轻微震荡之伤,嘴巴鼻腔上泛乏起一丝丝的血腥甜味。 “不错,这一招力劈华山无论是气势或者力道都已经足够,可惜你还没有领悟到它的意。”柯戈见一鸣帮中,居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位天赋凌然的少年英才,不禁开口赞扬道。 “可惜你助纣为虐,接我一招盘龙卷握。”柯戈刚说完,钢鞭就像跨越空间已经来到钟恩的身前,正向他席卷而去。 钟恩也是久经战斗之人,大刀对着钢鞭的镖头连续劈砍后,刚才还有余力向他席卷而去的钢鞭,已经是强弩之末。 趁势进招,钟恩一脚踩住钢鞭,刀尖刺破空气向着柯戈而去。 只见柯戈连续甩动手中钢鞭,一股柔劲自掌中升起,传至钟恩的脚下后钢鞭仿佛有千钧之力,坚不可摧之功,把钟恩差点就掀翻在山道上。 最后,钟恩在空中连连翻跟头方才卸掉这一股力。 柯戈并没有乘胜追击,这毕竟是一鸣帮花费许多资源才培养出来的精英,而今虽然相斗,但却并不一定就要生死相斗。 “怎样,小辈,现在可知你与前辈们的差别有多大了吗? 帮主不忍心对你下手,不要以为我等身为一鸣帮长老就会对你手下留情。”柯戈把钢鞭团成一团抓在手中,看着已经落在山道上站稳的钟恩道。 “今天,无论何人过来,都不能阻止我钟恩,报答胡适之太上长老的救命之恩。”钟恩语气坚定中带一点点无奈说道。 其实他钟恩也知道胡适之一直以来做的事情并不是太光明。 可自己这千金一诺的行径,虽然有可能会被某些心机深重之辈利用,但这关乎自己的道,却是不容置疑的。 “好,接下来老夫要出大招了。”柯戈说道。 一边上正在注意着两人,战斗情况的诸葛流云也是点点头以示赞许。 “唰唰…”柯戈钢鞭化成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凤凰仿佛一只冰封着的神鸟,只见他展翅后发出一道道冰箭向钟恩射去。 钟恩大刀挥动如电光闪烁,真是泼水难进。冰凤凰两只翅膀的羽毛已经是煽动至射完,时间过去一刻(十五分钟)有余。 而钟恩虽然把所有的冰箭均是挡下,可也是气喘吁吁之态。 由此可见,刚才那一阵刀光挥舞已用尽其身上所有力气。 再看柯戈,此时是状态神异,气度非凡,游刃有余。 “现在,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差别了吗?”柯戈见钟恩已经停歇下来后,眉头微微挑逗说道。 “呼哈…呼哈…,我…知…知道,差距。呼…,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虽千万人,吾往也。”钟恩道。 “好,我现在反而越来越欣赏你了。”柯戈微笑道。 “谢谢长老的赞赏,但请饶恕钟恩不能让出山道。”钟恩强撑着身体说道。 柯戈点点头,说道:“我最后再出一招。只要你能挡下,那这山顶我不上也罢。” 而钟恩点点头,算是应允。 柯戈手中钢鞭再空中直接舞动起来,刚开始一点点的荧光散发。 荧光一点一点聚集在一起,渐渐开始变化成形,一会猛虎,一会长龙,一会神鹿。 第78章 开战前 最后,化作一个龙头,一口叼起钟恩。 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钟恩,虽然用大刀抵挡一下,可却还是一点一点地往外吐血。 当龙头消逝后,钟恩已经是深受重伤昏迷。 柯戈也有些气嘘,看来这一招消耗不小。 八位烈阳队的百主,见到自己领队钟恩重伤倒地,生死不知,刚准备下令进攻,不料秦书大长老早便已经命弓箭手待命。 此刻只见秦书大手一挥“嗡……”“嗡……”“嗡……”,箭如野蜂飞舞,”噗……”“噗……”“噗……”,箭矢破皮入肉的声音响起。 本来还想要往前冲杀的烈阳队,此时确是气势尽去。 兵法有云:夫战,勇气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彼竭我盈,故克之。 本已经输两阵的烈阳队,此时无论是人数还是气势上均已经是落下风。 “叮…哐啷……哐啷……哐啷……” 人性中有一种惰性,便是从众。 从众心理使得人脑.不需要经历痛苦摩擦便可以做决定。 随着一声兵器丢弃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其他人便也就有样学样,没样看榜样。 当所有还活着的烈阳队人都放下兵器后,大长老秦书也舒一口气。 虽说烈阳队乃是胡适之打造的队伍,但用的却是一鸣帮的资源,名属上也是一鸣帮。 “呼…,还好没有辜负帮主的殷勤期盼,终于是兵不刃血拿下烈阳队。”秦书来到从战斗开始都没有挪动一下脚步的诸葛流云身边禀报道。 “大长老谦虚了。此番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拿下烈阳队,真是让本帮主大开眼界啊。 大长老不愧为我一鸣帮最知兵知人。”诸葛流云手一挥,示意秦书不必多礼说道。 “帮主,你看这里已经收拾完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山顶上了?”二长老水鎏说道。 诸葛流云闻言点点头道:“大长老秦书听令。” “秦书听令。” “令,大长老秦书,在此整理好烈阳队后,备战。” “尊帮主令。”秦书接令道。 仅剩一支手臂的秦书知晓,即便自己到山顶上去也无可奈何,更帮不到什么忙,还会连累其他人。 “二长老、五长老随我上山顶去看看。”诸葛流云说完后,双手抚动背后的披风说完,径直往山上而去。 越近山顶,顶上传来的动静也越大。 “轰隆……,轰隆……” 闪电雷击的声音越发清晰,在山腰上的时候,虽然也发现山顶上有奇异事情发生,却没有想到动静是如此的大。 “停……”诸葛流云伸手拦住还要往前的二长老水鎏。 此时三人已经来到阵法的边缘,再往前就要踏入阵法的范围,也是要受到雷击的。 “帮主,这……”直面感受到天威的可怕,柯戈瞠目结舌。 同时也很奇怪,为啥大长老胡适之会带领这三人在他们面前转圈圈。 “这乃是我一位小兄弟所布的阵法。”诸葛流云故作神秘微笑说道。 “真乃是鬼斧神工之效,居然能引天地之力为己用,驱使其去克敌杀敌,神人也。”水鎏感叹道。 “本帮主也没有想到,阵法的威力居然这么大。 前些天一起商量的时候,他给出三策,此时这三策都均已奏效。 真是算无遗策啊。”诸葛流云看着阵法中,正在闪躲的四人说道。 “三策?”水鎏加重语气神疑道。 “不错,三策。曰:天时、地利、人和。”诸葛流云说完后再次闭嘴不再言语。 而已经被引起兴趣的水鎏,确是着急得搔头抓耳,急不可耐。 “好吧,既然二长老这么感兴趣,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本帮主便和你们好好说说。”诸葛流云也是过足了勾起水鎏急不可耐样子的瘾。 “人和,就是把胡适之他这位,已经几乎掌控半个一鸣帮权力的人,牵绊在这山顶上。 我等在这空白的权力期,就能挟大势压人。收复那些依旧心向一鸣帮的帮众。 地利,就是小兄弟利用这山顶上,这一片独特的开阔之地布置阵法。 你现在看到他们在里面转圈,然后逃避雷电轰击,就是因为他们在阵法中。 阵法已经迷惑他们的五感,因此而迷失方向。 天时,就是利用今日这乌云盖顶之势,引下其中的雷电为他所用。”水鎏听闻后瞠目结舌,这一环扣一环的计中计,谋中谋实在是惊人。 就连一旁本来仅是当看,水鎏笑话的柯戈都惊异万分,感叹道:“看来帮主是遇到超级天才了。” “哈哈……也可以说是天才,只是他的才华有些高绝,人还有些滑头。”诸葛流云高兴道。 酝酿了许久的暴雨,终于是如期而至。 大雨落下后阵法中的雷击反而暂停下来。 得闲下来得胡适之和李轩,以及另外两位豪门大族的太上长老许仙君和卢飞四人,反而能喘息片刻。 大雨落下后,阵中的迷雾也散开。 虽然感官还是被阵法中的磁场遮蔽,但四人却已经背靠背地防备着。 “刚才的雷霆一直追着咱们劈。我等也不知是逃多远去了,居然都躲不开这雷霆。”许仙君脱掉已经破烂的外套扔在地上,恨恨地说道。 如此反常的一幕,胡适之也是感觉奇异。 但也只是奇怪而已,找不出原因也就问起李轩来。 “李长老你怎么看?” “我想我们是中招了。” “中招?”其他三人语气惊奇道。 “不可能,这世上还有什么毒药,能让我们四位炼气化神六品境界以上的大高手,不知不觉中中招?”胡适之摇头否认不肯接受这样的现实。 “我所说的中招,不一定是毒药。”李轩冷静说道。 “不是毒药?”卢飞道。 “对,不是毒药。这是阵法之道。 想不到,现今天下居然还有精通奇门遁甲之道的奇人。”李轩惊叹道。 “奇门遁甲?”另外三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人都是大家族出身。 对于奇门遁甲的诡异,族中藏书虽只有只言片语,但是所记载的都是其威力出乎意料般强大,诡异程度使人防不胜防。 “现在怎么办?”胡适之也是乱了方寸,焦急问道。 三人这时候都是毫无办法可言,带着期盼的神情看着李轩,希望他能有解决的办法。 李轩,沉思。阵法中此时安静得有些诡异。 阵法之外,诸葛流云三人却是聊的热闹非凡,话里话外都是梁子渊。 即便此时大雨瓢泼,却也不影响三人的兴致。 当然,三人却是连衣角都没有受到雨水的侵袭。 武修境界到了炼气化神六品以上的境界后,体内之炁已经能自动护体。 而只要内炁微微运转后,就能在体外形成一层无形无质的防护层。 这一层防护也会随着个人武功修为的前进而加厚加深。 所以,此时八人都没有受到雨水的侵袭。 当大雨落到头顶上的时候,就会在一股炁的作用下自动往两边滑落。 “原来如此。”李轩终于是想明白后说道。 “李长老,是有办法了吗?”一直留意李轩的胡适之见他表情恍然大悟的样子,问道。 “现在有一个笨办法。”李轩看着另外三人说道。 “甚笨办法?” “现在大雨瓢泼,刚才一直追着我等的雷电此时已经是暂时歇息。 因此现在还能威胁到我等的就是这个迷阵。 而这迷阵最强之作用便是迷惑我等的五感,因此只要把这迷阵破掉就好。”李轩说道。 “那该如何破阵?”胡适之问道。 “集合我等四人最强一击,应该能破开这阵法一角,如此我等便能破阵而出。”李轩道。 “好,如此我等便开始。”胡适之决断道。 “心无旁骛。”李轩。 “虎动乾坤。”胡适之。 “刀锋蓝焰”许仙君。 “天罗烈焰”卢飞 “轰隆隆……”四人合力一击的威力非比寻常,已经不是一加一的效果,在四种属性不一的能量碰撞下,爆发出来的能量瞬间就破坏阵法的一角。 “哈哈……终于出来了。”胡适之一马当先飞身而出。 “唰……”“唰……”“唰……”三道身影紧随其后。 “恭喜,恭喜,终于脱困了啊。”诸葛流云见到狼狈不堪的四人,开口讽刺道。 “诸葛流云?”胡适之,闻言转过身后见到是一鸣帮的帮主,大惊失色。 “胡太上,别来无恙呼?”诸葛流云微笑道。 “诸葛流云你居然没有死?”李轩吃惊道。 “哈哈,这还要多谢你李轩先生,若不是梁玖小兄弟,指不定还真让你们得逞。” 当天一起参与伏击诸葛流云的人员里也有李轩。 “又是这个孽徒坏我好事。”李轩狠狠道。 “李先生说的话好没有道理。 你现在已经不是我浩然门之徒,本掌门已经把你驱逐出浩然门。 且李先生是不是贵人多忘事,在祭坛上我梁玖,几乎已经是鲜血流尽。 以报答先生曾经的谆谆教导和养育之恩,以成全李先生进浩然门地宫之情。”。 “哈哈……,不错。李轩先生看来是老了,连这个事情都忘记了。”诸葛流云帮腔道。 “哼……” 此时,胡适之四人腹背受敌。 “看来今天所有的恩怨都能够解决了。”胡适之见此说道。 气氛在胡适之说完后降到冰点,战斗一触即发。 第79章 捉对厮杀 五长老柯戈钢鞭,仿佛毒蛇出动,钢鞭镖头直接向卢飞咬去。 卢飞手执铁扇,‘啪’一下就把柯戈这出其不意的一击挡住。 柯戈的一击像个触发开关,随即拉开另外六人捉对厮杀的序幕。 卢飞玄铁扇打开,对着柯戈扇动。 一片寒光闪烁而出,柯戈钢鞭却已经在围绕身体圈成一圈,“叮叮叮……”尽数抵挡住细如毫毛的细针。 钢鞭忽然绷直,就像长枪。一个斜身直刺,枪头上的惯性力量带动之下,柯戈脚下轻功使出,本就迅捷的速度瞬间再度快三分,直奔卢飞而去。 战斗经验丰富的卢飞,空中翻身就已经躲开柯戈的袭杀。 而去势已尽的柯戈无处借力,正往悬崖之外滑去,即将要坠崖。 然而柯戈临危不乱,头也不回之下。钢鞭镖头往身后怪石山直射,扎进石头里,身体就此借力,使出一套连鞭腿,打退刚想进招的卢飞。 另外一边捉对厮杀,梁子渊对上了许仙君。手持蓝焰灭魂刀的许仙君,打的梁子渊上蹿下跳,躲避许仙君的刀刀致命袭击。 “小子,你今天恐怕要命丧在此处了。”许仙君一边追着梁子渊,一边开启语言骚扰。 虽然许仙君此时已经是炼气化神八品的大高手,但其并不擅长轻功。 这也是梁子渊能够和他纠缠的原因,为了保护好浩然门的权利象征浩然锏,只能空手对敌。 境界也只有炼气化神六品的梁子渊,却能和许仙君如此来回地斗过这么多回合,也仅仅是落下风而已。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老不死,现在欺负起年轻人来,真是轻车熟路呀。 常言道:老而不死为贼。真是,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梁子渊一边躲闪一边讽刺道。 许仙君听到梁子渊这样的讽刺,差点就破防,但手上的招数越发凌厉,只要沾上便是非死即伤。 “撕拉……”梁子渊一个躲闪有些慢,衣服上的袖子便已经被蓝焰灭魂刀划破。 那厢正和胡适之对战厮杀的诸葛流云,两人只是一个照面便都已经明白,双方的境界都是一样,炼气化神九品巅峰。 “啪…”诸葛流云手臂被胡适之神龙爪抓住,长剑一个疏忽之下被甩飞。 长剑旋转而起,往梁子渊这边方向而来。 听声辨位,梁子渊脚后跟一磕碰,刚好点在剑柄上,手臂擎天一把抓住长剑,劈空而下。 “铛……”一声巨响,刀和剑碰撞在一块而发出一声巨响,能量碰撞之下把旁边,所剩不多的小草都给崩飞掉。 手中长剑颤抖,虎口欲裂,梁子渊忽然放开手中剑。 只因剑上能量爆发出来实在是已经超过他的掌控,如果强行制止至会使得手掌、虎口、手腕受伤。 长剑腾空而起,梁子渊抓住许仙君横握长刀的双臂,翻身凌空一脚踢在腾空的剑柄上。 长剑瞬间像装上动力的箭矢,往诸葛流云疾驰而去。 “啪…”翻身凌空的梁子渊使用腰腹的力量,连带惯性的势能,背摔把许仙君给甩出去,空中的许仙君临危使出千斤坠,把自己稳稳落在山崖前。 另一边的诸葛流云本就不擅长空手对敌,在和胡适之的对战中也很快就落下风。 本来潇洒的披风已经被胡适之扯下来,不知扔到那个角落里去。 忽然一道破空声从梁子渊处传来,凭感觉往身后一抓,刚好剑柄已经在手,长剑在手的诸葛流云,胆气丛生。 只见他挽一个潇洒的剑花,身形一生二、二生三,一下子三个诸葛流云向胡适之围攻而去。 胡适之神龙爪把往左边袭击而来的诸葛流云撕裂。 当手抓到一阵空气后,右手再往身前的诸葛流云攻击而去。 身前的攻击而来的诸葛流云像一个瓷器一样,一片片地碎裂开来。 而右边的诸葛流云长剑已经来到右臂,再也阻挡不及。 胡适之凭借多年来的争斗经验,侧身才堪堪躲过这一致命杀招。 不过,右臂还是被长剑划开一道口子。 伤口不是很深,只是微微的疼痛偶尔会影响出手的速度。 梁子渊此时已经往诸葛流云这边靠过去。 没有兵器在手中,而且功力还不足人家高,也只有被追着到处逃的份。 蓝焰灭魂刀虽然不是重武器,但刀本就是百兵之帅,走的乃是厚重之道。 其灵活性比之剑要走轻灵,还是差很多。而轻身功夫为短处的许仙君,只能追在梁子渊身后吃灰。 诸葛流云也发现梁子渊的窘境,长剑剑身像钻头一样滚动起来,往梁子渊方向激射而去。 长剑来势汹汹,梁子渊又疲于应付许仙君的追杀。 身后许仙君的蓝焰灭魂刀的刀芒,已经有种欲要刺破皮肤如芒在背。 看似有许多选择的梁子渊此时是没有选择,只见他忽然背身和许仙君面对面。 蓝焰刀刀锋已经是直抵在脖子前,正在后退滑行的梁子渊头一偏,长剑从他左边激射过去,直奔许仙君面门。 猝不及防之下,许仙君停下追杀梁子渊的脚步,闪身躲过这已经要形成必杀的一击。 可梁子渊使出自己独创的浩然独行步,仅是瞬间就已经绕到许仙君身后。 只见他以卧姿的姿态,一脚踢在旋钻的剑脊之上。 长剑改变方向向着许仙君背后砍去。 忽感背后恶风袭来的许仙君,脚下步伐加快,直接来到山崖边上,踩着怪石山那凹凸不平的石头往山下降去。 空手的诸葛流域在胡适之的逼迫之下,也顺着许仙君的脚步往山下跳跃下去。 梁子渊则是凭借着自己浩然独行轻功的高明,追着长剑而下。 胡适之也是追着诸葛流云身后,如此四人便从山上追打到山下去。 而二长老水鎏和李轩两人却早已经在山下战罢百余回合了。 “哈哈……,二长老,没想到你已经在此地等候多时了。”诸葛流云刚下得山下,就到水鎏后便哈哈哈大笑起来。 “上面地方太小,实在是不适合我等八人。”水鎏和诸葛流云两人一起跟李轩以及许仙君对峙。 “水长老,所言甚是。”梁子渊话音刚落,身影已经落到诸葛流云身边,悄悄把手中之剑塞在他手上。 见诸葛流云眼神斜视一下自己,梁子渊得意地挑挑眉。 不久后,胡适之也降落在李轩身边,场面再次形成三对手。 “有点亏,早知道我就准备一把剑也是好的,赤手空拳和许仙君这个老狐狸对战,太亏了。”梁子渊小声在诸葛流云边上嘀咕道。 “该,谁叫你连兵器都不给自己准备一个?”诸葛流云有些幸灾乐祸道。 “这不是,最近几天为了阵法的事情忙活,一下子就忘记了。”梁子渊有些尴尬说道。 “身为一个剑客,你就应该剑不离身才对。”诸葛流云。 “你还说,上次跟十二元辰对战,我那人生第一把真正意义上的剑,废掉了。”梁子渊想到上次恨得牙根痒痒。 上次如果不是自己长剑废掉,又怎会惨败至此呢? “等这次战争过后,我一鸣帮中有块不知名的宝石,到时候你自可寻一能工巧匠,给自己打造一把更好得长剑。”诸葛流云画大饼道。 “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一会你可要照顾我一下。”梁子渊无语道。 梁子渊的浩然独行轻身功法使用到极致,瞬间爆发的力量使得他仿佛跨越空间似的。 已经来到许仙君身前,在他身上打上一拳一掌一指,倒飞出去后才恍然初醒。 “噗……”许仙君一口老血喷出,继而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打你的功夫叫着,打狐狸法。轻功则是浩然独行。”梁子渊笑语盈盈道。 “狐狸法?这样一个奇特的名字?”许仙君虽然被梁子渊打到吐血。 但其实伤得并不是特别得重,只是为了不加重伤势才把胸中郁结的淤血吐出而已。 “对专门为打许仙君这个老狐狸所独家创造的功法。”梁子渊煞有其事说道。 许仙君感觉自己二次受到伤害,气得手指微微颤颤指着梁子渊却又无可奈何。 “啊……”已经乱了阵脚的许仙君提刀,气势冲冲往梁子渊而来。 面对气势一往无前的许仙君梁子渊再度避其锋芒,运起轻功和他纠缠。 “有本事,你别逃。”已经极度羞怒却又奈何不得梁子渊的许仙君,手中蓝焰灭魂刀每一次劈出,就怒吼一句。 梁子渊也不傻,就是偶然给许仙君他快要能一刀劈到人的错觉。 每当追在身后许仙君的蓝焰灭魂刀要活劈他的时候,他便忽然加速,使得许仙君一次次落空。 不久后,许仙君就已经气虚,气喘吁吁跟在梁子渊身后。 连叫唤都已经力不从心的样子,不过一直留意着许仙君状态的梁子渊知道,这老狐狸是在示敌以弱而已,并非真正的虚弱。 只因他只是气息是散而不乱,只要你一个大意许仙君这老狐狸肯定会扑上来,然后手中的蓝焰灭魂刀狠狠劈下。 第80章 许仙君殁 发狂起来的许仙君,战斗力却更是呈直线上升。 好几次梁子渊都是险死还生,即便轻身功法绝颠也耐不住有疏漏之时。 这不,久经躲避之下,终于是百密一疏。 许仙君手持蓝焰灭魂刀,已逼近梁子渊身后,刀锋正欲拦腰横砍而去。 另一边和胡适之争斗的诸葛流云也是时常抽空留意。 当见梁子渊已经遇险时,长剑横空跨越空间至许仙君上头。 实行围魏救赵之策,只要他这一刀砍下去,那么也就是命丧黄泉之时。 而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太上,每一个都是惜命之人,又岂会为了区区一小辈之命,而牺牲自我去成全他人? 只见许仙君拦腰横砍之势忽变成为上撩“铛…”。 这一下刚好抵挡住长剑,梁子渊趁此空挡欺身而上。 一组名为:浩然星辰拳的连环拳打得许仙君连连后退。 此拳术也仅仅是初创,连最基本的招数以及步法都还没有。 也只是有一个隐约的概念而已。 拜这时间仓促还没有形成全套拳法所赐,许仙君逃过一劫。 否则这一拳术只要有个小成都能要他性命,而不是被打得连连后退而已。 手上轻轻一挥,已经势能用尽的长剑围绕着梁子渊头顶旋转一圈,而后随着他的手势完成一个斜劈。 此时,长剑像似被隔空御使,跟随着梁子渊隔空完成各种劈、砍、撩、抹、挑等动作。 在这之余,梁子渊手上以及脚下也没有停止出招的动作。 浩然星辰拳虽说还只有个概念,可是该出手时还是要出手的。 况且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许仙君虽说连连中招,可惜对于使刀这种重兵器的他来说,肉体的强大也是当然的事情。 因此梁子渊连环招数给他带来的伤害,却不是很多。 最重的还要数长剑劈砍在右臂上砍深可见骨伤口,此时是鲜血如注。 许仙君持刀劈砍时都深受影响,便是如此,左腿上也被剑撩劈出一道口子。 虽不及右臂上伤口深,可也能阻碍其灵活度。 “前辈,只要你现在退出这场战斗,梁玖便放你离去,如何?”梁子渊此刻是已经把许仙君逼迫到人生的绝境,且再也无法逆风翻盘的可能。 “小辈,即便是你此刻已经吃定老夫,但也请不要侮辱我。”许仙君蓝焰灭魂刀指着梁子渊歇斯底里嘶吼道。 “梁玖,仅是不忍如前辈这般,炼气化神的大高手牺牲在这无用之地,牺牲在这毫无意义的战斗中而已。”梁子渊劝解道。 “这不是一场说想停便能停的战斗。 况且,我许家还从未有过求饶之太上长老。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许仙君语气坚定地说道。 “可是前辈不觉得,今天这一场并非你死我活的战斗吗? 这仅仅是某个野心家所想要发动的一场反叛而已。 仅仅是这区区的利益便能使得前辈搭上自己这千秋鼎盛之身吗?”梁子渊再次出言劝慰道。 “小辈,否说了。 任你再如何口齿伶俐、大言严言、巧言令色也无法掩盖,这一场战斗乃是利益之争。 且你们赢得并不光荣。 若非你把我等引诱至阵法之中,如今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吧?”许仙君道。 “前辈也晓得,此乃战斗。 当我方人数处于劣势之时,能借助大自然之力来对敌,那也是我方之实力的体现。 况且孙子曰:兵者诡道也。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梁子渊还是想争取留下许仙君之命。 他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以后需要用到炼气化神大高手的地方还有很多。 “小子,不要废话了。你进招吧。”许仙君这次连称呼都有所改变,语气依旧坚定道。 梁子渊无奈摇头,遂不再言语。 一直操控着的长剑,劈过虚空。 许仙君忽然放下手中刀,闭目引颈就戮。 “噗嗤……”许仙君已经是人头落地,长剑也直接旋转飞到另外一边,诸葛流云的手上去助他战斗。 梁子渊有些愣愣出神,看着已经人头落地的许仙君,他想不明白为何这些大家族出身之人,总是把利益看得比命要重。 “喂,小子还不快过来帮忙,你在那里发什么愣?” 诸葛流云见梁子渊忽然愣神,看着已经是尸体的许仙君发呆,极度不爽地开口说道。 梁子渊晃晃脑袋,往诸葛流云那边瞧去。 此时两位一鸣帮地位最高之人已经是战得难分难解。 两人都已经轻微受伤,诸葛流云大腿上被抓出几个血洞,露出森森白肉。 胡适之则是被长剑划伤肚皮,如果不是闪躲及时可能此时已经开膛破肚,肠子都能流一地。 但就是他这么一闪躲,受伤也就比起诸葛流云来说较轻许多。 “浩然星辰拳。”梁子渊寻得一空隙进招。 “神龙爪——无垠。”一下就在梁子渊双拳上抓出几道白痕。 “浩然星辰拳。”梁子渊还是同样的一招,只是这一次的速度较上次有所提升。 “神龙爪——无音。”胡适之此这换招,致使梁子渊连续的进招均是落空。 胡适之虽肚皮上受伤,可对他的战斗力影响并不是太大。 当他熟悉梁子渊的进攻节奏后,便开始反击。 境界差摆在那里,当胡适之开始反击后,梁子渊玖只有抵挡的份,完全无法反击。 可惜的是,炼气化神境六品和炼气化神境九品巅峰相差三个小境界。 境界差别太大的时候,即便是某一门技法达到完美无缺的境地,也依旧无法弥补修炼境界上的差别,这是一种本质上的差别。 所以此刻梁子渊便是被胡适之追杀着,身上的衣服已经是快要变成乞丐装。 全是被胡适之神龙爪抓的,这一丝丝条条的布,匹随着他高明的轻身功夫胡乱飘摇。 “诸葛前辈,救命啊!”梁子渊已经确认过,以自己目前的实力确实难敌胡适之。 连逃命都有些难以为继,只能呼救才是上策。 “等等,你再坚持一下。”诸葛流云此时正忙着给自己受伤的大腿上药。 刚才包扎止血完后,发觉自己疏忽之下没有上药。 这不现正鼓捣着往伤口上洒药粉和涂药膏,正忙得不亦乐乎,见梁子渊呼救是头也不抬以下地回应道。 只见他端坐在地上,受伤的大腿处已经是春光大泄,白花花的大腿肉显露出来。 而旁边正摆满一堆的瓶瓶罐罐,有点难为他不知是从何处找来这么些药的。 正优雅地往自己伤口上覆盖上绷带,温柔而又优雅细致,偶尔还会嘟嘴小口吹。 只是另外一边梁子渊却正承受着胡适之的摧残。 此时身上的刚才还挂着的布条都已经不见,身上白皙的皮肤上已经全是一些抓痕。 虽然没有流血,只是身上的抓痕像似一条条大地龙一样,有些恐怖。 “诸葛前辈,好了吗?”梁子渊急了,再不来救他,怕一会之后就没有救了。 “好了,好了,这不是来了吗?”诸葛流云不耐烦说道。 “噗……”终于分神之下的梁子渊还是被胡适之的神龙爪抓伤。 握剑的手臂上鲜血淋漓,长剑从手中脱落,梁子渊一脚踢在剑柄后端,长剑像离弦的箭径直向诸葛流云飞去。 一个驴打滚躲开,往脖颈处抓过来的致命一击,堪堪脱离险境。 不料胡适之却并不放弃脚步跟进,想要趁机要梁子渊性命。 危急关头,诸葛流云的剑终于是来到胡适之,那即将要了解梁子渊性命的神龙爪之下。 “铛……”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这无坚不摧的爪被挡下了,梁子渊也趁机脱离战场,跑到刚才诸葛流云包扎的地方处理伤势。 “胡长老,这神龙爪当真是练到完美无缺的地步了。”诸葛流云长剑一点,往胡适之手腕神门穴道直刺,并出言说道。 胡适之并不言语,冷酷地出招。 一招一式均是狠厉非常,可诸葛流云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腿部的伤势会影响到移动速度,可出招的速度并不受影响啊。 两人你来我往地过招,诸葛流云一个斜撩剑化为直刺,胡适之马上回敬一招“神龙爪——无影”应对。 诸葛流云一招剑行千里,只见一道一道剑光从剑尖处发出,散发着蓝光剑气仿佛软鞭,已然要缠上胡适之的腰间。 此时胡适之也感觉到危险的临近,这避无可避的一招,如果抵挡不住也就身死道消了。 “神龙爪——天行。” 只见一只由内气显化出来的龙爪,逐渐放大开始和剑光纠缠在一起。 一剑气,一爪光从地上争斗至天空,这一路过去的地方均是遭殃。 树木拦腰而断,花草践踏得不成样子,凌乱一片。 某些巨大的石头也因为两股气的碰撞产生的能量而位移。 随着两股气的逐渐消耗,诸葛流云和胡适之两人都脸色略显惨白,腿脚微微颤抖。 由此可以看出刚才这样一招,已经是消耗掉不可计量的内炁。 诸葛流云也不再复刚才一副娴静淡雅的状态,反而有些气虚。 第81章 武技的境界 已经包扎完毕的梁子渊赤裸着上身,来到胡适之的身后。 此刻,压力来到胡适之这一边,梁子渊和诸葛流云明显的是想要以二打一。 “哈哈……,诸葛帮主想不到,你居然要依仗人多欺负人少啊。”胡适之嘲讽道。 “对于,狼心狗肺之人,我即便是无所不用其极,应当都不算过分吧?”诸葛流云道。 “这不就是,既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的典型吗?” “当你胡适之不顾往日情谊,带着一鸣帮的弟兄和各大家族合作来谋权篡位之时。 便应当会想到,我诸葛流云绝对不可能会放过你。 整个一鸣帮中至少六成以上的弟兄,都受过这些大家族的压迫。 有些人甚至是家破人亡。 而你却要他们带着仇恨和敌人合作。 你罔顾大义致仇人不顾,弃恩人之情宜于无,如此怎能成事?”诸葛流云一番长篇大论道。 “哈哈哈。”胡适之仰天长笑。 “自古,成王败寇,历史均是胜利者书写的。 你以为你赢定了吗?就凭你们俩个废物?” “多说无用,还是手底见真章吧。”梁子渊在胡适之身后说道。 胡适之,一脚踩踏在地上,借力径直奔向诸葛流云。 这里同是炼气化神期境界巅峰的诸葛流云,才是对他威胁最大的。 至于梁子渊,胡适之从头到尾都不带正眼瞧的。 “龙神爪——飞天。” “神锋开天。” 此时胡适之像似一条遨游在天际的神龙,至一望无垠的天空中落下,带着无尽下落之势,一颗巨大的龙爪从天而降。 诸葛流云长剑忽然冒出长达三丈有余的巨大剑气,两人再次进入炁与炁的碰撞争锋中,可惜都奈何不得对方。 两个境界相同的人,使用的都是原理相似之招数,只有一方力竭方才能分出胜负。 “浩然星辰拳。”梁子渊两次见到炁与炁的碰撞,这给他极大的开阔了眼界,此时浩然星辰拳法终于达至入门境界。 梁子渊在空中追在胡适之的身后,一道道由内气形成的拳影仿佛星辰一样落在他的身上。 “轰……”猝不及防之下的胡适之,被梁子渊一招给打到地下去。 可惜,境界上的差别,使得浩然星辰拳并没有突破胡适之的护体之气,所以也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 “噗…”爬出自己摔成的人形坑,胡适之吐掉口中的血沫子。 此时方才略带正眼看梁子渊。 他实在没有想到,刚才那软绵绵的拳,怎么忽然间就进化得如此威力巨大。 另一边的诸葛流云则是满意地点点头,像这样的妖孽,如果还不能从刚才自己的一番煞费苦心中学到一些东西,那么就浪费那惊人的天赋。 “现在你还感觉自己才是最后的赢家吗?”诸葛流云看着胡适之爬起来后说道。 “大丈夫,生不能九鼎食,死亦当九鼎烹。”胡适之说道。 “神龙爪——无垠、无音、无影、无印、无俦、无坚、无盈、无虚八式连环。”胡适之再出绝招。 只见他周身八个,由气铸造而成的爪子,每个形态均是不一样,却又闪闪发光。 “分行。” 胡适之手上快速结出一连串的手印,然后“无垠、无音、无影、无印”四爪分化出来,仿佛有自主意识般追逐着梁子渊而去。 “诸葛前辈这是……这是啥玩意?”梁子渊出了几次浩然星辰拳。 都仅仅是阻挡一下爪印而已,爪印每当要碰到拳劲的时候都会自动避让。 惊慌失措的梁子渊是一边逃,一边慌张地问道。 “武功招式,分三境:为天地人三境。 人境三层:入门、小成、大成。 地境三层:意、势、象。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意。”诸葛流云淡定地说道。 至于刚才向他追击而来的四爪,被他剑气一冲便已经消散。 而此时他正笑嘻嘻地看戏,看梁子渊狼狈的样子使他快乐。 上跳下窜的梁子渊见诸葛流云依旧在原地笑嘻嘻,没有一丝要前来帮忙的想法,眼珠一转就想到一个坏主意。 只见他转身直接往诸葛流云的方向而来。 “喂喂喂…,小子。你不是吧? 你不讲武德,没有一丝一毫的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美德啊。” 诸葛流云本着看好戏凑热闹的,谁料此时被梁子渊祸水东引,带着无垠、无音、无影、无印四爪印而来。 “锋行天下。”诸葛流云长剑喷出一簇剑气便就把四爪印打散。 “谢谢你,诸葛帮主。”胡适之居然嘴角溢血含笑地对诸葛流云道谢。 然后手上再次结出一连串复杂的手印。 “不好…”意识到情况不妙的诸葛流云下意识说道。 刚想阻止,却见胡适之已经结印完毕,说道:“神龙爪——无空。” 瞬间只见一个气势非凡的龙爪立在他身后,一时间冷场。 梁子渊和诸葛流云两人都是均是面面相觑。 “诸葛前辈,你看这个爪更大,是不是你用剑再唰唰唰几下把它给破了?”梁子渊有些无耻地说道。 “小子,接下来要小心了。”诸葛流云忽然面色沉重说道。 “前辈,这……”梁子渊满是疑惑。 胡适之的这一招无空虽然气象万千,使人敬畏,但梁子渊觉得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可没想到,诸葛流云却脸色沉重地警告道。 梁子渊见状连忙远离诸葛流云,在他身边实在是太危险,远离一些才能有更多的安全感。 诸葛流云把梁子渊的一切动作都看在眼中,但也只是无奈地在心下吐槽,手上已经是一片无尽的戒备之态。 当胡适之这一招尽携天地之势的绝招,无空向他碾压而来。 诸葛流云手腕绕转间,长剑竟然直接脱手沿着他手臂做圆周运动。 一瞬间,他周身尽是剑气弥漫。 继而转化成为一把一把似真非真的长剑,九把长剑在这一瞬间,剑尖直接和神龙爪——无空碰撞在一块。 内气化作的长剑一把一把穿过神龙爪印,可并没有对它造成任何的阻碍。 爪印依旧是自上而下地压下来。 诸葛流云本想逃避,不正面与这神龙爪——无空碰撞。 岂料这携带天地之势的爪印像是有迷惑心神的作用,他感觉自己无论是往左往右或前或后,均是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如此只有拼尽全力一击看能否抵挡住。 “在同等境界之内,还没有谁能抵挡住我这一招无空。”胡适之感觉此时就是自己的高光时刻,正兴高采烈地说道。 “噗……”诸葛流云被掀翻倒飞出去,刚才还在抵挡的长剑也一起脱手而出。 这一幕梁子渊也目睹,见诸葛流云吐血倒飞,自己即刻便迎接而上。 在空中刚好接护住诸葛流云,借着他身上惯性的力量两人在空中一起倒飞。 诸葛流云脱手翻飞在空中的长剑被梁子渊,一脚钩住后握在手上,长剑左劈右砍上撩下削不断发出一道道剑气,抵挡正冲击而来的爪印。 直到两人身上的惯性之力用尽,踉跄摔倒在地上后,爪印的威力才消失。 “噗……” “噗……” 两人倒在地上后再度吐血,梁子渊右手颤颤巍巍握着的长剑“扑棱”掉地上。 刚才发出那么多剑气,虽然最后才堪堪抵挡无空,可他的右手也已经是伤痕累累。 虎口已经裂开流血,小臂和胳膊也都骨裂,肌肉拉伤,此时右手已经无力再握兵器,也无力再战。 “诸葛前辈,没有想到今天我们两人居然要尽殁于此。”梁子渊看着诸葛流云苦笑道。 “小子,不要那么悲观,你看看现在比我们也好不了多少。”诸葛流云示意梁子渊看看胡适之再说。 “嗯?”此时胡适之七窍,正慢慢渗出一些血丝,整个人也痛苦地双膝跪地浑身颤抖,像似在忍耐极度的痛苦。 “前辈,他这是怎么了?” “这就是他用无空这一招的后遗症。 境界没有到炼神返虚境就使用带势的招式。 会给身体上带来极度大的伤害,甚至会影响到以后突破的根基。”诸葛流云道。 “势?”梁子渊又发现一个与武学有关的陌生的词。 “前面就说过的,武学招式的境界,大成之后就是领悟意。 意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意的再下一境界便是势,你可以了解势就是一种气势。 这种东西比意更加的微妙,但是威力也更加强大和诡异。”诸葛流云道。 “所以,他的无空是一招,在炼气化神境界中的禁忌?”梁子渊不懂就问道。 “不能说是禁忌,专走炼体这一道的人反而能百无禁忌地使用。 使用带势的武学招式都需要有个强大的肉身,因为招式发动时,一股天地间的大势先降落在自身,。”诸葛流云道。 “胡长老……” “胡长老……” “我们来了。” 这时另外一边的路上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以及呼叫声。 梁子渊和诸葛流云脸上均是微微变色。 “帮主,我老秦来了。” “哈哈哈……帮主,柯戈来也。” 而后还有两道更加清澈透亮的声音从这一批人身后传来。 只见大路上烟尘滚滚而来,显然是有大批人正在赶来。 第82章 胡适之最后荣光 最后,两批人马泾渭分明地站在诸葛流云和胡适之面前对峙着。 一方乃是一鸣帮秦书为首,五长老柯戈协助。 何公、郦公等几人也联合一批闲散乡勇紧随其后,其中尽是多是被胡适之爷孙,以及大家族迫害致家破人亡者居多。 另外一批乃是王伦为首的大家族联军,这也是他们这几个家族最后的力量。 为能够掌握西北武林的这一股力量,他们也是在拼命地投入。 刚开始是企图掌握浩然门地宫财富以达到目的,后来发现浩然门地宫中并没有想象中的财富。 也不像外面传言那边武林秘籍到处是,秘药大药随便拿,仅仅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地宫,都失望到极致。 当胡适之寻找上门合作时,这几个家族几乎是一拍即合。 已经上了年纪的胡适之,没有多少年头可活,只要他们能扶住胡鑫,静待胡适之百年之后,依仗一鸣帮的势力以后还能往中原武林去争霸一番。 “王长老,我那胡鑫孙儿怎样了?”胡适之声音虚弱地问道。 王伦无语地摇摇头,一瞬间胡适之眼中的神光黯淡下去。 虽然已经猜测到胡鑫在雷电的连番轰击下生还的可能性很低,可还是惦念着有个万一。 “其他人呢?”胡适之再问道。 “只有卢长老和许长老、李轩我们四人是站着从山顶上下来的。”胡适之悲戚道。 “嘶……”王伦真心是震惊,山顶那一方小小的平地上。 每一位都是和他们亲近的势力,而此次居然尽殁于其上,想来整个儿西北武林大地上的势力都要清洗一遍。 王伦放下胡适之后,和另外几大家族的长老聚集在一块,低声私语。 “此次我等几个家族的谋划均已经是一败涂地,再斗下去即便胜也是一场惨胜。 最后我们的有生力量还能保存下来多少,都尚未可知。 我想大家都应当明了,我们的目的乃是为家族争利益。 如果再如此混战下去,可能最后我们的家族会被其他的中小家族给吞并,毕竟蚁多咬死象。 这么些年来我等的大家族均是行事霸道,万一……”王伦没有把话题说尽,其他几人都已经明了。 “如此说来,我们当今便只有退出这一条路可走了吗?”杨家的太上长老说道。 其余几位长老点点头认同杨家太上的说法。 “现在确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啊。 大战已经一触即发,我们可能要付出一些利益才能使得一鸣帮,不再追着我们几个家族狠打。”王伦悄声说道。 胡适之虚弱地半倚靠在另外一边,视线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几位大家族长老的身上。 见他们几人此时正聚集在一块悄悄的讨论着。 有的人一脸肉痛,有的人一副心事重重,还有的仿佛终于卸下重担的样子。 这几人脸上已然是一副人生百态之色,胡适之自嘲地笑了笑。 样子既凄惨也让人可怜,毕竟已经是一位身受重伤的老人家。 胡适之最后,用尽自身的一点点力气,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把里面仅有的一颗药吞下。 然后闭目,不再理会周遭的纷乱之事。 “秦书长老,我们罢战如何? 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王伦样子低微地说道。 “哈哈…,你能说得算数吗?”秦书高声问道。 “可以,此刻胡长老已经身受重伤,他个人的意愿就是从今天退出一鸣帮。 让大家罢手罢手言和,如此一鸣帮依旧是西北大地上的霸主。”王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王伦长老这言论听着很有道理,可是这样看来,也都仅仅是我们一鸣帮的内务而已。 可你们又参与了其中,在这里面还扮演了十分不光彩的角色。 怎能如此轻轻松松说走就走,这让我秦书十分的不体面呀? 我秦书不要面子吗?”秦书转身看诸葛流云一眼后,得到他的肯定继而再次交谈道。 “不不不,秦书长老,言过了。 我等几人仅是在胡长老的邀请下前来观礼而已。 我等几人都没有做出格之事啊。”王伦言语恳切急声高呼道。 “前来观礼,你们每人却都带着最少两千人?”秦书嘲讽道。 “这不是我等几位贪生怕,死遂多找了些护卫而已。 如今这世道混乱不堪,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老胳膊老腿可经不起山贼之类的霍霍。 无奈之下为安全出行计,不得已为之。”王伦像似没有听出秦书的嘲讽之意,无奈叹息道。 “哈哈哈,想不到原来你们几位太上也是有这样的顾虑。 恰好我一鸣帮几位长老和帮主也有这样的忧虑。 这不我们就带着这么多的护卫,谁料居然遇到一批不择手段的贼人。 这些强盗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他们也是因为世道乱而带着一批护卫前来长安观光。”秦书道。 听到秦书如此的一番言论,王伦脸上顿时挂不住了。 只见他脸色一下铁青道:“这样说来就没得谈咯?” “王长老言过其实了。 其实只要你们极几大家族的人放下兵器,便可获得这生的机会。 这一切在你,而不在我一鸣帮。”秦书嬉皮笑脸道。 这边几位长老都听到秦书的论调,继而又急忙慌乱地聚在一起商讨。 “我认为可以考虑放下兵器,但是他一鸣帮必须要给我们一个承诺。 不能为难我等家族众人,人想要离开的人可自由离去。”其中一位长老说道。 “我认为不妥,如果仅仅是被这样威胁一下我们就要妥协,那以后谁还会看得起我们?”另外一人反对道。 “如果我们再这里斗个两败俱伤,最后是那位渔翁得利,尚不可知?”另外一长老说道。 “王长老,要及时做结论了。 不然一会冲突起来,我们便是有天大之能也无力回天了。”一人劝诫道。 在几位大家族长老聚集一起商讨时,刚才还半死不活的胡适之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 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脸上神采飞扬。 “哈哈哈,你们这些见利忘义地的家伙,准备给我胡鑫孙儿陪葬吧。”胡适之神情有些癫狂道,整个人有些神经质的样子。 “哈…嘶…”处于己方的人见到胡适之这样一副面孔,都震惊异常。 胡适之身上衣裳无风自动,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自他身上发散出来,有些靠得近之人已经是腿脚发软。 那些离得远之人都已经有要逃离的想法。 “胡长老,你没事了?”王伦见胡适之再度站起身且脸上神采更甚往昔,一副开心惊喜之色道。 “对,哈哈哈,我没有事了,哈哈哈,不过你们要有事了。哈哈……”胡适之癫狂道。身上的气势更甚刚才。 王伦此时直面癫狂着的胡适之,而他的眼神逐渐开始慢慢染上一层血色。 盈盈发光的眸子里射出一丝令人胆寒的红光,想要择人而嗜。 “胡长老,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感受到胡适之身上的威胁和危险,王伦也只能低头道。 “哈哈哈,我们没有什么误会。 哈哈哈…,我只是要送走你们而已。呵呵…”胡适之癫狂道。 此时说话的逻辑思维已经开始混乱,但词语间还是能理解其大意。 梁子渊和诸葛流云这边也感受到对面气氛的变化。 两人此时虽已经深受重伤,但对天地间的势,感觉变得更加的敏感。 毕竟刚才可是直面受道胡适之跨,越境界的一击,那招无空中所蕴涵的天地之势虽然不是很强,但也能使人清晰感受到。 而此时那天地之势,比刚才还要让人更加直观地感受到它的强大,那令人心悸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大恐怖要降临似的。 “五长老,你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天地之势忽然间变化如此反常?”诸葛流云吩咐道。 ”遵命。”柯戈接令后便往前而去。 “大长老,先收缩兵力,让其他人往后退出一里(约五百米)。”诸葛流云向秦书吩咐道。 “一里?这样会不会太远了?”秦书疑惑道。 “不远,我感觉到一股令我心惊胆颤的势正在形成,此时我们还在这里逗留,危险性太大了。 远离一点虽然可能会让他们逃走,可此时已然顾不上许多了。”诸葛流云语气肯定道。 “好,那我们先往后退出里许地,即便他们想逃走,也不会那么容易。”秦书道。 “所有人,后队变前队,往后退一里地。”秦书命令道。 得令的一鸣帮众人开始缓缓往后退,一时间队伍中烟尘甚嚣。 “帮主,打听到了。 是胡适之,他现在正在发疯。”柯戈回来禀报道。 “胡适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诸葛流云听到居然是胡适之弄出这事情,难以置信。 “真的是他。”柯戈肯定道。 “你详细说一下他现在的样子。”诸葛流云不相信,居然有人能在未达炼神返虚之境。 强行动用天地之势后,现在还能够有余力搞出这样一番事情。 “属下,方才远远见他,只见他双目盈盈发光,红光闪耀。 脸上神采飞扬,那状态比起以前来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柯戈说道。 “怎么会这样呢?”诸葛流云百思不得其解道。 第83章 胡适之殁 梁子渊在一边听闻两人对话后,忽然说道:“可能是吃了什么禁药。” “禁药?”柯戈道。 “对,有许多药都有这样的功效。在重伤的时候吃下,能够在短时间内痊愈,甚至实力有一个质的飞跃。”柯戈听完后嘴巴张大,一副天方夜谭的样子。 “当然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许多药在吃完后人基本也就废了,还有的禁药是在透支人体的生命力为代价,能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伤愈提升实力。但也仅是持续很短的一段时间而已,这也是为什么要叫禁药。”梁子渊解释道。 “所有胡适之也是吃了禁药?”柯戈道。 “一定是这样。而且从你描述他的样子来看,这药还不是一般的禁药,应该是很有名气的一种魔药。一般的禁药人吃了后不会眼睛盈盈发光,且是发红光。只有魔药才会有这样的功效,魔药能使得人体内的炁混乱起来,可也更加强大。”梁子渊道。 “能看出来是什么魔药吗?”诸葛流云忽然感兴趣道。 “从刚才柯长老的描述来看,应该是扶光。这种禁药用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炼制而成,整个炼制过程要一百零八天。且,起药时间必须在午时三刻阳光最充足,阳气最盛之时才能成药,否者就变成废药。可是听说这种禁药在始皇帝之后便已经失传了。”梁子渊道。 “失传了?”柯戈问道。 “《史记。卷壹贰壹。儒林列传》及至秦之季世,焚诗书,坑术士,六艺从此缺失焉。一直被世人传颂的焚书坑儒便是使禁药失传之因。这也是始皇帝被污蔑最惨的一次,其实当时始皇帝坑杀的是那些装神弄鬼的术士,这些人凭借着一些道家知识到秦皇宫中行诈欺骗,被始皇帝识破后大怒,然后在咸阳城中坑杀这些和儒家关系不错的术士,汉之后就被误解为焚书坑儒。掌握这一禁药的术士和书籍都已经被焚烧坑杀,没想到今天还有禁药在世上。不知道是有人掌握了制造之法,还是从秦开始一直保存到现在?”梁子渊道。 “那吃了这禁药之后,除了眼睛盈盈发光以及境界提升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能力吗?”柯戈问道。 “会发狂,会六亲不认。嗜血,杀戮。你只要往成魔的人那方面去想就对,怎么残忍恐怖怎么想。我觉得我们还要再后退到更远的地方才行。”梁子渊话音刚落,对面爆发出一股惊天撼地的能量。 “快快快,再退,再退远点。”秦书大长老连连催促道。 忽然对面九爪凌空,每个爪子神采各异,形状各异。开始冲入人群中,上下翻飞,掀起一阵阵的血雨腥风。 “妈呀。救命…” “不要,我要回家…” “太上长老,饶命啊。” “胡长老,有话好说啊。” …………………… 即使隔着里许地,但是对面传来的那阵阵鬼哭狼嚎的求饶声,不绝于耳。 只见一个赤色的巨爪抓起一簇人,自地面而起,再空中捏爆一抓人,一阵摄人心魄的红色血雨从空中喷下,终于浇醒下面的人。 醒悟过来后,人性中最肮脏的一面从这里面体现出来。 “滚开。”一个昔日的同伴挡在自己跟前,这人也是毫不留情,一刀砍翻,给自己劈出一条生路。 “救救我。”一个人抱住往日同伴的腿求救道。 “咔嘎…”毫不手软,手骨直接被踢断,露出白森森带血的骨头。 场面极度混乱,所有人都再攻击着身边往日的伙伴,杀红眼后的人已经不管不顾,只想要一条逃走的活路。 有兵器的直接劈砍,没有兵器就拳脚相加,再次之的便是牙齿咬。人性弱点由此体现得淋漓尽致。 已经远离的梁子渊等人也是胆颤心惊地看着,远远地,远远地看着那上下纷飞九色巨爪。这边赤巨爪刚落,那边橙色巨爪又起,黄、绿、青、蓝、紫、黑、白。如果不是带起杀戮,就场面以及其壮观程度而言,也是很美丽地。 当所有还能跑的人一哄而散后,最后逃脱之人只有十之一二而已。 此时的胡适之状态已经是极差,只见他浑身冒血。一步一脚印慢慢地往诸葛流云他们这边而来,慑于他的气势以及由诸葛流云等高手撑腰,一名帮这边的人并没有逃跑,而是紧密地收缩起来。 “帮主…”来到人群面前后,胡适之吼完最后一嗓子,人便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上。 诸葛流云在柯戈的搀扶下慢行至胡适之跟前,蹲下怜悯地问道:“太上长老,可是有事情要交代。” “帮主,我错了。”胡适之一边说,一边咳血。“看…往日我…我…帮中…苦劳…还…把我…小鑫…葬…葬…祖坟。” 胡适之说艰难地说完也就撒手西归。 “大长老,记得随后记得去山顶上看看还能否找到胡鑫的尸体,一起葬在他们胡家的祖坟里去。看在他们胡家几代往日为一名帮立下的功劳上。”诸葛流云说道。 “明白。帮主,你看现在怎么办?”秦书请教道。 “当然是痛打落水狗啊。”诸葛流云开心道。多日来的担心终于一朝放下。 “还有二长老水鎏,刚才我见他和李轩在那边战斗,两人是一死一伤,善后的事情要做好,不要寒了帮中兄弟的心。”诸葛流云想起还有二长老水鎏的事,便也一起吩咐道。 “明白,想不到老水也在这一战中去了。”秦书遗憾感叹道。 “今天可以说是我一名帮坠落的一天,长老团九人中就剩你们两人。烈阳队也要从组才行,底层的帮众没有牺牲几人,但是高端战斗力我们却又损失一大批。还有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到时候也要一并清理。”诸葛流云深吸一口气道。 “诸葛前辈,现在可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梁子渊来到诸葛流云身边,听到他在遗憾地说着,忍不住开口打断道。 在怪石头山往西更远处,便是昭陵。此时昭陵上空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中电蛇环绕游走于其内。 而那浓厚的云层所覆盖之地也仅仅是昭陵上空方圆三里许地,可一股比之胡适之刚才还要强烈的天地之势,一瞬间碾压而来。 那些境界地下的一鸣帮属众猝不及防之下,均是一个扑地而下。一幅难得一见的画面出现,正在追杀几大家族联军余孽的一鸣帮属众,忽然间噗通一下就趴地上,那些境界不高的大家族联军也是逃着逃着就趴在地上。 “诸葛前辈,看这股气势比起刚才胡适之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是胡适之刚才所展示出来的势不及其十一啊。”梁子渊说道。 “真是让人心惊肉跳啊。”诸葛流云感叹道。 “嗯?” “嗯哼?” 梁子渊和诸葛流云两人异口同声疑惑,他们忽然同时在这股势之中,感觉到一道熟悉的气息。 “这是冯老的气息。”梁子渊说道。 刚才那一闪而逝的气息便是冯道的,只是不知为甚会出现在那里。 “走,看看去。”两人相互道。 腿部受伤的诸葛流云即便此时境界乃是炼气化神期巅峰,也依旧受到影响。只见他脚踏草尖借力远去,一起一伏尖十丈于的距离,不久后梁子渊就只看到他的背影。 “诸葛前辈这么大的人了,有时候童趣依旧未泯,说好一起去看看的,结果自己抢先跑出去。”比起需要借力的诸葛流云,此时梁子渊的轻功却更加的高明,只见他冲天而起然后直接远去。只留下一个御风而行的背影给众人。 梁子渊降落在一座山头上远远看着那惊天气势之地。只见冯道此时正与人在战斗,争斗的两人一招一式间威能巨大。 偶然间透露出来的一点点余威便能把十人左右才能怀抱的树木绷断,就是看着这样的惊天战斗梁子渊才没有贸贸然前去参与。 “小子,怎么回事?”不久后诸葛流云也来到梁子渊的山头上。 “冯前辈此时正与人争斗,只是不知乃是何人。”梁子渊道。 “这样的战斗你我都没有资格参与。”诸葛流云道。 梁子渊看着空中战斗的两人,能量碰撞所产生的亮光都有些耀眼。只是不知为何,梁子渊总感觉与冯道争斗之人所散发出来的能量很怪异。 “诸葛前辈,我总感觉与冯道前辈争斗之人,所用的招式以及散发出来的能量,处处略显怪异?” “我说真没总是一股子变扭样,原来如此。”诸葛流云恍然大悟道。“在安西都护府更西之地有一个曰大秦(波斯),这人的招式和他们这个国度十分相似。” “如此看来这人应当是从这大秦国,也就是当初大唐的胡人吧。不知为甚会和冯道前辈起争斗。”梁子渊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来应当是做了什么于我中华民族不利的事情,被冯道前辈察觉才其的争斗吧?”诸葛流云道。 第84章 冯道渡劫 “哇哦…”梁子渊惊呼道。 只见空中的冯道一脚把那人踢飞直往底下砸去。 “轰……”整个小山头直接被打崩,飞沙走石激射方圆五里左右。 “难以置信,这便是炼神返虚境界产生的破坏力,难怪这世界越来越少炼神返虚境界的老怪物。 看来是天道不允,否则仅仅是多几个如此境界的人,我们这个世界绝对会被打得千疮百孔。”诸葛流云感叹道。 “看到他们两人的战斗,再看看我们得就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看似强大其实仅是虚有其表而已。”梁子渊道。 “咻啪…”压倒在那人身上的石头,此时正像离弦的箭,正向空中的冯道飙射而去。 立于空中的冯道面对激射而来的石头,脚下动如迅雷,噼里啪啦一阵声音响起,石头再次尽数返还回去。 冯道轻轻降临在石头坑边上,静静地看着。 “叽里咕噜,叽里呱啦……”一阵有别于汉语的怪异语言从那人的嘴里蹦出。 冯道听得一阵皱眉,说道:“说汉语。” “你到底是什么人?”腔调怪异地问道。 只见那人肤色微黄,亚麻色的头发微微卷着,有些像从天竺而来的僧人,短发。 “我乃冯道是也,说你到昭陵里干啥?” 冯道声音温柔,但是其内蕴含着的那股寒意,却怎么都能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昭陵是什么东西?你居然敢这样跟伟大的哈里发说话。” 哈里发愤怒地质问道,仿佛如此跟他说话乃是对他的亵渎。 “哈里发算个什么东西?”冯道轻蔑道,都不带正眼去看哈里发。 把他气得够呛,只是目前现实比人强,自己武力不及别人只能忍。 “哈里发来中土大唐只为寻找我教中圣火,无意冒犯还请见谅。”哈里发低声下气地说道。 “你刚才进去的乃是我大唐国,国君的陵墓,我相信里面也并没有,你要找寻的所谓圣火,所以你到底想在里面找什么?”冯道语气加重道。 “这……”哈里发犹豫了。 他以为自己撒谎的小伎俩能够瞒天过海,可是他哈里发不知道的是。 冯道乃是历经四朝十帝的存在,且位置都是三公上将宰相之类的。 所以无论是看人亦或是看事,都能一言而论,一语而定,定而准。 “说……”冯道忽然大吼一声。 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即便是远离两人十里左右的梁子渊,和诸葛流云都能感觉他的威势。 一道白练似的能量以冯道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地上的碎石沙子随之跳动,花草树木向外呈一个方向压倒。 这一刻,梁子渊和诸葛流云都能感觉,冯道仿佛换了个魂,性格变得暴虐浮躁。 但却又不知所以然,毕竟以冯道多年来。 历经四朝十帝的经历养气功夫应当已经炉火纯青,轻易间也不容易动怒才对。 可如今仅仅因为这个哈里发进昭陵里,便能触怒,当真是太过反常。 “说,你来我中原意欲何为?” 忽然间,冯道身上再度爆发出一股直冲云霄的气势。 此时就连天上的乌云都被冲散了些许。 诸葛流云和梁子渊看得直皱眉,不解。 往日里温文尔雅的冯道前辈,怎会忽然间持续暴躁。 “我…我…”哈里发仿佛嗓子已经被堵住,吓得瑟瑟发抖、脸色发白。 他感觉此时眼前这人身上的气势比之刚才更加刚劲强大了。 “说,你到我中原来意欲何为?” 许是冯道忽然醒悟,身上那暴虐之势净收于内。 整个人看起来和位上了年纪的慈祥老人一样。 一丝一毫的武学修为都没有,和耄耋老人一样。 可已经胆寒的哈里发感觉更加的心惊胆颤。 这样一副慈祥的面孔下,居然隐藏着暴虐如虎的气势。 让人感觉开心时是春风,大怒时便是寒冬。 “真的,我来东方就是为寻找上一代哈里发带到中土来的圣火权杖。” 哈里发如同筒子倒豆子般把一切都交代了。 原来,他乃是琐罗亚斯德教的哈里发(教主),他们的前代教主叛教而逃到东方的大唐来。 天宝十年(公元751)年,大唐和大食在怛罗斯城(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坦交界),便是因为当代的哈里发逃到大唐去,从而引发惊天大战。 这场亘古未有的战争,交战一方为大唐镇守西域的名将高仙所率领的唐军。 另一方是齐亚德统帅的大食军队,最终以高仙芝战败为结果。 那一代的哈里发叛逃到大唐时还带走他们象征权力的圣火权杖。 从那以后他们每一代哈里发都以寻找圣火权杖为最终目的。 不断派人到大唐朝来经商从而打探消息,最近他收到一位商人的消息,说圣火权杖可能在昭陵之内。 “啊…”冯道听闻此中内情后,一掌便结束哈里发的性命。 “那两小子,看了这么久还不快过来?” 冯道见到诸葛流云和梁子渊依旧站在远处的山巅上瞧热闹,便向两人传音道。 “嘿嘿…,冯前辈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呀?”诸葛流云笑嘻嘻地说道。 “前辈,气大伤身。”梁子渊一旁出腔道。 “你们两小子,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此时方圆十余里也就咱仨人。 我有事要劝告你二人。 当境界突破至炼神返虚之后,能不动手便不动,即便动手也要压制境界到练气化神期。”冯道劝告道。 “可是为什么?”梁子渊不解道,而诸葛流云却开始思考。 “唉……至于为什么,等一会你们就知道。 好了,话题到此便结束,我们以后有缘再见吧。 你们现在退出十五里之外去观看。”冯道叹气后说道。 “可……”梁子渊还想再说得时候,就被诸葛流云拉着远去。 “诸葛前辈,我还想问清楚冯前辈那话是甚意思,没想到你就把我拉走了。”梁子渊抱怨道。 “我们在这里好好看着吧,等会你就知道冯道前辈说得话是甚意思了。”诸葛流云也开始卖起关子来。 当俩人离开乌云覆盖得范围后,天上的乌云仿佛得到命令般,开始翻滚涌动起来。 气势也越发的凌厉,梁子渊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乌云,而是一位令人心惊胆战大高手。 “轰隆……”终于已经酝酿半天的乌云降下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霆。 “啊这…这是…冯道前辈在渡劫?”梁子渊诧异道。 “这便是冯道前辈刚才和我们一番话的深意。”诸葛流云解释道。 “如此说来,便是当修为达至炼神返虚后。 只要修为不显示,便不会引来这浩浩天威、煌煌天劫?”梁子渊道。 “难怪方才冯道前辈会性情如此急躁,原来是和那哈里发斗争后,境界气息泄露被天道捕捉到,才引来这煌煌天劫。”诸葛流云道。 冯道迎着劈下的雷霆,一个蕴含天地大势的拳印和雷霆硬刚。 后面还有一个掌印推着拳印极速往前,终于把第一道雷霆消耗完毕。 这第一道雷霆仿佛仅仅是试探而已,当第一道雷霆之力消耗完毕后,第二道雷霆接踵而来,然后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但冯道却巍然不动,一拳不能打碎雷霆,便多加几拳。 一时之间,漫天的拳印由地而发往天空上乌黑浓厚的云层打去。 五道雷霆后,天上的乌云被冯道的拳印给冲散。 远处的梁子渊和诸葛流云均是目瞪口呆,原来人定胜天并非是一句笑话,若不能胜天那便是你还不够强大。 此时此刻,冯道便是最好的例子。 天上的雷霆也仿佛像似被激怒一样,复再重新汇聚。 只是重新汇聚起来的雷霆更加强大,其中蕴含着的势也更惊人。 酝酿足够能量后的云层再降下雷霆,那雷电闪耀的瞬间方圆百里都能感受到。 虽然云层仅仅是笼罩十余里地,当第六道雷电降临。 即便是远在长安城中的人都感觉眼前一阵亮光闪过后,有一瞬间的短暂失明。 冯道却在快速地结印,手上的速度快速划过一道道的能量,能量汇聚成一把寒光闪亮的剑。 剑上花纹清晰可见,只见剑上一面是万里江山,一面是天地祭祀。 这是一把人间的长治久安之剑,也是冯道一直以来追求的道。 只是,晚年道已得,方才隐居山水间,怡然自得。 只见他剑指一挥,长剑势如破竹,把雷霆一分为二后再绞杀。 天上的乌云再度破碎开来。 被深深激怒的雷霆,乌云再次翻涌。 由刚才的灰色转化为深灰,且更加厚实。 乌云中那一股要碾压天地万物的气势也逐渐成型。 “轰隆…”第七道雷霆终于降临,威力当然比之第六道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已经退到三十里之外的诸葛流云和梁子渊两人都心悸。 依旧是一把剑,依旧是一挥剑指,这次也仅仅是把雷霆给劈碎而已,并未能绞杀。 而天上的乌云也由深灰直接转变为红黑,闪电像似有生命的红龙,在云层中游玩嬉戏。 一会钻进云层,一会又游走出来。 每当游走进云层再出来后,雷电都会强大一分。 第85章 渡劫要点 乌云在翻涌间不断地补充能量,颜色也由深灰转化为黑色再继而黑中带红。 当闪电龙像活物在云层之内翻滚嬉戏后,已经由灰之深黑红次第转变的乌云也更加厚实。 远远的地方看过去,天上的乌云压根就是不乌云。而更像是飘浮在空中的一块大地,。 “这……”梁子渊和诸葛流云两人都瞠目结舌。 这一刻两人更加直观地感受到天地之伟力的可怕。 “不知冯道前辈能不能再次胜天?”梁子渊有些担心道。 “放心,冯前辈并没有你看到中的那么脆弱。 历经四朝十帝都不倒的人,这其中经历的风雨哪是我们能想象的呢?” 诸葛流云道。 “看,要来了。” 梁子渊大喊道,声音中既有激动也有担心。 一道红中带蓝、蓝中带紫的闪电终于逐渐成型。 像似悬在脑袋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只要落下随时有生命之虞。 而一直在结印的冯道,忽然间左右手掐剑指。 对着那一柄已经凝实的剑,两剑指慢慢从剑脊上划过。 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这代表着冯道所追求的道剑,居然一分为二。 一分为二的剑开始做起圆周运动。 远处的两人见到长剑周围开始溢出一圈又一圈的能量,渐渐汇聚成一个太极图。 “这是两仪阵法,冯道前辈把剑法化为阵法了。” 梁子渊满脸的敬佩。 这是一条他从来没有思考过的路,而今却在这里见到冯道,已经踏出那引领的一步。 “剑法化阵法?”诸葛流云重复道。 “剑法转化为阵法后,也就无招无式了。 可却能不断地积蓄能量,直到达到阵法所需要的能量。 当再转换阵法去对敌后,那么威力也就呈十倍百倍地增加。” 梁子渊道。 “你懂这些?”诸葛流云皱眉问道。 “略懂,略懂。”梁子渊摸摸后脑勺道。 “仔细讲讲。”诸葛流云道。 “可以讲吗?”梁子渊道。 “让你说,你就说。”诸葛流云语气不耐道。 “冯道前辈以剑法化入阵法之中,这虽 会使得剑法的灵性减少。 而对付天劫这样的也是灵性极少之物正当合适。 当然,这样需要很大的毅力,因为这剑阵是没有阵基。 冯道前辈便需要把自己化为阵基,去运转剑阵。”梁子渊道。 “所以,当一个精通阵法之道的人,驾驭这样的剑阵可能做到把方圆百丈笼罩?”诸葛流云道。 “能,前提是肉体强大,能经得起能量在身体内流转所带来的冲击。 而且还需要强大的毅力,因为剑阵最后是要用精神力去操纵的。 这个精神力我们可以理解为元神的力量。”梁子渊道。 “哦…”诸葛流云才恍然大悟。 “轰隆……” 雷霆落下的瞬间,冯道手上的两仪剑阵也离开他的掌心,缓缓向上飞起。 “嘭、嘭、嘭,轰隆…噼里…” 剑阵和雷霆在空中相碰撞,两个虚无却有实体的东西,一快一慢在空中相遇碰撞后,虚空中忽然像是裂开一道口子。 “诸葛前辈,刚才好像有东西自空中掉落?”梁子渊以为是自己出现错觉,遂问身边的诸葛流云。 “是有东西掉落,不过又消失了。” 诸葛流云目光盯着正在和天劫雷霆碰撞的两仪剑阵。 “又消失了?”梁子渊不明所以。 “刚才雷霆和剑阵碰撞的时候,直接把虚空打碎。 你仔细观察的话应当发现,刚才那耀眼的光芒中有一块小黑点,那便是被打破的缺口。 而碎片在离开虚空会慢慢变大,最后再融入到虚空中去。” 诸葛流云声音有些急促紧张。 只因,剑阵和雷霆的对决中,慢慢的有种后继无力的感觉。 梁子渊却不甚担心,因为他见冯道此时脸色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就是还有余力。 “放心,冯道前辈没有问题的。 你看他此时依旧是淡定自若,只要往剑阵中输入能量,这种疲软的状态马上就能改变的。”梁子渊安慰道。 诸葛流云许是太认真没有听到梁子渊的安慰。 嘴巴还在叨叨絮絮,走近的话还能清晰听到他在念叨着:冯老头,你可要撑住啊。 而冯道也果如梁子渊所说的,只见他再次掐动手印,一股无形无质的能量,自他指中往虚空的剑阵中传递。 仅仅是瞬间,方才还疲软的剑阵已经一改常态,开始发出剑气去攻击天劫雷霆。 只见,两仪剑阵中两道剑气一黑一白激射而去,和雷霆碰撞在一起。 此后,剑阵中的剑气开始源源不断地激射而去,企图以硬碰硬去消耗掉雷霆。 “冯道前辈开始反击了。” 梁子渊见到仿若滔滔江水,源源不断的剑气激动喊道。 “看到了。只是这样不是内气会消耗很大吗?冯前辈能顶得住吗?” 诸葛流云底担心地问道。 “一定可以的。两仪剑阵的剑气消耗,并不像我们平时对敌时所发的剑气。” “哦。” 诸葛流云无语应道,心里想的却是:“今天怎么总是问一些常识类的问题,真是在小辈面前丢脸丢尽了。” “原来诸葛前辈也有这么多不懂的东西。哈哈,真好玩…”梁子渊心想道。 半个时辰后,终于第八道雷霆被冯道以两仪剑阵一点一点的消磨完。 他也安全渡过第八道天劫,不过从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来看,内炁也已经消耗到快要见底的程度了。 “糟糕,冯道前辈消耗过多内气,接下来恐怕悬了。”梁子渊担心道。 “放心吧,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即将迎来胜利的果实,接下来是享受的时间。”诸葛流云道。 “可是,你看。天上的劫云并没有散掉啊。 这就证明天劫依旧在,等一会再降下雷霆怎么办?”梁子渊语速极快。 “你小子不懂,你看天上的劫云此时已经变成金色,是不是已经分不清雷霆和劫云了?”诸葛流云问道。 “诸葛前辈,这…这是怎么回事?”梁子渊也是大量的疑惑涌上心头。 “我等练武之人,最终的路都是想通往那最高处,都想去顶峰瞧瞧。 所以,当我等练武之人境界到达炼神返虚境界后,已经是进入到一个求道的路上。 可当一个人的武力破坏力已经超脱天地所能承受的话,天地便会发怒降下考验。 而历劫就是天地对万物的考验,当一个生物度过劫难后,天地也会相对地降下奖励。 这最后一道雷霆就是天地奖励,这也是人们常说的天无绝人之路。 而读书人,应该都知道的是,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听得诸葛流云的一番话语后,梁子渊才更加明白天道运转。 当最后一道金色雷霆缓缓下降到冯道身上,诸葛流云已经携带梁子渊前往守护在冯道身边。 “戒备,防止有人来捣乱。”诸葛流云忽然对梁子渊说道。然后整个人身上气势大变,开始戒备起来。 “诸葛前辈,这是?” 梁子渊果然是好学生,不懂就问。 “冯前辈的最后一劫是奖励也是历劫。 奖励是天地间的最精纯的能量会洗练己身,而历劫便是人很容易迷失在其中。 因为能量洗练己身的时候,是人最舒适时的状态。 这时候,就连一个小孩子都能不费吹灰之力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诸葛流云一边警戒一边解释道。 “前方来人,速速后退。这里乃是我一鸣帮前辈历劫之地。” 诸葛流云远远的,见到一道影子正在树木顶上,快速跳跃接近他们,便开口高声提示道。 可惜,来人并没有给诸葛流云半分面子,依旧是以极度快速接近。 “来者何人,此地乃是一鸣帮前辈的历劫之地,还请速速退去。” 梁子渊这个方向,发现远处烟尘渐起。 由此推断乃是大部队正在接近,便直接使用上音波功来传递声音。 只见远处的烟尘开始慢慢止住,然后消散。 但是从四面八方之地还是有零星的人正以轻功赶过来。 即便两人不断出言提醒,可还是抵挡不住众人从众心里。 人是有好奇心的,也就是这一股好奇心操纵着他们往这边赶来。 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历劫场景,可是人人都见到,也感受到。 当雷霆平静下来,转换为金灿灿的劫云。 就已经有传言说,这乃是吉祥之兆。 应当是有宝物出土,所以才有此吉祥的景象。 “有三人在这里,是不是他们已经把宝物拿走了?” 来到近前的人小声对同伴问道。 “你没有听到他们刚才在喊,说这里是他们一鸣帮前辈在历劫吗?” “可是历劫是这样的吗? 那些大光头说的历劫,不是到红尘中去找一堆小姐姐。 然后再说一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或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人再次疑惑道。 “喂,你们是不是想把宝物据为己有?” 此时,另外一边的人不耐烦也不客气地问道。 “我再说一次,这里是我一鸣帮前辈在渡劫。 如现在你们离去,我一鸣帮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否则。” 诸葛流云话语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否则当如何呀?”这人乃是一位红脸中年人。 第86章 破空而去 “二师兄?”梁子渊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嘿嘿…小玖。”李贰尴尬地回应道。 “你来这里作什么?” “现在外面都在传言说,这里有宝物出土,正蜂拥往此地而来呢。” “所以你也是来寻宝的?”梁子渊微皱眉头,斜着脑袋问道。 “师兄这不是赶过来瞧瞧热闹吗?”李贰嘿嘿笑道。 “这里没有什么宝物出土,仅仅是有一位一鸣帮的前辈高人刚才在渡劫。 此时的天降祥瑞之象,如你等见到的这如梦似幻的画面,也和他正在渡最后一劫有关。”梁子渊见自己师兄还在心心念念着宝物,便如实道来。 “嗯嗯,渡劫,渡劫。”李贰敷衍道。 见他这样一副模样,梁子渊也明了。 当一个人相信了,他自己所认为的那个事实后,旁人再如何劝诫都是无用功而已。 梁子渊和诸葛流云此时已经是高度戒备,周围聚集的人已经不下二十余。 这二十余人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像似在等待什么人。 大战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已经蠢蠢欲动,可惜想要占便宜的人最终愿望只能落空。 秦书和柯戈都已经收到诸葛流云传递的消息。 放弃追杀大家族联兵,正带着一鸣帮的帮众向这边而来。 “前方可是我一鸣帮的弟兄?”诸葛流云见一批人正在使用轻功赶路,不禁大声吼道。 “帮主,老秦来了。”秦书高声应道。 就在此时,刚才已经蠢蠢欲动的人,见诸葛流云心下喜悦,而出现漏洞。 飞身穿过诸葛流云的拦截,快速往正在发生蜕变的冯道接近。 梁子渊感觉到身后一阵急速的恶风袭来,便知晓有人已经突破诸葛流云的封锁区。 正想有动作时,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包括眼睛想要眨动都不行。 恐惧瞬间降临他的心头,一种无力的黑暗袭击而至。 只是意识上的黑暗而已,片刻便已经恢复,但他依旧不能掌握自己的身体。 如果梁子渊脑后也生眼,或者修炼出灵魂,能不用眼睛也可视物的话。 便会发现他现在所处的空间之内,所有的生物均已经被定住。 这一刻,风止、云停、光走、意失。 方圆里许范围内,所有的死物活物都是只有意识在动。 当所有人感觉意识回来,眼前恢复光明的时候。 那些正面向冯道的人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只见冯道那原本白发稀疏的头顶上,一抹黑色慢慢地自他头上伸展出来。 那原本稀疏的白发尽数掉落,黑发一点点地长出变长。 满是皱纹的脸上也开始产生变化,皮肤一点点紧致起来,并且变得光滑嫩白。 往小孩子的肤色去进化,脸色红润光滑嫩白,一个耄耋老人居然在瞬间变成一位小鲜肉。 “唰……”梁子渊刚能活动,转身就见到刚才还准备围攻他们的二十余人,已经以急速逃命远去。 只是,些迟了。 那些人,才刚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逃出百丈后,冯道睁开眼睛时,梁子渊眼前闪过一道寒芒。 “嘭…”“嘭…”“喷…”冯道只是眼神扫过去。 便见到那些正在逃命的人一个一个爆炸开,一阵阵血雾飘洒在空中落在地上。 “嘶…”梁子渊和诸葛流云都感觉脖子发凉头皮发麻。 “前辈,请饶恕他一命。” 梁子渊见冯道,正准备要结束李贰时,耐不住往日的情分,出言请求道。 而冯道转头过来看他,那眼神却让梁子渊感觉一片冰冷。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 眼神中没有一点点的感情,冷冰冰的。 如果不是阳光照射在瞳孔上反射出一丝光彩,梁子渊还以为这是盲人的眼睛。 可就是如此的眼神才让他心惊,眼前的冯道太陌生了。 不止是面容陌生,眼神和气息都陌生。 若不是气机感觉此人便是冯道,说他是另外一个人都不会有人反对。 冯道转过头后,除了李贰其他人都已经爆成一堆血雾。 喷洒在这山野间,尸骨无存的那种。 “小玖谢谢你。” 李贰从百丈之外踉踉跄跄走过来,然后苦涩地对梁子渊感谢道。 “我等毕竟师兄弟一场,只是下次行事还是谨慎些为好。” 梁子渊劝诫道,也没有将这种所谓的恩情放在心上。 “没有下次了。”李贰声音干枯,苦涩的神情溢于言表。 “嗯?” “就在刚才,我的内气被废,丹田已经破碎。”李贰解释道。、 “那…那…”梁子渊讷讷无言,不知如何言说方才合适。 “呵呵,没事了。 师兄这些年一直都带着面具生活,从今天开始,我便做一个脱下面具的平民百姓罢了。 正好师兄这些年攒了些家财,也能够让自己一生富足了。 这个你拿着,这是师兄多年来,花了许多心血才培养出来的势力,这个势力只认令牌不认人。” 李贰在梁子渊手里塞上一块令牌后,摆摆手示意梁子渊不必多说。 留给他一个有些英雄迟暮的背影走了。 诸葛流云在一旁以示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诸葛小子、梁小子,你们俩过来一下。” 此时,冯道忽然招呼两人过去。 梁子渊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冯道一番,此时的冯道和刚才又是一番翻天覆地之变化。 刚才的冯道冰冷无情,而此时的冯道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眼睛里神采飞扬,偶有金光闪烁,使得人看过后不知不觉就会沉迷于其中。 “我感觉到天地之力对我越发的排斥,不久之后我便要离开这一方天地。 一会你们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留下来观看观看如何?” 冯道把两人叫到跟前后解释道。 “如此说来,一会前辈可是要飞升而去了?”梁子渊问道。 “准确来说,是破碎虚空飞升到更高的一个层次空间去。”冯道。 “前辈,为何天地会排斥呢?是因为武力值太高了吗?”诸葛流云疑惑道。 “是也不是。武力值太高会被天地所排斥。 但通常只要把武力隐藏起来,便也就可以逗留在这一方天地之间。 可当武力太高后就容易引来天劫,渡过天劫后生命便会得到升华。此时生命的形态和以前都已经大相径庭。 比如,我现今的生命形态,即便是肉体损坏,损坏程度达到粉末的状态。 可我依旧还是我,我也依旧还活着。 也就是说,此时的我已经可以脱离肉体生存。 就是时间不能超过五年,只要五年内找到东西重塑肉体。 或者一个合适的栖息之地,也就能继续延续生命。 这就是天地所以排斥的原因,这天地的规则并不是太完善。 当出现一些打破它现有规则的东西出现,它就会排斥。 也许千百年以后,这方天地经过多次的演变。 也就不会再排斥这个层次生命形态的动物或者植物。” 冯道解释道。 “那有没有,既能隐藏武力以及生命形态的办法?”梁子渊适时提出。 “这个我暂时还没有能力解决,也许以后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呢。”冯道微微笑道。 “诸葛小子,你有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的。” “冯前辈,我以前常听师尊说,飞升固然是生命形态的一种升华后表现。 可去往另外一个世界总是危险重重的,所以前辈还是做足准备再前往最好。” 诸葛流云说道。 “剑来。” 只见冯道右手一掐剑指,并道一声。 远处一道冲天而起的亮光照亮昏黄的天空。 亮光正携带着一往无前的姿态往这边来。 “前辈小心。” 梁子渊见到这一束亮光仅是瞬间,便跨越长空来到冯道跟前,开口提醒道。 当亮光乖乖停在冯道的手心上,并且在上面旋转起来。 此时,梁子渊才看清楚,这是一柄剑,且还是冯道的成道之剑。 “这就是将要陪伴我前进的伙伴。” 冯道轻轻地抚摸着剑脊,动作温柔而又小心。 仿佛在力气大一些剑都会受伤。 “小子,我知晓你心善。 不愿多做杀戮,可有时候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杀一是罪,屠万为雄,屠得九百万是为雄中雄。 若杀一人而救十人,杀百人救万人,为何不做呢?” 冯道对梁子渊给出最后的警言。 “谢谢前辈教导。”梁子渊受教道。 “来了。小子们,下一个世界再见。” 正盘腿打坐休息的冯道忽然说道。 已经漆黑的苍穹之上,虚空之中,忽然出现一丝丝的裂痕。 裂痕开始一点点地扩散,并且从裂痕之处散发出一阵阵的蓝色光芒。 随着裂痕的缝隙越发扩大,神秘的蓝色光芒也越发明亮,开始照亮整个长安的天空。 即便长安城中已经宵禁,许多人都被这景象给吸引。或是走到街上;或是出到庭院中;山野间的隐者;小村落农得夫;赶路的旅人;急行军的兵士…… 长安方圆百里之内的人都能清晰看到天空中的裂痕“啵…”一下破碎开来。再慢慢形成一个由蓝光组成的门,门上书写着一副对联:与天同庆飞升去,传喜九州欢乐起。 冯道推门进去,忽然间。 “啊…小子们…” 第87章 草蜢帮 “难道门后面有危险?”诸葛流云猜测道。 “应该是有危险,我见冯道前辈刚才已经挥剑了。 那一道惨叫传出来可能就是想要偷袭他的人传出来的,很瘆人啊。” 梁子渊答道。 “不知道门后面是一个怎么样的光怪陆离世界,真期待啊。” 诸葛流云期待道。 “诸葛前辈,你没有事吧? 门后面的世界那么危险,冯道前辈才刚过去,便已经被偷袭了。” 梁子渊不解道。 “啧啧…我说你小子,真是枉为我辈练武之人啊。 练武之人就应当有个勇往直前的心。 如果因为那么一点点的危险就不敢前往,那就是懦夫。” 诸葛流云讽刺道。 “切…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既然前辈这练武之人的胆气如此充足,且至今还保持着一颗勇往直前的心。 那为何世视这天下纷乱百姓流离失所之状而不见呢? 练武之人不是应当有,虽千万人吾往也的气势吗?” 梁子渊抓住诸葛流云,上次不肯以搭救天下为己任的理念讽刺道。 “啧…”诸葛流云蕞一下牙花子。 有些无奈地摇头道:“你小子,果然三句不离天下啊。 刚才冯道前辈说你心善你不反驳?” “虽然我不认同冯道前辈所说的理念,但我扞卫他发言的权力。 况且那是一位老人家,即将去远方的最后良言。 即便不喜、不认同也是可以不反驳的呀。” 梁子渊轻快地说道。 “你…你…”诸葛流云指着梁子渊无语道。 “小子,此间事了,我也当重返长安去处理一鸣帮之事情。 江湖路远,一路风雨潇潇,多保重吧。” 诸葛流云最后长叹一声,拍拍梁子渊的肩膀走远。 梁子渊瞬间呆住了,眼睛眨巴眨巴间。 空了,心空了,人也意兴阑珊。 想他这一路来长安本意,乃是为解决自身问题。 可谁料到这路上,腥风血雨、阴谋诡计、人心险恶,均是赤裸裸展示在他面前。 一时间,举目四望,竟无一地可去,无一人可寻。 梁子渊看着诸葛流云远去,也就跟随他的脚步往长安城而去。 才刚行进至城门内,正举目四望准备去寻薛忠。 忽感裤脚出来一阵拉扯感。 “小恃,哈哈哈……”梁子渊抱起梁恃开心到无以复加。 真是,行至灞桥伤心处,柳暗花明又一村。 梁恃的出现让梁子渊暂时忘却忧伤,他在长安城中并非是举目无亲之人。 “启连先生,他怎样了?”梁子渊找到启连后询问道。 “肉体上的伤都是次要的,主要是他精神上所承受的重创,才是药石难以医治的。” 启连大夫给出的答案不出梁子渊所料。 “那精神上的重创会给生活上带来不便吗?” “有,但是按照今天,给他诊断的情况来说,应当不是很大。 只有在某些特定的场景或见到特定的人,才会让他产生精神刺激,从而影响到生活。” 启连大夫斟酌片刻后说道。 “如此说来,只要让他远离这两样东西,便能一直好好生活了?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使得他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呢?” “难、难、难。”启连大夫一连三难,几乎打消掉梁子渊的幻想。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通过精神刺激,去使得他不断重复经历这几天画面。 如此才有一丝可能恢复至原来的样子,甚至是更强大。 也有很大可能就是,他从此以后彻底疯掉,而不像如今这样沉默寡言。 所以,一动不如一静,让时间去解决。” “如此的话,还是保持原样吧。”梁子渊叹气道。 “十分感谢启连先生的帮忙。不知他甚时候可恢复?”梁子渊诚恳感谢道。 “不必如此,医者仁心。只望公子他日多做善事,行善心。” 启连对于梁子渊的感谢只字不提,却道出自己所盼。 “谢谢长者教导。”梁子渊作揖道。 启连点点头,便忙活去了,医馆之内这段时间正是忙活至不可开交之时。 梁子渊坐在薛忠床旁,本想和他做一些交流沟通的。 可见他眼神呆滞地望着屋顶,无论外人在说甚均是不见他有反应,不禁无奈叹息一声。 抱着梁恃无聊地走在长安的街头,忽然感觉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 再度来到曾经的豪客来客栈,只见故地依旧繁华。 “客官,你可终于回来了。来,钱结一下。” 正在门口跑堂的小二哥才见到梁子渊,马上跑过来扯着他的衣衫把他带到柜台处。 “呃……”梁子渊一阵无语又尴尬。 “小二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最近都没有在你们这里住宿呀?” “对,你没有在这里住宿。 但是它在呀,还每餐一壶酒,必须是最少十年陈酿的枸酱酒才喝。 每餐一盘牛肉少不了,其他的也就让我们随意发挥。”小二哥解释道。 “你这么能吃呀,还学会喝酒了?不得了啊。”梁子渊把梁恃抱起来面对面数落道。 “呜嗷…呜呜呜…” 梁子渊轻轻弹了一下它脑门,谁料它居然戏精上身,呜呜呜地哭诉着梁子渊的不是。 “掌柜的,一共多少银子?”梁子渊无奈只能先把账给结掉。 最终花掉了他整整五两金子,才把这一笔账给结掉。 这一笔账结完后,梁子渊荷包也几乎快要见底。 “小恃看来我们这样入不敷出地花,不久后可能就要睡大街了。” 梁子渊抱着梁恃离开豪好客来后说道。 “汪汪汪……” “什么?你说无所谓?” ……………… 最终,换了一间次点的客栈住下。 梁子渊计划再待几天,直至薛忠伤愈一些再离开长安。 长安城这个以前一直向往的大城,如今却几乎成为他人生中,再也不愿意提及的地方。 在这里,他的至亲之人几乎都想要他性命,师尊换了一副往日的面孔,师兄们也脱下往日的面具。 第二日,当梁子渊抱着梁恃来到启连先生的医馆时。 只见他此时正像热锅上蚂蚁一样。往日里得休闲样是一扫而尽。 见此情此景梁子渊内心咯噔一下,知晓又有麻烦临身。 连忙迎上前去,道:“启连先生是否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梁公子,你终于来。 稍前些的时候,草蜢帮的人闯进医馆中带走了薛忠。” “草蜢帮?”梁子渊微微皱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又忘记在哪里听说过。 “草蜢帮只不过是,长安城众多依附在一鸣帮之下的小帮派。 这个帮派最擅长的就是打探消息。 这不,薛忠才来我这里医治一天多些时间,就被他们找上门来了。” 启连说道。 “启连先生可知这草蜢帮的驻地在何处?”梁子渊问道。 “你这是准备打上门去?可是你手上的伤还很严重呀。” “无所谓,对于这样的臭鱼烂虾,即便是一只手也能够收拾他们了。” 梁子渊无谓道。 “他们在开化坊荐福寺。” 启连也是恨极草蜢帮的人,这已经是好几次从他这里带走伤者。 从不问他启连的意见,如今遇到一位敢出头之人,当然希望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呀。 梁子渊离开启连的医馆后,总觉得草蜢帮这个帮派熟悉。 一时半刻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有得印象。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只见一家牌匾上书:荐福寺。 占地颇大的寺庙旁边,一道小拱门上书草蜢帮。 “请草蜢帮的主事人前来答话。” 梁子渊清脆的声音通过小拱门,直达草蜢帮其内,传达至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帮主,帮主。有人上门闹事了。” “我们去杀了他。” “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来我们草蜢帮闹事?” …………………… 草蜢帮内一阵阵的杂吵声已经是传至梁子渊的耳畔,可他依旧是无动于衷。 今日他就要让这些长安城的帮派知道,他梁子渊要保护的人,即使是老天也都不能不过问就带走。 一位中年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带一批人来到梁子渊的跟前。 刚才在帮内的时候,手下已经把一切情况都禀明给草蜢帮这位宋志超帮主。 而他也和梁子渊是一样的想法,要借梁子渊这位名动长安城的武功新秀,来打响他草蜢帮的名气。 经过连番的大战以及内讧,一鸣帮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 他们这些曾经依附一鸣帮的小门小派的机会,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就有可能摆脱一鸣帮的阴影。 如今他草蜢帮也已经和其他帮派结盟,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跟一鸣帮划清界限,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而这位和一鸣帮帮主相交莫逆却又身家清白的梁子渊。 最适合当作前去给诸葛流云当作拜访礼物了。 只是,这位宋志超帮主过于高估自己,低估梁子渊的实力。 “你是草蜢帮的帮主?”梁子渊见到这位抵近自己的中年人问道。 这人年已经过四旬有余了,但脸上却依旧像女人似的,敷着胭脂水粉,一身的妖娆气息尽显媚态。 如果不是他声音洪亮,梁子渊几乎已经以为是一位太监站在自己面前。 第88章 凶手另有其人 “我就是草蜢帮帮主宋志超是也。 敢问公子这上门来是要意欲何为呢?” 宋志超此时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太冲动。 居然一马当先闯到梁子渊跟前,这个距离在这位名动长安城的武功新秀面前,轻而易举便可擒下自己。 此时的梁子渊身上一身的气势已经是尽数显露。 宋志超感觉自己现在面对的就是洪水猛兽。 可在这么多的帮众跟前他也是要面子的,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孟浪。 “今天你的手下,从启连先生的医馆中把我兄弟给带走了。 我现在要求你立刻、马上把他完好无损地,给我送回到启连先生地医馆去。 否则我让你草蜢帮变成蒙草帮。” 梁子渊声音平缓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道。 “可…这…可是…” 宋志超慑于梁子渊的气势有些结巴。 一时间思绪打结,说话都不能成为连成一句完整的话语。 正在此时,他一个激灵,背着的手对着身后帮众勾了勾。 “帮主,今天上午时分,瘦猴带领人从启连那里带走了陈丰的小舅子。 陈丰的小舅子叫薛忠,上次瘦猴把他们几人抓住。 严刑逼供的时候不小心把陈丰夫妇给玩死了。 薛忠那小子因为目睹这样一幕而有些疯癫。 前几天一鸣帮的胡鑫,篡位时想用他去祭旗。 没想到被人给救了,送到启连那里救治。” 一位明显地位不低的年轻人,附在宋志超耳朵边小声嘀咕着。 “哦…你说的是小薛呀? 小薛乃是我草蜢帮之人,如今他伤重,我等接他回帮中修养这乃是应有之理啊。” 宋志超有些认怂道。 梁子渊身上的气势正在一点一点地攀升。 即使是跟在宋志超身后的帮众都能感受到。 一时间草蜢帮门前鸦雀无声,只有那午时的恶风在呼呼的吹着。 当然也吹不走他们的心中的阴霾,更驱不散笼罩在他们心上的恐惧。 有些事情在想当然的时候很简单,只有在面对的时候才知道他的可怕。 宋志超同样也是如此。 在没有遇到梁子渊的时候也,是想当然地认为,这事情很好处理。 自己这边以实力压人,却未曾想到,自己所依仗的实力在别人面前不值一提。 “快快快,快去把小薛带出来给梁公子。” 终于,直面梁子渊的宋志超抵挡不住,连忙招呼身后的帮众把人带出来。 “可是,可是…”依旧是那位年轻人,此时却结结巴巴地说道。 “可是什么?”宋志超不耐地说道。 “帮主,今天早时,瘦猴来请示过你。 你说这次任由他发挥。 现在都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时辰,可能人都已经……”说到这里,手在脖子处一个比划。 “那你还不赶紧去阻止瘦猴? 看这人的架势,如果今天不能完美解决这事情,恐怕我们都落不到好。” 宋志超一脚踢在年轻人的屁股上。 这年轻人乃是他草蜢帮,一位掌管情报的能手,名叫:张枫。 跟着他已经一年有余,办事能力出众且会说话,机灵通透,才被留在身边。 张枫仅仅是受了宋志超这轻轻的一脚,也就拍拍屁股走远。 “看来,瘦猴今天要被当成背锅侠推出去抵罪了。” 张枫一边走远,一边自语道。 “叮叮当当……” 才走进草蜢帮的地牢,一阵铁器碰撞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来。 当视线适应地牢的黑暗后,张枫才清楚地知道那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原来是瘦猴在对着一根已经烧得通红的铁钉,在铁毡上敲打。 “猴哥,你这又闹那样呀?” 张枫见瘦猴正在专注地打铁钉子,疑惑道。 “枫哥来了。这不,我想尝试一下新的刑具。” 瘦猴举起手中的铁钉比划道。 直到此刻,张枫才清楚看到瘦猴手上的铁钉。 只见这铁钉长约九寸,可奇怪的就是,铁钉一头本应该是尖锐,却已经被他给敲打成弯曲状态。 张枫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瘦猴为甚会对刑罚工具那么感兴趣。 有时候甚至是发展到一种病态的程度。 “猴哥,今早抓回来的人没被你玩死了吧?” 张枫转一圈都没有见到薛忠,不禁开口询问道。 瘦猴摆摆手,头部往角落里示意一下。 张枫走近才见到,薛忠此时正被呈一个大字地绑在木板上。 只是,他如今依旧是伤重状态,才刚走近,一阵浓重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薛忠躺在木板上衣冠整齐丝毫不乱,只是此刻的他依旧神情呆滞。 “嗯?”张枫疑惑了。 “猴哥,帮主说要带走这人。”张枫道。 “嗯。”正专注打铁的瘦猴随口应了句,反应过来后马上反对道:“不行。” “嗯?为什么不行?这可是帮主要的人。”张枫疑惑看着瘦猴道。 “不行就是不行。” 张枫眼睛直勾勾盯着瘦猴,不言不语。 片刻后笑道:“猴哥,这样,你是担心一会自己制作好的刑具,没有人可以实验吗?” “嗯呢。” “这样,一会我让人再送几个生龙活虎的人过来,让猴哥可劲造。 人我就带走了。” 说完后也不待瘦猴应答,就把人扛走。 ……………… 瘦猴本想阻止,可想到两人无论是武力亦或地位之间的差距,便也就没有再过多言语。 只能默默地看着人远去,只是嘴角动了又动。 “帮主人已经带出来了。只是状态有些不太理想。” 张枫附在宋志超耳畔说道。 “不理想?瘦猴用刑了?” 宋志超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耐地问。 “没有,观其衣冠完整,身上还有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只是神情呆滞。” 张枫轻声说道。 “梁公子,人已经带来了。只是,出了些意外。” 宋志超卑微鞠躬道。 “嗯?”梁子渊鼻音哼一下。 宋志超见状连忙挥手,示意把人带上来。 梁子渊仔细打量过一番后确认薛忠无碍。 并且精神头比起昨天还略有好转,眼神中已经有一丝神采。 “好了,这件事情已经过了。 现在,把你们真正的主事人叫出来吧。 不要再用这么个傀儡在我面前忽悠人了。” 梁子渊忽然换一个脸色对宋志超说道。 而宋志超听到梁子渊如此说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不明白自己哪里被识破了。 “怎么?还要我一点一点说出你的马脚才愿意把你们的主事人叫出来吗?” 梁子渊见宋志超以为自己在诈他,不禁再次开口确认道。 “哈哈哈,梁公子不愧是能和诸葛帮主相比的人物啊。” 只见张枫忽然哈哈大笑地上前说道。 “不知我的手下哪里出了纰漏?” 见张枫站出来后,宋志超鞠躬后退开来。 “首先,刚才的那位如果是一帮之主的话。 草蜢帮不可能存在长安城中如此长的时间,并且还在不断地发展壮大。 第二,就是你那个手下,每次回答我的问题不是结结巴巴便是总要隔一会才回答。 但是,我见他耳朵总是在说话前一耸一耸,很明显就是在听什么东西。 就以上的线索,很明显他后面还有人。” 梁子渊淡淡地说道。 “梁公子,果然是聪慧之人。 不知,这翻寻在下何事?” 张枫道。 梁子渊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些。 把昨天李贰给他的那块,象征着他势力领导者的牌子给张枫过眼。 张枫刚见这块腰牌,正准备跪下行礼。 被眼疾手快的梁子渊阻止。 “不要声张,从今天开始你依旧是草蜢帮的领导人,一切照旧。 我不找你,你也不要找我如此便好。” 梁子渊语气中不容拒绝。 “是,主人。”知晓梁子渊不愿暴露,张枫也是低声应答道。 “薛忠,是什么情况?” 梁子渊见已经叙旧完毕,开始问正事。 “这个中缘由,我也不太清楚。 他姐夫陈丰乃是草蜢帮众,前些天却被一鸣帮的胡鑫,给带着帮中的瘦猴兄弟给抓走。 但是,到底受什么样的酷刑,也只有瘦猴清楚吧。” 张枫才解释完,便吩咐宋志超叫人把瘦猴带上来。 “帮主……”瘦猴被带至宋志超跟前。 “瘦猴兄弟,你和这位公子说说那天小薛他们一家的遭遇,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那天,我被胡鑫威胁着,带人追上陈丰兄弟和琪姐的车架后。 他们便以琪姐私藏一鸣帮罪犯为由扣押下来。 最后带回到一鸣帮的地牢之中,胡鑫那个色胚子见琪姐……” 说到此处,瘦猴眼睛开始变红。 接着哽咽说道:“见琪姐貌美,就想逼迫琪姐委身于他。 但琪姐对丰哥用情至深,又怎会被他诱惑呢? 当下就是誓死不从,可那胡鑫他的心是黑的。 他不再逼迫威胁琪姐,转而开始对丰哥威逼利诱起来。 一会又是金银财宝,一会又是许以高位。 却不想丰哥也是爱极了琪姐,对于胡鑫的许诺一一拒绝。 并且还威胁他,赶紧放人否则等帮主前去要人,就会破坏那些依附在一鸣帮下面帮派的团结。” 瘦猴说到此处,深吸一口气平缓一下自己的情绪。 然后接着说:“可胡鑫便是听到此言,开始发怒。 让人把丰哥绑成大字,然后竖起来。” “然后……然后……” 说到此处,瘦猴哽咽到再也难以言说。 只是大家从他那崩溃的情绪中也能看出,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第89章 剑阁 “胡鑫他为逼迫琪姐就范,给丰哥用上了酷刑。 耳旁传来丰哥连续不断的惨叫,对于昔日同伴惨遭酷刑。 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委屈地看着,这种窝心难以言说。 当四根长钉把丰哥固定住后,胡鑫还命人把绑缚住丰哥的绳索给松开。 琪姐本就不忍心看丰哥受刑而闭上的眼睛,却被胡鑫命人给强行掰开。 酷刑、酷刑也就是从这铁钉开始,胡鑫怕四根钉子会固定不住丰哥的体重,在他的手肘和膝盖上再次钉上钉子。 丰哥从这一刻开始便已经是一位废人。 琪姐不忍他受刑,本想假意答应胡鑫而了结掉丰哥,不想被他识破。 也就是这样才惹怒他,把琪姐也绑起来一起受刑。他…他…” 瘦猴说到这里,数度哽咽,几乎说不下去。 “他命人,抓来许多的蛇... 据后来给她收拾易容的婆子说,她们在琪姐的体内扒拉出八条活蛇以及六条死蛇。” 瘦猴说到这里,再度哭泣。 梁子渊等人则是看着瘦猴凄怆地哭泣着,也仍旧坚持着述说。 “丰哥全程看着琪姐受刑,却又无能为力,一边想要挣扎开束缚,一边又是极度的疼痛。 丰哥撕心裂肺地叫喊了五个时辰,直到力竭之后,放弃了挣扎,任命似地,一直看着琪姐,可能想着下辈子还做夫妻。 薛忠,则是在进到一鸣帮地牢后,便被我藏在角落中堵住口。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胡鑫才注意到他,因此方才逃过一劫。 不过,全程的惨状他都目睹了。 也就是如此,像似受到刺激后一样,自那以后就一直这样呆呆地。 在地牢中,被打时也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当瘦猴在说起这事情地经过时,薛忠的眼角划过一丝丝的湿润。 而所有人听完瘦猴的描述都沉默了。 沉默在这一刻压抑的气氛之中,心里堵得慌,却也无从发泄。 本以为是瘦猴把人给严刑逼供,不料这其中的内情却是如此这样的曲折。 看来,胡鑫也是爱惜自己名声的,居然把这事情推到别人的头上。 “没事。胡鑫已经被雷劈到惨不忍睹了。” 梁子渊安慰地拍拍瘦猴肩膀安慰道。 “可是,可是据我所知。胡鑫的背后还另有其人。”瘦猴犹豫一会,言语有些不确定道。 “嗯?何以见得?”梁子渊问道。 “胡鑫在地牢中和一位蒙面的黑衣人说:世子还在等着。”瘦猴接着肯定地说道。 “世子?世子。”梁子渊若有所思地重复道。 而此时在南方一个占地极大的庭院中,梁子渊的八师兄曾经的李瑾。 “废物,都是废物。 本来这么好的开始。 这么多人一起努力付出,拼搏,居然都白费了。 混账,混账,混账。 胡鑫,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臭泥巴,啊…气死我了。 胡适之,这个糟老头也是,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篡位。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一旁正在服侍着的丫鬟和仆人,已经瑟瑟发抖跪倒一片在地上。 当魏瑾拽起一旁正瑟瑟发抖的丫鬟。 在她脸色大变瞬间苍白和楚楚可怜的泪目下,被拖进了卧室。 “不要啊,世子,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救命啊……啊……” 没过多久,房内就开始传出一阵阵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只是,不久后房间里平静下来,而屋外已经有一位,中年鹰勾鼻子的男子在躬身等候。 这人乃是魏瑾的二管家兼贴身护卫,名叫:巫马。 “吱吖……”门开后,魏瑾从屋内出来。 巫马向身后挥挥手,就相继有人进到刚才魏瑾出来的房间内。 “世子已经查清楚了。”巫马说道。 “什么情况?” “都是世子的师弟,联合诸葛流云破坏了计划。” “又是你,又是你。小玖,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巫马闻言,身形向下一躬,等待魏瑾的决断。 另外一边,梁子渊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带着薛忠回到启连先生的医馆处。 通过一番检查后启连建议道:“梁公子,其实你这位伙伴只是受了些皮肉上的伤,回去休养也是可以的。” 梁子渊从善如流,带着薛忠回去疗养。 几日后,梁子渊带着薛忠,怀抱着梁恃从长安城中静静地离去。 准备一览华夏民族的大好河山,古语有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还得名师指导,名师指导还要自己来悟。 梁子渊此番是准备从长安出发先去天下雄关剑门,走汉中广元一道。 再从蜀地成都走蜀道至白帝城,最后随长江水道乘船而下,去江陵。 两人两匹马晃晃悠悠从长安城中离去,一路上错过了住店时间,便露宿在树林山野间。 夜里抬头见星空,现明月,当无星无月时也还有萤火虫,一闪一闪地照亮着树林荒野。 当然,也会遇到一些突发情况。 如偶然遇到劫财地山贼,这些只是给薛忠练手而,轻轻松松便就能打发掉。 更过分的是,还会遇到劫色的。 有些山中贼人由一些娘子军组成,见到梁子渊那一副嫩白的书生样,或者薛忠那魁梧大汉。 许是已经饥渴至极,均是想要二人当面首。 这一路行行走走,许是换了个环境,梁子渊发现薛忠的脸上偶尔也会有笑容浮上。 但大多数,笑容给到的不是动物就是植物。 这天下午,两人终于经过多天的兜兜转转。终于是来到天下雄关,剑阁。此时正是初秋雨后,残阳暮风。 “暮风残阳秋雨后, 巴山蜀水无瑕处。 倚天剑开剑阁成, 雄关屹立再千年。” 梁子渊有感而发。 当天下午两人在剑阁上一番游览,直至皎皎明月漫雄关,熠熠星辰上苍穹。方才罢了,回剑阁城内居住。 是夜,梁子渊在薛忠入睡后,站在屋檐下的月光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直觉从来没有让他失望。 今天下午时分在浏览剑门关风景时,总有一道有意无意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当时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后来再一想自己的直觉从未出现过错误。 只见一道黑影踏月而来。 步子像似在踩踏着夜空中那无形的阶梯中,正一步一步地向着剑阁而来。 至于确确的目的地是何处,梁子渊还不知晓。 本来今夜皎白的月光是可以瞧清楚事物的。 可却不想来人身上仿佛一个黑洞,把所有的照在身上的月光尽数吸收。 梁子渊在月色中看到来人笼罩在黑暗中,但是能感觉到来人正在和他对视中。 最后,那人落在了剑阁城中占地最辉煌的一间大宅院中。 虽然一路行来,都没遇到贤者,本来梁子渊已经是非常失望的,不料在剑阁城中夜宿时居然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一人。 “这人看着境界和我相差仿佛,可却无法看清他的脸和身材。 想来应当是修炼了某些隐藏类的功法吧。” 梁子渊看着天空中的明月想道。 “啪啪啪…” “吱呀…” 打开门后,梁子渊见到一位已经有些年纪的老人。 头生华发,稀疏的华发下是一张稚童般的脸。 脸色红润如同孩儿,梁子渊从其身上的气息感觉出,来人年龄至少六旬。 “不知老丈深夜打扰,可是有何事乎?” 梁子渊礼貌地问道。 老人,直接递上拜帖道:“乃我是我家主人,听闻无双公子来到剑阁,想请公子明天到府上一聚,届时还有许多蜀地武林之人介绍与公子认识。” “无双公子?”梁子渊疑惑道。 “公子在长安城的事迹已经是遍传天下,现在大家都知晓无双公子梁玖梁子渊。 年方十八便已是练气化神六品上的大高手,且对于经学也颇有研究。 如此文武双全的人物所以大家便给公子取名:无双。” 老人对梁子渊解释道。 梁子渊才听完就知晓,肯定是诸葛流云的杰作。 这天下但凡有一人如此了解梁子渊,最近事迹的就只有他诸葛流云了。 “好,明日梁玖一定按时赴约。” 梁子渊接过拜帖道。 第二日,当梁子渊如约而至。 本以为会是一番其乐融融,武林前辈在分享自己行走江湖的经验。 或者是大家三五成群一起,讨论武学以使得所有人今天不至空返而归。 可方才开场,梁子渊便已经兴致了了。 因为这和他想象中的交流是大相径庭,在场中并没有什么武林前辈。 全都是年轻人,而大家都在相互捧场,夸夸其谈,高谈阔论。 不过,梁子渊也并非一无所获。 听周围人聊天,他从中获知蜀地武林势力可分为一山、两派、三家。 乐山;峨眉派、蜀山派;解、洪、姚。 梁子渊在一旁看着侃侃而谈的众人,但都是在捧这六个势力臭脚之人。 可惜,都只是他们在自娱自乐而已。 直到见一个年轻的公子哥身旁围着许多人,均是在拍其马屁,才知晓原来这人乃是姚家的二公子。 姚家是一个以拳法为主的武林家族,也是蜀地武林三大家族之一。 第90章 蜀中武林势力 洪家主练掌法,解家以腿功出名。 蜀山派则是以剑法闻名于天下,峨嵋派则有些杂乱,既有腿脚亦有剑法,还有刺棍等。 乐山门可以称之为乐山大佛寺,这是一个佛门禅院,不过这里的人擅长炼体。 姚家的拳法起始于第一代家主姚崇,以《十事要说》的思想为根基创造出的十式拳法。 可惜因其乃是文人,后流连政治朝廷之上,被牵扯太多的精力。 而个人的武学根基以及见识不足。 导致第十式也仅仅是设想中的产物,从创造出来至今还从未有人练成。 洪家曾经以掌法横行蜀地,由上一代家主洪栎改进前人留下来的三十六式掌法,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而精炼至十二式。 因其在蜀地武林中有及时雨的称号,故其在蜀地的老一辈之中可谓是声名在外。 解家百余年之前,乃是蜀地一个小到尘埃中的小家族。 但是后来攀上杨国忠和李林甫这两位奸相的路子,才渐渐发家。 不过这个家族其实并不是以武力称霸蜀地武林,更多的是以钱财开路。 因为其掌握着蜀地的盐道、蜀锦这两样,所以才富得流油。 在蜀地有这么一句话,就是盐不过解,锦离解不出蜀。 由此便可见这一家的钱财达到什么样的地步。 蜀山派可以称之为蜀山剑派。 传说这个门派有御剑之术,可御剑杀敌于千里之外,不过这个剑派很少会有传人行走于世,因此很神秘。 峨嵋派传世由来已久,这是一个隐世的修炼门派。 现在唯一在世上行走的只有素影圣女一人,最近江湖上流传着:素影空中飘匹练,寒声天上落银河,形容的便是她。 乐山乃是一群大光头,经常赤裸着上身。 可以称之为行走的荷尔蒙。 主打一个横冲直撞,以力降万法的路子。 “二公子,大公子今天会来吗?” 这时旁边一位蒙面的女子问道,从她那眼中满是星星的迷蒙状态就可以知道,她乃是姚家大公子的小迷妹了。 姚家这一代主家只有两位公子,大公子姚光宗,二公子姚光祖。 蜀地江湖流常流传着大公子姚光宗的故事,最多的就是他大破山贼或者抵御外族的故事。 “大哥,最近有计划要去剿匪,都还在忙活着,肯定没有时间来了。” 姚光祖遗憾地说道。 “看来姚家的下一代可能要以这个姚光宗为主,只要不夭折定是能坐上家主位子啊。” 梁子渊正冷眼旁观。 “哈哈哈,你们姚家这些伪君子,一天到晚就会弄虚作假给大家看,然后又虚情假意地关心一下。” 此时一位年龄和梁子渊差不多大的少年人从门口走进来嘲笑道。 来人洪家的三公子,洪汉林。 “洪家三公子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两无论什么场合,只要遇到一起总能擦出火花来。” “这洪家三公子,为何会来参加这个聚会呢? 在座的都是武林中人啊。 谁不知道,洪家三子纨绔,不能吃苦,和书生一样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 “他不是,只对吃喝嫖赌感兴趣吗?怎么今天来这里了。” 梁子渊从洪汉林进来后,感觉他身上的气势一阵熟悉。 可自己能确定的是,从来没有见过此人,只是听旁人的窃窃私语,也就知道这人,在人前表现的是一副纨绔子弟样而已。 “我说是谁这么口臭,原来是你洪三岁啊。” 姚光祖说道。 “你说谁三岁啊?” 洪汉林本还有些风度,在听闻这句话后,瞬间脾气爆炸起来。 可忽然洪汉林却用手在鼻子上扇起风来,再做一个呕吐的动作。 姚光祖也怒了,两人忽然像街边的小混混一样,你拉我头发,我扯你衣服想,打起来了。 许多人是不明所以,不知为何姚光祖无缘无故就怒不可遏。 “姚二少嘲笑洪三少九岁还尿床,三少则还以颜色说二少曾经掉茅坑中。”旁人解释道。 其余人闻言皆是一副欲笑似笑,忍俊不禁。 “噗嗤”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一片。 “好了,尽是胡闹。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正在此时,一道中年沧桑的声音打断正在“打架”的两人。 两人一听到这声音,迅速从撕扯中脱离开来。 可即便如此也还是依旧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盯着双方。 梁子渊则是笑了笑看着两人,只是笑容中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意味在里面。 洪汉林刚转头见到梁子渊这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 一位中年人,从玄关后面走出来。 “东郭先生。” “东郭先生。” ………… 一路上几乎是人人行礼问好,梁子渊没有从这位中年人的身上感受到丝毫的武学痕迹。 可见他如此受人尊崇应当是一位儒学大家。 “不知,那位可是梁玖小兄弟?” 梁子渊正在看戏,没有想到忽然间听到有人喊自己。 “梁玖是谁?” “有人认识梁玖吗? “这梁玖居然得东郭先生前来寻找,当真是好大的架子呀。” 一时之间,梁子渊耳畔都是这种杂乱的窃窃私语。 本来有心想要应答,可见其他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梁子渊又犹豫起来。 “请问,梁玖小兄弟来了吗?” 东郭先生见人群中久久无动静,遂又再度发问道。 终于梁子渊越过人群,来到东郭先生面前。 作揖道:“东郭先生,在下就是梁子渊。” “这人就是梁玖啊。和我们长得也差不了多少呀,东郭先生寻他是为甚呢?”旁人惑曰。 “原来是他。”此时有人恍然大悟道。 “你知道他。” “听从长安过来的客商说:最近长安城中除了诸葛流云就他最出名。 先是流尽鲜血以报师恩,再用天时地利人和三策,尽破胡适之的阴谋反叛。 最近还有消息传出,说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且精通解经。” 这人介绍道。 直到此时,其他人才知晓为甚东郭先生会寻梁子渊。 只因东郭先生也是喜好四书五经之人。 “日前,老夫收到许久不见老友冯可道来信,说他发现一位有意思的小兄弟。 前些时日诸葛小子也给老夫传信,叫老夫一定要好好和小友交流交流。” 直到此时梁子渊才知晓,原来这一切竟然是这样的。 “先生谬赞了,应当是冯道前辈高赞。 晚辈现下乃是尘世中一位迷途的书生而已。” 梁子渊可不敢接受如此高的称呼。 “哈哈。”东郭先生闻言爽朗地大笑。 “冯可道一般不会称赞年轻人。 只有能入得了他法眼之人才会说道一二,而他在信中对小友却是赞不绝口啊。” 东郭先生肯定道。 此刻,两人开始陷入一个死命吹捧,一个抵死谦虚的境地。 至于东郭先生为甚要如此地吹捧,梁子渊不得而知。 但是他晓得,一个第一次见面便把你高捧之人,肯定是有所图。 “其实这次请梁玖小兄弟过来,是因为有事相求。” 终于东郭先生还是露出他的目的。 “梁玖人言低微,地位更是低到尘埃里的情况下,怎么会有能力帮得了前辈呢?” 梁子渊听到请求后,也就更加肯定自己心中所想,当即婉拒道。 “根据诸葛小子的推荐,他说这世间如果还有一人能够帮忙,便只有梁玖小兄弟了。” 东郭先生无奈地说道。 “哦?”梁子渊疑惑道。 “你看看这个便会明了。” 东郭先生这时候递给梁子渊一卷汗青(竹简)。 梁子渊,见东郭先生如此小心翼翼,当下也敢大意。 从怀中掏出本想用来扮斯文的丝质手袜戴在手上,再接过竹简。 “这,这是诸葛武侯的遗书?”梁子渊问道。 “这是月前,一位土夫子在定军山一处坍塌的墓穴中找到。 后来我们根据这墓中信息,前去勘察时方才后知后觉。 这汗青中记载的乃是诸葛武侯当年的一处藏书之处,这其中有许多已经丢失的孤本。” 东郭先生颤抖着身体声音忽然有些变色说道。 “可这和小子有什么联系呢?”梁子渊还是很疑惑。 “我们根据这汗青记载的地址找寻到一地。 这地方就在剑阁下面不远处的一座山里。” 东郭先生的声音里有无奈也有疲惫。 “遇到棘手问题了?连前辈也解决不了吗?”梁子渊问道。 “在这山里有许多的深洞,洞中怪石林立。 但是其中一处有十余座石笋峰矗立入云 其中有一处峰顶之石更是形似老鹰。 这笋山之后峭壁奇形怪状,巍巍壮观。 而我们要找的地方也是在这笋峰之后。 可当我们才刚刚翻上这些笋峰,大雾就袭击而来。 然后有些人没有踩稳就从上面掉下去,尸骨无存。 直到尝试很多次后,才发现,原来我们一直在阵法中,与天与地斗。” 东郭先生有些可惜地太息道。 “从后面也绕不过去吗?”梁子渊问出心里存疑。 “绕不了,这山麓太大,丛林有些还有瘴气。 即便是武林高手进去,不是迷路就是中瘴气之毒而亡。 从发现这地方到现在,我们派出三批人至今都了无音讯。” 东郭先生道。 “听说冯可道已经飞升他界,当今世上已经很少再有人懂得这玄门的阵法之道了。 他在信中极度推崇你,就连诸葛流云这小子都对你赞不绝口。 所以,老夫请求你为了我中华民族文脉,前去看看,瞧瞧。” 东郭先生说完后,一个作揖,把梁子渊吓一跳。 “为中华民族文脉计…” 第91章 诸葛亮的遗产? “既然是为中华民族文脉的延续问题,小子当是义不容辞。” 本来是一而再,再而三坚定拒绝的,可不料东郭先生却不按常理出牌。 先是一番可怜兮兮的卖惨,再调转枪头来一句这么大义凛然的托词,使得梁子渊热血沸腾之下,便就应允了。 “嗯?怎么就答应了?这东郭先生…嘶……” 梁子渊忽然浑身冒起鸡皮疙瘩,被算计得不知不觉间就答应别人的要求,还真是可怕。 “老先生当真是好算计啊!”梁子渊感叹道。 “为中华文脉计,老夫方才出此下策。这个中的算计之处还请原谅则过。” 东郭先生再多向梁子渊作揖。 这次梁子渊便也不再拒绝,因为这次乃是替代天读书之人的礼。 “唉……”虽然莫名其妙被算计一番,内心极度不痛快,可君子一言九鼎。 “前辈可有计划?”梁子渊问道。 “计划让小兄弟你带四人,一行五人从笋锋这面突破阵法进去。如能遇到其他人将他们一同解救出来。” 东郭先生道。 “剩下的四人前辈可有人选?” “我这边暂时只能给你指派一人,剩下的三人你可以自己去选。” 东郭先生接着道;“这人是必须带着,才能保你们即便是在毒瘴中也能够行走自如。 就是我们蜀地大名鼎鼎的小医仙李未央。” “如此也好,我这边只要一人的名额,至于剩下的两人不知前辈可有推荐?” 梁子渊对于蜀地武林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叫他短时间内去找两个人来还真是个问题。 “我这边可以出几个人给你选。”东郭先生说完后,带梁子渊出到大厅。 此时的大厅外人数已经不多,剩下的应当是东郭先生特意留下来的。 梁子渊只是远远的就已经感受到,大厅中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煞气,如此看来身手都不弱。 “大家过来一下,相信我身边的这位梁玖小兄弟,刚才大家都应该已经知道了。 今天把大家聚集在一块,乃是老夫有个事情请求拜托大家。” 东郭先生说完后一个作揖。 “这件事情关于我中华文脉一些知识缺失的补全。 日前,我们发现诸葛武侯先生在这附近的一座山头里,藏有许多已经丢失的经学孤本。 我派三批人进去寻找,结果现在依旧是了无踪迹,甚至是连人都已经尽没于其内。 后来通过其他渠道,我才请到梁玖小兄弟这位大才来,此次将由他带领大家前去。 而今他的队伍还欠缺两人,所以想选两人一起前去。有意出力者还请站到左边。” 东郭先生叨叨叨叨地向大家说明来意。 当他话音刚落后,大厅中也是一阵的热闹讨论声。 “东郭先生,请问他有什么资格当领队带领咱们去寻这个…这个…?” 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大声问道。 “经学孤本。”旁人补充道。 “对,经学孤本。凭什么是他这位乳臭未干的小子做领队?”络腮胡问道。 “藏经之所,在一处布满阵法之地。 这里是三步一危,五步一险。 不是熟悉此道之人如果迷失其中,恐怕是有去无回啊。” 东郭先生摇摇头说道。 “哼,那是他们武功底下。 像我等都已经是炼气化神境的高手,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困住的。” 络腮胡骄傲道。 “根据武侯其人的传说和甚至是一些话本小说来看。 即便是炼神返虚境的高手进到他的阵法之内,恐怕都讨不到好。 即使这些阵法已经过去几百年了。 诸葛武侯曾经就有过,仅仅是凭借一些巨石布置出来的阵法。 已经能抵挡住,当时陆逊带领的十万大军。”东郭先生道。 而络腮胡听到此言后,整个人就像霜打茄子一样蔫了。 他引以为傲的炼气化神境界原来在诸葛武侯先生的阵法面前,居然不堪一击。 “而当今天下精通玄门阵法之人,一只手便可数的过来。 而梁玖小兄弟乃是我能请到的最佳人选。 且他还正当年轻,便已经有着深厚阵法知识储备以及操作能力。 这一切都使得我相信,他能够带大家进去也能带大家出来。” 东郭先生见其他人还有疑问接着道。 “好了,现在我们需要两个人一起进到阵法当中去。 寻找那些能够帮助中华文脉,更好发展的经典书籍,现在有没有人愿意前去的?” 东郭先生看着下面已经安静下来的众人说道。 “我去。”当场面陷入久久的安静时,忽然一人举手说道,然后自动站到左边去。 “胡闹。”东郭先生,看到居然是洪汉林,便怒斥道。 “先生,我洪汉林也想为我中华文脉的发展做出贡献,不行吗?”洪汉林倔强道。 “可是……”东郭先生刚想说,便被洪汉林无礼打断道。 “先生,在坐的都是孩子的父亲或者别人家的孩子,他们的命同样也是命。 家里也有人在等着他们归去,没有理由他们能付出。 我们这些虽然平日里遛鸟斗鸡的纨绔子弟就不能出力了。 我们只是想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而已,证明我自己并不比其他人差。” 洪汉林一番话语使得,原来正在看热闹的公子哥人人都低头开始思索起来。 “我也去。”此时另外一位从其肤色也能看出,这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整个人看起来单薄到一阵风就可以吹跑的那样。 “我去…” “我也去…” ……………… 开始越来越多的人响应,刚开始是些公子哥。 被洪汉林一阵热血的话语给引导,到最后整个大厅中的叫喊声去此起彼伏。 东郭先生手掌向外平摊示意,大厅中便逐渐安静下来。 然后向梁子渊使一个眼神,自己便后退一步。 梁子渊来到洪汉林的跟前,静静地看着他,先是面部然后眼睛。 从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梁子渊真的看到一股像火山即将喷发的洪流。 旁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正久久凝视着双方。 忽然间梁子渊脸上微微笑道:“好,今天我就给你个机会,给一个你证明自己的机会。 让你告诉世人,蜀地的纨绔子弟们也是能文能武的,并不是只会斗鸡遛鸟。” “谢谢!”洪汉林面不改色道。 “还有最后一人,我需要一个身材魁梧,且天生神力之人。” 梁子渊巡视完一圈后,对着后面几位身材高大,明显走力之道的武林中人说道。 但是,这几位身材高大之人都是面面相觑。 “哈哈…,你别看他们几人身材高大。 但都只是金玉其外摆败在其中的样子货而已。 要说力气,我们当中还有人能胜得过郭子仁义兄弟两人吗?” 就在此时,一面色古铜色的汉子出言嘲笑道,并且介绍重新介绍两人。 “哦?”梁子渊也是尴尬地看着那几人,然后疑惑道。 “确实,若说这蜀地天神神力之人,就我所知也是这郭子仁和郭子义兄弟两人。 这两人乃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兄弟,都是力大无穷之人。 不过这两人身材并不魁梧,反倒是外表有些瘦弱,兄弟两人都有举鼎之能。”这人介绍道。 “不知今天这兄弟俩可有来?”梁子渊问道。 “兄弟两人相约今天进山各自掠杀一头大虫回来,用其皮给母亲做大氅。” 看来这人乃是两位天生神力汉子的好友,否则定然不会知晓如此多的事情。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梁子渊这时才开始问起人家的名称。 至于其他人,在梁子渊方才说出要求后,便也逐渐褪退去。 只有洞东郭先生和洪汉林以及这个被问话的汉子在场了。 “在下,成都孟仁孟子义。”这人拱手道。 “好,此番还麻烦子义兄弟,能带我们前去寻找郭子仁义兄弟二人。” 梁子渊请求道。 孟仁带着梁子渊前去寻找郭子仁义兄弟俩人。 而洪汉林和东郭先生则是留下来准备一些必需品。 “先生,德仁此番是不是打乱你的安排了?” 见到旁边空无一人后,洪汉林问东郭先生道,德仁乃是洪汉林的字。 “你啊,就是任性。 这番前往曾家山的危险系数太大了,我才托诸葛流云去寻一人来帮忙的。不料你居然傻傻地撞上去。” 东郭先生说道。 “就像先生说地,我也想为我们中华文脉出一把子力气不是。”洪汉林嘟囔道。 “梁玖也是看出,你在我心里占据比较重要的位置,方才说给你个机会。 这便是他的聪明之处啊。 只要你在这个队伍中,我就会投鼠忌器,也不会允许别人在这里面捣乱。 如此便也能大大提升他的安全。 当今天过后整个蜀地都会把目光投来这里。 其他人想要搞事情,也要掂量掂量蜀中所有的士子力量。” 东郭先生解释道。 “没想到这梁玖表面看起面善,心中也是沟壑纵横之人啊。 居然和先生已经在暗中交锋起来了。” 洪汉林感叹道。 “哈哈…此番乃是我先用势算计他一番,这可能就是他的反击之策吧。” 东郭先生无奈回道。 第92章 郭家兄弟 另外一边,梁子渊正跟着孟仁前去寻郭子仁义兄弟俩。 从剑阁县离开后,在孟仁的带领下来到城外一个孟庄的地方。 “这里就是郭子仁义弟兄俩的居住之地。 这个庄子里大都是孟姓之人。 庄主当初见他们母亲独身一人,带着两个可怜兮兮的娃娃,便也就收留下他们在庄中居住。” 孟仁见梁子渊疑惑,便道。 “啪啪啪…”孟仁边拍门,边大喊道:“大娘,郭子仁义兄弟可在家?” “是小仁啊。进来吧。”屋中传出一位老妇人的声音。 “还带了客人过来啦。实在抱歉,屋中简陋还请见谅。” 一位腰身有些弯曲的妇人,头发虽然已经有些花白。 脸上也就额头上有几根浅浅皱纹,衣裳已经洗的有些发白,可却异常干净整洁。 “大娘,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在下荆州梁玖梁子渊,此番前来乃是为寻郭子仁义兄弟中一人去帮忙。” 梁子渊见老夫人后客气招呼道。 “他们兄弟两人已经于日前进山去狩猎了。” 老夫人听闻梁子渊来意后道。 “如此,大娘可知他们兄弟俩人归期?”梁子渊。 “此番前去,兄弟两人都没有说归期,只是说狩到猎物便会返回。”老夫人道。 “大娘,多有打扰,还请见谅。那在下隔天再来拜访。” 梁子渊见状当即也提出告辞。 “先生,郭子仁义兄弟两人,一般进山狩猎都要花三五天时间才能返回。 此番前去乃是为了狩猎大虫,也许时间会更长些。” 孟仁见梁子渊已经走出门外,追上后解释道。 “没事,隔天我再来。” 梁子渊不在意地摆摆手道。 此后,梁子渊也没有急着出发,而是每天都前来孟庄一次。 等待郭子仁义中的一人回来。 而某些人见他如此悠闲。 每天都往这地方跑,私心作祟开始流言四起。 梁子渊表面上看着是悠闲自在的等待着郭子仁义兄弟两人。 暗地里却找到当地最好的铁匠给自己造剑。 其余时间就是转遍这周围的山头,最后在一个叫做曾家山的地方。 找到类似竹简描述的地方,当他前去一番探索后,就确定地点。 也没有贸然行动,而是若无其事地返回到剑阁,继续重复着生活。 直到五天后,梁子渊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郭子仁义兄弟两人也返家了。 “听说你一直在找我们兄弟俩人?” 兄弟两人中的老大,郭子仁在家里遇到上门拜访的梁子渊后直截了当地说道。 “你是,郭兄弟中的老大?”梁子渊问道。 “对,我就是郭子仁。” “郭兄弟,此番寻你兄弟两人,是想要你们中一人帮忙。” 郭子仁则是上下打量梁子渊一番,然后摇摇头,也不说什么转身就走。 “喂,你怎么就走了?” 跟在梁子渊身边的薛忠,则是看不惯郭子仁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咦……这里还有个大块头,有意思。” 郭子仁仿佛才刚刚见到薛忠一样,待他发声后饶有兴致地说道。 “你是找打吧?” 经过梁子渊的开解和梁恃的陪伴,薛忠的性格比起以前是天壤之别。 “来呀,谁怕谁?你以为块头大我打遍剑阁无敌手郭子仁就会怕你。” “你是打遍剑阁无敌手,那我是什么?” 就在此时,郭子仁身后传来一阵气愤的声音。 来人是一位和郭子仁长得不能说像,简直是一模一样的人出现。 来人就是郭子义,只是他肤色比起郭子仁的古铜色要更显得病态一些。 “咦…你们俩人长得好像啊。只是他更美丽一些。” 薛忠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惊叹道。 郭子义比起郭子仁来要矮上一寸,但是他的肤色却更加的白皙。 且身材也是消瘦苗条,只要稍稍装扮一番也能使人雌雄莫辨。 “忠哥,男子不能用漂亮或者美丽来形容,要用帅气。”梁子渊纠正道。 “哦,你弟弟比你这个像铜一样的竹竿要帅气。”薛忠也学会怼人了。 “你找死是不是。” “你是会说话的人。” 郭子义此时已经是来到薛忠的身边,拍拍他肩膀夸奖道。 并以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而郭子仁却是已经开始愤怒。 “子仁、子义。你们兄弟两人又在争斗了是不是?” 老夫人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娘,是大哥他说自己是打遍剑阁无敌手的,他鄙视我。” 郭子义直接跑到老夫人身边撒娇道。 “许夫人……”梁子渊和薛忠两人一礼道。 “子渊,小忠,你们来啦。” 许夫人这几天,对于天天上门来的梁子渊和薛忠已经是熟悉无比。 “娘,你认识他们?”郭子仁皱眉道。 “当然认识,咳…咳…你们兄弟俩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都是子渊和小忠在照顾我。” 原来许夫人三天前生病,最后还是梁子渊和薛忠两人上门后才发现。 最后紧急送医后,方才无恙。 这三天来,两人是轮番照顾着许夫人。 “恩人,请受我兄弟俩人一拜。” 兄弟俩人闻言向梁子渊当即行礼跪拜道。 而薛忠却是一副高傲的样子。 准备在一旁等待着郭子仁的跪拜感谢礼仪,不料兄弟俩人是一起忽略了这个问题。 薛忠,眉头微挑,“一副我呢”的样子。 郭子仁义兄弟俩人均是一转脑袋,一人抬头望天,一人低头看地。 仿佛天上底下都有无尽的精彩故事在演绎,两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你兄弟俩就不要再做样子了。”梁子渊开口打断道。 “走走走,小忠兄弟,我请你喝酒吃虎头,不离这个无趣的小白脸。” 正在抬头望天的郭子仁走过来揽过薛忠的肩膀,带着他往家里去。 至于梁子渊则直接被他归类到小白脸一类里面。 谁叫这个家伙比自己白,也就薛忠的肤色和自己相近一些,看着更顺眼。 梁子渊则是在后头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这番要请人出山,还真不是一件简单地事情。 “听说你是来寻我兄弟两人去帮忙?” 经过一下午的忙活,终于是收拾好一顿饭出来。 整个大虫除了最重要的长鞭送给庄主外,整个完整的身体已经在架子上滋滋烤着。 至于脑袋则也是被郭子仁用大缸给炖起来。 “来来来,小忠兄弟尝尝这个后腿肉,这一块后腿内侧的肉是最鲜嫩的了。” 郭子仁则是开始招呼起薛忠来。 至于梁子渊有些显得多余起来。 薛忠把郭子仁递过来的后腿肉递给梁子渊, 虽然梁子渊尊称他为忠哥,可从被获救之后他便把自己定位为梁子渊的跟班。 “来喝酒,喝酒。” 郭子义则是端起一旁的酒壶扔过去给梁子渊,说道。 “对不起,我不喝酒。” 梁子渊拿起酒壶道歉道。 “哼…,连酒都不会喝的人,能办成啥大事?”郭子仁嘲笑道。 “我跟你喝。” 薛忠则是不客气地拿起一旁的酒壶,给梁子渊挡酒。 在路上的时候,薛忠会经常喝酒。 而梁子渊则是一路上滴酒不沾,后来他才知道梁子渊是酒精过敏体,只要喝酒就会像中毒一样,浑身起疹子。 之所以了解这情况,是有天他把装过酒后还有些许残余的酒囊用来装水。 梁子渊喝了些水后,脸上尽是一片赤红之色,手臂上也是一片接一片的疹子冒出。 自那以后,薛忠遍也就知晓,原来梁子渊是滴酒不沾之人,然后还很怕狗。 但是不知为啥不怕梁恃。 薛忠不知道一直陪着他耍的梁恃,其实不是狗,而是一只麒麟。 薛忠也是好酒之人,而郭子仁义兄弟两人看起来是喜酒之人,三人是棋逢对手,推杯换盏起来。 气氛也越发热烈,烤架上的大虫肉也愈发减少。 至于梁子渊对于这大虫肉则是浅尝即止,已经达到练气化神七品的他,不需要再从食物中去摄取精气。 而其他三人都只是炼精化气境界,今天这一顿大虫宴,至少能减少他们三个月苦苦修炼。 “小忠兄弟,我跟你说。 这大虫乃是我郭子仁,在深山中苦苦追逐两天才把它给狩到。 这一路上是遇林闯林,见山上山,遇水涉水,见涧越涧。 最后直至这畜生力竭后,才一刀了结它。”郭子仁醉眼朦胧说道。 “你放屁。怎么就你自己逐虎过涧了? 明明是我追着它涉水爬山的。” 郭子义不服道。 梁子渊则是一旁津津有味听着,薛忠则是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吃着肉喝着酒。 至于郭子仁和郭子义哥俩的话就自动过滤了。 “那你自己也就追着这大虫跑了一个山头和一个林子以及一条深涧。” 郭子仁则是有些不舍把功劳分给郭子义。 “我不是还追着它跑了里许地吗?”郭子义大声嚷嚷道。 “小白脸,你说我兄弟俩谁的功劳更大一些?” 正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梁子渊,忽然被郭子仁点名道。 “这大虫乃是子仁发现的,然后你追着它闯林,上山。 最后你炁不足时,子义接力跟着追逐,涉水过涧,最后被子仁给结果掉。” 梁子渊见兄弟俩已经达到八分醉意,开始和稀泥道。 第93章 洪兮茶 “郭子义兄弟,醒了?醒了就收拾收拾我们准备要出发了。” 梁子渊见宿醉后的郭子仁义兄弟醒了,对弟弟说道。 “吓?”兄弟两人惊讶一番。 搞不明白怎么就开始收拾出发了? “郭子义兄弟莫不是忘记,昨晚自己说过的话了?”梁子渊笑意盈盈道。 “………………”郭子仁。 “看来确实忘了。那我就好好帮你们回忆一下吧。”梁子渊道。 “昨晚,你们兄弟两人和忠哥拼酒,只要赢了任何一人,便要跟我们一起去帮忙。 最后忠哥把你们兄弟俩都喝倒了。” 此时,郭子仁一拍脑袋尴尬起来。 昨晚他们兄弟俩人确实都有过这样一番承诺。 只要喝酒能喝过他们俩任何一人,就会跟着梁子渊前去帮忙。 本以为自己兄弟俩人的酒量已经是天下无敌。 谁成想居然有人,比起他们兄弟还要勇猛海量。 “为什么是带郭子义去,而不是我郭子仁?” 忽然郭子仁不干了,他感觉自己被侮辱,居然选弟弟不选哥哥? “这不是要留下一人照顾老夫人吗?你是大哥,你最合适啊。”梁子渊忽悠道。 郭子仁点点头,比较认同,此番言语甚得他心。 “不行,我也要在家照顾老娘。” 另外一边,郭子义则是抢声说道。 “凭什么你照顾老娘?老娘就是应该大哥老照顾。”郭子仁则是不服道。 “子义兄弟,老娘就应该是大哥照顾的。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梁子渊劝诫道。 “更重要的事情?”郭子义疑惑道。 “对,更重要的事情。 拯救苍生,让天下人从此以后都知道,你郭子义也是为天下付出过的,你就是英雄。” 梁子渊走到还是一脸懵的郭子义身边,轻轻在他耳边说道。 “你笑什么?这么高兴,是不是有好事情不和哥哥分享?你变了。” 郭子仁见梁子渊仅仅是,在郭子义耳边说一下悄悄话就让他脸上笑出一朵花来。 “没,这个事情不能和你分享。这个事情只能是弟弟去。” 郭子义酷酷地说道。 “啪啪啪…” 梁子渊拍拍手掌,然后说:“好,既然如此子仁兄弟在家里照顾老夫人,子义兄弟则是跟我去办事情。” “东郭先生,我要寻找的人已经找齐,不知另外两人可有时间出发了?” 梁子渊回到剑阁见东郭先生后问道。 “未央、汉林出来吧。既然人数已经凑齐也应当出发了,耽搁这么多天。” 随着东郭先生的话音落下,一位蒙面女子和曾经见过的洪汉林出现在门外。 “这位是洪汉林,你见过的。这位就是小医仙李未央。” 东郭先生指着蒙面女子说道。 梁子渊在这位蒙面女子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气息。 可就是想不起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蒙面女子的身材窈窕,浑身上下又像似裹在一层迷雾中,使人近看朦胧,然后想要靠得更近一些。 也就是这样的神秘感觉,让人更加的容易被迷惑,从而陷进去。 这不郭子义自从见到这女子后,整个人便已经开始迷迷糊糊,一副自己是何人都忘记的样子了。 当然,浪荡子弟洪汉林也不例外,此时他的眼睛恨不得挂在李未央身上。 梁子渊微微皱眉,斜视一下薛忠,见其不为所动。 “原来是小医仙当面,失礼失礼。”梁子渊道。 “梁玖先生不必客气。”李未央声音清脆仿佛黄鹂鸟般。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在那里见过小医仙,可又想不起来了。” 梁子渊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李未央说道。 蒙面的李未央听到梁子渊如此说,脸色顿时一变然后又恢复原样。 只因蒙着面巾才没有被旁人瞧出异象。 “我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到梁玖先生。 没想到梁玖先生和外头流传的有如此大的出入。” 李未央一番夸赞,然后抛出话题。 成功引起梁子渊的兴趣,继而毫无痕迹地转移话题。 李未央内心:“当然熟悉,当日你可是把我们,十二生肖杀手团给伤的伤死的死,如今整个生肖杀手组织都因你而解散。” “哦?不知外头如今是如何传我梁子渊?”梁子渊也开始感兴趣起来。 “外面到处在说,梁玖先生乃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书生。 外头还有人给先生写了一首诗词: 剑眉轻写如画,星目闪光似幻。 玉树临风来,宛若谪仙降凡。 子渊,子渊,人如玉世无双。” “过奖过奖了,都是江湖朋友给面子,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梁子渊忽然听到居然有人如此夸赞自己。 即便知道在这个时间点,这个地点不应该如此。 内心激荡之下还是忍不住,有几分轻浮起来。 当然仅片刻后,就冷静下来。 对东郭先生拱手作揖道:“抱歉先生,乍然听闻居然被人如此夸奖,喜不自禁之下有些孟浪了。 此番既然人员已经到齐,择日不如撞日我等现在便出发吧。” “如此,东郭在此便祝小友披荆斩棘。” 东郭先生说完后,把几人送出门外。 “小医生…” “洪公子…” “梁玖先生…” 原来外头不知何时,已经聚集起一大批士子,正在给大家送行。 东郭先生则是站在门口外目送几人远去。 出了剑阁城,五人骑着快马一路狂奔。 五人中,小医仙李未央背着医药箱; 洪汉林则是背着一个鼓鼓的包裹; 郭子义的马上是一担行李,里面尽是一些吃用的日常用品; 薛忠马上挂着箭袋,腰缠弯刀,本来还想带上他的方天画戟,后来被梁子渊以林中不易展开给拒绝; 梁子渊此时则是身无寸铁。 “来人可是梁玖先生?” 就在转过一山头时,垄坡上传来一阵高声地吆喝。 “在下便是梁玖梁子渊,上面可是欧铁匠铺的人。” “梁玖先生,接剑。” 垄坡上的人长剑一送,径直往梁子渊急速飞射而来。 梁子渊手往回一引,长剑上的力顿时消散于无形。 “锵…。” 拔出长剑,手指在剑脊上一弹,剑传出一声意味悠长的轻吟。 一泓清澈悠扬的白光从眼前闪过,梁子渊下意识道:“好手艺。” “好功夫,既然剑已送到,在下告辞。”垄坡上来人说道。 梁子渊还剑于鞘无言拱手,目送来人背影离开。 “梁玖先生,看这送剑风格像是欧家人啊。”小医仙李未央道。 “确是欧家人,仅仅是普通的钢铁就打造出这样一把剑来,如果是更好的原材料恐怕…” 梁子渊之后的话语是不言而喻了。 “梁玖先生,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欧家人最近些年已经不再铸剑了。 没想到居然在先生上面求剑时还是亲自给先生铸造一把。” 李未央道。 “哦?不铸剑了?难道改铸犁了?”梁子渊。 “广政九年(946年),张业专权,请当时的欧家帮忙给禁军铸造兵器。 欧家主以欧家已经封炉多年,不再铸兵器给打发。 张业说若发现欧家有私铸兵器,则抄家灭族。 至此后,欧家便再也少有听闻再铸兵器,即便张业已经败亡。” 李未央道。 “看来,天意如此。” 梁子渊道。说完后,背上长剑,策马前行。 “梁玖先生,不知我们此行的目的是?” 洪汉林策马上前终是忍耐不住问道。 “我也不甚清楚,临行前东郭先生给了一卷图册,说出得剑阁后再打开。” 说完后梁子渊从怀中拿出一卷丝绢。 “咻…” 正在此时一道长鞭带着破空声袭击而来,想要卷走梁子渊手中的丝绢。 可惜梁子渊的手法却更胜一筹,只见他手臂伸缩间丝绢已经从手掌中消失。 “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一路人马居然敢这么嚣张,青天白日里拦路抢劫。” 梁子渊已经是抓住长鞭,这头用力一扯从树林中直接飞出一道人影。 “哎哟…”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不多时,梁子渊等人的马前已经是躺着一道翠绿色的身影。 听这清脆的哀叫声也能知晓来人乃是一位女子,身着翠绿色长裙。 “小妹?”这时洪汉林忽然在一旁惊叫道。 “嘿嘿…二哥。” 来人正是洪汉林的同胞妹妹洪兮茶,此女如今年方二八。 在整个洪家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因此其身上有一般大家闺秀身上,所没有的古灵精怪。 “啧…你来干啥?”洪汉林问道。 “我听闻二哥要跟梁玖先生前去做一件大事,刚好本小姐有空闲时间,想要前往去帮忙出一下力气。” 洪兮茶娇声道。 “我们这是要命的事情,并不是玩笑,一不小心就会丢命的事情。 你已经长大了,怎还是如此任性呢?” 洪汉林责怪道,却又不忍心说太重的话。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我也想和二哥一样做一番大事业啊。” 洪兮茶瘪嘴道。 “东郭先生也说,我们这一趟很危险,随时随地都有性命之虞。” 洪汉林还是耐心地解释道,想要以此来打消她的跟随之心。 “哼…二哥你这个纨绔子弟都不怕,我也不怕。” 洪兮茶说一副你不允我便独自前往的样子。 第94章 曾家山镇 “汉林兄,既然舍妹愿意前往跟我等一起做大事,你怎忍心拒绝呢? 况且这不是还有小医仙陪伴着她吗? 刚好两人一起还有个伴。” 梁子渊对洪汉林说道。 “谢谢,梁玖先生。” 洪兮茶借劲爬树,刚才还在和洪汉林撒娇。 听到梁玖已经允许她前往时,一脸喜意跑过来感谢道。 “好,到时候拜托你照顾好李未央姐姐。” 梁子渊真诚地对少女说道。 “梁玖先生放心,一定不负重托。” 洪兮茶忽然一本正经地对梁子渊作揖道。 “如此,出发。”梁子渊手一挥,意气风发道。 …………………… 此时百里之外正有一队人马约二十余众自西北而来,观其目的地正是剑阁。 “前几天,从剑阁中传出有孔明先生留下的。 关于中华文脉更好延续的一些孤本和经、籍之类的东西。 这几天可还有消息从剑阁中传来?” 领头之人蒙着黑面巾,一边策马奔腾,一边问一旁个师爷类的人。 “禀世子,楼主目前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如果梁子渊在这里的话,便会知晓这位领头之人就是自己的八师兄,曾经的魏瑾如今大唐世子李瑾。 “哼…这个李轩办事是越来越不力了。 上次如果不是父王给他求情,早就一刀结束了他。” 李瑾冷哼道。 旁人也就只管赶路,没人敢接他这个话茬。 这个话题就是送命题,回答得对李瑾心意势必会得罪李轩。 回答对李轩心意也会得罪李瑾。 “此番行动事关我大唐命脉。 我们只要夺得孔明先生的那些孤本、经、籍。 就有能够一揽天下士人之心的根基。 如此只要在尽收天下有才之士。 届时天有识之士尽归于吾彀中,吾便可定天下于一。 从此以后,吾李瑾之名亦能和太宗太祖同列。 就凭吾,今日这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泼天大功。” 李瑾正痴人说梦。 而同一时间,天下间所有的明暗势力也都闻风而动。 后周、吴越、南汉、楚、南平、后蜀等国,都是不一而足派人往剑阁赶来。 而暗地里,也有一些已经传承千年的势力。 派出的人员不多,两三人或者三五人。 像曲阜孔家、墨家、阴阳家、小说家、农家、兵家、道家…… …………………… 梁子渊等人正在前往曾家山的路途中。 “雕…雕…” 一只冲天而下的大雕扑棱着翅膀,驻爪在梁子渊的肩膀上。 蓬松的雕脑袋在他的脸上连续蹭动摩擦。 弯弯的鹰喙整理着梁子渊因为策马而有些凌乱的长发。 “汪汪汪……”梁恃则是急声招呼道。 “流风,是你啊。我看看,你带什么消息。” 说完后从诸葛流风的爪子上拿下一卷传递消息的纸。 原来是诸葛流云收到,各国已经都派出人马一起前来,寻找诸葛孔明留下关于中华文脉更好延续的经、籍。 “流风,这是我给诸葛前辈的回信,麻烦你了。” 梁子渊把写好的回信,塞回到诸葛流风腿上的小卷筒里。 摸摸它脑袋后,再一抖肩膀,它便已经展翅而去。 另外五人则是惊奇地看着梁子渊。 “这是诸葛流云前辈的弟弟,诸葛流风。” 梁子渊解释道。 见五人已经是一副好奇的样子后,接着道:“诸葛前辈传信来说,最近各国都已经派人往剑阁而来,要我们小心应对。” “各国?”洪汉林重复道。 “周、汉、楚、南平、蜀、吴越、大理甚至辽国都可能派人过来。”梁子渊道。 “仅仅是这些国家吗?其他家族呢?”小医仙李未央接着问道。 “孔家、墨家、阴阳家、小说家、农家、兵家、道家… 这些诸子百家也都有人正向着剑阁而来。”梁子渊。 “这些老古董还存在啊? 不是说自董仲舒独尊儒术。 罢黜百家后他们已经消亡在历史的长河里了吗?” 洪汉林道。 “这些诞生于春秋时期的诸子百家学说。 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的独尊儒术罢黜百家便消亡了呢? 能在春秋时期那种复杂混乱无序的社会。 诞生出来的学术学说,最差都会有那么一两个继承人继承吧。 只是可能学术学说会有许多遗失罢了?” 李未央接腔道。 “没错,传承人会有,只是学术学说这些文化传承可能已经断绝。 因此他们才会来夺取孔明先生留下来的经、籍、孤本,想要再壮大自己的门派学说。” 梁子渊猜测道。 “小妹,我们这一趟的危险程度又再增加,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洪汉林感觉此时危险的系数再度增加,且发生许多无法控制和度量的未知。 “才不要,可是梁玖先生已经允许我跟你们一起的。” 洪兮茶再度拿出梁子渊来当挡箭牌。 洪汉林闻言,不自觉间望向梁子渊。 “嗯…兮茶跟着也好,能够和小医仙有伴。 她们两人相互扶持,你就放心吧。” 梁子渊安慰道。 洪汉林,闻言沉默。 东郭先生已经说,此番要以梁子渊为主,所以即便此时自己的小妹跟着一起涉险。 自己却也无能为力,毕竟这是关于东郭先生以及自己家族兴旺的事情。 “啪…”骑马在头前探路的薛忠,短刀忽然出鞘,一刀砍飞向自己而来的箭矢。 “看来,终于是遇到一些小毛贼。 我就说,这一路风平浪静的,还有些不太习惯。” 梁子渊看着地上的箭矢说道。 “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拦,此树是我砍,想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否则管杀不管埋。” 真是贼人未见声先闻。 梁子渊看,这么拙劣的计策都有人能想出来,真心有些想发笑。 可如此可爱的贼,应当也是心地不太坏之人。 否则又怎会演这那么一出,纯属就是画蛇添足。 在自己等人将要过去的时候,忽然袭击不是更好吗? “不知是我蜀地绿林中的那一路英雄好汉,在下洪家二公子。 还请与个方便,日后多有报答。” 洪汉林此时也是上前回话道。 “大哥,是洪家,洪家的二公子。这次咱们发了。” 此时树林中一个大嗓门说道。 “放屁,这洪家二公子又怎样,还不是依旧一个脑袋两个胳膊。哼……”此 时另外一个声音跟着反驳道。 “既然,是我蜀地洪家二公子,那今天我剑阁三金还是要给面子的。你们就且自个过去吧。” 另外一个嗓音有些沧桑沙哑道。 “多谢。后会有期。”洪汉林一拱手然后带队而前。 梁子渊则是在后头连连摇头,本来还想着看好戏。 不成想如此草草就了事,不知是这三贼傻,还是真的精明。 “在蜀地这一片的绿林里,我洪家还是有点面子的。” 洪汉林傲气道。 策马跟在后头的洪兮茶则是脸蛋红红的,不知是激动,还是害羞。 “好,那接下来的路程就麻烦,洪兄弟了。” 梁子渊见有这样的免费劳动力在,也乐得见此。 接下来的路程果如洪汉林所料的那样。 所有的劫道之人在听闻是洪家二公子,都给几分面子放行。 行行复行行,骑马行至曾家山外头的小镇。 一个古朴的小镇,民风民俗和蜀地其他地方大差不差。 当然一行六人的陌生人进入到这小镇,其他的居民也是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大娘,你知不知谁家可以借住呀?” 梁子渊在镇外时已经安排好了。 进到镇中就派出洪兮茶前去办理问路住宿等问题。 就她那甜美还有点憨厚的样子,一定不会让人讨厌。 这不,刚好见到一位空闲着的大娘,逮着人家就问起来了。 “里正家就可以借宿。 里正家往这大道一直到头便是。 他们家是镇上最大的宅子,十分好认。” 大娘热情道。 “谢谢大娘。” 洪兮茶道谢过后,便回来和梁子渊汇报。 当一行六人来到里正家后,也有些诧异。 在这穷乡僻壤之所,居然有这么一座豪华气派的住宅。 大门前一个宽大的汉白石广场,双开的大门油的漆红,门前两个大石狮,气派非常。 “啪啪啪…”洪汉林上前去叩门。 “谁啊?” 从门后传出一道年轻的声音,不用问也知晓定是门童类的人物。 “我等乃是路过曾家山的旅人,此时已经天时甚晚,为不露宿深山野林故前来借宿。” 洪汉林道。 “原来是有贵客上门啊,贵客请进,请进。” 当门打开后,众人也就看清楚,门童乃是一位年约二十余岁的年轻人。 偶有精光从其眼中闪过,由此也能看出这人是一位精明之人。 “小哥,我们一共六人,还有五匹快马。” 洪汉林熟练地把一小块银子塞在年轻人的手中,拱手说道。 “好说,好说。” 才刚应答完梁子渊五人后,门童直接唱和道:“贵客六人,马五匹。” 话音刚落,从玄关之后走出一位类似小二哥类的领头人物。 带着一群大半小子和丫鬟走出来。 牵马的牵马,领人往内走的,反正是各司其职。 这样一套仿佛已经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动作。 梁子渊从中也还是看出有些生疏的痕迹。 第95章 曾家的诡异 跟着丫鬟一路走来,众人也是开眼界。 亭台楼阁遍布,五步一亭台十步一楼阁的地步。 路两旁的奇花异草,绿林植被葱葱郁郁。 花草树木以及建筑组合是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给人的感觉是恰到好处。 “好高级的建造能力啊。”梁子渊在内心感叹道。 “贵客,这个西厢刚好有五间房间,你们看住这边可好?”领头的丫鬟问道。 “很好,不错。就这里吧。”洪汉林点点道。 身后的丫鬟则是把从马背上搬下的东西放好,再跟着一起告退。 梁子渊给洪汉林使个眼色。 只见他露出一个脑袋在门外左右细瞧,然后再收缩回来,对梁子渊摇摇头。 “都过来,我们商量一下。” 梁子渊坐在西厢院中的石凳上,示意其他人也坐下。 “从进到这个曾府以后,处处都透露着诡异。今晚休息我们四位男人轮流值守。” 梁子渊道。 “诡异吗?我感觉还很好,很漂亮的院子啊。” 洪兮茶刚说完,薛忠和郭子义也是认同地点点头,只有李未央露出一丝疑虑。 “就是因为太漂亮才诡异啊。 谁会在这山野间建造这么精致的宅子呢? 而且宅子的内里花草树木,亭台楼榭均是融于一体。 只是,没能到其他地方去瞧瞧,方才不能知其全貌。” 梁子渊道。 说完后,其他人也才恍然大悟。 策马奔腾一天,所有的人均是倍感疲劳。 除亥时夜守的郭子义外,其他人都已经在用过饭食洗漱后就已入睡。 前半夜风平浪静,只有山中偶传来夜枭的叫声,不知名野兽的怒吼。 “这飞来飞去的,不累吗?” 梁子渊感屋顶上总是有人进进出出,高来高去。 此时已经是寅时三刻,从寅时换梁子渊值守后。 屋顶上就开始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显得非常忙碌。 不知道是因为夜深的原因还是轻功好,没有一人走正门。 在换值的时候,梁子渊才发现本来说好的一人值守一个时辰。 不料直至寅时他去换值时,依旧是郭子义在。 只是此时的郭子义人已经靠着墙根熟睡着。 花费一番力气后,梁子渊才弄醒迷迷糊糊中的郭子义,让其回房去休息。 盘膝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 一夜无事,当晨曦刺穿破晓前的黑暗,洒落在大地后,人间才升起那么一丝的温暖。 已经卯时末(7点),梁子渊把屋内之人一一叫醒。 不过每一个出来之人都是哈欠连天,这使得梁子渊是眉头大皱。 “怎的,大家均是一副似醒非醒的状态?难道是昨晚没睡好吗?” “昨晚,我一躺床上便已经入睡,直至你方才来喊才转醒,只是此时依旧头脑昏沉,还是睡意十足。”洪汉林道。 “其他人也是这样吗?” “我也是。哈…”洪兮茶娇声道。 另外几人是闭着眼睛,哈欠连天地点头示意一样。 梁子渊眼中流光闪烁,整个人一蹬而上,来到西厢的屋顶上,举目四望。 只见原来林中雾气笼罩着的西厢,此时正在消散。 而曾府其他四处,薄雾却早已消散。 丫鬟下人已经在劳动,为迎接新的一天到来。 “看来,我等昨晚是中招了。” 梁子渊翻下屋顶后对李未央说道。 蒙着脸的李未央闻言娇躯一震,然后强打起精神。 梁子渊有时候在想,这李未央从身材的窈窕和匀称看起来也不像是丑女,就想不明白为啥这人一天到晚都蒙着面巾。 不知道是不是睡觉的时候也蒙着? 其实是梁子渊想要看看人家长啥样,男人都喜欢看美女。 “没想到山间的雾气,已经带有让人轻微迷晕的功效了。” 李未央说完后,从药箱中拿出一瓷罐,给每人发一颗黑黑的药丸。 “这是解毒丹,能解百毒。” 其他人闻言直接吞服,梁子渊则是装模作样,然后把药丸藏在袖子中。 这个小医仙虽然可能是个美人,但从第一眼见到此人开始,他就有一种似是而非的防备直觉。 对于已经修炼了浩然正气决后的梁子渊来说,一般普通的毒药已经对他不起作用。 所以昨晚那雾中的瘴气对其他人可能有影响。 “嘚嘚嘚…”敲门声传来。 “客人请问起床了吗?” 这时屋外传来丫鬟的早起问候声。 “吱吖…” “客人,早食已经备好,可以前去使用了。” 丫鬟见洪汉林后说道。 洪汉林闻言摆摆手示意丫鬟等待,关门后见其他人此刻也已经恢复活力。 在丫鬟的带领下,众人在府中小道上七拐八弯的终是,来到一两层小楼里。 进到楼内后,才发觉原来此地乃是用餐之地。 此时也已经有一些身上带着刀剑之人在用餐,想来也是借宿在此间之人。 “不知几位贵客,昨晚休息得可好?在下那是此间掌柜,曾山。” 一位身着长衫的年轻人对进来的众人说道。 “好,很好。非常好。” “不错,不错,一觉到天亮。” “简直是太好了,今早差点起不来。” 郭子义说完第一句,薛忠接着第二句,最后洪汉林有点嘲讽道出第三句。 梁子渊则是懒得理,直接寻一桌坐下。 开始吃起早饭,昨晚吃的那点东西在寅时起来换值在。 都已经差不多消化完,而此时都已经过去三个时辰,早就饿得咕咕叫。 “掌柜的,今晚我等还要在此多宿一夜。 最近赶路,睡眠不足,整个人都已消瘦。 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下,此时我等尽,都已经快要坚持不住。 不想昨夜在贵庄一夜歇息,竟然恢复大半,想来今夜再歇息一些,明天便可以精神饱满上路。” 梁子渊瞎扯道,无非就想找个理由住下,看看这些人到底在干啥。 “如此也行。” 年轻掌柜曾山思考片刻后,点头应允。 “梁玖先生,咱们为何还要在这里住上一宿?这地方处处透露着诡异。” 回到西厢后,李未央直截了当问道。 “这地方离曾家山如此近,昨晚你们入睡后是不知道,到了晚上这曾家之中可忙碌。 这其中的种种疑点都令人疑惑,而我的心里直觉告诉我。 他们所作所为均是和后山石笋峰有关。” 梁子渊猜测道。 “可即便如此,我们也能远离此处暗中观察他们呀。” 李未央建议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是要光明正大在此监视。 如此才使得他们不会肆无忌惮地按计划走。” 梁子渊。 “可是,梁玖先生,刚才吃早饭时那些人的眼神特讨厌。” 洪兮茶嘟嘴骄哼道。 “这山野中难得来这么两位大美女。 引起这些男人的觊觎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梁子渊道。 “可是,刚才那些人像是想要把人家生扒活吞了的样子。” 洪兮茶心有余悸说道。 “放心,有先生在,没人敢动你。” 梁子渊自信地说道。 “叻叻叻…,先生这手无缚鸡之力,恐怕到时候连自己都保护不住。” 洪兮茶忽然一个鬼脸,把大家都逗笑,紧张的气氛也在此刻瓦解。 …………………… 几人正在讨论的时刻,另外一边曾家的人也在讨论着他们。 “家主,怎么还让他们住在我们这里。 昨晚如果不是我等小心些,今天恐怕就被他们发现了。” 此时一位高瘦个子的年轻人说道。 此人名叫曾汇,乃是曾家中掌管着石笋峰上阵法修补运转之人。 “把他们留在我曾家便是想要祸水东引。” 曾家大堂主座上一位老者说道。 此人就是曾家的现任家主,曾天。 “祸水东引?”旁人不是很明了。 “他们乃是现在美名天下传的梁玖梁子渊一行。 现在天下的目光正注视着我曾家山,且各个势力都已经派人往这边来。 即便我等再强大也难敌众多敌手,而最好的方法就是祸水东引。” 曾天阴恻恻道。 “好办法。”众人异口同声道。 “哈哈哈……”曾天则是得意抚胡须笑。 “我曾家在此已经繁衍有六百余年,我们的责任便是守护诸葛丞相留下来的东西。 至于外面的风风雨雨与我等都无关。” 曾天收声后严肃道。 “喏…”众人齐声道。 此刻,通往曾家山的路上,已经是烟尘飞扬。 各路人马都已经相聚一起而来,不过这些都和梁子渊等人无关,他们准备前往石笋锋一探。 “贵客要出门吗?” 当一行六人步行出府门时,昨日的门童招呼道。 “对,小哥,今天还是你在值守啊。未请教?” 梁子渊客气地和门童招呼道。 “是啊,最近都是我值守呢。在家曾家曾俊。”曾俊作揖道。 “幸苦啦,我等既然想在你们曾家镇上转转,不知俊哥儿可有什么推荐的吗?” 梁子渊客气问道。 “贵客往东去,那里有集市,今天乃是集市的日子。 这附近三乡五村的人都在今天聚集于此。 也许会有一些令贵客眼前一亮的东西也说不定呢。” 增俊道。 “如此,多谢小哥啦。”梁子渊道谢完。 “看来,今天我们要绕道从侧面去才行。 正面乃是集市的地方,不容易混上去。” 梁子渊说道。 “禁。”当众人从侧面爬到一半后,一个红色的大字刻在石头上,警醒所有想要往石笋峰上而去的人。 “啊……”洪兮茶看着远处却忽然惊叫起来,脸色煞白。 第96章 金风玉露 梁子渊等人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却见到一奇怪大树上挂着,一个个飘荡着的大茧。 有些已经破败的大茧也还能看到累累白骨。 这树一根笔直的躯干直通天际,目测树高已经有三十余丈高,整个树叶并并非是绿色,而是绿中泛红。 在树叶的边缘偶有一丝丝的红色亮光闪过,在二十余丈高之地,开始长出树枝,且树枝排列整齐,一层一层往上铺去。 从树枝上还有许多气根垂下。 那树撑起的伞盖方圆一里之地都遮盖住,在伞盖之下已经见不到一丝丝的阳光。 厚厚的树叶层层紧密排列,让树底下暗无天日。 而大茧则是挂在每一层树干之上,干枯的大茧随风飘荡。 而要去往石笋锋此地却也是必经之地,树下连一棵草都没有,光秃秃的,即便是树的落叶都不多。 当梁子渊等人想走近些去瞧瞧时,树枝、气根无风而动,循着人身躯伸缩曲卷而来。 不小心被树枝、气根捕捉到的话,最终的归宿也许就是那些大茧一样。 “后退,危险。”察觉到危险的梁子渊提醒道。 “这大树看起来,像是有智慧一样,而我们这等大型活物应当就是它的食物。” 李未央说道。 “这种东西怎么会长在这里呢?不是说已经灭绝了吗?” 梁子渊看着无数伸缩曲卷不定的树枝、气根自语道。 “梁玖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李未央一脸求知欲。 “据草木经记载,这种东西名叫:金风玉露。 秦名将赵佗与任嚣南下平百越时,在夜郎国都南百里,有一深峡,峡中有林,林深不知几何,尽是金风玉露之树。 有树,高百丈,叶绿泛红,枝繁叶茂,有余枝、气根若人之臂,可伸缩曲卷,喜掳掠生物,铸茧吸血。 据说当时赵佗率领南下的五十万兵马。 有八万左右死在金风玉露之下,其怒而起,焚烧金风玉露林,之后金风玉露林尽数毁之,从此再无记录。 金凤玉露的树干上有细小的倒刺,刺中人或活物后,会分泌出毒素,久而久之人便会在这毒素中消亡。” “嘶…”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种古老的恐惧泛起于每个人的心头。 对未知的恐惧,对生命消逝的畏惧。 “这也许就是,为何诸葛孔明先生留下的经史典籍等孤本,能够一直存储在曾家山石笋锋的原因吧?” 久久无语后,洪汉林说道。 “梁玖先生,现在我们怎么办?”李未央问道。 所有人皆尽看向他。 “有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只是并不适用于现下。 所以,最终我们还是得要硬闯。” 梁子渊思考一下后道。 “什么粗暴的方法,我洪家在蜀地的人脉,简单粗暴的方法最适用了。”洪汉林道。 “赶一大批的大型牲畜进这林中,保证所有的这些东西,都会被一一降伏。 可惜,到时候其他人也就有机可乘了。” 梁子渊感叹道。 “哈哈,二哥看来你想要显摆的机会没有了。”洪兮茶嘲笑道。 “去去去,你那是不懂二哥的一片良苦用心,这怎么就是显摆了呢? 这就是体现我洪家在蜀地这一亩三分地的影响力。” 洪汉林道。 “我说,你们兄妹俩是不是可以暂停炫富了? 这里可还是有穷人的,比如我。” 郭子义看不下去说道。 “梁玖先生,除了硬闯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李未央皱眉道。 “这就要看你这位小医仙的本事了。 从现在这树的习性来看,更像是一种动物。 而据我所知,小医仙李未央不仅仅医术了得,用起毒来也是丝毫不损色的。” 梁子渊盯着李未央黑白分明的秋水道。 李未央闻之,绣眉微蹙。 梁子渊看着也觉是别有一番风情。 可惜就是此女身上的那股神秘而又熟悉的气息,令他至今仍是思之不定。 “先生确定此法可行乎?”李未央问道。 “在下也未知,可若因未知而不尝试,如此我等便寸步难行。 人生亦是,每一个阶段都是一次未知的尝试。 每一个决定都是一次未知的尝试。 所以,人生的成长便是错误的不断尝试。” 梁子渊道。 李未央闻言白眼一番,梁子渊瞬间便觉心跳加速。 “此女当真是妖精啊! 仅仅是这么一个眼神,便也风情无限,不得了,不得了啊。” 梁子渊在内心感叹的时段里。 李未央已经从药箱中掏出一些瓶瓶罐罐开始混合起来。 “好了。” 不久后,李未央站起来说道,手背习惯性地擦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要怎么用?”梁子渊接过瓷罐问道。 “只要砸烂便可。” “好,忠哥准备。”梁子渊对薛忠道。 一旁的薛忠狠狠点头,把背负着的弓从背后解下。 从箭袋中捻起一支箭,弯弓搭箭,瞬间弯弓满月。 “咻…啪…嘭…” 梁子渊手中劲力一吐,手臂上巧劲自发,瓷罐往大树而去。 在瓷罐刚到达树干时,薛忠的箭后发先至,瞬间就把瓷罐破碎。 “后退,再退一些。” 李未央见瓷罐破碎后,一股黄烟从中冒出。 提醒众人往后再退一些距离,以免被毒药给毒到。 “嘶嘶嘶…” 金风玉露树像蛇一样,发出嘶哑的声音,树枝开始乱挥乱窜。 已经远远退开的众人见到树木都开始发疯,居然有一种荒唐之感涌上心头。 当烟尘散尽后,刚才还在胡乱挥舞的树枝、气根终归是垂下。 所有的树枝、气根已尽数垂在地面上。 看上去密密麻麻的树枝、气根,自树干垂直在地上。 此时看过去那树枝、气根已经形成一个森林。 “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刚才还是空无一物的树下,此时尽形成一个森林,这一根根树枝、气根垂直而下,也是一棵树啊。” 郭子义看着远处的树林感叹道。 “这金风玉露还真是怪哉。” 洪汉林也是连连感叹。 “不过此时,这些树枝都已经拜倒在李姐姐的药物之下了。嘻嘻…” 洪兮茶咧嘴开心道。 “忠哥,我们试试看,这金风玉露是不是真的已经着道了。” 一个包裹着碎叶石子类团成一块的外套,已经往金风玉露砸去。 “嗡…嗡…嗡…”第一箭直接命中包裹上的提手。 接下来两箭都是命中前一箭的箭杆,以此推动第一箭前行。 “哇哦…三箭连珠。” 洪汉林以及郭子义当下惊讶道。 梁子渊是见惯不怪,李未央和洪兮茶则是不晓得这其中的难处,也就淡定许多。 当包裹稳稳地钉在树枝上,久久不见树枝、气根有异动后,薛忠才上前把散落的箭矢收回。 “未央姑娘,这树没有被你给干掉吧?” 洪汉林拍拍垂下的树枝道。 “我们还是尽快从这树枝森林中离开吧。 我也不知道那药的药效对于这棵参天大树能够起多久的作用。” 李未央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那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自从进到这树枝森林后,洪兮茶害怕得一直紧紧拉着梁子渊的袖子,从未放开过。 “兮茶姑娘放心,就凭小医仙配出来的毒药,再差也能顶半个时辰。” 梁子渊拿出短刀在树枝林里走一段路,就在树枝上刻画。 其他人见他动作怪异,而刻画出来的图案也是千奇百怪,有时候是神兽,有时候是小动物。 甚至有时还会把一颗颗亮晶晶的小石子,镶嵌在刻画好的图案上。 一路行行复行行,走走停停,这树枝林中花费大半个时辰,终于重见天日。 “呼…终于出来了。能见到天日真好啊。”郭子义感叹道。 其他人也是长舒一口气,在暗无天日的树枝林中行走,心中总是压抑着一个难以名状的害怕。 小心谨慎的情绪一直在压抑着,如今得见晴天,压在心头上的阴霾也是尽数驱散。 才离开金风玉露树枝林不久,梁子渊便拦住众人不让前进。 “看。”梁子渊指着前方一处与落叶堆砌的地方。 “什么鬼?” “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东西?” 只有薛忠默默地不言不语,当然他眼中的震惊也少不了。 一具巨大的骨骼横陈在前方,白骨呈坐卧姿态。 整个目测有五丈高,长应当达九丈有余。 其骨骼上如今已经是光洁白亮,光照于其上一股玉质感铺面而来。 洪汉林则是一副财迷样,直接往骨骼处快步靠近。 “哎……”郭子义刚想提醒他小心时。 梁子渊摇头示意不用着急,有一个人帮忙探路这多好啊。 况且此时梁子渊也不知危险从何处而来,他仅仅是能感觉到有些淡淡的险意而已。 “好漂亮啊。” 当阳光打在骨骼上,一片氤氲气色飘荡在这附近,使得这林中看起来就像仙境。 忽然间,眼前烟气缥缈。 远处有楼台亭阁起起伏伏,飘飞的高山,游走的楼阁,起伏不定的撑天大树,高高隆起的山峦。 其中祥和的气息弥漫着整个空间,里面的人或物无论是横看侧看均面慈心善,悲天悯人。 “几位贵客,既已到达,为何不进啊?” 忽然一道亘古之音响彻所有人脑海。 本正兴致勃勃欣赏着这绝美景色的众人。 在听到这一声呼唤后也就不自觉地迈步往前。 第97章 返回 另外的一番景象却是,有一条大蛇正缓缓向他们爬去。 蛇腰身足有水桶大小,蛇顶上已经生有冠状凸起,也许破皮而出后便能化为蛟。蛇身长及七丈有余。 大蛇身上颜色随着它的爬行而不断变幻,赤橙黄绿青蓝紫,如梦似幻般。 蛇信子一吞一吐间便可见烟雾从其大嘴中喷出。 “好美啊。”李未央感叹道。 “是啊,这应该就是仙家住所了吧。”洪兮茶道。 “谁能想到,在这曾家山上居然藏有这样的神仙居所啊?”洪汉林也跟着痴痴道。 “汪汪汪……”忽然梁恃的犬吠声。 众人眼中如梦似幻的神仙居,啪…一下像镜子样碎裂开来。 一片一片,裂痕一道接一道。忽然间啪叮啷,完全碎裂。 “咦…” “糟糕…” “可怕,梁玖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几人已经走到一深沟的边缘,只要再往前跨步便会掉进深渊之下。 “呼…” 梁子渊探出头去往深渊之下眺望,只见下面一片白茫茫的瘴疠之气凝结在深渊底下。 即便下面有风往上吹,却也不见有毫缕瘴气能突破深渊到悬崖边上。 “有东西影响到我等的感知,才令我等五人产生幻觉。”梁子渊道。 “那先生知不知道,到底是甚造成这样的现象呢?”李未央问道。 “能造成这样景象的东西很多,但在这个环境下还有这样威力的应该就只有它了。”梁子渊道。 “它?它是什么?”洪兮茶好奇道。 “蜃蛇。”梁子渊道。 “蜃蛇?” “据动物经记载:蜃蛇,生有双翼,长约三寸有余。 色有七,赤橙黄绿青蓝紫,相互流转。 善造幻境,无毒。” 梁子渊道。 “先生可是这个东西?” 只见郭子义手上到提着一条,身体五颜六色变换着的小蛇,它的脑袋正一甩一甩,甚是可爱。 “对,就是它。这个可爱的好家伙,我们都着了它的道。” 梁子渊高兴道。 “咦…这东西看着是好看,就是好恶心啊。” 洪兮茶嫌弃道。 “忠哥,去找一节竹筒回来。” 梁子渊接过郭子义递过来的蜃蛇。 “郭兄弟,过来帮个忙。” 梁子渊把蜃蛇按压在一根树干上,从怀中掏出一根绑带对郭子义说道。 其他人均是好奇地盯着他,不明白他这是要干啥? 当郭子义把蜃蛇绑好后,梁子渊拿着小鞭子轻轻鞭挞着蜃蛇的背部。 “进来,进来,进来…”蜃蛇不断地发出这样一个类似人说话的声音。 其他人大惊,可更是不明了梁子渊如此操作是为何? “静声屏气。”梁子渊忽然说道。 “悉悉索索~” 一阵细小的爬行声传来,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特别清晰。 直到此时,众人才看清楚,原来还有一条蜃蛇,正一步步小心翼翼地爬过来。 “原…” 洪汉林刚想说话,被眼疾手快的洪兮茶直接捂住嘴巴。 “进来,进来,进来。” 梁子渊抓住另外一条蜃蛇的尾巴。 说道:“哈哈,今天运气真好。” 开心地笑起来。 其他五人均是无语地看着他一个人在那里表演,就像盯着一个白痴智障似的。 “呃…,看来你们并不知道蜃蛇的作用。” 梁子渊转身后见到其他人那迷蒙却又懵懂的眼神,遂解释道。 “蜃蛇,一个作用便是迷惑,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则是,疗毒。” 梁子渊只是简单的给大家介绍。 便把两条蜃蛇装进刚才吩咐薛忠准备好的竹筒。 “走了,回去吧。” 对还一脸懵的众人说道。 然后转身返回金风玉露树枝林去。 “梁玖先生,为何就回去了呢?” 洪汉林追上梁子渊的步伐后问道。 “我等此番前来乃是为了探路,此时已经是前行无路可走。如此不如归去?”梁子渊。 “可是……” 洪汉林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后来居上的郭子义打断道。 “别可是了。快走吧,不然一会金风玉露苏醒,就是死期。”郭子仪。 一行几人也就不再言语,只是埋头赶路。 没有谁想面对那变态的金风玉露。 当一行众人回到曾家镇后,小镇上也开始热闹起来。 十里八乡今天都会来此赶集,而山野间的集市对于众人来说更是新鲜。 许多未曾见过或者听过的小玩意,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两位女性。 两人宛若一对姐妹般结伴而行,一路上可是吸引了所有男性的眼光。 当然也没有什么不开眼的人上来调戏。 毕竟后面跟着四位男性就和保镖一般,寸步不离。 当众人再回到曾家大宅时,已经是日落黄昏。 梁子渊给薛忠一个眼神后,自顾自地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 而薛忠已经驻守在门外,其他人见他有话说,也就围坐过来。 “今天,我们仅仅是在外围就已经见到曾家山的诡异。 想来其他三个方向应当也不例外,一样的危险重重。” 梁子渊首先说道。 “梁玖先生可是有什么新的想法?” 要说这里谁最了解梁子渊,当属小医仙李未央了。 她此时已经是闻音知雅意地捧哏问道。 “既然无论从哪一方面上去都是危险重重,我们不妨先归去。” 当梁子渊话音落下后,除了李未央外另外三人则是惊讶万分。 半途而返可不是梁子渊的性格。 “梁玖先生是想来一招暗度陈仓吗?”李未央问道。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李未央也。”梁子渊感叹道。 “不错,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无论我们从哪一面上笋峰山都是危险重重。 既然无可避免,为何我等要第一个去趟这危险? 不如让他们那些觊觎者先行,我等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且根据我猜测,过两天上笋峰的路会更加危险。”梁子渊。 “为何会更危险呢?” 不懂得郭子义问道。 “从昨夜曾家大院众人的表现来看,他们这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应当是在运输材料上山去。 而如此不辞辛劳把材料运送到山上去,只能是加强进山通道的防御而已。” 梁子渊道。 “只是,曾家的人为何要如此呢?” 李未央道。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这更是为何我等今日依旧住在此地的原因。今晚便能知晓。” 梁子渊笑道。 “都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我等几人就离开这曾家镇,返回剑阁去。” 梁子渊吩咐完后,对外面喊道:“忠哥,可以了。” 就返回自己房间。 夜,明月出云端,耗光照笋峰。 今夜瘴气依旧按时而至,而已经有所准备的一行人。 在李未央的百毒丹之下,不再受影响。 该值夜的值夜,该睡觉的睡觉。 直至下半夜,寅时(三点—五点)起,当轮到梁子渊值夜后,天空中那无边月色已经隐藏于云中。 天空中又是人影飘飘,即便如此梁子渊还是运起浩然步,悄悄降到灯火通明大堂的屋顶之上。 一直隐藏于屋顶上的梁子渊直到寅时末,才听到有人在低声细语。 “所有的材料已经运输到目的地了吗?” 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曾家家主曾天的声音。 “父亲,已经准备就绪了。”这是门童曾俊。 直到此时,梁子渊才明了原来这俩是父子关系。 只是不知为何曾俊会到门口去当门童? “这次的事情干好了,对你的惩罚就可以提前撤销。否则你就给我一直看大门去。” 曾天语气凝重道。 “是,父亲。”曾俊应道。 “你大哥曾乾在统领着家族中的大小事务,已经是颇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而你二哥曾坤则是在江湖上打滚以作掩护,现在也能源源不断地传递消息回来,亦算是走出自己的路。 只有你现在仍旧是一事无成,每天就是调戏丫鬟,不然就是调戏人家的小寡妇。” 曾天恨铁不成钢道。 “按照你二哥传回来的消息看,再有两天最早的一批客人就会光临我曾家镇。 而我们这个宅院又是曾家镇最大最豪华之处。 肯定会成为他们眼中的最佳住宿之所。 当这些武夫多以后,一定会闹出事情来。到时候,你就让曾山出手便好。” 曾天教导道。 “梁玖他们一行人今天有没有什么动静?” “父亲放心。今天他们去集市游玩一天后回来不久便休息去了。 此刻西厢房已经尽数在瘴气的笼罩之下,想来他们睡得应该很香。” 曾俊道。 “蠢货,今天有人见到他们一行人从侧面上山,只是不久后又退回来了。” 曾天骂道。 “……”曾俊则是无语。 “梁玖他们关系到我们接下来的计划,祸水东引这个计划如果少了他们,那么就不完美。”曾天。 “那父亲,接下来是想办法要他们一直留宿在我曾家庄吗?” 曾俊问道。 “他们在不在曾家庄关系不大,只要不出曾家镇便好。 我们先祖自从跟随孔明先生后,一直兢兢业业。 直到最后孔明先生才把守护经史典籍这么重要的任务落到我们头上。 这是我们的无上荣光,我们一定要守护好这份关于曾家的荣光。”曾天道。 “明白父亲。”曾俊应道。 直到此时梁子渊才明白,曾家在这事情中所扮演的角色。 天才刚蒙蒙亮时,梁子渊就已经把所有人叫醒。 到马厩里强行牵走自己的马匹后,骑上快马一溜烟远去。 下人此时才刚刚来到掌柜曾山门前,禀告。 “人呢?”出到大门后,曾山问道。 “刚刚骑马往镇外跑了。” “备马,追。”曾山咬牙道。 第98章 论道 曾山循着大路追出五里许地,也依旧见不到梁子渊他们人影。 只是一路上烟尘飞扬显示着他们由此路过而已。 最后曾山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返回曾家大院。 “吁…”梁子渊一拉缰绳,对着身后奔腾的其他人说道。 “先生,接下来我等该如何行事?”洪汉林问道。 “大张旗鼓回剑阁去。”梁子渊不禁思索道。 “梁玖先生回来了,梁玖先生回来了。” 当梁子渊等人踏入剑阁县城门后,消息从城门一下便辐射至全县城。 “在那里?在哪里?” 东郭先生更是一马当先。 “东郭先生。”梁子渊一行人作揖道。 “可有…” “抱歉。”梁子渊说完后,示意东郭先生回到屋内再叙说。 东郭先生则是眉头紧皱,实难以相信梁子渊会如此的草草了事。 “东郭先生,这不怪梁……” 洪兮茶还想为梁子渊辩解,可洪汉林已经在身后狠狠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言。 “不过东郭先生,梁玖也不是空手而归,我从里面带出来一双可爱的小家伙。” 梁子渊才刚道完,便从身后拿出竹筒,顺便把竹筒盖子打开。 “进来,进来,进来。” 蜃蛇那独有的发声又出现,众人复又陷入幻境之内。 依旧是亭台楼阁,依旧是仙家景象,只是这次多了一个观众。 “啪…” 梁子渊才把盖子给盖上,瞬间幻象便消止。 “这,这…这…” 东郭先生有些激动还有些难以置信。 “不错,这就是从笋峰山腰上捕获的蜃蛇,这两东西织造的幻境在那山腰林中,使得我等几人一下就沉浸在里面,差点就全军覆没。”梁子渊道。 “是啊,东郭先生,你不知道那时候可危险了,若不是梁恃的话我们都要玩完。”活泼的洪兮茶终于能接上话茬。 “哦,小兮茶此番也去了?” 东郭先生微笑道。 “是呢!我也要和二哥一样,为中华文脉出一分力气。” 洪兮茶傲娇道。 “好好好,我们的小兮茶也长大了。呵呵呵…”东郭先生。 “那你们此番返回是?” 东郭先生疑惑道。 “调虎离山、暗度陈仓。”梁子渊确确道。 “明白了。”东郭先生点点头道。 “此番归来还是需要做一些准备的。 先生是不知晓,曾家山那笋峰上。 是一里之内有怪树,百丈之内有怪兽,十丈之地有怪草。 笋峰之上更是沟壑纵横,方圆之内荒草萋萋,林木掩于其上。 稍有不慎便是人死道消的下场。 如此还仅是笋峰山腰之地而已,倘若是进到山顶阵法之中,可能情况更加恶劣。 前方我等虽已有所准备,可仍旧是略有不足。” 梁子渊卖惨道。 “哦?不知这次需要准备些甚?”东郭先生闻言问道。 “其他东西倒好说,就是一捆轻便的细绳,一时间难以寻找到。” 梁子渊轻声道。 “细绳?我这里一捆杆绳,不知合不合用。”东郭先生道。 “杆绳? 可是那个取老麻,阴干月半后油浸半年,再文火烤月余,然后再阴干,再油浸半年,文火烤月余,如此这般不断三次方才成的杆绳?” 梁子渊惊讶道。 “便是此绳,上次一学生见我家中灯笼挂不稳,遂送了这么一捆,我去找找。” 东郭先生如是说道。 “等下你回去便大宴一些与你相熟,但却口舌不紧之人。 捡一下不是太重要的东西告知他们。” 梁子渊对洪汉林吩咐道。 “先生是想通过他们之口传播出去,让众人皆知我等铩羽而归,继而将目标紧盯诸葛武侯的…” 洪汉林还未说完就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 “忠哥,你和子义兄弟去帮我办件事情。” 说完后小声跟薛忠耳语一番。 薛忠领命后就把郭子义带走。 剩下的洪兮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梁子渊,等待着他的吩咐,李未央则是闭目养神靠在椅子上。 “洪姑娘则要麻烦你和未央姑娘去收集……” 接下来的话梁子渊不好意思说出口,而是用水在桌子上写着:月葵之血,多多益善。 洪兮茶看着这里,脸刷一下通红。 李未央此时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她也有些好奇梁子渊和洪兮茶说了啥,致使她脸色一下通红。 把众人都打发走后,梁子渊难得伸了下懒腰。 “小友,你看看这个长度可够?” 东郭先生拿出杆绳后,对梁子渊道。 梁子渊看着仅比针大一些的杆绳。 绳子呈金色,有一种金属的质感,重量比起其他的绳子却要轻便。 经过一番测量,最终这一捆杆绳的长度居然达到百余丈(一丈:三米)。 “东郭先生,在下恐怕要在你处借宿几日才行了。” 待检验过杆绳后,梁子渊才对东郭先生道。 “如此甚好。 此番小友借宿刚好可以与我一起交流交流,老朽可是有许多许多的问题想通过小友去解答。” 东郭先生道。 “东郭先生一直都称自己为老朽。 可小子看先生容貌感觉先生也仅是中年之龄而已啊。” 梁子渊疑惑道。 “哈哈哈…老朽幼年曾误服一颗草。 所以如今才保持着这番容貌,老朽年龄比起冯可道还要年长三岁。” 东郭先生道。 “如此看来,东郭先生也是身负大气运之人啊。” 梁子渊道。 “日前我听长安客道,有人于长安城外飞升,后经多番打探乃是冯可道?” 东郭先生问道。 “确实是冯道前辈。” “这家伙不是说不想飞升的吗?怎么忽然之间这么仓促呢?” 东郭先生不解道。 “其实,冯道前辈飞升并非他主动。 乃是一个意外才导致他不得不飞升而去。” “迫不得已?” “当时有一个亚麻卷发的人,他称自己为哈里发。 是从大秦过来,寻找他们的圣火权杖。” “大秦?秦地?”东郭先生一脸疑惑道。 “大食,也就是波斯之地。 此人异腔怪调,但冯道前辈却是不知为何会如此发怒。” 梁子渊道。 “如此也就能明了,冯道他们一族与大食国之人势同水火。 曾经的怛罗斯之战,冯可道的族人有许多便是牺牲在这场战争之中。” 东郭先生说道。 也是在此时,梁子渊方才明了。 原来这才是冯道为何面对哈里发会如此发怒的原因。 “冯可道给我的来信中对小友是赞不绝口。 说小友对于经史典籍的理解比起一般人来,更有一番独特见解。” 东郭先生适时提出自己关心的话题。 “真是冯前辈缪赞。” 梁子渊谦虚道。 “小友对于《老子》(道德经,刚开始名称就是老子加个书名号)这一书,怎么看?” 冯道问道。 “东郭先生怎么突然对《老子》这一书感兴趣了呢?” 梁子渊很是不解。 “老朽没有冯道的才情,而我等修炼之人到了这个境界。 再打坐什么的都是多余,剩下的主要靠悟。 冯可道也是和小友几番交谈后,才有所突破。 而老朽的一身修为皆尽是靠自悟。 道德经中的五千言,给了老朽许多感悟。 而今想听听一些推陈出新的言论已经是难上加难。 所以才有和小友论道一番的打算。” 东郭先生道。 “《老子》这一书成书与诸子百家时期的前夜。 通篇里多有提及的是道和德,这是多次强调过的。 而说其书之前,我们应当要了解一下老子李耳这个人。 他当时身为周王朝的守藏史的史官。 在这里面见惯了各地的阴暗以及龌龊。 遂觉天下皆醉我独醒,方才出函谷关后消失在华夏的历史长河之中,只留下这五千余字的《老子》。” 梁子渊说道,见东郭先生也颇为认同这段历史。 “如果把这书中各种传说皆尽去掉的话。 这书中乃是一位智慧的老先生给各位治国者问题解答之书。 而全书里强调的几乎全是事物皆有两面。 而我们多数只看到有用的一面,没有见到无用的那面。” “无用之用,无用之用,无用之用……” 东郭先生反复不断地重复着。 梁子渊见其已经陷入自我内心深处的思维中,端起茶碗坐于一旁凳子之上。 只是,看着看着梁子渊忽然便觉不对劲。 只见东郭先生身边漂浮着一些尘埃,正静止于空中。 而漂浮悬空的尘埃范围已经在慢慢扩散。 正以东郭先生为中心一点一点地向外面辐射。 梁子渊被震撼时洒出的茶水也暂停在空中,并没有掉地上。 当这种时间停止的能量圈覆盖完整个房间的瞬间,一股推力。 “轰…” 梁子渊再次体验那种被静止,只有思维能转动的状态。 这股大推力作用下,他直接被当成肉垫子砸在墙壁上,一个人形窟窿形成。 “噗…” 感觉身上五脏六腑都已经位移,喉咙甜咸间一口鲜血喷出。 飞出房间后,失去推力以及时间静止的空间范围,梁子渊也恢复活动能力。 此时的他静静躺在地上,即便很狼狈也不管那么许多。 望着秋日的天空,失去水汽遮蔽格外的蓝,天阔云高,秋风飒爽。 “怎么了?” 听到异动的下人一窝蜂地跑过来。 第99章 东郭先生 “都给我站住,不要过去。” 梁子渊见不明就里的下人准备往里闯过去,出言呵斥道。 “梁玖先生。” 见到是梁子渊,接受过训练的下人们均是作揖行礼道。 “可是…”老管家东良刚想说。 “东郭先生在里面悟道,其他人各归其位便好,不要让其他人过来打扰。” 梁子渊擦掉嘴角的血迹说道。 “明白。”东良一脸喜意弯腰鞠躬道。 “大家各归其位,在先生未曾出来,不得打扰。” 老管家东良说完后,对梁子渊作揖后退到院子门外去。 “亏了,亏了。下次谁再找我论道,一定要离得远远才行。 上次是冯道前辈,这次是东郭先生,下次呢?” 梁子渊自语道。 梁子渊感觉东郭先生的气势,在即将要达至巅峰时,忽然间内敛起来。 “看来东郭先生也是没有准备好,否则又怎会在境界已经将要突破时强行压制? 生命转化成为更高等级时,总是要历经磨难困苦方才能达到。 而渡过雷劫便是生命升华的考验,看来以后要多研究一下雷击才行。” 梁子渊想到。 “小友,感谢。” 东郭先生刷一下出现梁子渊面前,把他吓得够呛,刚想防御便听闻他的道谢。 说完,一指点在梁子渊的肩膀上。 他感觉一股精纯的能量源源不断地进入体内,修复着刚才轻微受损的内腑。 “前辈,可是还没有准备好?” 当东郭先生撤掉手指后,梁子渊问道。 “嗯,还没有准备好应对雷劫,上次冯可道是如何渡过雷劫的?” 东郭先生坦然道。 “冯道前辈是直面雷劫,硬碰硬,直到第九劫后瞬间就恢复到年轻时的状态。只是…” 梁子渊有些犹豫道。 “只是什么?” “只是,冯道前辈在度过雷劫,生命升华之后。 整个人尽复年轻状态的瞬间,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冷漠,一种陌生的感觉油然而至。 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仿佛我等便是蝼蚁一般。” 梁子渊道。 “这不像冯可道的性格啊。”东郭先生道。 “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虽然我与冯道前辈相处的日子不长。 但是每每谈及生命的时候,都可以从他的言语之中感受到他对生命的热爱以及珍惜。”梁子渊道。 “如此看来,问题应当是出在第九道雷劫之处。 虽然能使人的生命得到瞬间升华,可其中却带来不确定性的变化。”东郭先生。 “因此,还望先生做好万全再历劫。”梁子渊。 “老朽还想要见识一下我中华文脉的遗产后,再历劫。” 东郭先生微笑道。 “定不负先生重望。” 梁子渊一礼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梁子渊则是在等待着消息的发酵。 以及等待其他的伙伴们把事情准备好再度出发。 当然也没有因为等待而无所事事,这些天和东郭先生谈天论道。 从上古先秦到前朝大唐,从经史子集到陆羽大大的茶经。 是上至天文地理,下至老农种田,是无所不说,无所不谈,无所不论。 终于,五天后梁子渊等待的所有人均是已经返回。 “忠哥,我吩咐你准备的东西如何了?” “已经好了。”薛忠道。 梁子渊闻言点点头,然后看向李未央和洪兮茶。 两人脸色一红,然后也是点头。 “现在消息已经辐射到整个蜀地了吗?” 梁子渊向负责散播消息的洪汉林问道。 “已经确定散播到整个蜀地,现在所有人都知晓。 梁玖先生前去取诸葛孔明先生隐藏起来的经史典籍铩羽而归。” 洪汉林道。 “好,如此我们明天卯时(5-7d点)出发。” 梁子渊吩咐完后,让众人早些休息,带着薛忠离开东郭先生的府邸。 两人来到剑阁唯一一家布店,把李贰当初给的那块令牌拿出来给掌柜后。 “主人…” 掌柜一见令牌,就把梁子渊两人迎进后院,后行礼道。 “我想知道,都有哪几家已经去到曾家镇,并且往笋峰山进发,他们的损失怎么样?” 梁子渊直截了当说道。 “主人。诸子百家中只有兵家和道家没有去笋峰,其他的都去了。 最后都损失惨重,孔家的人带着一批儒生也跟着去了,最终尽数没于其中。 其余的百家中只有兵家、道家、阴阳家这三派的人是完好的,余者均有牺牲于其中。” 布匹掌柜道。 “其他的那些家族呢?” “王、李、许、刘等家族的人已经达到曾家山镇,他们已经占据了那个曾家大院。” 布匹掌柜道。 梁子渊闻言,眉头紧皱。 久久无语,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布匹掌柜躬身后退,直至消失。 “忠哥,我们回去吧。” 梁子渊有些意兴阑珊。 回到东郭先生住所后,所有人都看出他兴致不高,但却又不知从何去做劝解。 遂也就不再言语,均是无言回房休息去。 “小恃,你说人与人之间难道只有算计以及利益了吗?” 梁子渊抱着梁恃手上,无意识地揉搓着它脑门上的毛发。 “汪汪汪…”梁恃叫道。 “是吧,你也认为人间是有真情的,只是哥哥暂时没有遇到而已对吗?” 梁子渊再问。 与其说是在问梁恃,还不如说是在问自己,问自己的内心。 “咕叽咕叽,咕咕叽叽…”此时,窗棂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叫声。 “嗯?梁小拾,你终于找到我了吗?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梁子渊往窗棂处看,只见一只浑身毛发火红,在阳光下仿佛流动的火焰般的小鸟儿。 鸟儿的彖尖尖的,像蓝宝石一样的纯净的颜色,小小的眼睛里偶尔会有一丝智慧之色流过,当你仔细观察时却又可能变成绞结。 “咕咕叽叽…”小鸟儿叫完后,抬起它的小爪子,只见爪子下绑着一卷小绢。 “展信开颜,顺问安好。 许久未与君信,又是一年中秋近。 今日,园中桂花开 日日思君不见君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 同饮一江水 却问何时见君颜” 见信后,本还有些意兴阑珊的梁子渊瞬间便笑逐颜开。 “梁小拾,你等一下,待我回信后,带回去给你主人。” 梁子渊对小鸟儿说道。 继而铺开纸笔,提笔写下: 思卿念卿皆是卿 昨日今日日复日 清风寄思到卿旁 诉我念念皆是卿 把信纸折好后,绑在小鸟儿的叫上,“扑棱,扑棱”鸟儿仿若一道红色闪电般极速,一下便已经消失在眼前。 这是,鸟儿乃是梁子渊在十二岁时救治的。 从那以后它就经常叼一些干果干花类的东西前来报恩。 直到一天在它的脚下绑有一纸信件,打开后才知晓原来乃是一位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孩。 被困在家中,每天只能对着天空去幻想外面的世界,而当时在家族祖地中也不能外出的梁子渊刚好也是如此的想法,后来通信频繁,一来二去两人便也就成为好朋友。 而这信也是梁子渊将近两个月以来唯一一封收到的。 在临出发前他就已经给招呼过说自己即将出一趟远门。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 一间地下室中李贰对端着药碗的小梅问道:“我那个小师弟最近在干嘛?” “梁玖先生最近已经从曾家山返回剑阁。” “哦?他已经找到孔明先生留下的经史典籍了?” “没有,他们此番铩羽而归、一无所获,令得东郭先生空欢喜一场,后来大发雷霆还把他打伤了,昨天从剑阁布匹传来消息,他拿着令牌去见掌柜,并询问了关于那些大家族得事情。” “哈哈,看来小玖也有失败的时候。”李贰开心道。 “冯道那个老家伙呢?” 开心过后李贰一下收敛起脸上的笑意,阴沉着脸色问道。 “草蜢帮传来信息,说他已经飞升过去了。” “便宜这个老家伙了,哼…不过还得感谢他,若非是他废掉我的丹田,次番我还不能修习家族中至高无上的神功——神皇如意。”李贰道。 “恭喜主人,即将功力大进。” 小梅同样是喜笑颜开道。 “哈哈,待主人神功有成后,一定狠狠奖励你。”李贰狠狠地说道。 “嘻嘻…谢谢主人。” 小梅再度喜笑颜开。 而在曾家山镇上,此时几大家族的人再度聚集在一块。 “老李头,你说怎么办吧?” 这是王家的家主,王平问李家家主李虎道。 在长安城中其他的几大家族均已经是损失惨重。 而陇右李家却没有参与过才能保存实力,此番前来争夺诸葛孔明,所藏的经史典籍便以李家主李虎为主。 “大家在长安城李实力大损失,我都已经知晓。 我那可怜的小儿子也被冯道那个老贼给废掉。 而诸葛孔明所藏起来的经史典籍可能就是我等家族再度崛起的希望。 家族的昔日荣光也就挂于此一役,因此我希望大家能精英尽出,而不是派出一些小虾米来。 诸葛孔明的手段大家知道的,那些小虾米不起任何作用啊。” 李虎的一番话语让在座的家主都颇为认同。 “我郑家已经尽出家中精英子弟,此番就在剑阁城中待命。” 郑家主郑基道。 “我杨家也已经把最后的家底都带来了。” 杨家主杨玄道。 ………… ………… 其他的家主也都纷纷不落于人后争先恐后道。 第100章 玄武贝 “如此甚好,此次我李家把我们家族中最古老的长老请出来了。” 看着众人骄傲道。 “最古老?” 其他族长均是不太明了。 “对,最古老。这长老职位的最开始之人便是李淳风道长的弟子。 后人如果想要任此长老之位,必须要通奇门遁甲方才有资格。” 李虎道。 “如此说来,这位长老对于诸葛孔明的阵法应当是手到擒来了?” 杨家主杨玄道。 “不错,李宝长老的奇门遁甲之术,已经达至化境。” 李虎与荣有焉道。 “哈哈哈,还是李族长高明啊! 才刚至曾家山镇便占据这曾家大院,从而使得我等能悠哉游哉地在此一劳永逸。” 王平高兴称赞道。 一方谦虚呼赞后,这些任遂又再度一起细细商量起来。 ……………… 当天时近卯时初,梁子渊等六人已经整装待发。在东郭先生的引路之下,一路畅通无阻地出剑阁城。 初秋的清晨,空气微寒露蒙蒙,人未至马蹄声碎。 荒草萋萋路迢迢,黄叶萧萧人远去。 出城后,六人策马极速而行。 目标就是曾家山,而在东郭先生的院子里却又,出现一行衣着与梁子渊等人一模一样的人在生活。 所有的生活习惯以及,作息习惯也都与梁子渊等人一模一样。只是这些人从来都不曾走出东郭先生的家而已。 “前方便是曾家山的笋峰,这次我们从另外一边上去。” 此时已是时至中午,一行人已经来到曾家山笋峰的山脚,梁子渊指着曾家山笋峰道。 “为何我们这次不沿着上次的路径呢?”洪汉林问道。 “上次的路径必须要经过曾家山镇,而这不符合我制定的计策。” “梁玖先生,这次等从东侧上峰,会不会有些不妥呢?” 李未央望着东侧更陡峭的笋峰道。 “无碍,已经做好完全准备。” 梁子渊淡定道。 “哦?” “等到时候,你等便会知晓。” 话语到此结束,薛忠把马匹带至林中返回后,一行六人准备上山。 “梁玖先生,你看这笋峰东侧,真是无处落脚,更是无处借力,我等要如何才能…” 洪兮茶才刚提出疑问,梁子渊已经从包裹中拿出准备好的杆绳。 “你们看,从这里上去五十余丈之地有一块突出来的大石块,那里就是一个天然平台,只要我等上到那处便也就可以很轻松地开始上山之旅。” 梁子渊指着那处突出说道。 “忠哥你看那小平台外的歪脖子树,拜托你了。” 梁子渊对薛忠说道。 “嗡…”薛忠弯弓搭箭,直接把箭矢送至高达五十余丈的歪脖子树上。 当箭矢横跨过树干后,又再度下落,梁子渊接过杆绳用力一拉。 “嗡…”杆绳上充斥着浩然正气,金晃晃的颜色显得尤其显眼。 “哇…原来先生你也是练武之人啊!” 洪兮茶忽然见到这样一幕,激动地拍打梁子渊地肩膀激动道。 洪汉林闻言则是有些无语,感觉自己的妹妹有些丢人。 “梁玖先生闻名于天下,最关键的一战就是独战十二元辰杀手,并且把他们杀手团给杀到解散。” 小医仙李未央则是面色有些不悦。 可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当然正兴致勃勃聊天的几人,也没有发现她面巾之下的变色。 “我先上去,待会确认安全会你们再逐一上来。” 梁子渊借助杆绳上的拉力,使出浩然追星步轻身功夫,几个踩踏借力之间便已经来到歪脖子树旁的一个平台上。 “好了,没有问题。” 梁子渊浩然内气一个激发嗓子,形成一阵音啸直达山脚众人之耳朵,仿佛像是在身边小声言语一样温柔。 “先生既然已经确定可以,我先上去,我先上去。” 洪兮茶争先道。 “好好好,兮茶小姐先行。” 当一行五人一个个都展开自己的身法上到平台的时。 梁子渊也就能确定这些人中谁的轻身功夫更高明。 身法最飘逸潇洒的当属李未央,她仅用五次杆绳借便已经上到小平台上。 全程没有却没有过多的在悬崖上踩踏借力,且身法飘逸潇洒,飘飘然兮仿佛冯虚御风。 其次便是洪汉林,他的身法主打一个快,几十丈的高峰眨眼便已至。 洪兮茶等几人则是像没有甚轻身功法可言,只能用蛮力拉扯杆绳,借助腿部跳跃之力一点一点地往上攀爬。 “接下来的路程,就是危险的开始,从此地开始我们便进入到曾家山笋峰地边缘,也就和西侧的半山腰相似。 因此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下,不得随便行动。” 梁子渊眼中警告道。 由郭子义在头前拿着大砍刀开路,虽然已经走过最陡峭的山路。 可以攀越笋峰的路已经没有,需要一点一点地开辟。 “停,子义兄弟。” 梁子渊忽然叫停郭子义。 此时,天已经将近黄昏,六人离开平台往前,也已经有两百余丈的直线路程。 此时山上的植被也不再像刚才一样那么的茂盛。灌木丛也开始渐渐稀疏,头前开路的郭子义也轻松起来。 此刻拦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棵横卧在路上的柏树,可这棵柏树看起来却怪异非常。 首先,它没有叶子,从树干至树根光秃秃的,枝干很丰富。 从它横卧在路上就可以看出,因为它的枝干已经在这条上山的唯一道路,上形成一道树墙。 “先生,怎么了?”郭子义本来已经要举刀开路的,听梁子渊的呼喊后不明就里地问道。 “这棵柏树有些诡异。” 梁子渊话音刚落,郭子义唰一下就逃离柏树的附近,洪兮茶更是往梁子渊身边紧靠。 他们都还记得前几天在西侧遇到的那棵金风玉露之树,好家伙那可是能吃人的树啊! 谁知道这棵树是不是也这样呢? “放心,这不是金风玉露,就是感觉这棵柏树怪异,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梁子渊见几人的样子开口道。 即使听他如此说,但众人提着的心依旧没有放下。 “吟…” 梁子渊拔出长剑说道:“这棵树没有攻击力,放心吧。” 浩然之气灌注于长剑,使得整把剑金光闪闪。 “锵啷…” 即使是已经做好准备,梁子渊还是从剑身上感受一道反震之力。 “噢呼…”另外五人皆是震惊之下胡乱怪叫。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预防准备,没想到还是被震得手心有些发麻。” 梁子渊还剑于鞘甩甩手道。 “先生,你没事吧?” 洪兮茶问道。梁子渊摇摇头,不言。 “梁玖先生可是想到了什么?” 李未央问道。 “嗯,这棵看起来和贝树(柏树)很像的东西,乃是一棵玄武贝树,其特点就是坚硬。草木经中有记载:玄武贝树其树坚如磐石,喜阳,多生于悬崖峭壁,等石砾等地。” 梁子渊看着玄武贝说道。 “哼,我就不相信了。”郭子义则不以为是。 “我倒要试试它的份量,汉林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试试?” 郭子仪对另外一边正跃跃欲试的洪汉林说道。 梁子渊则在一旁笑嘻嘻看着两人准备出丑的样子,至于薛忠则是被他吩咐去准备其他东西。 “好,既然如此我们今天就试试这玄武贝树的分量。” 洪汉林也是闲得无聊,也就答应了郭子义的请求。 “二哥,等等。我也想试试。” 洪兮茶也不例外,这一路上几乎都是先生在出手,不能够让先生专美于前,显得自己等人就是个拖油瓶。 李未央看了一眼梁子渊。 像似在说,你也不管管吗? 梁子渊则是微笑着摇摇头,示意不用管他们,反正也没有危险。 郭子义单手持刀,快速接近玄武贝树的气根。 “噗…” “铛…” 只是他刀砍在上面,柴刀砍在气根上总会传出不同的声音。 有时是金石碰撞之声,有时又是刀砍皮革之声,甚至玄武贝树的根部像人一样,居然会躲避。 就是不像金风玉露之树一般,会攻击。 洪汉林带着拳套在一边掠阵,可惜他的拳影拳风打在玄武贝树上,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给人的感觉就像在按摩。 有时候你甚至能够看到玄武贝树在开心得手舞足蹈。 只见玄武贝树的树枝和气根在空中乱挥动。 洪兮茶则是在围绕着转半圈后,就退走。 她才不会不自量力去与这玄武贝树硬碰硬,很明显的是自己肯定碰不过人家。 “二哥加油,干掉玄武贝,一定要干掉它,加油。” 洪兮茶挥动着自己的小拳头,给洪汉林加油打气道。 只是,那一声声含着笑声的打气声。 无论谁都知晓,这其中的嘲笑躲过打气的意味在其中。 洪汉林和郭子仪两人在和玄武柏树一番较量后,最终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二哥,好没用啊。连一棵树都打不赢。” 洪兮茶则是脸不红气不喘地嘲笑着洪汉林。 “未央姐姐,要不你也去试试?” 洪兮茶眼珠子一转,抓着李未央的胳膊摇晃道。 可惜这样的小把戏在李未央的眼中,不值一提。 “先生,还有其他办法可以绕过这玄武贝树吗?” 李未央见梁子渊淡定地看着众人打闹,问。 梁子渊往薛忠的方向瞥一下。 第101章 南有乔木:菀菀 “别无他法,我们只能走地面。”梁子渊说道。 “可是这地面上都是玄武柏的枝干,它们已经形成一堵墙,而且树干还那么坚硬,我们如果用利器一颗一颗砍,那到时候不黄花菜都凉了吗?”洪汉林道。 “忠哥,好了吗?”刚才空闲的时间里,梁子渊吩咐薛忠在另外一边为通过这玄武柏准备起来了。 “好了。”众人见到薛忠举着一根还没有点着的火把过来。 “这是?火把?呃~好臭。”洪兮茶惊讶道。 “还记得喔拜托你和未央姑娘收取的东西吗?而且我想所有的树木,最怕的应当就是火了。况且这里还是加了料的火。”梁子渊道。 然后对薛忠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却见薛忠拿着点燃的火把,往玄武柏一点点靠近。 当玄武柏感觉温度升高,并伴随而来的灼烧感,树根开始一根接一根拔地而起。 一行人随着薛忠的开路往前,不久后众人总算是安全通过这由玄武柏所驻守的山道。 从这头回望,只见树上绿叶葱葱郁郁,这随温柔的山风摇曳。 在梁子渊等人不知晓的树枝织就树墙里,此时正有一双绿色的眼珠,望着一行人远去。 “好,就在这里扎营吧。”梁子渊带着众人来到一块开阔地后,见天色已晚,便道。 “忠哥,你看在此地扎营,面南与东,山靠西与北。于此扎营的好处便是我们仅需防御东南两面便好。 还能更好地保暖,夜里深山温度也会随着山的高度而降低。 而背北就吹不到寒冷的北风或者西北风。南面和东面均是开阔之地,我等仅需在里设计上一些小机关便可防御小兽。 放上一些能致命的机关就可防御猛兽以及人。” 梁子渊忽然来兴致对薛忠说道。 “那如果是四面皆无险可挡呢?”薛忠道。 “如此的话,便需要挖沟筑墙去抵御,此为结硬寨。”梁子渊。 “如果无险可守还无粮无援兵呢?” 洪汉林感兴趣地问一句。 “如此之境地,已经是绝境。唯有两法可行,一破釜沉舟,一投降。” 梁子渊长叹一句。 “好了,我们还是加快些安营扎寨的速度,否则天黑后再这大山之上可能就危险重重。” 梁子渊打断还想再问的洪汉林。 一天劳累,晚饭后两位女侠一人占据一帐篷自去休息。 而剩下的一个帐篷则是三人挤挤,一人值夜一个时辰。 “先生,你看,那是啥?” 梁子渊嫌弃帐篷太小,故在外头打坐,但子末丑初便被值夜的郭子义叫醒。 梁子渊顺着郭子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草木从间泛起一片盈盈蓝光。 蓝光把附近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可这光亮并不刺眼。 “子义兄弟,你先把大家叫醒。” 梁子渊拔出长剑防御后叫郭子义前去叫醒其他人。 “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活泼青春无限的洪兮茶,一蹦一跳间来到梁子渊面前好奇问道。 梁子渊也不语,而是用手往发光的地方一指。 “哇…好漂亮啊。”洪兮茶惊叹道。 “在野外往往越漂亮的东西就越危险。” 洪汉林双臂互抱着,打击道。 “哼…人家就喜欢。” 二八年华的女孩子偶尔也会不讲理,特别是遇到亮晶晶而又漂亮的东西。 “梁玖先生,可知是甚东西?” 李未央见梁子渊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嘴角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遂问道。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东西,不是姻缘汇聚便是千年也难以一见。” 梁子渊的话终于是引起大家的兴趣。特别是活泼的洪兮茶。 “那先生,你给大家说说是什么东西啊,急死人了。” “据草木经记载…” 梁子渊刚说个开头,就被洪兮茶打岔。 “先生,我发现你这本书里几乎记载了所有的花草树木啊!” “还想不想知道了?”梁子渊问道。 洪兮茶也不敢再打岔,另外三个伙伴此时眼神中已经含有一丝丝的幽怨了。 “据草木经记载,南方有乔木,生于高山峻岭,砂砾岩石中,高丈余,生有九枝,枝长九叶,叶开三叉,大如蒲扇,小似手掌,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昼伏夜出,泛蓝光,名曰:苑苑。” 梁子渊向几人介绍道。 “先生,这个名叫苑苑的树还会发光会跑?” 洪兮茶表示不相信。 “确实会跑,也能发光。但却不会叫,也不会杀人。” 梁子渊看她被前面遇到的树给吓怕,解释道。 “那这个叫苑苑的树,它会说话吗?” 洪兮茶好像陷入幻想中去,傻笑着问道。 “想什么呢?” 梁子渊揉揉她的小脑袋瓜子说道。 “哦…”洪兮茶瘪嘴应声道。 “走,我们一起瞧瞧去。大家小声些,声音大得话会吓跑它。” 梁子渊提前做功课道。 “啊…呜呜呜…” 眼疾手快的洪汉林一下就捂住,洪兮茶粉嫩的樱桃小嘴。 “嘘……” 洪兮茶点点头,待洪汉林放开手后小声问道:“先生,它为什么会发光?” “据我猜测,应当是它吸收了日月星辰之光后,在夜里反刍才能发光。” 梁子渊猜测道。 “反刍?”洪兮茶不是很明了。 “就和牛一样,白天吃东西,在夜里再吐到嘴巴里嚼烂。” 梁子渊才说完。 “呃…有点恶心。如此说来,这“苑苑树”是以日月星辰之光为食咯?” 洪兮茶吐了吐她粉嫩的小舌头道。 “嗯,就是以日月星辰之光为食。 至于它会跑的秘密,我觉得应该说它缩回到地下去更准确一些。” 梁子渊分析道。 “那先生,这树仅仅是只能看吗?”洪兮茶问道。 “还能吃,前提是你能抓到它。”梁子渊道。 “吃?” 洪兮茶忽然感觉眼前一道道美食滑过。 有清蒸、红烧、水煮、油炸、火烤、风干等等。 食材都是眼前这一棵会发光的苑苑树。 “嗯,据说吃了苑苑后,女孩子的皮肤会变得光滑水亮白皙。 从此再也不用胭脂水粉,身上也能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而男人吃了他,整个人会神光焕发渐渐变得女性化。” 梁子渊笑着说道。 “那…”李未央此时也动心了,刚想问。 “我也没有办法能抓到它,因为它的本体是在地里。 而地上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它就会收缩回去,然后逃遁。” 梁子渊仿佛知道李未央想要问什么,便提前说道。 “先生,你试试嘛!” 洪兮茶撒娇道。 “兮茶小姐,苑苑此树,能得之一见便已是千难万难,今已得一见又何必强求太多呢?” 梁子渊劝诫道。 “可是,可是…可是…人家想要嘛!” 洪兮茶见一计不成又出另一计,跑过来抱着梁子渊的手摇晃撒娇道。 洪汉林则是看得怒火连连,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妹居然会对着别人撒娇。 自己都没有享受过小妹的撒娇,凭什么他居然独享了? 而且是用着那么肉麻的声音,甚至还双手抱着梁子渊。 “咳…咳咳…” “咦,二哥你是嗓子不舒服吗?”洪兮茶天真道。 这一句关心语,直接把洪汉林噎得连翻白眼。 “忠哥,你过来一下。”梁子渊招呼薛忠道。 “好了,兮茶姑娘,我现在让忠哥暂且一试,看看是否能够抢的苑苑得一枝半叶。” 梁子渊拔下洪兮茶紧紧抱着的手臂,然后无奈地说道。 “忠哥,你见到离苑苑丈远地那颗石头了吗?” 梁子渊指着苑苑不远处暗影中的一块大石头道。 “是,阴影下的那一块石头吗?” “对就是,一会你从西边射箭,借助那石头产生折射,使得箭矢在暗中射向苑苑。”梁子渊说道。 “好,明白。” 薛忠说完后,手向手一捻,箭矢已经到手上开始弯弓搭箭。 “嗡…叮…噗…唰…”第一声是弓弦发出的声音,第二声乃是箭矢射中石头后的声音第三声折射后射中苑苑的声音,第四声则是苑苑缩回底下产生的声音。 “太棒了,忠哥神射…” 洪兮茶一下子欢呼活蹦乱跳起来。 薛忠则是微微笑,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但此时的光线已经不足以照亮,只有薛忠射落在地上苑苑树枝在发光。 “唰…”梁子渊身形一闪,已经来到苑苑树枝掉落之地。 刚才还在盈盈发光的树枝,已经开始渐渐变暗。 梁子渊拾起树枝,从怀中拿出一卷红绳来,把树枝的头尾缠起来,树枝的光亮流逝才慢慢止住。 “来,兮茶姑娘。你要的苑苑树枝。” 梁子渊回到地方后,把树枝递交给洪兮茶。 “可是,先生,我不懂得如何调理它呀。” 洪兮茶无辜求助道。 “如此,便先放与我处,待此行结束后,回的剑阁后我再给你调理如何?” 梁子渊问道。 “好,还有未央姐姐也有份。”洪兮茶娇憨地说道。 “既然,已经没有东西可瞧,大家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依旧要赶路。” 梁子渊事情已经完结,便出言说道。 秋日清晨的阳光有些清冷,洒下的一缕缕金黄色也不能太快便驱赶走山林间的寒意。 只是待所有人起来时已经是卯时末。 不过大家依旧兴致勃勃地商讨着昨晚地所见所闻,依旧能看出他们精神百倍,特别是李未央和洪兮茶。 “今天我们应当就能去到阵法的边缘处,因此午时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休息。” 梁子渊见都已经起来,便把今天的计划和大家简单地说一下。 第102章 鹿氏蛤 “呼,终于算到目的地了。” 洪兮茶经过一天的攀上、下落,就算是拖后腿也终于跟随着来到阵法的边缘地带。 领头的梁子渊回头看去见众人脸上都是一脸疲惫不堪之色,也明了大家的不容易。 这一路上爬山过岭,高上低下的都不容易。 且还要防备毒虫等东西的叮咬,更是难上加难。 好几次若非有小医仙李未央在,可能队伍中就已经出现伤亡了。 而今天最危险的路程莫过于遇到阴蜂,一种头顶上长着类似鹿角的蛤蟆。 根据奇异经记载,鹿氏蛤者,生有青赤白黑黄五色,因头顶眼睛部位处长有类似鹿角的微小骨角而得名。 五种鹿氏蛤均各有其功效,青色鹿氏蛤属木,在色为青,为木叶萌芽之色; 赤色鹿氏蛤属火,在色为赤,为篝火燃烧之色; 黄色鹿氏蛤属土,在色为黄,为地气勃发之色; 白色鹿氏蛤属金,在色为白,为金属光泽之色; 黑色鹿氏蛤属水,在色为黑,为深渊无垠之水。 木蛤之角可治本草之毒,其内气为青木之毒; 赤蛤之角可疗火毒,其内气为热毒; 黄蛤之角可解瘴毒,其内气为烟尘之毒; 白蛤之角可解金属之毒,其内气为阳毒; 黑蛤之角可解阴水之毒,其内气为阴毒。 洪汉林在林中行进时,不小心触碰到树枝上的一毒蜂窝。 此毒蜂名曰:阴蜂。 在其尾后针处藏有阴水,只要蜇人之后毒针留在人体内,人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就会中毒身亡。 身上除了被蜇之处有些红点以外在无其他伤口。 且人死去时产生的幻想会令人保持愉悦,但凡被阴蜂蛰死之人皆是嘴角含笑。 一群阴蜂追着众人乱窜,除了梁子渊和李未央以外,剩余四人多多少少还是被蛰到了。 也就是在这关键时刻,梁子渊紧急燃起一堆火,在上面覆盖上一些湿草和树叶,直到冒起一大股浓烟才把阴蜂赶跑。 只是,不久后被蜂蛰到的四人开始头晕目眩,四肢乏力。 最后还是小医仙李未央见状,从地上寻到一死蜂,从其体内发现蜂针带有阴水之毒。 四处响起一片独特的蛙声,这些蛙叫声中带着一丝像战鼓般的震动之感。 “这是鹿氏蛤的叫声,鹿氏黑蛤角能解阴水之毒。”李未央惊喜道。 “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啊。世间百毒五步之内必有解药。” 梁子渊说完后,往蛙叫声的地方赶去。 在一小水洼里层叠叠地涌着许多的鹿氏蛤,青赤白黑黄五种蛙叫一片,叫一声鼓腹胀动间吐出一口烟气。 “这…”看着在吞云吐雾的鹿氏蛤梁子渊傻眼了。 简直就是无从下手啊,这么层层叠叠的鹿氏蛙。 而当这些鹿氏蛤发现梁子渊后,一个个像是见到世间的美味般,均是争先恐后向他而来。 鹿氏蛤的后腿肌肉异常的发达,每一只鹿氏蛤跳跃的距离最少都能丈余,有些个头健壮的甚至能到两丈的距离。 鹿氏蛤的秘密武器乃是它们的内气,腹部鼓动间一道仿若箭矢般的气从嘴部喷出。 梁子渊好在早有防备,在这些鹿氏蛤跳跃而来时。 便已经使出轻身功夫向后跃起,一把洒出刚才于路上所捡起石子。 “啪啪啪…”顿时鹿氏蛙如雨般落下,只是在地上翻个身后再度冲梁子渊跳跃追赶过去。 “仅仅是皮肉便有这么高的防御吗? 我这招漫天星辰虽不是用铁星发射,可石子的威力也足以打破牛皮了呀。” 梁子渊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一路引着鹿氏蛤往阴蜂处而去,偶尔回头看看鹿氏蛤与自己的距离,太远的话就会稍微等待一下。 “嗡…”当阴蜂见到鹿氏蛤后,简直就是水火间的碰撞。 英勇的阴蜂前赴后继而来。 而鹿氏蛤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开喷,吞云吐雾中,整个攻击阵前已经是一片烟雾缭绕。 大量的阴蜂中毒后犹如下雨似的,一片一片地落下。 梁子渊直接绕到鹿氏蛤的后面,寻到黑色的鹿氏蛤一剑刺下,一连刺了十余剑,整把剑上串满鹿氏蛤方才退走。 “未央姑娘,鹿氏蛤来了。” 梁子渊来到李未央面前递上他的长剑。 “嗯。” 李未央接过梁子渊的长剑,此时她的手上已经戴着一双手套。 这是一双透明的手套,只见她从剑上把鹿氏蛤头上的角一个一个掰下,放在研磨药粉的钵里。 梁子渊是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却见她动作优雅, 一举一动之间均是魅力无限,尽显优雅魅惑之态。 “嗯?”正在低头忙活地李未央似有所感,抬头看了梁子渊一眼,却见他正抬头望着天空。 当李未央低下头再忙活时,梁子渊又再度盯着她看。 李未央忽然带头,梁子渊也是马上转移视线。 在低头忙活的李未央,已经确定是梁子渊在偷看自己。 嘴角勾起一丝的微笑,毕竟女为悦己者容。 “好了,给他们涂上就可以。” 李未央端着调配好的药膏过来。 直到此时,梁子渊等人才松一口气。 后也就不再停留,一直忍耐着苦累终于到达目的地方才休息。 夜幕,再度降临。 也许是在阵法边缘,因为有阵法的威慑在,所以今晚驻营之地异常安静,连以往的夏虫秋蝉都不再出言。 “未央姑娘,你说一个人到底能有多少个面目呢?” 梁子渊正在夜观星象时,见李未央忽然站在自己身边,便出言问道。 “人在世上行走,对着不同的事和不同的人。 都会根据不同的环境,去给自己配上一副面孔。因此,一个人会有很多面孔啊。”李未央道。 “可,如果一个人如此活着不是很累吗? 每天戴着不同的面具,不怕久了拆不下来吗?”梁子渊道。 “如果,一个人被逼无奈而不能不戴上面具呢?”李未央道。 “岂不闻李太白言,安能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梁子渊道。 “这世界很多事情本就不是非黑即白,在这两者中还有灰。 而这戴着面具去生活也就是灰色的一种吧。” 李未央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梁子渊识破,但他不说,自己也不能承认。 “也许吧。可若一直以面具示人,天下之大又几人是真心朋友呢?”梁子渊道。 李未央闻言沉默,梁子渊见她沉默后也不再多言。 只是一直盯着天上的星星,秋天后天上少了水汽的遮蔽,月色格外明亮,就连星河也清晰分明。 “星河迢迢月昭昭。秋日晚,观星辰。碧霄无垠,星月尽出。牵牛织女隔河望,奈何天,奈何时。 人心善恶难辨别。隔层纱,隔层皮。千般无言,万般无奈。是言不尽话不语。意阑珊,情潇潇。” 梁子渊吟完后,对李未央说道:“未央姑娘夜已深,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完后,使出轻身功夫直接跳跃到树冠上去,留给李未央的只有一个背影。 此时,从梁子渊的视线看过去,却见山腰下的林中烛火点点。 不禁难受地摇摇头,有些难受还有些无奈。 “你们这些豪门望族就像蛆虫一样,只要闻到腥味就不远千里也会赶至。 这次便借由孔明先生地阵法让你们最后的力量灰飞湮没吧。” 夜,露深。 嘶…,一道轻声在帐篷边响起,只是才响起的声音,还没有传出就淹没在山风中。 一只手从帐篷中伸出,一只黑色的虫子跃到手上,从口中吐出一张小纸条。 “嚓…” 火折子擦亮的微观照在字条上,也照在人脸上。 是郭子义,而字条上写着:怪树、吃人、如何破。 郭子义从腰带中抽出一节短笔和字条,写上简单的几个字:毒药、洒。 把字条折好后塞进虫子嘴中,就再度睡下。 转眼又是一个天亮,今天晨曦格外的美丽。 苍茫云海间一轮大日,红彤彤把云间染红。 一些顽强的阳光透过层云,洒在宽广的大地上。 而早晨的曾家山上,某些树和草迎着阳光伸展枝桠叶子。 某些动物则对着阳光,虔诚膜拜。 梁子渊则是感觉到帐篷中休息的人已醒,便结束打坐。 “今天,我们就要踏进阵法中去。 我等现在的位置也就是处于山腰之上。 从阵法笼罩曾家山的程度来看,占地还是很大。 如此,这其中的危险和威胁有多少,我也无法估算。 进去后,如果走散的话就各安天命吧。” 梁子渊对大家说完后,便示意开始早食。 “啵…”一行人刚进到阵法时,仿佛听到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好像有某些东西被戳破,不过也没有人去理会。 只因进到阵法后,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到了。 原先外头葱葱郁郁的曾家山已然不见,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峰顶。 许多不规则的坑,还有深洞。 “先生,你看这里怎么这么怪异呢?坑坑洼洼的。” 洪兮茶这位藏不住心事的女孩最先问道。 “我也不甚明了,还需要多加查看,找到一些证据来做佐证才能下结论。” 梁子渊微笑道。 第103章 阵中奇景 “这是,星辰石。”梁子渊经过一个小坑时发现里面有一颗仅有手指头大小的石头。 石头呈现暗黑色,与坑里的颜色只有细微差别,要不是他仔细都会忽略。 偷藏起来后,到另外一个更大一些的深坑中。 还没有蹲下查看就被一道反光给闪一下眼睛,当下三下五除二跳进坑中,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在背对着坑上的几人视线里抠出一块两指大小的石头。 石头亮晶晶的,细看还能见到里面偶有星辰闪过,这石名为:天心石。 一路上行走过众多的坑洼处,也偶有收获。都是一些来自天外的石头:天心石、星辰石、日月石、新月石、金露石。 这五种石头均是来自与天外。 日月石因为外形像大日或者月亮而得名。 新月石就跟峨眉月一样纤细妖娆。 金露石则是因其内有一滴金露而得名。 天心石则因为其内含有能量,只要引发便可瞧见石头之内的星星点点。 星辰石,多数用于锻造。 “先生,你这又是跳坑又是下洼地,可是知晓了此处的形成?” 走过这一路坑坑洼洼之地后,洪兮茶问道。 “经过刚才的多方考证,我现在可以肯定那里是被天外飞石砸的。” “天外飞石?”洪兮茶表示没有听过。 “就是,人们常言的扫把星。” “刚才那坑坑洼洼是扫把星掉下来砸的?” 洪兮茶一时难以理解。 “是啊。我从那些深坑中发现许多扫把星碎片,所以才能肯定是扫把星砸的。” “怪哉,原来扫把星也会掉下来,而且还把曾家山给砸了。 这样是不是说曾家山就是个不祥之地呢?” 洪兮茶一时间极速转动她那小脑瓜子。 “确实是个不祥之地。”梁子渊接着说道。 “嗯嗯,否则扫把星又怎会砸它呢?只是,不知道扫把星长什么样子?漂不漂亮呢?”洪兮茶天真道。 “呐…给你。”梁子渊扔给洪兮茶一块天心石。 “先生这是什么呀?” “这就是你刚才想见的扫把星啊。” “怎么黑乎乎的呀?好丑的扫把星啊。” 梁子渊从她手上抢过天心石,用内气激活后,再扔回去。 “扫把星这么漂亮吗?你看里面还有东西在闪烁呢。”洪兮茶惊喜道。 “那是扫把星剩余的能量。” “哦,原来是这样啊。” 其他人见也只能眼馋,看着洪兮茶手中的天心石。 洪兮茶收到礼物后,蹦蹦跳跳地跟在梁子渊的身后。 偶尔就拿出天心石瞧瞧,然后偷偷笑一下,又放回腰间的布囊中去。 “先生你看前方,好奇怪啊。好多猴子呢。” 洪兮茶指着前头一个个猴子的面容说道。 “嘻嘻…” 前方的猴脸迎风招展,忽然传来一阵儿童的嬉笑声。 洪兮茶心里一紧,拘谨道:“先生,我仿佛听到了儿童的嬉笑声。这里又怎会有小孩呢?你说会不会是…” “是那些花发出的笑声。” 梁子渊指着猴面花说道。 “啊?那些是花儿吗?” 刚才还拘谨着的洪兮茶闻言,一脸好奇从梁子渊身后伸出脑袋看了看。 刚想往前走近一看,但却被梁子渊一把抓住,给扯回来。 “还没确定有没危险呢。”梁子渊。 “先生,这花能有什么问题呢?”洪兮茶问道。 “你看。” 只见一只小鸟刚飞到猴面花前,“唰”一下就被花吞没。 “见到没有,是不是很危险?”梁子渊问道。 原来就在刚才的瞬间,还是猴脸的花,瞬间化作一条蛇,张开满是利齿的嘴巴,然后就把小鸟吞咽。 洪兮茶则是一脸后怕的样子,结结巴巴说道:“先生,这…这…” “所以,才说这阵法之中是步步危机,因此不要乱跑。” 梁子渊说完后揉了揉洪兮茶的脑门。 “让我看看,刚才的是什么东西。”洪汉林边上前,说道。 洪汉林上前去,用一根棍子挑逗着猴脸花。 不过这花此时却宛若死物,仅仅是随风飘荡。 在花圃深处偶有孩童的嬉笑声传来。 而风吹动着的猴脸花也更加生动有趣,被洪汉林挑逗的花,仔细一瞧,好像在害羞似的。 “咻…” 梁子渊忽然施展出轻功,一下来到洪汉林身边把他带离原地,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 一颗巨大的花蕊从花圃中袭击而出,速度迅捷无比。 “漂亮的事物之下总是隐藏着未知的危险。”梁子渊回到洪兮茶身边感叹道。 此刻,众人总算是回过神来。 一脸震惊、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等表情浮现在他们的脸上。 “先生为甚会如此呢?”洪兮茶好奇道。 “因为,这猴脸花需以腐肉为食啊。 所以它伪装成外表可爱漂亮的猴脸来引诱一些动物过来,然后瞬间吞噬它们。” “那刚才,那一颗巨大的绿色,又是什么呢?” 许是速度太快,他们没有看清楚刚才那巨大的花蕊其实也是猴脸花。 “刚才那是这一株猴脸花的主根。” “先生你是说,这里这么多的猴脸花,也仅是一株而已吗?” “对,这些小花朵儿都是那株大家伙的分支而已。” 其他人虽觉荒谬,可一想到这,乃是在诸葛孔明所布置的阵法中,这种种的不合常理也就习以为常了。 “我们还是绕开这猴脸花走吧。 直接闯过去太危险,这花圃中不晓得还有没有其他的危险。” 李未央一脸担心地说道。 她也不是无的放矢,刚才在打量花圃时。 她发现里面闪过几道绿色的影子,所有才出言建议道。 “你猜以孔明先生的智慧,会留着这样的漏洞给我们有机可乘吗?” 梁子渊淡定地说道。 当李未央顺着梁子渊的视线望去时,也发现异常。 只见刚才她建议绕道的另一边,正有一颗一颗小绿芽在冒头。 冒出头来的小绿芽上若仔细看,便会发现有一双小眼睛。 “那是,那东西不是已经灭绝了吗?”李未央惊呼道。 “对,就是天牛。” 梁子渊则是毫不犹豫地打破,李未央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 “哇…天牛,就是在天上的牛吗?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洪兮茶一脸憧憬的样子。 也是她忽然的言论打破,刚才梁子渊和李未央对话的凝重气氛。 “天牛者,异兽也,上可至青冥,下能达九幽。眼高于顶,五肢四翼,以铁为食,最喜异铁,尤喜天外之铁。” 李未央说完后,眼睛羡慕地瞥一下洪兮茶腰间的布囊,再看梁子渊的眼神有些幽怨。 洪兮茶听闻天牛居然喜欢吃天外之铁,心下一紧。 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布囊,然后心虚地向四处偷瞄一下。 “其实,天牛不仅仅以铁为食,还喜欢吃人。”梁子渊补充道。 “人?不是说喜吃铁吗?”洪兮茶不解道。 “人体内也藏有铁啊。”梁子渊说道。 洪兮茶闻言,不断在自己身上翻找。 可是都没有见到铁啊? 认定是梁子渊在捉弄她。 “先生,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 “我听说人体的血液就含有铁,所以天牛喜食铁,爱喝血。” 梁子渊才说完,洪兮茶脸上的笑意瞬间就隐藏起来。 此时,所有人都不再说话,表情严肃地盯着梁子渊,等待他的指挥。 “咦…”梁子渊忽然传出一声疑问声。 “先生你想到办法了吗?”洪兮茶赶紧问道。 “还是没有想到,只是你看这天色,好像要下雨的样子,要不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如何?” 梁子渊的瞬间转换思维,其他人都没有跟上。 有些木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昨天不是还记着赶路吗? 怎么到了今天却忽然悠闲起来了呢? “快点,一会就要天降大雨,你们想成为落汤鸡吗?” 梁子渊见几人还在发愣,不禁催促道。 听他如此说,众人才真的确认今天要在此地安营扎寨。 才刚搭建好帐篷,瓢泼的大雨就已经如约而临。 豆大的雨点打在帐篷上,响起令人心浮气躁的“哒哒哒”声。 梁子渊此时与薛忠挤在一个帐篷内,看着外头苍茫的山峦。 在雨水中俱都朦胧,而山上稀疏的植被,也刚好欠缺这么一场润如酥的雨。 “忠哥,你和郭子义兄弟前几天去办事的时候,他可有什么异常?” 梁子渊喜欢雨水,因为水是一切生命之源。 即使此时是在问薛忠问题,视线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帐篷外面的雨幕。 “异常?没有发现什么啊。” 薛忠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沉闷,他在思考片刻后回答道。 “在和子义兄弟办事一起的几天里,有没有什么时间发现他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梁子渊再次说道。 “嗯…你说起这个事情,还真有。”薛忠肯定地回答道。 “哦?” “大概就是我们刚到汉中的第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了顿扁食(饺子)。他却因为吃到葱姜而大发雷霆。”薛忠认真道。 “一路上我们吃了两次扁食,可这两次里面都有葱姜,也从没有见子义兄弟有什么反应,反而吃得津津有味。” “有意思,真有意思。”梁子渊微笑地嘀咕道。 “还有当天晚上,子义兄弟还独自出去一趟,说要去见一见老朋友。 我从窗外却见到他去不远处的窑子里,他回来后身上却没有胭脂水粉的味道。” 郭子义补充道。 第104章 迷阵 随着时间的流逝,瓢泼大雨也就变成迷蒙小雨。 梁子渊已经出到帐篷外头,去感受山峰上的迷蒙细雨。 “烟雨朦胧笋峰上,青山何处可藏宝? 难解人心善与恶,前有天牛后有贼。” 梁子渊感叹道。 这一场雨直至夜幕深沉后方才止住。 而就在这雨水停止的时刻,洪兮茶悄悄溜出帐篷外。 “二哥,你在干什么?” 洪兮茶见到洪汉林不知从上哪里弄出一个东西来,正在有节奏地敲打着。 “这不是家族中的金圭兽吗?二哥你在告密。” 当靠近后看清楚洪汉林在敲打金圭兽后,她的声音中满是愤怒。 金圭兽,一种子母共存的异兽。 主通信,有效距离五里。 通过敲打母兽或者子兽,母子连心另外一兽会发出相同的频率。 有心人就是通过这样的频率来传递消息。 “嘘,小妹,小声些。被梁玖知道就糟了。” 洪汉林被突然发声的洪兮茶吓一跳。 但是最终依旧继续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无视洪兮茶的愤怒。 “哼…我要去告诉先生。” 看到洪汉林已经传递完消息,洪兮茶愤怒说道,转身就要去梁子渊去告知。 “小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母亲。” 本来还愤怒异常的洪兮茶听到这话后,身形瞬间就被定住。 洪汉林、洪兮茶两人非嫡出,而是庶出,两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而母亲就因为身份地位乃是侍妾,在洪府中一直不受待见。 连带着两人的身份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为了提升自己的身份地位,为了自己母亲可以接受到重视。 他洪汉林才如此积极参与寻找孔明先生留下的经史典籍。 洪兮茶此时是左右为难,最后只能沉默无言返回帐篷中去。 而洪汉林见她已经回帐篷,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自己这位小妹,脾气固执,性格单纯,所有很容易冲动行事。 如果次这次行动被破坏的话,自己在家族中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此番自己自荐前来,寻孔明先生经史典籍便是一个提升名望的机会。 在豪门望族中,所有的上位人物,看到的都是自己利益,在这样环境中成长的洪汉林也不例外。 丑时(1-3点)刚过,梁子渊便已经把所有人叫起来。 此时洪汉林也才刚回帐篷就被叫出来,还以为自己的行动被发现了。 “此时雨刚停,正是过去的好时机。”梁子渊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此时正是渡过天牛之地的最好时机。 “看好我是怎么过去的,一会你们都要按此操作,不然丧命也就是顷刻间。” 梁子渊说完后一脚踩在突起的石头上,直接蹬到边上的大树上,手中的折叠布一下跨在杆绳上,人直接从这边往百丈之外的地方滑过去。 “这…”除了薛忠,其他人看着这一幕都有些惊呆了。 “刚才雨停后,先生拉着杆绳从这头往对面滑翔过去。 把绳子的两头固定住,所以我们只需要用折叠布跨在杆绳上,从这边用力蹬就能滑过这天牛区域。” 薛忠解释完后,示意洪兮茶先行。 无论薛忠还是梁子渊都知晓,这么多人中只有洪兮茶是最单纯之人。 喜欢讨厌都会写在脸上,而且还是调节气氛逗乐大家的开心果。 所以,每次遇到危险都是梁子渊先行,确认安全后就是洪兮茶跟进。 当一行人安全通过后,梁子渊抓住杆绳一抖。 这头的杆绳绳结便自动解开,再用力一甩绳索便像被牵引般叠好在一起。 当众人越过天牛所在的区域后,已经是破晓之时。 “先生,你看这一丝刺破黑暗的光芒,和我们刚才在黑夜里,从高空处冲破天牛阵地是不是很像啊。” 洪兮茶见一束阳光透过云层的破洞处照射到林间,后问道。 “嗯,和我们一样都是锋芒毕露。”梁子渊道。 “先生说的有理。 真希望这阳光也能洗净人心中的贪欲,从而带来祥和快乐啊。” 洪兮茶意有所指。 “兮茶姑娘,每一个单纯而直接的当下,都带有淡淡的喜悦。 此刻正是我们享受难得美好时光,就不要有太多的感慨了。” 梁子渊安慰道。 “先生,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头前探路的郭子义忽然喊道。 梁子渊赶至前头后,发现四人正围着一块石碑。 碑上有言:吾诸葛孔明,曾躬耕于南阳得先帝器重。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老臣也时日无多。 盖听闻世间有一物名曰:天牛,食之有延年益寿之效,遂借马谡失街亭为由,使其诈死,往海外寻找天牛。 历三年终寻得天牛,惜哉,痛失马谡。 天牛,效用并无传说中神奇,未曾起到延年益寿之效,而老臣生命也即将到尽头,唯有寄希望与七星借命。 “看来,孔明先生也曾经妄想要增加寿命啊。”梁子渊感叹道。 世人皆拜服诸葛亮,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他也曾挣扎过,也像其他的上位者一样,想拥有更长的生命。 “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够看破生死呢?可能只有圣人吧?”李未央低语道。 当一行人离开石碑后,才行不到百丈熟悉的画面又出现在面前。 “先生,你看猴面花。” 洪兮茶指着眼前像猴子脸孔的花朵说道。 “嘶…”其他人见此也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边是天牛的区域。”洪汉林指着另外一边说道。 “不愧是你孔明先生,一切的手段都是润物无声啊。” 梁子渊佩服地感叹道。 “先生,这会不会是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场景?”李未央猜测道。 “就是我们两个时辰(一时辰=2小时)前所待的地方。” 梁子渊指着一旁的大树道。 只见树上已然是杆绳绑缚后所遗留下来的痕迹,而另外一边的天牛也在此时探出了眼睛。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歇息着吧。把帐篷搭起来。” 梁子渊吩咐完后,也不管其他人是如何的反应,眉头紧皱坐在石头上。 “子义兄,你说先生这次还能不能够带领我们走出去呢?” 洪汉林在回到帐篷后,小声地和郭子义交流道。 “那是先生的事情,这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郭子义直言道。 “对,我们应该做的就是相信先生。” 原来郭子义在说完时,用眼神示意帐篷外有人,隔墙有耳。 “那我们便等待先生的决断吧。” 洪汉林见帐篷外的身影依旧还没有离去,继而道。 “相信先生一定会解决的,毕竟先生多智近于妖。”郭子义夸赞道。 说完后,便假装休息。 直到外头的身影见帐篷中人,久久不语后再离去。 “联合?”洪汉林在郭子义身边用手在地上写着。 “联合。消息共享?” “共享。” “陇、李、首、拾大。” “蜀,三大,洪首。” 两人在地上简单地交流着信息。 第一条,乃是郭子义说他们这一方,以陇西李氏为首,联合十大家族。 第二条是洪汉林说的:蜀地三大家族联合,以洪家为首。 “西面”郭子义。 “东面”洪汉林。 两人简单地交流完信息后,相视一笑。 梁子渊则是一直盯着穹顶看,即使在下雨也不例外。 仿佛这样可以窥视到阵法的一角,许久许久后,薛忠也来到梁子渊身旁。 “忠哥,这些天委屈你了。” 梁子渊感受到薛忠的气息后,开口道。 “不委屈。”薛忠道。 “忠哥,接下来的路途不会太轻松,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我只是有些事情一时间还没想明白,只要明白就可以破阵,所以不用太着急。” 梁子渊安慰道。 薛忠点点头后就回帐篷里去。 经过一夜的不断演算,终于梁子渊找到一条极度狭窄的通道。 日出卯时三刻,所有的人都已经准备妥当,梁子渊头前站立在面北的戌位。 “一会大家紧跟我脚步,我怎么走你们就怎么走。 我们只有短短的三柱香(一炷香等于五分钟)的时间。” 梁子渊说完后严肃地看着身后的五人。 “明白,先生。” 当时间来到卯时三刻,此时云层尽却,晨曦完全露于空中后,梁子渊就迈腿走出去。 只见他在头前带路,有时候一步直跨五尺,有时跳跃一丈,有时站立直髓看一下天时,然后再转个弯。 一路上兜兜转转,先是经过猴脸花主干区域,匆匆忙忙从猴脸花主干之下经过,洪兮茶只是简单地偷瞄一下,都吓得心脏怦怦直跳。 只见那主干是一条至少丈余粗小的藤蔓,在主干之下倒挂着许多猴脸。 而主干上呈现半透明,从底下可以看见一股接一股红色液体,从主干中流动汇聚。 而这些红色的液体却是通过枝干流动,由此可见应当是外头的猴脸花吞噬了动物后,所产生的液体。 一行人虽然都见到这难得的景象,却都不敢声张,唯怕打扰到这位,此区域中的霸主。 “呼…终于离开那个地方了。 你都不知道,有多吓人。 我的小心肝现在还在加速地嘭嘭跳动呢。” 洪兮茶见已经离开猴脸花区域后,松一口气拍着已见规模的胸脯说道。 第105章 洪兮茶破碎 “嘘…”梁子渊忽然回头示意她安静,摸摸脑袋以示安慰。 接下来的区域也是一个要命的地方,根据演算指引此时已经来到天牛所在区域。 “兮茶姑娘,你身上的天心石先交由我保管,待过了这天牛区域后再给予你。” 梁子渊在即将踏入的时候,对跟他身后的洪兮茶说道。 当梁子渊转过身的时候,洪兮茶尴尬了。 自从刚才梁子渊示意她安静后,她便一直在他的身后张牙舞爪,偶尔还扮鬼脸。 这不,没有想到梁子渊忽然转身刚好看到她所扮的鬼脸。 “扑哧…哈哈…兮茶姑娘,你真是童趣未了啊。”梁子渊无奈说道。 “唰”一下脸上通红,耳朵沾染上一层粉色,羞怯的低下头,踢踏着脚尖。 娇嫩洁白的小手从腰间布囊里掏出天心石后,不敢再多看一眼,低着头递给梁子渊。 进到天牛的核心区域后,众人脚步更轻,速度也不见减慢。 “吖…呜呜呜呜。” 正头前引路的梁子渊脚边一小洞中冒出一对绿色的肉球。 只是肉球突然睁开,一对有别于人的眼睛,竖于其上,洪兮茶便是被这东西措不及防之下吓到大惊失色。 梁子渊刚见到这东西就预料到洪兮茶可能会被惊吓到。 这眼睛离两人的距离太近,对于女孩子来说,这种神秘的东西,猝不及防之下肯定会成为惊吓。 眼疾手快地捂住她那因为惊吓而张大到能放下拳头的粉嫩嘴巴。 梁子渊对着她连连摇头,再轻轻地抚摸她的脑袋,洪兮茶才逐渐平静下来。 当走到天牛区域的中心时,许多的眼睛从洞中冒出来,被这许多眼睛盯着的众人,内心中均是发慌得很。 快要走出这区域时,梁子渊等人又遇到意料之外得事情。 只见一堆黯然失色得石头挡路,而时间也已经不多。 远处的云层正在慢慢地靠近,一但云朵把阳光遮住,就是天牛出动之时。 这一堆黯然失色的石头,便是天牛的排泄物。 吃下去的铁之内某种物质被吸收会,就变成如今这黯然失色的石头,经年累月地积累,这些石头已经形成小山那么高。 梁子渊示意郭子义上前。 当他来到面前后,梁子渊抓住他手臂一甩就把人甩过小山。 接着是薛忠,然后洪汉林。 当把四位男子都扔过高山后,剩下的两位女子他就更轻松了。 小医仙李未央仅是在梁子渊的手上借力便已经翻过去。 最后的洪兮茶,梁子渊揽住她那纤纤柳腰,使用轻身功夫直接带她飞跃。 刚到达地面的洪兮茶有些不舍离开先生的怀抱,但这么多人瞧着也不好意思。 遂开口问道:“先生,为啥我们不能用轻身功夫,攀爬过这座小石头山呢?” “我仔细瞧过,这小石头山其实是天牛的排泄物,经年累月的积累才一点一滴堆砌这么高。 而这些石头并没有受力点,我们别说踩上去,可能不小心碰一下,都会像雪崩一样崩塌。” 梁子渊解释道。 把天心石还给正伸出白嫩小手的洪兮茶,揉揉她的脑门在她一脸娇嗔中再度前行。 从笋峰上下去后,路途倒是平坦了少许。 此时来到曾家山的背面,风景和别处相比也另有一番风味。 已是秋季的曾家山,一些树叶已经泛黄。 而在这背面,阳光不甚充足之地,却是绿意盎然。 一派春夏之交的景象,夏虫孜孜不倦地鸣叫,春蝶翩翩起舞地挥翅。 “这里的气象和上面以及外头均是相去甚远。” 细心的李未央率先发现问题。 “未央姑娘说的没错。这里的气候和外头的相对要更温暖以及湿润一些。” 梁子渊才说完,两只不知名的鸟儿一追一逃从他们面前若无其事地经过。 “而且这里面的小动物和外头的也不一样,不怕人。”郭子义接言道。 “嘻嘻…” 这边洪兮茶忽然出来一道笑声。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几只彩蝶正驻扎在她身上或者围着她翩翩起舞。 而洪兮茶兴致起时,也跟着蝴蝶一起起舞。 只见她嫩绿色的长裙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伸出素手,两只彩蝶便轻轻落在上面。 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没有发现,大家看着。 晨曦洒在大地上,落在众人的身上,也落在正在起舞中洪兮茶的身上。 嫩绿色长裙在阳光的点缀下,青春的味道更是鲜艳一览无余。 洪兮茶的脸庞镀上一层金色,白皙粉嫩的肤色在阳光照洒下,呈粉粉而润润嫩嫩的样子,一些小汗毛,也清晰可见。 当她起舞后,众人可见:其形也,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流水出绿波。 但是,一只无名野鸟忽然以极快的速度,从洪兮茶的身体穿越而过。 几人从沉迷于这曼妙的舞姿中醒来,都震惊异常。 而蝴蝶们像似被骚扰到,纷纷飞走。 洪兮茶则是微笑地看着众人,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此刻她显得是那么神圣不可侵犯。 一阵微凉的晨风徐徐而来,洪兮茶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在微风中她的脸皮像破碎镜子一样,开始出现裂痕。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在风中微笑着的洪兮茶。 在晨光中像一朵即将凋零的玫瑰花,柔弱而娇羞,羞怯怯的眼神,湿漉漉的瞳孔,划过一条又一条的裂痕。 “嘭…”终于,耐不住时间洪流的力量,完全碎裂。 “啊…”洪汉林直接昏过去。 梁子渊则是皱眉看着,虽然刚才见到这样的一幕,内心也是跌宕起伏,不过冷静下来后便发现,这一切不符合常理。 梁子渊往洪兮茶刚才站立的地方查看起来。 他没有见到人体破碎后留下来的碎渣,也没有见到自己给她的天心石,内心顿时松一口气。 此时,这一支队伍中的气氛开始凝结,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正在地上查看的梁子渊。 从他们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们在等一个答案,等一个解释。 “你是怎么带路的?” 洪汉林刚才苏醒,挣扎着起身。 怒火瞬间充斥着他的脑海,蒙蔽了他的思维,只见他愤怒间,直接跨步来到梁子渊身前,伸手想煽他,但却被身后几人阻止。 “兮茶姑娘暂时还无碍,我们当前最主要的便是寻到她。” 梁子渊起身后跟其他人说道。 “兮茶没事吗?”洪汉林忽然狂喜。 “不对,我们都见到她,就这样在我们面前破碎开了。 你还说她没事,想把黑的说成白的吗? 像你这等大言不惭,大言炎炎之徒…” 梁子渊知晓他是因亲人在面前,经历这样的手段一时间无法接受,被愤怒占据自我才如此,便也就懒得和他辩论。 “未央姑娘,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梁子渊把李未央叫过去后,指着地上的小虫子说道。 李未央见他此时还有心情在扯闲话,且表情轻松不见悲伤之色。 “这是…斯恶虫?” 李未央语气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你再看看,这又是甚?” 梁子渊指着地上被忽略的小花,这小小的花骨朵呈褐色,和地上的颜色相似所以才如此的被忽略。 “这是昨日黄花?” “所以,未央姑娘,你明白我们现在所处的境地了吗?” 梁子渊反问道。 李未央若有所思。 另外三人见这两人此时在一起嘀嘀咕咕,便也觉事有蹊跷。 “我们陷入了幻境中去了?” 李未央不确定道。 “我想应该是的,我们都在一个幻境当中或者说在一个梦境之内。” 梁子渊也有些犹豫不确定道。 “可是,这些东西如此的逼真。你看地上的小草、泥土、小花,空中的阳光,树叶的飘零,鸟儿的鸣叫,空气中浓稠的花香味,如果说这是个幻境或梦境的话,也太真实了。” 李未央列举一系列的证据反驳道。 “假如,这些触感或者香味是真的,那也不能说是真是。 我们的肉体此时依旧在真实的世界中停留,我们与幻境和这个世界并没有脱轨。” 梁子渊道。 “可如果是幻境或者梦境,那我们眼前的这一切要怎么解释呢?” “你看,地上的斯恶虫和昨日黄花就是最好的解释啊。” “嗯?”只见李未央一脸懵的样子。 “怎么?你只是知道这些东西叫什么名字,而不了解其药性吗?” 梁子渊忽然意识到自己又陷入了知识盲点中,总是以为自己所以为。 李未央闻言,不禁摇摇头。 “看来你的师傅在教授你文化知识时,应当是没少被你气倒。”微笑着说道。 “斯恶虫,乃是一种由地底深处爬出来以腐尸腐肉为食的地狱之虫。 这种虫子一般都很和善,平时没什么事就吃吃喝喝,睡个觉放个屁什么的。” “扑哧…”李未央忽然就被梁子渊给逗笑了。 “严肃点,现在正给你传递学业呢。”梁子渊呵斥道。 “哦…”李未央感觉有些委屈,瘪嘴应道。 第106章 天狗 “斯恶虫平时没事经常放屁,而它的屁无色无味。 昨日黄花为开花时恶臭满地,一但打开花蕾便是香飘十里。 昨日黄花这种花香味并不浓烈,它一时是香甜的,一时又是馨香。 就这样很容易使得人沉迷在这花香之中,当你沉迷在这花香味之中时。 斯恶虫平时那无色无味的屁和花香味混合一起后。 就能在不知不觉间制造出梦境。” 梁子渊道。 “所以,我们此时真的是在梦中?”李未央再次问道。 “真的,不过这样的梦和我们平时所做的梦略有不同。”梁子渊道。 “略有不同?有甚不一样的?梦不就是梦吗?”李未央不明白道。 “这似梦非梦,似实非实。 如果我们在这梦中死去,那么就真的是死去。 所以当前主要还是以寻找出去的方法为主。”梁子渊道。 “也就是说,我们此刻是在虚实转换的空间里。 只要稍微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危是吗?” 李未央问道。 梁子渊忽然脸色凝重,往东方的太阳看去。 对于李未央的话,也就是点点头认同。 “所有人注意,防御。有东西正向我们袭击而来。”梁子渊忽然喊道。 其他人闻言,当下立即做出反应。 当抬头往太阳方向望去,就见几个黑影正顺着光照的方向而来。 逆光中的一行人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从其气势冲冲的样子来看并非善茬。 “小心。来了。”梁子渊已经长剑出鞘。 薛忠长弓上搭箭“咻、咻、咻”,已经进入到他射程范围之内的东西,一个一个自空中解体崩散。 直到此时,其他人总算相信眼前的一切是幻境或者梦中。 很快薛忠的箭告罄,众人将要和这种还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进行近距离白刃战。 很快,众人才见到空袭而来的东西。 并非他们想象中的猛禽,不是鹰雕类的大型猛禽。 而是一群长着翅膀的狗,而爪子也与猛禽有些少差异,只有三个指头。 “啪…”薛忠弯刀刚砍死碎裂一只,另外一只又直扑而来。 往后看去此时天上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像乌云似的挡住阳光。 洪汉林一双肉掌此时泛着青光,肆意挥洒间,每一次出掌总有一只狗被打碎。 李未央则是背着药箱躲在郭子义身后,只因郭子义此时舞动的是一根乌黑铁棍,俨然一副泼水难进的样子。 可惜,这些带翅膀的狗实在太多,只要时间够长众人总有累垮的一刻,到那时便也就难了了。 “先生,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如此奇怪?” 郭子义在打退一批狗后,趁这缝隙急声问道。 “这些应该是梦魇兽——天狗。” 梁子渊手中长剑挥动到巅毫之间,往往都是用最少的力气,最简单的招式便会结束掉一只天狗的命。 只见他长剑,有时直刺就穿透一只天狗心脏,一个横劈就能砍断天狗脖子,一个上撩就能割断天狗的喉咙。 “梦魇兽?天狗?先生可有破解之法?”李未央问道。 “有。需要你们给我挣得一炷香(五分钟)的时间。” 梁子渊说完后,就把长剑交给李未央。 身背药箱的李未央看起来手无寸铁,但是当她拿起长剑后身上的气质极速变化。 一股清冷的气息从她那看似柔弱的娇躯散发,长发更是无风自动。 那些已经快要袭击到她跟前的天狗,忽然间掉落一大片。 其他几人方才得到一丝喘息时间,原来刚才李未央直接挥出几道剑气,一下就清空面前的天狗群。 压力顿减,众人均以为是梁子渊的杰作。 刚想要感谢时,才发现是李未央,皆是吃惊到嘴巴难以闭拢。 洪汉林和郭子义本来还对李未央有想法的两人。 当看到她仅是几下挥剑就已经消灭掉一大群天狗。 这样几乎已经达到人间武力之顶峰的女人,他们都害怕了。 梁子渊来到薛忠这边,借助他的弓箭。 这是薛忠留下的三支备用箭只有紧急关头才会使用,而梁子渊则是借走其中的一支箭。 而此时另外一批天狗再度袭来,梁子渊则是站在四人身后,忽然间闭目养神起来。 “唰…”梁子渊紧闭的双目在此时已经睁开,但是在眼珠子上却闪烁着荧荧精光。 当又一轮天狗袭击来的时,四人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而梁子渊则是眼睛瞪得溜圆,视线不断在天狗群中搜寻。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空袭,天狗的数量已经开始减少很多。 而在这不到一炷香时间内,四人打退一轮又一轮的空袭,此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梁子渊则是在他们的保护下没有丝毫影响,视线也还在搜寻。 忽然,视线里搜寻到一抹白色,终于他嘴角露出微微上扬。 天狗,全身皮毛多为黑色或红色。 而白色的只有天狗的领头,也就是传说中会吃月的那一只。 因为它的额头上有一抹以月亮为形状的白色毛发。 而这毛发还会随着月亮的盈亏而变化。 “嗡…”长弓一下就拉满,箭矢也是在这毫厘的时间里激射而去。 “啪…”毫无意外,没有防备的领头天狗被梁子渊一箭中的。 然后也像其他的天狗一样碎裂开来,只是有所不同的是,这天狗碎裂开来的同时还发出一阵黑红两色的光芒。 而其他天狗,见头领已经死亡,便也就自动退却。 “呼哈呼哈呼哈…”三个大男人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李未央则是杵着长剑,微微喘息着,也许是喘息得有点急,面巾都被这股气息给吹得一上一下。 气息均匀后,郭子义便忍不住道:“先生,这天狗是咋回事呢?” “这怎么就是天狗了?不就是大狗加一对翅膀吗?”洪汉林道。 “根据奇异经记载:有兽曰:梦魇,有三态,狗、马、狼。 三兽皆生两翼,皆有头领。头领藏与兽后指挥,头生月色。”梁子渊道。 “所以,接下来还有马和狼吗?”李未央回问道。 “没错,一会可能还有天马和天狼。大家还是赶紧休息吧。”梁子渊道。 “那先生,就没有办法避开吗?一直这样被动也不是办法。”洪汉林接言道。 “目前没有任何办法,如果大家已经歇息好,那么我们现在就要往刚才天狗出现的方向行进。”梁子渊。 “那我们这样不就是入虎口吗?”洪汉林。 “你没有听过,不入虎口焉得虎子,对吧,先生?”郭子义道。 “子义兄弟说的没错,据我分析。 我们此时应该是在别人的梦中,而做这个梦的人此时正在受这些梦魇兽的保护。 只要我们去把这个人给叫醒,那么梦自然就不攻自破,我们也就能够出去。”梁子渊道。 “那还等什么呢?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洪汉林催促道。 几人沿着东方前进,一路上随处可见的都是荒凉。 整个地面从刚开始有些小草小树,直到现在只有一片沙砾,越往前方温度也越发的升高。 “先生,我感觉我们正往太阳走去。” 一路上沉默寡言的薛忠忽然说道。 此时其他人都感觉热,但是却并不像薛忠这般的热气难耐。 其他人也仅仅是觉得有些热,毕竟行走的路线正向着太阳,且也能感觉到确实离太阳更近。 可温度也没有像真正的太阳那么变态啊。 “忠哥,你果然还是没有放下自己心中执念吗?”梁子渊停下来凝视着薛忠道。 “先生,薛忠一辈子都忘不了,忘不了姐夫死时的惨状,放不下姐姐临走时的壮烈。”薛忠声音低沉道。 “忠哥,我说的放下并不是忘却。 我说的放下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是发生了。 该怎么解决我们就怎么解决,而不是每天都活在愤懑之中。”梁子渊开解道。 “可是,还没有为姐姐和姐夫报仇,我又如何能放下呢? 我怕放下后,不久后便会忘却了。 现在我只要一闭眼睛,画面都是姐姐和姐夫临走前的样子,还有仇人说话的样子。” 薛忠语气带着一些埋怨和恨。 “忠哥,其实只要把这个事情放下,当再度遇到敌人的时候,你就会自动记起来。 我们应当过好,当下每一天里的每一个时辰。 你看一天有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有八刻, 每刻有三柱香时间。 我们可以从当下的第一炷香开始过好一天的日子。 不用时刻惦记着仇人的样子,也不用时刻把自己困在痛苦的团子里。 而是应该努力修炼好自身,使得自己更加强大。 并且过好每一炷香,每一刻钟,每一个时辰,每一天。 当再遇见敌人的时候,你也就不会再有那么种无力感。 而是能够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去践踏敌人。” 梁子渊说完后,薛忠也许是听明白。 只见他忽然间盘腿坐下,面向着阳光,身上忽然冒出一阵阵的黑烟,然后消散在这个梦中。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众人都察觉出他有所变化,却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变化。 “恭喜你,忠哥,你终于放下了。” “都是先生的一番话语才令得薛忠醍醐灌顶。”薛忠感激道。 忽然郭子义大声指着太阳道:“看,又来了。” 第107章 东郭先生的武力 曾家镇,曾家大院,一个下人行色匆忙,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一溜烟跑到中堂来到李虎边上,耳语。 “什么?这老匹夫岂敢如此。”李虎瞬间勃然大怒。 “李兄,可是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令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东郭这老匹夫,现在正坐镇剑门关,把我等的人马拦截在关外。”李虎怒气冲冲道。 “这老匹夫怎敢?是不是手下没有报我们的名号?” “就是因为报了名号才被拦截于外。真是气死老夫了,呼呼呼…”李虎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李兄准备如何?” “我已让犬子传信回族中,此方要请出我李家的太上才行。 东郭这老匹夫的武力值对于我等来说已经是人间的天花板。 而我李家太上和他也就半斤八两。”李虎道。 “可是要请出李隍长老?” “我李家目前也只有李隍长老有时间前来。 现在他寄情与山水之间,每天都闲得在到处乱转,企图找一个突破的契机。”李虎道。 “那我等家族的联军目前要如何行事?” “明日如若还不能进城,便有断粮之虞啊。看来只能强行破关才行。”李虎道。 而此时剑门关之外,两伙人正在对峙着。 一方乃是上万人的军队,整齐林立,气势如虹,枪林寒霜。 另外一方则是一位中年人带着童子,一张桌子一把琴,横卧在路上悠闲得弹奏着。 这便是东郭先生,只见他手指拨动着琴弦,潇洒自如。 可是当视线内进入这一大批军队后,刚才正弹奏的广陵散,瞬时转换为杀气四溢的十面埋伏。 如果说弹奏的广陵散说是想要寻觅一知音的缠绵温柔,如春风拂面。 那么十面埋伏便是使人胆寒的战曲。 “在下陇西李家李亮,此番来剑阁公干,意欲过关还请老先生能够行一方便。” 李亮乃是这次几大豪门联军的兵马指挥使。 李亮,陇西李氏支脉杰出的军事之才。 其人身高六尺三寸,膀大腰粗典型的将军之躯。 不过,在遇到东郭先生时依旧被他的气势给折服,所以才会有这样一副样子,想要先礼后兵。 “此番将军估计是要白走一趟,老夫在此你若想过关。 需得先过老夫这一关,只要过了老夫这一关,剑阁之后任将军驰骋。” 东郭先生手压在琴弦上,淡淡地说道。 琴音停止后,天地也就恢复正常的气势,没有刚才的杀机四溢,尽显一团和气。 “老先生,着道了。 李亮此番前来乃是为中华文脉更加完整延续下去,老先生为何要阻我等呢?” 李亮无辜道,而他手下的小兵见此火气也瞬间上升,军队中的气势比起刚才更显高涨。 “哈哈哈…,可笑可笑,小小将军真可笑。 你这武夫居然和老夫扯甚文脉的事情。 似尔等豪门大族多年来的德行,即便是拿到孔明先生,留下来的经史典籍又怎会拿出来流传?只会束之高阁而已。” 东郭先生嘲笑道。 “老先生这番话语有失偏颇了。”李亮反驳道。 “哈哈…有失偏颇,就说你李家的事情,当初王羲之的兰亭序帖如今在哪里?” 东郭先生直揭伤疤说道。 “如此看来,老先生是当真不肯让路咯?” 李亮此时语气与来时已经不一样,变得更加强硬了。 他麾下的士兵,在他经过刚才与东郭先生的一番交谈调动后,此时已经是士气如虹。 在士气即将达到顶峰时如若不出战的话,便会衰竭。 此后想再鼓动起此时此刻的士气便是军神也难以保证。 东郭先生闻言,有些自嘲地摇摇头。 “看来,是老夫多年不出手,使得当今世上已经少有人畏惧了。”东郭先生感叹道。 李亮自是没有听到东郭先生的这一番感叹,只见他大手一挥,军中弓箭手已经是弓如满月。 而刚才停止的琴声又再度响起,只是这次的琴声与刚才已经是大相径庭。 琴音中一股碎金破石之感已经在形成。 “嗡…”虽没万箭齐发,可三千弓箭手所发出的箭矢也一样气势逼人。 “叮当叮叮当…”东郭先生依旧悠闲地弹奏着他的琴。 而一旁侍候的童子却已经是汗流如浆,脸若死灰,手脚颤抖不止。 “当当当…”在箭矢升至最高处后,东郭先生用力一扫琴弦,这其中的潇洒写意怎的一个了得。 正准备往下落的箭矢,像似遇到阻碍暂停在空中。 而军中士兵们却在不断地拉弓射箭,可当箭枝直冲云霄去到最高层后,再次暂停在那个区域中。 箭矢一轮接一轮,很快大军中的箭囊便空空如也。 而经过一番不断拉箭的弓箭手,大多人是手颤抖不断,即便箭矢再次补上估计也无法再拉开长弓。 空中已经集中一大批的箭矢,正暂停在空中。 大军中的士兵已经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壮观地景象。 李亮也是一脸懵,不清楚这是人力能达到的能力吗? 东郭先生依旧是闲情逸致不断,弹奏着他的琴。 只是,此时再也无人敢小瞧他。 侍候的童子是如喜获新生似的开怀大笑。 东郭先生的这一曲即将要结束时,天空中的箭矢也已经完成转向。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箭矢如同重新上弦,向这万人的军中射去。 “盾,举。” 早已经有所准备的李亮仿佛预料到这样一幕。 当箭矢返射回来后,盾牌瞬间就再军中举起甚至连接成一片。 这便是军中精锐,一行一令,令行禁止。 “如何,老夫这一道开胃菜还不错吧?” 东郭先生手再次覆上琴弦,微笑问道。 “老匹夫,你这是找死啊。”李亮气愤道。 “哈哈,方才的霎那若非老夫还有几分本事,和找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东郭先生问道。 李亮无语,刚才虽然早有准备,举盾抵挡住箭矢的破空袭击,军中依旧是有人受伤死亡。 “嚯嚯嚯…”军中的刀盾手开始躁动,弯刀拍打着盾牌高声呼叫。 李亮手一挥,大军前盾牌手举顿,缝隙中长枪伸出,整齐排列着的队伍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 从侧面可以看到,一道盾牌的城墙正一点一点地向东郭先生奔袭而来,长枪穿插在其中闪烁着点点寒星。 东郭先生则是有些无奈地摇头苦笑道:“看来今天又要多做杀虐,唉…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剑门关上的守关将士刚才也为东郭先生捏一把冷汗。 但没想到对于东郭先生来说却如此简单就解决。 “糟糕,现在是大军将士持盾进攻,这是轻装步兵最坚固的进攻之道。 东郭先生恐怕难以抵挡,所有人准备,随本将救援东郭先生。” 剑门关守关将军对军士吩咐道。 “喏…”关内已经集结着剑门关中的所有军士,随时准备出关救援东郭先生。 东郭先生在蜀地民众心中的神圣不可侵犯。 而今天却要为他们独自在关前抵挡万军。 关上将士和民众们都感动到泪潸潸,家人们也在嘱咐着即将出关的将士。 “夫君,此番一定要把东郭先生带回来。我在家等你归来。” 这是一位新婚夫人在对自己即将上战场的丈夫做最后的叮嘱。 “兔崽子,此番出关可不能丢了我蜀地子弟的脸。” 这是一位父亲在送别自己的孩子。 “大哥,一定要把东郭先生接回来。 先生乃是我蜀地的脊梁,怎能被别人侮辱?” 这是弟弟送别哥哥的话语。 关内,此时这样的场景正发生不少。 所有准备出城抗战的无论是战士,亦或着是白丁勇士都在接受家人的叮嘱。 许多人都明白,可能这一去将是永别。 但却又不能不去,若不去剑阁县必定惨遭战火涂炭,家园也将不存在。 况且,蜀地的精神脊梁此时也正在关外与大军相抗衡,身为堂堂男儿怎能懦弱逃避呢? 随着大军的逼近,东郭先生的琴声再次发生变化。 还是十面埋伏,只是这次的十面埋伏是真的埋伏。 一个个气化的巨人,举着长刀对行进中的大军,横砍直劈,横冲直闯。 上万人大军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被这横冲直撞的巨人,一下就给冲散。 巨人在军中肆虐砍杀,关上的将士此时是呆若木鸡。 谁能料到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东郭先生,真正的雷霆之怒是如此可怕。 战场之上惨叫声以及恐惧声此起彼伏,许多不堪重压的兵士已经是丢下武器逃跑。 只是才刚往回跑不远,就被督战队给解决掉。 “撤……”李亮也是果断之人,见自己的军队已经是败绩尽显,当机立断下令。 还生还着的兵士闻金立撤,所有的人都畅舒一口气。 关内的士兵为不用出去大战,关外大败的军士则因为终于能生还回去。 实在是东郭先生的这一招太出乎意料,没有人能想到这位,一身儒雅面容平平无奇的中年人,仅仅是凭借一把琴就能打败他们。 这放在以前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情,而今却确确实实发生在目下。 “嘭…”曾家山镇曾家大院,当李虎收到这一番消息后,一把就把手边的桌子拍烂。 第108章 天狼 “啊…东郭,你这个老匹夫,等着。迟早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李虎在一番大发脾气后才开始冷静。 “我们的精英队伍现在怎样了?”李虎问道。 “已经从西侧上笋峰去了。” 回话的是李达,李虎的儿子。 这些年来一直在辅助他掌管家中的事业。 如今身边缺人所以李虎也把他带在身边。 “好,等我们这边取到诸葛亮留下的典籍,就杀…”李虎狠毒地说道。 至于什么和其他家族联合合作,这些只是找个理由,消耗掉其他豪门大族地底蕴。 经过上次长安事件,豪门大族中地中坚力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 现今剩的多是一些正在培育中的年轻人,如果这一批年轻人也消耗掉,那么他们陇西李氏便可以领导下一个时代。 剑门关外如今只剩下一片伤兵在哀嚎,东郭先生已经带领他的童子返回到关内。 接着他的依旧是众人的热情,只是热情中还夹杂着其他的情绪。 …… …… 正在笋峰山后的梁子渊一行人,遇到天狼来袭。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无需谁吩咐,众人就开始准备御敌。 当天狼扇动翅膀来到时,众人的招式也开始。 洪汉林手是两扇门,两只来到面前的天狼一下就被他给清空。 下一轮天狼来袭后,便轮到郭子义上场阻挡。 这是刚才一行人寻到最好的一处狭窄之地。 此地不利于大军展开,每次能投入的兵力少,他们也就能轮换着上来抵抗。 “狡猾的人类,以为这样就可以躲避天狼的袭击吗?” 这时候一头天狼忽然开腔说道。 “先生,这天狼还会说话啊?” 刚轮换下来的洪汉林说道。 “我等这是在别人的梦中,梦中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为奇啊。” 梁子渊淡定地看着天狼说道。 他一直在寻找头狼,可是仅仅这样一匹平常的狼,明显已经具备智慧,头狼肯定是更加狡猾。 一定是躲在更加隐蔽之处,或者混在与整批狼当中。 无论是混杂于其中亦或是躲起来,都不容易寻找到。 “小心,这些天狼可能会改变进攻策略。” 梁子渊才说完,就见刚才还在攻击的天狼,就剩下三五头在袭扰着他们。 其他的则是来到这山体的狭窄之处的上面,正在挖掘和踩踏。 “不好,这些畜牲想通过挖薄某处山体,然后制造滑坡把咱们掩埋在土里。” 梁子渊见到一大批天狼已经停驻在山体之上。 而众人这处躲避的狭窄浅洞有许多沙子正从上面掉下来,在山体震动。 “快、走。” 梁子渊说完后,浩然星辰拳直接打爆几只正在袭扰的天狼。 把所有人都推出山洞,自己极速跃出。 “轰隆…”才刚出得山洞,这座小矮山就滑坡了。 “呼…好险。接下来又要麻烦大家了。” 梁子渊说完后再度处在众人的保护圈中,手持长弓,仅有的两枚箭矢被他插在地上。 才刚列好阵列,天狼就再次袭来。 这些天狼没有内气产生不了远攻的能力。 都是倚仗数量占优,前赴后继地往前凑,逮着机会就张开大嘴咬,再其次就是用爪子抓,不然就是用翅膀拍打。 可惜,梁子渊这一行人都准备充足。 大家的武力值都不低,本来最低的洪兮茶如果在此的话,众人还要分心去保护她,可惜她并没有在此。 而真正的洪兮茶此时在做什么呢? 只见现实世界中,梁子渊、洪汉林、李未央、郭子义、薛忠五人像是被定住一般。眼睛瞪得大大,手脚却保持着行进的动作暂停在原地。 而洪兮茶则是倒在一旁呼呼大睡起来。 走近细瞧,还能见到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抖动。 盒盖起来的眼皮之下,眼珠也在不断地转动,白皙的皮肤因为激动还带有几分的红润。 凑近还能听到她嘴里念叨着:“打死你们这帮坏人,居然敢欺负我。 小狗刚才都被他们打败了,不知道这次小狼去能不能打败他们,好烦啊。 小马不知跑去那里了,怎么还不回来帮忙?” …………………… 梦中的世界里,梁子渊一番搜寻后终于在远处的山峦中见到一抹红色在闪动。 他确定那便是头狼,只是这个狡猾的东西此时偶尔伸出头来偷偷瞧一下,又躲回去梁子渊即便是想要捕捉到它的痕迹都难。 一行人所处的境地也越发的艰难。 有好几次如果不是相互间扶持帮忙,这个圆阵也应该被天狼给破掉了。 “先生,再不行,我们就要抵挡不住了。”洪汉林大声喊道。 梁子渊没有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处目标。 头狼也知道它已经被发现了,可却依旧有恃无恐。 就是隔一会探出头来偷瞄一下,然后再隔空指挥着群狼攻击。 梁子渊手拂过地上的两只箭矢,一支已经被他搭在长弓上,此刻已经挽弓如满月。 另外一支箭则是被他用内气托在离弓弦不到三寸之地。 只要弓上的箭矢射出,内气托着的箭矢则能马上掉落在弓上,然后再度满弓射出。 如此能完成一弹指时间(一秒),两支箭矢会一前一后连接而去。 并且无强弱之分,不会如连珠箭般前弱后强。 连珠箭却做不到这个效果,连珠箭两箭矢间会有很长一段距离。 而这个时间有三弹指那么长,如此便足够头狼逃脱。 当箭矢远去,躲在后面的头狼依旧没有发现危险正来袭。 只见它再次伸出头来偷瞄一下,然后又缩回去。 “啪…嘭…咻…啪…”第一支箭矢直深入山体然后碎裂掉。 第二支箭在头狼感觉到山体异样准备闪躲时,已经穿过第一支箭造成的小洞,破山壁而出直达头狼心脏。 “快撤,老大阵亡了。” “老大阵亡了。撤…” “撤…老大…” 天狼中纷纷响起一片撤退声。 “呼…”另外几人虽然不晓得梁子渊是用什么办法干掉头狼的,可天狼退却后众人都长出一口气。 实在是太关键,在迟疑片刻他们的防御圆阵就会被撕裂。 到时候每个人都将要面对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的天狼。 “先生,神射。”李未央夸赞道。 她是人群中唯一一位见到梁子渊是如何消灭头狼的人。 李未央也没有想到梁子渊居然使用这样的射箭方法,且效果这么好。 “未央姑娘谬赞了。”梁子渊客气道。 “大家都没事吧?”梁子渊问道。 “还好,只是有些虚脱。”洪汉林道。 郭子义和薛忠两人此时也就剩余点头的力气,连话都懒得再说一句。 “好,那我等便先在此歇息片刻,大家尽快恢复体力再说。”梁子渊吩咐道。 而现实中,昏睡里的洪兮茶则再次喃喃自语:“小狼也被这些坏人给打跑了。” …………………… “先生,我们已经恢复了。”才一刻钟后,几人一番打坐后又恢复到神采奕奕的样子。 “那么,我们便出发吧。把幕后黑手给抓出来再说。”梁子渊道。 “先生是不是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洪汉林见梁子渊如此肯定幕后黑手在梦中,。 并且大言不惭说要前去抓人,便认定他应该是有怀疑对象。 “不可说,不可说。”梁子渊微微笑道。 一行人再度出发,往太阳的方向继续行进。 随着时间溜走,离太阳也越来越近。 “呼…”平地突起烈风。 这次是白色的天马,一匹接一匹自太阳中来。 “你们这些入侵者,居然敢大摇大摆来我们的巢穴,简直找死。” 一匹眼冒红光的天马,迎风招展凌空对梁子渊几人道。 “你以为我们想来这里吗?还不是你们把我们拉进来,否则我等几人又何必在这个地方受累?”郭子义快人快语道。 “哼……”天马冷哼道。 “吼…”忽然间张嘴大声吼叫。 梁子渊等人本以为这次,会像天狗和天狼一样,天马的攻击方式也是踩踏或者撕咬。 可是,这次从天马的嘴里却喷出一道青色的能量。 一个青色能量球以极快的速度袭击而来。 “小心,快躲。” 梁子渊见能量球来的太突然却速度还极快,出言提醒道。 只是,这边才刚闪躲完,另外天马发射的能量球接踵而来。 “合拢。” 梁子渊忽然间的命令,使得众人很是迷惑,却也依旧执行。 这是经过多次战争以及生死考验后的信任。 当所有天马的能量碰撞在一起后,并没有爆炸。 独立的能量球个体,融合在一起。 只要触碰到一起的能量球便会融合,一但融合一起的能量球体积变大,速度也就相对变缓。 这也就是他们唯一能闪躲的机会,否则漫天的能量球除了抵挡,又怎么能闪躲得了呢? 而且,长时间的抵挡肯定会有疏漏,毕竟盈不可久。 “找到天马的头领。” 梁子渊等人躲过一轮的能量球后,他紧急吩咐道。 “可是,先生我等如何才能知晓哪一匹才是呢?”洪汉林道。 “头领的必定是有某些形象与一般的天马相异。 大家仔细寻找一下其中的差异点,看看是否有收获。” 梁子渊话音刚落,新一轮的能量球又再度来袭。 第109章 洪兮茶终现 大家经历几轮的能量球袭击,虽然险之又险地躲过去。 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寻到天马的头领,想要实行擒贼先擒王的计策即将要落空。 忽然一声破碎长空的嘶叫声传来,所有的天马尽皆停止攻击,列队而待。 “怎么了这是?”郭子义疑惑道 “不知道啊。”洪汉林回道。 薛忠目光中也是疑惑,但他性子沉闷肯定不会出言发问。 “刚才那一声与众不同的长嘶,应该就是天马头领发出来的。 看这队列严整的样子,像是有大人物要驾临。”李未央分析道。 “你们这些坏蛋,居然敢打伤小狗和小狼。”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众人都觉耳熟。 “这是……小妹?”洪汉林忽然疑惑道。 先闻其声不见其人,但从方才那一声熟悉的声音来看,众人确认是洪兮茶无疑。 “先生,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晓?” 李未央见众人都面露吃惊之色,唯独梁子渊一副智珠在握的淡定样子。 “有所猜测,但不是很肯定。”梁子渊言简意赅道。 正当此时,洪兮茶骑着一匹眼睛金色的天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小妹,你这是怎么回事?”洪汉林大声喊道。 “哼…” 洪兮茶一声娇哼道:“你这个坏蛋是谁?居然敢冒充我家人?” “你看清楚,我是你二哥洪汉林。二哥啊。” 洪汉林见洪兮茶居然不认得自己,再次大声喊道。 “现在居然还敢冒充我二哥,你们这些坏蛋。” “我真是你二哥,真的,你看看。” 洪汉林激动得跳脚,还用力去撕扯自己脸上的皮肤。 直到皮肤上起红色印子以确认这脸上皮肤是真的。 “哼,我二哥可不长你这样子,虽然我二哥没有潘安的容貌但是也不差。” 洪兮茶说道,而洪汉林听闻后嘴巴咧开,后牙槽都快看到了。 不过当洪兮茶的另一句话音落下后,他脸上的喜意再也不复存在。 “不过,先生的容貌却比之二哥更胜一筹。”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小妹好像不认得我等了。” 洪汉林焦急问道。 “兮茶姑娘应当是遇到一叶障目类似的事情。 她现在看到的所有东西已经脱离现实。 即便是见到我等,应当也再是原来的容貌。 此刻我等在她眼中可能就是一副恶鬼的容貌。” 梁子渊说道。 其实他说的没错,在洪兮茶眼中他们就是一群恶鬼。 洪汉林长得青面獠牙,郭子义是獠牙红发红眼,薛忠则是黑面绿眼红发,梁子渊白面金眼紫发,李未央则是白发坠地,紫面白眼。 而且他们一行人身高都均在丈余,并且骨骼高大,肌肉厚实。 身上异虫缭绕,并且偶有烟气弥漫。 如此一副不似人间面孔,除却恶鬼无疑。 “兮茶姑娘…” 梁子渊声音放缓带有一丝磁性的迷惑说道。 “嗯?先生的声音。” 梁子渊还没有说什么,洪兮茶忽然小声嘀咕道。 “哼…还想用先生的声音来迷惑我吗?” 洪兮茶忽然面露凶色道。 “兮茶姑娘,忘记天心石了吗?”梁子渊道。 “嗯?嗯?”洪兮茶很意外。 “你怎么知晓,先生给我的天心石?” 洪兮茶意外地问道。 “我就是梁玖,天心石本就是我给你的啊。”梁子渊道。 “你是先生?可先生不长你这白面金眼紫发,呀。”洪兮茶说道。 “兮茶姑娘,你这是遇上一叶障目了。” “一叶障目?就是有东西遮住我的眼睛,才使得我看先生你们变了人样是吗?” “对,就是如此。不过这不重要。兮茶姑娘可知你现在何处?” “我就在这里啊。” 洪兮茶很是惊讶,梁子渊居然问这样低级的问题。 “那兮茶姑娘可想过这是那里吗?” 梁子渊谆谆诱导。 “不就是曾家山笋峰后面,诸葛孔明先生所留下的阵法中吗?” 洪兮茶此时依旧记得自己几人是为何而来,只是转眼间就与同伴走失,但又在瞬间遇上自己以前一直幻想着的动物天马、天狼、天狗。 且这些动物都很善解人意,与自己亲近。 最重要的是这些动物居然能听懂自己的话语,还会说人言。 也就是这段时间,没有其他人的陪伴但洪兮茶并不觉得孤单的原因。 因为有这么多善解人意的动物,陪着自己一起玩耍,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那兮茶姑娘,你看这里有几分像曾家山笋峰后山。 你看这里光秃秃一片荒凉,无丝毫的植物。 这些天马、天狼、天狗,他们的食物从那里来呢?” 梁子渊问道。 “这……”洪兮茶一时语塞,无从说起。 “兮茶姑娘不晓得吧? 此刻我等均在你梦中,这些东西可以说都是你自己构造的。 是你平日里自己天真幻想,此时已经在你梦中具现而已。 本来这对于兮茶姑娘来说这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但当我们进入你梦中后,它就从不好不坏的事情,变成纯纯的坏事了。” 梁子渊说道。 “变坏事了?”洪兮茶不是很了解道。 “对,变成了坏事。 一旦我们在你梦中不能出去,外面的肉体就会渐渐死亡。 我们进入你梦中的就相当于魂魄,当魂魄被困在这里时间长了,肉体也就会死去。 最后兮茶姑娘也因为长时间的造梦,而使得自己的灵魂之力损耗过度而身亡。” 梁子渊道。 “那先生,现在怎么办?” 洪兮茶开始有点担心道。 “只要兮茶姑娘在现实中醒来,那么这个梦便会不攻自破,我等几人也就能出去。” 梁子渊道。 “可是,可是我此刻就是醒着的啊。” 洪兮茶很纳闷,有些跟不上梁子渊的思维。 “兮茶姑娘,此刻现实中你一定是在睡梦中。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所以此时要做的就是唤醒现实中沉睡的你。” 梁子渊道。 “汪……” “嗷呜……” “嘶……” 一声接一声,一浪接一浪的叫声,长啸声传来。 天狗、天狼、天马这三个物种此时已经知道梁子渊等人的目的。 便是唤醒沉睡中的洪兮茶,这还了得? 一旦洪兮茶醒了后,这个梦中的世界也就将要崩塌。 而它们也就不复存在,像春梦了无痕般无人记得。 已经产生智慧的它们此刻便倾巢而出,尽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听闻到这三种嘶吼长啸,洪兮茶心头一紧。 内心中有一个声音使得她下意识就要拒绝醒来。 “兮茶姑娘,此时你已是一叶障目,再遵循内心深处的想法就是被蛊惑的。” 梁子渊见洪兮茶脸色一变,继而再浮现出一丝挣扎,便开头继续诱导。 “可是,先生,我…”洪兮茶有些语结。 “兮茶姑娘可是放心不下它们,担心它们?”梁子渊问道。 “对对对。先生说的正是我此时的矛盾所在。”洪兮茶到。 “兮茶姑娘,其实它们会一直活在你的梦中。 只要你做梦便有机会再与它们相见,然后一起玩耍。”梁子渊道。 “这样不是很危吗?到时候再把别人带到梦中来。” 洪兮茶也是矛盾重重,既想要梦中的这些梦魇兽,又想回到现实中去。 “兮茶姑娘放心,到时也没有这样的条件能瞬间把别人拖到梦中去。 只是今天我们在这个阵法中,还有一些特殊的草药,混合成毒药才有这样的效果发生而已。” 梁子渊劝解道。 “兮茶姑娘你要抛弃我等吗?” “兮茶姑娘不要。” “兮茶姑奶奶不要抛弃我们好不好?” 而此时,三个物种已经结伴而来,远远的就是哀声片起。 它们都害怕洪兮茶会忽然间从人间醒来。 如此的话它们会瞬间灰飞烟灭。 但又不能一下就用武力,只好先用哀声引起她的仁爱之心。 “先生,你看它们。” 洪兮茶刚才还坚定的决心此时又开始摇摆。 “兮茶姑娘,你应当想想现实中人间的那些美好。 那么多的美食,还有家里的亲人,哥哥,弟弟,妹妹,母亲等等的,一旦你不能醒来他们也会很伤心的呀。” 梁子渊也开始打亲情牌。 “哦…,那…那…那先生,我要如何才能醒来呢?”洪兮茶才刚问完话。 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外退去。原来是天马,见到洪兮茶还在和梁子渊唠叨。 便知道卖惨这一道今天是行不通,一个张嘴青色能量球就从嘴巴中袭击而来。 “这……”洪兮茶见刚才还一副可怜兮兮的天马、天狼、天狗们此时凶相并露,也是无语难受。 “兮茶姑娘,你啊。 还是差点就被骗了。 现在知道它们有多凶狠了吧? 我们一路走来,几乎都和它们进行生死决斗。” 梁子渊带着洪兮茶跳出梦魇兽的包围圈。 而包围圈中则是洪汉林、郭子义、薛忠、李未央四人背靠背防御。 “先生还请你告诉我,要如何才能从人间醒来。” 洪兮茶也看到自己的同伴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却依旧在抵抗。 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所以就郑重其事的向梁子渊请教。 第110章 奇异宫殿 梁子渊直接一个搂抱揽过洪兮茶的柳腰,带着她躲避开攻击。 确是天狼从天而降落,准备一口叼走她。 “带我前去,你刚进入梦中之地。”梁子渊说道。 有些事情就是从那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而梦中之事也不例外。 在梁子渊的轻身功夫浩然追星诀下,两人很快就来到当初洪兮茶醒来地方。 这是一个草木茂盛的地方,丛林中还有草地上还有许多小天狗、天狼、天马在悠闲地嬉戏玩耍进食。 难怪会醒过来就在此地,原来此地风景如此优美秀丽。 天蓝云脚低,风吹草低现马狗狼,一片祥和之气铺开。 对于洪兮茶这样年纪正爱幻想的小女生来说,恰似一剂最美的毒药,迷人而诱人。 梁子渊两人穿过林木,来到草原后便见到一个大大的光圈正在散发着荧光。 阵阵紫光从光圈中缭绕,既不刺眼也不令人难受。 只是看着便觉得高贵,在光圈之外还有一圈神秘的黑白之色的阴阳鱼在游动。 “兮茶姑娘,到光圈中去吧。后面的追兵已经快要追上了。” 梁子渊指挥着洪兮茶道。 原来在两人刚才离开后。 三个物种的领头发现他们不见踪迹,便反应过来一定是来此地。 因此才放弃围攻李未央四人,来追击梁子渊两人。 洪兮茶跨进光圈后,梁子渊一摸自己的布囊想要从中取出天心石,不料布囊中却空空如也。 “兮茶姑娘,先把你的天心石借我,回去后便还于你。”梁子渊紧急说道。 “给,先生。”洪兮茶从自己秀气的布囊中拿出天心石递给梁子渊。 梁子渊左手中指和食指夹住天心石,右手掐剑指在天心石旁边迅速地刻画起来。 “八卦转四象,四象转两仪,两仪衍太极,太极化混沌。疾…” 在天马的青色能量球,即将要袭击到光圈的时候,天心石中的能量终于被他引动出来。 “不要,求求你了,不要……” 天马正可怜兮兮地恳求道,那金色地眸子里满是泪水。 “停止啊!暂停……” 天狼急忙慌乱地叫喊着,一对红色的眸子里尽是希冀的神色。 “汪汪汪……” 天狗因还不能人言,只能跟着犬吠。 可惜,这一切都做都只是做无用功。 这就是在挣命,无论正义或者邪恶,都是为了生存。 当天心石的能量加强在光圈中后,无论是天马、天狼、天狗都在瞬间静止,渐渐的梁子渊等入梦之人也被定住。 天心石的能量在加强,不停地加强。 直到这一方梦中空间抵挡不住后,梦中的空间就像一面镜子一样被撑破,然后破碎。 “先生…”现实中洪兮茶从梦中醒来后一声娇呼。 “呃……” 走在前面的几人从梦中破镜而出后,均是累瘫在地上。 毕竟一直保持着一个走路后被定住的后,长时间不动气血不通畅之下,难免会如此。 洪兮茶身手矫健地从卧着的地方鱼跃而起。 梁子渊因为早有准备,又比其他几人早醒一些。 当众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他已经在打坐恢复了。 洪兮茶,醒来后见到大家安然无恙后方才松一口气。 “小妹,你差点就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洪汉林有些埋怨道。 “二哥,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在梦中你们都是一副鬼怪样。” 洪兮茶脸红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怪不得兮茶妹妹,都是地上的这些昨日黄花和斯恶虫所造成的。” 李未央也为洪兮茶开脱道。 洪汉林见其他人都是一副不怪洪兮茶的样子,并且还支持她,也就不敢再多言,怕惹来众怒。 “先生,只是我们进入到兮茶的梦中?”洪汉林转移话题道。 “二哥你真笨,这里就只有我们几人,不是你们进入到我梦中,便是我们进到你梦中啊。”洪兮茶白眼道。 “不是,我是说,为何在梦中没有见到梁恃呢?” “是哦,真奇怪。”洪兮茶接言道。 “汪汪汪…”梁恃叫道,然后再舔舔洪兮茶的脸蛋。 “哈哈哈…嘻嘻…坏蛋梁恃,痒…呵呵…”洪兮茶忍不住笑起来。 “梁恃说它是万毒不侵之体,所以不受影响。”梁子渊解释道。 “哦,梁恃,你还真是厉害呢。”洪兮茶揉着它毛绒绒的脑袋说道。 自从进到曾家山以后,梁子渊就拜托洪兮茶担当起照顾梁恃的责任。 其实也是在相当另外一种程度上保护洪兮茶,阵法中的诡异之处防不胜防。 而梁恃的血液又有一些特殊的作用。 只要危机关头梁恃能够牺牲一些血液就能破万邪。 “先生,为何这个阵法会如此奇怪,居然能让人入梦?” 李未央虽然不懂阵法之道,可也听过阵法一般都是用来御敌或者惑敌。 还没有听闻过能把人投入到梦境中的阵法。 “此阵法也算是迷阵的一种,只是经过变化而已。 因为有斯恶虫和昨日黄花的作用所以我们才能进入到兮茶姑娘的梦中。 否则阵法只能迷惑人。 而昨日黄花和斯恶虫也只能迷晕人而已。”梁子渊道。 “先生,先生,我还有一个疑惑,为何布阵一定要念叨着五行八卦等东西?” 洪兮茶忽然间想起一个,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感兴趣的话题。 “这个问题有的答案有点长。 我们就先从一个人说起——伏羲氏。 在上古时期,伏羲氏一笔开天,演算出太极然后演化为八卦。 而我中华民族文化起始于易经,起源于周朝,乃是文王为被困于狱中,解释伏羲氏一笔开天演算八卦的经过。 易经可以说是万经之首,易经分为易传和术数。 易传说的是人生道理,许多话语直指道之本质。 术数说的便是这其中的奇门遁甲之术。 因为奇门遁甲之术会自动演化出千变万化的结果。 所以无论是在破阵或者布阵,对于还不是此道的宗师级人物。 只有口头一边念口诀,手上一边掐指印,如此出错的机率便会大大降低。” 本来一个简单的问题,硬是让梁子渊说成科普性的问题。 “所以先生,念道五行八卦等口诀,是因为对阵法之道还不熟悉对吗?”洪兮茶憋笑道。 “嗯……不错,还不是很熟悉。毕竟这玄门的阵法之道,也才学会月余。”梁子渊直截了当承认了。 这下,其他想要看笑话的几人,当下直接无语。 按照人的习性,一般不是否认就是不断狡辩。 然后找许多理由去掩盖一个事实,可他们没有想到梁子渊却是想法清奇,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不足。 歇息两个时辰后,众人的体力也总算恢复。 再度启辰前去寻找诸葛亮留下的经史典籍。 “先生,你说此番我们能不能成功,寻找到孔明先生留下来的经史典籍呢?”洪兮茶好奇地询问道。 其实这一路走下来也有几天,其他人也在心里面犯嘀咕。 至今都还没有见到一丝一毫诸葛亮留下来说藏有经史典籍的线索,唯一一处还是天牛旁边的石刻。 “会的,肯定能找到。有人希望我们能找到,那就一定能找到。” 梁子渊肯定地说道。 这一路走下来,梁子渊也在心中不断推演。 种种证据表明这里的,所谓诸葛亮留下遗藏恐怕真有其事,只是这之中也是陷阱。 有人布置了一个很大的局,要借助他的手引动某些人或者物出现,然后好达到他的目的。 而这一切的指向都清晰明了,就是东郭先生。 那天东郭先生不仅仅是在用气势压制他,以及影响他的心神使得他答应来找遗藏。 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东郭先生,气势当中藏有一丝丝的杀意。 也就是这样,梁子渊才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否则又怎会那么轻易相信一个仅仅是刚见面的人一面之词,就启程去寻找虚无缥缈的诸葛亮留下遗藏? 虽然不知道东郭先生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不过梁子渊已经把一切能算的都算上,能准备的也准备了。 至于剩下的就是听天命尽人事了。 “咦…先生,你看前面。” 活泼的洪兮茶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一会跑到前面,一会又到队伍最后面。 眼尖的她指着前面一栋建筑激动地喊道。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众人眼中竟然出现一栋古朴、强直、端庄、严肃的宫殿。 整个宫殿长约九丈九左右,宽约三丈三,高有六丈六。 “这宫殿怎么在这里?”郭子义说道。 “你认得这建筑?”洪汉林道。 “我是说,这宫殿好像忽然就出现在这里一样,你们有谁刚才留意到有宫殿了?”郭子义再次道。 “嗯?还真是,刚才赶路偶有远视也不见这宫殿啊。”洪汉林。 “先生,这该不会是海市蜃楼吧?”洪汉林好奇地问梁子渊。 “刚才我们没有见宫殿,是因为光线以及这宫殿的颜色问题。 而兮茶姑娘发现,因为她这一路像只翩翩蝴蝶一般。 一会往前一会跑后,这视线不断变化间见到的东西自然就不一样了。” 梁子渊解释完后,便信步往宫殿而去。 第111章 诸葛亮 来到宫殿近处后,梁子渊才开始慢慢打量起这一栋很突兀的建筑。 虽然建筑颜色和样式等与环境很契合。 可在这荒山野岭之间,在这曾家山之上。 花费这样的人力物力去建造这样一个宫殿,于情于理都是超乎意料之外。 灰扑扑的砖石木材结构,使得这宫殿即便是几经风雨摧残,流经岁月侵袭,历史的痕迹已经很浓厚,也依旧完好。 宫殿一层高一丈三,二层高二丈三,三层高五丈三。 可当梁子渊踏上台阶后,那两扇关闭的大门忽然泛红,像是裹上一层血色,门上浮现出几个黑色大字。 “敢踏进此门者,死。” 血淋淋的大门上忽然浮现出这么几个字,一股窒息感直面袭击而来。 压抑得使人呼吸有些不畅,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先生小心。” 后面众人也瞧见这几个大字,见梁子渊还要踏足才开腔提醒道。 “放心,我仅是试试而已,你们不必担心。 一会无论发生何事,我不叫你们都不要过来。” 梁子渊嘱咐道。 直到再三确认众人会听自己的吩咐后,才放心推开大门。 宫殿之内并没有灯火照明系统,但是里面并不黑暗。 系引自然光为照明,踏足进宫殿之内。 梁子渊的眼前却是一片空旷。 只是,这光照却有些离奇。 仅有一束光照在梁子渊身上,其他的地方依旧是漆黑一片。 若非他在浩然门地宫之中习有浩然瞳能在暗中视物,来到这宫殿之中也是抓瞎。 见一层中空旷别无物梁子渊遂往第二层而去。 只是在上楼梯时,却像遇见一片稠糊状的空气,裹挟着不让他前行。 “看来是遇见阵法了。这个防御阵为何会设置在宫殿之中?” 虽然举步维艰,但是也仅仅是阻挡得了他,一弹指时间而已。 他往后退出楼梯,来到东方玄关位置,把提供给阵法的天心石拆下。 当再次踏上楼梯后,那种空气浓稠到让人寸步难行的感觉已经消失。 来到二楼,梁子渊发现宫殿内俨然空旷无一物,这一现实使得他眉头紧皱。 诡异,实在诡异。 一座花费众多人力物力建,在深山荒野的宫殿若是用来摆设,那么这种作风并不符合当时孔明先生所处的环境,以及他为人。 本以为去第三层的楼梯上也会有阵法,可没想到的是居然毫无阻碍地就去到第三层。 第三层中也几乎空无一物,仅有几个书架和一些竹简。 可是这也和外头传说,能让中华文脉更好延续的经史典籍也相差太远了。 围着书架转几圈,梁子渊从中也没有发现有甚奇异之处,更没发现有机关的痕迹。 当梁子渊耐不住好奇心,拿起一卷竹简翻开后却是《孙子兵法》的开篇。 兵者国之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可惜这些梁子渊在族地已经读过,当下对他而言也是无用之物。 再翻看其他的,不是《论语》便是《老子》等现存于世的书籍。 “看来这是一个故意设计出来迷惑大家的疑地而已。不好…” 梁子渊话音刚落,眼前视线一阵扭曲。 当空间稳定后眼前的景象又换成另外一番。 “先生,先生。”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稚嫩的童音,梁子渊发现此时自己正在一条无名大街上停驻。 只见两旁的人流所穿着和他的相差有些仿佛。 街上行人穿着颜色不华丽,颜色种类也并不是很多,但花纹却极其的复杂。 “先生好。” “先生好。” “先生好。” 街上几乎所有遇见梁子渊的行人,都会停下来热情和他打招呼。 “呼呼呼…先生,终于追上你了,这是我的束修。” 一个胖子追上梁子渊后,塞给他几条肉干又蹦蹦蹦跳跳地走了。 梁子渊明白,自己是进入幻境之中。 只是没想到,这幻境居然如此真实。 他刚才摸了摸小胖子的脑门,甚至还掐了一下脸颊。 这一些都有真实感觉,有毛发的摩擦感,有软肉的质感。 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内心之中做自我的警醒,此时应当已经陷入幻境之中去。 但他知道,自己迟早会陷入这个幻境中去。 因为这幻境里,他正做着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教书先生。 梁子渊循着感觉走,一直走到城墙脚下的一座明亮书院中。 书院上书:浩然书院。 院中种植着桃树,现在正在枝头上绽放着,真是人间四月芳菲尽,书院桃花始盛开。 一副春夏之交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只有如此才令梁子渊感觉自己就是在幻境之中。 因为现实中乃是秋季,已经快接近中秋时分,许多地方的树叶都已泛黄。 无边落叶萧萧下,道是天凉好个秋。 而幻境之中却是莺飞草长三月天,人间四月芳菲尽的春夏之交。 “看来,还得在幻境中呆一段时间才行,还没找到关键点暂时也出不去。” 梁子渊回到书院之中。 只见里,所有的竹简以及布绢之类的书籍都摆放得整齐有序。 梁子渊随手拿起竹简翻开《论语》,再换一卷《礼记》,再换一卷《孟子》,再换一卷《尚书》,全都是儒学的经典典籍。 隔天,梁子渊终于见到自己的学生。 所有的学生加一起却有三十六人。 “大家好。” “先生好。” “今天,我们来讲论语怎么样?” 梁子渊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教学进度。 所以见书院中儒学典籍最多,那么就准备讲一讲这经典中的经典,论语。 “可是先生,孔明先生说今天会教兵法啊?” 这时候一个长相颇有些威严,年纪应当有上十岁左右的孩子站起来说道。 “哦?孔明先生?”梁子渊闻言是一惊。 “对,孔明先生现在是主公军师。 他临出发前安排好的,说从今天起教给我们兵法。” 另外一个脸色有些红润的孩子站起来说道。 梁子渊这时候也有些后知后觉。 这场景应该就是诸葛亮和刘备等人刚占领蜀地。 急需给孩子们教育,所以才把自己寻来。 “既然孔明先生已经交代好了,那么我们从今天开始便教兵法吧。 但是在这之前,还请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先生和大家都还没有认识。” 梁子渊道。 话音才刚落下,下面的孩子便踊跃地参与进来。 也直到此时梁子渊才知晓,刚才最先站起来和最后站起来的都是关羽的孩子。 一个叫关平一个叫关兴,其他的有张飞的孩子张苞等等, “那我们今天就从孙子兵法开始讲。有没有谁读过孙子兵法?”梁子渊问道。 只是才问完,下面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最后众人都摇头。 “那好,我们就从孙子兵法的计篇开始讲起。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 梁子渊开始从开篇开始讲起孙子兵法。 并且逐字逐句地解释,以盼他们能读懂。 能吸收多一些,助他们以后打仗时,能减少损失。 不至于像历史中那样,最后都几乎惨死。 虽然这是一个幻境,但万千世界皆有其理。 有其生必有其死。 既然这幻境能生而存之,也许在梁子渊离开后,这里的故事也依旧会走下去。 当这些蜀汉的后辈之力成长为人才后。 那么也许蜀汉能走得更远呢?这也是梁子渊教授兵法逐字逐句的原因。 一连在这幻境内教授学生已经半年多。 梁子渊每天的生活便是上午教授学生兵法,下午则考校兵法的运用。 这些学生从刚开始的只会一些套用,到后来逐渐活学活用。 这天,正完成一天教授课业的梁子渊,在收拾整理完每个学生的成绩时,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到访。 也正是他一直在等待的人——诸葛亮,诸葛孔明。 “久闻,梁玖梁子渊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诸葛亮才刚踏进书院,见梁子渊正在收拾课业,拱手客气道。 “在下也是久闻诸葛先生大名,却恨不得一见,不想今日却得圆此梦啊。” 梁子渊也是客气道。 此时的诸葛亮仍旧潇洒非凡,虽然已是中年之龄。 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正是一种儒雅的气息。 仿佛一切在尽在掌中,智珠在握的感觉,正是这样使得他魅力十足。 羽扇偶尔扇动间,也会遮挡住他的面容。 也许这便是羽扇的作用,在某些脸色有变时侯。 能恰如其分遮挡住,使得敌人不能通过脸色去分析心理活动。 “不知,诸葛先生今日到访有何见教呢?” 梁子渊把诸葛亮引到书院的石桌上后,开门见山问道。 “其一是来看看梁玖先生,到底是何人,居然能得主公如此推崇。 其二则是想问问先生可有在我蜀地出仕的想法。 这其三便是顺便了解一下小家伙们的课业。” 诸葛亮道。 “我看孔明先生这一身风尘仆仆而来,应是从远方归来,尚未归家便来书院。 如此一番诚意梁玖自是感激不尽,可惜出仕非我心中所愿。” 梁子渊拒绝道。 “诸葛先生,回来的也正好,梁玖正好有些问题想请教一番。” 梁子渊接着道。 “请讲。” “请问诸葛先生,要何时才放我离开这里?” 第112章 破阵见容 当梁子渊问完这话后,书院中气氛一时间僵持住。 诸葛亮就这么目光定定地盯着梁子渊。 梁子渊也毫不怯场盯着诸葛亮。 两人是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双方各不相让。 “梁玖先生若想离去,自去便是。”诸葛亮道。 梁子渊闻言,几乎想跳脚骂人。 你诸葛亮设置这么一个阵法把我引诱进来。 现在不放我走,却还在说风凉话说想要离去,自去便是。 如果我能去,还需要在这里和你扯什么嘴皮子呢? “难道,诸葛先生打算把梁玖一辈子都困在此地吗?”梁子渊问道。 “这里不是梁玖先生自愿而来的吗?” 诸葛亮反问道。 “自然不是,乃是诸葛先生设计陷阱把我引诱而来。” 梁子渊耿直说道。 “若不是梁玖先生贪婪又怎会来到这里呢?” “看来是没得谈咯?”梁子渊道。 “有得谈,只要先生留下便好。”诸葛亮。 “看来最终还是要做过一番才行。” 梁子渊此时身上的气势已经在慢慢上涨。 然而话音才刚落,对面的诸葛亮手中羽扇一挥。 他人生中最令人称道的玄门阵法——八阵图再次开启。 据传当初就是这个变样的八卦阵硬是仅凭一些大石头。 在荒山野林中就能阻挡住曹魏的十万大军。 而今在这幻阵里中,在这个书院里不知是否会更强大一些? 阵法刚起,梁子渊视线中就是阵阵的大雾遮目,视线再度被阻碍。 片刻后,大雾尽散后,原来的书院此时已经样子大变。 原来迎风招展的桃树,现今已是光秃秃一片。 仅剩枝桠在风中摇曳,可梁子渊并不敢小瞧这颗桃树。 根据他分析,诸葛亮这人阵法之道已经达到宗师级别。 在他手上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所以他草木竹石均可借助来布阵。 果然,正当他还在阵中打量以计划破阵时,眼前的阵法已经在运转。 桃树从眼前滑走,可地上却没有丝毫破坏的痕迹,围墙倒塌。 一排排整齐的诸葛连弩已经整机待发。 “嗡…”弓弦震动的声音。 梁子渊在诸葛连弩出现后。 已经使用出浩然追星步。 一个跨步就已经撤出连弩的攻击范围。 “轰隆…”另外三面墙也在此时倒塌,后面依旧是整齐排列的诸葛连弩。 “糟糕…”四面皆是弓弩,梁子渊已经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吟…”浩然气激发剑鞘,长剑出鞘。 梁子渊持剑往,刚发射完一轮弓箭的弩而去。 弩箭虽不用像弓箭般需要上弦。 可发射完一轮后,必须要等待弩箭重新上跳至扩机处,方才能发射。 而这一个间隙在一般士兵眼中时间很短。 但是在梁子渊这种已经是炼气化神七品的武林高手眼中,已经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 还是浩然追星步,跨步瞬间来到连弩面前。长剑上撩,剑气长虹划过所有的连弩,均已告破。 绕着原来的书院转一圈后,梁子渊发现还是无从下手,找不到阵基,更寻不到方位。 此刻,诸葛连弩已经尽数隐藏起来。 四面八方都陷入黑暗之中,即便是有着能目视黑暗的能力,梁子渊依旧寻不到方位。 只见他忽然闭上眼睛,开始用自己的五感去感受。 可即便最近一直在教书育人,依旧没有达到使内心沉静的状态随时可至的境界。 “天青日朗,夜黑月明,碧落星希,清风徐徐。 心如大日,外邪难侵,内邪不生,其心自正,正而生青,青内有凉,凉后化泓。 意如明月,外邪退却,内邪不存,其意自足,足而生安,安而有定,定而后静。 行如磐石,外邪难耐,内邪不出,其行自善,善而生止,止而有虑,虑而后安。” 此时梁子渊再度用出诸葛流云曾经传授的清心定意诀,方才两次后内心便开始沉静。 “嘀、嘀嘀、嘀嘀嘀、叮、叮叮、叮叮叮…” 一段有节奏的声音在他的五感中出现,。 时他的五感就像一张蜘蛛织就的大网。 这张大网已经铺满这个地面。 只要地面上有一丝丝细微的动静,他都能够感觉并且定位到。 秋季的曾家山微风起于山岚,吹动着树梢上的落叶,一派已经有些破败的景象,无边落叶萧萧下。 “就是这里。” 一直待发的长剑迅捷地发出金黄色的剑气。 一道剑气过后,黑暗的虚空中并没有什么改变。 黑暗依旧黑暗,安静依旧安静。 只是在梁子渊的五感之中,他已经感受到刚下剑气并非无功而返。 已经是确确,切中阵法衔接之处的要害。 而今阵法依旧在运转,便是因为破坏力得还不足以使得阵法崩溃而已。 “看招。”当一刻钟后,梁子渊再次发出一道剑气。 “冫…”一道清脆的声音,悠长而漫长,余音袅袅。 这次梁子渊能清楚知晓自己的剑气是真的起到作用。 可以肯定阵法,在两次袭击之下应该已经有裂缝,只是自己五感还没有捕捉到。 “铛…”梁子渊一刻钟一炷香时间后再次打出一道剑气,依旧是一剑中的。 “看来快了,阵法受损的越发严重,运转的速度也相对缓慢。” “呲…”,梁子渊这次是在一刻钟两柱香的时间后,一个直刺所形成超强剑气,终于打破阵法的运转。 一束柔光自天上来,原来却是夜幕中的天空被梁子渊打出一道缺口,而光就是从这道不规则的缺口中照进来。 而原来被隐藏起来的书院此时一览无余,桃花依旧笑秋风,院内野花一一独自开。 当阵法被破坏后,梁子渊才知道,原来所谓的书院其实只是宫殿中的一个房间而已。 而所谓的天空却是宫殿中的屋顶,本来有阵法保护着,这一切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但此时阵法已经被破掉,所有的掩饰均是无处可藏。 “出来吧。”梁子渊忽然出言道。 而宫殿中还是寂静空旷,落针可闻,只有秋日的柔光从破顶山照射下来。 “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 梁子渊长剑指着西北角落说道。 “撕啦!”一个人从黑暗的西北角出现。 而他出现的方式也令人感到惊奇。 仿佛躲藏在黑暗的虚空中,把虚空划开再从里面出来。 “你是曾家的人?” 梁子渊看着面前的这中年人,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哼…”中年人也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 “刚才是你在扮诸葛亮?” 梁子渊已经可以肯定,刚才就是此人在阵中扮诸葛孔明。 “是又怎么样?” “看来,你们曾家的人还真把天下人都当作猴一样耍啊。” 梁子渊感叹道。 “如果不是你们觊觎,所谓孔明先生的宝藏又怎会上当?” 中年人戏谑道。 “这还不是你们放出的消息引诱大家过来? 否者又有谁能知道,此地有诸葛孔明先生的宝藏? 又有谁知道孔明先生前还留下宝藏? 若无起因,何人会动念起贪欲呢?” 梁子渊感叹道。 “哼…,这种事情,双方都有其不可推卸之责,不要把人性想象得那么光明。” 中年人道。 “曾家主曾天是你什么?” 梁子渊长剑搭在中年人肩膀上。 他看出中年人乃是一介书生,身上真的是无一丝一毫的内力真气。 想要有武力威逼,看看能否有一些有用的消息。 “哼…”中年人再度拒绝,且非常决绝。 “曾天是你父亲?” “叔叔?” “远房?” 直到梁子渊说到这词时,才见中年人眼神中有一丝丝的波动。 “看来是远房家主,那你叫什么?” 中年人依旧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梁子渊的一切问题都不会回答。 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承受着利刃至于脖颈被威胁的味道。 “你叫曾…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山?雷?” 梁子渊说到雷字后才知晓此人原来叫曾雷。 这是根据他曾经在曾家里住过,后认识掌柜曾山,所以猜测。 按照这些有传承家族的起名,都是有顺序的。 既然有乾坤那么就是按照八卦来编排。 而再把八卦直译过来也就是天地雷风水火山泽。 “曾雷前辈,你又何必如此的守口如瓶?” 乍然一听梁子渊忽然叫破自己的姓名,曾雷诧异之中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梁玖先生就是厉害,没想到曾雷什么都没有说,依旧是被先生给猜出来。” 曾雷感叹道。 “先生动手吧。”曾雷说完后引颈就戮。 “你走吧。”梁子渊还剑于鞘后说道。 曾雷很诧异,为何梁子渊会不杀自己? “先生为何?” “我梁玖剑下不杀像你曾雷,这种只读圣贤书却不知变通儒生。” 梁子渊说完后,转头走出宫殿。 “薛忠,你让开,先生在里面一定是遇到危险,否则怎么会这么久都不出来?” 只见宫殿之外,薛忠和李未央正在阻拦着正要往殿中闯的洪兮茶、洪汉林、郭子义。 只是,本来就只听从梁子渊命令的薛忠又怎会轻易让开? 李未央就更别说了,其人对谁的态度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再不让开,我可要出招了。” 洪兮茶此时是的紧张,焦急全写在脸上的样子。 第113章 薛忠也八卦 只听宫殿门“吱呀”一声,一道人影从里面缓缓走出来。 只是,此时刚好光线不足,触及不到暗影里的人。 “呀!是先生。”洪兮茶轻呼一声,直往才刚踏出宫殿的梁子渊而去。 “先生你没事吧?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先生,你在里面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洪兮茶眼神关切,一连串话语直接从她湿润粉嫩的小嘴中冒出。 只是,才冷静下来后,脸颊“唰”一下又红了。 一副羞涩的样子,悄悄低首。 只是偶有余光打量着梁子渊的姿态。 “没事,已经过去了。”梁子渊习惯性地摸摸她脑袋。 只是此次感觉与以往有所不同,他的心跳像快了一拍似的。 在幻境中的景象又不由自主浮现,教书的日子里最惬意的便是红袖添香。 原来,在夜里总会有个丫鬟出现给他添油拨灯、焚香等。 但一直都没有看清那丫鬟的模样,此时才发现好像与洪兮茶有些相似。 洪兮茶见头上温暖的大手久久没有收回,一直放在自己的头上。 当她抬起头后,发觉以往湿漉漉又羞怯怯的眼睛,里是一抹能融化人的柔情。 此时她眼睛黑白分明纯净无瑕,依恋、爱慕、火热、期待等等从眸子中一一闪过。 梁子渊也是静静地看着这位有些憨傻,却并不刁蛮的大小姐。 而她眼里的柔情,她眼中的依恋、爱慕等都一一尽收眼底。 抬起手,再次轻轻地抚摸着这位像小鹿一般的女子。 她有着小心翼翼的好奇,她有着清秀的面容,她有着憨厚的性格,她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洪兮茶,闭上眼睛享受着先生手掌心中的温暖。 这一刻她能够感受到先生的情意,如此也就够了。 “先生,你快看,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享受了片刻温存后,洪兮茶猝不及防地拉着梁子渊的手臂往众人而去。 “累大家担心了,是梁玖的不是。”梁子渊道歉。 “先生,不知里面可有孔明先生留下的经史典籍?” 洪汉林最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不是有自己这一趟的目标。 梁子渊摇摇头,示意里面什么也没有。 见他们还是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说道:“现在你们可以自己进去瞧瞧。” 听到这话,洪汉林和郭子义皆是一脸喜意。 梁子渊说的他们不太相信,只有自己亲眼目睹才能确定。 “未央姑娘,对里面的东西不感兴趣吗?” 梁子渊见李未央并没有和那俩人一样进去宫殿中去,有些好奇问道。 “未央,自是相信先生所说。 先生既然说里面没有东西,那么肯定是没有收获。” 李未央看一下站立在梁子渊身旁的洪兮茶后,再缓缓地说道。 至于一直站在身边,像透明人一样的薛忠则是直接无视。 这人有时候就和一根木头一样,总是矗立在梁子渊身后。 “不知,梁玖此番在里面多久了?” 梁子渊有些好奇。 自己在阵法中度过了半年多的时间,但是现实中则不知多久? “先生从进去到现在,已经将近六个时辰了。”李未央说道。 洪兮茶则是眼神温柔地看着梁子渊,点点头。 自刚才那一摸头杀后,洪兮茶偶尔就会偷偷看一下梁子渊。 眼神中的温柔以及情愫都快要溢出眼眶。 “看来现实中一个时辰,阵法中就是一个月啊。 真是阵中悄然已半年,人间时日六时辰。” 梁子渊感叹道。 “先生能否说说,这宫殿之内发生了什么? 居然让先生在里面耽搁上六个时辰。 出来时都已经是日暮时分。” 李未央感兴趣道。 “哈哈,这宫殿之中有趣的东西很多。 这第一二层都空旷,没有甚存在。 有趣的是第三层,里面居然有个小书院。 梁玖此番还在里面教书半年,还遇到了诸葛孔明先生。哈哈…” 梁子渊开心地说道。 “啊?” 首先惊呼出声的是洪兮茶。 她感觉先生此时说话有些颠倒,语无伦次的样子。 “嗯?” 李未央则是闻言后,先是一抹疑惑,继而陷入沉思中。 “去吧。瞧瞧也无妨。” 梁子渊见洪兮茶伸长脖颈,偶尔还踮着脚跟偷瞄一下宫殿。 只是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见不到,但她也依旧一片兴致勃勃的样子。 梁子渊摸摸她脑袋后鼓励道。 可宫殿里面黑兮兮的,才迈出去的脚步复又停止。 “忠哥,麻烦你和兮茶姑娘去宫殿中走走吧。” 梁子渊对身后的薛忠道。 “未央姑娘,说吧。” 梁子渊把所有人都支开后,才问道。 “小心。洪、郭。” 李未央并不说话。 只是眼神往枝头上栖息着的一只无名野鸟看了一眼。 然后用脚尖潦草地在地上勾勒出几个字。 梁子渊有些诧异看着李未央,然后点点头。 “先生,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不久后,洪兮茶等人失望而归。 “嗯,天色已晚,我看大家今晚便在此歇息一晚吧。” 梁子渊见已经是日暮之后,天色再有一两刻钟便会完全擦黑。 “妹妹,你和先生之间…” 帐篷外点着一大堆的篝火,可此时小帐篷中李未央正一脸八卦地向洪兮茶问道。 “我和先生之间没有什么啊!” 洪兮茶骤然听到李未央问。 在其还没有说什么之前便赶紧否认道。 “哦……” 李未央嘴角含笑地一声长长的回应。 “可恶,哼…” 洪兮茶耳根有些微红,嘴巴却并不认输。 “妹妹,你觉得先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李未央又再度八卦起来。 “先生是一位浑身是迷雾缭绕的神秘之人。 每当你想要看清他的时候,他又做出一些让人耳目一新的事情。 当你想要靠近他的时候,他又再次返回到迷雾里,若隐若现。 可迷雾中的先生却更加神秘,迷人。” 洪兮茶说的时候,眼中光芒大盛。 李未央本来还有些八卦心。 可不知为何见洪兮茶这样一副样子,内心却有些难受。 “嗯…”李未央草草一番应付完后,便开始打坐。 洪兮茶则是陷入自己的美好幻想中,嘴角含笑。 “我们的人现在已经到达猴面花和天牛交界点,昨天做了尝试,不过损失惨重。” 洪汉林在帐篷中对郭子义小声道。 “我的人也才到金风玉露,即便是有着我的引导和提醒。 也还是损失惨重,不过幸好我们的队伍中有一位精通阵法的大师。 待过了这金风玉露也许会好一些。” 郭子义道。 “我们跟在身后看起来一切都那么容易。 可换一个人领队后,却没有想到无论是东边还是西边,队伍都损失惨重啊。” 洪汉林感叹道。 “今天,李未央那娘们一直盯着我瞧。 许是发现了一些问题,最近几天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郭子义忽然建议道。 今天,李未央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徘徊。 有时候是鄙夷,有时候又是不屑,甚至有时候带着杀气。 “今天,露鹰一直在枝头上看着大家的一举一动,也是这样才让她有所察觉吧? 她肯定在怀疑咱俩,只是不能确定我们两人之中谁更有可能。 当然她更猜不到,我们俩都是有异心之人。” 洪汉林道。 “先生,为何不揭发他们俩?” 在帐篷外梁子渊和薛忠在值夜时,薛忠忍不住问道。 “为何要揭发呢?现在我们相处的不是很愉快吗?” 梁子渊反问道。 “可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会泄露我们的消息啊。这样不是对我们很不利吗?” 薛忠有些疑惑,想不明白梁子渊如此这般操作是为啥? “忠哥,有一种秘密,就是我和你说,打开给你,你也学不会。” 梁子渊说道。 薛忠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况且,忠哥两军对弈消息的及时性固然重要,可是正确的消息也更要命。 当一个错误的消息在正确的时间里被传达。 然后还执行下去,这就是一个灾难。” 梁子渊传授兵法之道。 “所以,先生是想留下他们,让他们成为引导其他人去往要命的地点? 然后我们也能够通过他们的,所作所为猜测出他们的意图?” 薛忠举一反三道。 “和忠哥,始可以言兵法也。”梁子渊赞叹道。 “那先生准备怎么处理兮茶姑娘呢?” 薛忠此时也是一脸八卦问道。 “嗯?这和兮茶有什么关系吗? 还有忠哥你怎么会忽然想到兮茶呢?” 梁子渊才顺着薛忠的话语回答完。 瞬间反应过来,薛忠为何要提兮茶呢? “先生,我们旁人都能看出兮茶姑娘对你的情愫。 你就不要装傻充愣了。 况且此番洪家肯定也参与了,而兮茶姑娘如果夹在中间那多难受?” 薛忠说道。 “忠哥,你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和兮茶姑娘那是清清白白的,你就不要乱说毁人清白了。” 梁子渊赶紧否认道。 “看来先生是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啊! 以前忠为仇恨所困时,先生都是怎么劝诫的呢?” 薛忠说完后,嗓子一变模仿梁子渊道:“忠哥啊,你要直视内心的恐惧啊。 忠哥啊,直视内心的恐惧,你就会发现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你。” 第114章 损失惨重的西面 “扑哧…,哈哈…忠哥,你还真是会模仿啊。”梁子渊忍俊不禁。 在梁子渊和薛忠俩人值守时。 曾家山西线。 由李家长老李宝带领着的豪门精英联军,正在渡过由金风玉露把守的山道。 “李长老,你看现在天色已经昏暗,我等是不是等明天再出发? 今天遇到的那棵怪树已经让大家都有些丧失胆气。” 说话的是王家的二把手,也就是大长老,同时也是王平的弟弟王静。 “也好,那我们就暂时在这里安营扎寨吧。”李宝话音落下后,王静自去安排。 他们这一趟前来的人,不仅仅只有各自家族的精英弟子。 还有一些跟随的仆人以及护道者。 当王静吩咐下去后,仆人们迅速地把各自地帐篷营寨搭建起来。 好让自己的主人入住,主人开心的话自己的生活也会好过一些,高兴的话还会有一些赏赐下来。 不久后,主人用的帐篷已经搭建好。 仆人们则是分批做饭的做饭,给自己等人做窝的做窝。 夜幕降临,这个营地当中却只有星星点点。 呼噜声响起一片,而那些奴仆们虽然依旧在忙,却都是轻手轻脚的。 生怕自己手脚重一些都会吓到主人。 奴仆这一边的氛围却没有那么乐观,有些人脸色灰暗,不是因为吃错东西中毒。 是想到此番和自己一起出发的兄弟,此时正挂在身后的怪树上。 想到今早还一起有说有笑的兄弟,此时已经是天人永隔。 别有忧愁暗自生,只是出身难反抗。 月上中天后,曾家山秋日的凉风,对于东面众人却一点也不客气。 一些值夜的奴仆已经是被冷的瑟瑟发抖。 或躲在背风处的石头,或是躲帐篷后面。 “吟…吟…”一阵细小的声音从山上传来。 不久,黑暗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红光。 只是这红光仅是一些小点点,因其明灭不定所以也没有人留意。 直到子时,奴仆换值时。 “啊…”一声惨叫,惊动这个奴仆营。 “来人,外面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吵?” 在另外一边,豪门精英的帐篷中,一个华丽的帐篷之内传来呼唤声。 “少爷,是那些该死的奴仆,不知因何在乱窜。” 这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回禀道。 “去警告一下,如果还不安静就杀掉几个最跳脱的。” 这少爷语气冷硬说道。 此人,乃是李家的三公子,李林。 这人口蜜腹剑,视人命如草芥,最喜给奴仆们用刑。 看着奴仆们在惨叫声中受尽折磨然后慢慢死去,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 “少爷,我们接着继续吧。” 两个丫鬟见外面的人已经走远后。 怯生生地伸出藕臂拉过李林说道。 “哈哈哈,少爷我就满足你们俩。” 这肆无忌惮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宣淫也是他李林独有的处世方式。 帐篷中一片淫语莺莺暂且不谈。 随着奴仆营的动乱越发之后,豪门精英这边也是人人都受影响。 “啊…,走开,快走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该死的,往那边去,往那边去。” “钪锵…” “叮啷…” “保叔,可知晓发生何事? 为何奴仆们会在这深夜里惨叫不断?” 在最边缘一处远离奴仆营的小帐篷中。 传出一道温婉的女声,声音中带有一丝丝的慵懒,仿佛刚睡醒。 这是杨家的营帐,问话的乃是杨家三房最小的女儿,杨倩。 “回小姐,暂时还不清楚。 老奴已经着人去打听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 杨保作为杨倩的护道者,随时都隐藏在她身边。 “嗯,保叔办事,我放心。” 杨倩慵懒地说完后,帐篷又再度消声。 奴仆营房这边,此时已经是尸横遍野。 “吟…吟…” 低吟声过后,又是几具尸体。 “秦哥,那是什么东西?” 此时有五六个相熟奴仆聚集在一起。 看着黑夜里红光明灭不定的小东西,都害怕得两股颤颤。 “不晓得,只要低吟声响起,就会死人。”秦哥说道。 “我受不了了,啊…” 终于有人忍受不住,崩溃往豪门精英营地跑去。 人就是如此,有样学样,没样看榜样。 当有一人往精英营而去,其他人开始有样学样起来。 “后退,后退,后退。” 才至营地门口,却发现已经有许多家兵在驻守。 奴仆们有心想再进一步。 可看到地上还缓缓流血的尸体,哪还有人敢越界? “这边。” 秦哥带着的五六人小队,从奴仆群中挤出来,后悄悄地往北边去。 “秦哥,我们往这边去干啥?” 一个奴仆低声问道。 “傍晚在搭帐篷建营寨时,我意外发现在这边有一条小路,然后在营寨墙上露出个狗洞。” 秦哥挑挑眉头说道。 “秦哥,高明。” 剩余的奴仆皆是一副赞叹不已的样子。 “嘘…” 秦哥指了指前方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慢慢地蹲下。 原来在他们路前方也有那种明灭不定的红光,正一闪一闪。 此时,所有人皆是屏息静气,即便喘气都要小心翼翼。 …… …… …… …… 而精英营寨正门,此刻即便是有着尸体在做警示,可抵挡不住想要活命的勇气。 “冲进去,就能活命。冲啊…” “杀啊…” “吟…吟…” “快快,那个声音又来了。” 刚还犹豫着的人,此时却是不管不顾。 回头一定会死,往前还有一丝存活的几率。 “杀了。” 李林实在受不了这些奴仆在外头叫喊的声音。 出来后见这一副乱糟糟的模样,顿时怒气冲天。 护卫大门的侍卫,对于李林的命令却有些无动于衷。 有些人知晓他是李家三少,还会有些犹豫,可没有上头下令又不敢私自做主。 “我让你把人杀了。” 李林一脚踢在营主官李非的身上,一把从他腰间抽出横刀,命令道。 “公子,没有李宝长老吩咐,请恕在下不能执行。”李非道。 “别和我提那老家伙,你是以为我不敢杀你还是怎样?” 李林气急败坏道。 “现在,我命令你。杀、了。” 李林目露凶光,一字一顿说道。 “所有人…” 李非从地上爬起来,先平整一下自己衣裳,大喝道:“杀。” 李非手下小兵先是面面相觑,可最终还是无奈举起屠刀,不敢违抗上命。 “快跑…杀人了。” “快跑啊!他们杀人了。” 本来还在营门前挤的人群瞬间散去。 只是快要回到奴仆营后,又纷纷停足不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兄弟们,既然他们不把我们当人,索性我们便反了。” 忽然间人群中一身高八尺,浑身肌肉赤裸,青筋裸露在其古铜色的皮肤下。 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见到的人都是一副惊诧又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人在众奴仆之中也是大名鼎鼎,姓火名炎字焱燚。 这人乃是许家的奴仆,听闻许家曾在其母病逝帮予安葬。 而后火炎比便在母亲坟墓前立誓,为许氏效忠三年。 而今天恰刚好三年之期已过。 本来已经快要安静下来的波澜,就因为火炎这一句千古名言瞬间又再度有抬头之势。 且这次更是来势汹汹,大有星星之火将要燎原。 “反了,反了。” “反、反。” 恰好这一批奴仆中也还有一些不甘命运之人。 以及在野心勃勃之辈在人群中响应,鼓动。 这一股势终究还是成了。 “奴仆营中有一些短兵器以及削尖的木头或者竹子等东西,刚好当作武器。” 火炎说道。 “看,那些奇怪的虫子此时不知往哪去了。” 一人指着奴仆营地说道。 原来此时,奴仆营地中正有一些奴仆,从中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涌出。 那怪异的“吟…吟…”声也没有再出现,黑暗中明灭不定的小红光也没有了。 “正好天助我等,天予之若不取将怒。” 一道略带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奴仆们争先恐后地往营中捡起,刚才散落在地上的兵器。 有些则是把尖棍竹子等东西从围栏中拔出来。 而精英营中李林则对李非说道:“看见了吗?这不就驱散了吗?” 李非若有所思,感觉这也许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吧? 只是内心深处依旧有些忐忑不安。 “下次你再犹豫,我就要你的脑袋当夜壶。” 李林来到李非旁边拍拍他肩膀,靠近点后才小声说道。 李非则是脸色瞬变。 刚才还感觉这位三公子,人虽然飞扬跋扈性格乖张性情暴虐。 也是有好的时候,却不想就这会便本性尽显。 火炎领着奴仆营中的奴仆,正小心翼翼地靠近。 “只能隐藏到这里,前面空地上火把的光太亮。 只要我们出现在火光范围,他们肯定就发现。” 火炎看着火光照亮着的空地说道。 “早知道,今天就不要把空地平整得那么大了。” 一位明显是参与今天平整土地的奴仆说道。 “从我们隐藏的这里到精英营门口,距离也就十余丈。 我们快步奔袭过去,谅他们也反应不过来。” 火炎道。 第115章 黑语虫 “这个注意好,如此我等便听火炎兄弟发令。”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好,所有人准备。”火炎也不再废话,当即接过令。 “杀……”一声大喊。 火炎整个人像似一匹脱缰的野马,抱着根木棍往精英营地一马当先,大有破釜沉舟之势。 “快,这些该死的贱仆们要造反了。所有人,弓箭手,弓箭手准备。” 李非紧张地喊道,并慌乱地指挥起防御。 “嘭…” 一棍直接撬开阻挡着的拒马。 大木棍砸在弓箭手群里,猝不及防之下已经开始有人受伤昏迷。 “冲啊!” “杀…杀…杀…” 奴仆们见火炎居然如此生猛,顿时士气大振。 冲锋起来的气势也凌厉几分,速度更是加快不少。 “滚……” 李林此时看着面前这老仆神色慌张地闯入自己帐篷中,不禁大怒。 刚刚起来的兴致忽然被打断,李林已经是怒不可遏。 服侍他的两位丫鬟此时也已经在瑟瑟发抖,躲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口。 自己这位三少的脾气,李府中所有人都清楚,那是一个反复无常。 “少爷,那些贱仆们造反已经攻破营寨大门。” 老仆则是淡定地汇报道。 “这些该死的贱仆,该死,该死。” 李林除了无能愤怒以外,也是无能为力。 随着火炎攻破精英营地,整个营地全是咒骂声和慌乱的撤退。 “外头怎么回事?” 李宝正在和豪门的各大领头人在商量事情,却是最后才了解事情发生的人。 “禀长老,奴仆营的奴仆造反,已经攻破营寨大门,现在已经快到中帐篷。” 一个在外头值守的士兵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宝,中帐就是他的住所。 此时却要被贱仆们给攻占,这可是落面皮的事情。 其他几家领头人也是一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样子。 “事情的起因呢?”李宝淡定地问道。 “奴仆因那边不知因甚事情,死了些人。 他们就想到精英营中躲避,不想李林公子直接下令捕杀,最后这些贱仆才造反。” “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李宝有些疑惑,还有些怀疑,只是一切没有证据而已。 “李忠,你带人去把这些贱仆给打发了。” 李宝吩咐这位给自己传递消息的族中侄子。 李忠领命后,自是带着五十余人前去抵挡。 “李长老,今天才遇到那么一棵怪树,我们每家的弟子都已经出现损失。 如果按照这样态势发展下去,恐怕还没有去到笋峰我们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啊。” 许家的领头人担心说道。 “放心,后面的阵法会简单一些。 也就是这山腰山尽是一些,怪异的草本类或者异兽。老夫.对于这方面不是太熟悉,涉及的不多。” 李宝安慰起其他人,其实他也没有想到,即使有内应的指引,自己等人还是损失惨重。 另外一边,秦哥等几人刚才已经是急的汗如雨下。 那种异虫正拦在自己等人前进的路上,仿佛似在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本来都已经做好殊死一搏的几人,终于是长出一口气,然后一个两个瘫倒在地上。 原来,刚才精英营寨大门忽起的喧哗声以及火光把那些异虫吸引走了。 “秦哥现在怎么办?”一人问道。 “秦哥,你看那些异虫飞到精英营里去了。” “我们赶紧走,回奴仆营中去。 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明天起来给他们收尸。 反正现在也退不回去,只能一往无前。” 秦哥说完后,带领几人再悄悄返回奴仆营去。 “吟…吟…” 正在进攻的奴仆们,也看到李忠带领着五十余人奔袭而来。 可当空中响起这样的一阵声音后,皆是亡魂大冒。 “跑啊!” “撤…” “快走…” “那些魔鬼已经到这里来了。” 本来就有些混乱的奴仆队伍,此时更是不堪。 瞬间变得乱七八糟,所有人像无头苍蝇一般,有的居然往精英营更里面的地方闯。 “哈哈…一群鼠辈。” 李忠远远就看到上蹿下跳的奴仆们。 以为是因他带兵前来镇压所所以才会如此,不禁傲娇地大喝一句。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皆是哈哈大笑。 看着混乱不堪亡魂大冒的奴仆们,脚步也不禁加快几分,这可都是功劳啊。 “吟…吟…” 当明灭不定的小红光出现,并伴随着这一阵阵的轻吟声,也就意味着死亡将要降临。 “啊!” “啊…” 终于当这些异虫来到李忠率领的士兵头上时,也并没有特别对待,皆是一视同仁。 当李忠看到自己麾下士兵死亡的惨状后。 也终于明白为何那些奴仆们会畏他们如虎。 李忠往往只是听到“吟…吟…”的声音,以及明灭不定的小红光,就会有一个士兵倒下。 “退,撤退。” 终于,李忠也忍受不住煎熬,下令撤退。 而,此时此刻,精英营的防线也终于乱。 营中帐篷开始着火,并且还随着山风向后蔓延。 “长老,大事不好了。” 李忠紧赶慢赶回到李宝等人商量的帐篷。 “怎么?连你也对付不了那些叛徒吗?” 李宝皱眉道。 “长老,外头有一种异虫,仅仅是叮咬一下,人就……” 李忠实在说不下去。 “嗯?” 李宝这次也感觉头痛。 他对于这些虫子啊,草本植物皆是不熟悉。 “李长老,李长老,大事不好了,你快出来看看吧。” “李长老,救命啊!” “快跑,魔鬼来了。” 精英营中也乱起来,许多人是逃命无门跑来道李宝这边求救。 李宝,出到帐篷外只见外头已经是火光冲天,大火弥漫,烟雾连片。 至于人则就更加的不堪,挥刀自相残杀,点火烧帐篷,对空气咒骂等不一而足。 “让所有人保持安静,往山上漆黑的地方撤退。一路上谁要敢多言,一律杀了。” 李宝在外头观察片刻后,吩咐道。 他发现,那些异虫一直都围绕着火光处以及人声嘈杂处攻击。 山上漆黑的地方却并没有这些异虫在活动。 他猜测这些异虫,应该是根据光或声音去攻击人的。 当这些人在沉默中撤退到黑暗中后,果然异虫就没有再跟随而来。 …… …… …… …… …… “先生,刚才那是?” 梁子渊这边,正和薛忠一起值夜。 但是没想到有一黑色的虫子像一道光样,忽然两人的视线范围之内冲过去。 “忠哥,刚才那虫子叫做黑语虫。 能入药,可治化脓之伤。 不过,如今大多数人喜欢用它来传递信息。 这得益于它飞起来无声无息,且速度极快。” 梁子渊只是视线微瞥一下后,说道。 “哦,原来如此。看来有人又不甘寂寞啊。” 薛忠也晓得有人在和外人暗通款曲。 “忠哥,淡定。这又不是第一次,淡定。” 梁子渊见薛忠义愤填膺的样子,拍着他肩膀安慰道。 安慰完薛忠后,梁子渊又再度抬头望星空。 许多时候,薛忠真心不了解他,为何会对星空那么感兴趣,每当夜里有时间有条件时,便会观星。 “先生,我有一事不明。” 薛忠决定一问。 “忠哥,可是有什疑惑的?” 梁子渊见薛忠好奇,便说道。 “为何先生,在夜里总会仰望星空?” “我常常在想,星空之外除了这些星辰以外,是否还有其他东西?” “先生,觉得还会有什么呢?有人吗?”薛忠也忽然来了兴趣。 “我也不晓得,有没有人。 可是不知为何,每当仰望这些漫天星辰,我都会有以一种急迫感。” 梁子渊也很疑惑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先生是在害怕吗?” “我也不太明了,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像窥视。对就是窥视。” 梁子渊最后还加个肯定语气。 “看来,是有人在暗中窥视着我们。” 薛忠说完后,一下紧张起来。 “忠哥,放心吧,这方圆一里之内除了我们,还有跟在我们后面的,也就只有东面还有人而已。” 梁子渊见薛忠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说道。 “先生,是说在我们身后还有人跟着?” 薛忠瞪大眼睛道。 梁子渊不语,只是点点头而已。 “不行,我得去布置一些陷阱才行。先生,你自己先受累一下。” “哎……” 梁子渊刚想叫薛忠不用忙活,只是他速度太快,以后没入黑暗中去了。 “这曾家山中,尽是一些奇珍异兽,即使不用陷阱最终也会伤亡惨重啊。 况且直到此时,才遇到两个阵法而已。 以孔明先生的谨慎为人,后面还有多少杀阵又有谁知道呢?” 梁子渊想道。 今夜整个笋峰东面平安无事,西面则鸡飞狗跳。 终于,对于东面的人来说,一个安稳的夜晚又过去。 而西面的人则是熬了一宿,也终于天亮。 不过天亮后,他们依旧是小心翼翼地团在一块,也没有谁人敢自由活动。 “先生,早啊!” 洪兮茶蹦蹦跳跳地来到梁子渊身边。 此时他正沉浸在晨曦中,看着大日缓缓升起,吸收着山间玉露的沐浴。 “早啊!兮茶姑娘。” “先生在看什么啊,这么专注?” “晨曦。这是一天唯二最美的时刻了。” “那还有另外一个时刻,肯定是黄昏了。先生,对吗?” “兮茶姑娘真聪明。”梁子渊夸赞道。 “嘻嘻…,对了,先生,我昨晚做梦,遇到一种发出,吟…吟…声音的异虫,并且这种虫子好像还带有剧毒,只要人被叮咬到就会死。好可怕啊。” 洪兮茶有些害怕地说道。 第116章 造梦 梁子渊乍一听这问题,内心就泛起嘀咕。 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巧合呢? 昨晚刚见到黑语虫,今天就和自己说做梦? 不过梁子渊依旧还是选择回答洪兮茶的问题。 毕竟从和洪兮茶相处的这些日子中来看。 她压根就是不一个能够当卧底传递消息的人。 “这种虫子,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做风铃虫。 你听到的声音,就是它尾部发出来的。 在这种虫子尾部有一个像铃铛一样的东西,只要它扇动翅膀在空中飞翔的时候,就会发出声音。 这风铃虫通常都是群居,每次出动都是一群接一群。 而且风铃虫有五种,分属金、木、水、火、土五行,也就是五个颜色,很好区分。 所以,风铃虫的毒也就是根据自身所属去分类。 五行风铃虫,中金虫之毒会使人皮肤肌肉泛起金色光泽。 肌肉和骨头甚至内脏等都质变,变成金属的颜色,却没有金属的质量。 木虫之毒也是如此,让人皮肤肌肉骨肉内脏等木质化,然后人就在短时间内死去。 水虫在注入毒素后,人体的肌肉骨骼便逐渐软化,最后会使人化为,一滩肉酱。 火虫则是在人体中注入火毒,使人碳化或成为灰烬。 土虫让人皮肤土质化,肌肉内脏骨头等也土化,风一吹就飞得到处都是了。” 听梁子渊说完这种可怕的虫子后,洪兮茶感觉浑身直冒疙瘩。 “那先生,如果遇到这样的虫子,可以方法躲避或者杀死呢?”洪兮茶眼神清澈问道。 梁子渊闻言则是皱眉看着洪兮茶,只是她眼神中的好奇以及清澈却没有丝毫作假 眼神依旧是那么湿漉漉,还是小心翼翼。 梁子渊只是多看她一会,这个羞怯怯的姑娘耳朵又开始红润起来。 “想要杀死这种虫子,必须要有特定的毒药才行,至于躲避的话就很简单。 奇异经有载:西南有异虫,名曰:风铃。 分属五行,金、木、水、火、土。 五虫五毒,昼伏夜出,出则有“吟”,喜火,喜热闹。 无火,静。可躲之。” 梁子渊说道。 在两人开始聊天的时间里,郭子义就躲在不远处偷听,直到此时他才满意地点点头,离开。 “兮茶妹妹,原来你在先生这里啊。 刚才还说去洗漱,我说怎么时间花这么久呢? 原来是来找先生了。” 李未央正在寻找洪兮茶,见到她在梁子渊这里后道。 “啊…我还没有洗漱。” 洪兮茶一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忽然惊呼一声捂脸头也不回跑掉了。 在洪兮茶跑掉时,也还有两个黑影从另外一边离开。 “嗯?” 梁子渊忽然好奇起来。 看李未央的样子,明显洪兮茶去洗漱已经花很多时间。 而实际上洪兮茶还并没有洗漱,而她来自己这里也才那么一会而已。 “未央姑娘,兮茶姑娘离开你处,说去洗漱直到现在大概过去多长时间了。” 梁子渊问道。 “大约将近半个时辰了。”李未央确切地说道。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 见梁子渊陷入沉思后,李未央也就离去。 当回过神来后,刚好见到薛忠已经解决完个人问题,梁子渊一招手,示意他过来。 “忠哥,这两天你多多留意一下兮茶。我怀疑她这边有问题。” 梁子渊吩咐道。 “先生,你怀疑兮茶姑娘,是…” 薛忠压低声音问道。 “不,我怀疑她可能出了某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梁子渊见薛忠以为他怀疑洪兮茶是卧底,连忙辩解道。 梁子渊猜测的虽不中也不远也。 半个时辰前,洪汉林把准备去洗漱的洪兮茶叫到一隐蔽角落里,说有事情交代。 当时郭子义也在场,他仅仅是用一种熏香在洪兮茶面前绕一下,洪兮茶一下子迷糊起来。 也正是此时,郭子义开始在她耳边叨叨絮絮地不断说着话,花去三刻钟左右的时间,才让洪兮茶离开。 而洪兮茶在离开不久后便清醒过来,刚好又遇见梁子渊正在观日出。 郭子义在耳边叨叨絮絮地内容如同昨晚的梦境般,在她脑海中形成。 这一切都是洪汉林和郭子义两人策划好。 昨夜郭子义收到黑语虫紧急传递过来的消息,便知晓在西侧豪门联军遇到麻烦。 昨夜想了一宿的办法。 最后无奈之下才用出他压箱底的技能——造梦。 而后两人躲在一旁,偷听其梁子渊与洪兮茶的谈话。 虽然没有听到最佳的解决方法,但能知道躲避的要诀也已经满足了。 郭子义也迫不及待地把消息,通过黑语虫传递出去。 一行人在洗漱用餐后复再度出发。 一路上的气氛依旧是那么欢快,洪兮茶依旧担当着开心果的作用。 只是梁子渊带领着众人行走,却比之以前慢上许多。 常常像似在等待着某人或者某物。 如此过去五天的时间,一路上都是平静无波。 梁子渊带着众人绕路耗费好些时间,所以才能够一路风平浪静不起波澜。 “先生你看,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洪兮茶追上梁子渊,问道。 这几天一路行来,皆是平静无波。 像似一丝浪花都没有翻起,平静得让人怀疑是否已经离开曾家山范围? “放心,。兮茶姑娘。 这几天我们能一路平安无事,是因为一直在绕路。” 梁子渊微笑着向,这个一路上都天真乐观的姑娘说道。 “可是,先生。如果我们不能快点走出这里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要饿肚子了。” “我看你是怕饿肚子吧?” 梁子渊摸摸她脑袋说道。 “嘻嘻,被先生察觉到了。” 洪兮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很快我们就能离开了,放心吧。” “看,前面不就出来了吗?”梁子渊指着前面开阔的平地说道。 “哇哦…” 洪兮茶一声怪叫。 原来从她的视线望过去,却像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只见山峰像被平削去一截,把这地方变成一个大平台。 而平台的开阔又提供很好的景观视野。 从平台上向远处眺望,湛蓝的天空像触手可及似的,远处林间葱葱郁郁的,在山风的抚吹下左右摇曳。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扎营吧。” 梁子渊的诡异举动令得其他人摸不着头脑。 此时还刚刚到午时,如此早便开始安营扎寨,实所诡异。 “先生,我们今天这么早便安营扎寨吗?” 郭子义不明所以地问道。 “对,现在就安营扎寨。今天我们是过不去,只有等明天看看。” 梁子渊道。 “过不去?”这更令郭子义好奇。 他不晓得这所谓的过不去是什么东西? 为何要过去? 而不是从这平台下去呢? “看天上这云层。” 梁子渊示意他们看向东面,更远处的那一片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乌云。 “先生,这云层甚时候生成的?刚才不是一望无垠的碧空吗?” 经过梁子渊的提醒后,众人看过去均是万分诧异。 “这云层一直存在啊! 只是刚才我们没有到达这个大平台上时。 有一部分视线被阻,因此当来到这能够一览四面景观的大平台时才发现。” 梁子渊道。 “可是,先生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么一朵云就安营扎寨吧?” 洪汉林听完后也耐不住接上一句。 “黑云连层主大雨。” “先生的意思是会有大雨?” 洪汉林道。 “对,不仅仅是大雨,还有狂雷闪电以及超级大风。” 梁子渊望着天边的乌云接着说道。 “忠哥,这次的帐篷要找个能够避风且没有树的地方,最好便是背风的山体岩石背后。 这个平台上太宽阔,一会大雨降临我们的帐篷很容易会被刮走。 大树底下也不行,这种伴随狂雷的大雨,雷电最喜劈山间高大的树木。” 梁子渊见薛忠正准备在这大平台上搭建帐篷,赶忙阻止道。 “可是,先生你看这附近都是开阔之地。余者便是我等来时的树林了。” 薛忠环视一圈后说道。 “先生,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正在平台边上眺望景致的洪兮茶,像发现什么东西样,招呼梁子过去。 “兮茶姑娘,可是有什么新发现?” 梁子渊来到洪兮茶身边问道。 此时,少女脸上红扑扑的,午时的阳光照耀着这美妙的时刻。 若是旁边的人能少一些的话也许会更好一些。 “先生,你看这。” 洪兮茶指着地上突起的红色石块说道。 “嗯?一块红色的石头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得呢?” 刚才洪兮茶在招呼梁子渊的时候,其他人也顺便跟过来,而洪汉林则是口直心快地说出来。 梁子渊则是蹲下来在地上摸索起来。 随着梁子渊在地上清理出来摸索的地方扩大,众人也开始远离红色石头的边上。 直到清理摸索出一块长约一丈,宽有八尺之地,地上石块的颜色才和山体的一样。 “你看,还是一块红色的石头吗?哼…” 洪兮茶傲娇地说道。 对于自己的二哥,她最近是越来越看不顺眼。 却又不能做出一些出轨的事情,能做的便是偶尔打击一下他。 “兮茶姑娘,你还真是我们的福将啊。” 梁子渊才清理完后,便对洪兮茶感谢道。 第117章 缱绻的气氛 “先生如此说话显得夸张了吧?” 洪汉林见洪兮茶因为梁子渊的撑腰居然傲娇起来,遂不甚服气道。 “却是有些偏颇。” 一旁的李未央都感觉梁子渊是在偏向洪兮茶。 内心深处忽然有些不适,也跟着反驳道。 “未央姐姐,你看我二哥这一天天干啥啥不好,就争抢怼人第一名,你咋还帮起他说话了呢?” 洪兮茶见李未央居然也向着自己二哥,跑到李未央身边撒娇道。 梁子渊见他们此时依旧还没有领悟到自己的意思。 而另外一边薛忠还在为,搭建帐篷的地方而苦苦思索。 “忠哥,不用搭建帐篷了。” 梁子渊对薛忠说道。 “大家先退到一边去。” 梁子渊示意大家退远一些。 来到那块凸起的红色石头前,运气在拳头上。 霎那间梁子渊的拳头便覆盖上一层金色的炁,快速的三拳击打在石块上。 拳头马上变爪,一把抓住承受三拳后,即将往下沉降红色石头。 “锵锵锵…” 众人听到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都有些咂舌。 均是没有想到梁子渊的爪功也如此了得,居然已经修炼到与金石相仿的地步。 “啊…” 梁子渊大吼一声,手上肌肉紧绷青筋毕现。 本要往下沉降的石头硬生生被他给往上扯出一寸。 “轰隆…” 这块开阔的平台上,忽然传来抖动感觉,而地底下还有轰隆作响的声音出来。 梁子渊在石头被他给抓起来后,已经用轻功来到众人身边,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很快,就见到刚才梁子渊清理摸索出来的石块,拱起。 然后以这个石块为中心点向四周辐射开来,一块块石板从平台的地上竖起。 逐渐的一间房子开始形成,占据整个平台的三分之一。 横卧在梁子渊他们刚才来时的路上。 只是因为这房子的原因,此时已经把路给堵住。 直到震动平静下来后,众人方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一座由大石块拼凑而成的房子,就这么的在众人面前,一点一点地完成,且速度还很快。 “好高明的机关术啊!” 李未央感叹道。 “也不看诸葛孔明先生的夫人以及他都是精通墨家技术的巧匠啊。 听说着名的诸葛连弩就是他夫人发明出来的。” 梁子渊给出众人想问的答案。 “那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机关呢?” 洪兮茶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说道。 黑白分明的眼珠,清澈的眼神中满是好奇。 “这还多亏了兮茶姑娘啊。” 梁子渊摸摸她的脑袋道。 “刚才在清理摸索地面的时候,我发现那块连接红色石头的石板上面有刻着字。 所以我才知晓这里面的机关啊。” “有字在那块红色石板上?可是为何我们没有看到呢?” 洪兮茶问道。 “你们因为那些刻字和红色石板是同为一色,所以用肉眼难以分别啊。 而我在清理时,确是用手去抚摸感受,所以才能确定上面有字。” 梁子渊道。 “轰隆…” 一道响雷自天上而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湿润的风。 “看来快要下雨了,趁现在还有些时间,大家先准备准备。 一会在房子里需要一些照明,以及烧火用的木材。 待到进这石板屋内再和大家去看看那石刻,便也就明了。” 梁子渊打破众人还好奇着的心。 不久,平台上天色逐渐暗下来。 山间凌冽的风,此刻吹得众人衣裳飒飒作响。 乌云盖顶,闪电妖娆,雷霆扰乱,一副妖孽作乱之像。 梁子渊点燃刚制作好的火把,带众人进到石板屋中,如此却像和外头纷乱的世界隔开似的。 只进得门口后,外面的一切仿佛已经被阻挡住,从此便是两个世界了。 梁子渊头前领路,带着众人直达红色石块前,举着火把靠近后,身后众人皆是不明所以。 见得此情此景梁子渊便也知晓。 因为火把的光暗以及视角问题身后的其他人可能压根就看不到石碑上的刻字。 忽然众人身后一热继而大亮起来,原来是薛忠见得此地空间甚是宽阔,便把篝火点燃。 梁子渊手掌对着篝火一吸,一根正燃烧着得火棍被牵引至手中。 只是当木柴到他手上后,猛烈地燃烧起来,不久后头前一节就只剩下通红的炭火。 左手持着的火把已经递交给好奇的洪兮茶。 她此时正拿着火把凑到红石碑跟前去仔细打量着。 只是无论是从上至下或者是从左至右,都没有瞧出石碑上有甚石刻。 梁子渊,左手持木柴右手一掐剑指,对着郭子义背上的水囊轻轻挥斩,然后剑指回引。 却见他的水囊木塞已经自动跳开,一股涓涓细流自水囊壶嘴上吐出,正往他处而来。 “哧…”水浇在炭火上,冒出一股青烟,炭火变成了发黑的木炭。 已经熄灭的木棍在梁子渊手中一个抖动。 所有的黑炭均是自木柴上脱落,然后被他用内气牵引漂浮在空中。 右手掌心托着漂浮的黑炭,当他手掌一握,再对着红色石碑上挥洒而去时,奇迹便发生了。 原来尚空无一字的石碑上,此时一行接一行的黑色字体开始显现出来。 “吾乃曾家曾易。 奉先祖之命在此守卫诸葛陵。 自先祖,曾尊以及曾循二人,奉命办理孔明先生身后事以来,一直兢兢业业。 唯恐被他人发掘,世代隐居于此。 直至,五代后曾家终究还是出一叛徒,竟想挖掘诸葛陵。 幸得当时家主曾温,及时拨乱反正方才得以守住秘密。 然此时正是我中华民族衣冠南渡之灾难起始。 曾家为繁衍生计,为族群得以延续,万分无奈之下,仅留下主家驻守,余者尽皆迁徙至大江之南。 吾曾易,因通阴阳晓八卦,精奇门遁甲之术。 遂被派至曾家山笋峰之上,加强孔明先生生前留下之阵法。 此乃,吾日夜修炼闭关之所。” 洪兮茶一字一句地读出来,众人对于曾家山的了解也更加的透彻。 “原来,这里乃是孔明先生的陵墓,难怪会有如此多的阵法,以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异兽。”洪汉林万分感慨道。 “不是说,孔明先生埋葬在定军山之下吗?” 郭子义也迷惑。 “想来那只是一个衣冠冢或者迷冢,也许我们现在看到的个也是一个迷冢,只是这个更为真实而已。” 梁子渊抚摸着这个怪异的红色石碑说道。 自打进到这石板屋后,心头上总是缭绕着一股清冷的气息。 这种气息便是产生于这石碑,它有能够让人心定的能力。 这是一种梁子渊从来没有见过的石材,所以才好奇地观察以期能够有所收获。 “先生,你看外面好壮观啊。” 正当梁子渊在打量石碑。 而其他人已经各自寻找地方歇息。 洪兮茶跑过来把他拉到门口来。 只见外头已经是:大雨苍茫林海间,龙蛇闪耀云海处。 午后急雨阻行路,一行躲至石板屋。 “先生,你看那边,好漂亮啊。” 洪兮茶指着一个携带着台阶的小平台。 这个突兀的平台,比起他们现在所驻的平台要高上一丈有余。 此时,这个高出的小平台上,外头正有两道偶尔闪耀的虹光亮起。 每当闪电过后都会有五颜六色的虹光闪烁。 对于洪兮茶这样的女孩子来说,对于闪亮亮五光十色的东西,几乎是毫无抵抗力。 “兮茶姑娘果然是我们中的福将啊。 这么漂亮的景象都被你发现了,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呢?” 梁子渊嘴角含笑道。 “嗯…” 洪兮茶脸上带着兴奋,油光溢彩地轻声道。 其实她并没有和其他人说,比起其他人一起过来看。 她更喜欢和先生分享,在独属于他们两人的时光里分享给先生自己喜欢的。 洪兮茶这一声轻嗯,在梁子渊听来更像是撒娇般的话语。 这样的一声娇嗯,比起其他的言语来更带有诱惑力。 一时间除了外头澎湃的大雨,龙蛇缠绕的闪电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安静的气氛中,两人均察觉有些空气中有一股引诱人心骚动的香味。 一段长时间的安静后。 梁子渊摸摸洪兮茶的脑袋,轻声说道:“先生明白,只是当前我们所处的环境不允许我有太多的私意。 否则我们整支队伍都将有覆灭的危机。” 洪兮茶闻言,一时间笑脸如花般绽放开来。 外头正下着的瓢泼大雨,此时也温柔几分。 闪耀的雷电也黯淡几分。 梁子渊看着洪兮茶笑脸如花。 直觉此时还有些昏暗的石板屋,也明亮少许,空气中的风温柔起来。 这一刻,在曾家山笋峰后山的平台上,温柔的风,柔软的闪电,两颗相近的灵魂,渐渐靠近,靠近。 时间,在此处也开始放缓脚步,仿佛也不忍心去打扰这两颗纯净的灵魂。 “如果,时间可以暂停在这一刻多好?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多好啊。” 洪兮茶内心感叹道。 只是,时间分配给每一个人都是相等的。 即使两人在恍惚间感觉时间已经很久,现实中也仅仅是片刻而已。 “我们回去吧。” 从缱绻的氛围中醒过来后,梁子渊说道。 第118章 水蚕丝 隔天,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 日上三竿之后,众人也终于从熟睡中清醒过来。 这也是众人自从东侧上曾家山以来最轻松的一觉。 都心无挂碍之下的一宿之后,所有人心身都得到充分的休息。 风雨过后的早晨。 枝头上栖息的鸟儿叽叽喳。 微凉的晨风吹来一阵泥土的芬芳夹杂其中。 梁子渊等人一番收拾后,离开石板屋后,感受到自然的亲切。 柔软的风、温暖的晨曦、飒飒作响的树叶、叽叽喳的鸟儿、泥土的芬芳、野花的清香、映射着光的金露,一切所见,所闻,所听,汇聚成一幅动人的画卷。 只是,身后传来的“轰隆”声却硬生生打破这一切的美好。 原来昨夜住宿的石板房,此时又再次恢复到众人初见时的状态。 大平台后的树林以及小径再次展示在众人的眼中。 “先生,这…” 洪兮茶有些莫名其妙,感觉就像一切都已经预设好似的。 “傻瓜,昨天既然我们能够启动机关打开。那今天我们离开后机关也能自动复原啊。 真是好高明的墨家技巧啊。” 梁子渊感叹道。 只是,洪兮茶看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来一抹浓浓的爱意,炽热而又温暖。 使得他也在不经意间改动称谓,只是旁人都无所察觉。 此时正惊讶于曾易,居然也掌握如此精妙的墨家机关术而已。 “先生,现在我们要原路返回吗?你看前面都没有路了。” 郭子义指着平台前的悬崖说道。 “有路,路一直在我们眼前。 还是要快些走才行,我们在此地呆的时间越久。 那么天上云彩的形成也就越快。 一会将又是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时间。” 梁子渊催促着,带领其他人往高于大平台丈余的小平台上去。 “先生的意思是说,昨天的大雨其实是受我们的影响才下的?” 洪汉林有些难以置信问道。 “尽管难以置信但确实如此,只要我们人在这平台上活动。 山间的气流受到影响,水汽受到牵引就会汇聚到天上,不久便会形成雨滴落下。” 梁子渊只是简单地解释一下。 “洪公子,这番你先行吧。” 站立在突起的小平台上,感受山间的风越发的急。 只是洪汉林看着面前光秃秃什么都没有,先生却叫自己先行,有些不明所以。 “来,把这个蒙上。” 梁子渊递过一层黄色的薄纱,示意洪汉林蒙在眼睛上。 当眼前被黄色的纱巾浸染成淡黄色视觉后,洪汉林也终于发现自己面前的端倪。 只见两条筷子粗细的透明线条链接着这个平台,以及不知多远的另一个山头。 “走吧,不然一会又是疾风骤雨,我们又要等在石板屋内再待一个晚上了。” 梁子渊催促洪汉林尽快出发。 只是,这也就有点难到他洪汉林。 这两根透明的丝线明显有些锋利,如果用手抓着划过去,肯定皮开肉绽。 最后,洪汉林选择用衣裳把手掌心裹住,然后使劲往外滑去。 只是才滑去三分之一的距离,因没有动力整个人却悬挂在半空中。 他抓着两个透明丝线腰腹用力,抬起脚一点点地往远处挪走。 见洪汉林已经远去,接下来郭子义也使用同样的方法往远处滑走。 薛忠上前,本想用衣服直接裹着两个丝线,滑过去却被梁子渊阻挡住。 单纯的衣服只到一半距离肯定会被丝线割断。 “忠哥,这丝线乃是用水蚕丝编织后再用地火除去杂质而成。 有一定的锋利性,如果只是这样搭上一件衣衫在上面滑动,很快就会割断这个衣衫的。” 梁子渊道。 最后,示意薛忠拿出他的短刀,轻轻一搭在上面。 点头示意他这样更好,滑动的速度会更快。 当薛忠抓着短刀迅速滑出去后。 剩下的洪兮茶以及李未央感觉有点哭笑不得。 原来梁子渊因为今早洪汉林和郭子义打扰到他。 所以这会正小小地作弄二人一下。 “锵…”梁子渊一剑砍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 石头突起的部分被削掉,变成一个小平板。 他把石头反过来后,在石头后划上一道剑痕,把长剑递给李未央。 “未央姑娘你拿我长剑先行吧。” 李未央拿过梁子渊长剑后,看了看两人,默默点头走了。 “先生,现在我们怎么走呢?也要像二哥他们那样吗?” 洪兮茶有些郁闷问道。 梁子渊居然把长剑给李未央而不给她,况且二哥他们过去的动作真的好难看啊。 “傻姑娘,当然是我带你过去啦。” 梁子渊来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翘挺的鼻子,然后说道。 在原地待了一会后,水蚕丝绳上完全没有震动感后,梁子渊运气于手上掌刀砍在水蚕丝绳上。 一阵金石交鸣声音响起,他手刀砍断左边的一根水蚕丝绳。 一脚踢飞脚下那块刚刚削好的石块。 梁子渊右手揽过洪兮茶柔弱无骨的柳腰,跟着石块飞出去。 在空中脚尖轻踩在石块上,石块背面的剑痕分毫不差地卡在水蚕丝绳上。 左手使劲拉扯刚才砍断的丝绳上借力,两人飞速地在丝绳上滑动。 “看,有仙人在腾云驾雾。” 地下的百姓抬头刚好见到两人从丝绳上划过。 因距离的问题没有人见到他们脚下的石块。 也没有人知道这上面还有一根水蚕丝绳。 见两人一副神仙眷侣样子,相互依偎一起在空中。 一副腾云驾雾、若隐若现的样子,令地下的百姓想入霏霏。 “先生,下面有人。哇…人好小啊! 哈哈…可是他们不知道在指指点点的说什么呢?” 即使耳边正呼呼地刮着烈风,也无法阻止她兴奋的言语。 “他们在看天上忽然出现一位仙女。” 梁子渊低头便见到地下指指点点的百姓,然后随意地说道。 “先生又取笑人家了。哼…” 洪兮茶在梁子渊的怀中娇哼道。 “我们两人现在正在空中滑翔。 而老百姓多是蒙昧无知心智未开之辈。 见我俩如今如神仙眷侣般腾云驾雾,肯定以为遇见仙人了。” 听得梁子渊话语中的神仙眷侣四字,洪兮茶内心和抹了蜜似的。 终于自己的付出,先生还是能感受到。 而已经跨越一个高山的几人到达目的地后。 见梁子渊两人居然如此潇洒就过来,不禁有些气恼。 “先生既然有如此好的方法为何不告诉我等几人。 好让我等几人也享受一下神仙般的腾云驾雾之感啊。” 洪汉林怼道。 特别是这个家伙,此时还握着自己小妹的腰肢,就更加面目可憎了。 “这不是见大家轻身功夫还没有达到要求,怕出危险因此才出此下策嘛。” 梁子渊无所谓地解释道。 别看他刚才带着洪兮茶划过水蚕丝绳的时候轻松写意。 可这其中但凡有一点点的意外,两人都会从绳索上直坠而下。 “咦,先生你拉着这丝绳是?” 李未央见梁子渊拉着水蚕丝绳好奇问道。 “这不是刚才过来的时候,借力用的嘛。” 直到这时候众人才知道原来梁子渊所言不假。 真不是谁都能用他的方法过水蚕丝绳滑索的。 不过接下来,梁子渊的操作又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只见他把刚才借力过来的水蚕丝绳链接的另外一头割断后,把绳子缠绕成一捆,让薛忠一起装在杆绳的布袋里。 一切准备妥当后,梁子渊才有时间去打量此时众人暂驻之地。 这是一个比之周围都要矮上几分的小山包。 这里有一个被人用巨力削平的平台,而他们就是降落在平台上。 梁子渊习惯性地察看地形,却发现自己等人此时所在的小山包已是三面环山,唯有东面是一洼地。 洼地上一间小屋立于小山包之前。 不过无论如何看都感觉怪异,一种别扭之感油然而生,却又说不出来。 “先生,这边。” 正在查看的梁子渊忽然被郭子义声音吸引过去。 当他来到这边后,才发现有一条台阶。 可直接从小山包上,直下到洼地。 “先不要轻举妄动,这洼地中让我有一股心惊肉跳之感。这里面有大恐怖隐藏着。” 梁子渊阻挡住已经要迈出脚去的洪汉林。 “可是,我看这下面是平静得如一潭死…” 洪汉林说到此处后,也察觉到不对。 “嗯哼…,正是因为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这里才隐藏着恐怖的事情啊。” 梁子渊说完后,又返回到刚才的位置去,继续查看山形地脉。 “平静到像一潭死水,又怎么会危险呢?” 郭子义一时间转不过脑子来,问道。 “你看,这下面水草丰盛。 可是从此角度看去,却不见草中有任何动物行走。 即便是蛇虫鼠蚁这些最常见的,也不见一只,更不见吱声。 通常藏有大恐怖东西的地方就是如此。 有道是: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 洪汉林一段简单的解释后,郭子义也明了。 “先生现在这是在做甚呢?” 郭子义再次问道。 “我也不太明白,先生应该是在想办法下去这洼地吧? 看来此洼地便也就是我们这一行的目的地了。” 洪汉林感叹道。 “那…” 郭子义还想再问时,却见洪汉林忽然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原来,确是另外一头,梁子渊正蹲在用木棍进行演算。 “明白了。” 终于,一个时辰后,梁子渊忽然感叹道。 第119章 清欢 “乾坤易之门,颠倒在阵中。 八卦阵重现风采。布阵非诸葛孔明。 挡何人,杀谁人。 低洼摆阵处,恶客曾到否? 仇恨人身背重业。欲用八卦杀众人, 终不似,诸葛阵。” 梁子渊已经看穿了低洼处的危险,可却也不敢贸贸然去闯。 因为只要踏进这个正虚阵以待的低洼之处,危险将无处不在,草木竹石均可伤人杀人。 “先生,这是何意呢?” 洪汉林感觉梁子渊刚才的话中有话 “看来,我们要在这小平台上待几日。 还要等待一些观众来才行,人少了,戏也就不好看了。” 梁子渊盯着洪汉林以及郭子义说道。 两人听闻梁子渊如此说道,均是心下一慌,接着强自镇定下来。 “哦?如此的话便听从先生所言吧。” 洪汉林答完后,便去另外一边帮忙搭建帐篷。 “可是,先生我们的食物已经不多了。” 洪兮茶来到梁子渊身边小声说道。 最怕饿肚子的她,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食物的储备情况,唯恐断了口粮。 “放心,一会我们还能吃到更好的。” 梁子渊摸摸她的脑袋说道。 “还有更好吃的?” 洪兮茶脑海中闪过一系列好吃的食物。 梁子渊见这个姑娘又陷入幻想中。 不禁摇摇头,继续打量低洼地中的草地。 此时已是时日将近午时。 洪汉林以及郭子义为避免梁子渊多疑,两人正勤奋地帮忙捡柴生火。 “咻,啪…”长剑穿过一只长着鸡头,兔身,羊蹄,鸟翅的动物。 “嗷哦…嗷哦…” 只听这只原本是隐藏在草丛中的动物,惨叫起来。不久后声音逐渐低不可闻,梁子渊手一挥剑带着这动物便又返回到他手上。 “先生,这…” 其他人听闻一阵奇异的惨叫声。 均是跑过来瞧热闹,而洪兮茶一直惦记着好吃的,所以她是最先疑惑的人。 “这就是好吃的啊。” 梁子渊才说完,其他人都是一脸嫌弃。 一个这样长相的动物,闻所未闻,几乎达到所有人内心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差异化。 “这可是好东西,旁人想吃到已经是不可能了。” 梁子渊说道,却还是没有揭开这个盖子。 “先生这是什么好东西呀?” 对于洪兮茶而言,好吃的比任何东西都有吸引力。 “这个便是传说中的人间至味:清欢。” 梁子渊道。 “没听过…” 其余五人皆是摇头,有些不明觉厉。 “据奇异经记载,人间有物名曰:清欢。 可称得上是人间至味,其头味清香,脆,食之可开智。 其身味浓香,软,食之可健体。 其蹄味辛香,筋,食之可治跛。 其翅味淡香,糯,食之可强筋。 你看,这清欢每个部位得味道均是不一样,混合一起吃得话更是至品。” 梁子渊说道。 只是听其描述,洪兮茶就已经馋得要口水直流,她现在只想一尝为快。 “来忠哥,拿去直接烤就好。” 梁子渊把清欢递交给薛忠后,交代道。 “直接烤?不用开膛破肚?不用拔除毛发吗?” 薛忠是直接被他弄不会了。 从来没有见过,还有动物烤制是不需要开膛破肚拔除毛发的,如果不收拾干净,如何下口呢? “忠哥,这清欢的烹调方式比起其他东西来,会有所不同。 当然,这也是出乎意料之内的事情啊。” 梁子渊道。 薛忠见他都已经解释清楚,然自己依照方法去烤制,那么自己便如此做就好。 当开始烤制后,清欢外头的毛发开始渐渐往内收缩,逐渐露出洁白的身躯,身躯在火上烤制后开始一点一点地变黄。 因为遵循梁子渊的吩咐,直接烤制不用再添加另外的调味料或者香料。 当时间流逝,而清欢被烤制得逐渐变金黄后,一阵阵独特的香味开始自清欢体内散发出来。 闻其味的众人,仅仅是闻味道便觉得浑身一清,身上的疲惫感皆是消失不见。 “先生好了吗?” 洪兮茶已经急不可耐地问道。 其他人也是忍无可忍地看着梁子渊,多想他能点点头,这样就可以大快朵颐起来。 “还差些火候,再烤制烤制。” 梁子渊示意薛忠继续担起伙夫的职责。 当,清欢继续烤制后,出现一幕众人目瞪口呆的景象。 只见刚才还是金色的清欢,外表逐渐变换成绿色。 在梁子渊继续的眼神示意下,薛忠迫不得已继续烤制。 绿色的清欢,一会红色,再到蓝色,褐色。 如此转换两次,梁子渊才叫停。 此时,一张简便的木桌在郭子义的匆忙奋斗中弄好。 上面还颇为舒心摆上一张很大的树叶。 梁子渊拿着已经烤制好的清欢来到桌上。 串着的长棍一搅一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清欢的后门出来。 众人再看,只见清欢已经分成两半。 而散发出来的香味已经引诱到洪兮茶。 忍耐不住动手掰断下一块在猛啃。 “大家快吃吧。” 梁子渊拿着这一团黑色的东西放到远处,不然会影响食欲。 回来后,梁子渊见大家吃得正香,嘴角神秘的微微一笑。 走到一边坐下后,接过洪兮茶递过来的肉块。 私里慢调地把肉块撕成一条条肉丝,再慢悠悠吃起来。 全然不像另外几人一般,狼吞虎咽。 就连梁恃也是慢悠悠地吃着。 只是偶尔看向梁子渊的眼神也有一丝怪异。 “好吃吗?” 梁子渊忽然问道。 “嗯嗯嗯,好好吃。” “呜呜呜…” “太好刺了。” …… …… 几人嘴里塞满食物,依旧忙不迭回答着。 “好吃,那就多吃一点。” 梁子渊把手中的肉块,递给洪兮茶道。 当几人把清欢消灭掉后,眼前一阵迷糊,便开始一个个昏睡过去。 “汪汪汪…” 梁恃见状跑过来扯着梁子渊裤脚。 “没事,清欢的能量正在改造他们的身体,昏睡乃是机制在保护着他们的大脑不至于受损。” 摸着梁恃脑袋上的小尖角说道。 不过,梁恃却有些不耐地晃动脑袋。 又开始撕咬自己身上的衣装,它很讨厌在身上披挂上这样一层东西。 早在离开长安城后,梁子渊便寻一制衣人家。 给梁恃量身定做了许多的衣衫。 春夏秋冬皆有,此时已经是秋天,所以梁恃一身的皮质套装。 为了掩饰它的麒麟身份,梁子渊也是花了许多的精力。 “汪汪汪…” 梁恃想扯下身上的东西,可惜自己势单力薄。 “现在还不能哦,如果一会有人来,见到你的样子,你想到底是红烧还是清蒸好呢?” 梁子渊又出言威胁它。 “汪汪汪…” 梁恃抬起爪子指指洪兮茶。 最近一直和洪兮茶待一起的梁恃,都有些依恋她了。 “姐姐,还有个把时辰才能醒过来哦。 你去一边玩吧,不要到下面的洼地里便好。” 梁子渊摸摸它,示意可以乱跑但不能下去。 日渐西射,西边的高山把阳光阻挡住,已经才堪堪申时三刻,和外头的黄昏相近。 梁子渊从打坐中醒来。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了,快起来生火,搭帐篷。” 梁子渊察觉到五人呼吸在刚才有混乱,便知晓是已经醒来。 “先生为何?” 洪汉林有些愤怒地问道。 李未央和郭子义看向梁子渊的都带有一丝的防备,以及道不清说不明的态度。 洪兮茶则是,悄悄地瞥一眼,又低下头,有些雀跃又有些欢喜。 薛忠则是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这不是见你们这段时间来,跟着我这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出生入死。 有好东西当然要让你们受益了。” 梁子渊理所当然道。 “可,嗯?” 李未央刚想说什么时,忽然眉头一皱,发出一个疑问。 原来,在梁子渊说话的这期间,她重新感受一下自己体内炁的运行。 虽然没有突破到新的境界,可是筋脉的韧性以及炁的运行速度都有所变化。 往更完美的方向进化了,筋脉韧劲充足更有利于拓宽它,使得内炁运转更快更多。 “是不是发现自己身上的 不同之处了? 其实清欢还有一个功能便是提升资质。 一个人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资质虽然起不到决定性作用,但是却可以使得他走的更快更舒服。” 梁子渊道。 “哇…先生,我感觉内炁运转更快了。” 洪兮茶听到梁子渊的话语后,一运转自己体内之炁便惊叹起来。 “是吗,看来兮茶姑娘才是最信任我的人啊。” 梁子渊微笑道。 听得梁子渊如是说道,其他几人都有些尴尬,只有薛忠依旧面不改色。 尴尬的几人随即开始找事情做,转移起自己的思想。 “哎呀!先生你把自己的肉块都给我了,那你不是错过了一次身体上的改造?都怪我,那么贪吃。” 及时反应过来的洪兮茶自责道。 “无碍,我和梁恃吃清欢肉都只能起到满足口腹之欲而已,已经起不到改造肉体的作用了。” 梁子渊摸摸她脑袋安慰道。 “啊?先生,好可惜啊。” 洪兮茶有些难过地说。 “没事,等本女侠功夫练好后,保护先生。” 洪兮茶忽然又开朗起来。 “哈哈哈…好,那我就等着兮茶姑娘保护了。” 梁子渊开怀道。 “啾…” 一声长鸣,却是诸葛流风来到。 第120章 好戏即将开场 “汪汪汪…”梁恃才听声,便反应过来。 开心得在地上蹦跳着,尾巴甩动得像螺旋桨一般,有时候你很难相信这不是一只狗,而是一只麒麟。 “啾…”梁子渊也从地上回应一声。 正在空中翱翔的诸葛流风,像离弦之箭一般直射而来。 在到达离梁子渊丈余距离后,展翅后速度开始变缓,轻轻驻在他的肩上,鹰喙给他飘逸散落的头发,轻轻地梳理着。 梁子渊从其脚上拿下信笺,阅完后重新编写一封后,便让它离去。 接下来两日,梁子渊除了偶尔观星和日月以外,在夜深人静之时也会下到低洼之地。 直到第三天早上辰时初(七点)。 “哈哈哈哈…”一阵高亢开心的大笑声从山的西面传来。 只见西侧的山上此时已经有一批人迎着秋日的阳光挥洒笑意。 只是看其队伍中几乎是人人带伤狼狈不堪的样子,让梁子渊有些忍俊不禁。 在南面也出现一批服装衣饰比较华丽和齐整之人。 梁子渊知道自己一直要等待的人几乎都已经相继到场,现在唯独只剩下主角了。 见到这两方人马后,梁子渊往洪汉林以及郭子义身上瞅一遍,又看看两面山上的人,再瞅一下两人,然后点点头。 两人脸上一热,忍不住低下头去。 原来先生很久以前就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了,只是不说而已。 “先生…”两人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梁子渊一摆手示意不用多言。 “哈哈哈…,看来梁玖先生还是给我们玩了一招声东击西啊。”只见西侧山峰上传来一道调侃之声。 原来西侧山峰上的豪门大族联军领头人,李宝见梁子渊几人,喜不自胜之下调侃道。 “莫非阁下就是陇西李氏家族中的李宝长老吗?”梁子渊道。 “正是老朽。”李宝道。 “哈哈哈,原来是已经老到朽化之人啊。不足以言惧啊。”梁子渊讽刺道。 “哼…竖子不足以言道哉!”李宝生气甩手道。 本来还想好好聚一下,看能不能拉拢拉拢梁子渊,谁料他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想来南侧这边山峰上便是蜀地洪家等众人了吧?”梁子渊不太确定道。 “见过梁玖先生。”洪家长老,洪修道。 洪修乃是一位中年人,两鬓斑白,却也掩盖不住其俊秀的脸庞。 他也是这次洪家的领头人。 “哈哈哈,还是蜀地的豪门大族懂礼啊!”梁子渊称赞道。 “梁玖先生谬赞了。” “未知,此次两位长老,劳师动众前来曾家山笋峰后山之上,可也是为了孔明先生所藏的经史典籍呢?” 梁子渊问道。 “还是梁玖先生有见地。 都不用我等多言,便知晓我等此行目的。 素闻先生清素淡雅,必不至令我等空手而归吧?” 李宝说道。 “哈哈哈,李宝长老说笑了。 孔明先生所遗留下来的经史典籍。 乃是事关中华文脉延续的问题。 断断是不可能交由你等自私自利的豪门大族之人手上。 所以,李宝长老和洪家长老要失望而归,实在抱歉了。” 梁子渊也是不客气地怼道。 “如此,说来。梁玖先生也是贪心之人啊。” 洪修阴笑地说道。 “呵呵…洪修长老说笑了。 梁玖从不觉诸葛孔明先生留下的经史典籍应该藏在一家一族当中。 而是应该尽抄其文,以行天下。” 梁子渊在洪兮茶的提议之下。 才知晓这位乃是洪家大长老洪修,与家主洪真同辈。 “梁玖先生,不觉这样就是一种浪费吗?” 洪修问道。 此时就连西侧的豪门大族联军是也静悄悄的,看着这两人语言上的交锋。 “哈哈,洪修长老小了,格局小了。 孔子言:自束修以上,吾未曾无诲焉。 就连至圣先师都认为要有教无类。 而你等豪门大族最喜欢做的就是垄断文化。 使得平民百姓没有教育的权利。 这样你们就可以垄断选材,大众百姓也就要继续被你们奴役。” 梁子渊直接把这其中的深意道出。 “先生这是要掘我等世家大族的根啊。” 洪修感叹道。 “哈哈哈,两位长老还是多心了。 其实正主都还没有出现,我等在此多言也是无用而已。” 梁子渊爽朗一笑解释道。 “正主?” 南侧和西侧同时传来疑问。 “对,正主。 其实一直以来,这所谓孔明先生,所遗留下来的经史典籍,是有守护人的。” 梁子渊终究还是道破天机。 “梁玖先生是说,这里乃是有主之地?” 洪修惊讶道。 “难道是曾家?” 西侧的李宝问道。 “就是曾家。” 梁子渊肯定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断断不可能。” 李宝难以置信地否认道。 如果说,曾家真的掌控了此地。 那么他们这十大豪门家族,怎会如此轻易占据他们的曾家大院呢? 这一切都解释不过去啊,一个传承多年的家族其势力的庞大,其底蕴的深厚。 怎会如此轻易便把家族祖地让出来呢? “哈哈,李宝长老这是一时接受不了啊。 至于曾家大院为何会如此轻松被占领。 乃是因为他们曾家之人,对于此时的看法就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已。” 梁子渊见李宝那副连连摇头的样子,方才出言说道。 “前辈,既然已经到来,何不出来和众人一见呢?” 梁子渊耳朵微微跳动,因为有一阵很轻微的踏草声正自洼地传来。 “看来,梁玖小兄弟还真是聪慧异常啊。” “东郭先生?” “怎会是东郭先生?” 当这道说话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时。 除了梁子渊以外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 这一刻,东郭先生那个伟光大的形象在众人眼中瞬间崩塌。 蜀地这一方许多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很多人直接以头抢地儿,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那个在蜀地之中,几乎能与至圣先师相提并论的老人,终于撕开了他的伪装。 “东郭先生,这是为什么啊?” 洪修内心不稳地问道。 “梁玖小兄弟可知是为何呀?” 东郭先生并没有回答,而是问起了梁子渊。 “我应该称呼你为曾东先生还是曾郭先生呢?” 梁子渊也是有问必答。 “哦?” 东郭先生也好奇,梁子渊是如何得知。 其他人更是好奇梁子渊的答案。 “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就是东郭先生修炼的武功所导致的。” 梁子渊给出的答案。 “东郭先生修炼的秘籍有问题?” 旁人问道。 “其实,东郭先生修炼的是阴阳经。” 梁子渊才说出名字,所有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这阴阳经,这乃是一门魔门的武功。 据传在唐初,武周年间这一本武林秘籍,在天下可是掀起腥风血浪。 许多中原的武林正派中人,就因为此书被屠戮得一干二净。 当时天下武林门派是人人自危,一时间从中原到西北整个武周天下武林居然承平数年。 其实,这只是武则天指示朝中的内卫暗杀武林中人,后把锅推到这一书身上而已。 “东郭先生怎能修炼这样一本魔书啊?” “东郭先生这些年一直在伪装吗?” “可恶,居然修炼魔经,果然是个大魔头啊。” “看来,以前发生在我们蜀地上的杀人案件,要重新梳理才行了。” 一时间,山西侧、南侧议论纷纷。 “其实,武功无好坏之分,用之正则正,用之恶则恶。” 梁子渊见这些人抓着阴阳经在胡扯,开口道。 “而阴阳经,也和大家想象的并不一样,它不是一本教人嗜血的书籍。 这可以说是一本精神修炼的书籍,东郭先生便是如此才会一体存两识。” “可能,东郭先生的初衷便是为了去掉邪恶负面的一识。 保留着正念的一面意识存在肉体之内。 只是不料这其中出了岔子,所以才造成如今这一体存两识的局面。 有时候,是正念主持着东郭先生的肉体,那么他行事则是一番正派。 当恶念主持着身体,那么东郭先生行事则是全凭喜好。” 梁子渊一番长篇大论解释道。 “啪啪啪…不错,不错。 看来梁玖小兄弟还是你了解我老曾啊。” 东郭先生道。 “看来,此番是曾东先生在主持着东郭先生的肉体啊。 不知曾东先生此番劳师动众引大家到此地来,是所为何事呢?” 梁子渊其实也很好奇,一直没有探查到他的目的。 “就是觉得好玩,好玩。哈哈哈…” 曾东此时和一个顽童差不多。 “梁玖先生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曾东的一个局, 这里压根就没有什么孔明先生藏的经史典籍?” 洪修忽然大声问道。 “也许没有,也许有。这就要问东郭先生了。” 梁子渊再次道。 “啊……” 洪修大吼一声,眼睛在此时都充血了。 西侧的那些豪门大族之人也是差不多。 每个人此时看向曾东的眼神都是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不过,曾东依旧是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 对于众人那想要刀了他,又无可奈何的眼神,使得他感觉更加的快乐几分。 “曾东先生,是不是还在等一人?” 梁子渊见曾东出来后,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便问道。 “哈哈,梁玖小兄弟,有时候看破也说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啊。” 曾东道。 “呼…” 一道破空声从曾东身后,传递而出。 第121章 李隍 “啪…” 曾东头也不回,一掌向后抵挡住这偷袭而来的一拳。 偷袭者如遭重击,整个人向后极速褪去卸力,依旧在空中喷洒出点点血花。 “佩服,不愧是修炼了阴阳经的曾东先生。” 偷袭者,此时说话间都是一片颤抖之音,且还有些轰隆的漏气之感。 想来是刚才被曾东伤到肺部,所以才会如此。 “你是李家人吧?李家的老不死不来,让你来送死呼?” 曾东声音淡然道。 来人乃是李家二长老,李藏。 他其实只是探路者而已,李藏乃是一直跟随太上长老李隍身边的随从。 李藏武功虽然没有达到人间巅峰,却也不差。 一直跟随在李隍身边为他解决各种小麻烦。 本以为自己的武功即使不能天下第一。 至少也可以排进前十,不想才上来就已经伤在曾东的手上。 “曾家的老不死,原来是化名叫做东郭先生了啊!” 这时在西侧的山峰上的人群后面,又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太上长老。” 李家的众人均是在这一刻行礼。 只见一位面容保持着中年男子的人,从人群中走出来。 他摇着折扇,穿着儒服,一头长发用草绳随意别在脑后。 来人正是李家太上李隍,此人方脸,一双眼睛大大的,炯炯有神,两撇浓密的眉毛已经全白。 但此人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压迫感。 对于给自己行礼的李家众人视而不见。 即使来到悬崖边和曾东遥遥对峙,也不见他曾有低看一眼。 所有人几乎都明白,这是一位狂生。 只是不知除了脾气狂以外,是不是功夫也狂。 “原来是你这位李家的臭屁太上,李王啊。李隍不来吗?” 曾东见到中年男人后道。 “没想到曾老哥居然这么想念我这位故人啊!” 忽然在曾东身后传出一阵苍老的声音。 “哈哈,我就说,你这位小跟班都已经来了,你这个阴人怎么可能躲起来呢? 原来今天不偷袭,是想要以二敌一啊。” 曾东面不改色地说道。 “曾老哥言过其实了。 在下正云游四海,领略着这华夏大地的秀丽风光。 不曾想老哥为了逼出在下,还设了这么一个大局。” 李隍微笑说道。 “结果你这个老阴人不也是自己入局吗?又没有人逼你对吧?” 曾东说道。 “听后辈小子说,你这里藏有什么诸葛亮的经史典籍?” 李隍略带兴致地问道。 “有,但是凭什么给你这个老阴人?” 曾东直截了当的告之。 “如此说来,最终还是要做过一场是吗?” 李隍兴致昂扬问道。 “哼…,曾家老不死的,识相的就乖乖交出诸葛孔明的藏书,不然一会让你好看。” 李王这位狂生更是直接。 “哦?是吗?即使你们兄弟两人一起上,胜负也只是半开而已。” 曾东一点都不带怕的。 梁子渊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位前辈高人地交流,感觉这就是两个老小孩。 听到曾东如此不识好歹的话语,这兄弟两人顷刻间已是怒火冲天。 只是,此时还不是动手的时刻而已。 所有的人都在等一个时刻,一个适合动手的时机。 “老祖,我等来也。” 终于山北侧上也是人头涌动,原来却是曾家的人已经到达。 这一批曾家之人,并非守护在曾家山镇上的人。 因为曾家山镇的守护人大多是一些武功平平之辈。 而这一批过来的虽然不足百人,但从其身上彪悍的气息来看,均是武艺好手。 “哈哈哈,好。今天之后,我蜀中曾家之名将再度名传天下。” 曾东开心道。 梁子渊则是眉头紧锁,让曾家名传天下居然是曾东的愿望? 这怎么可能呢? 这不符合常理啊,更与他一直以来淡泊名利的做事方式不符。 “来吧,你们兄弟两人一起来吧。” 曾东双手大张,以一个极其狂傲的姿态迎接李隍和李王。 “大兄,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李王是一刻,也接受不了曾东那一副狂傲到,视他们兄弟俩如无物的姿态。 “稍待,安静。” 李隍呵斥道。 “怎么?不敢下来吗?” 曾东再次挑衅道。 “你怎么不上来呢?” 李隍回道。 “这不是你们想要诸葛亮的藏宝吗? 不下来怎么拿走诸葛亮留下来的东西呀?” “藏宝就在那里,怕什么? 难道这里还有人能够争得过我这十大豪门两军吗?” 李隍骄傲道。 “这你就言过其实了,你看看东侧以及南侧的人。 他们难道就不想要诸葛亮留下来的东西吗? 不想要的话,又怎会来到这里呢?” 曾东离间道。 梁子渊正在看戏吃瓜,谁料这一把火居然烧到自己的身上。 “曾先生,梁玖今天来到这里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梁子渊说道。 “哈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嘛。” 曾东却觉得无所谓。 “曾先生说的不错,李隍前辈还是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此番我等一行五人,也就是因好奇而被卷入这一方纷争而已。” 梁子渊见曾东这嬉皮笑脸样。 肯定是对于自己等人视若无睹,遂又和李隍表明自己等人的立场。 “哈哈哈,好好好! 对于梁玖先生的大名,最近李某是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不成想先生居然如此年纪轻轻,便已经名扬天下了。” 李隍开怀大笑。 “李隍前辈谬赞了,说来惭愧。 都是江湖朋友们在瞎胡闹而已,区区贱名若污浊了您的耳朵,才是大罪。” 人在屋檐下,梁子渊也是开启商业互捧模式。 “听闻先生和我那不肖曾孙李仲(李贰)还是同门?” 李隍问道。 “是的,二师兄一直以来对小子都非常照顾,只是前番意外受伤不知现在如何了?” 梁子渊回道。 “哈哈哈,他现在是好的不得了,区区小伤想来也快痊愈了。” 李隍口气大到无边。 当初李贰受的伤,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可是李隍却说这乃是区区小伤,而且还快要痊愈了。 这让梁子渊更加确定自己的前番猜测。 自己的二师兄现在还躲在暗处想要谋害自己。 “哈哈…如此说来,梁玖就放心了。” 梁子渊说完后就退回去。 毕竟这里不是他梁玖的主场,此番唱戏的主角乃是曾东他们,可不能反客为主。 “看来李兄一直等的消息终于来了。” 底下的曾东看到一抹黑影闪过后开口说道。 是黑语虫正从外头带信息而来,当然曾东却是脸上笑容不断。 因为他清楚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知晓此番李隍注定是无功而返。 果不其然,李隍才看完黑语虫传来的消息,脸色瞬间是黑如烧炭。 “败。” 黑语虫传来的就一个字,但就是这一个字就足以说明所有的问题。 原来,在曾东离开剑阁县之后。 李家还是贼心不死,再次派出大军去攻打剑门关。 企图夺下此关后便能长驱直入直达成都门下。 只要夺下蜀地,便能以蜀地为基础,发展。 最终兵出三辅之地,尽收三秦大地后便可坐拥秦地,以窥中原大地。 南可联南唐,东出可进荆、淮,北出可进中原河北等地。 如此是进可攻,退可守。 只是,这次兵败剑门关也实属出乎意料,本以为曾东走后,就能一战而下剑门。 “李兄是不是很意外,为何没有夺下剑门关啊。哈哈哈……” 曾东见李隍脸色发黑,就知晓他此番的军事行动已经失败。 “你以为老夫走了以后,就不会提防你们这些豪门大盗吗?” 曾东彷佛看穿李隍内心的想法。 “啊……” 李隍忽然大怒一声长啸。 这已经是他们陇西李家最后的力量。 却尽折在剑门关之地,这让他如何不怒? 其他人则是莫名其妙看着,久久沉默着的李隍,却忽然间发怒。 因为他们一直的沟通都是用传音入耳的方式。 只有功力达到炼气化神七品以上后,才能使用的技能。 且即便说是传音入耳,但只要功力达到七品的人都能够听到。 “先生,你知晓那位前辈为何忽然发怒吗?” 洪兮茶则是好奇道。 “略知一二。” “那……” “刚才几位前辈在用传音入耳的功夫,所以你们不知道也不怪。 李隍前辈发怒的原因,应当是兵败剑门关吧。” 梁子渊解释道。 “兵败剑门关?” 洪兮茶很意外地眨巴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 “我猜测,应当是李隍前辈派兵来攻打剑门关。 不想被曾东先生,也就是东郭先生留下的后手被坑了。” “等等,先生,兮茶迷糊了。 东郭先生又怎么变成曾东先生了?” 洪兮茶此时和迷糊的小鹿相似。 “这个事情说起来三言两语也道不清。 你可以把东郭这个名字看成是他的化名。 他化名行走在蜀地几十年便是了。” 梁子渊道。 “原来如此,难怪那个前辈会生气。真是可怜。” 洪兮茶摇摇头可怜道。 本来就是当缩头乌龟的洪汉林,闻言则是一副被噎到的样子。 这关心的重点完全不在一个方向上。 “哎呀…还好没有攻破剑门关,不然蜀地的百姓就惨了。” 后知后觉的洪兮茶惊叫道,还后怕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李隍,一声大吼之后,整个人就从西侧的山峰上。 漂浮起来,直向曾东而去,李王也已经在蓄力。 战斗一触即发。 第122章 银河落九天 “呼…” 一个由气形成巨大手掌在曾东的身前形成,向着正蓄力的李王极速推去。 这个由炁而化的巨掌,越靠近李王,也就愈发的凝实,并且一点点的缩小。 直到李王身前后,从十丈缩小到只有五尺左右。 只是,巨掌从虚幻到凝实的过程中,旁观的众人也发现掌印上纹路等等东西都清晰无比。 瞠目结舌,除了梁子渊外,所有人都不例外。 “先生这是什么功夫?” 洪兮茶很好地执行不懂就问的策略。 “这不是什么功夫,这仅仅是曾东先生随意的一掌而已。” “哇…” 身后几人都惊呆,仅仅只是随意的一击居然有这样的效果。 “这就是炼气化神巅峰的大能,轻轻松松的就可以有巨大的威能。这就是境界上差别的碾压。” 梁子渊并没有过多的解说。 这样的大高手交战,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 打断了李王的蓄力后,曾东一下就跨越重重时空,来到李隍的上空,一掌劈下,即刻后退开来。 李隍竟然一挥衣袖,就化解了曾东这看似武力极高的劈掌。 “呼…” 所有站在西侧山头的人,只觉一阵大风吹的衣裳猎猎作响。 李隍一个飞踢。 人立在空中,右手往身后一引。 一把铁剑不知从何处剑鞘飞来,对着曾东就是最简单的直刺。 曾东踏在风中避开了李隍的飞踢。 右手食指和中指一个指夹。 堪堪夹住这把荧光闪闪的长剑。 不过,李家的随心所欲剑的精要之处便是在于。 虚实之间的转换,剑使之如臂。 能弯、能直、能折,甚至变幻无穷,以假乱真。 曾东夹住的长剑“呯…”一下碎裂掉。 意料之外的地方又一剑,往腰间直刺而来,曾东却是临危不乱。 一个实质般的掌印紧紧握住这一剑。 曾东一脚踩踏在掌印之中,身影迅速向后极速后退。 原来身后的李王,抵挡完刚才的那一掌后,已经追赶至他身后。 长剑也已经出鞘,且李王此时身前居然竖立着九把油气所化长剑。 处于随时待发状态,只见他挥手后九把闪烁着蓝光的长剑,像离弦的箭往身前不足三丈的曾东激射而去。 “嘭…” 长剑激射而来的速度,在靠近曾东身后三尺余后。 像似陷入泥潭一般,速度开始转慢,一点一点地往前。 最终在曾东身后一尺的距离中不得寸进。 再后来炸开成为星星点点的蓝光消散在天地间。 曾东见李王都已经出招了,不回敬一下也太不敬。只见他身体在空中旋转起来,不消片刻他身边就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透明色利刃。 “咻…“ 一阵强烈又刺耳的呼啸声刺破长空。连带着飞射向李隍及李王的利刃都快上几分。 两人连连挥动手中的长剑,尽数把这些致命的利刃干碎。 “曾老哥哥,你还真是狠心啊。对我兄弟俩居然下这样的重手。” 李隍握着的长剑有些颤抖,片刻后才把长剑上的力消耗掉。 “你们兄弟俩也不差吧?这一前一后的,你们李家的随心所欲剑法也是不要命般使出啊。” 曾东此时已经结束两人一前一后地对峙,变成三人面面相对。 李王才把长剑上的力气消耗完,挺剑上前继续战斗。 “先生,这三位前辈的战斗招式,怎么感觉有些简陋呢?” 洪兮茶在底下仰着脖颈说道。 “兮茶姑娘,别看着简单,这里面的威力可大得不可思议。 而且去繁化简方为大道,有些东西看着越简单,反而是越难以达到。” 梁子渊说道。 不过洪兮茶眼中尽是疑惑以及不解。 她在小山堆上,从上至下看着,均是看不出那里有威力巨大,那里不简单? 都是三个老前辈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手或者长剑。 最多就是偶尔有剑气或者掌气而已。 “轰隆…” 李王和李隍兄弟两人一起发出的丈余长剑气被曾东躲过后。 劈在洼地上,瞬间洼地上十丈有余的沟壑形成。 “这……” 洪兮茶此时已经目瞪口呆,嘴巴张的大大,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威力巨大?” 梁子渊道。 “嗯嗯嗯…” 洪兮茶小脑瓜子连连点头,只是美目中的惊叹却久久没有消逝。 轮番空中较量,三人谁都没有占据到好处。 曾东则是认为处在空中以一敌二有些费力。 这是一场持久之战,一直处于空中的话会消耗掉许多没有必要内气。 曾东也提前在这洼地做了准备,当李隍和李王兄弟俩踏足到洼地后。 曾东从背后掏出一把羽扇,仅是一挥洼地之中就起大风。 一息之后大雾弥漫,只是因为洼地处于群山之中,所有的雾气竟然十分凝结,久久没有消散。 此刻开始,四个山头之上的人再也看不到哇地上的厮杀。 梁子渊闭目后运炁于目,再睁开眼睛之后,瞳孔之中已经是金气横流。 他发动了浩然瞳,沉重的雾气一点一点在他眼中消失。 终于,视线又清晰起来。 只见处于阵中的李氏兄弟俩人,一左一右站定,不动如山,防备着曾东的偷袭。 “曾老哥,怎的?不是说不惧我兄弟俩联手吗?如今为何还摆起阵法来了呢?” 李隍一时间见周围安静异常,不禁出声问道。 “不摆弄个阵法,我这一身老骨头可敌不过你兄弟俩。” 曾东声音才传来,两道湛蓝的剑气,已经破开浓雾袭杀向曾东。 只是,在阵法中曾东便已经是主人,当雾气出现不同的流动后他便已经转换方向。 “哈哈,看来你兄弟俩人也奈何不了我啊。” 曾东的声音再次传出来。 李王,又是一道剑气劈出去。 当然依旧是无功而返。 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黑暗。 今夜可能乌云也摄于这冲天杀气,而不敢遮掩月亮。 清辉的月光洒向大地,有的穿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树下; 有的穿过山头散在浓雾中,有的洒在四个山头的众人身上。 此时,四个山头上都已经生起篝火。 所有的人还在等待着这一场厮杀的胜负。 只是三位炼气化神巅峰的大高手较量,又岂是能那么短时间就分出胜负呢? “先生,几位老前辈要啥时候才能分出胜负呢?” 此时洪兮茶无聊地拨弄着篝火中的木柴。 本来还兴致勃勃,看得津津有味的她,此时已尽觉乏味。 当三人进到阵法中较量后,外人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这个可说不定,也许三天,也许五天。也许…” “哇…” 洪兮茶忽然惊呼,原来阵法中忽然往天空,延伸出一把巨剑。 一把由炁所凝聚而成的巨剑。 泛着幽幽蓝光,神秘而又漂亮。 巨剑一下刺破浓雾,往空中伸延,正是如此才能在这月色清凉的夜晚,看到这样长剑破空的一幕。 “轰隆…,轰隆…,轰隆…” 巨剑连劈三下,然后便消失。 洼地的阵法之内又陷入诡异的安静中去,一直到天亮也不再见有动静传出。 当,晨曦的光芒刺破云间,洒在迷雾浓浓的洼地时,洼地上的雾气开始有消融的迹象。 浓雾变薄后,渐渐的山间清风起,阵中的三人又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帘。 光照大千,山间林间,草上叶片间,随着清风的光顾,飘摇晃动间一滴金露,滑下。 “锵…” 李隍的长剑上再起荧光。 只见本来隔着五丈有余的距离,可是李隍仅是眨眼间便已至曾东前。 家传的随心所欲剑法使出,曾东眼前忽然出现一把游离不定的长剑。 而曾东连连挥动手中的羽扇。 “叮…” “叮…” “叮…” 李隍的攻击尽数被化解,只是曾东用来装饰于扇子上的羽毛。 也已经尽数被李隍长剑削下。 本来一把很有气势的扇子,此时变得光秃秃只剩下扇身。 曾东向后一跃,躲过了李王从左边划过来的剑气。 人在空中手中扇骨向下挥动,一阵剑气瞬间在身前形成。 也不见他有多余动作,形成的剑气忽然合体成为一把长丈余的巨剑。 巨剑以扇骨为根,曾东擎巨剑横扫而去。 李隍连连后退躲过这威力无匹的一招,李王则是运气于自己长剑之上。 一把五尺有余一尺宽的长剑挡在他的身前。 “咚…” 曾东的长剑横劈在李王的剑脊上,一股锋利的能量在两人之间散开。 周围的小草受到剑气的割裂,纷纷断裂。 曾东扇骨回收再向右边扇出。 长剑瞬间解体,成为无数的小剑。 小剑像万剑齐发一样,往李王以及李隍两人激射而去。 “嘭…” “嘭…” “嘭…” 李隍身前被他用随心所欲剑法构造出一个气墙。 所有激射而来的小剑在气墙上尽数断裂。 李王则是用随心所欲剑法在身前竖起一把巨剑,把自己身躯藏在剑后。 一些射偏的小剑,划过草丛犁出一条条的深沟。 小剑直到剑气消耗完后,才自己崩碎,消逝在风中。 “看来曾老哥是真的老了,以前这一招可是在瞬息间就能要人命啊。 可你看如今,在我兄弟俩人面前就和狗屁差不多,没起什么作用啊。” 李隍讽刺道。 “哼…老夫这招也就是心随意动而已。看我银河落九天。” 曾东说完后,手中扇骨快速搅动起来。 第123章 飞剑 “银河落九天。” 曾东话音落下。 众人抬头望天,只见一颗颗星星点点的银光自穹顶中闪现。 即便此时,日出苍茫云海间,薄雾蒙蒙罩青山。 当星星点点自穹顶闪现后,直往曾家山而落。 银光闪烁间,一幅迷人的画卷瞬时形成。 云海在银光出现后便自散,薄雾也摄于此威势而消逝无踪。 银光越发接近地面,这其中的威势也就越强,还在天空时,地面上已是疾风起波澜兴的景象。 树木摇摆仿佛要拦腰折断,洼地上的小草已经是被压倒,大有要连根拔起的样子。 “危险,我们先撤退。” 梁子渊他们所在的山头,已经在这一波攻击的威慑下兴起波澜。 一把揽过洪兮茶的柳腰,使出轻身功夫从小山头翻身下到洼地山脚下。 其他人见此,再也顾不得洼地危险的警戒,皆随梁子渊而下。 “锵…” 梁子渊拔出长剑,剑上金光闪烁,确是他在剑上已经灌注浩然之炁。 “噗噗噗…叮叮叮…” 梁子渊持长剑对着山体猛劈猛砍。 不久山体上就已经向内挖出一深七尺,宽三尺的深洞。 不肖梁子渊多言,所有人蜂拥而进。 郭子义才刚刚踏进到洞中,自穹顶而来的银光终于是落下到曾家山中。 “呲呲呲…” 利器洞穿东西的声音。 “砰砰砰…” 兵器碰撞的声音。 “啊…呃…嗯…” …… …… …… 一瞬间,整个天地之间除了银光闪耀,就只剩下这些声音。 从洞口中往外看,郭子义庆幸自己刚才躲得快,此时依旧是心有余悸。 只要自己脚步慢一些,此刻也就会被长剑洞穿了吧? 当银光尽散后,梁子渊等人涌出深洞后,只见此时洼地上都是一个个散着烟气的小洞。 “啧啧啧…曾东前辈这招银河落九天,真是难以置信。” 梁子渊是啧啧摇头道。 其他人则是觉得这应当不是人间该有的剑法。 梁子渊揽过洪兮茶的柳腰,轻身功夫再次使出,人已经返身回到小山顶上。 往另外三面的山峰顶上看去,只见那十大豪门联军,蜀中几大家族联军,曾家众多精英,均是有所伤亡。 原来在银光即将坠落时他们也发现危机。 只是有些人运气不好躲避不及时所以才会被,曾东这一招银河落九天给伤到而已。 “怎么样?老夫这招银河落九天不差吧?” 曾东对李隍兄弟俩说道。 “也就马马虎虎吧。你看,我兄弟俩毛都没有掉一根。” 李隍轻蔑得说道。 其实也就是外强中干而已,刚才好几次兄弟俩人几乎就折于曾东这一招之下了。 那连绵不断,仿若大河滔滔不绝般的剑。 长短不一大小不均自天上而来,其中所携带的势、力、速,都已经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这不,此时境界高一点的李隍才刚刚喘息均匀。 而李王却是胸脯正极速起伏中,还没有喘息均匀。 刚才兄弟俩人手中的长剑开启出自己人生最快的挥动速度。 达到一种泼水难进的境地才化解这一波攻击。 “我劝你们还是快快退去,刚才那一招银河落九天,不过是老夫众多杀招中最不起眼的一式而已。” 曾东威胁道。 “哈哈,曾老哥你这威胁是越来越没有力量了,你看我相信你说的吗? 一个字都不相信。 也许你真的还有威力很大的杀招,但是我相信那是不能轻易就能使出来的。 况且你又怎么肯定我兄弟俩人就没有杀招呢?” 李隍趁着曾东和他扯话题时候,尽量争取一些时间好让李王歇息。 其实兄弟俩不知道的是,曾东也是在争取休息时间。 刚才那招银河落九天别看他使出来时轻松。 可是这其中却花费掉大量的内气,从而去引动凝聚起一把把的长剑。 “哦?你们兄弟俩人也有绝招?你就出吧。” 曾东一甩左手衣袖,手已经背到身后。 右手持骨扇,不伦不类地扇动着。 如果这扇骨上还有羽毛的话,潇洒儒雅尽显,可惜他的扇子上只有扇骨了。 李隍见李王也应当是休息够了。 只见兄弟俩相互一眼,默默点头后。 李隍、李王两人瞬间使出随心所欲中的轻身功法,相互朝着对方而去,瞬间就碰撞在一起。 没有想象中的碰撞声传出,也没有谁躲闪不及而受伤。 只是碰撞之后,兄弟俩的长剑离开俩人的掌握,开始环绕着他们的身躯周围缓缓旋转。 “这,先生…” 洪兮茶刚想问时,梁子渊及时给出答案。 “这两把长剑只是看起来慢而已,其实它们正以极快的速度围绕着李前辈俩人运动。” 梁子渊双目中闪过一阵金光,然后才缓缓说出来,解了洪兮茶等人的疑惑。 而北侧山峰以及南侧山峰上的两波人,还以为这是神仙剑法。 “这是我李氏随心所欲剑法中最高境界中的飞剑。” 一位明显李氏家族中人开心的叫喊起来。 “这就是飞剑?” 另外几家的人均是好奇却又惊讶道。 “怎么样?厉害吧?” 李氏族人炫耀道。 其实所有李氏家族中人都是与荣有焉,高傲地抬起头来。 李王忽然跳到李隍伸出的手掌上,对着环绕两人的飞剑掐一个剑指。 “嗡…” 两把长剑刺破空气产生的震动爆出一个声浪。 曾东瞬间脸色凝重,他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 使出轻身功夫逃之夭夭,不料这两把剑仿佛有意识般,无论他躲到哪里均是在后头跟着。 曾东已经把自己的轻身功法使用到极致。 一跳一跃间位置的变换已经达到五十余丈。 他在洼地上身影不断变换,一会在东边,一会在西边,一会在南边,一会在北边。 可都摆脱不掉这两把长剑的追杀。 当用扇骨抵挡住一把时,另外一把又接踵而至。 且出剑的速度以及角度,犹如羚羊挂角般的妙入毫颠。 曾东见在地上摆脱不了,又跳跃到山峰上。 瞬间在西侧山峰,隐入山林,利用山间的树木石头等去阻挡。 可惜,李氏兄弟俩人的剑都不是凡品,区区凡间的草木竹石焉能抵挡得住? 仅仅起到拖延、延缓的作用而已。 在这追逃间,曾东也发现李氏兄弟俩一直紧紧跟随着自己,距离绝对没有五十丈远。 终于有几次曾东距离俩人的距离超过五十丈后,勇往直前刚猛无铸的长剑变得软绵绵,且速度也变慢。 高手之间的争斗厮杀胜负决定就在那么一瞬间,就在那么一个不经意间的破绽。 曾东已经找到李氏兄弟这一招飞剑的破绽。 便是两人的飞剑绝招还没修习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也就没有什么取敌首于千里之外。 俩人的飞剑才堪堪入门,也就只能离体五十余丈。 超过这距离以后飞剑的威力就不再威猛无固,也就没有无坚不摧的力量。 曾东瞅准兄弟俩人与自己的距离后,猛然加速超过五十丈的距离,再一点一点地加速拉开距离。 终于在双方距离六十丈后,曾东一个反身回头脚尖轻点在两把散发着银光的飞剑之上。 “嘭…呲…” 飞剑从直追身后到被他才踩在脚下,在瞬间完成转换。 “哈哈哈…” 曾东开心仰天大笑,手中仅余的扇骨还习惯性地扇动两下。 当李氏兄弟俩接近曾东后,只见两把飞剑正在他的脚下挣扎欲要破土而走。 只是无可奈何也于事无补,被曾东近距离镇压着。 “嘭…,咻咻…” 两人直接围着曾东进招,一人主攻上路,一人助攻下路。 只见李隍的腿影环绕着曾东上半身,李王的腿影在下半身来回穿梭。 而曾东凭借着高超的技艺以及丰富的经验,一边抵挡一边闪躲,可是脚下踩却没有移动分毫。 李氏兄弟俩见此,也明白自己两人的一身功夫尽在剑器之上。 腿脚功夫也就马马虎虎,肯定是奈何不得曾东了。 只见,李隍一个后退。 来到树林间折断树枝后,一抖一转只见树枝上的叶子也已经尽数掉落。 “咻…” 一根树枝,直往正在曾东下身来回穿梭的李王而去。 李隍持树枝,内炁运起瞬间充斥于树枝之上。 此刻树枝已经与内炁结合,成为一把银光闪闪的利剑。 李王这边也,已经持着树枝准备再度围攻曾东。 李氏兄弟俩人持树枝化剑准备攻击曾东时,不料曾东忽然向后空翻。 两把长剑一下便从土内钻出,他闪身间追上长剑后,一手一把长剑尽握于掌中。 “铛铛铛…” 握住长剑的曾东怎能罢休? 虽然这两把剑器有一些灵性,但怎奈此乃是敌人的兵器,此刻被控制于手中挣扎。 出于无奈之下,他要毁掉这两把极具威胁的剑器。 他一边逃一边以长剑互砍,剑上不断溅出火星。 每当他互砍一下,身后李氏兄弟俩脸皮都是一抖。 这几乎是花费了,他们家族大半资源才打造出来,仅有的两把具备灵性之剑。 飞剑的修炼必备条件便是,剑器具有灵性。 “锵啷…” 终于,两把无坚不摧的长剑再也经受不住曾东的摧残而折断。 “啊……” 身后的俩人怒啸。 第124章 李王殁 “曾东,你个老匹夫竟敢毁我剑器,必定与你不死不休。” 李隍怒道。 “哈哈哈,你们兄弟俩人真是搞笑。 此时我们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你又何必再次强调呢?” 曾东嘲笑道。 即便是手中只握着树枝,可是此时李氏兄弟俩人都已经有些失智,攻击起来是以命搏命。 而曾东手中扇骨也已经是伤痕累累。 所以说,修武之人只要境界到了,技法纯熟后草木竹石均可为利器。 发疯起来的李氏兄弟,即便是曾东也要退避三舍。 只是,如此猛烈的输出必定是盈不可久,曾东等的就是这一个时刻。 一直在躲避后退,而不正面与之匹敌的曾东,终于还是捕捉到自己等待的那个机会。 李王在出招的瞬间,左手出现一个空挡没有护在左胸,而是往下一点。 刚好把心脏露出,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 对于曾东这个战斗丰富的老人来说,怎么可能错过呢? 曾东手中扇骨,被他使用内气极速激发之下碎裂成一片片。 而后他左手一挥,除了少数几枚铁片以外尽数往李王袭击而去。 右手再次接上力气以掌力打出,剩余几枚铁片隐藏在后。 李王见状,挥舞着树枝,把曾东两次暗器攻击打落,脸上才刚刚浮现出的笑容顿时呆住。 左胸处慢慢渗出血迹,紧接着血液越来越多从左胸处流出,流淌在地上。 “噗通…” 腿一软,站立不住的李王跌倒在地上。 “王弟…” 李隍见状大声喊道。 刚想前去查看李王的伤势,可惜曾东的攻击又至。 不过,即便此时曾东手上没有兵器,但攻击依旧犀利异常。 却见他手中拳、掌、指、爪,来回变换。 而李隍虽是树枝在手,可是却犹如利剑一般,和曾东有来有往地相互争锋。 可树枝终究只是树枝。 与曾东争斗这么长时间,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内气的侵袭冲涮,碎成一堆粉末。 “老祖接剑。” 此时西侧山峰上一道轻啸声传来,还挟着一道银光飞速袭来。 李隍对着曾东飞腿连踢,在曾东连连抵挡的反震之力下,极速后退到山峰西侧。 脚下在洼地上一个踩踏,人已经向着乌光袭来的方向而去。 空中的李隍对着乌光一个斜踢,乌光威力更巨。 并没有往曾东袭击而去,而是围绕着洼地的上空运动。 只见乌光剑器,猛烈旋转而行,并且有愈行愈烈之势。 一路旋转而行的剑器逐渐形成一股股的气。 气越来越强大,终于化作了风。 猛烈的大风,吹得林间许多的树木已经拦腰截断,但是风却依旧在加强。 当这一股旋转的猛烈之风来到曾东头上时,已经演化成为一柄巨剑。 一柄携带着风势,使得天地动容的巨剑。 李隍来到李王身边,探他脉搏内心一沉,原来李王此时已经是去世了。 “轰隆…” 曾东也想试试李隍的绝招到底有多强,选择了硬碰硬。 不曾想看着威力无匹的风之巨剑,居然一下就把曾东给打进山体中去。 …… …… …… …… “卑鄙。” “无耻。” “畜牲。” 北侧山头上曾家众人见,李氏这边的人居然敢插手他们老祖之间的争斗,不禁破口大骂起来。 十大豪门联军这边也是不会惯着谁,也回骂过去。 渐渐的骂战也就不能在满足,两个阵营开始动手起来。 曾家阵营的曾浩、曾杰兄弟两人已经迫不及待使出轻身功夫。 往山下冲去。企图从洼地过去,上到西侧的山峰上。 西侧山峰上的豪门联军众人也发现曾浩、曾杰兄弟俩人的蠢动作,均是纷纷嘲讽着。 不曾想兄弟俩人下到洼地后,并没有因为李隍的飓风之剑而寸步难行。 两人仅仅是片刻就已经通过了洼地,爬上西侧山峰。 “噼里啪啦…” 兄弟俩人从侧面天女撒花,一大把带有闪烁着幽幽黑光的飞针,带着寒光往聚集一起的豪门联军众人袭击。 兄弟俩是一发完绝招,马上便掉头逃跑。 至于是否有收获,能干掉多少人都不是他们两人此时想知道的事情。 兄弟俩的毒针也确实未竟全功,仅仅是少部分的世家子弟被偷袭到。 许多的飞针在还没到人群近前,就已经被他们的护道者给击落。 “是刚才那两个人上来了。” “对对对,我看到他们从这边下去了。” “快追,追上去干掉他们。” “一定不能让他们跑掉。” 豪门联军中,这边的公子哥们你一言我一语,终于是分析出偷袭者的路径。 可这些从来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的世家公子们,已经是一窝蜂而涌去。 而西侧山峰上所有人已经闻风而动,这也是曾浩、曾杰兄弟俩人的另外一条计策。 只有把他们引下山峰去才有歼灭的可能。 在西侧山峰上对于他们的队伍来说不方便展开。 兄弟俩人逃跑之后,偶尔还会回头去挑衅一下,看看身后追赶他们的世家子弟。 “他们被引下去了,我们也去增援杰哥兄弟。” 北侧山上的曾家众人见此,开始井然有序地往洼地而去。 “我们也下去看看。” 南侧山峰上的蜀地家族众人,见此也不甘落后。 生怕去晚了,孔明先生的藏宝会被人取走。 “先生,我们也下去吗?你看他们都开始下到洼地去了。” 洪汉林有些焦急问道。 郭子义也带着期望看向梁子渊,但他却老神在在没有回答,也不言语。 最终思考片刻,梁子渊道:“你们俩自去吧。” 梁子渊并不想参与他们这些大家族的肮脏事。 可惜的是这人世间的世事并没有要放过他。 当郭子义和洪汉林离开后,他们这个最低矮的小山峰上就仅余四人。 “先生,我们真的不去找一下诸葛先生的藏宝吗?” 李未央见梁子渊无动于衷,复有些好奇问道。 “这曾家山中肯定有,孔明先生藏有的一些东西,至于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梁子渊答道。 “先生的意思是说,这洼地下面没有诸葛先生的藏宝?而是在他处?” 李未央道。 “对,孔明先生的藏宝肯定不在这洼地之中。但在这曾家山的范围之内。” 梁子渊道。 “先生怎么肯定,这洼地中就没有诸葛先生的藏宝呢?” 李未央不解。 “对啊,先生。我们一路走来,路上的标识等东西都记载得很清楚啊。” 薛忠也是好奇无比。 至于洪兮茶,几乎已经达到梁子渊说啥她都相信的地步。 此时正傻傻地看着他,眼睛一瞬不眨,里面都是情感。 “我们一路前行的方向没错,只是在某些时候已经出现偏差,这个偏差不是我们自主想要的,是有人在引导。” 梁子渊道。 “引导?” 李未央以及薛忠异口同声道。 “没错,就说我们在上一个山头上,滑着水蚕绳索过来便是别人计划设计好的过程。” 梁子渊道。 “可是,那里面红色石碑上的字不是说乃是曾易闭关之所吗?” 李未央道。 “那也只是石碑上说的而已,有谁能证明这便是曾易刻的呢?” 梁子渊再次问道。 “如果说不是曾易的话,那么就是另有其人咯?” 李未央道。 “对,确有其人,且不止一人。” 梁子渊道。 “还记得否,我们第一次在曾家大院中借宿时。 遇到曾家大院中人总是在夜里到处忙活。 想来那时便是他们在布置,这些机关陷阱以及布阵。 还有就是造就各类似的场景,让我们以为这就是孔明先生当初所造就的。” “先生言之有理。” 李未央道。 “可惜,曾家大院众人武功平平。 而我们今天所看到的确是一些武功精英。 境界最低的都已经是炼精化气顶峰,想来这些人应当是各支脉的族人。 可惜,自今天以后可能曾家支脉之人,又会要蛰伏一些年才行了。” 梁子渊猜测道。 “先生,如果曾家的人加入这场战斗中去。 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孔明先生所遗留的经史典籍便也没有现世的可能?” 李未央道。 “未央姑娘未免有些悲观了。 其实这里面,有没有孔明先生所遗留下来的藏宝还是个未知。 你要知道,当初给我们这消息的乃是那个,一体两面的东郭先生。 如果那天,他不是曾郭先生而是曾东先生的话。 那么以曾东先生这顽童性子。 我可以肯定地说,他是把整个天下的儒生,都以近乎耍了个遍。 这也是为何,曾郭先生当初修炼阴阳经的主要原因。” 梁子渊解释道。 “所以说,我们这一路上行过重重危险。 走过次次的危机,躲过遍遍的蛇蚁毒虫。 也就可能是因为曾东先生觉得好玩,而作下的一个笑话?” 李未央有些难以接受。 此番,她初出师门历练初至长安城中。 便已经被诸葛流云给戏耍一番。 后化名为未羊加入十二生肖杀手团,不想又遇梁子渊,把这个杀手团给打散。 最后,接到师尊的传信说前去帮东郭先生忙。 本以为这是为中华民族文脉延续而付出的事情。 不料最后却是一个笑话,却是一位上了岁月老顽童的游戏之作。 第125章 低头的羞怯 “未央姑娘也不用太过诅丧,人生不在结果,而在路途。 我们这一趟行来已是眼界大开。 这所遇到的危险,以及闻所未闻的一些草本植物或者动物。 都足以为外人一生所谈,况且我们所见所闻,已是别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 梁子渊安慰道。 还用眼神示意,此时洼地上正对峙着的曾东以及李隍。 “杀…” “杀…” “杀…” 山峰西侧上传来阵阵的喊杀声,而曾浩、曾杰兄弟俩此时正在快速地下到洼地上。 曾家支脉的众人也已经列阵以待。 当见到曾浩兄弟俩身后的众多豪门精英后,一阵喊杀声自他们阵中传来。 曾浩、曾杰见此,当即便调转身形,如此难得的时刻怎能错过呢? 众豪门精英正如一盘散沙蜂拥而来,一路上虽有许多的伤亡。 可留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忽然遇到袭击之下也依旧是阵脚自乱。 主要是豪门大族中的精英们,缺少血与火般的历练。 兵法有云:未经战火的精兵仅是精兵,不能算百战余生的超级精兵。 “杀…” 只见兄弟俩人,返身开启猎杀时刻。 曾浩从一开始便使出绝招:金刚掷象功。 此时,他身上正泛着断续的金光。 无所畏惧地在豪门大族联军中纵横,所向披靡,一时竟无人难奈何。 曾杰所用的乃是太乙玄门精金腿。 一经使出,整个豪门精英联军中尽是他的身影以及腿影。 腿影夹带着锋利无匹的利风,仅仅是这刮起的阵阵烈风便已经能够杀人于无形。 以曾杰、曾浩兄弟俩为箭头。 其后跟随着的便是曾家旁支精英们。 仅仅一个回合,就冲散掉十大豪门家族的精英联军,然后各自为战起来。 正当曾杰兄弟俩人在愉快收割人头时,十大豪门精英中也是有能耐之人。 只见在西北角正有一支队伍逐渐汇聚。 豪门精英中,本一盘散沙的人,正在一点点地汇聚在一起。 这一支队伍乃是以杨倩为首,其中大多是女子。 也混杂着一些各豪门家族的少爷们。 只是此时这些平日里放荡不羁潇洒不凡的少爷们。 此时狼狈不堪。 杨倩的护道者杨保,在一旁协助。 其他公子小姐的护道者们均是在一旁协助,但却还没有进入战场。 “保叔,看其他人可能很快就会被杀败。 索性你把众多的护道者也组织起来。 编成一支队伍来与这些曾家人对抗吧,否则我等迟早还是要吃亏的。” 杨倩见战场情况不容乐观。 “所有的护道者向我靠近。” 杨保一声长啸,命令道。 当护道者们逐渐向杨保靠近。 然后筑起一道防线后,杨倩组织起来的队伍也越发壮大,护道者也越发壮大。 这事情就像滚雪球般,作用比之一加一等于二要更加的显着。 当曾杰他们发现杀无可杀之后。 视线转到西北角这边,准备再次组织起人数进行冲击时,却已经是徒劳。 这些豪门家族中的护道者均是经验老道之人,又怎会轻易间便被冲杀散开呢? 而且还是有统一的指挥,更加是坚不可摧了。 “不错,前期如一盘散沙般,乱而不可聚。 没想到豪门精英中居然,有如此一员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搞不好又是一个李三娘子啊。” 梁子渊在山峰上,看着下面指挥若定的杨倩赞许道。 “先生,好像对这位女子颇为好奇啊?” 李未央一针见血道。 “不好奇,仅仅是感叹。 只是她命运不济,没有遇到像李三娘子般的家族。” 梁子渊解释道。 此时,身边已经有一位满眼都是他的人,况且还有一位经常通书信,却从未面基的青梅竹马呢? 梁子渊可不敢再朝秦不慕楚。 虽说即便是再寻一二红颜知己也无甚问题,不过梁子渊暂时可没有想那么远。 只是感叹这世间的奇女子少而已。 洪兮茶闻言则是脸上绽放出一抹深深的笑意。 只见梨涡浅笑的她,此时仿佛像是披着一层霞光般的耀眼。 当曾杰兄弟俩人,再也无法冲破护道者所筑起的防御时,两批人还是混战在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时,便是大混乱,大厮杀的开始。 可即便如此,曾家之人却是或三人一组或两人一组,与十大豪门的护道者厮杀。 两方一时是谁也奈何不得对方。 而另外一边的曾东以及李隍两人已经停下再战的步伐。 正在恢复内气,顺便看看自家的精英们厮杀。 曾家中人厮杀时兵器和武功几乎是很少带重复的。 有的人用弓箭,有的人则是大刀,有的人则是剑,有的人…几乎是各不相同。 而十大豪门精英这边,则是每个家族都大同小异,没有太多的区别。 本来平衡的战场,却在南边蜀地豪门家族中人的加入而向曾家倾斜。 一时间,十大豪门精英联军开始被动起来。 蜀地豪门的突然袭击,使得他们刚才组织起来的防御阵线岌岌可危。 “为何?” 李宝长老挡住蜀地洪家家主的致命一击问道。 “哈哈哈…原因便是他们曾家给得太多了。” 李宝闻言瞬间无语,果然天下熙熙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古人不曾欺我也。” 李宝喃喃自语道。 原来,在他抵挡住洪家家主的一击,却被人从身后偷袭,一剑穿心而过。 李宝,此时仿佛看见自己的一生正在回放。 从牙牙学语,到启蒙,到遇见阵法长老。 拜于其门下,没日没夜地学习阵法之道。 此番出山本以为能够名扬天下,不料。 出征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噗…” 李宝一口黑血吐出后,摔倒在地。 身体开始微微抽搐,不久后便开始平静下来。 这仅仅只是,豪门精英联军中的一道风景线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快要夕阳西下时分,最后的一点抵抗也快要消失。 “小姐,走。” 杨保见事不可为后,拉着杨倩极速撤退。 而他们的撤退路线却并非原路返回。 是直接登上梁子渊他们所在的山峰上。 这就是,当你想要躲过世间纷纷扰扰时,这纷纷扰扰就从不会放过你。 “退…” 梁子渊见状当即下令道。 并且揽着洪兮茶的柳腰,极速往后方树林中奔逃而去。 洼地中的战争已经平息,两方见有人要在他们目下逃走。 当然是不允,所有还能动的人都已经在追赶。 梁子渊领头带着洪兮茶。 身后跟着李未央和薛忠,最后则是杨保带着杨倩。 最终便是蜀地豪门和曾家众人。 蜀地豪门和曾家众人看起来约有五十余众。 “未央姑娘您们往南边去。” 梁子渊带着洪兮茶往山峰北边而去,随即还不忘指挥起李未央和薛忠逃跑路线。 忽逢一林,梁子渊带着洪兮茶,也不再多作考虑边钻进去。 再多带一人的情况下。 即便梁子渊的轻身功夫已经是十分高明,但并还没有大成。 可惜有一累赘,三方的距离正在渐渐缩短。 梁子渊俩人身后,跟着的杨倩以及杨保。 也是因为杨倩虽然沙场指挥了得,可惜武功却也不是太高明,甚至可以说武功平平。 “保叔,我们也跟着进到树林中去。” 杨倩当机立断,在树林的阻断和树叶的遮挡下,十分利于躲藏。 身后追着的五十余人也是人多胆量大。 也就不惧怕武林中的名言警句:枫林没入的教训。 “嘘!” 梁子渊的食指,压在洪兮茶娇嫩柔软的粉唇上。 “嗵…” 洪兮茶脸色一下变红润起来。 “从来没有和先生这么近距离接触,忽然…好羞人啊!” 洪兮茶此时内心简直是可跑马。 此时,他们两人正躲在一棵树叶浓密的树冠上,从树冠中可见到地上的情况。 梁子渊却没有发现,洪兮茶此时踩踏的枝头上,正有一棵快要断掉的树枝。 只见此时正有俩人在小心翼翼的前行着。 一步一顿,手中的武器已经出鞘。 “你说,为何家主要我等赶尽杀绝呢? 我们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夺得孔明先生的藏宝吗?” 其中一人很是不解,向同伴问道。 “这那是我等可以知道的事情,我们的事情就是要消灭掉威胁到家族的人。” 另外一人说道。 “洪。” 梁子渊正仔细防备的时。 洪兮茶用手指在他手上写上一个洪字,然后点点头。 原来地上的俩人乃是洪家之人,洪兮茶本想下去打招呼,可惜被梁子渊给阻止了。 此时他眼中的俩人,和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野兽差不多。 他们的目中除了一点点理智以外,剩余的都是杀戮。 洪兮茶忽然而至,可能会被这两人误杀。 看着俩人离他们视线后,梁子渊才开口道:“刚才有些危险。现在曾家人和蜀地几大豪门的联军眼中,只剩下一点点理智和杀戮。 不要随便去和他们打招呼。最好的方法便是躲着他们,今晚之后便会好的。” “先生,可是知晓他们为何会如此?” 洪兮茶忽然聪慧起来,问道。 “应当是曾东先生以及李隍前辈两人的斗争。 带动这山间的煞气汇聚在洼地上,他们吸取过多的煞气,才会如此。” 梁子渊道。 “那两位前辈因为武功境界高,所以不受太多的影响。 当然更多是因为李王前辈身陨,才使得两位前辈忽然转醒而已。” 第126章 车轮战 “这和李王前辈的身死有关?”洪兮茶好奇道。 “嗯,李王前辈身陨后,其身上所存的炁便会散逸于这空间之中。 两位当时已经要杀红眼的前辈,也就是在这炁的作用下才清醒过来。 否则的话此时应当已经,又是一死一伤的情况出现了。” 梁子渊解释道。 “那这炁是不是很厉害呢?” “这炁的唯一作用,就是使得人冷静下来。 这可以看成是对天地的一种回馈。 当我等武林中人自踏入修炼之门开始。 就是与天争,与地斗,与人抢,这一切都不符合自然规则。 而当一个武林高手去世后,他身上所蕴含的炁对于天道便是最好的反馈作用。” 梁子渊道。 “沙沙沙…” 又传来一道树叶被推开的摩擦声,此时不用提醒都已经晓得乃是有人又要过来。 这次,是一支由五人组成的队伍,两人在前面开路,三人于后戒备。 洪兮茶与梁子渊在树冠上,暂停下交流。 只是,他没有留意到洪兮茶脚下的那一棵即将断掉的树枝。 “啪…” 一声轻响传来,终于不堪负重的树枝还是断掉,砸在正巡逻队伍的脑袋上。 “上面有人。” 前面戒备的两人一抬头,树冠中两人终是无处躲藏。 梁子渊见此,带着洪兮茶再次飞到另外一颗树冠,开始起追逃模式。 “吱…” 梁子渊还没有逃出多远,一阵刺耳且有辨识得声音响彻林间。 所有正在追寻搜索的人,几乎大部分都开始往声音响起的地方聚集而来。 梁子渊带着洪兮茶,才逃出百余丈便被围堵住。 在他前进的路途中树冠上已经立着一人。 “来者,可是梁玖先生?在下乃是曾家西脉曾洛。” 这是一位年约三十下颌已经蓄着短须的清秀男子。 只见他身着青色长衫,擎着环首刀站立在树冠上,山风猎猎树冠上,纤云不动曾洛中。 “在下梁玖,无意冒犯还请先生能够借个方便。” 梁子渊客气道。 曾洛闻言,仅仅是摇摇头。 并不理会越来越近的梁子渊,也没有分毫想要让路的欲望。 手中的大刀却越发的紧握,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正往这边飞跃的梁子渊见状也是无奈。 觉得如果就这样下去可能又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即将消逝在自己手中。 梁子渊一手揽着洪兮茶柳腰前行,内气激发背负着的长剑。 “吟…” 长剑轻吟中,仿佛带着一丝的轻快以及开心。 梁子渊另一只手轻轻拍打长剑,只见利器已经乖乖听话地往曾洛激射而去。 梁子渊怀中的洪兮茶面色很是复杂。 刚才那一颗树枝乃是因为她自己才掉地上。 而此时两人被追得狼狈逃窜都是她的原因。 “铛…” 环首刀轻轻磕碰间,就已经抵挡住长剑势若千钧的一击。 梁子渊揽着洪兮茶从斜里冲出来。 一弹指击中剑脊后,长剑变换方向再次向曾洛袭击而去。 “唰…” 曾洛双手持刀下劈。 “铛…” 又是一声巨响后,终于梁子渊的长剑哀鸣一声,将断似断般地退回到他手上。 看着手中已经受损的精钢剑,梁子渊有些无奈。 携带着洪兮茶的梁子渊此时是进退两难。 低头一看,树下也已经有人在慢慢地围过来,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梁子渊把洪兮茶安顿在一棵大树的枝丫上。 “呼呼呼…” 梁子渊手持长剑,脚下轻轻在树叶上借力。 瞬间像一道青烟向着曾洛杀去。 “叮…” 梁子渊闪过曾洛横扫千军的一刀,一剑斜刺而出,被曾洛大刀回首抵挡。 “铛铛…叮…噗嗤…” 当梁子渊出剑速度加快后,曾洛堪堪抵挡住前三记攻击,两劈一刺。 可最后梁子渊的一招上撩,若非曾洛躲闪得快速些,可能已经开膛破肚而亡。 而非像如今这般仅仅是受重伤退出战斗而已。 “咻…唦…” 才刚对付完曾洛的梁子渊。 察觉到身后若有若无的杀气,然后就是一阵暗器破空声。 “叮叮叮…” 梁子渊头不回,精钢剑在背后,挽起剑花把所有的暗器抵挡下来。 但他并没有转身去追杀对自己发射暗器之人,而是往左边而去。 左边一棵树冠上站着一位面戴獠牙面具的男人。 只见他身着白衫,头戴冠帽,脚着飞云快靴。 手上的武器乃是一根短矛,此时短矛寒光闪烁。 “梁玖先生,在下乃是钱家供奉,沙通天。” 手持短矛的沙通天通对梁子渊遥报姓名。 “好,今天沙先生如若能够行个方便,梁玖以后必有重谢。” 梁子渊回道。 “还请梁玖先生,向别人借方便吧,老沙这边是难以借出了。” 沙通天为难道。 “既然如此,还请沙先生原谅。” 话音落,整个人已经是持剑欺身上前。 仅仅是眨眼的时间里对着沙通天连刺三十六剑。 当梁子渊已经浮光掠影般从他躯体中穿过后,沙通天难以自持。 “嗯、呃…” 沙通天正谨慎防御着的姿态忽然凝固在山风飒飒中,而后发出两声后知后觉的痛哼。 当鲜血慢慢从沙通天四肢中渗出后,他已经是从树冠中摔下去。 幸亏有树枝树叶等枝蔓延缓下坠速度。 否则即便梁子渊此番没有要他性命,也会因为从树上摔下去而伤残。 才刚解决完沙通天,不想另外一边暗器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 “叮叮叮…” 又是一个剑花,把暗器尽数抵挡住。 一个浑身皆是黑衣之人,在离梁子渊十丈以外的距离。 给人的感觉就是,此人正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这个就是两次暗器骚扰梁子渊之人,此时两人面对面时,这人才开始脸色微微变换。 梁子渊肩膀一晃,对面再次撒来一把暗器。 只见铁豆此时在夕阳下和光同尘,直接梁子渊身躯中穿过。 “啊…” 梁子渊瞬间已经来到这人的身边,精钢铁剑瞬间在他的手上造就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被长剑横于脖颈,这身着黑衣戴黑帽之人。 浑身忽然被梁子渊泛着金光的剑锋给刺激得激灵一下。 “梁玖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啊。动手吧。” 说完后,黑衣人闭目等死,可却久久不见脖颈上有动作。 当睁开眼睛后却又不可思议地见到梁子渊又在和别人争斗。 只见他依旧持着已经破损的精钢剑,和一位已经是年过五旬的老翁在过招。 “梁玖先生还真是心善,到如此地步居然还留有善念。” 黑衣人自语道。 “老丈,都已经是天命之年,又何必与小子争斗呢? 要知晓拳腿无眼,一招一式均是力破万钧,若是不小心伤到了,如何是好?” 梁子渊一边抵挡着老翁的铁拳,一边好言劝慰道。 “哼,我姚为还从来没有因为与人争斗而退缩过。” 老翁姚为温怒道。 梁子渊无奈,使出浩然追星步,轻松围绕着姚为旋转,速度由慢至快。 姚为在这寸步之间顾此失彼,终究还是被梁子渊给攻破防守。 “噗…” 梁子渊长剑灌注浩然炁,即使已经破损的精钢剑也依旧是锋利无匹。 姚为双拳虽然闪烁着厚重的黄光,却也依旧抵挡不住浩然炁的破坏。 当梁子渊收手束立后,只见姚为双手已是伤痕累累。 “老丈,如何?” 梁子渊问道。 “哼,不懂尊老爱幼的小家伙。” 姚为说完后使出轻功踏树远去。 梁子渊见姚为远去也没有追赶。刚才的剑伤也仅仅是,使得他暂时使得他失去武力而已。 可是在姚为离开的方向,此时也有三道身影正在破风而来。 梁子渊看着也是有些心烦意躁。 这源源不断的来人,难道他要一直如此抵抗打完所有的人吗? “来者何人?”梁子渊遥喝道。 “曾家,曾杰见过子渊先生。” “曾家,曾浩见过子渊先生。” “曾家,曾出见过梁玖先生。” “哼,东郭先生这位老狐狸还真够可以的。 居然把你们曾家支族这么多人都请出来,就不怕一下就尽数覆灭于此吗?” 梁子渊有些小怒道。 “这是老祖下的命令,我等也很无奈啊,不能不遵守,还请梁玖先生见谅。” 曾杰拱手道。 “你们是准备群殴还是单挑?” 梁子渊问道。 “单挑。”曾浩快人快语。 “群殴。” 曾杰以及曾出则是语出同声。 “看来,无论是单挑亦或是群殴,都是你们三个对付我一人咯?那么亮武器吧?” 梁子渊则是看出这三人的小心思。 只见三人拳头上泛起一阵白光。 原来却是三人的功夫尽皆是在拳腿上。 梁子渊把手中这已经破损的精钢长剑,往背着的剑鞘扔后,也准备开始赤手空拳对敌。 他没有从这三人的身上感觉到杀气。 所以才开始用起自己并不是太熟悉的拳脚功夫御敌。 如此,一来既可以熟悉自己的拳脚功夫,二者还可不误伤来人。 只见,梁子渊紧握双拳,拳头上泛起阵阵金光。 “子渊先生是准备赤手空拳与我等搏斗吗?” 曾杰问道。 “哼,今天梁玖就和你们玩玩拳脚上的功夫。 让你们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如此这般算计。” 梁子渊哼道。 “哦?看来,子渊先生的拳脚功夫也不弱啊。” 曾杰嘿嘿笑道。 第127章 遇阻 “浩然星辰拳。” 梁子渊一上来就使出自己唯一的拳法。 曾家三人只见拳影重重,仅仅是一个回合曾出就已经中三拳,身受重伤无奈退出战斗。 而拳头打在曾杰、曾浩身上却发出金石之声。 “你们俩人修的是炼体之术?” 梁子渊停下进攻的拳影,问道。 “哈哈哈,不敢对子渊先生隐瞒。 在下兄弟俩自五岁始便泡药材,炼皮肉,八岁有成。 十岁炼筋骨,十八有成,至今已经二十有五,已经炼至五脏内腑。” 李杰高傲道。 梁子渊闻言也有些吃惊。 他如今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才刚踏入修炼之门的菜鸟,对于炼体之术也是知之甚详。 炼体比起炼气要花费更多的资源。 必须自小便开始用名贵药材秘制药水浸泡。 初始和炼气差不多,都是筋骨皮等。 可是走炼体一道不却不仅仅是粗犷的炼筋骨皮。 而是要先练皮,然后肉,再到筋骨。 如此筋骨肉皮皆圆满有成后。 次进练五脏内腑,再进便是血髓。 如此最后使得全身成无漏之体,内气自生。 而能够在二十五岁便已经达到炼五脏内腑之境。 并且是走炼体这么困难的一道,足以见这兄弟俩人的资质是何等惊人。 “嗯,不错。 看来你兄弟俩人是下过苦功夫的。 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么对不起,你们依旧是要败的。” 梁子渊说完后,再次进招。 依旧是浩然星辰拳。 而曾家兄弟两人则凭借炼体的能力,硬扛梁子渊的攻击。 拳拳到肉,金石之声不断,响彻整个山林之上。 曾家兄弟两人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拳法。 偶有反击,可惜却都没有碰到梁子渊的衣角。 却是兄弟两人的速度有些慢,跟不上梁子渊灵巧的步伐。 “铛铛铛…” 这样的金石之声持续好一阵子,才在梁子渊退开后停下来。 “呼呼…” 连续不断出拳之下,梁子渊此时也有些气喘。 “哈…呼呼…哈哈…子渊先生,同样的招数使用两次对我兄弟俩来说,是无效的。” 曾杰平息有些混乱的内息说道。 “是吗?那就看看这招如何?浩然星辰——流星拳。” 梁子渊说完后,人已经来到兄弟俩人身后。 一阵比起刚才还要密集的拳影带着风吟声以及金石碰撞的声音。 浩然流星拳也是梁子渊某天抬头看星辰时所悟。 在刚才不断出拳之中完善。 威力大得惊人,主打一个快字,仅仅是弹指间(一秒钟),便能够打出二百多拳。 兄弟俩尽皆是都以身体硬度,来抵挡梁子渊的浩然星辰——流星拳。 “好好好,哈哈哈…” 梁子渊打完后,大喜道。 “噗、噗。” 兄弟俩终于还是抵挡不住梁子渊这轮番的快拳,而吐血。 “呼…,子渊先生好手段,好功夫。 枉我以为炼体小成后便感觉这天下能者寥寥,不想终究是我眼光浅显。” 曾杰一脸服气道。 “你兄弟俩还是快回家去吧,就不要再参与这杂事了。” 梁子渊对两人说道。 此时,山风更烈了,天也快要黑。 而正向梁子渊围攻而来的人也更多,他已经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晓得这些人目的到底为何? 眼见天逐渐擦黑,梁子渊返回到洪兮茶处,却已经不见人影。 梁子渊踩在枝头上,借着落日余晖的星星点点。 终于发现洪兮茶留下来的记号,脸上浮现出笑容,伸出手来在上面抚摸着。 然后往东而去,一瞬就隐匿在林中。 天色已暗,今晚云层尽数把月光遮蔽。 在密林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 梁子渊在林中才前行不久,便见远处隐约传来晃动的火光。 一个倩影绰绰约约在火堆边上,仿佛在烤制着些什么东西。 梁子渊靠近后便确认是洪兮茶无疑。 身后也相继响起破风,只见他来到火堆旁挑飞柴枝,然后揽着柳腰极速离去。 “嘘…” 梁子渊示意洪兮茶安静。 黑暗中,洪兮茶默默点头,虽然不知先生为何要如此,但是想来一定有他的道理。 “有人来了。” 梁子渊喷出的热气打在洪兮茶耳朵上,弄得她心里发痒。 一道道身影从树冠上或跳跃或呼啸而去。 只余下梁子渊和洪兮茶二人静静地待在树林中。 “看来他们都已经离开了。” 洪兮茶长呼一口气对梁子渊说道。 “嘘…” 梁子渊示意还不是说话的时候。 只听又有破空声袭来,刚才那只不过是声东击西之策而已。 区区伎俩如何能够瞒得过梁子渊呢? 直到一个时辰以后,大约戌时后梁子渊就带着洪兮茶离开山林,往山下而去。 相对于进山,梁子渊感觉下山更简单。 只是一路上怀中的佳人,总有些异样,像担心、害怕、紧张? “兮茶,你没事吧?” 感觉到怀中佳人的异样,梁子渊问道。 “啊?” 洪兮茶闻言娇躯一颤。 “没…没事,就是太黑以及太快了。” 洪兮茶回答道。 梁子渊闻言虽然有些不解,但此刻赶路却也没有多问。 兜兜转转,许是缘分,也是天意。 两人再次回到曾家山西侧,此时他们已经来到金风玉露这个大树外围。 “今晚便先在这里歇息一下吧。” 梁子渊看着面前挂着一个个人茧,有些还闪烁着光芒。 洪兮茶抬头望向金风玉露,下意识往梁子渊身边靠了靠。 “这些发光的茧子,是金风玉露吸收能量散逸出来,所形成的光芒。” 感觉到身边佳人紧张以及害怕,梁子渊安慰道。 “嗯…” 洪兮茶声若蚊蝇。 望着跳跃的火光,洪兮茶神情有些恍惚,梁子渊以为她是累了,所以才如此。 “兮茶,委屈一下,来先吃点东西,完后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能下山了。” “啊,好。” 洪兮茶久久不见回应,直到梁子渊手在她眼前挥舞后才回神。 不一会,洪兮茶就靠着梁子渊铺好的草席入睡。 今夜大风,月光隐匿,星光黯淡,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象。 梁子渊的内心中却是一片平静,此时此刻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能否成事唯有天知道。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虽然天色灰暗,天象晦涩,可梁子渊依旧是看得津津有味。 良久后,深深地叹一口气,才在洪兮茶盘边盘腿打坐起来。 一夜之后,乌云已经尽散。 当晨曦照耀在洪兮茶白嫩的脸庞上后,只见她眼皮盖微动,眼珠子正在不断地转动。 “先生早啊。” 洪兮茶睁开眼睛后便见梁子渊正在离自己不远处的石头上打坐。 “兮茶,来先吃点水果。” 随着梁子渊手指的方向,只见一颗石头上正放着一片不知是何种树叶,上面正摆放着许多果子。 “哇…” 洪兮茶惊叹完后便前去洗漱。 “哈哈哈…梁玖先生别来无恙啊。” 梁子渊在洪兮茶食用完早餐后,面对着金风玉露正想着方法时,背后遥遥传来一阵招呼声。 “哼…鬼鬼祟祟的不能见人吗?” 梁子渊冷哼一声。 “在下洪家洪伯虎。” 来人乃是一位脸色红润的白发苍苍老者,身上一股厚重之气扑面而来。 “老祖。” 一声弱弱的声音从梁子渊身后传出,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洪兮茶。 “哼……” 老者仅仅是一个冷哼,洪兮茶便是心头一跳。 “不用在我面前耍你这没有用的威势,没有任何作用。” 梁子渊说道。 “啪…” 老者一言不发便动起手来,掌上裹着一层像铠甲样的炁,直接朝着梁子渊出掌,被挡下。 “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 梁子渊看着面前的老者说道。 在另外的三个方向,此时已经是又有人正踏树冠而来。 “只要梁玖先生束手就擒,如此便性命无碍。” 洪伯虎笑意吟吟说道。 “哼,绝无可能。” 梁子渊是闻歌知雅意。 这看似是束手就擒能够苟全性命。 可当束手之后便会被他们使用药物控制,从今之后再也不是自己了。 “有什么招数尽快使出来吧。” 梁子渊说完后,使用柔劲把洪兮茶推出老远,飞身上到树冠上。 “哈哈哈,都来齐了吗?” 梁子渊在树冠上,再次拔出残破的长剑指着这一批蝇营狗苟之辈。 “哼,今日就是你梁玖的死期到了。” 一位已经接近梁子渊身边的黑衣人说道。 此人年龄不是很大,从面相来看应当也就是双十左右年华。 身上有一道浮躁的气息,更多的是狂气。 仿佛整个天下就没有人能够被他放在眼里。 看其手掌的粗厚,应当是走掌法一脉,也许就是蜀中还是洪家人。 “在下洪汉山,受死吧。” 只见他掌上忽然飞出一阵有形之气。 这气化成一柄兵器,在梁子渊的周围不断地攻击。 每当这柄气化的兵器稍微暗淡一些。 洪汉山便又输送出一些内气,感觉如此便可源源不断地持续攻击。 可惜,这样的事情梁子渊又怎会允许发生呢? 他挥动长剑劈出一道长三丈的金色剑气。 剑气掠过空气,劈碎山风,割断树叶,也砍碎洪汉山所使出的掌法,剑气去势不减。 直接从洪汉山身边劈过,一道深深的剑痕砍在山石之上。 把原本葱郁的树木斜劈断了,洪汉山手臂也再这一次的剑气中被齐手肘而断。 “啊…” 一声惨叫,刚才还目中无人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洪汉山已经从树冠上掉下去。 第128章 影子 梁子渊注意力,瞬间便转移到另外三个方向去,此时另外三个方向均是掌风凌厉。 “轰…” 梁子渊使用浩然步法挪移开后,三个掌力在空中碰撞爆炸开来。 “哼…” 冷哼一声,他持长剑往洪伯虎杀去。 人在空中,还不待到他身前,便已经是两道耀眼的剑气袭击而去。 只见月牙剑气交错而行,从树冠上贴着树叶而行。 一路上树叶纷飞,所有被剑气划过的叶子都没有一片是完整的。 “吟…” 长长的剑吟在这一瞬间响彻天地。 两道月牙形的剑气之上锋锐尽显。 洪伯虎,在剑气离自己还有五丈余距离时,已经感觉到剑气中蕴含的危机。 只见他连连劈出掌气,一时间洪伯虎身前掌印纵横。 然而掌印却还在不断增加着,冷汗从洪伯虎脸颊上滑下。 虽然掌印很多,紧紧阻挡在剑气前进的路程。 然锋锐的剑气仍旧割裂一个又一个掌印。 威势不减仍旧气势十足往洪伯虎袭击而去。 “轰…” 洪伯虎在最后关头,在树冠上用气把整棵树给轰烂。 他人直接从树上掉落在地上,才躲过这两道交错的月牙剑气。 见状梁子渊追身而上。 在洪伯虎制造出来的缺口处飞身而下。 浩然步转化成杀伤力无比强悍的浩然腿。 一时间,洪伯虎整个人像是被许多的腿给围殴一样。 只见他的前后左右都是腿影。 却是梁子渊身法太快,在空中已经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唯有在出腿的瞬间,才堪堪捕捉到腿影而已。 “噼里啪啦…” 洪伯虎的掌法也不差,一边往林中撤退一边抵挡。 企图用树木的茂密去延缓梁子渊的速度。 可惜的是他忘记了。 梁子渊最强的并非腿法而是剑法。 当洪伯虎撤退到丛林之中后,梁子渊收腿后撤,再度使用长剑对敌。 “咔…啪…” 树木倒地的声。 残破的长剑上剑气四溢。 一时间树林中的树木均是倒了大霉。 剑气纵横于两人之间。 所有埃着、碰着、擦着的树木,都已经是被剑气的锋锐给割断。 所以也才有上面那样的树木倒地声。 未久,梁子渊停下手中长剑。 只是此时长剑更加的残破,随时都有要破碎之虞。 梁子渊剑尖指着洪伯虎。 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仿佛在说他自不量力。 而洪伯虎整个人已经像是浸泡在血液之中。 他的衣衫已经残破,上面尽是剑伤。 鲜血便是从这些划破或者刺破的缝隙中流淌出来。 “呼呼呼…” 洪伯虎脸色惨白,整个人也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的状态。 斜靠在一棵断树之上,随时都有要摔倒的可能。 洪伯虎嘴角蠕动一下。 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只是此时他,连呼吸都费力的他,又如何能够再有力气去说话呢? “咻…咻…” 两道身影破风而至,连带着还有两道掌影劈风而来。 一左一右间想要把梁子渊包围起来。 这两个掌影被两人使得是出神入化。 掌影竟然在围着梁子渊不断攻击。 不过几招之间就被他的剑气给尽数破坏掉。 “大哥。” “大哥。” 来人正是洪伯虎的二弟三弟,洪仲虎以及洪叔虎。 老三洪叔虎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药瓶。 倒出一颗红绿相间的丹药,给洪伯虎喂上。 洪仲虎则在一旁给他推功换血。 而洪叔虎着站在前面,和虎视眈眈的梁子渊对峙起来。 梁子渊又是两道交错的剑气,只是这次的剑气并没有太过凝实。 反而有些松散,还没有靠近便被洪叔虎给用掌气打散了。 “看来外头的传言没有作假,梁玖真的很强啊。” 洪叔虎虽然把梁子渊的剑气打散。 但他知道,刚才那交错而来的剑气。 仅仅是试探而已,和之前追逐着他大哥的威力有过之而无不及,难以望其项背啊。 “哼,那不过都是别人谬赞而已。 今天我才知晓,原来别人说的蜀中三大家族有多好。 那也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败类而已。” “梁玖先生,是不是对我等蜀中豪门有甚误会?” 洪叔虎皱眉问道。 “呵呵,没有什么误会。 你们也只是为了家族兴旺而已。 但不该的便是,用中华文脉的事情来开玩笑。” 梁子渊忽然嘲讽着说道。 洪仲虎这边经过几轮的推功换血,洪伯虎的伤势终于是稳定下来。 “大哥伤势怎样?” 洪叔虎对已经站在旁边,准备两人一起对付梁子渊的洪仲虎问道。 只见洪仲虎摇摇头,表示无大碍。 “没大问题,就是从今之后不能再动武。” 洪仲虎冷淡地说道。 洪叔虎闻言狠狠盯着梁子渊。 然后对自己的二哥有些无语,不能动武还说无大碍? “哈…恭喜两位,今日之后在家族中的地位又再次上涨一层。” 梁子渊对两人祝贺道。 “哼,年轻人不要高兴得太早,小心乐极生悲。” 洪仲虎冷言冷语道。 洪氏兄弟俩人,身上忽然爆发出惊天的气势,一个旋风于他俩人身边逐渐形成。 “御风掌。” 两个带着狂风的巨掌,向梁子渊追击而来。 滔天的气势,掌还未至,风先来。 狂风吹得大树弯了腰,吹得小树连根拔起,中树拦腰截断。 “咔嚓,咔嚓…” 尽是树木断裂之声。 “吟…” 梁子渊直刺出一道剑气。 这次的剑气凝练无比,威势从外面看起来是一点也没有。 但这道类似长剑般的金色剑气,一下就刺散洪氏兄弟俩人惊天地泣鬼神的御风掌。 梁子渊连忙进步上前,眨眼间人已经跨越距离来到洪仲虎身侧。 这忽然的袭击之下,原本洪仲虎应当是会受伤,最轻也是个断手之伤。 可惜洪叔虎在另外一侧,已经预料到梁子渊的攻击方向。 他掌中聚气直往梁子渊手腕击打来。 好一招围魏救赵。 如果梁子渊不变招的话,握长剑的手腕最轻都会被打折。 只见他横抹的长剑,忽变挽出一个剑花,将洪叔虎这突然袭击的招式给化解掉。 只是,如此简单的话,洪氏兄弟也就不会,能够称霸蜀中武林多年。 洪叔虎掌招用老后。 另一边的洪仲虎,却忽然从另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向梁子渊攻击而来。 洪仲虎,进招攻击梁子渊下肢。 迫使他连连后退,而洪叔虎解脱出来后,也开始攻击梁子渊上肢。 一时间梁子渊身前掌影如影随从。 无论他退往何方,都逃避不开洪氏兄弟俩人的进招。 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长剑上的裂痕开始扩大。 终于不堪负重之下“吟…呯…”长剑还是碎裂成一片片洒落下来。 梁子渊抓住这一空当,以极快的速度打出浩然星辰拳。 一瞬间,拳吟声中带着厚重的“噗噗”声。 原来星辰拳,拳印裹挟着精钢剑碎片,向着洪氏兄弟两人袭击而去。 同一时间,兄弟俩的掌影也是漫天映射,抵挡住这携带着巨力的碎片。 此刻,山腰上的战场中树林已经被三人摧残得满目疮痍。 折断得树木不计其数,歪倒地上的也不少,此时已经有许多人在外,围观看三人的战斗。 三人已经打出火气来,想要轻易停手也已经不是简单得了。 都已经是,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境地。 洪氏兄弟见梁子渊已经失去兵器,大喜。 兄弟俩人一直培养起来的默契也从这一刻很好体现出来。 一人攻击上路,一人攻击下路。 甚至在转身之间两人之间又会形成呼唤。 并且通常在攻守转换之间,也妙入毫颠。 梁子渊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招数,刚开始时便手忙脚乱,偶尔也会被掌风给打到。 若非躲闪得快速些,此时应当已经深受重伤任人宰割了。 从失去兵器到现今已经将近半个时辰。 梁子渊都是左支右绌,边抵挡边退。 树林几乎都已经被洪氏兄弟的掌风给犁一遍。 才有这么多残根断树。 躲闪得这么久,梁子渊也已经开始有些摸清俩人的招式,准备反击。 梁子渊退开与两人相距五丈后,忽然进招。 浩然星辰拳就是利用极快的速度,形成虚实变换的招式。 当你直面这些拳印时才发现。 原来所有的拳印都是真实,只是出招之人速度实在太快了。 正在一旁围观的人,也是在梁子渊使出这一招时。 才发现原来仅仅一个弹指时间(一秒钟)。 这人便像长出无数条手臂,紧握着拳头在攻击敌人。 这就是梁子渊已经略有小成浩然星辰——流星拳。 一个个携带着浩然之气,泛着金红相融合的拳头。 就像流星一般攻击着洪氏兄弟俩。 一时间拳影源源不断,又像大河流水滔滔不绝。 洪氏兄弟两人即使配合无间、妙到毫颠也依旧难以抵挡。 “这是什么拳法?” 洪仲虎问道。 此时,这兄弟俩人有点惨。 俩人相互搀扶着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嘴角上留有一点血迹,地面上血迹星星点点,由此可见俩人也已经深受重伤。 只是在外人面前。 不愿意坠了洪家面子,才勉强强撑着没有倒下而已。 “这是浩然星辰拳。” “浩然星辰拳?” 洪仲虎皱眉地重复一遍,这是一个陌生地拳法,从来没有听过。 “咳咳咳…年轻人,你很厉害,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和我等豪门作对。” 洪仲虎咳嗽着说道。 梁子渊不明白都已经受伤至此,为何这人还这般嘴硬? 可惜,此时在梁子渊身后,正有一道影子悄悄潜伏过来,而他好像并没有察觉般。 第129章 悲痛 “噗…” 梁子渊感觉一道热流喷在脸上,身后一个软躯靠在自己的背上。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间。 不用转身梁子渊也知道身后之人是谁。 可是这脸上的温热,还有一股咸咸的腥腥气息。 红色的血液,梁子渊心头上一跳,脸色大变。 转身后,只见洪兮茶整个人嘴角含血,脸上表情微微苦痛。 可是在见到梁子渊后,依旧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扯出一丝笑容。 梁子渊身躯一震,脑袋轰隆一声。 身躯一下涌上一股无力感,抱着依靠在身上的洪兮茶踉跄后退。 “兮茶,怎么样?” 梁子渊紧张问道。 洪兮茶脸色发白。 好看的柳眉此时正紧紧皱在一起,额头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细汗。 她也不言语,只是对梁子渊轻轻摇头,眼中满是柔情。 梁子渊手掌的浩然之气正像开闸之水 无休止地向着洪兮茶体内涌去,想以此来减缓伤痛以及疗伤。 只是,他并不知晓。 刚才偷袭之人所用的功法乃是金石碎裂功。 此功法的特点便是中此招者轻则内腑受损,重者药石难救。 而偷袭者奉命要取他性命,所以也并没有手下留情,一击使出十二分的力气。 偷袭者见一击没有建功,返身再次进招。 梁子渊则是一边用身躯背着洪兮茶。 一只手给她疗伤,一只手对敌,如此这般一心二用。 黑衣人虽然所修炼的乃是金石碎裂功。 可惜境界并不是很高,才炼气化神六品,与梁子渊相距两品之多。 且金石碎裂功之效,多作用于五脏,所以此功法最佳便是偷袭。 梁子渊的浩然诀比之要高级许多。 才能够一边御敌一边给洪兮茶疗伤。 “浩然星辰——流星拳。” 梁子渊的拳头上一瞬间凝聚起一大团气,在黑衣人还没有靠近就已经被击中。 “咔擦…” 黑衣人的胸膛已经凹陷进去,在身后还有一个拳印突出。 这瞬间凝聚起,梁子渊体内三分之一的浩然炁。 击打在黑衣人身上,其威力之恐怖。 也只有这位即将死去的黑衣人才知晓。 只见黑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外围那些一直在观看的人也是纷纷咂舌。 没想到表面上文质彬彬的梁子渊也会下此狠手。 见敌人已经毙命,梁子渊继续专心给洪兮茶疗伤。 可惜,即使浩然炁不断地注入到洪兮茶体内。 也依旧没能使得她伤势有所好转。 “兮茶…” 梁子渊正在专注给洪兮茶疗伤时,人群中忽然发出一道怒吼。 只见洪汉林身影瞬间便来到两人身前。 关键时刻梁子渊仅仅是抬下眼皮瞥向洪汉林。 不料就是这一下却让他亡魂大冒。 洪汉林手中持短匕首往梁子渊心脏处直插而来。 经过源源不断的浩然之炁的灌注,洪兮茶体内也终于有些许恢复些许力气。 在洪汉林靠近两人时,她见自己二兄脸色狰狞。 便已经感觉要坏事,才恢复一些力气的娇躯,忽然冒出一个巨力,使得她翻身抵挡在梁子渊前。 “呲…” 一声很轻很轻的利器入体声,三人都能够感觉到。 “砰…” 梁子渊左手一掌直接打飞洪汉林。 “兮茶,兮茶。” 梁子渊抱着已经瘫软在他怀中的洪兮茶,连连惊呼道。 洪兮茶此时眼中泛着爱意。 梁子渊从她纯净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以往湿漉漉的眼神今天,此时此刻却不再是怯生生。 而是满怀爱意,浓烈、火热,仿佛要融化掉梁子渊的那一颗心。 梁子渊能够感觉到。 他感觉到洪兮茶体内的生命之力正在萎缩,正在流逝。 他也知道,洪兮茶对他爱得深沉,爱得很紧。 抓起她柔软的素手,两人十指紧紧扣着。 梁子渊剑指在她伤口处连连点击。 流出来的鲜血正慢慢止住。 可体内的生命之力却依旧在流逝。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洪兮茶声音微弱,一连说了三声对不起。 梁子渊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洪兮茶柳眉微蹙,嘴角上却挂着微微笑。 怀中人娇躯一颤,梁子渊感觉她呼吸急促起来。 而他此时已经停止往洪兮茶身上注入浩然之气,只是抱着她,眼中也满是她。 梁子渊头和洪兮茶的头依靠在一起,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她的呼吸上。 感受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静。 默默数着她微弱的呼吸。 当数到第九下时,梁子渊从她眼中看到生命的陨灭。 当她眼中最后一次充满痛苦,并逐渐翻白。 当最后的颤栗划过她身躯后,他用手指合上她的眼睑。 洪兮茶终究还是放下她的先生走了,当然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生前她对不起先生三次,最后虽然道歉了。 却要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弥补。 梁子渊面无表情,抱起洪兮茶的遗体看着离自己并不远的洪汉林问道;“为什么?” “我不像你梁玖,年纪轻轻便闯下偌大的名气。 我也不如你梁玖,年纪轻轻的武功已经快到练气化神之巅。 我是文不成武不就,而母亲也因为如此至今还是个妾。 从小我就明白,所有的一切东西要自己去争取。 过程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只有这样你才能有收获。” 洪汉林眼神含怨说道。 “难道这一切空乏的物质比起亲情还重要吗?” “亲情?哼,亲情是什么东西?值几块钱一斤?” 洪汉林讽刺道。 “感情这种东西,是能够用价值去衡量的吗?” 梁子渊生气反问道。 “哼,看来你梁玖是没有挨过饿。 你知道挨饿三天是什么感觉吗? 那种饿得发慌,眼睛发绿。 见到一切东西都想吃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你甚至不知道饿的滋味是什么? 不是人人都像你梁玖一样,能够安安稳稳长大。 能无忧无虑地读书,享受一切。 我洪汉林打记事起,就没有一天不是被人欺负的。 小些时候还好,最多只是推搡或者打一下。 长大后族中兄弟各个看我不顺眼。 轻则打骂,重则让我没有饭吃。 或者吃他们的剩饭剩菜,甚至要和狗争食。” 随着洪汉林这一番的发泄。 洪家最后的一块羞布也被他给撕扯下来。 其他人闻言哗然,虽然知晓豪门大族之中龌龊不少,却不想今天听到的还是很新鲜。 “可这也不是你要杀害我梁玖的理由。” 梁子渊感觉洪汉林面目越发的可憎。 “哼,李公子前些时日传信与我,说此番只要能够杀死你梁玖,便支持我当上洪家的家主。 到时候,在洪家我洪汉林就是一言九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娘亲的地位也将会无限提高,如此一举多得的事情我为何不做?” 洪汉林微笑道。 “所以,兮茶一直被你瞒在鼓里? 而你也就是利用她的善心和爱心是吗?” “哼,这个傻瓜,我都和她说了,不要插手。 只要袖手旁观就好,到时候娘亲和她在洪家的地位都能够大大提升。 而她那时候想要什么东西没有?” 洪汉林咬牙切齿道。 就是因为洪兮茶,他的刺杀计划才功亏一篑。 “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李公子压根就不能实现他给画话的大饼?” 梁子渊问道。 “哼,你是不了解李公子的势力,否则又怎会如此说?” 洪汉林嘲笑他没有见识,不知这世道的深浅。 “哼,你所谓的李公子不就是李瑾吗? 你可知晓他其实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梁子渊一语道破洪汉林内心中的秘密。 洪汉林闻言震惊不已。 他完全没有想明白梁子渊是如何能够猜测得到,他背后之人乃是李瑾。 “你是如何知道的?” “哼,很难猜到吗? 我梁玖才初出江湖,能够得罪的起的人不多。 一只手都能够数过来。 而这其中李姓的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是不是啊,我的八师兄。” 梁子渊大吼一声。 刚才一丝熟悉的气息一闪而过,他已经感觉到那就是李瑾已经到来。 “哈哈,还是小玖了解师兄我啊。” 李瑾的声音从人群中遥遥传来,但是梁子渊并没有发现他人站出来。 “哼,无胆鼠辈。” 梁子渊冷哼道。 “你看,他现在连出来都不敢。 你还指望他能够扶持你当洪家家主,白日做梦吧。” 梁子渊离间道。 “哼,等收拾你之后。 那是我和李公子之间的事情了,就不用你梁玖去关心。” 洪汉林说完后,掌上金光闪耀。 “这是洪家掌法的第九式,龙飞凤舞。” 洪仲虎以及洪叔虎兄弟俩人激动道。 “龙飞凤舞。” 洪汉林双掌仿佛一对翱翔的凤翅,双腿便是飞龙的利爪。 洪汉林化身为龙凤,翅、爪同时攻击。 “浩然星辰——流星拳。”梁子渊双拳快速出招,他愤怒地和洪汉林硬碰硬。 碰撞完后,两人同时向后撤。 “哼,隐藏的真是深啊。” 梁子渊此时因为洪兮茶的死很愤怒。 可也得益于多年的读书养气,并没有被愤怒裹挟而冲昏头脑。 “彼此,彼此。” 洪汉林毫无惭愧道。 两人再次进招,碰撞在一块。 第130章 踏天 两人此时就像火星以及地球碰撞在一块。 梁子渊这边的浩然星辰——流星拳,漫天的拳影打破空气所形成的呼啸之声。 直逼围观的众人耳膜,有些武功低下之辈直生生被这声音给击倒。 洪汉林这边龙飞凤舞,龙凤结合间所发挥出来的力量也不弱于人。 凤翼煽动间所发出来的一波波火球,和梁子渊的拳影碰撞在一块。 便已经差不多快要把能量抵消完,而龙爪却偶尔还会出其不意地还击。 梁子渊偶尔在洪汉林的突袭之下也是会受伤。 不久后他身上的衣衫已经出现许多的爪痕。 被扯破扯烂的地方也开始多。 当然,即便如此梁子渊也没有后退半步。 因为身后便是洪兮茶的尸体。 但凡他若后退洪兮茶的遗体便会受到破坏。 “啊…” 洪汉林的龙爪一下抓在梁子渊肩膀上。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洒落在残破的地面上。 拼着着受伤的一击,也终于是把洪汉林给打退。 “我不管你是哪一个家族的,请帮我照顾好她。” 梁子渊就趁着空隙间,抱起洪兮茶的遗体来到杨倩身边,说道。 放下遗体过后,梁子渊再次回归到场中和洪汉林战斗一块。 “保叔,这…” 杨倩被梁子渊这忽然的操作给弄懵了。 “小姐,我们带着洪小姐的遗体先离开这里吧。” 杨保却出乎意料地对她说道。 “带着你家小姐离开这里,这里即将要发生大战。 所有的人都无可避免卷入到这里面来。 其中的危险不是你这个炼气化神七品能够应付得了。” 原来刚才梁子渊离开前已经给杨保传音。 两人携带一具遗体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去。 有些人虽然觉得不妥,但都不敢去阻止。 这可是杨家的女诸葛,如果惹到的话就不好了。 “站住…” 洪汉林见自己小妹的遗体即将要被带走,怒吼道。 在他这一声怒吼声中,所携带的音波冲击残破的战场。 一时间使得整个场地烟气弥漫,音波甚至带起地上树木残肢以及泥土。 “呼呼呼…” 梁子渊使出浩然追星步,几个硕大脚影打断洪汉林的音波功。 他的左手耷拉着。 肩膀深可见骨的地方,已经被他用截脉法给止住血。 可是伤及筋骨的伤势,并没有一下就复原。 “你这个凶手,现在居然让外人带着我小妹的遗体…” 洪汉林控诉着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被梁子渊打断。 “你个伪君子,给我住口。 若非因为你们洪家之事,兮茶又如何会魂归西天?” “哼…这都是她咎由自取。 若非她多事此时我已经成功当上洪家家主。 到时候想要什么的男人没有,何必守着你这个腐儒?” 洪汉林道。 “看来,这一切都只是你的借口而已。 你借口企图让自己站在道德的至高点。 从而去执行一切对自己有利之事。 而不顾及他人的牺牲,践踏这世界的道德和伦理。 无耻,无耻啊。” 梁子渊愤怒道。 “咱们彼此彼此,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洪汉林淡定地说道。 “最起码我梁玖不会罔顾亲情而不择手段。” 梁子渊道。 “多说,无用,还是战吧。” 洪汉林话音刚落,人再次化作龙飞凤舞向梁子渊而来。 “可一可二不可三,同样的招式,在我这里使用三次是没有用的。” 梁子渊话音落下后,整个人像加装了火箭推进器,直达空中。 一道烟气从梁子渊的脚下产生,曾家山上的人看着这一幕都有些目瞪口呆。 都不明白,为何人的速度居然可以这么快。 “龙飞凤舞。” “浩然追星步——坠落。” 一直到达至高点的梁子渊。 忽然极速坠落,脚下一阵金光冒出。 直破空气且速度愈发加快,渐渐的一个脚影出现,紧紧包裹着他。 “轰隆…” 烟尘飞扬。 “咳咳咳…” 周围的人被这一阵烟气给呛到直咳嗽。 当烟尘散尽之后,一个巨大的脚印出现在残破山坡上。 “刚才那是什么?” “这是一招什么腿法?” “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可怕的武功招式吗?” …… …… …… ……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表示都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招式。 当然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招式。 这乃是梁子渊福灵心至,而创造出来的一招自天而降的腿法。 还是第一次使用,别人又怎么可能见过呢? “咳咳…呸…这是什么招式?” 洪汉林自脚印中爬出来,问道。 “我也不知这叫什么招式,你开心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 叫三脚猫或者两脚鸭都可以。” 梁子渊说道。 “噗…”洪 汉林感觉受到侮辱,一口老血自喉咙中喷出。 “龙飞。” 洪汉林瞬间化身为一条由内气构造而成的银龙,利爪瞬间抓住梁子渊。 “浩然星辰——流星拳。” 梁子渊瞬间启动极速,一下就挣脱利爪的束缚。 “踏天。” 左手受伤的梁子渊将拳法化为腿法。 一拳一腿开始反击。 两人的气劲碰撞散发在空气中。 一阵阵的风刮起,吹动着其他人的衣摆飒飒作响。 “呼哈…呼哈…” 连续不断的进招,体力的快速消耗,此时两人都已经有些气喘。 停下招式的两人,恶狠狠地盯着对方,也在观察着对方的破绽。 围观着的大家族众人,也许是见有机可乘,也开始下场了。 曾家、洪家、姚家、解家等,蜀中豪门大族也已经准备好,这些人团团围住梁子渊。 耷拉着左边胳膊的梁子渊有些不解。 为何这些人一直在找自己麻烦? “为何?” “梁玖先生还在装疯卖傻吗?” 说话之人乃是正是洪家的家主。 也就是洪兮茶以及洪汉林的父亲洪国忠。 “未请教?” 见这是一位面善的中年人,梁子渊问道。 “在下洪国忠。也就是汉林的父亲,同样是兮茶的父亲。” 洪国忠在说洪汉林名字时那语气高傲得让人羡慕。 而说到洪兮茶却时一副嫌弃的样子。 “父亲?看着像父亲,可不见伯父脸上以及表情上有丝毫的悲伤。 想来这份无情应当从伯父这里继承的了。” 梁子渊嘲讽道。 “呵呵,她既然享受了家族给她带来的方便,那么为家族做出牺牲也是应有的本分。” 洪国忠轻松说道。 “那不知为何你蜀中的豪门大族此方如此大动干戈来围剿我梁玖。 能否给我解惑一下到底所为何事?” 梁子渊轻声问道。 “哈哈,我的师弟,你为何就想不明白呢?” 当李瑾熟悉的声音传来,梁子渊才恍然大悟。 “还是师兄厉害,不知次方又许诺出了什么东西。 才使得蜀中几大豪门如此尽心尽力地为你办事?” 梁子渊见李瑾站在外围的山石上,轻声问道。 “哈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万户侯而已。” 李瑾悄声说道。 “啧啧啧…” 梁子渊摇摇头。 并非因为李瑾大方,而是觉得这蜀中的几大豪门蠢。 要知道拿下他们蜀中几大豪门就已经,相当于拿下蜀中七成的势力。 再以此为跳板拿下蜀中已是易如反掌。 这样的泼天大功,却仅仅是几个万户侯之位就给打发。 “师兄为何一再要置我于死地?” “因为你梁玖乃是现今浩然门的唯一掌门人。 只要杀掉你便可取而代之。 只要掌握了浩然门后。 便可号令隐匿在尘世间的那些人才和财富。 如此之后我李瑾便可如乘风之大鹏,直达云霄九万里。” 李瑾终于是给出了,梁子渊如哽在心的答案。 “看来,此番梁玖是要折在这曾家山上了。” 梁子渊微笑着说道。 “哈哈,看来小玖也是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近,还有什么遗言吗?” 李瑾嚣张问道。 梁子渊摇摇头,道:“ 腥风血雨曾家山, 请君试剑石笋锋。 一剑霜寒万刃山, 天下群雄堪束手。” 梁子渊吟唱完这诗后,右手一阵金光闪耀。 整个人包裹在拳影之中,从包围圈中突围而出,方向正是金风玉露。 一下子便躲到金风玉露茂密的树冠之中。 梁子渊此时心跳脉搏等已经降到最低,以此来躲避金风玉露的追捕。 金凤玉露只对活物感兴趣。 至于死物则是兴趣了了。 也就是如此梁子渊,刚才被如此多人,包围着还气定神闲的原因。 “快,把他找出来。” 李瑾急得跳脚。 都已经是嘴边的肥肉,却忽然插翅而逃,如何不令他火冒三丈? 李瑾话音还没落下,就已经有人冲出去。 这蜀中的豪门中人,对于金风玉露都不熟悉,均以为只是一棵寻常的大树而已。 “等等,不要过去。” 洪汉林话音落下后,已经太迟了。 二十余立功心切之人,已经被金风玉露的树枝给敲晕裹走。 “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嘛?” 李瑾震惊问道。 “这个是金凤玉露,这树能够吃人。 你们看到的一个个大茧子,里面的不是人就是其他野兽。” 洪汉林说道。 而那二十余人的家族,众人对洪汉林怒目而视。 都觉得他就是有意不说,让人去送死。 “那这东西可有办法对付?” 洪国忠问道。 “毒,上次我们就是用毒把它迷晕,然后过去的。” 洪汉林斩钉截铁道。 他不知道的是,对于金风玉露这样的植物来说。 通常中过一次招后,便会调整自己的生存结构。 相同的招数再用第二次就会失效。 第131章 熟悉的杀手 “为、什、么,会、没、有、用?” 洪国忠咬牙问道。 “啊?呃…这…这个…这…” 洪汉林结结巴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废物。” 洪国忠道。 “你去试试。” 洪国忠对着刚才刺杀梁子渊的杀手道。 “哼…” 此人只是骄傲地冷哼一下,然后就不再理会洪国忠。 “你…” 洪国忠手指颤抖指着他。 求救般地看向李瑾,不过此时李瑾视线并不在这边,而是转移到金风玉露中去。 越看这树越发的感兴趣。 李瑾眼眸中偶尔闪过金光,视线之中兴趣昂扬。 洪国忠见外人不可靠,只能派出自家人。 “汉山你自己去试试。” 洪国忠见一旁已经包扎好的洪汉山说道。 此时洪汉山模样有些惨淡。 只见他一只手臂残缺,脸上惨白,头发凌乱。 只是眼中的寒光却比之刚才更甚。 也许是洪汉山也想报仇雪恨。 而刚刚好洪国忠便把这个机会给递上。 况且,此时他已经和废人无二样。 若是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总有天会被他的父亲弃之如履,在他们洪家现在就是这么残酷。 没用的东西,无论人或物都会被放弃,且是没有任何拯救的可能。 在洪家这个家族之中,少有人能够不自私自利。 洪家执行的杨朱理念:拔一毛二利天下不为也。 因此,在洪家这个豪门大族中。 几乎人人都是自私自利者。 为他人着想之人少之又少。 洪汉山使出轻身功法,纵越间,已经来到金风玉露之下。 一瞬间许多的金风玉露树枝。 像闻到腥味的猫咪般,向他围攻而去。 只是,洪汉山身法明显也是十分高明。 一闪一躲之间便已经,躲开这一波袭击而来的树枝,然后进到金风玉露树阴之中。 梁子渊正在树荫之下闭目调休。 他的心跳若有若无,连呼吸也是久久才有一次。 当洪汉山进到里面后,躬身来到梁子渊身前:“先生。” “你来了。” 梁子渊睁开紧闭的眼眸,一阵金光闪耀。 “还请先生为我接续上手臂。” 洪汉山从背上拿出一节寒气凛然的断手。 正是前不久与梁子渊争斗时被砍断的手臂。 洪兮茶在世间的最后遗言便是。 请求梁子渊帮自己兄长接续上断臂。 而刚才进到金凤玉露中疗伤之前。 就已经传音给洪汉山,让其想办法进到这树荫之下,方才便宜行事。 其实,刚开始洪兮茶见洪汉山受到断手之伤时。 也时万分焦急,只是当他想到梁子渊一身本事神秘莫测时。 便偷偷传信给自己兄长,希望他能够保存好断手。 所以,才有此番的断手接续事件。 梁子渊接过洪汉山的断手,右手握拳使出浩然星辰拳,往金凤玉露的树荫和大地之上使力。 “先生,这…” 洪汉山有些不明所以。 “你已经进来有一段时间了。 可是如果一直保持着风平浪静的状态。 那么就太反常。 这几下就是让外人知道,这里面也不平静。” 弄出一些动静后,梁子渊就停下拳法。 开始专心致志对付起洪汉山的断臂。 浩然之气运行在断臂之上后。 一层淡淡的金光瞬间就瓦解手臂上的寒气,使得手臂上泛起粉色。 此时的断臂仿佛活过来似的,有着血液流通后的血色,有着鲜活的弹性。 梁子渊接过洪汉山递过来的小刀。 在他包扎好的伤口处画上一个十字。 就撕开包扎好的绷带,伤口裸漏出来的瞬间,鲜血也止不住地往外流。 手掐剑指,在断手创口出连连点射,鲜血也开始逐渐停止流动。 洪汉山此时脸色也更加惨白,额头上大汗淋漓。 不过此人也不失为一条汉子,如此的断臂之痛。 此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叫喊一声。 仅是从他脸部上不断抖动的肌肉也能够看出,这疼痛并不小,只是被他忍耐下来而已。 “接下来会更痛,我会修剪掉你断臂创口处多余的,死肉使得伤口更加的平整。” 梁子渊话音才落。 也不给洪汉山多余的准备,握着小刀的手已经使出残影。 洪汉山,此时不仅仅是脸色大变。 连人都已经疼得有些恍惚。 只是其身体上的肌肉整一跳一跳,显示出这疼痛级别已经是最高级。 “呼…” 洪汉山终于长出一口气,梁子渊修整完毕。 然后对着刚刚恢复血样的断臂创口开始修整。 速度比之修整他身体上的那处创口更快。 “准备。” 拿着断臂的梁子渊脸色严肃对洪汉山说道。 “嗯。” 洪汉山重重点头,示意可以开始,完全没有问题。 “啊…” 只是洪汉山话音刚落,梁子渊拿着断臂已经和他创口传衔接起来。 手上剑指喷出一阵阵柔光,沿着手臂筋脉开始一点点地运行接续。 洪汉山是心惊肉跳,一会长出一口气,一会又痛得冷汗直冒。 每当梁子渊的浩然之炁,流转在刚接驳好的筋脉,疗伤时。 洪汉山就会因为舒服惬意而出一口气。 浩然之炁拉动筋脉接续时。 那种要命的疼痛就会使得他只觉得痛入骨髓。 就是这样的一张一弛之中,洪汉山终究坚持下来,完成了治疗。 梁子渊已是满头大汗,一番细致又费内气的疗伤下来。 每一步都像在走钢丝,一步错便会步步错,最终也就功亏一篑。 “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断手呼? 你这手臂想要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接下来的半年都不能够使用武力去对敌, 所以最好还是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生活一段时间再说。” 梁子渊把洪汉山胳膊固定在脖子上后,说道。 “谢谢先生。”洪汉山感激道。 “你不怨我砍断你手,使得你承受断臂之痛就已经很好。” 梁子渊摆摆手道。 “先生,小妹她…”洪汉山想问洪兮茶是不是还有救。 “唉…” 梁子渊叹气摇摇头,情绪低落。 此时,在金风玉露之下两个男人相对无言,都陷入自己的伤心往事之中。 洪汉山则是伤身于自己小妹。 这个善良而又纯洁,尚不满二八年华的女子就如此离自己而去。 梁子渊则是感叹,那个像精灵一样的女子,从此再也不见。 “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洪国忠。 “你去看一下。” 洪国忠对洪汉林命令道。 “这,父亲你看,这是不是再商量一下?” 洪汉林犹豫了。 这金风玉露之中还藏有什么诡异的东西,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贸贸然进去的话,多半是途中而夭折。 况且此番大哥已经折损在里面,自己离家主之位也就更近一步。 “废物,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犹豫。” 洪国忠言道。 洪汉林闻言就更不敢多言。 也不敢多有其余动作去刺激自己的父亲。 “你大兄牺牲,这下可就遂了你愿,没人再和你争抢。” 见金风玉露中久久没有动静,洪国忠对身旁洪汉林说道。 “父亲言重,都是有赖于父亲的青睐才得以如此。” 洪汉林此刻像一位听话的小孩,低着脑袋说道。 “哼…” 洪国忠冷哼一声,背身,仰望着正在高处的李瑾。 李瑾察觉到洪国忠的视线,大手向后一挥,背手接着看起金风玉露。 刚才的那位杀手身影一闪而逝,就已经来到金风玉露的底下。 本来平静下来的树枝,又再次动起来。 许是因为这来来回回多次的挑衅,惹怒了金风玉露。 它这次出动的不仅仅是树枝,还从某些树枝断处喷出丝来。 树枝以及丝线刚把这杀手困住。 可忽然间这杀手碎裂开来。 树枝仿佛缠住的不是人,而是一团雾气。 “嘭…” 黑衣杀手瞬间又出现在树枝的旁边。 他挥动手后树枝齐根而断。 杀手手上握着一柄透明的兵器,且锋利无匹。 其他人花尽力气,都未必能够砍断的树枝,在他手上却轻而易举。 金风玉露也感觉这人不好欺负,树枝不再像刚才那般直接捆人。 而是在一旁不断骚扰,只有瞅到空隙时才会忽然袭击一下。 至于断枝处能够吐丝缠绕,却也抵挡不住杀手手中的透明兵器。 随着不断深入,终于黑衣杀手在金风玉露主干处见到梁子渊。 梁子渊在收到外头有动静时。 便已经知道有人要闯进来,早就让洪汉山离开,躲在金风玉露主干之后。 所以此时,这黑衣杀手也就直面梁子渊,两人身上的气势都在不断地攀升。 都说武林高手之间的决战胜负往往在刀鞘之中。 此时两人气势攀升碰撞,即便是金风玉露也要退避三舍。 “老朋友,这么久不见了,今天打算以这么个面目视人嘛?” 两人气势即将要达到顶点时,梁子渊很突兀地开口说道。 一下就打断与之敌对的黑衣杀手。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黑衣杀手扯下面巾。 一张熟悉的面孔,又再次出现在梁子渊面前,是宫保森。 曾经顺风镖局的小队长,终于又出现了。 “说穿了不值一提,从你刚才刺杀我不曾得手。 被兮茶姑娘抵挡住的那一下,我便已经知道是你。 没想到刚才的浩然星辰拳,居然没有要了你的命。 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是李瑾的人,曾经我以为你是李轩的人。” 梁子渊道。 第132章 透明的直刀 “我宫保森此生只能是李公子的人,也仅能是公子的人。” 宫保森狂热说道。 “看来,我这师兄收买人心的手段,还真是得到李轩的真传啊!” 梁子渊感叹道。 “哼,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皆不懂公子的大愿, 也不明了。 公子为了天下,能早日归一所付出的努力。” 公保森嘲笑道。 “呵呵,再大的愿也不能无视民心。 若是人心向背之时,再大能力最终皆是空。” 梁子渊道。 “哼,公子身边此时集结了大批的人才。 我大唐迟早还是会再次一统山河。” 宫保森道。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等到时人心皆散之日,便是你等覆灭之时。 孟子曰:民贵,君轻,社稷次之。 而你等这些野心家,却想凭借了了无几之力。 妄图颠覆这天下,简直就是笑话。” 梁子渊道。 “哼,届时我等取出诸葛孔明先生的这一批藏书。 便可集结天下所有大儒一起解经。 以为延续我华夏文脉而出力的名头。 想来这些腐儒们,为了名声肯定会闻风而从之。” 宫保森此时,还在幻想着能够取走诸葛亮的藏书。 梁子渊闻言摇摇头,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些人总以为诸葛孔明先生的藏书,真的就在这曾家山笋峰之。 可惜已经破解秘密的梁子渊,却不会给他们多说。 真的以为争天下,仅仅是一些大儒就可以了吗? 要的是长枪利器,要的是粮草金银,要的是制度,要的是人。 而这些却恰恰是李瑾当前最缺的,他更缺一个大义名分。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礼义不兴。 “看来,我们这次终于还是要打过一场才行。” 梁子渊见宫保森依旧执迷不悟,说道。 “哈哈,看来梁玖先生也知道。 这乃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武功就两个字。 对的站着,错的躺下,就是这么简单。” 宫保森洋洋得意地说道。 梁子渊忽然从怀中拿出一丝巾蒙住眼睛。 刚才宫保森在刺杀他时的速度有多快,他都能够感觉到。 如果要和他比速度的话,自己终究是逊一筹。 因此才蒙住眼睛以关闭观感,从而使用心感,以静制动。 “呲…” 宫保森无声地出现在梁子渊身边。 手中的透明兵器刺破空气传出尖锐的声音。 蒙着眼睛的梁子渊仅是一个侧身。 就已经躲开宫保森的无声刺杀。 “浩然星辰——流星拳。” 依旧是最熟悉的拳法。 刚捕捉到宫保森踪迹的梁子渊,侧身躲过刺杀后马上反击。 “噗…铛…噗…噗…” 两人碰撞中既有肉体的冲击声。 也有梁子渊打在兵器上的清脆声。 宫保森一边抵挡着梁子渊浩然星辰拳。 一边后退想要快速拉开两人的距离。 近战对于他宫保森,这样的刺客类型人物,是以弱击强,多有不便。 身为一个刺客类型的人物。 最擅长的便是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或者悄无声息地刺杀才是成功的最好方法。 而与梁子渊直面,硬碰硬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 感觉到宫保森已经离开自己的攻击范围。 梁子渊也仅仅是打起精神来防备。 并没有主动出击,此时也不是出击的好时机。 而宫保森也不急着进攻,两人都在相互耗时间,在耗耐性。 最终支持不住的那一方肯定会先出手。 对于梁子渊这样喜欢读书之人来说,耐心乃是最不缺的。 从小到大,读书之时多是自己一人。 只有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拒绝得了诱惑的吸引。 通过外感,他能察觉到宫保森在不断地转换地方。 好几次,甚至露出一些小破绽来引诱他出击,可惜都被他给识破。 终于,宫保森还是忍耐不住,进招了。 只见他手中拿着透明的武器,往梁子渊身前劈砍,然后上撩,转身再劈。 就是如此,梁子渊在光线的明暗之中终于感受到。 宫保森拿的乃是一把,由特殊材料制作的直刀。 躲过宫保森的连番追击后,梁子渊还是那一招,浩然星辰——流星拳。 这一招是最省力也是速度最快的一招。 虽然威力不是最强,可是当你有一招疏忽。 浩然星辰—流星拳,就会如大江大河滔滔不绝地打击而来。 “噗…” 梁子渊感觉自己打断了宫保森的肋骨。 一道锋利的刀锋已经劈碎他头顶上的空气。 将要落到头顶上,刀锋之中的锐利之气, 已经伤到头皮。 梁子渊头皮上微微疼痛。 他知道如果自己躲不开的话,此招定会让自己一分为二。 只是,此时已经是危急关头,并且宫保森把梁子渊所有的退路都已经封闭。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梁子渊左右的食指以及中指,泛起耗光。 手指在此刻仿佛就是染上一层金属,变得坚不可摧。 “叮…” 这势不可挡的力劈华山,被梁子渊用两只手指给夹住。 不给宫保森太多时间的考虑。 梁子渊脚下连连踢,宫保森一时间挣脱不得。 “破…”梁子渊一声大吼,脚下侧踢把宫保森整个人踹飞到金风玉露的主干上。 “锵啷…”刀掉地上的宫保森,已经瘫软着靠在金凤玉露的树干上。 口中大口大口吐血。 大罗金仙都难以再救回。 他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近乎破碎,这也是梁子渊恨极他。 不仅仅是骗了他。 还杀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光——洪兮茶。 在洪兮茶死后,梁子渊感觉自己的人生,以后可能就会少上很多阳光。 因此他想起老子中的一句话:知其白守其黑,可以为天下式。 对于仇人他也就不再心慈手软。 不会再像以前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唰…” 金风玉露也是见机行事。 宫保森此时已经是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树枝瞬间席卷而来,把宫保森包裹起来。 吐丝,不久后一个新鲜的大茧又形成。 梁子渊再次闭目休息起来。 至于外面的人则是看到,金风玉露上又挂上一颗新鲜的大茧子。 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向高处上的李瑾。 可惜此刻李瑾对金风玉露依旧是心心念念,看得津津有味。 至于自己派出去的人,是生是死都无关紧要。 这些人在他眼中也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外头的人此时都是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小公子又待如何? 下面的几位家族领头人,你推我搡的都想要对方去问。 只是当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打破沉默的气氛。 需要重的心理压力,是平时的成倍之多,所以此时都没有人敢出言。 时间就在这冷却漫长的气氛当中溜走。 “踏踏踏…” 脚步声自金风玉露的树荫下传出来,在众人的期待目光中梁子渊缓步踏出。 他的左手依旧耷拉着,可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却与几个时辰前大有不同。 夕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之下。 此时仅余的一丝光亮,照在梁子渊那修长的身躯上。 而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却与昨日天差地别。 昨日的他是一副书生儒雅样。 今时今日的此时此刻梁子渊身上。 气势凌人,如锋芒毕露。 许多人在他视线望过去时,均是不敢与其对视。 “是梁玖。” “他没死。” “他出来了。” “他是来找我们报仇的吗?” …… …… 人群里议论纷纷,不过大家更多的视线还是投射到李瑾身上。 都八卦想看看这师兄弟俩准备怎么做。 “哇哦…这不是我的小玖师弟吗?” 李瑾怪叫道。 “哼…” 梁子渊冷哼一声。 环视一圈周围人群,梁子渊见到此刻仅余蜀中三大豪门大族,以及曾家的人。 至于那十大豪门大族,应当是已经退出曾家山。 至于撤退离开不似他们的作风。 可以肯定一定是在,某个地方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梁子渊手握宫保森的透明直刀。 只见他化剑法为刀法,两道剑气凭空出现一般,直往高处的李瑾袭击而去。 “嘭…” 李瑾才刚刚闪开,他站立的地方已经破碎。 持刀的梁子渊耷拉着一只手,轻身功夫发挥到极致。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几大豪门人群中。 如狼入羊群般,居然没有一合对手。 只见他如砍瓜切菜一样。 在人群中纵横,杀个两进两出后,终于遇到阻碍。 却是洪汉林以及其父亲洪国忠两人,使出家传的掌法在与梁子渊抗衡。 刚开始,俩人没想到梁子渊手中武器。 所以才在震撼以及恐惧,后来想明白后便出手抵抗。 “龙飞凤舞。” “凤舞九天。” 父子俩一上来就是绝招。 龙飞凤舞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凤舞九天梁子渊却是第一次遇见。 只见一只炁化的彩凤,双翅中不断挥舞出一道道红色的掌影。 父子俩人一左一右围攻其梁子渊。 手中持着透明直刀的梁子渊。 却不敢与两人争锋,而是后退到金风玉露树下与之周旋。 “叮,叮,叮…” 刀刀致命,可刀刀都被父子俩联手抵挡。 不过,在树荫下俩人。 有时候还需要花费精力,去抵挡金风玉露的偷袭。 如此的耗费精力,使得梁子渊直刀还是能够伤到两人。 且,金风玉露有时还用树枝卷起梁子渊,协助其躲避开攻击。 第133章 洪汉林的末日 “你为什么,没有受到金风玉露的影响。”洪汉林以及洪国忠退至一旁后,诧异问道。 “这个问题你还是带着下去向兮茶问吧。” 梁子渊并没有回答他。 继续进招,虽然是刀化剑法来使用。 可是威力依旧不减。 他心中有恨,恨这些大家族的无情。 恨这些大家族抹杀自己心中那一抹光亮。 现在的每一次进招,均是他武功有成后最大的威力。 三人交手将近半个时辰,梁子渊以一人应付两人。 虽然尽落下风,可还是被他找到一破绽。 便是洪汉林在进招时,会有一个细微的停顿。 这也许是他在练习时所形成的惯性。 可惜没有师父来进行反馈,所以在今天就是致命的漏洞。 “龙飞凤舞。” 洪汉林再次使出这一招,梁子渊此时已经是十二分专注地盯着他。 【出现了。】 看着那破绽出现,梁子渊心中大喜。 只见洪汉林,龙爪和凤翅结合时,微微出现一个停顿。 就是这么一瞬间停顿。 却也是洪汉林的致命缺点。 此时乃是新招未成。 老力无以为继,在空中毫无防御能力。 “吟…” “呃…” 一道乃是兵器长吟声。 另外一道便是洪汉林被兵器刺进身体时,惊异之下所发出的声音。 “怎…怎么可能。” 洪汉林眼珠爆裂,声音颤抖道。 “哼,多行不义必自毙。” 拔出透明直刀。 梁子渊回身抵挡住洪国忠的凤舞九天。 “铛铛铛…” 梁子渊反手就是三招乱砍,可都被老辣的洪国忠给抵挡住。 而且他还进招,一脚踢在梁子渊耷拉着的左边肩膀上。 借力迅速后退,不久后就消失在梁子渊的眼前。 “老东西,算你命好。不过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吗?是不是太小瞧我梁玖了。” 梁子渊见洪国忠已经走远。 也就不再去追赶,停下来后继续疗伤。 “嗬嗬…” 另外一边,洪汉林此时已经是进气多过于出气。 正在挣扎着想要好好呼吸一下。 刚才梁子渊的刀已经绞烂他肺部。 所以此刻洪汉林呼吸困难,并且不断地从口鼻之处涌出鲜血。 “下去跟兮茶好好忏悔吧。” 梁子渊见他伸手求救。 也仅仅是轻声和他说,并没有一丝一毫要搭救的意思。 不久后,洪汉林眼中的光亮陨灭,眼睛瞪得大大的。 此时,在曾家山的半山腰上已经是不见人影了。 唯有大战过后的满目苍痍,曾经葱葱郁郁的森林,此时已经是光秃一片。 “出来吧。” 梁子渊对着金风玉露树荫下的阴影说道。 “先生你没有事吧?” 洪汉山问道。 “希望你不要怪我。” 梁子渊答非所问。 “先生多虑了,自小妹死去后。 汉山就已经明白。 我们洪家这个所谓的豪门大族大体是病了。 而先生此番所作所为,也是在警醒这天下的豪门大族,希望汉林的死没有浪费。” 洪汉山说道。 梁子渊闻言摇摇头。 洪汉山的此番言辞,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再三斟酌才说出来的。 洪汉林的死乃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可仅仅是,死几个人便想让这天下的豪门大族,放弃奴役天下的想法,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这些所谓的豪门大族。 皆是一批依附在,中华民族辛勤劳动人民身上的蜱虫而已。 又怎么可能,放弃这得之不易的崛起机会。 此番无论哪一个家族取到诸葛亮的藏书。 只要懂得利益均沾的道理,自己家族都能够崛起。 “既是如此,你还是回去洪家主持大局吧。 想来你父亲,想要回到洪家还不知是什么年月之后。 只希望你不要忘记,任何想要奴役我中华民族人民的人。 都将会被扫进历史的尘埃中去。” 梁子渊见洪汉山已经是可以自如行走,便要赶人走的意思。 “如此,再会,先生。” 洪汉山作揖后,往金风玉露中走去。 只要穿过金凤玉露便能够下到曾家镇中去。 从剑阁中返回成都的路程,完全可以走得更快一些。 “汪汪汪…” 一直躲在暗处的梁恃此时终于跑出来,用自己的脑门磨蹭着梁子渊的裤脚。 梁子渊抱起梁恃,用额头碰着他的额头,轻轻地摩擦着。 他能够感受到梁恃其实是在安慰自己,让自己不用那么伤心,还有它的陪伴。 “小恃,你还真是哥哥的好兄弟啊。每次哥哥不开心,难过、受伤时就只有你陪在身边了。” 梁子渊rua着它的脑门,轻声说道。 沿途返回笋峰后山的洼地上。 一路上梁子渊偶尔还是 ,能够遇见散落下来的人。 只是这些人此时见他,却犹如猫见老鼠般,远远就躲开。 对于这些叫不上名字的仆人或者所谓的豪门大族精英,梁子渊都懒得再管。 因为,此刻洼地之处正有两股能量在不断碰撞。 应当就是曾东和李隍又开始厮杀了。 果不其然,此时梁子渊站在南侧的山峰上,视线能够看得更远。 能够见到两道影子在碰撞。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即使是梁子渊这个炼气化神八品境界的人。 此刻也才堪堪能够捕捉到俩人的影子而已。 在两人无声的碰撞中,也仅是有能量溢出,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声势。 由此也能够看出这两人,对于自身内炁的控制已快要臻至化境。 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后,两人后退进入僵持的阶段。 此刻,这个曾家山后山中,也就只余下梁子渊在观看这一场战斗。 至于其他人,都因为两人战斗时,溢出的能量所带来的压力,均不敢往这片区域而来。 只要走到这附近,一阵心悸就会油然而生,所以他们才害怕。 人,也是趋利避害的动物。 本以为俩人会罢手言和,不料这次换成曾东为主攻人。 曾东“唰”一下原地消失。 “嘭…”一声响动就已经来到李隍身前,而手掐剑指。 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李隍胸前,穿胸而过。 只是,被穿透胸膛的李隍,渐渐消散掉。 曾东手中剑指,操动着明晃晃的长剑,向左边架起。 “叮…” 一把长剑从曾东左边出现,与他的长剑碰撞在一起。 两把由炁所转化而来的长剑,明灭不定。 能量之间的碰撞较量开始。 而两把剑只是一下子就消逝磨灭掉。 两位年纪加一起已经不止两百岁的老人,争斗的狠劲却不减年轻时。 天色已经全黑,秋日里的夜晚,风有些野。 撩拨得人有些怒火丛生,。 子渊即使已经使出浩然瞳,也已经很难捕捉到俩人的踪迹。 “这两位老人家真猛啊。都已经这么大的岁数了。” 梁子渊感叹道。 梁子渊盘腿而坐,闭目感受天空中两人的较量。 能量之间的碰撞,所形成的风正在汇聚。 经过一夜的时间,两位老人家之间的较量,也快要分出胜负的样子。 今天,在整个曾家山范围之内,气氛就一直压抑着。 生活在山脚下曾家镇的村民们。 即使是出去买东西都匆匆忙忙的。 只有回到自己屋中才能够心安。 而曾家山上则是刮起猛烈的大风,越靠近后山洼地,风也就越大。 现在曾家山上还有许多人散落在各处。 在各处的山林中躲避着,平时常见的动物则更是早早就躲藏起来。 那些跟着的奴仆们则是惶惶不可终日。 天空中的压抑气氛,并不是自然界的风或者气压。 而是两位老人打斗过程中,能量溢出之后所形成的一种。 对于生命形态低于他们的物种,在灵魂中的一种压力。 最靠近两人的梁子渊,则是更能感受到这其中的压力。 自凌晨开始天空中传来阵阵压力后,他就已经停止打坐,开始运功抵抗。 从刚开始的轻而易举到此时的举步维艰。 梁子渊感觉如果这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白天的时候与人争斗了一整天,而且还身负重伤。 甚至因为洪兮茶的死去受到心伤,此时还未痊愈,又在这山峰上接受两位炼神返虚境界高手的威压。 浩然瞳再次启动,天色大亮的时间里,梁子渊也终于可以见到两位老人家的争斗场面。 两人手中都是一柄炁化的长剑,在相互地对砍。 每一次对砍碰撞所散发出来的能量,都大的惊人。 只是因为控制得好,所以其他人才没有察觉到响动。 看着空中相互厮杀的两人,梁子渊则是有些皱眉。 因为,此时他能够感觉到两人,都已经突破到炼神返虚的境界。 应该是在战斗中突破的,可为何今天却迟迟不见雷劫的到来? 空中仅是一些浅灰色的云层,只是将太阳遮挡住而已,并非是雷劫时所汇聚的乌云。 “轰轰轰…” 一阵响音透彻空中,传出很远很远。 原来两位老人家的争斗更进一步。 威力太大所以逸散出来的能量,已经长产超级音啸。 刚才那几声暴雷般响动的声音,就是他们碰撞时所产生的。 “咔…” 一声很清脆的声音,传到所有曾家山范围的群众耳朵中。 这声音并不刺耳。 仿佛像家中的陶罐,忽然间爆裂所传出来的声音罢了。 有着浩然瞳的梁子渊则是更清楚看到。 虚空在两人的能量攻击中,破碎开一道小小的裂缝。 第134章 飞升的秘密 也正是此刻,梁子渊才明了为何劫云一直没有汇聚。 只因两人在争斗时,偶尔就会打破虚空使得乌云在堪堪准备汇聚时,便被打碎。 只能说这两人太强大了,连天上的劫云都惧怕。 不过,人力会有尽时。 况且修炼之人乃是与天争命。 天道又怎会让这两人一再挑衅而无动于衷,终究是人力不及天时。 乌云渐渐浓密起来。 两人即便是再如何的战斗厮杀。 却也依旧阻挡不住天空中汇聚的乌云。 “轰隆…” 一道携带着惊天动地气息的响雷。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两人劈来。 但此刻两位老人家手中长剑正碰撞在一起,只能说天雷也太会选时间。 不过,此时三方的力量汇聚在一块却并非梁子渊想象中的那样。 以为两位前辈会被天雷劈飞。 原来,两人此时竟然联合在一起抵抗着天雷。 也正因此,虚空中的裂痕正在加大。 而梁子渊看到这一幕则是若有所思。 随着天雷滚滚,如滔滔江水般落下,又如大河之水天上来。 李隍和曾东两人一起抵抗着滚滚天雷,渐渐开始得心应手起来。 每一次的碰撞,虚空中裂缝都逐渐开始增大,可却一直都没有达到两人的要求。 每当雷劫停下时,两人中总会有一人开始挑衅天雷。 黑云翻滚,电龙起舞,狂风怒吼,一派末日的景象。 出现在曾家山上众人的眼中。 梁子渊则是目瞪口呆,实在是难以置信。 原来雷劫也是可以被挑衅的。 终于,酝酿许久的雷劫在两人不断挑衅下,仿若开天劈地而来的紫霄神雷。 “叮…” 一声很细小、很细微的声音响起。 终于,这一股力量打破天地之间的平衡,使得虚空破碎开来。 虚空中裂缝一下散开。 天地之间的能量,再也固定不住破裂的虚空。 从而“喀啦”一声,终于天空碎了。 “李兄,终于成功了。” 曾东激动地对李隍说道。 “嗯呐,总算成功了。” 李隍眼里泛着点点泪花说道。 随着天空中虚空碎裂的空洞越来越大。 梁子渊在一边则是更加直观地察觉到。 空洞中此刻正有一股吸力。 当然黑洞中也有一股难以言状的危险。 因为这里面有一股股令他心悸且害怕的气息,偶尔一闪而过。 “小子过来。” 梁子渊正在看着,空洞中,黑暗里所隐藏的危险到底为何时。 忽然被曾东一声给召唤过来。 梁子渊闻言,使出浩然步瞬间跨越鸿沟来到曾东身边。 “前辈。” “小子,此番叫你过来,乃是我们两个老家伙在此方世界留下最后的言语。” 曾东认真地说道。 梁子渊,作揖等待着曾东以及李隍教诲。 “小子,我们两个老家伙的操作想必你也看到了,可知我俩为何要如此?” 曾东问道。 “两位前辈从昨天夜里至今天白天。 一直在做能量碰撞,应该就是想打破虚空吧?” 梁子渊刚才就已经想到这一番。 “那你可知为何我俩要破碎虚空?”曾东问道。 “不知。” 梁子渊还真是不知。 两人这般费时费力,做这些不讨好的事情到底为何? “可曾记得,你曾说过。 冯可道那老家伙在渡过雷劫后,给你的感觉很陌生。 特别是眼神中所产生的那股,视天下为蝼蚁的那种淡漠眼神?” 曾东帮梁子渊回忆当初他说过的。 “嗯,确实。 当初我和诸葛前辈两人,被那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高高在上,视天下如蝼蚁的眼神给吓到了。” 梁子渊道。 “我俩个老家伙怀疑,这事情的蹊跷就出现在雷劫当中。 前面八道雷劫还好。 最后的一道雷劫,乃是一道,天道惠泽奖励给渡过天劫的人。 恢复身体之用。 而恰恰可能,就是这一道雷劫之中,应该含有某些能量。 或者入侵渡过雷劫之人的精神世界。 或者占据精神世界去操控肉体。” 曾东解释道。 “你可以理解为夺舍。” 李隍言简意赅。 “嘶…” 梁子渊麻了。 他瞳孔中的震惊已经快要溢出眼眶。 不过很快他又想明白,只有这样的解释才合理。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再不可思议,也多为事情的真相。 “因此,我俩个老头才用这一招,打破虚空。 不走正常路线。 不需要渡过雷劫,也不需要天门引渡,直接从虚空中过去。” 曾东说道。 “那前辈如何保证,这虚空之后就是上界呢?” 梁子渊灵魂一问。 如何才能够确定自己从虚空中进去,就是飞升的世界呢? “哈哈,因为雷劫之后便是天门引渡。 而我俩个老头直接从这旁边破碎虚空。 就相当于在天门旁再开个小门。” 曾东抚摸胡须骄傲地说道。 “前辈大智。” 梁子渊连连夸赞道。 “此番叫你过来,便是要告知你这雷劫的秘密。 希望你能够把这个秘密,传递给那些即将要渡劫的老家伙们。 这天门之后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而他们一直在进行着的夺舍。 又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也不可而知。 只希望我俩个老家伙飞升后,能够找到这个中的秘密吧。” 曾东说道。 “如此,梁玖在这里祝福,两位前辈如愿以偿。” 梁子渊作揖道。 李隍走过来,拍拍梁子渊的肩膀点点头,然后退开。 “小子,上界见。” 曾东最后和梁子渊说完后,走到李隍身边。 “李兄,我们走吧。” 话音落下后,两位前辈化作一道流光钻进虚空的黑洞中去。 不久后,虚空中的黑洞渐渐愈合。 空中的乌云已经散去。 一张雨过天青云破处的湛蓝色出现在空中。 无垠的天空中,此时此刻连一丝丝的云朵都没有。 见此间事了,梁子渊开始返回曾家镇上去。 外面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的。 梁子渊回到金风玉露处。 拿出透明直刀来到它的主干边上。 一棵垂吊下来的颜色红艳艳的气生根。 轻轻在气生根上划出一道口子。 一股红色的汁液从中冒出来,可惜才冒出三五滴,金风玉露便把口子给封堵住。 梁子渊把红色的金风玉露汁液涂在左肩上的伤口中。 才一炷香(五分钟)的时间,伤口上就传来一阵瘙痒的感觉。 伤口正在痊愈,即使痒得有些难耐,梁子渊也死命忍住。 梁子渊直接绕开曾家镇回到剑阁县,此时的县城有些萧条,不复前段时间的繁华。 路上行人皆是步履匆忙,还有许多店铺并没有营业。 一路上,梁子渊也受这气氛的影响,步伐加快了少许。 来到曾东曾经的大宅,此刻大宅门户紧闭。 “啪啪啪…” “吱吖…” 大门发出一声厚重的声音。 “梁公子,快进来吧。” 开门的是曾经的老管家. “东郭先生已经飞升上界,你们这些曾经服侍他的人,想留下的就留下。 想离开的就给他们发一些钱银让他们自归去。” 梁子渊直言不讳。 “谢谢公子。” 管家说道。 管家领命自去安排。 梁子渊则是抱着梁恃,从回到原来寄宿的地方。 只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 不久后老管家却又再度返回,手中还抱着几本册子。 “主人。” 管家进到梁子渊休息处。 腿一下弯曲便跪倒在地,举着书册拜呼道。 “管家,你这是作甚?” 梁子渊连忙从凳子中跳开。 如此一位长者。 忽然间对他行此大礼,实在是惊吓到了。 “老主人离开前有言,府中上下皆听主人安排。” 管家道。 “可是…” “老主人曾言,若是新主人拒绝的话。 我们最后的生活将会惨淡。 因为老主人在世时也得罪过许多人。 他走后那些人只能拿我们出气。 若是主人收留接手这些产业。 我等便有依靠,也就不会轻易被别人欺负。” 老管家再次言。 曾东就是看出梁子渊心善,因此才会如此和老管家交代。 曾东一直以来的为人处世。 使得他得罪许多人。 虽然已经是名满蜀地,可是除得蜀地之外的地方。 他年少时可是有许多仇家,如今这些仇家也依旧在找他。 倘若他走后,留下来的东西肯定会被各方觊觎。 剩下的老仆等人又没有什么大智。 更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守不住又不放弃,最终的下场肯定是很惨的。 梁子渊微微思考后,便接替曾东交给他的麻烦。 虽然曾东一直都在算计他,可是其人在飞升前所留给他的遗泽。 也不能够使得他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况且事情只要发生了,就有因果在其中。 况且,这老仆待自己也不差。 他自己在此地居住多日,此人都是热情服侍。 更别提府中其他丫鬟以及家丁,几乎个个都是识字之人啊。 “既然如此,那我便接下这事情。 不过,今后大家还是叫我少爷吧。 也不用叫主人,以后有谁想离去只要和你只会一下就可。 不必限制住大家的人生自由。” 梁子渊还是有些不习惯把人当作财物般。 可以主宰某个人生死的感觉固然美妙,但却与他心中大道相悖。 “是,主…少爷。这是府中的账册以及花名册。” 管家递上手中书册说道。 第135章 诸葛流云捕雀 “我就不看了,你详细给我说说,都有些啥东西。” 梁子渊接过账册以及花名册,放到一旁后说道。 “是,少爷。 目前府中丫鬟十二人,厨子六人,家丁三十六人,护卫一百零八人。 除了剑阁这一处宅子,另外在成都还有一处占地七十余亩的府邸。 有商铺三十二家,上等田地千余亩,皆尽在成都府。 府中还有藏银三百余万两,藏金一百五十七万余。 至于古玩字画、玉石珠宝等东西则是无法计数。” 梁子渊听完老管家的话语,则是有些目瞪口呆。 即便是自己对钱财这等阿堵物不甚明了。 却也知道这是一笔不可思议的财富。 “少爷,少爷……” 见梁子渊久久不见动静,老管家在一旁轻声呼唤道。 “嘶…怎会这么多?” 梁子渊惊声问道。 “这是多年来,曾家各个支脉贡献上来的孝敬。” 老管家道。 “现在这田地是都租出去,还是请人耕种?” 梁子渊道。 “皆尽租给附近村民耕种。” “佣租几何?” “十之三。” “从今天开始十之二,灾年看情况或免或十之一。” 梁子渊感觉十之三还是太高了。 对于耕种的农民来说,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 而十之三的佣租已经可以媲比商税。 这样压榨农民他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 若非情况不允他都想免掉这佣租,可是这个头却不能开。 “可是,少爷如此我们…” 老管家还想说的时候。 梁子渊大手一挥示意按做就好。 “喏。” “虽然十之二的佣租很少。 可是我们也不需要去压榨这些可怜的农户。 他们每天辛勤劳动,一年到头盈余都买不起一匹布。 这就是我梁子渊的不为了。 况且十之二交完农税后,我等还有些许盈余。” 梁子渊见老管家脸上还有些不忿,解释道。 “是…” 老管家听后。 想起自己小时家中生活的艰辛,也是如此才卖到曾家当仆人。 “汪汪汪…” 正闭目疗伤的梁子渊忽然听到外头梁恃在犬吠。 还有一阵鸟扇翅膀的声音。 出得外头后,见到诸葛流风正扇动着翅膀和梁恃玩闹。 拿过诸葛流风驮过来的信件之后,脸上尽是笑容。 梁子渊一连三日都在这府中默默地疗伤。 肩膀上的伤势经过金风玉露的汁液涂抹后。 外皮以及肌肉等痊愈。 可是其内的筋骨却还是有些刺痛感。 一连三天的浩然之炁调和疗伤后,才恢复过来。 “管家,府中事情就拜托你。” 这日梁子渊找过老管家后,说道。 老管家见他身背长剑,也知道他要去办事,所以默默无言领命。 梁子渊怀中抱着梁恃,一路上皆是使用轻身功夫往曾家镇赶去。 诸葛流云已经按照约定到达蜀中。 梁子渊身为此次的发起人怎能够缺席呢? 一日之后梁子渊就赶到曾家镇。 “诸葛前辈。”来到曾家镇外面的一个山坳中,就已经寻到诸葛流云。 “嘘…” 诸葛流云给梁子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见此,梁子渊也好奇,诸葛流云这是在干啥呢? 不禁凑上去,从另外一个视角看过去才知道,原来诸葛流云在做捕鸟陷阱。 只见一个小竹筐下面顶着一根小枝干。 连着的小绳子正牵在诸葛流云手中。 几只小麻雀一步步跳着过来,啄地上的稻谷。 “哈哈哈…终于抓到了。” 诸葛流云一拉手中绳索。 竹筐把地上的几只小麻雀给罩住后。 刚刚还翘着屁股的他高兴大喊起来。 开心得像个得到糖果得孩子。 许多时候梁子渊总是不明白为何。 这些个武功高手偶尔就会像个孩子般,做一些带有童趣得事情? “来来,今晚可以吃烤麻雀了。” 诸葛流云拉着梁子渊走过去,听到他如此说有些无语。 这才几只麻雀怎么可能够吃呢? 直到诸葛流云把竹筐中的麻雀转移到另外一个网兜中。 梁子渊才发现这个一鸣帮的帮主,不知道在此地抓了多久的麻雀。 一大网兜之中,尽是麻雀正吱吱喳喳地呼叫着。 只是刚才被诸葛流云藏在地底的洞中,才没有听到声音而已。 “东郭这个老顽童,现在怎么样了?” 正在烤着麻雀时,诸葛流云忽然问道。 “东郭前辈已经飞升到上界去了。 飞升到上界这里面有一个陷阱。 乃是东郭前辈和李隍前辈,去上界前经过验证的。” 梁子渊把烤好的麻雀,给正盯着流口水的梁恃后说道。 “嗯哼?” 诸葛流云哼声疑问。 接下来,梁子渊就把曾东飞升前的猜测,以及验证的事情和诸葛流云叙述。 “原来如此,难怪上次冯道前辈,飞升前总有一个陌生感。 应当就是被人给夺舍了。” 诸葛流云叹气道。 “好小子,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深厚的福源。 想来此次我们谋划的事情也定会马到功成啊。” 诸葛流云感觉梁子渊就是福源深厚。 居然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已经目睹到三位前辈飞升上界。 “一定可以,这每一步都按照我们的分析以及谋划进行。” 梁子渊对于这次,围剿剩余的豪门大族是信心十足。 在笋峰山已经消耗掉这些人大部分的高端战力。 现在剩下的就是一些受过军事训练的人马。 而他给诸葛流云去信时,邀请的也是受过军事训练的人马。 还有多是上次经过长安城中大战的百战老兵。 领头之人依旧是知兵的秦书大长老。 此人虽然去了一支胳膊,身有残缺。 但梁子渊认为他的脑子,才是最厉害的武器,也是最值钱的东西。 “那按约定行事?” 诸葛流云看着手中逐渐变色的麻雀道。 仿佛手中的麻雀都比那些豪门大族的私兵要更有兴趣。 “不,把时间提前到今夜三更。” 梁子渊恐怕夜长梦多,遂对诸葛流云要求道。 “如此,烤完这麻雀后出发就刚刚好。” 诸葛流云道。 …… …… …… …… 两更天时,诸葛流云就带领梁子渊,来到曾家镇外围一个更加隐蔽的山坳中。 在这西南就是山多,山坳也多,也是藏兵的最好之处。 “帮主,梁玖先生。” 秦书见两人来后,连忙见礼。 对于梁子渊这位先生。 他在知道这次得谋划乃是出自先生之手后,更是佩服得紧。 “大长老。” 梁子渊忙回礼。 诸葛流云则是点点头。 “帮主,所有的兄弟已经准备好,大家在一更天(19—21点)就已经用过饭食。” 秦书说道。 “好,如此我们就等着三更后突袭曾家镇,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诸葛流云道。 时间很快就来到三更。 诸葛流云挥挥手示意可以开始后,就和梁子渊使出轻身功夫,漫步往曾家镇而去。 他们俩人就是要去对付,这十大豪门大族中的高端力量,那些低端力量自有士兵们去对付。 两人最先赶到曾家镇,而此时整个小镇上已经是一片寂静,就连火光也就只剩下几盏。 曾家大院外两个硕大的灯笼。 正随着夜里清风摇曳。 清风吹动着树梢发出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许远,许远。 秦书大长老带领着的人马此时是人衔枚,马裹蹄。 小心翼翼往曾家镇中靠近。 而这些沙沙的树梢声,正好隐藏了人马行进时,发出的细小响动。 诸葛流云人已经落在曾家镇,曾家大院一栋最高阁楼的顶上。 梁子渊则是在曾家大院,外头一棵大树树冠之上。 两人都在等待着秦书的行动。 在多天前,豪门大族联军万余人被东郭先生尽破于剑门关外。 但是这些人并不死心。 回去再度联合更多的家族以及私军,分批化整为零潜伏进到曾家镇中。 此时的曾家镇中,已经汇聚着天下几乎数得着的豪门大族。 如曾经的大唐陇西李氏、赵君李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荣阳郑氏、琅琊王、琅琊颜、兰陵萧、河东裴、山东孔等等。 一个小小的曾家镇中,聚集着约有五万余人。 这些人均是受到李虎的邀请才前来的。 其实也是看着有利可图,才这么动心不远千里前来。 若是没有足够让人心动的利益,又何至于千里迢迢来到大西南呢? 这次也是梁子渊想要玩一把大的。 成就一番令人动容的事业。 才在进到曾家山前,请求诸葛流云的一鸣帮帮忙散布消息。 而那些世家豪门见到,李虎这个陇西李家家主所率领的万余人折损在剑阁。 认为剑阁中的蜀中势力也是实力大损,自己这一边有利可图。 纷纷联合起来请求要加入到队伍中来。 本来已经是人手枯竭的李虎刚好是听闻此消息。 那是大喜过完,几方人马都不用多商议就一拍即合。 而后又怕蜀中之人抵抗所以就化整为零,来到曾家镇中。 之所以久久没有行动,就是等着上山李隍传下消息。 可惜李虎并不知晓,李隍已经和曾东飞升而去,注定是空等一番。 这么多天没有行动,也是因为这利益还没有讨论好分配方案,所以才迟迟不见行动。 第136章 围剿豪门 “呲…”“呲…” “呲…”“呲…” 清脆而沉闷的弓弩声,从四面八方射向曾家镇外围守卫之人。 梁子渊站在树冠上清晰目睹。 当弓弩清理完外围的守卫后,秦书大长老一挥手。 自后面出来一批的弓箭手,所有的弓箭箭头都燃烧着烈火。 “呼呼呼……” 火箭飞射出去后,准确地落在曾家镇中。 “嘀…”“嘀…”“嘀…” 镇中敌人的反应速度也不慢,仅仅片刻就是三支鸣镝箭。 曾家镇开始沸腾起来。 而这边火箭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依旧是源源不断地往镇中房屋密集之处射去,一轮又一轮。 特别是在高处还有人在指引着弓箭手射箭方向。 镇中房屋密集处,往往就是火箭重点照顾地地方。 每当有人聚集在一起开始防御时。 这边弓箭手就会调转方向,往人员密集之处射箭。 至于镇中的原居民。 早在李虎他们那一批人进驻时就已经逃走一大批。 当最后这几大豪门带着更多人进驻后,镇上的居民一个都没有了。 此时,镇中可以说乃是一个军营或者营寨不为过。 里面许多都是经受过军事训练的私兵,都是效忠于豪门大族的私兵。 经过,一个时辰的混乱。 镇中的大部分建筑都已经燃烧起熊熊烈火。 而镇中联军虽然已经损失惨重,不过却也还能组织起队伍来抵抗。 原来,联军中还是有清醒之人。 这人及时放弃前营,选择让队伍退至后营。 组织起一道盾墙后,一步一步往前营推进,至此才抵抗住源源不断的弓箭。 可惜,醒悟得有些晚。 五万余人的队伍,已经去了一半。 其中大部分皆是自己人杀自己人。 在火箭射进镇上,混乱开始之后。 里面的人为了能够逃避火箭。 或者推出自己昔日身边的伙伴。 或者是杀死挡在自己身前之人自己好逃跑。 此时,十二位灰头土脸的家主聚在营后。 “李兄,怎会如此?” 河东裴氏家主,裴喜焦急地问道。 裴喜的人马驻守在曾家镇最前面,此时几乎是全军覆没。 另外的其他几家家主也没有例外。 都焦急万分看着李虎,希望他能够给出一个解释。 “老夫已经派人前去了解情况,请各位家主稍待片刻。” 李虎实在是被十余人给吵得头昏脑花。 “哼…最好是这样子。” 说话的是兰陵萧家家主萧剑。 此人扛着一柄大剑搭在肩膀之上,一脸怒容地说道。 兰陵萧家的营地就在裴家之后。 损失的兵马比之裴家要多上一些。 因为他此番带领八千余人,而裴家才三千来人。 其他的家主也是火冒三丈。 一个个此时眼睛通红,恨不得找出这罪魁祸首,寝皮食肉。 “禀家主,外头一鸣帮的人把我们包围住了。” 李虎派出去打探消息之人,终于是回来汇报。 “嘶…” 一时间十二位家主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继而都失声,失神。 “怎么会是一鸣帮?” 赵郡李氏家主李封喃喃自语道。 一鸣帮在长安,在西北的动作。 他们作为天下有数的豪门大族家主,都清楚知道。 本来都已经打听清楚,一鸣帮对诸葛亮的藏书是一点兴致也没有。 但却没想到,一鸣帮居然悄悄地包围自己等人。 “哼,一鸣帮又怎样?” 琅琊王氏以及琅琊颜氏两位家主异口同声道。 这两人少有到长安等西北地带活动。 对于一鸣帮的威名虽有耳闻,却并没有直面感受到它的威势。 遂才能够如此淡定地说出这话来。 “不要小看一鸣帮,当你面对它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李虎严肃道。 这两人闻言也没有当作一回事。 “有没有探听到,一鸣帮为何如此针对我等。” 李虎问道。 “听说是为了报复,长安城中我们这些豪门大族多次对一鸣帮的渗透、破坏、策反。” “看来,这一仗是无可避免了。” 李虎对着身边的家主们说道。 此时,所有的家主都已经聚集过来。 许、刘两家的家主也都聚在一起。 本来两人就是在边上看戏而已,不料这次一鸣帮居然想要一网打尽。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况且此番乃是十四人。 最后他们商量出来的方法就是直捣黄龙,擒贼先擒王。 “一鸣帮谁在带队?” 李虎微微皱眉问道。 “是一鸣帮的大长老。” 探子道。 “是秦书这个残废? 如此就好办,凭借我等十四人的力量。 出其不意的突袭之下肯定能够毕其功于一役。 一举擒下秦书以此要挟其退兵。” 李虎说道。 其他人闻言,具是眼神泛光,皆是认同此行动。 可惜,他们不知道一鸣帮还有诸葛流云在。 并且梁子渊此时也是神采奕奕地盯着他们。 镇中,后营此时聚集一起的人数已达到两万有余。 许多人都是灰头土脸。 连兵器都没有,并且衣衫混乱。 还有的连衣服都没有穿好,此时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豪门联军这里的士气已经低到冰点。 所有的士兵都是无心再战,可又不敢贸然离去。 十四位家主见到士兵们如此。 也知晓如果不能够提升士气的话,那么这一战必败。 几位家主相互对视。 然后各自使出绝学悄悄往前潜伏而去。 行至镇中后,潜行的速度加快。 只是此时镇中的建筑均已经着火。 火光中虽然带有浓烟,更有利于他们潜行的动作。 可火光偶尔也能够照射到他们的身影。 高处指引弓箭手方向之人。 则更是清晰看到偶尔闪过的人影。 每次只要见到有人影闪过,便会指引弓箭往那处放。 一阵阵的箭雨,密集落在那些家主们前行的地方。 还没有靠近一鸣帮阵前时。 就已经损失三位家主。 还有三位重伤只能够退出战斗。 十四去六,就只剩下八人。 营地后面的士兵见到连家主这种武功高强之人都饮恨,士气更加低下。 当再次往前冲杀时,又有一人被箭雨射杀后。 剩余的七位家主终于突袭到一鸣帮阵前。 七人以李家李虎为箭头。 形成圆锥阵往一鸣帮军队后方突袭。 李虎手中长枪舞起来虎虎生风。 身边竟无一合之将,这一七人小队此时就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往阵后突击而去。 阻挡的士兵非死即伤,只要碰到李虎的长枪,大部分尽皆是命丧黄泉。 由此也就能够看出,李虎此人此时乃是一员沙场虎将,大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意味。 不一会,李虎前进的道路上出现真空。 士兵们见李虎往前突袭,就往后退。其他人则是对圆锥阵后边之人下手。 本来以为后边的几人是软柿子,不料也是一块硬骨头,许多士兵偷袭不成反被杀。 “叮…” 梁子渊在后面见李虎这砍瓜切菜般杀人。 并且看他行进的路线乃是秦书大长老,就已经清楚他的打算。 从树冠上飞身而来,堪堪抵挡住他直刺的一枪。 李虎这一枪直刺,主要想破开面前的盾墙,不料却被梁子渊中途从天而降给抵挡住。 “叮叮叮…” 李虎见有人阻挡自己前进的步伐,连番不断进招。 每一招一式犹如羚羊挂角。 无一丝一毫可寻之迹象。 但都被梁子渊淡然自若挥动长剑攻其必救之处,给化解掉。 两人在军阵中连连过招。 短时间内双方都无可奈何对方。 “小子你可是梁玖?” 陷于军阵包围中,李虎仍旧淡然地问道。 “在下梁玖,未请教?” “在下李虎。” “原来是伯父啊。” 梁子渊虽然尊称他为伯父。 不过手中剑招却没有停下,反而愈发猛烈几分。 “既然知道我是你伯父,为何还不让开?” 李虎长枪横挡住梁子渊的直劈。 便劈头盖脸大声喝道。 “因为伯父此时正在行不仁之道啊。” 梁子渊也是毫不违心直言道。 “叮叮叮…” “你告诉我什么是仁?” 李虎一边问道,一边出招。 反击的枪头仿佛毒蛇吐信,不过依旧是被梁子渊轻描淡写般化解。 “仁者善也。 今伯父带领着这么多军队,来到曾家镇这个山卡拉。 把镇中的居民,弄得无家可归流离失所,这便是不仁。 对不仁者,我等习武之人便是应该拔刀相助。” 梁子渊道。 “哼…这些贱民,天生就该为我等大族之人服务。 占据他们的房子居住一下又何妨? 最后我等还不是依旧要离开归去? 又不是不还给他们。” 李虎义正言辞地说道。 “哼,你等狼子野心之人说,一千道一万,不依旧是想要诸葛前辈的藏书吗?” 梁子渊的是不饶人,进招往李虎身前靠。 “铛铛铛…” 梁子渊长剑注满剑气,砍在李虎枪杆上。 本以为会把长枪砍断。 不料李虎这长枪的材料异常坚固。 即使是无坚不摧的长剑砍在上面,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哈哈,你不知道吧? 我这长枪使用的乃是,万年寒铁加天心石打造。 看来贤侄今天是棋差一招了。” 李虎见梁子渊的样子,便把他心中的话语说出。 “哈哈,伯父此言差矣。 虽然砍不断这铁枪,但是武器再厉害也要看人。 就伯父这三两招的能力,恐怕还不能够拿下我梁玖。” 梁子渊闻言哈哈大笑。 第137章 李虎逃走 “伯父还是小心自己吧。” 梁子渊言毕,进招。 整个人持剑近身贴着李虎打。 兵器打斗中有言: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如今李虎持的乃是沙场征战之兵器,百兵之首——枪。 若是拉开距离去战斗的话,就吃亏了。 梁子渊,刚要近身与李虎战斗。 却忽然间一个很狼狈的驴打滚,躲过致命的一击。 原来,李虎千钧一发之间。 居然从枪尾中抽出一把细剑,剑细如丝划过空气都是悄无声息。 此时的李虎,威风凛凛,左手持细剑,右手拿长枪。 这一短一长之间的两个兵器配合无间。 梁子渊:“看来伯父今天真是要至小子于死地。” “哼,所有挡住我李虎道路的人,都要作古。” 李虎道。 “看来伯父也是吃定在下了。” 梁子渊一边说道,一边躲避李虎的攻击。 “呲…撕拉…” 梁子渊躲避得有些慢,刚好被李虎细剑划破胳膊上的衣袖。 浅浅的血液从衣袖滑落,掉在地上。 李虎得势不饶人,见梁子渊已经受伤。 继续不断进招逼得他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机。 梁子渊见此明了,已经落到李虎的进攻节奏中。 如此下去长久自己必败,遂使出轻身功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怎么怕了?要退缩?” 李虎见梁子渊一瞬间离开距离,也不解开口问道。 “再来。” 梁子渊话音落下,进招。 这一次他踩着奇怪的步调。 一会左一会右,有时前,有时却更前,偶尔就围着李虎缠斗,不再正面与之争锋。 而另外一边,于李虎组成锥形阵的其他人,此时已经快要死伤殆尽。 陷入重围中的几人,既没有李虎的超高武力。 也没有李虎般的会审时度势。 更没有李虎对军阵中漏洞的把握。 使得不一会就只剩两人在背对背抵御围攻。 这过程中,诸葛流云一直在屋顶上看着,就没有出手过一次,也丝毫没有要出手的心思。 “叮…嚓…” 梁子渊进招靠近李虎之后,左手浩然星辰——流星拳。 抵挡住他长枪横栏。 闪着浩然之炁的长剑,压着长剑刺进他的肩膀上。 “锵啷…”右手一下失去再握枪的力量。 梁子渊刚想一枪,结束自己这位二师兄父亲时。 却被他细剑胡乱挥砍,而逃得一命。 刚想趁机追上进招,却不想李虎弃剑,细剑像一把离弦的箭往梁子渊射来。 “铛…”梁子渊刚荡开这一飞剑,再想去追赶时,李虎已经逃之夭夭。 “诸葛前辈,好戏看完了,你就下来吧。” 梁子渊见诸葛流云依旧站在屋顶上。 兴致勃勃看着最后两人于军阵中缠斗。 梁子渊话音刚落,军阵中的两人也饮恨。 毕竟诸葛流云这个名字无论在天下何处,都是一个威力无比的称号。 “小子,不错,有长进。” 诸葛流云飞身来到梁子渊身边,拍拍他肩头夸赞道。 “前辈,你还是放过小子吧。 这肩膀前翻受伤,伤筋动骨的。 若非浩然之炁的疗伤能力强一些。 这次就前辈这轻轻的拍肩膀。 许又是一次伤重啊。 刚才拼着再次受伤,使出浩然星辰——流星拳,已经是我最后的坚强了。” 梁子渊求饶道。 “这不正是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目前这一切都已经按照你设想的路线进展。 今晚过后,这天下的大部分豪门都要消亡了。 怎么看你的样子有些不开心呢?” 诸葛流云话语才说一半,却见梁子渊面色有些阴郁。 “一言难尽。” 梁子渊此时想起了洪兮茶。 想起那个,自从认识之后,总在自己身边围绕着的纯女子。 诸葛流云见梁子渊不说,他自己也猜测不出来,因为他诸葛流云至今也还是个单身狗。 单身狗类的人物又怎会懂得情伤?所以说了也白说。 “你这是什么眼神?” 诸葛流云见梁子渊眼神中带着鄙视,问道。 梁子渊也没有说啥。 只是安慰性地拍拍诸葛流云肩膀。 “大长老,他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诸葛流云见秦书就在身边,问道。 “帮主,可怜啊。” 秦书也是摇摇头地感叹一句。 原来,刚才秦书也看到了,梁子渊眉宇间的那一抹愁绪。 这种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愁。 也只有思念才有,而他又年纪轻轻的。 除了思念心爱的姑娘还会思念谁呢? “真是怪人,这俩。” 诸葛流云叹气道。 “进攻。” 秦书看到对面阵中已经起乱象,大声下命令道。 “嚯嚯嚯…” 盾牌兵在前,长枪兵在中间,弓箭手在其后,彼时秦书领导的步兵气势如虹。 踩踏着整齐的步伐,一点点横推过去,所有阻挡得人或物无一例外都被夷平。 梁子渊在后面看得热血沸腾,难怪有言。 好男儿就要当兵,千秋霸业尽在杀人中。 这血与火之中荡漾起舞,不仅美,还热血。 只是,梁子渊如今仍旧认为自己乃是一名儒者。 应当以学业以及文学为重,以教化天下为己任。 不久后,曾家镇中的豪门大族联军,不是被俘就是死,至于重伤之人倒是少之又少。 “帮主,此役我一鸣帮出兵一万,死伤一千余人。 俘虏对方两万余人,粮草大部分已经被烧,只有三万石。 兵器也多被烧毁。” 秦书前来汇报。 “小子,你说这俘虏应当要怎么处置?” 诸葛流云问道。 “放回去,是不可能放回去。 不放回去又会对一鸣帮造成很大的压力。 我看这俘虏都是壮年多些。 不如把他们安排在一鸣帮,下辖的庄园等地劳作。 到时候若能把他们的家人接来一起生活,就更好了。” 梁子渊说道。 这看起来有些理想主义的想当然。 梁子渊以为安排在一鸣帮的庄园里。 这些俘虏玖不会作乱,这些俘虏就能够安静地生活劳作。 只是他却不曾想,这人与人生活之间是有矛盾的。 翌日,梁子渊与诸葛流云告别后,赶往成都府。 洪兮茶的遗体已经被杨倩运往成都府,洪家了。 本来,梁子渊也不欲前往洪家。 毕竟去了也不知以何种身份。 可昨日他收到洪汉山的传信。 说他们洪家的族老居然不肯让洪兮茶进祖坟,理由是她并非洪家之嫡系。 梁子渊也明白,通常女性是不能进家族祖坟,只有做出大贡献之人才可以。 可在梁子渊的理解里。 洪兮茶便是为洪家立了大功而牺牲,否则她此时依旧活蹦乱跳。 梁子渊骑上快马,一路紧急赶路,终于在第二天来到成都府,刚刚来到城门。 “请问可是梁玖先生?” 一位小斯类的人物拦住梁子渊问道, “在下正是梁玖,不知?” “在下乃是先生在成都大宅的小斯,得老管家看重,此番再此迎接先生。” “如此头前引路。” 梁子渊知晓,老管家还没回成都,不想却已经派人打点好一切。 梁子渊跟着小斯,在成都府中的中心大街直走。 一路上叫卖声不断,熙熙攘攘的人群,从其脸色也能够看出这里人民生活的富足。 梁子渊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是脸色红润,并且挂着笑容。 不像其他地方的人民,不是神情麻木,就是眼神中透露死气。 这里的祥和安定,只从人群之中的交流气氛就能够感觉到。 梁子渊一边走,一边点头。 很是认同这里管理者所做的一切。 当然蜀地被称为天府之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里土地肥沃,且一路雄关耸峙,外敌想要入侵难上加难。 因为没有战争,即便有一些地痞恶霸,人民的生活还是可以过得去的。 “先生,到了。” 小斯的声音叫醒沉思中的梁子渊。 他抬头间,见到一开阔的广场,雄伟的朱红色大门,两边各有一只獬豸。 这是一种很少见的现象,一般大户人家门口不是摆石狮,就是貔貅等东西。 可这个府邸以前乃是东郭先生的。 因此在门前摆放獬豸以示公平公正。 “少爷回府。” 自梁子渊踏进府门后,这一道声音就从,门口一直蔓延至府邸深处。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情景的他,感觉很有意思。 不知刚才忙着工作的人,是停下手中事情跟着喊,还是一边干活一边喊? “少爷。” 一位有些年长的老人,在门口等待着。 “先生,这位乃是老管家的弟弟,通常老管家不在这大府,便由他安排事情。” 引路的小斯为梁子渊介绍道。 “嗯,好。” 梁子渊点点头。 “少爷,是否需要召集大家一起认识一下?” “如此,也好。” 梁子渊思考一下,觉得这是一个好提议便也就顺从。 未几,这位老管家的弟弟——东善。 就已经召集完整个府邸中人,在花园中聚集好。 “东郭先生已经于日前飞升上界。 在临飞升前他把自己的产业等东西。 已经委托给少爷,也就是梁玖先生。 从今之后,大家要听从梁玖先生的吩咐,切不可造次。” 东善也许是因为,对梁子渊这位少爷还不是很熟悉,说话间还有些许拘谨。 “明白,以后梁玖先生就是我们的少爷。 少爷说的话就是对的,如果有疑问请参照第一条。” 众人异口同声地喊起来。 “呃……” 第138章 洪兮茶葬 梁子渊尴尬的感觉,能够在心中抠出个一亩三分地。 不用想,一定是曾东这位老顽童才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而以曾郭先生稳重的性格,断断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也许是看出梁子渊的尴尬以及不适,东善就把下人遣散。 说实话,他第一次接触这样的话语时。 也是很尴尬的,只是时间长了,就习以为常罢了。 “少爷可还有吩咐?”东善问道。 “帮我送一封拜帖至洪家。” 梁子渊才说完,东善就已经吩咐人去取烫金拜帖过来。 “请一定尽快送达。” 梁子渊把写好的拜帖递给,东善后吩咐道。 梁子渊递上的拜帖,写着自己明天将上府拜访。 而明天又正好是洪兮茶出殡的日子,这都是他计算好的时间。 【明天大闹一番洪家。 如果还不能不让兮茶,入祖墓便使用武力去和他们讲道理。】 看着面前跳跃的烛火,以前那个雀跃的少女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翌日,梁子渊在丫鬟的服侍之下,梳妆打扮完毕之后。 从府库中肩抬着一具特别铸造的棺材,脚踏浩然追星步,抄近路。 纵跃间已经从屋顶上往洪府中远去。 肩膀上扛着一具棺材却也不影响速度,只是有些不便而已。 “不行,她绝对不能进到祖坟。” 梁子渊不问自访。 才刚刚越过屋顶来到洪家大院门口,就已经听到里面的争执声。 这是一个年纪有些上年纪的声音。 【这应当就是洪家中的一些老不死,居然想让洪兮茶在外头做孤魂野鬼。】 梁子渊心里有一股怒火冒起。 一般人死后不进祖坟,就相当于孤魂野鬼。 即便投胎都无门,因为没有来处,就没有去处。 “哼,我小妹此番前往曾家山乃是为了洪家才牺牲的。 洪家祖训:立功者,死后。无论男女皆可入祖坟。” 洪汉山据理力争道。 “哼,她是怎么死的,我们不知道吗?” 苍老声音再次道。 “那也是因为你们自己人才导致她牺牲。” 梁子渊的声音犹如震天怒吼,震荡着园子里的人。 “嘭…” 梁子渊带过来的棺材,自空中降临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谁?” “先生?”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 前一道乃是那个苍老的声音,后一道是洪汉山的声音。 梁子渊缓步从门前走出。 却见到几位下人,正准备起棺草草埋葬了事。 “你是谁?居然敢来我洪家惹事生非,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老者童颜鹤发,一看就是武功高强,驻颜有术之人。 “我就是梁玖。” 梁子渊眼神锐利盯着他。 老者闻言眼神更是如锋芒盯着梁子渊。 旁人偶尔能够感觉有一道精光在两人视线之间碰撞。 “哼,就是累得兮茶身死的?” “哼,还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大门豪族。 为了自己的蝇营狗苟才害得她身死。” 梁子渊道。 “哼,不知道你今天来我洪家又是为了何事?” 老者见梁子渊身上气势不减。 而今他更是名满天下,盛名之下无虚士,所以话音软了下来。 “今天,我前来乃是为了兮茶的身后事。” “不用多言,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进我洪家祖坟。 就凭她乃是女子身,就不能进祖坟。” 梁子渊眼神瞟一下洪汉山,解释解释这位何人? “这位乃是洪家太上,洪都。” 洪汉山道。 “如此说来,今天洪家的所有事情,都是你一言而决?” “哼…不过,今天之后整个洪家都是我洪都说了算。” “兮茶,当真不能进洪家祖坟?” 梁子渊再次问道,语气比之前要重几分。 “不能,一个毫无功劳可言的女娃,居然妄想进祖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洪都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看来,文道是沟通不了了。” 梁子渊话音落下后。 手掌呈爪形,对着刚才扔下的棺材,内炁自体内激发。 “吟…” 一声剑吟响起。 众人感觉眼前闪过一道亮光后。 梁子渊手中已经持剑遥遥指着洪都。 “既然文道沟通不了,想来阁下也是一位武者。 那么我们就用武道来讲一下道理吧。” 梁子渊道。 “砰…” 洪都一甩双手,只见他双手之上已经戴上一层薄薄的透明手套。 梁子渊长剑横陈,进步向洪都撩剑。 在洪兮茶的灵前,梁子渊不意在她面前去制造太大的动作。 所以才决定进招以达到近身搏斗。 洪都则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一上来就使出自己威力最大的绝招——龙飞凤舞。 这一招梁子渊实在太熟悉了,可惜洪都并没有洪汉林出招时的破绽。 不过,其人已经是上年纪的老者。 梁子渊虽然没有寻到破绽。 但每一下都和他硬碰硬,才过五十余招后,洪都已经气喘吁吁。 “嗤…” 梁子渊长剑划破他衣袖后,横在他脖颈上。 “现在我说,兮茶可以进洪家祖坟,谁赞成,谁反对?” 梁子渊横了洪都一眼后,向其他人问道。 所有人闻言,都看向被梁子渊制服的洪都。 “哼…” 洪都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冷哼一声后闭上眼睛。 算是默认梁子渊的话,他也不反对。 “好,既然没有人反对,那把兮茶转移到这个棺中去。” 梁子渊长剑归鞘后,向几位年长的女性下人吩咐道。 此时,洪兮茶面目红润,神情栩栩如生。 仿佛就像睡着而已。 身体的肌肤和毛发,都没有褪去活着时的光泽。 梁子渊见此点点头,而洪汉山却是很惊诧。 其他人也是不太明了,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先生,这,为何?”洪汉林问道。 “我带来的棺乃是用昆仑木制作。 传说昆仑木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至于兮茶遗体为何会如此神采奕奕,这是秘密。” 梁子渊吊着众人胃口,并没有揭开谜题。 经过几个老妈子的忙活。 终于把洪兮茶,转移到梁子渊所带来的昆仑木棺中。 而在盖棺前就是一些亲人朋友前来瞻仰。 不过这些都因为洪兮茶乃是黄花闺女也就免了。 这过程中,梁子渊还偷偷得在昆仑棺中打上几颗天心石。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只是冥冥中有一个声音要他如此做。 洪兮茶虽然葬在洪家祖坟之中,可并没有立碑,也没有坟茔。 一切看起来和平地相差无二般。 只是因为有洪兮茶的遗体在地下,所以这个地方给圈禁起来。 这也是梁子渊和洪家太上商量过后的一次妥协。 换来的就是洪汉山自今日之后,便成为洪家的家主。 自从在成都办理完洪兮茶身后事,梁子渊回到府中后,就消失在许多人的眼中。 从成都离开后,他再次踏上寻访大贤的路上。 这一路上经常能够听闻到自己的消息,而且都传得似是而非。 不过,也遇到许多有意思的人。 如那位化名为蜀仁赞的孟昶皇帝。 其人虽已上年纪,可却有着一个儿童心智。 对什么东西都好奇,还天天和梁子渊请教问题。 可惜梁子渊为赶路,也仅仅是和他盘桓了两日而已。 当然,这两天中,梁子渊也从他身上学到许多。 例如:此人身上淡定、优雅、有条不紊的品质。 还遇徐铉、徐锴兄弟二人。 这两人都颇具才气,只是此时已经在南唐出仕。 最有意思的便是陈抟老先生。 他身上一举一动都带有一种韵味。 这是一种魅力十足,举手投足间都引人注目的道韵。 据了解这人年龄已经将近百岁高龄。 不过梁子渊从他的身上以及面容来看。 真心看不出来,他的身体机能仿佛才中年。 但是,他身上有一丝一毫的武术功底的影子。 梁子渊在遇见陈抟老人之处,和他盘桓了多天。 这其中某天的一件事情才使得陈抟老人露出武功。 那天,天蒙蒙亮。 一只斑斓猛虎自山中冲下来,向正在洗漱的老人家袭击。 不想他只是看了一眼后,整只猛虎在梁子渊的眼前消失掉。 这一幕瞬间就惊呆了,谁能够想到这位面容中年的老人,居然有这样的武力。 “小子,我知道你。其实,实话说,我老陈也没有什么可以教授与你。 所谓修炼在个人,也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而今你已经找到自己的道了,在这方面老陈就不做过多的干扰。 只是,我看你在术这方面还是有很大的不足。 你的招式也不是很圆满。 我给的建议,你是应该趁这些难得的时间,把自己的武术通通完善一下。 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 别人创造出来,那都是别人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 你不能够看到人家,用这个很强大,你自己也去学,然后你可能才会发现自己学的四不像。 就如:东施效颦一般,似是而非。” 陈抟回过神来,见到梁子渊这位小辈在自己面前呆呆的。 也知晓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到人了。 故而,提点一番。 【原来,我感觉自己的不圆满,是在于武技这一方面啊。也是,每次出招都是东一下,西一下。这样自己使用没有问题,但是交受与其他人却是行不通。】 梁子渊在听到陈抟老人的话语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139章 武技的创造 日升百灵唱秋圆。 月落乌啼霜满天。 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梁子渊站立在原地进入自己的思想之中已经三天。 三天之中,体外的气息时而锋利,时而圆润,时而火热,时而寒冷… 陈抟则是熬了三天,没有好好睡觉。 “这小子,资质是可以。就是悟的时候很磨人啊。都三天了,还没完没了。 我老人家都跟着熬了三天。 三天没有好好睡觉了,感觉自己又衰老几分了。” 看着梁子渊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陈抟小声抱怨道。 “轰隆…” 听到这一声大爆炸,陈抟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哈哈哈,小子,你终于醒来了。如此老夫也要去休息了。” 陈抟见梁子渊双眼正慢慢睁开,开心地说道。 虽然,偶有精光从梁子渊的瞳孔之中流露出来。 但是对于陈抟来说,睡觉才是最重要的。 “前…” 梁子渊刚想招呼一下陈抟,只是他留在地上的人影正慢慢消散。 【果然,有位名师指导就是轻松。 遇到一些前人已经走过的路,有人指导就不用自己胡乱折磨,不像摸着石头过河一样。 经过陈抟前辈这一次指导,我的战力还能够再上几个台阶啊。 只是,这样的顿悟有些废人啊。】 梁子渊摸着自己的肚子想到。 他感觉自己很饿,虽然内心是火热的,情绪更是高涨。、 但是,顿悟在原地站立三天。 即便身体上的机体已经启动了紧急策应,但人依旧有些疲惫。 只是,精神愈发的凝练而已。 第二天,天才刚擦亮。 梁子渊就在空地上叉开架势开始总结起自己这些天顿悟所得。 “浩然星辰——陨石拳、流星拳、彗星拳、行星拳、恒星拳。” 一套拳法练下来,梁子渊感觉神清气爽。 这是他根据之前流星拳的思想,所演化出来的五式拳招。 没式拳法却又能够衍化成九招。 所以,这一套拳法九式四十五招。 招法与招法之间组合又能够产生出新的招法。 因此,大有无穷无尽的意味。 “砰砰砰……” 随着梁子渊的招式不断变幻,一阵阵的响动爆裂,震荡起一股股的烟尘。 沉浸在愉快的武功招式中,日头逐渐升起后他才被一阵饥饿叫醒。 早饭后,梁子渊寻遍山头再也不见陈抟踪迹。 歇息一番后,他把拳化掌。 再次衍化出一套浩然星辰掌。 浩然星辰——道冲、不盈、渊兮、万宗、湛兮、似存、象帝。 又从掌法之中衍化出一套擒拿之法。 浩然星辰——捕风、捞海、捉星、拿月、擒日。 然后尽之为兵器。 再次衍化为一套剑法。 浩然星辰剑法——乾天、坤地、坎水、离火、震雷、艮山、巽风、兑泽、阴阳。 九式剑法。 有八十一招,各个招式之中又能够重新组合排列。 就如同易经一般,能够无穷无尽。 极矣。 在陈抟这里盘桓的时间里,对于梁子渊来说也是,武技整理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时间。 “小子,看来几天不见你这武技大为长进啊。” 这天,梁子渊正在温习他的浩然追星诀轻功。 一道声音悄然在耳畔响起。 令他忽然从树梢之上掉下来。 这忽然的一声,这是震耳发聩的一声。 在此地整理武技的多天里,梁子渊愈发觉得自己强大。 体内甚至升起一股天下之大,竟无人能与之匹敌的豪气。 这一股莫名的豪气,使得他逐渐迷失在自我营造出来的自以为是傲娇内心之中。 一种骄傲自满的心理渐渐开始诞生。 在陈抟没有出现之前,即使是练功。 他对于周围的风吹草动依旧是如握在掌。 而刚才陈抟从左边传音给他时。 他甚至没有感觉到有人在靠近。 如今,在他的灵觉之中依旧没有感觉到陈抟的存在。 只有肉眼才可以见到,有一人在自己的左边. 这就是他吃惊的地方。 “陈抟前辈。” 梁子渊束手行礼道。 原来心中的狂傲,在这一瞬间消逝无踪。 历史上有多少人就因为狂傲而送命的? 简直不要太多。 “小子,你在我老人家这里也好些天了。是不是应该走了?” 陈抟有些嫌弃地问道。 “前辈要赶我走?” 梁子渊很是吃惊。 虽然他与陈抟不是很熟悉。 但是,从陈抟的表现来看,其人也不是小气之人。 更不会因为,梁子渊占据一点点的地方而生气。 因此,骤然间听闻陈抟的话语,他才很是吃惊。 “你这小家伙,这些人在这里练习武技,摧残了这满地的花花草草不说。这一天到晚,动静实在太大了,打扰得我老人家都无法安心睡觉了。” 听得陈抟如是说。 梁子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要不然,晚辈换一个思路看看?” 梁子渊还是不太想离开这里。 在陈抟这里,虽然梁子渊也就是见过老人家四次。 第一次和今天这一次,但是却指点了他两轮。 每一次,指点都能够让他的武技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梁子渊,害怕离开这里之后,自己再也没有人能够指点自己。 一个人进步是很难的,如果没有人指点反馈想要取得长足的进步。 这几乎就是痴心妄想。 “哈哈哈,小子。老夫也知晓你是想我多指点你。但实话说,我如今再也无什么能够指点你。你自己的道,你也已经找到。 武技这方面的东西在于你以后战斗时,磨练和更新迭代。 这些也不是人可以教授得了。 因此剩下的道路,还是需要你自己走啊。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便是这一道理。 有些东西,别人说了。 在你大脑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用处。 甚至可能会让你产生反感。 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来悟。” 陈抟语重心长地说完后。 其人逐渐模糊,消散。 一切又回到了刚才的样子。 天地之间仿佛就不存在他这样的一个人。 当想要寻找的时候,却无一丝一毫可寻之迹象。 【陈抟前辈看来已经到了一个极为高深的境界。 只是,他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所以也就少有人知晓。 因此,可以在这一界之中存在这么许久。 不需要经历什么雷界劫。 更不用飞升。】 想完后,继续开始练习浩然追星诀。 虽然要走,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远处的陈抟见梁子渊又陷入了练习当中,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只是,现在仅仅是练习轻身功夫,影响倒不是很大。 对于,他陈抟来说这个声音已经可以接受了。 不像前些天那样,轰隆隆就好。 “浩然追星诀——追星、拿月、赶日、风卷、雷动、雨落、意止。” “呼呼呼……终于把最后一块缺点补上。” 梁子渊平息掉有些急短的气息后,自语道。 从昨天,陈抟嫌弃他吵要赶他走,到今天早上。 迎着朝阳,他终于把自己的轻身功夫给创造出来。 前面三招是轻身功夫。 后面四招,既可以当轻身功夫也能够当成腿功。 主要看用的人意念而已。 对于,自己创造出来的武技,梁子渊还是挺满足的。 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 但是感觉,还过得去。 许多招式都是通过,观察浩然门练功房之中的遗留所总结创造的。 至于其中有哪些漏洞以及不通之处。 他也不知晓。 只有用之与人交手后,才能够知晓。 “陈抟前辈,晚辈即将要走了。 不知能否出来见一面。” 梁子渊的声音回荡在这空谷幽兰之中。 许久,却依旧不见陈抟的丝毫踪迹。 不禁不耐长叹一口气。 对于陈抟,他是很尊敬的。 想着离别的时候,能够重聚一下。 不想这位老前辈,对于这一方面的情绪还是很抵触的。 “看来,有时间之后,要重新找一个新的地方闭关才行了。否则这小家伙,隔三岔五就来打扰一下我老人家,这就不好了。” 陈抟在暗处看着梁子渊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他不知道,陈抟已经开始谋划着重新寻一处闭关之所了。 梁子渊也知晓陈抟的习惯。 老人家最喜欢的一件事却是睡觉。 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以前梁子渊就向老人请教过。 却不想这老人家每天不是睡觉,就睡在睡觉的路上。 有时候走路,忙活着其他事情都能够睡着。 这着实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睡神。 只是,不知为何一段时间之后,两次指点于他。 四天后,梁子渊就从蜀地乘舟自白帝城(重\\庆)出发。 此次游历大西南,花的时间不多,但这其中所发生的事情却不少。 自六月从祖地神农架出发,到此日已时至中秋。 准备返回族地,本以为此次出来也仅仅是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 不想这其中的曲折,阴谋,诡计,人心,人性。 站立在舟头,看万山皆黄。 山河依旧哭泣,舟畔两侧风景不住变幻,错落有致的山峡。 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 此次回家中族地就是为浩然门传承。 根据那位前辈留下的图纸。 浩然门传承之地就在神农架,而自己族中之地也在此处。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亦或者这本就是上天注定。 梁子渊在秭归县下了舟后,便从陆路往回赶。 神农架坐落在白帝城以及秭归县交界处。 第1章 新来的教书先生 “先生,回来了。” “先生,回来了。” 梁子渊才刚刚进族地不远处,就被在外头玩耍的孩子见到。 一时间,整个族地沸腾起来。 梁子渊,自十四岁后开始在族地中治学、教学。 为了族中孩子能够学到知识,明礼。 梁子渊刚开始几乎是每家每户上门去,收学生。 刚开始,许多人见梁子渊时,都是马上关闭大门。 一时之间,他成为整个族地之中最不受欢迎之人。 因为,在农户之家看来。 读书识字固然是一条出路,但是却并不属于他们。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在农户的家中,小孩只要年满八岁左右就会帮忙干农活。 而今梁子渊却要带他们去学习。 这样就会使得家中劳动力欠缺,如何能够完成耕种以及收割等农活,才是他们看重的。 空有这一身的学而时习之,毫无用处,于家无用,于族无用。 因为他们梁姓家族中人,在此地隐居已经多年。 又很少和外头联系,族人少有走出去者。 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者,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 读书写字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累赘。 直到一件事情的发生才改变他们对于读书的看法。 三个月来一直的纠缠。 说了一箩筐的大道理。 可惜对于这些目光短浅的农家人来说,读书都是有钱人的事情而已。 这天,上过几天学堂,听过梁子渊讲课的梁礼。 见天地之间的气象有些反常,并且蛇虫鼠蚁正在搬家的搬家,逃跑的逃跑。 不久后,天上就是大雨连绵。 梁礼忽然警醒,先生说过,这种反常现象就意味着天地有大变。 一连多天的连绵雨水。 使得山上的水土流失严重。 土壤松动之下,就极度容易发生泥石流等大型灾害。 梁礼,多天来一直在族中奔跑。 甚至许多靠近山下人家,被他野蛮地拉出家门。 若非他乃是族长的儿子,肯定会受到责罚,而且不轻。 即便如此,也弄得天怒人怨,民怨沸腾。 直到七天以后的晚上。 终于连天大雨,使得山上土壤达到临界点。 “轰隆隆隆…” 山上发生的泥石流。 仿佛脱缰的野马般。 自山上冲泄而下,一路上树挡树断,石阻石平。 很快,泥石流就到达山脚下的农户居住之处。 一瞬间就吞没推平了所有的房屋。 夜里发生的这一幕,大家都没有去理会。 直到天亮以后才发现,昨夜所发生的自然灾害。 也幸好这些天梁礼强制,让山下的族人不准居住在房中,才幸免于难。 事情过后,族长梁潜也就是他爹,找到梁礼问:“你是如何知道会发生山崩这事情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会发生山崩,但是我知道会有大事发生在山上。” 梁礼说到此之后,停顿一下后接着说:“这要说能够提前预知,那也是先生教的。 先生曾言:若山有变,则其他动物先知。 而前些天,我见到山上蛇虫鼠蚁,或搬家或奔逃。 这不是很显然符合先生说的,山有灾害动物先知?” “就凭借这个,你就敢这么干?” 梁潜有些难以置信。 “先生学富五车,前知八百年,后晓五百年。 上知天文,下懂地理。 山医命相卜,儒、道、释,皆精通。 大家却反对先生,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样会闹出天大的笑话。” 梁礼,此时很明显就是梁玖吹了。 梁昂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就沉默不语。 而被泥石流掩埋的几户人家。 虽然伤心家被毁,可当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梁子渊后。 均把自家的孩子送到学堂。 就是这么一个开始,自此后慢慢地,学堂中生源开始源源不断地进来。 直至,他离开族地前往长安之前,学堂中已经有生员三十六人。 后来还有一些孩子想来学堂中就学。 可惜都被梁子渊给拒绝。 原因便是他一人带三十六人已经是极限,再多就会影响他精进。 “先生,先生。” 梁礼一马当先跑到梁子渊跟前,站定然后抚平身上衣服地褶皱,作揖接着道:“先生好。” “好好好,不我在家的这段时间,课业没有落下吧?” 梁子渊满意点点头,问道。 这也是他骄傲的一点,所有来到他课堂中的孩子。 最明显的就是胆子大了一些,礼貌了一些。 “先生,族中又来了一位先生,听说他也要收学生。” 梁礼这时候才淡定地说道。 先生教过,君子要稳重,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哦?还有人来我们族中这么偏僻的地方开学堂?” 梁子渊闻言瞬间就好奇。 “哼,还不是梁斌族兄。 据说这位先生,乃是他在外头游学时所认识的高人。 听说花费了很大的一笔功夫,才把人请来。” 梁礼撇撇嘴皮道。 “哼,还不是因为他父亲是族长,否则又怎会如此。” 梁子渊另外一学生道。 此人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常劳作。 所以虽然才十六岁,可却非常健壮,名叫梁健。 梁礼的父亲,梁潜在年前已经退下,此时在位的族长叫梁奘。 “他还想占据先生的房子,不过因为打不开门才作罢。” 梁礼明显知道更多的事情。 梁子渊闻言,则是眉头紧皱。 居然有人敢打他的何漏轩? 简直就是厕所里点灯。 他每次离开何漏轩,里面的机关都会尽数打开。 而这次也不例外,但凡他们能够破门而入,都会命丧当场。 这些机关,经过他测算。 威力巨大,最少都能够给炼气化神八品之人带来伤害。 “还好他们没有进去,否则,哼…” 梁子渊冷哼一声后,往前走。 在离何漏轩还有些距离,却遇到一批人。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 梁子渊明显看到他们,以梁斌为首。 他正在给身边一位身着儒服。 颌下留着一簇山羊胡子,的人在解说着什么。 此人身上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气势,随时随地散发着。 梁子渊见到此人,心中都不自觉升起一分的敬佩之情。 就是如此,才令得梁子渊心下一凛。 这人不仅仅是儒者,还是武者。 功夫已经修炼到极其高深之处。 才能够随时随地散发出强烈的气场影响到他人。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超级高手,忽然发怒,天色都会勃然兴怒。 当然,梁子渊今天见到的这位先生。 也仅仅只是能够影响到身边几尺之人。 这样的事情他自己也行,只是如此行事太高调,与他心境不符而已。 “哈哈,梁玖你来的正好。 这位乃是酩悦先生,自今天之后也会在族中开学授课,你那里何漏轩就让给酩悦先生如何?” 梁斌毫不客气地说道。 “哼,我记得族训有言: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剥夺族中他人财富,怎么出去游两年学就忘记自己姓啥了吗?” 梁礼毫不客气怼道。 身为曾经的族长之子,梁礼对于祖训那是滚瓜烂熟了。 所有的祖训几乎是张口就来。 梁斌闻言,脸色一变。 后冷哼一声,带着酩悦先生,从他们仨身边施施然远去。 “希望你接下来,还能够有学生。” 梁斌虽然已走远,不过这话语还是悠悠然地传过来。 梁子渊侧着脑袋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 对于梁斌的话若有所思。 “先生,不用理他。 哼…那些家伙如果不来先生这上课,我就一个一个把他们打过来。” 梁礼说道。 “呵呵…” 梁子渊摸着梁礼的脑门笑了笑。 他这位学生有时候脾气就是火爆。 “这学习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倘若被逼的话是学不好的。” 梁礼听了这话,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虽然不是很明了先生说地啥。 但是可以肯定先生心中已经有想法。 “先生,这是什么?” 梁健此时才找到空隙说道。 刚才他就已经发现先生怀中抱着地东西。 只是知道这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并不晓得长啥样。 “这个是先生的同伴,叫梁恃。” 梁健好奇盯着梁恃,点点头,也不敢多问。 先生既然不愿多说,自己就不能够多问。 否则让先生不高兴的话,又会惩罚自己抄书。 “好了,既然我已经回来,明天就接着开课。 你们去通知自己的同学,明天过来上课。” 梁子渊吩咐道。 “可是,先生。 他们好像都不想过来我们这里上课。 都去那个酩悦先生课堂上听了好多天的课了。” 梁健道。 “没事,先去通知吧。” 梁子渊无所谓地说道。 本来他的初心也就是教授大家识字。 也并没有期盼,每个人都能够成为国家栋梁或者是大儒。 如今有一人前来帮忙分担教学任务,不是很好吗? 当然,他教授的学生中也有一些很有天分的家伙。 他相信这些家伙明天也还是会回来上课。 因为这几个学生,乃是他付出很大精力去培养,心中也都向着自己。 “好吧。” 梁健说完后,就与梁礼离开。 “走,小恃,哥哥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家。” 梁子渊摸摸梁恃的脑袋说道。 来到何漏轩的大门,梁子渊在紧闭的大门之上。 拉动左边门把手转半圈,在门上浮现出一个拼图。 这是一个人马座的拼图,乃是他夜观星象时偶然间发现的。 可能很多人听都没有听过,所以就无法打开这门的机关。 第2章 学生被抢 “轰轰轰…” 两扇门渐渐在梁子渊的操作之下,开启。 这是一间标准的一进四合院。 从大门进来后是一个微小的院子。 这里就种了一棵橘子树,此时上面已是硕果累累,有些已经熟的橘子脱落掉在地上。 院中就只有一些石桌石凳,以及当初用来养浩然鲤鱼的水缸。 东厢这边因为不适合住人,所以才被梁子渊收拾出来当作学堂。 西厢乃是客人居住之地。 正房则是他的住所,所有的藏书等东西也是在正房的地下。 这何漏轩乃是李轩给的资金,梁子渊自己建筑的。 后来被梁子渊感觉不是太合适自己的性格。 改造成如今这样,李轩从来不会会来此住。 此时,园中已经有些野草疯狂自生长。 最高的野草已经长到丈高,正沿着墙根往上爬。 “吟…” 梁子渊挥动手中长剑,一道道剑气瞬间充斥着整个院子中。 肉眼可见的便是,那些已经疯长的野草,有序地从近到远倒下。 剑气去到墙根后,便后继无力消散开来,对于墙壁一点伤害都没有。 直到此时,梁恃方才可以在地上撒欢跑动。 隔天,早晨。 秋高气爽,梁子渊一早便也像以前般,早早便在门前迎接自己的学生。 今日,也不出他所料,只有九位学生前来上课。 梁礼,梁健,梁震,梁溪,陈嫣然,陈嫣红,孙卓荣,蒋魏来,卫夫九人来到。 其中陈嫣然和陈嫣红还是姐妹两人。 这梁氏族地中有其他姓氏之人。 因为这些人就是原来,随着梁氏族人迁徙而来。 他们有些是家中工匠,有些是下人。 现在经过多年的发展。 其他姓氏的人也逐渐开始繁衍开来。 只是因为历史的窠臼,这里依旧是以梁氏族人为主。 “先生…” “嗯,好。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梁子渊很欣慰,自己最看好的九位学生,也终究是没有令自己失望。 “先生,他们都不来了。” 梁礼诅丧道。 “哈哈,你们不是来了吗?已经很好了。” 梁子渊开心地说道。 “可是…” 梁礼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梁子渊已经是带头往里走。 “好了,不用生气,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他们不来这里上课,究竟谁更不幸只有天知道。” 梁子渊见梁礼嘴巴微动,还想要言语,便出言安慰道。 梁礼乃是最早跟随梁子渊的学生。 况且两人年龄相仿,而且梁礼的父亲曾经还是族长。 所以,这两人的关系就是亦师亦友,因此几乎是无话不谈的境地。 在这几个徒弟之中,也就只有梁礼才敢和梁子渊这样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将要研读的书籍乃是易经。 在我去往长安前的早上,就已经给大家发下书籍——易传,让大家先自行研读。 不知我不在的这几个月里,你们可有收获?”梁子渊问道 “先生,我有一问。”卫夫说道。 卫夫,乃是梁子渊所有徒弟中年龄最小的,也是心性最跳脱的个。 别看其今年才十二岁,可是跟随梁子渊的时日和其他人都相差不了多少。 更因为年龄小,众师兄师姐都会相让着。 因此就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以前,梁子渊为这个小徒弟就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 费了许多的心思,却也依旧无法扭转他那性子,索性也就不管不顾。 “且说。” “先生,为何我等要学易经,这样一本术数之书?” 卫夫问道。 “古人言,不读易,无以为君子。 易经乃是我中华文化的起源,更是万经之首。 这其中说的不仅仅是术数,还有义理。 孔夫子都言,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过矣。 而先生要教授给你们的就是义理。 至于术数要靠你们自己去悟。” 梁子渊才说完,梁礼听之兴致勃勃; 梁健、梁震、梁溪三人则是兴致缺缺; 陈嫣然,陈嫣红姐妹两人,则有些无所谓; 孙卓荣,蒋魏来,卫夫则是一脸平静。 梁礼几乎是可以称为,梁子渊文化部分的忠实拥趸。 梁健、梁震、梁溪,三人一直以来对武学部分比之文学部分更感兴趣。 这几人的理想就是成为大将军。 之所以拜师梁子渊则是因为,他曾言:将军武力高强者只能够为百人敌,千人敌。 而想成为万人敌者,则是必须精通文韬武略,上可知天文下可知地理。 仅能谋一时者,不足以谋四方。 仅谋四方者,不足以谋诸侯。 仅谋诸侯者,不足以谋天下。 仅谋天下者,不足以谋万年。 谋万年者,可谋天下,谋诸侯,可谋四方,可谋一时。 陈嫣然、陈嫣红姐妹两人。 梁子渊明白,她们的志向乃是,只要能够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 孙卓荣、蒋魏来、卫夫三人。 则是因为有才智,早熟,才被梁子渊收为徒弟,否则又怎会被他看上呢? 他梁子渊初建立学堂的主要原因。 就只是为了族中子弟能够有个识字之所。 不料后来族地中,外姓之人也入学。 本着有教无类的理念,遂也收了一些外姓人。 不过大多都仅仅是来上个体验课,没两天就又回到老路去了。 能够坚持学习下去的,也就三十二位学生,如今还被别人抢走了二十四位。 不过也无所谓,所谓大浪淘沙。 这剩下的九位学生,就是他在涛涛浪沙中掏出的金子。 孔夫子,即使说:有教无类,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悔焉。 孔夫子弟子三千,身通六艺者七十二人。 从这里就能够看出来,孔夫子也是如此。 收了三千名的弟子,最终只掏出了七十二块金子。 “乾《象》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梁子渊领读起来。 …… …… “叩叩叩…” 下午时分,梁子渊正在教授学生练习字画的书写时。 听到门外一股扣动门环的声音,可不知为何忽觉身上一阵恶寒。 “何事?” 来人乃是现任族长梁奘的狗腿子,名叫梁苟。 原来就是族中的地痞流氓。 专敲寡妇门,抢乞丐食,偷鸡摸狗等等,几乎无恶不作。 原名叫梁狗子,后来投靠了梁奘后,才改名梁苟。 意释,梁奘的狗。 专门为他梁奘处理一些肮脏的事情,不想今天居然来梁子渊这里叩门。 “族长请你晚上到祠堂里开会。” 梁苟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在梁子渊的身上感觉到深深的冷。 一股万年不化的冷意在他见到梁子渊时。 就一直压在他身上,即使此时已时至深秋,可在阳光下他也没有感觉到分毫的暖意。 这也是梁子渊刚才发动了浩然瞳。 一直冷冷瞪着他,使得他产生幻觉才如此觉得。 “先生,他们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 梁礼也听到门外的谈话。 “无妨,谅他们这些鼠辈也不能把我梁玖怎样了。” 梁子渊则是淡定地说道。 这一切来自于他对自身的实力,当今天下他梁子渊的一身武功已经接近人间顶峰。 刚出族地之中时,梁子渊还以为族地之中,人人都只是农夫而已。 不料,才回到族地之中后,几乎从每个人的身上都能够感觉到内炁的波动。 但是,他们身上又没有一丝一毫的武技,练习所以后的症状。 “话虽如此,还望先生小心谨慎,方才为上策。” 梁礼还是不放心,唠叨着。 这也是因为,梁子渊自返回族地以来。 还没有在外人面前动过武,否则梁礼也不会一再唠叨。 在他的印象中,先生梁玖依旧还是那一副柔弱不堪,胆小怕事,见事不可为,溜之大吉的书生。 梁子渊,闻言笑笑不语。 “好,有进步,要知道字如人。 梁礼的字已经有一丝的自我感觉了。 以后若能够悟道,也可以自成一派了。” 下午,夕阳即将西下时分,梁子渊给各位学生点评起今日的课业。 之后,如约而至前往祠堂开会。 “好,人齐了,开会吧。” 梁子渊才踏进祠堂,就见里面已经坐着九位老人,还有两人站着。 便是梁斌以及新来的教书先生酩悦。 “族长,族老。” 梁子渊一一见礼,即使此刻他的武力值已经能够力压这屋内所有人。 可对于长辈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该要尊重的人也依旧要尊重。 这么久的儒家经典可不是白读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这些东西必要的时候还是很好用的。 如果遇到一个粗鲁之人的话,又另当别论。 “小玖,今天叫你过来乃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几位族老一番眼神交交流。 最后年龄最小的族老,梁林开腔说道。 “不知九族老是何事?” 梁子渊见这九人的眼神流动,应当是已经达成某种协议。 “你也知道,我们族中来了新的先生。 而你以前一直启蒙的学生,以后学生们也就跟着酩悦先生学习,你没有意见吧?” 梁林族老,依旧在和梁子渊绕弯子,没有说重点。 “这很好啊!我这里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此前的学生们。 也就跟着我学了些皮毛的东西而已。” 梁子渊无所谓道。 反正现在脱离他的二十四位学生,也并不是资质最佳者。 “好,果然不愧是我族中最杰出的年轻人。” 族长梁奘夸奖道。 第3章 酩悦的目的 “嗯…哼…咳…不过这一时半刻之间。 族中抽不出这么大的地方来当做学堂。 所以我们几位老家伙商量了一下。 还是想把学堂安排在小玖你的何陋轩那边,你看是不是……” 梁林这时候说话已经有些结结巴巴。 这也是一件让人为难的事情。 更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毕竟以不正当理由去夺取族人的财产,所以才有些难以启齿。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 梁子渊就冷笑打断。 虽然不是很礼貌,不过他觉得别人都已经蹬鼻子上脸了,又何必还需要那么客气呢? 正所谓,主恶客反之,况且他还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 “九族老,是想要占用我梁玖的宅子咯?” “不是,我们只是把它当做学堂而已。 你还是可以住在里面。 如果你不想住的话,我们也可以给你另找一个地方住。” 族长梁奘道。 “哼,既然你们能够请的来教书先生。 想必是已经准备好教书的地方才是。 我看族长家里就不错,地方那么宽敞。” 梁子渊冷声道。 “不是,你怎么就不懂呢? 这次,我们是要用族中的苦竹府邸,来和你交换。 就你山上那个破烂,若非酩悦先生喜欢。 觉得在那里教书能够使得学生们更好学,谁想去你哪里似的。” 一直以来,口直心快的大族老,梁真说道。 整个族群中还是有一些很好的府邸空余出来的。 可梁子渊就是想不明白,为何这些人对于自己的何漏轩总是念念不忘。 直到此时。 方才通过,大族老这口直心快的一句话才知晓。 从这一段话中了,梁子渊抓住了一个重点。 就是自己的这个宅子,并非族中其他人想要,乃是新来的教书先生酩悦看上了。 【看来这就是他的目的吗? 否则又怎会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教书先生呢? 不过,他看上我这个何漏轩又要干啥呢?】 梁子渊内心已经是做了多次假设,不过都自己推翻。 “这就不用了,梁玖还是喜欢住在山上那个疙瘩里。” 梁子渊直言拒绝道。 “啪…” 梁藏一拍手边的桌子道:“那就由不得你了。” “怎么,暗夺不来,变明抢了吗?” 梁子渊气定神闲道。 以他如今的武修境界,对于族中,这些个族老,并不害怕。 相反,还有些跃跃欲试。 想要和他们比试一番,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 “今天,你搬也要搬,不搬也要搬。”梁藏硬气道。 “啧啧啧……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 族规中有一条,任何人不得以身份以及族法剥夺他人财产? 族长是要知法犯法? 还是要以身试法?” 梁子渊微笑着说道。 知法犯法则是因为他身为族长,肯定知道这一条族规。 以身试法,则是当有人强行剥夺他人的财产,则会遭遇到免职的下场。 “哼……” 梁奘脸色铁青。 “如果,诸位族老今天到祠堂里开大会。 仅仅是因为这么一两件小事的话,那么恕梁玖不奉陪了。” 梁子渊环视祠堂中的十一人,眼神视线最多落在酩悦身上。 最后,拱手向九位族老说道。 九人闻言面面相觑。 本来以为能够轻易逼迫梁子渊就范,不成想其人反应居然如此激烈。 “还有一事,便是五天后,大奠你不用来了。 你这跋山涉水,一路赶回来肯定累了。 那就好好在家里休息休息吧。 哼…” 梁奘再次露出爪牙。 族中大奠,九年一次。 每次几乎是整支族人都汇聚在一起,向先祖乞佑。 外出回归的浪人们,则交流着几年中的收获。 接下来几年时间要做以及想做的一些事情,进行一个资源交换。 最重要的还是,年轻才俊们会通过这个大奠的舞台。 向祖先以及族中之人,展示自己的风采,从而声名远扬。 “好,如此梁玖便等着。” 梁子渊话音落下后,转身离开。 其实这是话中有话。 因为族中大奠最后有一个大比。 他梁子渊身为目前族中最杰出的青年才俊而且还是少族长身份。 倘若少了他,那么这一届大奠就不完美,甚至是一个笑话。 身为刚到任的族长。 在这样重要的场合里。 如此安排明显是不合理也不合规。 梁子渊就是要等着看他笑话而已。 “你们看他,看看他。 哼…这才几岁? 年纪轻轻,便如此傲气,这以后还怎么了得?” 梁奘许是觉得梁子渊落了他面子,此时只能找些场面话。 “这位教书先生到底是什么路子? 看来要查一下才可以了。” 在回去的路上,梁子渊心里想着这位酩悦先生的事情。 此时,落日的余晖正在,梁氏家族的这个隐居之地。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炊烟袅袅,浮于半空。 儿童追逐打闹,老人倚树交谈。 一幅平安喜乐,悠闲自得的盛世画面。 “礼啊!回去问问你父亲,看看是否知晓这位,所谓酩悦先生的路子。” 梁礼一直担心梁子渊的安全。 跟着他来到祠堂后就在外头守着。 此时听到他的吩咐,点点头便往自己走去。 “不知为何,为何内心有种麻烦事将至的感觉呢? 是不是,最近一段时间又发生了,啥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看来还是要重新启动浩然门的消息,渠道去打探打探才行了。” 梁子渊见梁礼已经走远后,皱眉想着心事。 自从李轩以及李瑾的事情之后。 梁子渊还是有些排斥浩然门的消息渠道。 就因为害怕他李轩以及李瑾。 如果他们也能够指挥的话,便能够截获到自己的消息。 至于自家二师兄李贰给过来的势力——草蜢帮。 梁子渊则更是敬谢不敏。 在曾家山中已经和李隍确认过了,李贰并没有隐退。 此时已经恢复实力,甚至更胜往昔。 不过,即便启动浩然门的消息渠道。 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目前只能够通过浩然门的渠道去打探消息。 至于会不会泄露,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会泄露。 不过,梁子渊已经想好了。 之后便会整改这个消息系统,使得它更加隐秘,更加的集权,只能够为自己所用。 在游历了中华南方大地之后,他内心深处已经知晓自己要走的路。 几乎是所有中华民族的读书人都要走的路,也是所有读书人最高的期望。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民,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而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 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力量。 去达成一统中华大地,使得她完成一统,就是他目前想要做的事情。 不过,他在等一个人。 一个能够让他实现抱负的人。 一个伯乐,一个能够三顾茅庐为天下之人。 “叮铃…” 次日,梁子渊才醒来,便已经有消息传递过来。 “芝宝,神农架。” 这是飞鸽传递而来的消息。 【芝宝?看来又是一个宝贝啊。 只是为何偏偏出现在神农架呢? 最近各地都出现各种各样的神奇宝贝。 通过夜观天象也能够得知。 如今天下即将进入到繁华盛世。 可是在进入繁华的大治之世前,也将是天下最混乱的一段时间。 可如今,却在各地涌出这么多的祥瑞或者说是神奇宝贝也不为过。 这不像是要进入到大治之前的混乱时期啊。】 梁子渊想到。 在脑海中搜索片刻后,就浮现出介绍芝宝的详细资料。 芝宝:草本植物生。 灵芝万年,精华蜕变而成。 芝宝,身高尺余,肤白,双翅,同人,通人语。 大意便是,芝宝乃是万年灵芝的精华所化,身高一尺(三十厘米左右),皮肤白皙,长有翅膀,同人一样有四肢脑袋身躯等,会说人话。 “噗哧…” 梁子渊想象着芝宝的样子,不禁就给逗笑了。 才尺余高的身躯,还会飞。 是何等可爱的一个物种啊。 不过,这些武林中人抓芝宝可不是为了看,而是要吃掉它。 据说,芝宝有很多人能够想到的功效。 能够美容,据说容貌再丑之人吃了她之后,都能够肤白貌美赛西施。 能够返老还童,吃了芝宝的媪妪也能够转瞬成为二八少女颜。 而对于武林中人来说,吃了芝宝后能够立刻提升到炼气化神的境界,省却多少的苦修之力啊。 对于即将病逝的人,吃了芝宝能够立刻痊愈。 寿命将尽之人吃了芝宝后,却也能够延年益寿,最少增加寿命三十年。 当然,这些对于梁子渊来说。 都是一些不可靠的路子,他认为只有靠自身修炼而来的能力才是最好的。 可这一切又如何能够顶得上,一位可可爱爱的小家伙呢?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惊醒沉思中的梁子渊。 这一大早,也还没有到学生入堂时间,此时才将将擦亮,刚过破晓而已。 “先生。” 打开门后才发现来人乃是他的学生,梁礼。 “嗯,进来吧。”梁子渊打开门后,说道。 “先生,昨晚我父亲说。 酩悦乃是梁斌族兄在外游历时遇到的一位奇人。 据说此人也精通天文地理,甚至还有预知的能力。 本来他是不想来我们族中教学的。 可后来好像是听了先生也在这里后,他才来的。” 梁礼把昨晚父亲说的通通转述给梁子渊。 【看来,这人真的是为我而来。 只是不知他此番目的为何? 难道是为了何漏轩之下的藏书? 或者是浩然门的功法秘籍亦或是武技?】 梁子渊皱眉,心中已经是翻滚过千山万水。 第4章 墨蚺又出来了 回到族地的几天里,梁子渊没有去忙活其他的事情。 每天就是给他的九位学生讲课,以及检验他们的课业。 当时间来到大祭的这天,天才刚擦亮。 梁子渊站在何漏轩门前。 看着族地之中,此时依旧是一片静谧的黑暗。 内心深处却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总有一种大事将要发生的样子。 依照以往,此时族地之中已经人声鼎沸,而今却正相反。 安静得让人害怕。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静谧的清晨。 站在山顶上,梁子渊见到一道身影正披着霞光而来。 “先生、先生。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很明显,地下的这道身影也见到梁子渊。 只是,梁子渊才听这人的声音就已经皱眉。 声音中带着惶恐不安。 他还是能够识别出来,这是梁礼的声音。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梁子渊见他已经是要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从而高声念出大学中的开篇。 “呼呼…,哈哈…” 梁礼双手叉着膝盖歇息片刻后,才正色道。 “先生,族地之中大街小巷、以及一些房屋之中都是血迹斑斑。 而且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 梁礼终于顺平了喘气,一口气说完了后,紧张地看着梁子渊。 不知为何,只有站在先生身边,他才感觉到安宁。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梁子渊听闻梁礼所述也是脸色一变。 继而拉起梁礼使出轻身功夫,几个纵越之间就已经来到族地之中。 被带着地梁礼则是有些震撼。 感觉身边的环境一阵扭曲后,就和先生来到族地之中了。 静谧的街道上再也没有往日的繁华。 几乎是十步一道血迹,百步一个血坑。 跟在梁子渊身后的梁礼则是瑟瑟发抖。 一路走来终于来到梁礼的家中。 家中家具完好,纤尘不染。 而且案桌上还摆放着三牲,等着大祭时使用。 “你昨晚去哪里了?” 梁子渊一时间也看不出所以然来,便问梁礼。 “昨天,我被父亲罚去祠堂中面壁。 今早肚子实在饿得很。 偷偷出来找吃得却看到街道上都是血迹斑驳。 回到家里也不见人,其他人家中我敲门不见人应。 翻墙进去也没有人,就去找先生。” 梁礼此刻说起来虽然还是心有余悸,不过已经不像方才般六神无主。 “看来,昨晚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情。 才使得大家悄悄地撤离。 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胁迫的,我们还是再找找看,能不能有更多的线索才行。” 梁子渊也感觉毫无头绪,不知从何而起,只有去找找看有没有一丝丝的蛛丝马迹。 当两人穿过一条条的街道,来到祠堂后。 这里也是完好无损。 整个族地中除了人消失以外,地上多了些血迹外,就是建筑都没有损坏一栋。 “怎么样?还好吗?” 梁子渊见身后的梁礼,嘴唇发白,瑟瑟发抖遂问道。 “先生,这是为甚?怎么大家都消失了呢?” 梁礼红着眼睛问道。 “我也不晓得他们为何消失,但是这一路走下来,我们可以发现几个疑点。 疑点一、街道上的血迹不是族地中人的,虽然我们闻到血腥气冲天,可是这些血液中没有碎肉,由此也可以断定这只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血液。 疑点二、为何,族地中人会撤离这里? 疑点三、这么做的目的是啥? 疑点四、为何是今天?” 梁子渊问道。 “先生,是如何知道这些血液是外来,不是族地中人的鲜血?” “说穿了不值一提,你看这是什么?” 梁子渊伸出手,只见手中有几根发黄的毛发。” “这是熊的毛发。” 梁礼惊呼道。 “你现在明白了吧。” “那先生说族地中人是撤退或者被胁迫撤离,是因为我们族地中,所有的房屋都完好无损吗?” “会举一反三了,不错。” 梁子渊莫了莫梁礼的脑袋鼓励道。 “疑点三就是大家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没有头绪。” 梁礼歪着脑袋想了片刻,也不得所要。 “先生,你说会不会是有什么强敌要过来,所以大家出去躲避一下呢?” “很好,这是一个很棒的假设。 既然有强敌过来,那为何撤退要静悄悄的呢?” “这……” 梁礼语结。 “我们做一个假设,看看这几种结果,哪一个更接近我们以为的答案。” 梁子渊开始使用事前验尸的方法。 “一、假设因为人 二、假设因为物 三、假设因为灾害 你认为这其中哪一种最接近答案?” 在祠堂中梁子渊当着祖宗牌位,潜移默化地引导着梁礼自己去思考。 “先生,我认为应当是有某种恐怖的物,会威胁到族地中人的安全,所以大家才撤退。” “好,既然你说是物,那么这物,是死物还是活物?” “活物,一定得是活物。” 梁礼斩钉截铁道。 “哦?为何?” 梁子渊微笑地点点头鼓励梁礼继续推敲下去。 “如果是一个活着的恐怖动物。 这才能够解释得通大家撤退时,为何要弄得族地中血气冲天。 这样的操作就是要告诉它,这里的生物已经有其他东西捷足先登。” 梁礼说道。 “很好,看来我们已经很接近答案了。” 梁子渊道。 “可是,先生,我还是不明白,为何其他人撤离了,还剩下咱们两人呢?” 梁礼终于还是问出了最要命的问题。 “我们被当作了棋子。” 梁子渊依旧淡定地说道。 梁礼听后,身躯一震。 目光中都是难以置信,简直可以溢出的那种。 “为何?” 梁礼感觉自己的嗓子上堵着一股气。 连说话都困难,发声更是颤抖着。 “因为,这族中总要有人牺牲去成全他人。 只是这次我们不走运,被当作棋子遗弃在这里而已。” 梁子渊声音依旧缓缓而温暖。 “先生不怕吗?” 梁礼缓过来后,见先生此时却淡定如老狗,好奇问道。 “你也太小看你先生了,就这么一个不知名的怪物,有还是没有都两说,我又怎会害怕呢?” 梁子渊微笑地说道。 他敢如此说,也是因为身上的武功所带来的力量赋予他胆气。 否则的话早就溜之大吉了。 “那先生,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梁礼问道。 “如果是你,你认为要怎么办呢?” 梁子渊并没有告诉梁礼怎么做,而是反问道。 “我会找个地方躲起来。” “躲到哪里才安全?” “先生家里。” 梁礼也许是受到梁子渊身上轻松气息的感染,此时也安定下来。 “那还等什么?” 梁子渊话音才落下,梁礼已经跑到祠堂门口。 “嘿,你小子还会偷跑,看招。” 梁子渊起浩然追星步. 身如幻影来到梁礼身后,提起他衣领带着往山上何漏轩而去。 “哇…咳咳咳…哇哇…” 刚才梁礼惊慌失措的时候,并没有感觉。 此时,心已经安定下来。 猝不及防之下被梁子渊带着飞翔。 那失重的感觉让他血压飙升,风驰电掣的速度使得他肾上腺素极速上升。 “到了,还鬼叫啥呢?” 梁子渊淡淡的声音在梁礼耳畔响起。 “先生,先生,这这…我我…” “这就是武技,你想学是吗?” 梁子渊帮他把心里话描述出来。 梁礼听后,点头如捣蒜。 “想学,也是以后的事情,当下的事情乃是对付即将到来的怪物。” 梁子渊打开何漏轩大门,边走边说。 师徒俩此时登上何漏轩二楼露台处。 眺望族地中已经寂静得,只剩下风声呜咽的街道,一起等待着那怪物的光临。 从晨曦降临开始,等到日上中天,再至夕阳西下,终于族地之外的通道处,扬起一阵的烟尘。 一些阻挡着的树木,一棵接一棵由远而近,一一伏倒。 “来了。” 梁子渊话音落下,已经等到疲惫困顿依着柱子睡着的梁礼闻言,弹射而起。 “在哪?在哪?” 惊魂未定中,慌乱地打量着四方。 冷静下来后,循着梁子渊的视线,也就见到树木伏倒的景象。 “嘶……先生,你这个何漏轩坚固吗?” 梁礼很不礼貌地问道。 “你说呢?”梁 子渊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只是随口回答梁礼的问题。 他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怪物,居然敢这么肆无忌惮来到人间。 “我觉得不是很坚固啊。” 梁礼敲敲打打着何漏轩中的栏杆,柱子等。 这些都是由木头制作的。 而梁礼却又见外头那个怪物正横推着一棵一棵树木。 这么明显的对照才,让他出生出何漏轩不堪一击的错觉。 “哼,我这何漏轩用的都是龙血铁桦树,人间已知的最坚固树木,轻易不会被折断。” 梁子渊骄傲地说道。 “原来是这个大家伙。” 梁子渊终于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正向梁氏族地袭来。 “先生看到了?是什么东西?” 梁礼肉眼凡胎则是看不到。 “墨蚺。” 梁子渊言简意赅道。 “墨蚺?” 梁礼表示从来没有听到过。 “就是黑色的大蛇。” “啊?蛇?” 梁礼眼睛里映射出一丝惧怕。 “嗯,可是这么大的家伙,是从哪里来的呢?” 梁子渊一阵疑惑。 第5章 墨蚺进化 倘若那天梁子渊在浩然门地宫通道之内,遇到墨蚺的话。 就会明白这一条墨蚺来自何处。 至于,它为何千里迢迢从长安来到荆北,则是因为芝宝。 芝宝也是浩然门地宫中的产物。 更是墨蚺一直在追寻狩猎的猎物更是伙伴。 而因为芝宝的智商比之墨蚺要高一个阶。 所以才能够在墨蚺这个庞然大物的看守下逃脱。 芝宝也是凭借着模糊的记忆。 才跋山涉水来到这神农架,她感觉这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墨蚺循着冲天的血腥气味进到族地之中后。 发现这里居然已经空无一人。 “吼…嘶…嘶…” 一阵音浪自墨蚺的两侧鳃中发出。 正在观看墨蚺动静的梁礼,感觉脑袋像被重物敲击一下。 “轰…” 一声袭来,整个人都迷糊起来。 不断摇晃着脑袋,想要把那眩晕难受的感觉甩出脑袋。 不过却越甩越难受,越甩越晕。 梁子渊见梁礼此时正像一只发瘟的鸡一般。 才想起他身无内气抵御不了音波功的攻击。 浩然炁运于掌心中,然后搭在梁礼肩膀上。 不久后,梁礼就恢复到正常状态,不再眩晕。 “先生,刚才是怎么回事?” 梁礼不明所以问道。 “你中了墨蚺的音波功,所以才感觉难受。” “这东西,也太厉害了吧?我们离得这么远,都受影响。” 梁礼咂舌道。 “这音波功啊。 通常都是看其发出这声音的内炁。 内炁越凝结深厚的人。 音波功的功效就越厉害。 几乎能够以一敌万。 可惜,即使音波功再厉害,也需要源源不断地内炁才能能够持续。” 梁子渊刚说开头时。 梁礼眼睛发光,想来,要是学到这门武技的话就差不多能够天下无敌了。 不过梁子渊也就不会顺了他的意,仍旧按惯例打击一下。 “那先生,有没有能够以一敌万的功夫?” 梁礼好奇道。 “有,不只是万,十万、百万都能不在话下。” “哇…” 梁礼闻言瞳孔中的亮光,就像两个大灯泡一样。 “先生,能不能教我?” “没有问题,那以后就教你这个了,可不许反悔。” 梁子渊强忍笑意说道。 “不反悔,不反悔。谁反悔就是小狗。” 梁礼此时,已经陷入自己织造的美好幻想中去了。 梁子渊知道他误会了。 但并不想过多去打扰他,就让他沉浸在幻想中。 “啪啪啪……” 一阵有节奏的声音由远及近,惊醒了幻想中的梁礼。 师徒两人站在何漏轩的露台上。 看着墨蚺一点一点地接近。 “先生,你说这墨蚺为何能够这么明确我们就在这里呢? 而族地之中,那么浓郁的血腥气味都没有能够吸引到它。” 梁礼问道。 “呵呵,这个就是别人的谋划了。 既然已经要谋算我何陋轩。 又怎么会算漏了这一环呢? 看到下面那珠花了吗?” 梁子渊指着,何漏轩山道上一棵,开得正鲜艳的花说道。 这花有些奇特,这是一朵长条形的花。 从花柄处到花冠长度接近两尺有余,花乃是倒挂在枝头上。 花呈蛇形,若是走近看的话,就会发现这花简直就和蛇类长相一模一样。 “先生,是说那蛇草花吗?” 梁礼道。 “那可不是蛇草花,蛇草花可长不了这么为妙为俏,它的名字叫:身毒。 相传乃是从天竺传过来的。 因为天竺那个地方。 天气炎热多雨水,环境潮湿,简直就是蛇类的天堂。 所以长着有蛇类最喜欢的动植物。 这个身毒花也便是,这蚺类最喜爱的花之一。 听说蚺类的蛇,吃了身毒草后能够有机会凝结内丹。 这也就是为何墨蚺会认定我们这里的原因。” 梁子渊话音刚落,墨蚺已经游弋至何漏轩门前。 “砰砰砰…” 墨蚺自来熟般,用大尾巴敲击何漏轩的门环。 “先生,这,这…这畜生已经长出智慧来了。” 梁礼结巴地说道。 “嗯,这墨蚺明显已经突破三丈三的长度。” 梁子渊看着,正在拍门的墨蚺肯定地说道。 “三丈三?” “只要突破这个长度,也就意味着这墨蚺的生命已经达到另外一个层次。 生出智慧来,也并不是不可见的事情。 许多的野兽。 所谓的成精,就是突破自身的生命层次。 因此才长出智慧,也就是人们所谓的成精。” 梁子渊道。 “那,先生。 这墨蚺一会,会不会突破何漏轩的机关,跑进来吃掉我们啊。” 梁礼声音中的颤抖明显加剧。 “放心,这墨蚺看着已经有了些许智慧,但也并没有想象之中的聪明。 看其动作,应当就相当于我们垂髫(五岁)左右时的智慧而已。” “呼…那还好。” “它之所以来此地,就是因为身毒花。 这花能够让它加快进化,至更强大的程度。” 梁子渊依旧淡定地看着墨蚺。 墨蚺敲了一会门环见没有应答后。 游弋至身毒花之处,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就吞掉。 盘成一卷之后,开始假寐,消化刚吃下的身毒之花。 “先生,它这是准备守株待兔吗?” 梁礼咋舌地看着,何漏轩门前这一大卷黑条子。 “瞎说什么大实话? 人家只是游弋累了。 刚刚吃了点东西,还不允许人家歇息一下吗?” 梁子渊开玩笑道。 其实,他知道。 此时墨蚺正在消化体内的身毒花。 要一会才能够,看出这身毒花对于墨蚺的作用。 果然,当身毒花的能量,游走在墨蚺的躯体之内后。 本来安静下来的墨蚺,此时尾巴正疯狂地鞭打着地上。 本来还算有些坑洼的路面,被墨蚺这一番糟蹋后,反倒开始平整起来。 一时间,何漏轩门前尘土飞扬,道旁两侧的树木等东西也遭了殃。 “先生,它这是在蜕变还是中毒了?” 梁礼有些呆滞地问道。 从来没有见过大场面的孩子,有些傻了。 “蜕变,能量过剩正在游走在它身躯之中,改造它的结构。” 师徒两人看着墨蚺的身躯变得更黑,而且随着它翻滚摩擦鞭打。 墨蚺开始蛇蜕。 当完成这过程后。 已经成长到四丈的墨蚺,向梁子渊师徒俩扬起脖子。 点点头,“唰…”游走进路旁的树丛中消失。 “先生,它最后这一下是跟我们打招呼吗?” “确实像在和我们说再见。” 凝望着墨蚺消失的地方,最后师徒俩略觉无趣。 这天清晨,梁子渊习惯性站在何漏轩楼台处往族地中望去,只见山道上正有一群人在赶路。 仔细一瞧,嘴角上泛起一丝嘲笑。 倚靠着栏杆就这么看着下面的人走近。 “小心。” “不要动。” “嘘!” 刚才还快乐赶路的人群,忽然被人呵斥着。 却是见到蛇蜕正横卧在道旁的树林中。 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吓着这庞然大物。 “不是说它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梁奘压低声音问身边的梁斌。 “下面的人回来报告。 确实已经确认这畜生离开了。 三天来族地中都毫无动静。 不知是不是这畜生把这里当做它的家? 白天离开,晚上回来呢?” 这些天来,虽然族地中人已经暂时性搬离。 不过远处仍旧是有人在蹲守着。 梁子渊见下面的人如惊弓之鸟也觉好笑。 “族长,这么早来我何漏轩可是有什么要事呀? 这么多人一起过来,请饶恕,梁玖寒舍简陋招待不了啊。” 梁子渊见他们踌躇不前,开始招呼道。 “妈呀。” “吓死我了。” 下面正紧张着,不料梁子渊这一招呼,却把他们给吓到了。 梁奘原以为,梁子渊已经被墨蚺吃掉。 所以才带着人,匆匆来这何漏轩准备接收打扫。 好让那酩悦先生入住。 不想梁子渊此时,正活活泼泼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哼…” 梁奘闻听梁子渊的话语中,那嘲讽的声音。 冷哼一声后,转身走。 “是谁说他已经被吃掉的?” 到山下后,梁奘怒声道。 梁奘的威势还是有一些的。 其他人见此,都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正低头盯着自己脚尖。 “哼…” 而族地之中的人也陆续开始返回,开始分批进行打扫街道,房前屋后。 “先生,先生。” 当梁藏带人离开后,梁子渊的另外八位徒弟终于来到。 当天夜里他们迷迷糊糊中被父母带离。 直到来到聚集地却没有发现梁子渊。 才后知后觉,此番先生应当是被别人陷害。 今天才回到族地,就急匆匆赶来。 可惜族长却已经捷足先登,几人也就只能偷偷尾随。 直到他们离去后才来到何漏轩。 刚好,见到梁子渊此时正倚靠在栏杆上眺望。 见自己的几位徒弟完好,梁子渊也很开心。 只见他在栏杆处,扭动一下把手。 何漏轩的门就“轰隆轰隆”地打开。 “先生,你没事吧?” 梁健见梁子渊虽然完好站立在面前,但还是问出这话。 “我没事。” “哈哈哈,你们回来了? 我和先生这几天好着呢。还见到很多大场面哦。” 梁礼则是开始和他的小伙伴们炫耀起来。 “哇…” “这是真的吗?” “先生居然还会功夫啊?” 随着梁礼的讲述,另外几人都是一副惊叹的样子。 一会看看梁礼,一会又瞧瞧梁子渊。 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先生还说,要教我十万人敌的武功。” 最后,梁礼骄傲道。 第6章 族中各人的谋划 “先生,我…我…觉得有人要害你。” 妹妹陈嫣然忽然说道。 正在打闹的几人骤然听到这话时。 倏然一惊,具是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盯着说话的人。 妹妹陈嫣然见这么多人一下都盯着自己,脸色瞬间通红。 姐妹俩的性格有些许差异。 妹妹和姐姐的性格正相反。 姐姐是一位开朗大方热情的人。 妹妹则是羞怯害怕,小心翼翼。 有时候梁子渊等人,都以为是不是投错胎了。 明明是双胞胎姐妹,为何性格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姐姐见妹妹躲在自己身后,既羞怯还欲言又止的模样。 “就是前几天在聚集地时。 有天我夜起时,在角落里听到有两人在计划要害先生。 可是天色太暗我又没有看清是谁。” 陈嫣然说到最后有些沮丧。 “都怪我,没有看清到底是谁人要害先生。” 陈嫣然继而又自责地说道。 “傻姑娘,没什么的。 都已经知道有人要害我了。 也就能够做出相应的准备。 不用自责,先生对于要害我的人也已经有个大概的猜测。” 梁子渊安慰道。 “哦。” 陈嫣然仍旧有些闷闷不乐。 感觉先生就是在敷衍安慰自己而已。 “一定是那个酩悦先生想要害先生。 否则怎么会在谋夺何漏轩不成,让大家逃命时却没有通知先生。 哼…族长也少不了。” 梁礼忽然说道。 只是,当他话音落下后,其他几人就开始叽叽喳喳地商量起来。 最后都觉得梁礼说得有道理。 然后又商量着,怎么才能够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是几个小家伙多次的假设,最后都被自己给推翻。 “好了,这件事情就先到这里为止吧。 今天既然大家都回来了,就和我一起练武吧。 现在即将进入到大治的时代,也是最混乱的时候。 学一点武力来保命还是有必要的。” 梁子渊说完后,示意排队在身后学习。 “今天要教给大家的,乃是我自创的拳脚功夫,我称之为浩然星辰拳法。 当然,这拳法目前也就两招,只要这两招学好天下皆可去的。” 说完后掰开阵势教授起来。 “浩然星辰拳——流星,在于速度。 浩然星辰拳——彗星,在于聚气。 这两招都可以单挑和群殴。 就是有些费内炁。 当前修炼这两式拳法,乃是为了给你们打熬筋骨。 也就是我们修炼中人所说的第一个境界,炼筋骨皮。虽然你们身上都已经有气感产生,但我观各位身上筋脉并没有一般” 梁子渊一边教学,一边解释两招的技巧、诀窍、力量,出招的角度,以及这两招的含义和意义。 “那先生,这武功境界有多少呀?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炼到顶峰呢?”思维跳脱的梁礼,仗着是大师兄的身份问道。 “先生暂时知道的也就是八个境界,至于之上的境界也是暂时不得而知。 目前天下人都按照这个练武境界划分。 炼筋骨皮 一到九品,一品最低 炼精化气 一到九品,一品最低 炼气化神 一到九品,一品最低 炼神返虚 一到九品,一品最低 炼虚合道 一到九品,一品最低 合道三境 人地天 最后一境为:圣 合共四十九品 而当我们突破了练气化神境界后,天上就会降下雷霆以此来考验修炼之人。 心性好的人,武力高强之人才能够度过。 倘若是那些邪门歪道之人,最终也只会在雷霆之下化为飞灰。 当然,度过雷霆之后也会飞升到上界去。 至于为何会在突破练气化神境界降下雷霆,便是在突破练气化神境界后,人体就会发生蜕变成为更高级的生命体。我们所居住的这个地方已经承受不起这样生命体的破坏,所以才被排斥要飞升到上界去。” 梁子渊解释完,转身却见几位学生居然停下来听得津津有味。 “怎么,不用练功就能够飞升吗?还不快点动起来?” 既然仿佛已经习惯先生的呵斥,复又慢悠悠地动起来。 梁子渊则是坐在一旁的躺椅上,悠哉地看着书籍。 翻过书面之见扉页上三个大字:奇异经。 梁子渊自己当初只是囫囵吞枣地过了一遍这个书,有许多记忆今天都已经模糊。 而这次在外头行走,这本书籍在某些场景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最近也就翻了书柜把这书拿出来再度复读。 接下来的时间里也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过,族中地大祭也因为墨蚺事件而停止,无限期推迟下去。 梁藏的族长之位倒是开始有些不稳了,每一位新任族长都要祭祀以告慰先祖。 可是,梁藏却偏偏是在祭祀前一夜就出现这样的事情,让许多的人民认为此乃是不祥。 此刻,梁藏正和梁斌在家中商量着要如何镇压下反对的声音。 而在他们住宅的一边,乃是大族老的家。 此刻大族老正毫无威风可言,跪倒在酩悦先生的跟前。 “主人,我已经发动一些流言蜚语在族地的民众中流行。梁藏的族长之位很快就会不稳,当我们成事之后就能够让他被锅。”大族老梁真说道。 “好,事成之后,我保你位进封侯。”酩悦先生承诺道,也不晓得他有多大的权力。 有言道:凭君莫话封侯。 他一位教书先生,到底哪里来的权力呢? “谢谢主人,奴才会一定会做好主人吩咐下来的事情。”梁真开心地舔道。 另外一边,九族老和二族老梁柳、三族老梁州、四族老梁也聚在一起秘密商量起自己地事情。 五族老、六族老、七族老、八族老,这四人也在另外一个地方。 “老五,看来我们族中又要经历混乱了。”六族老梁讴对五族老梁超说道。 “是啊,这次的事情实在诡异,没想到在大祭前居然跑来一条巨蟒,还好我们提前做好了准备,否则族地中遭殃的人家都不知凡几?最少也得家家挂白帆,家家哭吧。”梁超说道。 七族老梁山皱眉看着两人在谈论,他心中还是有些结缔,放不下的。 因为,这些人撤离前没有一人前去通知梁子渊,甚至阻止他前去。 这就是他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的原因,几大族老中几乎人人都在为自己谋求更多的利益,也就没有人会想一下这个家族以后的延续问题。 像梁子渊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能够看着他夭折? 此番,若非有上天护佑,可能他已经被那巨蟒给吞噬了。 “七哥,怎么了?”八族老梁水看出梁山明显是心中有事,小声问道。 七族老和八族老,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俩,这两人对于族中之事从来都站在族中利益出发。 此番其他人做事的手段他也看在眼里,也记在心中,只是不说,因为还不到他说的时候。 “没事,只是有些不太舒服。” 梁水闻歌知雅意,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同时更是悄悄使了一下眼神,让兄长不要多事。 梁子渊绝对想不到,因为这墨蚺的事件居然使得族中暗流涌动。 “好了,今天的练武就先到这里。这第一境你们都已经踏入到三品了,从此之后只要勤练就好。记得每天来我这里泡澡。”梁子渊见弟子们满头大汗,虽然很累却仍旧在坚持。 “呼……” “哎呀,终于可以休息了。” …… …… 众弟子听说可以休息,都有些无所欲言起来。 不过,没有一人抱怨累,因为先生说过:练功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要做到拳不离手,嘴不离歌诀。 “今天,开始后我们除了要学易以外,还要再插入一门学说。”梁子渊坐在躺椅上说道。 “啊?” “不要啊。” “先生,我们要学什么呀?” “先生,能不能不学啊。 …… …… 学生们有好奇的,更多的却是抗拒。 “嗯哼…这一门学说,就是梁礼心心念念着的十万人敌。”梁子渊说完后,对着目瞪口呆的梁礼挑挑眉头。 反对无效后,九人也就认命,只能跟着学习兵法之道。 梁子渊先教的乃是孙子兵法,这是一部大名鼎鼎的兵书,而且还是皇道兵书,堂堂正正的兵法,并不是像其他人说的那样,乃是一部教人阴谋论的东西。 因为,孙子兵法的最高理念,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打仗就能够获得胜利,也就是最理想的。 因此,整个孙子兵法一直在强调的是全胜,也就是不打仗就能够胜利。 孙武先生,身为一位统兵大将,追求的却是不杀,不打,就可以赢的理念,也就是如此才说明,这孙子兵法乃是皇皇大道之法。 …… …… …… …… 在梁氏族地暗流涌动时,天下间的所有圣地之内,只要还有人气的都派人往神农架而来。 于此同时,在离神农架的千里之外,华山之上一处隐蔽山坳之处。 西北大地虽已经是落叶堆积好几层,树干之上也已经光秃秃,再无一丝一毫的遮阴之物,可此山坳之中却仍旧恍若春夏之交。 随处可见的绿草葱葱郁郁,树木森森然绿油油。 繁花锦簇之外几栋小楼隐约可见,穿过小楼后便是一处大规模的亭台阁楼。 第7章 闻风而动的天下 “圣女,长老请你过去。” 正在小楼上往繁花处,欣赏的一绝色女子。 忽然被身后的声音惊醒,瞬间兴致全无。 绝色女子转身过来。 正在等候的丫鬟,即便已经见过这容颜多次,可依旧有些失神。 女子,长发如瀑,皮肤白皙,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秀挺的鼻子因为嘟着嘴巴一耸一耸。 粉嫩的樱桃小嘴上已经可以挂一个油瓶。 眼睛里尽是不愿意,还夹杂着一丝的无奈。 “长老。” 女子来到长老居住地,就见一位妇人正在梳理自己的长发。 “梦瑶,外面传来消息,说在神农架地区有芝宝出现,你去把它带回来我华山圣地。” 这位长老乃是华山圣地当前的主理人——皇甫剑楠。 “是,长老。” 华山圣女全名皇甫梦瑶,也就是皇甫剑楠的孙女。 “这次其他圣地,也会派出他们的圣子或圣女前去。 这也算是,为你们这些圣地传人,创造的一次交流机会。” 皇甫剑楠见皇甫梦瑶有些敷衍,便出言提醒道。 “哦?” 皇甫梦瑶忽然眼中神光大盛。 在华山圣地中待久了。 来来回回都是这些人也腻了。 骤然间,听闻能够遇到其他的圣子圣女。 “这个拿着,里面有一个秘密任务,也是需要你完成的。” 皇甫剑楠,拿出信封道。 …… …… 离神农架,最近的武当山。 更是早早就派人跟随着墨蚺行动。 在墨蚺过境的时候,他们就一直尾随。 为的也就是,保护一路上墨蚺,会侵害的平民百姓而已。 “师兄,墨蚺已经进到神农架深处,我们还要跟着吗?” 这是武当山的圣地之子,章羽。 “我们可以回去复命了。 既然这畜生已经去到无人的深山老林,想来也不会无缘无故又出来的。” 殷商说道。 “嘶啦…” 两人话音刚落。 就见到一白鹤正扑扇着翅膀来到他们面前。 “看来,我们还是要去神农架之中。” 殷商上前和白鹤一阵“嗷嗷嗷…”地沟通后。 转过头来,一脸无奈跟章羽说道。 同一时刻。 天下间有名的名山大川如:峨眉山、太白山、泰山、嵩山、衡山、恒山等名山。 黄河、长江、松花江、嘉陵江、大渡河等大川地下所隐藏的圣地。 均没有一遗漏,都派人前来神农架。 芝宝的作用。 其实比之梁子渊,从文字中了解的更加动人心弦,更加的引人入胜。 但,这些已经隐藏起来,不知道经年的圣地,宝库中不知道有多少天材地宝,比之芝宝要高级。 除了这些圣地。 剩下的便也只,有西北的一鸣帮、东北的晴雪帮、西南的巫溪族、东南的虫夷帮和中原的瑞神帮,知晓芝宝的作用。 也是派出大批人马往神农架而来。 神农架在三大世俗国家势力的中间。 更是南平与蜀国的交界之地。 已经属于是三不管的地带。 当这些势力汇聚在一起,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谁也不知晓。 官府中人,也就有大周(后周)、大唐(南唐)、大蜀(后蜀)派出了一队人马而已。 即便是高贵的皇帝,也暂时不会在意芝宝这种东西。 因为此时的大周皇帝柴荣,正值青春鼎盛却骤然间去世,大周陷入似乱非乱的局势。 而身为御前都检点的赵匡胤,则是无奈被新上位皇帝外派前来寻芝宝。 赵匡胤却只能领一小队人前来。 他知晓自己此番前往神农架,也仅能探寻一下天下间的大势力而已。 就他这么一点点的人,怎么可能和这天下的群雄争锋呢? 还有,便是一些散人闻风而动,往神农架而来。 至于天下间的纷纷。 也与梁子渊没有太大的关系,此刻他正在训学生。 今天在检查课业时,梁礼递交上来的本子里只有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梁子渊冷着脸问道。 梁礼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太明白为何错了。 “一定是知彼在前,知己在后。 所以这句话应当是知彼知己。 一个问题,彼和己之间。 在对抗和战争的环境下,谁最难了解? 一定是彼,对吧。 因为都是在尽量隐藏自己的情况,去了解对方的情况。 你自己的情况都是相对容易掌握的。 但对方的情况你很难了解。 都在释放假情报,这是第一。 第二就是在战争的环境下。 其实你想怎么做不重要。 对手认为你会怎么做这才是关键。” “扑棱、扑棱、扑棱。” 正在训徒的梁子渊被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打断。 抬头看过去,原来是大师兄赵普飞鸽传书而来。 “嘶……” 可是看了书信后,梁子渊却有些麻了。 原来,大师兄也听了。 师傅李轩要谋害自己徒儿,并且还是大唐(后唐)金弁的探子。 如今整个天下,除了族地之中的宗亲。 赵普也就是梁子渊为数不多的亲人。 而赵普身为长辈。 见梁子渊,已经到成家立业的年龄,却仍旧孑然一身,遂给他谈了一门亲事。 姑娘,乃是他赵家之中的嫡系,也就是赵普的侄女。 此番来书就是简要地概述一下这个事情。 并要他于今年冬至后一定要前往常山。 一起前往赵家,主要是下聘。 梁子渊一直都有意回避自己的亲事。 主要原因便是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牵绊。 甚至他还有位只通书信,从未会面的青梅竹马。 在见过冯道、李隍、曾东,这三人的飞升后。 这个事情也就已经在他心中烙下印记。 他认为自己有一天也会走上这条路,是一定会走上这条路。 在实现自己身为儒生的任务后,便可破空而去。 作为一名儒生,他以为自己的责任便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而今还要加上一条,为自己破空而去。 这也就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吧。 但今天忽然收到一书信。 说自己已经有婚约,真是把他给整的乱了分寸。 “今天的教授兵法就先到这里,先生这边有些事情,你们先回吧。” 梁子渊见几人居然眼巴巴看着他。 甚至好奇书信中的内容,遂下了逐客令。 学生们走后,梁子渊才有气无力地躺在躺椅上,用书信盖着脸。 …… …… “啾…啾…啾…” 听到这阵奇特的鸟叫声,梁子渊当即立刻拿开盖在脸上的书信。 只见栏杆上一只火红色的鸟儿正在向他啼鸣。 这就是他和青梅竹马,赵疏影用来传信的鸟儿。 梁小拾。 本还有些忧愁的脸上,瞬间绽开笑容。 他那个鸿雁传书的青梅竹马又来书信了。 玖哥儿: 见信如晤,此次再书,乃是有一事与君言。 家中与我谈一门亲,据说乃是二叔师弟。 族中将行祭祀,届时府中一片忙活。 值此关键时期,守门之人总有疏忽。 我,准备趁此时间一人离家。 以后,我们江湖再见。 勿念 安康 梁子渊看完这信后,瞬间脸色明暗不定。 原来没有出过远门的他,也以为这天下很太平。 但是这次从族地之中去往西北长安。 后再往西南游历时,他方才知晓原来这天下很乱,非常乱。 而据他所知,自己这位笔友。 也只是武艺稀疏的大家小姐而已。 而今居然为了亲事而离家出走。 着笔回信写道。 疏影吾友: 外头世道已混乱, 世上少有遗贤者。 逢人话言三分好, 莫要处处信人言。 把信装好后,绑缚在鸟腿上。 “快去找你主人吧。 这信中之言,对于初出江湖的她非常重要。 还有如果有事,记得来通知我前去救援。” 梁子渊知晓这鸟儿也是极通人心性。 否则当初又怎会在获救之后,还回来报答自己。 所有的事情一下纷沓而至,使得梁子渊心神忽然就有些波动。 在千里之外的常山,梁子渊念叨的好友,疏影正在大街上乱晃荡。 她身着一套灰扑扑的衣裳。 紧紧裹着自己的娇躯,已经深秋的常山,天气也变寒冷起来。 街上行人皆是匆忙而行,甚至有时人也少了,有些地方都没有人烟。 大周(后周)的北伐刚过去不久。 此刻北方难得的承平时间。 今天的常山府,只有赵家所在是最热闹之地。 而赵疏影也就是,趁着这时间守卫疏忽大意,才能够跑出来。 平常时间想要外出基本就不可能。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中,女性一般是不出门的,尤其是少女皆是要养在深闺人不识。 一生中,能够外出的次数。 两只手绝对能够数得过来,这也是赵疏影为何会反对亲事的原因。 自从和梁子渊互通书信之后。 她才知晓原来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缤纷多彩。 她才不要年仅二八年华便嫁人,然后一辈子只能够相夫教子。 本来白皙的皮肤,被她捣鼓得有些黝黑。 别人看她的时候,最多也仅仅以为,是一位长相清秀的农家之人。 没有人能够想到,这居然是常山赵家的大小姐。 “呼,终于出来了。 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赵疏影走出常山城后,嘻嘻一笑道。 “在北方已经待腻了,这次出来就往南方去吧。 刚好玖哥儿也在南方,到时候还能够去找他。” 赵疏影看着萧瑟的官道。 此时行人也寥寥,好在还是白天,若是黑夜的话谁,又知道她要如何度过呢? 只是,她不知晓的是。 在她离开赵家府邸不久后,就已经有人在跟踪。 这人乃是一直侍候着她的嬷嬷。 从小看着她长大,是她母亲的陪嫁而来的管家。 只是她母亲去得早,从此后,这老嬷嬷也就消失在赵家人的眼中。 但却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赵疏影。 第8章 族中大比 “先生,先生。” 这天傍晚,已经下学许久。 可正在休闲望天的梁子渊,忽然听到梁礼在何漏轩门外的叫喊声。 从二楼的栏杆往下望去,正见他一蹦一跳地挥着手和梁子渊打招呼。 打开门,没一会梁礼咚咚咚跑上来。 “先生。” 梁作揖后说道。 “何事,让你去而复返?” “族中忽然决定,再次大祭。 本次祭祀所有人都要参加。” “可知为何如此仓促决定?” “梁文、梁质兄弟二人自外头回来了。” 梁子渊才恍然大悟。 这梁文、梁质和梁斌三人都是族长梁奘的儿子。 梁文、梁质俩人多数时间在外头练武习文,甚少归家。 可此番却纷至沓来,颇为蹊跷。 族长家中三位儿子的姓名取自,文质彬彬。 可后来梁奘嫌弃彬字比不上文武,斌。 因此才给改的名,可见其对于梁斌的期望有多高? “先生,听说这次大祭之后会有大比武。 族中所有,未满二十五的年轻人皆可参加。 最终得胜者,以后就能够参与族中会议。” 梁礼接着说道。 当然这些都是他父亲借他之口,告诉梁子渊而已。 “看来族长这是准备自己的儿子铺路啊。” 梁子渊感叹道。 不能说梁奘的谋算有多么高明。 只是此刻人家乃是族长。 而这仅仅是族长的一个提议。 说是给年轻人一个锻炼的机会。 况且族中只要年龄不超标的人人皆可参与。 一个阳谋即使别人能够看出来,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族地之中,虽然大家几乎身体都炼出了气感。 但大家,都没习有武技。 这也是,他梁奘自信满满的原因所在。 “看来先生已经晓得,那么我就回去复命了。” 梁礼见梁子渊脸上尽是满意的笑容。 便也知晓他已找到应对方法。 梁礼甚至有些雀跃,因为他是见过先生显露武功的。 就先生的身手,一般人应该都不是对手。 而能够再次见到先生出手。 相对于梁礼来说,这真是天大的恩赐了。 重新大祭这天,梁子渊仍旧与其他时间一样早起。 今天离立冬,已经过去半个月,时间都已经来到小雪这天了。 早起的他,看着族地中一早就人声鼎沸,炊烟袅袅,欢声笑语。 一片祥和的盛世景象历历幕前。 “当…当…当……” 一连九下钟响。 钟声悠扬荡漾在这袅袅炊烟中,悠扬而漫长的村落里。 梁子渊,耳边听着鸡犬相鸣。 羊咩牛哞马长嘶 人声鼎沸孩子叫 风吹露飘日出来 树钻泥土叶飘落 鸟鸣虫嘶冬日光 泥土的翻滚声、树木扎根的声音、天气即将变色的声音…… 灵魂深处传出“咔”的轻声。 梁子渊觉得天上的流云变慢了起来。 空中缭绕的薄雾中细小微尘也一一可见。。 清风拂面而来中却已经变得有迹可循 他感觉自己与天地合、与风云合,与山间清风薄雾合。 一切的一切,逐渐汇成一曲回荡在他脑海中。 “咚咚咚…” 九声鼓震之声,猛然间把他震醒。 而刚才那种奇异的感觉,却一直在脑海中回荡,久久没有褪去。 每当他想要再去寻找时,却又无迹可寻,觅之了不可得,而不可言其无。 这只是梁子渊灵魂初醒。 即将在体内形成元神之前的精神力。 一般想要突破炼气化神巅峰,就必须要形成元神。 若无元神,下一境界又怎么可能教炼神返虚呢? 此刻,梁子渊感觉自己浑身轻松。 而通往炼气化神九品境界的路已经遥遥在望。 抬头看一下天时,大祭快开始了。 族地之中的人已经,正在聚集在一起。 再过一会半个时辰左右就要开始。 梁子渊飞身从二楼楼台而下。 借力从树冠或者草尖之上往族地中而去。 “先…” “嘘!” 梁子渊来到人群中最后的地方。 准备跟着大众走,不想在人群中最后的确是他原来的学生,陈欣。 刚想打招呼时,被梁子渊及时止住。 大家正都静静默默地看着祠堂之中,即使一点点的动静都会引人注目。 并且梁子渊在族中的地位,并没有他学生中想象的那么高。 仅仅是一位教授大家知识的教书先生而已。 虽然顶着少族长的名头,但往往几位族老还是选择性忽略掉。 “梁氏,大祭始…” 梁子渊在最后只听得祠堂中传来一声长喝,然后 “上三牲。” “跪,拜。 再跪,再拜 …… ……” 三拜九叩之后便听。 “文,启。” “大周,显德六年,小雪日。 梁藏梁昂扬领陈、孙、蒋、卫四姓,启大祭。 前因,墨蚺过境未立冬日大祭。 今大祭后将由族地中未满二十五,男子比武夺标。 冠名之人,可进族中会议。 梁奘者,有贤德、有智明,新进族长。 今小雪日大祭,特慰众先祖。 望得先祖庇佑之。 族中自定居于此, 从未忘祖训, 九年一祭祀。 梁氏、陈氏、孙氏、蒋氏、卫氏各支,各脉子孙敬上。” “跪…拜、拜、拜,再跪,再拜…” 再次三叩九拜后,终于仪式完成。 剩下的便是今冬忽然添加的大比武。 以往族中祭祀后,多为文比。 只是文比每次都是草草了事。 真正因为会文的人少之又少。 大家都是站着看笑话似的。 文比伤气,武比伤身。 “先生,可知为何我族中祭祀为每九年一次吗?” 此时众人已经来到侧旁的比武台边上,陈欣跟在梁子渊身边,轻声问道。 “初九,潜龙勿用; 九二,见龙在田;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 九四,或跃在渊; 九五,飞龙在天; 上九,亢龙有悔。 九乃是数之极,过后便是又一个新的开始。 因此九年一次大祭祀意味着有新族长上位。 我族中重而又是一个新的起始。 如此源源不断,循环不绝。” 梁子渊对于自己的学生,几乎是有问必答。 “哦。”陈欣似懂非懂点点头。 “先生。” “先生。” …… …… 梁礼等人结伴而来与梁子渊见礼道。 “今天,乃是我族地的祭祀日,更是族中出新规之日。 自今日之后,往后每次大祭都会有一次大比武。 以此检测以及督促我族中年轻人。 不仅仅只会文然后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梁藏站在高台上,高声说道。 梁子渊则是带领着自己的九位学生,在下面冷眼旁观。 高台的人也就是九位族老。 以及梁奘这位族长和新来的教书先生酩悦先生。 至于梁子渊的少族长位,则是被他们选择性遗忘。 不过,梁奘的如意算盘虽打得叮当响。 可他不晓得的是,此番注定会算错。 刚看到族长家的三位公子时,梁子渊才明白为何今冬的祭祀中添加了武比项目。 因为,梁文、梁质两人此时已经是炼气境界六品。 而族地中一直以来都多是以耕田种地为主的小农劳作,大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武力值高一些的也就是族地中的几位老猎户。 大家会的都只是一些庄稼把式,都没成系统地习武会武技之人更是寥寥。 因此,族长以为此番他的两位儿子。 一定可以夺得头名名,可惜了,要为他人做嫁衣。 他一定没有料到梁子渊这一匹黑马。 梁子渊并不是他人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弱不禁风。 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况且如今的梁子渊已经与过去不一样了。 今天的一番顿悟后,炼气化神九品的路已经遥遥在望。 他现在的战斗力,已经快接近人间界的天花板。 “比武开始。” 随着高台上,梁藏话音落下后,很快比武台上一道身影翻身而上。 说是一个比武台,其实也就是一个土坯打造起来的高台而已。 台子周围围起一圈彩带,当比武中有一方退出武台便为失败者。 兴许是梁奘对于自己的两位儿子,武力比较有信心。 亦或者是太匆忙没有想好比武的公平性。 所以才搭造这么一个武台,采用一人上台,与他人进行车轮战的赛制吧? 梁子渊,一看台上之人乃是梁酒。 他家里乃是酿酒的,父亲文化不多。 但是论对酒的熟悉却能够说得头头是道。 而梁酒这字的发音和他姓名不能说是相同,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但人家梁酒的身量和他并不一样,人家乃是孔武有力,身材魁梧。 身高将近七尺(宋一尺=三十厘米),腰大膀圆,擅使一把大铲。 其实,这铲子也是他作业时经常使用的工具。 “哼,我来会会你。”梁酒站在武台上,久久不见有人应战,不禁疑惑地挠挠头。 而后又呆呆地看一下台下众人。 很疑惑这些人不是说比武吗? 怎么不见有人上来呢? 难道都是缩头乌龟吗? 台下之人就是看到梁酒这眼神,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挑衅。 所以就忍不住出手,而上台之人梁子渊并不认识。 不过从他年龄上来看,应该已经将近二十五了。 可能是住在外头的族人。 因此才会让梁子渊也觉得陌生。 不过,这人乃是赤手空拳和梁酒在战斗,仅仅是两招之后便已经落败。 梁酒许是念在同为族人的份上。 也并没有伤他分毫,只是把他打晕而已。 梁子渊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比武。 以往被追杀或者杀别人时都是拳腿间,杀气四溢,劲气旋转于身躯之外。 像这样的拳拳到肉,并且没有一丝一毫的劲炁外溢。 虽然招式有些简陋,但他也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第8章 梁礼上场 这直来直去得拳法等招式,更符合大道至简的道理。 当然这个过程并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毕竟修行本就是一个次第而行的过程,怎能够投机取巧呢? 投机取巧的方法肯定有一定的纰漏在里面,可能平时看不出什么问题,可当与人巅峰之中决斗时,那一丝丝细小的破绽都能够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可当一个修行之人走过了,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看山是万物的境界后,便会逐渐精进到大道至简的境界。 “还有谁?” 梁酒忽然愤怒地发出一句怒吼,真是有些嚣张了。 “哼…”梁质冷哼一声,一脚踏在土台的凸出地方接力之下身形瞬间拔高。 “好。”周围观看的人顿时叫好。 梁质的这一出场方式,还是很潇洒的,还是众人所没有见到过的,因此都纷纷叫好。 梁子渊看到,则是不屑地撇撇嘴。 虽然如此,但台上的梁酒却真的不是梁质的对手,才五招便被梁质突破武器封锁,一脚踢在胸口上。 整个人直接从武台上飞下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溅而出,在阳光下星星点点随风飞扬,许多离得近的人都被鲜血沾到。 还好,梁酒是跌落在人群之中,才免受第二次伤害,不过即便如此他此时也已经是昏迷的状态。 “这也太狠了吧?对自己族中兄弟都下如此重手。” “真是太可恶了。” “哈哈,叫你嚣张,这下好了吧?” …… …… 人群中议论纷纷,分成两派。 一派说梁质下手重,一派则是嘲讽梁酒嚣张。 台下的梁子渊则是看得很清楚,台上的梁质就是奔着要杀了梁酒的念头而去的。 “这梁质为何对自己的族中兄弟都下如此重手?”梁子渊看在眼里,心想道。 要知道他此时已经是炼精化气八品,而梁酒也就是天生神力,目前才炼体九品,都还没有突破到炼气境界,也就会几招庄稼把式而已,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看来梁酒内附都已经位移了,就族中医者的技术可能是救不活,若是我不出手的话最多五天梁酒就会去世。 真是该死,对族中兄弟都下这么狠的手,还好我的浩然正气诀已经快要突破炼气化神九品,否则梁酒死定了。”看着场中的事情,梁子渊眉头紧紧皱着,在内心中却不断猜测。 梁子渊也不知晓,为何梁质会对梁酒下如此狠手。 轻松赢了一场的梁质此时,也很高傲冷清。 双手环抱着,冷冷看着台下众人。 许多人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但他的视线扫过去的时候,还有些人直接就转头看向他处。 “我来。”时间过去将近小半个时辰,已经将要冷场的时候,终于人群中又走出一人。 这人梁子渊也认识,姓名叫陈东。 乃是族中猎户之子,自小便跟着自己父亲上山打猎,小时候其他人都羡慕他们家里能够常常吃到肉。 因此,他也是一员身材魁梧之人,只是没有梁酒那样。 仅仅是六尺左右的身高,手臂上的肌肉却很大块。 显然上肢的力量肯定很足,否则如何开弓拉箭呢? “看来我族中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啊。陈东都已经炼气化神五品了,想来和梁质应当也能够战个来回了。”梁子渊感受到陈东身上的气势,便也就知晓他的境界。 正想着陈东应该能够和梁质打几个回合,不想他居然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赤手空拳的他除了蛮力以外,也仅仅是在拳头上裹着一层的内气,可又如何是梁质的对手。 在和梁质硬碰硬的过程中,双手差点就被打残废,可能是想到众目睽睽之下,也就不敢那么放肆张扬,最后收了点力,仅仅是将陈东双手打错位而已。” “为何梁质的招式打出来正气十足,可是每每却总是要致人于死地?陈东应当是不通拳脚,否则又怎会这么快落败呢?看来,找个时间传给他浩然星辰拳应当就很好。” 正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时间传授陈东浩然星辰拳时,一道声音忽然引起梁子渊的注意。 “我来。” “这是贾羽。他出场了,有好戏看了。” 此人梁子渊不认识,不过有听过他的名字。 据说他加入了一间镖局,从十六岁便已经跟着走镖,武功也是镖师们教授的,这么些年来走南闯北,也历经一些战斗。 今年刚好二十五岁的贾羽,没想到回族地祭祀居然碰到了比武,见梁质对上台的两人都是下狠手。 手上痒痒的,也想借此机会教训教训梁质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呛…”贾羽上台后,亮出自己的兵器。 一把钢刀,可以看出应当是镖师们标配的兵器。 “亮出你的兵器吧,不然一会又说我欺负你赤手空拳。”贾羽。 梁质感受到贾羽身上强悍气息扑面也不敢大意,从自己腰缠的布袋中拿出一双拳套带上。 并且握住拳头,相互碰撞一下,发出“砰砰砰…”的金属响声,满意得点点头。 “进招吧。”梁质无所谓地说道。 “哼…” 贾羽冷哼一声后,脚下快步上前。 对着梁质就是一招力劈泰山,这一招如果真被劈到恐怕会一分为二。 梁质淡定向后撤两步,从刀锋中喷发出的刀炁堪堪从他眼前滑落。 梁质躲过这迅猛的一招,猛然进步,冲拳。 只见一个他的拳头之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内炁在筋脉中流转,自拳头中冲出,所有的人都能够看到一个拳印从梁质手上延伸而出。 “当…”一声悠扬的碰撞声传来。 原来却是,贾羽挥刀用刀身挡住了梁质的冲拳。 然后两人就进入了纠缠之中去,贾羽用刀,乃是近中距离兵器。 梁质用拳,必须是近身短打的功夫。 两人的步法,是你进我退,我退你进。 贾羽想拉开距离,梁质想靠近距离,两人就这样来回地戒备,踱步。 梁质再一次进拳时,本以为贾羽依旧会想原来一样,躲避拉开距离。 却不想他反其道而行之,横刀立马,静待梁质攻击,以不变应万变。 梁质此时也领悟到贾羽的意图,不过他进步时速度太快,此时想要变招却已经是妄想。 无可奈何间,他紧握着的拳头之上泛起一阵金光,却是他瞬间搬运内气最大流转于拳头之上,拳套做为武器竟然泛起一阵阵的金光。 “当…咔…”拳头和刀锋之间的碰撞,迸发出的能量于波自两人中间散发开来。 武台之下的众人也感到一阵梦然袭来烈风有的人眯起眼睛,有的人抬手挡在额头处。 均是为了抵挡住这一阵烈风。 贾羽手中之长刀毕竟只是精钢打造的,且还并不是名家制造,如何经得起两人这番碰撞。 只见他的刀身一片片像落叶般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的清脆。 梁质见状大喜,刚才刀拳相撞时虽然让他气血翻滚,不过与之相比的是贾羽的刀断了。 梁质刚想进招,可惜就贾羽这样的战斗老油条,只要见时机不利于自己,便逃之夭夭如何会给他机会呢? “贾羽这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见事不可为就直截了当认输。”梁子渊见贾羽很光棍般跳离武台,认输,还是很欣赏他这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 “还有谁?”梁质挟大胜之势喊出了这一句话。 正在围观的人群中,刚起一些骚动立刻就偃旗息鼓,许多人甚至昂头看着梁质眼中带着星光点点。 看来对于武力这种暴力,无论在那个时代都是最容易征服人心的。 “还有谁。”见人群中久久不见有人出头,梁质再次挑衅道。 “我。”梁礼话音落下,人已经到武台之上。 梁子渊见自己学生居然强出头,精神大振。 眼睛紧紧盯着武台上的两人,特别是梁礼。 梁质连番的挑战,梁子渊也能够看出这人的战斗力以及战斗经验都不低,而自己学生梁礼对于他的武功了解的并不多。 以前在族中他就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今身上有了不低的武功后才看出来自己族中之人个个身怀武功,且并不低。 整个族地之中可以说是人人如龙,武运昌隆。 梁礼上台后直接拉开拳脚和梁质搏斗。 “浩然星辰拳——流星。”梁礼一出手便是绝招。 武台中瞬间映照出无数的拳影,并且一下子就把梁质给覆盖住。 仅仅是五个弹指时间(五秒钟),梁质便已经受到梁礼的十拳重创。 “噗…”梁礼停手后,双手背负于身后,宗师风范尽显。 武台下的其他人也很震惊,没想道原来梁礼这位以前吊儿郎当的前族长公子也这么强大。 “你这是什么拳法?居然能够跨境界伤到我?”梁质单膝跪地震惊问道。 “哈哈,就不告诉你。略略略……”梁礼并没有直接回答,甚至还孩子气地扮个鬼脸,气一下梁质。 “噗…”梁质受此一激,再次吐血。 “哈哈哈…” “呵呵呵…” 台下轰然大笑。 “你…”梁质手指颤抖指着梁礼,激动得眼睛通红,脸色紫青,一副气血倒流的样子。 第9章 败梁文 “下去吧,不要在这武台之上丢人了。” 梁礼骄傲道。 已经胜利的梁礼没有理由不骄傲。 因为他是以炼精化气四品,战胜炼精化气六品的梁质。 台下的梁子渊看了直摇头,心里想着。 “这小子,还骄傲上了。 不是偷袭的话,怎能这么容易就打败梁质? 现在还骄傲上了,不知骄兵必败吗? 看来今天有苦头吃了。” “哼,我来会会你。” 一道身影,自台下倏一下跨越空间,落在武台上。 速度太快了。 台下的许多人武力虽然不低。 但却都没有看清楚,这人是什么时候落在武台上的。 直到此时大家也看清楚这是谁,果然打了小的,大的来。 梁文已经是气势全开。 只见他一身杀伐气势,如虹般往梁礼倾轧而下。 已经是炼精化气九品的梁文,身上杀伐气势十足。 梁礼仅仅是抵抗,这气势就已经需要花费大半的力气。 “哼,刚才的嚣张劲哪里去了?” 梁文见梁礼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轻松地问道。 梁礼虽然还有余力。 但没有浪费力气去,回答这样扰乱心神的话,开始全神戒备起来。 梁文带给他的压力以及危险实在太大。 他怕一个疏忽,可能自己的后半生都够呛。 台下看戏的梁子渊,已经挤到台前不远处,也时刻准备好救援。 “看来梁礼这小子,这次是嚣张不起来了。 反倒还有些危险。 如果如果疏忽的话,可能受到的伤害将是致命的。” 梁子渊靠近武台之后,也就更深感受到了,梁文身上的气势。 虽然这一点点气势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 不过此时台下人群已经开始稀疏。 由此也可见台下,观看之人都受到了影响。 正悄悄后撤出这个范围之内。 “小子,我要进招了。” 梁文话音落下后,像浮光掠影般往梁礼奔去。 直到此时,梁子渊才知道梁,文的一身功夫尽在他腿上。 梁文穿着一双特制的飞云快靴。 踩踏在武台之上居然没有痕迹,连声音都被隐藏起来。 正聚精会神的梁礼,也清楚自己和梁文之间的差距。 在梁文进招的瞬间,他就已经把蓄力已久的拳法使出来。 “浩然星辰——彗星拳。” “同样的招式我看过一次,再对我使出来,你就是…什么?” 梁文本来还想说,同样的招式他看过一次以后,再对他使出已经没有用。 不料,梁礼用的却是彗星,而不是流星。 一拳砸在梁文的腿上,但却不足以要命。 甚至仅仅是,给梁文带去一点点的不适而已。 梁文出招了,腿上劲气飞扬。 而梁礼刚才的一拳并没有砸在,劲气薄弱之处。 正是如此才仅仅是,给他带去一点点不适。 但是,跨越境界的搏斗,甚至是一拳就已经榨空梁礼体内之气的拳法,体内没有气去抵挡力量惯性的反噬,使得他右手耷拉着。 “看来,刚才那一拳受伤不轻啊。”梁子渊见此情况,身上已经在蓄力。 梁礼没有认输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能够干预。 这样一场比武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较量,更是心理上的较量。 只要跨过去,那么梁子渊相信梁礼在炼精化气的境界之中。 已经是没有任何的阻挡,能够很顺利地突破到炼气化神境界。 “小子,不错啊。 居然能够以炼精化气四品的境界接我一击。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是结束吧。” 梁文话音落下后,人影拉出一连串。 直到梁礼飞出武台被梁子渊接住后,他身后的身影才消失。 却是刚才进招的速度,太快所形成的一连串影子,此时才开始消散。 “还有谁?” 梁文也喊起这一句话。 只是,这话却是他嬉笑之下才喊出来的。 一点气势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满身之上尽是笑点。 “呵呵……” “哈哈……” “太搞笑了。” “梁文,梁文。” 台下人群刚开始还是在哈哈哈大笑。 不一会之后全部是异口同声地,呼喊起他的名字来。 台下正抱着梁礼的梁子渊,却是在给他做治疗。 刚才最后一招,梁文一连出了三脚。 一脚踢在梁礼的胸口,致使他胸骨断了九根。 甚至有插入心脏以及肺腑的危险。 若非这些天来的药澡,可就是神仙也难救。 一脚踢在他的胯骨之上,应该是想一举捣碎骨盆。 使得他下半生只能是残废一个。 最后一脚是踢在头上。 若非梁礼在最后的关头,脑袋下意识偏移才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或许,人已经死掉,死在这武台之上。 其他人却仅仅是以为。 梁文只踢了梁礼胸口一脚,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这是梁文比梁质高明的地方所在。 他速度快到你们看不清楚时。 搞小动作还能够获得其他人的崇拜。 梁子渊用浩然正气诀,帮他把胸骨一根根接驳,固定。 然后处理起盆骨的伤势。 盆骨这地方也仅仅是,有一些轻微的碎裂而已。 对于梁子渊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老师,他怎么样了?” 另外八人此时围在梁子渊的身边,梁健紧张地问道。 “还好,死不了。” 梁礼虽然被打倒,倒是也硬气。 从头至尾都没有喊痛,只是咬牙在坚持着,全程没有昏迷。 梁子渊刚给他疗伤完毕,梁礼就用自己还能够动的手。 紧紧抓着梁子渊的衣服,指了指武台上的梁文,又紧紧盯着他。 “放心,这就去给你报仇。” 梁子渊没好气地说道。 “真是的,居然连我也要经历打了小的,来了大的这样一种经历。” 梁子渊刚想上台,肩膀就被一只手掌压着。 “少族长,有信心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伯父,放心吧。没有问题。” 梁子渊一语双关道。 来人乃是梁礼的父亲,前族长梁潜,梁勿用。 梁潜大手刚想拍打在梁子渊肩膀上。 可是手却直接穿过梁子渊的身体。 在梁潜震惊的眼神里,梁子渊身影渐渐消散。 在其他人眼中,此时梁子渊已经在武台之上了。 “梁文大哥,有礼了。” 梁子渊还是秉承着君子之道,鞠躬作揖道。 “原来是我们的书呆子啊。 小玖,看来你这身手不错啊。” 梁文收起轻视之心。 此时,整个场地都已经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梁子渊会出手。 毕竟他乃是一位教书先生。 族地之中的所有人都知晓的书呆子。 对于书本上的东西能够说得头头是道。 对于武功这种暴力的东西,以前即便他想学却也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都不能来练习。 不料这不声不响之下,居然有这么一身不可思议的功夫。 “哈哈,梁文大哥可听过,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况且我们都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梁玖有些变化也是应该的嘛。” 梁子渊说道。 “那么小玖,上来是要为你的学生报仇吗?” 梁文道。 “确实有这样的原因和想法。 当然也不仅仅是这样而已。 还有另外的原因便是。 你们兄弟两人的做事方法。 让我看得不爽,所以才想出手教训一下你。” 梁子渊直言不讳。 “呵呵,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梁文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说道。 “那我出招?” 梁子渊问道。 “好,今天我就让你先出招。” 梁文无所谓道。 “浩然星辰——流星拳。” 梁子渊此刻用出自己最熟悉的拳法。 “蠢货,不都说了。 我见过的同样招式,对于我来说是没有用的吗?” 梁文轻蔑道。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 同样的拳法在不同的人,使出来力量和意境都是不一样的。 “噗噗噗…” 梁子渊一弹指的时间(一秒钟)已经挥拳达到百余下。 以高出一个大境界的力量,去欺负比自己低的人,梁子渊并没有感到多开心。 甚至还收起了八成的力量,仅仅是使出了二成的力量。 这样不至于打死梁文,甚至也不会打残他。 只是,这三百拳尽皆往人体最脆弱、最痛的地方击打。 “啊、啊、啊、啊…” 在梁子渊收手后,梁文在地上翻滚惨叫起来。 实在是太痛了,痛入骨髓的那种疼。 本以为翻滚会能够减少一些痛苦。 可惜即便翻滚一圈,也不见疼痛有丝毫的减少。 主席台上梁奘却是面色清冷。 看着自己的大儿在地上翻滚打趴,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双拳紧握,甚至指甲都已经插入到掌心之中。 他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仿佛此时大儿那一声声的惨叫才是最折磨人心的。 “真有这么痛吗?” 武台下的众人看着台上梁文的臭样,不禁疑惑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痛吧?” “刚才少族长好像只是打了他一拳而已。” “那就是说他在假装的吗?” …… …… 台下的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梁子渊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刚才梁文踢了三脚,使得别人看起来像一脚。 梁子渊则是打了百余拳,看上去像一拳。 也就是百倍奉还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来个人把他扶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梁奘生气说道。 两个明显是族长的狗腿子。 听闻这声命令后。 利索地登上武台,上把梁文搀扶着离开。 梁子渊背手,淡定地与梁奘对视。 “好好好…” 梁奘一边拍打手掌,一边咬牙切齿夸奖道。 第10章 败梁奘 梁子渊和梁奘两人隔空对视,久久没有移开。 本来震撼于梁子渊身手的台下观众。 此刻更是久久无声,黑压压一片人群。 寂静着,无声无息着。 可当梁子渊与梁奘两人对视之后。 一股弥漫在众人心头的沉重,使得现场更加安静。 安静到只有,晨风吹动阳光的呜咽声。 大族老梁真见两人僵持着,适时进行破冰。 “好,还有没有人再来挑战。” 大族老在主席台上问道。 正僵持着的两人就移开眼神。 连身上的气势也“唰”一下收回。 一切复归平静。 仿佛刚才两人什么都没有做,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梁子渊背负着双手,目光平淡地注视着台下的众人。 视线中偶尔遇到熟人时,还会微笑着点点头。 即使如此。 众人也都明白,自己上台去也只能是送菜而已。 刚开始时还蠢蠢欲动的年轻人,此时都偃旗息鼓。 见识过这么多场的比武之后。 也终于是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大族老见已经半个时辰,都没有人再敢上台挑战,并且已经快要到午时了。 “好,既然没人再敢上台来挑战,那么我宣布:第一届,大比武就此结束。 夺得比武大赛头名者:梁玖少族长。” 大族老刚宣布完,人群中一片欢呼声响起。 “喔……” “好……” “精彩……” 梁子渊脸上也浮起一丝微笑。 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中,偶尔动动手也是很好的消遣。 不过,梁奘见梁子渊居然还高兴起来。 方才想起自己现在可是非常生气,很不爽。 梁奘站起身,伸出手来示意大家安静,他还有事情宣布。 “大比武前已经说过,本次获得大比武头名之人。 可进入族中参与会议。 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前提。 是要通过我九位族老和我的认可。” “嘘…” “吁…” 梁奘刚宣布完这消息后,台下一片嘘声。 许多人在他视线看过去后。 却又不由自主地闭上嘴巴,族长的威慑在众人心中还是很大的。 梁子渊视线往主席台上转过去。 自来到这里以来,他都没有正眼瞧过这主席台上的众位族老。 仅仅是瞥了一眼主席台上的人后,梁子渊就不感兴趣了。 这上面没有一个是能打的。 修为最高者也就是族长梁奘,也就才炼气化神七品而已。 梁子渊直接高他一个小境界。 并上一身的武技,又有何怕呢? 其他几位族老,听到族长这样说的时候,也是面面相觑。 梁奘的这个决定并没有和他们商量过。 因此几位族老才如此的茫然。 “不知,族长所谓的认可是怎么样一个流程?” 梁子渊发挥出不懂就问的精神。 “哼,那就是你轮番和我们对阵。” 梁奘冷哼一声道。 “看来,族长是要把你那无耻,不要脸的光辉传统发扬光大啊。” 梁子渊讽刺道。 “你骤然间获得高位,如果不能够通过我们的考验。 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因为冲动,而做出有损我族的名声等事情来呢?” 梁奘见台下众人情绪也激烈起来,遂勉强解释道。 “如此说来,是不是要和诸位族老做过一场。 我梁玖才能够进入这族中会议?” “不错,只要你能够胜过我们中半数人就行。” “好,现在族人都在此。 因此还请诸位族人为梁玖作证。 免得一会族长又另找理由推脱。” 梁子渊拉上正在台下看戏的人。 “好,我们都给少族长作证。” “对对对,少族长,加油。” 台下众人见还有好戏看,都开始起哄。 虽然说梁子渊在这个少族长的位子上,已经待了许多年。 并且没有做过什么太大的贡献。 但仅仅他教授,族中孩童读书认字这一项就已经足矣。 因此,在不损害其他人的感情以及利益之下。 这些人还是愿意卖梁子渊一个面子的。 “那族长还请到台上来吧。” 梁子渊伸手请梁奘。 梁奘脚下一动,人已经像飞禽一样往武台上飘移过去。 “亮出你兵器吧。” 梁奘拿出三个圆环对指着梁子渊说道。 梁子渊本就是空手过来看热闹的。 环视一圈后却没有找到自己合适的兵器。 最后见到,本来是围着武台的一个绳子掉在武台上,弯腰捡起来。 “来吧。” 绳子此时在梁子渊浩然内气的运转之下,吞吐伸缩不定。 就像一条蛇似的,昂头死死盯着梁奘。 只要他稍有动作,蛇头就会调转方向。 “呵呵…” 台下的人看着也觉得有趣,纷纷笑起来。 “哼,花里胡哨。” 梁奘一抖手臂,只见圆环自手中脱出。 圆环在他的控制之下就像有灵魂有智慧一样,绕过梁子渊的软鞭。 直接向他胸前而来。 梁子渊手中的鞭,更像是他手足的延伸。 软鞭一头像毒蛇出洞,叮叮叮…三下,就已经抵挡住梁奘的圆环。 梁奘在圆环飞出他丈余距离,便进步跟上。 圆环和梁子渊的软鞭撞一后。 梁奘手臂一伸几个圆环乖巧地套在手臂上。 梁奘后撤三尺。 圆环又于他手臂中跳脱出来,排成一排。 梁奘握住最后地一个。 给人的感觉就像握住大刀似的。 对着梁子渊直劈而下。 梁子渊身体却如同不受引力般,直往后退。 而梁奘劈出来的不仅仅是三个圆环。 还带着一道锋利的气,向梁子渊砍去。 “当…” 软鞭在梁子渊手中如臂使指,在他面前形成一个盾牌。 气被挡住后,即散开。 “倏…” 软鞭忽然像一条长枪。 刺破空气引发出一阵音啸。 刚回招的梁奘,还没有来的及抵挡。 软鞭的头已经抵达他的下颌,脖颈之处。 一股风在惯性的作用下。 吹起了梁奘的长发,吹散了发簪,披头散发。 没有人能够想到。 梁子渊仅仅是在武台,上捡起的一根绳索。 而绳索在他手上居然发挥出这样的威力。 “族长,现在要怎么说?” 梁子渊见梁奘久久无声,像似被定身般,出声说道。 也就是这一声,打碎梁奘内心的庆幸。 原来自己的武功在族中并不是最高的。 原来,自己一直看不起的书呆子。 如今已经成长到了,自己也需要仰望的境界。 原来… 原来… 梁奘内心中一遍又一遍,。 回想以往自己认为很正气的事情。 原来在别人眼中可能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是在下狭隘了。” 梁奘说完后,落寞地往主席台上走去。 他走地很慢,此刻正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迟暮之感。 主席台上的九位族老也是目瞪口呆。 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为的,族中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才是最强的。 这样颠覆的一幕,出乎许多人的意料。 当然,台下的众多人还是开心高兴的。 毕竟族中又多了一位强者。 这位强者还是少族长。 他们都希望在少族长的带领之下,过上更好的生活。 “几位族老,现在谁先来呢?” 梁子渊拱手道。 相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拱手礼就刚刚好。 而对于文人来说,复归古周礼,也就是弯腰作揖更不错。 “我来试试你。”九族老梁林,于主席台上跳跃在空中,一个空翻后稳稳地落在武台上。 “九族老,你先请。” 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梁子渊还是让梁林先出招。 虽然,此人当初紧仅紧逼迫自己让出何漏轩。 不过梁子渊那宽如大海的胸怀,又怎会和他计较呢? “呛…” 梁林还真不客气。 拔出长剑竟然用剑鞘来当暗器,砸向了梁子渊。 而他持长剑则是快步跟上,准备来个突袭,好让梁子渊手忙脚乱。 不过,这也只是他以为而已。 经历过多番战斗的梁子渊。 并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连一点武功招式都不懂的书生,甚至仅仅是习得一身的内炁。 软鞭中路拱起,在剑鞘的底部一托。 势若万军,直来直往的剑鞘,便改变了袭击方向。 梁林跟在剑鞘之后直刺的长剑。 接着陷入了,梁子渊软鞭所织造出来的诡异气场中。 软鞭仿佛一条旋转的圆环。 在空中围绕着梁林进攻的路线上,不断画着圈圈。 梁林则感觉自己陷入了泥潭之中,寸步难行。 咬牙前进,终于在离梁子渊还有五尺的距离后。 刚才还锋匹无敌的直刺,却再难进寸步。 “呛啷…” 梁林气力用尽后长剑掉地上。 此刻,他因为用力过猛。 而导致虎口已经轻微裂开。 “唉…又败了。” 同一时间,台下的众人一起叹气道。 此时,台下的众人居然想要,看到梁子渊败下阵来。 “我们兄弟俩来。” 七族老梁山和八族老梁水道。 “好,谢谢两位族老。” 梁子渊话中有话。 一是谢谢两位族老,暗中帮他把少族长的位子保住。 二是谢谢两位族老,在别人已经争权夺利的情况下,他们依旧还保持着初心。 虽然,梁子渊这少族长的位子。 乃是当初李轩为了他以后的前途。 和二叔公梁翰一起谋划来的。 可梁子渊已经被确立为少族长十年了。 如今如果一朝被废掉。 让他如何面对曾经的邻里? 他梁子渊不要面子吗? “希望你不要怪我兄弟俩欺负你一年轻人就好。” 七族老笑嘻嘻道。 “此番还望,两位族老能够手下留情。” 梁子渊虽然不知为何。 两位境界不如自己的族老。 居然能够带给自己一丝丝的压迫感,但是该客气还是要客气啊。 第11章 败族老 当兄弟俩人亮出兵器后。 梁子渊才从他们身上若有若无的联系,感觉到那压迫感为何? 原来,这俩人的武功招式已经修炼到,合为一体的境界了。 梁山长枪指着梁子渊,梁水站立在枪尖之上,持长剑居高临下指着梁子渊。 此刻兄弟俩人一体两位。 两人的气势已经混合在一起,身上流动的劲气也在两人之中循环流动。 持长枪的梁山率先出招。 他步履沉重,但是异常迅捷往梁子渊接近。 梁水则蓄势待发,距离一丈远后梁水动了。 梁山长枪一抖。 上面的劲气与梁水脚下碰撞在一起。 使得他的速度猛然加快一节。 在出乎梁子渊意料之外的左侧一剑刺来。 还好高度戒备之下,梁子渊侧身才躲过了这剑。 不过,衣服却已经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肉肉。 “哈哈哈…” 台下的众人也乐于见梁子渊的狼狈样,皆是纷纷笑了起来。 梁子渊此时手中的绳子也丢掉了,人后退到武台绳索范围。 见到台下旁观的人手中拿着长剑。 这人本来是想要上台来比试的。 可是在见到梁子渊等人的威势之后,便打消了这念头。 “借你剑一用。” 梁子渊话音落下。 长剑已从他的剑鞘之中飞出,往梁子渊而来。 “吟…” 梁子渊弹一下剑脊之后,听了声剑吟之后才进招。 这般操作乃是要确认一下。 这剑的构造能承受起他多大的气力,以及运行多少炁在上面方才合适? 如果是经过剑客自己养的剑。 那么也就不需要如此的繁琐。 天天对着自己的兵器。 这里面的优缺点都已经谙熟于心。 只要长剑握在手中,便也就不需要时间去熟悉,只要拔剑就可出招。 梁子渊身影忽然在原地消散,而武台之中却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而梁山、梁水兄弟俩都已经闭上眼睛,两人在梁子渊身影消失后如此操作。 就明白他们的境界比梁子渊要低上许多,甚至轻功都不如。 此刻只能用灵觉去捕捉才能够有迹可循。 “在上面。” 梁水说完后。 人已经来到空中,而梁子渊的身影随即也就显露出来。 “叮叮叮…” 两人长剑在空中碰撞,交合。 梁水一边抵挡着梁子渊长剑的攻击。 身形一边往底上坠落。 在两人离地还有两丈高时。 梁山的长枪已经杀到梁子渊侧方。 若是他长剑再继续纠缠的话,侧方就会被梁山长枪突破,从而造成伤害。 梁子渊落地收剑,人又再度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为什么先生会消失呢?” 台下有人疑惑道。 “因为他速度太快,你们的肉眼已经跟不上了。 所以才看不到他。 而七、八族老两人闭眼才能够捕捉到他的踪迹,用的乃是灵觉。” 台下的人也适时给出了解释。 直到此时,众人才明白。 原来刚才梁子渊所用的还不是全力。 忽然,梁山、梁水兄弟的灵觉,却再也捕捉不到梁子渊的痕迹。 “大哥,我捕捉不到少族长的痕迹了。” 梁水忽然说道。 “我也是,寻不到少族长的踪迹。” 梁山说道。 “忽…” 梁子渊的剑尖抵在梁水的脖颈侧。 “这…” 梁水眼睛瞪得大大的。 直到脖子上传来一丝丝凉感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输了。 “是我们兄弟俩不自量力了。” 梁山收枪说道。 “承让。” 梁子渊抱拳说道。 “接下来,还有哪位族老前来赐教?” 梁子渊看着剩下的五位长老,拱手说道。 “我们剩下的五位老骨头单打独斗是胜不过你了。 不过我们还有一个阵法。 不知道你敢不敢尝试一下?” 犹豫一下之后,二族老,梁柳说道。 “如此,姑且一试吧。” 梁子渊也是有心想要尝试一下,这兵阵和玄门阵法有何区别? 二族老梁柳、三族老梁州、四族老梁也、五族老梁超、六族老梁讴,几人相视后点点头。 登台之后,便把梁子渊围困在中间。 “黄龙起。”御空的梁柳道。 “青龙起。”东方的梁州道。 “白虎起。”西方的梁也道。 “朱雀起。”南方的梁超道。 “玄武起。”北方的梁讴道。 此刻,四方四极的气。 在中央御空的梁柳串连之下,炁形成了一个整体。 四方四极的四大镇压神兽也随即现身。 东方青龙西白虎,南面朱雀北玄武。 四兽面狰狞,往梁子渊撕咬,抓咬。 中央的黄龙,偶尔还喷下一口炎热的龙息。 这样一幅震撼的景象,出现在围观的众人眼前。 此时武台方圆十丈之内已经是清空。 大家是一退再退,直到退出十丈余的距离,才感觉好受一些。 没有直面神兽的压力。 有些人感觉视线被阻挡,已经是爬到房顶上去看。 只有主席台上几人,还在努力地抵御着神兽余威。 淡定观看。 直面这已经成型的阵法之后,梁子渊才感觉到他的威力。 “原来,以人力布阵也并不比自然之力的玄门阵法差啊,只是盈不可久罢了。” 梁子渊在阵中细细感受。 “且让我尝试一下这阵法的威力。 看看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想罢,人持剑已经往东方。 一条青龙横隔在他面前。 虽然青龙只有两丈左右长,但是梁子渊看得真切。 这青龙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并且鳞爪分明,姿态栩栩如生。 “族老们布的阵真是闻所未闻啊。 这青龙几能与想象中一模一样了。 就是身上的气势差一点。 长度差一些,才导致他的龙威没有那么大。” 梁子渊心里想道。 外人之人,看梁子渊此时正与青龙对峙上。 并且准备出手,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叮叮叮…”梁子渊一连十余招,都没有建功。 反倒是被青龙以及白虎、朱雀步步紧逼,连连后退。 梁子渊一剑上撩,与虎爪碰撞在一块。 空翻之后脚尖点在,已经来到头顶上的朱雀爪。 人与剑朝下,往青龙喷吐出来的龙息碰撞。 一时间,梁子渊左支右绌,败退之相尽显于前。 “啊…” 梁子渊忽然惨叫起来。 却是一直被忽略黄龙直冲而下。 一爪把他抓住擎在半空之上。 “吼…” 一时间五神兽吼声如雷霆震动。 青龙、白虎、朱雀升空围着嘶吼。 玄武立在北方仰头大吼。 黄龙则是掉头看着梁子渊。 龙嘴胡须处微微扯动,感觉像似在微笑。 胜利的微笑刚刚浮现在嘴角。 但梁子渊本来紧握着的长剑却从手上掉落。 “啪…” 他一脚踢在剑柄上。 长剑此刻被梁子渊赋予灵性般。 径直往黄龙七寸直刺而去。 危险忽至,黄龙本能放开爪子去抵挡长剑。 梁子渊得以脱身后。 从空中掉落堪堪躲过青龙的大嘴,白虎的利爪,以及朱雀的喙。 “唦…” 长剑转一圈之后回到梁子渊的手中。 剑锋劈在青龙的鳞爪之上。 然后人借力踩踏在青龙脊背,瞬步来到龙头之处。 梁子渊一时间仿佛化身成为一员龙骑士。 一手擎长剑,一手抓龙角控制着青龙方向。 直到青龙接近黄龙之后,梁子渊方才一剑刺破青龙七寸。 从青龙头上跳跃到黄龙背脊之上,回首望去只见青龙已经消散。 梁州族老的身影慢慢出现。 其人已经是气喘吁吁,一副用力过度的样子。 本来想要依样画葫芦解决掉黄龙的。 不过已经有榜样,下场也是能够看到的,黄龙又怎会让梁子渊如愿? 黄龙一边爬升,一边旋转躯体。 龙脊上下浮动,左右翻腾,前后蜷缩。 终究是把脊背上的梁子渊给颠出去。 在空中无处借力的梁子渊一时间危机又降临。 白虎以及朱雀已经盯上他。 白虎利爪横拍,朱雀利爪长空。 梁子渊至于两者之间,只有上天入地之门。 正下坠的梁子渊忽然加快下落速度。 这一出其不意堪堪躲过两神兽的利爪。 可此时玄武已经张开大嘴在底下等待。 若是梁子渊如此笔直而下,也就刚刚好掉进玄武的大嘴之中。 不过,就在玄武即将咬到梁子渊时,他忽然横移开去。 “呼…刺激,还好浩然步神妙,不然刚才绝对败了。” 梁子渊脚踩实地后,心中想道。 正值此刻时间的空档,梁子渊浩然步使出,直绕玄武而去。 刚才在天空中被三人围殴。 此刻能够欺负一个人,不失为一种快乐。 本来以防守见长的玄武。 却在梁子渊的攻击之下,渐渐露出败相。 梁子渊的已经是充分发挥出他的攻击力来。 长剑被他用气机牵引着凌空对敌。 空出手的他使出了,浩然星辰——流星拳。 在弹指挥拳百余下,一时间拳影裹挟着玄武。 而空中三人见玄武单独对付梁子渊时, 当即已经直冲而下,可惜速度还是有些慢。 三息(三秒)之下,玄武就被长剑刺破气海,消散。 六族老梁讴单膝跪在地下,气喘如牛、汗如雨下。 见另外三人所化的神兽即将袭来。 梁子渊抓住长剑身形横移开来。 从武台的东北角直上天空,这一次他的目标乃是白虎。 只要能够骑在虎身之上,那么对付起白虎来不就易如反掌吗? 别看这神兽白虎会飞。 可是他仅仅是多了一双翅膀,才能够御空而已。 第12章 驴头狼 已在天空之上的梁子渊,很轻松就落在白虎背上。 “呜…” 白虎一声悲鸣。 原来是梁子渊挥动长剑,直接削掉了它双翅膀。 受创。 失去飞行能力后白虎,直往地上摔去。 梁子渊见朱雀已经跟着来。 从虎背上跳跃到黄龙的脊背之上。 这次他可不再像刚才那样。 脚下在龙脊上轻点,浩然步展开,瞬息间就来到黄龙脑袋之上。 再次当龙骑士。 梁子渊却没等黄龙翻滚,长剑已经刺破气穴。 二族老也败退。 现在战场之中,只剩下化身为白虎的四族老梁也。 不过刚才被梁子渊削掉双翅。 也相当于受到了重创。 此时白虎的身形也不复刚才的矫健。 更是时幻时实,下一刻就要消散似的。 化身为朱雀的五族老梁超。 则是降落在白虎身边。 摇摇头,再梳理一下自己身上的毛发。 此刻,三人再次对峙,可梁子渊却觉一身轻松。 “嘭…” 一声轻响,两位族老收起身上的功法,认输。 这阵法虽说一个人也能够运转。 可是刚才五人都不是梁子渊对手。 此刻仅仅两人就不用再比了。 主席台上的大族老梁林和酩悦先生视线碰一下,然后就转移。 “好好好,未曾想到我族中,居然还有少族长这么一位武功高绝之人。 这次比试不用说也是我们输了。” 大族老梁林在主席台上宣布道。 “喔…” “呼呼…” “哇啊…” “少族长、少族长…” 此刻族人们也感觉热血沸腾。 没想到少族长居然这么能打。 族长梁奘脸上不虞之色尽显。 当然最终也只能无奈接受这一事实。 梁奘伸手示意众人平静一下。 “自今天之后。 梁玖梁子渊,将会加入族中会议,位列一席,有顾问一权。” 即便梁子渊已经比武胜出。 获得了众位族老以及族中大部分人的认可。 但梁奘依旧不想放弃手中的权利。 不想分出一丝丝的权利,给到梁子渊这位少族长。 他怕梁子渊会在之后的时间里。 一点点蚕食掉自己手中的权力,从而架空自己。 “恭喜,恭喜。” 其他人几位族老,则是一同向梁子渊祝贺。 “啪啪啪…” 只有七、八两位族老,则是重重地拍打着梁子渊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了,如今大比武已经结束。 接下来就是大宴时间。 此刻刚好是午时正,宴席时间在今日申时。” 梁奘宣布完消息后,一脸不悦退走。 “先生,先生。” 梁子渊离开族老群后,就被自己的学生给围起来。 此时八位家伙的脸上尽是喜悦。 自己先生夺得比武第一名与有荣焉。 隔天,布置完作业后,把几位学生叫道身边:“今天之后,我要去山里一趟。 留下来给你们的课业要自己复习和自学。 至于梁礼,由梁健去代我传授。 等我这趟回来后,便会禀明你们各自的家长。 正式收你们入门墙。” 听到梁子渊的话语。 几位小家伙都在极度地,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一直以来,他们都只是梁子渊的学生而已。 学生就相当于记名弟子。 而收入门墙就相当于拜师。 在他们这个时代如是拜师之后,则是荣辱与共的事情。 在很多人的印象之中。 只有拜师之被后,师父收入门墙才能够,继承师父的财产以及才学等东西。 也正是如此,称呼才叫师父而不是老师。 梁子渊草草收拾一番后,就往后山而去。 这一次,他要做的就是去浩然门的传承之地。 这里乃是浩然门的根。 无论外面的别院或者驻地。 是否破败毁灭。 只要此地还有留存,便就能够燃起燎原大火。 只是,浩然门的传承之地却是在神农架的深处。 一般人想要寻到,已是千难万难。 更别提能够进到传承之地里面。 每次凝望着这深深的大山时。 梁子渊有种感觉,就是它也在凝视着自己。 梁子渊本以为神农架中会有路。 没想到刚进入到山林,里远左右的路程,就没有任何路径的痕迹。 一路上轻功,踩踏着树冠赶路。 偶尔还要停下来对照一下地图。 “这年久时长的简陋舆图。 到底哪位前辈画的呀? 这不是为难人吗? 这一路兜兜转转的。 都寻不到一点浩然门的痕迹啊。” 梁子渊看着简陋的地图,念叨着。 梁子渊不知道的是。 此时他依旧是在,神农架的外围而已。 即便是用轻功赶路。 一路的林密山高。 每一座山都有不一样的风景。 每一座山之下的气候又不一样。 就是这样的诡异气候条件。 增加了他,往神农架深处搜寻的难度。 “嗯?这是什么?” 梁子渊正在一棵树冠之上休息。 却见底下的密林中,忽然窜出两个毛茸茸的人。 【这两人好高大啊,应该有一丈高了吧? 这手大脚大,身上却连衣服也没有。 看来应该就是没有开化的蛮夷吧?】 梁子渊想道。 这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动物。 “吼…” 忽然底下一个毛发短一些的动物。 对另外一个长一些的大吼一声,然后指了指树冠。 “嘶吼…” 长毛见到树冠上的梁子渊后,也是一声嘶吼。 “汪汪汪……” 梁恃在树冠上开始和这两蛮夷打招呼。 “我要从这里经过,去找我浩然门的传承之地,你们自己随便。 当然,想必你们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浩然门吧?” 梁子渊也不管下面,这俩动物是否能够听懂自己说的。 “吼…” 短毛见长毛还在看梁子渊,呲牙大吼一声拉着长毛走了。 如果,梁子渊能够听懂这俩蛮夷的话,就不会这么头痛了。 “长,上面,有个没毛的东西。” “不好看?” “走了,那门打不开。” 这就是两位蛮夷的对话,梁子渊鄙视别人,却不想别人也在鄙视他吧? 望着茫茫丛林,而且天色也即将日暮。 【看来,寻找传承之地是不能够着急了。 梁子渊心里想道。 “小恃,饿了吧? 我们吃点东西,今晚就到那个峰顶上休息。 如何?” “汪汪汪…” “好吧。看来你也是赞成了。” 梁子渊话音落下后,踩着树冠往山峰顶上而去。 “啾啾啾…” 已是入夜时分。 时间来到亥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 在山峰之上的梁子渊,却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在帐篷在外响起。 本来以为是一些不知名野鸟,也不去理会。 “啾啾啾…” 这东西好像就跟他作对了。 当他要静下心去打坐时,又是几声急促的鸣叫。 “汪汪汪…” 梁恃被吵醒后,鼻子抽动像是嗅到什么味道一般。 一下就窜出了帐篷。 “啾啾啾…” “啾啾啾…” 外面的叫声愈发急促以及惶恐。 不久,梁子渊就见梁恃叼进来一毛茸茸的动物。 这动物此时,却是一动不动,仿佛在装死。 “汪汪汪…” 梁恃把这满身白毛的,绒绒动物放在梁子渊腿边。 见它在装死,用细巧的鼻子往里拱了拱。 梁子渊此时,才有时间去打量这个,在帐篷之外的不速之客。 吹开它毛绒绒的遮脸毛发。 梁子渊发现,这是一个长着驴头的怪物。 为何说是怪物呢? 梁子渊把它揍醒后,这小东西对他呲牙咧嘴。 也就是这一下,才看清楚它的真面目。 它长着一副犬齿。 但却是驴头的食草动物脑袋。 观察了它四个蹄子。 果然不出所料并,不是食草动物的蹄,而是食肉动物的爪子。 “你这家伙,是不是以为这里有吃的? 看你长着驴头驴脑的。 身躯确是和狼相似,不如就叫你驴头狼好了。” 梁子渊摸着这驴头狼悄声说道。 许是饿极。 这小驴头狼,用幼嫩的犬齿咬着梁子渊的大手吸吮起来。 梁子渊摇摇头无奈抽出手来,。 从带着的肉干之中,拿出一根来搓开来,一丝一丝喂给它。 别看这驴头狼小个。 但是食量可不小。 吃了一整根,手指大小的肉干方才罢休。 本以为这一夜也就这样过去了。 不想丑时三刻(三点四十五)左右,梁恃忽然惊醒犬吠起来。 “啊呜……” “呜……” “呜呜呜…” 一声声的狼啸,由远而近,层层推进。 当梁子渊出的帐篷之外才发现。 原来他已经被驴头狼给包围住。 一眼望去。 在这即将要落下的清冷月光之中。 漫山遍野都是,一双双闪烁着绿光的眼睛。 即便梁子渊,如今已是炼气化神八品境界的大高手。 武力值已快在人间巅峰。 依旧止不住泛起浑身的鸡皮。 “啾啾啾…” 小驴头狼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从帐篷之中蹒跚走出。 可就是它这几声稚嫩的叫唤。 却能瞬间让这,满山遍野的驴头狼失声。 “啾啾啾…啾…啾…” 梁子渊也不知晓它在啾什么。 反正这一刻感觉,这小东西还真是神气。 这抬头挺胸的样子。 居然能够和梁恃偶尔高傲的样子相比。 “难道你是这些驴头狼的王?” 梁子渊自语道。 浩然瞳瞬间发动,漫山遍野的驴头狼,此刻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第13章 放长线钓大鱼 原来,这漫山遍野的驴头狼,都是灰扑扑的毛发。 只有他脚下这个小东西,才是浑身毛发洁白。 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色。 梁子渊都能够想象,当它长大之后,仅仅只要站立在高处。 肯定是一副高傲且高贵的样子。 浑身无杂色的小驴头狼,最终还是被一头身材最健壮的母狼叼走。 “啾啾啾…” 回到山顶之上的小驴头,对着梁子渊的方向稚嫩地叫唤几声。 “嗷呜……” 紧接着所有的驴头狼,一起长啸的声音。 整齐悠扬,一种万古存在的声音。 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清冷的月光下,悠悠地传出许远许远。 “吼…” 梁子渊也以一声长啸回应。 声音回荡在山林间,久久没有散去。 自此,梁子渊抱着梁恃一直站立在帐篷之前。 心神之内正回荡着刚才那一幕。 此刻,也更让他明白。 一个族群之中孩子便是未来。 常言道,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便是现在。 直到,晨曦微微光亮之后。 这一人一麒麟才开始洗漱收拾,再次启程。 …… …… 此时梁子渊,已经在神农架中赶路两天有余。 可这一路上,压根就没有丝毫的发现。 根据地图之上的路线。 以及文字记录,里面有个最显眼的标志。 便是石像,一个亚圣的石像。 地图中记载着的便是。 只要找到亚圣孟子的石像,便可以找到浩然门的传承之地。 可是这一路寻来。 已经两天时间,并且他还是用的浩然步在赶路。 一天的路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里。 可是按照这两天的行走路程,最少也有一千六百多里。 “前面,有些异常,我们过去瞧瞧。” 两天来都没有遇见人,或一些大型的动物。 梁子渊闷的时候,只能够和梁恃说上两句。 而梁恃它就是一个麒麟,喉有横骨不能发人言。 当梁子渊带着梁恃降落下来后,发现却是有一个像石像样的东西。 可经过这么长的岁月。 风雨侵蚀、日晒雨淋,已经辨别不出来到底是人像,还是一个石头而已。 不过,梁子渊却在旁边见到,一个黝黑,偶有凉风吹出来的深洞。 当他进到洞中之后,感觉眼前视线,有一丝丝的扭曲,然后又恢复正常。 黑洞之中,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黑。 梁子渊即使不用浩然瞳,也能够目视很远的距离。 通道之中很干爽,既没有那种深洞之中的暗湿,空气也不污浊。 沿着通道一直行走至深处,眼前豁然开朗。 但也已经来到洞中尽头。 一束光从洞顶照射下来。 使得此刻深洞之中纤毫毕现。 梁子渊看到洞中有一张石床。 床上还有一些被子等东西,不过已经腐朽。 【看样子,不知多久之前有人在居住。 不知怎么的就离开。 这些被子等东西,放在洞中被岁月时间腐烂化掉。】 绕过石床后面,梁子渊还看到一排木柜子。 可也都一一腐朽,甚至连里面放着的书简都没能逃脱。 【看来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啊。 这里肯定不会是浩然门的传承之地了。 否则如此的传承之地又,如何有东西可传承呢?】 梁子渊想到。 “嗯?这是什么?” 本想就此离开。 却在转身的瞬间,被某种东西闪了一下。 梁子渊走过去之后,认真打量起石床之上的东西。 他用剑,把那些破烂的床单等,破烂东西挑开后。 “锒铛…” 一声清脆的金石之声传来。 “这是钥匙?” 看着掉下来的一把,类似钥匙类的东西,他疑惑了。 把钥匙拿在手中,细瞧。 “这是一枚菱形钥匙,每一个面都有不同的花纹。 且花纹极其复杂。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么复杂的钥匙,为何会被遗落在石床之上?” 大脑在这一瞬间已经在快速转动。 “这么复杂的花纹应该不存在造假环节? 难道真的是走得匆忙,所以掉在石床上的吗?” 梁子渊自语道。 甚至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一定是有人故意引导的。 这钥匙即使,用当世最好的材料来制作。 和这些腐朽的被子裹挟在一块。 没有腐败至少也应该沾染上一些痕迹吧? 可是这枚钥匙却和新打造的一样。 上面没有丝毫的岁月痕迹。” 梁子渊确定以及肯定,这是人为干预安排的。 “不知是要钓谁?看来我也就是恰逢其会了。不过既然如此……” 梁子渊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一个方法。 只见他把钥匙,在那些破烂的床上用品来回摩擦。 使得整体看起来,就是一把和这些床上用品一起,经过岁月的雕琢,时间侵袭的钥匙。 方才把刚才的烂床单等,东西复归原位。 并且用出最快的速度离开洞中。 接下来的时间,梁子渊就和梁恃躲在这山洞的附近。 第一天啥收获也没有。 干等了一天时间。 第二天午时之后,他感觉一道生人气息,也悄悄和他一样躲在附近。 第三天之后,又多添加了五道气息。 第四天…… 第五天…… 直到第六天再也没人来,而这五天以来一共来了九人。 这九人也都相互感应到对方。 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只有梁子渊是例外。 因为这些人的武功境界,最高也就是炼气化神五品而已。 “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看来大家都在等正主出现呢。” 梁子渊想道。 第七天,天刚亮起的时候出现两个,梁子渊意料之外的人。 “大哥。 按照我们父亲留书的地点,就是前面那个山洞了。” 这是弟弟曾浩在说话。 没错,这两人就是曾经化名为曾浩、曾杰兄弟俩。 也是在浩然门宫之中的李浩、李杰。 此时,他们叫毛浩、毛杰。 至于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乃是上次曾家山事了,俩人回家后,发现他们母亲留下书信,以及一个地图。 便也如同他们父亲般失去了踪迹。 经过多番的打探、研究、分析、询问路人。 才确定地图的最终标注地点便是此处。 为寻找父亲的失踪之谜。 兄弟俩人从小开始练武。 而今母亲也在,两人寻找父亲的路上失去踪迹。 情绪跌宕起伏的两人。 没有发现,在这外面已经有人抢先一步守株待兔。 “看这兄弟俩此番作风,应当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否则又怎会如此疏忽大意呢?” 高处的梁子渊把一切看在眼中,但没有出面言明。 他也很想知道,为何这些人要跟踪这一精明、一傻憨的俩兄弟。 就当是此番外出,寻传承之地的调味剂吧。 半个时辰后。 兄弟二人终于从洞中出来。 手上拿着的就是梁子渊伪装好的钥匙。 “嗯?” 东边草丛之中躲藏的俩人中。 其中一人见兄弟俩出来,刚想有行动,就被同伴给按住。 抢到钥匙,不知这东西要开启的地方在何处。 也就是一根废钥匙而已。 “大哥,你说这钥匙打开的地方,真能够知道父亲为何失踪吗?” 毛浩问道。 “我也不清楚,目前母亲下落不明。 而家中却只有这一封信以及地图。” 毛杰道。 毛杰神色悲戚。 原本以为仅仅是外出,去寻找父亲失踪之谜。 回家之后也依旧会如以前一般,不料这次连母亲也失踪。 兄弟二人一下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在这尘世间流浪。 毛浩正拿着钥匙在手中上下颠。 一道影子转眼即逝。 出现在,正晃荡着钥匙的毛浩身边。 “站住。” 当影子在毛浩身边消逝后。 他才后知后觉发现钥匙不见。 一声怒吼,林中飞鸟尽起。 “追。” “不要让他跑了。” “坏事的家伙。” 此时躲在暗中的人都不淡定了。 显出身形,往抢了钥匙那影子追赶。 “大哥,我们被人跟踪了。” 毛浩见这么多人在当伏地魔。 “我看到了,快追。” 毛杰话音落下后,大跨步追赶。 兄弟俩人都不是甚轻功高明之辈。 使用的也就是基础的轻身功夫。 “嘿嘿,这俩傻货。找到好东西居然不会藏起来。” 梁子渊正跟在,这道抢了钥匙的影子身后。 只听他猥琐笑着说道。 而其他人已经被远远落在身后。 在这山高林密的神农架之中,追赶一人难度是很大的。 这抢了钥匙的人,钻进茂密的丛林里,后面追赶的人就失去了目标。 不过,梁子渊已经用灵觉去锁定。 “哈…呼…呼…”这人靠着大树正大口喘气。 “呼…没想到我田博深也有一天能够走大运。” 原来此人名叫田博深。 梁子渊就在田博深的身后不远处。 田博深,在江湖上名声是恶臭远扬。 许多江湖中人甚至是不屑于提起他。 此人乃是一位资深的采花大盗。 做的勾当就是奸、杀貌美黄花闺女。 这人武功境界也就炼精化神三品。 可就是因为其轻功身法高明。 许多境界比他高的人,为了奖赏前去围捕,都被他给逃脱。 只是,不想这人今儿居然出现神农架当中。 并且不再是做他的主业。 反而当起一名真正的贼盗来。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这人居然来到神农架深处。 并且还抢了那双胞胎兄弟俩的钥匙。 目的性这么明显,一定有什么消息是我不知道的。 看来,回去收徒后。 还得抓紧时间把情报系统给整理一次才行。” 梁子渊在阴影处看着正高兴的田博深想到。 第14章 伪造书信 “他就在这附近,大家仔细找找。” 梁子渊正想着,一道声音传来。 听音色,就知道这说话的乃是毛浩。 这弟弟有时候做事很萌蠢,但是却身怀绝技啊。 人家田博深都已经,躲到茂密的丛林之中,却还是被他给跟到这里来。 “在那里。” 梁子渊往田博深的方向,弄出一些动静之后逃之夭夭。 当其他人往这个方向看来时。 却正好见到田博深,往里逃跑的身影。 “哈哈,这次看看你要干啥去。” 梁子渊在更远处,盯着拼命逃跑的田博深,内心深处还有些恶趣味。 梁子渊跟着他一直兜兜转转。 从神农架深处转一大圈后,又跑到外围去了。 终于,第二天夜里田博深来到一个,有火光微微跳动的坟墓前。 只见他在墓碑上捣鼓一阵后。 鼓堆起来的坟包,从左侧开一道口子,里面还有一些微弱的火光在跳动。 当他走进去后,外头的火光熄灭,坟包又恢复到原样。 梁子渊则在外头守候直到天亮后,也不见田博深从坟墓之中走出。 绕着坟墓转了两圈,梁子渊都没有太多的发现。 “这坟墓真是怪哉,一点机关的痕迹都没有啊。 昨晚那田博深是怎么进去的? 算了,还是在外面待一段时间,看看风景再说。” 梁子渊原想找到机关,开启后也跟着进去瞧瞧。 不想现在找一圈下来,都没有发现有机关的痕迹。 “如果进去,一下相遇到就不好了。 在外面等他出现时,再悄悄跟上去看看。 这其中有一股子很浓厚的阴谋在酝酿啊。” 梁子渊躲在更远处盯着坟墓,想到。 “咔…啪…唦唦…” 这天,梁子渊正在烤窑鸡。 一批熟悉的气息从远处出现。 原来是毛浩、毛杰兄弟二人带领着其他人,跟着痕迹追踪到此处。 这些人正散开在附近寻找。 最后的视线都汇聚在坟墓之上。 “啪…” 毛浩感觉一阵恶风从侧面袭来。 伸手一抓,手上是一个温热并且香香的东西。 “嗯…好呲…” 毛浩往恶风的方向看过去。 却见梁子渊也举着一鸡腿,对他摇摇示意。 “先生,你有没有见到一个人啊?” 毛浩不久后来到梁子渊身边。 并且自来熟地,撕扯着窑鸡吃起来。 “见到,他进那个坟墓里去了。” “谢谢先生。” 毛浩油油腻腻的大手,在身上的衣服上胡乱抹一下后,对梁子渊道谢。 “哥,先生说那人已经进坟墓里了。” 毛浩找到正漫无目的寻找的毛杰,说道。 “先生?什么先生?” “那,不是…” 毛浩指着刚才的地方,不过梁子渊早已经离开。 “哼,看来你又偷懒了。” 毛杰说完又凑近毛浩的身边,他闻到了一股香味。 “还自己偷吃。” 毛浩被说得不好意思,只能够傻憨憨挠后脑勺。 “哼,还不快去找。” 毛杰瞪了一下毛浩,呵斥道。 毛浩见毛杰不相信自己的话语,嘟囔着往坟墓而去。 在智商不是很高的毛浩身上,自从上次梁子渊放过他们兄弟俩人,他便认为先生是个好人。 “既然先生说了人已经进入坟墓,那么肯定在里面。 只是先生没有说怎么打开这个坟墓啊。” 毛浩嘟囔着,最终毫无头绪之下,用力拍在墓碑之上。 “轰隆,轰隆…” 机关就这么巧合被毛浩这位傻人有傻福的良将给打开。 “哥,真的在这里。” p毛浩高声对毛杰喊道。 同一时间,正在寻找的人闻讯赶来。 “进去?” 毛杰见大家围成一团,看着黑黝黝的窟窿问道。 “进去。” 其他人异口同声回道。 拾阶而下,不久后就来到底部。 底部不大,一眼就能够看到头,只是这地下被分成一个一个的小房间。 看上去就像一个个牢房般,并且空气中有一股淫晦的浑浊。 “劈呤…” 一间房门被人劈断门锁。 当推开房门看到里面的景象后,在场的人都是深深地皱着眉头。 房间里是两位赤裸着的女子,面容姣好。 只是眼神之中已经没有神,仿佛行尸走肉般。 若非刚开门时两人抱团一起,都以为这是死人。 “哐当…” “这里也是。” “哐当…” “这里也有人。” “哐当…” “这边也一样。” 当把地下的五间房门打开后,见到里面都是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怎会这样?” “先生应该知道是什么回事。”一旁的毛浩不明所以,但见他们都是疑问,遂开口说道。 “什么先生?” “那里有先生?” “就是先生就是先生啊。刚才还是他告诉我那人进到这墓中的。” “对,那人呢?快找找看。” 此时,他们才后知后觉。 只是,寻遍地下都不见人影,最后还是毛浩这位福将,通道的尽头寻到一口地道。 梁子渊在外头蹲守两天后,便猜测坟墓之下应当是有地道。 最后,感觉事不关己也就懒得去管而已。 “看来,这后面还有人在操控啊。” 循着弯曲的地道走,不远后便发现了田博深的尸体。 最终钥匙也被别人取走,毛杰深深地叹气说道。 另外几人闻言则骚动起来。 “这可怎么办?” “我一定要带钥匙回去,救我家人啊。” “天啊,快来人救救我的妻子儿女吧。” “你们也是收到了信吗?” “你也是这样吗?” …… …… 地道中,众人直到此刻方才明了,原来自己这些人都被人算计了。 “哟…终于出来了呀。” 梁子渊正在地道口等着他们。 “呛…” “啪…” “先生。” 有人刚才想拔出兵器戒备,不想才到一半后脑勺就被毛浩一巴掌给扇了。 兄弟俩都感恩于梁子渊的上次手下留情,况且上次曾家山那么多人围攻之下,还能够反杀也足以见先生的武功以及智慧。 “那人是不是被杀了?地下还有什么?” 梁子渊向毛杰问道。 “回先生,那人是被杀了。 地下里有五个房间,每个房间就像牢笼般,最少的都有一名面容姣好的妙龄少女。” “嗯,看来这才符合他淫贼的身份标准啊。” 梁子渊点点头道。 “先生知道那人是谁?” “他就是全江湖武林都厌弃的淫贼田博深。 这地下的女子想来就是他掳掠至此的玩物吧?” “什么?是这个淫贼?” 其中大声说道。 “完了,这个淫贼死了,那我们的家人怎办啊?” 另外一人诅丧道。 “嗯?听你们的意思来到这里还另有故事?” 梁子渊问道。 “我们的家人都被人给掳走。 留下书信叫我们到这神农架深处抢一枚钥匙,然后再根据书信去行动。” 梁子渊见这其中一半人点点头,还有另外一半则摇头。 “我们收到的书信,是跟着两个拿钥匙的人。 等他们用钥匙打开门之后,就杀了他们。” “我们兄弟俩收到的书信,乃是我们母亲留下的。 信中内容也是要我们来寻钥匙。 然后到这林中某处把地道打开。 取出里面的宝藏,宝藏之内有我们父亲失踪的线索。” 三种说法,三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看来你们的最终目的都是寻找家人啊。目前这贼人躲在暗处,你们在明处。 也许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之下。” 梁子渊猜测得没错。 在他们这一批人的五里之外的一座高山之上。 一个拿着千里目的人嘴巴正念叨着:“哼哼…以为这样就能够逃脱我们公子的监视吗?” 还是上次在长安城中,那个曾经用千里目的人。 此时又在神农架之中监视,梁子渊这一批人。 “我们现在先到树荫之下。” 进到树荫之下后,看着身后的十人,梁子渊思考片刻决定帮一下他们。 “能把你们收到的书信,给我看看吗?” 毛浩兄弟俩行动最快,梁子渊话音刚落他们就把书信拿出来。 其余人见他们兄弟如此信任梁子渊,也跟着把自己收藏好的书信递上。 梁子渊把书信一一铺开来。 然后又拿起来对着树叶间漏下来的阳光看起来。 “虽然,大家收到的书信字迹不一样。 但是我现在能够肯定给你们传递书信的是同一批人。” 梁子渊把所有的书信一一对照,发现所有的字迹都不一样。 不过在与阳光对照之后,便就能够确定这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做出来的书信。 “哦?先生怎知晓这是同一批人做出来的呢?” 有人疑惑道。 “来,你们的书信所有的字体都是你们亲朋好友自己写的没错。” “难道是有人威逼他们让他们写的?” 毛杰问道。 “不对,书信对照着阳光的时候,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梁子渊问道。 所有人都是疑惑摇头,对视之后每个人眼中都是一片茫然。 梁子渊只能无奈摇头,看来这些人的眼中就只有武功。 对于文学类的东西一点都感兴趣啊。 “这乃是有人从你们亲友曾经书写过的字体,剪下来拼凑而成。 你们没有发现漏洞也许就和你们天天只知道练武有关系。 不过,这书信上的装裱也很高明,才使得你们以为是自己亲属写的吧?” 梁子渊给谈解惑完后,这些人一个个呆住了。 第15章 哦嚯 “那先生,你说我们怎么办才好?” 毛杰问道。 其余人也是,目光希冀盯着梁子渊。 “当然是找到幕后黑手。 然后拯救出你们的家人啊。 迟了恐有性命之忧。”梁子渊道。 “先生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毛浩问。 “嗯,我也不知道。 他们的踪迹需要你们自己去找。 当前,最重要的是抓住黑手的尾巴。” 梁子渊说完后,他们附耳过来。 不久之后,这些人就隐匿进密林之中,开始向四面潜伏开去。 “奇怪,他们这些家伙在林中做什么呢? 这么久不见动静呢?” 远处正用千里目监视的那人疑惑道。 忽然,脖子一凉。 “啪…” 千里目从手中摔下来。 这人没想到,自己已经离得那么远,还被人给逮着。 “先生,抓找一鬼鬼祟祟之人。” 把人押到梁子渊面前后,这人开心道。 “你说谁鬼鬼祟祟? 这神农架又不是你们家的。 凭什么说我是鬼鬼祟祟? 难道别人不能够来神农架吗?” 梁子渊他们都还没有说什么,这人就开始一连串的控诉。 “呵呵,心虚了吧?” 梁子渊淡淡地笑道。 “先生,这是那人的东西。” 梁子渊接过递来的千里目。 就见这被俘虏之人,脸上尽是一片嘲讽之意。 这千里目使得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接触到千里目时的窘样。 “不错,用水晶制作的话透视度会更好。 才能够使得视线更清晰。 不过能够磨出这么完美的一块镜片。 看来制作这东西的是位工匠大师啊。” 当梁子渊说出这番话来时。 刚才还有些心虚俘虏,更是冷汗直冒。 “说说吧,为何要监视我等?” 梁子渊直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眼神之中的光芒仿佛能够洞穿他的内心。 这人却是眼神闪烁,不敢与梁子渊对视。 “说。” 梁子渊猛然大喝一声。 这俘虏心神脆弱之下。 被梁子渊给突破,开始倒豆子般说出他的来意。 “是公子命令我来监视他们的。” “这么说,那些书信也是你们制作的咯?” 梁子渊问。 “是的。” “他们的家人在哪里?” “在江陵一个名为傅宅的大宅院地窖中。” “为何要引导他们来神农架中,盗取一枚新打造的钥匙?” 梁子渊再问。 “为了完成公子的任务。” “什么任务。” “监视他们。” “这人脑海中的任务板块情节。 应该是被别人用精神类的功法封锁了。” 梁子渊想到了,曾经翻看一本初唐时期的书籍。 里面有一段话:唐,贞观三年。 玄奘法师从长安去天竺,求真经。 习得一法,摄大乘论中有功,名曰:阿赖耶识。 据说此功,主修人体精神。 “这段时间里,你往回传递了什么消息?” 梁子渊决定换个问题。 “钥匙被神秘人抢走。” “接下来,让你怎么做?” “等待新的钥匙送过来。” “这枚钥匙,能打开什么地方?” “浩然门传承之地。” 本来梁子渊还仅仅是猜测。 到底是谁在后面玩花样。 而此刻,听到这里他更能够肯定。 一定是自己曾经的八师兄,李瑾。 “你们知道浩然门传之地所在?” 梁子渊问道。 “在…” 这人刚想回答,却停了下来,两道鼻血缓缓流出。 “喂…” 见此人久久没有动静,毛浩喊道。 “他死了,不用管了。 快去救你们家人吧,晚了会出意外的。” 梁子渊道。 “看来时间不多了。 如果新的钥匙送过来没有人收到的话。 以李瑾的做事风格肯定会杀人灭口。 届时,他们所有人的家人都将会成为牺牲品。” 梁子渊一边催促众人快走,心里想道。 看着众人远去后,梁子渊才放心。 “看来李瑾参与了,李轩一定也参与。 真是多事之秋,前有墨蚺过境。 现在又被他们发现,浩然门的传承之地在神农架,芝宝也在这。 从诸葛前辈传来的消息称。 各个圣地之中,都派出他们的圣子圣女前来争抢芝宝。” 梁子渊往神农架深处走,思维不断转动。 他知道,李瑾所谓的钥匙,根本就打不开浩然门传承之地。 只是不知道李瑾这样做的目的,到底为何而已? 梁子渊至此又开始漫无目的,寻找浩然门传承之地。 如今知晓李瑾以及李轩,也在惦记着这传承之地,他有一种紧迫感。 还有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危机感,侵袭着自己的心神。 以他过去十八年的经历来看。 这种危机感并不是无的放矢,以前每次都能够验证。 如今在林中每走一步,他都会回头留意。 害怕留下足迹,从而被李瑾和李轩追踪到。 再次在林中行走三天,虽然对于浩然门传承之地依旧一头雾水。 但这几天中,他在行进的路程上,发现了八星一枝花,七星草、问天果、龙胆瓜等在人世间已经绝迹的草药。 还发现白熊以及独角兽这两种神奇的动物。 自毛浩等人离开第四天黄昏。 梁子渊和梁恃已经深入到神农架中心点。 现在他们正在一山顶休息,黄昏的夕阳照射在莽莽丛林中。 一道白色的影子闪过,速度已经快到梁子渊都跟不上。 “什么东西,你看到了吗?” 梁子渊逗弄怀中的梁恃。 “汪汪汪…” 梁恃一阵犬吠,抬爪子指了指白影消失的方向。 “好,我们追上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梁子渊使出浩然步,一路跟上。 “哦嚯、哦豁。” 前面奔跑的东西也发现梁子渊。 回头叫唤两声,速度猛然加快,一下就从梁子渊视线中消失。 这倒激起他的胜负欲来。 自从创造出浩然步以后。 只有他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调戏过呢? 浩然诀迅速运转,浩然之炁通过腿部阴阳三经脉,汇聚到脚上。 速度一瞬间再次飙升。 只是如此会耗费大量的浩然炁,故梁子渊才用得少之又少,如非有必要都不会使用。 可,即使如此也只能看着这道白影遥遥远去。 在外人的眼中 梁子渊和这道白影都是一瞬间从眼前消失。 “呼…呼…呼…” 追了一炷香后,梁子渊内炁无以为继后终于停下。 “小…呼…小恃,我实在…追…追不上了。” 梁子渊气喘吁吁靠在树干上说道。 “哦嚯…” 白影“唰”一下出现正在休息的梁子渊面前。 调戏一下,叫一声,又消失不见。 梁子渊看着它远去的身影,跟着继续追。 …… …… 如此几次,终于力竭。 梁子渊毫无形象躺在柔软的落叶之上,大口大口喘息。 “哦嚯、哦嚯。” 这白影跳到梁子渊的身上。 瞬时又出现在脑袋上,“唰”又来到脚上。 直到此刻,梁子渊才看清楚。 这是一种他从没见过的生物。 这东西长得四四方方,从脑袋到尾巴,都是四方形。 至于腿,梁子渊压根就看不到。 这个小兽有一个香妃色的鼻子 。 小巧玲珑,像人一样的鼻子。 一双只有芝麻大小的黑色眼睛。 嘴巴也隐藏在它的毛发之中。 至于,脚和尾巴,请原谅,梁子渊真的没有见到。 这小东西从头至尾九寸长,身上几乎全白,只有背上有一些线条黑色。 细看之下,才发觉这是一个大篆“寿”字。 梁子渊感觉它正踩踏在自己胸腔之上。 刚准备抱一下,没成想这东西从他急速的手中逃脱。 “哦嚯、哦嚯。” 小东西人立而起,对着梁子渊叫唤着。 “小家伙,你不用挑衅了。 我是追不上你的速度。” 梁子渊对于,这小东西的调戏也不再理会。 在树林中捡了一些柴枝。 期间这个“哦嚯”兽一直在捣乱。 这个名字是梁子渊根据它的叫声起的。 每当梁子渊捡起一小堆柴枝,这“哦嚯”兽就来捣乱。 仗着自己速度快,总是一阵风把柴枝搞得乱七八糟。 “轰…” 直到梁子渊压着柴枝,点着一堆火之后。 “哦嚯”兽终于害怕,不敢再来捣乱。 期间梁恃叼回来了三只野鸡。 最近一段时间里的食物,都是梁恃捕获的。 “汪汪汪…” “哦嚯、哦嚯…” 两个跨越种族之间的生物。 梁子渊也不晓得他们,到底是怎么交流的。 所以,梁子渊也不知道这两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居然熟悉上了。 夜幕降临,梁子渊与两只小兽就我在山顶上。 这里刚好有一浅浅的山洞能遮风挡雨。 夜幕降临后的荒林中。 一堆跳跃的火光。 两只雀跃的小兽,香味浓郁的窑鸡。 瞬间白日里奔波劳累去掉大半。 “哦嚯、哦嚯。” 小兽吃到,从来没有尝试过的美味,忽然间激动起来。 仰天长啸。 “哦嚯、哦嚯…” “哦嚯、哦嚯…” 几声相同的呼唤声从更远处传来。 “咦,你的家人?” 梁子渊也听到这熟悉的叫唤声。 “哦嚯、哦嚯。” 小兽继续仰天长啸。 不久后,梁子渊见到两只更大一些的“哦嚯”兽。 这两只兽身长约三尺,高一尺。 也是四四方方,鼻子眼睛等特征与小“哦嚯”兽一样。 两只大的“哦嚯”兽刚见梁子渊时。好奇地围着他转圈圈。 甚至靠近他,用鼻子去轻轻嗅嗅。 两只大兽身上的花纹也是个大篆“寿”字。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了。” 梁子渊才恍然大悟,自己遇到了什么动物。 第16章 棺材兽 “原来是你们,棺材兽。” 梁子渊本以为那小的棺材兽,身上的花纹是因为胎毛所致。 直到见到这两大的棺材兽。 才想起自己小时候翻过的一本名叫《异兽》书。 里面有一篇记载的就是棺材兽。 有兽,名曰:棺材。 其形四方,五官与人似。 毛发白,身花纹,寿。 无腿,无尾,神速。 食之,延年益寿。 “哦嚯、哦嚯。” “哦嚯、哦嚯。” 吃完窑鸡后,两只大的棺材兽,开始催促小家伙出发。 小棺材兽正伸出粉嫩的小舌头。 舔着梁子渊油腻腻的大手。 “哦嚯、哦嚯。” 小棺材兽跟在父母的身后,偶尔回望一下。 渐行渐远的火堆,已经快要看不见。 梁子渊和梁恃看着远去的棺材兽,消失在黑暗里。 最不舍的还要数梁恃。 好不容易遇到一位能够玩到一起的伴,没成想这么快又要分离。 当见不到棺材兽后,一人一麒麟回到火堆旁,出神。 忽然,梁子渊感觉自己的裤腿有东西在拉扯。 “你怎么又回来了?” 原来是小棺材兽又回来了,正咬着他裤腿往它们刚才走的方向。 “你是说,让我们跟你一起走?” “哦嚯、哦嚯。” “汪汪汪…” 梁恃正疯狂摇晃着尾巴,左蹦右跳,显然是开心极了。 当梁子渊把火灭掉,甚至挖坑填埋好后。 伪装完毕后,才跟在小棺材兽后面起行。 一路上风驰电掣,梁子渊始终在棺材兽的身后追赶。 此刻,月色隐匿于云朵之后。 急速之下梁子渊发现,前面的棺材兽身上皮毛闪烁起微微亮光。 五颜六色的亮光缠绕在身上,流转着。 不知追了多远,反正梁子渊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力气的时候,终于看到棺材兽停在一座山壁前。 梁子渊发动浩然瞳,一束一束的亮灯花开在山壁上。 一种只出现在梦境中的场景,居然在现实之中也可见。 亮灯花开在山壁上,偶尔闪烁着亮光。 每一朵亮灯花和旁边的花朵仿佛有感应般。 只要一朵花亮起,其他的也跟着闪烁起来。 一朵灭,另外一朵又亮起。 如此从山壁的这边跑到另外一边。 整个场面就像这些亮灯花,会跑动般。 “哦嚯、哦嚯…” 三只棺材兽在山壁前呼喊起来。 “哦嚯…” “哦嚯…” 从每一朵亮灯花旁边,忽然伸出一个个四方的身躯,也跟着相互回应。 直到此刻梁子渊才知道,原来自己遇到的棺材兽并不仅仅只是一家。 而是一个种族。 一个种族的棺材兽,因为另外三只从外面的呼唤,也相互回应。 由此便也能够看出来,这些动物的团结。 “这是…” 视线转到山壁的尽头。 梁子渊见到一尊仿若石像般的东西,高高矗立在一旁。 忽然,石像上的亮灯花也跟着闪烁起光亮。 “看来,这里就是浩然门的传承之地所在了。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梁子渊心想。 当梁子渊往石像前靠近时,一种像蒲公英大小的动物。 本来依附在石像之上,可此刻它们一下散开,漫天飞舞。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芒闪耀。 围绕着梁子渊翩翩起舞,有些甚至飘飞到梁子渊的头发上。 “嘻嘻…” “呵呵…” 偶尔的瞬间,梁子渊仿佛听到它们在嬉笑。 “好神奇的动物啊!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这一片地方。 还捏造出这样有意思的动植物。” 梁子渊抚摸着梁恃的独角,无绪地想到。 一夜就这么过去。 晨曦驱散弥漫在林间的薄雾。 梁子渊在葱葱郁郁的林间。 仰望山壁上的棺材兽。 这些可爱的东西一个个,正酣睡着。 嘴巴虽然被毛发遮住。 但一个个小小的泡泡,正从它们鼻子吹出来。 晨曦光芒之下,梁子渊也能更加清晰看到矗立的石像。 岁月风霜的侵袭使得它不再美观。 甚至连鼻子眼睛等地方都已经难以分清。 但,石像身上的那一股深深的气质,依旧能够引人注目。 梁子渊甚至从那上面,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浩然之炁在流转。 “汪汪汪…” 梁子渊正忙着检查石像,看看如何进入传承之地。 可忽然,梁恃却从身后的密林中窜出,对着他犬吠。 跟着梁恃行走不远后,一只巨大的野猪倒在地上抽搐着,脖子鲜血正直冒。 “你干的?” “汪汪汪…” “你是说要请朋友们吃的?” 梁子渊猜测道。 “汪汪汪…” 有些无奈,把大野猪拖回到山壁之下。 “哦嚯、哦嚯…” 也许是刚才梁恃的叫唤,吵醒了正休息的棺材兽。 当见到梁子渊拖着这么大一个东西回来。 昨天已经尝过窑鸡的小棺材兽,尤其兴奋。 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是把野猪给烤熟。 待棺材兽把烤熟的野猪解决后,梁子渊长处一口气。 “哦嚯…” 一只胡子花白的棺材兽,人立而起对着梁子渊鞠躬。 “你知道,这个东西放在哪里吗?” 梁子渊拿出浩然门的信物,浩然金锏向老棺材兽问道。 这老的棺材兽,给他的感觉。 很像一位经过岁月雕琢,充满智慧的老智者。 棺材兽歪着脑袋瞧了下梁子渊。 一口叼着浩然金锏,绕到石像的后面,登上石像肩膀。 “哦嚯、哦嚯。” 它在上面向着抬头仰望的梁子渊叫唤,示意他上去。 然后把金锏往耳朵里塞去。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来机关,打开之所在是耳朵。 谁能够想到呢? 居然把耳洞当作钥匙孔? 梁子渊跳跃到石像的肩膀上。 刚想转动浩然金锏,忽然感觉有人在窥视。 视线转移到右侧远处的山峰之上。 只见一个黑影站在最高的树冠之上。 “这人什么时候出现在山顶上的?” 梁子渊发动浩然瞳后,才看到离自己两里多的山峰树冠之上的那人。 这人双目紧闭,一头浅蓝色长发,披肩而下,随风飘然。 最让他惊叹的却是,此人有着浅粉色的皮肤,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偶尔会有星光流过。 若非见此人在树冠之上有动作,几乎以为他乃是一尊雕像。 梁子渊拔出浩然金锏动身而去。 来到山峰的另一棵树冠之上。 在树冠上静静地盯着此人,也不说话。 时间就在沉默的气氛之中流逝,直至快要黄昏。 这人的身影明灭闪烁,然后在梁子渊的眼前“嘭…”以下破碎开。 “消失掉了?” 梁子渊难以置信,脸上的情绪复杂、惊疑、惊恐。 若非刚才在这人身边感觉到他的心跳。 他甚至以为看到的乃是黄粱一梦。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外头有李瑾在找浩然门传承之地,各家圣地的圣子、圣女… 刚才那人不会是哪个圣地的圣子吧?” 梁子渊沉思。 时间紧急,梁子渊决定等太阳下山,天黑后就进传承之地去。 “轰、轰…” 随着梁子渊转动浩然金锏,山壁之上一朵最大最亮的亮灯花旁边,出现一个小门。 “这传承之地不会是在山体之内吧?” 小门通道,初极狭,才通人,前行复前行。 仿佛有光,通道尽,是峭壁,乃有月光。 缘路行,不知时,忘路之远近。 忽逢楷树林,中无杂树,树干疏而不屈,刚直挺拔,芽色红。 梁子渊,甚异之。 林尽处,土地平旷,四面高山相呼应。 唯中凹地,方圆里许,仅一石殿。 “这地方还好,不像浩然门地宫那般的豪华。 平凡中透露着隐蔽,倒是很适合。 想来这传承的东西就在石殿之中了。” 梁子渊迈步往石殿行去。 才发觉原来这里的亮光,不仅仅是月光的映射。 还有亮灯花、银花树狭路挺立,相互共存。 萤火蝶翩翩飞舞的荧光,月光兔蹦跳的流光,相互交杂。 石殿门前一碑上,有浩然门前辈,用浩然之炁刻着:浩然传承 几个大字,金光莹莹。 梁子渊把浩然金锏插进门环处,扭动后石殿的两扇大门缓缓打开。 石殿之中略显空旷,没有梁子渊想象中的书架,更没有竹简等等记录文字的东西。 石殿之中的后墙之上,雕刻着许多许多典籍的名称。 《诗经》、《尚书》、《仪礼》、《乐经》、《周易》、《春秋》、《论语》…… 儒家经典、兵家经典、法家经典、农家经典、道家经典等等。 在外面已经丢失的经典书籍,在这里都有名称记载。 梁子渊本以为,仅仅是记载这名字而已。 不想当他手触摸到诗经这两大字时。 大殿穹顶之上射下一道柔光,映射在地上形成星星点点的文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关雎。”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是蒹葭。” 梁子渊手指从尚书、孙子兵法、道德经、庄子、韩非…… 一路触摸下来,地面之上的知识文字。 如走马观花般流过。 “难怪说这里乃是传承之地,原来我中华文化的典籍,此地几乎尽皆有收录。” 最后,梁子渊才寻到浩然诀。 居然在最底下的角落里。 “看来,浩然门的前辈们。 认为文化比之武功要重要。 若非这浩然诀,乃是浩然门掌门必修之武功。 想来可能连上架的资格都没有啊。” 梁子渊独自感叹。 第17章 展乐其人 在熟记了浩然诀之后,梁子渊才开始浏览起其他的经典书籍。 那些在外头至今仍有流传的书籍,不做他想。 看的都是外头已经失传的书籍。 《乐经》、《太公兵法》、《连山易》…… 凭借过人的聪慧、过目不忘的超级记忆力。 梁子渊很早便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打造出一个记忆力宫殿。 把一切需要记忆的东西,按门别类存放好。 也就是如此,方才能够让他如此全才。 才堪堪在天即将破晓之时,把自己求之不得的典籍给记住。 至于为何不全部记住。 这里面的典籍真是浩瀚如烟海,全部记住对于他来说太过耗费脑力。 出了石殿后,还有亮灯花、银花树已经消失不知去何处。 萤火蝶、月光兔也已经躲藏起来。 原路复归。 “刚好破晓,站在这山壁之上看这茫茫林海,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梁子渊出得山壁小门,两侧一个个的小洞之中都是棺材兽,依旧在呼呼大睡。 “嗯?来了。” 还是那一侧的山,依旧是那棵树的树冠之上。 那人又出现了,梁子渊仍旧不知晓此人到底是以什么方式出现,为何出现。 “你到底是何人?” 梁子渊来到他身边,问道。 此人仍旧闭目养神,不发一言。 忽然,此人面容一正,转身面对着梁子渊。 “吾,乃天界之神展乐。来此,便是要等浩然门的传人。” 一道威严的声音自此人口中传来。 “嗯哼?天界?神?呵呵…你以为,弄个香妃色(粉色)的皮肤。 淡蓝色长发就可以扮演所谓的天界神人。” 梁子渊嘲讽道。 “无知不是你的错,把无知当借口就是你的不对了。” 展乐道。 “哼…浩然门传人,你今天见到了。 我没什么时间陪你玩,既然如此那么再会。” 此时,梁子渊已经把他当成神经病看待。 梁子渊准备返回,刚转身展乐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梁子渊心想,既然如此我换一个方向。 展乐却再次出现在面前,如此几次梁子渊便明白。 “看来,今天不做过一场是难了。” 梁子渊看着闭目的展乐问道。 “我已经在这里等二十年。 就是为了等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证明给我父兄看。 不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我有多了不起。 只是要告诉他们,我当初失去的要自己找回来。” 展乐莫名其妙地对梁子渊说这么一大段话。 梁子渊左手伸向自己插着长剑的方向:“剑来。” “吟…” 一把平凡的铁剑自剑鞘飞出,来到他手上之后,一道剑吟响起。 “出兵器吧,我赶时间。” 展乐垂下的手,撑开掌心后。 一枚形如羽毛的兵器,在手中不断变幻颜色。 羽毛长三寸左右,在他手中旋转翻腾。 梁子渊持剑,攻势如潮,长剑上剑光莹莹。 展乐则仅仅用另外一只手,凭借两根手指,就能够把他的攻势一一化解。 两人目前都只是在试探的阶段而已,并没有打出火气来。 两人在林中越打越远,渐渐远离了传承之地。 出招的威力也愈发凌厉刚猛。 “叮…” 展乐两根手指再次夹住梁子渊长剑。 他脑袋一偏,躲过了一道自长剑中发出的剑气。 展乐一脚踢向梁子渊胸膛处。 而他的浩然星辰拳后发而至。 与展乐的大脚碰撞在一起。 两人就此分开,在树冠上向后退出十余丈距离后。 进入遥遥相对峙的状态。 展乐终于亮出他的兵器来。 只是这操作梁子渊表示要亮瞎眼。 那一片羽毛,在展乐的操作之下逐渐变长。 他抓着的羽根此时和剑柄一样,至于羽翼等已经变成寒光闪闪的利刃。 “叮叮当当…” 展乐轻轻挥动羽翼剑。 上面依附着的万千寒刃。 密密麻麻地向梁子渊飞射而去。 梁子渊则是剑气勃发万千,才使得七与器在空中相对碰撞。 与剑气相碰撞的利刃,则会自动回到展乐的羽根上。 两人此刻都在拼命发大招,梁子渊的剑气就像万剑齐发。 展乐的寒刃则像连绵不断江水,滔滔不绝。 两人的招数就这么巧合地在空中相遇,碰撞。 然后消散、消逝。 地上那些残枝断树,漫天飞舞的黄叶,坑坑洼洼的地面。 都能够显示出两人之间的争斗。 激烈程度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之中。 “原来,神也这么弱的吗?” 梁子渊问道。 “哼,我乃是来到这人间修炼的。 已经把境界压制到你们这块大陆最高。 否则我一只手指便能碾压你,信不信?” 展乐傲娇地说道。 “切…既然已经把境界压制到,炼气化神境界九品都赢不了,还有脸说。” 梁子渊更是鄙视道。 “看来,不给你尝一下我的绝招,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马王爷有三只眼睛。” 展乐道。 “那你出招我看看。 你所谓的马王爷有三只眼睛,到底是什么样的招式?” 梁子渊拱火道。 “巴业飞舞。” 展乐握着羽根看似胡乱挥舞起来。 梁子渊本来也以为是这样的,不料。 寒刃不再像刚才那般,仅仅是从一个方向,仿佛游龙般向他攻击。 而是,像十面埋伏一般,从天上地下,四面八方一起攻击而来。 仿佛这样就会让梁子渊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刚开始梁子渊确实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不熟悉这样的攻击招数,更是出乎意料之外。 有时候,真是抵挡的了天上而来的寒刃。 又从地上钻出来一些,令人防不胜防。 他的衣服都已经被划破许多口子。 万幸的是肉体没有受到一丢丢伤害。 最终还是浩然步,才令他摆脱掉这种困境。 速度极快的浩然步。 从地面瞬间突破至天空。 然后一会飘飞往左,一会飘飞往右。 这样不定时,不定向的方法,才使得寒刃追击不上。 就是这样的一个笨办法,最终才使得展乐的招式被梁子渊破掉。 “接我一招,浩然长虹。” 梁子渊福临心至胡乱叫喊道。 却见一道长十丈有余的剑气,自铁剑中延伸而出,被梁子渊操控着。 劈在展乐刚才站立的地方。 一条深丈余,长九丈的深沟出现在原地。 “怎样?我这招浩然长虹也不错吧?” 梁子渊长剑指着展乐问道。 “一般般,就是看着很唬人。 只要轻功稍微还可以的人,都能够轻易躲开。” 展乐嘴角一撇,很酷地说道。 “你那招巴业飞舞,还不是只要轻功好,也能够躲开吗? 哼…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梁子渊也是嘴角一撇,很酷地说道。 “看在你是浩然门的份上,今天就不为难你了。 否则我们高低也要分个胜负。” 展乐看了一眼即将西下的夕阳,对梁子渊轻声说道。 “哼…” 梁子渊冷哼一声后,转身离开。 展乐的身影逐渐透明,然后消失在树冠上。 梁子渊回到山壁上,去收拾山壁下的帐篷。 出来已经许多天时间了,他也应该回去。 第二天,晨曦初起,薄雾漫漫,一道身影劈开薄雾,从中急速前行。 往往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在薄雾之中留下一道宽宽的痕迹。 梁子渊抱着梁恃,一路疾驰往东而去。 两天之后才出到神农架的外围之地。 “先生。” “先生。” …… …… 才回到何漏轩,他的九位学生纷纷起立打招呼。 一路上风驰电掣。 才三天梁子渊就已经从神农架深处的高山密林之中,回到族地。 “好,好。不错,看来我不在的这半个月之中,你们都很努力啊。 特别是梁礼,更是身残志坚。” 梁子渊见自己的学生。 不是在练武就是在读书,没有一人懈怠。 “好了,都停下。 在出去时,我已经有言在先,此时从外头回来便会收你等为徒。 明天我会请来族老们一起做见证。” 梁子渊满意点点头后,示意众人停下手中活计,再次重提自己先前诺言。 几人,闻言大喜。 先生回来后一直不提此言,还以为忘却了呢? 害的他们几人还在相互打眼神。 示意对方出言提醒一下。 不想,先生仿佛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居然自己提出来。 “小样,我还不知道你们心中所想,一个个的眼睛就跟抽筋似的。”梁子渊心想。 直到所有的学生离开后。 梁子渊来到二楼的楼台处,看着远处的夕阳,有些出神。 “小子,我跟你说。 不要以为你看到,以及你目前的认知的世界。 便是世界的全部。 这个世界大着呢。 你看到的也就是一角而已。” 这是那天两人比中途歇息,午餐时展乐对他说的话。 两人从开始的陌生,到打一架以后开始熟络。 经过半天的接触。 梁子渊才知道原来展乐真的没有说谎,他确实是一位神人。 梁子渊好几次因为没有控制好剑气,伤到他。 可是流出来的血液却是金光灿灿的。 不似梁子渊的这样,血液中带着浩然炁的能量所以才变金色。 并且,他的伤口很快就能够自愈。 即使深可见骨的伤口也一样。 也就是这样,梁子渊才相信他确实是一位神界之人。 经过他的述说,梁子渊才知道他刚开始说的,那段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上次游历人间时。 被上一任浩然门的门主给击败。 然后一直在等浩然门的传人出现,准备亲自报仇。 两人在比武之后,展乐也知道自己暂时是打败不了,现在的浩然门传人,所以就返回他的世界去。 临走前,他还给梁子渊普及了一下,他所知晓的世界构造。 第18章 九界通衢 原来,整个宇宙分为九界。 人间界乃是整个宇宙九界的通衢之地。 因此宇宙中的其他种族,从未放弃过对人间界的觊觎。 可因为人间界的世界壁垒太结实。 很难才能够从外面打破,且打破不久自然规则的作用下,很快就会修补完成。 但是,当人间界有人破碎虚空飞升之后。 人间界的世界壁垒恢复不了那么快,就会出现短暂的薄弱点。 此时,便是其他界之人可乘虚而入的好时机。 来到人间界的其他人。 境界无论多高,最终都会被压缩至炼气化神九品。 若强行突破便会被自然规则之力给排挤。 两人只是匆匆聊开,并没有深入其中。 但是梁子渊也从他,流漏出来的一些话语中。 能够猜测到整个宇宙中的九界包含着:神界、冥界。 这两个相对的世界,至于其他的世界,则需要他慢慢去发现。 隔天,梁子渊把族地之中的九位族老,以及族长请到何漏轩。 他九位学生的家长也是一一莅临。 “今天,梁玖在此将要收九人为徒。 特请族中各位族老前来做见证。” 梁子渊见人已齐,对着今天出席的各位长辈作揖后说道。 “好,难得族中能出进得你法眼之人。” 六族老梁柳道。 “辰时到,各位,你们家中小孩即将要拜梁玖为师,不知可允许?” 梁子渊见自己制定的拜师时辰即将来到,了。 遂向九位学生的家长征询道。 “允许。” “允许。” …… …… 九位家长,一一应允。 “好,如此便开始吧。” 梁子渊话音落下。 “砰…” 九人一同纳头便拜。 “砰砰砰…” 三叩之后,九人无论如何也叩拜不来。 这便是浩然门的规矩,拜师仅需一拜三磕头。 一拜表示对天地的敬畏。 三叩。 一叩是对先辈的敬重。 二叩是对家国的感激。 三叩是对师父的尊重。 当九人磕完三个响头后。 梁子渊的内炁便散开在九人的身上。 才使得他们再也叩不下去。 “好,自今日始,你们九人便是我梁玖门下弟子。” 梁子渊示意众位弟子礼成。 “师父,这是我的拜师礼。” 梁礼拄着拐,递上自己的拜师礼。 其他的弟子也一一递上。 梁子渊仅仅收下肉干,至于其他的则让他们收回。 待其他人走后,梁子渊把九位徒弟带到二楼楼台处。 “先生,为何拜师礼只收…” 梁健刚想问道。 “还叫什么先生?叫师父。 至于为何只收肉干,这与本门的继承有关。” 梁子渊见九位,正专心致志看着自己徒弟说道。 “本门名曰:浩然。 传自孟子,因孟子有言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而孟子乃是我儒学亚圣,学术传自孔子。 孔子曾有言:自束修与我,吾未尝无悔也。” 这便是他仅仅收下肉干的原因。 连孔圣收徒都仅仅是收点肉干。 他梁子渊又怎能僭越呢? “师父,我浩然门现在有多少人?” 梁礼现在更关心的是本门到底有多大,多少人这个事情。 “本门自今天开始,就只有我们师徒十人。”梁子渊道。 “啊?”梁礼失望惊呼。 “本门的其他前辈已经有事去忙。 所以从今天开始,本门便只有我们师徒十人。 这是本门的信物。” 梁子渊把提前打造好的浩然门,符号交给所有的徒弟。 “师父这东西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梁礼拿起信物对着光看起来。 “这信物上面的五横代表着仁义礼智信。 下面五竖是温良恭俭让; 左边两撇是敢为天下先。 右边两捺是不敢为天下先。 中间的元是天圆地方,代表着中华民族人们对天地的认知。 圆中心的点是孕育着盘古的卵。 意味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下面两点,象征着人性,人需要脚踏实地生存。” 梁子渊把当初李轩教给他的。 他今天也传授给自己的徒弟。 所以说,一个好的老师便是园丁,他能够影响的不止是一代人。 当然,梁子渊也仅仅是教授一些,他认为对的事情。 当一个老师把他所认为的优秀品质传递给学生,并且影响到他以后,他会教会他的下一代,让这些好的品质一代代流传下去,这便是一个好老师的道德品质体现。 “自今天以后,你们除了要学习文化知识以外,还需要抽出时间来练武。今天回去以后,好好想想自己要用什么兵器,明天告诉我。然后我再根据兵器的不同传授你们武术。” 梁子渊交代完后,示意徒弟们可以走了。 “哈哈,明天就可以学习武术了。家里教授这么久的练气功夫,除了让我们无灾无病之外,也没有什么作用。哼哼…以后请叫我梁礼大侠。” 梁礼和师弟、师妹们离开何漏轩后,一路上开始幻想。 “呵呵,那以后叫我梁健大侠。” 见梁礼如此,梁健也不甘落后。 “两位女侠,怎么感觉你们不是太开心的样子呢?”梁礼转而见陈嫣然、陈嫣红姐妹俩一副脸色沉重的样子。 “学武术有什么意思,那么辛苦。”姐妹俩心有灵犀说道。 “学会武术后,就可以当大侠啊!锄强扶弱、路见不平。到时候,天下人人见了都会称呼一声大侠,那是多美啊。” 梁健也跟着梁礼幻想。 “老健,你准备选择什么做兵器?”梁礼忽然问道。 “我想选…我也还没有想到。”梁健想了一下,才觉得自己也不知道选什么好。 选择太多了,一下子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使得梁健有些难以抉择,他是选了这个舍不得那个,有点挂一漏万的感觉。 “你们呢?准备选什么兵器啊?” 梁礼转而问身后的师弟、师妹。 “我想学暗器。”陈嫣然想了想后说道。 “暗器?这东西的威力应该不会很大吧?”梁礼问道。 “听说暗器,只能够偷袭。”梁健更是直言不讳。 至于,孙卓荣、蒋魏来、卫夫三人则是撇撇嘴,表示不屑。 而姐姐陈嫣红则也是兴致缺缺,相对于妹妹来说,她更喜欢威力大的兵器。 “我曾听说,有一种暗器在修炼到极致之后,升华转到明器,其威力能够媲美天下任何的兵器,甚至比之其他兵器来威力更甚。” 此刻,陈嫣然虽然害羞,可还是忍住羞怯与师兄、师弟们争辩。 其他人听陈嫣然如此这般说道,但却并不是太相信,但这是别人的选择,也就由她去了。 孙卓荣、蒋魏来、卫夫三人则选择枪,他们的偶像乃是在长坂坡杀个七进七出的赵云,赵子龙。 这仨常常在一起幻想着有天,自己也身骑白龙马,持亮银枪,征战沙场。 “哼,看看你们选的都是啥兵器,一堆病恹恹的软兵器。我要选择戟,方天画戟。”陈嫣红傲娇地说道。 八人无语看着陈嫣红。 看看陈嫣红那纤细的身材,不知道她从何处而来的胆气,居然要选择方天画戟为兵器。 几人一路走,一路商量着,每个人眼中都闪耀着对自己未来的期望。 梁子渊则是在二楼中看着他们一边商量,一边远去的身影。 今天之所以这般突然宣布要教授九位徒弟武术,乃是在昨晚他去请族老们来见证今天收徒事。 向七族老梁山请教为何族中几乎人人都有一身的内炁功夫。 “族老,我见族中几乎人人都有一身的内炁。 对于拳脚兵器等武术却并不精通,许多人甚至一点点的武术都不会?” 梁子渊疑惑问道。 “先祖当时带进族地中的就只有一些文学类的书籍,和不多的养气修身功夫。 所以,这就是今天你见到族地中的状况。 至于我们这些族老会的拳脚功夫,也即是第一代族老传下来的绝学。 想要学到,只有坐上族老的位置才能够允许。” 梁山的一番解释,梁子渊才明白这个中的真相。 “如果有强敌入侵族中该如何呢?难道仅仅靠几位族老吗?” 梁子渊更加疑惑,按照族地中这些年的生存条件,如果仅仅靠几位族老,如何能够抵挡强敌呢? “族中还有一支暗中的力量,大概有一千余人,个个都是族中轻壮年。闲时会秘密聚集在一起操练。 直到这一刻,梁子渊才明白。 可他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 根据他诸葛流云传来的消息,各圣地都派出自己的圣子、圣女前来寻芝宝。 也许这些人来到族地之后,可能就会鸠占鹊巢,到时候自己族地也就陷入战火之中。 这样的话有多少人家会因此而家家戴孝? 多少人会妻离子散呢? “族老,我外面的朋友传消息称,有一个大药宝贝叫:芝宝。 这东西的功效简直逆天,它已经逃到我们的后山神农架之中。 外面许多大势力都派出人来,只怕到时候会连累到我们族地啊。” 梁子渊终究还是把他心中的担忧说出来。 “哈哈,少族长勿忧。 我族地之中成立至今,遇到的强敌不少,每次都被我们打退,这次如果不来还好。 若来,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梁山高傲道。 族地中的隐藏力量给了他骄傲的资本,可惜他不知晓外头的敌人更加强大。 第19章 梁山死亡 夜,大雨,伸手不见五指。 族地中,大族老宅子地窖。 昏黄的油灯微微照亮。 “主人,已经完成。” 大族老梁真卑微地对着,上首的酩悦先生说道。 “清除干净了吗?没有留下尾巴吧?” 油灯跳跃中的火光,在酩悦先生的脸上闪烁不定。 此刻的他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暗。 大族老梁真眼瞳孔中一阵挣扎,时而癫狂,时而平静。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酩悦声音忽然加重。 “清除干净了。” 最终大族老的瞳孔再次陷入平静。 “哼…” 地窖陷入寂静。 ………… “都想好要学什么武术了吗?梁礼你先说。” 隔天早课之后,梁子渊看着面前九位徒弟问道。 “我要学音波功。”梁礼道。 “音波功?” 梁礼的回答,出乎梁子渊意料之外。 “嗯,音波功既可以杀敌。 还能够当音乐听。 可以不用近身搞的鲜血淋漓。 没有那么多恶心的场面。” 梁礼的理由就是不用近身搏斗。 “师父,我想学剑法。” 梁健最终选择了剑法。 那天梁子渊武台上使用了剑法,给他留下很深很深的印象。 他希望自己有天,也能够跟上师父的脚步。 也可以像师父一样厉害。 更能够在路遇不平时,有器可倚。 梁子渊,点点头应允。 “师父,我和梁溪志不在此,能否不学呢?” 梁震问道。 “哦?不知你兄弟俩志在何方呢?” 梁子渊问道。 “我们想走仕途。” 兄弟俩对视一番后,异口同声。 “如此就更应该学个一招半式防身。” 梁子渊道。 “为何呢? 读书之人不是应该专注于,读书这件事情之上吗? 所谓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梁震说。 “对啊。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梁溪更在一旁帮腔道。 “你看,你们进入仕途之后。 肯定会有政敌,以及一些躲藏在黑暗中的敌人。 这些人如果使用武力怎么办呢?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这也是梁子渊这一趟出去的收获。 当初雇佣顺风镖局的时候,也是麻烦不断。 好几次自己都几乎丧命当场。 甚至最后躲在师兄、师姐们的身后,还是不安全。 “可是师父,如果我们时间都用来练习武术的话。 不是少了很多读书时间吗? 这样以后如何走仕途呢?” 梁震问道。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 阅人无数还得名师来教。 名师来教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悟。” 梁子渊道。 “哦,明白了。” 梁震明显脑袋转得比较快一些。 “师父的意思,是要我们继续读书破万卷吗?” 梁溪明显脑瓜子,比之其兄要慢半拍。 最终,还是梁震把弟弟拉到一旁跑,低声细语一番后,俩人选择了学剑。 梁子渊视线转到自己的两位女徒弟身上。 “师父,我想学习暗器。 学那种能够化暗器,为明器的堂堂正正之道。” 陈嫣然依旧坚持自己昨天下午说的。 “嗯,可以。” 梁子渊点头应允。 自己这位安静又羞怯的徒弟,本就不喜与人争斗,甚至不愿习武。 倒是,静功也就是内炁的修炼,乃是自己几位徒弟中最高的。 已经达到炼气化神六品境界。 “师父,师父,我、我、要学长戟。” 已经憋好长一段时间的陈嫣红,终于可以说话了。 本来刚才就轮到自己发言的,不想被妹妹抢了先。 “长戟?为何?” 梁子渊很惊奇。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居然想学这种重兵器。 “这个,长戟它够霸气。” 陈嫣红叉腰说道。 “哈哈哈,嗯嗯。够霸气。好那就学戟吧。” 梁子渊摇头笑道。 “你们仨呢?” 最后是孙卓荣、蒋魏来、卫夫。 “师父,我们想学枪。” “好,几天的文学课已经学完。 那我们就从武术的基本功练起吧。” 梁子渊开始一个个教授基本功。 教授给梁礼的是识谱——文字谱。 梁健、梁震、梁溪三人则是剑术中的基础十三式。 陈嫣然练眼力,眼睛盯着一个目标,一眨不眨。 陈嫣红的基础则是练熬力气。 孙卓荣、蒋魏来、卫夫三人则是练枪法六项基本功。 梁子渊坐在躺椅上,书籍盖着脑袋沐浴在日光里。 几位徒弟任何一人,有偷懒的或者懈怠,都逃脱不了他的感应。 大祭那天之后,他发觉自己的灵感应越来越强。 以前最远距离也就方圆一丈。 超过一丈之后,便模糊化。 而如今可以达到三丈有余的距离,依旧很清晰。 那种清晰的感觉很玄很玄,就像漂浮在地面之上。 可以全貌看到自己想看的景象。 “啪啪啪…” 正在悠闲度日的时光,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打断。 梁子渊在楼台处见到陈欣,正急速拍打着门。 “先生,族中出大事了。” 陈欣刚见到梁子渊,很是激动地说道。 “慢慢说,出啥事了?” “七族老,昨夜被人杀死在自己家中。” 陈欣话音落下。 站在楼台处的她,见到一道黑影从眼帘中消失。 她面前的梁子渊才一点点消散。 “呜呜呜…” 才来到七族老的住宅上空。 梁子渊就听到,从屋内传来阵阵哀伤的哭声。 “怎么回事?” 梁子渊拉住梁斌问道。 “哼,别烦我。” 梁斌不耐地撇掉梁子渊的手。 “嗯?” 手上的力气一瞬间加重。 “嘶…好痛啊。” “怎么回事?” 梁子渊再次问道。 “今早丫鬟进去打扫房间的时候。 发觉七族老一直躺在床上没起来。 觉得有异常,呼喊管家前来,才知晓七族老已经死去多时。” 梁斌在梁子渊的武力威胁下,终于乖乖地说出来。 “哼。” 梁子渊冷哼一声后,往屋内走去。 七族老家的家人正悲伤着垂泪。 只有大儿子梁福,在强忍着悲伤迎来送往。 “来福哥。” 梁子渊招呼一声,梁福也仅仅是点头示意。 来到停灵处,七族老正安静躺着。 还有两位梁子渊从来没有见过的老者。 但境界却是所有人中最高的。 此刻,这两位老人正围着七族老查看。 “嘘…” 却是八族老,梁水见梁子渊正准备出言,示意他先安静。 “两位太上族老正在给大哥检查身体,整理仪容。” 梁水悄声说道。 梁子渊点点头,表示知道。“头发全白的乃是,梁甚太上,花白的是梁古太上。 太上族老们都在族中秘地闭关,一般甚少出来,除非出了大事。” 梁水见梁子渊还有些懵懂,遂继续解释道。 这些一般都是只有,身为族老才有资格知道。 可自己大哥已殁。 按照规矩会递进一位长老。 而遍数族中,也只有梁子渊有这个资格。 因此提前和梁子渊说出这秘密,也就不是甚大事情。 “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杀了我父亲。” 此刻,一道身影忽然闯了进来。 抓住族长梁奘大声吼道。 “放手,快、放开。” 梁福也跟着进来,抓住来人的手。 激动大声地吼叫。 梁子渊,身形转换间,已经来到这身影边上。 手掐剑指,在他手肘下方轻轻一点。 来人身体一僵,抓着梁奘的双手自然垂下。 梁子渊及时把他拉开,才躲过梁奘的毒手。 梁藏一掌劈空,还想继续趁机追击时。 梁子渊已经挡在两人之间。 “族长有话好说,有富哥因为父亲刚殁。 情绪太激动所以才这样,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梁子渊说道。 这闯进来的乃是七族老梁山的二儿子。 “啪、啪、砰…” 即便梁子渊如此说,可梁奘得势不饶人。 两人拳脚相加,不断碰撞之后方才分开。 当梁奘还想继续时,肩膀被太上族老梁古给镇压,动弹不得。 梁富被大哥梁福,指挥下人捆绑带走,嘴上却依旧骂骂咧咧的 一时间,安静的灵堂就因为,这一出闹剧给折腾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不过仪式依旧在两位太上的指挥之下,进行完毕。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当所有仪式进行完毕后,已是天黑。 梁子渊和诸位族老以及两位太上才有时间,停下来开会商讨。 而梁古太上却是先发制人,向族长梁奘问道。 “哼…我怎知他发什么疯?还居然说我杀了梁山。” 族长梁奘冷哼道。 即便面对着的是太上族老。 但对于他这位族长来说,太上长老又怎样? 还不是一些族中的老不死,仗着自己的身份而已。 给面子的就是太上,不给面子也就是老不死罢了。 “你怎么说话的?” 梁甚太上族老怒喝道。 “哼,我就这么说话怎么滴?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这么说话。” 梁奘也是寸步不让顶回去。 “你…” 梁甚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梁古已经出手了。 他从身后偷偷出手,仅仅一下就偷袭得手。 他一指点在族长梁奘背上,其人一下就像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 梁古扯着他的手,左右上下晃动,梁奘也就眼睛能够咕噜咕噜转动而已。 张张嘴,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分毫。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吧?” 梁古在族长梁奘胸前点一下后,问道。 第20章 陷阱 “我压根就没有做过的事情,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族长梁奘怒目而视。 梁子渊在几位族老的身后都能够感觉到。 他生气时的那股怒火。 “把人带进来。” 太上梁甚话音落下后,被捆着的梁富被推进来。 “你说,为何说族长杀害了你父亲。” 梁古问。 “昨夜他深更半夜来我们家找过我父亲。 而今天我父亲就死了,不是他杀的,还能有谁?” 梁富话音落下,梁奘脸色大变。 但很快就又恢复常态。 不过,在场的族老和太上都已经是人精。 梁奘脸色的变化,又如何能够瞒得过他们呢? “昨夜我确实去见了梁山。 但这也并不能够作为,我杀他的证据吧?” 梁奘依旧在为自己辩护。 “可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你杀的吧?” 梁富即使很愤怒,不过此时他的智慧倒是在线了。 “哼。” 对于这个问题无语的梁奘,只能用冷哼替代。 对于他来说,更无语的是。 一个小辈,居然敢大行其道地质问他这个族长。 这样荒唐的事情都能够发生。 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生气。 要不是武力不及这俩老不死,他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拿捏住。 “我昨晚去找梁山,乃是要他支持我,取掉梁玖的少族长之位而已。” 梁子渊没想到吃瓜,居然吃到自己的身上来。 梁子渊盯着族长梁奘看了又看。 最终摇摇头叹息。 不知道为何,这样的人居然有一天成为了族长。 “肯定是我父亲不同意。 所以你就干脆除掉他。 父亲一直以来都是少族长的拥趸。 常常自语:如果少族长能够习武的话。 肯定能够带领我族一飞冲天。 自从知晓少族长,如今已经是世间少有的武林高手。 更是兴奋得直呼苍天护佑。 你却要他取掉少族长的位置? 他如何能肯,想来你就是因此才杀了我父亲的。” 其他人听得梁富这般说和分析都认同点点头。 毕竟上次大比武。 梁子渊师徒俩,可是把他两个儿子都给打败了。 而他居然还想要剥夺梁子渊的少族长之位。 肯定是想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梁奘仰天长叹,久久无语。 他知道,这次自己输了,输得彻底。 而今想要自救都没有办法。 最终只能无奈摇头太息。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梁古见他久久不语,问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清者自清罢了。” 梁奘说完后,闭目不语。 气氛,陷入冰点。 长长的沉默之后,太上梁甚挥挥手,示意大家都走吧。 他和另外一位太上。 则是准备押着族长梁奘去祠堂。 “等等。” 梁奘忽然开口道。 “你很幸运,有这么一个长辈护着你。 今天之后,你的幸运就到头了。 晚辈小子简直大言不惭。 还妄想给我定罪,能定我罪的只有老天。” 梁奘在临行前,看着梁子渊说道。 梁子渊闻言,摇摇头表示无所谓。 对于他来说,身修如今已经入了正轨,自己还有一身的武力。 从今以后,他就是自己的幸运。 他也已经成长到,可以护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了。 接下来的要做的便是家齐。 所有人盯着梁奘远去的背影,都是无奈地摇头。 “各位长辈,晚辈还有事情,便先走一步了。” 梁子渊见此间已事了。 剩余的于自己也无关紧要,遂告辞。 “嗯哼…,干嘛都不用练功吗? 真以为自己已经天下第一了吗?” 梁子渊身影,虚实变换间出现在何漏轩二楼的楼台之上。 刚好见自己的徒弟们,就这么大摇大摆,或躺着或靠着或坐着在偷懒。 “今天,所有人抄,师说一文十遍交与我,则可下学。” 梁子渊吩咐完后,便施施然走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天色擦黑,但只要他们努力一些,则能够在戌时抄写完毕。 今晚,亥时梁子渊还有事情要忙。 刚才族长梁奘话中有话,其每一句话的第一个字。 都不自觉加重语气对梁子渊说。 而连一起的句子,就是你今晚还。 戌时检查完徒弟们的课业后,就让下学了。 ………… 而这一个时间段里。 大族老的宅子里,还是那个地窖,还是那个场面。 大族老梁真,跪俯在酩悦先生的跟前。 “主人,一切准备就绪。 今晚如果顺利,便能够一石二鸟。” “嗯,好。 只要这一计划成功。 困住梁玖后便能够,以莫须有的罪名。 侵占了他的何漏轩。 至于梁奘死则死矣。” 酩悦先生闻言大喜。 “族长,还以为他和梁玖之间的藏头话,我们听不懂。” 大族老则是轻蔑道。 “侵占河漏轩后。 公子吩咐的事情就相当于完成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就是寻找了。” 酩悦先生见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不禁大为开怀说道。 另外一边,剩下的几位族老也聚集在一块。 “族长,今天和梁玖这个小辈,在玩什么藏头话。 是以为我们几位老不死听不出来吗?” 二族老撇撇嘴道。 九族老,则是尴尬到只能看地板,他是真没有听出来。 “我们今晚就去看看,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三族老接腔道。 时间,也就是在各自的忙碌中流转。 ………… 【今天族长有意无意中的话,可能其他族老也听出来了。 今晚他们肯定也会去。 我还是提前一些在外头候着,看看情况再行动吧。】 想着,的时候。 梁子渊则已经换好夜行衣,提前来到祠堂。 祠堂里有三道气息,都是梁子渊熟悉的。 也就是两位太上族老和族长。 梁子渊则躲藏在黑暗之中,悄悄盯着。 总感觉今晚有大事发生。 对于自己的直觉他永远都相信。 隐藏在黑暗中,子时正。 两道陌生的气息自远而近,快速往祠堂而来。 “来了。” “小心。”祠堂中,两位太行也感应到了。 来人的气息,两人相互提醒着要小心。 两位蒙面人急速接近。 两位太上也自祠堂中出来。 四人面对面,一时间寂静无声。 只有冷风呼啸从四人身边经过。 两蒙面人,边打边退,两位太上则是步步紧跟。 “这么明显的引蛇出洞、声东击西都不明白吗?” 梁子渊见两位太上,就这么被别人给调走,不禁嘀咕道。 “族长,我来了。说吧。” 梁子渊进到祠堂后。 见梁奘正闭目养神端坐在凳子上。 “族长?族长?” 梁子渊轻叫了几声,不见人应。 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梁奘肩膀。 “啪…” 梁奘歪倒在凳子上。 人已经七窍流血,明显死去多时。 “踏踏踏…” 祠堂外此刻就传来了脚步声。 梁子渊抬头见祠堂中的房梁。 没多想翻身一跃已经躲藏起来。 脚步声渐行渐近。 “咔吱…” “不好,快。族长出事了。” 暗处中,梁子渊见大族老梁真,推开祠堂的大门,他身后跟着几位族老。 “族长被人杀害了,看来凶手还没有走远。” 梁真身边的酩悦先生上前仔细检查后。 对身后的几位族老说道。 酩悦先生的话音落下后。 几位族老立刻就散开出去。 从各个角落中,把祠堂围困起来。 “这一切就好像一个局似的。 仿佛这些人就在等着我上钩啊。” 梁子渊在暗中看到这些人的操作。 内心深处的念头,已经是百转千回。 【看来,族地之中也是暗流涌动啊。 原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不是一句谎言。 涉及到利益的地方,就有争执和杀戮。】 梁子渊想起这一路以来。 自从自己身怀武功之后,见识的黑暗也就越多。 “看来族老们,已经是联合起来,对付我这个少族长了。” 通过小孔洞,看到外头几位族老们正和谐相处。 梁子渊内心也就明白。 “嗯?为何不见九族老? 糟糕,看来他现正去往何漏轩的路上啊。” 梁子渊见九族老梁林没有在现场。 转念一下也就明白。 肯定是前去,何漏轩确认自己,有没有中他们的圈套。 想明白后。 梁子渊从祠堂的采光洞溜出去,轻身功法使用到极致。 从八族老梁水把守的方向通过。 他也仅仅是感受到一阵大风经过,并没有发现梁子渊。 “还好出来前做了一些布置,不然还真中了这几位族老的计。” 在返途中,梁子渊见到已经往祠堂而去的九族老梁林。 不过,见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想来还没有识破自己的布置。 内心一阵庆幸,否则今天即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 肯定会把族长的死,推在他身上。 至今,他都还没有想明白为何族长会被杀? 到底是谁杀的? 两位太上族老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呼,还好回来的快,也还好来的是九族老,其他人肯定会闯进来。】 梁子渊一边想。 一边把正在房子中飘荡着衣服给收起来。 这便是他临出发前的布置。 悬挂着一个长袍,钩子挂在外头有风吹着之地。 屋内点着的一盏灯,在外头看来屋子之内便是一个人。 在不断地徘徊、往复。 “他人还在屋子里,未曾出来过。” 九族老梁林回到祠堂,见其他人正目不转睛盯着他。 “老九,你说说,他在里面干嘛?” 大族老,梁真问道。 他有些疑惑,可以肯定刚才在这祠堂之中的人,就是梁子渊。 虽然看不到人。 但他身上的气息,在他们还没有到祠堂的时候,可是泄露在这里了。 第21章 技高一筹 “我在何漏轩楼下见到他。在房屋之内走来走去的身影。” 梁林说道。 “你没有进去吗?” 大族老问道。 “没有进去啊。 不是说只要确认他,在里面就可以了吗?” “你没有见到人,如何确定人就在里面呢?” “不是说了,见到他的身影,在房屋之内走来走去吗?” 九族老梁林大声说道。“哼…仅仅是一个身影。 便能确定里面的一定是他吗?” 大族老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那你说是什么?难道是妖怪?”“不是妖怪,不能是其他东西吗?废物。” 大族老梁真说完后,人影一闪。 已经往何漏轩而去。 “啪啪啪…梁玖,快开门。梁玖…” 大族老,到何漏轩的门前。 一点也不客气,反而大力地拍打着门。 “吱呀…” 一声牙酸的开门声。 “不知大族老,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梁子渊衣服散乱,步履匆匆,披头散发。 “哼…没事了。” 见梁子渊明显已经准备好的样子。 大族老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真是怪人,匆匆来叫门,一句话也不多留,便走也。” 梁子渊故意大声嘀咕道。 他这是故意的。 便是要大族老能够听清楚。 看着大族老,渐行渐远的步伐。 梁子渊“吱呀”一声把门再度关上。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最近的事情太过诡谲。 这一遭遭,一件件的事情。 都出乎意料之外地发生了。 先是七族老无故身亡。 而后梁富说此乃族长所为。 今夜,族长又在两位太上族老的眼皮子地下,再度身亡。 而刚好又是我前往的时间之内。 看来,这些人是准备联合一起。 谋划着某些与我有关的事情?” 分析到这里,梁子渊的思维更清晰。 “看来,当初的师父李轩,虽然为我谋了少族长之位。 如今却成为我,能够光明正大接受族长位子的机会。 而这些人,应该也就是当初李轩说的。 不服,打到服的臣服之人。 而当初的二叔公梁瀚。 经常出现在族地之,中给他们带来威胁。 如今我回来族地已经月余。 二叔公却从没有出现过,李轩也没有出现。 这些人认为到了,能够拉我下台的时间到了。 可是,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 而牺牲一位族长,这也太太划算了吧?” 梁子渊再次疑惑。 而就在梁子渊头脑风暴的时间之内。 大族老梁真已经返回到祠堂之内。 “如何?” 二族老梁柳问道。 “哼,太晚了。 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 甚至在我面前演出一番。 衣衫散乱,披头散发、步履匆忙的混乱之像。” “那有没有可能是,人家已经准备休息了。 而你刚好打扰到了呢?” 九族老梁林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蠢,不要拉着我跟你一起蠢。” 大族老梁真吼道。 “刚才,祠堂之中遗留有,他梁玖的一缕气息。 可以肯定他一定来过这里。 而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这气息,不能是前几天遗漏下来的吗?” 梁林小声嘀咕道。 其实,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人的气息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然后消逝。 一般气息从出现到消逝的时间,不会超过一炷香。 甚至有些武功高强之人。 还能够锁住自己周身气息。 而不泄露一丝一毫,从而达到隐藏的目的。 他们本来以为,梁子渊也会如此。 不想他并没有锁住自己周身气息。 而是任由其散发于天地之间。 他们不知道的是,梁子渊此刻已经无限接近炼气化神九品境界。 他需要时时刻刻,不断地去感悟天地之中的规则。 因此不锁住气息,便是为了更好与天地合一。 “那你说他屋子之内走来走去的是何人? 我们都知道此时他是自己住。 学生们都已经下学,屋子之内又没有其他人。” 九族老梁林,还是没有放下这个问题。 “这个简单,一个小把戏而已。 长袍,绳子,拉在房梁之上。 风吹绳索拉动长袍。 在外人看来,便是一个人在屋子之中,走来自走去。” 八族老梁山说道。 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些小把戏。 曾经甚至一度跟随着一位,来族地之中卖艺之人走了。 原因,便是仅仅因为此人会更多的把戏。 “好了,就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 还是想想要如何,才能够把他拉下少族长这个位子。 不然过些天他可就是族长咯。” 二族老见九族老又要旧事重提。 不想浪费时间的他出言打断道。 九族老的较真,在族中乃是出了名的。 只要有人和他扯,他能够扯上一个通宵加一个白天。 “哼,你们商量好了。 有什么办法到时候再告诉我。” 九族老梁林表示不想动脑。 动脑这样的事情扔给其他人就好。 “既然,这嫁祸的计策不行,那我们就换一个好了。 一定要尽快除掉他,否则过几天一定有人,提出要他继任族长的。” 五族老梁也说道。 “你说得简单,这计策是能够随便想出来的吗? 如果没有天时地利人和,你要牺牲自己吗?” 九族老梁林问道。 “这种事情还需要如何去想?我们直接打上门吧?” 九族老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提议武力解决。 “哼,你说得轻巧。 如果这般简单,我们早就打上门去了。 不说我们能否打得过。 到时候族人的非议之声,我们都难以平息。” 二族老梁柳说道。 “这也不成,那也不是。 哼,我看你们啥也不是。” 九族老梁林说完后躲一边去了。 “看来,最好的办法依旧是栽赃陷害他。 只有将族人的恨意,转移到他身上才是最好的方法。 否则就凭大比武那天他的表现,想要拉他下马没那么简单。” 三族老梁州,见机提议道。 “那要怎么陷害他呢?再杀一个人吗?” 六族老梁讴道。 上次要杀七族老的时候他就不同意了。 然后还杀了现任族长。 现在为了陷害少族长,还要杀人? 那下一步能够杀谁呢? 杀的人分量轻了起不到作用。 分量够的人,也就面前几位族中的族老。 “不是还有两位刚出关的老家伙吗? 他们跳得这么欢快,也是想要掌权罢了。 既然如此,索性…” 三族老梁州手在脖子比划一下。 “这个提议好,可是…” 二族老认为这是个很好得主意。 但是挑选执行人的时候,却有些难以选择。 最后,在场所有人视线都投到大长老,梁真的身上。 “看我干嘛?你们不会是想要我去吧?” 梁真问道。 “除了你还有谁? 既然族长你都干掉了,再多两个太上又何妨呢?” 梁林说道。 其他人都认同点点头。 “那…我,这…” 大族老梁真结巴道。 其他人都一起看着,大族老梁真点点头。 无能反抗的梁真,不禁深深地叹息。 ………… 族老们的谋划梁子渊不清楚。 但是他晓得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按照,族老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尿性。 可能下一次的计划会来得更凶猛。 梁子渊一连多天高度戒备。 做甚都小心翼翼,为了不被这些族老抓住把柄。 如非必要甚少离开何漏轩,整日里都在何漏轩之中教学。 如此时间过去半月,来到大雪这日。 这日正好是十旬假休。 他正好趁着这时间,在地窖书房之中整理资料。 忽感门外有三道气息正在接近,两道熟悉一道陌生。 “师父、师父。快开门,有客人来了。” 梁礼在外头大力拍打着门,从声音之中也能够听闻他发自内心的高兴。 “忠哥,你来啦。” 梁子渊神出鬼没般,身影明灭闪烁,在几人身前凝实。 “先生。” 薛忠,一板一眼作揖道。 “哈哈哈,玖哥儿,没想到是我吧?” 此时,跟着在两人身后跳出一道,灰扑扑的人影,对梁子渊哈哈哈说道。 听其声悦耳清脆的程度。 梁子渊能够知晓眼前之人,乃是一位女子。 但是,在他的记忆之中就没有,这位女子的任何信息。 “你会说话?” “你是?” 前一句话乃是梁礼问的。 后一句,确是梁子渊问。 “嗯?” 梁子渊疑惑看着梁礼。 “师父,我爹前几天不是出门采购一些,准备过冬的物品吗? 他今天回来说这两人是来找先生的。 可是我和他们说话时,这个大高个一般只是嗯、啊的。 至于这位清秀的小哥,则是一直在比划手势。 偶尔见我不懂的地方,甚至写字。 所以我就以为他是个哑巴。” 梁礼有些委屈道。 “哼,什么小哥?这是一位小姐。” 梁子渊一脚轻轻踢在他屁股上。 梁子渊看着眼前这位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女子,一身灰扑扑的。 正在此时,一声急促的鸟叫声传来。 “啾啾啾…” 梁子渊还想再问的时候,一道红光破空而来。 “是你啊,嗯?” 梁子渊本想如往常般取下,赵疏影的信笺。 没想到,这次梁小拾身上却没有任何的信笺。 它只是在枝头上雀跃,叫喊。 给人的感觉既开心又高兴,还有些着急。 “是你的主人出了什么问题吗?” 梁子渊脚尖轻点,人已经来到枝头上,对着梁小拾急声问道。 第22章 青梅竹马的到来 “啾啾啾…” 梁小拾最终扑扇着翅膀,扎在那道灰扑扑的人影肩膀上。 “哈哈哈…” 一阵得意的银铃声,自她的樱桃小嘴中传出。 “你是赵疏影?” 梁子渊看着眼前这道身影,不可思议道。 “哈哈,没想到吧? 玖哥儿,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里见面?” 赵疏影开心道。 “哈哈,今天正是大雪日,没想到一下子相逢两位意料之外的友人。” 梁子渊大喜道。 梁子渊头前引路。 把赵疏影安排住在二楼,他和薛忠则住在一楼。 两人均是一路风尘仆仆到来。 在梁子渊何漏轩之中一番洗漱之后,方才来到二楼的楼台处。 楼台和二楼住所可以连接也可以分开。 这是在设计之初便已经设计好的。 有客人前来既可安排住二楼,也可住一楼。 二楼连接楼台之处有机关,可开启可关闭。 在一楼的院子中,也有楼梯可上到二楼楼台处。 为了冬天方便使用热水。 他甚至疯狂地把地热之能。 也应用到自己的烧水供暖系统中去。 “清水出芙蓉,清水去雕饰。” 看着刚出浴的赵疏影,款款来到院子中。 梁子渊不禁感叹地说出,李太白这一句诗。 只见其不施粉黛之俏脸,仿佛兮朝霞映雪。 秋水乌灵眉如烟,丹唇外郎鼻秀挺。 此时穿着梁子渊的白色儒袍,站立在三人面前,也只有梁子渊懂得欣赏。 许是见梁子渊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内心喜不自胜。 至于薛忠以及梁礼。 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再美的景色也是红粉骷髅。 都顶不住饥肠辘辘来得难受。 “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赵疏影小姐,也是师父的朋友。 以后你等便以师叔相称。” 梁子渊拉过梁礼说道。 “好了,开始吃吧。” 见薛忠以及梁礼两人,正对着面前的美食吞咽口水,说道。 “忠哥,你是怎么和疏影一起来的?” 餐后梁子渊几人正在,二楼楼台处歇息。 此时薛忠又恢复往日里的严肃。 安安静静待在,梁子渊的身后。 像一尊守护神般地守护着。 “我看到那只小鸟,和赵小姐。” 薛忠说完后,不再言语。 梁子渊理解他的言语便是:看到赵疏影和梁小拾亲密。 而他见过梁小拾,所以认为赵疏影是自己的朋友。 “你就不要问傻大个了。 这一路上,我和他说话。 他回复的话不超过三句。 简直就是一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赵疏影郁闷得翻了翻她那好看的眸子。 “我们是在金陵遇见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和傻瓜一样。 紧紧跟在我身后,不言不语的。 问他话他也不说,最终跟得实在太紧了。 我俩打一场后他才说出目的来。 而我偷偷离家后,从北方一路南下,正不知去什么地方时,既然已经来到这附近,刚好就来顺道来看看玖哥儿。” 赵疏影悄声地说道。 “对了,最近金陵来了好多武林人士。 听他们说好像也要来,玖哥儿这边转转。 听说有个什么宝贝来到了这里。 玖哥儿,可知晓是什么东西吗?” “芝宝,一个很可爱的小精灵。” “可是他们说这个东西,是可以吃的啊?” 赵疏影有些惊讶。 “确实可以吃,还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 可它就是个可爱的小精灵啊。” 梁子渊解释道。 “啊…” 赵疏影粉唇微张,震惊之色不言于表。 ………… 几百里之外的金陵城中。 皇甫梦瑶正独自在街头上乱逛。 生活于北方的她,甚少来南方。 此刻见这金陵城中热闹繁华安宁的样子。 一副乱花渐欲迷人眼之相。 本来许多人正走着,被她忽然间冲散,还有些许怨言。 可当抬头一见把自己冲散的却是,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均是微微一笑。 “哎呀,撞了人就想走吗?” 终于,有一人把皇甫梦瑶给拦住。 “唷…我道是谁? 这不是我们的小刘瑾吗? 怎么,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了吗?” 皇甫梦瑶正兴致勃勃地乱逛着街,骤然被拦下。 这一看,却见是水乳门的刘瑾。 “啊…” 刘瑾一看清自己拦截的人后,像惊吓的兔子般,向后跳跃,准备远遁。 “回来,敢走,腿都给你打折了。” 刘瑾一听华皇甫梦瑶的话语。 就像中了定身术般,呆立在原地。 “你来金陵干啥?” 皇甫梦瑶拎着刘瑾的衣领,拉到一边问道。 “这不是听说神农架之中,出来了一个芝宝吗?” 刘瑾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毕竟他收到的信息是,各大圣地之中,派出来的都是圣子圣女。 如无意外,几乎就是圣地的下一任继承人。 而他刘瑾却仅仅是水乳门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兵而已。 也就因为经常在江湖之上溜达,所以才认识众多的武林中人。 “哼,想死你就去试试看。 这也是你可以染指的吗?” 皇甫梦瑶白眼一翻,对刘瑾打击道。 “好奇,好奇而已。” “现在,你告诉我。 这金陵城中,已经有多少的圣子圣女来到了?” 皇甫梦瑶更清楚,刘瑾打探消息的能力,遂问道。 “这天上的,地下的,水里的都来了。” 刘瑾答道。 “蜀山来了吗?” “就唯独蜀山没有来。 其他地方的几乎都已经在金陵之中住下。 只有那几个,比较远一些的可能会晚一两天。” 刘瑾不愧是消息灵通之人。 皇甫梦瑶才刚问,他就能够张口就来,都不用思考。 “目前唯一还没有消息的便是峨眉素影圣女。 像太白山的陈哲远、泰山的田婧婧、嵩山的慧心,都已经在城中。 衡山的圣子以及恒山的圣女,则还在来的路上。 今明两天就可以到达。 这一批都是天上的。 他们的道场等在建设在上山,我就称之为在天上。 黄河圣地的圣女张淼怡。 长江圣地圣子林子烨。 嘉陵江圣地的圣女东方钰琪。 松花江和大渡河的两位则因为路程遥远。 甚至从没有出过山门,一路上惹的笑话已经有一箩筐那么多。 东海、南海、北海三位海子也不甚清楚。 他们这些生活在水里的人都是神秘兮兮的。 也就只有西海的海子拓跋羽已经在城中。 至于是什么修为,至今还是个谜。 没有见他和人动过手,也就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境界修为。” 刘瑾一下就把天下的圣地,有一个算一个给说得清清楚楚。 “那些高门有没有人来?” “他们来了,只来了三个。分别是:玄墨门、唐楼、大夏。 不过都不在城中,都在城外,也没有人知道在城外na’li那里。 现在驻扎在东门之外的,相信你进城之前应该也留意到了。 那五个鼎足而立的驻地。 西北的一鸣帮、东北的晴雪帮、西南的巫溪族、东南虫夷帮、中原的瑞神帮。 最后就是官府,大周和大唐都有人来。”刘瑾说道。 “看来这些人都是势在必得啊。”黄埔梦瑶感叹道。 才刚进城就收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她都有些绝望了,这一趟任务肯定是完不成了。 “武当山没有人来吗?他们离得这么近,没有理由不来吧?” 黄埔梦瑶忽然反应过来问道。 “听说,武当山的人已经进神农架去了。” 刘瑾笑着摇摇头道。 “嗯?还不快说,兜什么圈子? 想吊我胃口怎么滴?” 随着皇甫梦瑶的声音严肃起来。 刘瑾仿佛想起自己小时候,被捉弄时的可怕情形。 浑身一颤,赶紧说道。 “听说,在这之前墨蚺过境。 武当派出了圣子:殷商和门人章羽。 跟随着戒备、护佑境内平安。 而他们自跟随墨蚺进神农架之后,便也就没有出来过。” “看来是武当给他们传递了芝宝的信息。” 黄埔梦瑶无所谓地说道。 “那大家还在这里干啥呢? 不怕被他们给捷足先登了吗?” 刘瑾满是不解。 为何黄埔梦瑶听闻武当的人,已经在神农架之中,还不着急。 “哼,蠢。芝宝现阶段肯是躲藏起来。 任谁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找到它。 大家聚集在这金陵城中,乃是为了等一个时间而已。” 黄埔梦瑶白眼一翻,嫌弃地说道。 “等什么时间?” 刘瑾对于芝宝的习性是一点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这么问。 “等冬至日。 这一天过后,天气将会愈加寒冷。 而芝宝这种成长在,闷热湿润环境之中的宝物。 就会寻找地热之地躲藏。 到时候只要寻到神农架之中的有地热的地方,便可寻到芝宝。” 黄埔梦瑶这么一说,刘瑾才明。 为何大家都不着急,都在金陵城中吃喝玩乐起来。 黄埔梦瑶说完后,也往城中而去。 金陵城乃是南唐的首府,其繁华程度也是天下之首。 皇甫梦瑶又再次,恢复刚才那东逛逛西看看的活泼劲头。 ………… “玖哥儿,那我们也去找芝宝好不好?” 赵疏影忽然眼睛发光地看着梁子渊问道。 仿佛,这些可可爱爱的小东西,对于女孩子的吸引力都是致命的。 这不,从听梁子渊这么一说。 她脑海之中已经幻想起所谓小精灵的形象。 甚至在想,自己拥有这么一个东西,有多么的幸福啊? 第23章 赵疏影 “你在金陵城看到的那些武林人士,他们也是来找芝宝的。 但是他们都还没来,知道为什么吗?” 梁子渊看着赵疏影问道。 “这是为何?不怕别人捷足先登吗?” “芝宝,应当是受到惊吓才会从一个地方跑到陌生的地方来。 或者是这个地方有东西能够让它成长,才会不远千里奔赴。 而这寒冬腊月的,并不适合芝宝生存。 它现在已经躲藏起来,我们即便有通天彻地的能力也休想找到它。 而大家都在等冬至日过后。 天气会逐渐变寒冷。 到时候芝宝就躲藏不住。 必须出来寻找有地热的地方,这也就是大家的时机。” 梁子渊的话语和皇甫梦瑶的不能说相似,几乎一模一样而已。 “那,玖哥儿知晓神农架之中那里有地热?” 赵疏影问。 梁子渊则是微笑着点点头,但却并不再多言。 “玖哥儿,你就说说嘛!” 赵疏影撒娇道。 可惜,经历了洪兮茶的事情之后。 梁子渊对于这些秘事的透露就更加小心。 并且这个地热如今正在自己的何漏轩之中,这就更加不能乱说了。 “嗯,对于地热这个事情真不能乱说,实在抱歉。” 梁子渊正想向赵疏影解释时,外头忽然间乱哄哄的。 “师父、师父,有大事要发生了。” 梁子渊正想着今天乃是十旬休假之日,本以为能够好好歇息一番。 不料,刚才是梁礼现在梁健又来。 “出什么事情了?” 梁子渊示意他先平稳气息再说。 “族长死了。” 梁健说道。 梁子渊则一点都不意外,毕竟那天晚上族长就死在他面前。 “师父,你不意外吗?” 梁健见他师父,居然能够面不改色,遂问道。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呢? 就族长的为人处事风格。 中途夭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梁子渊反问道。 “可是…” “好了,这个事情不急。 等出殡那天我们师徒十人一起上门便是了。 师父,今天还有客人在这里呢。 以后这位你称之为师叔,没有什么事情就回去吧。” 梁子渊直接下逐客令。 他还需要仔细想一想。 要如何才能更好地反击族老们的这一波计划。 “几位族老居然才隐瞒这么几天。 还以为他们会继续隐瞒下去呢。 看来,是找到对付我的办法了。” 梁子在梁健走后,陷入沉思之中。 以前,这压抑在他心头上的问题并没有放下。 只是今天一下旧友重逢,喜不自胜之下,才忘却而已。 当天夜色朦胧中,梁子渊夤夜造访了族地之中的长辈。 这些人只是因为资历不足,或年纪稍小一些。 否则都已经坐上族老的位置。 更主要原因是因为上头有人占着茅坑,下面的人又上不去。 他这次出行便是要联合这些人。 预防族老们在族长的葬礼之上发难。 次日,也就是族长出殡的日子。 梁子渊带着九位徒弟。 一行十人浩浩荡荡开赴族长停灵之所在。 “呜呜…” 离停灵之所还有里余地,梁子渊便已经听到哀乐以及哀哭之声。 “你还敢来我家,如果不是你,我父亲又怎会殁?” 梁子渊才来到门前,便被拦在门口。 拦住他的乃是梁斌。 当然也许是知晓梁子渊武功高强,所以并没有过激的言辞。 “怎么,族长之死还和我梁玖给扯上关系了呢? 我梁玖自问虽不是正人君子。 可却也没有暗中重伤族长啊。” 梁子渊见屋内众人视线,一齐放在自己等人的身上。 有些人的眼中,甚至还有一阵阵化不开的疑惑。 还有些人,因为此言。 甚至眼中有着深深的忌惮和恐惧。 这样的误会,不辩解的话。 梁子渊恐怕不久后,族地之中就会有流言蜚语传出。 “还请,斌哥说清楚的好。 为何说因梁玖所以族长才殁的呢?” 梁子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梁斌,仿佛他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事情就难了了。 “若非大祭那天,父亲与你比武伤重未痊。 最近又怎会旧伤复发而殁?” 梁斌声泪俱下,控诉着梁子渊的不是。 梁子渊闻言则是哭笑不得。 原来这是梁斌所认为事情的因果。 其他人听闻此言,也都松了口气。 梁子渊则是灵机一动。 从梁斌的话语中能够得出信息。 原来,族老们居然把族长的死亡,给推到旧伤复发之上。 “少族长,梁玖携徒九人前来祭拜。” 梁子渊与九位徒弟迈步过台阶后。 一声长长的唱和响起。 此刻,所有已经瞻仰吊唁过后的人,都站在院子中。 八位族老坐在凳子上,等待着族长葬礼完结后宣布大事。 在众多族人的礼送之下,族长的葬礼很快就完成。 时间才到未时末(15点)。 “今天我们失去了族长。 古人云:国不可无君,家不可无主。 所以,今天我和几位族老商量…” 大族老正在准备说。 经过他们几位族老今天准备臻选出族长。 “我提议,我们族中已经有少族长。 为何不让少族长上位呢?” 出言的乃是昨夜梁子渊联系的梁云龙。 此人的武功境界,已经达到炼气化神六品。 和大族老相当。 就是没有很好的武技传承。 所以才没有进到族老团之中。 更可以说,是因为,族地之中只能有九位族老的制度。 其他人想上位,必须要等到有空位才可以。 “对,我提议。可以让少族长继位了。 毕竟他的武功诸位可都见识过的。” 接话茬的也是,梁子渊昨夜联系的人。 名叫梁云飞,和梁云龙一样。 也是炼气化神六品境界。 只是因为年龄才三十余岁。 两人更还是兄弟关系。 大族老对他的忌惮,已经溢于言表。 “对对对,我们还有少族长。 少族长武功高强,并且还为族中众多年轻人的老师。” 接下来,昨夜梁子渊联系的人也一一赞成并且发言。 也就是在他们的带动之下。 围观着的众人才开始赞成,并且出言要梁子渊上位。 这便是乌合之众的心理学应用。 人一到群体中。 智商就严重降低。 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 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倍感安全的归属感。(摘自:乌合之众) “族长,梁玖。族长,梁玖。” 所有在场的族人。 在梁子渊昨夜,联系到的十二人起哄之下。 声音开始整齐划一。 一阵一阵的音浪,在已殁的前族长家中,向着族地四周辐射。 甚至,梁云龙和梁云飞,在人群中悄悄使出了音波功。 这也是昨夜,梁子渊教给俩人的。 当这院子中的声音停下后。 族地其他地方的人,群依旧在高声喊着:族长,梁玖。族长,梁玖。 声浪一波接一波袭击而来。 刚才还能够淡定自若的八位族老。 此刻已经脸色已经如风云色变般变换。 “诸位族老,你们看这便是民意难违啊。 现在这个族地之中,大家都希望少族长能够继位。 我看还择日不如撞日。 索性今天便让少族长登位吧? 毕竟,大族老刚才也说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梁云龙见院子中已经安静。 只有族地之中的高喊声。 也就借用大族老的话语来反问他。 “哼…” 大族老有些不甘冷哼一声。 几位族老相互对视一眼,最终只能不甘默认。 “好,那今天就让梁玖上位吧。” 终于,在诸多的视线下。 大族老梁真也感觉阵阵的压力,正席卷着几人的心灵。 无奈之下,同意了让梁子渊,今天便接任族长之位。 “至于仪式还是要有的,这仪式冬至日补上,如何?” 大族老梁真道。 “哼,冬至日便是芝宝要出世的时间。 到时候梁玖死于非命的话,谁也还敢多言?” 大族老看着被九位徒弟拥护着的梁子渊,想道。 “上族长印、斧钺。” 梁云龙见大族老梁真仅仅是口头上承诺。 手上也没有更多的动作。 便知晓,大族老梁真还是想要把控着权力,不想下放。 因为,继承族长可以没有仪式。 但是不能没有权力象征的印以及杖。 在他们的族中,有族印和斧钺象征着权力以及武力。 所以,梁云龙才会高声大喝。 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 大族老梁真即便想要抵赖,也无从做起。 “上族长印、斧钺。” 大族老高声喝道。 “接印、钺。” “梁玖,接印、钺。 梁子渊大喊一声。 躬身接过印玺以及斧钺后,梁真便退开来。 “今日梁玖进位族长,感谢大家的支持。” 梁子渊简单的发言过后,对在场众人鞠躬作揖以作感谢。 说完后,梁子渊左手持印,右手执钺高举过头。 下达他上位后的第一条族令。 “祖宗不足法,天命不足畏,人言不足恤。(摘自王安石,勿计较时间线) 自先祖唐末以后,迁至此地繁衍生息,已百年有余。 今梁玖深感宗族之法,已不足以跟上时代的变迁。 而今,特在此行使族长之权。 自今天之后,增设十五名,族老之位。 以作备用,此十五名族老可称之为候补族老。 有旁听族中会议职权,有提议之权。 进,梁云龙为九族老。梁山晋升七族老,梁林晋升八族老。” 梁子渊的声音,如同音浪一波波扩散在这个族地之中。 而在场的众人,随着梁子渊话音落下,鸦雀无声。 第24章 终当族长 “不,我反对。” 大族老梁真身上像加装了弹簧似的。 从石凳之上“噔…”的,就已经来到梁子渊面前。 梁子渊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仅仅是举着手中的印和钺。 自先祖迁居至此,选出族长之后。 族地之中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新族长初登的第一条族令,如不与族规相悖,就要执行。 而族规之中,并没有什么规矩说。 族老仅仅只有九位。 也没有规定族老不能有后备人员。 更没有规定不能组成族老团。 “此条族令,不与族规形成相悖之论,可以执行。” 梁子渊声音缓缓落下,却沉重、坚定、有力。 当梁子渊话音落下后。 昨夜被梁子渊臻选为后备族老的众人,以及已经晋升族老的梁云龙,骚动起来。 “哈哈哈…” “呵呵呵…” “嘿嘿…” 所有人都开心到不知所措,只能傻笑着。 “至今日起,我族地之中的后备族老。 已经成团,可以称之为后备族老团。 而九位族老以后议事,也当邀请后备族老团至少十人之内,方才能够成令下发。” 听梁子渊说完后。 刚成为族老的梁云龙,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另外八位族老则是震惊万分。 这是迁居以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而今天却在梁子渊,这位少年族长的口中轻轻说出。 八人却没有找到一丝的理由去反驳。 因为他说的没有与族规相悖,这还是他的第一条族令,所以才令得他们难受。 另外几位族老本想反对。 可是看了看大族老梁真无动于衷的样子,也无可奈何。 “以上便是,梁玖的第一条族令。 万望各位族人以及族老监督执行。” 梁子渊说完后拱手便走。 “哈哈,师父,你是没有看到。 刚才那几位老家伙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 梁礼蹦到梁子渊身边,哈哈哈大笑地说着。 “是啊,是啊。 师父,你看他们想反对。 又无从说起地憋屈样子,别说多养眼了。” 梁健也开心说道。 其他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在一旁恭喜着梁子渊。 甚至开一些无关大雅的玩笑。 只有,梁子渊脸色沉重,一路行走默默无语。 当九位徒弟,说着说着不见师父有回应后。 才发觉他的一脸沉重的样子。 “师父,你初登族长位。 今日的第一条族令也已经下发。 为何仍旧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呢?” 心直口快的姐姐陈嫣红问道。 “师父的背上,此刻背负着的是我们一族几万人的命运。 并且初登族长位。 本就应当兢兢业业有,小心翼翼。 怎能因为一朝掌权,而得意忘形? 况且这权力也是因为族中众人信任,所以才落到师父的身上。 师父又怎敢喜呢?” 梁子渊忽然间,被委托这么大一份责任,所以才心有戚戚,不敢大意。 虽然这也是他经过抗争才得到的结果。 若非族老们在谋划他,他梁子渊也不想这么年轻就掌权了。 “那师父,什么时候才可以喜呢?” 梁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后问道。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梁子渊轻轻地说道。 可这话落在他梁震的耳中,却是一声雷霆清飙起。 “玖哥儿,听说你当族长了。恭喜,恭喜啊。” 梁子渊才回到何漏轩。 赵疏影一脸喜意向他恭喜道。 “谢谢,谢谢。 哈哈…都是族中大众信任,才对梁玖委以重任。” 梁子渊也是一脸喜意向赵疏影说道。 多日来奔波,甚至昨夜还紧急出动,去联络这么多人,今天才终于毕其功于一役。 说不激动是假的。 可刚才在众位徒弟面前,还是要保持着一点点威严的。 孔子曰过: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 而赵疏影,虽是第一次见面。 可两人通信时间已经将近十年,也是一位可以交心的朋友。 所以,梁子渊才在她面前卸下伪装。 保持着自己原来的心性。 “那玖哥儿,你接下来的时间是不是很忙了?” 赵疏影来寻梁子渊除了因为没有去处。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想跟着玖哥儿到处去转转。 可是,他刚继任族长,肯定会很忙啊。 忙,就没有时间带自己到处去了。 她这一路自北向南而来。 许多地方表面上看着是承平,实则暗流涌动。 有人烟的地方多是在那些大城里,或者一些大家族的坞堡里。 其他地方的人烟是少之又少。 虽然没有唐末时期的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时的景象。 可也好不了太多,许多村庄之中也是长满荒草。 一看,都不晓得已经荒废多少年了。 所以,她才没有心情慢慢走。 在南下的途中,听闻天下名城金陵繁华异常。 不想在这里居然遇到很多的武林人士。 甚至还有人认识她养的宠物—梁小拾。 还是一只难得一见的火凤。 一番了解之下,才知道这人也认识玖哥儿,因此才来到梁子渊这里。 “哈哈,不会很忙的。 最多明天忙一下。 后天我带你到这神农架之中转转。 你不知道,上次我进神农架的时候,见到了两个还没开化的蛮夷。 身上毛茸茸的可搞笑了。 还见到一种绝对出乎你意料之外的动物。” 梁子渊见赵疏影的样子。 也明白她如果天天待在这里的话,会很闷。 才提出要带她到神农架之中转转,也算是提前了解了解地形。 “哦?什么动物?” 赵疏影见他神秘兮兮地说道。 也是被勾起了兴致。 “一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四四方方小兽,叫做棺材兽。” 梁子渊嘴角含笑说道。 明显是想起当初与棺材兽相处时的样子。 “先生,真的有这样的小兽吗?” 薛忠听他如此说道,也被勾起了一片兴致。 “有,它们是一个族群,住在一个山壁之中。 山壁之上,还有一种花叫做亮灯花,晚上看的时候犹如灯火般。” 梁子渊这样说的时候。 旁边的两人都已经陷入脑补之中。 “还有许多,白绒绒的动物。 就是它们身上的皮毛都是白色的,与外头迥异。” 梁子渊也把自己的发现说出。 这是他当初进到神农架深处时发现的。 不知为何里面许多动物皮毛都是白色。 而在外头看到的动物什么颜色都有。 一进到神农架之中,就会发现它们都像变异般。 梁子渊的这一番话语,简直就是直击赵疏影的心房。 女生对于毛茸茸,并且是白白的动物,它们那可爱劲,卖萌劲都很难拒绝的。 “今天,把大家聚集一块。 主要是为了一段时间之后的冬至。 以及快要到的新正(春节)日。 再过不久时间就要大雪封山。 到时候我们和外交的交流沟通就全部中断。 为了能够让大家安心过冬。 我的提议是,我们派出一些人到城里,采购所有常用需要的必需品回来。 不必要像往年一样。 每家每户出动人,几乎每年都造成,不必要的人员减损。” 隔天梁子渊将族中族老,以及后备族老都聚集在一块,开会时提出自己的第一个建议。 “这个,好。这个,好。 每年出去采购过冬所需时。 我们总会在路上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故,从而让族中减员。” 梁潜说道。 梁子渊在提议完组建后备族老团时。 发现那天自己仅仅是联系了十五人而已。 而今梁云龙晋升为族老之后,就空出一位后备族老。 对于其他人梁子渊了解得又不多。 直到视线转到梁礼的父亲,梁潜身上,便把梁潜也提进后备族老团。 对于当过族长,且几乎每年都会组织大家前去采购物资的梁潜来说。 这其中的危险以及艰辛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有没有谁有意见?” 梁子渊见除了梁潜之外,其他人都不发言,再次问道。 其他的几位族老相互对视后。 均是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意见。 只有八族老,梁林嘴皮子动了动。 本来有话要说,可是见其他人都摇头,他也跟着摇头。 “好,潜伯父,这个采购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一会结束这会议后,你选择族中已经达到练气化神境界的大哥们尽快出发。 一定要在冬至日之前回来。 到时候我从族中的瀚海营中调拨五百人给你。 当作护卫以及苦力。” 瀚海营是梁子渊昨夜才知道的。 也是梁潜登门来告知他才知晓。 原来族中隐藏的秘密力量是一个营,满编三千人。 不过,伯瀚营从建立到至今已经百余年,从来没有满编过。 最多人的时候也才两千七百多,而今也才两千人。 “不行,瀚海营乃是守卫族地所以才组建的。 如今岂能因为外出采购,就拆出五百人来当护卫。 如果族地之中出事怎么办?” 还是大族老,梁真反对得最快。 而五族老,梁超则舒了一口气,他此时在想的却是: 【我正想像以往一样。 联系族外的秭归县外的山贼。 来一次劫掠,好发一波过年前的财。 如果他派出瀚海营还怎么劫掠?】 梁子渊则是在梁真下意识反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却见其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私欲。 才确定他真的是为族地着想。 “少五百人而已,对于瀚海营来说无伤大雅。” 梁子渊则是从怀中拿出族长印,放在手上摩擦着。 自言自语道:“你说,这族长印也真是的,居然这么好玩。” “你…你…” 梁真颤抖着的食指,指着梁子渊,一副气急的样子。 第25章 改革 “第二点,便是我族地之中炼气有成之人很多。可大家对于武功招式却是一知半解。 我决定改变这种状况,把招式传下去。 只要是我族中之人,无论是炼体或者炼气都可修习相应的武功招式。” 梁子渊话音落下。 在这聚事堂中,犹如一个大石头投入到平静的湖面中,泛起阵阵涟漪。 “可是这与族规相悖啊?” 八族老梁林嘀咕道。 “族规中可有,不许族人习武一条?” 梁子渊向梁潜请教道。 “没有,族规中没有明确规定,族人不许习武。” 梁潜道。 “可是…可是…” 八族老梁林有些语拮。 “我族迁居至此。 为何要族中之人只炼气而不习武技。 乃是因为怕练武技之后易起纷争。 且练武之人血气方刚,动不动便是刀枪相向。 所以我族中习武之风气,才逐渐被习文给替代。” 大族老梁真解释道。 “可最后,我在族地之中见到的确是,文不成武不就。 武没有人练,文也荒废了。 长久以往,我族地肯定会因此而一蹶不振,再之后便是灭顶之灾了。” 梁子渊叹息道。 若非他早些年在族中治学,如今习文还有几人。大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帝力于我何有哉? 族地之中的族人,认为习文练武都没有什么大用。 有这样的时间,用来多种两亩地他不香吗? 也正是这样的思想,所以族地之中的权柄才逐渐被这些族老给窃取了。 “孔子都曰过: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 难道我们能够,仅仅是因为怕族人会起争执,而刀枪相向便不习武了吗? 况且,会刀枪相向我认为是因为仅习武,不习文才造成的。 一个人的内修不足,却掌握着超出他内修的力量,就是灾难的起始。” 梁子渊盯着手中的印玺说道。 “这么说来,先祖们的决定是错的吗?” 梁真不死心问道。 顺便还在言语之中给梁子渊挖坑。 如果他说是错的,那么就相当于诋毁祖先。 可以说是大不敬,人品有瑕疵。 “先祖们的决定并没有错,错的时间。 从当初的决定,到如今已经过去百余年。 而这个世界一切都在变化。 当初的决定已经跟不上如今的时代变化,就需要作出改变。 这便是,变则通的道理。” 梁子渊也是看出大族老的“良苦用心”。 “可是,我族中的武功招式并不多啊。” 五族老,梁也正在此时递上了,梁子渊第二点话题中最需要的刀子。 “这也是我准备说的。 接下来就由几位族老,把自己的武功招式,一一抄下来。” 梁子渊说完后,身上的气势突变。 在场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 一阵渊深似海的压力,如同滚滚浪潮向着他们侵袭而来。 直面这种压力最多的,便是前面八位族老。 一滴冷汗自梁林的额头滑落。 压力一瞬间就给到了他们八人身上。 本来还能够运功抵抗坚持片刻的八人。 在梁子渊加大气势的压力后,纷纷缴械投降。 最先顶不住的乃是八族老,梁林。 只见憋红着脸色,点头如捣蒜。 梁子渊向后挥挥手,便有人给他地上纸笔,然后他身上的压力消散。 人数少了以后,压力继续来到其他七人身上,每当少一人压力便增加一分。 最终,八位族老都一一把自己武功招式写下。 “还有阵法。” 自上次大祭会武之后,梁子渊对于几位族老的阵法合击,可是眼馋一段时间了。 “云龙族老,自今天之后你便是我族地之中的传功族老。 以后但凡满八岁可以开始炼体的族童。 便可以到你处选择炼体功法。 最多只能领取比境界高三品之内的功法。 明年,我们便建一栋传承殿。 到时候族中,无论文武书籍尽数复刻,存放于其内。” 梁子渊环视一番后,对梁云龙说道。 “明天开始,所有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的族人都开始修习武技。 由后备族老和云龙族老规划好,以及监督族人的武技修炼情况。” “明白。” “收到。” 梁云龙和梁云飞两人答道。 梁云飞乃是后备族老之首。 所以后备族老团,暂时由他领导。 “我不同意。” 这次说话的乃是二族老梁柳。 如果按照这样的势态发展下去。 最终他们族老团,手上的权利就所剩无几了。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举手表态。” 梁子渊再次露出爪牙,这次的是阳谋。 这里的与会人员,除了他们八位族老以外。 其他人都是他梁子渊提拔起来的。 说是举手表态,不用说这都是他们人多了。 “哼…” 二族老梁柳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对于今天的会议,大家可还有什么建议的没?” 梁子渊问道。 最终议会就在大家的沉默之中结束。 梁子渊还有许多的想法。 此刻却都不是说出来的最佳时刻。 一下出太多的族令,对于他们上一批的族老,肯定会起到很大的逆反心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否则最后我们的权力真的一点都不剩。 梁玖这小子狠啊。 想要一步步架空我们啊。” 当天夜里,大族老又把他们,这一批族老聚集在一块。 希望能够商量出一条,对付梁子渊的方法来。 “他梁玖不是要派人出去采购东西吗? 那我们就打这一批东西的主意。 到时候我们联系外面的山贼,把这些东西抢了。” 五族老梁超狠狠说道。 其实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本来就想联系外面的山贼,抢一次族人采购的东西。 本以为此番出动瀚海营,自己的愿望会落空。 没成想在这里,居然还能够峰回路转。 所以他才把这个,一石二鸟的计划提出来。 “嗯,这个计划不错,但是还不够。 如果到时候梁玖也跟着一起去的话。 那些山贼可能还不够他玩的。” 大族老梁真,是最直接感受到梁子渊武力的人。 他知道,如果仅仅凭借一些山贼。 在梁子渊这样武功高强之辈的手中,一点用也没有。 最终可能还会泄露,他们乃是幕后黑手。 “那两位老不死,也是时候动他们了。 只要这两人出事,这在族地之中,肯定能够翻起滔天巨浪。 这样梁玖这小子也就顾此失彼。 如此焦头烂额的时刻。 他若是处理不好,我们就能够以这个为理由。 抢回已经放出去的权力,再逐步架空他。” 大族老梁真补充道。 “好,这个主意不错,我看可以。” 四族老梁超附和道。 至于其他族老,均是点头附和。 只有七族老和三族老面露不悦,但很快又收敛起来。 “如此,联系山贼的事情就交给老五。 至于两位老不死的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由我。” 大族老开始布置任务。 而梁真所布置的任务,刚好中了梁超的下怀。 “老五,山贼抢去的东西,要和我们对半分。” 梁讴临走时说了一句。 梁超正被巨大的喜悦砸中,也不管梁讴说啥,开心地点点头。 “主人。” 所有的人离开后。 梁真往地窖之中而去。 酩悦先生已经在此地等候多时。 “如何?还能不能谋划到我需要的东西?” 酩悦先生对于伏倒在,自己跟前的梁真轻声问道。 “主人,计划已经在进行了。” 随后,梁真把今夜几位族老,一起商量的计划一一向他诉出。 “嘚、嘚、嘚。” 酩悦先生听了梁真的计划。 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敲着桌子。 “我认为这个计划还差一点。 你想办法把族地之中的,这个瀚海营之人再调走一些,最少一千以上。 然后族地之中再杀一些人,引起族地之中的混乱。 如此才能够体现他的能力不足。 你才有机会把他拉下马。” 酩悦先生补充道。 这计策不可谓不毒。 真是无毒不丈夫,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梁子渊离开聚义厅后,回到何漏轩。 【这一切有些太顺利了。 按照族老这些老狐狸的作风,肯定又在憋着坏。 要多多提防才行了,可是这一切能从何处入手呢?】 梁子渊回到何漏轩后,想着。 “先生,可以开饭了。” 正想着事情时,薛忠打断了他的思绪。 “哈哈,终于可以开饭了。呜……” 赵疏影见梁子渊来到后,开心道。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 但是不知为何,每次和赵疏影相处的时间,却都是他感觉最轻松的时候。 许是,赵疏影在他面前总是最真实的。 而就是被这样的氛围影响到。 他也开始逐渐卸下身上的一些伪装。 若说,以前洪兮茶带给他的,就是一些纯洁的美好。 但他始终还是要在,洪兮茶的面前伪装,端起先生的架子。 而在赵疏影面前,几乎就是做最真实的自己,使得他格外轻松。 “等等等。” 梁子渊见赵疏影准备夹菜开吃,急忙叫道。 “怎么了?” 赵疏影扑棱着她的大眼睛问道。 梁子渊没有言语,抓起筷子后住起赵疏影的目标——鱼腹。 “开始吃饭。哈哈哈…鱼腹是我的了。” “哼,玖哥儿耍赖。” 赵疏影嘟嘴道。 薛忠则是一脸微笑,在旁默默夹菜吃着。 最终梁子渊,还是把鱼腹还给赵疏影。 因为鱼腹刺少,但是有些腻,梁子渊不是很喜欢。 一顿放下伪装的饭。 使得三人的关系都拉近许多。 第26章 再去神农架 一顿晚饭就在,快乐的气氛之中用完。 梁子渊以及赵疏影,两人之中那一层淡淡隔阂也尽数消除。 “玖哥儿,明天我们进神农架,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的呢?” 赵疏影对于明天的行程,还是很期待的。 她一路从北至南,见到的都是一些惨景,使得她心情压抑。 而明天前往的地方却是一个有蛮夷,有异兽的地方。 “不用准备什么,明天正好是个大晴天,我们只要轻装前往便好。” 梁子渊抬头,看了一下天象后说道。 赵疏影闻言,开开心心地去准备一些,她认为所需要的。 至于梁子渊说的不用准备。 她认为只是一句安慰的话而已。 “忠哥,你明天跟我们一起进神农架吗?” 梁子渊接着问,矗立在身后的薛忠。 “先生,我在家中看家吧。 顺便监督几位少爷小姐的练功情况。” 薛忠,认为在家中监督,比起跟着梁子渊两人外出,更有意义。 “也好,那家中就拜托忠哥了。” 梁子渊也想到。 薛忠的性格就不是一个喜欢折腾的人。 夜逐渐深了。 梁子渊依旧在楼台处,迎着冷风的轻抚。 每当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的时候。 他喜欢看天象。 这才能够使得他心静。 从而逐渐达到心流的状态。 能够更容易想明白,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 【几位族老所做一切,无外乎就是想要把我梁玖给拉下族长位置。】 晚饭前想不明白的事情。 此刻梁子渊索性,回到第一性原理。 【而想要把族长拉下位置,只有那么几种路子。 一、我背叛族地。 二、我出卖族人。 三、我的能力不够。 原来如此,看来几位族老是吃定我梁玖了。】 梁子渊知道,前面两条自己是不可能犯的。 那么就只有能力不足。 这样也是一个被他们拉下族长位置的借口。 常言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当前他们能够捣乱的事情,应该也就是此次组织外出采购的事情。 而最直接的就是抢了。 抢走这一次的货物,以及杀掉队伍中的人。 以此来诬赖我梁玖没有慎重考虑。 贸贸然组织族中人前往外头采购。 可是即便如此,想要拉我下马还是差点意思。 你们又可以在哪里做文章呢?】 想到此处,梁子渊又卡住。 隔日清晨。 梁子渊嘱咐好九位徒弟以及薛忠。 在九位徒弟的哀嚎声中,带领赵疏影向神农架出发。 “玖哥儿,你有没有发现,这神农架有些奇怪。 你看如今已经入冬。 在其他地方的树木都已经是黄叶尽落。 而这神农架之中仍旧葱葱郁郁。” 才行至神农架外围时。 赵疏影便发现神农架之中的奇象。 “是啊,不知为何。 我们在这附近居住也不甚明了。 你看我们族地之中的树木已经光秃秃。 而仅仅是几里之隔的神农架,树木却葱葱郁郁,一幅春景。” 梁子渊其实知道,这一切都因神农架之下,有一大群的地热。 那些扎根深的树木,无论春夏秋冬都不会因为气温变化而变化。 “哇…玖哥儿,你看那是什么?” 赵疏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 指着一只完全白色的小麂(ji)惊奇问道。 乍一见,她感觉这就不是人间能有的精灵。 仿佛就是九天之上,迷失在人间的精灵。 只见白麂迈着优雅的步子。 慢吞吞吃着两边的嫩叶,若非此地是神农架。 有独特的气候形成,在这寒冬腊月里又怎会有嫩叶当食物呢? “哇…” 赵疏影惊叹。 眼中已经可以被眼前,这个可爱的精灵占据,随着它的一举一动而心潮起伏。 “这应该是鹿中的一种,只是长这么小的鹿还真是少见。” 梁子渊也有些瞠目结舌。 这么样的小可爱,他也是第一次见。 正当梁子渊入神的时候。 赵疏影已经悄咪咪地靠近小麂。 “嗷…” 一声长长的鸣叫。 原来却是赵疏影的手掌,已经轻轻抚摸上小麂的臀部。 当它懵懂地转头。 才发现自己身后居然来了一个怪物,吓得它四肢腾空。 慌不择路之下,往树上撞。 然后迷迷糊糊。 这一声长长的鸣叫,却是它吓坏了的表现。 只见它此刻卧在树下,可怜兮兮地看着赵疏影。 偶尔转头过来看看梁子渊,再低低地吟叫。 仿佛在求救。 “哈哈,玖哥儿你快来。 它好笨啊,居然撞到树上去了。 不过它的毛发好柔软,好光滑啊。” 赵疏影一边招呼梁子渊,一边开心地说道。 “小心。” 梁子渊话音刚落,赵疏影已经被小麂顶飞了。 “玖哥儿,救命啊。” 赵疏影被抛飞在空中。 四肢胡乱挥动,企图抓一些东西,来缓解自己坠落的速度。 梁子渊身影模糊,人已经搂着赵疏影的柳腰,缓缓降落在一旁的树枝上。 “你是不是忘记自己,乃是炼精化气八品之人。” “啊?!”赵疏影瞬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才紧张之下。 都已经忘记自己,乃是炼精化气境界的高手。 只是在被小麂顶飞的瞬间。 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呼叫救命而已。 含羞的赵疏影低下脑袋。 “都怪它…” 当赵疏影回过神去,指着罪魁祸首的时候,它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嘿嘿…” 不好意思地低声笑一下。 “一会再遇见这些动物,可要小心了。 神农架之中的物种,与外头可不一样。” 梁子渊话语中略带关心道。 “好吧。” 赵疏影撇撇嘴,跟着梁子渊脚步,一深一浅往神农架深处走去。 茂密的深林之中。 偶尔遇见一些色彩斑斓的野鸡野鸟。 即便如此也能够让赵疏影惊叹。 至于一直跟着赵疏影的火凤。 有时候梁子渊,甚至在它的眼睛里看到嫌弃,满满的嫌弃。 看来也是嫌弃自己的主人,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哇…” 正抬头乱看的赵疏影忽然又惊叹。 梁子渊抬头的瞬间。 也觉得这世界的造物主真是神奇。 原来在他们前进路上的树有许多小东西。 粗略看去就像鸟一样,在树上跳跃。 细看才发现,这些居然是猴子。 只有巴掌大小的猴子。 身上毛茸茸的,难怪赵疏影会惊叫。 即便梁子渊这个大男子,也被吸引到。 “玖哥儿,快,快,好可爱啊。” 赵疏影激动得语无伦次。 梁子渊知道她是想要抓一个小猴子,上手。 只是,当她用轻身功夫来到树上后。 树上的猴子已经一哄而散。 梁子渊则是在树下,无奈摇头。 “疏影妹子,下来吧。别忙活了。” “哦。” 来到梁子渊身边的赵疏影满脸的不开心。 嘴巴嘟起,已经快到能够挂油瓶的样子。 “看好了。” 梁子渊往前走几步,伸出手来。 “吱吱吱…” 一阵别样的声音自他嘴中发出。 刚才还四散远逃的小猴子,又悄悄返回。 有些已经大胆地跳到,梁子渊的手上和肩膀上。 一只胆大全身白毛的小猴子。 甚至伸出它爪状的尖爪子,整理着梁子渊的长发。 “哈哈哈…” 赵疏影忽然大笑起来。 原来却是梁子渊的头发,被小猴子弄成鸡窝。 当梁子渊把他抓在手掌心的时候。 小家伙脸上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仿佛在说,这不是我干的,都怪那长发。 随着梁子渊口中发出的声音越久。 聚集而来的小猴子也越发多起来。 “嘻嘻…哈哈…” 赵疏影被小猴子们抓挠得痒痒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梁子渊发出的声音,会使得人内心平复下来,放下杀戮,摒弃邪念,打碎恶念。 剩余不多的乃是良善。 动物最能够感觉人心的善恶。 当一个人能够摒弃掉身上的杀意、邪念、恶意等等的负面情绪时,整个人便是返璞归真的状态。 听说,当年的李白跟东严子学会了召唤鸟群之术,便是把身上的杀意尽消。 自此以后李白一生尽洒脱,像谪仙人一样的生活。 梁子渊此刻发出的声音,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这些小猴子,才会聚集在他们的身边,在这些猴子的眼中。此刻这两庞然大物,便也是自己的同类。 “嘻嘻,玖哥儿,小猴子真有意思。” 赵疏影边跟着梁子渊的步子边说道。 此时已经是两人离碰到,小猴子时的第二天。 而她依旧回味无穷。 这已经是她一路上,自言自语不知多少次了。 其实他们两人都不知晓,他们遇见的猴子名叫(绒猴)。 据说是误吃了“细细果”,因此才一直长不大。 “玖哥儿,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够去到棺材兽那里?” 赵疏影也许是觉得,在林中走着有些腻味了,问道。 “最多还有一天左右的路程就可以到了。” 梁子渊回首道。 赵疏影脸上还是像原来一样,满脸的期待之色。 俏脸上也丝毫不见倦容,眼睛里偶尔流光闪烁。 梁子渊仅仅是不经意间的目视。 都能感觉她对自然的热爱,对可爱小动物的真诚。 而梁子渊此次前来神农架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带赵疏影前来闲逛。 他是来找一味,曾经在上古时期比较有名的药材——七叶一枝花。 这一药材乃是他,接下来要炼制解毒丹的药引。 他感觉在不久的将来,族地之中可能会遇到毒药危机。 也是因此才火急火燎地来神农架深处。 “嗷呜…” 正走着,一阵长长的啸声自林中传来。 第27章 大战螣蛇 “糟糕。” 梁子渊话音落下,人已经去到林子之中。 刚才他从这一声狼啸之中,听到了恐惧。 他已经听出了。 这是驴头狼的叫声,听其长啸仿佛是遇到麻烦。 梁子渊当初在离开前。 曾经拜托它们,帮忙照看七叶一枝花。 “嘶嘶嘶…” 当梁子渊来到驴头狼长啸之地时。 发现地上已经躺着许多的驴头狼,生死不知。 正当此时,一道黑影袭来,梁子渊下意识阻挡。 “嘭…” 一股巨力从手上传来。 整个人被推飞,撞到身后的大树才停止。 “嘶嘶嘶…” 梁子渊在撞到大树后。 并没有停止下来,小腿在树上蹬踏。 整个人像离弦箭向一侧躲开。 “轰隆…” 才刚刚离开的大树,已经被扫平。 直到此时,他才看清是什么东西袭击了自己。 一条与当日他见到的墨蚺差不多大小的大蛇,正阴冷盯着他。 信子一吞一吐,这就是蛇类的在感应器。 据说蛇便是利用信子,来感应自己的猎物所在,以此发动攻击。 这是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蛇,其背上还长着一双肉翅。 【这里怎么会有腾蛇,这等神话中的蛇类呢?】 梁子渊看着盘踞在自己面前,神话之中才存在的蛇。 身旁的大树上也还盘踞着,其他的蛇类。 而此刻驴头狼,也就只有当初那一只。 浑身毛发洁白的小家伙,还骄傲地站着。 刚才就是这小家伙在和腾蛇对峙。 甚至大声咆哮。 不过,此时它也惨兮兮的。 两条前腿明显已经断了。 当见到梁子渊后,嘴里剩下的,就是低声的呜咽。 仿佛是在哭泣。 纯净的眼中也流下了晶莹泪滴。 “啊…玖哥儿。” 赵疏影也跟着梁子渊的身后找来。 当见到腾蛇时大声惊呼起来。 【糟糕。】 在听到赵疏影的惊呼声,梁子渊便知道糟糕。 刚刚才安定下来的腾蛇。 马上转换目标向赵疏影袭击而去。 一道黑影闪过。 “铛铛…” 梁子渊浩然追星诀轻功使出。 搂着赵疏影仟仟柳腰。 长剑不知何时已经紧握在手。 剑上泛起莹莹亮光。 在手中连续挥动。 脚下连连后退,才将腾蛇的进攻抵挡住。 “疏影妹子,你先到后面去。” 梁子渊救下赵疏影后。 交代一声放开伊人杨柳腰,紧紧盯着腾蛇。 “嘶嘶嘶…吟…” 随着腾蛇的这声长吟。 所有的蛇都开始,对着梁子渊吞吐信子。 小驴头狼耷拉着两条前腿。 人立而起悄悄跳到赵疏影身边。 “嘶嘶…” 盘踞在树上的蛇,也仿佛有翅膀一样。 只见它们在树枝上,树叶上,爬行跳跃,甚至滑翔着向梁子渊而来。 梁子渊心停手不停,对于飞袭而来的蛇,来者不拒。 一条条,全部都被他一砍而断。 一分为二的蛇尸。 仍旧在地上蠕动扑棱。 有时候寻着空隙的,还会拖着残躯袭击梁子渊。 这些色彩斑斓的蛇,也不可小视。 每一条蛇都是三角脑袋,牙尖嘴利。 被咬的顷刻间,可能就会毒发身亡。 因此,梁子渊已经是一心三用。 一边戒备着腾蛇可能随时袭击。 一边砍杀着已经袭击而来的蛇。 还要留意没有完全死透,地上的蛇尸。 其实,这些小蛇对于梁子渊的威胁并不是很大。 这些小东西仅仅是,能够消耗他一些精力以及力气而已。 腾蛇才是最大的威胁,刚才抵挡拯救赵疏影时。 劈砍出去的两剑,虽然是仓促之间。 但是也仍旧威力不可小视。 可并没有在腾蛇身上,留下一点点的伤痕。 腾蛇外面的鳞甲,给它提供了甚好的防护。 让梁子渊的攻击消逝于无踪。 “嗷呜、嗷呜…” 站在赵疏影身边的驴头狼,忽然仰天长啸。 “玖哥儿,加油,稳住啊。” 赵疏影仿佛像是被驴头狼,唤醒内心深处的基因原子。 对着梁子渊喊道。 “嗷呜、嗷呜。” 驴头狼也不甘落后跟着叫喊。 “你个小家伙,是不是认识玖哥儿呀?” 赵疏影蹲下抱起小驴头狼,问道。 “嗷呜、嗷嗷呜…” 驴头狼叫喊着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是狼吗?” 赵疏影看着怀中,这个长相奇特的动物问道。 不过,此刻驴头狼眼睛却紧紧盯着梁子渊那处。 原来,却是他已经把大部分的蛇都给砍杀完毕。 已经与腾蛇对峙上。 腾蛇矗立而起。 两边鳃,因为吸气吼叫已经张开。 这样才显得它更加的高大威猛,气势非凡。 腾蛇嘴巴上下齿四颗长长的獠牙。 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异常可怖。 甚至上面流动着,一道道黑色液体。 牙齿末端闪耀着腾蛇的馋液。 令人更觉遍体生寒。 最恐惧的还要数。 它那大大的眼眶之中,闪烁着红光,仿佛魔神降临。 梁子渊杀了它的儿子孙子辈。 所以此刻腾蛇正发怒着。 “嘶…吟…” 终于,腾蛇像似已经蓄势完毕。 弹射起步,煽动一双肉翅加速的它,以闪电的速度袭来。 还没有靠近,梁子渊就已经闻到,腾蛇嘴巴中散发出来的恶臭。 梁子渊跳跃而起,想要躲到腾蛇的背上。 像上次在族地大比时,对付由三族老所化的青龙那般。 只要跳到背上,或者割断它的筋,再次也可以砍断腾蛇的肉翅。 但是,神兽之所以称为神兽。 又怎会这么容易,被梁子渊给制住呢? 原来,见到梁子渊跳跃着,要躲过它攻击时,腾蛇的尾巴拍打着地面。 它马上就调转方向。 向着已经在空中的梁子渊,自下而上张开着大嘴跟上。 阁一般人身上。 这样的开局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身死道消。 梁子渊在赵疏影担心的眼神中,驴头狼咬牙切齿的样子之下。 横空挪移开来。 在空中咬合的腾蛇,没有感觉到嘴巴中有东西。 扇动翅膀借力,把尾巴往上抬一截。 “啪…” 直接把梁子渊给扇到地上。 “咳…呸呸呸…” 梁子渊从地上爬起来,咳掉嘴巴里的尘土以及碎叶。 当然也不忘离开原地。 前脚刚离开,腾蛇自上而下的尾巴,就已经鞭打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 “疏影妹子,你往外头再走一些。 待会大战,我便照顾不了你,甚至可能伤到你。” 梁子渊背对着赵疏影说道。 赵疏影闻言,抱着小驴头狼转身就往外。 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随着赵疏影脚步的远去,梁子渊的顾虑又少一分。 刚才对敌时,他还时刻需要留意身后,以防腾蛇趁着空挡偷袭赵疏影。 “看来,你已经进化出了智慧。 但是你不该打,这片七叶一枝花的主意。” 梁子渊盯着腾蛇说道。 “嘶嘶…吟吟…” 腾蛇摇头摆尾,晃动着双翅。 相似在热舞,但更是在嘲笑梁子渊,嘲笑他自不量力。 【看来,这条小蛇是不可能放弃这一片七叶一枝花了。 虽然这些七叶一枝花,不能够使得腾蛇进化。 但这些东西却能够,增加它体内的毒性啊。 有点麻烦,不过这些七叶一枝花,乃是我梁子渊看上的。 怎么可能让你给抢走呢?】 梁子渊看着腾蛇,正盯着七叶一枝花和他,来回变换着视线。 腾蛇也知道,想要占据这些七叶一枝花,必须要打败眼前这个小不点。 不错,在它的眼中。 梁子渊这样的人类,就是一个小不点。 见腾蛇再次袭来,梁子渊避开它的攻击后,把它引向另外一边。 以防万一,战斗激烈的时候,会把七叶一枝花给毁掉。 这也是腾蛇所想的。 正在牵头引路的梁子渊,忽然向后挥出一道长虹。 “铛…、啪…” 腾蛇正准备在后面追着梁子渊慢慢耍。 不想他居然隐蔽地出大招,猝不及防之下,剑气砍在它身上最坚硬的头骨之上。 即便是最坚固的地方,却仍旧抵挡不住梁子渊这一道剑气的攻击。 只见鳞片飞扬,一道深以见骨的伤痕出现在它头顶之上。 眩晕袭来,腾蛇一下子晕头转向的掉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梁子渊止住前进的身形。 站在树冠之上,悠哉悠哉地打量着,在地上挣扎的腾蛇。 【啧啧啧…这一下肯定很痛,都见骨了。 不过这小蛇的防御真高啊。刚才那一道剑气几乎已经是我八成的力度了。 才破开它头顶上的鳞片,砍到骨头而已。 如果是其他的动物,此刻应该已经是陈尸荒野了。 不过,下次要盯着它的七寸才行。 那里有一圈的红色鳞片,应该就是它薄弱之所在了。】 梁子渊盯着正在地上,因为疼痛而疯狂翻滚,拍打的腾蛇,想道。 腾蛇在毁掉一大片的树林后,终于缓解过来。 它头顶着伤势,眼神阴冷盯着梁子渊,鲜血自头顶的伤口上点滴滑落。 滴落在地上的落叶里、滴落在泥土中。 甚至,腾蛇偶尔还用它的信子,去舔弄着嘴角边的鲜血。 伤势的疼痛使得它也更加癫狂。 还是弹射,张开翅膀,来到梁子渊身前甩尾巴。 梁子渊早一步已经闪躲开来,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腾蛇的能力。 原来,这些都只是它伪装的。 它的真正目的,乃是已经砥在牙尖上的毒液。 只见它嘴巴大张,四道黑色毒液,自嘴巴中喷射而出。 本来正躲着腾蛇肉体攻击的梁子渊并没有料到,腾蛇会出这样一招。 在空中挪移闪躲的,最多也只是躲过三道毒液。 还有一道,已经快要临身的毒液,正像腾蛇预料般的向梁子渊喷来。 第28章 墨蚺申请出战 好个梁子渊,即使面对着如此紧急的情况之下,他仍旧淡定自若。 长剑莹光闪耀。 这一刻长剑舞动密如泼水难进,才堪堪抵挡住这毒液。 毒液洒落在地上,冒出一阵阵的浓烟。 由此可见这毒液的致命特点。 梁子渊长剑上两道剑光呈“x”形。 正喷毒液的腾蛇,猝不及防又被梁子渊的剑气给伤到。 没有伤及它的七寸,但是伤口,处在其腹部。 腹部之上鳞片飞扬。 这一处伤口在腹部之上,使得它如今灵巧大打折扣。 “嘶嘶嘶…吟…” 腾蛇立起,张开鳃张牙舞爪对梁子渊嘶吼。 “哼,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现在退去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就要你性命。” 梁子渊威胁道。 其实这威胁还是很有威力。 它几乎已经用尽自己的所有绝招,可如今还不能够伤梁子渊分毫。 除了刚开始的时候,靠偷袭打得梁子渊措手不及之外。 可惜,七叶一枝花,对于腾蛇的吸引力,却是比之性命更大更有诱惑。 梁子渊,见腾蛇眼中红光更甚。 也就明白这小蛇,当前对于七叶一枝花仍旧有着幻想。 “吟吟吟…” 梁子渊本来还可怜着这腾蛇。 可如今见它不知死活的样子,再也不留余力。 长剑上一道道的剑光自剑尖处,伸延出。 划过空间向腾蛇袭击而去,剑气如雨急急急。 腾蛇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待一波剑雨过后,腾蛇已经是伤痕累累。 身上的深可见骨的剑伤有三道。 其余,浅处伤口不计其数。 甚至,鲜血都已经流了一地。 梁子渊平息略微气喘得气息,看向自己所造成的破坏。 腾蛇身后的树林。 有的歪倒。 有的百孔千穿。 有的枝桠掉落。 有的树拦腰截断。 有的树落叶缤纷。 尽是一幅强风暴雨过境之末日景象。 腾蛇已经是伤重无力再战。 梁子渊却也不靠近,而是站在远处看着。 【这腾蛇的生命力真强啊!这么多的伤口。 才刚刚片刻,那些浅浅的伤口已经在恢复了。 深的伤口也有恢复的趋势。 除了这三道深见骨的伤势没有恢复的趋势以外。 现在这腾蛇却在装死。 是想勾引上前去,好偷袭吗? 也把我梁玖想得太傻了吧? 刚才那些小蛇,砍断后还能够弹起偷袭。 而你这条祖宗,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死了呢?】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 梁子渊就这么远远地看着腾蛇。 这一蛇一人此刻正在比耐心,看看谁的耐心更甚。 只是,对于梁子渊来说。 腾蛇,是他不想伤及其性命存在,才任由它装死而已。 否则只要继续挥舞剑气,它怎么可能安然地在此装死呢? 梁子渊见腾蛇已经开始耍无赖认输,也就不管不顾。 他身后的驴头狼群,目前还尸横遍野。 这其中还有许多的驴头狼。 目前仍旧还是喘气的。 只是被毒蛇咬伤重伤快死而已。 梁子渊返回后,见到赵疏影已经在救治,地上的驴头狼。 只是,不得其法。 已是冬日,虽然神农架之中树木仍旧苍苍郁郁。 在温度已经很低的山林里之中,赵疏影是香汗直流。 在忙着救治驴头狼的她。 并没有时间去管自己的外在形象。 衣裳有些凌乱,发梢上沾染了一些,细碎的枯叶枯草。 许是因为与小驴头狼相熟。 把自己的身份代进到驴头狼这一方。 正忙活着救治驴头狼的她,眼睛红红的。 “疏影妹子,小狼喂七叶一枝花的叶。 大狼喂花瓣。 不久之后蛇毒便可尽解。” 正忙活着救治的赵疏影闻言大喜。 “玖哥儿,那怪蛇打死了吗?” “没有,只是打伤。 它现在正在那边的树林里装死。” “啊?” 赵疏影惊诧得张大嘴巴。 梁子渊甚至看到她,嘴巴里嫩嫩的小丁香。 “嗷呜呜…” 小驴头狼正人立而起,蹦跳着过来。 “可怜的小家伙,你可别哭啊。 你可是驴头狼一族之中的王哦。” 梁子渊看着,泪眼汪汪的小驴头狼说道。 “嗯嗯,呜呜。” 梁子渊和赵疏影,开始救治起这些受伤的驴头狼。 最终,仅有,包括小驴头狼王在内。 只有三百三十三头还活着,死亡了一百二十三头。 一只只救治过后的驴头狼躺在地上。 只从它起伏不定的腹部,能够看出它们仍旧还活着。 “玖哥儿,你说小白是驴头狼王?” 赵疏影抱着,已经救治过的炉头狼王问道。 “小白?就是你怀中的这个小家伙吧? 它确实是这一族之中的王。 你看这小家伙身无杂毛,全白。 并且它的智慧还很高。 今天也就梁恃没有跟过来,否则这俩肯定会调皮捣蛋。” 梁子渊道。 已经救治完的俩人,此刻正在等待着药效的发挥。 只是,两人话音未落,腾蛇那处又传来阵阵嘶吼声。 并且伴有树木折断的声音,以及烟尘弥漫自空中的景象。 两人瞬间戒备。 只是后来才发现,这些动静仅仅在腾蛇的那个区域。 并没有要扩散开来的意思. “疏影妹子,你这盯着,我过去瞧瞧是什么情况。” 话音落下,梁子渊已经远去。 【原来是你这个家伙也来捣乱啊。】 来到腾蛇受伤之地。 在树冠之上扫一眼后。 才在烟尘之中,看清原来是墨蚺。 墨蚺已经和腾蛇缠绕在一块。 这两条大蛇,一色彩斑斓,一漆黑如墨。 本来如果腾蛇,没有与梁子渊大战的话,墨蚺是不敢招惹它的。 可惜,腾蛇已经是弩弩之末。 若非生命力强悍早就死亡。 而今却仍旧和墨蚺在缠斗。 如此也能够知晓,为何刚才梁子渊不管它。 “嘶嘶…吟…” “嘶……” 下身缠绕在一块,上半身却面向相对。 嘶吼着,撕咬着。 一时间,鲜血飞喷,鳞甲飞扬。 腾蛇已落下风,双翅之处撕裂。 仅有两大伤口,鲜血汩汩流出。 墨蚺上身也是大片鳞片掉落。 甚至在靠近七寸之处,还掉落一大块肉。 里面的内脏也清晰可见。 目前墨蚺的生命力,明显比之腾蛇要高上一截。 墨蚺脖颈转绕之间,已经来到腾蛇颈后。 抓住这难得的时机。 四颗獠牙紧紧,从脖颈处咬合。 腾蛇猛然受袭。 一种疼若心扉的感觉袭来。 刚才还和墨蚺缠绕一起的身躯,开始盘绕旋转。 想以此摆脱墨蚺的咬合。 只是墨蚺一袭得手,又怎会放弃。 墨蚺能够察觉,自己这一袭得手,只要坚持便是胜利。 如此,两条大蛇的破坏力更甚。 林中树木再次倒霉。 刚才梁子渊的剑招过后。 树林之中,还有一些没有倒的树木。 此刻,被这两条大蛇碾压,甚至是尾巴横扫。 许多的树头连根拔起。 不久后,腾蛇终究是,在重伤的情况之下不敌墨蚺。 “啪…” 腾蛇一下无力摔倒,只剩下躯体的肌肉偶尔抽搐。 “嘶嘶嘶…” 墨蚺上半身立起,仰天长嘶。 两侧的鳃扩张开来,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疯狂欢喜一阵后,也许是力乏。 墨蚺终于低下刚才高傲的头颅。 墨蚺先是咬碎腾蛇的脑袋。 从里面咬出一颗闪闪金光的东西。 还不待梁子渊看清楚,墨蚺就已经吞下去。 刚才那一瞬。 他感觉墨蚺咬出闪烁金光的东西,里面的能量好似在消逝。 相继从七寸以及腹部咬走心脏、蛇胆、毒囊。 墨蚺向着树冠上的梁子渊,点点头才游弋远去。 【墨蚺这大家伙,为何每次见我都这么客气呢?】 梁子渊很是疑惑。 上次在何漏轩墨蚺是如此。 这次在神农架之中相遇,墨蚺仍旧如此。 如果不是自己从来没有养蛇的经历。 梁子渊甚至以为,这墨蚺就是自己养大的。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 墨蚺之所以对他这么客气。 乃是因为梁子渊身上的炁,给带给它很熟悉的感觉。 在很小的时候,在浩然门别院之中。 墨蚺的主人名叫:张圣虚。 曾遇到过,一身气势渊深似海的人。 当代的浩然门门主:张若虚。 他眼睛之中偶尔流转的浩然金光。 身上流露出的浩然正炁。 都深深刻印在它的灵魂里。 所以,才在遇到梁子渊时这般客气。 它感觉到梁子渊身上的气势。 虽然和当初的浩然门门主,已经相差不远。 所以才在两次相遇,都向梁子渊打招呼。 如果有天它回到浩然门的话,也许还是要被梁子渊管束的。 “玖哥儿,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见梁子渊风尘仆仆赶回来后,赵疏影问道。 “是墨蚺,前段时间从我族地经过的墨蚺。 刚才乘虚而入,把腾蛇给干掉。 吃掉了它的胆、心等器官。” 梁子渊见赵疏影眼神之中,偶有担忧闪过。 “墨蚺?” 骤然听到这个词。 赵疏影才想起,最近在外头的流言。 “那墨蚺这么厉害吗?居然能够把腾蛇,这种神兽给杀死?” “腾蛇刚才和我较量一番,这不是被我给重伤了吗? 墨蚺就是抓住这个机会,乘虚而入才得已,完成反杀腾蛇的壮举。 并且这墨蚺已经长到四丈余长。 没有突破三丈三尺三寸长的墨蚺,都仅仅是野兽。 而一旦突破这个极限长度。 墨蚺就会进化出一些特殊的能力。 这条墨蚺应当是,进化出了智慧。 所以才能够反杀腾蛇。 否则就墨蚺这样的野兽。 最多也就是腾蛇的点心而已。” 梁子渊耐心解释道。 第29章 太上族老之死 一个多时辰后,驴头狼,在七叶一枝花的解毒疗伤之下。 终于恢复,具是都一一站起来。 “嗷呜、嗷呜…” 曾经独自进到,梁子渊帐篷之处。 接走小白的那头,母驴头狼,仰天长啸。 啸声之中阵阵悲凉之意,弥漫在这冬日的神农架林深处。 “嗷呜、嗷呜……” 母驴头狼,再次对着众驴头狼长啸。 然后带头对,梁子渊跪拜以作感谢。 梁子渊以及赵疏影都惊呆了。 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动物们也会有这么充沛的情感。 甚至,还懂得感恩。 梁子渊瞬间觉得,梁恃那个家伙好像除了吃以外,还特别懒惰。 看看人家驴头狼,被救之后还懂得感恩。 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啊。 “呜呜呜…” 赵疏影怀中的小白,也跟着叫唤起来。 母驴头狼叼起,已经死去的驴头狼,向更深林处行走而去。 “呜呜呜…” 小白在赵疏影怀中挣扎着。 可惜它太小,力气不足,甚至还断了两条前腿。 想来母驴头狼也是因为如此,方才把它放在梁子渊处。 等待伤势痊愈再回归狼族中。 待所有的驴头狼渐行渐远后,梁子渊和赵疏影方才回神。 “玖哥儿,不成想,原来野兽比之人还懂几分感恩之情。” 赵疏影眼含热泪说道。 “傻瓜,这也是它们和我们熟络了。 并且没有从我们身上感受到恶意。 并且我们一连两次,拯救了它们的王。” 梁子渊见状说道。 “趁现在时间还早,我先摘一些七叶一枝花。” 梁子渊只摘花红,叶有七色的。 至于那些已经结了果的,均是不能炼制解毒丹。 夜幕降临后,两人已经再度深入林间。 “玖哥儿,你看那是什么?” 赵疏影指着黑暗处,划过的一道道的流光。 “哦嚯,哦嚯。” 梁子渊微笑着长呼道。 “哦嚯、哦嚯。” 流光忽然消失。 一道迅风,吹动了赵疏影的秀发。 梁子渊感觉怀中一重。 毛绒绒的感觉从手上传来。 梁子渊知道,这是小棺材兽。 “嗷呜…呜…” 在赵疏影怀中的小白,瞬间炸毛。 “玖哥儿…噢,这就是你说的棺材兽吗?好可爱好怪异啊。” 赵疏影见到小棺材兽,那怪异的样子,开心叫起来。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四四方方的小兽啊。 赵疏影终于见着,梁子渊给她描述的小兽,和会发亮光的亮灯花。 接下来的三天里,整个林中都泛着她的欢声笑语。 骤然见到这林中棺材兽一族。 她也才知晓,原来这些棺材兽也是吃货啊。 最后,依依惜别。 棺材兽再次送君三百里,多次回首不舍。 赵疏影甚至想带走,第一次见到那只小棺材兽。 “怎么?还是不舍?” 这已经是离开棺材兽驻地后的一天。 赵疏影仍旧偶尔回首,看看有没有跟过来。 “嗯…” 明显的兴致不高,甚至情绪还很低落。 “下次我们再进山来看它们吧。 离得也不远,我们脚程快些的话。 三天就能够到棺材兽,它们居住的地方。” 梁子渊并没有太多的说教。 而是用同理心去和赵疏影沟通。 他上次离开神农架时,也是万分的不舍。 也就更能理解,赵疏影的情绪。 听得梁子渊说下次再来。 赵疏影的情绪马上由阴转多云,多云转晴。 “嘻嘻,那可说好了,下次我们再来。” 梁子渊眨眨眼睛。 他感觉自己刚才,是不是掉进了赵疏影的陷阱之中? 其实,女生们的情绪,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来得猝不及防,去时更是悄无声息。 女生聊天最主要的,主打一个舒适,同情,理解。 讲究的是一个情绪。 只要情绪照顾到了,也就很好开解啊。 两人约定,下次再来,赶路的脚步也愈发快速。 “师父回来了,师父回来了。” 眼尖的梁礼这会正坐在楼台上休息。 见到梁子渊后,就开始大声嚷嚷,提醒其他师弟师妹。 刚才这几人却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薛忠这会有其他事情忙活。 没有监督到他们,才有时间偷懒。 “师父,你快去看看梁恃,它不知怎么了。” 陈嫣然见到梁子渊,则是急慌忙乱挤到,师兄们面前说道。 梁子渊灵觉外放,循着着路线来到梁恃休息之地。 “没事,梁恃只是在冬眠进化。” “进化?” “就是消化掉体内的能量,从而使得自己更加强大。” “就是像我们一样修炼,只是梁恃的修炼是睡觉。” 梁子渊话语落下,身边的徒弟出来惊呼。 “哇…如果我也可以像梁恃一样就好了。” 陈嫣然羡慕憧憬道。 “师叔。” 陈嫣然待见到赵疏影后,脸一红施礼道。 “嗯。” 赵疏影和梁子渊的徒弟们年龄相像。 但是每次见她,在自己几位徒弟面前。 板着脸,为保持长辈尊严时,总想笑。 “哇,师叔,这是什么?好可爱好漂亮啊。” 陈嫣然见到赵疏影怀中抱着的小白,一惊一乍的。 “这是我和你师父……” 不一会陈嫣红也加入了,讨论的行列中。 三个女生在一旁,叽叽喳喳。 “师父…” “师父…” 梁子渊回来没几天,时间也就进入冬月。 常言道:冬炼解毒,春炼疗伤、夏炼回气。 这些都是功效特殊的丹药,炼制的时制。 特殊功效的丹药,都需要根据天时,方才能够更加容易炼制成功。 甚至连药效都能够,强大几分。 虽然梁子渊已经能引用地热。 但是却寻不到,一个能够抵挡地火热量炙烤的丹鼎。 也许在长安英国公徐世绩。 那个曾经被梁恃撒尿的鼎,应该可以抵挡住地火的炙烤。 至此,何漏轩之中,三天两日就会弥漫在药香之中。 所有人都陷入在这股药香的引诱中,苦苦抵抗。 在离冬至日还有七天时间。 终于所有人都感觉,自己要熬不住时,药香在这一天没有了。 梁子渊也悠闲在躺椅上,晒着晨曦。 “一人拿一瓶。 这是这几天炼制的解毒丹,以备不时之需。” 梁子渊闭目养神中。 在百会之中已经觉醒的神魂,看到徒弟们来到二楼开口道。 没错,进了一趟神农架之后。 梁子渊终于悟到小雪日大祭那天,灵魂飘飞的方法。 原来是神魂觉醒凝聚之后,可以从体内外出,浏览山河的感觉。 只是,他不明白。 为何自己才炼气化神八品,就已经凝聚了神魂。 通常只有在突破至,炼神返虚境界才能够凝聚神魂。 然后神魂,在炼神境界之中不断强大。 而他却已经比别人要领先了好几步。 当前没有出现什么不适,梁子渊也就认为是好事。 只是,每当神魂使用过度会感觉很疲惫。 “师父、师父。大事不好了。” 已经学会轻身功夫的梁礼,正从远处跳跃而来。 人还未至,声先闻。 “两位太上族老,昨夜被人杀死在祠堂里。 现在大家正在祠堂之外围观呢。” 梁礼来到楼台处,就只见到躺椅在摇晃。 至于刚才还在躺椅上,休息的梁子渊已经无踪影。 “族长来啦,是族长。” “让开,快让开。” “走、走、走。” 梁子渊刚到祠堂门前。 正围观的人群,让出一条道来。 “谢谢,谢谢众位叔伯、兄弟。” 梁子渊一边走,一边行拱手礼。 “怎么回事?” 梁子渊进到祠堂之后。 见到一众族老,以及后备族老正对峙着。 “族长,他们想把两位太上的尸体收敛起来。” 梁云龙说道。 梁子渊赞许地点点头。 看到梁子渊前来。 对峙的两批人,气氛才缓和下来。 视线一一,从八位族老的身上掠过。 大族老梁真,视线坚定地盯着梁子渊。 甚至还能够从他眼神之中,看出一抹疑惑,不解。 二族老、三族老,则是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位死去多时的太上族老遗体。 四族老梁超则是视线乱瞄,一会看看其他族老,一会又看看梁子渊。 五族老梁也和六族老梁柳则是,目露哀伤。 七族老梁水脸上挂着微微笑。 八族老梁林是一脸喜意,但却极度压抑着。 梁子渊知晓,凶手就在这八人当中。 只是此刻从他们脸上,却没有能够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有的人面露哀伤,也许心中正窃喜着呢。 有的人面无表情,可能心中已经被哀伤填满。 也就是因为如此。 梁子渊才不敢,也不能够。 仅仅凭借几人脸上的表情。 就判断哪一个人是凶手。 至于为何说凶手,就在这八人之间。 太上族老最近一段时间,只和这八人相近。 并且族地之中,也就只有他们八人。 才能够悄无声息地,杀掉两位太上族老。 关键之处,则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证据,去证明到底是谁作的而已。 梁子渊也没有去触碰,两位太上族老的遗体,而是在等。 他在等赵疏影。 以前通信时,赵疏影曾经和他说过:她赵疏影因为生在官宦之家,所以对于刑狱的事情感兴趣,甚至花了许多时间去研究。 “族长,如今两位太上族老已经去世。 我们是不是应该收敛他们的遗体,好准备设置灵堂呢?” 大族老梁真问道。 “不急,我们再等等。 两位太上族老死得有些蹊跷。” 梁子渊瞄了大族老一眼后,答道。 “蹊跷?” 大族老,眉头一皱问道。 “两位族老都已经是上百岁的人了,寿命已尽不是很正常吗?” 第30章 两位太上的死因 “是否正常,目前下定论为言尚早。 几位族老还是先稍微等等吧。” 梁子渊也不敢确定,两位太上族老是否是,因为寿命耗尽才逝世。 可这里面却又透露着蹊跷。 从这八位族老的心急样子来看,不像毁尸灭迹。 正当梁子渊疑惑的时候。 “玖哥儿。” 赵疏影已经来到他身边,略带抱歉说道。 “外面都是你的族人。 他们几乎把整个祠堂已经围困起来。 我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进得来。” 梁子渊向梁云龙使了个眼色。 “来,疏影妹子。 你帮我瞧瞧两位太上族老因何而亡。” “等等,族长。 怎能让一个小丫头,去碰我族中两位太上的遗体呢?” 赵疏影刚想上前去,梁真赶紧阻止道。 其他几位族老,也是相继持反对意见。 “几位族老。 我这位妹子,乃是官宦世家出身。 她对刑侦类的事情分外擅长。 只要让她检验过,我们便可知晓两位太上的死因。” 梁子渊皱眉说道。 “所以,族长怀疑两位太上族老的死因是他杀?” “暂时还不得而知,我仅仅知晓前些时日。 我见到两位太上族老时,他们是活蹦乱跳之人。 甚至还能够动手与人争斗。 且气息悠长,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暮气。” 梁子渊没有下定论,更没有批判。 仅仅是阐述一个事实。 阐述他所见到的事情。 甚至,他说话时还用上了音波功。 使得声音传递到祠堂之外。 祠堂之外的族人,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不至于,被有心之人煽动。 “但是,我族中两位太上的遗体,却也不能够被一外族女子去玷污吧?” 大族老说话仍旧硬气。 “哼,如果你们阻止,不让我疏影妹子前去查验。 是不是说明各位心中有鬼呢?” 梁子渊话音刚落,就像冷水入热油。 本来已经矛盾重重的祠堂之中,八位族老瞬间炸毛。 “哼,我问心无愧。” “族长,你这样说话,真的好吗?” “你是族长,但也不能无法无天吧?” “还有王法吗?还有律法吗?” “……” 八位族老涨红着脸,大声争辩道。 梁子渊就是要刺激他们,好露出更多的破绽。 但是,失望依旧。 八位族老虽然愠怒,可却没有失去理智。 几人生气大声争辩之前,还相互对视了一下。 “既然几位族老一再,阻止不让我疏影妹子动手。 理由是因为她是女子身。 那么是不是说,换一位不是女子身之人,便没有问题?” 梁子渊话音落下后,八位族老对视一眼。 最后仍旧是大族老发言。 “男子身可以,但必须是我族中之人方才行。” 据大族老的了解。 自己族中,压根就没有擅长刑侦之人。 因此才提出这样的一个前提。 “好。” 这话正中梁子渊下怀。 刚才说了这么多,演了这么久。 所有的一切伏笔,就是为了他这句话。 梁子渊,才刚来的时候。 几位族老便已经开始反对。 甚至是要草草埋葬了,两位太上族老。 如果贸然提出要验尸,他们肯定会阻止。 基辛格说过一句名言:谈判的成果好不好,取决于你一开始能够开出多么离谱的条件。 梁子渊上前解开,梁甚太上族老的衣衫。 “面色灰白,百会无凹外伤。 太阳穴无外伤内伤。 左胸无内伤外伤,右胸无内伤外伤。 左肋有一小红点,右肋无明显内外伤……” 梁子渊开始按照,赵疏影所交代的检查起来。 梁甚太上族老最终的检查结果,是没有内外伤。 “太上族老,梁古。 面色惨白,百会无凹外伤。 太阳穴无内外伤。 左胸有一小红点,右胸无内外伤。 左右两肋无内外伤……” 给两位族老都检查完后,梁子渊的脸色有些沮丧。 八位族老则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疏影妹子,怎样了?” 梁子渊小声问道。 “玖哥儿,你们族中两位太上,都是被人杀死的。” “嗯?可是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明显的伤口啊。” 梁子渊问道。 “他们身上的两个红点就是最好的佐证。” “可是,这两人的红点没有在同一个地方啊?” 梁子渊问道。 “所以两位太上族老的脸色才不尽相同啊。” “啊?” “梁古族老是毫针直射心脏瞬间致命。 梁甚族老则是毫针入肺,随着血脉游走于全身后暴毙。 梁甚族老的衣衫不齐。 甚至有些地方脏兮兮的。 更甚的是,他指甲之中有抓挠痕迹。” 赵疏影说完之后。 梁子渊才知晓,原来这两个小红点是这样形成的。 “我怀疑两位太上族老,之前就已经中毒了。 刚才你褪去他们衣裳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 紧接着赵疏影皱眉把自己心中疑惑说出来。 “可是,我没有听说过那种梅花是有毒的。” “有一种梅花叫做七星黑梅花。 生在西南深山瘴疠之地。 还要有巨量的尸体,供给其当肥料才能够长成。 这种七星黑梅的最大作用。 便是能够让练气化神境界的大高手,悄悄地着道。” “哦,难怪。” 赵疏影听闻梁子渊的科普后,一片了然之色。 “我已经明了两位太上族老的死因了。” 梁子渊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目光紧紧盯着他。 五族老瞳孔猛然一缩。 大族老则是淡定非常。 但收拢在袖子之中的手,却颤抖一下。 四族老梁也,则是饶有兴趣地盯着梁子渊。 其他几位族老神色如常,都在等待着梁子渊宣布。 “两位太上族老的死因,乃是他杀。” 当梁子渊说完后。 无论是祠堂之内,还是祠堂之外,都掀起轩然大波。 “嗡嗡嗡…” 外头议论纷纷的声音。 传到祠堂之内,就只剩下嗡嗡嗡。 而祠堂之内。 八位族老听到梁子渊的话,反应倒是淡定得很。 “证据呢?” 大族老语气淡然问道。 “梁古太上族老,是被毫针射中心脏而直接暴毙。 梁甚台上族老,则是毫针自肺部血脉沿着血气运转。 最终毫针游走到心脏,刺破心脉才毙命。” “哼,你说是就是啊。 我还说他们是中了,某种奇毒才暴毙的呢。” 八族老梁林接过话茬道。 梁子渊和赵疏影听到后,两人对视一下。 “大族老认为,怎么样?” 梁子渊并没有回应八族老的话。 转而问起大族老来。 “我不认为怎么样。 老夫只认证据。 只要你能够拿出证据。 那不用你说我自会判断。” 大族老梁真,更是没有理会梁子渊的问题。 “其他族老也是,认同大族老的观点吗?” “对,我们和大族老持相同的观点。” 其余的族老,异口同声道。 “好,既然如此。 那么就只能够,把两位太上族老的脏器取出了。 看来几位族老也是支持的。 否则又怎会如此异口同声,赞同大族老的观点呢? 对吧?” 梁子渊说完后。 腰间利剑,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里。 就已经把两位太上族老,两颗红点之处,开了天窗。 当脏器直接暴露在众人面前之后。 所有人都很直观,看到被毫针刺穿的脏器。 梁甚太上族老的肺部,有一处很明显外伤的小孔,正在慢慢渗漏着血水。 而梁古太上族老的心脏之地,也有一小创口,甚至毫针都还留在心脏之上。 “现在怎么说?” 梁子渊再次问道。 几位族老讷讷无言。 本来他们的计划乃是。 等到两位太上出殡那天,再忽然间说出他们死于非命。 如此造成族长失职的一幕。 先在族人的心中埋下一根刺,等到后面再继续积累其他的事件。 慢慢地达到一个,能够一次摧毁众族人,对梁子渊信心的程度之后。 就可以把他拉下族长之位。 只是,没想到梁子渊居然有,一位懂刑侦技术的朋友在。 真是百密不如一疏。 “最近都没有外族人来我族地。 看来这凶手就躲藏在族地之中了。” 梁子渊眼睛紧紧盯着,大族老梁真道。 “哼,我当然知道。” 大族老也毫不客气盯着梁子渊。 “梁云飞族老。 马上按照你们后备族老的区域划分。 先把族地之中一一排查。 无论是谁有疑点的,就先请到聚义堂。” 梁子渊转身,对刚安抚好外头族人的梁云飞道。 “明白。” 梁云龙领命自安排。 “几位族老,看来接下的时间里要麻烦你们。” 梁子渊也怀疑几位族老。 因此才更不能够让他们停下来。 “哦?不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能够做些什么呢?” 二族老梁柳,嘴角微微勾起问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族地之中会有所动荡。 需要族老们,协助大家稳定军心。” 梁子渊其实是想要八位族老。 生活在所有人的监控之下。 如此他们才不会,跳脱搞事情。 “哦?如此也好。 至少证明我们这些老东西。 还能够有出一把子力气的用处。” 二族老梁柳道。 至于大族老,此刻正在生闷气。 不过,在梁子渊的视线之外。 八位族老的眼神,交流已经进行了许多次。 “两位太上族老的遗体以及安葬。 接下来就麻烦诸位族老。” 见事情基本已经吩咐好。 梁子渊盯着,此刻已经快要,开膛破肚的两位太上族老遗体说道。 “禀报族长,外出采购的梁潜族老回来了。 但是…,但是…” 来人结结巴巴地说着。 第31章 梁潜的阴谋 “但是什么,说吧。” 梁子渊语气平淡地说道。 来人,看了看身后。 再度聚集在祠堂门口的族人,面露难色。 “梁潜族老受伤昏迷而归。 其余前去采购以及护卫的瀚海营,都尽数被山贼掳掠走了。” “轰…” 祠堂之外的人群之中,轰然炸响。 人群里开始逐渐出现一些骚乱,并且有扩散的态势。 本次外出采购所携带的钱财。 几乎已经是过去一年之内,所有人家辛辛苦苦才存下来的。 本来想着能够过一个丰年。 不想如今不要说过丰年,能不能生存到明年春天,还是个未知。 即使外头还有后备族老在拦着。 可是汹涌的人群,却在不断冲击,几人所组建起来的防线。 “族长,那些采购的钱财已经是我们家里仅有。 指望着能够买些货物过冬,熬到明年春天。 如果没有这次的物资,我们家几口人在这个寒冬里。 肯定要尽数死掉了。” 梁子渊才走出祠堂门外。 一位白首老族人,扑通跪倒在他面前。 并声泪俱下哭诉着。 “桥叔,你放心。 我梁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族人挨饿的。 一个人我救,一组人我也救。” 他们这个族地,以十户为一组,十组为一甲。 梁子渊走下台阶,一把捞住老人的手臂。 把他即将叩首的动作给打断。 然后抬头对正在激动中的族人们,说道。 “族人们请放心,梁玖一定会在冬至日前,解决这个事情的。” 只是火气已经上来,并且还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 族人的骚动更甚,甚至要冲进祠堂之中。 梁子渊可不敢放他们闯进去。 否则这些,已经激动到忘乎所以的人群。 绝对会把祠堂之中的东西给毁掉。 若是,不小心毁掉了,先祖们的牌位,那就是大过矣。 “吼…” 一声长啸,声音直接压过,族人骚乱的声音。 当族人安静下来后,开始发现不对。 还在炼体期的人和炼气五品之下的人。 已经承受不住梁子渊的音波功。 捂着耳朵,拼命摇头。 仿佛这样便能够把音波功那股。 直达脑海之中的痛苦甩掉。 只是,痛苦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动作而减轻,渐渐加重。 当所有的族人承受不住。 并逐渐有受伤的倾向,甚至有人想要自相残杀后。 梁子渊才停下长啸。 此刻,祠堂内外都静悄悄。 祠堂之内的人,没有想到梁子渊会,用这样一招来慑服众人。 祠堂外的族人则是心有余悸。 感觉如果刚才的长啸一直下去。 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支撑多久? 族人们眼神之中。 懂以及害怕,梁子渊也看在眼中。 “我梁玖既然当了大家的族长。 一口唾液一口钉。 说了在冬至日前,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还请众位叔伯,以及大哥兄弟等相信我。 我有能力,也有信心。 能够在冬至之前,给大家一个完美的交代。” 梁子渊轻声说道。 大家此时也只能够听之任之。 毕竟刚才的经历,他们可不想再来一次。 那种逐渐在脑子里,隆起的痛苦,实在太折磨人了。 祠堂外族人恢复后,已经不敢与梁子渊对视。 这也是梁子渊给族人的一个下马威。 他初登族长之位。 如果说第一把火是对着族老们。 那么这地二把火便是对着族人。 这一次,也是梁子渊为数不多,对族人展示自己武力的机会。 族人们,慑于梁子渊的武力。 但是也没有就此散去,气氛就此僵持下来。 “大家让一让,让一下。” 气氛正冻结,逐渐凝固沉重。 如果没有可以破冰的契机。 那么接下来的时间,肯定又会出现骚乱。 梁礼的声音,正好出现在人群之后,打破了这个僵局。 只见他搀扶着自己的父亲,正缓慢从人群之中穿过。 “诸位族人,且听老夫一言。 大家要相信自己选出来地族长。 否则我等族地,最后就会陷入混乱。 那些野心家,便会有机可乘啊。 外面那些见不得我们好的人。 还不都得,扑到我们身上来撕咬吗?” 后备族老梁潜,身上血迹斑斑,中气不济。 虚弱地对,聚集一起族人说道。 梁子渊见此上前,替换掉梁礼轻轻搀扶着梁潜。 浩然正炁,缓缓从他的手中流入到梁潜体内。 从而给他体内,已经快要干涸的经脉,注入新得活力。 “族人们,既然族长已经承诺。 在冬至日前,会解决好大家得后顾之忧,就先散了吧。” 许是因为多年族长的生涯,所积累的威势。 所有的族人听闻梁潜之言都纷纷散去。 “勿用伯父,此番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梁子渊身后八位族老,已经从祠堂之中出来。 刚好听到此问题。 “初一的夜晚。 我们正在一处开阔之地扎营,不想忽然闯出一批马贼。” 梁潜说到此处,顿了一下。 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 “马贼们的速度是我平生仅见。 闯进营地之中见人就杀。 他们就像一阵风般,在营地之中掀起腥风血雨。 最终在我奋力抵抗之后。 才浑身是伤,从营地中突破出来。” 梁潜说到这,仍旧心有余悸。 “其他人呢? 还有没有和勿用伯父,一样突围出来的?” 梁子渊声音地城道。 梁潜摇摇头。 大族老,眼神瞥了一下五族老梁超,挑挑眉头。 几位族老眉来眼去的。 其中的龌龊不言而喻。 “梁礼先把你父亲扶回去休息。” 梁子渊断开还在输送着浩然之炁,对边上的梁礼吩咐。 “几位族老…哼…” 梁子渊刚想说些啥,想了想最后甩手而去。 原来,却是刚准备与几位族老商量一下。 不想却见他们眉来眼去,洋溢着幸灾乐祸。 “哈,生气了。 小毛孩居然还想和我们斗,毛都没长齐呢。” 大族老梁真见梁子渊已经走远,不屑说道。 当然这话语。 他是不敢当着梁子渊的面说,不然怕被扁。 要知道,他们的族长武力已经是族中最高的,虽然人很年轻。 梁子渊阴沉着脸,越走越远。 赵疏影则早在验完尸之后,就已经先一步离开。 “师父…” “师父…” 刚回到何漏轩,梁子渊仍旧臭着脸色。 对于几位徒弟的招呼,点点头后就躺在躺椅上。 “玖哥儿出什么事情了?” 赵疏影也感觉到气氛的压抑,遂过来问道。 “事情和我当初计划的有天渊之别。 我暂时也不知道,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 明天我要外出一遍,去寻找事情的真相。 而家里我想拜托给,疏影妹子。” 正在躺椅上想事情的梁子渊。 睁开眼睛后对赵疏影说道。 “好,玖哥儿尽管去吧。 何漏轩我帮你看着。” 赵疏影胸口拍的啪啪啪响,向梁子渊保证道。 梁子渊嘴角浅浅翘起,泛起一丝邪魅,使得他魅力与众不同。 是夜,梁子渊再访梁潜家中。 直至第二天破晓前,悄无声息之中离开族地。 “他离开了。” 在梁子渊走后不久,大族老就收到酩悦先生传来的信息。 “看来,族长也待不住了,要出去解决问题了。” 五族老梁超站在族地之外的山口上。 看着梁子渊摸黑远去的身影,对边上的四族老梁也说道。 “谁叫他组织人员外出采购的呢? 如果不是他的话,族中也不会损失如此惨重。 昨天那些族人,还仅仅是以为损失了钱财而已。 还有跟着一起去采购的人呢? 还有瀚海营的八百人。 这零零总总加起来,上千人的性命。 恐怕到时候,我们族中几乎大半人家,都是家家挂白帆啊。” 四族老则是神秘地说道。 梁子渊此次目的地,是被袭击的营地之处。 昨夜再次拜访梁潜,但他也是语焉不详。 只是说自己从营地之中逃亡出来。 一直往西而来,花了大约四天的时间,才回到族地。 这一路之上,翻山越岭,尽挑小路或者是荒无人烟的大路走。 【看来这里便是潜伯父归来的路了。】 梁子渊蹲在地上,揉搓着捡起来已经干涸的血迹。 循着血迹以及脚印的痕迹。 梁子渊断断续续偶尔偏离又调整。 偏离又重新回到上一个,发现痕迹的地方寻找。 就是这样繁复又繁琐的工作。 简单却需要很多的耐心。 梁子渊也是耐着性子。 只是,在一天之后,便再也见不到有丝毫的痕迹。 地上再也没有血迹,连脚印都没有。 起初,他以为自己找错方向。 可是一连换了好几个方向寻找,也仍旧如此。 此时,梁子渊离族地已经将近百里。 【为什么会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走到这里,仿佛一切线索都断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地上又没有人为的打扫。】 正当梁子渊惆怅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时。 在他们的族地之中,一间更隐蔽之所在。 “主人,你交代监视梁玖的人传来信息。 说梁玖目前循着我们制造的痕迹,已经寻到尽头。 问要不要再继续制造出,痕迹来误导他?” 烛光闪烁,明灭不定. 只是见到一道有些年长的身影. 对正隐匿在黑暗之中的身影禀报道。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制造痕迹。 把他引导到我们已经布置好的残营里。 要布置精细点,不要再像前面这里这样简陋了。” 这人走出黑暗之后露出他的面目来,便是昨天还重伤的梁潜。 “明白主人。我一定督促他们,布置精细些。” 跪在地上的人抬头,也是一张熟悉的脸。 乃是四族老梁也。 第32章 神秘岩叫 【原来在这里。】 梁子渊在森林之,中兜兜转转一天后。 再次发现,梁潜留下来的痕迹。 这已经是他离开族地第二天的时间。 此刻也已经将近傍晚。 今天已经初五,而初十冬至日。 也就是说梁子渊必须在,初九晚上就把这事情解决。 否则他便是族地之中的耻辱。 不仅仅是第一位,上位最快被拉下的族长。 更是第一位,因为过冬物资准备不足。 而令族地之中,有人饿死的族长。 “啪…” “谁?” 夜晚,梁子渊正在林中烤制晚食,树根踩断的声音传来。 “烧鸡留下,滚。” 这是一个身着兽皮,手拿大斧之人。 他披头散发,浑身上下散发着野兽一样的气息。 在这个已经黑夜的林中。 梁子渊甚至发现他的瞳孔之中,偶有红光闪烁。 “兄台,抱歉。 这烧鸡乃是梁玖,花费一些力气方才捕捉到。 即便此刻已经烤熟了。 更不能够给予,一位不明不白的人。” 梁子渊对来人客气道。 拒绝的语气不言而喻。 就是不想让出自己花费,这么多力气,才将要烤熟的野鸡。 况且,来人一点也不客气。 刚才的口气,仿佛就是对着奴隶呵斥一样。 就这种态度,就不合适。 “哼…” 这人冷哼一声,大踏步往梁子渊而来。 一瞬间,烟尘弥漫。 【又是一位走力之道的人。 观其身上的煞气,也不知道屠戮了多少生灵。 而且这人的脾气一点就爆炸,看来不是好相与之辈啊。】 梁子渊看着人来进招,一脚一印向自己接近。 “唿…” 斧头在这人手中,挥出了破音之声。 斧头正自梁子渊头顶之上。 如果不避不闪的话,绝对能够让他一分为二。 坐在石头上的梁子渊甚至有时间,把烤鸡放到鼻尖轻轻嗅一下。 “好香啊,刚刚好熟了。” 话音落下后,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砰…” 出乎此人的意料之外,梁子渊居然躲开了,他致命的一斧。 “好吃,真香。” 梁子渊已经躲到一旁,吃起了烧鸡,边吃还一边评价着。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把我的烧鸡放下。” 这人气势更甚。 梁子渊能够感觉到他生气了。 因为,眼睛之中冒出的红光,更加的摄人心魄。 此人手持大斧。 追着梁子渊身后劈砍。 一路上,所有抵挡住他前进的东西。 在他势若万军的斧头劈砍之下,都尽数化了碎。 “有本事你不逃。” 这人一激动说话的口音露了怯。 梁子渊才发现他的口音,与自己等人有所差别。 “那个,老熊啊。 我步套的花,科能就会被你给碎尸万短了。” 梁子渊学着他的口音说道。 “&&&&&&……” 一段,梁子渊也听不明白的话音,从他的嘴中冒出。 虽然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 但是,梁子渊却知道他,此刻很愤怒。 因为两只眼睛,此刻的红光已经流露在眼眶之外,像熊熊燃烧的烈火般。 “哈哈,打不着,打不着。” 梁子渊身形如移形换影般诡异。 这人只能够无能大气。 在身后追着砍,却连梁子渊的衣角都碰不到。 “呼呼呼…” 此人仅仅坚持了半个时辰后,也开始气喘吁吁。 “老熊,咦……你不行了吗?” 梁子渊见他开始有想要休息的迹象,再次挑衅道。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勃然兴怒之下,这人的大斧变得毫无章法,混乱不堪。 这样对于梁子渊来说,就更不具备威胁了。 “咦…老熊,是不是不行了? 唉…一点也不像男子汉啊。”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 …… 每当这人要挥不动他手中的大斧头时。 梁子渊就会适时,出言刺激。 这人又仿佛注入了新的能量。 只是持久的时间都没有多长,最多两炷香又气喘吁吁。 “噗…” 终于,这人被梁子渊弄得,连拿斧头的力气都没有。 手中斧头被他丢落在地上。 “呼哧呼哧…” 搀扶着一棵小树,在断断续续地喘气着。 “咔嚓…” 小树也承受不住他那身躯的重量,终于断掉。 “哈哈哈,老熊。你不行啊。” 任凭梁子渊再如何刺激,此人再也无动于衷。 “老兄,烧鸡了解一下?” 梁子渊不再逗弄他了,给了他两个鸡腿。 “呜呜…火嗤。” 许是太饿,狼吞虎咽把鸡腿给啃了。 连说话都不清楚。 梁子渊淡定得看着。 反正这人境界比自己低,对于自己的威胁几乎为零。 “老兄,怎么样?好吃吧?” “嗯嗯嗯…” 此刻,他还在舔弄着自己的手指。 刚才还油乎乎的手掌手指。 此刻已经快要干净亮洁。 他的心里怎样梁子渊不清楚。 但是别人看着,就感觉恶心。 “老兄,你这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呀?” 梁子渊见他已经吃完,问道。 这人没有回答。 只是他眼神之中,对于烧鸡的渴望,溢于言表。 “还想吃啊,等明天吧。我叫梁玖,你呢?” 梁子渊见他还在馋着烧鸡,开口道。 “岩叫。” 此人惜字如金。 “那你来这里是?” “吃鸡。” “我是说,你来中原是为了什么?” “吃鸡。” “你告诉我,来这里干啥,明天请你吃鸡。” “芝宝。、邪祟” 岩叫仍旧惜字如金。 “你有没有见到,多天前的一个晚上。 有人在野外袭击了一个营地?” 岩叫,眼睛咕噜一转。 右边嘴角往上一扯。 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梁子渊。 “好了,好了。明天请你吃两只鸡,怎么样?” 梁子渊见他这样子,肯定是想着烧鸡。 那一副嘴馋的样子,不用问也知晓是想着好吃的。 “三只。” 岩叫忽然严肃道。 “好,三只。” 梁子渊笑面如花,他觉得岩叫真可爱。 不过,这仅仅是他现在此时此刻的认知而已。 一会他就不这么认为了。 “见到了。” 梁子渊听到岩叫如是说,点头如捣蒜。 正满脸期待他往下说。 谁知道岩叫又停下来了。 黑色的眼珠咕噜噜转动。 仍旧是那一副嘴馋样,甚至还抹嘴砸吧一下。 此时,梁子渊才肯定自己遇上十足的吃货。 “那天晚上后来到底如何了?两只烧鸡。” 最终还是承诺,加烤鸡。 反正在岩叫匮乏的美食知识见解中。 烧鸡已经是排名第一的美食了。 “那晚确实有一个营地被人袭击了。 一批骑马的人,速度很快。 冲进一营地之内,见人就杀,见帐篷就点火。 不多久后,那些袭击营地的人就退走,只剩下熊熊燃烧的烈火。” 岩叫说道。 “后来呢?两只烧鸡。” 梁子渊接着问道。 “后来,我去现场看过。 只剩下一些尸体在那里了。 这几天寒冬腊月,想来应该还没有臭。” 岩叫道。 第二天一早,梁子渊给岩叫准备好八只烧鸡后。 按照他所指的路线,前去现场。 本来只要七只烧鸡便可以。 但是这指路的费用,还要算上一只。 中午时分,梁子渊终于来到岩叫所指的营地。 今日,天一直阴沉着。 营地建立在三面环林之中。 只有门口才是开阔之地,其他三处更是无险可守。 站在营地门口的梁子渊,第一感觉便是:荒谬。 狂风呼啸,在梁子渊脚步踏进营地时。 酝酿了多天的雪,飘落在大地之上。 看着被烈火燃烧过的营地。 在雪花的飘落之下,仍旧清晰明了。 行走在营地之中,梁子渊看着地上残存的痕迹。 脑海之中,逐渐出现一些他自己构造的画面。 当他走完整个营地后,天也快要黑了。 雪从午时到现在,一直没有停歇。 现在已经深及小腿处。 在营地门口,寻一大石头坐在其上休息起来。 在大雪纷飞之中,梁子渊闭上自己的双目。 脑海之中迅速构建起一幅幅画面,从而形成一段段的影像。 【营地中的线索很怪异。 并且只有267具尸体,尸体也很奇怪。 都是面孔破烂,或者被烈火焚烧,甚至有的还没有头颅。】 当梁子渊把今天,在营地之中寻到的线索和发现。 点一点套入脑海中的影像中。 诡异地发现。 原来这其中有许多地方居然解释不通。 甚至是驴唇不对马嘴,似是而非。 即便是重新梳理,再三也仍旧不匹配。 【看来,应该是那里出了疏漏,否则的话解释不通啊。】 “大哥,就是这里了。” “上头叫我们几个人,把里面的东西清理一下。” “为何要清理呢? 这里荒无人烟的,留着他们在里面当肥料多好啊。” “就是怕春暖花开后,可能会形成瘟疫。 毕竟这里可是有着267具尸体。 如果有某些樵夫或者猎户来到这里。 从而把瘟疫带出去,那么就糟糕了。” 正坐在石头上休息的梁子渊,听闻这两人的对话,也并不着急着去打扰。 他想知道,更多的线索。 而这些人明显知道,更多的细节。 “真是麻烦,要我说一把火烧了多干脆?” “你笨呐,现在寒冬腊月,大雪连绵的怎么烧? 你能够捡到一根干的柴枝都算好的了。” “用火油不就可以了吗?” “快干活,不要那么多废话。 不然主人责怪下来,到时候大家都不好受。” 已经被大雪冻住形成一个雪人的梁子渊,忽然发力。 “嘭…” “谁?” 第33章 九畹溪 “干嘛的?” “你们是谁的人?” 梁子渊直接问幕后黑手,至于这些小喽啰,对于他来说无关重要。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领头之人。 这是一位看起来柔弱的文人,身着儒服,头戴冠帽。 下颌还留有一簇小胡须。 这一行人有十二,此刻都不能动了。 刚才梁子渊突破冰雪时。 那些激射的冰凌打在了,他们的穴道之上。 把所有人都定住。 缓步,悠哉悠哉来到领头文士跟前。 梁子渊目露凶光看着他。 “说说吧,你的主人是谁?” 文士闻言闭上自己的双眼。 以此表明自己忠人之事。 不能因为一点点的威胁,就出卖自己的主人。 他也是讲义气的。 “唷…还学别人讲起义气来了,不错。 你最好可以坚持久一点。 我最喜的就是,看别人在我手中经历酷刑的样子,真是太美丽了。” 梁子渊凑近文士跟前,神经兮兮地说道。 “来你说说,你们是什么人?” 梁子渊来到文士身后。 一位正在发抖的小弟跟前问道。 “不许说。” “咻…” 梁子渊手一挥。 还在啰嗦的人已经倒地,生死不知。 “我讨厌多嘴的人。” “来说说,你们是什么人?” 梁子渊再次问道。 只是,身上的气势从刚才的人畜无害。 到现在的锋芒毕露,将杀未杀的气势,一览无遗。 “我我…我我,我们是…嘎嘎嘎…” 这小弟,害怕,身体颤抖到,说话都已经不能够自我控制,牙齿打架,说话结巴。 “不急,慢慢说。” 梁子渊把手放在他头上,这人瞬间激灵。 待感觉自己脑袋上的大手,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杀伤力之后,才放松下来。 “我们是九畹溪山上的贼人。 这次奉命和三当家,前来这里收拾残局。 来前,大当家的曾经说过。 谁能够把这里复归原来的样子,回去就可以升一级。 而我家中还有老小,所以才冒雪前来。 请,不要杀我啊。” 这人说的是声泪俱下,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所以,你们的山寨就在九畹溪上咯? 前几天夜袭这里营地的也是你们吗?” “我也不清楚啊。 前几天山寨中也没有人出动啊。 现在天气这么冷,我们都恨不得,就躲在寨子里不出来。 谁没有事情,愿意出来这荒山野岭之中乱晃荡呢?” 梁子渊听闻点点头。 既不是认同也不是不认同,只是觉得他说得对。 “现在可以说说你是谁的人了吧?三当家的。” 梁子渊来到文士的面前问道。 声音依旧温柔。 语气还是幽幽的。 既不逼迫人心,也不锋芒毕露。 只是,梁子渊身上的气势,却是尽数压在这文士上。 本来就已经在极度,忍耐着沉重气势的文士。 “噗通…” 跪倒在这大雪及膝之上,瑟瑟发抖。 梁子渊上前,把文士扶起来。 拍拍他身上的积雪。 “你害怕了?” 声音依旧温柔。 语气依旧不疾不徐。 文士逐渐平静下来。 “你身后的人在哪里?” 梁子渊盯着文士眼睛问道。 这人仍旧是不言不语。 “东面?西面?哦原来在西面啊。” 随着梁子渊话语落下,文士眼睛瞳孔微微扩大。 “在蜀地?在南平?哦看来是在南平。” “他姓曾、李、梁。哦原来姓梁。” 这一刻,文士的眼中已经只剩下惊恐。 他一声不吭,几乎就已经把自己,身后的人给供出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有人这么可怕。 “你是不是在想,这人太可怕了。 此次主人与之为敌,看来是一个错误啊。” 听梁子渊如是说。 文士眼睛,欲从眶中爆裂而出(目眦欲裂)。 梁子渊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 趁现在时间还早,他要赶往九畹溪山。 这其中还有许多的疑问。 也许答案就在,九畹溪山之上可以找到。 天色依旧阴沉。 梁子渊的用浩然追星诀——追星轻身功法,往九畹溪而去。 ………… “忠哥,怎样了?” 在靠近神农架的族地之中。 何漏轩之中,只剩下赵疏影以及薛忠。 梁子渊不在何漏轩的夜晚。 每当夜幕降临之后,整个何漏轩之中的所有机关都会被打开。 甚至连阵法都会开启。 这样做便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梁子渊在离开前猜测。 躲在暗处的敌人,除了要拉他下马。 最终目的,应该还是为了何漏轩而来。 既然如此,事情就回到第一性原理去解决。 为了能够保证何漏轩之中的安全,他才把阵法也用上。 这次布阵几乎榨干他,最近收集起来的材料。 “小姐,已经全部开启。 敌人不来则已,来则让他们有来无回。” 薛忠说道。 赵疏影抚摸着手上的天心石,嘴角含笑。 【疏影妹子,我在这何漏轩之中还布了个阵法。 这是开启阵法的能量连接石。 如果有强敌上门,你便把这颗石头,塞在这石桌之上即可。 这是行走在阵中的方法。】 想起那天早晨,梁子渊临行前的密切交代,赵疏影心中有点甜。 一个男人把自己的身后都交给她。 而她也要,当仁不让地撑起他身后的倚靠。 为她的玖哥儿守护好家,做玖哥儿身后的女人。 另一边,梁子渊经过一下午的奔袭,终于在黄昏时来到九畹溪山。 看着残阳如血,沁染了那一片天空。 梁子渊不禁感叹道: 雪后残阳映畹溪, 半是血色半是白。 【这一趟下来,又是一个流血夜啊。 只是,今夜不知又会有多少亡魂。 此,真非我本意啊。】 梁子渊知晓。 今天自己要寻找的真相,就在这九畹溪山之上。 可敌人却不会轻易告诉自己。 使用暴力就肯定会有伤亡。 而梁子渊不想自己受伤,就只能别人受伤了。 在山脚下草草解决完晚食后。 便开始打坐休息。 赶了大半天的路,此刻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夜幕降临之时,梁子渊便开始行动。 他怕时间过长,便会有意料之外的变化,此谓之:夜长梦多。 族地之中,赵疏影和薛忠已经杀退了一批人。 夜幕才降临不久。 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翻越何漏轩的围墙。 只是脚才刚刚着地,就已经被羽箭钉在墙上。 “啊…饶命啊。” 人被钉在墙壁上。 一时半刻没有丧命。 可是也没人前来拯救,只能哀嚎着。 这也是一种威慑。 有这么一个声音在哀嚎着。 其他对这个院子,有想法的人还是得考量,思虑一下。 但也只是一时半刻吓唬到而已。 这不,当这人的哀嚎声逐渐转弱消逝。 又有更强的人,翻越墙头,进到这何漏轩。 “叮叮叮…” 在黑夜里,来人听风定位,把弩箭尽数抵挡下来。 “噗…” 一支标枪,把人钉在院子的地板上。 何漏轩再次安静下来。 墙头之外,此刻已经聚集有上百人。 也许是这里离族地之中,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即便有这么多人围困着,但在族地之中仍旧是寂静如常。 本来应该有一支瀚海营,驻守在何漏轩附近的山头之上。 只是不知为何,今天的瀚海营却全无,往日里的警惕之心。 “怎样了?” 围墙外头一身着儒服,看起来有些清瘦的年轻人问道, 一身高近八尺的大汉摇摇头。 表示刚进里面的人,已经没有希望了。 年轻人往身后打出一串手势。 便见有两支小队,每支二十人。 已经翻越,何漏轩的围墙。 “都小心些。 刚才进去的两位兄弟已经送命。 不想死的都给我瞪大眼睛了。” 小队甲的队长,是一位脸有疤痕的凶恶男子。 一道疤痕从从左眼角,跨过鼻梁到右嘴角。 这人一边说话,一边抽搐着脸颊。 使得他看起来,更加的恐怖。 “听说这间院子里,现在就只有一个娘们和一个傻憨子,有甚可怕呢? 肯定是刚才那俩家伙,太自以为是了。” 这时候一位队员,不以为意地说道。 这次他们是两个小队一同行动。 又不像刚才,来探路的两人。 另一个方向,小队乙的队长也是如此谨慎。 小心翼翼地带领着自己的队员前进。 “噔…” 小队甲的队员话音才落下。 已经被躲在暗处的薛忠,一箭洞穿身体。 “咻咻咻…” 一时间,小队甲迎接着薛忠的箭雨洗礼。 “啊啊啊…” 真是箭无虚发,才这么小半柱,香薛忠几乎就把小队甲给打残了。 现在小队甲还能够站着的人,就剩下队长以及一位队员。 还是这两人见机得快。 直接躺在地上装死才躲过这一劫。 可如此情况持续下去,最终的结果依旧是躲不过消亡的。 “啊…” 这不,跟队长一起装死的小队员。 被薛忠的箭矢,从头至尾洞穿了身体。 另外一边,小队乙的命运,也差不了多少。 在进到院子之后。 赵疏影就已经发现他们。 当这些人自大地来到院子中央后。 她便开启了机关。 无数弩箭,瞬间就把这些自以为是的蠢蛋。 送走。 何漏轩又安静下来,静悄悄的。 但是,此刻的何漏轩,在外头这些人眼中,却是一个吞人的巨兽。 他们这次出来的人数,也就是六个小队,一百二十人而已。 刚才进去的四十人,应该都已经尽数殁于其中。 这都已经是整个,外出队伍的小半人了。 可现在这何漏轩之中,还是丝毫无损。 不要说占领,现在是想要进去站稳脚跟都不行。 第34章 何漏轩受袭 “废物。” 年轻文士吐槽道。 “队长,是里面的机关太厉害了。 我们小队刚刚才翻过墙根不久。 里面的机关就开启,整个乙小队瞬间就覆灭。” 这人乃是乙小队之中的领头人。 所幸见机得快,所以才逃得了一命。 乙小队长,跪倒在年轻文士队长面前,此刻是冷汗直冒。 他很清楚自己队长的手段。 所以逃出来后不敢有任何的隐瞒,甚至逃跑。 隐瞒则自己死,逃跑则家人死。 一时间,何漏轩寂静如斯。 时辰渐近子时,文士队长再次挥手。 这一次由他带头。 剩余的八十人余一同翻进了何漏轩。 只是领头前行的队伍,却是人人持盾。 “嘚…” “当啷…” 四面皆是盾牌,一时间弩箭标枪,均是奈何不得这八十人。 “疏影小姐,我们的箭矢一时半会,已经是奈何不得他们这个龟壳,怎么办?” 薛忠此刻已经和赵疏影汇聚到一块。 两人皆是一身的紧身保暖衣服。 方便短兵相接的时候,衣服不会成为累赘。 “不急,先稍微等等。 玖哥儿留下很多奇怪的机关,都没有开启呢。” 赵疏影则是淡定如常。 当八十余人来到院子中央处时候。 梁子渊留下来的机关再次启动。 一道透明的丝线,由围墙缝隙弹射而出,横扫过去。 “嗡……” “啪……啊……” 这是一道,由寒蚕所吐的丝。 经过梁子渊三十二道工序处理后。 已经形成一种杀人利器,他贴心起名,为:寒蚕吐丝。 瞬间院子之中一时间人仰马翻。 闪避不及时的人,都被腰斩而断。 “嘶……” 薛忠倒吸冷气,虽然他也杀过人。 但这样血腥的场面,却从来没有见过。 “呕……” 赵疏影则是更不堪。 大量的鲜血喷溅,肢体横飞。 一时间,血腥味冲鼻而来。 使得她瞬间泛起恶心,从而躲在一旁呕吐。 “咻咻咻……” 薛忠强忍着颤栗,弯弓射箭。 接着收割那些,在机关之下逃得性命之人。 直到院子之中再次平静下来。 血腥味之气久久没有消散。 “如何?” 在大族老家的地窖之中。 一直闭眼休息的酩悦先生。 听闻地窖门打开的声音。 眼睛都没有睁开问道。 “主人,还是没有拿下。” “废物。” 跪倒在地上的大族老梁真低头,不敢有言语。 “让他们出动。” 酩悦先生说完后,梁真便领命出走。 酩悦先生所谓的他们。 便是已经集结在族地之外,十二位武林人士。 这十二人中,武功境界最低的都是炼气化神一品。 最高的都已经是,炼气化神六品境界。 为了进到何漏轩,酩悦先生一番也算是下了血本。 十二人正在族地之外,一座高山之上潜伏着。 “酩悦先生刚传令来,命我们出动。” 一位身着武士服饰的人,笼罩在黑暗之中说道。 “好,终于要出去溜达溜达了。 躲在这里月余时间,可把俺给闷死了。” 黑暗之中,一道憨厚沉重的声音开心道。 “不要忘记了,酩悦先生的任务。 我们可是去占领,这劳什子何漏轩的,然后把里面的东西都搬走。” 一道略带威严的中年声音落下。 其他人还想凑热闹的心思,便也就淡了许多。 这人就是队伍的领头之人,名叫罗飞。 他们都是酩悦先生,培养多年的武林杀手。 专门为酩悦先生干清洁活的人。 酩悦先生,真名无从得知。 因为其人乃是一江湖大盗。 最喜干的事情,便是把自己包装成一位学富五车的儒者。 只要遇到身着华丽衣裳之人。 其人便会上前去搭讪,然后用学识去征服。 最后富家公子等人,几乎都乖乖请此人上门去,当西席先生。 这酩悦先生,只要跟随着人来到其家之后。 如果是小富之家还好,最多是盗窃一些钱财。 若是大富之家的话,几乎都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当初他盯上梁斌也因为此。 跟随着梁斌回到族地之后,听闻他对何漏轩的描述后,此人即刻起了歹心。 其实还有一层更深的意义,他还是李瑾的人。 劫财等。 也是为了李瑾打造势力而已。 而第一次上门时,就遇到梁子渊归来。 本以为能够借梁斌父亲的族长威势,夺走何漏轩。 不想,这里居然还有一条族规:任何人不能以,任何理由夺得族人的财产。 计划落空后,又开始陷害梁子渊,不想都被一一破解掉。 而这次梁子渊外出,便是他认为的最佳时间。 上次因为有瀚海营驻守,所以虽然窥视却不能行动。 这次瀚海营,已经被大族老梁真以守护族地安全为由,调回族地之中去了。 他酩悦,之所以能够每次无往不利也因为身怀异术。 其人练就一门武功,这门武功有奴役人心之效果。 大族老就是在他来到族地之中第一天的时候,深夜里被打伤后才被他奴役的。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在。 大族老梁真就被他控制。 虽然这过程之中,梁真意识之中偶有反抗。 可最后都是被酩悦先生,利用这个机会,加固加深其,在梁真的心中分量。 此时,梁真已经不能够说是被奴役了。 因为酩悦先生早已经,把奴役之术给他解除。 他已经自愿被奴役了。 因为在这月余的日子之中。 天天都被酩悦先生,施展功法影响着。 酩悦先生逐渐影响到他的心智。 使得他心智之中认为酩悦就是他主人。 “到了,都小心些。 在我们前面,已经有一队人折在里面了。” 罗飞略带威严的声音提示道。 此时,在这个有些许月光的夜晚。 冷清的月光映照在白雪之上。 终于能够清晰见到,罗飞这位中年人的样子。 其人,风度翩翩,身着洁白的儒生服饰。 一路行走过来,泥泞的道路,凌乱的树枝,干枯的草丛。 没有在他的衣裳上,留下一丝丝的痕迹。 他的十一位手下,马上肃然起敬,收起刚才游戏之心。 罗飞凭风站立在何漏轩的围墙之上,一览院子之景象。 此刻,除了刚才死去的人以外。 整个院子之内血腥气弥漫,鸦雀无声。 罗飞对着下面的人点点头。 自己使出轻身功夫。 踩着栏杆等突出的东西借力。 人已经来到何漏轩的屋顶之上。 凭风预览,鸟瞰整个何漏轩于目下。 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够更好通知手下,及时做出应对。 “咻咻咻…” “钉钉钉铛铛铛…” 十一人才刚踏足院子,赵疏影就发动了机关。 薛忠更是箭矢连发,五星连珠箭隐藏在弩箭之下,才伤到一人。 “山猪,怎么样了?” 却是站在屋顶之上的罗飞。 发现自己的手下有一人已经倒地。 甚至周围还有一层鲜血,沁湿了周围的白雪。 “小刀,你看看山猪怎么样了。” 见手下没有反应后,罗飞吩咐一声。 只见一道身影来到山猪身边。 先是把山猪扶起来,待见到他胸膛上插着一根羽箭。 人已经是开始狠狠地喘息着。 可能还能够坚持一会。 但是如果不能得到很好的救治,最终依旧会死。 “飞哥,不行了。山猪今天死定了。” 小刀开心说道。 其他人则是在抵抗着连绵的弩箭。 以及偶尔夹杂着薛忠的羽箭。 这些人都提高了警戒之后。 羽箭之类的东西,已经很难再伤害到他们了。 赵疏影还在等一个机会。 等这些人认为弩箭,已经是最厉害的攻击手段。 可以放松应对的时候,就是反击的时刻。 一轮箭雨即将要过去,杀手们也感觉到箭雨变得稀疏。 “嗡…嗡…” 两道沉重的嗡鸣声,在稀疏箭雨的“咻咻咻…”声之中格外的刺耳。 场中的十位杀手刚想要,有所准备时候。 两柄标枪已经袭击到身前。 “叮…刺啦…” “噗…” 一道标枪被抵挡住,擦起一阵阵的火星。 另外一道标枪却已经把,其中的一位杀手钉在地上。 “飞哥,伦仔也死了。哈哈哈……” 小刀再次开心道。 箭雨一时间也暂停下来。 屋顶上的罗飞也是无动于衷,对小刀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其他八位杀手脸上都是愤怒的神色,对于自己两位同伴的死愤怒。 至于小刀和罗飞的表现,其他人也已经见怪不怪。 小刀越是笑得开心,就证明其人越是生气愤怒。 至于罗飞,只要他沉默不发一言,也就证明着后面会有更大的手段在等着。 只要抓住机会罗飞便会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罗飞把背上,背负着的大刀解下来。 开始劈砍何漏轩的屋顶。 “叮叮叮……” 一阵阵的火星从屋顶上擦出。 原来屋顶之上,梁子渊使用的建筑材料也不简单。 用的乃是一种不知名的铁矿石,融合了铜锡铸造而成。 这样融合的材料既轻便也坚固,能够抵御一般的刀劈斧砍。 院子中,剩余的九位杀手也开始往房子靠近。 “唦…” 一道声音响起,九人如惊弓之鸟般。 滚地的滚地,跳跃的跳跃,直接闪躲回到墙根脚下的。 当这些躲避开来的人。 惊魂未定站立起来后。 赶紧打量一下自己身上,看看是否少了一些零件。 不想,除了自己紧张之外。 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他们没有发现,小刀此刻没有像他们一样躲避开来。 而是站立在原定一动不动。 “小刀刀,有没有被吓到啊?哈哈…” 已经确定是自己大惊小怪之后,杀手团中的马强调笑道。 只是,他刚上前轻轻拍了一下小刀的肩膀后。 小刀却是脑袋已经搬了家。 第35章 强敌至 “飞哥,小刀死了,死的好惨啊!尸首分离啊!” 马强哀嚎道。 “锵…” 罗飞收刀入鞘,飞身下到院子中来,迅速靠近。 看着已经尸首分离的罗小刀。 眼眶瞬间变红,嘴唇颤抖着,浑身感觉一阵颤栗袭来。 往日里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兄弟俩自小相依为命,罗飞身为哥哥。 在十六岁前,罗小刀都是躲在他身后成长。 直到十六岁以后,才开始独立做一些事情。 但是吃了没文化和没技术的亏,又身在乱世。 世道不好,兄弟两人想行正道。 可是这混乱的世道,没有如他们的愿。 好几次,兄弟俩人都坚持着。 秉持着母亲临终前的吩咐,做人一定要对得起天地良心,行正道。 可惜,最终… 正道行来太难了。 兄弟俩人开始走起歪门邪道来。 生活才逐渐有起色。 之后胆子越来越大。 兄弟俩人,也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 直到有一次,半路劫道。 遇到了酩悦先生,兄弟俩人被打得浑身是伤。 最终臣服于酩悦先生。 后来酩悦先生见两人办事还算尽力,也开始传授两人武功。 只是,罗小刀为人性格跳脱。 练武又是一件,既辛苦又需要,考验耐心的事情。 逐渐开始放下了功夫。 罗飞认为自己弟弟不想习武。 自己便好好习武,到时候保护好弟弟便可。 他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把罗小刀保护得很好,不想今天却在这里折戟。 兄弟俩一辈子没有分开过,今天之后也就要天涯永别。 一股难言的恶心涌上嗓子眼,罗飞跑到另外一边干呕着。 “咻咻咻…” 这么好的时间空档,赵疏影当然不会放弃,继续启动弩箭机关。 只见,弩箭再次如雨般袭击而来。 “啊…” 愤怒的罗飞,挥刀泼水难进。 一边磕飞弩箭,一边往房子靠近。 如此这般以退为进,终于来到了房子的窗前。 “嗡…” 寒蚕吐丝,又再次浮现。 只是这次罗飞早已有准备。 他持刀,硬壳铁马。 抵挡住来袭的寒蚕吐丝。 刀与丝的碰撞。 利器与钝器之间的较量。 最终还是钝器更胜一筹。 寒蚕丝线嵌入刀体之内,荡起的力量把罗飞给崩飞了。 “噗…” “飞哥,你没事吧?” 马强跑过来搀扶起罗飞。 刚才的力量,把罗飞给崩飞到墙根之下。 “没事。” 罗飞擦掉嘴角的血迹,拿起大刀一看。 才发现寒蚕丝,把刀体已经切割一半以上。 “哇…飞哥还好刚才有你,不然我们都要交代了。” 马强冷汗直下。 更加庆幸不已,还好有罗飞。 “哼,这次大家小心点就好。 只要攻进去,我们就能够把里面的人抓住。 一个憨憨和一弱女子。 对于兄弟们来说肯定是手到擒来。” 罗飞鼓劲道。 “轰隆…” “啊…” “噗…” 在杀手队伍后面,忽然出现了一布满尖刺的坑。 杀手见机使出轻身功法躲避。 可却忽然天降大网,阻挡。 最终还是有一名杀手没有躲开,掉进尖刺的坑中。 “飞哥,小水也…” 马强来到罗飞身边,低声说道。 罗飞拄着已经残破的大刀,微低头斜视着房子。 大脚踩踏在地板上借力。 人来到房子前紧闭的窗户边,举刀力劈华山。 “叮…” 他手中那残破的刀,终究还是抵挡不住。 这样大力的操弄,断掉。 至于窗户,则是完好无损。 罗飞见事不可为。 没有因为仇恨冲昏头脑,而立即退到墙根下。 “飞哥怎么办?” 马强见自己等人之中,最强的罗飞都铩羽而归。 罗飞也有些为难。 这一栋房子,现在就是个铁乌龟壳。 屋顶之上砍不开,窗口处砍不动,门也没有见到。 罗飞有褪去之心,可想到酩悦先生的手段,这样的心思瞬间就化为乌有。 酩悦先生此人看着外表是斯文儒雅,可其内里却暴躁如兽。 真可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上,都给我上。 都这时候了,不成功便成仁。 想想酩悦先生的手段吧。” 罗飞的脸色有些潮红。 不知道是激动,亦或是什么原因。 其他人闻言是浑身一震。 继而想起,酩悦先生的手段。 那种出神入化的鬼魅手段,使得人不寒而栗。 不见血腥,却能够在你最恐怕之处,引出你更深的恐惧。 使得你求生不成,求死不能。 剩下的杀手,开始不要命地往房子攻击。 刀枪剑斧劈砍上去。 发出一阵悦耳“叮叮叮”打铁声。 只能够在房子外的墙上,留下一道白白的印子。 “忠哥不必太担心。 玖哥儿临行前曾言。 这房子乃是他用一大颗天外陨石。 加上一些铜铁锡矿,锻造了将近一年才成。 其中花费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 如果不是他的师父李轩,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钱财支持。 压根就无法建造出,这样的一个何漏轩。” 赵疏影见薛忠,紧张兮兮的样子说道。 薛忠虽听了赵疏影的安慰。 可依旧没有放下心中的顾虑。 如果是他,最起码有好几种方法攻破这房子。 水火是最基本的,还有毒气呢? 薛忠这样想的时候,外头的罗飞也是这样做的。 只见罗飞已经安排好手下,在收集柴火等薪资。 “还要一些湿,不能够产生大的火光。 不然下面的瀚海营,见到肯定会上来支援。” 罗飞一边警戒着弩箭的暗袭。 一边吩咐手下摆放好柴枝。 刚开始还有一些弩箭射出。 不过弩箭已经射完了。 现在的弩箭机关,相当于废弃掉了。 “疏影小姐,你看现在敌人准备火攻了,怎么办?” 薛忠开始急了。 这也是他刚才想到的破局之法啊。 “放心忠哥,玖哥儿早就想到这一步了。 况且此刻外面的敌人一定不敢火攻。 最多也就是用烟而已。 如果我们这里产生太大的火光。 族地之中的守卫者就会来支援。” 赵疏影说完后,带着薛忠上到二楼去。 赵疏影寻到一个灯饰底座。 其中的一个小圆点按下去。 从墙中开出了一道门。 里面是一个房间。 干净整洁的房间之中,还有水和食物。 在两人进了房间后,房间自动关闭。 然后在一洁白的墙壁之上,居然有一幅模糊的投影。 便是此刻楼下院子中的罗飞等人。 只见他们已经引燃柴枝,只是火小烟大。 在这黑暗的夜里,在这山上。 这何漏轩的院子之中,浓烟冲天而起。 最后却被他们煽动风,引着烟气倒灌进房子之内。 “可恶,今天才弄好的花, 被这些烟气给熏过肯定是不能够再用了。” 赵疏影看着烟雾倒灌进房子里,嘀咕道。 薛忠听闻之后。 感觉一道黑线,在自己的额头上划过。 都这个时候了,疏影小姐想的不是如何保命。 而是她今天才移植的花。 “忠哥放心吧。 我们躲在这里很安全的。 况且还有杀手锏没有用呢。” 赵疏影见薛忠仍旧是一脸的担心之色,宽慰道。 “疏影小姐,又有强敌至了。” 薛忠看着面前的投影,皱眉道。 刚才他看到一道影子,在远处一闪而没。 能够逃离他这双眼睛捕捉的身影。 都是轻身功法高强之辈。 并且修炼境界比之他要高出许多。 “放心。” 赵疏影从腰包中取出天心石。 在房间空地中央,一块颜色浅的砖石上,用力踩一下,后退开来等待。 “轰轰轰…” 一石柱从下面缓缓上升。 赵疏影眼疾手快,把天心石塞在空着的凹槽上。 石柱之上泛起一阵柔和的亮光,速度迅捷向四周扩散。 外头的罗飞等人,也就是感觉地面上微微震动而已。 其实这样的事情,今天来到何漏轩,就一直没有停过。 几乎只要机关启动,就会有震动袭来。 只是罗飞等人的防御动作持续着。 却没有想象之中的弩箭之类的暗器。 一阵轻雾自围墙外升起,慢慢扩散开来。 “你们…” 罗飞正想向其他人吩咐任务时,一转头却不见人影。 “跑哪里去了?” 罗飞大声喝道。 只是,没有听到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其他的杀手也和罗飞一样,仿佛一下子就进到了个陌生的世界。 所有人都被随机分散,彼此之间再没有联系。 “还没有弄好吗?” 酩悦先生在何漏轩的墙上。 见自己的手下,正呆立在原地,狠声问道。 只是,久久不见人回应。 “都干嘛呢?” 酩悦先生忍不住。 倾身而下来到院子之中。 瞬间就迷失在阵法之中。 本来近在咫尺的手下,此刻也失去了踪迹。 “疏影小姐,他们这是在干啥呢?” 二楼中的薛忠,见楼下的人,此刻就像傻子一样。 在院子之中兜兜转转的。 “他们啊。陷入了,玖哥儿的阵法之中去了。 现在就是五感被迷惑的时候。 因此没有了方向才如此的。” 赵疏影话音落下,又从腰间取出两个竹节。 “这是唇蛇?” 薛忠对于这两个竹节,可是熟悉得很。 “对,玖哥儿说这两条小蛇很神奇的。 只要打开竹节盖子,就可以制造幻境。” 赵疏影向薛忠炫耀道。 她不知道,其实薛忠对于这两条唇蛇。 更多的是恐惧。 当初他们六人,如果不是有梁恃的话。 可能都得掉到,悬崖之下去了。 第36章 雪竹 “那个,疏影小姐。 先生有没有说,怎么破解这唇蛇所产生的幻境啊?” 薛忠如今想来,还是心里发毛,遂问道。 “玖哥儿说,拿这东西堵住耳朵就好。” 赵疏影拿出两个暗红色的木塞说道。 “只要堵住耳朵就可以吗?如此简单?” 薛忠有些怀疑,更是疑惑。 如果这么简单。 那当初在曾家山之上。 先生为何不直接叫大家,用内力堵住耳朵? 这样大家都听不到声音。 也就不会受到,唇蛇的幻境攻击了。 “那有这么简单呢? 这木塞可不是普通的木塞,是降龙木做的。 降龙木的功效可是有破邪、正气功效。 你闻闻,这木塞发出的味道,是不是能够提神醒脑?” 赵疏影向薛忠介绍道。 薛忠对这些也不甚感兴趣。 闻言则是点点头。 拿起赵疏影手中的木塞,塞进自己耳朵之中去。 “进来、进来、进来。” 赵疏影拔开两个竹节后。 自竹节之中,发出阵阵的声音。 幻境瞬间在,院子之中的酩悦先生以及罗飞等人,脑中形成。 酩悦先生看到的则是梁子渊归来,此刻正准备拔剑与他厮杀。 罗飞见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也是他和弟弟,今生最凶恶的一次。 两人当初还没有一身的武艺。 也还在正道之中混食吃。 一夜在荒山野岭之中。 遇到一吊睛白额大虫。 兄弟俩拼命逃跑,可仍旧是被追上。 最终罗小刀也因此被重伤。 后来得遇一老猎户,方才得救。 罗小刀也因为这一次重伤之后。 伤到元气,所以习武的资质大为退减。 最终导致他武功稀松平常,而今天却丧命于此。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如果说,这何漏轩是导致他弟弟身死的罪魁祸首。 那么吊睛白额大虫,则是从犯。 虽然手上已经没有大刀。 不过罗飞身上,还有一把小短刀。 只见他手持短刀,疯狂向酩悦先生进攻。 而酩悦先生猝不及防之下,被他给偷袭到。 赤手空拳的酩悦先生,没想到自己以前接触到的翩翩公子。 彬彬有礼的君子,梁子渊居然会偷袭自己。 腹部受伤的酩悦先生,猛然后退。 从腰带之中,抽出本来就是装饰用的软剑。 对着他面前的“梁子渊”挥剑。 他的剑速度极快,面前的“梁子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剑刃划破脖子。 现实之中,却是罗飞捂着脖子缓缓倒下。 酩悦先生的眼中。 本来已经被他一剑灭散的“梁子渊”,居然在他眼前再度汇聚起来。 仿佛,就是杀不死一样。 酩悦先生开始发狂。 眼前的“梁子渊”只要出现,就会被他的一一击破。 赵疏影和薛忠的视觉之中。 则是酩悦先生,忽然间发狂,把前面的杀手一一灭杀。 然后捂着受伤的腹部。 在阵中左突右冲,在极度虚弱之后,才冲破阵法离去。 “主、人,你受伤了?” 大族老梁真,见到酩悦先生身受重伤而归。 在称呼的时候,眼神之中仍旧闪过一丝的挣扎。 在称呼主人的时候,中间有一瞬间的停顿。 已经受伤,神情恍惚的酩悦先生,并没有发现这样的情况。 其实,梁真一直都有在反抗酩悦先生。 酩悦先生施展在他身上的是,一门名叫:黑神役武功,中的一门奴役技法。 这门武功的诡异之处,便是能够奴役一些精神不够强大,或者有一段时间神情恍惚的人。 大族老梁真,便是在受伤后才被他有机可乘。 随着酩悦先生受伤之后。 这门功法的控制之力也会越发下降。 虽然,酩悦曾经破掉了梁真身上的奴役功。 因为,那时候他逐渐驯服了梁真。 只是,不想那都是梁真的伪装而已。 后来,他便重新施展了这么门功法。 也就是酩悦受伤之后。 梁真才能够,反抗挣扎,甚至出现了,称呼的停顿。 酩悦先生见梁真还在自己面前晃悠,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真是越来越没有眼色了。 没见到自己的主人已经重伤了吗? 居然还想在我面前晃悠。 想看我出丑的样子吗?】 酩悦先生在梁真离开后。 才包扎完腹部伤口。 罗飞这一下偷袭真的很狠。 如果不是他躲闪得快些得话,可能已经穿肠破肚了。 …… …… 另外一边,梁子渊在天黑后。 就开始潜入,九畹溪山,山寨之中。 凭借着高超的轻功,艺高人胆大的他,一路之上如入无人之境。 “快放我出去。” “救命啊!” “求求你了。” 梁子渊在山寨之中乱窜。 最终来到九畹溪山一处峰下。 却听得阵阵,令人心寒的惨叫声。 【看来找对地方了。 居然藏在这么深的地方,希望如我所料的那样吧。】 梁子渊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寒蝉声。 看着眼前一排小房子,有些黑灯瞎火,有些灯火通明。 “老牛,快起来。 里面那些混蛋小子又在喊惨了,你去治治他们。” 身披裘衣的年轻人,进到外头的警戒房屋内,踢了一脚睡正香得的中年人。 “干嘛呢? 干嘛呢? 没看睡得正香着呢吗?” 老牛踢开身上盖着的被子。 被子外皮,已经是黑不溜秋的。 靠得近些。 还能够闻到上面,传来一阵阵难闻的气味。 “那些混蛋吵得睡不着,你快去治治。” 老牛本来还有些起床气。 可一见来人,顿时刚才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哎呀…原来是小公子啊。 老牛我这就去,干死那些混蛋东西。” 老牛脸上满是谄媚之色,弯腰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公子,挥挥手示意他快去,然后就走了。 去另外一间房子里。 才打开房门,里面一股暖意袭来。 “少爷,已经暖好了。” 一俊俏的丫鬟,从被窝之中怯生生说道。 这小丫鬟看起来,年岁也就幼学的年龄。 她眼神之中满是惧色,可却不敢乱发一言。 曾经就有姐妹,因为反驳一下这少爷,就被活活打死。 “嗯…” 小公子来到床边伸开自己的双手。 丫鬟开始帮忙脱衣。 可惜外头依旧闹哄哄的。 他还在等待着老牛,惩治那些地牢之中的犯人。 把一切瞧在眼下的梁子渊,暴力地敲开房门。 “你…” 小公子刚愤怒想呵斥,就被梁子渊隔空点穴。 “嘘……” 对着丫鬟做出一个安静的动作后。 饶有兴趣地看着,怒火中烧的小公子。 小丫鬟急忙捂住自己的小嘴巴。 忙不慌的连续点着小脑袋。 生怕一个晚了,梁子渊就会把她怎么样。 “我问你答,若有所隐瞒,不要怪我心狠。” 梁子渊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来到小丫鬟的身边说道。 小丫鬟仍旧忙不迭点头。 怯生生的眼神中,已经泛起迷雾。 只是倔强的脾气,让她又生生忍住。 “来,告诉我你是谁?” 梁子渊声音,醇厚略带磁性地说道。 【这声音好暖啊,就是人太凶了】 小丫鬟此刻应该是忘记了,自己正处在什么环境中。 在听到梁子渊温柔的声音之后,居然陷入了幻想之中。 “咳哼…” “啊…” 【要死了,要死了。】 小丫头忽然脸红,羞的。 “我是,小公子的丫鬟啊。” 小丫头,声音糯糯地说道。 “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梁子渊有些无语。 “啊…我、我我、我叫雪竹。” 小雪竹诧异地说道。 “好,小雪竹真乖,那他是谁?” “他是小公子啊。” “小公子叫什么名字?” “小公子就是小公子啊。” “那小公子是谁家的儿子,总知道了吧?” “知道,知道。是大当家的儿子,嘻嘻…” 雪竹没有在梁,子渊的身上感觉到恶意。 所以也就放下了戒备,恢复往日里的调皮活泼。 “好,小雪竹。 这里一会就会,发生打架杀人流血事件,要不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啊?” 雪竹闻言大惊失色。 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 所谓的流血、杀人等事情都已经懂了。 甚至还经历过不少次。 本来她也是有一个很幸福的家。 但是在两年前,村寨之中忽然冲进了好些人。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拿着长枪大刀见人就杀,见财货就抢。 自己的父母弟弟哥哥们最终都死了。 她也是多番辗转,才来到这九畹溪山。 刚来的时候,因为年纪小还经常被欺负。 如果不是一些,上了年纪的阿姨们照顾一二。 可能如今的她,也应该和原来的那么些姐妹一样,都成了一堆白骨。 今天一听这里有流血事件发生。 当初已经隐匿在,脑海之中的一幕又出现。 也就是如此,才让她在这个年龄大惊失色。 “来小公子,我们玩一种。 我问,你说的游戏。” 梁子渊微微笑着来到,小公子的面前说道。 “啊…不要啊。” “饶命啊…” ………… 地牢之中此时的惨叫声更大了。 而且是此起彼伏,滔滔不绝。 “地牢之中,都关着些什么人?” 梁子渊才解开小公子的哑穴。 “你是谁? 快放了我。 否则等我爸爸来,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小公子,才刚能说话就开始威胁起来。 梁子渊闻言点点头,像似在答应他的条件般。 “哒…” 小公子哑穴再次被封住。 “小雪竹,你先到外面去。 等一会我叫你再进来。” 梁子渊对一旁,正瞪着两颗圆溜溜的眼睛,疑惑瞧着两人的雪竹说道。 “哦…” 雪竹闻言扁扁嘴应声。 走出房间后还顺手关上门。 “咔…” “咔吱…” 小公子疼痛得脸色发白,额头汗如雨下。 第37章 救出族人 如果不是穴道被点。 身体被封住,相信他已经满地打滚了。 不过此刻他脸上的肌肉,痛得一抽一抽,就像抽筋似的。 眼睛瞪得大大,甚至眼白之中,还暴起一股股血的丝。 梁子渊没有就此放过他,继续。 “咔…“ “咔吱…” 第一声乃是掰断手指的声音。 第二声是碾压手指的声音。 十指连心,对于这样的公子哥来说。 这种酷刑最是合适了,也并不是他狠心。 而是时间紧任务重,也唯有如此才能够速战速决。 小公子见梁子渊,还要掰断自己的下一根手指。 眼睛急速转动,甚至是急速眨动。 “你是说,你愿意交代我想知道的是吗?” 梁子渊问道。 “……” “怎么?不想说是吗?” “咔…” “咔吱…” 小公子已经痛得翻白眼了。 有苦难言,有痛难说。 哑穴都被别人给封住了,怎么说呢? 小公子眼珠爆裂,想要惨嚎做不到。 唯有默默垂泪,继续眨眼。 “哎呀,忘记封住你哑穴了,不好意思啊。” 梁子渊万分抱歉地说道。 可是看他的样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以及抱歉。 “啊…” 小公子刚解开哑穴,准备大喊又被梁子渊给封住。 “我再解开你的哑穴。 如果你敢喊得话,那么不好意思。” 梁子渊手在脖子比划一下。 “说吧。” “地牢之中,都是我们败于我九畹溪行道山的贼人。” 小公子骄傲地说道。 只是声音之中有些颤抖。 “地牢之中有几人在驻守?” “由三百阴土营驻守。 十二位小队长都是炼精化气六品。 六位中队长都是炼精化气九品。 三位大队长炼气化神一品。 营长炼气化神六品。” 小公子在梁子渊的威胁之下。 把地牢之中的一切都交代。 其实,他更有信心的是。 只要这人去地牢,那么绝对有来无回。 地牢之中的阴土营,可没有想象之中的好对付啊。 梁子渊闻言,嘴角不屑地笑了笑。 “你们九畹溪山,最近可有外出行动?” “最近一次行动大概就几天之前。 由二当家带人去袭击了一处营地。 一处冬天采购物品,返回驻的队伍。” “那些人也被抓了,关在地牢之中?” “是的,原来先生这么兜兜转转,为就是这一批人啊? 您早说的话,小得直接下命令,放了他们就好了。” 小公子,也算聪慧。 梁子渊才说完,他便知道此番大动干戈,为的就是前些天袭击那一营地的人。 “啪…” 梁子渊封住他的昏穴。 “小雪竹,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一会发生大战,我可能就顾不上你了。” 梁子渊出门口,便见雪竹仍旧在等待着。 “可是…可是…” “不知道去哪里是吗?” “嗯嗯嗯…” “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等我办完事情后再来找你。 最好就是去山前,不要在这后山之中。 这里一会太危险了。” 梁子渊摸摸,雪竹的小脑瓜说道。 “锵…” 手中的长剑已经被激发。梁子渊在小雪竹走后,提剑往地牢而去。 今天在这九畹溪山之上,他要大开杀戒了。 “你是谁?” 梁子渊前脚刚踏进地牢门口。 便遇到从里面出来的老牛。 见到一位陌生人提着长剑,大声呵斥道。 对于他来说。 在九畹溪的地牢这边。 是最安全之地,即使遇到敌人又怎么样? 只要自己大喊一声,地牢之中的守卫出来。 还有什么样的敌人是,不能够打败的? “嗤…” 梁子渊没有多言,长剑划破老牛的喉咙。 “呵呵呵…” 原地只剩下老牛,在捂着喉咙缓缓倒下。 “站住,这里是地牢,禁止进入。” 才踏进地牢之中。 梁子渊便遇到守卫。 “锵…” 梁子渊也就是简单的一下挥剑。 便解决掉两位守卫。 “嘟…” 但是在里面一些的守卫见此。 则立刻吹动警戒哨。 窄窄的牢房通道之中,正是梁子渊的好战场。 只要顾着前头便好。 “嗤…” 一道蓝色剑气掠过。 刚刚前来支援的第一小队,已经全部倒下。 梁子渊今天要在这地牢之中,一局杀穿到底。 他才走进地牢第一间牢房。 里面的一幕惨剧,就是他下此决定的主要原因。 只见第一间牢房之中,囚禁着约有八人。 只是,这八人之中有三人乃是小孩。 剩下的五人则是,皮开肉绽。 三位小孩子,躲在角落之中瑟瑟发抖。 听到动静的犯人,此刻都沉默下来。 有些甚至往牢房之内躲藏起来。 远离通道,预防殃及池鱼。 “踏踏踏…”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地牢之中的守卫,终于知晓敌人的强大。 像他们一直守卫在,这九畹溪山地牢之中。 是从来没有,见有人来劫狱的,从没有过。 所以相对于他们的警惕性,都下降了许多。 但才这么一点时间就聚集起来,也很不错了。 “你是何人?居然敢闯我九畹溪山行道寨的地牢?” 来人是一位身材高大的汉子。 持着一把横刀,身后列着两队人。 “今天我也是来替天行道了。 听说你们九畹溪山的山贼。 这些年来无恶不作,杀人放火更是罄竹难书。” 梁子渊轻声说道。 “哼,我九畹溪山所杀所劫之人。 都是无恶不作的富人。 我等都是锄强扶弱有什么错?” “也许当初,你们九畹溪成立之初的理念是如此。 可如今你们已经变味了。 不再是当初的只劫为恶的富人了。 甚至是穷人都不放过。 抢劫完后还要杀光老幼男子。 只留下有姿色的女子,掳掠回来供你们淫乱。” 梁子渊今晚在山寨之中,乱转也不是没有做工作的。 本来以为九畹溪山上就是部分恶人。 可当他游走完整个九畹溪山山寨之后。 除了某些身世凄惨的女子之外,全员恶人。 所以,梁子渊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啊……” 说完后。 梁子渊也就不再客气,继续举剑,继续杀。 剑气一道接一道。 每一道都带着腥风血雨。 这些人,境界比之他低那么多。 守卫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呢? 即使是阴土营的主帅杨龙。 也仅仅是一个回合,就被梁子渊砍杀。 窄窄的小通道之中,人再多也施展不开。 所以最后当梁子渊杀穿之后。 只有一位刚才装死之人,躲过了这一劫。 在梁子渊往里走时,悄悄溜走。 此刻地牢之中已经血流成河。 真的是血流成河。 除了逃走的那位。 二百九十九人,血液沿着地牢的水槽汩汩流动。 “还有一个守卫逃走了。” 地牢之中的犯人见有人逃走,不禁焦急道。 其实,这也是梁子渊有意为之。 他需要人去报信。 最好是能够,把这个九畹溪山的山贼,都引动到此处来。 他就能够一劳永逸。 而不用一个个地去找,甚至会误伤到其他人。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求求你,求求你了。” “少侠,少侠。” ………… 一时间,地牢之中满是恳求的声音。 梁子渊微微思考一下后。 开始在地牢之中巡视起来。 并不着急打开牢中门锁。 “族长?” 当行至地牢最深处时。 梁子渊,才听到自己族人的声音。 “云楚,大家怎么样?” 梁子渊看到,自己提拔起来的后备族老中人,问道。 “除了勿用(梁潜的字)族老以外。 其他人都还好。 就是使不出力气。 内炁也凝结在经脉之中,流动不了。” 梁云楚说道。 “族长,你快走。 这山寨之中还有很多,厉害的人物。” “是啊,族长快走吧,暂时不用管我们。” “族长…” ………… 梁子渊看着地牢里面的后备族老。 都如此境地了,居然还关心自己起来。 “云虎、云风、云来、云出……” 当见此次跟着一起采购的几位后备族老。 此刻除了精神有些萎靡,身上并无明显伤口。 畅抒了一口气。 “瀚海营怎么样?” “可能有所伤亡。 至于有多大的伤亡,我等也不知。” 云初说道。 “锵啷…” 梁子渊一剑砍断锁着牢房的大锁。 “诸位族老,接下来由你们去拯救瀚海营。 然后先不要出牢房,等我信号再出去。 最好就一直躲在,这牢房的深处。” 梁子渊吩咐道。 众人虽然不明白为何要这样。 但仍旧认真执行族长的命令。 往外走的途中。 梁子渊每经过一牢房,长剑就会挽剑花。 “叮啷…” “叮啷…” 牢房上的大锁,一条条被砍断。 “啊啊啊…” “我终于可以出去了。” “我要大开杀戒。” “我要掀翻九畹溪山。” “……” “……” 重获自由的犯人。 一个个或者开心,或者疯狂。 梁子渊人,就一边前行。 一边打开牢房的门锁。 他不确定外头有多少人。 又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可是族人又不能不拯救。 而最好的方法,便是先让其他人,去探探风口。 当所有的牢房门都打开后。 梁子渊停下脚步往回走。 所有正疯狂的犯人们,理智还在。 见到梁子渊,都会下意识躲闪。 从刚才一路走下来。 梁子渊感觉,这地牢占地,最少有一里方圆。 这个地牢之中,被关着的人有小几千啊。 “族长…” 梁子渊回到地牢深处,族人们纷纷招呼道。 “瀚海营怎么样?” 梁子渊找到这一支瀚海营的领头人:陈谷羽。 “禀族长,八百瀚海营损失了,一百三十八人。” 陈谷羽说道。 梁子渊闻知默默无言。 最终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第38章 常态的以一敌多 “啊…” “冲啊…” 梁子渊坠在人群之后。 跟着慢慢出得地牢。 此刻地牢外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最先冲出去的人,已经和九畹溪的山贼,战斗在一块。 至于后至的人,也不例外。 小一万人冲击着,九畹溪山贼的防线。 使得战线在不断向前进。 和牢房中闯出去犯人作战的乃是,九畹溪山上的常规部队。 也就相当于一些,跟在精锐部队之后,摇旗呐喊清理战场垃圾之人。 这些人的战斗力并不高。 所以才会被犯人们,冲击得逐渐后退。 “查清楚是怎么回事没?” 在这些常规部队之后。 九畹溪的大当家,萧明诚问道。 他身后是神火营。 六百炼精化气贼众。 “还没有,只知道有一人闯入到地牢之中。 凭借地势之利,所以才能够杀通,地牢的阴土营守卫。” 在其另一边则是二当家吴海。 其身后也是一营葵水精锐。 也就是这两营的精锐在身后督战。 否则常规部队,肯定已经被杀败了。 一些人在抵挡不住压力,想要逃跑。 都被这两营的人,给屠杀殆尽。 也就是这样的铁血手段。 才能够镇得住,这一盘散沙。 梁子渊也在犯人身后,看得清楚。 只要这些人溃败,冲击两营的精锐。 不需要付出很大的牺牲,就能够获得胜利。 随着犯人不断冲击砍杀。 九畹溪山的常规部队,终究全线溃败。 “快跑啊…” “这些犯人太厉害了…” “滚开…” “不要,饶命啊!” “后面有督战队啊!” “……” “……” 一时间,溃败的队伍之中。 人性的自私又出来了。 在最后逃跑的人。 想要更快离开战场。 前方阻挡着的同伴。 就都是他们,举起屠刀的猎物。 “快放我离开这里。” “狗子,你是不是忘记,小时候自己快要饿死,是谁给你吃的了?” “大牛,我是你田叔啊。” “求求你,放我们离开吧。” 溃逃的人来到督战队前,恳求道。 有的则企图,用亲情或友情或一粥一饭之恩,来要挟来逃避。 可迎接他们的都是神火营、葵水营的冷刀。 “所有人回去,过此线者死。” 神火营主帅,解帅。 葵水营主帅,林尘。 两人声音冷酷道。 瞬间常规部队的队伍更混乱,意见不一。 有的人往督战队冲击。 有的人往,刚出牢笼的犯人这方冲杀。 只是,无论往哪一方。 最终的结果都已经注定。 在大规模大军团作战中。 一盘散沙肯定是无法战胜,人数和武力都占优的一方。 不久后,九畹溪山的常规部队,终于尽数被屠杀。 犯人这一方,能战斗人数目测,也仅是五千不到。 且几乎是人人带伤。 在后方,一直盯着战场的梁子渊。 则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刚从牢房之中出来的犯人。 本来也快要被折磨的筋疲力尽。 没想到九畹溪山,这一边的队伍却更是不堪。 而最难以置信的是那些精锐。 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人被屠杀而无动于衷。 “嚯嚯嚯…” 当犯人们不管不顾地冲击着,神火营以及葵水营时,终于碰到铁板了。 这两营的精锐像砍瓜切菜一样。 驱逐着、推进着。 地上血流如溪,逐渐汇聚。 当最后一人倒下后,梁子渊也没有动手。 他仍旧站在牢房门前看着。 看着眼前的血,映红了的火光。 神火营和葵水营虽然赢了。 也并不是很轻松。 两营都实现了一定的减员。 满编六百人的神火营,还剩下四百余人能再战斗。 葵水营更是不堪。 本来的五百人,现在只有二百余人。 犯人之中也是有高手存在的,只是以前一直被囚禁着。 “嚯嚯嚯…” 胜利的神火营以及葵水营,在示威地叫喊着。 梁子渊手持长剑,身影闪烁间。 已经冲进人群之中。 每一个突袭,每一次挥剑,都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杀呀!” “杀杀杀…” 神火营的人,把梁子渊给团团围困起来。 长刀所向寒刃如霜。 面对无数寒刃劈砍。 梁子渊仍旧面不改色。 只见他身体向后贴靠。 长剑在背后反手挥动。 很轻松就把,砍向自己的长刀抵挡住。 有些甚至被,依附在剑上的剑气给砍断。 把身后的人撞开后,刚好避开另外三面的长刀。 只是,他又再次反杀一个回马。 出其不意间,又是敌人的一片血雨。 长剑以及梁子渊,都在这寒冬之中,尽沐敌人之热血。 敌人的热血洒在肩头,洒在心头。 连日来一直冻结在心头。 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溶解。 梁子渊退开一段距离后。 长剑指着九畹溪山的众人,对峙着。 “你是何人?为何与我九畹溪山作对?” 大当家萧明诚问道。 主要是他也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这么高武力的人吗? 一般,他们劫道之前。 几乎是已经快把,猎物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查个底掉。 又怎会遗落,这样一位大高手呢? “该死,难道你是梁氏的族中高手?” 终于,萧明诚想起了。 自己最近一次,劫道还真没有调查过别人的背景。 “哼…,不用废话了。 想知道我底细,等你一会打赢我再说吧。” 梁子渊也不想和这种人过多废话。 能够高高在上,看着自己人被消灭。 自己有能力,却不出手。 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 梁子渊是不屑于,与这样的人多说。 萧明诚依旧不自己动手。 而是指挥着,自己手下的神火营,和吴海的葵水营围攻。 甚至两营的主帅。 解帅和林尘都没有下场。 至于这两营的人。 在梁子渊的手下,简直和砍杀大白菜差不多。 就像李太白写的侠客行一般: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好了,就剩下你们四个了。 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呢?” 当最后一个葵水营的战士倒下后。 梁子渊深吸一口气,长剑指着剩下的这四位,自以为是的人。 “哼…,老二你们上,我在一旁给你们掠阵。” 大当家萧明诚,见梁子渊长剑挥动剑气四溢。 仿佛比之刚才,还要锋芒毕露。 有些担心自己实力不济。 鼓动二当家吴海,前去试探一番。 吴海无语地对林尘使眼色。 “咻……” 林尘的标志性武器,流星锤。 只见那流星锤在林尘的舞动之下。 仿若流星般瞬发而至。 小锤带着势若万均的力气,向着梁子渊袭击而来。 梁子渊后撤步。 本以为这样,便可以躲开流星锤的袭击。 因为流星链的长度,目测也就只有这么长而已。 不料,林尘的流星链,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长度。 无论梁子渊向后撤退多远的距离。 流星锤仿佛如影随形。 “铛铛铛…” 更诡异的是,梁子渊本想用长剑劈下流星锤。 可是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流星锤像有生命般,居然会闪躲。 甚至是看穿梁子渊的出招漏洞,进而反击。 只是,梁子渊也不是吃素的。 战斗经验也很充足。 既然不能治标,那就只能治本了。 剑气出现了,两道交叉的剑气向林尘划去。 流星锤瞬间回缩。 流星链在林尘身周围成一个圈。 “叮…轰…” 剑气在林尘的抵挡下,轰然炸开。 把他炸得连连后退。 “呼呼呼…” 林尘现在感觉自己的心跳如鼓动。 刚才如果慢一点得话,可以想象。 现在自己已经是开花了。 梁子渊打退林尘后,本想继续进招。 趁林尘手忙脚乱的时刻。 可能就可以一击奏效。 可是,解帅的柳叶飞刀,也已经后发先至。 “咚咚…” 梁子渊连续挽剑花,轻松把两把飞刀磕飞。 可是,忽然他又感觉到身后传来两阵恶风。 “唰…” 劈叉躲过了袭击而来的恶风。 才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袭击了自己。 原来还是刚才,被自己磕飞的柳叶飞刀。 “锵啷…” 这次,梁子渊长剑上布满剑气。 才断了两柄飞刀。 刚才的试探。 使得梁子渊已经清楚认识到。 九畹溪山,这四位高手功夫的诡异。 “吟…” 长剑一阵长吟。 梁子渊也开始使出自己的强招。 此刻,剑光盈沸,剑气冲天。 梁子渊甚至把自己,裹挟在剑光之中。 向四人隔空挥剑,一道道剑光好似剑雨般,落下。 “轰隆…” “轰隆…” 瞬间烟尘陡乱,弥漫。 功力低下的林尘和解帅,两人躲避得慢些。 已经深受轻伤。 虽然依旧能够战斗。 只是战斗力还有几分,有待商榷。 萧明诚手握短枪,挥舞得密不透风。 把剑雨尽数抵挡住。 只是过后,从其颤抖的手能够看出来。 即便已经抵挡住,这一波袭击,可并不轻松。 吴海双手握着短刀,也在微微颤抖着。 只是破裂的衣袖,以及裤腿显得有些狼狈。 “呼…” 梁子渊长呼一口浊气。 平静下,体内有些沸腾的浩然之炁。 眼神紧紧盯着面前的四人。 浩然追星诀——追星使出。 “叮叮叮…” 梁子渊来林尘身边。 对着他已经展开防御的流星链猛攻。 一时间岌岌可危。 如果没有人救援的话。 梁子渊只要三五招,长剑便能够刺破他的防御。 解帅的柳叶飞刀,在梁子渊三招之后,激射往脑后而来。 恶风顺发而至。 梁子渊无奈,只能够退而避之。 解帅这一招围魏救赵的计策,见效了。 否则此刻林尘已是命丧黄泉。 第39章 夺取九畹溪 梁子渊本想着,柿子挑软的捏。 林尘的武功境界,才炼气化神一品,四人当中最低的一位。 而解帅,确是炼气化神三品的境界。 梁子渊决定不与林尘纠缠。 他的流星链,能够把防守做到滴水不漏。 想要攻破,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可以做到的。 需要花费的时间太多。 这样其他的人,就有时间救援。 解帅虽然是炼气化神三品。 可其表现出来的,却是以远攻为主的手段。 这样的人,对于近战肯定不是太擅长。 浩然追星诀——追星、拿月再出。 两连式,梁子渊身形明灭闪烁间,就来到解帅身前。 “吟…” 长剑吟叫间,解帅已经尸首分离。 梁子渊的轻功实在太快,其他人想要救援都来不及。 “哼,轮到你们了。” 甩掉剑上的血珠,冷哼道。 “咻…” 林尘的流星锤,已经破空来到梁子渊身后。 “铛……” 一招简单的苏秦背剑,就挡了这致命的一招。 借着这一击的势梁子渊追星诀—追星使出。 瞬间远离三人的包围圈。 再次返身而来。 这次对上的是萧明诚,短枪对长剑。 “叮叮叮…”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 旁人都看不清楚,兵器之间的碰撞。 只有纯粹清脆的碰撞声传来。 才能够判断出来,两柄兵器在碰撞擦出了火花。 两人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兵器发生了上百次的碰撞。 你方枪罢我方剑来。 打的是有来有回。 好几次梁子渊抽身想退,都被萧明诚给纠缠住。 梁子渊知道,萧明诚就是想要缠住自己。 给另外的两人争取时间。 到时候自己就会,陷入到三人的合围之中来。 梁子渊一脚踢在地上。 借助着反作用力整个人向后脱离。 往吴海的方向退去。 吴海双手各持一短刀,正向着梁子渊后心进攻。 一寸长一寸强。 吴海的攻击还没有来到。 梁子渊反手向后撩剑,已经来到他面前。 萧明诚的短枪,枪头一直抵着梁子渊胸腔前进。 两人就是如此相互对峙着。 萧明诚的轻功明显不够快。 所以枪头只能够追着梁子渊跑,而不能建功。 梁子渊则是对自己的追星诀万分信赖,才敢如此兵行险招。 “叮…叮…嚓…” 长剑和短刀碰撞。 梁子渊人在空中,画半圆终于撤离开来,逃出他们的合围圈。 “还不错,居然能够躲开我们三人的联手。 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萧明诚见梁子渊,已经退出他们三人的包围圈。 梁子渊向吴海进招,交叉着的剑气向他飙射而去。 吴海一双短刀,也相继挥出两道刀气,与他的剑气碰撞抵消掉。 梁子渊弹射着,向解帅攻击而去。 萧明诚见此,短枪也激发两道枪气,从背后追逐着梁子渊。 一时间,在九畹溪山的深处之中,各种尖锐之气,齐空横飞。 “噗嗤…” 三人无所顾忌地激发着,各自的武器。 只有炼气化神三品的解帅退避三舍。 可最终仍旧被波及到。 只见一道刀气,在他躲过剑气之后,从他左边肩膀穿透。 刚才的声音乃是,手臂被刀气砍断之后的声音。 “呼呼呼…” 终于,盈不可久。 武器临空发出攻击之气,这是非常消耗内炁的武技。 这不,此刻只能够停下来,都呼吸急促喘息着。 三人都是炼气化神八品的境界,只是梁子渊已经找到自己前进的道路。 而另外两人,却连门槛都还没有触摸到而已。 “哈哈哈…痛快啊。” 梁子渊好久都没有和人,打得这么痛快了。 上次在族地之中大比武时,即便是对着五位化身为神兽的族老,他仍旧有所保留。 而今天,持剑对敌。 几乎已经是他,突破至练气化神八品以来,发剑气最爽快的一次了。 虽然体内的浩然之炁,已经被消耗掉许多。 但是对于他来说。 此刻有些干涸的丹田之中,却发出阵阵的愉悦。 而萧明诚以及吴海此刻正脸色发白,气喘吁吁。 即便两人已是炼气化神八品,但却已是年逾五十。 古话有言: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两位,感觉怎么样?还能够再战否?” 梁子渊见两人如今还在气喘吁吁,遂问道。 和这两人的热血战斗。 让他看到自己,能够更快突破到,炼气化神九品境界的契机。 他相信只要继续下去。 不久之后,自己便能够进入到炼气化神九品。 “来,继续。” “好。” 吴海和萧明诚两人相互一眼后说道。 三人再度战斗在一块。 长剑、短刀、短枪,三者交会碰撞。 脚下已是沟壑纵横的山体,再次接受摧残。 “呲…” 梁子渊一不小心,被吴海放飞的短刀给伤到臂膀。 “叮叮叮…” 起飞的短刀,与梁子渊如影随形,无论他如何都躲避不开。 直到被他长剑犹如羚羊挂角般,抵挡住。 “啪…” “追星、拿月、赶日,三式叠加。” 梁子渊脚下发力,人瞬间失去踪影。 他的浩然追星诀,已经施展到了极致。 一般肉眼已经难以捕捉到他。 “叮、噗……” 吴海刚才放飞的短刀,还没有回到手中。 梁子渊突然袭击,便已建功。 “喝喝喝…” “老吴。” 解帅见到吴海双手捂着脖子。 鲜血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溢。 “啊…我要杀了你。” 萧明诚大吼一声,疯狂进招。 梁子渊唰一下,又从他的面前失去踪迹。 浩然追星诀好用则是好用,但就是费内炁。 “叮叮叮…” 突然出现在萧明诚面前。 梁子渊浩然剑法四式连环——乾天、坤地、坎水、离火。 眼花缭乱的刺、劈、砍、撩都被他一一化解。 当萧明诚刚想要反击的时候。 梁子渊却又从他面前消失。 “啊…有本事你出来啊。你出来啊。” 萧明诚短枪开始乱劈乱刺。 常言道: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呼呼呼…” 萧明诚等的疯狂,并不仅仅是因为吴海的死而,更多的是恐惧。 因为他居然不能捕捉到,梁子渊的丝毫踪迹。 这是一个很要命的信号,在这一刻他是害怕的。 而害怕的表现,便是疯狂大喊,胡乱进招。 已经气喘吁吁的萧明诚,在一阵疯狂之后,忽然掉头向山下奔逃而去。 他忽然醒悟过来,既然打不赢那么还不能逃吗? “吟…噗…” 长剑忽然出现在萧明诚面前,把他刺了个透心凉。 “啊…李师误我。” 萧明诚不甘心地吼完。 还欲举枪来刺。 只是力量已经流逝完的他。 最终无奈地垂下双臂。 人颤抖着,艰难地喘息着。 无力再支撑着躯体的他,跪倒在地上。 渐渐地、渐渐地躺下。 然后还起伏的胸膛也平息下去。 只有瞪着大大的眼睛,显示着他的不甘心。 此时已经是初七,初十便是冬至日。 梁子渊曾在族人前承诺。 冬至日前,便会解决这个事情。 拄着已经满是碎裂痕迹的长剑。 梁子渊慢慢挪移着,步子往地牢中走去。 这次是他第一次,榨干内炁之后的初体验。 “族长,你没事吧?” 看着梁子渊脚步踉跄,虚浮往自己等人而来。 族中众人焦急问道。 “没事,只是脱力了而已。 外头的敌人都已经解决了。 大家也歇息有一会了。 应当已经恢复了些许战斗力。 此刻九畹溪山寨之中,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再战之力。 请大家马上前去占领这里。 但是不许奸淫掳掠。” 梁子渊吩咐完任务后。 闭目休息,打坐恢复刚才战斗,所消耗的浩然之炁。 ……………… 隔天早上,族地,何漏轩。 “忠哥,看来我们要出去清理一下才行。 现在都已经天亮。 不然一会,玖哥儿的几位徒弟来了就不好。” 此刻晨曦透过冬日的薄雾。 落在神农架旁的族地之上。 照耀着这片苍茫大地,照耀着美妙的一天。 赵疏影以及薛忠,透过投影更能够直观看到。 昨晚两人对付杀敌,院子外头贼人的现场。 何漏轩院子之中尸横遍野。 还好冬日里的温度低下,没有造成尸体的腐败。 否则一定是腐臭冲天。 此时在大雪的掩埋之下,却也把血腥之味给覆盖。 使得血腥味,没有昨夜的冲天之感。 “这…” 薛忠很为难。 外头的尸体上百具。 就他们俩清理,不知道要弄到啥时候呢。 况且,主力军就他一人。 想来疏影小姐,是不可能出力的了。 “忠哥,去跟外头的瀚海营战士说一下。 他们自会过来帮忙清理。 昨夜他们贸然撤走已经是失职。 今天不至于,连这么一点小小的清理现场都不出力。” 赵疏影笃定。 此时瀚海营的人,一定已经回来。 否则族长回来发现家被偷。 而自己人却一点也不知晓。 怪罪下来怎地一个了得? “昨晚何漏轩被人偷袭。” 薛忠听闻赵疏影所言,也觉言之有理。 来到二楼的楼台处。 望着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大声喊道。 “队长,听到了吗?” 在离何漏轩不远的林子里。 在一个雪洞之内。 两位身着白色裘衣的人,正趴在洞口处。 其中,年轻人对着中年人问道。 年轻人名叫梁云弟,中年队长名叫陈云威。 “听到了,又怎么样?” 队长陈云威,皱着满是冰雪的眉头问道。 昨夜被调回族地之中守卫。 本以为能够有所表现。 这个冬天就不用再来这里驻守。 不想昨夜整个族地之中,风平浪静。 除了徐徐飘落的雪花,再没有泛起一丝意外。 对于他们来说。 可是瀚海营之中,第一支在深冬野外生存的队伍。 陈云威并不以此为荣,反为耻辱。 “那…” 第40章 九畹溪山二三事 “还那什么?快去看看。” 陈云威拍打一下梁云弟后脑勺,催促道。 “队长,是真的。 里面还有好多的尸体啊。” 梁云弟未久去而复返。 连滚带爬,来到洞口处惊魂未定道。 他是才加入瀚海营不久的新人。 这么久以来,都还没有见过血腥气。 方才在何漏轩的院子中。 虽然白雪皑皑,但仍旧掩饰不住,那东倒西歪横陈满院的尸体。 也幸好是昨夜大雪把血迹给掩埋。 否则梁云弟,一定得吐个昏天暗地。 “嘟…” “嘟嘟…” 连续两声哨响。 林子之中,出现一道道身影,向着陈云威聚集而来。 “昨夜有贼人袭击了族长居所。 而我们身为守卫住所的卫队。 居然今天才知晓,可以说是极大的失职。 现在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当前的时间,是先把善后做好。” 陈云威说完后,面无表情地往何漏轩而去。 身后跟着的瀚海营百人。 一脚深一脚浅,踩在雪地之中前进。 这种情况之下赶路。 使用轻功方为上策。 可此时,这一营的瀚海营战士,都没有这样的情绪。 每个人都心情沉重。 因为没有守好族长居所。 可以说,以后他们将会是,瀚海营的罪人和耻辱。 甚至还会有,很重的处罚。 “你们来了,把院子中的垃圾清理一下吧。” 赵疏影身披裘衣,淡淡地对着,来到门口的陈云威说道。 赵疏影身上没有逼人的气势。 更没体现出什么,武功高强之辈,强制压迫人的气质。 但此刻,却犹如寒风飘雪般,令瀚海营的人感觉心头一寒。 陈云威挥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快些干活。 “你看,这里。太可怕了。” 两个瀚海营的小兵,把一位被弩箭射满身的人反过来后,其中一人小声说道。 “一、二、三、四……十九。” 这人小声地数着羽箭的数量。 最后他自己声音,都开始颤抖。 “嘶…太可怕了。” 小兵看到薛忠的箭,从嘴巴中洞穿,震惊感叹道。 “你看看那个。” 这时候有人推他,示意看一下墙上那个。 只见墙上正有三个人,连串着被钉在上面。 还能看到残存的血液,被冻成一条棍。 瀚海营的士兵,看着何漏轩之中的断肢残骸。 个个皆是既震惊又庆幸。 震撼是这何漏轩之中,仅仅两人就有这样的能力。 尽屠百余来犯之敌。 庆幸昨夜自己等人,在族地之中驻守。 否则今天还有几人能够生还? “师叔,我们来了。” 瀚海营的人还在刷地时。 梁子渊的九位徒弟,便已经到访。 陈嫣然奔奔跳跳来到赵疏影边上,抓着她的胳膊摇晃道。 “师叔他们在干啥呀?好臭啊,恶…” 陈嫣然和赵疏影相处的时间长了。 也恢复小孩子应有的活泼。 只是,这些血腥味在此刻却浓郁至极。 即便是这些刷洗的瀚海营士兵,此刻都需要带着面巾。 而赵疏影则是,早已经躲到二楼的露台中去。 只有薛忠在何漏轩的院子之中看着,甚至不需要用什么防护。 他觉得这味道并无想象之中的刺鼻。 甚至闻着也不是那么的难受。 “下面那些是血迹。 昨天夜里有一批贼人来袭。 不过最后都被忠哥给留下来了。” 赵疏影微笑地对着,梁子渊的徒弟们说道。 “啊?那师叔你有没有受伤呀?” 陈嫣然紧张地问道。 他们可不想回到师父教导的时光,还是跟着师叔舒服。 师叔可不会像师父那般严肃。 师叔教授大家知识还是很温柔的,甚至大家学得还很愉快。 “好了,瀚海营的人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我们还是进入到学习阶段吧。 来来来,嫣红你接着说说。 你们师父在十岁的时候。 有天早上起床被他师父发现,被子湿漉漉的事情。” 赵疏影说到这一块的时候,眼睛在放光啊。 ………… 九畹溪山上,梁子渊经过一夜的打坐,终于恢复一半的浩然之炁。 “族长,已经拿下九畹溪山的各处寨子。 缴获各种物资无数,暂时已经封存好了。 俘获男女老少万余人。” 梁云龙身为这一次,外出采办的第二重要人物。 当仁不让前来汇报起情况。 “好,干得不错。” 梁子渊赞叹道。 “族长,我们所俘虏的人员之中,成分有些复杂。其中老弱占据一分。 这些人几乎就是山寨之中,那些掌权人物的长辈。 年轻女性占据六分,这些人应当就是被他们劫掠到,山寨之中供他们淫乐。 还有就是剩下一分的幼儿,以及两分的壮年劳动青年。” “干得好,很棒。” 梁子渊大为赞叹。 他没想到,原来自己提拔起来的后备族老之中。 有人不仅仅是武功高强,甚至连管理都略懂。 仅仅一夜之间,就能够占领整个九畹溪山。 甚至还能够把,这其中的物资以及人员统计得井井有条。 如此之人,不是人才那什么是人才呢? “年轻女性占据这么多。 应该不是仅仅供给他们淫乐。 他们应该还在贩卖这些年轻女性。 或给大户人家为奴为婢。 或卖到青楼勾栏之中去。 甚至是卖到偏远山区,给那些单身老狗当媳妇。 或者是几兄弟,一人享用同一个媳妇。” 梁子渊猜测道。 实在是,这里得年轻女性太多。 而这些人,为了能够保持着战斗力。 又怎么可能经常去淫乐其他女性呢? 这些都与之不相符合。 梁云楚听得梁子渊如此说。 眼睛都快要从,眼眶之中突裂而出。 这样的事情,是他听都没有听过的,更是没有想过的。 “族长,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处置这些俘虏呢?” 梁云楚,兜兜转转中问出了,他此次想要汇报的问题。 梁子渊也有些愁。 此刻这山寨之中人员上万。 全部杀了不能,伤天和,甚至是和他修的道相悖。 放了也不行。 寒冬腊月的,人还没有走出多远便也就暴毙。 这与之相比,还不如杀了他们。 这样至少他们,不用受那么多的痛苦。 地牢之中,一时间陷入了深深长长的沉默。 梁云楚他们就是商量了大半个时辰。 都没有,一条妥善处理的方案。 也便是如此,才来向梁子渊请教。 当初梁子渊早就把权力下放给他们。 并且有言:小事别找我,我不想管。大事也别找我,我管不了。 言外之意,就是有事情你们商量着来,不必要事事请教我。 可如今却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实在是难以决断。 “年轻女性这边,你…” 梁子渊说到此处,微皱着眉头忽而散开。 “你甄别出来,看那些还愿意回家的,就让她们回去。” 说道此,梁子渊有些踌躇,跟着继续道。 “青壮年则继续劳动。 以后整个九畹溪山都按劳动分配,多劳多得。 那些曾经,既得利益的享受者。 也要出来劳动,即便是年老的也不例外。 你看我们这些山村之中。 只要还能够动的人,谁不干活呢? 至于剩下年幼的。 你在年轻女性之中,挑选一些识字的,来教授这些小家伙们认字。 这些小家伙们,以后也就慢慢变成,我族中的中坚力量。 至于九畹溪山,就当成是我族地之中的前哨好了。 这里以后还是要常驻人的。 这第一任山主人选你先当担着。” 梁子渊吩咐完梁云楚后,走出地牢。 才出得地牢。 冬日里的阳光有些刺眼。 看着昨夜战斗时所形成的破坏。 地上沟壑纵横。 让梁子渊更直观感受到,原来像他们这等武林高手。 真发疯起来,破坏力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情况。 眼前残存的现在,就是明显的下场。 “嘭…” 梁子渊正往九畹溪山,前山行走而去。 一个冒失的身影撞到他身上。 “啊,对…对…对不起。” 还是那个小小的人。 此刻低着头不断地道歉着。 “小雪竹,这么着急去干啥呢?” 雪竹听到梁子渊,那略带磁性而又温暖的声音,惊喜抬头。 冬日的早晨。 雪竹冻得脸色有些发青。 看她身着薄衣走得匆忙,许是昨夜担惊受怕了一晚。 “没事了。” 梁子渊大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 浩然内炁,从手上导入到她体内。 刚刚还有些发抖的她。 眯起眼睛来,享受着难得的温暖。 “啪啪啪…” 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族长。” 是瀚海营的将士。 想来是追随着,小雪竹的脚印而来。 “找一身厚衣衫过来给小雪竹。” 被梁子渊抚摸脑门的雪竹。 听闻这些追自己的坏人,居然叫梁子渊族长时。 本就有些溜圆的眼睛,更是瞪得大大的。 “没事了。 现在九畹溪山上暂时安全。 也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梁子渊微笑地摸着她的脑门说道。 从雪竹纯净的眼睛之中。 梁子渊偶尔,像看到洪兮茶一样。 这也是为何,他会对小雪竹这般的照顾。 “大哥哥,你是这些人的大当家吗?” 梁子渊听闻此言,龇牙咧嘴地笑了。 “不是大当家,是族长。不过他们都要听我的。” “那你叫他们放了,陈姨好不好?” “哦?为什么要放了陈姨呢?” “因为陈姨是好人啊。” “放心吧。 他们不会打好人,只会打坏人的。” 小雪竹点点头。 只是当脑袋离开梁子渊的大手时。 一股寒风让她忍不住颤抖着。 “来披好。” 却是瀚海营的将士,已经送来暖衣。 第41章 回族地 “出来,出来……” “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快叫他出来,给我们个交代。” “再不出来就烧掉何漏轩。” ………… 明天就是冬至日。 今天是梁子渊,答应给族地中人,一个交代的最后期限。 族中民众在几位族老,煽动之下。 此时正聚集在,何漏轩门前堵着。 守卫何漏轩的瀚海营,依旧躲在树丛中。 赵疏影以及薛忠,则是淡定地在二楼的露台之中,看着下面喧闹的人群。 “着急什么?还有那么长时间,今天才过去。” 梁礼正搀扶着,其父亲梁潜缓缓而来。 梁潜的伤势已经好大半。 不过其表现出来的仍旧是,一副伤重未愈的样子。 甚至有些弱不禁风,仿佛随时可能归西。 族人们见梁潜后退出一条路来,让他慢慢走过。 “大家还是稍安勿躁 咳…咳…等待族长的消息吧。 咳…离过去今天,还有那么长的时间。” 梁潜中气不足,边说边咳嗽着。 有时候还能够听到咳破音。 “族长快别说了。 我们,静静等着便是。” “对对,族长,你还是歇息一下吧。” “族长,我们今天就相信你说的。” ………… 梁潜在梁礼的搀扶下,嘴角肌肉微微抽动。 做了这么多的布局。 忙活了这么久,不是等着这一刻吗? 梁潜一直都不甘心。 为何族长只能够当十年。 他想要打破族规,打破这个只能当十年族长的规矩。 男儿掌权之后,才能够体会到,这个世界的美妙之处。 这也是梁潜自族长位子,退下来后才明白。 以前掌权的时候高高在上,活得有滋有味。 而今卸下权力之后。 整个人仿佛被弃之如敝,其他人甚至不闻不问。 这种感觉使得他忽觉晚年凄凉,所以就开始谋划着,要再次谋得族长之位。 “没错,潜伯父说得对。 现在离天黑还有段时间,大家何必这么着急呢? 梁玖这不是回来了吗?” 梁子渊的声音,从族地入口处遥遥传来。 霎时间,人影就已经登上何漏轩二楼露台处。 只见他脚踏栏杆,凌空而立。 寒风拂雪,吹动他雪白的衣袂,拂动如墨的长发。 “族长回来了,族长回来了。” 族地之中刚才,还沸沸扬扬的众人。 在安静下来后,紧接着却是一股更大的欢呼声。 对于族人来说,他们一般是很少过问谁当了族长。 谁人当权都是次要,只要能够让他们老有所养,幼有所教,吃饱穿暖,有瓦遮头便足矣。 “未知族长此番出去可有收获?为何只有你一人呢?” 大族老梁真见梁子渊居然开始装起来,当即看不过眼。 “哈哈哈,此番外出所获匪浅啊! 瀚海营正在外头回来的路上。 我脚程快些,便先行前来给大家报喜。” 梁子渊看了梁真一眼,淡淡地说道。 “该不会是族长没有什么收获。 因此一个人回来,欺骗我们的吧?” 梁真是,不打算放过梁子渊的。 说出来的话语,并不是尖酸刻薄,他仅仅是要证据而已。 梁真笃定,梁子渊是空手而返,遂才如此逼迫。 梁子渊眼睛斜了一下梁真,微笑地摇摇头。 本来还欢呼雀跃的族人,也在这一刻渐渐遇冷。 地上的族老们,则是在一旁冷笑。 梁潜的嘴角,也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才刚提拔起来的九位,后备族老则是满脸着急。 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来了,回来了,回来了。呼呼呼…” 就在族人们感觉寒风刺骨。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不止是天气寒冷,还有人心也冷。 一声喜悦,溢于言表的呼喊。 使得本已经遇冷的气氛,瞬间热烈。 “什么回来了?” “谁回来了?” “虎子,你小子倒是说清楚一点?” “是瀚海营的人回来了吗?” “虎子…” “虎子…” 前来报信的虎子,一瞬间感觉自己陷入了,无休无止的轰炸之中。 虽然很幸福,可此刻他却感觉脑袋要爆炸了。 这么多人围攻着他,耳边都是叽叽喳喳的声音。 要知道从族地入口到这。 离得路程可不短。 他这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此。 甚至气息都还没有喘均匀。 “呼…是…是…瀚海营…的人回来了。 后面、后面还跟着许多大车,连绵好长好长。” 虎子激动得满面通红。 终于喘息均匀,才把话题说完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最先激动起来得却是梁真,一脸的难以置信。 梁子渊看着这些,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 有时感觉,这些人也蛮可怜的。 都已经是快要入土的人了。 却仍旧不愿意放下手中的权力。 更不愿意给年轻人上位的机会。 “我看看去。” “我也去。” “一同去。” 本来还聚集在何漏轩门口的人,逐渐稀疏散开去。 “瀚海营回来了,还带了很多大车回来啊。 大家快出来看。” 才从何漏轩下来到族地中的时候。 已经有人在族地之中,吆喝起来。 这样的情景,是这么多年来都未曾一见。 以前外出采购过冬物品,都是大家结群而去。 最多也就是三五成群这般。 采购回来的物品也不多。 哪有像今天这般情形,车队连绵,一眼望不到头。 “哇……” “哈哈哈…” “好好好…” 族人们,都已经不知道用,何种语言来形容此情此景。 更多的只能够开心大笑。 或傻笑,以此来排解心中的欢喜。 “师父,是不是都搞定了?” 待所有人都退去后,梁子渊的徒弟们才有时间前来叙旧。 赵疏影则是远远地看着梁子渊。 这一刻她觉得这人身上正盈盈发光,甚是引人瞩目。 薛忠则是,早早的就躲起来了。 “都平了,想看热闹就去吧。” 梁子渊看九位徒弟眼神之中的好奇。 以及视线经常往族地之中看去。 便知晓这些家伙也好奇,也喜欢热闹,遂说道。 “好耶!谢谢师父。” “嘻嘻,哈哈哈…” 一行人嘻嘻哈哈。 运起轻身功夫,从二楼露台翻越远去。 “疏影妹子,谢谢你。” 待所有人都离去后。 梁子渊来到,一直紧紧盯着他的赵疏影,面前说道。 赵疏影也是心有所感,两人越行越近。 这一刻,在这个冬日里,在午后懒洋洋的阳光中,在何漏轩的露台上。 还有些云层遮挡着的阳光,在这一刻也明媚起来。 冬日的风微凉,吹拂着两颗相近的心,慢慢地靠近,靠近。 “先生…” 两个,刚要拥抱在一起的人。 都被这忽然的一声给惊吓到。 “啊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阳光明媚啊。” 梁子渊忽然抬头望着天空,感叹一句。 赵疏影则是狠狠地,盯着声音传来之地。 看看到底是谁来,打扰自己的好事? 这样的机会多么难得? 不知道吗? 下次还想要玖哥儿这根木头主动。 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先…先…先生,大…大…大族老请你过去。” 来人乃是梁子渊曾经的学生陈欣。 这人被赵疏影狠狠盯着。 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这女人冷冰冰的,不知道先生怎么受得了。】 人小鬼大的陈欣也许太早熟了点。 此刻她心里想的,却是这样的事情。 “好,你先过去。我一会就到。” 梁子渊示意沙欣先行一步。 “疏影妹子…” 梁子渊刚想说些什么。 “没事,玖哥儿你先忙去吧。 以后的时间还很长。” 赵疏影说完后,忙转过身去。 脸蛋却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她这一番话语,实在是太直白。 梁子渊看了看她的背影,说了声:“如此,我去也。” 人已经消失在何漏轩之中。 再看视线之中也没有人影。 “玖哥儿也真是的,说走就走。哼……” 赵疏影小声地娇嗔道。 族地广场,这是一个能够容纳万人的晒谷场。 许多族人,正聚集在物资的外围,讨论着。 调皮吵闹的孩子,正围绕着大人转来转去。 “哇…好多啊。” “瀚海营的人好威武啊。” “族长这次,居然带这么多物资回来。” “听说……” 梁子渊忽然出现在,人声鼎沸的族地广场中央。 刚才还津津有味讨论着的族人。 瞬间安静下来。 被族长这种悄无声息,忽然出现的过程吓到了。 “轰……” 一瞬间族人反应过来,却又是一个大轰动。 这证明着自己的族长,武功高强到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族长威武,族长威武。” 刚开始仅仅是几个人在喊。 后来几乎所有人都在高声地叫喊。 梁子渊站在广场物资的最高处。 伸开自己双手,闭目拥抱着。 拥抱着这一刻的天地。 拥抱着这一刻的气氛。 拥抱着这一刻众人的敬仰。 族人们几乎都是嘶声竭力地叫喊着。 许多人都有些缺氧到脑袋发晕,却仍旧不罢休。 满足之后,梁子渊双手前摊开。 族地之中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恰巧此刻有一束阳光,突破云层的缝隙,投射到他的身上。 不知是意外亦或许是上天的安排。 “族人们,我们过冬的物资找回来了。” 所有人都静悄悄地,仰望着物资之上的那一道身影,沐浴在他的声音之中。 “这个冬天,我们再也不用忧愁物资不足。 再也不会因为此而饿肚子。” 梁子渊顿了顿,紧接着转折道:“但是……” 第42章 族老梁超 “但是…” 梁子渊仰头望了望天。 仿佛有什么人在看着。 看着眼前这兴盛的一幕。 这样的一幕,也许能够令他们不那么遗憾。 也许会令他们欣慰。 可能也会遗憾吧? 遗憾来不及和家人告别。 梁子渊此刻在向,付出生命的瀚海营战士们,告慰。 “我们瀚海营,却有一百三十八位兄弟,留在了外面。” “轰……” 梁子渊话音落下之后。 广场之中,响起窃窃私语的讨论之声。 刚才的热血激情,在这一刻也消散开来。 有些族人,在回来的瀚海营战士之中,见不到自己的亲人,已经在默默垂泪。 “这一次可以说是,瀚海营成立至今以来。 为数不多损失如此之重的一次。 出乎意料的是。 这看似巧合的一次过冬物资,被九畹溪山贼抢劫。 却是人为导致的。” 梁子渊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 敲打在族人的心上。 “五族老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些信笺是什么意思?” 梁子渊说完后。 从怀中挑出一张信纸。 只见信纸从他手中离开后。 轻飘飘,缓缓地往梁超面前去。 “哼,这很明显的就是栽赃陷害嘛!” 五族老梁超,看了看信上面的内容后,淡定地说道。 只是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 汗水已经侵袭,湿透他的内衬。 刚接到信纸的时候。 他心跳都慢了一拍。 只是因为养气功夫好。 别人看不出他的异样而已。 “那这些也是栽赃陷害咯?” 梁子渊再次抛出多余的信笺。 “哼…” 梁超冷哼一声。 对于梁子渊的问话,不言不语仿佛默了。 “那这个呢?” 梁子渊这次拿出的是一个玉佩。 一个羊脂玉佩。 这是一个无事牌。 但其上面,却有着许多的微雕。 最主要的是,上面雕刻着一个很微小的超字。 这是一种很高明的雕刻技术。 据梁子渊所知,目前这一门技艺,也已经差不多失传。 当初族地之中,正好有一族老。 其雕刻技术出神入化。 在梁超晋位为族老的时候。 雕刻赠送的无事牌。 如今老爷子已经去世多年。 族地之中除了梁子渊以外。 已经没有人,再会这一门技术。 “这…这…” 五族老梁超瞬间语结。 真是百口难辩。 当初他去联系九畹溪贼人时,身上并没有带着,这一块无事牌。 并且这块牌子。 自己都没有佩戴过几次。 多数情况都是束之高阁。 “族长,冤枉啊。 这块牌子我一般都是束之高阁,很少佩戴的。” 梁超高呼冤枉。 “那你怎么解释,这一块牌子,会在九畹溪山的贼人手中?” “应该是有人,趁我不注意时盗走的。” “哦? 谁能够,这么轻而易举地从你,五族老梁超的手中,盗走这无事牌呢?” 梁子渊并没有因此就高高在上。 而是企图,从梁超的话语之中,寻到一丝的谎话证据。 此刻的梁超。 给人的感觉,便是他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梁子渊拈雪成冰,往梁超的身上弹射过去,封住了他穴道。 “带下去,一会再商量处置他。” 梁子渊挥挥手,示意后备族老梁云龙和梁云飞兄弟俩行动。 “族长,你说瀚海营的战士们,牺牲了一百三十八人。 可我见回来的瀚海营,却只有三大队? 还有三百余人呢?” 梁真在梁超被带走之后,疑惑道。 “其他的战士们暂时还有事情,在外面忙着。” 梁子渊并没有告诉其他人。 自己在外头,开辟了一个头前阵地。 甚至在临行前,也和这一批归来的瀚海营战士,做好了心理建设。 此刻的族地之中。 梁子渊知道人心并不齐,力不能往一处使。 还是悄悄地发展好了。 “是不是已经死在外面。 你为了自己的面子,不好意思说。 所以你是在,企图混淆视听。 减少大家心中的疑虑?” 大族老梁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更没有想过,给梁子渊留下丝毫的面子。 咄咄逼人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 “陈云威你是瀚海营的人。 你来给大家说说,其他人是不是都死了?” 梁真见梁子渊无视自己。 甚至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 把战火转移到陈云威的身上。 “没有,大家还在外面忙活着其他事情。” “到底忙着什么事情?” 二族老梁柳,见两人对于瀚海营,在外面忙活的事情三缄其口,感兴趣地问道。 “嗯…” 陈云威停顿一下。 望了望梁子渊。 见他一副有事别找我。 大事管不了,小事不想管的样子。 “就是在外面伏击九畹溪山的贼人。 让他们一个人都不能。 再下山做出劫掠的事情。 我们就是要困死他们。” “仅仅是三百余的瀚海营,可以应付得过来吗?” 梁柳饶有兴致问道。 “完全没有问题。 我们只是在骚扰他们。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哦?不错不错。” 梁柳赞赏地看着陈云威说道。 站在物资顶上的梁子渊,见场面逐渐安静下来。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 那么就请我们的后备族老团,把物资分发给大家。” “轰…” 随着梁子渊的宣布。 场面又再次热闹起来。 “怎么样?五族老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梁子渊独自来到祠堂之中。 此刻梁超便在此。 为何每次,只要有人犯罪,或者违反族规,都会被拉到祠堂问罪呢? 其实是希望罪人来到此地。 面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下内疚从而把事情始末道出。 梁超看了梁子渊一眼,继续闭目不语。 “五族老是不是以为不言不语,你就安全了?” 对于这位族中老者。 肯定是不能用刑。 所以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五族老,你是否想过。 自己可能就是这一次,你们行动失败的牺牲品?” “呵呵…” 梁超斜眼,嘲笑了一下梁子渊。 “看来五族老,是不相信自己已经是牺牲品了。 五族老是不是以为,守口如瓶就能够生存下去? 五族老有没有,为你自己的家人想过呢?” 梁子渊声音不急不缓,徐徐而出。 梁超再听闻家人这一词。 先是激动一下,再而又平静下来。 “你是族长啊。 族人的生死你肯定要关注的。 如果有族人,生命受到威胁而你不闻不问。 那么肯定不是一位合格的族长啊。 这样刚好他们就有理由弹劾你,把你拉下马。” 梁超也是想到梁子渊的身份。 “看来我的五族老,是不知道,什么叫防不胜防。 只有千日为贼,何来千日防贼呢? 况且我也不是大闲人。 有事没事就关注着你的家人。 我还是有其他事情要忙的。 因此,一个疏忽大意之下。 一个悲伤的故事就发生了。 族地之中有一户人家。 因为五族老的不作为,而被灭满门。” 梁子渊不像威胁的威胁。 却让五族老梁超毛骨悚然。 他,仅仅是在描述着自己的日常。 也就偶尔,疏忽一下,大意一下而。 五族老,梁超仍旧不语。 他相信自己的上头,不会如此不智。 只要自己还活着。 自己的家人才能够活着,否则…万事皆休。 “看来五族老,是很相信你的上头了。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梁子渊说完后,就离开祠堂。 “各位族老,五族老就麻烦你们看着。” 梁子渊一脸微笑走出祠堂。 前脚刚离开门口,就遇到联袂而来的几位族老。 “族长,交给我们几个老家伙请放心。” 大族老梁真假笑道。 看着梁子渊,满脸笑意地远去。 他们都知道,族长这一次的收获肯定不小啊。 七位族老,围绕着五族老盘腿而坐。 祠堂之中,一时间陷入了,寂静的氛围之中。 而外头的族地广场之上,仍旧热闹非凡。 “族长,大家都已经领取了过冬的物资,这是还剩余的。” 梁云龙,把物资分配完给各家各户之后。 递给梁子渊,一张物资剩余统计表。 “好,这是牺牲的瀚海营名单。 你去给每家再送一倍的物资。 以后每个月初,就给他们送去一月的物资。 等家中小孩,能够立业之后再停掉物资供应。 以后瀚海营战士,都按这个标准执行。” 梁子渊也拿出一张表格说道。 “可是,族长,这样的话。 对于族地的资金压力会很大呀。 如果哪天我们族地的资金枯涸了…” 梁云龙担心道。 “别担心太多。 我们以后会有资金收入的。” 梁子渊并没有告诉他。 其实在九畹溪山上,还有无数的资金在上面。 只要把那些资金,以及固定资源盘活。 族地之中,就能够有源源不断的收入。 “我们不能够,让英雄流血后再流泪。” 梁子渊拍拍梁云龙,严肃地说道。 “是。” 梁云龙虽然不知道,族长的信心来自于哪里。 但是,既然族长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 那么肯定,已经想到解决方法了。 趁着现在天色还亮堂。 梁子渊要赶紧,把事情都吩咐好。 入夜之后,又有事情要忙活了。 特别是五族老这边。 幕后之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要知道。 最安全,最能够守口如瓶的人,只有死人。 幕后之人,无论是为了逃避自己的追究。 亦或者是谋求其他事情。 肯定都会,想杀掉碍眼的五族老。 这才是最佳的方法。 否则放这样一个,随时可能的威胁。 哪天他梁超不开心,就会把自己供出来。 导致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吗? 第43章 幕后酩悦 “蒋营长,今晚擦黑之后。 我希望,除了守卫何漏轩之外的所有瀚海营士兵。 都悄悄进到族地中来。 今晚应当会有大事发生,预防万一。 不必要等待事情临头之后。 我们再做出应对,如此便晚了少许。” 瀚海营驻地之中。 梁子渊仿佛一道魅影一样,出现在瀚海营营长蒋夫的面前,说道。 “锵啷…” 正在沉思的蒋夫,被梁子渊这忽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拔出了身边的横刀。 “呼…族长,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蒋夫不满地嘀咕道。 “蒋营长,你的警惕性有些地低啊。 并且胆子还有些小了。 才这么一下,就被惊吓得大惊失色。” 梁子渊见蒋夫,还在嘟嘟囔囔地说着地时候,反驳道。 蒋夫,是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只是如若仅仅是,从其面相上去看的话。 其人的年龄和梁子渊相当。 这就是驻颜有术的体现。 都已经四十多了,还和十八岁的少年一样。 蒋夫是一位身材娇小,面容洁白,五官精致,乃是男生女相之人。 “族长,你刚才说什么?” 蒋夫刚才在发呆。 乃是想着今天,那些牺牲的兄弟们家里收到的物资,以及族长的命令。 梁子渊无奈,只能够再次重复刚才的命令。 “没问题,族长你就放心吧。 弟兄们现在士气正是大涨之时。” 蒋夫拍打着,自己胸脯保证道。 “如此便好,记得悄悄进村。 出声的要不得。” 梁子渊人已经消失在,蒋夫面前片刻之后。 梁子渊的声音才传到他的耳中。 “族长的功夫已经深不可测了。 刚才他离开的时候都无迹可寻。 真我族之幸啊。” 蒋夫看着刚才梁子渊逗留的地方。 身影在自己的面前轰然破碎,真心感叹道。 当然说完后,便去传令。 此时已经傍晚时分。 再磨蹭一会就天黑了。 天黑之后再传令,就达不到隐蔽的效果。 此刻正是族人领到过冬物资,高兴的时候。 自己瀚海营的人,也能够以回家探望的理由,进到族地之中去。 悄悄潜伏下来后,静待天黑便好。 梁子渊则悄悄游走在族地之中。 趁着傍晚闲暇时间。 即便此时天已经泛冷。 但是对于已经炼气化神八品巅峰的他来说。 却不受丝毫的影响。 “族长好。” “族长好。” “好好好…” 一路之上,几乎所有遇见他的人,都微笑着打招呼。 这一刻,他的心是满足的。 这样安定而美好的时刻。 不正是每一个读书人的人生追求吗? 作为一个儒生。 能够治理好自己所管辖之地。 使得人民幸福,便是最大的荣誉。 这便是为何儒生们先修身,再齐家。 只有自己的能力,达到能够治理一个家族的时候。 再出去治国,那么你才能有足够的能力。 去解决治国所遇到的问题。 梁子渊能够感觉到,族地之中的民心此刻在他。 今夜所要面对的风霜雨雪,也将无所畏惧。 天黑之后,梁子渊便来到祠堂之中。 至于下午几位族老和梁超说了啥。 梁子渊也是能够一一了解的。 可惜一个下午。 九位族老没有一点有要交流的意思。 因为他们里面有一个卧底。 便是新晋的九族老梁云龙。 “族老们,来用餐了。” 天色已经擦黑。 一位身材娇小的侍女,把餐送到祠堂门口后便离去。 女人一般是不允许进入祠堂。 只有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君,才能够有资格进祠堂之中。 “几位老大哥,先吃饭吧。” 梁云龙乃是最小之人。 这些跑腿的活计,只能够他来做了。 梁子渊坐卧在祠堂的屋顶之上。 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翘起。 大雪过后的天空分外明亮。 只是今夜的月色,如少女娥眉般。 七八颗星天外明,一轮弯月坠银河。 无风无雨也无晴,雪满苍山已是冬。 回首人间萧瑟处,归来不见当年人。 梁子渊一时间感慨万千。 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如今成为一个手沾鲜血的刽子手。 表示只需要往长安走一遭。 谁能够想得到当初那个只想读书累了。 便沏一壶茶躺在何漏轩楼台处。 眺望着族地之中胜景的书生,如今已经手满鲜血? 【来了?这是不是来得有点早啊?】 梁子渊看着远处人影幢幢,高低起伏跳跃而来。 只是,这些人才进入到族地之中,不久后就消失不见。 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 仅仅能够泛起一丝丝的涟漪,然后无影无踪。 梁子渊知晓。 是隐藏在族地之中的瀚海营在行动。 就这么一些人。 对于隐藏在族地之中两千余人来说。 就是塞牙缝都不够。 【看来今晚不平静的时间,将会持续很长啊! 现在才刚刚擦黑,就派出炮灰来了。 难道是想用疲兵之计吗?】 梁子渊此刻陷入,风雨满楼前的寂静之中。 “哼…” 梁子渊冷哼一声。 他又见到有人,迎着月色闯入族地之中来。 看这些人矫健的身影,功夫都不低。 “杀呀!有贼人闯进来了。” “不好,他们在放火。” “……” “……” 族地之中一时间火光冲天。 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区区调虎离山之计。 居然敢班门弄斧。 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梁子渊看着这些跳梁小丑心下毫无波澜。 “啪…” 忽然,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音,从祠堂之中传出。 “啪…” “啪…” 相继不断传来瓷器摔烂的声音。 “族长,已经可以了。” 祠堂之中传来梁云龙的声音。 “好,把人藏起来。” 梁子渊不再管外头的风风雨雨。 进到祠堂之中,见到几位族老都已经昏迷。 梁云龙此刻正扶着五族老梁超。 听了梁子渊的指挥后,身影晃动中,人已经消逝在眼前。 经过一番简陋的乔装后。 梁子渊坐在五族老原来的位置之上,替代他。 【这一次的引蛇出洞,不知道能够钓到什么样的东西呢?】 正想着问题的梁子渊感觉,祠堂门前有异动。 “哐当…” 却是祠堂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在星月的光耀之下,缓缓进来。 “是你?” 梁子渊终于看清来人,酩悦先生。 “哦?你知道是我?” “不知,只是想借此机会,弄掉一些牛鬼蛇神而已。” “你以为自己稳操胜算?” “怎么可能会稳操胜算呢? 仅仅是知道我自己,能够有八分的把握,如此而已。” “你以为,把瀚海营放到族地之中,就能够阻挡得了吗?” “哈哈,酩悦先生高见。 那不知以酩悦先生的见地。 要怎么操作才可以呢?” 此时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拖延时间。 “砰…” 一束光亮,自何漏轩的方向绽放。 “看来最终还是我高上一筹啊。” 酩悦先生看着绽放的烟花高兴道。 “未必吧。” 梁子渊话音落下的时候。 族地之中,也绽放起烟花来。 “哈哈哈,你还嘴硬吗?” 梁子渊沉默地看着酩悦先生,静静地看着。 “啪啪啪……” “先生,先生…糟糕了。” “不急,慢慢说。” 梁子渊见一位,身着瀚海营服装的战士,跌跌撞撞推门进来。 “叮……” “怎么可能?” 这位冒充瀚海营战士的人。 本想用匕首偷袭梁子渊,却不想被他夹住。 “怎么就不可能了呢?” 梁子渊居高临下看着,这位目光之中难以置信的人说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 “说穿了不值一提。 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叫我先生。 现在大家都叫我族长,知道吗?” 梁子渊话音落下,一掌便结束这人性命。 “你还有什么招数呀?” 梁子渊看着酩悦先生高傲的样子,轻声问道。 “哼…即使没有伤到你。 你又用什么去翻盘呢? 此时我的人已经占尽上峰。” 酩悦先生见梁子渊,此时仍旧淡定如往常的样子,疑惑道。 “酩悦,不用着急嘛。 再静待片刻,你就知道我梁玖的信心来自于何地了。” 梁子渊话音刚落下。 一道疾呼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先生,不好了。我们,我们…” 这一道明显是酩悦先生这边势力的人。 正身负重伤扶门而进。 “伍员,怎么回事?慢慢说。” 酩悦先生扶住,即将要扑倒的伍员说道。 “酩悦生生。 我们按照计划突袭瀚海营的时候。 却没有想到陷入了包围之中。 兄弟们还没有开始反击,就已经被消灭了大半。” “怎么会陷入包围之中。 不是已经安排好,从外围之中包围的瀚海营吗?” 酩悦先生第一时间是怀疑。 这些人是否真的,有按照计划在行事。 “酩悦先生。 族地之中的瀚海营只是个陷阱而已。 真正的人员都在外围。 我们的人员就是陷入了,两面打击之中才被击溃的。” 伍员此刻虽然还在坚持着。 但是他已经双唇泛白。 一副失血过多,将要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梁玖,到底是怎一回事?” 酩悦先生还是不太懂。 虽然伍员已经说了事情的经过。 但是这个中缘由却模糊不清。 如此才让他摸不着头脑。 “这个要从一个故事开始。 既然你如此感兴趣,我就大发慈悲,给你说一说这个故事吧。” 梁子渊斜了他一眼。 第44章 又是李瑾 “我刚从外面游历回到族地时。 发现族地之中,虽然表面看似平静。 可是这内里却暗流涌动。 首先曾经智慧充盈的族长,变得有些莽撞。 也许是因为掌握了权力。 因此自大自满起来。 也许是忽然被众人给捧高了,族长利令智昏。 但无论怎么变。 都不应该改变其性格才是。 族长居然脾气变得暴躁。 与其以往,有些耐心狡猾的形象相异。 这还不是最让我心惊的。 最让我心惊的是,族中的众多族老,居然在谋划我梁玖的房子。 这在我们族中,简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它却偏偏发生了。 更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 所有的族老,几乎都与我梁玖有仇恨般。 除了曾经的七族老,梁山族老。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发生。 使得我相信。 族地之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晓的事情。 才令得他们,对我的感观如此的差。 最终查来查去。 唯一的可能,就是你酩悦先生带来的。 自从你来到我族地之后。 这一切才开始渐渐变化起来。 族地之中的几位族老。 开始变得自私自利,族长开始变得自大。” 梁子渊说到此地。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酩悦。 酩悦先生则是。 无所谓地侧了侧脑袋,示意梁子渊继续。 “后来,经过一番试探。 我更加确定源头就是来自于你酩悦。 有天夜里,我引五族老出去族地。 才刚出得族地里许地。 他就恢复到一副懵懂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带他出过族地? 我怎么不知晓?” 酩悦先生刚才还一副淡定的样子。 听到梁子渊说,自己曾经有过引诱梁超。出族地的经历。 眼珠瞬间外凸,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就在十天前,你让他去联系,九畹溪山贼之前的一天。” “还是说回那个故事吧。 我把五族老引到远离族地的地方后。 他的神智开始一点一点地恢复。 智慧也一点一点地回归。” 梁子渊说到此,停下来看着酩悦先生。 “不错,他们都是着了我的道。” 酩悦先生微笑着说道。 话题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哈哈哈…即便你已经洞悉一切那又怎样? 现在的你不仍旧是一个人吗? 你看看,你这整个族地之中的族老。 现在可还有一人听你的?” 酩悦先生大笑道。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为何我的几位族老,浑身上下既没有中毒的现象,也没有中蛊的现象。 他们就和正常人一样,只是性格有些差异而已。” 梁子渊,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 正是他这一副样子。 才使得酩悦先生大为开心。 一副兴趣昂扬的高傲样。 他在教授学生的时候。 总听到他们说梁玖的好,什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这也是让他,大为冒火的一点。 要知道文人相轻,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如今看到他,这个众学生崇拜的人。 现在正可怜兮兮地在,自己面前。 一副欲求不知的样子。 这样的梁子渊,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哈哈哈,他们都中了的神鬼奴役诀。” 酩悦先生兴致勃发,向梁子渊炫耀道。 “神鬼奴役诀?” 梁子渊重复道。 人脑有一个小漏洞。 当你重复一个人话之后。 稍稍地停顿一下,奇迹就会发生。 “神鬼奴役诀,是一门神奇的武功。 它分为神鬼诀和奴役诀。 神鬼诀是给主人修炼用的。 奴役诀。 顾名思义就是,给你要奴役的人修炼用。 我刚跟随梁斌来你们族地时,一头雾水。 直到有天,我见你们前族长梁奘。 练功快要走火入魔的时候。 悄悄把奴役诀的一小前篇给他。 就这样他入坑,逐渐被我给奴役。” 梁子渊听着酩悦先生的叙述。 却是一脸难以置信。 “很惊讶?难以置信? 哈哈,我刚接触到这门武功的时候。 也和你现在的样子差不多。 但是有天,当我偷偷把这个武功给师姐修炼后。 从此师姐,慢慢变成的我奴隶。 后来玩腻味后,我让她把自己丈夫杀了。 那次,是我唯一一次见师父如此伤心。 师兄是师父的儿子,师父总偏心。 这次之后,师姐像幡然醒悟,也跟着自杀。” 酩悦先生此刻边说,眼中偶然流出泪水。 嘴角有时微微笑着,有时又咬牙切齿。 “后来呢?” 梁子渊声音带着一点点磁性,还有一丝丝的温暖,以及一丢丢的魅惑。 “后来…” 说到此,酩悦先生停顿一下,像是在微微思索。 “后来,师父在师姐的遗物,中也找到了奴役诀。 师父拿出一看。 说这是害人的东西就想毁掉。 后来想了想又把它收藏起来。 半年后,我在师父的身上,察觉出奴役诀的气息。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原来师父,也就是人前正人君子,人后志得意满小人样。 这也是,为何他明明知晓,我和师姐是恋人。 却仍旧将师姐许配给师兄。 原来确是想要借师兄家中的势力。 来满足他对权力欲望的追求。” 酩悦先生,脸上表情丰富的样子,是梁子渊平生仅见。 嘴角的微微翘起,眼角的泪水,瞳孔中眼白中充血,脸部肌肉微微抽搐。 也许就是在这一刻。 其师父的高大形象,在酩悦先生心里倒塌。 “后来,师父甚至要我娶了小师妹。” “轰…” 忽然酩悦先生身上爆射出,令人心惊胆战的气势。 “他明知道小师妹,其实乃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却还要如此。 畜生…” 只见他咬牙切齿,眼珠要爆裂而出。 “后来,我发动鬼神诀奴役了他。 让他把自己的所有亲人和门中弟子都杀了。 呵呵……你知道吗?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 原来人血在火光中飙射。 色彩是那么鲜艳多彩,居然可以这么美丽。 最终杀无可杀之后,师父也就清醒过来。 他看着面前的一切都难以置信。最后看了我一眼,然后自杀。” 酩悦先生停下来,紧紧盯着梁子渊,然后说:“你刚才对我使了魅惑功?” 此刻,酩悦先生也反应过来。 自己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居然在这位,熟悉的陌生人面前一吐为快。 梁子渊闻言耸耸肩,表示认可他说的。 长时间的沉默,两人都不言语。 只有外面短兵相接的喊杀声,在漫天飞扬。 “不知酩悦先生,能否为我解一下疑惑?” 梁子渊最终还是出言,打破了沉默。 “哦? 呵呵… 不知梁玖先生有何疑惑? 需要请教我的呢?” 酩悦笑呵呵地问道。 “不知酩悦先生,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谋夺我梁某的何漏轩? 这左右不过是一所房屋罢了。” 梁子渊知晓自己的何漏轩之中,有秘密。 但是他可以肯定,从来没有泄露过,这秘密的丝毫啊。 “梁斌曾言,梁玖先生的何漏轩之中,不仅仅藏有书籍万卷,甚至还有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钱。” 酩悦先生闪烁其词,但还是给了梁子渊一个理由。 “酩悦先生,我梁玖都已经到这样的山穷水尽之时,还有什么不可言不可说的呢?” 梁子渊说完后,脸色有些灰败,垂头丧气。 “呵呵呵…梁玖先生所言不无道理。 是应该好好给你说说才对。” 酩悦先生此刻欣喜若狂。 “那先生,能否说说其中的理由呢?” 梁子渊声音之中又是一丝魅惑。 “是公…” 酩悦先生及时醒悟,眼中冒火盯着梁子渊。 “原来如此,还真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呀。” 虽然酩悦先生才说了一个字,但梁子渊已经猜测到,他说的是何人。 在他认识以及结仇的人群里。 也只有前师兄,李瑾和李贰,才会被别人称之为公子。 可能够指挥得了,这样功夫诡异的高手,想来也就只有,李瑾这位皇家公子。 “你的主人有没有告诉你。 其实我建造何漏轩的资金,乃是李轩给提供的? 想来更不会告诉你。 我何漏轩之中摆放着书籍。 更多是外头流传着的书籍? 只是,我这里的比较全而已。” 梁子渊微笑摇头地说道。 “哼…即使如此,只要完成任务。 我的奖励也依旧不会少得了。” 酩悦先生骄傲地说道。 “你就没有想过,最后自己会被灭口? 要知道那人可是我的师兄啊? 如果到时候他想要登位,怎么能让自己私德有污? 你也是读书人,应当知晓。 一个私德有污的人,大臣们都不会允许他登位。” 梁子渊继续蛊惑道。 他认为酩悦先生虽然说了一些。 但没有说完全部,有所保留,还有些可能是谎言。 “哼…你不用离间了。 没有用的,他是不会亏待我们这些,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酩悦仿佛看出了梁子渊的险恶用心。 【这梁玖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不多。】 “那些都是在人多的时候,做给你们看的。 这个就叫收买人心。 看来他的帝王之术学得不错啊。” 梁子渊已经看出了,酩悦内心思想之中,有一道裂缝。 只要持续不断攻击着,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哼…任你再如何巧言令色,也休想离间我们的关系。” 酩悦一副大气凛然,不为外物所动的样子。 【哼…等我大权在手时,又有何惧之心? 真正逼急了,老子造反去。 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哈哈,先生谬赞了。 想来先生也是读书破万卷之人,又怎么会被梁玖区区言语所撩动呢?但梁玖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并且句句都是有理有据的。像这些掌握权力的帝王,肯定不希望自己遗臭万年,一定要爱护自己的羽翼,那对于登位前的种种丑陋之事、种种肮脏的交易,阴暗的想法。都要一一抹除吧?” 梁子渊才说完,酩悦先生居然点点头认同。 第45章 相爱相杀 “既然先生都已经知晓。 为何还如此听从他的指示呢?” 梁子渊更是大为不解。 “梁玖啊梁玖。 你是否有想过,当权力集中于我一身。 当我酩悦手握大权,想要谁生谁可生。 想要谁死,谁便死时。 那时候我还会怕谁? 还会怕什么? 哈哈哈…” 一阵得意嚣张的大笑,自酩悦先生口传出。 “原来先生居然打着这样的算盘,我觉得你一定成功不了。” 梁子渊才知道,原来这位酩悦先生居然想要造反,只是此刻弱小把内心中的贪念压制着而已。 “哈哈哈,梁玖啊梁玖。你又知晓我成不了?不过成或不成你都见不到了。今晚之后世上再无梁玖此人了。时间的对手又少一人,寂寞啊!” 酩悦先生不禁感叹道。 “不知道先生,能否告诉我这位即将死去的人,这奴役诀可有解乎?” “当然有解,杀了奴役或者修习神鬼诀的人就行。” 酩悦先生嘲笑道。 他知晓梁子渊的想法,无外乎就是想从他嘴里得到解除奴役诀的方法而已。 可惜,这奴役除了杀死宿主,或者杀死施法的人,再无他法。 “修习奴役诀真的这么简单吗?怎么听你说好像谁都可以修炼啊?” 梁子渊也是疑惑。 “怎么你也想修炼?我可以教你啊。” 梁子渊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回答,只是微微笑看着他。 “也没有那么简单,应该说很辛苦,很累。刚开始时每次奴役练功时总要悄悄地给他过气,这个时间要持续十天左右。” 酩悦先生仿佛想起这其中的困难以及不简单,不禁摇头失笑。 “你真是努力啊。才来到我族地多少天啊!九位族老,一位族长。十人,整整十个人,居然都被你的奴役诀给控制了。厉害……” 即便是对方身为敌人,梁子渊仍旧忍不住要给他赞一个。 “呵呵…谬赞,谬赞。” 酩悦先生一副愧不敢当的样子,连连谦逊道。 此时两人就像多年的老友一样,交谈着。 如果不是外头杀意凛然,烽烟不断的话,这一幕更好,更美。 不久后,外头的喊杀之声终于停顿下来。 沉重的脚步声,正向着祠堂之中围走过来。 “大族老,还不打算醒来吗?” 梁子渊忽然对族老群之中正在装昏迷的梁真说道。 只见正闭目躺尸的梁真瞬间睁开眼睛。 “主人。” 梁真起来后,连忙向酩悦先生施礼。 “哼…” 酩悦先生看着正匍匐在自己跟前的梁真,冷哼一声。 向着梁子渊挑动着他的两条秀眉,一副志得意满的小人样。 “高,实在高。先生的御下之道真好。” 酩悦先生见梁子渊一副夸奖的口吻,但话语不知为何听起来总有些怪怪的。 “你这是在讽刺我?”“不,在肯定你,在夸奖你。” 梁子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好,我就姑且相信你。那么梁玖,你还有什么遗言要留下的吗?” 酩悦先生悄声问道。 “哦?先生就那么肯定,你能够战胜梁玖吗?” 梁子渊真是不知晓,酩悦先生哪里来的信心。 今夜在祠堂屋顶之上,他不仅恢复了内炁,甚至还精进了。 此时他已经是,炼气化神九品的大高手。 压根就不惧怕,和他相差不了多少的酩悦先生。 此刻酩悦身上的气势,表现出来的也是,炼气化神九品的大高手。 【看来他修炼的鬼神诀,还是很恐怖的啊。 上次见他的时候、也才炼气化神七品。 今天再见却炼气化神九品了。】 “哈哈,是不是很疑惑,为何我的境界,居然精进得这么快? 这就是鬼神奴役诀的恐怖之处了。 能够被冠与鬼神之称。 便是因为这一门神功,有夺天地之造化的能力。 只要奴役们修炼,我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内炁补充。 相当于十个人帮我练功,你说能不快吗?” 酩悦先生志得意满地说道。 “可惜,如果我们不是各为其主的话。 应该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 “确实很可惜啊。” 梁子渊感叹道。 虽然两人年龄之上,相差至少一轮。 但是酩悦确是他,这么久以来。 遇见唯一能够跟他,这么轻松交流的人。 对诸葛流云,则始终有着一份尊敬在里面。 可以说是亦师亦友。 只有酩悦,再进一步,甚至可以引为知己啊。 “不过,先生梁玖去也。” 梁子渊见其他的几位族老,已经要清醒的样子。 已经从祠堂的屋顶之上,突破一大洞突破而去。 “哼…” 酩悦先生跟着,梁子渊身后追着。 只是梁子渊的浩然追星诀。 却是最契合他的轻身功法。 施展三式连环后,起来已经达到肉眼难见的境界。 酩悦只能在他身后远远地跟着,这还是梁子渊偶尔停亍,在等他。 不错,梁子渊就是在吸引着他。 两位炼气化神九品大高手。 如果在族地祠堂之中其争斗的话,几乎就可以预见。 族地之中肯定会被他们俩摧残。 到时候无辜死去的人不知凡几? 一引导一追赶,两人离开族地已经有五十里地。 “怎么不逃了?” 酩悦先生在追上后,问道。 梁子渊答非所问。 “先生,感觉这里的风景如何? “不错,前有绿水环绕,后有青山倚靠,左边是林海,右边是你们族地。 真是一个埋葬人的风水宝地啊。” “哈哈,知我者酩悦先生也。 这也正是我想要和先生说的。 看来我们达不成共识了,先生你怎么看呢?” 梁子渊笑呵呵地说道。 “确实没有达成共识啊! 看来还是要做过一场啊。 本想着让你梁玖引脖受戮。 如此也就能够少受一些伤,少遭一些罪。” 酩悦先生,此时此刻仍旧是胜意满满,把握十足。 “吟…” “吟…吟…” 两声剑吟声。 从两人的兵器之中传来。 梁子渊上次的长剑,在九畹溪山已经被他用碎,回到何漏轩之后他又换了一把。 何漏轩之中的长剑,都是一些凡铁铸造。 只要使用上一两次,长剑就必须换掉。 酩悦先生则是从腰间的腰带,上抽出软剑。 内炁充斥在软剑之中后。 能够见到,酩悦先生的长剑锋可切金断石。 甚至剑尖之处,偶尔还会如同蛇头般吞吐着。 “好剑。” 梁子渊眼中精光一闪,赞叹道。 “确实好剑,剑长三尺三寸,重三斤六两。” 酩悦肯定地说道。 “劣质铁剑,剑长三尺,重八斤六两。” 梁子渊打量着自己手中的长剑说道。 两人目光对视。 “叮叮叮…” 却是梁子渊先进招。 浩然追星步,发动之后,瞬间就来到酩悦身前。 铁剑完成一轮的劈、砍、削、撩、挑等招式。 酩悦先生也不差。 招招攻梁子渊必救之处,甚至还偶有反击。 他那软剑的剑尖仿佛毒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不是梁子渊闪避得及时。 喉咙之上应该已经,被刺出两个血洞。 “好,不错。” “酩悦,你得剑法也狠毒啊。 刚才那咻咻两下,应该叫毒蛇吐信吧?” 梁子渊也跟着夸奖道。 “不不不,这么狠毒的名字,怎么能够出自我等读书人之口呢? 刚才那一招名叫:笔出江山画龙图。” 酩悦笑嘻嘻地说着。 “你刚才那几招,是基础剑招?” “确实是基础剑招。 其实招数这种东西够用就好。 何须这么多花哨胡俏呢? 真的有用的话,一招就够了。” 梁子渊长剑,指着酩悦先生轻声道。 “继续?” “那就继续。” 两人话音落下后,再次战斗在一起。 一时间,在这个冬夜。 在神农架梁子渊他们族地之外。 在这山野丛林之中,剑光闪耀,剑气纵横。 两人纵横之间,散发出来的剑气和能量。 不多久就已经摧毁,方圆十丈之地的花草树木,山石河流。 “哈哈哈,痛快。酩悦,继续。” “好,子渊老弟,继续。” 两人一边打,感情却也一边升华。 从刚称呼之中,就能够看出来。 两人之间惺惺相惜之情。 叮叮叮…… 嘭嘭嘭…… 刚开始两人交手时,双方还是有来有回打个平手。 但是渐渐地,胜利的天平便向着,梁子渊这一方倾斜过来。 却是酩悦先生的境界,乃是掠夺别人辛苦修炼之炁,才堆砌到如今的境界。 这样积累起来的境界,就犹如空中楼阁,随时有倒塌之虞。 而梁子渊的境界,前期是自己多年的积累,后期更是自己多次战斗,感悟才晋升的。 这样脚踏实,地一步一印地走到如今的境界。 这也是两人如今境界虽然相同。 但是酩悦的战斗力却不能持久的原因。 “怎样?酩悦兄,现在明白了吗?” 梁子渊铁剑上莹莹发光,一缕鲜血正从剑尖处滑落。 酩悦先生的左臂之上,已经被他的长剑,刺出了一个窟窿。 正是招差一着,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哼,你现在仅仅是,棋胜一招而已。 你以为自己赢定了吗?” 酩悦先生看了一眼,左手小臂上的创伤,皱着脸说道。 【嘶…有点疼。 梁玖这家伙果然不可小视啊。】 “哈哈,你不知道吗? 我梁玖虽然出道的日子不长。 但是就这一段时间里,经历的战斗几乎都是大型战斗。 两次险死还生,才织就我这样的战斗力。 不是境界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还要看看这里。” 梁子渊点点脑门说道。 第46章 彻底掌权 “酩悦兄,你走吧。” 梁子渊对,双膝跪地的酩悦说道。 若是按照以前几天的性格。 梁子渊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自昨日突破至炼气化神境界九品后。 梁子渊对于天地的感悟,又有一个不同的理解。 对于生命要尊重,不宜多造杀戮。 当然,若能杀一救十又另当别论。 酩悦此时的境界,已经掉到炼气化神五品。 从各位族老身上掠夺的修炼资源,已经全部消耗一空,境界也就自然而然地掉落。 两人刚才的一番大战,最后酩悦几乎是,被梁子渊压着打。 “哈哈哈,子渊兄,你还真是心善啊。 别以为今日放了酩悦,他日如果遇见你,我可不会放过你。” 酩悦先生哈哈大笑。 牙齿里,沾染着刚才受内伤时,喷出鲜血的残留。 梁子渊盯着他的眼睛,摇摇头后转身回族地之中去。 族地之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忙呢。 离开这么久。 也许会发生一些,预料之外的事情也说不定呢。 梁子渊回到族地之中后,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静悄悄的,如果不是某些地方还有火光闪耀,甚至以为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族长…” “族长…” ………… 梁子渊刚踏进祠堂,众位后备族老一一和他见礼。 瀚海营营长蒋夫,则是悄悄对他点点头,示意一切已经就绪。 “今天,可以说是我族中的不幸,也可以说是大幸。” 梁子渊见六位族老,都已经能够站立起来,正聚集在一块。 “今天,就在今天。 我们族中发生了叛乱。 如果不是瀚海营的话。 可能今天我们族地之中,又是另外一副景象。” 说到此梁子渊,盯着几位族老。 希望他们给个解释。 只是,六人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看来几位族老,是准备装聋作哑了呀。” 不错,梁子渊就是想借着酩悦先生的事情。 下了几位族老的权力。 甚至让他们提前退位,不要再占据着位置。 “既然如此,梁玖就先来,说一个承前启后的起点吧。 梁玖从长安游历回来后。 发现族中有人,在谋夺我的何漏轩。 刚开始手段还算正常。 仅仅是一些言语上的威胁。 后来逐渐变成了恶语相向。 甚至到最后,出动了一些阴狠的手段。 先是引诱墨蚺前来。 为了能够引诱墨蚺,前来何漏轩除掉梁玖。 真是大大费周章啊。 居然连已经要灭绝的身毒花,都能够寻来。 只是,他们不知晓的是。 为何墨蚺却没有袭击何漏轩,甚至还在这附近进行了蛇蜕。 之后更是丧心病狂至,联系山贼。 袭击外出采购的队伍。 最近的一次,便是在刚才。 刚才发生了什么,相信大家都知道了。 刚才又有敌人袭击了我们族地。 这会,还外头还火光冲天呢。” 梁子渊说完后,停顿着盯着几位族老。 “今天这些袭击的人,不是老五叫来的吗?” 二族老梁柳反口呛道。 “哦?是吗? 真的是五族老叫来的吗? 那为何刚才酩悦说,那些兵马是你们几位族老的私兵呢?” 梁子渊笑着摇摇头道。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族老更是连正眼,都地瞧一下梁子渊。 “如此看来,几位族老是不准备承认了对吗? 是不是以为梁玖没有证据呢?” 梁子渊微微笑地问道。 他这么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更是让几位族老疑惑。 但却更加坚信,梁子渊就是没有找到证据。 此番仅仅是,在恐吓他们而已。 “啪啪啪…” 梁子渊拍打着手掌,示意外面的人进来。 “主人,救命啊。” “主上,救我。” …… …… 被推进来的几人。 挣扎着向各自的主人求饶。 梁子渊看着地上,挣扎求饶的几人,又看看几位族老。 几位族老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 “你们看,是不是。 我都说了,这些大人物,是不会关心你们死活的。 多为自己着想,也为自己的家人老小着想一下。 此时你家中的孩子,或者娘子。 可能就在等着你们归家呢。 而,你们知道的。 对于我们没有用的人,或者东西只能是扔掉了。” 蒋夫蹲下来。 认真地和,地上六位正挣扎的人说道。 几人闻言,身躯一震。 沉默片刻,抬头看着几位族老。 到了此刻,他们仍旧希望,几位族老能够拯救。 只是,此时几位族老都自身难保。 又如何能够,拯救得了他们呢? “你们就不要指望,几位族老能够搭救你们了。 你看他们此时,连施展武功的力气都没。” “我说,我说。” 终于,一位身材肥胖的老年男子,忍不住。 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我是二族老的人。 是他让我今天戌时,带领着隐藏在族地之外的人。 进攻族地,放火烧房子。 但是我们真的没有杀人啊。” 老者声泪俱下,哭诉着。 “我也说,我也说。” 后面的人,见已经有人带头。 也争先恐后地爆料。 “嗯?几位族老怎么说?” 这次几位族老,终于变色了。 “看来几位族老,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请几位族老卸任吧。” 梁子渊话才说完。 几位族老,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梁子渊给梁云龙使眼色。 梁云龙点点头后,让人把几位族老带下去。 接下来的会议,已经不合适他们旁听。 “好,既然族老们都已经退下。 那么肯定要有人补缺的。 后备族老团的族老之中。 我这边提议,先递补几位族老进来。 升… 梁云龙为大族老。 梁云飞为二族老。 梁云楚为三族老。 梁云虎为四族老。 梁云风为五族老。 梁云来为六族老。 梁云出为七族老。 梁云严为八族老。 梁云涛为九族老。 现在八位新晋族老都在此。 我梁玖有言在先。 从你们到任的即日起,有三个月的考察时间,如果做的不好的话。 到时候会被其他后备族老顶替。 如此丢自己脸的事情,可怨不得别人。 勿谓言之不预也。” 梁玖看着面前几位,几乎已经被喜悦充斥头脑。 而有些得意忘形的几位族老,听了梁子渊告诫道。 在人群之中,本来还有些垂头丧气的后备族老。 闻言更是喜悦溢于言表。 而梁潜则是表面和其他人差不多。 但他脸色,还是在梁子渊宣布完族老,人选的时候。 有一瞬间的迅速变化。 “好,第一项过去了。 接下来是第二项。 递补。 蒋夫、孙云想、卫云青、陈云恪、孙云思、梁云洛、梁云鹤、蒋云聂为后备族老。 万望诸位能够,为我族中繁荣昌盛,多做贡献。 自我起,任何人。 任何职位都不能够继任超过十年。 我族地之中,也没有什么父去子继的族规。” 梁子渊说宣布完第二项时。 下面的族老和后备族老瞬间议论纷纷。 以前在族中,除族长以外。 族老的位置,几乎是能够坐到死的那一天。 或者某族老自愿退下来。 那么才会有新的族老补充。 “可是,以前…” 梁云严这位,刚晋升为八族老的中年人。 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已经被一旁的九族,老梁云涛给拉扯到后面。 “也许大家会不理解,为何只能任十年。 第一,十年的时间刚好是大家,在任上可以一展才华,做出业绩的时间。 第二,十年的时间退下后,刚好不至于让某人能够尾大不掉。 第三,没有父去子继的制度,也就不会出现有庸才上位。 第四,也是给后辈年轻子弟让位,人老了,昏庸的可能性就大。” 梁子渊一点一点地说出来,有理有据。 其他族老方才明白。 “第三项,大家不用那么紧张。 第三项是好事。 明天就是冬至日了。 我们今天分发完物资之后,还有许多剩余。 有些物资并不能够储存太长时间。 明天就开个流水席,把这些物资消耗掉。 也算是给大家晋升的庆祝宴吧。 这个事情就由云龙族老去做。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梁子渊宣布完第三项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要看梁子渊才当上族长不久。 可是他这段时间的表现。 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瞧。 先是在险境之中,悄悄联合众多,为族中贡献高,武功高的族人。 并且利用他徒弟,前前族长儿子的身份。 联合一些不满前族长的人,起哄。 然后他才利用自己少族长的位子,以及名义名正言顺地登上族长之位。 最后还利用族长登位的第一条族令不用质疑,要坚决执行准则。 推出十四位后备族老和提拔一位族老。 来分散在位,族老的权利。 如今更是单枪匹马,解决掉了族地中,过冬物资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可是,自他从外头回来后,身上的威势却更加的逼人。 有时候,仅仅是微笑地看着你,都能够令人胆战心惊。 这也是梁子渊那天,大开杀戒之后的后遗症。 身上的杀气如今还没有洗涤干净。 即便他修炼的乃是,浩然正气诀也不例外。 这种逼人的气势,便是杀气。 也就他自己不觉而已。 如今的梁子渊,就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甚是耀眼逼人。 “族长……” 第47章 流水席 “族长,能不能喝酒啊?” 好酒的梁云涛,首先想到的却是能不能够喝酒? “哈哈,这个可以有。 可以小酌,不能够多喝。 冬至日之后,天气也将要进入,一年之中最冷的时间。 大家还需要挺提高警惕。” 梁子渊无所谓地摆摆手。 但还是要提醒一下提高警惕。 在这个芝宝,即将要转移驻地的紧要关头。 梁子渊更是不敢放松警惕啊。 族地之中几万人的生命,都集于他一身之上。 “咚咚锵……” 隔天一早,族地之中就是锣鼓喧天。 “有请族长…” 梁子渊才刚来到祠堂之外。 眼尖的族人就见到,纷纷要请他讲话。 “大家好…” “好好好…” 一路之上,梁子渊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已经笑累了,还不足。 “大家今天吃好喝好。 这是大家今年,辛苦劳动之后的奖励。” 梁子渊简明扼要的说完后。 示意梁云龙发言。 “各位族中老少大家好。 我是梁云龙,今天我们有八位兄弟晋,升成为了族老,他们分别…… 还有八位兄弟候补为后备族老,他们分别……” 梁云龙的话语落下后。 整个场地之中的族人,都在嗡嗡议论着。“云龙族老说的是事实。 我们的几位前族老。 与外人勾结,已经对族地形成了威胁。 最好的证明就是,昨夜族地之中火光冲天。 那并非是谁家失火。 而是那些外人,想要抢占我族地财产时。 被瀚海营的战士,以及我们的后备族老给抵挡住。” “族长威武……” “族老威武……” -------------------------------------- “轰隆……” 在族人们载歌载舞,高兴用餐时。 一阵雷霆的声音,穿透云层传到众人的耳膜之中。 “啊…” 忽然惊闻雷霆之声贯耳,均是惊吓而大呼。 这冬日里,晴空万里却忽然雷霆阵阵。 这种种的现象仿佛预示着什么,令人心惊。 “哐啷…” 酒壶摔碎在地上,酒香一下子就弥漫在周围。 但是众人都没有,闲情逸致去体会,这扑鼻而来的酒香。 众人往酒壶摔倒的地方看去。 只见刚才还坐着,和众人举杯。 装作痛饮的梁子渊已经消失了。 酒壶却是从他,缓缓消失变淡的手中,掉下摔烂的。 梁子渊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即使肉体已经离开,但是原地还有残影。 循着响声一路而来。 远远的,梁子渊便发现,原来是有两人在打斗。 两人打斗所产生的破坏力倒不是很大。 但是,引发的声音。 产生的威势,如雷霆震动般令人恐惧。 颇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样子。 “东方钰琪,你当真要与我衡山为敌吗?” 这是一位年轻的俊杰。 境界也已经有,炼气化神六品的境界。 “哼,你以为我东方钰琪会怕你吗? 而且你毕彦辰,也仅仅能够代表你自己而已。 你以为自己可以,代表得了衡山吗? 要知道你现在,只是一个圣子而已。 信不信你今天死在这里。 明天就有人顶替你? 我相信衡山之中,应该有许多恨不得你死的人。” 听着清脆的声音,从这人秀口吐出。 梁子渊才知道,原来与这位衡山圣子打斗的,居然是一位女子。 “哼,你以为自己赢定了? 你这小小的炼气化神五品。 如果不是我想让,你能够和我斗到如此地步?” 毕彦辰见硬的不成,又来软的。 梁子渊站立在林海的树顶之上。 听着他的威胁,险些要摇头失笑。 这位衡山的毕彦辰圣子。 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境界,并不是脚踏实地提升的。 所以这威胁的话底气不足。 “呵呵…一个靠药物提升起来的废物。 你居然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不愧是你毕彦辰圣子啊。 依旧还是那么的无耻。” “哼…” 毕彦辰见自己扯大旗的计划被识破。 冷哼一声就想走。 只是,视线的余光。 刚好见到远处,树顶之上的梁子渊。 “你笑什么?对,没错,说的就是你。”“我笑,无知不是你的错。 但是把无知当成常识,就是你的错了。” 梁子渊淡淡的声音,徐徐传来。 “扑哧…” 东方钰琪,也是第一次见人如此形容毕彦辰,忍俊不禁。 “小子,有本事你下来。” 梁子渊眼神,阴狠盯着毕彦辰。 本来就散发在体外的杀气,一下就倾入他脑海之中。 “不,别过来。 不,不要啊。 我说我开玩笑的你相信吗?” 毕彦辰已经陷入了幻境之中。 他正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脸色发青,但是那低微求饶的样子,则可怜兮兮。 梁子渊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后。 才知晓,此人应该是受自己的气势,所影响所致。 “天青日朗,夜黑月明,碧落星希,清风徐徐。 心如大日,外邪难侵,内邪不生,其心自正,正而生青,青内有凉,凉后化泓。 意如明月,外邪退却,内邪不存,其意自足,足而生安,安而有定,定而后静。 思如磐石,外邪难耐,内邪不出,其行自善,善而生止,止而有虑,虑而有安。 想如泰山,外邪不起,内邪不孕,其想自平,平而生息,息而有自,自而有心。” 梁子渊再次祭出清心定意诀。 毕彦辰才逐渐安静下来。 清醒过来后的毕彦辰,恐惧地盯着梁子渊,一步一步悄悄后退。 一段距离后,才迈开腿脚使出轻功飞速逃离。 逃离这让他脸面尽失的地方。 逃离这使他恐惧到无以复加的人。 见没有热闹可瞧。 梁子渊向东方钰琪一拱手后,徐徐掠过树冠,往族地而去。 【看来刚才遇到的俩人,就是那些打芝宝主意的人了。 不久后其他人,也会进到这神农架来了。 真是多事之秋啊。 看来这两天,要做好迎客的准备才行了。】 梁子渊一边往族地走,一边想着。 而这一边,东方钰琪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刚才那人是谁? 我和毕彦辰争斗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有人在窥视? 看来这一次夺取芝宝之旅和寻找邪祟,越来越有意思了。】 “族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梁子渊刚回到族地。 落座在原来的位置上,梁云龙就悄声问道。 梁子渊摇摇头。 比了个手势,又假装和众人斗酒。 只有薛忠知道,梁子渊在作弊。 因为他知道,梁子渊是不能够喝酒的,只要喝酒就会中毒。 而他已经和人斗酒将近两个时辰,如今却面不改色。 当然,薛忠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 【看先生这样的喝法,应该是把酒都喝了呀,为何没有事情呢?】 “来来来,族长,继续,杯莫停。” 好酒的梁云涛,见梁子渊刚放下酒杯,又来敬酒。 只是,瞧他的形态,应当已经有几分醉意。 ----------------------------- 当天流水席结束后。 梁子渊已经坐在祠堂之中,等待着众位族老以及后备族老。 “今天的晴天霹雳乃是人造成的。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很重要。 也是我们接下来这段时间的主要工作。” 见梁子渊越说越严肃。 其他人的脸色也愈发严肃起来。 “前段时间,金陵城中聚集了许多的武林人士。 这些武林人士,并非大家所知晓的那些绿林人士。 而是真正从隐世门派出来的人物,每一个都是武功高强之辈。 像今天打斗的两人,一个是练气化神六品,一个是练气化神五品。 我相信,外面那些还没有,来到我们这里的人,可能有境界更高的。 而且,这些人应该已经在我们族地附近,至于有多少人? 目前我也还没有打探到,可以肯定人数并不会少于百人。 他们的目的是神农架,听说神农架之中来了芝宝。 芝宝的习性喜暖和潮。 如果神农架之中,没有更好暖地的话,我猜测芝宝也许会躲到我们族地来。 到时候,我等就要防备那些人了,这是个大问题。” 梁子渊说完后,不再言语。 给这些族老一点时间,消化以及思考。 这是一场硬仗,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经历过的。 一不小心,可能整族的几万人都将会灰飞烟灭。 “大灾大难正是用兵之时。” “瀚海营时刻准备着,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行动。” 见梁子渊的视线停在自己的身上。 蒋夫大声说道。 脸上一片肃杀之气。 “族老团这边,也时刻可以调动。” 刚晋升为大族老的梁云龙,也不甘落后。 “好,如此看来就算是遇到硬点子,我族人可以无忧了。” 梁子渊满意点点头,军心可用啊。 ---------------------- “玖哥儿,你回来啦,我刚刚在何漏轩这看了,好热闹啊。” 今天一天赵疏影都在何漏轩的二楼,凭栏眺望,听着下面的喧闹声,心痒痒的。 只是没有找到理由,前去而已。 “是啊,热闹。下次带你一起。” 梁子渊笑着说道。 他看着赵疏影眼睛,轻轻说道。 赵疏影那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现在还虎视眈眈,盯着族地祠堂的方向。 直到此刻,听梁子渊的话,却仍旧恋恋不舍。 就她这样一副表现样子,是个人都知道,她对于族地之中热闹的向往。 “疏影妹子,过些天我们这里可能会有危险,到时候你就躲到地库去。” 梁子渊把赵疏影,拉到一旁小声地交代。 “危险?还有人敢来族地之中闹事?是那些人?” “对就是那些人,到时候我可能都会自顾不暇。 因此可能保护不了你。” 赵疏影此时才恍然。 第48章 慧心和尚 接下来连续几日的大晴天。 终究把前些天的积雪给扫荡一清。 只是,道路上的泥泞,却有点烦人。 可对于某些,武功高强之辈来说这些都不是事。 这不,此时神农架之外的山林中。 一个个雀跃的身影,正沿着树冠行进。 “他们说芝宝,已经在神农架之中活动了。 现在正在找一块,常年有地热的地方。” “你说,芝宝好端端的为何要来这里呢? 如果不是它在汉中泄露了踪迹。 谁能够知道它居然往这跑?” 两人在冬日的神农架之中,在寒风中,在树冠之中,旁若无人地聊天着。 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在。这两人的状态,却是悠闲自在,一点也不着急。 甚至那些人,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 都是远远地瞧一眼,就远遁开去。 身着褐色衣衫的是,太白山圣子陈哲远。 只是,这一身褐色衣衫,在他身上却略显臃肿宽松。 当然臃肿宽松,因为这一身衣裳乃是僧衣。 也就是他身边这位,慧心的少林佛门圣子衣衫。 至于他陈哲远圣子的衣裳。 因为躲藏在水池中,偷窥泰山圣女田婧婧洗澡时,被偷了。 为了不光着身子,丢尽长白山圣地的脸。 遇到慧心后,死缠烂打才弄到这一身衣衫。 “根据种种证据显示,应该是跟着墨蚺而来。” 慧心说道。 “可是它和墨蚺行走的路线,却是一点也不相同啊。” 陈哲远疑惑。 “墨蚺那么大的冷血动物。 行走的时候都是举世瞩目。 而芝宝却能够潜藏而行。 刚好墨蚺,就能够为芝宝行走时的潜藏,提供很好的视线转移计策。” 陈哲远跟着点点头。 “我们真的不急吗? 你看那些人,一个个都已经快要,进到神农架之中了。” “不用着急,你看看这些进去的,都是些什么人?”慧心淡定地问道。 对于已经熟悉芝宝生活习性的他来说,真的不用担心这些。 “都是尘世间的各种势力啊。” 陈哲远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他们对于芝宝,都仅仅是一知半解而已。 芝宝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这茫茫的神农架之中。 想要寻到,这么一个白花花的精灵,更难啊。 外头的积雪融化了,但是山中的积雪还多着呢。 芝宝和雪一样的颜色,怎么找?” 陈哲远也跟着认同点点头,然后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大冷天的来这里干啥呢? 还不如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待着,温点小酒,弄点小菜。” “来这里,也就是想要看看其他,圣地的圣子而已。” 相对于长白山圣子陈哲远来说,慧心佛子更加的务实。 “圣子有啥好看的? 你看自己不就好了? 哪里有圣女好看呀?” 慧心佛子闻言,无语地摇摇头。 对于陈哲远这样,满脑子只有美色的人,很是无奈。 “也有圣女,只是会不会在,这么冷的天出来,我就不知晓了?” 慧心说道。 “圣女?是漂亮还是美丽的?” 陈哲远猥琐之中带一点点憧憬地问道。 慧心则是更加无语。 这漂亮和美丽两个词。 本是意义相同的词。 从他嘴里出来,总有些别样的意义。 “漂亮和美丽有什么不一样吗?” 慧心感觉自己和陈哲远,受到的教育相去甚远。 “当然不一样了。 美丽和漂亮这两个词。 如果用来形容花草树木,等风景词义是相差不大。 可是在人的身上就不同了。 特别是女人的身上。 美丽的女人,曾经也是漂亮的女人。 只是她们如今,经过风霜的雕琢,岁月的洗礼。 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女性的魅力,她们不再以容貌为荣。 而是,以自己经过岁月沉淀,留下来的见识。 经过多次挫折后,不断迭代的智慧经验为倚仗。 能够从容面对许多事情。 甚至用她们单薄的肩膀,撑起一族。 而漂亮的女人,她年轻。 你甚至所能够想象到的好词,像什么:双瞳剪水、靡颜腻理、愁眉啼妆、秀色可餐、朱唇皓齿、秀外慧中、仪态万方、我见犹怜、稚齿婑媠、冰清玉洁、出水芙蓉、梨花带雨、明眸皓齿、眉清目秀……” 一连串的妙词,自陈哲远嘴中吐出。 慧心佛子此刻也仿佛,被他的描述给吸引住了。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 无色声香味触法。 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及时醒悟过来的慧心,忙念起了《心经》。 以此来转移,刚才那在脑中群魔乱舞的景像。 【陈哲远这厮的语言艺术还真是了得。 就他刚才这一连串的词语,差点就让我陷入心魔之中。 果然大师说的不错,山下的女人就是老虎。 (没有要贬低女性的意思,仅仅是因为文字创作需要。请大家保持正确的观念,谢谢。)】 “你这大光头,到这时候又开始假正经了。 刚才是谁听了本公子说的时候,双眼放光?” 陈哲远见慧心,这时候居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忍耐不住嘲讽道。 两人这一路下来,这样的景象已经发生许多次。 从吃食,到喝水,喝酒,喝茶…… 陈哲远是抓住一切,能够讽刺慧心的机会,尽情地讽刺。 慧心也没有动怒。 他把自下山以来,一切的不平。 一切想要激怒自己的东西,当作对自我的磨练,对内心深处的一次洗练。 现今的他,已经是炼气化神七品巅峰状态。 只要能够踏过这一关练心。 那么八品境界,就遥遥在望了。 见慧心没有搭理自己,陈哲远又再次说起来。 “除了这些漂亮以外,她们还很聪明,有时候甚至有点无理取闹。 当然这也是,漂亮女人的权利,谁叫她们漂亮呢? 可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 她们却又一点也不含糊。” 慧心正在念的心经,在这一刻又被打断。 如果不是陈哲远,感受到空间之中气的变化。 继而见到慧心,脸色上的转变及停止。 这一刻慧心,可能就已经走火入魔。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他已经在慧心的心灵上打开一道裂缝。 “大光头,你佛心不稳啊。 本公子仅仅只是,描述一些女子的特征而已。 你就如此的容易陷入心魔。 真正见到这样的美人怎么办?” 陈哲远在慧心的身上,急速点了几个穴道后。 直到他的气息稳定后,才调侃问道。 “阿弥陀佛,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如果今天注定了,慧心要在此身毁道销。 那么也是我的缘法到了。 正所谓:人生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 慧心淡定地说道。 “哈哈哈,那本公子就不再……” 陈哲远话还未说道。 一道红色的身影“倏忽…”,一下就从两人身边飘过。 “哈哈,有美人,本公子先走一…” 只是陈哲远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一道破风之声传来。 “呼嗤铛…” 陈哲远手掌上冰雪覆盖。 玄冰掌,直接破开突袭而来的暗器。 才看清楚,原来是一颗急速飞射而来的铁珠。 “哈哈,陈施主,你看看你还真是有缘啊。 刚才那不是田婧婧姑娘吗? 听说你前不久,还偷看别人洗澡呢。” 慧心佛子也有些八卦起来。 “呵呵,你这大光头还学起别人八卦了。 不过,你别说。 田婧婧这娘们还真是记仇。 居然躲在附近偷袭咱们。 就是脑子有些不好使。 这轻飘飘的暗器,能够对我们有作用吗?” 陈哲远藐视地说道。 慧心佛子则是一番无语。 这不是很明显吗? 人家田婧婧,压根就不想伤害他,仅仅是吓唬一下而已。 否则这暗器,又怎么会轻飘飘的呢? 虽然刚才铁珠袭来的时候。 看似雷霆万钧,一往无前的样子。 但是,这铁珠之中,一点的内气都没有涵盖于内。 对于内功有成的人来说,接下来都不费吹灰之力。 “看来你陈圣子的潇洒人生,要在此终结了。 终结在,田婧婧这位姑娘的身上了。” 慧心佛子,看着田婧婧远去的背影说道。 “哼哼…就田婧婧这位小妞,能够绑定我陈哲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哲远连忙否认道。 ------------------- “玖哥儿,这是刚才那位淫贼吗?” 赵疏影站在山顶上,举着一个梁子渊摸索出来的千里目,也瞧见了这一幕。 而今天。 难得天气这么好,人还那么多,也热闹。 梁子渊便带着,赵疏影出来这神农架之中晃荡一圈。 上午在山顶之上,刚好见到陈哲远偷窥的那一幕,她也有些无语。 第一次见到有人,居然是这般当淫贼的,感觉很新鲜,又很无语。 “对,就是刚才躲在湖中偷窥之人。 只是不知为何,他身边的那位大和尚的气息,我却仿佛在那里见过? 很熟悉,熟悉之中带着一点点的邪恶,邪恶之中又充斥着正气。 真是奇怪?” 梁子渊在见到慧心之后,气机却感觉此人的气息很复杂。 似曾相识,可他的记忆中,又没有这人的画像。 他可以肯定,从来没有见过这大和尚。 “会不会是玖哥儿你小时候见过他,忘记了呢?” 赵疏影猜测道。 “不会,我小时候除了族人,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啊。” 梁子渊肯定说道。 第49章 大幕准备拉开 “疏影妹子,走。我们跟过去看看。” 梁子渊搂过赵疏影的柳腰。 浩然追星步使出,向着两人的背影追逐而去。 “来了两位俊杰美人啊。” 梁子渊追星诀的破空之声才到左近,慧心就已经发现了。 “哈哈,在下梁玖,携妹子前来拜访,还请见谅。” 梁子渊和赵疏影也停驻在树冠之上。 只是搂着柳腰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而已。 赵疏影的武功境界以及轻身功夫。 还不足以支撑她,这般长时间,悠闲地待在树冠之上。 “哈哈,山间之清风与江上之明月唯贤者得之。 我俩人只是,这尘世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有甚可拜访的呢?” 陈哲远装模作样说道。 “哈哈,江湖路远,有缘自此相聚,不就是姻缘聚会的碰巧吗?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梁子渊没有忘记,这次前来的目的。 “我叫陈哲远,这个大光头是少林寺的佛子,叫慧心。” 陈哲远爽快,介绍起自己俩人来。 慧心见梁子渊目光灼灼盯着自己。 有些不解地上下打量一下。 “不知这位施主,为何如此打量贫僧?” “大师见谅,在下于大师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所以才如此细细打量。 看看大师,是否和记忆之中的某位故人相似。” 梁子渊抱歉道。 “哦?贫僧自小便在寺庙之中修炼。 至今,乃是第一次踏足这红尘之中。 许是施主感觉,贫僧的气息和你的故人相似吧? 贫僧自下山以来。 流连在这红尘之中,沾染上了一些是非。 也许就是,这时候和施主的故人相遇。 沾染上了他们的气息吧?” 慧心沉默一会说道。 梁子渊也就认同地点点头。 觉得慧心说的有道理。 但是内心却有着另外一番的活动。 【这大和尚不老实啊。 刚才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和现在的相差甚远。 却用一个,在红尘之中沾染是非的借口,来搪塞于我。 刚才那一个正气凛然之中,还有一丝邪恶的气息包含在里面。 现在的一身气息却是伟岸厚重。】 其实慧心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气息变化。 他只知道自己差点走火入魔而已。 至于其他的变化,也算是只缘身在此山中。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两人都感觉对方在防备着彼此,慧心能够感觉,梁子渊对自己的不相信。 梁子渊则因为慧心的言行不一致,而有所防备。 慧心的这种现象,可以解释为心魔入侵,这心魔来自于天外。 这就是冯道、李隍、曾东郭三人,破碎虚空的后遗症。 以世界会计算法而言,有出必有进,进出必相等。 只是,生命的表现程式不一样。 天外心魔入侵,可以看作是一种灵魂或者有意识的能量。 这种东西在强者身上,会使得强者更强,在弱者身上也会慢慢变强。 只是,最终的结果,都是入侵人脑意识,从而替代掉宿主意识,从而达到自身存活的目的——夺舍。 “这位妹子,你还没有介绍自己哦。” 陈哲远见梁子渊和慧心,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谲,遂转移目标道。 今天的赵疏影,身着的是。 便于行动的中性服饰,如果不是梁子渊刚才介绍。 可能别人都以为是小伙子一枚。 “哼……” 赵疏影冷哼一声,直接翻白眼,懒得搭理陈哲远。 “哈哈,哲远兄。 我和妹子刚才可是见到,你老兄偷窥别人姑娘洗澡时的风采。 我妹子正在鄙视你呢。” 梁子渊乐不可支地说道。 一旁的慧心,闻言也是憋得脸色发红。 “田婧婧误我啊。” 陈哲远不禁大为叹息。 “该…叫你一天到晚,在我耳边说自己的风流韵事。 终于遇到一位,让你陈大圣子,吃瘪的姑娘真不容易啊。” 慧心见此,不禁大为叹息道。 今天的赵疏影,虽然身着中性服饰,甚至身上装扮和男子相似。 但是也仍旧掩盖不了,她身上的天生丽质。 特别是陈哲远,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老手来说。 一眼便看出了,赵疏影身上的与众不同。 便是如此才大胆地调戏起赵疏影来。 至于她身边的梁子渊,则是被陈哲远自动忽略了。 在他陈哲远圣子的眼中。 像梁子渊这样的公子哥。 他一年之中不知道见到多少。 每次都以护花使者的身份出现。 最终都被他一番利诱或威逼,最终灰溜溜地走掉。 以至于,他看上的姑娘,都在他少许物质诱惑之下,乖乖爬上他的床。 “这位梁兄,你这位妹子有个性啊。 不如让兄弟我,带她去见识见识如何?” 陈哲远见在赵疏影这边暂时败退,又从梁子渊这里下手。 梁子渊闻言也是白眼一番。 把两只紧扣着的十指,抬起来给他瞧瞧。 还挑衅似的挑挑眉头。 陈哲远脸色一寒,刚想发作。 “好你个陈哲远,居然敢在本姑娘面前,挑衅别的女人。” 这时一道怨气十足,语气冰冷到,能够冻死人的声音传来。 “哈哈哈,陈兄弟,看来今天你有难了。” 梁子渊则是,幸灾乐祸地调笑道。 这声音的主人,却是刚才他偷窥的田婧婧本人。 只是,此时她去而复返,身边却不是一人。 还有好几位的年轻俊杰。 从这些人身上的气质来看,也是非富即贵。 而能够和田婧婧走到一起。 想来也是各个,圣地之中的圣子或者圣女罢了。 甚至在这些人身后,还有许多上年纪的护道者。 “原来是你这个小淫贼。 便是你要毁我们家小姐的清白吗?” 众人都还没有说些什么的时候。 护道者之中,一道苍老的女声已经出来呵斥。 这是,田婧婧的护道者。 田嬷嬷。 “我道是谁在放屁,原来是你这个老虔婆。” 在田嬷嬷声音刚落下,树丛之中也传来一道驳斥的老年男声。 来者正是陈哲远的护道者,陈平平。 “哼,你这个老不羞。” “老虔婆。” …… …… 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 看着这两位,一直在重复着话语的男女。 “砰……” 田麽麽终于被陈平平给激怒,忍不住先动起手来。 只见田麽麽挥动着她,那一双肌肤稚嫩白皙的手掌。 怯生生地向着,陈平平拍去。 陈平平也早就在防备着。 只见他身影向后撤退,再进步先前。 拳头之上,有金光流动。 拳头和手掌碰撞在一块之后。 发出了剧烈的响声。 正在一旁的圣子圣女们,衣裳被这两股能量所散发出来的气,给吹得猎猎作响。 而梁子渊却在这股气,即将要到达面前时。 挥动着手掌就把它抵消掉。 “妹子,没事吧?” 梁子渊没有忘记,自己身边有一位武功低下的意中人。 别看刚才这一下的能量,散发开来威力不是很大。 但此刻,他们是在树冠之上。 如果是赵疏影单独一人的话。 可能会被,从树冠之上打到地下去了。 仅一下,就能够身受重伤了。 “玖哥儿,没事。” 赵疏影眼睛,紧紧地盯着场上两人。 甚至还略带兴奋。 从她眼睛里射出的光芒,就可知晓,她正兴致勃发。 “哼…老不羞。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什么进步啊。” 田嬷嬷话音落下后。 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人已经逆风而上,出现在陈平平的面前。 这一次那双白嫩嫩的手掌上,却发出一道刀气。 【呼,危险。 没想到几年不见,这老虔婆的比起往昔来,更加强大了。】 陈平平躲闪开来后。 刚才还站立的地方,整排都被刀气划断开来。 “大漠流沙。” 陈平平大吼一声。 却能够见到他的拳头之上。 一阵阵细碎的金色沙粒,就像沙漠的沙子一样。 向田嬷嬷袭击而去。 “哼,老不羞。看我白玉神掌。”一双纯净洁白的气掌,自田麽麽身前形成。 往陈平平的流沙横推而去。 “呲…” 两道能量碰撞之后,并没有发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声音。 一时间,两方都没能够奈何得了对方。 见此,两人开始近身搏斗。 “哈哈,痛快。” 才纠缠在一块没多久,两人就以伤换伤。 终于,两人以每人拖着一条胳膊,为代价退出了战场对峙着。 “老不羞的,还要继续吗?” “继续就继续,谁怕谁?你这个老虔婆。” “来啊,谁怕谁?” 田嬷嬷大声吼道。 “来就来。” 陈平平也不甘示弱。 两人就这么你说一句,我吼一句。 但就不动手。 其他人也看出来了。 这两人是不会再动手了。 那些本来还想要劝架的,也就乐得看戏。 “玖哥儿,我怎么感觉,这两位前辈好可爱啊?” 赵疏影在身后,悄悄拉动着梁子渊的衣摆,小声问道。 “这两位前辈应当是旧识。 只是因为一些误会。 所以两人,看似在恶毒地称呼着对方。 可是,你看他们两人刚才动手,也仅仅是切磋而已。 那一招一式之中,并没有任何地杀气。 甚至,两人偶尔对视之间。 还能够见到他们,眼神之间有情愫流露。 刚才两人都把对方的弱点暴露出来,但是却都视而不见。 所以,这应该是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的两位前辈。” 梁子渊小声地对赵疏影解释道。 “你没事吧?” 终于,陈平平和田嬷嬷之间的坚冰,开始有融化的迹象。 两人居然相互关心起对方来。 第50章 暂返族地 最终,梁子渊外出的目的也终于达成。 见到,来自各个圣地的未来。 这其中,给他印象最深的华山圣女,皇甫梦瑶。 这人的境界在所有的,圣子圣女之中已经是非常高的了,还异常低调。 达到了,炼气化神八品。 可她却在伪装,把自己伪装成了境界最低的柔弱女子。 再有便是,武当圣子殷商。 此人境界看起来只有炼气化神七品,可梁子渊却从他身上偶尔露出等的气势中察觉到。 似是而非的感觉。 最终,梁子渊还遇到了熟人。 “不掩饰一下吗?” 在树冠之上,搀扶着赵疏影的梁子渊。 向已经降落在,一旁树冠之上的峨眉圣女,素影圣女。 也就是那位有着:寒声素影飘匹练之称素影圣女。 不过也是梁子渊的熟人。 曾经也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李未央。 她是峨眉山的素影圣女,也是十二元辰中的未羊,更是蜀地之中的小医仙李未央。 “看来先生,也是多情之人啊。” 李未央眼睛瞥了一下,赵疏影后讽刺道。 大概意思便是,洪兮茶才刚刚离去不久,他便又有新欢了。 “这位是峨眉山圣女,外人叫她素影。 当然,你不要看她,这样一副冰冷的样子,便以为她无情。 她还是蜀地之中,大众百姓心目中的小医仙,未央姑娘。 即便是如此,也不能够大意。 她同时还是,人人惧怕的,十二元辰杀手中的未羊。” 梁子渊见赵疏影,视线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扫射,既好奇又想知道的样子。 “这位,乃是我第一次见面的青梅竹马。” 梁子渊也向李未央,介绍起赵疏影来。 “第一次见面的青梅竹马?” 梁子渊的介绍,使得李未央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第一次见面。你也来凑芝宝的热闹吗?” “芝宝啊,我想这武林中人,应该人人都喜欢吧?” 李未央见梁子渊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多问。 “姐姐,可是芝宝那么可爱。 大家为何抓到了之后,要害了她呢?” 赵疏影见李未央,也是来争抢芝宝的,就忍不住问道。 她感觉自己又多了一位竞争者,举目望去。 些林中人人都是来争抢芝宝。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运气能够遇到芝宝。 “芝宝,是个好东西啊。 可惜,就是作用太逆天了。 也许这就是天道所难容纳她。 所以这一次,降下了考验来。” 梁子渊也是往神农架的林中望去。 前面这些,圣地之中的圣子圣女,和护道者就不用多言了。 已经进到神农架之中的,另外一些世俗之中的势力,人却是更多,甚至还有一些散人。 甚至还有一些,没有来得及赶过来的势力。 “呵呵…芝宝此番是在劫难逃了。 只是最终,会花落谁家还不可知而已。” 李未央笑呵呵地说道。 “姐姐,如果你抓到芝宝。 能不能给小妹看看。 看看是不是很可爱,很漂亮啊?” 赵疏影请求道。 她觉得李未央,能够抓到芝宝的可能性,比起她来要高更多。 想到那小精灵的可爱样子。 如果能够见到的话,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好啊!那姐姐就承妹妹吉言了。 我抓到芝宝后,一定第一时间就通知妹妹。” 李未央笑嘻嘻地说道。 梁子渊则满是疑问。 为何两位才刚见面不久的人。 在这之前一句话都没有沟通过的人。 竟然看起来,就像很多年的好姐妹一样? 女性的感情真是复杂啊。 “先生在看什么呢?” 李未央见,梁子渊的视线,正在胡乱打量着人群。 “在看,是不是全天下的圣地,都已经来了?” 梁子渊对于,全天下到底有多少圣地,并没有概念。 但是今天,目前为止的这些人,他到全认识了。 当然,也仅仅是认识而已,并不熟悉。 “四海的圣子没有见到。 还有就是神秘的蜀山也没有人来。” 李未央对于各地,圣子圣女倒是熟知得很。 “四海?” 梁子渊第一次听说,这么一个地方。 “对四海,东海、南海、西海、北海,统称四海。” 李未央解释道。 梁子渊以及赵疏影都颇为新奇。 这四个地方倒是经常听过。 但没想到,原来这四地,居然会有四个武林势力。 “那这四海的人,是不是都住在海底?还有龙宫,哇……” 赵疏影好奇问道。 不自觉间,又陷入自我幻想中去了。 “妹妹,你想得太美好了。 东海、南海这两个势力的人,都是住在悬崖峭壁之上。 环境没想你想象之中的那么美哦。 西海的人却还好,只是在高原,还能够放牧之类的。 北海则是在,一望无垠的皑皑白雪之中。 特别是冬季的时候。 那寒、那冷、那风。 能让未入炼精化气境界的人,给瞬间毙命。” 李未央的语言描述。 瞬间就把赵疏影,给拉出了她那美好的幻想——秒杀掉了美好的幻想。 “啊哈?” 赵疏影闻言难以置信,又失望至极。 “既然这样,那他们为何不搬离原址呢? 去其他地方不是也很好吗?”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和他们所修炼的功法有关吧。 在这些地方修炼的话,能够事半功倍吧?” 李未央猜测着说道。 梁子渊也是点点头认同。 虽然他没有见过四海之人。 甚至还是第一次听闻这四个圣地。 但是,人会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之中。 忍受极度的严寒。 甚至都没有要搬走的意思。 并且还生存了这么多年。 足以可见,这地方有一些,对他们能够形成,益处的东西。 虽然不知晓是什么东西。 但按照人性的无利不起早,普适性来看,肯定错不了。 “那蜀山呢?” 赵疏影继而问道。 梁子渊听了赵疏影问起蜀山,嘴角上扬。 一丝神秘的笑意流露。 可惜,两女关注点不在他身上。 “蜀山这个地方我就了解比较多一些。 他们乃是一批战斗狂人。 可同时他们传人比较少。 据我所知,正真得到蜀山御剑术真传的,应该只有五人而已。 至于其他类似记名弟子类的人,也不是太多。 他们以剑为器,一直在摸索着剑器的使用方法。 对于芝宝这类,提升修为之类的药物,在他们看来乃是旁门邪道。” 李未央和蜀山乃是邻居。 所以也就了解得更多一些。 “那姐姐,你对芝宝了解吗?” 赵疏影再次问道。 她对于芝宝也是一知半解。 还是前段时间里,梁子渊和她普及的一下下。 “这个你应该问先生啊。 对于这种东西,他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李未央答非所问。 她可不敢班门弄斧。 在她的印象之中,梁子渊对于这种,少有人知的宝药才是最熟悉的。 像在曾家山之上。 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草本植物,动物他都悉数了然于心。 甚至有些,自己这位小医仙,都是一知半解的东西,他也能够说得头头是道。 赵疏影闻言也就不再多问。 上次玖哥儿都已经和她说了。 “又有人来了。只是,这人身上的炁有些奇怪。” 梁子渊话音刚落,一道破风之声就传来。 “奇怪?奇怪在哪里?” 赵疏影境界低下,不明所以地问道。 “奇怪在他的身上之炁,有一阵阵的水汽,是这样吗?先生?” “确实如此,想来这应该就是你,说的四海圣子之一了。 不是东海就是南海。 也只有这两个地方的人,身上才带着如此浓重的海腥咸味了。” 梁子渊肯定地说道。 一般人在某种特定环境长时间生存,他身上就会与环境之中的味道混存。 他自己,则没有察觉。 来人是一道身材矮小。 仅有五尺高,皮肤黝黑发亮,身着短衣,长发稀疏,被紧紧扎在头顶之上。 此人身材矮小,但是速度却异常便捷。 兔起鹘落之间,就已经来到众人相聚的地方。 “众位同道,在下来自南海,叫宇文冠。” 众圣子、圣女,刚才也被这一道身影给吸引住。 此时见来人自我介绍完后。 均是纷纷上前,去打招呼。 至于其中的热情,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就不知道了。 待李未央前去招呼完回来后。 梁子渊疑惑问道。 “为何,你们这些圣地之间的圣子圣女,感觉有些虚伪啊。 明明和人家就不熟悉。 却要装作很熟络的样子,还热情的不得了。” “哈哈,这也是长辈们要求的。 说出门在外。 圣地之间的感情,不能给破坏了。 也就是如此,虽然不认识。 大家还要装作很熟悉的样子。” 待不久后。 众人便也就四面八方散开。 各自去往神农架之中,寻找芝宝以及神秘的邪祟。 “好了,都走了。没戏看了,回吧。” 梁子渊对李未央说完后。 搂着赵疏影的柳腰向族地掠空而行。 李未央呆了呆。 看看神农架之中那些远去的背影。 又看看,正搂着赵疏影返回的身影。 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呆在那里干啥?” 梁子渊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原来,是赵疏影见她竟然呆立在原地。 想到,自己一人在族地中无聊,想寻个伴。 第51章 赵匡胤 “族长,有贵客上门。” 隔天。 梁子渊正在带领着,赵疏影以及李未央,在参观族地之中的各处美景时。 梁云龙急匆匆而来,说道。 “贵客?” 梁子渊疑惑。 在这个冬日里。 并且昨夜,才刚下了一场大雪。 也正是如此,今天梁子渊才带着,两位美人在族中雪后游览美景。 在族地之中,在冬日的雪后。 有着雪中三景后五色。 此刻三人正在族地之中的天光绝色。 这是难得一见的雪后美景。 需要独特的天时地利才能够一会。 但见: 晨曦散尽百万光,这般颜色作早晨。 银装素裹催枝弯,松绿几片 风吹落,花几朵 阳光溅落镜湖中,只是不知天与水 风骤起,激起一片雪满头 正当此时。 梁云龙却找上门来。 说有贵客忽然而至。 终于,阳光照耀在镜湖中片刻后,湖上仿佛泛起一阵薄雾。 在雾中,几条五颜六色的游鱼,在雪雾中上下游动起舞。 三息后,所有的游鱼汇聚于一块。 成为了一条,游弋于天地间的金龙。 “哇……” 两女见此,均忍不住大为惊叹。 “玖哥儿,你可知晓,这是为何吗?” 赵疏影问道。 就连对这些事物,不是很关注的李未央,都忍不住竖起耳朵来。 “我们族中的前辈。 对于这个成景,已经探索将近百余年。 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都只是能够知晓。 每年冬至后。 七天内,总有一天会出现,这个我们称之为【天光绝色】的景象。” 梁子渊实话实说。 对于这样的景象,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 并且还只是,出现在冬至之后的某天。 知道梁子渊有事情要处理。 两女董事地往另一边而去。 “云龙族老,不知是何贵客?” 梁子渊好奇地问道。 仅仅是他梁云龙族老接待还不够。 甚至还要来,邀请梁子渊一起前往。 “来人乃是朝廷中的殿前都点检,掌管殿前禁军的赵大人。” 梁云龙急忙说道。 他知道梁子渊的心气。 一般人看不上。 而这位,殿前都点检,前不久才被任命的。 掌管着禁军,能直面帝皇之人。 如果推荐梁子渊出仕的话。 那还不是他一句话而已吗? “是殿前都点检,赵元朗赵大人?” 梁子渊再确定一次。 赵匡胤字元朗,所以梁子渊才如此称呼。 “对,正是在下。” 一道爽朗的声音,自湖边转角处传来。 一位中年大汉。 此人面方耳大、却又眉清目秀。 “在下梁玖梁子渊。” 梁子渊见正主都已经寻到此地,也不能不接待吧? “是在下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赵匡胤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赶紧抱歉道。 看着远处两位女子。 人家刚才,明显是在陪伴佳人,而自己却冒昧来访。 “哈哈,大人客气了。 今天刚好族中美景绽放,起心意动之间来此赏景。 不想竟错过大人。 未能及时知晓大人来访,还请见谅。” 梁子渊也给足了面子,毕竟是朝廷中的官员。 最主要的是。 梁子渊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阵不弱的内炁波动。 所以,这位刚升为殿前都检点的赵大人,也是一位武功高手。 “梁兄客气了,客气了。还是在下冒昧前来打扰。” 两人开始了相互谦让的程序。 “不知,赵大人此番前来,我族地之中所谓何事呢?” 最终还是梁子渊出言问道。 如果两人如此谦虚下去的话。 不知道会扯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冒昧拜访,实乃是受赵则平所托。” 赵匡胤说完后,从怀中拿出信笺。 梁子渊这才知道。 原来是自己的大师兄。 难怪这位赵大人,会寻到这里来。 自己这位大师兄,听说现在就在他麾下效命。 前番曾来信,叫自己冬至过后,前往常山他族地去提亲。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前去,所以了来信催促。 梁子渊打开信笺后,从中得知就两个事情。 一个,自己的提亲对象,已经离家出走,不知去处。 让自己外出时多留意一下 第二,是希望自己能够,随同他一起为这位御前点检效命。 “谢谢,赵大人。 想来此番赵大人前来,这神农架应当也是为了芝宝吧? 不如这几天在我族地之中,做客一番后再去图谋如何?” 梁子渊微微思考后,对赵匡胤说道。 人家千里迢迢送信过来。 虽然也是顺便的。 但从这里面也可以看出。 自己师兄在此人的心中分量。 而梁子渊如果真的怠慢了这位客人。 自己的大师兄,以后肯定不会饶了自己。 至于效命的事情,梁子渊还需要考虑考虑。 这也许是广大儒生,自命不凡的想法吧? 没有谁不希望,自己也能够像诸葛武侯般。 被自己的主公三顾而后出山。 梁子渊虽然不想有三顾。 但至少也要别人来请吧? 自己屁颠屁颠上门算什么呢? 言尽于此,梁子渊带着赵匡胤,来到族地之中的喜鹊舍。 取自,贵客临门喜鹊闹枝头之意。 所以族地之中,接待贵客的屋舍便叫喜鹊舍。 “赵大人,就先在此地住下。 这喜鹊舍,乃是我族地接待贵客之地。 按照这天气的冷暖推算,芝宝出世还要好几天。” 梁子渊看了一下天气,掐指一算,说道。 前文说过,芝宝喜热潮湿。 冬至之后,天气愈发寒冷。 已经接近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时间了。 梁子渊经过推算之后。 再过三天,便会有五天的寒风,自北方而来。 而这一股北方而来的寒风。 竞会让天气、成为一年之中最冷的几天。 “好,如此就麻烦梁玖兄弟了。” 赵匡胤如是说道。 赵匡胤并不知晓。 梁子渊师兄赵普,在信中邀请他出山。 一起为他赵匡胤效命。 当然,他也更不知晓,梁子渊的深浅。 此时,他仅仅知道的是,梁子渊乃是这一族之中的族长。 并且在他心中,这个族地之中的族长,应该是继承制。 否则怎么解释,此人年纪轻轻的,便能够当族长了呢? “对于这十二位贵客的要求,尽力去满足。 如果有过分的要求,与我说。” 梁子渊离开喜鹊舍后,对跟在身后的梁云龙说道。 梁云龙有些不解。 不都说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这不是他一直以来的理想吗? 怎么,今天点检赵大人上门来。 族长却为何态度一反常态呢? “可是……” 梁云龙还想多言时。 梁子渊便已经打断。 因为梁子渊,观其今日所作所为,便也知晓其心中所想。 “云龙族老,自己送上门的东西不值得珍惜。 只有多次求而不得方,才能够显示出其可贵之处。” 梁子渊也不想,把自己这么轻易就卖出去。 虽说寒窗苦读十载。 今日只要自己放下身段,所求便能所得。 可是,岂不闻,安能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是的,赵匡胤此时给梁子渊的感觉,就是高高在上的傲骄权贵。 虽然,与自己交流沟通等等。 赵匡胤都没有太多出格的动作。 但是,此人的言行举止之中,虽在极度压抑着。 梁子渊仍旧能够感觉到,他与自己说话时的那一股子高傲。 至于为何,在自己面前会压抑着他的行为。 梁子渊猜测,应当是看在自己师兄赵普的面子上。 还有一层原因,也是此人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炁,比之他来要更加深厚。 毕竟梁子渊此时,已经是炼气化神境界九品的大高手。 而赵匡胤也仅仅只是,炼气化神七品的境界而已。 可能在某些武林人士眼中,这样的境界已经很高了。 但是自从,见过了各个圣地的圣子圣女后。 梁子渊感觉炼气化神七品,也快要烂大街了。 “明白了族长。” 梁云龙经梁子渊提点后,也才明白他心中所虑。 不禁感叹道:“书读多的人,还真是不一样啊。事事都已经谋算好了。” “云龙族老,岂不闻,谋定而后定?谋先事则昌,事先谋则亡。” 梁子渊见他对读书人,好像开始有误解,不禁提醒道。 “是是是,对对对。族长说的都对。” 梁云龙见状,连忙点头一副非常赞同的样子。 他怕自己,但凡表现出一点点的反对意思来。 可能一会,族长不是以文来攻击自己半个时辰。 便是以武力来揍自己一顿。 这两个方面,自己在族长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云龙族老。 这几天,随着越来越多的外人到神农架来。 肯定都会从我们族地之外经过。 再过三天便是今年最冷的时间。 到时候芝宝出世。 神农架之中的流血事件肯定少不了。 你要做好防护的准备。 不要让那些人,跑到我们族地之中来烧杀。” 见梁云龙准备要离开。 梁子渊再次开言提醒道。 他怕族地之中的这些人。 见久久没有人进来,会有个疏忽大意,如此酿成惨剧就不美了。 “族长放心,我一定日夜紧盯着他们。 不过如果有人,要来族中借宿怎么办呢?” 梁云龙拍打着胸口保证道。 但是又想起,这些武林人士对于,有这么一个现成的舒适住所。 可能会心动,到时候入侵进来,烧杀抢掠就不好了。 “可以把他们,安排在族地最外围的几个院子中。 那些人就算起争执也是在外面。 对于我们来说,也就损失几间房屋而已。 没有出现人命事件就好。” 梁子渊也是计划好了。 族地外围的几个院子,本来是瀚海营的驻扎之地。 但冬至之后,他就要求瀚海营离开。 看来,也是为了今天做准备。 第52章 将要开始的寒冬 “玖哥儿,你要出仕途吗?” 梁子渊再次返回天光绝色的镜湖边,赵疏影问道。 “哈哈,疏影妹子,暂时有想法。 就是还没有行动而已。” 梁子渊开心说道。 “有想法?不行动?要等着过年吗?” 李未央出言呛道。 赵疏影闻言则是秋水瞪得大大,很是惊讶。 “应该要等到过年,这不是越明年日子也不长了吗? 并且皇帝也不差饿兵啊。 难得的休假时光,为何不尽量玩一下呢?” 梁子渊随口找理由推脱道。 “我看玖哥儿,是不甘心就如此地出山吧?” 赵疏影见他,如今还在胡乱找理由。 可是梁子渊忽略了。 他们两人可是,书信中的青梅竹马。 对于梁子渊的很多想法,赵疏影是知之甚详的。 自去年始,梁子渊就经常来信抱怨生不逢时,不遇明主。 而今这位,殿前点检赵大人光顾族地。 这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 可是梁子渊却反应平平。 甚至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原来梁玖先生也想学诸葛武侯。 等待着明主三顾茅庐啊。 可是,而今天下,也并不像汉末般混乱,甚至快有承平之象。” 李未央说道。 她的建议是,要梁子渊尽快出仕。 天下承平之后,朝廷便会科考取仕。 对于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年轻人来说。 机会就少很多了。 “未央姑娘,你对于形势的估算有些错误。 大周天子柴荣于月前崩了。 如今新帝即位。 但主少,如何能够压制得住,那么许多的节度使和桀骜不驯的实权之人?” 梁子渊虽然仅仅是片段言语。 但他面前的两位女子都非常人。 甚至也是极为聪颖秀丽之人。 闻其言,也就能够知其意了。 “如此看来,梁玖先生判断天下即将大乱?” 李未央问道。 一旁的赵疏影也跟着点点头。 表示李未央的问题,也是自己想知道的。 “肯定啊。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身为帝王来说。 统一天下,开疆扩土才是丰功伟绩。 而今大周天子暗弱。 不正是,其他国家开疆扩土的好时机吗?” 梁子渊判断道。 其实梁子渊没有说真话。 根据他夜观天象,发现大周之江山,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甚至只要有一点点的星火。 改朝换代也就是片刻之间而已。 “哈哈,看来梁玖先生的判断也不太准确了。 如今大周天子虽然年弱。 但是却获得了,天下圣地之主的认可。” 李未央嘲笑道。 在她离开峨眉山圣地之前。 便已经知道了,大周天子派出使者,拜访了各圣地的之主。 许以重利,这些圣地之中的主人,各个都表示支持大周天子。 “哦?我说怎么还有一股外力,在撕扯着天下归一的力量,原来是圣地中的力量啊。” 梁子渊骤然感叹道。 观天象之后,一直盘旋在心头的不解。 一朝被李未央的话语给解开。 “嗯?梁玖先生难道已经知道了?” 李未央听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惊讶地问道。 “前段时间我夜观天象。 发现大周江山有不稳定的现象。 而新帝更是一位稚子。 使得我,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 只是紫微星位移时。 却又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阻挡着。 这是我一直不明所以的。 而今天未央姑娘,却一语解我心中之惑。” 梁子渊解释道。 “看来梁玖先生,也已经发现问题了。 那么先生还认为,大周的江山会被夺走吗?” 李未央笑呵呵地问道。 毕竟有着圣地力量的支持。 虽然圣地人不多。 但是能够从中出来的,必都是不凡之人。 许多人不仅仅是,智慧能够以一敌百。 甚至武力,都能够以一挡千,甚至是挡万。 而这样的精英人物,哪一个圣地之中不是多如牛毛? 在世俗之中,又有几人能够,制衡得了圣地的力量呢? “未央姑娘还是言过其实了。 在乾坤未定之前,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梁子渊倔强道。 虽然,大周朝廷有着圣地的力量在支持着。 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啊。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而人力总有穷尽时。 在天下大势面前。 几个人或者几个势力的力量。 如何能够左右天下大势呢? 并且,大周天子给各圣地之间许诺的利益。 最终不还是要,落在老百姓的身上吗? 而如今天下也还没有归一,偶有战争。 但各国的老百姓也都厌恶战争。 大周天子年弱,若是如此,此消彼长之下。 天下很可能会,继续陷入长久的战争之中去啊。 “呵呵,梁玖先生你是,不了解圣地之中的力量。 各个圣地的力量加一起。 颠覆天下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更何况仅仅是保住帝位而已。 这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李未央呵呵轻笑道。 “未央姑娘,圣地的力量有多么强大,我确实不知。 但是天下间人民的力量有多大。 想必你是知晓的。 就大周天子,这样一位位稚子,一旦能久坐帝位。 那么天下,必将陷入长久的战火之中去。 甚至大周的叛乱,可能都已经快要开始了。” 梁子渊说道。 当然,他的判断还是有一点点出入的。 并不是大周即将要陷入叛乱中去,而是辽国即将入侵大周。 “但,人民的力量再强大,也强不过圣地的力量啊。” 李未央说道。 “确实。骤然之间。 圣地的力量,肯定是这天下间最强的。 但是当时间拉长到十年,那么会怎么样呢?” 梁子渊认真地对李未央说道。 其实,这何尝不是自然法则在起作用呢? 短时间之内,大力干预之下,局面肯定会有变动。 可当时间线拉长之后,所有不遵循自然法则的东西,都将被淘汰。 两人此时,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当一方给出一个理由。 另外一方,又有一个理由去反驳。 赵疏影则是,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人。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着。 仿佛在吃瓜一般。 她竟然觉得很好笑。 就是这样的两人,居然为一件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在浪费这么多口舌。 “你看什么?” “疏影妹子,在看什么?” 两人忽然间调转炮口。 一致对赵疏影问道。 “没,没看什么。 我就是在听玖哥儿和姐姐,两人在辩论而已。 绝对没有觉得你们很好笑。噗嗤哈哈哈……” 赵疏影还没有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我让你笑,让你笑。” “救命啊,玖哥儿救命啊。 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赵疏影已经和李未央,打闹在一块了。 不过,赵疏影却是被欺负的那个。 李未央凭借着比赵疏影高多的境界,压制着她在挠痒痒。 梁子渊则全然不顾,而是饶有滋味地看着。 两人之间打闹,也是偶有春光泄露的。 只是,当梁子渊正看得津津有味时。 却被两女忽然袭击。 李未央出手迅捷。 一下就点住了,梁子渊的穴道,把他定住了。 然后两人开始,在梁子渊的腰间或扭或挠。 只是,连哑穴都被封住的梁子渊,终究只能够瞪大眼睛,独自垂泪。 而他体内的浩然之炁,正一遍一遍冲击着李未央封住的穴道。 终于感觉有所松动的时候,两女已经撤退。 “姐姐,感觉怎么样?” 撤到房间里的赵疏影问道。 她问的是,刚才在掐梁子渊,腰间的肉肉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刚才舍不得用力。 只是感觉玖哥儿的腰腹间,没有赘肉。 皮肉比较紧实,甚至有些硬硬的块块。 不过摸起来的感觉还不错。 听到赵疏影的闻讯,李未央耳朵唰一下变粉。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上手去弄一个男人的身体呢。 和以往给人看病不同。 一般她看病的时候,都不需要用手去在病人身上,抚摸或者掐。 而今天,第一次在一个男子的身上,又是抚摸又是掐的。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她觉得分外新奇。 “没…没…没什么感觉。” 李未央有些结巴地说道。 她还在回味,刚才的那种异样感觉。 “哈哈,姐姐。你说话有些结巴了哦。” 赵疏影又岂会听不出,李未央的言不由衷。 这不就取笑地说道。 “我这是…我这是。 忽然间想起,一会梁玖先生过来,如果报复回来怎么办吗。” 李未央忽然间,找到这么一个理由。 她都为自己的聪慧雀跃。 “嘻嘻…不会的啦。 玖哥儿没有你,想象之中的小气啦。” 赵疏影微微笑地说道。 【哼,也就是在你这个傻妹妹面前,他才那么大度而已。 你是没有见过他小气的时候。 那报复是从早到晚啊。】 李未央在内心之中腹诽着。 但脸上还是笑嘻嘻地说道。 “哈哈,这样就好。 不然我们两人加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 日子就这么平淡中过去了。 梁子渊这三天之中,也是过得乐不思蜀。 早上和赵疏影相互捉弄。 午时与李未央斗嘴,不亦乐乎。 晚上两女则是一起偷袭他。 各种各样的整蛊方法,应有尽有。 充分体现出,两女在家中或圣地之中的俏皮。 “玖哥儿,今天便是你说的天气最冷的开始了。 我们去找芝宝吧?” 天才刚刚擦亮,外头还在飘着鹅毛大雪。 赵疏影就找到了梁子渊,说要去找芝宝。 连带着李未央也跟着一起。 “不急,你看外头现在还不是很亮堂。 此时还不是最冷的时间。 并且外头还有大雪纷飞。 还是先吃完早食,我们再出发吧。” 说完后,梁子渊已经开始对着,小米粥进攻。 第53章 梁子渊的记忆模型 “赵大人,今天正好是天气开始变最寒的起始。 也是芝宝即将要出世的时间,不知可做好准备?” 梁子渊才来到喜鹊舍。 便见到赵匡胤已经在准备着,遂说道。 “梁兄,你来啦。 我们也是刚刚准备好,准备进山去瞧瞧。” 赵匡胤见梁子渊正,带着两位少女娉婷而来,说道。 “好,我正欲提醒赵大人,没成想你已经准备好。 那么正好,我们出发到林中后,再分头行动如何?” 梁子渊建议询问道。 “可以,到时候我们就分开来,各自寻找各自的。” 赵匡胤也认同梁子渊的建议。 分开寻找,明显更利于行动。 否则两方的人一起,如果找到了最终算谁的呢? 况且分开找到的机会更大一些啊。 不久后,赵匡胤带着十二位属下。 冒着大雪跟在梁子渊的身后,来到神农架之中。 “赵大人,我们就从此地分开吧。” 梁子渊几人,已经在此地等待有两炷香(十分钟)。 赵匡胤方才带着属下来到。 梁子渊等人知道。 如果接下来的路程还这样的话。 那么不要说寻芝宝了。 能不能够凑得上热闹,都说不定呢。 赵匡胤也知道自己等人,此刻已经成为了,梁子渊他们的负累。 本来,梁子渊不提的话。 他也要提出这个问题了。 为了等待自己而耽误别人。 这样久而久之,肯定会惹人嫌弃甚至是讨厌。 在官场之中,行走最重要的还是人脉和面善,动不动就给人恶感。 这样树敌太多,不利于自己的在政坛上行走。 “好,如此梁兄,我们后会有期。” 赵匡胤也不是婆婆妈妈之人。 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就马上决断。 看着梁子渊潇洒地带着,两位少女在树冠之上远去。 “大人,此人行为如此乖张。我们是不是…” 赵匡胤的部下,罗彦环此时出声问道。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匡胤给打断。 不能不打断啊。 如果让这罗彦环继续说下去。 谁知道他会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语来呢? 要知道,此刻梁兄看似已经远去。 谁知晓他会不会有什么异能? 能够侦测到他们的谈话呢?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诡异的功法。 异能之辈可是数不胜数的。 在这个风云激荡的时代,能人辈出的时代。 任何一个炼气化神期的大高手,都不能够小觑啊。 “我们走另外一边。” 赵匡胤话音落下后,人已经大步往前而去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要带着,后面这十二位部下,赵匡胤的脚步也不会这么慢。 要知道、他也是一位炼气化神七品的大高手啊。 即便对于轻身功夫不是很擅长。 但是大步跳跃,还是能够做到的啊。 “玖哥儿,我们还是快点吧。 不要一会芝宝就被别人给抓走了。” 赵疏影正被梁子渊,搂着柳腰前进。 即便此刻风雪满面扑来。 也阻挡不住,她那颗火热的心。 那对于寻宝。 那对于芝宝。 那对于可爱东西,向往的热血的心。 “未央姑娘,我们也再此分开如何?” 行至神农架外围一半后,梁子路程渊。 下前进的脚步,向李未央问道。 几人立在树冠之上。 李未央沉默片刻后,点点头。 “好。” 说完后,人已经使出轻身功夫哥儿,为啥支只开未央姐姐呀?” 赵疏影不是很明白,问道。 “未央姑娘她在这里,代表的可是她们峨眉圣地。 跟着我们俩,一起厮混算什么回事? 被其他圣地的人见到多不好呢? 并且,如果真找到芝宝。 到底是峨眉的还是我们的呀?” 其实这些都是梁子渊,说给赵疏影的表面理由而已。 真正的原因,乃是这几天。 何漏轩旁边,总有一股炁,锁定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虽然这股炁没有善恶。 梁子渊猜测,这应该就是李未央的护道者。 从这位护道者身上的炁来看。 此人已经是一只脚,跨入了炼精化气九品的境界。 “哦…” 赵疏影忽然间语气有些低落。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你放心,过两天未央姑娘,还是会回到我们族地之中的。” 梁子渊见她这样子便也知晓。 是和李未央分离后,而产生的分离焦虑所造成。 赵疏影,闻言。 眼睛忽然亮堂起来。 人也不再复刚才的样子。 “那我们快走吧。” 此时连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轰……” 于此同时,一道轰炸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离得甚远的梁子渊俩人,都能够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玖哥儿,那边有热闹看啊。” 赵疏影高兴雀跃地说道。、 梁子渊见状马上就改变行进方向。 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而去。 还没有到地方,梁子渊就已经听到,不断有能量碰撞的爆裂声传来。 “听说是巫溪族的人已经找到芝宝。 而瑞神帮的人在左近正好也发现。 这不两方就打起来了。” 梁子渊和赵疏影才来到那些来的早些的人群旁,就听到了这么一阵窃窃私语。 对于这些武林中的势力,赵疏影比之梁子渊还更加的不了解。 “玖哥儿,这巫溪族和瑞神帮是什么势力?” “这巫溪族乃是,西南十万大山之中的一个族群。 但是,这个族群中人却非常团结一致。 所以,据我们这些外人所收集到的资料来看。 这个族群就是一个势力。 而瑞神帮,则是中原大地中的一个武林帮派。 天下间,在世俗之中。 有五个超级武林势力。 分别是西北的一鸣帮、西南的巫溪族、东南的虫夷帮、中原的瑞神帮以及东北的晴雪帮。” 梁子渊大概地给赵疏影,普及一下世俗之中的武林势力。 至于其他,更加详细的倒是没有说太多。 这个天下这么大,势力也并不只是,这么几个而已。 但是这几个,却是武林之中,世俗上最大的势力了。 这时两道身影骤然分开,又重合在一起。 手上动作不断交换着。 刚才那惊鸿一瞥。 赵疏影才看清楚,这两人的样子。 刚来到的时候,这两人的身影都太快。 快到像赵疏影,炼精化气这样的武功境界,居然都看不清楚。 这两人中,一人身着华丽服装。 此人年龄约四十岁左右,颧骨有些高,眼睛大大的,头戴方巾。 看来,这位身着华丽衣服的人,就是瑞神帮之人。 一人身着褐色服饰。 披头散发,皮肤黝黑。 甚至离得远远,赵疏影都能够闻到,她身上的那种野蛮人气质。 一种昆虫类的味道。 就在两人说悄悄话的时候,那边的战斗却更加焦灼。 两道人影在相互,交换着身影。 而他们身边的树木和山石都遭了殃。 树木已经是乱七八糟横陈着。 山石有些已经裂开,更甚至有些,也已经是四分五裂。 “神瑞天降。” “大山。” 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一道五颜六色,仿佛氤氲般的炁。 自那位瑞神帮的人手上发出。 这氤氲之炁自空中变化无常。 却也万变不离其宗,不是刀便是剑再不就是枪、戟。 而另外那位巫溪族之人,赵疏影看不清她的年龄。 此人脸上一直涂抹着油彩。 单从她的肤色来看,应该不到中年吧。 一座由炁所形成的褐色大山,直接笼罩在她身上。 对于瑞神帮之人所出的招式,一一抵挡住。 颇有他强由他强,我自一口中气足。 他横由他横,过眼如云烟。 这一刻,赵疏影甚至感觉这人就是无敌。 所有敌人,打在她身上的招式,居然都失效了。 “玖哥儿,这是什么招式? 为何能够抵挡住,别人这么多的攻击? 你会不会呀?” 赵疏影悄声问道。 梁子渊低头。 从她那如同秋水般的眼眸中。 看到了一抹流动的光彩。 还有深深地渴望和羡慕。 【如果玖哥儿也会这一招,那一定得学会。 这么厉害的招式,学会之后我不就天下无敌了吗? 嘿嘿……】 赵疏影内心得意地想着。 “这个…我要先看看,以后仔细分析一番。 才能够复刻出他这个武技来。” 梁子渊摸摸下巴思考一下后,给出回应。 这也是梁子渊一个独特的能力。 只要是他见到,别人施展出来的招式。 只要采集到足够多的数据。 那么他就有可能,复刻出来。 就像今天,见到这个巫溪族人施展出来的大山。 在梁子渊看来,复刻出来并不困难。 第一步,这有些类似金钟罩一类的功法。 只是这个转换成了大山。 防护范围更加广泛而已。 第二步,这个大山的功法。 应该也就是炁体离开人体后。 在人体之外,形成了一股罡气。 第三步,如何减少炁离开人体后的消耗。 最后这一步才是最重要的。 否则以他如今的境界,也是能够发出大山的这样一招式来。 但是持续的时间,却没有别人的长,甚至坚固的程度也有所差距。 所以,如何减少损耗和加强坚固,就是他需要思考的问题。 而当他收集到足够多的数据后。 脑海之中,会自动形成一个,立体类的模型。 他能够在自己脑海之中,自由组合各种招式。 再通过心算,去验证其中的合理,以及不合理之处。 这也就是为何,梁子渊学习任何东西都特别快。 这也是他认为人和人之间的最大不同。 来自于每个人的思想,以及脑海的创造力。 而他能够意外有这样的能力。 还是因为,小时候被逼迫学习太多知识。 他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一种,仅仅适合他自己的记忆学习方法。 但是,如今看来,这方面的能力倒是有所 第54章 漆宝 “芝宝交出来,饶你不死。” 瑞神帮的人说道。 梁子渊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他就是想不明白。 此人都没有攻破人家的防御。 甚至可以说,连人家一根毫毛都没有碰到。 却大言不惭地,威胁起人家来。 巫溪族的人也不管他。 只是身上的大山武技也并没有收起,而是一直维持着。 她的眼神之中,还能够看到一丝挑衅的意味在里面。 “玖哥儿,你看这位巫溪族的姐姐。 她是不是在挑衅着瑞神帮的人呀?” 赵疏影悄声,附在梁子渊耳边问道。 “姐姐?你说她是女的?” 梁子渊激动之下,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对呀,是姐姐呀。 你看她的身材,还有隐藏起来肤色。 甚至她的瞳孔之中的光彩,与男子均是不相同啊。” 赵疏影再次确定地说道。 梁子渊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之下,都慢了半拍。 这位巫溪族之人脸上虽然满是油彩。 但不知为何梁子渊,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要脸。” 巫溪族之人腔调有些古怪。 声音又中性,得有些不男不女的样子。 也就是如此,梁子渊更加的迷糊了。 刚才看到这道身影的时候感觉熟悉。 可当此人说话之后,那一份熟悉的感觉,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了?玖哥儿,这位巫溪族的姐姐你认识吗?” 赵疏影见梁子渊如此激动。 甚至有些超越了陌生人的好奇之心,遂问道。 “不确定,只是和一位故人的身影有些相似。 但是当她说话时。 那股熟悉之感,又被冲破地一干二净。” 梁子渊有些犹豫,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哦,看来是不会进一个屋的姐姐了。” 赵疏影小声嘀咕道。 “什么?” 风雪的原因,梁子渊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赵疏影深怕这又是一个姐姐。 到时候这一家之中就有两个姐姐。 而且这两个姐姐,都是武功高强。 到时候自己一定竞争不过啊。 “吱啾…” 此时。 一声稚嫩,从巫溪族那位女子怀中传出。 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东西,探头探脑,样子既可爱又憨厚。 “哇…玖哥儿,是芝宝。” 赵疏影忽然指着,她怀中跑出来的小东西惊呼道。 白嫩而青葱的纤纤食指,在雪中也别有一番风情。 “轰隆…” 就是赵疏影的这一声惊呼。 引爆了整个场地,所有人的激动。 梁子渊看着骚动的人群。 手上一把抓住赵疏影。 赵疏影冲动之下,居然想要前去抢夺芝宝。 可,这是她现阶段武力能够参与的吗? 拉着赵疏影一下就远离开去。 梁子渊感觉,在这里还不是很安全。 “玖哥儿,你干啥呀? 芝宝出来了,我们赶紧去抢啦。” 赵疏影挣扎几番,都没有挣开梁子渊拉着她的手,不禁着急娇嗔道。 “不急,你看看。” 梁子渊指着,刚才那些着急着前去,抢夺芝宝的人说道。 “怎会这样呢?” 原来刚才那些上前去抢夺芝宝的人。 有许多都已经身中奇毒。 太白山的圣子陈哲远,整张脸已经漆黑一片。 看上去就和昆仑奴差不多的样子。 衡山的圣子毕彦辰,则是搀扶着自己的护道者毕刚,逃离而去。 毕刚此刻,正一路血洒满枝头。 其实这些人,都没有预料到,芝宝居然会喷毒。 在几方人马,即将要接触到芝宝的时候,芝宝在空中旋转一下后。 那些正围困着它的人,靠得近的,脸色直接变黑。 离得远些的,这是摇摇晃晃地退到地上去。 至于,那位巫溪族人则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这样的情况,使得大家以为芝宝已经选择了她。 “把芝宝交出来。” 长江圣子林子烨,长枪指着巫溪族女子说道。 此人约莫三十多的年纪,却有着一头白发。 长发在风雪之中飘摇着。 一把似铁非铁的透明长枪。 使得他看起来,颇有几分世外之人的风范。 只是,此刻却无人留意这些东西。 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芝宝之上。 无论是任何文献的记载之中。 都没有描述,芝宝居然带毒。 梁子渊也有些疑惑。 毕竟他对于芝宝的了解,也不比别人少。 芝宝能够放毒这个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 “浩然瞳。” 他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项绝技没有用上的。 当打开这个,可以破除一切幻象的浩然瞳之后。 梁子渊终于发现了,这其中的异样。 “原来如此,难怪这东西会放毒。” “玖哥儿,说什么东西呢? 我们还是快去抢芝宝吧。” 赵疏影听到梁子渊的自言自语。 耐不住芝宝的诱惑,说道。 “疏影妹子,如果我说这根本就不是芝宝的话,你相信吗?” 梁子渊淡定地问道。 “怎么可能不是芝宝嘛? 你看她那白胖胖的样子,多可爱呀。 嗯,就是会放毒,减少了一些映像分而已。” 赵疏影嘟着嘴巴,娇俏地说道。 “你再看看,现在怎么样?” 梁子渊浩然之气流转到她身上。 往眼睛的方向聚集。 双手在她眼睛上,打出了一连串的手印。 渐渐的赵疏影视线,从刚开始的模糊,慢慢转到清晰来。 她感觉这天地,就像换了个人间一样。 视线再次来到巫溪族女子的怀中,再次来到芝宝上。 让她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刚才还白胖胖的芝宝,此刻却黑不溜秋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玖哥儿,她为何会黑不溜秋的样子呀?” 赵疏影不明白。 言语之间急促,拉着梁子渊的手臂问道。 梁子渊甚至能够感觉到,她手指上传来极大的力量。 “她不是芝宝,又是芝宝。” 梁子渊答非所问。 “是又非?” 赵疏影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混乱了。 是和非两个字,在脑海之中混乱地转来转去。 所以她此刻呆萌的样子。 在这一刻真的是,击中了梁子渊的心灵。 情不自禁之下,用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琼鼻。 这样暧昧的动作,一般存在于恋人之中的。 虽然,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心意。 但却都还没有表明心迹。 即使知晓对方的心意。 可没有表明就是埋藏起来了呀。 仿佛金子埋藏在沙子之中,见不得光啊。 也正是如此,这般的动作使得赵疏影,瞬间感觉羞涩万分。 不禁低下自己的琼首。 只是视线却在,偷偷瞄着梁子渊。 “这个不能够叫芝宝,应该叫她漆宝。 对于毒修来说这个东西也是宝物。 可是对于我们这等正常修炼者来说。 她就是毒药,致命的毒药。 本草经记载:漆宝,与芝宝同生于一株。 体型微大于芝宝,主:抵挡外敌。 大概意思便是,漆宝与芝宝同生于一株。 但是漆宝体型大于芝宝,可以方便保护芝宝的成长。 因为有漆宝抵挡外敌。 所以芝宝才能够安心成长。 长得白白胖胖的样子。 看起来就像纯洁无暇一样。 而漆宝因为抵挡外敌时,受到污染。 久而久之就变了个样子。 漆宝越黑,则证明她的毒性越大。” 随着梁子渊的解释,赵疏影才明白。 “这样说来,芝宝还在神农架之中,只是躲起来了?” 赵疏影一听就明白了。 两者是同株而生。 既然如此,那么有一就会有二啊。 “虽然芝宝和漆宝两者在能行动之后。 不再像以前一样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但是这两者一定是生活在相近的地方,这是无疑的。” 梁子渊解惑道。 两人在这边说着话,那厢却已经动起手起来了。 “星火燎原。” 林子烨一声大吼之后。 他长枪之上,骤然间星星点点,自枪头之上直射而出。 往巫溪族那人而去。 “砰…” 巫溪族人轻轻挥动手掌。 就见一道黑色长龙,自她掌中拍出。 两道能量在空中碰撞,产生的能量溢出,使得原本靠近的众人纷纷逃离。 只因,巫溪族人的内炁,是含有剧毒的。 也正是因此,巫溪族人才紧紧护住漆宝。 更因为如此,漆宝也才紧紧跟着她。 两者之间的关系从今以后,也是相辅相成的。 这便是一加一,大于二的作用。 巫溪族人练功时所产生的内炁反馈给漆宝。 漆宝自体内流转后,又反哺回来。 带着剧毒的内炁。 这样巫溪族人,修炼的时候会轻松不少。 否则,无论如何。 只要修炼毒功之人。 都必须要经历,各种毒物在体内流转的痛苦。 但用漆宝修炼毒功,却并不需要经历这样的惨剧。 “玖哥儿,这黑漆漆的毒物,有什么好争抢的呀?” 赵疏影不解地问道。 “其他人也和你刚才一样,并不知晓这个是漆宝啊。” “那我告诉他们吧。” “唔唔唔……” 赵疏影话音落下后,刚想大声喊出来时。 梁子渊见机一把捂住,她那已经张大地樱桃小嘴。 “嘘……” 待她安静下来后。 梁子渊一根手指,放在她娇唇之上,示意先不要说。 赵疏影眨巴着,她那湿漉漉的秋水之眸,其内尽是不解以及疑问。 “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并不愿意相信别人所说的。 即使别人说的这个是事实,但是事实都无法打垮愤怒。 还有可能会惹怒他们,从而迁怒到我们身上呢。” 梁子渊因为自己,已经经过这么几次的事情。 所以对于这样的人性之恶,已经是尽熟于心。 第55章 大爆炸 “呼…” 梁子渊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破风之声。 “呲…” 他左手食指和中指,在兵器即将袭击到自己时,毫不费力地就夹住了。 “诸葛前辈,你不觉很无趣嘛?” 梁子渊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场中正在争斗的两人。 就已经知晓,诸葛流云的到来。 如他这般高手,只要一出场,身边的气场都不一样。 并且梁子渊如今,也已经的修出了元神。 对于身边,骤然发生变化的气场就更加敏感。 当诸葛流云这位大高手刚出现时。 梁子渊的灵觉就已经捕捉到他了。 知道是诸葛流云时,梁子渊就淡定下来。 不想诸葛流云居然拈叶袭来。 “哈哈,看来梁玖小兄弟,如今也是美人在怀了啊。” 诸葛流云的声音,远远就传到梁子渊的耳畔。 至于赵疏影则是一点一滴都不受影响。 这就是千里传音的功夫。 声音直入耳,旁人却一点也不受影响。 【看来诸葛前辈的功夫,也是越发的深厚啊! 如今传音入耳的功夫精湛到。 我身边的疏影妹子,居然没有受到一丝丝的影响。】 梁子渊闻言则有些尴尬,对赵疏影微微笑一下。 赵疏影瞪着她纯洁的眼眸。 “这位就是威名,镇西北武林的一鸣帮,帮主诸葛流云。” “这位,我的青梅竹马,赵疏影妹子。” 梁子渊说到青梅竹马这几个字的时候,脸色一热。 赵疏影则是微微低下琼首。 内心有三分窃喜,有三分羞怯,还有四分看梁子渊的臭样。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这是梁子渊,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郑重介绍自己。 由此也就能够看出,此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甚至比之他族地之中的族老,还要重要几分。 “对了,这是什么情况呀?” 诸葛流云看着场中,斗争的巫溪族人和林子烨问道。 “他们在抢夺漆宝。” 赵疏影邀功似的抢答道。 “漆宝?” 赵疏影的大声回答,使得全场的人都听到。 所有人皆是,一同目视着她。 骤然间听到,这样一道,有些开心有些俏皮的清脆声音。 在这样一个,正打得火热的场景中。 这声俏皮清脆的声音,如同一道天上泓,让正有些上脑的人瞬间清醒。 赵疏影见场中骤然一静,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都落在自己身上。 刚想悄悄后退半步,躲在梁子渊身后。 “小心。” 【糟糕,忘记了是在树冠上了。 好羞人啊。差点就从树冠上掉下去。】 赵疏影在梁子渊提醒过后,再也不敢动。 只是她的小脑袋,却躲到梁子渊的衣袍中去。 “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声,自大家嘴中传出。 这让本就害羞的赵疏影,更是羞怯不已。 梁子渊则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对于赵疏影这种偶尔,有些自来熟的性子。 乍一看可能会觉得她不礼貌。 但,赵疏影这样的小俏皮,却能够自己分清场合。 一般严肃的场合,她却从不会如此。 只有,像今天这种轻松的,全是武林人士这种场合就无关大雅。 “什么是漆宝?” 诸葛流云见众人的视线已经回转,挑挑眉头向梁子渊问道。 “漆宝,与芝宝同生于一株。 体型微大于芝宝,主抵挡外敌。 大概意思便是,漆宝与芝宝同生于一株,但是漆宝体型大于芝宝,可以方便保护芝宝的成长。 因为有漆宝抵挡外敌,所以芝宝才能够安心成长,长得白白胖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纯洁无暇一样。 而漆宝因为抵挡外敌时,受到污染。 久而久之就变了个样子,漆宝越黑,则证明她的毒性越大。” 赵疏影声音闷闷的,从梁子渊的怀中传出。 将刚才梁子渊,与她所言的几乎是,一字不漏描述出来。 “哈哈,谢谢弟妹。” 诸葛流云哈哈哈大笑说道。 只是,话音刚落下,一道破空之声传来。 已经有一道人影落在梁子渊的另一边。 “嗯,为何骤然之间,感觉天气有些寒呢?” 诸葛流云紧了紧衣裳说道。 “啊,未央姐姐,你来啦。” 赵疏影刚把小脑袋,从梁子渊的怀中抽出,便见到在一旁的李未央。 至于为何诸葛流云会觉得天气寒冷。 乃是因为李未央,刚才听到他那放肆的笑声。 一股怨恨的气愤,一股冷冷的杀气,瞬间笼罩着他。 【又是这个口花花的家伙。 一天到晚见到女人就想调戏一下。 上次,在长安,也是如此对本姑娘口花花调戏。】 李未央忘不了上次在长安城中。 自己奉师命前去搭救裴东来,就被调戏了。 听说最终裴东来,回到他们裴氏不久后也逝世。 原因是体内之中的剑气爆发,经脉血液逆流而亡。 “嗯。” 李未央高冷地应了一声。 赵疏影则没有感受到,李未央的情绪变化。 从梁子渊的怀中出来后。 叽叽喳喳和李未央,描述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漆宝,好东西啊。 可惜,这漆宝明显是已经认此女为主了。” 李未央听闻了赵疏影的描述后,眼睛一亮。 后再次无奈地可惜感叹道。 “啊?” 赵疏影双眼溜圆瞪得大大。 这里面既有震惊也有不解。 “你未央姐姐,在蜀地有一个很响亮的名称。 叫做:小医仙。 对于治病救人的医者来说。 药没有毒与不毒之分。 只存在乎能否救人而已。” 梁子渊见赵疏影那迷糊样,遂解释道。 “哇……” 赵疏影惊叹道。 望向李未央的眼睛里,小星星闪烁不已。 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想当一位人人敬佩的大侠。 如今未央姐姐,凭借医术倒是走在了她的前头。 诸葛流云在听到梁子渊说了赵疏影的名头后,一丝尴尬从脸上闪过。 当初在长安城之中。 他诸葛流云可是调戏过峨眉圣女的,他又怎么会忘记呢? 今天却不想遇到了正主。 要命的是,正主却与自己的这位小兄弟,还很熟悉。 看两人这种态势发展下去。 搞不好成不了弟妹,也会是一位红颜知己啊。 另外一边的争斗也停了下来。 林子烨在听到不是芝宝的时候,就退开到另一边去。 两人形成了对峙的势态。 当整个场面正陷入安静的时候。 梁子渊骤然大声呼叫:“小心。” 也就是他的这一声预警。 才在接下的瞬间。 有那么多人,能够闪躲开这别有用心之人的偷袭。 “轰隆…” 梁子渊已经带着赵疏影远离。 “啊?啊啊啊…” “救命…” “妈呀…” “怎么回事?” “怎么了?” “快跑……” 刚才的爆炸,波及范围最少也有一里方圆。 梁子渊一只手搂着赵疏影的柳腰。 一只手拉着李未央,狂奔才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波及。 直到此刻安全后。 依旧是在树冠之上。 他使出了浩然瞳,才能够看到,那里的现场是怎么样。 虽然还有浓烟笼罩着。 但是梁子渊却能够,清晰看到现在场地之中的情况。 刚才巫溪族人和林子烨争斗的地方,就仅仅还是有一些残肢断树的。 都是被两人战斗时,波及的。 而今那里却是一个大坑。 此刻浓烟随风飘散开来,一股浓重的硫磺味冲天而来。 还能够看到地上有一些人在挣扎着,想要远离。 也有一些人面如金纸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更有一些人,下半身不见了,上半身在缓缓蠕动着。 场面十分的残忍,让人不忍直视。 此刻在这个冬日,在神农架的丛林中。 比之冬日寒风更冷的,却是如今,凝聚在此地的,这一个压抑着在众人心中的恐惧。 暂时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知道发生了爆炸。 对于这样未知的东西,所有人都恐惧。 “现场很残忍,惨烈。 可以见到一些残肢断肢。 甚至还有未死去的人,临死前的哀嚎。” 梁子渊向赵疏影描述着,他看到的现状。 赵疏影听着的时候,倒没有觉得有什么。 倒是诸葛流云以及李未央,这两位经历过大战场的人。 听了梁子渊的描述后,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这样的状况和战场差不了多少了。 “能看出是怎回事嘛?” 诸葛流云问道。 “你自己看一下吧。” 梁子渊手搭在诸葛流云的肩膀上后。 浩然之炁流转进他体内,引动着他的内炁,运行到眼睛部位。 有着浩然之炁的保驾护航。 诸葛流云的内炁也平和上许多。 使得他暂时也获得了,类似浩然瞳的能力。 “看来比想象之中的还要惨烈啊。 可恶,不知道又是,那些阴谋家,在搅乱我武林的风云了。” 诸葛流云见到现场后,也是狠狠地说道。 只不过他在观看了片刻后,就已经御风往现场而去了。 梁子渊见此,也带着赵疏影一起前往。 至于李未央,在诸葛流云前往的时候,就已经使出轻身功夫跟着一起去了。 李未央才刚到达现场,就已经尽显一位医者风范。 可惜,即便如此,许多人都已经丢掉了性命。 从这些死者的服饰可以看出,都是圣子圣女门的护道之人。 至于,圣子圣女们则是,惊魂未定地聚集在一块,戒备着。 有些人脸上仍旧可以看到,有血液凝固着。 想来是恐惧或者担心,而顾不上擦拭吧? 梁子渊围绕着大坑,慢悠悠地转起来。 除了可以看出,这是火药爆炸后形成的。 至于,是何人所为,目的是什么? 从目前发现的线索来看,一点头绪都没有。 第56章 诸葛流云的礼物 “有发现吗?” 诸葛流云见梁子渊转了一圈之后。 在一个地方站定住。 以为他是有什么发现,便过来问道。 “没有太多的线索。 只是从这个案发现场来看,是火药造成的。” 梁子渊摇摇头说道。 “火药?” 诸葛流云疑惑? 他甚至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首先敌人是怎么知道,大家会在此地聚集,其次如何引爆的火药? “你还见到刚才,在我们面前战斗,抢漆宝的俩人吗?” 梁子渊见诸葛流云,脸上流露出来的疑惑,以及不可置信,便知晓他的意思。 于是轻声问道。 诸葛流云,此刻环视一周后才缓缓摇头。 “这一些都是刚才那俩人引起的?” 诸葛流云问道。 “还不能够确定。” “不确定?” 诸葛流云帅气沧桑的脸上,一丝不耐烦流露出来。 怪梁子渊这个时候了,还和他玩那你猜我猜的游戏。 “对那位林子烨,我不能够确定他是被利用了? 还是与那位巫溪族人配合? 这俩人谁主谁辅? 这里面的关系很重要。” 梁子渊说道。 “???……” 诸葛流云更是疑惑了。 “目前天下圣地的未来,几乎都在此地了。 如果这些人都尽数,殁在神农架这个地方。 你说既得利益者是谁?” 梁子渊笑了笑后问道。 “今天没有来到这里的除了四海中人,就只有那批和尚以及几大世俗势力。” 诸葛流云话音刚落,整个人精神一震。 “你是说,凶手就在他们这几家之中?” 诸葛流云道。 梁子渊缓缓摇头才说道:“我想说的是这几家都没有参与。 对于他们这些圣地来说,不会这么不理智。 未央姑娘还说过,天下所有的圣地都是都是有联系的。 所以应该也就不存在死敌一说。 而你看这爆炸现场,这是要把所有人一锅端的节奏啊。 也就是说圣地排除掉,那么就剩下世俗之中的势力了。 而世俗之中还有什么势力,能够不惧圣地,甚至是与圣地敌对?” “玄墨门。” 诸葛流云无比肯定地说出,这个势力的名字。 “嗯哼?” “玄墨门的人,多是从李唐,这个分崩离析的势力分割出来而成立的。 如果硬要追述归元的话。 你可以把他们,看成是春秋时期的诸子百家。 当然是除了儒门以外的百家。 玄墨门的这些人,与如今还存在的诸子百家不同。 他们的理念,已经从以前为人,变成了为己。 所以玄墨门之中的人,几乎都是自私自利。 甚至玄墨门,你可以叫它玄魔门。 只是魔之一字不好听,所以才改魔为墨而已。” 诸葛流云解释道。 “如果玄墨门,当真像前辈所说的这样。 那还真是有可能就是他们了。 只是玄墨门,不怕圣地之中的人,找他们麻烦吗?” 梁子渊如今情报能力还是很弱的。 对于天下之间的势力了解也有限。 有些甚至只是听过名字。 都不清楚它们的门内,职位结构。 甚至连这些势力的历史,都不了解。 “那么看来,刚才那位巫溪族人,也是别人假冒的了?” 诸葛流云歪一下脑袋说道。 “我说那人为何我感觉有些熟悉。 现在可以肯定,它们就是玄墨门的人了。” 梁子渊肯定地说道。 他想起了那一夜,灭掉顺风镖局别院的人。 他们身上的气质,与今天见到的这位,巫溪族人不正是一模一样吗? “哦?你现在如何又下定论,说是玄墨门的人了呢?” 随后,梁子渊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前辈,可知是谁组建的玄墨门?” 梁子渊对于自己不了解的势力。 还是想要尽力去了解的。 而今,刚好有一位,对于天下之间,势力都有些了解的人在。 不抓紧时间去问一下。 下次想要再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了。 “据说是一位李唐的子孙,至于其人长什么没有知晓。 听说这人每次出场,都带着一具青铜面具。” 诸葛流云摇摇头,表示他自己不清楚。 梁子渊则是有所猜测。 玄墨门,这个门派出现的时间并不长。 而当世若还有一位李姓子孙。 能够以绝世武功,压制得住那么多骄兵悍将的。 就只有他曾经的师尊,李轩。 即便是被李轩养大的,但梁子渊对于他的性格,却知之甚少。 多年来,只有小时候李轩才会在身边。 十一岁以后,梁子渊和李轩便是聚少散多。 那时候,多是刘妍在照顾他的起居。 十五岁以后,刘妍也走了,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怎么样?” 李未央在处理完伤者后,也问道。 当她听到两人的分析,以及定论后也是十分认同。 继而前去和相熟的圣子、圣女把消息分享下去。 这些圣子圣女们。 乍然听闻,都万分愤怒,只是却也无可奈何。 最终,这些圣子圣女们一哄而散,各自去寻找芝宝。 梁子渊和诸葛流云两人相视一眼后,摇摇头。 这些人到现在,居然还在惦记着芝宝,真是不知道危险。 当所有人分散开后,玄墨门的人才有机会一一击破。 所有人聚集在一块的时候,像刚才那样的大爆炸,肯定是不可能再次复制的。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照顾。 “小子,上次说叫你去我一鸣帮的藏宝库中,拿异铁去制造宝剑。 一直没有见你,这次刚好我来到这边,给你带上。” 诸葛流云瞄了一眼,梁子渊背后的长剑说道。 这是一柄常见的制式钢铁剑。 这种剑在外头的铁铺之中,最是常见了。 “哈哈,真是想瞌睡就遇见枕头。 如此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梁子渊高兴地说道。 “如此,我叫兄弟们,给你送到你族地中去。” “啾啾啾…”诸葛流云开始召唤,诸葛流风过来去传递信息。 “如此,我去也。” 见诸葛流风远去,诸葛流云也一声大呼,人已经御风远去。 “玖哥儿,这位诸葛大哥真是风趣啊,也很潇洒啊。” 赵疏影羡慕道。 “你努力修炼,总有一天也能够御风而行的。” 梁子渊刮了刮,她挺翘秀气的鼻头说道。 “讨厌。” 赵疏影骄哼地,打掉他作怪的手指。 “玖哥儿,我们真的不去找芝宝了嘛?” 梁子渊带着赵疏影,往族地之中而回的时候。 她仍旧不忘记,芝宝的事情。 “这茫茫的神农架之中,没有好运气,我们肯定是找不到这芝宝的。 我有一种感觉,当我们不找的时候,可能它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呢。” 梁子渊轻声说道。 其实,他现在都已经可以肯定。 芝宝一定已经在,自己何漏轩之中了。 今天,神农架之中,发生了这样惊天动地的一场爆炸。 这对于芝宝来说,起到一次很好的敲山震虎作用。 而据他所知,整个神农架之中。 也就只有自己的何漏轩,这里才有地热。 当然,关于这些。 梁子渊是不敢往外说的。 轻则,是被威胁要捐献出芝宝。 重则,族地之中,会被战火波及到。 到时候,死伤无数。 那么对于他这位族长来说,就是一种失职了。 “诸葛前辈,刚才已经让诸葛流风,前去给他帮中的兄弟送信。 我们还是回去接待一下。 一会送货上门的一鸣帮帮众吧。 不然,我们族地之中的族老们,可能会误会。” 梁子渊道。 其实,梁子渊更担心的是。 有人会发现,他何漏轩之中的地热系统。 他怕,如果芝宝真的进了,何漏轩地底之下。 地上可能就会留下漏洞。 而没有人处理的话,很容易就被别人发现了。 ……………… “师父,你回来得刚好,这是…” 梁礼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破他的遮挡。 “先生,又见面了。” 钟恩说道。 钟恩上次在小石头山上被柯戈打伤后。 为感念他的不杀之恩。 从此开始一心一意效忠一鸣帮。 期间,梁子渊也见过他两次。 说不上熟悉,但也知晓此人、乃是诸葛流云非常看重的手下,甚至已经开始着重培养。 “钟长老。” 梁子渊回礼道。 是的,这便是诸葛流云,对手下的培养方法。 委以重任,加资源倾斜。 钟恩在伤好之后,就被火速提拔。 毕竟,一鸣帮在上次的内乱之中,死伤惨重。 “帮主,让我们给你送东西来了。你看放在哪里合适?” 钟恩视线往身后看了一下,说道。 梁子渊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 只见一块约两尺半长,宽一尺半,高一尺的黑块。 这黑块被好些,拇指粗的绳索,所织成的网给装着。 而看上面横斜着的抬杠,有五条。 跟随着钟恩,这一队人有三十余。 也就可以看出来,这东西很重。 否则又何须十人才能够抬得动。 甚至看他们那一副劳累的样子。 这一路过来,也是经过多轮的替换了。 “跟我来吧。麻烦大家了。” 梁子渊一拱手说道。 便带领着大家,往何漏轩而去。 直到,把这一黑块,放到何漏轩的库房之中,方才罢休。 其实说是库房,但里面却空荡荡的。 毕竟梁子渊也才出来混江湖。 满打满算才半年左右。 而以前当少族长,也没有什么权力。 “钟长老,这是解毒丹和聚气丹。 给辛苦一趟的兄弟们都派发一下。” 梁子渊拿出两个大葫芦,塞给钟恩道。 第57章 昆吾山的赤铜 “这……” 钟恩,骤然间被梁子渊整不会了。 他感觉,自己的怀中。 除了这多出来的两个大葫芦。 衣袖之中,还有两个小葫芦。 “来来来,既然先生这么客气。 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客气。” 钟恩,最终还是领下,梁子渊的这一番好意。 虽然,这些丹药他们都没有听过。 但是这位先生与他们帮主,相交莫逆。 两人都是能够,坐而论道的。 到了他们这种地位的大佬。 随便漏一点东西给他们这些小弟。 都是珍贵无比的啦。 他们猜测的真没有错。 这些解毒丹,虽然不能够解万毒。 但是一般的毒药,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最终,这些人。 也就是凭借着,解毒丹才能够完好地归去。 “先生,如此。我们就先归去了。” 钟恩见已经忙完,便也就提出告辞。 毕竟,他们的主要任务乃是送货。 而如今任务已经完成,也应当归队了。 “好,如此,众位兄弟后会有期。” 梁子渊一礼后说道。 梁子渊回到库房中去。 正好见到赵疏影正围着,这一块黑不溜秋的小块头打转。 偶尔还会用手中的棍子,敲敲打打。 好奇的时候,也会凑上去瞧瞧。 可惜,无论怎么看,都还是黑不溜秋。 听到脚步声后,回头见到进来的是梁子渊,说道。 “玖哥儿,这就是那异铁嘛?好丑啊。” 梁子渊也觉这东西很丑。 当然这只是它,目前的外表而已。 至于内里,一定是很美。 刚才在接触到这块异铁的时候。 梁子渊从它的内里,已经感觉到有能量在流动。 到底是什么异铁,还有待商榷。 但是,这个东西的内里一定很美。 它有能量在里面自动流转。 也就意味着,这异铁已经产生一些微弱的生命力。 当梁子渊,凿开外头那一层黑漆漆的物质。 一股色红,而锋利的寒芒,从开口处闪烁而出。 “玖哥儿,这是什么?好可怕的样子啊。很冷!” 赵疏影冷颤,甚至牙齿还一起打架着说道。 梁子渊也感觉到,一股寒意泛开在空间之中。 却是自刚才,凿开的异铁外皮中,显露出来的红色光芒。 这一股光芒之中,带着锋利的寒意。 才令两人遍体生寒。 “这…这…这,该不会是昆吾山的铜吧?” 梁子渊语气不确定地说道。 “昆吾山?山海经中记载的上古名山?” 赵疏影语气不确定地问道。 “对,就是这个昆吾。 传说昆吾山之中盛产赤金,其色如火。 其光甚是锋利,甚至能够让人遍体生寒。” 梁子渊说道。 “哦,难怪。 传说中有刀名曰昆吾。 有分金切玉,如同削泥切菜般轻易。” 赵疏影也跟着说道。 “锵…” 赵疏影见梁子渊,正围着赤铜的外层忙活着。 从宝库之中的墙壁上,抽出一把铁剑,来到那些正泛着红光的地方。 用剑尖轻轻的捅着,撬动着。 只是当赵疏影渐渐感觉手中的长剑,正在一点点地变短后。 才发觉手中长剑的不对劲。 把长剑拿到眼前一瞧。 不禁嘟起,她好看而又娇嫩的嘴唇。 原来,却是铁剑剑尖的那一头,已经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被融化掉一样。 “玖哥儿,你看。” 赵疏影来到梁子渊这边,把长剑递过去说道。 “呼……” 梁子渊长呼一口气后。 远离了赤金,才看向赵疏影的方向。 “哈哈哈,这铁剑是被赤金上面的能量,给侵袭掉的?” 梁子渊哈哈笑着问道。 “哼…” 赵疏影娇俏地嘟着她的小嘴。 “这赤金上面的能量太锋利了。 你看我都用坏两把尖琢,才弄开这么一点点的外层。” 梁子渊见她满脸的不开心,虽然很可爱。 但还是要哄一下的。 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 直到此刻,赵疏影那翘起着的小嘴才放下。 “噗嗤…” 看到梁子渊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样子。 她忍不住笑起来。 原来,却是刚才,梁子渊在矬赤金外层的时候,那黑黑的外层抹到了脸上。 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个花猫脸。 “玖哥儿,这赤铜仅仅是取出来,就已经这么困难了,到时候融化岂不是更是难上加难?” 赵疏影好奇问道。 “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梁子渊对于这个问题,暂时还是选择捂着。 他可不敢说:我这何漏轩之下可是有着地火,区区昆吾山的赤铜,融化还不是小菜一碟嘛? 他敢这样说,赵疏影绝对能够猜到,芝宝肯定已经躲到这里来了。 见梁子渊不愿多说,赵疏影也就不再多问。 只是,在看了一会之后。 发现无聊至极,就独自来到二楼的露台处。 远眺着神农架之中,那一片茫茫的山景。 “还在想着芝宝呢?” 梁子渊的声音,忽然在赵疏影的身后响起。 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这里发了多久的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时间一定不短了。 此刻已经快要,接近黄昏了。 “嗯呐,我担心如果别人找到芝宝,会不会把它给吃掉了?” 赵疏影目光之中,满是担心地说道。 梁子渊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她地脑袋。 “放心,芝宝没有那么容易,被人捕捉到的。 它的速度,可没有你想象之中的慢。 应该是可以,能够媲美棺材兽的速度了。 而且,它还能遁地。” 梁子渊宽慰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芝宝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但是能够一路,从长安翻山越岭不被人发现。 可不仅仅是,因为墨蚺引人注目而已。 如果,不是其有隐匿的手段。 有让人应接不暇的速度,肯定早就被抓到了。 在梁子渊与赵疏影闲聊的时候,还是神农架中。 “怎么样?有没有被发现?” 一道略带磁性的青年男声响起。 却是一张,长着诸葛流云脸的中年男子。 在问身边另外一位,中年男子。 只是,这位诸葛流云发出的声音,却是年轻人才有的音色。 “回禀主人,暂时还没有发现。 但是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 明天中午前就会被发现了。” 另外的中年说道。 如果梁子渊在这的话,一定会觉得这声音很熟悉。 “撕拉……” 这诸葛流云,从自己的脸上轻轻扯下一张皮。 待转过脸来一张熟悉的面孔展现。 李贰,梁子渊的二师兄。 “哼哼……,我们就是要被发现才好玩。 这一次,我们要玩大点的。” 李贰此番再度出山。 便是为了,接续其父亲李虎的遗愿而来。 上次,在曾家山。 李虎带领着,十大家族的联盟,最终功亏一篑。 甚至身受重伤,回到他们陇西老家,才三天便撒手人寰。 李贰,则是因为,被冯道废掉武功之后,重修了家族中的神皇如意诀。 这可谓是一本亦正亦邪的功法。 初心正之人,修炼其则正。 初心邪之人,修炼其则邪。 一切发乎其心,旨在其心。 修炼此功诀之人,其灵魂,其意识,会随着时间的拉长而改变。 最终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而李贰,如今也就是如此。 今天那一场大爆炸也是他的手笔。 至于为何,会有把一切线索引向玄墨门。 因为玄墨门,乃是他师尊李轩的势力。 而李轩虽然和他一样,都是李姓子孙。 却不是出自陇西李家。 甚至很多时候,还会和他们陇西李家作对。 本着敌人的势力就应该打击原则。 今天这大爆炸,祸水东引也,不失为一步妙棋。 至于他,为何要乔装成诸葛流云的样子。 因为上次,在曾家山。 最后是一鸣帮的人加入,才导致他父亲的努力,付诸东流。 乔装成诸葛流云的样子。 也是祸水东引的一招妙棋。 今天乔装成诸葛流云的样子。 去偷袭那些圣地的圣子圣女们,已经是大获成功了。 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只要明天,露出马脚让别人发现。 那么一切就会完美无缺啊。 “李炅今晚上,我们就去偷袭,那另外的几大帮派势力。 只要走完这最后一波,就躲起来,等待他们狗咬狗。” 李贰对身边的老奴李炅道。 这一计划,乃是李贰灵机一动想到。 今天在经过,那些世俗中的几大帮派势力时候。 他们的防御,太过松散,让李贰觉得有机可趁。 “可是,这与我们计划好的,有出入啊。” 李炅犹豫地说道。 李炅今天一天,都是心惊胆颤啊。 这些圣地之中的势力,有多深他不敢说。 但是,当他们知晓。 这一切都是陇西李家,在暗中作祟的话。 只要轻轻松松,就能够灭掉他们的。 毕竟,这不是一家的圣地力量。 而是很多家啊。 而今还要去招惹,那些在世俗之中的大帮派。 这些帮派的力量,只要一家就能够和他们,旗鼓相当了。 两家的话,能够妥妥灭了他们李家啊。 “计划又怎么了? 计划就是用来改变的。 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为我父亲报仇。 我还要拿回族长的位置。” 李贰冷冷地说道。 是的,李贰的父亲虽然已经去了。 但是族长之位,并不属于他李贰。 “可是,现在大公子…” 李炅话音刚落下,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被李贰拉过去。 李贰扯着李炅的衣领,脸庞靠的近近的。低声冷冷说道:“什么大公子? 如果不是他出生早那么一点。 这个位置怎么会轮到他? 家族中的那些老家伙,甚至都不看我李贰,为这个家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如今李家的东南西北中,五个别院都是我李贰建立起来的。 陇西李家,能够在李唐分崩离析之后,还有如今的威势,也是我李贰,一步一步在江湖上拼杀出来的。” 第58章 梁潜和蒋夫的谋划 “噗…” 李贰一把松开李炅,继续说道。 “我此次回去便要当上族长。 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么的能干。 只是为了告诉所有人。 我李贰,失去的东西。 我一定会靠自己的双手夺回来。 没有人能够,在我李贰没有允许的情况之下。 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我不给你,你不能抢。 只有我给了,你才能够接。” 李炅这一刻,觉得李贰真正的霸气外露。 一股王霸之气扑面而来。 甚至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直到此刻,李炅才了解,李贰内心之中的苦闷。 他一直跟着李贰这么多年。 从来没有想过,李贰的内心居然是这样。 当然,这也不是他,身为老奴。 所应该打听以及了解的事情。 “好,主人说怎么样,就怎样。” 也是这一刻,李炅才下定决心,要与李贰一起去偷袭。 在李虎去世之后。 整个李家,值得他留恋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而今,只有李贰才是他,心里重要的东西。 ………… “今天那些圣子圣女们,都被人偷袭了。 今晚尽量安排好,值夜的帮中兄弟。” 诸葛流云对身边的钟恩说道。 “明白,今晚会安排,明暗哨以及流动哨各二十。” 钟恩谨慎说道。 为了安全起见,有三道哨岗,想来也已经够用了。 “很好,就这样。让值夜的兄弟们都机灵一点。” 诸葛流云道。 “明白。” 钟恩回道。 “是不是很疑惑。 我们一鸣帮,为何会千里迢迢。 来到神农架,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仅仅只是为了芝宝?” 诸葛流云见钟恩欲言又止。 看出他的疑惑,所以代为说道。 钟恩,闻言点点头。 “其实,所谓的来寻找芝宝,只是顺带的。 我们来这神农架,乃是为了找一个人。” 诸葛流云幽幽地说道。 “一个人?” 钟恩疑惑。 什么人这么想不开。 在这么个大冬天。 在这么天寒地冻的时节。 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是的,一个人。 其实我们都没有见过。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在月余之前。 我收到了,华山主理人皇甫剑楠的来信。 她说,其华山掌门,皇甫剑淞。 在闭关后曾命人送出一封信。 信中有言,在冬至日,有邪祟降临。 躲到神农架之中。 而我们此番出动这么多人。 说是找芝宝,也就是个借口而已。 所谓芝宝的作用,其实在我们,各大帮派的宝库之中。 相同作用的药材,还是不少的。 至于各圣地则是更多。 所以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么一个所谓的芝宝。 而千里迢迢,跑到这神农架之中来。 甚至连春节,这么重要的团圆节日,都和家人分别。” 经过诸葛流云这么一番解释,钟恩也才明白。 “那今天制造爆炸之人,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邪祟呢?” 钟恩再次问道。 “也许是,也许有人在浑水摸鱼。 我让你交给梁玖的密信,你交给他了吗?” 诸葛流云也不能确定,更是不敢下定论。 忽然间想起自己交代的事情,顺口问道。 “交了,悄悄给的。” 钟恩说道。 而就在诸葛流云和钟恩闲聊的时间里。 梁子渊才有时间,拿出诸葛流云的密信阅读。 至于刚才的时间,则是在哄着赵疏影开心。 “原来如此。” 梁子渊在阅览完,诸葛流云的信笺后不禁感叹道。 难怪自己在分析大爆炸的时候。 说巫溪族人有嫌疑的时候。 李未央和诸葛流云的表情,会有那么一些怪异。 他们一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目标是哪里了。 而只有自己还蒙在鼓里而已。 【看来情况比之我,预料的还要恶劣几分啊。】 梁子渊内心感叹道。 至于所谓的邪祟,梁子渊脑海之中,第一时间所浮现的,乃是那位佛门圣子的形象。 前些天在遇见他的时候,他身上那虽然正气十足,但过程中却有邪恶的气息泄漏。 当时梁子渊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甚至使用上了浩然瞳,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而今天,在收到诸葛流云的信笺之后,他便确定了。 当时自己所察觉到的邪恶气息。 并非是幻象,而是真实存在的。 梁子渊把信笺焚烧后,自去处理赤铜的问题。 大战在即,他仍旧没有趁手的兵器。 赤铜的出现,让他对于兵器的需求,也越发急迫。 在族地之中,瀚海营地最大的那间帐篷之中。 营长蒋夫和梁潜正相对而坐着。 “已经安排好了吗?” 梁潜问道。 两人在这个帐篷之中,正商量着族地之中,族长位置的问题。 至于所谓的安排,便是找一个机会,把梁子渊弄下去。 好让他梁潜再次上位。 至于为何,梁潜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个久居上位的人,对于权力的眷恋,可是旁人难以想象的。 梁潜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贪恋权力之人。 本来他都已经计划好,把梁藏拉下来,自己上位的事情。 不料,在这半途居然出来,一位少族长,梁玖。 就是梁玖这人的忽然出现,才打破他已有的计划。 而现在他和蒋夫的策划,便是为了让一切重回正轨而已。 “安排好了。 只要神农架之中的人冲击族地。 我们便能以此理由,把梁玖给拉下族长之位。” 蒋夫信心十足道。 “再多检查即便,别再有什么疏漏。 否则到时候功亏一篑,主上又该不高兴了。” 梁潜再次劝诫道。 “放心,我瀚海营这边完全没有问题。 现在的问题在于你,如何说服这些新上位的族老,以及后备族老。” 蒋夫仍旧信心满满地说道。 “哼,蠢货。说服那么麻烦的事情,可不是我梁潜的风格啊。 直接把他们都换了不就好了吗?” 梁潜冷哼道。 “你就这么有信心?能够把他们都……” 蒋夫说到此后,手在脖子上一比划。 “我自己肯定不行。 但是,我们还有主上啊。 主上这边不是可以借人吗?” 梁潜对于主上的信心,比之自己还足。 对于梁潜以及蒋夫的密谋,梁子渊是一点都不知晓。 但是,整个族地之中的暗流涌动,他却已经能够感觉到了。 所以,也早就已经做好了安排。 这不,此刻在祠堂之中,大族老梁云龙已经把族地之中,所有族老聚集在一起。 “各位族老,大家清楚了吗?” 梁云龙再次确认地问道。 “清楚了。” 所有族老异口同声说道。 “好,那就去准备准备吧。” 梁云龙说道。 在这个风云诡谲地时刻。 梁子渊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铸新兵器。 日子就这般过去两日。 此时,即使是赵疏影,也感觉到这族地中气氛的诡异。 仿佛只要一点点的薪火,就能够爆炸。 这不,她再次推开藏宝库的大门,找到梁子渊。 “玖哥儿,你……” 赵疏影刚想数落一下梁子渊。 但是却被眼前的赤铜给闪到眼睛。 只见,散发着红光的一块金色的圆形铁块,出现在她面前。 而红光之中,偶尔会流转着一丝丝的金色光芒。 这红色光芒,没有一丝丝的刺眼。 在糅杂了金色光芒之后,这光芒,赵疏影仅仅是接触到,便感觉到一阵的心安。 两日来,在族地之中感受到的风云诡谲。 使得整颗心,如同心猿意马般跳脱急躁,也在瞬间安静下来。 “怎么样?漂亮吧?” 梁子渊见赵疏影正呆立着,问道。 赵疏影紧紧盯着,疯狂点头着。 不言不语。 只是,她那瞪大着的眼睛之中。 一种闪闪发亮正在酝酿。 甚至,一股的占有欲,由内至外散发出来。 “想什么呢?现在这么重一块铁,你占据它也没有什么用啊。 等我制成兵器后,你再收藏吧。” 梁子渊轻轻敲了一下,赵疏影的脑门。 把她从幻想之中,给拉回到现实中来。 “哼,人家又没有说要占据。” 赵疏影嘴角一撇,翻着白眼道。 语气中的不服,以及那恋恋不舍的样子。 梁子渊怕如果他不拒绝的。 赵疏影一定会,把这赤铜给收藏起来。 “那人家也要一把剑,我要一把很漂亮很漂亮的剑。” 赵疏影嘟着嘴说道。 “好,到时候一定给疏影妹子,铸造一把很漂亮很漂亮的长剑。” 梁子渊也是十分顺从,赵疏影的话语承诺道。 当女人不和你讲道理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试着去和她讲道理。 只要顺从便好。 即使她此时此刻是娇蛮的。 要的就是一个态度,要的也只是一个感觉而已。 梁子渊也是在看了一些,民间人所着的话本之类,才领悟到这样一句话语。 “嗯嗯嗯,一定要很漂亮的。” 赵疏影狠狠地点点头说道。 “玖哥儿,现在族地之中的气氛很诡谲,你不去看看嘛?” 赵疏影也终于想起,自己此趟所过来的目的。 “不用管,最近神农架之中发生了大事,还有芝宝这等东西在引导着。 并且那么多的牛鬼蛇神,都聚集到神农架之中。 某些野心之人的心也在疯涨着。 但是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梁子渊缓缓说道。 大手在赵疏影面前一展,然后狠狠紧握起来。 仿佛这一切都只要翻手之间,就可以见输赢。 赵疏影,很多时候就是被他这样,一副万事万物都在掌握之中。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样子所吸引。 第58章 四海圣子 “梦瑶,我们还是去找武当山的两位师兄吧?” 松花江的圣女,东方钰琪说道。 她们俩人,这两天的时间里。 已经被偷袭,不下十次。 虽然偷袭她们的人,每次都会换装束。 改头换面地乔装过。 但是,俩人。 仍旧从来人身上的气息,判断出来。 偷袭自己的,乃是同一人所为。 而她们俩人,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 也是因为杀手,有所畏惧或者有其他顾虑,才没有痛下杀手。 “可是,我怕,我们过去武当师兄那里,也不安全啊。” 皇甫梦瑶犹豫地说道。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如果按照正常思维的话。 武当派的师兄,遇上对手也是要饮恨。 可惜,她们不晓得。 武当派的圣子殷商,可并不像所有人看的那样。 殷商可是炼气化神八品的大高手。 应付起一般的杀手,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更何况,此番前来偷袭她们的乃是李炅。 李炅如今也才,炼气化神八品而已,而他单独一人。 甚至不是杀手出身,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 否则又如何会这样,不断地来来回回偷袭,同一个目标多次呢? 真正的杀手都是一击不中,便远遁千里之外的。 甚至杀手,为了能够一击中的。 能够忍耐,常人所不能够忍耐的。 在极度艰难困苦的环境之下,生存多天。 所作所为,都仅仅是为了,能够一击而中。 “武当的师兄,可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上次我师尊,从外头办事回归宫内时。 对于武当的殷商师兄,可是赞不绝口啊。 她甚至说,殷商师兄的武修境界,在年轻一代当中已经是绝顶的了。 可以引领整个年轻一代,甚至是冠绝当代了。” 东方钰琪,戒备着说道。 俩人的样子,也是有些凄惨。 头上的发饰,已经不知道掉哪里。 如同瀑布的青丝,被丝带捆绑在脑后。 甚至有些头发,还粘连在一块。 俩人的服饰,也是有些地方破烂,有些地方,还有血迹残留。 精神都有些萎靡了。 “好,既然如此,我们便去找武当的两位师兄。可是…可是…” 皇甫梦瑶说到这,又有些难以启齿了。 “可是什么呀?” 东方钰琪心直口快地问道。 “我们不知道武当两位师兄的位置啊。” 皇甫梦瑶道。 “我知道啊。” 东方钰琪语气笃定地说道。 “嗯?你怎么会知道呀? 我们这一路逃亡,我现在连方向都不知道了。” 皇甫梦瑶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我…” 东方钰琪,语气结巴起来。 “你怎么了?” 皇甫梦瑶,不明所以问道。 她见到东方钰琪的脸正红红的。 【哎呀,好羞人啊。 梦瑶还老是问,人家怎么跟她说呀? 难道说,人家是因为仰慕他,所以一直留意着他? 亦或是,那是人家的未婚夫啦。】 东方钰琪,矛盾地捂着自己的脸颊。 “其实…其实…殷商师兄,是人家的未婚夫婿啦。” 东方钰琪小声的说着。 若非此时树林之中安静一些。 她的声音,几乎已经是低不可闻了。 “哦……” 皇甫梦瑶一句长长的声音回应着。 “那还不赶快带路,那人一会,指不定就追上我们了。” 皇甫梦瑶,推了东方钰琪一下道。 俩人相互搀扶着远去。 ………… 而此刻,在神农架中心。 神秘的四海圣子,正聚集在一块。 “拓跋羽,可有那位邪祟的消息?” 北海的海子,慕容垂向西海海子,拓跋羽问道。 拓跋羽则是无奈地摇摇头。 “哼,我看压根就没有神秘邪祟。 肯定是华山圣地,圣主为了体现出他地位。 所以才把大家叫到一块。 我劝你们要小心一些,不要被阴了还不知道。 可能他就是为了,把我们一网打尽,好让他们华山,称霸下一个时代。” 东海孤独步冷哼地说道。 “这个也是要防备一下才行。 前几天这里还发生了大爆炸。 那些圣子圣女的护道者,都死伤不少了。” 南海海子,宇文冠说道。 见到拓跋羽表情,还有些不以为然,宇文冠接着说。 “毕竟那些护道者的境界,都比圣子圣女还要高上一些。 只要剪除了这些人,再猎杀那些境界不是很高的圣子圣女,不是易如反掌嘛? 这几天我们四人,躲在这神农架的中心,没有到处走动。 但是我猜测,可能外头已经有一些,圣地传人已经被杀的消息,传递出去了。” 慕容垂和独孤步听了宇文冠的分析,都认同地点点头。 宇文冠的智慧,在他们四海之内都是出名的。 所预料的事情,所说的事情,几乎都能够应验。 “看来我们是掉进一个陷阱之中去了。 只是,不知这背后的密谋者在算计着什么而已。” 就在此时,拓跋羽。 终于也接到了,外头传递进来神农架的小道消息。 传递进来的消息,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但是里面的消息却能够掀起惊天巨浪。 太白山、泰山、衡山、恒山,这四大名山的圣子圣女,都已经被人杀害。 尸体正在往外运送,而这几大圣地之中,都派出了他们的圣主,或是主理人前来处理。 长江和大渡河,这两大名川的圣子也已殁。 剩下的圣地传人,都已经汇合到一块,暂时安全。 只是,因为一直没有见到,他们四海的传人出现,现在他们已经被列为怀疑人物。 “怎么办?” 信笺在传递一圈之后,拓跋羽问道。 其他两人,也都看向了宇文冠。 只见宇文冠正踱步,陷入了沉思之中。 “从这些事情的表面来看。 就像有人要挑起名,山大川各圣地与我四海之中的斗争。 但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宇文冠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他感觉,在这背后操控着的人,就在一片迷雾之中。 而今他们所有人,就在阳光之下。 而迷雾之中的那个人,目前是跳出棋盘,成为了下子之人。 他们这些人想要赢的话,就必须要跳出,这一盘棋之外。 甚至是不能够成为下棋的人,要成为一位旁观者。 待下棋人疏忽大意之下,他们才好在背后偷袭双方。 因为,下棋之人,也许并不仅仅只是两方。 “为今之计,我等四人要昼伏夜出。 要隐藏好自己,无论白天黑夜,都不能够漏出一丝一毫的踪迹。” 宇文冠忽然转头,对另外三人说道。 “为何要如此?” 慕容垂不解道。 拓跋羽和独孤步,也跟着点点头。 “这一次我感觉,背后是多方在博弈。 而我们四海,可能就是下一个的牺牲品。 而我们想要跳出这一个局,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隐藏起来。 只有我们躲在黑暗之中,和那些下棋的人一样。 不在阳光之下,才有那么一丝可能跳出这个局。 我们才能够优雅从容地,应付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任何事情。” 宇文冠解释道。 三人听了宇文冠的解释后,方才恍然大悟。 “主人,四海中的几人,忽然失去踪迹了。” 在离四人更远的一个山头之上。 一位身着黑衣的仆人向李轩报告。 “有点意思。” 李轩听闻之后也不甚在意地了句。 “公子,那四海的海子,好像发现我们跟踪似的,改变了策略。 如今已经捕捉不到他们的踪迹了。” 另外的山头之上,也是一位身着黑衣的仆人,跪倒着向李瑾报告。 李瑾原本脸上正笑意盈盈,在听闻仆人的报告之后。 脸上的笑意,一下便收敛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李瑾身上寒意勃发,声音带着寒意。 仿佛千万年不化的冷意,侵袭到仆人的身上,使得他身子猛地发颤一下。 “小的也不清楚,就只看到他们四人,刚才聚集在一块。 不知晓在说些啥,忽然就分散开来隐藏起来。 现在已经寻不到,他们的丝毫踪迹了。” “废物。” 李瑾大吼,手中劲气勃发向人挥去。 “砰…” “噗…” 又是一条,仆人的性命完结。 “世子,那四海中的宇文冠,发现了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些事情。 所以建议他们四人,昼伏夜出隐蔽行动。” 此刻,巫马从山头的另一边上来。 瞧了一眼,那已经失去性命的仆人,说道。 “好,还是巫管家办事令人放心。” 李瑾夸奖道。 “不知巫管家,是如何得知,他们在说什么的呢?” 适时,李瑾身边空间一阵扭曲,一位全身漆黑的人出现,问道。 此人,一身的黑衣,甚至连还戴着面罩。 整个人只有眼睛露在外头。 巫马见此人问道。 先是向他一鞠躬问好,再回话。 “禀先生。在下曾随一异人学习唇语。 所以刚才那四人的聊天内容,乃是在下翻译出来。” 这人点点头,颇有些恍然。 “先生,不知接下来我们要如何行事?” 李瑾见到此人后,则像找到主心骨般。 “现在情况不明,我们还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况且,此刻我们还是应该沉下心来。 比我们急得还大有人在呢。 只要那些人跳出来把这水给搅浑,我们才好趁机摸鱼。” 这黑人先生慢悠悠说道。 “我们就这样等着吗?” 李瑾有些不明,还有些不耐烦。 对于他来说,守株待兔。 等待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李瑾来说,甚至都有些不屑于等待。 对于他这位大唐世子来说,等待这样的事情,都是耻辱。 他一直认为,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第59章 梁潜反叛 时间总是在纷纷扰扰之中,在人们想要抓住的指缝之中,在冬日飘飞的大雪之中,在神农架众多武林人士的寻找之下,在梁子渊铸剑的次第之下,溜走。 此时,已经是小雪日。 小雪,乃是二十四气节之中,倒数的第二个气节。 有话说:小雪节到下大雪,大雪节到没了雪。 雪,已经滴滴沥沥下了半月余。 此刻,整个神农架以及族地之中,都掩盖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只有梁子渊这何漏轩有些例外。 其屋顶之上,甚至没有雪花的掩盖。 只有何漏轩外头,才形成了雪压枝头枝欲断,地面几度白洋町的样子。 只见,飘飘雪花落下何漏轩的屋顶,或者地面之上后。 慢慢就融化,形成雪水顺着沟沟坎坎流走。 今天,喧嚣了许久的族地,也安静了下来。 “吱呀…” 梁子渊推开,封闭着的何漏轩大门。 就见到何漏轩外头,已经站着许多的人。 以梁潜为首,在他身后是瀚海营的营长:蒋夫。 还有千余瀚海营士兵。 跟着就是多位,族中跳脱的老人。 这些人从来没有掌权,但却是资格比较老也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潜伯父,不知今天带,如此多的族人,来寒舍可是有何事要教我?” 梁子渊施礼问道。 这一礼,是以族中后辈的身份致礼。 “呵呵,这不是来看看族长,为何这么多天都没有露面吗?” 梁潜也是毫不客气地说道。 语气之中,甚至是他当初还在族长位置上。 那种颐指气使。 “那潜伯父,此刻见到梁玖安然无恙,是不是还有其他问题呢?” 梁子渊至今,仍旧不想掀翻两人对立的盖子。 在他心中,梁潜还是很重要的。 两人如果能够和平相处的话。 梁子渊还是能够,做出一些退让。 “玖小侄,你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们逼宫来了。” 梁潜直言不讳地说道。 “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梁子渊转而对,千余瀚海营的将士问道。 只是,不知晓这千余人,被蒋夫喂了什么迷魂药。 竟然纷纷以他为首是瞻。 “我说,少族长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 这千余弟兄,都听从梁潜族长的命令。 你这所谓的离间之计,在我们这里可不顶用。” 蒋夫见梁子渊,居然还想用计策去离间他们这些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那你这尝试过了,感觉怎么样?” 蒋夫轻蔑道。 “却是不怎么管用。” 梁子渊微微笑道。 “不知道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这个即将落魄无权的丧家之狗?” 梁子渊见他们紧紧盯着自己,遂又问道。 “这个要看族长的意思,是杀是放也在他的一念之间。” 蒋夫轻轻地说道。 梁子渊视线,转移到梁潜的身上去。 “这就要看玖侄子,会不会做人了?” 梁潜明显又把问题,踢回来给梁子渊。 “哦?会做人怎么样?不会做人又如何?” 梁子渊再次问道。 “会做人,则放玖侄子一命,不会做人也放你一命。 只是这其中的待遇天差地别。 一个仅仅是废你武功,一个要把你打残了。 你自己选吧。” 梁潜笑嘻嘻地说道。 “潜伯父,梁玖有些事情。 至今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不知你能否,为我解惑呢?” 梁子渊忽然眉头,深深地皱起着问道。 “不知是何事,居然能够困住,我们天资聪颖的玖侄子呢?” 梁潜一副,胜利在握的自信样子。 “潜伯父为何,要今日逼宫?” 梁子渊也只是好奇而已。 这不早不晚的时间,偏偏要等到今天这小雪日。 梁潜没有回答,而是把视线投射到蒋夫的身上去。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蒋夫接收到梁潜的视线后,接过话茬道。 “这一段时间来,我们都在为今天做准备。 前些天没有行动是因为,还没有准备好。 瀚海营之中那些不稳定因素,一直在反对。 而今天能够行动,也是因为那些反对份子,也不能够发出声音了。” 蒋夫仿佛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轻松。 他没有想过,那些瀚海营之中,反对他的人,也是他的兄弟战友。 甚至是能够,把后背交给他们的人。 “看来,你们在蒋夫营长的心中,也是微不足道之人啊。” 梁子渊眼眶红了一下,对其他的瀚海营将士道。 “没用的,他们的意志,不是你这一点离间计就会松动的。 我看少族长你还是自废武功吧。 这样会好受一点,起码下半生还能够自己活动。” 蒋夫劝道。 “你们把那些,反对你们的人都杀了吗?” 梁子渊轻声地说道,像似在质问,也像在自语。 这其中既有问蒋夫的意思,也有在问自己的意思。 问蒋夫,是想要确定他有没有亲自动手? 问自己,是自己在对待他们这些老人,是否有些心慈手软了。 “并没有杀他们,而是他们仿佛在,一夜之间就消失般。 没有一点点的痕迹。 我们剩下的这些人,已经找了方圆五十余里的距离。 都没有见到一丝一毫的痕迹。是不是你在捣鬼?” 蒋夫的话,让梁子渊松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啊。就因为其他的瀚海营将士退走,你们就敢逼宫了? 不怕其他族人有异议吗?” “看来玖侄子,还真是多问题啊。” 梁潜接过了梁子渊的话茬道。 “确实,有一些问题。 如果不能够解惑,感觉就是退下来也不太甘心啊。” 梁子渊感叹道。 “看来,我们的玖侄子是想刨根问底。 是不是想要总结一下。 好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失败的?” 梁潜高兴地问道。 他听梁子渊的话语之中,有了一丝的松懈。 像是知道自己,即将要抵挡不住众人的意志,要退位让贤了。 “那不知道,潜伯父能否给梁玖解惑呢?”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够回答的问题。 正常来说,瀚海营的将士,其实只听命于族长手中的钺。 至于族长是何人,不重要。” “所以,只要梁玖退下之后。 梁潜伯父拿着印和钺,就能够统领整个族地,然后下令行事。是吗?” 梁子渊像似,洞悉了他们的计划一样,微笑着问道。 “不错,就是这么简单。 只要拿着印和钺,就能够让这个族地之中的人行事。” 梁潜给了梁子渊,一个肯定的回答。 “当然,我身后这千余瀚海营,你却是命令不动的。” 蒋夫在一旁补充说道。 蒋夫,见梁子渊的眼神,往这边瞥来的时候,赶紧说道。 以此来打断他的幻想。 “看来,族中的规矩,还是在不知不觉间,被你们给改变了。 连瀚海营,这个原本族长想要指挥的兵马,都需要出示钺才行。 而今,却能够在你们的手中一言而决,真是了不起啊。” 梁子渊看着这俩人,悄悄地已经完成这么大的事情。 如果,把这股心思,用到其他正道之中去,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够完成呢? “哈哈,少族长你这就是谬赞了。 这一切都是在族长的指导之下,才用几年时间完成的。” 蒋夫由衷开心说道。 对于梁子渊这样的智者赞叹。 在他看来,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是的,蒋夫已经把梁子渊看成了智者。 不然,如何解释,其人在外出去游历几个月,回到族地不久后,就已经登上了族长之位呢? 如果,不是其人智慧了得,怎么可能在族长和众多族老之中,抢权夺位呢? “潜伯父,今天带这么多人来梁玖这里,就为了族长之位吗?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梁子渊直接忽略了,蒋夫那骄傲自满的样子,转而问道。 “其实带这么多人过来,也是有要把玖侄子,你这何漏轩夷为平地的意思。” 梁潜凝视了梁子渊片刻,笑着说道。 “哦?为何?” “哈哈,别人不清楚,我还是很清楚的。 你这个宅院,看着和寻常的宅院差不多。 最多也就是大一些。 可是你忘记了。 当初你建造这个宅院的时候。 所有的材料,几乎都是我亲手采办的。 虽然很多我看不懂。 但是,建造一个宅院。 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的材料。 我猜测,你这是为了布置一些防御类的机关吧? 这么说来,这个寻常宅院之内,可能存在着许多致命的机关。 这也是我带这么多人过来的原因。 把你这个何漏轩给夷平了。” 梁潜微笑的歪着脑袋说道。 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横看竖看都非常欠揍。 “看来,潜伯父把一切都意料之外的事情,都已经算到了。 真可谓是算无遗策啊! 容小侄在这里道一声佩服啊。” 梁子渊感叹着拱手说道。 至于这个佩服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那玖侄子,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呢?” 梁潜还舒心地问一句道。 “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给潜伯父倚仗。 让你今天,这么有底气,带着人来和我梁玖,为了族长之位商谈。” 梁子渊环视一圈后,微笑地问道。 梁潜则是微微耸肩,歪了一下脑袋。 示意,自己倚仗的乃是瀚海营,以及这些族中老人。 “潜伯父不会就倚仗着,这么些人吧?” 梁子渊笑如春风般问道。 “当然还有……” 第60章 两位强者 “当然还有她了。” 梁潜话音落下,瀚海营之中的将士,自动让出一条道。 只见赵疏影那嫩白的脖颈之上,放着一把明晃晃的锋利长剑。 仿佛只要,挟持她之人,轻轻拉动剑刃,就能够让佳人,红颜消逝。 见梁子渊到现在,还无动于衷。 梁潜转头看了一下,挟持赵疏影之人。 那人会意,轻轻拉动了长剑。 “嘶…” 一道血色,从白嫩的脖颈之中显露。 继而沾染上点点的猩红。 从而破坏掉了,那白嫩脖颈处的雪白纯洁。 “玖哥儿救命啊。” 一声,仿佛杜鹃泣血般的呼救声传出。 梁子渊微微笑了一下。 看了看梁潜,又看了下赵疏影。 轻轻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 现场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继而又满是不解。 梁子渊视线,直勾勾盯着赵疏影那一双眸子。 那湿漉漉的眸子之中满是哀求,还有惧怕以及失望。 “潜伯父,你真是太了不起。” 梁子渊忍不住夸赞梁潜。 “嗯?“ 梁潜莫名其妙。 不知为何,梁子渊夸赞自己什么东西? “这易容术,真是已经达到化境了。 疏影妹子在人前,出现的次数不超五次。 而今天,居然有一个人,能够把她模仿得那么惟妙惟肖。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看来潜伯父手下,还真是能人辈出啊。” 梁子渊微微笑道。 “你以为面前这位赵疏影小姐,是我找人假扮的?” 梁潜眼睛瞪大地问道。 一副震惊十足,出乎意料之外的样子。 “是不是难以置信?都已经模仿得,这么惟妙惟肖的人,居然被我识破了?” 梁子渊也有些小得意。 “你从哪里看出,这位赵疏影小姐,是别人假扮的?” 梁潜忽然,面无表情问道。 直到此刻,他见到梁子渊表情。 认真,不似作假,更不是在诈他,方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说出来不值一提。 这假扮,我疏影妹子之人的眼眸不对。 你找的人,这易容术的确很高明。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这位应该就是,江湖之中传言的百变星君了吧? 易容之术出神入化了。 如果是假扮一般人,我还真认不出来。 但是,可惜他假扮的是疏影妹子。 疏影妹子的眼睛可不像他那样。 有那么多杂乱,世俗的事情熏陶。 所以,那眼睛之中的纯洁,又岂是一般人。 能够凭借化妆假扮的易容之术就达到? 还有,疏影妹子眼睛之中流光转动。 就像星光一样,能够落入我的瞳孔之中。 而面前这位,我从他的眼睛之内,看不到星光。 倒是看到了很多的凶光。 那刺痛我皮肤的凶光。 都不用去太仔细分辨,就知道眼前之人乃是假的。” 梁子渊一番解释道。 此刻,梁潜以及百变星君才明了。 为何梁子渊,能够如此肯定赵疏影乃是假扮的。 “潜伯父,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招数? 要不要一起用出来,看看梁玖能不能够抵挡得住?” 梁子渊看了一下天色,忽然问道。 “玖侄子,是不是以为我们没有抓到,赵疏影小姐,你就赢了呢?” 梁潜见梁子渊忽然自信的样子,恨得牙根痒痒,问道。 “起码没有输得那么惨,不是吗?” “那不知玖侄子,是不是,已经准备好放弃了呢?” “哈哈,潜伯父。 此时说放弃,是不是早了些呢? 要不要再试试看,也许再坚持坚持,就会见分晓呢?” 梁子渊劝解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梁子渊是胜利者。 再劝诫梁潜坚持着,坚持就是胜利。 其实,有很多的时候,坚持并不见得就是胜利。 方向错了,越是坚持死的越快。 所以,做人做事,都应该吾日三省乎吾身。 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哼,你看看我身后这么千余人。 每人一口唾沫,都能够把你淹没了。 你还有何可胜利之言呢?” 梁潜骄傲自满,得意洋洋地问道。 “就你身后这一群烂鸡蛋、臭咸鱼? 别说仅仅是我梁玖一人。 就是其他人,都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从容而走。” 梁子渊蔑视地说道。 梁潜,对于梁子渊的武力值是一无所知啊! 只见梁潜,此刻眉头微微皱着。 他想不明白,为何梁子渊一瞬间,就自信满满的样子。 一般炼气化神九品境界的大高手。 真想要走的话。 只要不是几位,同等境界的人围攻,都能够走脱的。 梁潜仍旧微笑地看着梁子渊。 虽然想不明白他为何一瞬间自信起来。 但是他也还有杀手锏没有出啊。 两方人就这么僵持着,一方因有忌惮不敢前进一步。 当初梁子渊争夺族长之位的时候。 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他们这些人亲眼目睹。 如今仍旧是记忆犹新啊。 那可怕的破坏力,那令人惊骇的气势,他们已经深深地刻印在内心中。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起来。 “看来玖侄子,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是不是以为,没有赵疏影在我手上,就威胁不了你了?” 梁潜见梁子渊不为所动。 出声打断这微妙的气氛。 “嗯哼,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潜伯父,如今拿什么来威胁我呢? 是你?炼气化神六品? 还是蒋夫营长炼气化神七品?” 梁子渊语气轻松地问道。 “哦?你以为,这里就只有我俩的武功,境界是最高吗?” 梁潜嘴角微微翘起说道。 【哈哈,得意吧。 你不得意忘形,我又怎么让你背后之人显露呢?】 梁子渊看着梁潜,那得意的嘴角微微翘起。 已经是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骚动。 从梁潜其人的行为来看。 梁子渊分析,他这一番所谓夺权行动。 肯定的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否则他压根就不需要,夺走梁子渊手中的权力。 这权力迟早,还是会回到他们家。 基于这样的判断,梁子渊分析出两个理由。 第一,梁潜如今年龄,已经是知天命的年龄。 即便他在族长的位置上,再怎么样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第二,梁子渊的大徒弟乃是他的儿子。 以后这少族长,不言而喻肯定是他儿子。 不久将来族长的位子,也会落到他儿子梁礼的头上,他又何必如此急躁呢? 也就是如此,梁子渊才在言语上挑逗。 希望他得意忘形之后。 能够泄露一丝,背后之人的信息。 虽然梁子渊,对于他背后之人有所圈定。 但是怀疑对象并非一人,才需要更多的线索。 “哈哈,实锤了。 就你们俩,加上这千余的瀚海营将士,又有什么能力留下我梁玖啊?” 梁子渊表面上大为高兴,甚至有些忘乎所以的样子。 “嗯哼,你看看这位怎么样?” “嘎……” 梁子渊刚才仰天长笑的声音。 一下子卡在了嗓子上。 原来,梁潜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神秘的黑衣人。 此人,身着一身黑色麻布衣。 头发微微发白,脸色红润。 有些凌乱的灰白头发,在这一刻居然垂直地披在,他的肩膀之上。 要知道,此刻正是冬风凛冽之时啊。 看看,别人瀚海营都被吹的脸色发青,头发胡乱飘忽。 由此可见,此人身上的气,已经时刻都散发在体外,阻敌。 “阁下是谁?真的要趟这一趟浑水吗?就不怕不得终老吗?” 梁子渊仿佛气势汹汹,但实质却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样子。 “呵呵……” 这人仅仅是呵呵一笑。 像看猴戏一般,戏谑地看着梁子渊。 “呵呵是什么意思? 潜伯父,你能够说一下,呵呵是什么意思吗? 这是在藐视我梁玖吗? 你看看他,潜伯父。” 梁子渊忽然言语激动起来。 甚至有些颠倒顺序。 语气之中有些软,还有些颤抖。 “怎么?玖侄子害怕了? 你刚才不还是,智珠在握,自信满满的样子吗? 怎么如今却这样了呢?” 梁潜嘲笑地问道。 有那么一瞬间。 梁子渊真的想,直接把梁潜那可恶的脸,压在雪地之中摩擦。 但为了把他背后的人挖出来,梁子渊还是一忍再忍。 有道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哼哼,我会害怕吗? 只是刚才有些难以置信而已。” 梁子渊一瞬间好像回过神来,再次强硬起来。 只是有些底气不足而已。 “是吗?那这样呢?” 梁潜话音刚落,往自己左边一指。 只见虚空之中一片扭曲。 一位灰衣老者。 仿佛撕裂虚空一样,从异空间之中出来。 “哇哦……” 梁子渊震惊地怪叫一声。 确实有些惊艳到他了。 这人出场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像似撕裂虚空。 但是在梁子渊,这样的轻功高手看来。 确是轻身功夫,高明到了极致的表现而已。 因为,这样的象现,梁子渊也经常有。 只是,很少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其人表现出来的气息,更加的厚重,稳定。 就像一把藏在剑鞘之中宝剑,当出鞘的那一瞬间便是: 一剑霜寒十九州,今日向君展空利。 杀尽九天十地人,漫天神佛不能挡。 至于刚才那位黑衣老者。 一身的气质锋芒毕露。 就如同宝剑锋尽露于人前。 这样的人,你仅仅从其气之中。 就能够感觉到,他的极限所在。 这种人虽然能够震慑到,一些宵小之辈。 但是在同等高手的眼内。 确实是最不需要担心的。 一个人的深浅被别人一眼看出。 这样的人,又有多少杀招能够隐藏呢? 所以,梁子渊要时刻注意。 是这位刚出场的灰衣老者而已。 第61章 九雪飘零 “这,这…两位先生。 莫非…莫非就是江湖之中,声名远扬的天街小雨润如酥。 雨润以及如酥前辈?” 梁子渊忽然想起,江湖之中的两人。 雨润和如酥。 很是震惊。 这两人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善良,人畜无害。 这俩哥们,在江湖上名声远扬,确是臭不可闻的那种。 更让梁子渊震惊的就是,何人有能力收服,震慑这俩人呢? 梁子渊心念急转: 【二师兄,李贰。 虽然是陇西李氏的公子,但是其人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像这样的高手,如果仅仅是钱财的话,就凭借他们的武力,就有人大把大把送上门来。 而武力,二师兄肯定是无法给予的。 甚至二师兄其人的武力,还压服不了这俩跟们。 这样桀骜不驯的人,又怎会听他的指挥呢? 八师兄李瑾,身为大唐(南唐)的公子,其人的权力也不是很大。 他乃是私生子,如果天街小雨润如酥两位前辈,要效力的话。 直接效力南唐皇帝不是会更直接,更好一些吗? 如此看来,也就只有李轩了。 他曾经掌握着大唐的金弁,这个密探机构。 有皇帝的支持,其麾下肯定有许多的武功秘籍。 甚至还有,让人沉醉迷恋的权力。 能够一言决定,人生死的权利。 能够飞升上界的武功秘籍。 这些都是世俗之中人,所迷恋沉迷的。】 “潜伯父,看来我这位前师尊的能力,还真不能够轻视啊。 不知不觉中我身边的人,可能就是他,很早以前埋伏好的棋子呢。” 梁子渊微微笑着,自信地说道。 再也不用装模作样地去引诱。 忽然梁子渊闭上眼睛,整个人沉静下来。 也就是弹指霎那,再度睁开,他那已经容纳了日月星辰的眼眸。 “李轩先生,既然来了,为何还躲在暗处呢?不打算出来吗?” 梁子渊,面向东南轻声说道。 一道柔和的声音。 越过今日的大风,穿过层层林木,传递到一里之外的白衣老者耳畔。 此人就是梁子渊的前师尊。 李轩。 “小玖这功夫是越来越深了。 这隔空传音的功夫练得不错啊。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这么多的武技招式。” 李轩自言自语地说道。 而他身后还有九人,安静地待着。 这九人也是,让江湖闻风丧胆的邪道人士。 他们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九雪飘零。 其实,叫九血飘零,应当更合适一些。 九人每次出手,都能够从对手的身上,带出一股股鲜血。 最终鲜血汇聚成九股,他们也是因此得名。 这九人,为了胜利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威胁、下毒、卑微求饶等。 “走,我们去看看。” “遵命。” 随着李轩和九雪飘零的离开。 此地温度都有所上升的样子。 “小玖,不错呀。你是如何发现老夫的? 我自问从没有露出马脚,甚至都没有出面。 这一切的操纵,都是通过别人来完成。” 李轩有些不解地问道。 “李轩先生,这一切说穿了也是不值一提。 和我梁玖有仇的也就是那么几人。 而今天潜伯父的所作所为,都体现出他背后有人。 能够指挥得动他的人可能很多。 而能够让他心甘情愿,去做一切事情的人就更少了。 在我所认识的人之中,只有三人有这样的能力。 你李轩先生,还有大唐的世子李瑾,最后就是我那位便宜的二师兄李贰。 但是这些人之中,能够指挥震慑得住。 天街小雨润如酥两位前辈的。 也就只有你李轩先生了。 排除一切不可能。 剩下那个多不可思议的,却也是真相。” 梁子渊淡淡地说道。 “好好好,哈哈哈…小玖你不错,很不错。 不枉费本尊,以前对你的教诲啊。” 李轩虽然被梁子渊识破,却也欣喜。 梁子渊听了李轩的自称,眉头微微皱一下,又再度抚平。 李轩却在为梁子渊如今的心性欣喜。 为他这一份智慧欣喜,为他这一份淡然欣喜。 “也是要感谢李轩先生,在梁玖小时的淳淳教导啊。 虽然我们如今各为其主,甚至一会要生死厮杀,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可我仍旧感激你,感激你为我所做的,感激你的言传身教,也感激你没有把我带入邪道。 使得梁玖如今明了,什么是我的道。” 梁子渊感性地说道。 “既然如此,不如你投降算了。 跟着本尊,保准能够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李轩见梁子渊感激不尽的样子,遂开玩笑道。 “李轩先生玩笑了。 如今我们各为其主,并不是因为你对我做的一切。 也并非你加诸在我身上的那些伤痛。 更不是因为其他的。 仅仅是我们俩的道不同。 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便是如此。” 梁子渊微微笑着说道。 对于李轩,在他还是婴儿时期,所作所为的一切,梁子渊内心之中的感受并不深。 甚至是,在孩提时期,李轩还带给了他爱以及关怀。 虽然,如果没有李轩,他还能够获得父爱和母爱,甚至还有兄弟姐妹之情。 但是那时候,成长起来的梁子渊,也就和如今的他不一样了。 人生也就可能没有这么精彩。 甚至和自己的祖辈一样。 千篇一律,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哪还有如今这样,拥有高强的武功,能够触摸到人间武力的天花板。 甚至,还有可能去上界。 去瞧瞧另外的别致风景。 有话说得好,人生就是无常的。 无常并不是一个过渡期,而是整个人生。 梁子渊也就是在,认识到这一方面的谜题。 所以如今他已经可以,拥抱任何的不确定。 甚至在和不确定,安静地相处。 许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不用痛苦太多。 要做的只是把事情给处理掉。 让它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就是了。 “好好好,没想到你如今的心性修为。 确是走在了,我们所有人的面前去了。 难得,真是难得啊。 如果,让你继续成长下去。 也许天下之间,会再出一位圣人啊。” 李轩赞叹着。 梁子渊的天赋以及境界,让他恐惧了。 但是,话语之中的冷意,却没有减少,反而变多了。 如今,他感觉以前自己,一直没有放在眼中的小玖,已经成长成熟。 甚至带给他的威胁,使得他不寒而栗。 “看来,李轩先生也害怕,梁玖成长起来啊。 只是,如今的梁玖和几个月前,你遇到的那个又有多不同了。” 梁子渊也听出了,李轩话语之中的冷意。 但他仍旧轻松惬意挑逗着。 【不知道他来族地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可能是为了所谓的族长之位。 更不可能是因为芝宝。】 梁子渊如今还和李轩在扯皮。 就是因为他搞不懂李轩来族地的目的。 “害怕,看到如今的你,让我大为震惊。 难以置信的是,才这么几个月的时间。 你不仅仅是肉体所拥有的力量,成长到了人间巅峰。 心性也几乎,成长到了人间巅峰,灵魂也更加的纯净。” 李轩悄声说道。 仿佛对自己说,仿佛后悔。 “李轩先生,其实也不用有这么多的焦虑。 梁玖如今虽然看起来很强大。 想来这一切,应该也还在你的掌握之中吧?” 梁子渊恭维道。 “不错,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虽然你的武力,已经站在人间巅峰。 但这要看对什么人来说。 你看看我这里,就炼气化神巅峰的有几人?” 李轩话音落下后,他身后跟着的九人。 身上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充斥在何漏轩外面的林间。 而对于气息更加敏感的小动物,已经加急在跑路。 像一些已经冬眠的蚂蚁,蝙蝠,蟾蜍,蛇等。 窸窸窣窣在雪面之上逃跑。 这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不远离此地,分分钟就会命丧黄泉。 一丝震撼,从梁子渊的瞳孔之中流逝。 虽然已经有很多心理预设。 但是骤然之间,在族地之中。 出现这么多炼气化神巅峰之人。 也更是出乎梁子渊的意料之外。 在他以前的认知里。 炼气化神巅峰境界,并非人间的大白菜,哪里都可见。 不想,今天在这里,却目睹到了十二人。 “李轩先生好手段啊。” 梁子渊也不得不感叹,李轩的手段高明。 能够笼络到如此多的高手。 又岂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 “哈哈哈,失敬、失敬啊。 这都是我们志同道合之间,才能够形成这么一个小团体而已。” 李轩谦虚地说道。 虽然如此,但梁子渊还是能够从他的言语之间,流露出来的骄傲。 “即使是人间帝王,都不可能招揽到如此多的炼气化神巅峰高手吧? 不想李轩先生却能够招揽到。 实在让梁玖不能不惊叹啊。” 梁子渊说这话的时候。 那样子,仿佛要五体投地一样。 “过奖,过奖了。” “本座也仅是利用职务之便,与这众多武林同道。 达成志同道合的理念,如此我们才走到一块的。 没有什么招揽一说,我们是平等的。” 李轩大声解释道。 这话不仅仅是说给梁子渊听的。 也是说给,这跟随他的众多武林人士听。 果不其然,这些人听了李轩的话语后,满目之中都是感激。 特别是瀚海营之人,许多都已经热泪盈眶。 在场的瀚海营之人,都知道李轩。 当初李轩,在他们族地之中的权力,可是比之族长还要大上许多。 第62章 瀚海营之殇 “不错嘛!李轩先生的手段,依旧如当年一样,气势如虹啊。真是人老,宝刀未老。” 梁子渊赞叹道。 他这番话有两个意思。 一是说,李轩如今笼络人心的手段,一如当年般犀利。 二,你李轩如今已经老了,再怎么笼络人心,还能够有几年时间呢? “哈哈,小玖啊。 如今的年轻人,是越来越不尊老爱幼了。” 李轩也明白梁子渊,话语之中的讽刺。 但在他这个年纪看来。 仅仅是,语言上的刺激,以及挑逗就生气的话。 这就是修炼不到家的表现罢了。 孔夫子有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 【看来,语言上的挑逗,是引诱不出这老狐狸的目的了。】 梁子渊心念急转。 “怎么?无话可说了?还是要束手就擒?” 李轩见梁子渊久久无语,沉默着,遂问道。 梁子渊闻言,沉默地耸耸肩膀,示意无一语可言。 “看来你仍旧和小时候一样的固执啊。 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 李轩紧紧盯着梁子渊说道。 其实如今看到梁子渊这样,李轩更想的是折服他。 可惜,这样的一位徒弟,如今心性也逐渐成熟,再也不为他的话语所动摇了。 既已知,改变不了其性,李轩也就不再多劝诫。 他盯了梁子渊一会之后,右手向前挥起。 十一道身影,不分前后往梁子渊攻击而去。 最前的乃是天街小雨润如酥两人,之后便是九雪飘零九人。 梁子渊也运起他的轻身功夫,浩然追星步,往十一人的方向而去。 一副要硬碰硬的样子。 只是,在即将与天街小雨润如酥,两人接触的时候,却刚刚好擦肩而过。 然后也不和九雪飘零缠斗。 “不好,他要跑了。” 黑衣老者,雨润急忙提醒道。 只是,他错估了,梁子渊的目的。 在雨润的话音落下之前。 如酥已经掉头反转了方向。 向梁子渊的方向,奔袭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闯进了梁潜以及,蒋夫这边的瀚海营阵地。 “叮叮叮…” 梁子渊也不客气,浩然星辰拳火力全开。 “陨石拳……” 这一招乃是浩然星辰拳之中,威力最小的。 梁子渊冲进瀚海营之中,为的仅仅是让,瀚海营将士失去战斗力。 并非为了杀伤他们。 虽然这些人在反叛自己。 但无论怎么说,也是自己族地之中的力量。 自己身为族长,但却也没有对这些人,有生杀予夺之权 至于为何会先解决瀚海营。 也是怕自己的秘密,被他们挖掘出来。 而今冲进瀚海营,那么后面十一位高手肯定也会跟进。 否则,自己抓住机会逃跑,他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虽然这样会给瀚海营带来一些牺牲。 但有时一点点的牺牲,也是为了更久的长治。 所谓的长痛,不如短痛便是如此。 “天劫…” 如酥的招式,在距离梁子渊身后,一丈左右的距离发出。 “啊啊啊…” 可惜,梁子渊的轻身功夫,和他不相上下。 甚至梁子渊的身法,更加灵活多变,如同一条泥鳅般,滑不溜秋。 让雨润、如酥两人都无从下手。 当九雪飘零俩,把梁子渊围起来的时候。 三人已经在瀚海营之中,走了三进三出。 如今,瀚海营之中的千余人。 在三人这样的大高手,有意而为之下。 已经是死伤一半。 目前还能战的,也就五百余人而已。 当然,梁子渊也不肯放过五百余人。 即便,九雪飘零已经把他,和瀚海营的人包围起来,可惜这包围圈太大。 梁子渊也就无所畏惧。 继续带着雨润和如酥两人,在瀚海营之中。 再来个三进三出之后,才突破九雪飘零的封锁。 自此后,瀚海营之中,也就只有百余人,还能够有战斗力。 上千人躺在地上呻吟着。 这样的画面何其壮观? “哎哟…” “救命啊…” “好痛…” ………… ………… 一片的哀嚎之声,响彻山林。 梁子渊突破包围圈之后。 停在离梁潜,不足五丈的距离。 “潜伯父,怎么样? 现在知道,我所谓的烂咸鱼,是什么意思了吗? 你这所谓的倚仗,在我等炼气化神巅峰之人看来。 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听着梁子渊的嘲讽,梁潜讷讷无语。 “还有你蒋夫,真是枉费我提拔你为后备族老,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了。” 看着躲在梁潜身后的蒋夫,梁子渊寒声说道。 “主人,救我。” 蒋夫在关键时候,还是很拎得清自己能力。 这不,马上就脱离梁潜的庇护,往李轩方向而去。 “哼,在我们天街小雨润如酥面前,如此嚣张。 是谁给你的勇气啊?” 梁子渊刚想迈步追赶蒋夫。 不想前进的道路,已经被这两人给堵住。 “恒星拳…” 一颗硕大,由气和意汇聚成的拳头。 带着毁天灭地之气势往雨润、如酥俩人攻击。 “轰隆隆…轰隆隆…” 即便已经被寒冰冻住的土地,也在此刻掀起飞扬的尘土。 漫天尘土飞扬,梁子渊也趁着这个,难得的真空时刻。 从两人的缝隙之中再次突围。 九雪飘零的人,想再次合围他。 【这九人为何每次都想合围我? 难道他们的攻击,就像阵法一样,可以叠加? 而之所以要合围,也是为了方便,施展阵法之间的衔接以及配合?】 梁子渊看着九雪飘零的攻击方法,想道。 【看来,接下来的时间里,要小心这九人了。 或者找到机会打残一人,阵法的威力就会消减或者破了?】 梁子渊也不敢赌。 否则被九人围在阵法之中攻击。 外头还有天街小雨润如酥俩人在窥视。 李轩这位大高手,也在一旁虎视眈眈。 想想都能够让人,不寒而栗。 被十二位炼气化神九品的高手合围住。 即便他梁子渊,能力通天彻地也要饮恨了。 “浩然星辰——彗星拳。” 一个由气和意糅杂在一块的拳头。 仿佛从虚空之间钻出来。 打在了,九雪飘零中的第九雪胸口处。 “咔嚓…咔擦…噗…” 一阵骨头破碎,破布被洞穿的声音响起。 九雪飘零之中的第九雪。 就是这样一个疏忽,性命就已经丢掉。 梁子渊这一招拳法,乃是单个攻击的最佳拳法。 对于单打独斗乃是最为合适,而且威力巨大。 “九弟…” 九雪飘零其他八人,方才回过神来。 惨呼道。 只是,此刻已经无济于事。 第九雪的胸膛被洞穿,心脏都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只见,热血不断从他胸腔处的大洞之中冒出。 第九雪,闭目躺在了第八雪的身上。 面如金纸,人已经撒手而去。 “大兄,老九已经西去了。” 第八雪抱着还温热的尸体。 悲呛地对第一雪惨呼道。 这一下,梁子渊就像,捅了马蜂窝一般。 刚才还理智尚存的七人,状若疯狂地向梁子渊攻击。 也不再讲究什么阵法合围的攻击了。 “黑雪…” “小雪…” “大雪…” “心雪…” …… …… 九雪飘零开始拼命。 绝招不要命一般,洒向梁子渊。 真的是洒出来的。 这八人的攻击武器,却是一条条软鞭。 或者说是链条,更加确定一些。 这链条在一个人手上,就是一条杀人利器。 八人一起使出,就如同八条吐信的毒蛇一样,围绕着梁子渊。 一条铁链自上而下,仿若九天星辰落人间一样。 点点寒光从天空之中落下。 往梁子渊的百会穴而去。 剩余的六条铁链,两条的目的,乃是为了困住梁子渊。 一条往心脏方向钻去。 想来是想把梁子渊,对第九雪造成的伤害还给他。 一条攻击腹部,两条攻击下盘。 梁子渊感觉自己的身边,满是漂亮诱人的寒星点点。 但是,每一颗闪烁着银光的星点,都在刺痛着皮肤。 使得他感觉危机降临。 “浩然追星步——追星拿月,翻江倒海。” 梁子渊的轻身功夫底牌,也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原来他的轻身功夫,已经融合了自创的腿功在里面。 是既可以攻击,也能够逃命的绝招。 “浩然星辰——流星拳。” 手脚并用之下,才破开了八人合围的招式。 这还是第九雪已经殁的结果。 否则的话,就没有这么简单。 梁子渊正是从这一个漏洞之中逃出的。 原来八人合围之后,在避开自天上而来的那一招,攻击百会穴的招数,便可以躲开。 如果第九雪还活着,那么这一招之后。 应该就还有其他的铁链在旁边支应。 而使得梁子渊,没有那么容易突破封锁,甚至是突破不了封锁。 “浩然星辰——彗星拳。” 梁子渊想要故技重施,对着最弱的第六雪攻击。 本来可以建功的一击却落空。 却是,第八雪见时机不对,铁链圈住第六雪,把他脱离梁子渊的攻击范围。 这也是他们九雪飘零,这套阵法的精髓所在。 进可攻,退可守。 这些都在指挥之人的一念之间。 “浩然星辰——流星拳。” 梁子渊围着第八雪和第六雪攻击。 只见拳印,仿佛天上的流星一样,群涌群向。 仅仅瞬息之间,接近三百拳挥出。 当梁子渊退开。 躲避来自身后偷袭的招式,再看向第八雪和第六雪。 却见两人,躲在一个由铁链搭建的茧房之中。 当铁链撤下来后,俩人丝毫无损。 “很不错的防御啊,不知道我这一招你们要怎么防御呢?” 梁子渊话音落下,人一下就消失在,九雪飘零视线之中。 第63章 梁子渊的无迹可寻 “铛…” 梁子渊出现在第一雪身边。 悄无声息的一拳,被灰扑扑的锯齿刀抵挡住。 原来,是如酥及时赶到,替第一雪抵挡住这致命的一招。 刚才梁子渊浩然追星诀——追星拿月赶日,三式连环。 他轻身功夫之巅的招式使出后。 如酥作为在场轻身功夫最高之人,就发现异常。 最终在梁子渊动手之际,才拍马赶到抵挡住致命的一击。 这还是倚仗了兵器的长度,才抵挡住的。 即便如此,第一雪也被散逸的拳风给击退三步。 就足以见梁子渊这一招。 虽然悄无声息,但威力却也非比寻常。 而比之如酥慢一步的雨润,也在梁子渊这招偷袭被挡住后。 一把黑不溜秋长针,往梁子渊后心插来。 针长,一尺半(45cm)。 长针从梁子渊的躯体之中穿刺而过。 原来,梁子渊在如酥挡住他偷袭的那招后。 就用浩然追星诀——追星拿月敢日,逃之夭夭。 按照天街小雨润如酥两人的性格分析。 这俩就像如影随形一般。 只要有一人的攻击到达,另外一人的偷袭肯定也就在路上。 也许,这也是天街小雨润如酥俩人的过人之处。 这样的招式配合,使出来之后,却能够有滔滔不绝,源源不断气象万千之势。 使得,对手疲于应付。 雨润、如酥两人的加入,使得梁子渊的压力剧增。 “雨落幽燕。” “干脆如酥。” 梁子渊刚被九雪飘零的铁链封住,前进后退之路。 天街小雨润如酥俩,马上就抓住这一个空当。 绝招使出。 在梁子渊的精神感应之中,两股凌冽的罡风正从前后而来。 “浩然星辰——恒星拳。” 一股浩瀚的正大,无边无际的气势,从梁子渊的拳头之中形成。 这是气与意的巅峰结合。 九雪飘零以及雨润、如酥十人。 都能够感觉到,此时此刻自己渺小到如同蝼蚁一般。 内心之中有一种恐惧感。 就是这一个恐惧感,甚至让他们升不起一丝丝抵抗的心思。 “噗嗤……” 随着这一声响起。 压抑在十人心头上的阴霾,终于散开。 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守得云开见月明,日破苍山照大千的感觉。 十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卸下千斤担。 “呼……” 梁子渊转身往破掉自己招数的人看去。 “看来李轩先生终于还是耐不住,要亲自下场了吗?” “小玖,看来你真的成长到,我都有点恐惧的地步了。” 李轩淡淡地看着,梁子渊说道。 刚才,梁子渊的这一招真把他给吓着了。 即便是他正面对上这样的一招,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而刚才,他也是用了自己的十分力气。 才把梁子渊的浩然星辰——恒星拳,破掉。 “浩然星辰——流星拳。” 梁子渊知道,不能再被动反击了。 否则就会有被杀死的可能了。 兵法有云,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这不,他再次用上自己最习惯的招式。 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浩然追星诀——追星拿月赶日,再度重出江湖。 而如酥也在这一刻,用出了自己的独门轻功。 “千里流苏落人间。” “呼…呼…” 梁子渊不久之后,便发现如酥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一副如影随形的样子。 甚至是,他手中的锯齿刀,虽然灰扑扑的。 但梁子渊却感觉,其上所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 那寒意,落在他的身上,有那么一刻。 梁子渊甚至感觉,自己的浩然追星诀,都运转得有些不畅。 只是,当浩然正气诀的浩然炁。 在经脉之中流转之后,那种寒意凌然的感觉又消逝无踪。 “浩然星辰——行星拳。” 梁子渊这一拳为的仅仅是减缓身后追击的压力而已。 因为面前,九雪飘零的铁链,正在形成一张大网。 只是,当梁子渊转换方向。 扑向雨润的时候,九雪飘零的铁链,也跟着在身后追击。 九雪飘零的几人铁链,如今接驳在一块。 形成一条长长的链条。 链条的一头仿佛有意识般,无论梁子渊如何的躲闪,转折,都紧紧跟着,咬着。 仿佛,一条蛰伏的毒蛇,刚从寒冬之中醒来,随时待人而噬。 “铛…” 梁子渊从地上。 架起一根铁枪,挡住了一直紧紧跟随着的铁链。 这是刚才瀚海营战士掉落的铁枪。 枪尖刚好插在铁链的缝隙之中,使得它进退失据。 “浩然星辰——道冲、不盈。” 梁子渊以拳化掌。 运劲于掌中,与九雪飘零的铁链拉扯起来。 一人与八人对峙,还要防备着另外三人的偷袭。 梁子渊这一刻,感觉自己太难了。 九雪飘零的八人,此时已经把功力汇聚于一人身上。 与梁子渊,进入战据拉扯的状态之中。 “浩然星辰——捉星、拿月。” 化掌为擒拿。 “叮…” 铁链终于不堪负重,从中间断裂开去。 梁子渊借着这一股后退之力。 险之又险,避开天街小雨润如酥俩的招式。 人在空中,梁子渊手上也没有停滞。 化擒拿为鞭法。 “席卷龙灵。” 断裂的那一头铁链,在梁子渊手中,在这一刻仿若一头翻滚着的巨龙。 在空中的巨龙甩尾,向雨润和如酥两人攻击。 这和横扫千军相似的招式,对于两人来说也就是小意思而已。 这并不太高明的鞭法,被两人轻轻挡下来。 “浩然星辰——流星拳。” 梁子渊一手挥舞着铁链。 阻挡着九雪飘零的靠近。 一手持拳与天街小雨润如酥对招。 只是…… “噗…” 梁子渊化拳的左手,拳头上忽然血流如注。 却是一心二用这个技法,梁子渊用得并不纯熟。 被如酥抓到瞬间的破绽,完成了偷袭。 既然拳已经被破,梁子渊只能化拳为掌。 “浩然星辰——道冲、不盈、渊兮。” 三招连式掌法。 打在锯齿刀脊之上。 如酥,这一招无功而返。 梁子渊更趁机进招。 浩然追星步化作腿法,击中了他的脚踝。 “啊…” 如酥一声惨叫,人踉跄后退,暂时退出包围序列。 梁子渊畅抒了一口气。 心头上的阴霾,瞬间都消散了不少。 挤压在心头的压力,也减了少许。 这里的人,能够给他压力的就如酥以及李轩。 这俩的轻功都与梁子渊相差无几。 而其他人,对于梁子渊而言,可有可无而已。 “呼呼呼…” 九雪飘零几人大口大口喘息着。 刚才被梁子渊破灭掉的那一招。 名为大雪落幽燕,屏障困霸王。 这是一招进可攻,退可守的绝招。 不想,却因为兵器的质量,而被梁子渊给破了。 而骤然间,内炁反噬使得八人一阵难受。 刚才还在极力压抑着,反噬内炁的副作用。 此刻进入了对峙,得以暂歇。 八人放松下来,从而变成了这般气喘吁吁的样子。 雨润,则守护在如酥身边,防备着梁子渊。 “大哥,怎么样了?” 雨润见如酥此刻脚轻抬着。 甚至不敢放下,关心问道。 “估计够呛。” 如酥苦笑地回答道。 轻身功夫,也是如酥的倚仗。 如今一只脚受了重伤,也许脚踝已经断了。 叫他如何还能够,有余力再战斗呢? “既然如此,大哥还是暂时退出这一场战斗为好。 至于你的仇,留待小弟一会给你报了。” 雨润大气地说道。 如酥则没有他那么乐观。 梁子渊虽然只有一人。 但是他感觉,此人身上那稳重深厚的气质。 嫣然处之不动。 刚才的对战之中,他甚至更能够深刻体会到。 此人无论是智慧,还是心性都是人中之龙。 就像孔子所说的:鸟,吾知其能飞;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矢曾。至于龙,吾不能知其成风云而上天。 而且,此人在一边对敌之中,还能够借助战斗一边成长。 着实可怕。 “小心些,这小子邪门得很。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得了。” 如酥点点头后,劝告道。 一瘸一拐地退入到树林中去。 至于回到李轩那里去,他现在是不敢想。 以他对李轩性格的了解,对于没有用的废物。 其人通常都是弃之如履。 而今,已经断掉脚踝的他,回到李轩身边,指不定会丢掉小命。 至于,李轩为何不过来收割他性命。 也是因为,自己还有个兄弟在场,能够被他利用而已。 “小子,你很好。居然敢伤到我大哥,今天我就大发慈悲给你留个全尸。” 雨润看着梁子渊,狠狠地说道。 梁子渊则是神色凝重。 他看到李轩,即将要入场了。 应该是来补上,如酥退出的空缺。 好消息,便是李轩与雨润配合得肯定不如,如酥。 如此能够形成漏洞,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怎么。李轩先生要亲自下场吗?” 梁子渊问道。 “看着小玖你,如今成长到这个地步,我心甚慰。 这不,为了对得起你,我本座亲自下场送你归西。 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你也不用感谢我。” 李轩高傲地说道。 仿佛,这一切都是梁子渊的荣幸。 能得他李轩的眷顾。 如今这天下,有这样待遇的人可不多了。 “哦?看来李轩先生。 今天注定是要,以人多欺负人少,以大欺少啊。 不怕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利吗?” 梁子渊淡定地说道。 “哈哈,小玖你多虑了。 我不点头,那个敢吱一声?” 李轩高扬着头颅,轻蔑道。 第64章 九雪飘零退场 “哇哦…,看来我们李轩先生的威势,还真真霸道。 颇有一种,我花开后百花杀。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吱声? 意味深长啊!” 梁子渊的这一番话。 既有吹捧也有离间的意思。 吹捧就不言而喻。 离间便是因其的霸道。 “哈哈,小玖。 你这小家伙,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有趣呢? 真是三句不离分化啊。 就这么几句话想离间我们的关系。 你也太小看我了,你忘记了,你的本事都是谁教给你的了?” 李轩嚣张地哈哈大笑道。 对于梁子渊接二连三不断地离间。 李轩更是看在眼里,一语道破。 “李轩先生,你也很会收买人心啊。 但并非每次你都有这么好运气啊。 这所谓的离间,谁知道什么时候是离间,什么时候是,真心实意的情感反应呢? 特别是人心这东西,实在难测啊。” 梁子渊也是直言不讳道。 “哈,小玖。 虽然人心难测,但是有一个万变不离其宗的真理。 就是当武力大于一切,能直接碾压的时候。 你所担心的问题它就是个笑话。” 李轩摇头失笑道。 “谢谢,李轩先生的教诲。 让梁玖又学到一计。” 梁子渊表面恭维道,实则心里想的却是其他。 【以武力欺人,也仅仅是一时之策罢了。 这种违反了自然规则的干涉。 骤然间或者短时间之内,会起到作用。 但是长期,一定会出现问题的。】 李轩也看出梁子渊的言不由衷。 梁子渊内炁也恢复得差不多。 甚至是受伤的拳头,都已经止血,在愈合之中。 “看来,也不需再多言了。还是战吧。” 梁子渊看着地面上,已经渗透完的血液,说道。 刚才,瀚海营中,那些受伤以及死亡将士的血液。 已经渗透到,何漏轩的地底去了。 最近时间以来,梁子渊都在铸剑。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步。 只有完成,他所铸造的兵器才会有灵的诞生。 血祭。 而且是血祭之中,极为恐怖的“大红祭”。 便是需要杀活人,取其血液,汇聚于铸造兵器所的器皿当中。 让兵器饱饮鲜血,从而诞生灵智。 而兵器在诞生灵智之后,便会停止饮血。 至于,为何需要如此锻造,才能够诞生灵智。 乃是梁子渊,根据失传的半部古籍《天道炼器诀》,所推演出来的。 如今的《天道炼器诀》只剩前半部。 至于为何会如此,他猜测,乃是因为后半部《天道炼器诀》太残忍。 需要残杀大量活人,使其饱饮鲜血,以及人的怨气。 枉死之人,会产生大量的怨气。 一般以此方法炼制出来的兵器。 其诞生的灵智,亦正亦邪。 用之正则正,反之亦然。 而梁子渊根据这个方法,把炼制的方法改动。 兵器铸造出来之后,邪道之人使用不了。 只有心怀光明之人,才能够使用。 本来,这铸造兵器类的启灵,需要的是精血。 而一个人的精血,其实是有限的。 这也是,为何一般炼器师,想要练成绝世兵器,必须要人去殉葬。 也是为了得到精血,用精血去启灵而已。 而今天,瀚海营这千余名将士。 在这里所流的鲜血,差点就能够漂杵了。 这些鲜血之中,即便仅仅含有少量的精血,但是量大管饱。 虽然精血有些驳杂,但梁子渊在炼制胚胎的时候。 一直都在用浩然炁酝养。 这也是他为何要用这么多天,才能走到炼器的最后一步。 他的浩然之炁,能够提纯精血。 从而引导精血启灵。 而现在还差一些,炼气化神巅峰高手的精血。 他所铸造的兵器,就更加完美了。 “浩然星辰——象帝。” 只见一巨掌由气所化,自梁子渊手中外放,由小化大。 气掌达到五尺左右大后。 其移动的速度忽然由慢至快。 最后消逝在九雪飘零的视线之中。 梁子渊这招,就是奔着九雪飘零几人去的。 只要能够把这八人解决掉。 梁子渊接下来的大战,会更加的轻松。 九雪飘零,这八人的招数太奇异。 许多招数会出乎意料之外。 这也是梁子渊,要先解决他们的原因。 而九雪飘零几人,虽然境界,不是炼气化神九品巅峰。 但也是炼气化神九品。 并且九人的精血汇聚,已经足够他铸造的兵器,诞生灵智。 心意相通的九人,其精血跟单个,或者几个毫无相关的人,一定会有所不一样吧。 【这剩下的九雪飘零八人,既然是下一个目标,那就干了】 梁子渊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手中的铁链,一时之间脱离了掌中,仿佛化作了有灵性的长条兵器。 原先串联在一块的铁链,也在此刻解开。 化作了四条游动的长蛇。 “浩然星辰——湛兮、似存。” 梁子渊脚下是浩然追星步,手上是浩然星辰掌,空中还有化作长蛇的铁链。 这样的三位一体攻击。 在雨润以及李轩的疏忽之下。 梁子渊对九雪飘零忽然发动的进攻。 使得他们,顷刻间就陷入危机中。 “雪满人间。” 九雪飘零剩下的八人,也在瞬间使出他们最强的招式。 当两式掌法和雪满人间碰撞在一块后。 “轰隆…” 这一声爆炸所产生的震动,也让雨润和李轩俩反应过来。 只是,两人却悄悄进招。 “龙行布武。” 那四根长蛇的铁链,化作长龙取水。 铁链的每一头,活灵活现仿佛长蛇吐信,又似神龙吐息。 就在九雪飘零“雪满人间”招式用尽之时。 四条长龙瞬间穿透了第二雪、第四雪、第六雪、第八雪的心脏。 “嗬嗬…” 四人难以置信地捂着胸膛,感觉力量在身体之中流逝。 “老二、老四、老六、老八。” 剩下的四位九雪飘零,哀嚎着。 抢着来到正在呕血的几人身边。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梁子渊的这一招并没有结束。 甚至,他们忘记了。 这里乃是战场。 他们经历的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这稍稍的分心,就会命丧黄泉啊。 “神龙摆尾。” “浩然星辰——道冲、不盈。” 铁链剩余的另外一头,瞬间洞穿了四人心脏。 浩然星辰掌,则是化解掉雨润以及李轩的偷袭。 “噗…” “哈哈哈……” 一口鲜血,自梁子渊的嘴中喷出。 但他还是高声欢笑着。 刚才的冒险一击,虽然最终在抵挡李轩和雨润的偷袭,受到了轻伤。 但却击杀了九雪飘零的八人。 “不错,不错。” 李轩见已经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再也无法挽救九雪飘零。 愤怒地夸赞着梁子渊。 “看来李轩先生是生气了。 愤怒吗? 是不是,很想杀人? 我就喜欢见你一副想杀我, 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梁子渊笑嘻嘻地说道。 完全无视,李轩那一副想要吃了他的样子。 如今他一点也不恐惧。 对于李轩他也能够平等对待。 甚至于李轩的培养成材之恩。 在长安,他已经流尽体内之血,还了。 “哈哈,小玖,你不错,很不错。” 李轩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样子,就是恨极了梁子渊。 【这老狐狸现在地精神状态,我试试看】 梁子渊看着,已经将近失态的李轩,心里灵机一动想到。 “哈哈,对对对。李轩先生,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刚才还杀了你,得力的九位手下。 你看你现在,是屁都放不出一个。” 梁子渊说完后,还十分侮辱地对他扮了个鬼脸。 【这老狐狸的眼神更冷了,气势也更加凌厉。看来快要到爆发的边缘了。】 “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李轩一字一顿,咬着牙根狠狠地说道。 “哦?忘恩负义?白眼狼? 这些词是能够随便用的吗? 李轩先生是不是,对忘恩负义以及白眼狼,这两个词,有什么误会呀?” 梁子渊仍旧是,笑嘻嘻地说道。 而这模样落在李轩的眼中。 那是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把抓住梁子渊,把他给撕碎。 “早知道,养大你之后是这样。 当初就应该给你下药,让你一辈子长不大。” 李轩说到最后,几乎就是大吼。 天地之间的气,也在他这无能狂怒之下混乱起来。 大风起兮云飞扬。 大风平地起,刮动着树梢雪末悄悄掉落。 “看来,李轩先生,如今只剩下无能狂怒,这一样技能了。” 梁子渊嘲讽道。 “你住嘴。” 李轩大吼道。 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砰…” 李轩出现在梁子渊原来的地方。 怒气勃发的一拳,拳风震透空气,发出一声空爆。 只是,他却扑了个空。 梁子渊在李轩怒气勃发的时候。 就已经察觉出,他进招的路线。 如今也不过是,在试探而已。 因为,和李轩对招,他内心之中总有一些惊惧。 这是从小到大便存在的一种,对于严师严父的敬重以及恐惧。 如今梁子渊想要克服这种恐惧,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因此,李轩在进招的瞬间里,梁子渊也是先躲避。 以此来,更多了解李轩。 他从小到大,也没有见过李轩出手。 因此,对于李轩的深浅,也没有一个详细的了解。 正是如此,方才需要试探。 “哈哈,李轩先生。来呀,来呀。我在这里呢。” 梁子渊在另外一个地方,继续挑衅道。 “啊…” 第65章 赢了 “霸拳。” 李轩拳头之上,一阵黑光闪烁。 硕大的拳头由一阵内炁形成,直奔梁子渊奔逃的后背而去。 “轰隆……” 乐极生悲了。 本来跳脱得正欢快的梁子渊,没想到。 李轩还有这样的一招。 被轰击在后背之上后,他人视线之前一阵恍惚。 被气化的拳头之上势,携带撞断了好些大树后。 才毫无形象地躺在,雪地之中。 “嘿嘿,小玖。现在知道我不好惹了吧?” 李轩开心说道。 脸上又再次恢复,刚开始时的那种从容不迫。 雨润,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师徒两人之间的战斗。 虽然,他们兄弟俩要听命于李轩。 但是,有时候李轩恶趣味泛起时。 会亲自下场动手,他们兄弟俩就作上观者便好。 有时候,兄弟俩人甚至还会恶趣味般,在悄悄地讲解。 梁子渊感觉身下的雪,微冷。 甚至,雪花融化时,那种细悉的声音,也清晰传到他的耳畔之中。 只是,他快速起伏的胸膛,让他现在想再躺一会。 不想那么快,就起来。 难得的歇息时间。 他明白,以李轩的谨慎性格。 肯定不会过来查看自己的情况。 会在远处耐性等待。 在你松懈的时候,悄悄放阴招。 因此,即便他此刻能够偷偷歇息,却也是精神灵觉全开。 四向着散开,戒备着。 精神灵觉之力的妙处在于,能够观察到,微观世界。 因此,当梁子渊再次打开,精神世界的大门时,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这还是他体悟到精神灵觉之后,第一次自主使用来辅佐战斗。 “嘶…” 空气之中一震。 继而传来了别样的声音,直达脑海之中。 梁子渊一瞬间,就捕捉到李轩的招式。 依旧是刚才的霸拳,只是在拳气刚刚脱离李轩拳头后。 梁子渊也使出浩然追星诀——追星。 身影仿佛一瞬间,已经跨越时间以及空间,来到李轩身边。 “浩然星辰——流星拳。” “砰、砰、砰…” 弹指间的三百拳,只有三拳打到李轩的身上。 但却仅仅是中了肩膀,对他没有起到丝毫的伤害。 梁子渊的浩然星辰——流星拳。 经过这么多次的出招和生死磨练,又有所精进了。 从刚开始对敌的弹指间两百余拳,到如今的三百拳。 见李轩被梁子渊反击。 雨润再也不复刚才看戏的样子。 也准备下场。 “浩然星辰——流星拳。” “愚蠢,同样的招式在我面前使出这么多次,我还不知道它的精髓所在吗?” 雨润嘲讽道。 由一个个比例,与梁子渊拳头相等的气化拳印,向雨润攻击。 “近却无。” 雨润挥动着他手上的黑色大刀,将拳印劈碎。 但却有两拳打在左边胳膊上。 这本来是一招完美的招式,却因为缺少如酥在,才有所残缺。 兄弟俩一起合璧的话,这是一招可进可守的招式。 招式全称,草色遥看近却无。 “浩然星辰——恒星拳。” “霸拳。” “轰轰轰……” 两人都是炼气化神九品巅峰的大高手。 两招绝世的拳法,碰撞在一块,能量所爆发出来的伤害。 一瞬间使得周围的山头失色。 本来白雪皑皑的地方,现在尘土飞扬。 到如今,仍旧完好的,只有梁子渊的何漏轩而已。 用龙血木来制作的建筑,质量还是有保证的。 “浩然星辰——彗星拳。” “道拳。” 师徒俩此刻是,硬碰硬地碰撞。 雨润本想上前来帮忙。 但是,能量的溢出造成无差别伤害。 无奈之下,他也只有裹足不前。 雨润在这一瞬间都有些恍惚,走了神。 【师父变态也就罢了,没想到徒弟却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雨润看着面前这两人的争斗,在内心之中感慨。 “浩然星辰——流星拳。” 用精神力来辅佐战斗的梁子渊,瞬间捕捉到雨润的恍惚状态。 在和李轩拳拳到肉的碰撞完后。 借用其道拳上的余力,助推之下,人瞬间来到雨润身边。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拳头已经临身。 打得雨润不断后退,吐血。 “噗……” 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雨润。 梁子渊没有太多时间去留意。 李轩的招式,也已经来到面前。 “横、行、霸、道。四招连环。” 李轩的拳法总纲就四个字。 横行霸道,也是他的四式拳法。 而今,他怒而生发出来的四式连环之下,好像源源不绝。 倘若用肉眼去看的话,梁子渊已经陷落在一片拳印之中。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噗…” “浩然星辰……恒星拳。” 梁子渊冒着,自己被重伤的风险。 使出他拳法之中,目前为止最强的一招。 终于,师徒俩都停下各自的拳头。 梁子渊半蹲着在地上喘息着。 李轩则是一手抚摸着左侧胸膛,微微气喘。 只是,他脸色发白,身上微微颤抖,并伴随着大量的汗水流淌。 梁子渊最后的一拳,完全中的。 一拳打在了李轩的左胸上,使得他胸骨已经断裂。 心脏都已经有轻微的受损。 否则以他李轩,已经是炼气化神九品的大高手,又怎会如此轻易汗水流淌? “小玖,你…” 李轩说到此处,汗水更多。 因为说话时牵扯到了心脏上的伤。 “很好。” 最后两个字,从李轩的牙齿缝隙之中挤出来后。 “踏踏踏…” 他刚转身想要结果梁子渊。 耳朵之中,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坡下出来。 “来的真是时候。” 李轩,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身影渐渐消散。 “族长,你没事吧?” 一小队的瀚海营将士,突破风雪来到梁子渊跟前。 待见到自己族长,半蹲着的时候,连忙上前问道。 “我没事,族人们都已经转移完了吗?” 梁子渊见这小队瀚海营将士,明显是斥候队伍,便问道。 “已经转移完毕。” 斥候小队之中的领头,蒋华道。 “呼,那就好。” 梁子渊在两位瀚海营将士的搀扶之下,站立起来。 嘴角之上,还有一丝血迹的残存。 不过,他此刻的眼睛却异常明亮,仿佛装有漫天星辰。 在重伤了李轩的同时,梁子渊也被他的四招连环打断了胸骨、肋骨。 甚至,现在还有一只手是耷拉着。 明显也受到了伤害。 但,最终俩人所吐的血,终于使得他铸造出来的兵器已经成熟。 即便是在地面之上。 他也能够感觉到何漏轩地底之下,兵器的欢喜雀跃之情。 只是,此刻两把兵器已经还在作最后的蕴养。 只要,经过地火的洗礼之后,兵器之上的疠气尽去,便可。 “族中反对者如何?” “也都一同强行带走。” 蒋华答道。 在李轩还没有来到族地之前,赵疏影已经预估到。 如果,族地之中的人不转移出去。 可能到时候,若是族地之中形成战场,受到连累的人就会很多。 也许,族地之中会家家挂白。 经过再三思考,梁子渊最终下达族地之中的族民转移之策。 他不敢肯定,更不敢低估那些武林人士的道德。 他不敢赌,一旦那些人真的发疯起来,那样损失的还是他们。 本来梁子渊还在头疼,几万人要转移到那里去。 而赵疏影,则是考虑一下后,就建议把族人转移到九畹溪山去。 也许今年大家在元日也就是春节,都要在外头待着。 但是,也好过丢掉性命。 有许多恋家之人都不能转移,但是在瀚海营将士的武力之下,还是被转移走。 能够这么快完成如此多的繁琐工作,还是因为有赵疏影在。 从组织,到执行,到如今全部完成转移。 这其中的所有事情,都是她在带领着族老和后备族老完成。 梁子渊授权给了她印和钺。 这两个东西,就代表着族长的身份。 “好,你们也回去吧。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梁子渊摆摆手,独自往何漏轩而去。 刚才的战斗,他已经受伤。 此刻要做的就是尽快疗伤。 接下来还有多少场战斗,他也不清楚。 最起码,那个来到神农架之中的邪祟没有找到。 在神农架之中,猎杀圣子圣女的人也还没有露头。 这一切看起来,也还是千头万绪的。 战争也时刻待发。 【看来,疏影妹子还真是大才啊。 如果是男儿身的话,也许能够在这个乱世之中,有一番作为呢。 不过,这样也好。 以后就只是我。梁玖的疏影妹子了。】 梁子渊边走,边美滋滋地想着。 有如此智囊在身边,对于梁子渊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更何况,这智囊还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呢? ………… 返回去的这一队瀚海营斥候,在路上就开始八卦起来。 这不,才出族地不久,蒋华就拉着身边的一位下属问道。 “你看到了吗?刚才族长何漏轩门前那里。” 只听斥候夸张回答着。 “看到了。队长你真是大胆。 我刚才看族长的样子,都不敢说话了。” “哦?为何?” 蒋华好奇问道。 “我看到那战场之中的残破样子,就已经吓得够呛。 半蹲在地上族长,他身上还有一股摄人气势,让我不自觉感觉害怕。” 斥候,想了想回答道。 蒋华,闻之点点头。 接着往九畹溪方向加速赶去。 刚才虽然半蹲着在地上。 但是梁子渊和李轩交完手。 身上那种与高手对抗的气势仍旧还在散发着。 武功低下之人,则是最能够感觉到,这种气势的压迫。 “赵老大……” 第66章 李贰的计策 “扑棱、扑棱、扑棱…” 梁小拾带着给赵疏影的信笺远去。 自打败李轩那天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梁子渊的伤势也恢复大半。 这几天,每每夜里他都能够听到。 神农架之中传来,一阵阵的轰隆声。 这些武者之间,对战所散发出来的爆炸声。 仿佛在催促着他。 而,这几天里,在九畹溪山中,赵疏影也已经把族人安定下来。 这些信息,通过梁小拾这个信使,传递而来。 【看来,几天后,那些人就会来到族地之中了。 今夜的神农架之中,比之前两天却安静了一些。 看来,诸葛前辈说的那个黑手,要动手了。 三天前的那场战斗,李轩好奇怪。应该是有人在假冒他? 不知道,这假冒他的人是谁? 又有什么目的?】 梁子渊看着茫茫黑夜中的神农架,心里想着。 这些天,通过诸葛流云的信笺汇聚。 让梁子渊对神农架之中的事情,也有个细致的分析。 【圣地之中的那些圣主,以及主理人都已经到了。 可为何我总感觉事情,没有诸葛前辈所说的那么简单? 好像有什么事情,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梁子渊眉头紧皱着,心里百转千折。 【如果仅仅是所谓的邪祟以及芝宝。 又何必需要这些圣主出动呢? 而暗中对圣地传人出手的人,看来也就是我的两位师兄之一。 或者两人一起谋划的? 只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惹怒了这圣地之中的势力,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 …… 夜深沉。 神农架茫茫原始森林之中。 “主人,噗……” 李炅,刚说出完。 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萎靡下来。 “李炅,怎么回事?” “主…人。” 李炅艰难地说完,眼中神光渐渐陨灭。 李炅就这样,在李贰的面前去世。 【怎么回事?】 李贰翻了翻李炅的遗体,却没有见他身上有伤势。 更没有中毒的痕迹。 却就这么在他面前死去。 【看来,是遇到圣地的圣主了。】 李贰的神情之中,逐渐明了。 “哈哈……” 忽然之间李贰癫狂般地笑起来。 “看来,下一步计划要开始了。” 这几天,李贰和李炅。 在神农架之中,嘎嘎嘎乱杀一通。 进到神农架之中的圣地传人,如今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也正是如此,各个圣地的圣主或者主理人,才出动来到神农架。 当然,正中李贰下怀。 李贰收拾一番后,人就又急匆匆地离去。 至于李炅的遗体。 在他看来,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连废物不如。 【看来一鸣帮的人,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啊。】 隐匿在树叶之中,李贰看着一鸣帮驻地之中,一片祥和的气象,心里想到。 这些天除了偷袭圣地传人。 其他时间,都在偷袭以及被一鸣帮追逃中度过。 而,其他圣地传人,却惶惶不可终日。 只是,一鸣帮帮众,在钟恩的督促之下,却是高度戒备着。 李贰在树梢上待了许久,也无丝毫漏洞可趁。 无奈之下,再度悄悄离去。 来到了中原势力,瑞神帮的营地。 【哈哈,看来这瑞神帮的人还真是有些傻。 以为上次偷袭过后,他们会有所长进。 没想到,如今却还是这么松垮啊。】 李贰看着瑞神帮的营地。 值夜之人正在偷偷地,挨着树干呼呼大睡。 开心得无法形容此刻心情。 待在树梢的阴影之中许久之后。 确认瑞神帮营地之中的人,不是在伪装。 而是真的,一点也不戒备。 乔装打扮成了,诸葛流云的样子后。 李贰通过夜色,潜伏进瑞神帮的营地之中。 找到一个营地最靠近森林的帐篷,开始大发神威。 首先点着帐篷,待到里面的人醒来,外头的人开始灭火之时。 李贰跳出来,一道剑气划破黑夜。 杀破帐篷,使得星火漫天都是。 甚至把隔壁的一些其他帐篷也点燃。 “诸葛前辈?” 终于,有人发现了,李贰乔装成的诸葛流云。 只是,天色太黑。 瑞神帮的人,也只能够看到他的轮廓。 李贰见目的已经达到之后,就溜走。 “怎么回事?” 瑞神帮主事之人,薛谦从中营中赶来,问道。 “主事大人,刚才有好像诸葛前辈,在袭击我们的营地。” 一位舵主说道。 “好像?” 这舵主听到薛谦语气略微加重后。 正躬身着的腰弯得更低了。 只是,却不敢多言,用沉默替代。 瑞神帮之中的职位构建比较简单。 从帮主到长老,再到主事,然后就是舵主。 舵主之下,就是小喽啰。 而这薛谦,虽然脾气没有其他人那么暴戾。 也不反复无常,但是多年来的上位者气息。 还是吓得这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还有谁看到吗?” 薛谦环视一圈后,问道。 他薛潜虽然不是绝顶聪明之人。 可却也明白,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不能因为一个人说,像诸葛流云他就会认同,相信。 这不是一件小事情。 一帮之主,忽然袭击另外一个帮派的驻地。 而且还不杀人,仅仅是烧毁了一些帐篷。 难道一帮之主就这么无聊吗? 要知道这样的动作,不仅仅是挑衅。 更是极度无聊的表现。 甚至很容易引起帮派大战。 诸葛流云又岂会是那么无知之人? “我没有看到。” “我看到了一个身影。” “我见到,真的有点像一鸣帮的帮主。” …… …… 瑞神帮的帮众,七嘴八舌地说着。 据薛谦最终统计下来。 只有极少数的人,认为是诸葛流云。 但却没有一人看得真切,看到的都是身影像而已。 把一切都了解完后,薛谦再次回到中帐去。 “帮主,这一切就是这样。” 薛谦一五一十,事无巨细,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向瑞神帮帮主马科汇报道。 “你认为是怎么回事?” 马科问道。 “属下认为,这其中定有蹊跷。 就像有人在冒充诸葛流云。 想要引起,我们两个帮派之间的争斗。” 薛谦小心地看了看马科的脸色,分析道。 “哦?为何是这样的呢?” 马科再次问道。 “自从进到神农架之中来,我们不断受到骚扰。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 但是,却很烦。 也许,今天晚上这一番的动作。 就是要我们认为,这就是诸葛流云做的。 甚至,巴不得我们真的开战。 听说,最近诸葛流云,一直在骚扰其他圣地传人。 还杀了很多的圣地传人?“ 薛谦把自己的猜测直言不讳道。 “确实,最近那些圣主来到之后,也都在找一鸣帮的人。 听说太白山、衡山、恒山、黄河、长江、大渡河,这三山三川的圣主都已经快要发疯。 已经有六位圣地传人牺牲。 松花江、嘉陵江、华山、泰山的圣主,也在找诸葛流云。 这四个圣地的传人也都受伤。 如果不是因为武当派的两位,可能他们也要牺牲。” 薛谦脸色凝重地说道。 虽然,他还没有说完,但是仅仅是圣地的事情,就已经很难应付。 “那诸葛流云,岂不是很惨?如果真是他所为的话?” 薛谦说到此,整个人身躯一震。 然后视线之中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帮主马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马科连忙否认。 这样的假设实在是太恐怖了。 “同时,东北的晴雪帮、西南巫溪族、东南虫夷帮,也受到了袭击。 但目击者作证,都说不是诸葛流云。” 马科再次提供了信息。 “高,实在高。 有没有可能,他就是要我们这样认为的呢?”薛谦,赞叹道。 马科,沉默下来。 这样的事情,也是可能发生的。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东北的晴雪帮、西南巫溪族、东南虫夷帮。 这三个帮派也受到了袭击。 都有一些人,看到了疑似诸葛流云的身影。 李贰的想法,非常简单。 就是要挑起,其他人围剿,诸葛流云一鸣帮的势。 只要一鸣帮被打残,他李贰就能够在西北崛起。 到时候,拿回家族族长之位更是易如反掌。 只是,李贰的计划很好。 但,执行起来却困难重重。 首先,以前只有俩人。 每次偷袭骚扰,都不能够引起大规模的伤害,只能够在局部之中影响一下。 有些人能杀,但他还是放弃。 为的就是能够引起扰乱,只要他好好引导。 到时候就能够钉死,诸葛流云的一鸣帮。 只是,仅仅俩人却有些疲于应付,难以为继的样子。 也便是因为如此,李贰两人才要多次奔袭同一个目标。 以此来营造出多人的样子,去迷惑几个帮派。 只是,帮派之中也是有能人的。 这不,钟恩就识破了李贰的计策。 每天只要夜幕降临。 一鸣帮的营地之中,明哨、暗哨、流动哨等等的都安排上。 为的就是预防李贰偷袭。 【看来,不能够再次去勾动这五大帮派了。否则到时候就有泄露的危险。】 李贰在心里想道。 今天就只有他一人出手,昨天之前还有李炅在一旁进行辅助。 一旦被发现只有他一人的话,别人肯定很容易起疑啊。 【看来这几天要和圣地这边交流交流才行了。】 李贰的所谓交流,就是袭击。 圣地这边,人少。 但李贰却不知道,圣地之人都已经聚集在一块。 商量着寻到一鸣帮要个说法。 李贰,乔装成诸葛流云的样子前去袭击。 圣地的传人,有些还是和他一起面对面战斗了。 也正是如此,圣地之人才坚定地认为,是诸葛流云杀了圣地传人。 “还没有找到一鸣帮的人吗?” 第67章 武当德冲 在圣地之人聚集处营寨中,一道威严的声音出来。 却是武当的陈德冲道长。 武当派距离神农架是最近的,才能这么快到达。 其实,德冲道长也已经在神农架之中,寻找了好些天。 可对于一鸣帮的行踪,却是如泥牛入海般,毫无音讯。 也正是如此,无奈之下德冲道长。 才进到这由还生还着的圣地传人,所搭造的帐篷之中来。 可惜,因为惧怕被偷袭。 德冲道长也是畏手畏脚的。 不敢把圣地传人,独自放开了去寻找一鸣帮。 正是如此,上次李炅前来偷袭的时候。 才被德冲道长,重伤逃离。 但,仍旧死在德冲道长的手下。 德冲道长武当派的大长老。 也是如今的主理人。 至于武当掌门,已经闭关五年有余。 若非在武当后山升仙洞之中,偶有声音响动传出。 否则,不是飞升便是死去。 升仙洞乃是武当,这个圣地的闭关之所。 几乎,所有人想要有所突破的时候。 首选的闭关之所,就是升仙洞。 据说,在里面闭关,突破的几率比之外头要高上几分。 因此,只要升仙洞在里面关闭后,外头一般没有什么大事。 是不会打开的。 能进到升仙洞之中闭关突破的。 在武当派之中,位置都举足轻重。 “还是没有他们的踪影。 这几天来,我们几乎都没有挪过窝。 怕谁离开这里之后,又会被人偷袭。” 武当圣子殷商说道。 “也是,再过两天,这样的情况就能够有所改善。 我已经接到,其他圣地圣主的传信。 他们已经来到神农架外围。” 德冲道长见其他几位圣子圣女。 正眼巴巴地盯着两人,所以才说道。 希望此言,能够宽慰一下他们紧张的内心。 随着德冲道长话音落下。 肉眼可见,其他几位圣子圣女脸上表情。 从硬朗的丧气,变成了柔软的微笑。 都畅抒一口气。 忽然,帐篷的门帘被掀开。 一阵寒风吹散了,由炭火燃烧所产生出来的热量。 “师尊。” “师兄。” “章羽师兄。” 帐篷之内,响起各样的招呼声。 却是章羽从外头,探索消息回到营地来。 “嗯,可有收获?” 德冲道长问道。 “没有找到一鸣帮的人。 但是弟子在探听消息的路途之中,遇见了晴雪帮、巫溪族、虫夷帮。 他们也在找一鸣帮的人。 甚至昨晚,他们还受到了,诸葛流云的袭击。” “嗯…” 德冲道长应了一声后,沉默起来。 章羽见状,不由把视线转向殷商。 作为德冲道长的徒弟,他明白。 自己的师尊,对于这些阴谋诡计之类的东西不擅长。 而师弟殷商,却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诸葛流云亲自出的手?他们都看清楚了?” 殷商疑问道。 “没有,我仔细和受到袭击的人交流。 他们说都只是看到身影,这身影与诸葛流云很像。” 章羽摇摇头说道。 “嗯,看来应该是没有任何一人,见过诸葛流云的真面目。 只是身影像,有一个人说是诸葛流云。 所以其他人,也想当然地认为就是诸葛流流云?” 殷商也不太敢下决定,所以才用的疑问口吻。 “也许就是这样吧? 我在和他们交流的时候,没有问得那么细。” 章羽也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太敢肯定。 “那有没有问他们,诸葛流云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一起前来?” 殷商问道。 “只有诸葛流云,前几天还有两人,但昨夜却只有一人。” 章羽道。 “小商,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德冲道长,见殷商脸上一副了然的样子后,问道。 殷商,看了一下帐篷之中的其他人。 视线也已经投射在自己的身上。 “没有,只是有些奇怪而已。” 他否认道。 德冲道长淡定地点点头。 而自小就了解殷商的章羽。 却有些微微震惊,但情绪却隐藏得好好。 几位还期待着的圣子,圣女。 最终失望地相互看了看,离开中帐。 回归到自己的帐篷中去。 “师弟,为何?” 章羽见人已经离去,迫不及待问出,内心之中的疑惑。 “师叔,你认为呢?” 殷商没有回答,而是问起了德冲道长 “师侄,你知道的。 师叔对于这阴谋诡计之类的东西。 是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啊。” 德冲道长苦笑道。 “师叔,师兄。 其实我可以肯定,这个诸葛流云是由别人假冒的。” 殷商对两人说道。 “哦?何以见得?” 章羽问道。 “最好的证据就是,昨天早些时候。 人想要来营地偷袭。 但是偷袭者,却被师叔重伤而逃。 而,根据我对师叔的了解。 此人即便已经逃走,想来也是命不久矣。 而晚上,诸葛流云去偷袭那几个帮派的营地。 却是独身前往。 前几天还是两人。 况且,我们想象一下。 诸葛流云这样的炼气化神九品大高手。 要偷袭那些帮派的小喽啰。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合被发现呢? 如果是,一个帮派还好说。 如今却是偷袭几个帮派都被发现。 这不是巧合。 这是有人故意如此这样,祸水东引啊。 或者说是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你刚才还不告诉他们?” 章羽疑惑问道。 “因为,我也和这人想的也差不多。 我们能稳坐钓鱼台。 又何必要下到水中去呢?” 殷商嘴角微微上翘,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你是想?” 章羽还是不太明白。 “我想,既然一鸣帮能够称霸西北。 如果诸葛流云,殁在这神农架之中。 我们武当不就有机会,走出现在这南方吗?” 殷商小声说道。 德冲道长认同地点点头。 章羽则无语地盯着帐篷顶上。 另外一边,刚离开帐篷的圣子圣女们。 集中到了李未央帐篷。 “未央姐姐,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大家说嘛? 用不用我去叫德冲道长他们?” 嘉陵江圣女,侯佩瑶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刚准备出去帐篷叫人。 就被松花江圣女,东方钰琪拉住纤纤素手。 侯佩瑶眨巴着眼睛很是不解地,看着东方钰琪。 “钰琪姐姐,你……” “不用去了,你未央姐姐就是有些话,不想让武当派的师兄知道。” 皇甫梦瑶跟着说道。 此刻帐篷之中,就只有他们几位女性。 泰山的田婧婧也很是不解。 不过,还有些城府的她,并没有急于问话。 反而,安静地在一旁看着几人。 “相信大家刚才也看到,武当殷商师兄在分析时的情景了。 你们是不是以为,殷商师兄真的什么都没有收获吗? 其实错了。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观察到,章羽师兄的表情。 在殷商师兄说没有,只是有些奇怪的时候。 章羽师兄那时候的表情。 在瞬间是惊诧,还有欲言又止。 只是,因为他的心性修为还可以。 所以才压下了,内心的冲动。” 李未央向几人小声说道。 “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侯佩瑶问道。 年龄最小的她,也是第一次出山。 对于红尘之中的争权夺利,阴谋诡计并不熟悉。 而李未央,经常在世俗之中行走。 见过的黑暗多了。 一般都会把人心黑暗的那一块,往最大最恶的方向去猜测。 “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应该是为了一鸣帮的利益。 一鸣帮乃是天下间闻名的帮派。 其势力主要集中在,西北一带。 而武当在湖北地区,只要翻越白帝城,也就是西北地区。 你说,只要一鸣帮的帮主出事。 像如今一鸣帮这样,全靠诸葛流云威名震慑的帮派。 会不会分崩离析?” 李未央的瞳孔之中,闪烁着智慧。 分析到这里的时候,其他人听着都起鸡皮疙瘩。 谁能够想到,一脸正气,彬彬有礼,古道热肠的殷商师兄,会有这样阴暗的谋划? 这不是,明摆着。 让他们几大圣地的主理人或者圣主。 围剿诸葛流云。 然后他们武当,就能够坐收渔翁之利了吗?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你怎么确定,你说的就是对的呢?” 一直沉默着的田婧婧忽然问道。 其他人,闻言再次沉默。 也是,这一切都只是李未央,在信口直说罢了。 怎么证明她说的是对的呢? “大家,没有和诸葛流云接触过。 所以对其人,不了解。 我说出自己的一些见解,你们自己去判断吧。 第一,诸葛流云身为一帮之主。 居然独自一人,去袭击其他帮派的小喽啰?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他很闲吗? 第二,诸葛流云,一位炼气化神九品巅峰的大高手,偷袭不成,还被小喽啰发现了。 第三,一直在暗中跟踪偷袭我们的是一位,上年纪的老者了。 第四,据我所知,一鸣帮是诸葛流云其人幸幸苦苦,才发扬光大。 而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却都是在给一鸣帮,惹是生非。 仿佛恨不得天下都知晓。 是他诸葛流云,在偷袭暗杀我们和另外几个帮派,好结成仇敌。 就以上四条,大家觉得合理吗? 而且许多事情,还是发生在我们眼前的。 也没有经过谁去编排,添油加醋描述。 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随着,李未央这一番淋漓尽致的描述。 帐篷之中,就只剩下大家沉重的呼吸声。 能够成为圣地传人,大家都不笨。 第68章 我诸葛流云堂堂正正做人 “砰砰砰……” “卑鄙…” “无耻…” “你看看。我牙齿不是很整齐吗?而且还洁白如雪。” 诸葛流云忽然,呲牙咧嘴地向圣地众人说道。 原来,却是诸葛流云也发现,有人在乔装他的样子,在到处作案。 正是如此,才独自来到圣地之人的营寨之中。 准备和德冲道长好好说道,说道。 不想,才见面。 就动起手来。 刚刚两人对招后,诸葛流云趁机抽出长剑。 对德冲道长直刺而去。 猝不及防之下,德冲道长手臂被刺伤。 圣地众人见状,纷纷口吐芬芳。 诸葛流云,则是口花花调戏着众人。 圣地营寨之中,除了武当派三人是男的。 其他几人都是女的。 李未央见状,则白眼一翻。 她就知道是这样。 诸葛流云的性子,还是没有改变。 只要见到有女性,就会口花花。 李未央已经看透他的性格。 “拳破九天。” 一道自九天之上传来的声音。 携带惊天拳印,从天而降。 “轰隆…轰隆…轰隆…” 诸葛流云所站立之地。 瞬间被拳印笼罩。 烟尘弥漫,几位圣女看得是目瞪狗呆。 “咳…咳…咳…咳…” 待烟尘溅落后,安静的平地之上。 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诸葛流云的身影,慢慢从烟尘之中,显露出来。 见到被这样一招拳法,袭击的诸葛流云却毫发无损。 几位圣女,更是难以置信。 【这是人能够拥有的力量吗? 这个诸葛流云,是铁打的吗? 好像是丝毫无损啊?】 李未央见诸葛流云,淡定站在原地。 在他方圆三寸之地,地面完好。 在离三寸之地以外的地方。 已经破败,不堪入目。 “太白山的破天拳法,不错。” 诸葛流云,略带磁性的声音传出。 “哼……” 来人站在树冠上,冷哼一声。 “诸葛帮主,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交代?” 来人乃是,太白山的圣主张凌天。 虽然两人境界相当。 可诸葛流云的威名,是杀出来的。 而他的名气,在江湖上却少有流传。 对于战斗经验,比之诸葛流云,却是望尘莫及。 “我诸葛流云,该给你什么交代?” 诸葛流云语气并没有变得柔软,而是针尖对麦芒, 互不相让。 “哼…,我圣地圣子,死在你诸葛帮主之手,你不应该给个解释吗?” 张凌天银牙紧咬,眼神之中的怨恨,愈发加深。 “我诸葛流云堂堂正正做人。 清清白白做事,勤勤恳恳工作,兢兢业业的。 我上对得起皇天,下对得起后土,中对得起我华夏民族。 我给你什么解释? 不是我诸葛流云做的,我为何要承认? 你看我是不是傻?” 诸葛流云刚刚还笑嘻嘻的表情。 瞬间收敛,一脸正气凛然地说道。 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刚才那一个笑嘻嘻的坏撇,就像是大家的错觉。 “如果你诸葛流云是这样的人,那我静娴岂不是圣人了?” 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听其声,像似远在天之边。 但,仅仅几个弹指间。 一道清秀的身影,就出现在张凌天身边不远处。 来人乃是峨眉圣地的圣主苏雪,也是静娴师太。 “师父你来啦。” 李未央招呼道。 “我再不来,你可能就废了。” 静娴师太冷冷说道。 只是,配上她脸上的表情,却让人满是喜感。 “嘻嘻…我就知道师父最好。” 李未央笑嘻嘻,摇晃着她手臂撒娇道。 师徒两人站在一块之后,看起来就像对姐妹花般。 即便已经四十有余的静娴,但是岁月好像饶过她一样。 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整个人看起来,仍旧如同少女般。 无论是说话的声音,亦或一举一动,与少女无二。 不知晓的人,也许会认为李未央就是其妹妹。 只因为,峨眉静娴圣主,长了一张娃娃脸。 “小雪,看来你对我的爱,愈发深沉了。” 诸葛流云忽然,深情款款向静娴说道。 李未央见状,浑身的鸡皮疙瘩直冒。 但是,瞬间眼睛又瞪得溜圆。 继而又八卦起来。 一会看看诸葛流云,一会又看看自己的师父。 【诸葛流云居然叫师父的小名。 而且师父难得的还没有生气。 甚至还有些羞涩?以及窃喜?】 “请叫我静娴师太。” 静娴一本正经地说道。 只是,她微微向上的嘴角,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情。 “好的小雪,你过来这里干什么? 神农架之中,现在很危险啊。 要不然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吧? 这样会安全一些。 那个邪祟我们都还没有找到。” 李未央嘴巴微张。 诸葛流云这样,一副唧唧歪歪的样子。 她是从来没有见过。 以前的诸葛流云在她眼中,虽然有些口花花的。 但却从来不像今天这样,就仿佛换了个人。 只是,她却更加八卦。 自己师父和诸葛流云之间的关系。 像诸葛流云这样的表现。 明显是在关心,自己的师父。 而能够让这一鸣帮之主,如此紧急的关心。 看来,也是用情极度深沉啊。 能让从来都是,风轻云淡的诸葛流云。 大惊失色,也是真的不容易啊。 “哼,跟你走? 你今天能不能安全,离开这里都还难说呢。” 静娴师太,严肃地嘲笑道。 静娴知道,其他圣主已经在赶来地路上。 只要诸葛流云再耽搁下去。 那么今天这里,又会是一场大战。 而到时候诸葛流云,想要从容而走。 甚至是全身而退,都难说啊。 静娴这是在提醒他,赶快撤离。 “哼,你以为我诸葛流云会害怕吗? 什么样大场面我没有见过? 你以为就你们圣地的这些小崽子,和你就能够留下我诸葛流云吗?” 诸葛流云嘲笑地说道。 仿佛不知道,静娴语言之中,所隐藏的意思。 【小雪,我知道你是在通知我,快离开这里。 但,我诸葛流云是谁? 何况我怎么可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圣主的刁难? 况且,即便我今天离开这里,以后也还是会被他们找上门的。 正所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啊。】 诸葛流云脸色平静,但是心里却已经活动开了。 【这个榆木疙瘩,平时不是很聪明的嘛? 怎么今天却这么迟钝呢? 还不快点跑,等一会,其他圣主过来,可怎么办?】 静娴内心却急得冒火,却又不能够直说。 否则她峨眉将会独自面对,众圣地的围攻,到时候就更加糟糕。 “哼哼,对。你诸葛流云清高,你不怕我们,我看你……” 静娴师太的话音还没有说完。 一道怒音从更远处,破空而至。 “我看你诸葛流云,今天就埋葬在这茫茫丛林之中。 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让你坟头长满草就不错。” 声音落下后,人影已至跟前。 “我道是谁放屁这么臭,原来是你西门昱晓。 看其他人在这里,你这锁头乌龟才敢出头? 看把你能的。 是不是忘记,上次你求饶的场面了?” 诸葛流云看清来人之后,嘴角翘起,咧开嘴巴,露出洁白的牙齿,嘲笑说道。 “哼,你诸葛流云,也就会提以前的事情。 不知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吗?” 西门昱晓怒气上升,声音狠狠道。 “哈哈,你这小人,为了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是不是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痛?” 诸葛流云嘲笑道。 西门昱晓,乃是名川黄河圣地的圣主。 而他的传人张淼怡,如今却在神农架之中被害。 年轻时,诸葛流云曾经打败过,游历天下的他。 当时两人的武功,都还没有今天这么高。 但,那一战。 西门昱晓却输的很惨。 这不,听了诸葛流云说到这句话的时候。 整个人都不好了。 瞬间变脸,就和便秘了一般。 当初,诸葛流云给是把他的屁股打开花。 让他俯卧在床,整整一个月有余。 而今他西门昱晓,已经是炼气化神期九品巅峰的大高手。 感觉自己又行的西门昱晓。 怎能看诸葛流云独美于前。 “哼,如果不是你…” “说一千道一万,其实还是你自己的能力问题。 你看看我,当初和诸葛流云斗得旗鼓相当。” 西门昱晓的话,被一道风轻云淡的声音打断。 在声音传来方向,一棵树冠之上。 一个人影从虚到实,慢慢凝结。 来人是,长江圣地圣主,南宫也。 炼气化神九品境界。 以前也和诸葛流云比武教技。 两人斗起来真的是旗鼓相当。 甚至,诸葛流云最终,棋差一招而败。 “呵呵,你自己是怎么赢的,自己心里面就没有一点点羞耻感吗?” 诸葛流云当初是被他诈的。 这人以自己身受重伤为借口,要诸葛流云前去搀扶。 不想,就是这样,诸葛流云被他给下毒药。 如果,不是逃跑得及时,可能最终的结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说,老诸,你不知道,兵不厌诈吗?” 南宫也,笑呵呵地说道。 这已经快要成为他,讽刺诸葛流云的经典场面。 两人见面必互掐。 而南宫也,每次都会用这个事情,来羞辱诸葛流云。 当然,他的传人林子烨,也在这里被害了。 可要说是诸葛流云杀了,那么他是一千万个不相信。 俩人虽然经常争吵,但是也是好友。 打出来的交情。 他很了解诸葛流云。 以诸葛流云的性格,是不屑于向小辈出手的。 第69章 诸葛流云来何漏轩 “看来,大家今天刚好聚在一块了。” 又一道身影出现。 泰山圣主胡天地出现了。 而在神农架的外围的路上。 还能远远见到,几道身影正遥遥凌空而来。 衡山圣主刘磊,恒山圣主邢书欣,华山主理人大长老皇甫梦瑶,松花江圣主柳彬,嘉陵江圣主北辰楚然,大渡河圣主沈明昊。 只有四海圣主和少林主持没有出现。 “好了,既然你们都已经来了。 今天是想要群殴还是单挑?” 诸葛流云表情轻松,实则内心沉重,问道。 “呵呵呵,看来老诸你还真是牛啊。 我们这么多圣主,每人打你一下。 你都要疲于应付,居然还问要单挑还是群殴? 这两词有什么区别吗?” 南宫也嘲笑道。 “当然有区别啊。单挑,我挑你一群。 群殴,你们一群围殴我一人,你说有没有区别?” 诸葛流云无所谓地说道。 “那就让我来试试,诸葛帮主的底细吧。” 柳彬见此,先出言说道。 身为松花江的圣主,柳彬虽然只有炼气化神八品境界。 但是,战斗力却并不低下。 而且他的传人,东方钰琪如今还活蹦乱跳的。 对于和诸葛流云之间,也就没有什么仇恨。 甚至,他也怀疑诸葛流云这样一位伟大的帮主。 怎么可能会这么无智,去追杀圣地传人? “看招。风起。” 一个由水汽组成的巨掌,在诸葛流云面前骤然形成。 “砰。” 诸葛流云轻轻抬起剑鞘。 激发剑气就把这个巨掌给打散。 “未请教?” 诸葛流云从来没有和柳彬交过手。 且柳彬其人比较低调,甚少出现在外界。 因此知晓其人的,也就是各个圣地之主而已。 “在下,松花江柳彬。” 柳彬拱手说道。 “诸葛帮主,我们接着继续吧。” 柳彬说完后,继续出招。 “云涌。” “鼎沸。” 诸葛流云内炁激发手中的长剑。 为了尊重对手,他也认真对待起来。 只见他的剑气,仿佛人声鼎沸一般。 穿透柳彬,那仿若云层组成的掌印。 直指他心脏而去。 “风起、云涌、浪翻、捕水、倒流、气升、烟舞、水生。八式连环。” 柳彬一连八式。 才把诸葛流云的剑气打散。 “在下自惭,天下之大能人辈出。 今日方知晓,与高手之间的差别。 惭愧,惭愧。” 柳彬虽然认输,但是口头之上没有那么直白,还是要点面子的。 诸葛流云,也是一帮之主。 对于这些人好面子的尿性,还是知晓的。 向柳彬拱拱手后,束手而立。 看向其他圣地之主。 北辰楚然一拱手。 内炁激发背后大刀。 “刀重五十六斤七两,用北海寒铁铸造三十六天,方才完成。” “剑重十八斤七两,用玄铁铸造。” 诸葛流云见对手如此郑重其事,自己也依据他的话术来。 “千回百转。” 北辰楚然的大刀,直取诸葛流云中路。 大刀之上,气势如虹,刀气流转之间,还有迷惑人心之效。 “鼎沸。” 诸葛流云还是一招,颇有一番。 他自横刀向天去,我持玄剑心淡然。 “呲…” 诸葛流云的剑气,直接洞穿打散北辰楚然,那如虹般的刀气。 “铛…” 北辰楚然大刀轻轻横立。 便也就把诸葛流云的剑气,给抵挡下来。 主要还是,剑气与刀气碰撞之后,抵消了其九成威力。 “蜿蜒曲折。” 北辰楚然再次出招。 “喧天。” 诸葛流云还是淡然地挥出剑招。 即使,北辰楚然的刀气,如同蜿蜒曲折的人生一样。 高低不平。 充满了危险的美丽。 但,在诸葛流云这一招,确是声响巨大的剑招。 刀气还没有从凝结的状态完成。 直接被他的剑气给震荡到破碎。 刀气被剑气吸收后。 剑气居然比之刚才还要强大几分。 危险也更甚。 “小心。” “退…” 一边围观的其他人,瞬间退出里许地。 还是心有余悸。 即使,骄傲如北辰楚然,也不敢直面诸葛流云这样一招。 自从和梁子渊接触交流后,诸葛流云也越发感觉自己的不足。 最近闭关之后,便一直在创造武技。 使得自己的功法,能够发挥出十二分的力量。 今天却正是检验其威力的时候。 “还不错。这次再见,终于可以在梁玖那小家伙面前,压他一下了。” 诸葛流云见自己的招式,能够发挥出这样的威力,满意地点点头道。 “你这是什么招式?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 北辰惊讶地问道。 对于许多武技,他北辰楚然都是有所涉猎或者听闻。 可是,如今诸葛流云所用的招式,他却是闻所未闻啊。 而且这发挥出惊天动地威力的招式,也不应该默默无闻才对。 “这是我自己创造的武技,今天是第一次面世。惭愧,惭愧。” 诸葛流云嘴上说着惭愧。 可是脸上那骄傲的神色,却一点也不少。 对于自己能够创造出这样的武技,他诸葛流云当然心花怒放了。 “我认输。没想到诸葛帮主的武技这么精妙。” 北辰楚然评估一下后,直接认输道。 对于与诸葛流云的比试,他并不看重输赢。 反正自己的传人,侯佩瑶也还是好好的,并没有缺胳膊少腿。 甚至这次出门,还是会有所收获的。 诸葛流云本以为,自己会跟这些圣地之主,一对一车轮战下去。 不想,这一次大渡河圣主,沈明昊却不如他所愿。 “张凌天、刘磊、邢书欣。我们一起出手,我就不相信他诸葛流云能够独战我四人。” “卑鄙,一对一打不赢,就要群殴。” 诸葛流云见此,呲牙咧嘴地说道。 只是,脸上却没有多少的恐惧。 武当圣子殷商以及大长老德冲,也跟着一起出手时。 诸葛流云才感觉到压力。 “武当派的高足,也要插手这件事情吗?” 诸葛流云在后退的缝隙之间问道。 武当两人,因为想要插足西北势力,所以出招的时候。 比之另外四人,甚至还要凌厉几分。 “看来今天这一场战斗,是无法避免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几分生死也决高下。” 诸葛流云持长剑,化解掉武当两人的攻击后,一脸严肃说道。 “鼎沸,喧天,洪钟,欲聋,无声,俱静。” 随着诸葛流云剑招如水银泻地般,向六人袭击。 六人也终于感觉到了其他圣主的压力。 诸葛流云这六招式,分别对着六人发生。 几乎没有先后区别,就已经来到这六人身前。 “掌开楚河…” “气韵流转…” “苍松迎客…” “气开六蕴…” “天上月…” ………… 随着六人抵挡开后,诸葛流云却已经悄悄溜走。 在发动招式时,他已经想好了。 有一招打歪,大半的威力已经消耗在地上。 此刻,地上尘土飞扬。 目不见日。 诸葛流云就是借着,这个微妙的机会悄悄溜走。 “人呢?” 沈明昊在烟尘散尽后,向另外五人问道。 其他几人更是面面相觑。 待转头想问问其他几位旁观者时,却发现已经人去地空。 “走……” 几人分开头,循着诸葛流云遗下的气,追袭而去。 “呼……好险啊! 今天差点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行要赶紧传信,让钟恩带人撤离。 去梁小子哪躲躲才好。” 待众人离开远去后,诸葛流云久久,才从地底下钻出来。 诸葛流云却不知道,梁子渊那里更加危险。 只是,目前只是看起来风平浪静而已。 而始作俑者,李贰正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诸葛流云的这一番秀。 【看来,要把这些人聚在一块,引到梁玖的族地之中去才行。】 李贰看着散场远去的人,又开始谋划起自己的事情。 对于梁子渊,他并没有恨,只是这人挡住了他的路而已。 而诸葛流云,他却是恨意滔天。 若非诸葛流云,他的父亲也就没有那么快死去。 而他就会有大把的时间,去谋划族长之位。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 ………… “小子,你这族地之中,怎么如今这么安静啊?人呢?” 梁子渊正在凭栏眺望的时候。 诸葛流云忽然从屋顶之上跳下来问道。 这已经是诸葛流云在和圣地之主,冲突的第三天了。 经过两天多的赶路,才从神农架之中,来到梁子渊这里。 他是昨天晚上来到的何漏轩。 至于一鸣帮众人,则比诸葛流云早来半天。 被梁子渊安排在瀚海营,营地之中。 “诸葛前辈,你是不知道。 我这族地之中,如今风雨欲来。 黑云压城的态势,都已经形成了。 我昨晚就和你说了。 你就不应该,安排一鸣帮的兄弟们来。 让他们尽早撤离方才是上策。” 梁子渊再次苦口婆心地劝诫道。 “哦?小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诸葛流云忽然,凝视着梁子渊的眼睛问道。 “我没有什么消息。 至于为什么这样和你说,是因为我感觉到了。 幕后黑手要行动了,这次的动作会更加凶猛。 而且,我感觉幕后黑手,不仅仅是一个人。 应该是两人或者两人以上。 你想想,这么久的时间里。 我们连幕后黑手,是何人都还没有线索。 如今,大家聚在一块,不是正好给他们机会吗?” 梁子渊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一道声音传来。 “哈哈哈,说的没错。” 第70章 火凤——梁小拾 “是你?” 诸葛流云见到来人后,有些吃惊。 “你?还没有这种能力。” 梁子渊听声音后,摇摇头道。 对于来人的声音,梁子渊已经是熟记于心。 “我怎么就没有这种能力了?” 李贰得意忘形地问道。 “不是我小看你,别人对你不了解,但我却知之甚详。 就凭你李贰还没有能力,推动这么大一场阴谋。 不是说你能力不够,而是你智谋不够。” 梁子渊浩然瞳发动。 已经见到,有许多身影,影影幢幢从神农架之中。 或在树冠之上跳跃,或在空中飞掠而来。 “如果说我的智谋不够,那今天这样的名场面,你又做何解释?” 李贰也知道,圣地的圣主已经过来。 这一切还是他的功劳。 若非他的投石问路,引蛇出洞。 几位已经急眼的圣地之主,又如何按图索骥? 来到梁子渊的族地这里呢? “我不用去了解情况,都能够猜出。 你李贰的计谋不外乎就是,乔装成别人的样子,去偷袭而已。 这么简单的计策,一两次可能会有用。 或者对付那些,初出茅庐的人有用。 可对于行走江湖的资深客,怎么会被你迷惑? 你可不要忘记,每个人只要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超过一炷香时间,就会有自己独属气息停留。 像他们这种江湖老油条子。 怎么可能,被你这一点点小计策给欺瞒了?” 梁子渊说道。 他知道,也许李贰身上,有隐藏气息的办法。 但,无论你是什么境界的高手。 只要武力值还是属于人间的。 那么你动手之后,气息就肯定会有遗漏。 “哈哈哈,既然如此。 那我无知的师弟,你说为何今天,还有这么多人来到你这族地之中。 来到你何漏轩这里?” 李贰仰天大笑。 说完后,人仿佛一道青烟般,从诸葛流云和梁子渊面前离去。 “诸葛流云,你在这里刚好。 前些天被你跑了,我看你今天往哪跑?” 李贰才离开,几位圣地之主便联袂而至。 说话的正是,前些天与众人围殴他的沈明昊。 “哈哈哈,沈明昊,你可不要高兴太早了。 也许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呢?” 诸葛流云不屑地说道。 “神秘人传信说的地方,是这里吧?” 张凌天却向身边的刘磊问道。 对于沈明昊以及诸葛流云之间的事情,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 前几天围殴诸葛流云的事情,好像微不足道般。 “就是这里了吧? 毕竟这附近也就是这里有人烟。 况且你看这里,地方这么大。 虽然今天没有炊烟袅袅,也没有鸡犬相闻。 想来是知道有灾难将至,所以转移了吧?” 刘磊说道。 梁子渊在一旁听得两人间的对话。 不禁内心一紧。 【这两人话中有话。 难道族地之中兴旺的秘密,被他们发现了? 可是,这个秘密不是只有族长才知道的吗? 是梁奘还是梁潜,泄露的?】 即使内心之中,已经翻腾不已。 梁子渊脸上,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 “诸葛流云,我们已经调查清楚。 杀害我们圣地传人的不是你。 另有他人,所以你走吧。” 张凌天确定了地点之后。 笑眯眯地向诸葛流云说道。 语气之中的高傲,溢于言表。 “哈哈,看来你们是怕我在这里,坏了你们的好事啊。” 诸葛流云是何等人物。 虽然,他不太喜欢阴谋诡计。 但对于这方面的东西,并不意味他不懂。 “哼,看来你是不想走了。 既然这样,今天就不用走了。” 沈明昊狠声说道。 几位圣地之主,对于站在诸葛流云身边的梁子渊,一直都是忽略不计的。 “扑棱、扑棱、扑棱……” 就在此刻,梁小拾亲至。 驻扎在梁子渊的肩膀之上。 稚嫩红色的喙,轻轻梳理着,他那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得发梢。 脑袋还亲昵地磨蹭了一下脸庞。 待取下梁小拾脚上的信笺后。 梁子渊才知晓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 也才知晓,这么多圣主亲至。 为的并不仅仅是所谓的邪祟,以及圣地传人的身殁。 而是,恒绝树。 只见赵疏影的信笺之上写着。 【玖哥儿,见信安。 今,天下有谣。 恒绝树面世。 天下势力已沸腾。 万望,谨慎。 君安,勿念】 在赵疏影带领族地之人,转移去往九畹溪山时。 还拜托她,把情报系统整理梳理一次。 不想,才这么短短的时日,已经有收效。 本想回信,可此刻已经是刀光剑影的气氛。 要像平常时间那般,悠然而写一封信笺,显然是不可能了。 只见他指尖,在信笺之上轻轻比划。 一阵纸屑飞扬。 信笺之上,顿时镂空般刻一行蝇头小字。 【已明,君安,勿念。】 “小子,刚才那只红色的小鸟儿是你的吗?” 就在梁小拾远去后。 邢书欣才恍然大悟,急慌忙乱地问道。 却仍旧改变不了其,那高高在上地语气。 “哦。” 梁子渊懒得回应她。 闻歌知雅意,不用想也知道,邢书欣是想要梁小拾。 对于这样的人,梁子渊更不可能给其好脸色了。 “小子,你什么意思?我问你,刚才那只鸟儿是你的吗?” “嗯。” 梁子渊再次敷衍道。 “小子,我邢书欣。 恒山圣地之主,现在想要你的那只鸟儿。 现在要你,立刻,马上,交出来。 如果你能在,一刻钟的时间之内交出来。 我允许你入我恒山门墙。” 一种傲慢施舍的语气,从邢书欣的口中说出。 仿佛,梁子渊能够为她做事,是一种荣幸。 “恒山圣地之主?” 梁子渊脸上一副大惊失色,继而狂喜地问道。 邢书欣脸上的笑容刚要绽放。 不料梁子渊接下来的话。 却仿佛给她,带去了一万吨的伤害。 “没有听过。” 梁子渊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种,急速变换的表情。 比之川蜀之地的变脸杂技也不遑多让。 “小子,你耍我玩呢?” “呵呵,是你先耍我玩的。” 梁子渊对于这样无礼之人,也更加不客气了。 “小子,现在我生气了。 后果很严重,只要你把火凤贡献给我,今天就饶你一命。” “呵呵……” “呵呵,什么意思?” “就是,不想给。” “看来你爱物,胜过更爱自己啊。” “我是也爱物也爱己。” “找死。” 邢书欣话音落下后,一道掌印从她掌中向梁子渊袭击而去。 诸葛流云站在梁子渊身前。 本想顺手打碎这一招掌印。 不想这掌印,却能够如意圆转。 居然绕过了,诸葛流云的阻挡。 直往梁子渊后心而去。 “浩然星辰——流星拳。” 拳与掌印之间的碰撞。 能量散逸出来形成的风暴,飒飒吹响两人的衣袍。 “不错,难怪你对我邢书欣如此无礼。 原来却是有一点点的武力在身。” 邢书欣嘲笑道。 “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火凤献给我。 加入我恒山圣地,为我效命就饶了你,怎么样?” 邢书欣见梁子渊年纪轻轻的。 已经能够抵挡住自己随意一击。 也是一位可造之才,起了爱才之心。 遂产生了,收服这样的人才,为自己所用。 “不怎样。对于做别人走狗这件事情,我是很反感的。” 梁子渊微微着说道。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恒山以大欺小。” 邢书欣银牙紧咬地说道。 “呵呵,今天之前,也有很多老不死这样和我说话。 不过现在他们的坟头草,都已经有三尺那么高了。” 梁子渊对于邢书欣的反击更是犀利无比。 “恒阳路断。” 清脆的喝声自邢书欣嘴巴中传出。 一道比之刚才还要凝实几分的掌印,自她掌中挥洒而出。 梁子渊想要躲闪的时候,这掌印如影随形般。 “浩然星辰——陨石拳。” “轰隆……” 两人的招式,半斤八两。 大家都没有讨到好处。 “浩然星辰——流星拳。” 被动挨打不是梁子渊的风格。 这不,当他的浩然追星步使出来后,拳法跟着接上。 这样的攻击之法,让敌人感觉涛涛不绝的恐惧。 邢书欣此刻的感受,是最直接的。 本以为是一只软柿子。 不料,却是一块金刚石啊。 “啊……” “噗……” 邢书欣,被梁子渊瞬间三百余拳的速度惊呆了。 虽然已经抵挡下了大半,却不想还有几十拳轰击在身上。 梁子渊见邢书欣已经重伤,也没有趁胜追击。 虽然恒山圣地之主,邢书欣才和自己交手,就已经被自己打败。 但,如果把人给杀了。 那就是结了死仇。 如果他是独行侠的话,也就不怕。 但,他此时乃是族长。 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一旦,这些圣地不计损失,袭击自己的族地。 那么可以遇见的,就是灾难的开始。 “怎么样?恒山的邢圣主。 现在还要贪图我的火凤吗?” 梁子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语气也像她刚才一般,高高在上。 所谓,辱人者,人恒辱之。 而今也让她尝试一下。 被施舍,被侮辱,被人高高在上的滋味。 “噗……” 邢书欣,像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一口老血喷出。 白眼一翻,人已经晕过去。 第71章 恒绝树 “小子,看不出来。你又变强了呀。” 诸葛流云在梁子渊身后,欣慰地说道。 “哈哈,诸葛前辈谬赞了。 要知道,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岂不闻,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梁子渊笑意盈盈说道。 虽然这话有开玩笑的成分在里面。 可是,其他圣地之主,听之却眉头直皱。 要知道,现在梁子渊所面对的是。 这个天下,武力最顶尖的一小簇人了。 而他居然说,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这是不是说,他们即将要死在,这神农架之中。 死在这,无人问津的不知名人,隐藏的族地? “小子,不要以为你战胜了邢书欣,就可大言不惭了? 天下之大,比之我等还要高出一头之人,已经无几。 只要战胜我等几人,你就相当于天下无敌了。” 张凌天骄傲地说道。 “天下无敌? 如果需要战胜比之自己弱的人,去体现自己是天下无敌。 那么这个天下无敌的名头,毫无意义。 一个人强大,不在于他打败了多少人。 而在乎他帮助了多少人? 拯救了多少人? 在我心里,只有这种为天下苍生的人。 即使最终死去了。 但他的精神,却是永存的。 当然,对于你们这些,已经腐朽之人来说。 可能这样的牺牲,却正好是你们无法理解的。” 梁子渊讽刺地说道。 诸葛流云在他身后,无奈地摇摇头。 感觉他又把,当初劝自己的那一套拿出来。 不过,现在他也更加聪明。 不像当初那般,仅仅因为一个梦想。 便飞蛾扑火般去牺牲。 而今,他也已经明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呵呵,对于我等圣地之人来。 这天下再乱与我等何干? 又不是我等让这天下战乱纷纷的。 我们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张凌天无所谓地说道。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据我所知,每次天下大乱之时。 身后都有你们圣地的影子。 你居然大言不惭,巧言令色。 否认说自己没有参与? 与你何干?” 梁子渊呵呵冷笑地说道。 “还不是你们,这些世俗之人贪婪吗? 如果他们不为了钱财,权力,美色等东西。 又怎么会使得天下大乱? 又怎会受到我们的诱惑?” 张凌天更是直言不讳,与梁子渊辩论道。 “说得再多,掩饰的再完美。 不还是为了,你们圣地之中需要的资源? 今天你们来这里想来也不例外吧? 这次又要抢什么呢?” 梁子渊就是很讨厌这种,既当又立的人。 “这个问题,也正是我想要问你的。 恒绝树,你知道在那里吧? 交出来,你这个隐藏的族地,就可以安宁。 否则要你鸡犬不宁。” 张凌天残忍地说道。 “哈哈,鸡犬不宁? 你凭什么让我,这族地鸡犬不宁? 就凭你脸大?” 梁子渊直接拒绝,他张凌天的威胁。 更是讽刺他。 “小子,恒绝树是什么东西?” 诸葛流云见各圣地之主。 怒气冲冲而来,结果并不是对自己的。 而是梁子渊这个小家伙的。 有时候,他感觉梁子渊这人,就是一个灾祸招惹体。 无论,走到哪里。 只要有个十天半个月。 总会听到他招惹了什么灾祸。 “恒绝树,乃是我族中之秘。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也不管你从哪里听到的。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打它的主意。 否则,我会打死你。” 梁子渊也不遑多让,针尖对锋芒地说道。 “哼,恒绝树,今天你交出来也就罢了。 不交出来,就不要怪我等的手段了。” 张凌天见梁子渊冥顽不灵,语气转而轻松说道。 像他张凌天这样的大人物。 有时候真的很无聊。 偶尔能够遇到冥顽不灵之人,折磨折磨地玩着,也是不失为一种乐趣。 “交是不可能交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交的了。 恒绝树乃是,我一族的兴旺支柱。 其是与龙脉,共生共存的一宝。 恒山是我华夏北方五岳中的一座。 位于河北道丰宁县恒山镇。 因为具有“龙脉“的地理特征,而被认为具有神秘气息和仙气。 山峰高耸入云,翠峰耸峙,景色壮丽。 恒绝树初成长之时,便是在这恒山之中的“龙脉”之上。 被先祖发现后,移植到我族地之中。 也就是因为此树,所形成的气场。 才使得我族中,在短短百余年间。 人丁兴旺。 到如今,整个族地之中,人口已经好几万。 如果,今天让你把恒绝树带走。 那么我梁玖,就不仅仅是不孝子孙。 甚至百年之后,都没有脸面去见我的祖先。 你们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 让我梁玖看看,我会不会怕你?” 梁子渊最后的这一段话。 不仅仅是说给圣地之主听的。 也是在表明自己,誓死不言出恒绝树下落的决心。 诸葛流云从梁子渊的话语之中,听出他的决心。 默默点头后,沉默不语。 当然,对于恒绝树,他是一点贪婪之心都没有。 他一鸣帮的大业,不是靠某一件死物。 而是靠他诸葛流云一拳,一剑,一脚。 一点一滴打出来的。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 能够让他一鸣帮发扬光大的话。 那么一定是武力。 只要拳头够大,那么你说的话就是真理。 不是真理,就打到是真理。 不要说诸葛流云野蛮。 这可是他,从十六岁就厮杀,得出来的经验。 “看来,今天各位圣地之主,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为了所谓的恒绝树,也许你们会连命都丢在这里,值得吗?” 梁子渊看到从神农架之中,又有人过来了。 淡然地说道。 对于这些被贪欲已经淹没智慧之人。 梁子渊表示一点也不怕 “哈哈,有恒绝树,就能够光大一圣地,流芳万世。 区区一点名声又何妨呢?” 梁子渊往这声音,传出之地看去, 却见一个锃光瓦亮的大光头。 【看来,佛家所谓的心外无物,能够做到的人,是少之又少了。 难怪都说,唐后无禅师。 不是无禅,而是无师啊。 倘若每一个佛家信徒,都像今天这大和尚这样。 还真是佛门的悲哀啊。】 梁子渊心里想着,警惕的防备着。 防备有人偷袭。 反正,只要梁子渊不说。 这些人,也找不到恒绝树所在。 也许以前的族长,对于恒绝树不是太上心。 但,梁子渊在当上族长的那一刻。 自从知道有恒绝树,这个东西之后。 他就已经惦念上了。 从而把恒绝树,移植到一个绝密之地。 甚至为了以防万一。 还在周围,布置上了隐藏阵法。 即便如此,他偶尔还需要前去看看。 看看阵法有没有损缺。 没想到当初有备无患的心理。 在今天,反倒帮上了大忙。 恒绝树,长在龙脉之上。 其他人也许以为得到了它。 能让势力兴旺,乃是因为其树有鬼神之能。 而亲自接触过此树的梁子渊,却更清楚明白。 恒绝树,之所以被吹得这么神。 乃是因为其有聚集灵气,净化灵气之功能。 也就是如此,旁人在这恒绝树之旁修习武功,比之在其他地方。 要更快。 这便是恒绝树,那神秘色彩所被赋予的能力。 “德光大师。” “德光大师。” …… …… 所有圣地之主,纷纷打招呼道。 此刻,梁子渊才知道来者,乃是少林圣地的主持方丈。 德光。 只是,看其人红光满面,肥头大耳的样子。 梁子渊实在看不出,他身上有那一分,得道高僧之相。 当然,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他还是谨记的。 梁子渊见到他,也仅仅是点点头而已。 此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一会就要开打,还何必要和他们客气呢? “德光大师,也是跟各位俗人一样。 来我族地,要恒绝树的吗?” 梁子渊看着面前,装模做样的大光头问道。 “非也,非也。 不是老衲要施主的恒绝树。 乃是佛主他老人家说。 此恒绝树,乃是他麾下的恒绝精下凡所化,如今要他归位而已。” 德光摇摇头说道。 “不,不,不。 先祖此前也说了。 这个恒绝树与佛门的没有关系。 佛门如果想要恒绝树,要问恒山圣地索要。 想来,大师也知晓,恒绝树的出处。 想来,佛主麾下的恒绝精,应该还在恒山圣地之中。 所以,大师还请去恒山吧。” 梁子渊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其中的阴阳怪气,却让德光听的要吐血。 “可是,佛主说,下凡所化的恒绝树,便是施主所藏起来的那棵。 此树下凡已经有一段时间,又怎么会还没有长大?还在恒山圣地呢?” “大师,我悄悄和你说哦。 其实,我族地之中的恒绝树,应该不是佛祖的恒绝精。 你先不要急,听我慢慢道来。 你看,佛祖他老人家说的是。 他麾下的恒绝精下凡,既然已经成精了。 那就证明,这恒绝树肯定是跑了。 而我族地之中的恒绝树,如今不要说跑了。 连一点点的意识都没有。 和死物一般无二差别啊。 就这样,更能够看出来,它绝对不是,佛祖麾下的恒绝精了。” 梁子渊知道德光在转换概念。 而他又何尝不是在转换概念? 然而,梁子渊所做的一切。 最终也只是化为无用功而已。 对于德光这样厚脸皮之人来说。 刚才扯那些理由,也只是为了能够,在不动手的前提下就谋划了恒绝树。 “既然如此,小子,只能怪你倒霉了。” 德光残忍地说道。 第72章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呼…” 风声起,便已经见到德光进招。 这无声无息的掌法,虽然来得突然。 但,早有防备的梁子渊又,怎么可能会着了他的道呢? “浩然星辰——流星拳。” 当拳与掌碰撞后。 梁子渊本以为,德光的掌法,会被冲散得一散二乱。 却不想他的掌法之中,刚猛凌厉还带着涛涛柔劲。 一招不慎之下,梁子渊终于还是,着了德光大师的道。 打在他身上的柔劲,一层接一层,一浪接一浪,连绵不绝。 梁子渊的泄力之法,纷纷出动。 他一步一步后退,以此来卸掉德光的掌力。 地上印着,一行深深的脚印。 细数之下,居然有九个那么多。 而梁子渊的衣袖,在劲力的撕扯之下,已经变成了碎屑。 在空中飘飘乎地飞扬着。 体内血气这,仿若沸反盈天般,升腾下落。 如此不断极速的作用之下。 他脸上涌起一股病态的潮红。 “咳…咳…咳…” 梁子渊几声咳嗽之后,方才平复了体内的气血。 “大师,好掌法啊。不知这掌法叫什么名字呢?” 梁子渊夸赞完后,继而好奇问道。 “有如此威力的掌法,想来便是只有,少林第一掌之称的般若神掌了。” 诸葛流云在一旁说道。 梁子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是直面德光掌法之神妙的人,其中的感悟更是深刻。 “不错,这便是我少林第一掌,般若神掌。” 德光骄傲地说道。 “小子,我也不管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也不管你是什么地位。 就凭你刚才挡住我的一式般若掌,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只要你交出恒绝树,我还是能够饶你一命。” 德光正时刻准备动手,却仍旧认真对梁子渊说道。 “哈哈,如此还要多谢大师的慈悲啊。” 梁子渊嘲笑道。 “哼,不识抬举。看招…” 梁子渊暂时还没有想出,对付德光的般若神掌。 只能够以浩然追星步与他周旋。 德光虽然也有轻功身法,可惜他并不长于此道。 会的也仅仅是。 当初做小沙弥时挑水所用的那套。 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 提水桶过河的轻功。 如何能够与梁子渊的浩然追星步相较呢? 往往就是,德光在他身后追着。 掌法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到达眼前,总以为能够建功。 但却都被梁子渊,滑如泥鳅一样的身法躲避开去。 “小子,你这滑不溜秋的轻功,敢不敢收敛一些? 咱们硬碰硬试试怎样?” 德光大师实在,追不上梁子渊的轻功。 不由的停下脚步,用言语挑衅道。 “大师招招致命,梁玖又打不过,就只能逃咯。” 梁子渊耸耸肩膀说道。 “要不试试,这次我用八分力,收敛着一些。” 德光大师忽然像化身为小恶魔般,引诱着梁子渊。 可,即便是在和梁子渊交谈的时间里。 德光也没有停下追击他的脚步。 偶尔轻身功法使出来。 希望追上梁子渊偷袭一下。 不过,任他奸诈如鬼,狡诈如狐。 梁子渊从来就没有放下,对这个大光头的防备。 一个能够因为一点点诱惑,就去做强盗的和尚。 这样的事情,他都能够做出来。 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够做的呢? “大师要不然,把自己的功力再收收?收到五分看看?指不定我就去和你硬碰硬了。” 梁子渊也就随了他心愿,和他在言语上玩玩。 反正言语上的挑逗,对于梁子渊来说,轻车熟路了。 想起,以前自己对敌,都是被围殴。 哪次不是险死还生。 最终还是用语言挑衅,才能够反杀。 而今德光和尚,也用这样的招式对付梁子渊。 怎么可能奏效呢? 反倒让梁子渊,反过来调戏一番。 “要不然试试?” 德光大师认真地说道。 “试试就试试?” 梁子渊也肯定地说道。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无相式。” 德光大师,抓住梁子渊的一个停顿。 般若掌之中威力最大的无相式,四招连环。 “浩然星辰——陨石、流星、彗星、行星、恒星,五式连环。” 梁子渊也不是吃素的。 “轰隆…” 两人拳与掌的劲气碰撞之下,声音之大。 就仿佛是地龙翻身般。 两人都因为这劲力而各自退步。 只是,德光才退两步,就已经停止。 而梁子渊却要后退五步,才能够消耗掉德光的劲力。 只是,梁子渊年纪尚轻,即使如此也很快就恢复。 而德光则有些气喘。 拳怕少壮,并不仅仅是一个笑话。 最好的体现,就在此刻。 梁子渊,心中一动。 继续进招。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就如此硬碰硬。 只是,梁子渊的招式,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 但,对用劲气的方式,却渐渐有了新的理解。 他在创造浩然星辰拳等武技的时候。 也知道还有许多的缺点。 可一直都没有寻找到,自己所认为的缺点。 而今天,和德光对招之后,他才知道。 自己的不足在哪里。 他自己创造出来的武技,确实很强。 但还不够精妙。 对付境界比自己低的敌人,很好用。 可,如今和自己旗鼓相当之人比武教技。 武技上的优劣瞬间就能够立判高下。 别人的武技,都是经过多代人的千锤百炼,才成为今天几近完美的状态。 而他自己的还是草创而已。 其中的用劲之法,招式的精妙,细腻之处的处理。 与别人的还是,有很大差别。 今天德光的般若掌中。 所有的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绵绵不断的劲力,给了他启发。 这不,在和德光不断碰撞之后。 他的拳法之中。 从刚开始的刚猛有余,柔软不足而逐渐变柔软。 在方里面,除开德光的劲力启发,让他这么快找到发劲的方式。 还有一个便是以前,读过道德经的一句话,让他悟通。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柔弱也能够胜刚强。 “呼呼呼…” 德光气喘吁吁,后退开一段距离。 见梁子渊并没有趁胜追击。 便停下来歇歇。 梁子渊气定神闲地盯着德光看。 “你看什么看?” 德光喘息均匀后,见梁子渊看自己的眼神,很是诡异。 “我在看大师的牙齿,这么光洁亮白。 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却是那么无耻。” “哈哈哈……” “呵呵呵……” “嘻嘻嘻……” “嘿嘿嘿……” 一声声的娇俏笑声。 一声声的嘲讽笑声。 一声声的无情笑声。 一声声的戏谑笑声。 自围观着的圣地之主口中传出。 德光瞬间怒气冲天。 才刚喘息平复下来的气。 瞬息勃发,又和梁子渊对战起来。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无相式。 破雨、破云、破风、破空,四破式。 两式转化。” 天地之间的风云色变。 就像一个无形的巨掌,在天地之间搅动着风云。 梁子渊感觉临身有阵阵恶寒。 深深包围着自己。 一旦自己不躲不避,最轻是重伤。 “浩然星辰——恒星拳。” 最强的拳法。 这一拳之中的劲力,与刚才的已经有很大不同。 柔中带着至刚至阳。 一往无前的拳印之中,刚柔流转变幻莫测。 “啵…” 看似气象万千的两招武技,相互碰撞之下。 却是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出。 “噗…噗…噗…” 德光身躯一颤,连吐了三口鲜血。 整个人的气息,瞬间萎靡下来。 梁子渊怜悯地看着他。 “小子,你这是什么拳法?” 德光到了此刻,还惦念着输赢。 想不明白,自己刚开始压着梁玖打着。 为何最后,却被他一招制胜。 “这拳法,你刚才不是见过吗? 五式连环的时候,不是还被你的般若掌给破了吗?” “怎么可能? 我刚才仅仅是,般若掌的四招连环,就破了你的五式。 而八招两式轮转,却抵不住你一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德光连连否认地摇头说道。 语气之中的难以置信和一千万个不可能,已经式溢于言表。 梁子渊见他不信,则是无奈地耸耸肩膀。 不过,即便如此。 德光只能把视线,投向了其他的圣地之主。 其他圣地之主,也是一头雾水。 最后,还是诸葛流云出来解释。 “大师,梁玖小兄弟说的没错。 拳法还是他刚才的拳法,只是出招时的劲力,却已经以刚开始相去甚远。 刚开始梁玖小兄弟的拳法,刚猛凌厉,柔软不足。速度神似电光火石,却呆板过甚,变化不足。 但大师的般若掌却偏偏教会了他。 什么是柔,什么时候可以柔,如何柔。 如何化刚为柔,等等… 至柔克至刚的使用方法。 也就是如此,你看到的招式一样。 但内里却已经大不相同了。” “你…你…你的意思是说。他刚到才在借我之手,锤炼自己的武技?” 德光眼睛瞪得大大。 沾染了鲜血的胡子,一抖一抖。 显然已经陷入,空前绝地的打击之中。 “原来,原来是我自己,才使得敌人成长啊。 没想到今天遇到妖孽了。” 德光低声细语地自语着。 梁子渊对诸葛流云点点头。 然后就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圣地之主的身上去。 虽然打败了德光和尚。 梁子渊甚至还来不及开心。 有众多的圣地之主,在等着他。 这些人不打发走,他族地仍旧是不得安宁。 不要以为打败一个德光,这些人就会屈服。 毕竟能够成为一圣地之主。 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个德光败了。 就认输呢? 第73章 险恶的情况 “诸葛前辈,你还是站远点吧?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梁子渊见诸葛流云此刻,站在自己身边。 和自己一起与众多圣地之主对峙。 如此虽然能表达出诸葛流云的义气。 但是,他梁子渊不能这样做。 更不敢这样自私。 诸葛流云,乃是一鸣帮帮主。 如果,他与自己站在一块,与各个圣地之主为敌。 那么他身后的一鸣帮,必定会遭殃。 而自己这边则不同。 虽然,自己这边也有几万的族人。 但是,自己的族人,乃是统治者麾下的良民。 统治者是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势力。 把自己治下的人民百姓屠戮。 否则,就相当于告诉其他的百姓。 这位统治者已经不管我们的生死,还是赶紧逃吧。 但是,族中的发展肯定会拖累,甚至一蹶不振。 诸葛流云听得梁子渊如是说,微微皱眉看着他。 待到见得梁子渊瞳孔之中的坚定不移,才轻轻点头离开。 但却也没有走远,而是在一旁戒备着。 以便梁子渊在落败之时,出手相救。 当诸葛流云退却之后,几位圣地之主,已经把他给团团围住。 梁子渊视线环视一圈。 有点惊奇,地问道。 “不知道,妹妹如何称呼?” 却是陌生的女子,站在他的左侧。 此人便是静娴师太,李未央的师父。 李未央则是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梁子渊以及她的师父。 双手无意识地搅动着衣摆。 纤细均匀的手指骨,也因为用力过度而略显发白。 只是,她却毫无意识到。 “咯咯咯…讨厌。人家是姐姐啦。” 静娴师太,咯咯咯直笑道。 果然,无论什么时代的女人。 都喜欢别人,把她往年轻里去称呼。 梁子渊的这一称呼,直接击中她的心灵去了。 一旁的诸葛流云,却恨得牙根痒痒。 李未央则是狂翻白眼。 【师父,又开始作了。 真是夭寿了。 居然调戏起徒弟意中人。】 梁子渊则是,不明所以。 在他眼中,静娴师太顶着一张,小娃娃的脸庞。 所以才称呼她为妹妹的。 可是,她静娴无论是说话的声音。 还是动作都,神似没有长大的少女般啊。 “哦,妹妹姐姐…” 梁子渊最后还是听她的话,加上姐姐两字。 只是,这称呼更怪异了。 妹妹?姐姐? “咯咯咯…” 静娴更是高兴得不行。 “臭弟弟,听好了。 姐姐乃是峨眉圣地的圣主。 静娴。 俗家名苏雪。 既然弟弟这么识趣,姐姐也就不为难你了。” 静娴说完后,也就退到一边。 表示不会与其他圣地之主,围殴梁子渊。 刚才见静娴与李未央一起携手前来。 梁子渊还以为,她是某圣地之中的传人。 不想居然是李未央的师父,而且还如此年轻。 即使,静娴退开。 但围攻梁子渊的圣地之主,还是不少啊。 这些人听到恒绝树的消息。 如今都蜂拥而来。 也都暗地商量好了。 先把恒绝树抢到手。 至于以后如何分配,那是他们圣地的事情。 只要这东西在手上,还害怕讨论不出,一个方案来吗? 反正他们圣地之间,从始至今都是密切往来。 也都是一荣俱荣的存在。 华山——皇甫剑楠在梁子渊东方。 太白山——张凌天在南方。 泰山——胡天地在西方。 衡山——刘磊在北方。 大渡河——沈明昊东南。 黄河——西门昱晓东北。 长江——南宫也西北。 剩下的西南方则空缺出来。 因为静娴师太的退出。 武当派的三人,则是在一旁看热闹。 不是他们不参加围殴。 而是认为自己武当有三人。 到时候一起出力,抢走恒绝树。 那么毫无悬念也没有争执,就属于武当。 这是武当自己人在出力,抢夺的。 梁子渊看着这些毫不认识的人,把自己团团围住。 为的就是恒绝树。 这一棵可以让自己族中,武道兴隆的至宝。 他身为族长,更不能够因为自己生命,受到威胁就退却,让步。 况且,他梁子渊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围殴。 从初到长安至如今,大半年时间里。 他几乎每战都是以少战多,最终都胜出了。 众人都亮出自己的兵器。 梁子渊仍旧赤手空拳。 “小子。我这里有剑,你先用着如何?” 诸葛流云见梁子渊,在众位圣主的围攻下,还是没有亮出兵器。 顿时了然,知道他的兵器,还没有铸造完成。 上次钟恩送过来的异铁。 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够锻造出兵器来。 这一块异铁,已经在一鸣帮的宝库之中,待了不知多少年头。 天下间有名的铸造大师,不知凡几。 简直就如同过江之鲫,前去一鸣帮。 求一目睹异铁的机会。 可惜,最后集众多着名匠造大师,捣鼓了一个月时间。 居然无法融化异铁。 诸葛流云见那异铁,放在库房之中,也没有什么用处。 而聪明如梁子渊,也许有办法把那异铁融化。 遂,才在长安的时候说,要送他。 “诸葛前辈,我先凑合着,赤手空拳试试看。” 梁子渊才刚领悟了,刚柔之道。 此刻正是巩固的时间。 如果换上兵器的话,他怕下一次自己就忘记,今天这刚柔之道的感觉。 “随你吧。” 诸葛流云见状也不勉强。 华山,泰山,衡山三位圣主用的都是剑。 剩下的四位圣主,所使用的兵器,就是奇形怪状了。 像太白山,张凌天用的是一把,连着链条的利爪。 大渡河的沈明昊,用的却是双钩。 黄河的西蒙昱晓,手中拿着一把陨铁扇。 南宫也,流星锤。 梁子渊骤然间,见到这么多的奇形怪状兵器。 心里乐了。 嘴角微微上翘。 “浩然星辰——流星拳。” 柿子当然要找,最软的捏了。 梁子渊才上来,对着刘磊就是一顿输出。 刘磊虽然是衡山的圣主。 但其人,才炼气化神八品的境界。 对于他,梁子渊可是从一开始,就想要重伤此人,让他退出这一场斗争。 毕竟,即便最后他们赢了。 刘磊想来,也捞不到好处。 有时候实力弱,也是一种原罪啊。 果然,和梁子渊预料之中的相差不远。 刘磊果然抵挡不住,他的浩然星辰流星拳。 才一式,居然有百余拳,轰击在他的身上。 只见刘磊已经躺在远处的地上,昏迷过去。 如果,不是胸膛还在起伏着,想来大家都已经,以为他去世了。 静娴,见状,瞥了一下李未央,示意她过去瞧瞧。 本来,李未央也是,想要过去瞧瞧的。 身为圣地传人的她,很清楚。 一个圣地之中的底蕴,是非常恐怖的。 不要看,刘磊才炼气化神八品。 就认为,他们衡山很不堪。 刘磊弱,不代表衡山也弱啊。 梁子渊若是和衡山,结成死仇的话。 最终倒霉的可能还是他啊。 只要保证刘磊不死就好。 至于是伤是残,也就无所谓了。 与人武斗,怎么可能没有伤亡,流血发生呢? 流血重伤,这些都是常态了。 “莲花无空。” 这是皇甫剑楠。 华山派的剑法,多是诡异险峻之招。 也是华山先辈观山有感,从而创造出来的武技。 一招一式之间,都是险之又险。 就跟华山自古一条道这般说法,不言而和。 “一览众山小。” 泰山的剑法,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这不,胡天地,才一式泰山剑法使出。 梁子渊已经从他剑上,感受到了,生与死的两极之力流转。 南宫也的流星锤,则是蓄势待发。 西门昱晓,则是已经进步向梁子渊出招。 他那陨铁打造的扇子,合起来直刺,仿佛一把锋利长剑。 张凌天和沈明昊两人的兵器,都是近身战斗方为最佳。 如此,也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局面。 西门昱晓、张凌天、沈明昊三人要近身战斗。 所以已经和梁子渊混战在一起。 皇甫剑楠和胡天地两人用剑。 这种轻灵的武器,可近可远,可轻可重。 近,有藏于九地之下的隐蔽。 远,有动于九天之上的磊落。 轻,有浮于弱水之上的鸿毛。 重,有压垮泰山之上的顶峰。 南宫也的流星锤,则是在人群外头。 找到空隙就会偷袭。 压力,在梁子渊这边是层层递进。 可即便如此,对于梁子渊来说。 也还轻松。 “浩然星辰——流星拳。” 一招鲜吃遍天下。 梁子渊的拳法愈发熟练。 浩然星辰——流星拳,每一次的出招,浑身周围都是拳印。 而拳印之上的劲力,从刚开始的刚柔并进。 到如今,一部分刚,一部分柔。 他的最终目的,是要让自己每一拳的劲力,都不一样。 不带重复的那种。 这也就是为何,梁子渊明知道,不用兵器会吃亏。 可仍旧坚持的原因。 这一会灵感来了,他的拳法、劲力之间的糅合。 已几近巅峰。 如果,贸贸然把这种感觉浪费流逝。 下一次还想有这样的灵感,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浩然星辰——流星拳。” “诡秘。” “开天。” “翩翩君子。” 离梁子渊最近的三人。 出招之后,给他就是三种不同的感觉。 张凌天的诡秘,利爪凌空,但是上面却是鬼气森森。 一副不似人间的招式,仿佛自九幽之地而来。 招式,还没有来到的时候。 梁子渊就已经感觉到一片寒气袭来。 沈明昊用双钩,看似阴狠毒辣。 可在他手上,双钩用得却大气凛然,堂堂正正。 第74章 皆败 西门昱晓使用的武器是折扇,使得他看起来仿若一位谦谦君子。 只是这位君子的杀气,有些重了点。 一招一式之间,带着魅惑众人的风采。 可惜,在梁子渊的浩然正气诀之下。 这种带有魅惑效果的武技,却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西门昱晓,你到底是哪一方的?” 胡天地生气地问道。 刚才瞅着一刻空隙,他长剑后发而至。 刚要重创梁子渊,却不想被梁子渊,引着西门昱晓的扇子给挡下了。 西门昱晓的扇面,所用材料也很有讲究。 用的那是刀枪不入,不畏水火的天蚕丝,织就而成。 梁子渊也是看出这个特性,才敢如此大胆。 引动着西门昱晓的扇子,去抵挡胡天地剑招。 “不是我,是这小子他引动了我的招式,从而让我的武器偏向与你。” 西门昱晓解释道。 可惜,这样的解释,还不如没有的好。 “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 胡天地换了招式,。 这两连招式之中,蕴含着的危机,是梁子渊前所未见的。 齐鲁青未了之中,暗含着似断非断之势。 造化钟神秀,却能够将这种势和力,在须臾之间转化为,恐怖的招式和剑气。 “浩然星辰——彗星拳。” 梁子渊也换了招式。 此刻,他只需要专心对付,胡天地便好。 其他人在胡天地的两连招之后,就已经退却。 因为这两招式不仅仅能够伤敌,还能够伤友。 其他人唯恐被误伤,所以便暂时性的退开来。 “轰隆隆…” 剑气和拳印,在一块爆炸开来。 引起的连锁反应,便是沈明昊这位炼气化神九品,在不备之下被掀翻在地。 “哈哈…” 其他几人,见状忍不住开怀大笑。 “浩然星辰——流星拳。浩然星辰——恒星拳。” 梁子渊则是趁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对被掀翻在地上的沈明昊攻击。 两式连招之下,沈明昊也再次步了刘磊的后尘。 流星拳之中隐藏着,威力巨大的恒星拳,沈明昊大意之下就着了此道。 “卑鄙……” 剩下的五位圣地之主,齐声控诉道。 “对,你们几位圣地之主清高,你们了不起,你们光明正大,你们堂堂正正。” 梁子渊讽刺道。 但是却没有放下,戒备之心。 他讽刺这几人围殴他,却还把自己的行为,伪装得伟光正。 “哼……多说无谓,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胡天地,长剑遥空指着梁子渊说道。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不知道是谁在围殴我梁玖。 然后还大言不惭地说,我卑鄙。 现在又来和我说什么,手底下见真章。” 梁子渊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小子,看招。” 西门昱晓大喝一声进招。 手上扇子,开合之间气势万千。 梁子渊才闪躲慢了半拍。 就被西门昱晓旋转着地扇骨,割裂手臂。 “浩然星辰——捕风。” 拳法在灵动的扇子面前,有些不太占优势。 而在转换为擒拿招式后,却瞬间建功。 西门昱晓不察之下,扇子被梁子渊给抢走了。 “哈哈哈,不错。很好的武器啊。” 梁子渊“哗啦”打开陨铁扇。 扇动着。 他也不觉得,在寒冬腊月扇扇子,有什么怪异的。 “把我扇子还我。” 西门昱晓,紧紧盯着梁子渊的手说道。 这扇子上的材料可是他,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才集齐。 打造出这么一把既能够装潇洒,又能够有风度,还能够御敌的武器。 他可是惜若己命,而今却被梁子渊给抢走。 如何不急眼呢? “嗯……” 梁子渊却一边,悠哉悠哉地扇动着扇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之后再也不见他,有多余地动作。 只是,戒备的动作却没有放下。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胡天地接连两招。 “倚天削奇峰,踏山上凌霄。” 皇甫剑楠,也是奇招险招不断。 一直围而不动,观而不出的南宫也,也动手了。 “漫天流星起烟火,大地横列断楚山。” 三人的招式,一齐而出。 胡天地厚重的剑气。 汇聚成一把长九丈,宽一丈的大剑。 皇甫剑楠的奇招,也体现在剑气凌空,急若华山飘雪,险若山峰崩塌。 而南宫也的流星锤。 浮光掠影般穿梭空间。 后发先至出现在梁子渊面前。 “铛…” 陨铁扇与流星锤碰撞在一起。 只是,扇子的力,不及流星锤上那势若万钧之力。 梁子渊也早就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场景。 他在流星锤接触到扇面后,浩然追星诀自然而然地使出来。 紧跟着,便把陨铁扇之上的力泄掉。 再简简单单地错身,便也就闪过了胡天地的剑气。 皇甫剑楠的剑气,就仿佛剑雨一样,自天上来。 梁子渊手中折扇连连挥动。 无尽剑气自陨铁扇骨之中,飞射而出。 与九天之上皇甫剑楠的剑气,碰撞抵消。 这一招,是他上次在曾家山之中,见东郭先生曾经用过。 而今天,在刚才那一瞬间,福临心至之下,他也就自然而然地使用出来。 “浩然追星诀——赶日。” 梁子渊的身影模糊一下。 再次出现,人已经在西门昱晓的身边。 “啪…” 合起来的折扇,扇尖之上一道锋利的剑气,洞穿了他的肩膀。 西门昱晓,败。 一击得手,梁子渊已经离开,西门昱晓身边。 却是,南宫也的流星锤。 夹杂着星火之势而至。 不过,再次扑空。 【这南宫也有点烦啊。 看来要先把他弄走才行。 看他流星锤的威力,不小心被擦中都是重伤了。】 梁子渊自己是小心再小心之下,才避开他们几人的攻击。 而南宫也偶尔,还用流星锤来骚扰一下自己。 让他内心不得意。 狠狠盯着南宫也,心里活动开来。 “看什么看,别以为这么深情看着我,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南宫也笑嘻嘻地对梁子渊说道。 “他是你朋友吗?” 梁子渊向诸葛流云问道。 脚步没有停下。 浩然追星诀——追星步,不停使出。 整个人在极小的空间之中,闪转腾挪。 躲避三人的围攻。 “对,你怎么知道的?” 诸葛流云一副没脸看的样子。 现在,诸葛流云也放松下来了。 不像刚才那么紧张。 刚才七人围攻之下,他还真怕梁子渊会被杀。 而现在只有三人,压力骤减的梁子渊。 即使打不赢,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杀吧。 也正是如此,他才放松下来。 “你看他那犯贱的样子,和你不能够说太像吧。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罢了。” 梁子渊一边忙着躲避,一边回答道。 “哼,对于南宫这个家伙,你不用客气,只要剩下一口气就行。” 诸葛流云对于朋友南宫也,一点也不客气。 “诸葛溜水,你说话小心点。 否则,我让你半年下不来床,信不信?” 南宫也忽然离开,围殴梁子渊的阵型。 来到诸葛流云的身边,对峙道。 其实,南宫也一点也不想加入,围殴梁子渊的行列。 他早就知道梁子渊是诸葛流云的忘年交。 至于为何要加入,也是要还人情而已。 在来的路上,皇甫剑楠就有言。 只要他帮忙对付恒绝树的主人。 那么他欠的人情就可以一笔勾销。 “皇甫长老,你和老胡先对付着那小子。 我先跟诸葛流云对付一番。 让他知道为何花儿会那样红。” 南宫也话音落下后,已经向诸葛流云进招。 “好,既然你这么不客气。 那我诸葛流云也不留情面了。” 诸葛流云出招之前,也看到了南宫也给自己打眼色。 开始配合着唱戏。 梁子渊见此,呼出一口气。 以一敌二,如今他感觉更加轻松起来。 甚至有点如鱼得水。 “浩然星辰——道冲、拿月。” 梁子渊先是掌法,在见到有机可乘的时候。 化掌为擒拿。 使出浩然星辰擒拿中的第四式——拿月。 轻松之间,就已经抢走皇甫剑楠的兵器。 左手已经合起的折扇,闪烁着寒光,抵在她的脖颈之处。 右手长剑正抵挡着,胡天地的攻击。 “皇甫前辈,你怎么说?” 打退了胡天地之后,梁子渊问道。 “哼,还有何可说的? 这个世界本就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皇甫剑楠,咬牙切齿地说道。 转身离开,回到皇甫梦瑶的身边去。 对于梁子渊递过来的长剑无动于衷。 “咻…呛…” 皇甫剑楠的长剑,跨越空间,直击剑鞘之中。 却是梁子渊隔空,还剑入鞘。 刚才在使用皇甫剑楠的长剑御敌时,梁子渊从剑柄之中,感觉到一丝丝的抗拒。 对于铸造兵器一道,已经几近宗师的他,明白。 皇甫剑楠的兵器,经过她日夜供养,已经快要诞生灵性。 所以,她的兵器在陌生人手中。 如果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使用来御敌。 也许在关键时刻,会露出很大的致命破绽。 这也是,为何梁子渊没有用,皇甫剑楠的兵器御敌。 毕竟他的剑法,在当世也是数一数二的。 若非有原因,他又怎么可能蠢到,以己之短对敌之长呢? “浩然星辰——道冲、不盈、渊兮。” 梁子渊的浩然星辰掌法,三式两环。 却是,胡天地见皇甫剑楠,这么容易就落败。 精神之上,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梁子渊抓到,这一瞬间的破绽。 机会难得,错失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 这不,连续的三式掌法之下,也建功了。 第75章 武当德明 “噗…” 梁子渊三式掌法,有两招打在了胡天地的身上。 一招在胸膛,一招在腹部。 在掌力触及到身体之后,梁子渊瞬间就收回八分劲力。 也就是如此,胡天地才仅仅是吐血而已。 否则则,此刻他应当已经毙命了。 虽然,这些圣地之主,刚才在与梁子渊厮杀的时候。 从来没有手下留情,几乎招招致命。 他们可以对梁子渊狠,但是梁子渊却不敢下死手。 至少目前为止来说,他不敢下死手。 因为,族地之中的底蕴,以及发展不允许他这么做。 等族地之中的众人,对于武技能够运用熟乎于心。 能够得心应手之后。 他才有那么一点点底气,和这些圣地之主争锋。 他相信这个时间也不远了。 族中多数人都是,内炁修炼之中的佼佼者。 只要能够化武技为他们所用,就能够发挥出可怕的威力。 而目前要做的是忍让。 如果忍无可忍的时候,却也无需再忍。 “小心。” “卑鄙。” “武当,尔敢…” 忽然的大声呼喝,是从众位圣地之主的口中传出。 原来是武当的圣子,殷商趁梁子渊战败胡天地之时。 正喜气洋洋,得意之时出手偷袭。 “嗤…” 得亏众圣地之主的呼喝提醒之声。 梁子渊下意识提前侧身。 殷商的长剑洞穿了他的左手。 抓着的陨铁扇子,从软弱无力的手掌中掉落。 鲜血从梁子渊捂着的伤口处。 滴答滴答落下。 几位身上无碍的圣主,挡在了梁子渊面前,与武当三人对峙。 “你们武当想干啥?还自称什么武当圣地? 在我们这么多圣地之主面前。 却干起了偷袭暗杀的勾当。 是当我们不存在吗?” 胡天地因为刚才,梁子渊没有下死手的原因。 此刻更是站在了最前面,怼起武当三人。 李未央则是紧张地查看起,梁子渊的伤情。 直到两根银针,刺进穴道把血止住后,敷上金创药才长呼一口气。 其实,也是她李未央过于担心了。 对于江湖中人来说,这样的外伤都是小事而已。 李未央之所以如此紧张,也是因为受伤之人,乃是自己的心上人而已。 是的,经过这么多次的接触。 她已经确定了。 梁子渊正式走进自己的心里了。 “没事吧?” 李未央最终还要问一声,以确认梁子渊的伤势。 “还好,没有伤筋动骨,休息十天半个月就无碍了。” 梁子渊皱眉,缓了缓,不适地说道。 “怎么?你们要阻我武当派吗? 来之前我们已经商量好的。 各自与恒绝树之主比武。 胜者便可夺取恒绝树,诸位圣主不会是忘记了吧?” 德冲老道,嘴角微微上翘地说道。 虽然他武当此时出手,有些不是太光明。 但似乎他们并没有违反,来之前的约定啊。 “可是,你们卑劣到偷袭啊。 这不是很无耻吗? 武当圣地不是自诩,乃是光明正大之地吗? 你们如此行事,是否为自己圣地的名声考量过?” 李未央见其他人态度,已经要松动,不死心说道。 “未央退下。” 静娴呵斥道。 “可是…” 李未央还待说些什么的时候。 已经被梁子渊从身后拉开。 现在是长辈交流时间,有师父在。 还轮不到徒弟来插嘴。 梁子渊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德冲老道看了眼静娴后。 视线转到胡天地这边来。 因为李未央的忽然插话,静娴这边不再多言。 默默后退半步,顺便把倔强的李未央,拉扯到身后,小声地教育起来。 胡天地和皇甫剑楠,这俩受到梁子渊的恩情,此刻却不能够退让。 仍旧顶在最前头和德冲三人对峙。 但,梁子渊从两人的表情,也能够看出来。 两人不并不想与武当为敌。 也渐渐生出退却之心。 只是,碍于刚才梁子渊的饶命之恩。 甚至在这么众多人的视线之下,如果心气怯了。 对于他们名声也是一个打击。 他们在等一个台阶,好下去。 梁子渊在几人身后,也渐渐看出事情发展的态势。 当然,他也知道这些圣地之主,并不想真的为了自己。 和武当撕破脸。 只是,此刻难免有些骑虎难下而已。 梁子渊会给他们台阶下的。 他虽然只有一人,但是实话说。 并不是很害怕武当这三人。 只是,刚才的轮番战斗,已经耗费了他大量的内炁。 而还被殷商偷袭,弄伤了胳膊。 此刻,他更想的是,抓紧这难得的时间来恢复内炁。 “几位,当真要与我武当为敌吗? 为了区区一个陌生小子,值得吗? 这样下去会伤害到,我们圣地之间的千年情谊?” 德冲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几人,语气稍微强硬一点问道。 “你武当真的要与我们,几个圣地为敌吗? 你德光一人真的能够代表,武当做出决定吗? 要知道现在我们几位圣主面前,己经代表了天下半数圣地的势力了。 你一个武当真的有能力,有实力抵挡得住吗?” 胡天地也强硬地回问道。 “你…” 德冲老道手指,颤抖地指着胡天地,语结。 “哼,那我德明能不能够做得了这个主?” 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 “武当的那位圣主来了。这次麻烦了…” 诸葛流云看着,从远处而来的身影说道。 来者正是武当圣地之主,德明。 此人,粗眉大眼,高鼻梁。 一身已经浆洗至发白的道袍。 在寒风凌冽之下,衬托得他更为高大健壮。 李未央,听得诸葛流云如此说,很是不解。 “怎么就麻烦了呢?” “这德明老道,全然没有身为圣地之主,有应该拥有的品德。 他最喜欢的就是以大欺小,以老欺幼。 自他当上武当圣地的圣主之后。 为了将武当发扬光大,简直可以说是。 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殚精竭虑,无有怠矣。 其人奉为圭臬的条例。 只要为武当发展有利的事情。 无论多卑鄙无耻。 他都能够光明正大地做。 即便无所不用其极,在他看来也是正派的。” 诸葛流云一脸担忧地看着,不断接近的德明圣主。 已经可以预见,这次梁子渊遇见的敌人,可能还是会围攻他。 这次,甚至更加的危险。 因为,遇见了一位,比之邪道还要邪的正道之人。 即使用出再狠毒的方法,其人已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之上。 “你就是恒绝树的主人?” 德明见众位圣主之中的梁子渊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梁子渊见他这样,不明所以地往,诸葛流云的方向望去。 “这只是他的伪装而已。” 诸葛流云嘴巴张合之间,无声无息。 但梁子渊从他的嘴型之中。 已经了解了,他所要表达的信息。 “如果你认为,恒绝树需要主人的话,在下就是了。 也只有我是,只能是我。 怎么,你武当圣主也有想法是吧? 想要四人围殴我一人,也就不用那么多废话。” 梁子渊知道此人是伪装。 准备扮猪吃老虎之后,说话就不用客气了。 “哼哼,小子。交出恒绝树。我德明可以做主,饶你一条狗命。” 德明阴狠地说道。 嘴角上那一抹狠厉,也许别人会很害怕。 可是,梁子渊却当他在放屁。 如今才四个人围殴他而已,刚才其人他都不害怕呢。 “说一千道一万,你这位所谓,…德明的武当圣地之主,也是在觊觎我的宝贝罢了。 你这样使得我想起了一首诗啊。” 梁子渊看着德明无耻的嘴脸,说道。 最后,还摇头晃脑地念出了诗来。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噗嗤…” 在场众人听懂的,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即便是武当的三人,也觉脸上一阵热潮。 可是,德明却是无所谓。 “小子,刚才诸葛流云已经和你说过了。 对于我德明来说,这区区小小的诽谤,我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 当然,我会放在心里。 等一会,我抓到你后,会狠狠打断你的骨头。 让你像一条无骨之蛇一般,每天只能够一点一点在地上挪移。 而且,我要把你养在我武当圣地之上,让你这般屈辱地活着。” 德明笑嘻嘻地说道。 对于梁子渊的嘲讽,他也不是很在意。 像这种看似硬骨头的人他见多了。 现在,武当圣地之上还有三位。 像狗一样活着。 每天,只能够跟狗一起抢食物。 这些都是,曾经讽刺过他的人。 被他打败后,狠狠改造一番。 “哎呀,我好怕怕哦。 就你德明这衰样,如果不是别人,看在武当这个名称之上。 你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梁子渊一点停歇下来的样子都没有。 反而继续语言挑衅德明。 【反正都已经得罪了,干脆得罪狠一点。】 梁子渊看着已经快要,怒火上升的德明想道。 “牙尖嘴利,不知所谓。” 德冲不屑地看着梁子渊说道。 对于德明的狠辣,他自己都害怕。 “你看,我这么年轻,可不就是牙尖嘴利了。 吃嘛嘛香,不像某些老鼠,不要皮不要脸地活着。 纯纯是浪费粮食。” 梁子渊嘴角一歪,眼神轻轻瞥了德明和德冲一眼。 第77章 神秘来着者 “几位前辈,谢谢你等的强出头。 剩下的是梁玖与武当之间的事情了。 还请,不要插手。” 梁子渊感觉自己的内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甚至是,手臂上的伤势,也已经稳定下来。 而他更看出来。 挡在面前的几位圣地之主。 已经起了要退却之心。 最明显的莫过于,当梁子渊说,这是他与武当的事情时。 几位圣地之主,都轻轻地长呼一口气。 【还好,梁玖这个家伙识相。 否则等一会,我们几位圣地之主。 因为他与武当的问题交恶。 最后,我们还是要从他身上找回场子。 而现在他这么识相。 即便等一会,被武当俘虏了。 我等还是出面,保下他。 让他下半生,不用那么凄惨的才好。】 胡天地,见梁子渊接过麻烦后,内心之中也放松下来。 “来吧。” 梁子渊见几位圣地之主,才退开。 武当四人,已经非常不要脸面。 从四面合围而来。 一人一个方向。 “东方气势尊。” 梁子渊东面的德明,一指出。 真正的风云色变。 本来还呼啸着的风,瞬间止住。 厚厚的云层。 也在这惊神一指之下,从而被冲散开来了。 “小心,这是德明的成名绝技,惊神指。” 诸葛流云在一旁提醒道。 “错,这是德明武当无敌惊神指。” 德明还抽出一点空闲时间。 把诸葛流云的话,给纠正一下。 “峰郁璘珣百万里。” 西面的德冲,却抓到这难得的机会。 出招。 一时间西面剑气,气势直劈九地。 殷商也没有落后。 在南面,剑光直指梁子渊胸膛。 只有章羽因为境界低,反应有些迟钝。 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破绽。 可惜,殷商对梁子渊的出招,并没有尽全力。 还有所保留。 就是为的防止,梁子渊突袭。 “浩然追星诀——风卷、雷动。” 梁子渊浩然追星诀中腿法,两连招。 向着章羽的方向而来。 “萧萧行云半天遮。” 当梁子渊的两连招,到达章羽的面前。 可是此路已经不通。 殷商的招式,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面盾牌。 把章羽给保护起来。。 “杀…” 德明、德冲两人招式合并而来。 直冲梁子渊下体,仿佛要把他双腿给从中分开。 “追星。” 只是,身怀绝世轻功的梁子渊。 身影仿佛一道青烟一样,消失在四人眼前。 “浩然星辰——雷动、雨落。”“破…” 德明指尖上,汇聚起来一道极光。 一道剑光从手指上射出,洞穿了梁子渊左臂。 左臂之上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 伤上加伤。 疼痛刺激之下,慢了半拍。 左腿也被德冲的长剑扫中。 “噗通…” 失去平衡的身体,与地面亲密接触。 “啊…” 章羽口吐鲜血,倒地昏睡过去。 “羽儿…” 德冲见章羽受伤倒地,大吼一声。 对梁子渊的攻击力度,却更加大一个度。 “噗…” 梁子渊被殷商跟上的重腿,一脚踢中。 鲜血像不要钱般,从嘴中喷出。 “梁…” 李未央激动得刚要有动作,就被静娴给拉住。 诸葛流云本来站立起来的身躯。 可又忽然止住。 却时见梁子渊身体翻滚之间,躲过了殷商跟上的致命一击。 “呼呼…” 鲜血从伤口之中,不断溢出。 致命的疼痛,使得梁子渊额头上满是汗水。 挣扎着站起来,看着已经停下手的三人。 “怎么,武当的人还心慈手软起来了吗?” 梁子渊讽刺道。 虽然停下手来,但是三人所站立的却是个三才阵。 “小子,交出恒绝树,饶你一命。” 德明对着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梁子渊说道。 “呵呵,你德明圣主,刚才可是说过了,要废掉我梁玖的四肢。 让我像一条无骨蛇,后半生被你圈养在武当之中。” 梁子渊淡定地说道。 对于德明地威胁,他一点都不害怕。 不是所谓置生死于度外。 而是他仍旧有后手啊。 看着浩然炁和鲜血,混杂在一起。 缓缓顺着何漏轩外头的石缝流动。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就这么喜欢死吗?” 德明温柔地劝道。 “哈哈,说到底,就是你们武当,仍旧在觊觎我的恒绝树罢了。” 梁子渊很不给面子,哈哈大笑起来。 “人生百年,熙熙为利而来,攘攘为名而走。 我德明身为武当的圣主,为武当之未来考虑,不是很应该吗?” 德明看着梁子渊可怜地说道。 确实。 梁子渊此刻非常可怜。 他拖着已经残破的身躯,一点一点地往后挪动。 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李未央在一旁眼眶红红的,想看又不忍心看。 想要动一下,都已经不行。 静娴师太怕她会捣乱,早已经封住她的穴道。 所以,李未央即便想去帮忙,此刻也是。 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果然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啊。 身为武当圣地,居然恃强凌弱。 要抢夺我们这是,山野人家的东西。 更加无耻的是,他居然还大言严言,巧言令色。” 梁子渊齿含鲜血,怒气冲冲地说道。 德明对于梁子渊的控诉,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脸上笑意不减,依旧微微笑着。 梁子渊沉默了。 对于这么厚脸皮的人,他无语了。 真是人不要脸无敌,树不要脸则死啊。 “考虑得怎么样?” 德明看梁子渊沉默,以为他在考量他的提议。 “其实,你再多浪费口舌也没有用。 恒绝树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交给你呢? 就像你说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梁玖身为这里的一族之长。 也担负着我一族的兴衰。 既然恒绝树如果有这样的魔力,我自己拥有,不是更好吗?” 梁子渊依旧固执地说道。 只是,身上的伤口,仍旧血流不止。 “看来,你还是想要尝尝我武当的酷刑啊。” 德明感叹地说道。 对于他德明想要办到地的事情,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轻易放弃过。 德明和德冲点点头,两人向后退开来。 殷商则开始独自面对梁子渊。 却是,德明和德冲两人,把梁子渊留给殷商练手用。 “两位,是看梁玖如今重伤在身,所以准备看猫戏老鼠吗?” 梁子渊看着德明和德冲说道。 “哈哈,这主要是我们两个老家伙。 最终为的都是后代,为了传承,为了道统而已。 如今,年轻人要出头。 我们当然要让路啊。” 德明看着依靠在墙根的梁子渊,微微笑着说道。 “这样看来,你们武当是吃定我咯?” 梁子渊拧着眉头,强露微笑地问道。 “没…没…噗嗤,没有。” 德明强本想忍住笑意,最终却露了本性。 在他看来,梁子渊如今和街边地流浪狗差不多。 也就是丧家狗。 这惨兮兮的样子,靠着墙根,仰望着他们。 “看来,我今天是难以抵抗,你们安排的这一次血色试炼了。” 梁子渊看了下跃跃欲试的殷商,转而对德明问道。 “那来吧。” 梁子渊顺着墙壁借力站起来,大声喝道。 “身寄白云割时隙。” 殷商长剑击空。 剑气蔓延,自他剑尖处喷发而出。 左手左脚受伤的梁子渊,像是无依无靠般。 从倚靠着的墙壁滑着躺在地上,正好躲过了这威力十足的一击。 “砰…“ 烟尘飞扬。 “浩然追星——追星、雷落,意止。” 虽然左腿受伤,身法受束。 但,浩然追星诀的轻身功法,和腿法一起用上,更是出乎殷商的意料之外。 “噗…”“噗噗……” “商儿…”德明大吼一声,迎身而上。 从身后接住,被梁子渊踢中抛飞的殷商。 “呵呵,怎么样? 这就是你们要的血色试炼。 后果还好吧?” 梁子渊笑呵呵地问道。 这其中的嘲讽意味,比之问候更多。 “哼……” 德冲冷哼一声。 看着梁子渊的眼神,比之刚才更冷了。 德明把殷商扶到章羽那边。 “哈哈,这下好了。师兄弟就要整整齐齐的嘛。” 梁子渊咳出一口老血,哈哈地笑道。 大有幸灾乐祸的样子。 “准备好受死了吗?” 德明安顿好殷商后,转身问道。 “哈哈,已经准备好了。 时刻准备着,来吧。 送我一程啊。哈哈哈…” 梁子渊仰天大笑。 右脚忽然一脚蹬在墙壁上,整个人像离玄的箭。 “轰隆…” 何漏轩的围墙,经受不住摧残,终于倒塌了。 梁子渊灰头土脸的躲避开一招突袭。 而德明和德冲两人已经躺在地上。 在场之中,除了诸葛流云和李未央还站立着。 其他人都已经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年轻的,嚣张的笑声,从何漏轩的小路上传来。 “各位,圣主。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只见一个年轻的光头,慢慢地踱步而来。 “是你…” 躺在地上,浑身无力的德光惊呼道。 “为什么?” 德光不明地问道。 其他人,看德光的目光,就像利刃一样,刺目而又锋利。 来人,是他们少林的佛子慧心。 慧心嘴角露出邪魅的一笑。 悠悠然坐在,一根被剑削断的树桩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你德光不会这么蠢吧? 不要让我瞧不起你,到现在还猜不出来的话。 你这少林主持,不如别当了。” “你是……” 第78章 慧心被夺舍了? “对我就是。” 慧心点点头,承认道。 “噗……” 德光本来还有亮光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了。 如此一来,少林宝刹的千年圣地美名,要毁于一旦。 名誉将要毁在,他德光的手上。 毁在他的虐徒,慧心之手。 千思虑,万考量。 几乎掏空一小半资源,去培养的徒弟,却坠入了魔道。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德光怎么回事?” 胡天地,语气激动身躯颤抖问道。 德明和德冲两人,更是要吃人般的眼神。 本来已经快要到嘴的鸭子。 就因为这个。 可能恒绝树的去留,就出现问题了。 “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真是蠢萌蠢萌的啊。 不过我喜欢,哈哈……” 慧心看着几位,不明所以的圣地之主,邪魅地笑着说道。 “是他们。” 梁子渊向诸葛流云说道。 “没错,就是这股气息。 绝对错不了,就是他们了。” 诸葛流云也肯定地说道。 听得两人如此这般打哑谜,。 其他人更是一头雾水。 “没想到,连佛门的佛子,都受到你们的夺舍。 真是可怕啊。” 听到梁子渊的话语后。 本来还喜气洋洋的慧心,瞬间笑容消融。 脸色忽变,就像一块冰山,冷得让人寒颤。 慧心鬼魅般,出现在梁子渊的面前。 神色冷冷地盯着他。 出手闪电般。 瞬间掐住梁子渊的脖子。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鲜血自嘴角中缓缓而下。 梁子渊,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绽开。 “砰…” 慧心一把甩开梁子渊。 却是诸葛流云出手。 一道剑气从慧心的后心擦过。 原来,他刚才想用梁子渊来抵挡这一剑气。 没想到,梁子渊却在空中转体,从而躲过这招。 “噗…咳咳咳…” 梁子渊摔倒咳出鲜血来。 “砰砰…” “哒哒哒…” 诸葛流云和慧心两人交手不断。 何漏轩门前的树林,终于在俩人的交手之下,夷平了。 梁子渊挣扎到李未央的身边。 把她的穴道给解开。 “这个,给他们吃了。” 梁子渊从怀中掏出解毒丹。 “你怎样了?” 李未央一边给梁子渊处理伤势,一边问道。 其实她这问题有些蠢萌。 按照她小医仙的医术,只要一搭脉就知,道梁子渊的伤势如何了。 这也是因为紧张,所以才会如此。 “很明显,不是很好。 你看,这鲜血哗啦啦地流。” 梁子渊指着自己左手左腿说道。 至于其他细小伤口,则不在他的关注范围之内。 李未央这才想起来,要给梁子渊医治。 她轻挥素手,也不知从何处取针。 却见梁子渊左臂以及左腿,主脉被暂时截断。 一直血流不止的伤口,鲜血瞬间止住。 敷上李未央独特的配置金创药。 “好了,休息半个月就无碍。” 李未央轻轻拍拍手说道。 “我们恐怕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接下来,还有大战等着呢。” 梁子渊说道。 尘土飞扬之中,梁子渊一直戒备着的人。 来到了。 “来都来了,还躲着干啥呢?” 梁子渊在李未央的搀扶之下,勉强站着。 对着何漏轩,小路下的人说道。 飞尘之中,朦朦胧胧之中,可以见到许多人,在饶有兴趣地指指点点。 “怎么?这临门一脚了,还胆怯吗? 你们,对于我族地不是很熟悉吗? 如今来到我何漏轩,还准备在下面看戏吗?” 梁子渊的音波功沿着何陋轩小路而下。 一波震荡。 在众人面前,迷蒙飘飞的烟尘。 在音波的震荡推动之下。 一股脑,往下面而去轰击。 “吼…” 李轩一声怒吼,才到跟前的烟尘。 仿佛被一道透明的玻璃墙抵挡住。 只是,当音啸之声落下后。 阻挡的烟尘,被一只无垠大手紧握而聚。 紧接着,一只由烟尘聚合的大拳头,直往梁子渊的方向横推而上。 “嗤…吟…” 李未央素手一甩。 一道银色闪电,穿过拳头后。 烟尘自空中,慢慢消散开去。 李轩这才带着人,缓缓朝上走来。 梁子渊,倚着李未央看着李轩带人缓缓而上。 “别来无恙啊?李先生。” 梁子渊笑呵呵地说道。 “哎呀,这还多得小玖你得功劳啊。 让我这老家伙,经常听到一下你蹦跶的消息。 也就这样,才能够让我吃嘛嘛香,一觉大天亮。” 李轩也是笑呵呵地说道。 “看来我这里有恒绝树的消息,也是李先生说出去的咯?” 梁子渊问道。 “哈哈,不敢不敢。 我李轩怎么会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李轩脸上的笑容不见减少。 反倒越来越多。 “哦?看来李先生许久不见,人也变得善良咯。” 梁子渊感叹道。 “承蒙小玖你的夸赞啊。 这不是年纪大了,也想做一些好事吗? 好积点阴德,刚好有人在找这恒绝树。 看他们找得那么辛苦,我就大发好心告诉他们咯。” 李轩耸耸肩膀,表示小事一件。 “都到了这个年纪,才开始积阴德,会不会晚了点啊?” 梁子渊讽刺道。 “不晚,不晚。现在不积极点,才真的晚了。” 李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地说道。 “有点道理。可惜,你年轻的时候,肮脏事情做得太多。 想来现在再如何积攒阴德,也不够你年轻时候所欠的债啊。” 梁子渊看着得意的李轩,抑扬顿挫地说道。 “来得及,我给自己算过了。 按照我如今的年龄算。 再过二十年就差不多还完,还有不少结余。” 李轩却怡然自得,和梁子渊算起数来。 “哎呀,想不到李轩先生,还能够给自己算命啊。就你这样一个毒瘤,居然还想再有二十多年的寿命啊? 真是想得太美了呢。 如你这般,好事不做,坏事做尽之人。 我在想,老天怎么会让你,再活二十多年呢?” 梁子渊话里话外,对李轩的讽刺以及侮辱,从来没有放过。 只要带着个话隙,就往里面埋些话。 “这都是小事情。区区算命而已,你忘记了,我也教过你的。” 李轩对于梁子渊的毒话也免疫。 “如此说来也是,至少我也是在李轩先生,教导之下才成长至今。 甚至我身后的这个何漏轩,也是因为有李轩先生的资助才建起来。” 梁子渊半是玩笑,半是惋惜,半是遗憾地说道。 对于李轩他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在谋划没有成熟的时候,李轩对他梁子渊的好。 那是不言而喻的。 可是,其人在露了自己的目的之后,其手段以及其谋划。 都使得梁子渊深深的忌惮,战栗,恐惧。 甚至有时候害怕到不敢面对。 “这就对了嘛,虽然我李轩对别人坏。 但你看看看,我对你还是不错的吧?” 李轩目光直射梁子渊问道。 “是呀。李轩先生那时候,对梁玖真的是好得没话说。 可在长安,在曲池,在那一方小小的祭坛之上。 梁玖那一身,混合着浩然之炁的鲜血,几乎流干。 也是为了,还李轩先生恩情罢了。 只是,最后李轩先生,是不是也就寻了个寂寞?” 梁子渊咧开嘴角,无声大笑。 “那确实是老夫,估算错误了。 想我李轩在年轻时,在长安城的浩然别院之中。 几乎天天都见到,大车大车的财货,往地宫之中拉去。 本以为,地宫之中会存有,浩然门这么多年来的财富。 不想,里面才只有那么一点点。” 李轩摇头苦笑说道。 “浩然门,之所以叫浩然。 那是秉承着亚圣孟子的理念而成,民重君轻社稷次之。 而我浩然门的财货,去浩然门地宫之后,最终会通过各种渠道。 分发给天下之间的贫困大众了。 而且是,不留姓名,不畏艰险,不计成本地去做。” 梁子渊这话是说给李轩听的。 也更是说给,在此的所有人说的。 浩然门,在许多人的印象之中,实在有些陌生。 虽然,可能他们经常会听到浩然门。 或看到浩然门的消息。 但是,对于浩然门的行事方式,对于它的理念等。 却是一无所知。 梁子渊今天,就是要在众人面前,把浩然门使命愿景价值观,分享出来。 “哦?看来。老夫还真是,枉为浩然门子弟啊。” 李轩听了梁子渊的话语后,大为感叹地说道。 听了他地所言,梁子渊扯动嘴角。 不知是嘲笑,亦或者不屑。 “轰隆隆…” 就在此刻,诸葛流云和慧心两人战斗完又再次返回。 “你终于来了?” 慧心自空中落下到李轩身边,怒声说道。 一时间,两方泾渭分明地对峙着。 梁子渊这一方,目前也就只有。 诸葛流云以及李未央的战斗力是满的。 受伤的梁子渊,暂时能够爆发出多大的战斗力,没有人知道。 其他人,现在还没有力气站起来。 而李轩这边,梁子渊的视线,一一往这些人身上看去。 “李轩先生,带了这么多朋友来我梁玖这里,不介绍介绍吗?”梁子渊看着,站立在李轩身后的众人,微笑着说道。 虽然,双方的态势已经势如水火。 可双方之间的沟通,却非常亲切温和。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不知晓的人,以为是挚友在交流呢。 “哈哈这个好说。我身边这位,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慧心师父。 这四位,乃是。” 李轩指着身边得四人说道。 第79章 牛鬼蛇神 “这四位,乃是东、西、南、北四海之主。” 李轩向梁子渊介绍起,四位衣着各异之人。 梁子渊看向这四人,只见他们衣着春夏秋冬皆有,心里想道。 【这四人,衣着甚是怪异。 但从其身上的气息来看,境界都是九品啊】 “李轩先生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连四海之主,如今都要听从你的吩咐了呢。” 梁子渊见对方人数不少。 从气息来看,每一个人都高手之中的高手啊。 【糟糕,从李轩他们这些人的气息来看。 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许多人都应该是,成名于江湖的名宿了。 只是,后来隐居罢了。 然而李轩居然能够一一请他们出山。 看来,他许诺出去的利益应该不小了。 可是,族地之中除了恒绝树以及芝宝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贪图的呢? 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如此劳师动众,不远千里前来?】 “哈哈,小玖,你就不用挑拨离间了。 没有用的,大家聚在一块,为的并不是你所谓的谁,吩咐谁,谁指挥了谁,谁是谁的手下。 我们都是因为一个目的,而团结在一块的。” 李轩见梁子渊如此这般,浅显的离间之计都用出来,遂说道。 【看来,李轩来这里的目的,只能是传承之地中的东西了。】 梁子渊眼睛凝视着李轩。 便听他说。 “小玖,不用猜了。 从你拿出浩然门的权杖出来,我就知道你是幸运的。 想我辛辛苦苦,谋划了多年的事情。 没想到最终,还是要落到你的头上。 我们这次联合来到你族地之中。 想要的无非就是浩然门的传承之地,里面的东西而已。” 果然,李轩把他这一次,联合这么多人的目的,直截了当跟他说了。 “李轩先生,你是怎么确定,我梁玖就知道你口中,所谓的浩然门传承之地呢? 你自己苦苦寻找了这么半生。 都没有实现的问题,如今却要期望我来,接续你完成吗?” 梁子渊狡辩道。 对于浩然门传承之地的事情,可大可小。 对于别人来说,传承之地中,无非就是一些文字书籍而已。 但是,对于梁子渊来说。 传承之地中的书籍,是浩然门东山再起的底蕴。 甚至是,浩然门的命根所在。 整个传承之地,除了浩然诀以外,并无一丝一毫的武功秘籍。 当然,以后梁子渊也会让,里面的一些书籍流传于世上。 可那些,兵法谋略之类的书籍。 他是断断然,不允许有一丝流传于世上。 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有些野心家在掌控了,某些书籍的内容后。 内心就膨胀起来。 也就会做出,对这个民族有害的事情。 有时候,武功的危害,仅仅是一时而已。 而某些书籍的危害,却能够达到几个世纪。 “你否认也没有用。 因为,浩然门传承之地,只有浩然门掌门,所拥有的权杖才能够打开。 而你手中就拥有了,这一根东西,甚至进一步来说。 浩然门传承之地,需要掌门权杖,以及浩然诀的内炁才能够开启。 这个世间,也就只有你才能够打开。” 李轩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与你,李轩先生合作? 我直接跳过你这个中间商,与今天到我族地之中的众位,英豪合作不是更好吗? 我还能够得到,他们的友谊不是吗?” 梁子渊摇摇头说道。 “李轩先生,我们暂时跳过这个问题吧。 你看,还有这么多前辈,你是不是再接着介绍一下呢? 这客人上门,结果我这位,身为族长的主人家,居然不认识,这不是很不礼貌吗?” 梁子渊见李轩,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打断他将要继续下去的话语,说道。 李轩,见此眼睛之中寒光一闪而过。 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已经快要跳出他的掌控之外了。 但是,转身后,却见到自己邀请前来的人群之中。 某些人,眼神紧紧盯着他。 仿佛,只要他不按照,梁子渊所说的话语来办,就要反叛。 “这两位,是我从大辽请来的客人。 他们俩在大辽,有个一很霸气外漏的称呼。 无神使者。 分属无神绝地,白衣的这位乃是左使,耶律圣。 至于黑衣这位,不言而喻乃是右使,萧天。” 梁子渊见两人的服饰,与他们中原之人差别不大。 只是,束发有所差异,便点点头。 “这三位大师,却不是中原之地。 乃是西北大雪山之上,大昭寺的密宗高僧。” 李轩接着介绍起另外三位白眉和尚。 “他们便是我中原江湖有名的五行神祗。 金神、木神、水神、火神、土神。” 李轩指着五位衣着五色的年轻人说道。 【这五人很有名气吗?还是我孤陋寡闻了呢?】 梁子渊内心疑惑。 “也许你没有听过他们五人,他们都是上一个百年的江湖人物了。 如今仔细算来,他们纵横江湖的时候,我也才刚刚进浩然门。” 李轩看出了梁子渊的窘境,然后给他解惑道。 梁子渊闻言,眼睛一瞪。 很意外,如果按照李轩的说法。 那么这五人的寿命,至今算来已经有上百岁了。 但是,从他们的面相来看,哪里有百岁老人的样子呢? 看起来,也就比他梁子渊,大过几岁而已。 即便是,武功修炼有成,驻颜有术,可真的能够,有永葆青春的功法吗? “原来是他们五人,难怪身上的气息这么怪异,又熟悉。” 就在此刻,诸葛流云嘟囔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 梁子渊,闻言看去。 却见无论是他,还是众圣地之主,对于这五人,也是很迷糊。 “小子,这五人一会留给我。” 只见诸葛流云咬牙切齿地说道。 梁子渊闻言,意外地挑挑眉头。 “这五人,与我一鸣帮有生死大仇。” “呀嚯…” 五行神只,异口同声惊叹。 “没想到,一鸣帮之中,还有漏网之鱼啊。” 五人,感觉诸葛流云身上的气势升起,后大为意外地说道。 “哼,你对我一鸣帮,对我师父的狠毒。 我诸葛流云,即便是倾尽今生之时间。 从未放弃,一直寻找,终于苍天有眼,今天让我遇见你们。” 诸葛流云眼睛之中,射出的仇恨和寒光,是梁子渊第一次见。 以往,能够苦中作乐,开朗豁达,风度翩翩的一鸣帮帮主,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天青日朗,夜黑月明,碧落星稀,清风徐徐……” 曾经教授给梁子渊的清心定意诀。 今天,被他重新复述一次给诸葛流云。 只是,今天的清心定意诀,从梁子渊这里念出。 瞬间就把已经陷入,无边仇恨情绪之中的诸葛流云,拉出入魔之路。 “嗯…” 诸葛流云,重重拍了拍梁子渊肩膀,点点头。 两人之间的友谊以及情谊,不言而喻更见深厚。 “这六位老前辈,则是听说我能够带领大家,找到浩然门传承之地。 听说里面有很多已经绝版的书籍,所以准备借来一览。” 这是六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但是,却面色红润。 皮肤不见丝毫松弛之感。 梁子渊从他们身上,感受到的却是一股正气。 六人也精通武功,但是其境界也有炼气化神九品。 “不知几位前辈在江湖之中,是不是也大名鼎鼎?” 梁子渊问道。 即便如今已经是一族之长。 可梁子渊遇到不懂或者不解的问题。 依旧会折身请教。 无论其人是老或幼。 因为,孔夫子曾经言过: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甚至论语之中还有。 子入太庙,每事问。 孔子这位圣人,都能够做到不懂,或者不确定的事情也会请教。 更何况他梁子渊呢? 这不耻下问的精神,代表这一个人的成长思维。 对于,拥有着成长思维的人来说。 面子这样的事情,很少会挂得住。 他在乎的是,我今天是不是,又学到新的东西。 至于丢脸,那也就是小事情了。 况且,请教学问这件事情,也并不一定就是丢脸吧? “他们却是很有名气。叫谦谦君子。” 李轩说道。 “小子,谦谦君子这个名称,乃是他们的自称。 你可以把这六人叫做伪君子。 或者是你最喜欢的儒者之中的肮胀货、败类。 这六人,只要是儒家教条之中的事情,一件不做。 但是,儒家教条之中要杜绝的事情,他们没有一件遗漏。 像儒家提倡的孝顺,他们就自己把自己的长辈都杀了。 美其名曰,送他们去享福。 兄友弟恭的事情,他们就反着来做。 美其名曰,世人皆醉我独醒。” 诸葛流云在梁子渊身后补充道。 “哦?李轩先生,看来你今天带来的都是一些牛鬼蛇神之辈啊。” 梁子渊很是意外。 诸葛流云不说,他还以为自己遇见了,修炼有成的大儒。 实在是这六人身上的气质,太有迷惑性了。 这也让梁子渊,更加清醒认识到。 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能以貌取人。 “其他人,李轩先生,还是接着介绍一下吧? 不然做鬼以后,都不知道去那里寻仇啊。” 梁子渊苦笑着说道。 因为,他见到李轩已经准备动手。 【不能够让他们马上动手啊,还是要拖延一下时间才行。 不知道外面布置得怎样了? 这么久了,还没有信号传来。】 梁子渊,心里想道。 内心也有点着急。 脸上也依旧风轻云淡。 第80章 冰河入梦之毒 “好既然如此,今天就给你好好介绍。 让你们死后,也知晓自己是死在谁的手中。 好向阎罗王报告的时候,能有一些话题。” 李轩见梁子渊,还在执着于认识人。 他也不急。 毕竟如今,他这里是高手如云。 而梁子渊这边的人。 已经是身残的身残,中毒的中毒。 目光所至之下诸位圣地之主,正在抓紧时间疗伤。 用内炁逼毒,他也不急。 对于,这个毒药,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这是慧心,提供的天外之毒。 即便是他,中毒之后也没有办法解毒。 除了慧心提供的解药。 “这七位,乃是东海七星君。 武修的境界,相信你也能够感觉到。 怎么样?害怕了吧?” 李轩指着七人说道。 “原来这七位就是,闻名江湖的东海七妖吗? 这境界也就一般般吧。 不知为何,还能够活到今天? 就他们那行事,全凭喜好的方式,连伦理道德都没有。 孟子曾云过:人之四端。 而你等却是,无恻隐之心,非人也。 无羞恶之心,非人也。 无辞让之心,非人也。 无是非之心,非人也。 恻隐之心,仁之端也。 羞恶之心,义之端也。 辞让之心,礼之端也。 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似尔等这等貌似志虑忠纯,实则豺狼虎豹之辈。 仁义礼智信都没有。 但是很庆幸,你们居然连耻也没有。 真是,无耻,无耻啊。” 梁子渊这一番话下来。 这东海七星君,已经气得牙根痒痒。 若非,李轩等人在拦着,恐怕他们已经动手。 “李轩先生,接下来的八位,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吧? 看他们这装扮,如果我没有猜错。 应该就是西南武林之耻。 丛林八仙了?” 梁子渊看向李轩这一批人之中,排在倒数第二的八人,说道。 “没错,他们就是林中八仙。” 李轩说道。 “称呼为林中八仙也没有错。 看这八位的装束以及武器,在西南武林,也是无恶不作之人了吧? 听说他们还学先秦古练气士般,吞风饮露。 只是,后来不得其法,居然进阶到吸人血,吃人髓。 啧啧啧…… 真是,畜生不如啊。 你看看,这身上不是挂着婴儿的骷髅头。 就是小腿骨,再不让就是,小指骨项链。 恭喜,各位。 你们已经上了我梁玖的必杀名单了。 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呢? 呵呵,不用感谢我。 要谢,就谢你们这些年来。 坏事做尽,好事不做吧。” 梁子渊话音说到最后。 即便是路人,都能够感觉他的怒火了。 简直就是怒火冲天。 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有如此之畜牲。 只是,无论梁子渊如何说。 李轩那边的林中八仙,却一点也不生气。 甚至与有荣焉。 “那么这最后的九人,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德清九公子了?” 队伍之中最后的九人。 面容之上年轻了许多,所以梁子渊猜测道。 “没错,就是他们。” 李轩点点头道。 “嗯,清德九公子。 不错,德性不多。 都被他们清理掉了。 所以,行事也愈发的乖张无所畏惧。” 梁子渊对于这最后的九人,没有太多的恶感。 当然也不会有太多的好感。 这九人才出江湖时间不长。 行事乖张,对天地无所敬畏,对人伦更是以之践踏为乐。 可以说无大恶,但小恶却不断。 “好了,人你也认识了。 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呢?” 李轩在这么长的时间过后。 也知道梁子渊是在拖延时间。 不过他无所谓。 甚至是自信满满。 如今整个天下之中,大部分的隐居高手,都被他给请来坐镇。 就炼气化神九品巅峰境界,他们这里就已经有一僧,二使,三宗。 加上他自己,也是炼气化神九品巅峰。 这样已经几乎是,人间高端战力的巅峰就有七人。 还有炼气化神九品境界的也有: 四圣,五神祗,六君子,七星君。 二十二人都是炼气化神九品境界。 至于八仙和九公子,这十七人也都是,炼气化神八品境界。 如此多的高手,就是李轩的底气所在。 “哈哈,这所谓的拖延时间,也就是李轩先生的看法而已。 举目望去,李轩先生今天所带领之人,有多高的战斗力,想必你自己也是清楚的。 况且,如今我这里,伤的伤,残的残,还有半死不活的。 至于为何会如此多话,也纯属好奇而已。 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对吧? 满足一下,我这将死之人的好奇心不过分吧?” 梁子渊微笑着说道。 “好好好,小玖你这家伙。 如今已经是末日了,还能够谈笑风生,只是佩服啊。 还有什么不解的你问吧? 就当是我们,这一场缘分终结的馈赠了。” 李轩话里话外,都是强大的自信。 对着梁子渊的时候,又是一番可怜、怜悯。 甚至,看他的眼神之中,也是一阵阵的施舍。 “我想这个问题,也许其他几位圣地之主也想知道吧。 这个到底是什么毒,能够让他们不知不觉之间就中招了。” 果不其然。 听到这八卦,其他正疗伤中的圣地之主,均是目光炯炯地盯着李轩。 “这个问题,我也无奈,还是让慧心大师,来回答众位的好奇吧。” 李轩耸耸肩膀,把问题丢给慧心。 “哦?不知,慧心大师,能否为在下解惑?” “有何不可?正好贫僧也有些问题,想要施主给我解答呢。” 梁子渊微微一笑,继而看着慧心的目光一瞬不瞬。 “这个毒叫做冰河入梦,其优点无色无味,特点让人防不胜防。 价值体现,在于只要境界没有突破,炼虚合道境界,它都能够让人悄无声息中招。 中招者,体现在内炁郁结,流转不通,身体疲惫,四肢酥软无力。” 梁子渊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一副很是认同,慧心和尚的描述。 几位圣地之主的样子,他们都瞧见了。 “我观三位施主,都是相熟之人。 只是,不知为何你们三人却不受,这冰河入梦之毒的牵制呢?” 慧心和尚疑惑问道。 “这个问题我只能够,给你我自己的答案。 我自从修炼了浩然诀之后,就是百毒不侵之体。 不知你们俩位,是不是也给,慧心师父解释解释?” 梁子渊说完后,向诸葛流云以及李未央问道。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诸葛流云从小就被师父。 用各种药物也培养成,百毒不侵之体。” 诸葛流云洒脱地说道。 “知道我的外号是什么吗? 小医仙。 区区毒药,对于我来说,小意思啦。” 李未央更是大气地说道。 “看梁玖施然大悟的样子,似乎有所领悟啊。” 慧心和尚见梁子渊,恍然,好奇地问道。 “我乍然听闻冰河入梦之毒,便觉耳熟。 刚才细细思索之下,才想起。 这冰河入梦之毒,在人间本不应有。 我一好友,告知我说,这毒能够在天界排进前三啊。” 梁子渊坦然地说道。 当了解了冰河入梦之后,他更加确定原来的慧心和尚,是被人夺舍了。 “哦?你还有好友,知道这个毒?” 慧心听闻之后,大为惊讶。 “是呀,我们也是越打越熟悉的挚友啊。” 梁子渊陷入了回忆之中,微微笑着回答道。 回到了那些天和展乐一起论武的日子。 “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够认识他呢?”慧心听闻他如此说,好奇心顿时被勾起来。 遂产生了,要认识此人之心。 “非常不幸。” 梁子渊摇摇头,黯然说道。 众人见他如此,便以为是人已经仙去。 “唉,恨不能与此人一见。 不想如此博学之人,居然已经去世了。” 李轩可惜地感叹道。 “噗嗤…哈哈…笑死我,哈哈…” 梁子渊听了后。 靠在李未央身上,身体颤抖地笑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有这么好笑吗?” 其他人见梁子渊,已经笑了挺长时间,还不停止。 相互疑惑。 “喂,你在笑什么啊?” 李未央推了推靠在自己身上。 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梁子渊道。 “告诉你,我黯然并不是因为,我的好友仙去了。 我是在感叹着,下一次见面不知道啥时候而已。 结果,李轩先生和你们都误会。 我感觉实在是,太太太好笑了。 哈哈哈… 如果,我这好友,知道你们在诅咒他。 他肯定会怒气冲天。” 梁子渊解释道。 “既然他没有死,你为何说不幸呢?” 李轩见此有些狠狠问道。 “他不在这一方天地啊,怎么可能见得到呢?” “他飞升去了?” 李轩瞪大眼睛问道。 对于飞升这个事情的执着。 是他多年来,除了财富以外。 一直在追求的事情。 【我还以为最近百年来,都没有听闻,有人飞升上界。 是因为,他们修炼的资质不行。 所以,才没有人能够飞升。 没想到,今天就听到了一例。】 如果梁子渊知道李轩的内心所想。 一定会笑得更加夸张。 最近这半年来,他都已经见到,三位前辈飞升上界。 有两位前辈,甚至另辟蹊径。 “不,他没有飞升。他只是回家而已。” 梁子渊摇摇头否定道。 “回家?” “对,回家。” 梁子渊跟着他的话语说道。 同时,手指还往天上指了指。 慧心和尚脸色一变,问道。 “你是说…” 第81章 蜀山七剑 “你是说,他是上界之人?” “还是慧心大师有见地,不像某人。” 梁子渊说到这里还不忘踩一下,李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上界之人,怎么可能来到这一界? 这不合理,你在骗我。” 慧心和尚,忽然大声呵斥道。 “怎么就不可能了呢? 大师不是从上界来的吗? 你能来,别人也能来啊。” “我是通过飞升…” 慧心和尚忽然醒悟过来,立刻止住话语。 “你是通过某位前辈飞升时,打开的时空通道。 使得世界墙壁变薄,才能够,有机会打破世界墙壁。 从而翻墙来到我这个世界的。 只是,在时空通道之中。 肉体会渐渐,被时空之力给腐蚀掉。 从而来到我们这一界之后,就剩下元神。 为了元神,不被一界的世界之力。 磨灭掉,你只有通过偷袭,夺舍。 从而和这个世界的人,融合在一块。 从而逃避过,世界之力的追捕。” 梁子渊直接戳穿慧心和尚的秘密。 随着梁子渊越说越多。 其他不了解情况的人,眼睛瞪得大大。 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全是骇然之色。 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给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 简直已经颠覆他们,以往的认知。 “是不是很难以置信? 如果不是我的好友跟我说,我也不知晓。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两位前辈在我面前,另辟蹊径飞升,我不相信。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一位前辈。 在我面前渡劫后判若两人,我也还蒙在鼓里。” 梁子渊环视众人一圈,后说道。 “梁玖你不觉得,现在争辩这些事情,有些无谓吗? 对于帮助你打赢,这一次的战争,一点用处都没有。 所以说,你在这里废话连篇,拖延时间是一点用也没有。” 慧心和尚,见众人开始议论,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我无所谓,反正要打过之后,才知道谁输谁赢啊。 不要以为人多,就能够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把军队拉过来就好了。” 梁子渊见其他人,被慧心带歪了话题后,无所谓地说道。 “你拉来的军队,都只是一些凡人而已。 有多高的武力,你不知道吗? 而现在,我身后这些前辈们。 哪一位不是,以一当千的存在? 怎么能与你说的那些,喽啰作比较呢?” 慧心有些上蹿下跳的样子。 梁子渊眼前一亮。 他急了,他急了。 “也是,就凭你慧心。 一人就能够胜过,你身后的所有人了。 这一次把前辈们找过来。 也仅仅是为了,增加一些保险罢了? 对吧?” 梁子渊顺着慧心的话题说下去。 只是,话语之中的挑拨离间却少不了。 只是,梁子渊忘记了。 慧心和尚,也只是肉体看似年轻而已。 躯壳之中藏着的却是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怪物。 甚至这个怪物的灵魂,都不是属于这一方世界的。 “哈哈,梁玖。 你小看我慧心了。 区区挑拨离间,我已经看破。 而且,我此刻的境界。 在这个世界来说,也算是顶峰了。 武力值,说不得也是天底下,最少的那一撮人之中了。 而我身后的几位前辈。 他们的境界以及阅历比之我慧心。 那肯定是高上许多的。” 慧心和尚的话语,有理有节。 既没有贬低那些前辈,也不贬低自己。 “好了,都已经说了那么多。 你也拖延了许多时间。 不知道临死之前。 可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一并说出来。 如若有我知晓的,大发慈悲之下。 在下也能够给你解释。 阿弥陀佛……” 慧心说完之后,念叨一声佛号。 仿佛,佛祖拈花而笑一般。 “看来慧心大师,以及诸位。今天不请而来的所谓前辈,是吃定我梁玖了?” 梁子渊本来,还有些焦急的瞳孔。 瞬间一亮,然后说道。 “是的,我吃定你了。 我说的,佛祖他老人家都阻挡不了。” 慧心更是霸气地说道。 其实对于梁子渊的这个问题。 圣地的其他人,包括诸葛流云都知道。 今天这样的局面,他们是难了了。 也许今天过后,整个天下的势力,都因为此而出现大变动。 毕竟,天下间的圣地之主,都在这个无名之地,被别人一网打尽了。、 “如果,我说,今天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想来,诸位还是要持反对意见吧?” 梁子渊说这话的时候,是对着他身后的圣地之主。 诸葛流云已经是,捂脸转头了。 只有。 他依靠着的李未央。 本来还有些黯然的眸子。 在这一瞬间忽然闪亮起来。 【以他这算无遗策的智慧,可能也算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肯定已经有所准备了。 可是,现在这天下的高手,小半都在这里了。 他又去哪里请更强的人来呢? 况且他是一位才初出江湖,不到一年的书生。 又能够认识多少人啊?】 想到这里,李未央的眸子,又黯淡下去。 “我实在想不出,梁玖你还有什么,可以翻盘的力量?” 慧心仰着脑袋,说道。 “你看,如果这七位高手加入。 能不能够让你对我梁玖,所要面对的场面有所改变呢?” 梁子渊指着正从族地外,御空而来的七人。 “还有……” 慧心和尚本来想说,还有谁能够来帮你梁玖。 可是,当视线转过去后。 下半截的话语,被堵在喉咙之间。 “他们是谁?” 李轩见只有七人,心下一顿。 继而,刚还提着的心,又放下来。 “这是,蜀山七剑。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七位蜀山派英雄。” 梁子渊看着七人已经落下,继而说道。 “你怎么可能,认识蜀山派的人? 而且还能够让,蜀山派人来帮助你战斗?” 李轩很是怀疑地说道。 甚至于,对于梁子渊所谓的蜀山来人。 就是拉大旗,作虎皮。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废话,让我去试试他这蜀山七剑客。” 无神绝地的右使,萧天人已经来到,蜀山七剑,天枢的面前。 “砰…” 两人掌力碰撞后,空中无处借力的萧天,一退再退。 在空中筋斗一翻再翻,最终落地之后。 在地上滑行至耶律圣身前,被他一掌抵住背后,才停止。 “嘶……” 其他人见此,都倒吸一口冷气。 “嗯哼…还怀疑吗?” 梁子渊轻声说道。 “哼,即便是真的又怎么样? 我们可是有十一位,和他们同等境界的人,刚才只是试探而已。” 萧天,舔着脸说道。 “接下来,你小心一些。 可能照顾不到你。 一会你看情况自己决定吧。” 梁子渊小声在李未央耳边说道。 话音落下后,人已经消失在她的身边。 除了依靠着的地方,还有些许体温遗留外。 仿佛没有来过一样。 “浩然星辰——流星拳。” 对于以少战多,梁子渊已经是轻车熟路。 而柿子挑软的捏。 这个更是真理之中的真理。 这不,他使出浩然追星诀中的追星步。 忽然之间,突入到清德九公子之间去。 使出,自己最熟悉的。 既能够挑战多人。 也能够挑战少人的浩然星辰——流星拳。 一瞬间三百拳的浩然星辰——流星拳。 在清德九公子之间炸开。 “噗噗噗噗……” 连续不断的吐血。 然后,九人就这样,飞在空中。 鲜血从口中喷出,点点血花在空中绽放。 梁子渊看着这一幕,点点头,感觉不错。 “卑鄙。” 其他人见怒目而视。 梁子渊耸耸肩,表示一点也无所谓。 他虽然是一位儒者,但并不固执己见,也不迂腐。 “你们这么多人,我偷袭一下,这也很容易理解才对吧? 不然,一会你们围攻我。 我是不是也要说一声卑鄙呢?” 梁子渊微微笑。 看着他们这些,即将要围殴他的人说道。 “还以为你梁玖,有多么的正人君子。 没想到今天的所作所为,与伪君子何差?” 谦谦君子中的老大,怒斥道。 “我说,六位谦谦伪君子。 你们就不要笑话我梁玖了。 在下怎敢与诸位相比呢? 这不是萤火与皓月争辉吗? 在下断断不敢,如此不自量力啊。” 梁子渊连连摆手。 “浩然追星。” 梁子渊的灵觉之中,忽感觉心脏一阵刺痛。 当机立断之下。 使出浩然追星诀,往蜀山七剑而去。 他是前来躲避的,刚才在逃离的时候。 灵觉捕捉到,数道空气波动,正准备向他围攻而来。 “几位蜀山大侠,拜托了。” 梁子渊躲在蜀山七剑的身后,拜托道。 “吟……” 数道剑吟之声,响彻整个族地。 “等等,诸位蜀山的大侠,为何要趟这一摊浑水呢? 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误会与仇恨。 是否能够行个方便呢?” 李轩见蜀山七剑要动手,连忙招呼住其他人。 向蜀山七剑解释,甚至是放下身段恳求道。 李轩也不想和蜀山起冲突。 蜀山实在是太神秘了。 要是将天下之间的势力,做一个神秘排行榜。 蜀山绝对是榜首的存在。 天下习武之人,几乎都听过蜀山的大名。 但是,却甚少有人知晓蜀山的情况。 可以用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形容了。 “在下李轩,江湖之中大家给个薄面,均是称之为轩墨。 今日我等来这里,乃是因为你身后这小子。 还请诸位能够行个方便,到时候在下定有重谢。” 李轩见蜀山七剑客不为所动,开始威逼利诱起来。 第82章 酩悦再来 只是蜀山七剑,对于李轩的威逼利诱,却不为所动。 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诸位蜀山大侠,依在下对你们身后那小子的理解。 他很穷的,无论他许诺了你们,肯定兑现不了的。” 李轩以为梁子渊是用利益,才使得蜀山七剑前来助阵。 “哈哈,李轩先生。 你是不是傻了? 区区利益,怎么可能让七位帅气逼人,英明神武,盖世无双,气宇轩昂……就能够叫得动的吗?” 梁子渊非常不要脸的一顿拍。 在场的众人,听得是乐不可支。 蜀山七剑则是面面相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感觉这压根就不是在夸他们。 本来,冷冷的脸上,此时肌肉不断抽搐着。 哭笑不得。 “哼,区区利益,那就是说利益少了? 我就不相信,当利益达到令人闻风丧胆的时候,他们会不心动。 而且,想来你也是许以利益,才请动的蜀山七剑侠为你助拳吧?” 李轩冷冷地说道。 其实,他说地这些也很有道理。 在世俗之中,许多事情都有一个价值。 如果没有背叛,那肯定是背叛所得的利益还不够多而已。 老话说得好啊! 当利润达到一成的时候,便有人蠢蠢欲动。 当利润达到五成的时候,有人敢铤而走险。 当利润达到一倍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律法。 当利润达到三倍的时候,甚至连上断头台都毫不畏惧。 (摘自马克思《资本论》,因武侠仙侠类小说,故有所修改。其大意类似。) “看来,李轩先生是想说。 我梁玖才刚刚初出江湖,能够请得动蜀山诸位英雄。 肯定是付出了,泼天之大的利润对吧? 其实,这只是李轩先生,你短视而已。 对,我梁玖与蜀山,确实没有神秘瓜果。 但是,我认识的前辈之中,却有人与蜀山相交甚密哦。” 梁子渊从蜀山七剑的身后,跳出来贼兮兮地说道。 李轩,看得是咬牙切齿。 “看来,冯道前辈还给你小子留下许多遗物啊。” 这边,诸葛流云只是轻轻转动脑瓜。 便猜测出来,梁子渊为何不认识蜀山之人,也还能够请动他们出来助拳。 “确实要感谢冯道前辈,如果不是他的话,今天还真请不了,蜀山诸位英雄前来助拳。” 梁子渊对于诸葛流云的话,很是认同。 “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之下,你梁玖还另有奇遇啊。” “当…浩然追星诀,追星、拿月、赶日,风卷、雷动、雨落、意止。” “砰砰砰……” 梁子渊刚准备和李轩扯皮时,发现谦谦君子六人。 不知为何,正陷入自己的思想之中去。 六人像一同进入了,漫游虚空的状态。 这稍纵即逝的机会,难得一遇。 也就是因此。 梁子渊在其他人眼中,身影瞬间破碎开去。 再出现时,已经在谦谦君子六人身边。 而谦谦君子六人被他的腿法,收拾了。 浩然追星诀,是身法与腿法融合于一体的武技。 前三式是轻身武技,后四式便是腿法。 腿法可以融入身法,与身合。 “噗…” 虽然把谦谦君子六人收拾了。 可是,又牵动了伤口。 一口逆血,自他口中喷射而出。 “咳咳咳…” 【糟糕,伤势又加重了。 那个家伙怎么还不来? 都等这么久了,这次难搞了。】 梁子渊看了一下。 自己身上的伤口,刚才止住血。 现在又裂开了。 刚才的浩然追星诀,动作实在太大。 所以才让他伤势再次加重。 “摇曳。” “拽光。” “晃动。” “动性。” “性神。” 丛林八仙忍耐不住,团团围住梁子渊。 八人的招式,一层一层叠加。 威力,层层递进。 “追星。” 【又是人多欺负人少。】 梁子渊心里哀叹道。 但是,他知道自己抵挡不住,这八人的招式以及功力。 使出身法,闪躲。 只是,才刚躲开一些。 他就发现,这八人的招式如影随形。 跟着自己。 “浩然星辰——彗星拳。” “噗…” “砰…” 招式之间碰撞完后,梁子渊狠狠摔倒在地上。 “轰轰轰…” 摔倒在地上之后,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 连忙躲闪到另外一边。 却是,丛林八仙进招跟上。 正是要趁梁子渊病,要他命的好时机。 怎么能懈怠? “浩然星辰掌——道冲。” “唰……” 梁子渊的掌法与丛林八仙的拳头,碰撞在一块。 轰然炸开的能量,把梁子渊推动,在地上滑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噗…咳咳咳。” “浩然追星诀——追星、拿月、赶日。” 忍受着伤口,加诸在身上的疼痛,梁子渊一套轻功三式连环。 “道冲、不盈、渊兮,捕风、捉星、拿月。六式连环。” 梁子渊掌法与擒拿相结合。 “噗噗噗……” “呵呵呵…噗…” 这出其不意的进招,拼着伤上加伤的代价。 终于,把丛林八仙给重伤四人,杀伤四人。 当然,他也真的是伤上加伤了。 【好痛啊。那个家伙,怎么还不来啊? 再不来,你就给我收尸得了。】 梁子渊躺着在地上,胸膛上急速起伏。 另外一边,诸葛流云已经和五行神祗对上。 蜀山七剑正拖住了,李轩和一僧、二使、三宗、四圣主。 十一位炼气化神九品巅峰境界之人。 蜀山七剑使出了他们的北斗七星阵法,才堪堪抵住。 而李未央则与东海七星君在纠缠着。 李未央也知晓,自己不是这七人的对手。 才用轻身功夫,和他们纠缠。 只是,盈不可久。 再高明的身法,只要是在人的身上使出。 时间一长,总有出差错的时候。 不是内炁不济,便是精力下降。 这样一直损耗精气神,终于。 李未央,闪躲不及后。 与七星君的老大,对一掌后。 还没有来得及闪躲。 其他六人的招式,已经跟着使出来。 只见六件兵器,将要落在李未央的身上。 如果没有人出招的话,李未央就要香消玉殒了。 “万宗、湛兮、似存、象帝。” 刚坐起来准备休息的梁子渊,见到一幕。 在六人身后使出掌法,围魏救赵。 东海七星君感觉身后,一阵恶风袭来。 调转枪头,向梁子渊。 “砰砰砰…” 碰撞之后,梁子渊猛然后退。 “噗…” 又是一口鲜血,梁子渊的精气神,瞬间萎靡下来。 “你没事吧?” 再次靠在李未央的身上。 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传进梁子渊的鼻腔之中。 “没事,呼呼…问题不大。” 深吸一口气后,梁子渊才小声地说道。 视线没有离开过,东海七星君。 高度戒备着。 对于偷袭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熟悉得不能熟悉。 所以,才这么一丝不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呲呲呲…” 东海七星君,枪出如龙。 梁子渊带着李未央左冲右突,上抵下挡。 好不容易,才冲出包围圈。 伤势却又加重了。 “你怎么样了?” 李未央忽然感觉,身侧的力量一下加重。 却是,梁子渊此刻连站立的力量都没有。 整个人只能够依靠在她身上,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你说呢? 看到地上这个哗啦啦,流动着的红色液体了吗?” 梁子渊半眯着眼睛,虚弱地唠叨道。 边盯着东海七星君,应付道。 “呲呲呲…” 七道身影再次袭来,梁子渊有些绝望地看着。 李未央手中连连挥动。 一道道银色星光闪耀。 只是,这些暗器才到东海七星君前。 就已经被枪影给搅碎。 仅仅是一停顿。 东海七星君,紧接着又往他们这里进攻。 李未央,绝望。 转头,看向身边的梁子渊。 嘴角扯出一丝凄美的笑容。 “梁玖,你知道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 “铛…” “你终于来了。” 梁子渊看着挡在身前地影子,说道。 “还好吧?怎么样?是不是很感谢我?” “你再晚来半刻,以后就只能够给我烧香烧纸了。” 听得梁子渊埋怨。 来人转身后,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酩悦。 “你刚才说什么?” 梁子渊这才转头向身边的李未央问道。 “没什么,我在乱嘀咕呢。” 李未央摇头。 只是,她脸蛋忽然红了红。 “他是谁?你的朋友吗?” “对,他叫酩悦。” “呼…还好,是来帮忙的。” “我们是敌人,曾经打个你死我活。” “啊……” 李未央听了梁子渊的回答。 脸上顿时失色。 “不过,后来他输给我。我们就成了好友。” 李未央听了,白眼一翻。 “讨厌…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喘大气?” “哈哈哈,我先疗伤一番。” 梁子渊说完后,从怀中掏出元气丹。 这一边,酩悦的境界,虽然再次恢复到炼气化神八品。 但,与东海七星君游斗起立。 却也是,游刃有余。 可与此同时。 诸葛流云这边,与五行神祗的战斗,已经进入了你死我活的状态之下。 胶灼的战斗,人人身上都带伤。 鲜血,哗啦啦地流着。 蜀山七剑却渐渐露出了败象。 虽然有着北斗七星剑阵加持。 与他们敌对的,都是当今世上,境界巅峰之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 蜀山七剑节节败退,仍旧在拼死抵抗。 一道身影骤然脱离,与蜀山七剑战斗的阵列。 往梁子渊这边来袭。 第83章 阴公子剑 “呼…” “砰砰砰…” 梁子渊和来人对掌一轮后。 被打得退出了三丈远。 后背抵住一棵单独屹立的大树后,才停下来。 又是一口鲜血自嘴中喷出。 “梁玖,要不你自裁吧? 给自己一个体面的了结。” 慧心身上金灿灿的。 怜悯地对梁子渊说道。 “噗嗤…” 梁子渊笑了。 虽然,刚才慧心突袭之下,让他吐血。 可在之前一段简短的时间,疗伤。 此刻,伤势已经有所好转。 “慧心师父,还真是会开玩笑啊。 就此时,我梁玖的状态,与慧心师父再战三百回合,也是没有问题的。” 梁子渊擦掉嘴角的血迹,说道。 “既然如此,看招。” 慧心就如同一个人形兵器,金灿灿。 往梁子渊这边冲撞而来。 “浩然星辰——流星拳。” “铛、铛、铛……。” 梁子渊的拳头,击打在慧心的身上。 传出来的却是,如同敲打铁器一样的声音。 【这哪里还是什么慧心大师? 简直就是莽撞之僧。 是横冲直撞的人形兵器。 金灿灿的颜色,如果是黄金就好了。 把他抢走,下辈子都不会再愁钱了。】 看着慧心,梁子渊想到。 “这是少林的如来金身吗?” 梁子渊把颤抖着的双手背在身后,面不改色地问道。 “对,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慧心和尚微笑问道。 “确实很好看,金灿灿的,太讨喜了。” “哼,动心了也没有用。” “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如同外头一样,金灿灿的。” “当然,不然刚才如何抵挡住你那流星拳。” “这缺钱了,是不是砍下一点点,拿去卖就可以了?” “哼,如来之怒。” 一颗硕大的拳印,自天而降。 “浩然星辰——彗星拳。” 一道金碧辉煌拳印,自下而上。 迎着拳印而上。 “轰隆隆…” 两道能量在空中碰撞,散开。 “咳咳咳…” 烟尘散尽后,梁子渊手撑着地上,看向慧心。 “看来,梁玖你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这动不动的就是咳血…看来是我捡便宜了。 我可是听说最近半年时间里,你已经把这天下的武林,给搅得天翻地覆。 有没有想过会,死在我慧心的手里?” “如来怒火。” 慧心刚说完,没有给梁子渊回答的机会。 又一招,比之刚才威力还要大的招式。 一个仿佛聚集天下间恐怖能量,压缩到极致的拳印。 而,在梁子渊面前。 一道黑光在地上一点点的破土而出。 “轰隆…” 黑光刺破掉慧心的拳印,直往他而去。 “吟……” 一仿佛来自虚空之中的剑吟声。 这一刻,所有正在战斗的人,都放下了手中活计。 看向了这响彻天地的剑吟之地。 “哈哈哈,终于成了。” 梁子渊开心大笑起来。 用力支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 目光紧紧盯着,那一道黑光。 黑光在天空之中,乱窜。 就如同刚出笼的猴子,开心到上头。 “剑来…” 黑光像是突破时间以及空间的束缚。 在梁子渊话音落下后,就已经出现在他手中。 直到此刻,才看清,这是一柄铜剑。 这长剑黑黝黝的,即使阳光照在上面,也不见一丝阳光反射出去。 看起来黑黝黝的长剑,仿佛只有厚重感觉。 一点也不锋利。 “还好,你终于出世了。 吸收了这么多精血,很开心吧?” 梁子渊手在长剑,剑脊之上轻柔抚摸着。 手指掠过剑锋,冰凉的触感传来。 让他本来还有些燥热的心,沉寂下来。 “还以为是一柄,多么了不起的兵器。 没想到,中看不中用啊。 一点都不锋利,给我割屁股都嫌弃它。” 慧心好整以暇地看着梁子渊表演。 待见他手指在剑锋之上,掠过。 却完好无损,不禁嘲笑道。 “吟吟吟…” 长剑在梁子渊手中跳动。 仿佛听懂了慧心的调笑。 “吟……” 一声长鸣过后,长剑已经脱离梁子渊的掌握。 “铛铛铛…” 长剑有意识般,与慧心碰撞,发出阵阵的清脆之声。 奈何不得慧心后,自动退回到梁子渊的手中。 “吟…吟…吟…” 掌握着长剑后,梁子渊仿佛听懂它的诉说。 它在与梁子渊诉苦,说自己不够锋利。 再次安抚完跳动的长剑后。 紧握着剑柄,梁子渊鲜血从剑柄之上,往剑刃上直流而下。 可,却没有鲜血滴到地上。 原来,鲜血正被长剑饱饮。 再次抬起长剑,便见剑脊之上,显现出三个篆字。 “阴公子。” “剑去。” 长剑再次闪动。 “呲…” 黑影之中带着一簇,黑色的液体,从慧心的躯体之中攥出。 “怎么可能呢?” 慧心喃喃自语说道。 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黑洞洞的伤口。 “怎么不可能?” “那刚才?” “刚才只不过是,我的‘阴公子’没有开锋而已。你真以为它攻不破,你的如来金身神功吗?” “卑鄙。” 慧心的意思,乃是说梁子渊在刚才居然用上了,声东击西的计策。 以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否则就不会,被这长剑给伤到了。 “谢谢夸奖。 我是没想到,你慧心大师。 金灿灿的外表之内,流动的血液居然是黑色的? 真是金玉其外,败在其内啊。” 梁子渊感谢道。 慧心,听完后,目光之中怒火直冒。 “佛中怒火。” 一道巨掌之中,糅杂着剧烈的罡风,自天上而来。 “阴公子,拜托了。” 梁子渊话音落下后,他手中的黑色长剑,就消失于其手中。 “砰砰砰…咔嚓…隆隆…” 威力无比,遮天蔽日的金色巨掌。 被‘阴公子’如同电光火石一样的速度,给突破。 直至烟消云散而去。 “呲…” 慧心的身上再添一道新伤。 只是,再看刚才左胸上的伤口,已经在蠕动,在愈合。 “哈哈,我是杀不死的。” 慧心嚣张地说道。 “杀不死?” “对,杀不死。” “哼,那我就多杀几次。” “区区凡人,居然妄想弑神杀佛?” 慧心藐视地说道。 这一刻,他对于自己的身份,有着高傲的资本。 这天下之中,还有谁能够,瞬间自愈自身的伤口? 还有谁,能够瞬间,在受到致命伤之后,不死? “阴公子,多给他来几次。 我就不相信,居然还有人是杀不死的。” 梁子渊话音落下后。 他手中的阴公子剑,在浩然正气的加持之下。 由黑色,向着金色转换。 “铛铛铛…” “呲呲呲…” 刚开始时,慧心和尚还能够凭借自己的速度,抵挡着‘阴公子剑’的攻击。 可时间过长后,他还是失手了。 长剑在他身上,往复循环地洞穿着。 “噗…” 慧心一口黑色血液喷出。 仅仅片刻,慧心身上由长剑洞穿的黑窟窿,已经遍及上半身躯。 慧心经此一役,脸色惨白,身上的气势也萎靡下来。 “亏我还以为你真的杀不死。 没想到,仅仅是这么几剑下来。 你慧心和尚就已经痿了。 还神?还佛?” “啪啪啪…” ‘阴公子剑’,仿佛化作巴掌一般,拍打着慧心的脸。 “啊…混蛋,你居然敢对神这么无礼。” “神是吧?” “啪啪啪…” 又是三下,拍打在脸蛋上。 “你…” “啪啪啪…” “你什么你?” 梁子渊适可而止。 ‘阴公子剑’牵引至胸前。 他强撑着,已经伤痕累累的身躯。 束手而立。 当然,之所以这样做。 因为,慧心的伤口,已经肉眼可见般的恢复。 刚才还是黑色鲜血直流的伤口,已经止住。 并且伤口已经在蠕动,萎靡的气息也在恢复起来。 【刚才的攻击,除了脑袋没有攻击以外,貌似都攻击到了。 下一步要攻击他的脑袋吗? 可是,他对于脑袋,好像没有什么防护呀? 难道脑袋这个地方,不是弱点? 或者说,他认为我打不破他脑袋的防御?】 梁子渊,看着已经快要能够活蹦乱跳的慧心,心里想到。 “呀呼…慧心大师,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我们又可以再战了吧?” 梁子渊在一旁,静静看着慧心恢复。 他想要试试,这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更不相信,所谓的神是杀不败的,打不死的。 上次,遇到展乐的时候。 他也是这么骄傲,这么说的。 最终,两人还不是相爱相杀之下。 成了朋友吗? “来,继续。 我就不相信,你的这把破剑能够杀得了我。 凡间之剑,也妄想弑神? 哼…简直是开玩笑。” 慧心挺起他金灿灿的胸膛,大声吼道。 “乾天、坤地、坎水。” ‘阴公子剑’在这一刻。 仿佛不再是利器。 而是化身为一柄,天下之间的裁决之器。 其身上,浩然之气,熊熊燃烧。 远观之,其上的气势,犹如一望无垠的碧空,深邃,神秘,厚重,不知深浅,不可琢磨,不可思索,不可理解。 近看之,其上的气势,犹如千钧重担的大地,深沉,恒远,长久,难以理喻,难以割舍,难以意料,难以逆料。 “噗噗噗…” 这一刻时间里,慧心和尚仿佛丢了魂一般。 直直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被‘阴公子剑’,从头顶之上,一剑洞穿。 整个人几乎要被破成两半。 可是,慧心和尚,受此招。 也仅仅相似,身受重创而已。 并没有死去。 第84章 展乐来了 “呀呼…慧心大师,你怎么变了颜色了?” 梁子渊惊呼道。 慧心在受到这次重创之后。 并没有如之前一般,用不到多长的时间就恢复。 先是,金灿灿的如来金身神功被破。 散功后,慧心和尚从金灿灿的样子,退回到黑乎乎的样子。 “原来你是昆仑奴啊。” 梁子渊见慧心如此样子,感叹道。 其实,这是慧心身上的罗喉魔身,神功在运转而已。 慧心已经入魔,其本质就是魔。 在风平浪静,古井无波的时候。 他可以伪装自己的身份。 可以是佛门圣子,可以用佛门的功法,武技。 可是在受到重创的身躯之上。 需要的是疗伤,是恢复。 身体机能,不自觉间就会运转,他自己最熟悉的功法。 人的身体,就是这么神奇。 在危急情况之下,会做出最优的选择。 “你…咕咕咕…夫…咕咕咕…” 慧心说话之间,已经是语焉不详了。 【这家伙的生命力真是顽强啊。 这样都死不了,不知道这样的能力,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修炼的呢? 他想说的不会是,你不要太嚣张了,等我恢复一下,再战?】 梁子渊看着不远处的慧心,满脸怒容的样子,心想到。 看着,慧心从两半,一点一点蠕动回来。 就像有一股力量。 自虚空生成,在修补着他那破烂的躯体。 使得他,一点一点恢复如初。 等慧心恢复如初后,人的颜色一如初见。 金灿灿。 “哟,怎么不是刚才那个,黑漆漆的颜色呢? 这金灿灿的颜色,在你身上一点都不搭啊。” 梁子渊感叹道。 “哼,你就过过嘴瘾而已。 刚才那种能力羡慕吧?” 慧心傲娇地扭头说道。 “是啊!很羡慕呢。 这能力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修来的呢?” 梁子渊好奇问道。 “这就是神的力量。这东西是不用修的,我自出生开始就自带了。” 慧心骄傲地说道。 “那就来吧。我今天就要弑个神,看看是什么滋味。” 梁子渊手中‘阴公子剑’挥舞说道。 他并非在做,无用之功。 慧心,每次受伤之后,虽然伤口自动在恢复。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让梁子渊很惊讶。 可在惊讶之后,他就发现。 慧心的伤口自愈,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这其中的代价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但是,每次慧心恢复如初之后。 他身上的气势,他的脸色都与之前,大不相同。 甚至,武功境界有下落的感觉。 而且,伤口的恢复时间。 也随着受创的次数增多,而变慢。 “我发现你的弱点了,哈哈哈。 慧心大师,不知道你能够,身受我多少次的攻击?” 梁子渊大喜。 慧心闻言脸上微微变色。 瞬而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古井无波。 “是吗?那来试试,看我能够承受,你多少次的攻击?” “浩然星辰剑法——离火、震雷。” ‘阴公子剑’之上,雷火弥漫。 瞬发而至,在慧心反应过来后。 长剑又再次把他洞穿。 只是,慧心的如来金身,也仅仅是黯淡。 顶着‘阴公子剑’的杀伤,来到梁子渊的身前。 “砰…” 他硕大的拳头,一拳把梁子渊给砸飞。 雪上加霜,身上的伤势再次加深。 也是在此刻,一道乌光从泥土之中,向着梁子渊后心袭击而去。 李未央有留意到,想要提醒可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时,一道白光自天幕之中,垂下。 抵挡在这一道乌光,前进的路途之上。 “铛…” 乌光掉在地上后。 原来是一根黑针。 针长一寸,玄色,泛黑光。 梁子渊,也正好被砸飞进,白光之中。 白光散尽后,一道人影出现。 却是展乐出现。 倚着展乐,梁子渊转头看了一下,自己身后的人。 “呀呼…,你可算来了。 你再不来,明年今日就要去,我坟上给我烧香了。 从此本人失联,有事烧纸。” “你传递的信号太晚了。 你不知道,来你们这里很麻烦的。 要准备多少东西,来一次你们这里,要用到的能量是难以计算的。 要不是,听说你这又是生死之战,又是要死要活的,我才懒得管你。” 展乐一顿输出,根本就不给梁子渊反驳的机会。 “快吃了。” 然后从自己的兜兜中。 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直往梁子渊嘴巴中塞。 “呸呸呸…” 一股怪异的味道,传到鼻腔之中。 梁子渊忍耐不住,想要吐掉。 却发现已经吞进胃里了。 尔后,一股暖流,自胃中流向四肢。 已经要乏力,疲软的四肢,瞬间又生出力量来。 李未央见梁子渊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聊起来。 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男人是谁。 但既然梁子渊,能够和他聊的热乎。 想来也是相熟之人。 能来一个人帮忙,也能够减轻几分压力。 “你看这个人,是不是你们那里的土着?” 梁子渊指着慧心问道。 “土着?” “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还是你自己看吧。” 梁子渊话音落下后,‘阴公子剑’又再度出击。 “你这武器不错啊。 都快赶上我的了,居然有那么一丝灵性。” 展乐见梁子渊的‘阴公子剑’出击后夸奖道。 “你看,这人是不是你那边的? 我今天已经砍了他好多次,每次几乎都是致命伤。 不过也跟你一样,不一会伤势就恢复了。” 梁子渊示意展乐看一下。 “咿呀…这这这…” 展乐不知道,激动还是惊吓。 语无伦次起来。 “这,这是冥府那边的人啊。” “冥府?” 梁子渊眼睛一亮。 又一次,听到个新的势力。 “我们既然是天神,住所在天庭。 那么肯定有要有地府吧? 他就是地府之中的人。 我们一般不称呼为地府,而是冥府或者冥界。 他们发功的时候,就是这样。 黑乎乎的,有点像你们这里的昆仑奴。” 展乐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他也称自己是神。 要不然你和他来干一番? 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神?” 梁子渊看了一下前方的慧心,又看一下身边的展乐。 然后怂恿道。 “他肯定是冒牌的啦。 你看刚才还是金灿灿的,被你啾啾啾几剑后。 他皮肤都变色了。 如果是真正的神,怎么会忽然变了颜色?” 展乐对于梁子渊的怂恿,不为所动。 甚至还开口反驳道。 “你刚才不是说,他们冥府的人功夫独特。 只要一运功,就会变这般黑乎乎的吗? 怎么现在又说人家,是冒牌货所以才变色的?” 梁子渊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特别大声。 仿佛害怕慧心听不见似的。 “找死,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真神。” 慧心恢复的第一时间,便寻找上了展乐。 “如来金身——天魔大法。” 慧心一瞬间,黑金交加。 犹如坠入恶魔深渊之地的佛陀。 “巴业飞舞——九天之城。” 展乐的经典招式又出来。 只见羽毛之上的小羽,如同蜜蜂采蜜般。 无常、无序地攻击着慧心。 “铛铛铛…” 打铁之声,从慧心这里传来。 展乐的巴业飞舞,一时间也奈何不得慧心。 而慧心受到此攻击,也是进退失据。 “羽翼。” 展乐见此,决定换一个招式。 小羽还在接连不断攻击。 展乐一甩羽根。 瞬间变化成为了寒光闪烁的长剑。 那剑锋之上的寒光,仅仅是看一下,就有让人灵魂冻结之感。 “呃…” 慧心见展乐长剑刺来。 没有放在心上,像往常一般用手直接抓取。 岂料,展乐的长剑,直接割裂他手掌。 而且,以往那种能够瞬间痊愈的话能力,好像失去了。 他手上的伤口,鲜血直流。 却没有愈合的趋势。 不像梁子渊,刚才给他带来的伤害。 瞬间就能够痊愈。 “很意外吗?” 展乐见慧心瞳孔之中,快要冒火。 身影如魅影般,后退至一旁。 “你这是什么兵器?” 慧心深吸一口气,把怒火压下后问道。 “这个是用神界玄铁铸造的剑器,我叫他霸业。” “你是神界之人?” 展乐耸耸肩膀,不言而喻。 “霸业,来和他打打招呼。” 所有的小羽归来后,羽毛样的霸业,又恢复原样。 正围绕着展乐撒娇。 随着展乐的话落下。 霸业站立在虚空之中,点点羽跟。 “如来金身——佛也有火、如来神拳。” “天下霸业。” 一个携带着地狱之火的金色手掌。 一把从天而来的巨剑。 两个天外之人。 两招天外之武技。 在虚空之中,碰撞,消失,碰撞。 “如来业力。” “混沌巴业。” …… …… 两人谁也不想让。 在这个空间之中,他们的修为,已经悉数被压制在炼气化神九品巅峰。 梁子渊则是抽空,在一旁疗伤。 今天的情况比之上两次都要危险。 第一次在长安,虽然修为境界,只有炼气化神六品。 但是十二元辰杀手之间的配合,并不紧密,且境界也不高。 而第二次,在曾家山之上。 虽然有一些修为比他高的人在,但是主要对手却不是他。 而今天,在族地之中。 与之武修境界相等的大有人在。 而且,这些人相互之间的配合,更是亲密无间。 吃过,展乐的疗伤药后。 梁子渊的伤势,已经在快速恢复。 第85章 七星君奥特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叮叮铛…” ‘阴公子剑’在梁子渊身前,虚空而立。 几道乌光闪现之间,又往他后心直射而去。 “出来吧你。” 梁子渊盘坐在地上。 指挥着‘阴公子剑’向偷袭者攻击。 躲藏在地底之下,仿佛老鼠一样的人本以为,奈何不得他。 不想‘阴公子剑’钻地而行。 “啊…” “啊…” “砰……” 两声惨叫,从地底下传来。 一声爆炸声,地底之下的泥土炸开。 散落于四处。 一道人影,捂着手臂从地下飞射而出。 ‘阴公子剑’于其身后紧追着。 可以看见,此人的手臂被‘阴公子剑’收走。 “不…”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落下。 一直在偷袭梁子渊的人,也跟着落幕。 又闭上眼睛接着疗伤。 对于外头的风风雨雨,生死之战等,都暂时放一旁。 因为他知道,打铁还需自身硬。 而今他身受重伤。 谁的忙都帮不上。 …… …… 蜀山七剑这边,正与李轩等人争锋。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星汇聚。” 蜀山七剑,首尾相顾。 与李轩这边十人相对峙。 两方都没有占到便宜。 “天枢——炎击。” “天璇——冰咆。” “天玑——庚金。” “天权——青木。” “玉衡——戌土。” “开阳——天阴。” “瑶光——地阳。” 本来已经有些昏暗的天色,仿佛被点亮一样。 七颗耀眼的星辰,与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 蜀山七剑的招式,汇聚一块,形成一颗滔天星辰。 而李轩这边十人则是,严阵以待。 一个蓝色光幕,笼罩着头顶。 星球与光幕碰撞。 就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 “轰隆隆…”当烟尘散尽后,两方还是原来那样。 只是气氛越来越凝重了。 双方都没有把握,能够拿下对方。 刚才十一人的时候,还能够压制住蜀山七剑。 而现在他们只有十人,对蜀山七剑的压制一下变小。 蜀山七剑应对起来,也游刃有余。 时间的流逝,让十人也越发的急促。 毕竟现在还有一人,虎视眈眈在一旁等着。 “怎么样?还好吗?” 梁子渊出现在李未央的身后。 揽住柳腰,躲避开东海七仙君的攻击。 原来这七人,正留下四人与酩悦纠缠。 分出三人向李未央合围而来。 此刻已是天黑。 梁子渊借着微弱的火光。 见到有三人,正悄悄向李未央合围而来。 “没事,你呢?” “我已经要满血复活了。” “那就好。” “你师傅他们怎样了?” “还好,就是没有武功,身体也没有恢复。” “嗯,你一会就带他们离开这里。 到我族地之中去躲一下。 到祠堂隔壁的那个房子。 里面有个地窖,那里安全一些。” 梁子渊对李未央说完后,看向了东海七星君的三人。 “想好遗言了吗?” “撤…” 三人对视一眼后,果断撤向其余四人那方。 汇聚在一块的东海七星君,能够让他们更心安。 “你好了?” 酩悦来到梁子渊身边,与东海七星君对峙。 “差不多吧。还多亏你来得及时,不然的话就难料了。” 梁子渊微微笑着向他说道。 “接下来让我和他们玩玩,你与他们纠缠这么久了,也该歇歇了。” 此刻,东海七星君,听了梁子渊的话。 人都麻了。 没有人能够,在面对梁子渊的时候,依旧还淡定从容。 “梁玖先生,咱们商量一下如何?” 东海七星君中的老大,卑微向梁子渊鞠躬问道。 “几位,是不是想投降?想着投降输一半是吗?” “不不不,我们兄弟七人,想马上退出你族地,如何?” “你当我族地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我这里是酒楼吗? 如果就这么让你们完好,从我这里离开,我梁玖不要面子吗?” 梁子渊轻声说后,向几人温柔地微笑着。 虽如此,可东海七星君看着,他脸上的笑容。 却感觉如同腊月的寒雪一般彻骨。 “各自安好。” 东海七星君几人点点头,分散逃命而去。 “巽风、离火。” ‘阴公子剑’如同离散之火,自九天而成,随着无孔不入的风。 从分散而逃的东海七星君,本以为以这样的方法。 梁子渊即便是本领通天。 但是对于他们,也会束手无策。 可他们想不到的却是。 梁子渊自从有了自己的武器后,战斗力成幂次法则往上升。 自从觉醒了元神后,对于灵觉的使用方法。 他一直在摸索着使用方法。 最后,想到了蜀山的御剑术。 从而在自己的武技之中,也加入这样的理念。 而‘阴公子剑’在他手上使出武技的时候,更是相得益彰。 “接下来,我还有硬仗要打。 可能一时间难以照料到你。你自己小心点。” ‘阴公子剑’回到梁子渊的手上后,说道。 酩悦顺着梁子渊的方向看去。 却见两道人影向着他们迅捷袭来。 “追星——乾天、坤地。” “铛、铛。” 两人兵器碰撞声,响起。 来人正是有着左右二使之称的,无神使者。 左使耶律圣,右使萧天。 “你们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停下手中剑,梁子渊狠声说道。 “哈哈,梁玖。 你在别人面前嚣张可以。 可是在我们左右二使这里,可不抵用。” 耶律圣笑呵呵地说道。 到了他如今这个年纪。 对于梁子渊的本事,不会轻视。 但却也不会太神话。 像刚才取人首级于无形的飞剑。 在他这里,也就与一般的武技相差不多。 “如此,看招。” ‘阴公子剑’,瞬间就像进入流光一般。 无影无踪。 “铛……” 仍旧是,一声悠扬的碰撞之声,传出来。 ‘阴公子剑’无功而返,再次回到梁子渊手中。 “嗡嗡嗡…” ‘阴公子剑’在他手中颤抖着,诉说着。 浩然正气在剑中流转后,‘阴公子剑’逐渐稳定下来。 “乾天、坤地、雷震、离火。” 梁子渊四招连环。 ‘阴公子剑’上,剑意显现出天地雷火,四种非自然现象。 剑还没有落在两人头上,这其中的玄妙,已经可以让外人迷失在其中。 大气磅礴的天地之象,神秘而又美丽的雷火。 左右二使这边,也没有防御的意思。 更是锐意进取。 “斩天云剑书。” 左使耶律圣的这招,是集合了书与剑的力量。 只见这一招中,既有利器的割裂感,也有书籍力量的厚重感。 耶律圣这一剑法,以意先行,后进于力,再后才是招式。 最忌用力。 他自小练习这一招,如今已经几十年时间。 烂熟于心 此时此刻这一招,在这一瞬,已经是颠到毫妙。 只是,可惜这一招之上,发出来的只有意。 如果能够有势在其上的话,威力将会无穷无尽。 “风云与我归——芳华。” 右使萧天更是在万分之一的瞬时之内,发出他人生为止。 威力至高。 意境至圣的一招。 这一招之中,有着时间的流转。 仿佛有四季在剑尖之上。 一一绽放,再凋谢。 如此循环,如此往复。 有花开花落的闲云野鹤。 有云卷云舒的惬意。 “浩然星辰——追星。” 梁子渊操控着‘阴公子剑’,避开与两人的招式碰撞。 人化作一道虚影,离开原地。 “轰隆…轰隆…” 梁子渊才离开刹那。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 一阵破袭而来的震荡波,自身后而来。 拂袖而走。 “浩然星辰剑法——离火、巽风、兑泽。” “风云与我起——凋谢。” “斩天离剑书。” ‘阴公子剑’紧紧握在手中,三道来自于虚空裂缝,肉眼可见的能量。 从梁子渊手中剑破击而去。 耶律圣的书与剑和鸣,阴阳相和之间,能量以及破坏力极具猛增。 甚至肉眼可见的,虚空因为承受不住能量的聚集。 而有一丝丝的裂缝。 萧天的弯刀上,闪烁着破败的力量。 才从刀剑上流转出去后,碰到的花草树木都一一枯萎。 “嗤…砰…呲呲呲…” 三人都完美躲过,致命大招。 梁子渊回头看了一下,被两人联招破坏的地面。 嘴角忍不住抽搐。 这些都是钱啊。 以前不当家作主,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贵。 而今,管理着这么大一个族地。 这么多张嘴巴嗷嗷待哺着。 “那个,两位。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吗?” 梁子渊见两人要进招,忽然说话打断道。 “你要投降吗?”“你要认输吗?” “不是,我们打架归打架,拼命归拼命,但能不能不要破坏这地容地貌呢? 这恢复回来,需要很多资金的。 我可不像你们那么潇洒,有大把的钱财去挥霍呀。” 梁子渊无辜地说道。 “哼,打架拼命的事,还计较那么多干啥?” “看招。”三人又战斗在一块。 天色也由黑逐渐转亮。 众人战斗已经一天一夜了。 脸上疲惫不曾增加。 更是神采奕奕。 “咕咕咕…” 梁子渊摸摸肚子,随即伸出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你又怎么了?这一晚上以来,就你事情最多了。 从天黑之后,战斗以来。 这一会不是要上洗手间。 要不然就是累了要歇息。 再不然就是困了。 现在又怎么了?” 耶律圣停下手中的招式,不耐烦地问道。 “那个…肚子饿了。 我们吃点东西,再战吧?” 梁子渊瘪了瘪嘴巴,委屈道。 第86章 梁子渊:看我超级大招 耶律圣摸了摸自己肚子,看向萧天。 表示要问问他的意见。 “也好,昨天这么拼命干了一天,现在吃点东西,补充补充蛮好的。” “好,那你们去弄点柴火,我去弄食物。” 梁子渊说完后,向两人示意。 那边还在战斗的人,要不你们去劝一下? 两人摇头如同时钟,一副打死不要。 “那好,你们先去支楞起柴火来先。 我去拿食物,咱们就先不管他们了。” 梁子渊说完后,人就消失在他们面前。 “你刚才怎么不搞一下?” 萧天问道。 “切…你以为他没有防着我们吗? 真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够偷袭他了? 那家伙精明着呢。” 耶律圣翻白眼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怎么就明显了?” “你看他的一举一动,莫不是在防备。”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他的脚步,半步,随时在蓄力。 身躯前倾,时刻在准备躲避。 手不离剑柄。 这样的一举一动,莫不是在时刻准备着,要逃跑,要反击。” 耶律圣给他分析道。 “那我们就这么算了? 等一会跟着他吃东西? 你不怕他下毒吗?” 萧天凝视着耶律圣。 “你怕你可以不吃啊。” “我就要吃。” …… …… 等烟火气缓缓升起之后。 梁子渊带回来两只羔羊。 “没能够找到什么好吃的,就只有两羔羊。 我们将就着吃一下吧。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顿,就不用那么浪费了。” 梁子渊把已经整理好的羔羊,放到两人跟前说道。 言外之意,一会可能就去地府报到。 何必吃那么多浪费呢? 三人一边忙活着烤全羊。 一边煞有其事地,指点评论着他们看到战斗。 “对对,就是这样,进招,进招。” “唉呀…慢了一步。” “错了,错了。这怎么能够直刺呢?” “不不,我觉得应该上撩。” “我们一边吃,一边论吧。 就这样,干巴巴地说,好无趣啊。” 梁子渊提议道。 “嗯嗯,不错。 我们先开吃,忙活一天一夜,饿扁了都。” 耶律圣,认同道。 “嗷呜…” 梁子渊削下一根羊腿,大口咬上。 “嗯嗯,真好嗤…” 边吃边点头说道。 含糊不清。 这也算是梁子渊,为数不多的放肆动作。 一般他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的。 今天例外,因为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残酷。 “哎……确实不错,就是没有酒啊。” 萧天感叹道。 “拿去,拿去。” 梁子渊从雪地之中,挖出一罐酒,扔给了萧天。 “啊嘶…好烈啊! 回味甘甜,口感绵由,不错,不错。” 萧天,喝了一大口。 长出一口气后,慢慢回味道。 “呐……” 萧天把酒,举到梁子渊面前,示意他也来一口。 “我不喝酒。” 梁子渊拒绝道。 “你不会是在,酒中下毒了吧?” 耶律圣,目光一凝,说道。 “哈哈哈……肯定要下点毒了。 不然这酒喝着多无趣呢? 怎么样?还好吗?” 梁子渊,哈哈哈一笑。 向萧天问道。 “嗯嗯,不错,不错。 如果我们不是敌人的话。 就凭你梁玖这豪爽的性格。 以及光明磊落的行事风格。 我一定和你做朋友。” “你是不是傻了? 人家给你下毒呢,你还帮他说话?” “来来来,你尝一下。 这毒,看看是不是与你,想象之中的些差别?” 萧天把酒坛塞在耶律圣的怀中,说道。 “哼,你是不是也想毒死我? 好在黄泉路上拉个伴?” “叫你尝你就尝,哪来那么多废话?” 萧天掌心凝聚起一团酒水。 往正张合着嘴巴的耶律圣口中塞进去。 “咳…呸呸呸…” “嗯?” 耶律圣正想,把已经吞下的酒催吐。 但是在胃中,一股暖流缓缓而过的瞬间。 他眼睛瞪得大大,疑惑,难以置信,真的吗? 等等表情,在脸上流露。 这一刻,耶律圣的情绪,是复杂的。 他,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 会对敌人也这么宽容,这么仁慈。 酒在他胃中缓缓转化的药力。 正在恢复着,先前损耗掉的内炁。 所以,他情绪才会如此复杂。 难以厘清的心情,占据心头。 “你太善良了。” 耶律圣感叹道。 声音之中,有悲有喜。 他也有如此的朋友,可就因为善心所以夭折。 而今天,遇到一位与故人相似的敌人。 这就是他难以厘清,这复杂情绪的原因。 “喝吧,恢复一下内炁。 我刚才也吃了些,恢复内炁的丹药。 怕你们外族之人,可能会没有准备这些东西。 也就可怜可怜一下你们咯。 不然,等一会真拉开阵势,生死相拼的时候。 你们可能就会说,我梁玖胜之不武了。” 梁子渊极力解释道。 就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善良。 只是,可怜他们而已。 耶律圣与萧天闻言,被噎一下。 继而无言的笑一下,摇摇头开始干饭。 “哎哎哎…这个腿是我的。” “嗯啊…给你。” 梁子渊拿起另外一条羊腿,正准备吃的时候。 萧天就跟着想要,只是梁子渊大口一咬。 再问他的时候,就嫌弃了。 “歪…你们要不要,尝一尝羊肉啊?” 萧天一边咬着羊排,一边大声问众人。 “羊腿留给我。” 诸葛流云话音落下后。 人就已经来到跟前,一把抢过萧天手中的羊腿。 视线还逗留在,耶律圣手上的羊腿。 “嗯啊…” 耶律圣赶紧咬上一口。 也便是如此,诸葛流云才罢休。 “梁玖小子,我跟你说。 和那五个人打架实在是太憋屈了。 总是束手束脚的,我都放不开手脚啊。” 诸葛流云向梁子渊,炫耀多过埋怨道。 “嗯,我去也。” 诸葛流云一手持剑,一手拿着羊腿,继续加入战斗圈。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能够补充能量。 但是他们五行神祗不行。 “看来,他们都不饿,我们解决完后也加入战斗吧。 早点结束,早点回家。” 梁子渊说道。 “好了,我们也开始吧。” 耶律圣说道。 “两位老兄,我还有两招绝招。 接下来这一招,如果你们能够抵挡的话。 那就等待下一招更绝天绝地。 恐怖到让人闻风丧胆的绝招。” “阳小姐剑,出来吧。” 梁子渊说完后,大吼一声。 “轰隆…” 在无神左右二使,行进的前方。 一道白色的剑影,从地下破土而出。 这是梁子渊答应给,赵疏影铸造的武器。 ‘阳小姐剑’。 与他的‘阴公子剑’相辅相成。 取自《易传·系辞上》: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阴阳两剑,自空中上下翻飞。 一副巡视领地的样子。 “两位,接下来的这一招。 也算梁玖的终极绝招了,你们可要注意了。” 听得梁子渊的话后。 耶律圣以及萧天,严阵以待。 “乾、坤、坎、离、震、巽、艮、兑。” 梁子渊一边念着咒语。 手上的印诀,也在一点一点推进。 能量一点一滴汇聚在手中。 他还有些无法把控住手中的能量。 导致,有时候能量逸散出来。 还会对地面造成破坏。 “诛敌…” 终于,在手上能量汇聚完后。 梁子渊向两人驱动着能量,攻击而去。 阴阳两剑中,八种能量循环流转在其上。 耶律圣和萧天两人对视一眼。 点点头,分散开来逃跑。 在梁子渊打印诀的时候。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要通过进攻来打断能量积累的过程。 只是,阴阳二剑在一旁虎视眈眈。 而这一刻,招成后。 两人甚至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梁子渊一看,两人要逃命的样子,开口提醒道。 “两位老兄,不要逃啦。 你们躲不开的,还是尽全力抵挡吧。” 只是逃命的两人,却置若罔闻。 依旧拼命逃跑着。 “嗤…” ‘阴阳’两剑,合体之后,进入到光的速度。 “砰砰…” 耶律圣和萧天俩,终于还是没有躲过去。 两人被双剑洞穿后,从空中抛飞开来。 “分…” 梁子渊灵觉,触碰到合璧的双剑后。 拆分开来。 “接……” 两剑横陈,在耶律圣和萧天的身下。 “怎么样?” 他浩然追星诀使出,来到两人身边,问道。 耶律圣和萧天,俩人苦笑地摇摇头。 两人右胸上,一颗黑黝黝的大洞。 鲜血不要钱一样,从中流出。 给两人各喂了,一颗疗伤丹药后。 封住伤口上的脉搏,才能够将将止住血液。 梁子渊撒上金创药后,给俩人伤口包扎好。 才抽空去看战场上其他人。 蜀山七剑以及李轩和三宗,四海圣主的战斗。 至于诸葛流云。 已经和五行神祗之间,不知道跑哪里去打斗。 阴阳二剑,轻轻飘在梁子渊的身边。 偶尔还摩擦一下他的肩膀。 仿似在撒娇,又似在讨好他。 【下次再用这大招,看来要多加注意才行。 刚才真是运气好,能量在指诀完成的瞬间。 碰撞得太厉害了。 逸散出来的破坏力,也那么惊人。 看来我对于这招,掌握得还不是太熟练啊。 有点吃力,有点勉强了。】 梁子渊心里想着。 刚才那一招的得与失,好与坏。 他能够进步这么快,就是有这样的自我评判精神。 所谓的批判性思维,并不是批判别人的理念。 而是,自我评判。 第87章 梁子渊:五行神兽大阵启 “七位蜀山英雄,是否需要帮手?” 梁子渊见还在来来回回纠缠的两批人。 “还不出来,等着一会我们败退后,你以为自己能够逃脱吗?” 李轩见情况紧急,连忙呵斥道。 “铛…” ‘阴公子剑’,自梁子渊身后循环抵挡住,偷袭而来的兵器。 “哈哈哈,还是李先生明智啊。 居然发现我们了。” 梁子渊扭头,见到来人后,也并不惊讶。 毕竟,这番进入神农架之中的大高手,都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怎么可能,还有遗漏其他人呢? 这些人要不是躲在角落之中,想要捡漏。 要不然就是,准备等他们两败俱伤后。 坐拥渔翁之利。 “我还以为,你们要躲到分出胜负才出来。” “哈哈,本来想这样的。 但是李轩先生,这不是叫破我等的行踪了吗? 无奈只能够出来咯。” “既然这样,那你们还和他一起来对付我? 这不是和你们,所想所要做的相悖吗?” “刚才,梁玖你展示出来的招式,实在太可怕了。 我们决定先杀了你再说。” “你就不怕,会步其他人的后尘吗?” “你刚才的那招,肯定耗费了,很多精力和内炁。 此刻你还能够,用你这已经残破的躯体,在使出刚才那种招式吗? 况且,我看你对于招式的掌握程度,还不是很熟练。” “要不然,再试试?” “试试就试试。 还想吓唬我,你以为我们会害怕呢?” 梁子渊本来笑意盈盈的脸上。 笑意也渐渐收敛起来。 “哼,老狐狸。看来你们是吃定我了?” “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就是吃定你了。 我薛谦说的,鸿钧道主来都阻止不了。” 没错,这次来的是一批人。 由东北晴雪帮,薛谦打头。 跟着,西南巫溪族的领头人玉香。 东南虫夷帮的帮主,伍子威。 中原瑞神帮的帮主,马科。 这几大武林之中的帮派之主。 少则领着百余人,多则领着三五百人。 这一会,过来的已经达到上千人了。 “看来气势不错。 这拢共加起来有上千人了。 我好害怕啊。哈哈…” 梁子渊一副怕怕的样子。 “交出恒绝树,今天留你全尸。” 薛谦客气地说道。 “好,既然你们急着找死,那么我成全你们。” 梁子渊狠声说道。 “砰……” 阴阳两剑合体,被他插在土地上。 “四方四极神兽启,五行圣兽阵中行。 乙木青龙行云雨,丙火朱雀焚天幕。 庚金白虎主杀伐,葵水玄武御重关。 戌土麒麟守中宫,生杀焚御守归位。” 梁子渊手上结印,跟随着咒语而行。 当印结完,咒已了。 一道灵光手上结。 “五行大阵,起。” 启阵的能量介质。 被他通过阴阳双剑,直接传导到地下。 一时间,在几个帮派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 天旋地转,地陷天崩的感觉,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脑海中。 只见天地之间,唯剩下。 四方四极,以及中央戌土,均是地喷彩光。 青色、红色、金色、水色、黄色。 五道彩光,自破土后,直透云间。 “轰隆……” 于云间,碰撞,汇聚,散开。 消散无影无踪。 一个透明的,不可见的,大碗。 倒扣在众人的穹顶之上。 梁子渊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 这是阵法。 这个阵法,他命名为:五行神兽大阵。 上次挟大义,逼迫族老们,交出来的功法以及阵法。 经过他的魔改之后。 已经达到了,不需要人也能够实现布阵的自由。 又因阵法启动之后,所造成的异象以及抖动。 阵法从布好之后,从来没有启动过。 今天乍一使用,当阵法真正能够,行之有效地运转起来。 他的心是雀跃的。 这样也就意味着,自己以后,能够魔改更多的阵法。 能够用阵法战斗,多好呀? 不用亲自上阵去与人厮杀。 不用血肉横飞。 不用受伤流血,挨痛。 最后的这一条才是他梁子渊想要的。 不流血,没有伤口,不挨痛。 “两位,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的感觉?” 梁子渊启动五行神兽阵法之后。 抽出时间来到左右二使旁问道。 这伙计俩,此刻仍旧倚躺在,刚才梁子渊找到的一个坑壁上。 现在,他的何漏轩前。 再也不复原来的样子。 树林已经全部被削掉。 地面之上,都是坑坑洼洼。 大小坑纵横交错。 “还好,没断气。再有什么异样,也就断气了。” 萧天睁眼,看了一下梁子渊后,虚弱地说道。 梁子渊点点头,走出坑。 声音不带丝毫温度,缓缓流动而过。 “两位,稍后伤势稳定,即刻离开南方。 离开我这个国度,回到你们北方去。 我希望,你们今生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再踏足这一片土地了。” 晨曦在冬日的清晨中。 落在了梁子渊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而,族地之中。 一道炊烟,迎着晨曦的金色。 缓缓上升。 渐渐消散,与薄雾混合在一块。 阵法之中,由能量所组合成的五神兽,正肆虐着这几大帮派的千余人。 青龙盘旋在头上。 如同猫戏老鼠样,偶尔下爪子抓一人。 尖锐的神龙爪,直接从人体之中洞穿。 指尖鲜血如注,有时候甚至能够见到内脏挂出。 或是,龙息一喷。 受到此侵袭之人,瞬间化作木头人。 再或者,大嘴利齿,直接咬走一人,吞掉。 朱雀,则不负其名。 一路过来,炎炎炎。 火光冲天。 没有什么是,一道玄火解决不了的问题。 如果不行,就在喷一道玄火。 若非有阵法的阻隔。 梁子渊相信,能够闻到很香的肉味。 可,只要朱雀走过的地方。 就只剩下一道人形的灰烬。 白虎这边,则是充满暴力。 扇动着他那一双,洁白如雪的翅膀。 自空中而降临。 一只虎爪,压着一人。 被压在底下的人,在害怕在挣扎。 可,白虎直接下嘴。 咬着,撕扯着,摇头晃脑,鲜血四处飞溅,喷射。 玄武这一边,则斯文一些。 毕竟不以攻击见长。 凭借着皮粗肉厚的龟壳。 任凭其他人攻击,却也攻击不破其防御。 麒麟居中调度,甚少出手。 不过,即便是几大神兽被攻击。 甚至是杀散。 在阵法的能量聚合之下,也能够很快聚合。 重新聚合的神兽,更加凶猛。 “啊啊啊…” “呕……” “救命啊。” “投降了,我投降了。” 阵法之中,此刻陷入了恐慌。 帮派的小兵,想逃命。 却才发现,无路可逃。 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生死,选择已经由不得自己。 梁子渊在外头,静静地看着。 这一刻,阳光洒在他身上。 他仍旧感觉寒冷。 不是因为天气地原因, 到了他这个境界,已经可以寒暑不侵。 真正让他感觉寒冷的是。 今天神兽所表现出来的杀伤力。 是这个阵法所表现出来的恐怖之处。 “呼……” 梁子渊深吸一口冷气后,晃了晃脑袋。 【现在不是想这些仁慈的事情时刻。 他们几大帮派的帮主。 带领着这么多人,过来族地之中。 已经是一副强盗行径了。 我杀了他们,也算反击罢了。 虽然过程可能、也许、或者残忍了一些。 可是杀人,无论是用兵器,亦或者石头,或者牙齿,都大同小异而已,皆是杀人。】 “梁玖先生,我们投降了。 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瑞神帮的帮主,马科带着他的帮众,约百余人。 正在对梁子渊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想要求饶,求梁子渊放过。 梁子渊,摇摇头。 指了指耳朵,示意没有听见。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很无辜,很无奈,一副无可奈何。 马科,激动大声呼喊,崩溃大骂。 “狠好,梁玖,你个混蛋,你不的好死,天打雷劈。” 梁子渊虽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但是也能够猜测出来。 所以,他在阵法之外。 嘴巴也跟着,一张一合。 终于,马科崩溃了。 大哭,大喊之中,手中的大刀,在人群中乱杀。 “帮主,不要啊。帮主,饶命啊。” 瑞神帮的帮众,也在哭喊着,求饶着。 但是,疯狂之中的马科。 只想找人来陪伴,以便在黄泉路上不寂寞,不寒冷而已。 马科的疯狂,在于他杀完自己的帮众后。 还往晴雪帮,这边砍杀。 甚至是追着逃跑中的晴雪帮帮众,疯狂砍杀。 每当杀完一人,还仰天哈哈哈大笑。 “挡…呲…” 他却不好运,遇到了薛谦,被他一剑洞穿脑袋。 “怎么办?” 虫夷帮帮主,伍子威问道。 薛谦举目四望。 阵法之中,所剩之人已经寥寥无几。 能够坚持到现在的,都是帮派之中,精英人物。 “杀…,既然这个牢笼把我们困住,那么我们就打破它。 只有如此,才能够逃出去。 那几个神兽,也就是癣疥之而已。 只要杀破牢笼,就能够破阵而出,这些神兽也就不存在。” 薛谦想不到好办法,也只有这样以力破力之法了。 薛谦一边躲开神兽的攻击。 手中长剑,剑气激射而出。 其他人,见此也都一一从之。 剑气,刀气,枪气,拳气,掌气…… 兵器的利,空手的钝。 “轰隆…” 第88章 诸葛流云挂人头 “轰隆、轰隆…” 阵法的边缘,不断弹起一波波的爆破。 不断的攻击在同一个地方。 达到阵法所能够承受的阈值之后。 阵法终于承受不住,破了。 “哈哈哈……” 薛谦仰天长笑。 “我…” 转头刚想和自己的帮众说什么的时候,才发现。 他身后只有,虫夷帮帮主伍子威。 两人面面相觑。 刚想要逃跑,就听梁子渊的话。 “两位,你们是准备逃跑吗? 这样多损你们帮主之威名啊?” “哼,梁玖,算你狠。看招。” 薛谦咬牙说道。 剑气往梁子渊激射而去。 人已经和伍子威分头而走。 只是,他们两人忘记了。 梁子渊有两把,威力无穷的神剑。 他还掌握飞剑之术。 “呲呲……” ‘阴公子剑’、‘阳小姐剑’。 自薛谦两人前,穿胸而过。 【哼,在我梁玖面前,还想从容逃走? 想得真美,以为我族地,是你们几大帮派的驻地呢?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呢?】 梁子渊心里想着。 扭头过去,就不再管他们。 在更远的地方,还有战场。 蜀山七剑和李轩八人的战斗,也快要分出胜负。 最终,还是蜀山七剑略胜一筹。 虽然,李轩等有八人。 但其配合起来,并没有蜀山七剑紧密。 蜀山七剑,自小便一起练剑,一起杀敌,同吃,同睡。 而随着北斗剑阵在七人的手中,渐露锋芒后。 他们也开始如同,心意相通。 当然,才刚落败,李轩这边的人,就四散逃开去了。 “哈哈哈……鼠辈。” 两剑围绕在梁子渊身边。 看得他们远逃,禁不住哈哈大笑吼道。 他没有准备再去赶尽杀绝。 他今天杀得人已经够多了,也就不想再多做杀戮。 只是,有时候你想要不造杀戮。 可惜有些人,就赶着来让你杀。 不杀,还不行。 你不杀他,他就杀你。 人吃人的世界里,你不反抗就等着被吃吧。 “少侠,我们已经完成师门交代的任务,也该返回了。” 蜀山七剑之中的老大,天区拱手说道。 “如此,梁玖也就不多留诸位。 此番,有诸位助拳,才能够使得我大胜而归。 但我族中仍旧处在危险之中。 在下身为族长,族中事物也是千头万绪。 待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之后。 还请诸位蜀山英雄,再光临我族地。 届时,我等一定夹道相迎,载歌载舞。 美食、酒水不断。” 梁子渊致歉说道。 “如此,我等先告辞了。” 看着七人的背影,在朝阳之中,渐行渐远。 不久后,便隐匿于清晨的薄雾里。 ………… “真美啊。” 梁子渊忽然感叹道。 看着气象万千的晨曦,日出苍茫云海间。 阳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相等。 不因人善恶而有丝毫减少。 更不因天阴晴而有所懈怠。 它,是每天准时到来的亮,又准时走的光,如此循环往复。 “有在感叹什么东西啊?” 诸葛流云落在梁子渊身边。 “离我远点,你现在的身上都是血腥味,太冲了。” “我这还不是为你在杀敌? 你这没良心的,以为我容易吗?” “是是是,是我误会我们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月亮见了,都羞怯的诸葛帮主。 感谢诸葛帮主来帮忙助拳,否则就我梁玖今天肯定要身首异处了。 只是,你有必要把人头,都挂在腰上炫耀吗? 这又不是打仗,需要按人头来计功劳。” “我不把这五个畜牲的脑袋挂在腰上,心里不解气啊。” “那你现在气顺了吗?” “当然,岂止是顺了。 简直是顺畅得直上云天。” “那要不,把这几颗脑袋拿去喂狗? 这样会不会让你,心情更加顺畅呢?” “咦……这主意不错啊。” 诸葛流云仿佛才想起来。 觉得梁子渊给自己,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快点去处理处理吧,等一会给你介绍个朋友。” 梁子渊见诸葛流云还呆住在原地,催促道。 诸葛流云眼睛一亮,嘟嘟囔囔的远离。 ………… “结束了吗?” 回到族地祠堂中。 才刚寻到李未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 她已经问起来了。 “还没有,你和静娴姐姐,还是要继续躲在这里。” “哦…” 李未央瘪了瘪嘴。 “是小玖弟弟来了吗?” 静娴师太在屋内,听见声音后,问道。 “静娴姐姐,我来看你了。” 进的屋内后,静娴斜躺在靠椅上。 脸上依旧苍白。 看起来就如同,病美人一般,病恹恹的。 看起来,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看来,姐姐也没有办法,逼掉体内的毒素啊。” “唉…这也不知道是什么该死的毒? 不止是内炁无法调用,凝结在经脉之中。 经过这一天的时间流逝,我发现它还会吞噬内炁。 而且我猜测,当吞噬完内炁后。 接下来可能就是,吞噬宿主的生命力。 直到宿主的生命消耗殆尽,方才罢休。” 静娴师太,神色如常地描述道。 仿佛自己身上所中之毒,与她无关。 “嘶…这东西有点恐怖啊。 等我那位朋友回来,问问他应该有解决的方法。” 梁子渊想起这个毒,乃是天外之毒。 而展乐是天神啊。 也算是天外之人,肯定有方法解决。 “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等武者,身为修炼之人。 怎么能够因为,这一点点的挫折而放弃呢? 应当勇往直前,遇水搭桥,逢山开路。 遇天挣命,与人挣资源。 神挡杀神,佛阻杀佛。 否则,突破炼气化神的哪天。 天上降下雷劫,若我们还是这样一副。 随波逐流的无所谓样子。 一切皆随缘的话。 最终将会在雷劫之下,化为灰灰。” 梁子渊不认同,静娴的态度。 急忙挤兑地说道。 静娴在听了梁子渊的话后,陷入了沉思。 “杀啊…” “冲啊…” “男的、老的都杀了,女的集中在一块。” “哈哈哈…” 忽然一阵阵喧闹的声音,自族地之外响起。 “你照顾好静娴姐姐,我去看看看。” 梁子渊交代完后。 就消失在李未央的视线之外。 ………… 梁子渊来到族地,角楼岗哨之上。 只见通往族地之中的大路上。 烟尘弥漫,显然是有大批人马正在行进而来。 “哈哈哈,小玖,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当来人停在族地之外的广场之后。 看到梁子渊站在岗哨顶上,大声地问道。 梁子渊脸上,表情微妙。 看着李贰以及他身后的人。 “看来,你也是谋划了很久啊。 带这么多人来,你的所求又是什么东西呢?” “恒绝树、传承。” “没想到,我一直信任的二师兄,也是想在我身上,谋划他所想要的东西啊。 以前咋就没有看出来呢? 你猜我会不会交出你要的东西?” “你交不交出来不重要。 只要我们攻破你这个坞堡,我要的东西自己找。 你不给,你看他们会不会,自己去搜索?” “你在威胁我?” “不是,在提醒你而已。” “提醒?” “对,提醒。 他们去搜索的话。 可就没有我让你自己,交出来那么文明了。 你也知道,他们这些人,书读的少,人比较粗鲁一些。” 李贰这番话,不言而喻。 梁子渊不交出他要的东西。 他就带人杀进,梁子渊的族地。 先来一番烧杀抢掠,再来个先奸后杀,然后搜索财宝。 “哦?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跟我这样说话的人,坟头都长草了。” “哈哈…小玖啊小玖。从昨天到今天,你连番战斗,不断受伤。你现在还有几成力气? 能够与我这五千训练有素的士兵,五十位炼气化神的将军,战斗?” “呀呼…没想到你李贰,还能借到这么多人?这些人是和他借的吧?” “是又怎样?只要能够干掉你就行。” “看来你李贰,对自己的武功也没有信心啊。 否则怎会拉这么多人来我这里助阵?” “哼,不用挑衅了。 一会我们对上你就知道,我对自己的武功,有没有信心了。” “这么自信满满,看来最近在你身上,发生了一些奇迹啊。” 李贰,向身后看了一眼。 见战阵中的士兵们,此刻是双眼放光,盯着围墙。 想象着,只要攻破这一道围墙。 就能够进到,乌堡里面。 而能够建造出,这么高的围墙。 能够拿出如此多钱财,来建造围墙。 可以想象,这个地方有多么富饶? 见此,李贰也不再多言,向前一挥手。 进攻的意思,不言而喻。 “嚯嚯嚯…” 五千精兵,在五十位炼气化神境界将军的带领下。 向着梁子渊的族地发起进攻。 士兵们,形成五支队列. 扛着云梯等,攻城器械向着梁子渊族地的城墙整齐踏步而行。 岗哨之上的梁子渊与地上的李贰,紧紧对视着。 两人之间都明白。 他们师兄弟俩,今天无论如何都会有一场生死大战。 岗哨之上,梁子渊仍旧风轻云淡。 对于,即将进攻自己族地的敌人,仿佛与空气无二。 难道他不怕,外头的人攻进自己族地之中。 掠夺财物吗? 并非如此,而是他有着自己的底气。 当梁子渊往城墙城垛看过去后,嘴角之上微微一笑。 第89章 梁子渊:李贰你牛 只见一个个黑黝黝的脑门。 正躲避着,外头敌人的视线。 每一个人手上的兵器,都已经紧紧持在手。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 就等着敌人上场。 等着自己上司的一句话。 钟恩偶尔探出自己视线,往外头偷瞄一下。 紧接着,又紧紧盯着梁子渊。 他在等待着梁子渊的命令。 “杀啊…” “冲冲冲…” “快快快…” “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人。 奖励百两白银,准他第一个选三只女人。” 下面正在冲锋的队伍之中。 各位百夫长,正歇斯底里吼叫着,各种诱惑,画着各种大饼。 “杀……” 随着第一人登上城墙后,隐藏起来人也动起手来。 一瞬间的突袭。 让刚刚爬上城墙的人。 惊慌失措之下,败象尽显。 “钟长老,自己小心点。 我去把最大的麻烦解决一下。” 梁子渊在角楼哨岗之顶。 右手轻轻一抓。 抓住一支,向他射来的箭矢。 扭头对,正在指挥着防御的钟恩说道。 完后,纵身一跃。 人已经消失在墙头之上。 “浩然星辰——流星拳。” 无数拳印自天而降,砸在李贰站着的地方。 “轰隆…轰隆…” 当拳印散尽,烟尘落幕之后。 李贰还是在原地。 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梁子渊。 一个泛着红色光芒的罩罩。 正笼罩在他头顶之上。 “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想到?” 待梁子渊落在自己身前,李贰问道。 “没想到,冯道前辈废掉你武功之后,反而成全了你。” 梁子渊上下打量一下后说道。 “哼,那个老家伙,如果不是飞升了。 我一定狠狠揍他。” “净瞎吹,如果冯道前辈还在。 轻而易举就能够揉搓你。” “哼,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李贰吗?” “我是看不出来。 现在的李贰和以前的李贰,有什么不同? 还不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呵呵,就你刚才的那一招。 流星拳,威力也就是一般。 我站着给你打。 你都无法伤害到我。 你认为冯道如果也在。 他能够破开我的防御吗?” “我不用认为,我可以肯定地跟你说。 就你刚才那个圆圆的罩子。 根本就抵挡不住他一剑。” “切,你叫那个糟老头来试试,看能不能抵挡住?” “你就是知道他不在这里,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呵呵…” “道冲、不盈、渊兮。” 三道掌印,一重加一重。 威力重重叠加,一层加一层。 只是,才刚刚触及到李贰的防护罩。 掌印,就已经被震散掉。 李贰的防护罩,纹丝不动。 “风卷、雷动、雨落、意止。” 梁子渊见拳法、掌法,奈何不了李贰的防护罩。 换了腿法。 腿印弥漫在,李贰的这个小空间之外。 他的四周,都被腿印包裹着。 “隆隆隆……” 声音消散,烟尘坠落后。 一个又一个脚印,显现在李贰站立的五尺方圆之内。 “咳咳咳……” “这几招腿法不错,竟然能够让我的神皇如意罩,晃动一下。” 李贰手上连连扇动,赶跑一些烟尘后说道。 “看来,你确实有进步啊。” “不然你以为呢?” “我悄悄努力这么久,不是为了让别人以为,我有多了不起。 而是让你知道,我李贰曾经在你面前丢掉的尊严,我要自己找回来。” “看来,确实不错。 你认为自己找回来了吗?” “你说呢?就问你,今天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不是很意外,也不惊喜。 就是有点猝不及防而已。” “猝不及防?怎么了?” “猝不及防,你的武功已经这么高了。” “你就不意外,我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你就不意外我这么强大?” “不意外。 从你假冒巫溪族那个女子开始。 到偷袭各圣地传人。 偷袭几个帮派的小喽啰。 无非是想要,挑起他们之间的相互攻伐。 而从中渔利罢了。 既然知道你已经来了。 而又发生了这么多的怪事。 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谁?” “怎么可能就是了我? 就不能是李轩? 不能是李瑾?” 李贰有些神经质,很是激动地反问着。 梁子渊摇摇头,语气平稳地说道。 “李轩他不会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如果是一些小门小派那还无所谓,他用了就用了。死再多人,这些小门小派,也没有人敢找他麻烦。 可是,这是各大圣地。 如果李轩他敢这么算计的话。 被查出来的后果,不是他能承担得起。 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李瑾的话也差不了多少。 他一心谋划着,要当大唐的继承人。 积极拉拢,这些圣地和几大门派还来不及。 又怎么会算计呢? 而你不同,你除了草蜢帮,就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有道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怎么可能?怎么…” 李贰难以置信。 “所以,你懂了吗? 你丢掉的不是自己的尊严。” “怎么就不是尊严了? 你那天没有见到,我就如同一条狗一般吗? 被冯道羞辱。” “你不同意,没有人可以伤害得了你。 你之所以觉得自己尊严丢掉。 因为你仅仅看到了,自己趴在地上。 你更在意的是,别人对你的看法。” “哼,你清高,你了不起。” 听得梁子渊这么一番话语后。 李贰反倒冷静下来了。 “看来你悟了。” 梁子渊微微笑着说道。 “是不是,可以叫他们停手了?你走吧。” “哼,你想多了。 以为这样就能够让我走吗? 以为你动动嘴皮子,就能够让我心甘情愿放弃。 恒绝树以及浩然门传承?” 李贰虽然冷静下来。 也放下了自己,一直在意的尊严。 但是,他并不感激梁子渊。 反倒是很烦。 这人,最近一段时间,动不动就对他说教。 “啧……” 梁子渊肝痛,无奈摇头。 “捕风、捞海、捉星、拿月、擒日。” 五式擒拿法,五只爪印横空。 一只又一只,轮番上阵。 向着李贰进攻,仍旧奈何不得。 梁子渊不是不想出动剑法,而是念着李贰的好。 以前李贰没有过多的照顾他,也没有为难过他。 甚至偶尔来族地探望李轩的时候,还会给他带一些小玩意。 而在梁子渊去往长安的路上,他还一路跟随保护。 虽然,这里面他也有自己的谋划。 自己这位二师兄,那时候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 只是,自从被冯道废掉武功之后。 如今他才这么激进。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子渊不得而知。 但是,他认为自己的二师兄,还是能够拯救一下的。 如是,出动剑法的话。 对于剑法的几招里,他还有些掌握得不是很足。 正是如此,怕把李贰给误杀了。 “呵呵,一塌糊涂。 什么捕风捉影的,什么擒拿日月星。 你看看我,如今毫发无伤好吗? 看来小玖,你是越来越没有前途了。 站在这里给你攻击,都攻不破我的防御。” 李贰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他很是不屑于, 梁子渊的功夫。 甚至,羞耻于评价。 梁子渊平静地看着李贰。 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语就被激怒。 ………… 而此刻,刚刚才爬到城墙的士兵。 被钟恩带领着的一鸣帮帮众,顽强抵抗。 “快快快…” “冲上去,奖励白银万两。” “杀杀杀…” “哈哈哈哈,我冲上来了。呃……” 城头之上,就如同人间地狱一样。 在开始的一霎那,突袭一下之后。 钟恩带着的人。 就要面对,源源不绝的敌军支援。 而对方没有支援,没有更换的兵器。 ………… “看来,今天这个族地要遭殃了。” 在族地之外的丛林之中。 赵匡胤看着城墙上。 敌方士兵,正争先恐后地往上爬,自语道。 “确实,现在我真想看看,他们那位族长的脸色。 上次,面对我们的时候是那么臭,不知道现在他的脸色还臭不臭。 哈哈哈……” 罗彦环看着墙头上,已经攻上去的敌军,幸灾乐祸说道。 “亏你还记得。 别人那应该是,不小心的一句话而已,你不必要谨记于心。” 赵匡胤可是知道梁子渊,与他如今的左膀右臂,赵普的关系。 而罗彦环乃是自己的贴身护卫,如果太小心眼。 被赵普知道的话,肯定会针对他。 而像罗彦环这样的直性子。 再有多几个心眼,也不够赵普玩的。 “哼,还不是他上次,不然我又何至于如此?” “那,我们在人家族地之中,寄宿的时候,他也没有少我们吃穿呀。” “好吧,我原谅他了。” “其实,他还是赵普的师弟。 听说是小师弟。 你得罪他的话,小心赵普到时候玩死你。” “啊?” 罗彦环听后,一副你不早告诉我的样子。 其他护卫见状,则是更是幸灾乐祸的。 真是报应不爽。 “不过你也不用害怕。 想来赵普大人,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对吧。 赵匡胤安慰道。 只是,这安慰有些敷衍。 身为赵匡胤身边的护卫。 他们对于这位赵普大人,可是熟悉得很。 别人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报仇却是从早到晚。 就是如此,赵普在一些人的心中。 比之赵匡胤这位主公,来的还要令人害怕。 第90章 梁子渊:李贰死吧 “你看看你,身为一族之长。 自己的家门,即将要被我们洗劫。 有没有感觉很无力? 我当初被冯道踩在泥土里的时候,也就是这种感觉。” 李贰示意梁子渊向后看。 原来却是城墙之上,已经爬满了敌军的士兵。 按照这样的状态发展下去,用不了许久。 族地沦陷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是吗?我不认为,也许在里面,我还藏着一些兵马呢? 你也知道,我这个族地人口几乎有六万了。 已经能够抵得上,一个下县那么多人口。 在里面藏着一点点兵马,也很正常吧?” “哼哼,你以为我草蜢帮,是吃干饭的吗? 我们一早已经探查出,你族地之中的人撤退走了。 你以为走的了和尚,能跑得了庙吗? 甚至是,以为撤退就安全了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有人在,偷偷监控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吗? 知道吗?我已经预判了你的预判了。” “既然,我的小玖那么聪明,那你有没有想到,现在这个场面呢?” “砰砰砰…” 三声暗号声响彻天空。 “杀啊…” “冲…” “把那些强盗给屠杀干净了。” “整齐…” “嚯嚯嚯…” “嘭嘭嘭…” 三声暗号声响起后,一阵喊杀声,自敌人身后响起。 却是瀚海营的将士,杀将出来。 本来有些散乱的队伍,在一声声整齐的呼喊之间。 渐渐整齐排列起来。 瀚海营将士,排列成一行行,紧密的行列。 挨着,紧紧地挨着。 在自己的大队长,中队长口令下,向敌阵齐步前进。 前排士兵持盾,为自己和后排战友,抵挡住敌人射来的羽箭。 即使,此刻在行进,但是依然保持着,肩并肩地严整队列。 整齐的踏步声,整齐得如同鼓点。 敲击着自方战友,热血澎湃,战意飙升的情绪。 打击了,敌方汹涌澎湃的士气。 冷却了,敌人热血上头的冲动。 勾起了,敌人的惧怕,畏惧之心。 但是,就在两军即将短兵相接之时。 “咚咚咚……” 一声声,有节奏,激情澎湃,热血冲天的鼓声。 在瀚海营战士之后响起。 “是夫人在给我们敲战鼓,弟兄们,嚯嚯嚯…” “嚯嚯嚯……” 瀚海营的将士一边敲击着盾牌,一边齐步而进。 踏步声与战鼓声汇聚成一首战歌。 赵疏影,敲击的战鼓乐。 是按照唐朝皇家乐曲《将军令》。 “看,这就是你刚才得意的军队。 不知所谓,不堪一击,一塌糊涂。” 梁子渊向李贰嘲笑道。 “哼,即使他们输了。 只要杀掉你,我还能够慢慢收拾掉,你的瀚海营。” “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自信。 居然大言不惭说,要杀掉我。” “刚才你轮番攻击,可是都没有动得了我分毫。 难道我杀你,很难吗?” “剑来…” 梁子渊一声大吼。 话音落下后,‘阴公子剑’已经紧握在手。 李贰见此,一阵心悸。 神皇如意盾,又再度笼罩在身上。 “乾天、坤地、坎水、离火——诛敌。” 梁子渊手中四个印诀,结完。 ‘阴公子剑’之上,剑体缠绕着四种能量。 ‘阴公子剑’气势,一往无前。 向着李贰的神皇如意盾,激射而去。 “砰…” 火星与地球之间的碰撞。 能量散逸开来,在地上形成一道,看不见的能量墙,辐射开来。 刮动附近的石头激射远去,树木拦腰截断,小草拔根而起。 神皇如意盾,被‘阴公子剑’从一个点。 一点点刺破,深入。 可见,‘阴公子剑’一点点,向李贰的胸前滑进。 “啊…” 李贰加入巩固神皇如意盾,以期望这样可以阻挡住‘阴公子剑’的前进。 但是,却只能做无用之功。 除了加速,输出神皇如意诀的内气,来加固神皇如意盾,李贰别无他法。 ‘阴公子剑’已经刺进,他胸前的皮肤。 凉凉的铁剑,疼痛的创口。 在这一刻,李贰脑中接到的反馈,就是如此。 可,这疼痛传来后。 他巩固神皇如意盾的内气,一滞。 “嗤……” ‘阴公子剑’自李贰的身躯之中穿过。 留下一个黑黝黝的洞窟,在他胸前。 李贰眼眶爆裂。 生气消散的眸子之中。 剩下的就是难以置信,遗憾,还有空洞。 梁子渊,则是眼神黯淡下来。 往日里,李贰对他的好,仿佛昨日重现。 李贰躯体无力支撑,摔倒在地上。 口中鲜血直吐。 脊柱的神经反射,使得他身躯一抽一抽。 逐渐平静。 梁子渊已经把视线,转移到了战场之上。 见到瀚海营将士,杀敌如同砍瓜切菜。 却是,敌人震慑于瀚海营将士的气势。 才刚一接阵就已经溃散了。 此时,是兵败如山倒。 听得意中人,那酣畅淋漓的鼓声。 让他瞬间热血上头。 瞬间有感而发,和声而唱。 随鼓点节奏。 “盾起盾落阻万兵,长弓长箭丧敌胆。 肩与肩齐,齐步并进。 箭雨似星辰,刀墙破千军。 气势冲天霄,破敌阵。 男儿要当兵,护卫我家乡。 杀尽豺狼,赶绝虎与豹。 去从戎,以建功立业。 博封妻荫子。 筑起万里国土 再守卫边疆 又再护卫家园与爱人 冠军自是马上取 手起刀落鲜血洒漫天 敌头掉 男儿立功业,功业尽在杀。 杀尽仇寇首 心停手不停,尽在杀人中。” 就是这么一首,词不像词,诗不像诗的长短句。 却能够与赵疏影的鼓点相和。 本来就已经够热血的鼓点,再配合上这长短句。 瞬间,让瀚海营更加奋勇直前。 未鸡,整个族地城墙之外。 只有寒风呼呼刮。 再无一敌能够站立。 当热血散去,当寒冷降临。 瀚海营的将士,逐渐清醒过来。 “哈哈哈哈……” “赢了,我们赢了。” “呜呜呜……” 欢呼,痛哭声音交杂在一块。 梁子渊不忍。 最终化为了一声太息。 “一将功成万骨枯。” “玖哥儿。” 赵疏影也来到了,梁子渊身边。 见他神情,强忍着不适,紧紧扣着他的手。 在山坡之上,击鼓的时候,还不觉。 来到这战场边上后。 赵疏影就已经,被冲天的血腥味给刺激到。 一股恶心,一股难言的反胃。 可是,在见到梁子渊情绪低落,她只能够强忍不适。 抓起他的手,紧紧扣住。 这是给他最坚强的支持。 “没事,就是有些感慨,战争的残酷而已。 是不是很难闻?” 梁子渊见赵疏影脸色发白,强忍着不适的样子。 “嗯嗯…” 赵疏影连连点头。 “来。” 梁子渊倒出一颗提神醒脑丹药。 塞进赵疏影不见血色的小嘴。 “这是提神醒脑丹,吃了就不难受了。” “啊…” 薄荷脑、麝香等难闻的药物,冲鼻而出。 冲散了口腔之中的血腥味,激起血气运行。 终于,赵疏影脸上的血色又渐渐恢复。 “走,我们先回去。” “走,走哪里去啊?小玖?” “你先回去。” 梁子渊闻声转身防备,让赵疏影先归去。 赵疏影也知晓自己武功低下,在这里只能够成为他的累赘而已。 今天,这一场军事战争能够取胜,已经也是因为赵疏影的献计。 组织瀚海营反攻,完全是赵疏影自己,拿着族长印和钺下的命令。 多天前,在探听到有一支军队,从大唐沿江而上后。 赵疏影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今天,便是在敌人得意忘形之后。 突袭之下,才轻松获胜。 而现在,敌人明显是武林高手。 自己的万人敌计策,在这里可起不了作用。 “我还以为你不出来了。” 梁子渊转身后说道。 看着,眼前的李瑾,他并没有害怕。 他戒备的是,李瑾身前的黑衣人。 这位,仿佛在迷雾之中的黑衣人,给他很危险的感觉。 “先生。” 李瑾向黑衣人鞠躬问好。 梁子渊眉头,向上挑了挑。 像如今李瑾这么乖张的性格,居然心甘情愿向这人行礼。 这让他更谨慎。 如他这样的人,都心甘情愿,那么这人肯定是有大本事啦。 “小玖,你还真是厉害啊。 我们的几个师兄,死去的都与你有关。 李贰是你直接杀死的。 老四王异和老五杨勇,因你去了浩然门地宫,而命丧黄泉。 老三刘妍,如今却不知所踪。 老七许媚也因此,被族中长辈囚禁。 只有老大,因为没有参与任何事情,而全身而退。 老六,则是漂泊天涯,所以才没有关系。” 李瑾说道。 “三师姐的事情,我会去查明。 可是,在这之前,你对我。 对我族地所做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一切,你是想要赔偿? 还是打算自裁于我面前?” “呵呵,你是不是以为,我今天来这里,是寻死之道?” “难道不是吗?” “难道是吗?” “难道不是吗?” …… …… 师兄弟俩一直在重复着。 “就现在这个距离,我出手的话, 不知道有谁能够救得了你?” “要不要试试?” 李瑾对于梁子渊的威胁,一点也不害怕。 虽然,这两天,在远远的地方。 他已经观察到梁子渊的强大。 可同样的,他自己的身边,也有强者啊。 用他的话来说,只要黑衣先生在身边。 天下没有去不得之地。 “试试就试试。” 第91章 差点杀死上帝 “铛……” 梁子渊的浩然星辰——流星拳。 在方寸之间,居然被李瑾带来的黑衣人,给抵挡住了。 “你是谁?” “我是谁?” 蒙面黑衣人重复了梁子渊的话。 “说出来吓死你。 听好了,我乃是: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金阙云宫九穹御历万道无为大道明殿昊天金阙至尊玉皇赦罪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你再说一次,你是谁?” “听清楚了,我乃是: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金阙云宫九穹御历万道无为大道明殿昊天金阙至尊玉皇赦罪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梁子渊,眼睛卟啉卟啉,盯着这黑衣人。 感觉这人脑子逗锈了。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不能好好说话吗? 居然说自己是玉皇大帝?】 “你这个冒牌货,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 偷偷摸摸之辈,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是怕,露出我的貌若潘安真面目,你会羞愧。” “我说你是偷鸡摸狗之辈,不见也罢。” 玉皇大帝被梁子渊激怒,也不再多说。 而是毫无意外之下,忽然袭击。 “上天无路式。” 他手上,星光点点,云雾缭绕,寒星闪烁。 致命的星光与寒星,骤然间飘散开来。 【危险,危险,危险。】 梁子渊的脑海之中,危险提示不断重复。 提示他,快些躲开。 不可与敌正面匹敌,不可力拼。 “浩然追星——赶日。” 梁子渊才刚刚闪躲开去。 原来站立的地方。 在悄无声息之下,已经被侵袭出一个大洞。 一个黝黑而又深沉的大洞。 洞深丈余。 【这是什么武功? 居然这么霸道,悄无声息之下。 能够在地上开出一个大洞。】 “乾天、坤地、坎水、离火、震雷、巽风、艮山、兑泽。” 梁子渊几乎用出了,自己最强的招式。 八式连环剑法,一剑接一剑。 一招接一招。 ‘阴公子剑’之上,八种天地之力,缠绕于剑脊背之上。 气与力流转之上,散发出来的力量惊人。 “入地无门式。” 两人的招式碰撞在一块,发出清脆的声音。 “叮叮叮…” “乾坤坎离震巽艮兑——诛敌。” 梁子渊让‘阴公子剑’,自由在身边悠转。 手上快速掐印诀。 剑上的能量,比之刚才还要令人心悸。 刚才,平常的八剑式连招。 而,现在的剑式。 几乎已经要脱离人间,应该有的剑招式。 可以称之为剑法。 剑之法则。 ‘阴公子剑’之上,八股力量已经快要,进化为八股法则。 随着,梁子渊印诀掐完后。 他人已经赶紧远离原地。 ‘阴公子剑’开始不受掌控。 嘎嘎乱杀。 果然不出所料,‘阴公子剑’正追着他。 “哈哈哈…笑死了。 小玖儿,你这剑术应该叫,自杀剑术吧?” 李瑾哈哈大笑,忍不住说道。 “浩然星辰——彗星拳。” 梁子渊一拳打在剑柄之上。 ‘阴公子剑’才调转剑头,向着李瑾等人攻击。 “瀑布逆流,大海干枯。” 玉皇大帝两式连招。 他一招拳法,一招掌法。 拳法硬中藏着硬。 是一种,以硬碰硬的招式。 却不想,‘阴公子剑’之上的力量,出乎他意料的强。 直接突破他拳头之上的气墙,刺断了指骨。 他才化拳为掌,把‘阴公子剑’向一边引开。 以此来消弱,‘阴公子剑’之上的法则之力。 “乾坤坎离震巽——诛杀。” 梁子渊再次掐印诀。 刚才‘阴公子剑’之上的能量太强,已经超出他的掌控。 如今,少了两个印诀。 ‘阴公子剑’之上的能量减少,使得他能够稳稳掌握。 “上天、入地,无路请缨。” 玉皇大帝,刚才试过了梁子渊招式的威力后。 再不敢掉以轻心。 “铛铛铛…” “嗤…” 玉皇大帝与‘阴公子剑’较量了几招后。 疏漏之下,被‘阴公子剑’洞穿了,刚才手上的掌心。 “入地无门。” “轰隆…” 玉皇大帝一招,带血的掌法打在地上。 两人之间,忽然尘土飞扬。 等烟尘散尽后,除了地上的留下一滩血液后。 梁子渊面前再也无一人,心里想道。 【原来刚才的大招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鼠辈,就是鼠辈。 一点胆气都没有。 见有不得便逃之夭夭。 没有敢与天地一击的亮剑精神。 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玉皇大帝,是从何而来?】 “嚯嚯嚯…” “族长、族长、族长。” “赢了,赢了,赢了。” 城头之上的瀚海营众人。 见到外头久久没有动静后。 悄悄冒出头来。 但见,自己族长单手持剑擎天。 纷纷士气大振。 怒吼之声,响彻天地。 充塞在神农架,在这个族地,在这城内外。 在瀚海营众人高呼的时候。 赵疏影已经翻身下城墙。 一路上,劈风赶路,往梁子渊方向而来。 阳光照耀在,她身上银色的铠甲之上。 无论从哪一个方向看去。 此刻她赵疏影都英姿飒爽,风靡万千。 “玖哥儿。” 赵疏影还没来到来梁子渊身边,就远远高呼道。 梁子渊放开手中的‘阴公子剑’,身形消散开来。 再出现时,已经紧紧抱着赵疏影。 “疏影。” 梁子渊紧紧抱着她。 仿佛想要把她,揉碎进自己的身体。 今天,有那么瞬间。 他以为真的要永别了。 “没事了。有你真好。” 梁子渊见赵疏影久久不说话,轻声说道。 她身上的味道,让他在这一刻,心安。 “你刚才为战士们擂鼓的时候,有点特别。” “特别什么?” “特别漂亮,英姿飒爽,英姿焕发,飒爽英姿,英姿勃勃,八面威风,英姿勃发,意气风发……” “停,停,停…不用夸了。” 赵疏影脸蛋羞红。 那粉嫩已经从白皙的脸蛋,蔓延到耳根处。 刚想躲到梁子渊的怀中去。 用时间来冲淡这一刻的羞怯。 不想,他双手强行捧起,赵疏影的脸颊。 两人双眸对视。 这一刻,寒风之中有一种东西在觉醒。 一种情愫,也就在此时,此刻。 赵疏影,看着梁子渊的眼睛,心里想道。 【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梁子渊也是看着,赵疏影的秋水,心里想道。 【与卿相知,长命无绝衰。日不出,望舒不再,星辰尽碎,复再亮,混沌现,不敢与卿绝。】 “走,去看看兄弟们怎样了?” “嗯。” 赵疏影声似蚊蝇。 “禀夫人,瀚海营一千五百人,实到一千三百二十人。” 赵疏影听了后,点点头。 “禀夫人,一鸣帮一百八十人,实到五十一人。” “所有人,向一鸣帮的兄弟致礼。” 赵疏影听到,一鸣帮钟恩的禀告后。 “唰…” 瀚海营千余人以及赵疏影和梁子渊,皆是右手按胸口。 注视着,百死余生的一鸣帮五十一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英雄。 他们的斗志更是震惊了,所有的瀚海营将士。 在刚才的时间里。 所有人都已经相互,包扎好战友们的伤口。 瀚海营的将士,才发现。 一鸣帮的众人之中,没有一人的身上,完好无损。 人人带伤已经是常态。 更恐怖的是,死去的人里面。 许多人已经是面目全非。 甚至有些人,是趴在敌人的脖颈处。 从敌人脖颈处的伤口,可以看出来。 是被一鸣帮帮众,活活咬死。 有些,已经断手的一鸣帮众,则是用断掉的手骨。 插进敌人眼眶之中,造成死亡。 赵疏影许是早就知晓,这一场战争的残酷。 所以,连打扫任务。 也是在出发前,便已经吩咐好了。 梁子渊在一旁,看着赵疏影有条不紊安排着任务。 从头到尾没有插过一句话。 这是身为领导,最起码的修养。 既然已经授权了,那么即便她做错了。 也要有看着她出错的勇气。 何况她做得很好啊。 “玖哥儿……” 待所有人走后。 赵疏影一改,刚才严肃的表情,对梁子渊撒娇道。 “刚才很棒,女将军的气势扑面而来。 我都感觉,花木兰当面了。” “嗯~~~” 赵疏影一声如同小猫的轻嗯。 梁子渊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酥软了几分。 “这些天辛苦你了。” “我很好。” 靠在梁子渊的肩膀,轻声说道。 今天从见面开始,两人之间都没有好好,说说心里话。 “那些老家伙怎么样?” “都已经废掉功夫了。也就老实多了。” “这些天,想我了吗?” 梁子渊霸道地问道。 “嗯。” “有多想?” “嗯。” “是朝思暮想? 还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嗯。” “嗯?是什么?” 梁子渊挑起她的下巴,盯着眼睛问道。 “嗯…就是,就是…” 赵疏影紧张结巴。 梁子渊此时呼吸的热气,打在她的耳朵上。 【糟糕,用不上力气。 怎么这么奇怪? 浑身软软的?】 “嗯,是什么?” “就是,就是很想很想。” 赵疏影耐不住,他话语之中的研磨,忍耐着羞怯应道。 “哦……很想很想,有多想?” “我…。” “梁玖小子,看我带什么东西过来给你了。” 诸葛流云忽然出现,打断了两人耳鬓厮磨。 “啧…” 梁子渊啧了一下牙齿。 刚想与赵疏影深入培养一下感情。 不想才准备开始,就被忽然出现的诸葛流云打扰。 转身后,梁子渊眼睛直勾勾瞪着诸葛流云。 也不说话。 虽然被瞪着,但诸葛流云却,当作没有事情一般。 即便,看见赵疏影也在。 也就仅仅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万年单身就是,如此不懂爱情了。 第92章 碳人类?炭人类? “这不是?” 梁子渊对他手上提溜着的人,眼熟。 就是一瞬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此人了。 “对就是他,与你战斗的那人,是同一批。 刚才想要溜走,被我抓到了。” “饶命啊。我是无辜的啊。都是他们逼我的。” 梁子渊这边还没有说什么。 巫马,这位李瑾的管家,就开始假惺惺求饶。 “对你是无辜的,你什么都没有做。 他们不逼你一把。 你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这么无耻的。” 听到梁子渊顺着他的话语,说的时候。 那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只是,他点头得太快。 一旁的赵疏影以及诸葛流云,则是在强忍着笑意。 “你看,我可没有逼你。 是你自己承认别人仅仅逼你一把。 你就做了恶事的。” “可是,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恶事啊?” 巫马装作无辜得说道。 他知道,这些人并不认识自己,只要自己装糊涂。 那么在他们看不到得地方,所做的恶事便也就不算恶了。 “哦…没有作恶。 嗯,看来李瑾身边,还是有好人的。不错,不错。” 巫马听得梁子渊如此夸赞,眉头翘起。 嘴角的笑意已经露出来,可是在听到接下来的话后。 整个人傻眼。 “李瑾身边怎么能有好人呢? 来人,既然是好人,把他拉下去狠狠修理一番。 知道他不是好人为止。” 梁子渊向一边,已经围观上来的瀚海营说道。 “看什么?很意外?” 梁子渊见人已经被拉走后。 诸葛流云以及赵疏影两人,却用着很惊异的眼神看着他。 “不不,不意外。” “哼,我这位前八师兄,身边怎能有好人? 他们已经是全员恶人了。 如今发现,我这些有点武艺,在身上的前师兄都不算好人。”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了。 只要涉及到利益,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啊。” 诸葛流云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 梁子渊沉默了。 这言论虽然很残酷,但却是人间至理。 ………… “说说吧,李瑾身边的那位黑衣先生是何人?” 隔天,已经被重刑加身的巫马,被梁子渊提审。 这里是瀚海营的严刑逼供之地。 再见巫马之时。 他身上皮肉,已经没有多少好的地方了。 巫马被身上的伤痛折磨着,颤抖着。 但还是在极力忍耐着。 对于梁子渊的提审问话,他沉默了。 “嗯,看来昨天他们给你上刑,也没起多大的作用啊。” 巫马听了这话,眼角抽搐一下。 为了家人着想,他还是坚持着。 对于自己的公子李瑾,他还是很理解的。 残暴之中,是毫无人性。 只有被他人压制住的时候,才会有人性。 而今他被捕,想要家人安全。 只要咬着牙,坚持下去。 什么都不说,自己家人才有,一丝的生存可能。 “看来你是吃定我,知道我梁子渊人善良,不会对你用刑罚是吗? 恭喜你猜对了,我确实善良,也不会对你用刑罚。 不过他会。” 梁子渊说完后,指了指一边上的瀚海营之人。 这人白白胖胖的,胖脸上尽是笑嘻嘻的。 对于巫马看过来的时候。 还咧嘴和善地向他笑了笑。 “你好,我叫伊杰。 是瀚海营中的行刑官,很高兴认识你。” “他就交给你了,我半个时辰后回来。” 在伊杰耳边小声嘀咕一番后。 很轻松地走了。 对于身后的惨叫声,置之不理。 “啊啊啊…” “不要啊,不要啊。” “求求你了,饶了我,饶了我。” “好痛,好痛啊。啊啊啊…” …… …… “我说了,我说,我说,求求你,停下来,停下来。” “求求你,让我说吧。” 持续着的惨叫声,渐渐变换成了求饶声。 而伊杰对于巫马的求饶,却充耳不闻。 继续施展着他的刑罚——插针。 直到这一套刑罚走完后,才意犹未尽停下。 “族长,他说他要招。” 伊杰走出洞外,向梁子渊说道。 “好。” 梁子渊走进洞中,见巫马此刻泪眼汪汪。 “你来啦,求求你了,你问吧。 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只要你不对我用刑就好。” “展开来说说,那位黑衣蒙面先生的身份。” “对于,对于他,我也不是很了解啊。” “不了解?” 梁子渊看似不经意的疑问。 转向一旁等待的伊杰挑了挑眉头,示意。 复又再起身,准备再走出去。 “不不不,我……我虽然不是很了解。 但是却还是知道一些的。 给我个机会,让我说给你听。” 巫马,见伊杰走向他,连忙求饶着。 但是,没有得到梁子渊命令,他却不会停下脚步。 “啊啊啊……” 刚被折磨一下,巫马便听到梁子渊轻声疑惑。 “他刚才说了什么? 最近这几天,老是耳鸣,听力都下降了。” 对于正被折磨着的巫马来说,本是仙音一道。 可惜,伊杰却仿佛没有听到。 依旧在对着他用刑。 巫马见状,连忙强忍着痛楚大声喊道。 “那位…那位蒙面先生叫甚,我们都不清楚。 是李瑾要我们,都称他为先生。 这人乃是公子从长安带回去的。 上次在长安失败后。 我们回归大唐。 在一个山谷之中,遇见这位黑衣蒙面先生。 不过,他当时好像,被火烧过一般。 整个人黑不溜秋的。 公子…不李瑾见他。 被烧后身上如同黑炭一般。 有些地方一敲就碎了。 但是却还能够,活得好好的。 感觉有趣,就带着这人上路。 你们…你们能够想象得到吗? 那种场景。 一个黑炭样的人形物体。 天天在你身边晃悠。 后来,李瑾看他实在吓人。 便让他穿上黑衣黑帽,蒙面。 可是,月余之后的一天,我却发现了他的秘密。” 巫马说到此,就停止了。 看他样子,就是想用这一个信息,来要挟梁子渊。 这一刻,都不用梁子渊再示意。 伊杰。 见他在关键之处,又停下来。 便走到,摆放刑具的地方。 一副要给巫马挑一个好点的,舒服点的刑具。 巫马见状,咽了一口唾液。 舔舔自己干枯爆裂的嘴唇,接着说道。 “我发现他居然恢复了。 是的。 他不再是碳人的形态。 他和我们人一样了。 有血有肉。 只是,当我还想仔细看的时候。 他好像有所察觉。 我怕被发觉,最终按耐下,心中的那一抹好奇。” 巫马说到这里,眼巴巴看着梁子渊。 “啊啊啊…真的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原来是伊杰见他又停下来,接着上刑具。 只是,这次巫马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再知晓的了。 一直在求饶。 “伊杰,可以了。” “巫马是吧。来我问你答。” 听得梁子渊叫自己名字,巫马知道有一线生机了。 再一听说,要自己回答问题。 他那脑袋点的如同捣蒜般。 “你怎么知道这人是碳人?而非昆仑奴呢?” “刚发现这人的时候,他很虚弱。 有几个兄弟去搀扶他,他才能够慢慢站起来。 有位兄弟不小心,甚至把他的手臂给弄碎了。 掉在地上碎裂开来的手臂。 就和石炭,掉在地上摔碎一样。 就是这一下,我们才知道他像碳。” “那他怎么恢复到像我们一样。 有血有肉,你知道吗?” 巫马摇了摇头。 不断舔着干裂的嘴唇。 梁子渊示意伊杰,给他一些蜂蜜水。 见巫马没什么好说的。 梁子渊骤然间,收到这么多信息之后。 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去。 对于巫马所说的,他没有全信。 但是从巫马的瞳孔,以及神态来分析。 还是能够相信九成的。 【按照他这样的说法来看。 这位蒙面先生应该也不是,我们这一界的人了。 只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 身体有着强悍的自愈能力。 这不是和展乐以及慧心他们很像吗? 看来,也差不多是从他们那边来的了。 只是,这人刚开始的时候是炭人。 间隔一个月才恢复到,有血有肉的人形。 恢复能力,比之展乐以及慧心,都相距甚远啊。】 见巫马已经喝完水,甚至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遂问道。 “在这月余之中,有没有发生,一些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死人算不算?” “死人也算特别的事情吗? 这天下,一天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这有什么好特别的?” “可是,这死去的人,死相很奇怪?” 巫马,心有顾虑说道。 “奇怪在哪里?” “这些死去的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 就是,都白骨化了。” “嗯?” 梁子渊眼睛一瞪。“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一夜之间死去。 第二天,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巫马说着的时候,眼睛之内还有恐惧涌起。 听了巫马的话语后。 梁子渊闭上眼睛,再次陷入了沉思。 已经有一道闪电,击中了他的脑海。 还差一点点,他就能够想明白了。 【到底是什么呢? 死人,一夜白骨。 人死,白骨。】 梁子渊内心嘀咕着。 一刻钟后,他才微笑着点点头。 “族长,看来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伊杰,在一边见他脸上的笑容,多嘴问了一句。 巫马,听说了,也看着梁子渊。 对于这个问题,他也很感兴趣呢。 第93章 神倒 “嗯,我在想,为何这些死去的人白骨化了。 身上的血肉呢? 应该是被这人给吸走了。 否则如何解释得清楚。 别人变成白骨后,而他却这么突兀之间,就恢复了血肉呢?” 听了梁子渊说完后,巫马脸上才流露出,恍然神情。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梁子渊看他神态,问道。 “这几个月来,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吃东西。 本以为会不会是,他吃的时候我没有见到。 如今听先生这样分析。 想来这人只要,吸食血肉就不需要进食了。” “何以见得?” “这人跟在李瑾身边。 而李瑾的日常居住等杂事,都是我在处理。 每次,给他送去吃食。 最终却是怎么端过去,又怎么样端回来的。 刚开始的时候,以为他不喜欢吃。 不想原来确是在吸食人的血肉。” 梁子渊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了。 看一眼伊杰后转身就走。 “先生,先生。 你说过会饶恕我的。 先生,先生……” 对于巫马的呼喊,随着远去的步伐,而渐渐不可闻。 ………… “玖哥儿,怎么了?” 回到何漏轩之中后。 赵疏影见他神情有些恍惚,遂问道。 “有个很诡异的事情。 不如先把诸葛前辈叫来,再一起说?” “我们的诸葛前辈。 自从昨天、听说静娴前辈受伤未好。 且居住在族地之中。 他就没来过何漏轩了。” “看来,我们的诸葛前辈,也痴情起来了。” “谁说不是呢?” “我跟你说啊! 昨天诸葛前辈交给我的那人,撂了。 只是他所说的有些诡异。” 梁子渊一五一十和赵疏影说,刚才巫马吐露的信息。 甚至,连他自己的猜测也一并说了。 “玖哥儿,看来你猜测的很可能是没错。 这样的人确实不应该,属于我们这一方天地。” “前几天,有个光头,被我用剑杀了很多次,都没有死。 连心脏碎了还能恢复。” “哇……” 赵疏影惊叹。 这样的人,说实话她听都没有听过。 “小子,你回来得正好。 我想问你,这个毒你有没有办法解?” 诸葛流云搀扶着静娴,往何漏轩而来。 李未央跟在两人身后,一副嫌弃样。 对于诸葛流云,这两天来到她们居住的地方。 见到静娴一副病美人的样子。 听说是已经病入膏肓之后。 展开了,猛烈而又激情的追求。 静娴,最终在羞怯之下。 还是被他打开了心扉。 而李未央则是见证了。 自己的师尊,被诸葛流云这个流氓给偷走了心。 也见证了两人,在一天之内的腻歪样子。 而袒露心扉后,诸葛流云也才知晓。 静娴所中毒之可怕、难缠。 甚至连,有着医仙之称的李未央,都毫无办法。 此番,过来何漏轩。 便是找梁子渊想办法。 “对于这个毒,我一时半刻也想不出办法来。 还是等我朋友回来看看吧。 他应该会有办法。” “你朋友? 你这么神奇的人都没有办法,他会有办法吗?” “应该有,可不要小瞧他了。” “还真是人与类聚,物与群分啊。 能与你这么神奇的人做朋友,想来他也不简单。” 诸葛流云开心道。 赵疏影在见到李未央的那一刻。 两人就已经躲到一旁去说悄悄话了。 “那个诸葛前辈,你不用这么夸自己吧?” “小子,我那是在夸你好吗?” “真的是在夸我?” “真的。你看我眼里,全是真诚对不对?” “不,我只看到你的肝火旺盛。 真看不出你眼睛里的真诚。” 梁子渊并没有,因为诸葛流云几句话,就不知所向。 “扑哧…” 边上正靠在躺椅上的静娴,闻言忍耐不住笑了出来。 诸葛流云则脸皮厚到,剑都刺不破的样子。 对于,静娴师太的取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时间在几人的闲聊中,来到了中午。 午饭刚过,便见展乐提溜着一人。 从坡下往何漏轩而上。 “啧啧啧…你看看你们。 这里本来好好的一个山坡。 如今是满地狼藉了。 树断了,草也没了。 地上还坑坑洼洼的,难看死了。” 展乐对着手上,如同一摊烂泥般的慧心说道。 被展乐封住了丹田。 打散了丹田之气。 筋脉也被分离错乱。 慧心,如今就像孩童一般,力气小如婴儿。 “哼…有本事放开我。 我们接着再战个三天三夜。” “再战个三年又三年,结果仍旧一样。” “要不是你个卑鄙小人用暗器,用毒。 哼,我会像如今这样吗?” “哈哈哈…咱们就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了。 我卑鄙,你又能光明到哪里去呢?” “哼,你是正派人士耶。 正派人士怎么能用毒呢? 怎么能够用暗器呢? 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呀?” “哦?谁规定正派人士,就不能用毒不能用暗器的?” “这不是千百年来的…” 慧心才想起来,这里不是自己以前所在的世界了。 如今的这一界,人们不以手段为耻,而是以失败为耻。 “看来你所在的世界,正邪是泾渭分明啊。” “哼,这不很正常吗?” “我跟你…” “展乐就等你了。” 刚到嘴边的话语,就被梁子渊打断了。 “慧心大师,感觉怎么样?” 梁子渊见展乐手上提溜着的慧心,仿佛一滩烂泥般,关心问道。 慧心,白眼一翻,本想扭头不理梁子渊。 可惜,如今他连扭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来慧心大师,如今不是很好啊。” “这不是很明显嘛?” “确实有些点明显。” “幸灾乐祸。” “慧心大师,咱们打个商量。 把解药给我如何?” 慧心听了,没有任何动作。 “看来慧心大师,是想受一番皮肉之苦啊?” 梁子渊见慧心,一点也不想说的样子,威胁道。 只见他一伸手,‘阴公子剑’唰一下就已经出现在他手上。 “你傻啊!他有不死之身,还怕你威胁他,这皮肉之苦啊?” 展乐见梁子渊,好像智商降低很多一般。 “咦,你说得对耶。” 梁子渊话音落下,“噗嗤”一声响起。 他眼睛一直盯着展乐,两人对话的时候。 手中‘阴公子剑’就已经,插进慧心的心脏。 “噗嗤、噗嗤…” ‘阴公子剑’插进慧心心脏,虽然死不了,但是疼。 这不,梁子渊见手感不错,又拔出来多插两下。 “嘶…” 展乐见梁子渊的操作,直接惊呆了。 他没有想到,原来还能够这样玩。 “你要不要也试一下,很好玩的。” “不用了,你自己玩吧。” 展乐表示,不想玩这种游戏。 “知道嘛? 剑尖一点一点刺进肉体的那种感觉。 可是很美妙的。 首先,剑尖突破皮肤的时候。 那种软软的触感,很妙。 割破了皮肤,接触到肉之后。 那是一种柔软又坚韧的阻挡感觉。 剑尖一点点再深入的时候。 突破不同部位的肉,感觉都不一样。” 本来慧心还能够咬牙坚持的。 可是在听了梁子渊的描述之后,汗如雨下。 害怕了。 他害怕了。 虽然死不了,但是痛啊。 “等等,我说。” “噗嗤…” 慧心虽然出言阻止了,可梁子渊没有停手。 手中长剑仍旧插下去。 “对不起,顺手了。没有止住。” 慧心气得白眼直翻。 “这个毒,它叫‘神倒’。” “神倒?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毒药,可是从原材料到生产配方,步骤都已经被销毁了嘛?” “什么销毁? 你没有听过嘛? 只要有需求就会有产品嘛?” “解药呢?不要告诉我没有解药”? 梁子渊插一嘴问道 “你说对了,真的没有解药。” 展乐说道。 “怎么会没有解药呢?” “就是没有解药。” 慧心盯着梁子渊说道。 “他说的没有错,还真的没有解药。 ‘神倒’这个毒药,最初出现在,神历一八二 年,距今已经有千余年了。 但是在我们那里,仍旧没有人能够研制出解药来。 这个毒用到的药材都非常复杂,而且制造的步骤也很复杂。 也就是因此,解药才那么难以制造。 因为没有解药,所以我们天界,才想要把它销毁。 在五百多年前,天界的界主——张天昊。 带领百万天兵天将,攻打了神药谷。 牺牲掉了九十多万天兵天将之后,才攻下神药谷。 最终把神药谷之中的所有药材都销毁。 神药谷之中的所有人,也都被屠杀一净。 这一切。 为的就是要销毁这个‘神倒’之毒。 没想到,如今在这里,居然又遇到了。” 梁子渊听了展乐的描述后,眼睛卟啉卟啉地看着展乐。 就连李未央和赵疏影、静娴、诸葛流云都呆呆地看着展乐。 “那你知道,这个毒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解?” 诸葛流云问道。 现在这事情关系到静娴的生死。 他开始紧张起来。 “我这边暂时想不出解毒的办法来。” 展乐摇摇头说道。 而另外一边,慧心见梁子渊又再次举起长剑。 连忙说道:“还有一个办法解毒。” “什么办法?” 诸葛流云更是急切地问道。 “只要寻找一个拥有正大浩瀚,光明厚重内炁的人,把这个毒给逼出来。” “仅仅是这样就可以了嘛?” “还有…还有…” 慧心犹犹豫豫。 “还有什么?” 诸葛流云问道。 “还有,就是逼毒之人,可能要损耗掉自身九成以上的内气。 而且,刚逼完毒之后,运功之人可能会失去内炁半月左右。 这是毒气逆转的后果。” ………… 第94章 梁子渊:我好虚啊! 诸葛流云听了慧心的话后,闪身来到静娴身边。 手掌抵在静娴背后,神道以及魂门二穴处。 可是,随着诸葛流云源源不断的内炁,运走在静娴的经脉之中。 静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汗水不断往外冒出。 “噗…” 静娴,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你不是说,只要牺牲一个人的内炁,就能够逼出这毒吗?” 诸葛流云愤怒地问道。 慧心回答得慢了,还被他用剑刺了十多下。 “我…我…说的是,我说的是…正大光明、浩瀚厚重…内炁。” 强忍住疼痛,慧心断断续续说道。 “呲呲呲…” 李未央在一边运针如神。 未久,静娴的脸色才转红润。 “冲动了吧? 你没有听人家说了要求吗? 一边去,静娴姐姐的毒,现在只有我才能解。” 梁子渊在一边,打掉诸葛流云的爪子。 屁股一拱,把诸葛流云弄开后,来到静娴的身后。 诸葛流云则是有些吃味,嘀咕道。 “静娴姐姐,静娴姐姐的。和你很熟吗?” 声音虽然低,但是所有人都听到了。 “噗嗤…” 静娴首先就忍不住,笑出来。 其他人则强忍着笑意。 “死样…” 静娴对诸葛流云娇嗔道。 “小玖,静娴姐姐就拜托你了。” “放心,我的浩然正气诀。 刚好符合他说的那些要求。 甚至比之他说的还要强上几分。” 梁子渊的双手抵在静娴神道、魂门二穴之上。 浩然之炁,在经脉之中流转。 那些附着在静娴经脉之上的‘神倒’之毒。 顽强扎根在经脉之中的“神倒”。 像有智慧一般。 仿佛知道自己的末日即将到来。 加速侵袭静娴的经脉、血肉。 而为了不伤害到静娴的经脉。 梁子渊导进她体内的浩然之炁,如同流水。 一遍遍冲刷,扎根在经脉之上的‘神倒’之毒。 时间在流逝。 梁子渊的脸色。 从刚开始的红润,到如今的苍白。 静娴的整体状态,也渐渐变好。 通过浩然正气,梁子渊感受到静娴体内的神倒之毒,已经被汇聚于丹田之中。 手悄悄离开静娴后背,暂时切断浩然正气的输入。 ‘神倒’之毒,感觉浩然之炁的后力不继。 开始从丹田之中暴动起来。 “呼…” 梁子渊左右手掐剑指。 极速在三焦俞以及气海俞,两大穴道之上一点。 厚重而又大气的浩然之炁。 急速拦截住刚离开丹田之中的‘神倒’之毒。 “噗…” 随着静娴的这一口鲜血喷出。 梁子渊满脸大汗,脸色惨白,人软软瘫倒下来。 而静娴喷出的鲜血,在地上糅合,一点点地变幻。 “吱吱吱…” 鲜血在变幻之中,变成了一只。 谁也不认识的血色,小兽。 刚诞生出一点点智慧的小兽,还没有缓过劲来。 “剁剁…” 被诸葛流云长剑不断直刺。 液体一样的血色小兽。 即使受到,诸葛流云的不间断劈砍直刺。 也未伤分毫。 “火油…烧。” 梁子渊声音虚弱地说道。 “啪…”“轰…” “吱吱吱吱……” 小兽在烈火之中挣扎,惨叫。 两刻钟(三十分钟)之后,火灭了。 小兽也没有了。 一切仿佛不存在。 如果不是有一个,黑漆漆的火烧痕迹,在地上的话。 就像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小玖弟弟,你怎么样了?” 静娴此刻,虽然内气还没有恢复。 可没有了‘神倒’之毒,对血肉的侵袭暴力掠夺。 身体也就有力气支撑起来。 “还…好…” 梁子渊此刻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半眯着眼睛,一点点挤出力气来回答。 完了之后,人就累到昏迷过去。 “玖哥儿…” 赵疏影感觉到心爱的人,身上忽然所有力气消失。 依靠着的身体要滑下来。 再看之后,才发现人已经昏迷。 一声惊呼。 李未央则是放下自己师父的手,来到梁子渊身边。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倾注在她身上。 “累到了。 还有就是,毒素侵袭到体内,所有才昏迷了。” 听了李未央前面的话,大家松了口气。 可是,在听到毒素侵入到身体之后,又皱起眉头。 “这个毒素,会不会有影响?” 诸葛流云问道。 “我也不清楚。” 赵疏影含泪看着梁子渊。 而静娴也因为损耗太多元气,昏迷过去。 ………… “咳咳咳…” “玖哥儿,你还好吗?” “没事…咳咳咳…就是肺部有点痒,咳一下舒服点。” “嗯…” 自逼出静娴体内的‘神倒’之毒后。 梁子渊昏迷三天之后才逐渐转醒。 只是,因为使用了大量的浩然正气。 导致‘神倒’之毒在他体内盘桓。 掠夺血肉,使得他如今弱不禁风。 “族地之中怎么样了? 瀚海营牺牲了多少? 其他人回来了吗?” “瀚海营牺牲的人数。 自你上位至今,已牺牲八百五十三人。 这不包括,在何漏轩门前,被你设计的千余瀚海营。 在九畹溪山上的族人,有部分已经回返。 还有部分,想要定居在山上,不愿回族地。 如今族地之中,还算安定。 有瀚海营日夜在内巡逻。 而今天下都在传播着,玖哥儿的威名。 也就没有什么宵小敢来进犯。” “嗯,快到元日了,你真的不回家吗?” 赵疏影听梁子渊的问话,沉默了片刻。 见梁子渊如今,连走路的力气都还没有,也就不忍心离开。 “怎么你要赶我走吗?” 赵疏影玩笑道。 “这倒没有,只是怕你在族地之中会无聊。” “玖哥儿,你就放心吧。 在族地之中,还有很多小姐妹和我成为了好友。 我无聊的时候,也能去寻她们啊。” “诸葛前辈和静娴姐姐她们走了吗?” “昨天刚走。” 静娴在这里疗伤了半月有余后,武功恢复了大半。 才在诸葛流云的保护下,与李未央回返峨眉。 “嗯…” 梁子渊听了赵疏影的话后,闭眼依靠在躺椅之上休息起来。 “玖哥儿,你后悔给静娴前辈逼毒吗?” “傻瓜,是不是觉得我很惨很傻?不值得?” “嗯…” “很多时候,有些事情是不能,用价值去衡量的。 就像人命更是如此。” “嗯。” “这静娴姐姐是诸葛前辈的恋人。 而我曾经受益于,诸葛前辈的受功之情。 不能不还吧? 况且,我们还是有过,生死之间的交情。 而李未央也与我有过命的交情。 静娴姐姐身为她的师尊。 我就更不能不出手了。” “可是…” “可是如今我虽然只能够,在你的服侍之下才能度日。 但这却不失为一件好事呀? 如果不是我,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 又怎能够享受到,疏影妹子的无微不至呢?” “讨厌…” “哎呀…” “玖哥儿,怎么了? 是我打痛你了吗?” 赵疏影紧张问道。 刚才,激动娇嗔着,在梁子渊的肩膀之上拍打一下。 听得她这一声惊叫。 赵疏影顾不得暧昧,也忘记了平日里的淡定从容。 “哈哈哈…” “讨厌,人家不理你了。” 赵疏影听梁子渊的大笑后,捂脸走了。 “先生,先生我们回来了。” 赵疏影离开后,正准备休息的梁子渊,又听得何漏轩外头呼喊声。 勉力撑起上半身。 从二楼的楼台之上望下去。 就见自己的九位徒弟在招呼着。 见梁子渊没有什么行动,纷纷进何漏轩上到楼台。 其实,他们用轻身功夫的话,可以直接翻身上楼台。 只是,为了尊重梁子渊才走楼梯的。 “先生…” 九位徒弟,由梁健打头。 梁礼落在人群的最后头,沉默不语。 “是你们啊,过来我看看,是不是有长进了。” 接下来便是各位徒弟分别一一上前与他招呼。 直到最后的梁礼。 梁礼的身份在,这一刻很尴尬。 其父亲梁潜,在月前还想要谋害梁子渊。 而今再见,他已是不知如何面对师父。 “小礼,不用放在心上。 你是你,梁潜是梁潜。” “师父……呜呜呜……” 梁礼一声哀嚎后,扑倒在梁子渊的怀中,痛哭起来。 谁知道他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呢? 自己的父亲,要杀自己师父,要抢他的族长之位。 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既帮不上忙,更是左右为难。 “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安慰好几位徒弟之后。 师徒十人,一番酣畅淋漓的交心之后。 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更近一步。 直到天快黑,赵疏影前来催促。 九位徒弟,方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去。 “玖哥儿,你这几位徒弟对你的依恋,还真是浓啊。” “怎么滴?吃醋了?” “哈哈…只是觉得奇奇怪怪的。 他们与你的年龄相差仿佛。 但是对于你的尊重之情,却溢于言表。” “虽然我们年纪相差不大。 但是我教授他们学识,已经三年有余。 自我十五岁之后。 在族中治学,就已经教授他们知识。 只是,以前教授的都是,儒家经典。 最近才教授他们武技。” “可是,我看他们每个人身上的武功都不低啊?” 赵疏影疑惑道。 【最近才教授的武技。 难道说玖哥儿的徒弟们,都是天才之中的绝世天才吗? 看他们的武功都与我差不多了。】 “他们的武功内炁有如今的境界。 乃是因为他们修习的是,自己家传武功。 我族地之中,只要是能够练武之人,身上的内炁境界都不低。 他们不通武技而已。 而我教授的便是武技。 内炁是本我,武技是手足的延申。 能御敌,制敌更是能够保身,养身之技。” 经过梁子渊这一解释。 赵疏影也才明白,原来梁子渊能够得到,九位徒弟的尊重。 并非因为武力,而是将心比心。 第95章 酩悦送我礼物? 为何总说,时间如流水? 因为流逝的时间,如同水一般,不再复西归。 梁子渊与赵疏影两人,此刻相拥着在何漏轩的露台处。 由上向下望去。 在族地之中,在这个夜晚。 族地之中,已是星火连天。 热闹非凡。 一幅人间最繁荣,安定之色呈现而出。 有如今这样的盛景,逃脱不了。 每一个族地之人的努力。 使俩人更觉这一次的牺牲,是值得。 族地之中,平民无一人,因为外敌的入侵而身亡。 今天已经是月穷岁尽,也就是除夕。 梁子渊经过月余休养。 如今,虽然不再是弱不禁风。 却也是身子骨,硬一些而已。 锵锵达到,当初没有习武时的程度。 内炁,在浩然体的作用之下,也在一点一点地恢复。 只是,因为‘神倒’之毒。 故而浩然之炁弱小,还不能够运行于经脉之中。 今日早前,赵疏影以及薛忠就已经,洒扫门闾,去尘秽,净庭户,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贴春牌。 这些东西,俩人已经承包了。 至于展乐在午饭后,听闻族地之中,今晚会有热闹。 早就待不住。 把废掉武功内炁,孱弱如同小鸡的慧心和尚,带着在身边,去往族地。 “噼里啪啦…” “嘭嘭嘭…” 鞭炮声响起,烟花自夜空之中绽放。 “啊……好漂亮啊。” 赵疏影看着夜空中绚烂的烟花,大声呼叫起来。 梁子渊视线落在他身上,微微笑着。 “师叔,快跟我们一起去族地之中玩了。” “师叔,族地之中很热闹啊。” 两人还在看着族地之中,星火照耀着角角落落。 陈嫣红、陈嫣然姐妹俩,联袂而至。 看着正在楼台之上,眺望族地之中盛景的赵疏影。 大声招呼道。 何漏轩之外,原来经过大战之后,坑坑洼洼之地,也被瀚海营的将士们给平了。 光秃秃的地面,梁子渊看了一个月。 怎么看,心里怎么不顺。 反正如今地面露出的,只有前几天刚刚下过后的积雪了。 “玖哥儿,我们也一起去族地之中玩吧?” 赵疏影原本是想在何漏轩之中,呆着过今天这除夕的。 可是,族地之中的人声鼎沸。 而她又是喜欢热闹之人。 这不,陈嫣然、陈嫣红姐妹俩的邀请。 让她心之所动,而又向往之。 “好。” 梁子渊本不欲前往。 非是因武功不济。 乃是,人多嘴杂,最易被误解。 可见心上之人,对于热闹的向往。 对于人声鼎沸的渴望。 终于是放下,自我的坚持。 俩人在一起,无非都只想让对方快乐而已。 很简单的事情。 可往往却会出现分歧。 这样的悖论出现,就因为没有一方后退一步。 也没有一方,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此,日积月累之下。 当矛盾爆发,便也就是变成仇人的开始。 “走…” 下到外头后,梁子渊在前边领头。 “族长。” “族长…” 梁子渊才来到族地边缘。 一些零散的族人见他,就已经纷纷招呼。 如今身子骨已经硬朗起来。 他行走间,也不再需要人搀扶。 对于,每一个与他打招呼之人。 他更是一一回应,不因身份职位不同,而轻慢。 虽然,有些许人他甚至叫不出名字来。 但,为了不失礼貌还是一一回应。 这是最基本的处世之礼了吧。 一路招呼,一路走。 越往祠堂的地方,人就越是密集。 但,当所有人见到梁子渊,迈着缓慢步子行走。 都会不自觉让开通道,让他往里去。 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族人脸上,也是一脸善意。 不复其他人,管理族地时的那种。 深沉,痛苦,麻木的样子。 梁子渊经过内炁尽失。 身上的气势,也在内炁失去时落下、内敛。 如今他看起来,更加的混元一体。 自从回到族地之后。 他所做的事情,不是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 直接,或者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接近上万了。 那时候,他身上的杀意流露于表。 藐视苍生的那种思想,偶尔还会侵袭上心头。 视人命如草芥,一言不合想到的就是杀。 虽有言。 杀一是罪,屠万是雄,屠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 而他每次杀人也都有理由。 为了救人,救更多的人,也就要杀更多的人。 可是,有些时候,他却认为杀人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如果,不是这一次失了内炁。 终有一天,他会迷失在杀人的那种快感之中。 迷失在杀人的快感后,便会偏离自己原来的道。 走入了左道,与走火入魔相同。 这月余来,自手中有力气之后。 他捡起了儒家的经典。 从论语到孟子,从大学到中庸。 诗经再到周易。 又重走一遍,先贤之路。 在论语之中,他读到了孔子的仁。 是如何一以贯之。 孟子之中,他读到了义。 在大学之中,他读到了定。 在中庸之中,读到了合适。 诗经之中,领略了华章之美。 周易之中,读到保命之道。 才发现族地之中,族人生活无忧。 可,大家脸上那种麻木不仁,却深深刺痛他的心。 反思过后。 他便发觉,族地之中以前的族长管理,所用的都是霸道。 何为霸道? 霸道,便是以气势压人,以武力服人。 也便是如此。 才使得这些族人,一个个对于族长,几乎都是敬而远之。 想通此之后,他便开始转换思想。 要在族地之中实行王道。 何为王道呢? 王道,不以气势压人,不以武力服人。 这霸道与王道,也是管理和领导的区别。 管理便是用怕。 让别人畏惧你,从而听你命令去行事。 但这样的方法,想要起到的作用,就需要有一个人,在后面去督促与别人。 你下一个命令,他就动一下。 你推他一把的时候,他才会动一下。 这样的属下完全没有独立的自我思考能力。 他是麻木的,一个没有自我思想去做事的人,很多时候是很危险的。 而一个领导,他所做的是激发属下的动力。 让属下有动力、有自我、有想法,会思考。 他能够明白上司所需要的东西。 这样做事情就不会偏离大方向。 只有,下属有足够的空间去思考,去试错。 他才有机会成长,才能够承担起更多的任务。 “今天,乃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 在这个最后的时刻里。 我们聚集在祠堂之前。 欢庆今年的收获,欢庆这一刻的团聚。 让我们族长来和大家说说吧。” 梁云龙族老,站在高处。 见梁子渊领着几人,正向着他这一方而来。 便想邀请他给众族人,做一个年终总结。 见状,梁子渊连连摆手。 此时的他,虽然身子骨硬朗起来。 可是,内炁还没有恢复。 在这喧闹的环境之中,他肯定不能再使用音波功。 而如此的话,声音肯定传不了多远。 “云龙族老,我今天就不发言了。 我来此也是想和大家一起,欢度时光的。” 说完后,牵着赵疏影的柔荑来到一旁火堆。 盘坐着,看向舞台之上唱着戏曲。 赵疏影在听了一会戏之后,别觉无聊。 跟着陈嫣然、陈嫣红姐妹俩去其他地方去。 族地之中,还有一条小街。 此刻更是热闹几分。 小街灯如昼。 有小孩与女生喜欢的小东西。 吃的,玩的,看的,应有尽有。 这也是梁子渊为何要派,瀚海营前去购买过冬物资。 便是因为,物资需求量实在是太大,大得惊人。 ………… 这边,梁子渊听戏曲,正昏昏欲睡的时候,肩膀被拍一下。 “在我们这里度过元旦,有意思吧?” 展乐带着柔弱无力的慧心和尚,坐在梁子渊旁边。 如今的慧心,一如初见之时。 浑身上下满身祥和之气,使人想与之亲近。 这不,多天以来。 展乐带着他与族地之中闲逛时。 所有见到他的族人,都会一一行礼,招呼。 “是很有意思,我们那里都没有这种节日。 当然没有这么,有意思的载歌载舞,欢庆节日。我们那里,你感觉不到这么浓重的烟火气息。 也没有这样绚烂的烟花,更没这么有意思的鞭炮。” 展乐说完后,点燃一颗鞭炮扔在人群之中。 听得人群内,一声惊呼。 然后鞭炮被踢来踢去,最终来到慧心的身边爆炸。 “哈哈哈哈……” 他才恶作剧般地哈哈哈大笑。 开心得如同孩子一样。 “咳咳咳……” 慧心被硫磺味给熏得连连咳嗽。 最终,白眼一翻,不再理会。 “好了,我们要去玩了。你自己在这里看戏吧。” 说完,展乐拽着慧心走向一群孩童中去。 “大哥哥,快走。我们去那边炸鱼。” “快走……” “那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一群孩童围绕着展乐,叽叽喳喳说着。 可以看出来,他已经成为了孩子王。 如今要带着他的王子王孙们,去玩更有意思的东西。 见他们走远后,梁子渊身边有一阵微风吹来。 “早就叫你和我们一起过元旦,你偏偏说要去给我准备一份礼物。” “我这礼物算是回馈你上次的不杀之恩,以及这次你的授艺之情。” “那不知道,我酩悦先生,外出去忙活这月余时间,准备送我点什么礼物呢?” 梁子渊话音落下后, 酩悦递给他一个竹篓。 第96章 过新年 “这是浩然鲤?” 梁子渊打开竹篓盖子。 见一条,紫色的鲤鱼在里面跳动。 这是浩然紫气鲤鱼。 比之他以前食用的金色浩然鲤,还要高级上几分。 “你从哪里找到的? 这东西不是已经灭绝了吗?” “这个你就不用关心了,好好用吧。” “你这番大驾光临。 就为了给我,送紫色浩然鲤鱼,情谊太重了。” “嗨,这算不了什么。” “你看…” “你现在太啰嗦了,我走了。” 酩悦话音落下,人就已经走远。 “哎…你…” 只是脚步却没有停下,手胡乱摆摆。 “人生聚散无常,春风染绿杨柳。 匆匆,聚了,散了。 回首萧瑟,无言一笑。 情谊深重不消色。 重逢再聚何日?秋风又黄柳枝。 急急,相遇,再见。 …………” 梁子渊沉浸在,与酩悦的再相逢,又离别情绪之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台上再演绎什么戏曲。 对于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他的心神,全然放在了紫色浩然鲤鱼上。 浩然鲤鱼本就已经很难。 金色浩然鲤鱼,也就更是难上加难。 然而紫色浩然鲤鱼,确是比之两者更难。 这种比之天材地宝,更加难求的至宝。 需要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土壤。 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首先,紫色浩然鲤鱼。 全称为:紫气浩然鲤鱼。 根据梁子渊,从浩然门传承之地中。 天材地宝榜单排行中了解的。 这条鱼可以排进前十,在第九。 它与浩然鲤不一样,便是其普适性。 紫气浩然鲤鱼,即便普通人,也能够使用。 紫气浩然鲤鱼,其味苦,性平。 主治:扶浩然气。 虽然仅仅只有一个作用。 可这个作用,却能够让人起死回生。 浩然气这是一种,人体与生俱来的之气。 当人体之中,再无这种气流转之后。 要不是嘎了,要不便是活死人。 梁子渊不知道,酩悦从那里寻来的至宝。 但他知晓,这东西来之不易。 从竹篓之中拿出,仅仅只有三寸长的紫气浩然鲤鱼。 梁子渊放进嘴巴之中,轻轻嚼动。 紫气浩然鲤鱼,其口感不似浩然鲤鱼一般。 充满腥味。 相反,一股草药独有的清香,袭上味蕾。 他闭上眼睛,精神灵觉流动。 沿着,已经起效的药力,在经脉之中缓缓流转。 紫气浩然鲤鱼的药效,如同春雨般。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晨启万物生,阳出抽绿芽。 再次睁开双眸的他,起身后微微一笑,而走。 “砰砰砰……” “砰唦……” 烟火与铁花,同时盛开。 “哇……” 族地之中,不约而同响起,赞叹之声。 梁子渊,也在这一时刻抬头,看着天上的亮光。 几位,稚童边追逐,边打闹,边盯着天上的亮光。 梁子渊与他们不期而遇。 “对不起,族长哥哥……” “族长哥哥……” “哈哈哈,我捉到你了,小狗。” “啊!族长哥哥……” 落在最后追逐的稚童。 在抓到前面一人后,开心大笑起来。 待看到前面几位玩伴。 正呆立在一旁后,才发现梁子渊这位族长。 也跟着惊呼道。 几位稚童,呆立着不断道歉。 “没事,族长哥哥,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不过你们做的很对,但是也很错。“ “为什么呢?” 大猪问道。 大猪,乃是这几位稚童之中的领头之人。 从身高来看,年岁应该也快接近十岁。 他不解,为何对了,又错了。 “对是你们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学会道歉。 错,是因为你们知道,人太多追逐打闹,可能会碰到人,却依旧在做。” “哦…族长哥哥,是不是我们去那边人少的地方,就没事情了呢?” 大猪指了指,广场远处。 那里更开阔,也有许多孩子在追逐打闹。 那里更像一片,给小孩子开辟出来的乐场。 “对,那边没有上年纪的爷爷。 但是,也要小心些。 去玩吧。” 见几位稚童眼神之中,射出的神光,说道。 “族长哥哥,我们要去那边玩了。” “族长哥哥,再见。” “族长哥哥…” “……” 孩童的嬉笑,打闹声渐远。 “良辰美景绚烂夜,火树银花不夜天 总角稚童嬉戏闹,闹声渐远渐不闻 耄耋老者咧嘴笑,弱冠郎君眉间喜 ……” 见到族地之中的热闹后。 轻声念出了这一首诗。 梁子渊也跟着人流走进小街。 这条在立志于学之后,已是少来的街道。 而今在重走这小街。 看着弥漫烟火气息的景象。 他内心之中,一阵满足。 经历过长安的杀伐,曾家山上的利益倾罚。 梁子渊知道,当今天下大乱之相已显。 族地之中,这样充满烟火气息的世外桃源。 天下已是,少之又少。 只见,小街之上两边都是叫卖声。 卖糖人,胡饼,糖饼,炙蕉,乳饼…… 还有热饮,热茶,汤品,渴水,熟水,米酒…… 也有冷饮,浆水,饮子,酒…… “族长,来这个尝尝。” 梁子渊正漫无目的行走时。 贸贸然之间,手中被塞了一把暖暖的东西。 乍一看,才发觉是纸袋装着一些栗子。 热乎乎的,在寒风之中,散发着腾腾热气。 “叔,太多了。吃不完啊。” “慢慢吃着。” “叔你看……” “这东西不值钱,山上都是。” “不是……” “来族长,这是花果点汤。 我在里面加了蜜的,可甜了。” 梁子渊正想拒绝板栗。 可手中又有一物。 一看,却是小陶罐。 听得陶罐之中“咕噜咕噜”。 “叔公,这个真不用了。” “吃栗子,很容易口渴。 刚好来一点花果点汤,绝配。” “不是,叔公我是说,你们也……” “族长,这个乳饼……” “族长……” 梁子渊拒绝还没完,手中东西开始多起。 这边人的族人塞上东西。 还不待拒绝,那边又接着塞东西。 “哎呀。掉了,东西掉了。” 可是,族人依旧,热情不减。 往梁子渊怀中塞着东西。 待所有族人,回到自己的摊位之上后。 梁子渊的手上,怀中。 都挂满了东西。 此刻他是一动不动。 感觉只要自己稍微动一下,身上就会有东西落下。 怀中,手臂之上,有的不仅仅是干货。 还有一些是汤品以及饮品。 这些东西只要掉到地上,那肯定会摔坏或者洒漏。 如此,也就辜负了,族人的一片热情。 梁子渊抱着怀中的东西,两只手臂上还挂满袋子。 他艰难地转头四顾。 薛忠的身影,骤然间闯入他的视线之中来。 “忠哥,快快来帮忙。” 薛忠正跟着族地之中的一位猎户。 带着一小队猎人在闲逛。 忽然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可,这边看来瞧去也不知是谁? 况且,此刻族地之中,一片喧闹。 偶尔,在天空之中绽放的绚烂烟火。 偶尔,还有打铁花,花火四溅时,族人的惊呼声。 也就是如此嘈杂,薛忠才没有发现梁子渊。 不过,在呼唤过几次后。 他便发现了。 一位被挂满物资的人,站立在街道中间。 方才,大家遇见此人时。 纷纷绕道而走。 当然也有好奇心大起之人,上前细瞧一番。 可发现是梁子渊后,忍住笑意走了。 “先生,你这是什么行为? 怎么搞的? 这么多东西? 是要把自己填埋了嘛?” 薛忠先是围绕着梁子渊转一圈,然后问道。 “忠哥,你调皮了。 这不是族人们太热情了嘛? 纷纷给送吃的来了。 忠哥,快帮忙把东西拿走吧。” “忠哥,这是什么东西?” 在薛忠刚要帮忙拿东西时。 赵疏影的声音,就转了过来。 “这不是先……” “忠哥…” 梁子渊在听到赵疏影的声音,感觉大不妙。 薛忠敢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低声喝止。 “先什么东西?” 薛忠,脑子一转,便想到一法子。 他忙把自己嘴巴捂住。 眼睛猛然,连续不断,往梁子渊的方向示意。 自己则是摇头连连。 梁子渊则是怕自己的丑样,被赵疏影看到。 也是因此才阻止薛忠。 而他绝对想象不到。 平时木讷的薛忠,在这个关键时刻。 脑袋仿佛开了挂一般。 虽然嘴巴上不能说,但是眼睛却不断给赵疏影暗示。 “什么呀?” 赵疏影也看到薛忠的样子,好奇走近。 “噗嗤……哈哈哈哈……玖哥儿……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哈哈……” 几乎这个街道之上,都荡漾着赵疏影的清脆笑声。 “噗嗤…” “噗嗤…” “呃呃呃…” “嗯嗯嗯…” “嘻嘻嘻…” 本来,族中众人还不觉。 被赵疏影的笑声这么一带动,也纷纷跟着大笑起来。 笑声,荡漾在这个除夕之夜里。 飘飞在这个安定的桃花源之中。 散开在这个繁荣的族地里。 这样的生活,不正是每一个人、都在追求的嘛? 安定,没有勾心斗角。 开心,没有忧虑。 笑过之后,两人才帮忙。 把梁子渊身上的东西拿下来。 赵疏影一边拿,一边吃。 许多东西,她也没有尝过。 而现在,有免费的正好。 看着她左右开弓,这边吃一口,那边咬一下。 又开心,又满足。 最后,薛忠请求几位猎人小伙。 帮忙一起把东西存放好。 梁子渊与赵疏影两人,也就得已轻松上阵。 第97章 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 “玖哥儿,这个…唔唔吃。” 赵疏影嘴巴塞得满满。 把一块吃过的乳饼,往梁子渊嘴巴里塞。 “嗯嗯嗯……” 梁子渊跟着认同。 两人边走,边吃。 赵疏影,有许多小食。 仅仅是咬一口,便塞给了他。 “玖哥儿,大家都很喜欢你呢。” 赵疏影一路行来,手上所有小食都免费着吃。 全的是族人们,塞在她手中。 刚开始,还想要给银子。 可,所有族人都是把东西,一塞她手中。 就又回去忙活。 赵疏影好几次,把钱塞在他们手中。 却也被扔回来。 “因为尊敬吧。 你没发觉族人,如今脸上带着的笑意,越来越多了? 以前脸上麻木不仁的神情,如今消失了。 瞳孔之中的那种期盼,也越来越多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头顶上的大山不见了。” “大山?” “以前的族长以及各位族老。 各自想的都是自己手中权力。 自己的利益,如何才能够有更多。 全然不顾族地之中,族人的死活。 那时候的族人,虽然没有太多的生命之忧。 但是,只要族长或者族老不顺心。 总会有许多理由,去收拾那些跳脱的族人。” “那…” “现在,我们改变了治理策略。无为。” “有所为,有所不为? 如同孔子说的,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是啊。所谓无为,便是有所为,而后有所不为。 如同老子所言的那样。 治大国如烹小鲜。 就是,不能翻来翻去啊。 不然小鱼都烂掉了。 也就是不要老折腾。 这样瞎折腾,最终受损的还是族人们。 朝令夕改,大家都会无所适从。” “可是,玖哥儿,你不怕再发生梁潜,那样的事情吗?” “因此,才要打造起尊敬与信任体系。” “尊敬与信任体系?” “之前梁潜能够带领,这么多瀚海营的人,跟他一起闹。 便是因为那些人信任他,尊敬他。 否则,按照人性的趋利避害去算计。 那些跟他一起闹事的人。 应该来巴结,我这个族长才对。 你看,我既不缺武力,也不缺财货。 但是,我在他们心里,却仍旧比不上梁潜。 这就是他们对梁潜尊敬与信任,所体现出来的现象。” “那,玖哥儿,这个所谓的尊敬与信任要怎么打造呢?” “要多做自我揭示。 就是多和族人们讲讲我的过往。 让他们熟悉我,知道我梁玖。 当大家都了解我之后。 我所能够收获到的东西,就叫作尊敬与信任。” 赵疏影聚精会神,听着梁子渊讲述。 偶尔到精彩处时,她还不断点头。 ………… “先生,这是我的。” “先生,你看看这个。” “先生,我的,我的。” ………… 族地之中。 按照梁子渊要求改建的私塾中。 刚接受启蒙的学生。 一个个忙不迭,递交着自己的作业。 自过了新正日之后。 私塾也到了,开始教学的时间。 小家伙们交上来的作业。 也是其他老师交代下去的。 梁子渊,这是给其他先生代课。 ‘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 每个小家伙递交上来的都是,九九消寒帖。 “嗯,不错。 大家写的都很好。 知道为何要叫你们,写这个字帖嘛?” “我知道。” “好,大虎你来说说。” 正是除夕那天,碰到梁子渊的小子。 “写完我们就知道,春天来了呀。” “好,大虎说的不错。” 听到梁子渊的夸奖,大虎骄傲坐下。 “大家递交上来的字帖,叫做九九消寒帖。 是在冬至这一天,发给大家。 每天临摹一笔。 是为了让大家知道,春天在那里。 当你们临摹,完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九个字后。 也就是从冬天走到了春天。 走到了柳条垂丝,燕子会飞的时候。” “可是,先生。 我们为什么要知道,春天在哪里呀?” 这时候,大虎又耐不住寂寞问道。 “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叫做华夏。 尚书正义中有:冕服华章曰华,大国曰夏。 左传.定公十年疏云: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章服之美,谓之华。 我们就是在,时空中的生活美学中畅游。 因此,九九消寒字帖,便是要让你们,知道时间之中的美。” “可是先生,我们写完之后,没有发现什么时间的美啊。 反倒是写得不好时,还会被揍。” “哈哈哈…大虎你个猪。 先生的意思是说。 时间慢慢流转的时候,会改变春夏秋冬。 会把一年四季,涂上不同的颜色。 春绿,夏红,秋黄,冬白。 当我们慢慢走过四季,走过岁月,渐渐长大。 就像诗里面说的: 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翅,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这不就是美吗?” “小虎,你是不是想死?居然敢骂我?” 大虎瞬间怒了,居然被弟弟骂做猪。 “哈哈哈…” “呵呵呵…” “……” 整个课堂之上,一时间笑声漫天飞。 “好了,好了。小虎说得不错,继续保持。” 梁子渊听得小虎得长篇大论。 也很惊奇,更多的是,惊叹他的天赋。 这家伙的资质不错,他都动再收徒的念头。 “我们先祖,把整年的节气,分成了二十四个。 为什么要这样分呢? 因为这与我们的农作物,以及收成息息相关。 我们的历法之中,把这个一年的长度。 分成了十二个节以及十二个气。 这里面的分类就四个类别。 有没有谁知道的?” 梁子渊饶有兴趣问道。 只是,所有的学生均是摇头。 “那先生接下来的话,可要记住了。 第一类,就是有关季节变化的。 比如: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 第二类,是气温变化。 比如:小暑、大暑、处暑、小寒、大寒。 第三类,是降水量的。 雨水、谷雨、白露、寒露、霜降、小雪、大雪。 第四类,是关于物候现象或者农活更替。 惊蛰、清明、小满、芒种。 这就是二十四节气,他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道理。” 梁子渊说完后,拿起水来喝一口。 见下面的小家伙,听得津津有味。 接着说。 “这二十四节气之所以这么重要。 是因为他与我们的生活是息息相关的。 像记录季节变化的那一类节气。 要告诉我们季节变化,让我们知道自己处在一年之中的什么时候。 第2类,气温变化直更接切。 提醒我们要注意防寒或者防暑。 第三类,雨水的量多少,表示你应该关心,自己的农作物生长情况。 第4类就很好理解了。 就是说你要翻田或者锄草。” “除了这二十四节气之外。 我们还要知道,一年之中的几大关口。 第一个关口,是春节过后的第一个收获的季节——端午。 有没有谁能够告诉我,端午的时候有什么神秘的活动?” “先生,先生,我知道,我知道。” 又是大虎。 梁子渊瞥了一下,决定给其他人一个机会。 “除了大虎,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二狗,你呢?” 二狗,听了梁子渊的问话。 脸瞬间通红。 “先…先生,有…有…有龙舟。” “太棒了,二狗说得很好。 下次,胆子再大一点,就更好了。” “还有吗?” “先生,我我我…” “那,大虎你来说说。” “先生,还有粽子,还有浸龙舟,还有采草药,还有…” 在梁子渊木凳狗呆之下,大虎说了一连串的活动。 “嗯,好了,好了。 那我们接下来说第二个大关口。 第二个关口就是八月十五月圆之时。 为什么这个时候重要? 因为全国各地正处在秋收之际。 而且因为空气干燥、没有水汽的遮蔽。 所以秋天的月色特别明亮。 在收获的时节,一家人经历了漫长的劳作以后。 在一个凉爽的月夜,可以愉快地团聚,这就是中秋节,多美好! 然后第三个关口是农历的十二月,就是我们说“腊月”。 腊是一年的开始。 因为到了这个时候。 以政府立场而言。 下一年度的收入,大概可以准确地估算出来了。 在这个时候也可以编制,下一年度的预算、结算这一年的收获。这就是腊月的意义所在。 接着是冬至,这是昼日最短的一日。 农作物基本上已经收获了。 田地也已经清理干净了。 该卖的卖、该买的买,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新年了。 所以冬至既是收获的时节,也是一年忙碌过后,可以喘气的时候。 再下面就是年度的第一个月的第一天。 也就是所谓的新年,也叫作“新正”。新年正是田野休息、农夫们也在休息的唯一时间。 所以端午、中秋、新年都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 也正是如此,这日子才那么的重要。” “啪啪啪……” 梁子渊刚说完,大虎就带头鼓起了掌。 梁子渊伸手连连下压方才止住了掌声。 看着,课堂之上不多的小子,但他却异常欣喜。 因为这里面,大多都是可造之才。 而一个族地的发展,又离不开读书人的智慧。 第98章 展乐归去 “我收到家乡的来信,好像有紧急的事情要回去。” 展乐找到梁子渊后说道。 “那他呢?” 指了指他身后慧心问道。 慧心此人梁子渊目前还杀不死。 又没有办法囚禁起来。 若是展乐走后,被少林圣地知晓,慧心被囚禁在此。 梁子渊肯定得头痛死。 这些光头肯定会前赴后继,直到把慧心救出去为止。 要知道,慧心可是顶着少林圣地,佛子的名号来着。 “他?我也带走吧,放在这一界,我怕他恢复以后,会把这一界杀穿。” 展乐想了想后说道。 “这样最好了。他在我们这里可是很有名的,被那些他的崇拜者知道的话,会很麻烦的。” “看来我把他带走才是最好的结局啊。” “是呀,他在我们这,又没有人能够杀得了。 即便受到再大的伤害,时间长了也能够恢复。 更可怕的是,这样他就能够熬死我们所有人。 到那时候,真不知道还有谁能够对付他?” “没事,带走他小事,到时候把他困在我们老家的地牢之中,就算他有翅膀又怎么样?” 两人旁若无人地商量着,至于在另外一边看着的慧心。 本来还能够说话的,后来每天不断用话对展乐轰炸。 这下好了,被他连嘴巴也封住了。 哑穴一封,世界顿时安静。 “好,那不知什么时候走?” 展乐抬头看了看太阳,然后说道。 “即刻便走。” “这么急吗?” “对就是这么急。” “那好,我们后会有期。” “嗯,后会有期。” 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慧心来到二楼露台处,展乐对梁子渊微微一笑。 展乐双手在胸口处不断结印。 当一连串复杂的印结完后。 一团柔和的光芒稳定在他胸前。 “兄弟我要走了。” “走吧。” “我真走了?” “走啊!” 梁子渊不耐烦地说道。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哦……” 听了展乐的话后,梁子渊才恍然大悟。 “你等等我。” “这才对嘛!” 见梁子渊急急忙忙,往何漏轩里面而去,展高兴地说道。 只是,当梁子渊出来后,他脸色就不一样了。 “来,这个你。” 把一个插满冰糖葫芦的草靶子拿出来,塞给他。 “这个当做礼物,你带回去吧。” “你……” “我是不是很好,前几天你不是说,你们老家没有这个东西吗? 这个是给你准备的。 在老家的时候想我们这,你就吃一颗。” “你……” “真不用和我客气。” “我……兄弟,如此后会有期。” 展乐一只手拽着慧心。 一只手拿着糖葫芦草靶子。 抬起脚轻轻踢了胸前的光。 一个黑洞洞的空间,在光芒扩大之中,露出来。 “走了。” 展乐拉着慧心,吆喝一声后,迈步进去后。 光芒中的圈圈,一点点缩小,最后消失不见。 “人都走了,还在看什么呢?” 见梁子渊久久凝视着空地。 赵疏影看着他背影问道。 “我在想,每一次繁华落幕之后。 为何总是散场呢? 人生是不是,真的就没有不散场的筵席?” 梁子渊像是在问赵疏影,更像在自我反省。 赵疏影上前,与他十指紧扣。 感觉手中的温暖,指间紧紧扣着。 仿佛要告诉他,自己与他会,一直一直一直不散场。 就像诗经里说的: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决。 转头,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出现在面前。 眼眸之中的情,眼眸之中的愫。 那热,那温,那暖,那爱。 瞬间,融化了他刚才还愁着的心。 还忧着的绪,在这一刻散了。 消融了他的愁,淡了他的忧。 两人陷入了沉默,此时无声更胜有声啊。 直到天边的夕阳,沉没在地平线之下。 薛忠上来掌灯之后,两人才从情意绵绵之中惊醒。 ………… 日子在平淡之中,一点一点渡过。 在族地之中,在这风平浪静的日子里。 梁子渊抓紧这个难得的时间。 调整族地之中的产业结构。 以及构建情报机构。 主要是情报这方面如果没有做好,损失会很大。 这几次被围攻,便是因为情报工作做得不好。 他把族地之中的部分,商业运营交给了陈嫣红。 情报的工作交给了陈嫣然。 姐妹俩,商业与情报结合,相得益彰。 族地之中的小孩儿。 更是让他们,强行接受文学启蒙。 在族地之中推广武技的事情,也进行得如火如荼。 梁恃,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化,也终于在这个春天醒来。 刚醒来便与一直在族地之中,养伤的驴头狼王。 疯狂玩闹,甚至偶尔还与梁小拾,在枝头上打闹。 经过进化的梁恃,比之以前更加聪明,也更加的强大了。 从梁恃醒来,驴头狼恢复以后,梁子渊还把芝宝也带出来。 赵疏影对于这些小动物,是爱极了。 抱了这个,又舍不得那个。 放下那个,又想要这个。 可以说,她真的是乐不思蜀了。 主要是这几个小家伙智商都不低,所以才越显得可爱。 而今天下,也已经变了天。 在正月初一的那天。 从神农架返回的赵匡胤,因没能带芝宝归去复命。 后传来情报,言契丹兵南下攻周。 宰相范质。 遣,赵匡胤统兵北上御敌。 本以为,此番前往作战会是凶多吉少。 不想,大军行至行至陈桥驿时。 赵匡义和赵普等人发动兵变。 赵匡胤黄袍加身,被众人拥立称帝。 随即班师回返京城开封。 胁迫周恭帝禅位。 赵匡胤即位后,改国号宋,仍定都开封。 正是新旧势力交替,权力出现真空的时候。 情报工作的开展正是当时。 梁子渊这边轻松着,可是另外一边的人,就不轻松了。 甚至可以用说有些疲于应付。 ………… 大宋,开封。 皇宫,大庆殿之南,办公之所。 “则平,麻烦了。 现在我大宋境内,各道烽烟尽起。 已经有像隋末那般。 七十二路烟尘,三十六路反王的趋势。” 赵匡胤向自己的智囊,赵普问道。 至于自己的弟弟,他则是自动忽略。 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东西,除了蛊惑人心之外。 啥也不是,啥也不懂。 “陛下,当今之时便是先稳定朝政。 只有如此,方才有人手去收拾,这些不听话的小虫子。” 赵普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赵匡胤,刚夺得了皇位。 而那些节度使们,本来就因为主弱臣强,帝少而无能。 正想找机会起兵,不想如今赵匡胤就把理由送到他们手上。 这及时雨一般的理由。 本来就已经有二心的节度使。 哪里还能够忍受得住,皇帝位置的诱惑呢? 皆是纷纷揭竿而起。 “那也不能啥都不做,就只照顾我们开封府,这一亩三分地吧?” 赵匡义皱眉问道。 “也不是啥都不做,我们还需要半月时间来稳定朝堂。 在这个过程之中,也可以对京城附近的几路动动手。 如此也就能够稳定北方,不被契丹人有机可乘。” 赵普看着殿上的舆图,说道。 “则平,那你的意见是,我们先动那一路?” “自古便有,山东稳天下定的说法。 现在河北东路、西路以及河东路都在我们手上。 北方的威胁也只有契丹以及北汉。 目前来看,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就是京东西路,所以我们先下京东西路。 这样就能够跳出四面被围的局面。 只要下了京东西路,然后在取京东东路。 这样来自东方的威胁便尽去。” 赵普分析道。 “如此,何人可为将?” 赵匡胤问道。 “高怀德,可为将。” 赵普说道。 赵匡义本来想毛遂自荐。 不想赵普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因为,高怀德此人乃是皇帝的妹夫,也是他赵匡义的妹夫。 要说,目前赵匡胤最信任的人,无外乎他赵普以及妹夫高怀德。 这一文一武,刚好能够相得益彰。 “现在臣还有一虑,如若不能解决,恐怕派出再高明的大将,也于事无补。” 见赵匡胤满意自己推荐的人后,赵普又再次说道。 “哦?不知则平还有何顾虑?” “臣所虑者无他,便是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 若是这些人,刺杀我们的大将,要如何应对呢?” “无他,只能以武力对武力,针锋相对。” 赵匡义找存在感似的插嘴道。 “好,那么我们去那里寻这么一位武功高强之辈?来效命?” 本来还有些滋滋傻乐的赵匡义,听他这么一说。 瞬间傻眼。 两人最终都把视线,放到赵匡胤的身上。 毕竟,他们都知晓,自己的这位皇帝陛下,也是一位武功高强之辈啊。 把问题扔给他的话,比让自己两人在这里瞎想要强得多。 “这个,这个…” 赵匡胤头疼,掌心戳着额头,陷入沉思中去。 只是,即便抓掉几缕发丝,却仍旧想不出一点有用的办法。 君臣三人,一时间在这个大殿之中,面面相觑。 “陛下,难道没有一些朋友,也是这类强人吗?” 最后,还是赵普最先打破气氛问道。 “有,但是…” 说到这,赵匡胤脸上之色尽是为难。 “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呼?” “他们,应该也保护不了。刺杀之人一定是很…” 说到这里,赵匡胤浑身一个颤抖,整个人神采飞扬。 继而视线紧紧盯着赵普。 第99章 赵普上门 “陛下可是想到了什么? 只是为何如此看着臣下,? 你知道的,我不通武艺。 如若非是你逼迫着去读书,我如今也差不多是文不成。” 赵普骤然间发现赵匡胤,看着自己的视线。 很是惊奇,还有些不明所以,便解释道。 “泽平,你和你那位隐士师弟关系怎么样?” “陛下不会是想要小玖出仕吧? 前翻请陛下带去的信笺,便是问他出仕的问题。 他给我回信说,如今年幼无心于仕途。 而且,我们如今在商议的乃是。 护卫我方大将,不被偷袭的武林高手。 我这小师弟,乃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陛下又为何,忽然间问起他了呢?” 赵普见自己越说,赵匡胤脸上表情越发精彩。 【陛下这是怎么了? 怎么表情这般的奇怪? 特别是在我说,小玖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时。 表情更是诡异不已。】 “则平,你有多久没有见过你这位师弟了?” “有七年多了。” “看来,你是不晓得?如今你这师弟的神奇啊。” “哦?” “记得我那天初见他时。 乃是冬至之后两三天时间。 初见,便觉此人气势渊渟岳峙。 只是看他年纪小小的便已经是族长。 那时候,我以为他是一位纨绔子弟。 族长之位,也是继承父辈的。 后来,才知道他是武绝天下之人。” “陛下,你是说我那位师弟,他精通武艺?” 赵普大为吃惊,问道。 “何止是精通,他的武功已经独步于天下。 可以说是天下间最少的那一簇人了。怎么? 听你口气,仿佛不知晓他精通武艺啊?” “对,我们拜师李轩,在他那里师,没有学到任何武艺。 其他师兄弟以及师妹们。 之所以有武艺在身,便是因为家传。 而据我所知,小玖是没有任何家传的。 而陛下如今却说武艺精通,甚至已经独步天下? 臣实属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看来,你这师弟有非凡际遇啊。” 赵匡胤感叹道。 若非如此,也解释不通。 为何此人能够在还未及弱冠,武功已经独步于天下。 “想来应该与陛下,所估算的相差不大。 李轩是绝对不会授武艺于我等师兄弟。 既然小玖都已经精通武艺,那便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请小玖出山?” “对呀,只要有他在。 我相信那些刺客,肯定会无功而返。” “可是,前翻给他传信的时候。 小玖也说了不想出仕。 陛下,也许不清楚。 他做了决定之后,轻易不会更改。” “今时不同往日了嘛。 上次我去神农架时,还仅仅是一位点检而已。 今天,不是已经在天子位了嘛? 也许他会改变主意呢?” “据我了解,如果我们仅仅是去信邀请他,他决不会出仕。 况且,小玖以前一直重文,也许出仕后,他更喜欢的是文官一途呢?” 赵匡胤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的笑意也就收敛起来。 也没有刚才那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哼,这有何难? 大哥下诏把他,诏过来不就可以了嘛?” 赵匡义见自己面前两人纠结,也就愤愤不平地说道。 “闭嘴。” 赵匡胤呵斥道。 “你这个莽夫,啥也不晓得。 似他这样的武林高手。 你以为什么诏书,金银珠宝这样的东西,他会放在眼内吗?” 赵匡胤越说,越是恨铁不成钢。 此刻,赵匡义真的就乖乖的。 再也不敢言语,不敢找存在感了。 慑于大哥赵匡胤的威势,只有乖乖就罢。 “看来,则平还是需要你走一趟才行。” 实在想不出好办法的赵匡胤,只能出此下策。 “那朝堂之上…” “这个我先压着,对外就说你病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况且,则平你也该去见见你这位师弟了。 我上次见他时,他正带着两美在族中赏景。” 赵匡胤也是点到即止。 他知晓,赵普想把自己的侄女,说媒给梁玖。 而今听到他师弟,已经准备私定终身,肯定会急。 果然不出所料。 “这怎么能行? 儿女私情,无媒妁之言,却与私奸何异? 与理不合,不行我得马上出发,去找他说道说道。” 赵普说完后,都忘记与赵匡胤行礼告退,便走。 ………… “族长,这位先生说是你师兄,前来寻你。” 寒食节刚过不久,赵普便已经寻到了,梁子渊族地中来。 此刻,梁子渊正在族地之中,巡视着自己的政策有没有落实。 刚行至祠堂不久,便有瀚海营将士前来禀报。 身后跟着的正是,赵普。 “师兄,看你风尘仆仆而来,是路过还是有急事呢?” 刚问完,又向正等着的瀚海营将士说道。 “陈云陇,你去与云龙长老说一下。 今天我师兄过来,有事明天再商量。” “走,师兄。 到师弟我的何漏轩去,我今天在那里给你接风。” 说完后,梁子渊头前引路。 以前何漏轩还没有建好,梁子渊也还小。 多是居住在族中,李轩霸占下来的一处豪宅。 而后来,何漏轩建好后,梁子渊就搬出去。 当然,赵普却从来没有去过何漏轩。 “师兄,师兄。 不知道这次来,可是要长时间盘桓? 或者留长点时间,好让师弟尽尽地主之谊?” 梁子渊见走在后头的赵普一直沉默着。 便问道。 赵普是有些不习惯。 他与梁子渊已经将近八年不见,离开前师弟还是一位小小总角孩童。 而今却已经长成了一位,弱冠之年的青年。 且当初柔弱纤纤的他,而今虽然依旧看起来瘦弱非常。 但其身上所隐藏着的力量。 即便是仅仅有一点点武功防身的赵普也心惊。 骤然相见之下,忽然的陌生感悠然而生。 “师兄,怎么了?” 见赵普久久不言,梁子渊问道。 “哈哈,想不到小玖如今已是,一位有担当的男子汉了。 再也不复以前那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之相。” 赵普自是高兴地说道。 “师兄,这不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 小玖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也总是要成长的嘛。” “话自然是这般说,可是有些事情,说的比做的容易啊。” “来,师兄这边走。 不知师兄这次来,可是有要事?” 对于赵普的忽然造访,梁子渊还是很关心的。 按照,赵普的疲懒性子,轻易不会外出远游。 当然,除非那个地方有金子或者银子可捡。 “看你说的,没什么事情。 师兄就不能来你这里坐坐吗?” “可以,可以。 师兄要坐多久都行。” “师弟啊,我听陛下说,你有两位很要好的朋友,怎么今天不见他们呢?” “师兄是说那位点检天子?” “就是他啊。” “师兄是来寻我两位朋友的? 不知师兄要见我的什么朋友?” 梁子渊也是迷糊。 他如今要好的朋友可不少,也不知道赵普要见谁。 “还能有谁? 就是你那两位红颜知己。 师弟,这没有媒妁之言,你们就在一起了? 名不正,言不顺,则礼乐不兴啊。” 赵普教训道。 “唉…我说师兄,你是不是忘记了。 似我等江湖之人,儿女私情的事情,都是不拘小节的。” “小玖,以前不都是以,儒家弟子居之的吗? 怎么忽然间又变成江湖儿女了呢?” “师兄,你是不知道。 我最近改行了,改练武了。 成为了一位武夫。” 说完后,梁子渊还与赵普摆了一个,力量max的姿势。 “看来师弟,是忘记自己的未婚妻了。” “未婚妻?” “对,我家的那位侄女。” “哈哈,我道师兄是为何来我这里。 原来却是前来问罪的。” “哼,你还笑。” 赵普生气道。 “师兄不是说,你侄女离家出走。 如今仍旧是不知所踪? 而且还猜测,她此番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吗? 怎么难道她回家了?” “嘎……” 本来还有些怒气冲冲的赵普,瞬间偃旗息鼓。 他怒气冲冲,从开封赶到梁子渊族地这边来。 一路之上,为了赶路而来。 已经死了两匹良马。 却忘记了,自己的侄女如今是不知所踪。 “哼,我这是被你给气糊涂了。” “难道师兄千里迢迢,吞风饮露,夜以继日,风尘仆仆来师弟这里,仅仅是为了问罪我呼? 以师弟之见,恐怕还略有他因吧?” 梁子渊一副已经看透他的样子。 “确实有些事情。 我听陛下所言,师弟如今武功,已经独步天下,可是真的?” “我想就算不能独步天下,也是相去不远了。” “如此这般,还真是有事情需要师弟帮忙。” “师兄,是不是想着让师弟帮忙,顺便出仕一下?” “哈哈,这不是刚好吗? 师弟也知道,学的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师兄,是不是忘记我前次给你回信,说了什么话了?” “这不是情况有变吗? 上次的天子,乃是柴宗训小儿。 大事小事都听别人言。 文不能治国,武无力抗肩。 如此之人,肯定不值得师弟效命啊。 而今,我们的这位大宋天子。 想必你也见过,为人侠气,豪迈。 你出仕,不正好能够一展抱负吗?” 赵普劝道。 对于自己师弟的武功他不知道。 但是他的文才赵普可是佩服得紧。 第100章 喝茶与点心 “师兄啊! 你说,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不错。 不过,现在你们家的那位,帝王之位却是不稳啊! 可以说,你们的理想,你们打造的王朝,目前不稳,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所以,你说。 若是我前去,刚准备效命或者效命,还没多长时间。 这王朝就没有了,岂不是很晦气?” 梁子渊为了拒绝赵普,连这么丧的话都说出来。 连一点面子都不给赵普留。 只见赵普,霎时间吹胡子瞪眼,盯着梁子渊。 一副我很生气,要是安慰不够的话,不要怪我发飙。 【小玖这家伙,真是油盐不进啊。 连我这位师兄的面子都不给一点。 以后还能好好玩耍吗?】 【师兄真是的,没有看出人家的一番,纯纯的拒绝之心吗?】 梁子渊心中想到。 可是看着孜孜不倦,要坚定不移的赵普,就有些头疼。 “师兄,你看这些事情,我们是不是可以稍后再商量商量? 你这风尘仆仆而来。 我身为主人,如若还不能好好给你接风洗尘。 你说这是不是,很没礼貌呢?” 梁子渊开始使出转移大法。 “好,我姑且不与你计较,刚才打击我的事情。 一会的接风洗尘宴。 若是随便应付与吾,不怪我发飙啊。” 赵普正色说道。 【不能逼得他太紧了,否则会得不偿失。】 梁子渊则是舒了一口气。 【终于把师兄给糊弄过去了,真是不容易啊。 最近才刚刚闲暇一些时光,不想这师兄又跳出来,唉……】 “嗯?这里不错。 就是外面,这光秃秃的有些羞于与外人道也。” 赵普刚登上二楼露台。 便见到外面光秃秃,都是一些还没有长大的小树。 “冬至之前,这里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毁于一场战斗之中。” “啧啧…” 赵普听得直摇头。 “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可也…” 赵普见红泥小火炉之上的茶釜,已经已经初沸,不禁叫道。 梁子渊却充耳不闻。 “再煮,这茶汤便老了,也就不再清甜,甚至苦涩了。” “不急,不急。” 梁子渊老神在在,不急不徐,不慌不忙。 急不可耐的赵普揭开盖子后,准备往里添加配料。 只是寻遍也不见盐等调味品。 甚至,梁子渊连茶都没有烤。 “这就是你待客之道? 还要客人自己动手煮茶?” 赵普一边说,一边拿起茶饼。 梁子渊将黑釉茶盏,放入已经沸腾的茶釜之中,备用。 “师弟我新学了一种品茶方式,叫做点茶。 师兄你先看着,一会再评价。” 说完后,梁子渊开始动起来。 把所有的工具摆出来。 捣茶罐,碾茶磨,精细茶筛,精品茶罐,茶筅… 放上长颈带盖汤瓶。 开始捣碎茶饼,研磨成末,再精细筛过。 黑釉茶盏从茶釜中夹出,置于架上待其晾干。 已经自热的茶盏,才离开茶釜不久,水分便已经蒸干。 把茶放入茶盏中备用。 赵普看梁子渊,这么一番操作下来,宛如艺术般美好。 本来还有些焦躁的心,瞬间静下来。 “从碾茶,经筛茶到现在的侯汤,师兄心可静了?” “静了。” “可有所得?” “有得,也有失。” “水沸声,如风入松,如水过溪为最。 先注沸水少许入盏,调成膏。 再执汤瓶往茶盏中点水。 点水时不可破坏茶面。 同时用茶筅,不停旋转击打茶汤,使其泛起汤花。 如果水质浓稠,茶乳交融。 饮茶后盏面胶着不干,称为“咬盏”。 茶少汤多时,盏面的沫饽容易消失。 或者与盏壁不咬合,露出水脚,即所谓“云脚散”。 上品的茶汤标准。 是盏面有一层厚厚的沫饽(乳花),乳花越鲜白越好。 这就需要有合适的茶碗。 建窑黑釉茶盏。 倒入茶汤,鲜白的乳花极易分辨。 也很容易看出汤花,相接处水痕出现的早晚。 建窑烧制的茶具中,紫黑釉兔毫盏最负盛名。 茶盏内壁的兔毫纹,是在烧制过程中产生的窑变。 除了釉面绀黑,釉质光洁以外,建窑茶盏还有另一个好处,是建窑茶盏壁与底厚,易于保温。 碗形和碗底大,易于茶筅搅拌。” 梁子渊这一番,繁琐的程序下来后,把茶盏移到赵普面前。 只见他端起茶盏。 放置于唇边。 鼻子翕张之间,轻轻闭上眼睛,沉醉不知日暮。 “吸…呼…” 正沉醉在茶香之中的赵普。 被梁子渊这粗鲁的喝茶声惊醒。 “你…” 狠狠瞪了梁子渊一眼后,也就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赵普像找到一个好玩具。 自己抢过梁子渊手中的工具,开始操作起来。 从捣茶,碾茶,筛茶,注水,这一步步,都颇为熟稔。 见此,梁子渊自去何漏轩之内,取来一些茶点。 “来师兄尝尝。 师弟这里喝茶,还是要配一些寻常茶点的。” 言罢,一一摆上。 “这些是什么怪东西?” “这四样糕点。 我称之为春夏秋冬。 春之清爽,夏之圆熟,秋之鲜香,冬之醇厚。 四时为限,不时不食。” 梁子渊指着四样,颜色各异的高点说道。 “这水晶糕,用的乃是立春时节雨水,加春之稻城米,以及天光绝色那湖中之艾,所制而成。 有道是,立春时节之水,性有春升始终生之气。 取其发育万物之义也。” 接着又指着红色糕点,接着解释道。 “这乃是用冰水所制之冰糕点。其味甘,性大寒,慎食。” 随着展开,一一说这些糕点的用料,制作,步骤之繁琐,取料之麻烦。 赵普才满意点点头。 内心甚至满意,有点志得意满的样子。 梁子渊也是了解他这位师兄。 其人可以说是有些贪财,又好面子,还贪口腹之欲。 所以,宴请他的时候一定要精,还要宏大。 “那这两种果子呢?” 赵普又指着干湿两种果子问道。 “这两种果子,各有五样。 分属于金木水火土五行。 师弟称之相生相克果。” 赵普越听,嘴角上的笑容,越止不住泛起。 满意过后,便躺在躺椅上假息起来。 梁子渊听着,从他那里传来一阵听不懂的小哼曲,也就不管了。 为了要款待他这位师兄,夜宴才是硬功夫。 需要忙活的东西不多,因为有帮手。 但却还是需要,临阵指挥。 否则,最终制作出来的大宴。 肯定达不到,令赵普意满而归。 “族长,你看什么时间开始起灶火适合?” 梁子渊刚来到何漏轩一楼外侧新建厨房。 厨工头头梁云宇赶紧问道。 梁云宇,族中厨匠宗师。 每逢族中大宴,总有其身影。 但是,梁子渊今天要做的菜肴。 梁云宇却还不是很熟悉。 “现在就开火吧,已经是申时了。 今天的硬菜,都需要多一些时间。” “启炉灶,升烟,开火。” 随着着梁云宇的一声长喝,厨房之中开始忙活。 备菜,备肉人人各司其职。 ………… “玖哥儿,今天是有客人吗?” 赵疏影噔噔噔上到二楼露台。 见躺椅上有人,也没细看,便问道。 “大伯?” “影丫头?” 当赵普从躺椅上抬起头,见到赵疏影后,两人瞬间傻眼。 “大伯?” 梁子渊刚才上到露台处。 也听到赵疏影的这一声惊呼,跟着疑问道? “好啊!小玖。 我说怎么找不到我侄女,原来是被你藏起来了。” “这货是你大伯?” 梁子渊哭笑不得问赵疏影。 “是呀,大伯怎么来何漏轩了? 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赵疏影靠近梁子渊后,小声问道。 “他不是来找你的。 他就是我大师兄,来这里劝我去,给他的天子效命。” “你们俩在我面前卿卿我我。 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位长辈了?” 赵普见两人正在他面前咬耳朵,小声聊着。 想弄懂赵疏影为何在此的他,急了。 “师兄,说真的。 我是真的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而是放在心里呢。” 赵普脸色严肃对着赵疏影说道:“你跟我来,与我说说为何在小玖这里。” “哦…” 赵疏影闷闷不乐应下后。 一边看着梁子渊,一边小步挪移。 一点一点往一边而去。 梁子渊见赵疏影给他打眼色,求救。 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被赵普瞪一眼。 也就一副无能为力,让她自求多福。 “哈哈哈…” 听了赵疏影一番解释之后。 赵普一副兴高采烈,自得之色不言而喻。 他终于寻到梁子渊的短柄了。 【只要娶了影丫头,小玖就不只是我师弟。 还是我侄女婿,哼哼…比我低一辈的小家伙。 到时候你,是圆是方都捏在我手里了。 还怕你不出仕去帮陛下?】 【笑得这么狂妄,看来是想到对付我的办法了? 哼哼,以为用疏影妹子,就能要挟我吗?妄想。】 梁子渊看着赵普心里想到。 赵疏影则是,看着两人皆是嘴角含笑,不明所以。 “我饿了。” 赵普鼻翼翕张,闻到一阵菜香味后,食指大动。 “还没好。” 梁子渊则是没好气说道。 “哼,我都已经闻到菜香味,你居然给我说未熟? 是不是欺负你师兄我啥也不懂?” “就是没熟,还要等等,才初出香气。” “我不管,我就要吃。” 赵普食指大动,却又急不可耐,可主人之家又不许。 无奈之下,唯有耍赖。 “哈哈哈哈……” 梁子渊见他小人样,开心大笑。 第101章 赵疏影的智慧 “大伯,真的还没有熟。这仅仅是初出味而已。” 赵疏影见自己大伯出丑,便劝道。 赵普见两人都是言之凿凿,也就相信作罢。 只是,那急不可耐的样子,梁子渊越看越笑。 “你们都是坏人,居然想要笑话我这老头子啊。” 赵普见两人憋得满脸通红,不忿道。 “师兄演过了。 你看我们有在笑吗? 你要相信,我们都是经过极度专业训练的。 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鹅鹅鹅…” 赵疏影首先就忍耐不住笑出鹅叫声来。 “哈哈哈…” 梁子渊本来也在苦苦忍耐。 但是她这一笑之后,就破防了。 “好了,好了。 师兄,饭菜即将好了。” 随着香味越浓郁,弥漫散开来。 即使离的很远,这一股诱人的烟火气息——知味。 像似能够看穿人心般。 往人的嗅觉中侵袭。 “……” 赵普见侍者,端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桌。 不明所以看了看。 仍旧不明所以。 抬头看看笑意盈盈的梁子渊。 又看了看食指大动的赵疏影。 示意梁子渊讲解讲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却不想他无动于衷。 一副期待他出丑的样子。 “来,影丫头,你给大伯说说这个东西。” 赵普眼睛一转,也就想到了对付的办法。 他看赵疏影已经迫不及待的样子。 便知道这丫头,肯定是吃过这东西的。 因此,才出此下策。 赵疏影早就迫不及待了。 听得赵普允许之后,拿过桌子上的小铁敲。 “铛铛铛…” 敲打着这个黑不溜秋的釜罐,待得它封口松动后。 才一点点爬开上面,已经烧得凝固的土块,最终把封口的荷叶揭开后。 那引诱人馋虫飞动的神秘食物,终于出现了。 “来大伯尝尝。” 赵疏影先给已经,急不可耐的赵普打上一小碗汤。 这是一碗,色如黄金的浓汤。 从赵疏影揭开荷叶盖之后。 在何漏轩露台之中已经飘飞出,那一股莫名其妙的香味。 肉香之中有着素菜的清新,素菜的清新之中,又裹着一股淡淡的药材之味。 这淡淡的药材味又与肉合,与素齐。 “鲜、滑、顺、厚、甘。” 赵普才品尝了一口。 这位老饕餮便给出了,五字评价。 赵疏影则在他陶醉的时候。 给梁子渊盛好后,自己都已经喝完一碗。 接着续碗。 即使这个菜是梁子渊发明的。 但赵疏影能吃到的次数也不多。 这道菜制作的步骤繁琐至极,所以想吃都不容易。 赵普看着梁子渊优雅品味着汤,想了想后向赵疏影问道。 “影丫头,看你对这道菜,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那当然,我来这何漏轩也小半年了。 经常吃,当然熟悉了。” “那你给大伯说道,说道这道菜其中的道道。” “大伯,我跟你说。 要做出这道菜来,需要花费的功夫可是海量。” “可是,今天这…” “今天这不是,有很多人帮忙吗? 我还是给你说说这道菜吧。 它里面有金、木、水、火、土五行搭配。 分别对应人体的肝、心、脾、肺、肾。” 如果你仔细品味这汤的味觉变化,就会感觉到。 酸、甜、苦、辣、咸。” 听了赵疏影的讲解,赵普再品一下。 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良久后长长舒一口气,他真是服了。 “不错。” 随后,四大炒,四凉菜,四汤羹,荤素搭配。 每一道菜都精致得,令人食指大动。 赵疏影在四大炒上来后,嘴巴一直都是鼓鼓囊囊的。 即使赵普多次给他使眼色。 让她讲解,她都懒得开腔。 实在忙,太忙了。 一下子上来十二大菜,一道汤,吃撑了她还不想停。 最终,赵普是真的诚服了。 即使挑剔如他,也从中找不到一丝的不足。 ………… 夜,华灯初上。 还是何漏轩,还是二楼露台。 收拾过后,赵疏影又去族地之中,找陈嫣然姐妹俩。 商量情报网络的改组。 而赵普则是抓住梁子渊,商量起赵疏影与他的婚事。 “小玖你看,现在你的未婚妻也找到了,什么时候去提亲?” “这个提亲我想等谷雨之后便能成行。” “你看,我们即将要亲上加亲了。 你是不是考虑一下,这出仕的问题了?” “嗯哼,即将亲上加亲,是即将。 又不是已经是亲上加亲了。” “那,你看在我这位师兄的面子上,就不能出仕吗?” “我这不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考虑考虑了吗?” “那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说的是考虑考虑。” “我问的也是,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说考虑而已,又没说一定要有结果啊?” “哼,看来你这亲事要黄了。” 赵普见软的不行,开始来硬的。 “哈哈哈,我这可以先斩后奏啊! 似我等江湖儿女,就是这么不拘小节。” 梁子渊对于赵普的威胁,一点也不虚。 更是直言不讳,反威胁道。 “哼,那我明天就把影丫头带回常山去。” “你能找到人再说吧?哼哼…” “你…” “说吧,要怎样才肯出山? 我不相信你寒窗苦读这么多年。 对于效命与帝王不相你不动心。 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说出来,师兄参考参考?” 梁子渊听了赵普的劝,但也还是不松口。 “好,这样我就一直住你的,吃你的。 我就不相信了。” 赵普见梁子渊油盐不进,放狠话说道。 这正中他下怀。 本来就想赵普在族地之中盘桓。 而今天他居然放狠话,说要吃他的住他的。 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拒绝呢? ……………… 隔天,赵普在族地之中,寻到了正乱窜的赵疏影。 “影丫头,你可知晓为何小玖,现在又不想出仕了?” “两个原因吧? 一个是还未成家。 古语有言,成家立业。 第二个原因,也不是很复杂。 他曾说,自己的学识不低贱,不能够贱卖了。” 赵普听说要成家再立业,眼睛死死盯着赵疏影。 他怀疑这不是梁子渊的话语。 而是赵疏影自己想嫁了。 “难道只要满足这两个原因,就可以了嘛? 这么简单?” 赵普怀疑问道。 “简单吗?” “不简单吗? 成家,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立业就更加简单。 跟着我出去为天子效命,不就是立业了吗?” 赵疏影这一听,脸蛋慢慢成了绯色。 “可是这立业不见得就简单了。 大伯,你知道玖哥儿可是有个前提的,他的学识不想贱卖。” “给天子效命,这不是贵卖了吗?” “玖哥儿认为,自己去卖就是贱卖。” 赵疏影缓慢说道。 “我知晓了,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赵普才恍然大悟。 【小玖这个家伙,难道还想学诸葛亮了要陛下三顾方才肯出仕?】 “所以他也想要陛下,如刘玄德一般吗?” “应该吧?” 赵疏影也不是很肯定。 “啧…” 赵普感觉脑瓜疼。 按照他的了解,如果说需要赵匡胤上门来三顾。 赵匡胤肯定是愿意,最近他还天天与赵普抱怨不自由。 想外出去走走。 可是,朝堂之上现在虽然不乱。 但人心仍旧不定。 许多人还是心向周朝的。 这人心反复,是最难猜测的。 他就是怕赵匡胤离开后。 朝堂之上会出现动乱,所以才劝导他不要外出。 而要平定山东等地,又需要梁子渊出山,去护卫大将。 可这人目前又不想出仕,赵匡胤不能远离朝堂。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小玖,出仕?” 实在想不出办法的赵普,向赵疏影请教。 “按照我对玖哥儿的了解。 如果真的不能让他满意。 他肯定不会出仕。” “影丫头,你才来他这里多久? 就说对他很了解似的。” “大伯你是不知道,我与玖哥儿相识与微末之间。硬说起来,我们算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你们自小认识?” “吱吱吱…” 赵疏影嘴巴之中,有规律响起一阵呼唤声音。 “吱…” 一道红色影子,突破空气的阻隔,落在她的肩上。 “吱啾,吱啾…” 火凤——梁小拾。 用闪烁着寒光的喙,整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发梢。 “我们是通过书信沟通的。” “鸿雁传书?” “不是鸿雁,是小拾传书。” “就是它?” 赵普凝视着火凤——赵小拾,正在她的肩头上跳动。 他刚才都没有看清,梁小拾就已经落在,赵疏影的肩膀上。 虽然他武功不高,但还是有见识的。 而此刻他才知道。 当初自己送出的这个小鸟儿,居然是一个异种。 “对,就是它。 玖哥儿说这是火凤。” “火凤? 这就难怪了。 那你说,要如何才能够让小玖出仕?” “让他出仕,除了天子来上门,别无他法。 但我觉得大伯,目前最紧急的事情,并非要玖哥儿出仕。 而是征伐山东地区。” 赵疏影肯定地说道。 “嗯?” 赵普大为惊诧。 【影丫头,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难道消息泄露了?是谁?】 赵疏影见赵普脸上的神色变化,便猜测自己大伯心中的想法。 “大伯是不是在想,自己这边有内奸? 消息泄露了?” “不然你从哪里得知?” 赵普冷冷说道。 现在,他更想赶回去。 与赵匡胤重新商量,制订策略。 第102章 随军遇杀手 “哈哈,大伯。 这些通过分析,还是能够推理出来的。” 赵疏影微微笑着说道。 “哦?那你来给我分析,分析。 让你大伯我见识见识如何?见识你的聪明才智。” 赵普仍旧没好气地说着。 “既然如此,大伯你便听我细细给你道来。 据我所知,如今大宋的天子。 直接掌控的地域有:京畿路以及河北东西两路,与河东路。 其他地方,在如今各节度使的掌控之下。 而纵观天下形式。 这京畿路地处中原,四战之地。 北方有契丹,南方还有诸多,听宣不听调的节度使。 西边也与南方差不多。 而就目前的势态来论,征北你们则会遇到契丹。 征南,若是不能一鼓而下。 可能就会有某些节度使投唐。 征西也差不多,可能会有节度使投蜀。 只有东征,只要下了山东地区。 稳定住西南两地。 凭借几路之力,也就能够一举而定,前大周的疆域。 所以,当前你们最主要的便是,定住朝堂,稳住南方与西方的节度使。 然后东征,急速而下,秘而不宣。” 赵普越听赵疏影的分析。 越觉得有理,不禁感叹道。 “如果你是男儿身的话,我赵家又多一麒麟子。” “大伯言笑了。女儿身也不差。” “确实,女儿身也能,找一位好夫婿。” 赵普意有所指。 “那你可知我这次前来的目的,要怎样才能达成?” “大伯,你的目的不是要用,玖哥儿的武力吗? 如此,就请他出山帮帮忙。 待你们下山东后,再让他回来便可啊!” 赵疏影说道。 赵普听了赵疏影的话后,眼前一亮。 “看来,目前只能如此。 我豁出自己这个厚脸皮。 请小玖出山来,护卫一下我们的将军。” ………… “小玖,古语有言,成家立业。 而今你已经担起一族,这么重的责任。 却还没成家。 今看你与影丫头,也是两情相悦。 本也是师兄给你说的媒。 如此,师兄就作主帮你下聘了。” 梁子渊听了后,点点头应允了。 “可如今,师兄也遇见了一个问题。” 赵普意有所指。 “好,师兄帮我把下聘的事处理,我去帮你保护人。” 梁子渊一早,就在这里等着。 对于赵普来找他,他也大概能够猜出来。 而昨天,赵疏影与他一番分析之后。 梁子渊就更加清晰知道,自己要如何提条件了。 “好,如此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击掌立约。 ………… 隔天,梁子渊与族中诸位族老商量过后,便跟随赵普离开族地。 赵疏影仍旧以客人的身份,待在何漏轩。 但是她手中,却掌握着族长的权柄。 钺和印。 ………… “呀呼…” 看着眼前这个豪华的府邸,梁子渊一声欢呼。 只见牌匾之上,明晃晃写着赵邸。 这就是赵普在开封的官邸。 虽然帮赵匡胤,成功谋划了陈桥兵变。 但为了稳定朝政,目前任用的宰相等众多官员。 仍旧是周朝为主。 “师兄,你自去忙,待出征那天,再与师弟说便是。” 梁子渊背着手踱步在,赵邸的亭台水榭楼阁花草树木之间。 看着梁子渊渐行渐远,自是兴高采烈而去。 与赵匡胤商量出兵收山东地区。 不久,归来。 “师弟,我已经与陛下,确定好出兵的日子了。 三日之后,便出兵。 此次兵贵神速。 一路之上可能风尘高扬,便麻烦师弟了。” 才出去三个时辰,赵普便回转来告知梁子渊。 “如此也好,早打赢我也好早些归去。” ………… “师弟,为了方便你在军营之中行走。 这是陛下御赐的金牌,你拿着。” 在大军营地之外。 临行前,赵普与梁子渊低低细语。 梁子渊翻看着手中的金牌,又在手中掂量一下。 确定是纯金制作的后,才收好。 “师弟我…” 赵普刚转头来,想和梁子渊说什么时。 他人已经隐匿身形,不见了踪影。 【小玖这家伙,速度也太快了。 神不知鬼不觉,唰一下就不见了人影。】 梁子渊隐匿在营中后。 悄悄打量着营中士兵,心里想道。 【这些行伍之间的配合还差点紧密性。 相互之间的配合也还不够默契。 不知道,这次为将之人,够不够智勇?】 ………… 大宋的军队昼伏夜出,日出而息,日落而行。 夜行百里,整支军队也就万人,虽不能令下而如一人。 但却能够做到,动中见静。 才五天,静静跨过京东西路,入了京东东路。 京,东西两路。 都属于平卢节度使,高无忌下辖。 当高怀德一路上势如破竹,来到青州城下之后。 高无忌才知晓。 自己成了,大宋皇帝第一位杀鸡儆猴的典范。 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半点不由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若是不投降。 可能他高无忌整个家族。 都将会受到,大宋皇朝的打击。 天亮之后,高无忌手捧着舆图,人口户籍书册等待着,高怀德来收降。 一番忙碌后,人群散去。 ………… 是夜,乌云蔽月,伸手不见五指。 夜黑,风高。 吹得旗帜飒飒作响。 军营,营帐中只余点点星火。 整个军营,以中军大帐为中央之土,居中。 四方四极,便是金木水火拱卫。 梁子渊隐匿在军营之内,看着高怀德的布置,连连点头。 【这位高怀德大人,扎营功夫做得还不错。 以五行为神,众帐为骨,士兵为肉,杂道为血。 如此形神具备,当真是万无一失了。 可惜,军阵能够防御得了大军偷袭。 却防不住,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 夜已子时,军营之中除了,仍旧在巡逻的队伍。 其余将士已经进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急行军多天,且天天昼伏夜出。 虽然有白天休息,能够补充体能。 可这压力本来就大。 预估着这一仗,下来会死很多人。 士兵们心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庆幸的是,最终能兵不血刃。 就收复了平卢节度使府,下辖的两路。 此时,放下心中担忧的士兵们。 恨不得,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在星星点点的军营之中,高怀德的中军大帐。 如同黑夜之中的孤月。 “怎样?有把握吗?” 大军营地之外,一位黑衣之人,看着中军大营问道。 而听到问话之人,测量一下距离后,说道。 “太远了。 从这里到中军大营,最少八百丈的距离。 你以为我们拿来用的是神奇兵器? 能杀敌与千里之外? 我们带着的也就是普通投石车而已。 你见过能投八百丈远的投石车吗?” 这人看着身后,一伙正拉着大石的人,冷冷说道。 “一点用都没有,不知大人派你过来干啥?” 领头人小声嘀咕道。 “大人派我等来外围,并非进攻。 而是接应而已,进攻任务另有其他人。 否则就我们这一队,五十余人。 跑到这万人军营之中。 能溅起一点点水花,还是扬起一丝灰尘?” 领头之人,不知是害怕还是啥原因。 听得此人回话后,偃旗息鼓。 ………… “来了。” 闭眼隐匿在军营之中的梁子渊。 灵觉捕捉到一丝凌厉的气息,闪烁而过。 “高将军。冒昧造访还请见谅。” 当梁子渊高举着金牌,闯进高怀德中军营帐的时候。 却见他正举刀防卫。 待看清梁子渊手中金牌后,才长出一口气。 “先生,夤夜前来,可是有要事?” “有外敌入侵。” “嗯?在何处?” “来了。” 梁子渊话音落下后。 抓着高怀德破开中军大帐,离开。 “哆哆哆…” 一阵自天空中而来的箭雨,刺破黑夜,刺破长空,准确落在中军帐篷之中。 借着点点星火,高怀德还能够看到。 每一支羽箭都有丈余长。 借势之下,已经有半余插入地下。 而他的中军帐篷,已经被羽箭刺得支离破碎。 “嘀嘀嘀……” 刺耳的哨子声,回荡在土营之中。 接连向着金木水火四营流转而去。 一瞬间,整个军营之中人声鼎沸。 “将军,你还好吗?” “将军。” “将军。” “……” 几位副将围聚而来。 见到高怀德安然无恙后,才松一口气。 只是,几人对视一眼后,将视线放在了梁子渊身上。 “回去,各归其位,戒备。” 高怀德见几位副将,居然跑到他这边来找存在感。 不禁大气,怒斥道。 几位以拍马屁,而身居高位的前大周副将,没想到这次遇到了高怀德。 马屁没有拍到,拍到了马蹄上去。 “先生,见笑了。” “只要人群突破千人。 有那么几个庸庸碌碌之人,这很正常。 将军不必如此。” “临行前,陛下嘱咐与我。 言说我此行,只要防备军事之上的阴谋诡计。 做好排兵布阵之事便好。 至于暗中之刺客,另有他人去应付。 只是,这一路行军而来。 六天时间里,风平浪静。 可是我一直没有放松,来自于暗中刺客的防备。 本以为,不会有疏漏出现,刺客也就无迹可寻。 不想今天,居然被上了一课。 如果,不是先生出手的话。 此番高某已经魂归西天了。 这多天来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先生原谅则个。” 梁子渊听得高怀德如此说。 眼神紧紧盯着他好片刻。 然后才说道。 第103章 庞大的杀手组织?有人名通幽 “将军不必再怀,我也是被师兄哄骗加威胁,前来当这一次的护卫。 而敌暗我明的势态之下。 我也只能够,隐匿在军营之中。 与大军一同行动。 如此冒昧行动,也还请将军原谅则个。” 两人相互之间,相视而笑。 “哈哈哈,先生,我看我们也就不要再客气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到天明也还是没完没了。” “如此,将军也不必叫我先生。 称呼我为梁玖便可。” “梁玖,你也不必跟我老是将军,将军的。 我就是一粗人,我叫高怀军。 至于怎么称呼,你看着来。 叫老高也行,叫小德也可。” “我还是叫你老高吧。 刺客这边的事情我来应付。 军事上的事情你去处理。” “好,我老高这一百多斤就交到你手上了。” 高怀德,说完后开始给各营传令。 梁子渊依旧隐匿在军营之中,高怀德身边。 “呲…” “叮…” 正跟高怀德身后在行走间。 梁子渊忽然听到,一阵细小的暗器破空之声。 ‘阴公子剑’连鞘横陈。 挡下了一枚从暗处射来的钢针。 看着黑暗处,刚才发出钢针之地。 梁子渊空着的右手向前挥动。 一把三寸钢刀,破空进入黑暗之中。 “啊…” 一声惨叫响起。 “这边,这边。 刚才喊声是从这里发出的。” 巡逻的队伍听到响动后,迅速反应。 往惨叫声处聚集。 不久,一支打着火把的十人小队。 抬着一具尸体而来。 “将军,中军五营,三都甲队,队率林方。” 小队长林方见高怀德后,右手捶胸行礼道。 高怀德不言,只是挥挥手,算招呼。 然后招呼梁子渊前来。 “梁玖你来看看。” 【这是什么?】 梁子渊从尸体之上,没有太多发现。 仅仅是一块木牌。 木牌之上雕刻着,甲甲乙。 “将军,没什么发现。 只有这个神秘的木牌,不知有何用处。” 梁子渊说道。 此刻,有外人在。 而且是在军营之中。 即使刚才高怀德说了,叫老高也行。 但,梁子渊仍旧是叫他将军。 这是在军营之中,他还是称呼其职位为妥。 “你们继续自己的任务。” 高怀德把巡逻士兵打发走后。 也跟着在军营之中行走。 “小玖,有什么想法吗?” 见梁子渊跟着他前行,却沉默不发一言,遂问道。 “老高,你看这木牌之上雕刻的,甲甲乙。 我们假设,与这位杀手同一级别的。 是不是还有二百九十九人?” “哦?何以见得?” “你看,这块木牌之上用的应该是,十天干标记法。 按照这个排序下来,甲甲乙,一直延申至癸癸癸。 如果这一批杀手满编,它就是三百人。 而现在我们杀了一人,那它还有九十九人。 这也还仅仅是他们,这一支杀手而已。” 正行走着的高怀德停下脚步,表情凝重。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这一个编制,仅仅是一支而已? 还有其他的支派?” “按照人的正常思维来推敲,是的。 还有其他支派。 你看这个木牌,用的木头是松木。 而这么大一个杀手组织。 钱财肯定不会欠缺。 那为何对于自己人的身份标识,要如此刻薄?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位杀手级别很低。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不妨大胆点假设。” 梁子渊话音刚落下,停了一会之后,也不见他在说话。 而刚刚还在高怀德面前的身体,渐渐变淡消逝。 “铛铛铛…啊…” 消逝掉的身影,又再度凝实。 再次出现在原地的梁子渊,手中多了一个人。 高怀德眼睛一突,脸上全然是,意外不可置信之情。 “说说吧。” 梁子渊把手中的黑衣人扔在地上后,轻声说道。 脸颊消瘦,颧骨高突的中年人,趴在地上。 仰望着面前的两人,无声笑起来。 “不好…” 梁子渊话音刚落下,面前之人已经在无声之中死去。 “可恶,刚捉到一个活的。 不想这人居然嘴中藏毒。” 高怀德咬牙切齿说道。 “下次遇见,再重新抓一个便好了。” 言罢,梁子渊又从黑衣人身上搜出,一块黑黝黝的铁牌。 上篆刻着天魁。 “看来这个杀手组织,真的很庞大。 按我猜测,木牌的上一级是铁牌。 现在从这黑衣人的身上,搜出来的正好印证了我将要说的话。 而从我们缴获到的这两个牌子来看。 仍旧可以继续往上去,推敲更多这个组织的架构来。 而铁牌上的天魁,应当就是天魁星了。 按照紫薇斗数来推算,有一百零八星。 也是就是说,这样的铁牌杀手有一百零八人。 既然有木牌和铁牌,按照两者之间,同一个组织来判断。 木牌应当就是铁牌的下属。 那么上面应当还有铜牌?银牌?金牌? 而越往上级别越高。 按照这由下至上,从人多到人少的架构来看。 那么铜牌肯定是七十二人。 按照七十二地煞来排序。 银牌三十六人,按照三十六天罡来排序。 金牌十二人十二地支来排序? 金牌这十二人,有好几种名称,不好猜测。 至于金牌之上还有什么,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因此,你看看。这个组织人数,有多庞大? 最少的可能都有五百多人。 如果说每一个铜牌之下,统辖着三百木牌的话。 你说会有多少呢?” 高怀德听了梁子渊的分析后,呆住了。 如果这个杀手组织之中,人数真的满篇。 那么最少也有三万多人。 这如何不让他害怕,发呆呢? 要知道如今大宋皇帝,赵匡胤可是他的妻兄啊。 如果,有人要颠覆这个皇朝,那他们家也会受累的。 “老高,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这个杀手目前来说,也仅仅是露出了,冰山一角而已。 等以后找到他们更多的漏洞再说吧。 目前最重要的任务。 在我看来是应该是,稳定住平卢节度使府。” 梁子渊见高怀德,好像被他的分析给吓到,遂提醒道。 “你说得没错,不过还是要给陛下传信,说说这个杀手组织的事情才行。 威胁实在太大了。 若是这个组织的人有二心。 肯定会给他们谋划的地区,带来很大的伤害。” “随你。” 梁子渊耸耸肩膀后。 隐匿在黑暗之里,跟着高怀德继续巡视。 【这样庞大的组织,不知道诸葛前辈知不知道? 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可能他发现的也不多吧? 明天给诸葛前辈去信问问。】 接下来的时间里,整夜也都风平浪静。 仿佛,梁子渊杀了两位杀手之后。 其他的杀手就畏惧不敢前往。 威慑住了他们一般。 不过,他相信这可能是杀手组织之内的人。 对于任务的危险程度预估错误。 以为派出两位杀手,就能够完满完成任务。 不想遇到了梁子渊,暗中护卫着高怀德。 才令他们铩羽而归。 他相信,目前的平静。 也只是暴风雨之前,难得的安宁而已。 下一次,来袭的杀手,会更加的凶猛,可怕。 ………… 青州城内,一集食宿娱乐一体的大型酒楼之内,灯火辉煌。 酒楼之后的大院里,一座不起眼的小楼内。 一黑衣人急速推门而进。 绕过摆放外间的桌椅凳子,直往里间的床铺而去。 在枕头上,一块小图案上,轻轻一按。 “轰隆隆…” 声音响起,地道开启。 在床位处,出现一道往下走的阶梯。 阶梯的墙壁之上有一盏盏油灯。 地道的开启,吹进来一些微风,油灯摇曳着。 “嗡嗡嗡……” 一把长剑插在黑衣人前进的道路之上。 “我不是说过不要打扰我吗?” 还未见着人影,一道霸道而又寒冷的声音,从深处传来。 “通幽大人,刚传来消息天魁星大人,撕拉。 死在大宋高怀德军中。” “唦唦唦…” 一阵诡异的响声,在黑衣人面前传来。 一道身影慢慢从地上堆积起来。 黑衣人,低着头,弓着腰身,不敢乱打量。 只是,见到身前的光慢慢被遮挡住。 “那个蠢货是不是接了,刺杀高怀德的单?” 声音很冷,很寒。 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冻得人害怕。 黑衣人听了后,身子弯的更低了。 “知道是谁杀的吗?” “还未曾探到。” “可曾有漏洞留下?” “只有身份识别牌。” “暂时不用管,这个牌子是我们内部,用来识别身份的。 这么多年来,外头之人也仅仅是知,道有我们这样一个组织而已。 多留下几道牌子,无伤大雅。” 通幽说完后,向黑衣人挥挥手,示意可以退下了。 “对了。” 黑衣人听了心内一紧,害怕得颤抖。 “接下来一个月里,像今天这样死一个人的小事,不要来打扰我。” 通幽说完后,人仿佛融化在地里一样。 渐渐缩进地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通幽大人每次出现,都是神出鬼没一样。 今天好像更恐怖了,身上的气势让人害怕。 接下来的时候里,又有的忙活了。 天魁星大人,好死不死。 居然带人前去军营中,刺杀宋军大将。” 黑衣人,边往外走,边嘟囔着。 “噗嗤…” “话多。” 通幽的话响起,在黑衣人的身边。 在弥留之际,黑衣人才知晓通幽的可怕之处。 一根地刺从地上忽然冒出,把他给嘎了。 第104章 十里红妆 “老高,我们就在此分别了。有缘再会。” 这是已经发生刺杀事件之后的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之中,风平浪静。 梁子渊跟着高怀德每天,就来往于军营与城内。 偶尔还会拉出队伍去沿着城墙,巡逻。 扬起漫天烟尘。 既有晒兵耀武扬威的意思,也有威慑敌人之意味。 只是,相逢总是短暂的。 才刚与高怀德建立起友谊,现在便也到了离别时。 平卢节度使府,已经平定。 到了班师回朝的时候。 大军行至京畿路后,与高怀德告别。 “梁…” 梁子渊给了他一个潇洒的背影,人已经远去。 当断不断,则反受其乱。 ………… “玖哥儿,你回来啦?” 赵疏影转身后,见梁子渊站在她身前不远处。 “想你了,就回来了。” 赵疏影虽知晓,梁玖说这话,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开心。 但是,心还是很甜,还有些羞涩。 “事情办好了?” “对,没有太大的困难。 就和去旅游一样。” 对于这次出行遇到的刺客事情。 梁子渊不想与赵疏影说。 说了会惹得她白白担心。 而他把所有搜索到的线索,与诸葛流云这边共享。 结果诸葛流云来信,有的信息也不多。 与他所收到的信息,几乎相差不大。 但是,他也说了,会托人送信过去给静娴师太。 想来峨嵋圣地,作为存在已久的武林势力。 也许会有些许收获。 “师兄给我信说,已经把你送回常山老家。 只是不知为何今天,还能在族地之中,见到疏影妹子呢?” “回家中待着太无聊了。 到时候你还得过去常山接我归来,麻烦!!!” “…………” 梁子渊听了赵疏影如此说道,震惊。 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但是这结合之事,一生一世也就这么一次。 这么马虎,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这是不是…” “玖哥儿是不是以为,我对于自己的婚事,有些儿戏? 你那是不知晓,我给自己安排的婚事,排场有多大,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况且,我已经将家人接到九畹溪山了。” “哦?真的吗?” “真的,还望玖哥儿不要心痛,那些阿堵物才好。” “没事,不心痛。 反正成了家之后,这些东西都归你管了。 我不当家,也就不需要头疼这些,柴米油盐酱醋茶。” “嘻嘻…这个我擅长,无非就是财生更多的财而已。” “那我能知道一些,婚礼那天的细节吗?” “不要了吧?” “说一些啦。” “不要,哼哼…” 赵疏影拒绝道。 还是哼哼唧唧拒绝着。 皱了皱可爱的秀鼻。 “真的不说?真的不说?” 梁子渊一边追着在后边,一边想挠她痒痒。 纳采、纳币这两个步骤,赵普都已经帮梁子渊给办理。 这就是家中有长辈的好处。 许多事情,只要有意愿,长辈出面通常都会完成。 这就是差序格局的社会结构,所拥有的好处。 每一个人都能够清楚知道,自己的定位。 所有的事情,都有清晰的条理和人去解决。 ………… 建隆元年,三月二十六。 天清气爽映日蓝,这般颜色在虚空。 闲云春风作彩妆,吹拂十里婚喜红。 梁子渊族地,梁溪镇。 如今被纳入了行政区域,也就有了正式的命名。 虽然如此,可此地仍旧为梁子渊所领导。 在这个皇权不下乡的时代里,宗族势力是很大的。 而梁子渊身为梁溪的族长,今天大婚。 天气爽朗、碧空如洗的朝阳之下。 今日,梁溪,十里红妆。 树梢之上,屋檐之下,处处彩带飘扬。 大红灯笼,一路自镇上入口,桥头,往何漏轩而去。 这些装束并不是梁子渊吩咐人做的。 而是族人自发去做的。 “族长,可以吉时已到,可以出门了。” 族老梁云龙,行至祠堂催促道。 他们一行即将要去接亲。 接赵疏影回来梁溪。 “噼里啪啦…” “启行…” 一声长长的吆喝。 在红色的鞭炮纸之中,更显喜庆。 梁子渊骑在白色的高头大马之上,胸戴红花。 向着两边聚拢,看热闹的族人招呼着。 一边走着,边招呼着。 他们的目的地,是九畹溪山。 九畹溪的族地前院。 如今被赵疏影给经营得有声有色。 一大票人,敲锣打鼓,抬着花轿往九畹溪而去。 ………… “疏影妹子,今天也骑着马,会不会有些不适合呀?” “不会呀,我感觉很好呢。” “可是,今天是我们…” “哎呀,玖哥儿你好啰嗦啊!” “可我从来没有听谁家新娘子,是骑马上门的。” 原来,赵疏影见梁子渊带着轿夫,以及一票人上门前来。 她直接带着族中姐妹们,拿着刀枪剑戟拦路。 她的姐妹们,本来是想用文房四宝,来当作接亲拦路。 但,作为九畹溪管理之人。 她对于族中众人的文化水平知之甚详。 如果用文房四宝的话,肯定是会为难他们了。 后来,退一步,用武功当作拦路所用刚刚好。 最终,梁子渊这边接亲队伍输了。 而赵疏影的要求,便是骑着马。 两人骑着马,并排而行在队伍之中。 身后跟着她的一票姐妹,也是骑着马行走。 “哇…夫人英姿飒爽,不输男子啊!” “夫人的风采不减啊。” “有伤风俗啊…” “啧…这下族长有得受了。” “……” “……” 迎亲队伍返回道梁溪镇后。 街道两边的人,见赵疏影骑马而来。 均是议论纷纷。 无论是男是女,都表示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那些小姐姐们,挤在街道两边,双眼放光,羡慕得流口水。 而老古董们,则是纷纷摇头。 当然,像今天如此这样的场面。 却是第一次在族地梁溪之中出现。 以前族地之中,其他人娶妻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场面。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高头大马。 几乎都是,坐轿子。 可梁子渊这位新晋族长,其人自从习武之后。 一举一动之间,不仅仅是儒雅不凡。 甚至偶尔间,也会有武人才有的那种,雷厉风行,雷霆万钧。 甚至,也会有不拘小节,只为让自己心中快乐而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哈哈哈…” 本来好好的画风。 在两人一同鞠躬的时候。 脑袋磕在一起。 成亲的仪式,一点一点地流走。 第1章 先生请出山 “夫君,会不会觉得有些可惜? 这次可是大宋帝皇,亲自前来上门请你出山。 而你却拒而不现。” 赵疏影与梁子渊,此刻站在梁溪镇的最高之地。 看着赵匡胤与赵普远去的背影,问道。 如今已经是两人婚后五日之期。 三天前,梁子渊带赵疏影回返九畹溪山,前去拜见丈人丈母。 回返后才知晓,原来赵普已经带着赵匡胤前来拜访。 梁子渊可没想这么快便出仕。 新婚刚过,他需携带妻子,于各处行走一番。 领略华夏的大好河山,看看这山河之间的奇人轶事。 然后再视情况,看看去哪里找份差事,或者隐居在这山水之间。 游乐嬉戏与人间,偶与妻游戏。 岂不快哉吗? 可一旦出仕于大宋。 至今以后风风雨雨缠身。 也就不能如此潇洒过日子了。 “夫人勿忧,这才新婚刚过。 想我们还是多留恋与山水之间。 嬉戏游玩于这人间不好吗? 若是你夫君我出仕之后。 我们的日子可能就没有那么自由了。 也许会聚少离多,也许会兵凶处处出乎意料。” 梁子渊看着赵疏影,水灵灵的眸子说道。 “可是,夫君心怀大志,怎可因私情,而弃天下于不顾呢?” “夫人可知晓,王昌龄所作《闺怨》呼?” “怎么会不知?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夫人,不怕夫君出仕后。 届时也是如此等夫君而回吗?” “哼,我才不要。” 赵疏影挑了挑柳叶眉,皱一下秀挺的鼻子说道。 然后与梁子渊十指紧扣,接着说道。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有道是,嫁鸡随鸡,家狗随狗。 届时,夫君去往何处,吾便随之。 无谓,九天十地,亦或是地狱火炉。” 梁子渊听得赵疏影这一段话,感动到泪雨淋淋。 “夫君,不是吧?这么小气嘛?居然哭了?” 梁子渊本是要感激涕零。 却不想赵疏影,忽然之间的一句话,让他哭笑不得。 “不是,刚才的风沙大了,进了眼,所以才红了。” “哦…” 赵疏影一声长长的哦,仿佛才恍然大悟一般。 “哦是什么?” “哦就是哦啦!” “你偷笑与自己夫君。” “我没有,没有。” “有没有,有没有。” 两人在山坡之上,在春风里,在夕阳下,追逐打闹起来。 莺飞草长三月天,夕阳暖风熏醉人。 姹紫嫣红总是春,繁花锦簇在人间。 “夫君,如果暂时没有出仕之念。 不如我们出去游玩一番,如何?” “正有此意。有道是,新婚之后,一览大山江河,便可白头偕老。” 赵疏影听了梁子渊的歪理,不禁笑嘻嘻起来。 “夫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方才好?” 梁子渊抬头看了看天气,后说道。 “明日宜出行。” ………… “陛下,我刚才仿佛看到梁玖了。 想来他是避而不见罢了?” 赵匡胤的贴身侍卫米信说道。 “哦?可瞧仔细了?” “没有,只是人影一闪而过。看得不是太真切。” “如此,又如何能够下结论,言是梁玖呢?” 赵匡胤自语道。 “也许是还在丈人丈母家还未归吧? 师弟,在世上亲人已不多。 而今娶妻,新添了两位直属。 多盘桓几天也是应有之宜。” 赵普在一旁边说道。 梁子渊是他的师弟,他可不能让梁子渊的印象,坏在米信口中。 “嗯…我也与梁玖有过几次交谈。 其并非恃才傲物之人。 相反还彬彬有礼。 一身的儒者气息令人倾佩。 也许是年轻的原因,其身上的书生意气还很足。” “陛下,何为书生意气?” 米信对于赵匡胤的这一词不是很明了。 “书生意气便是。 视天下苍生为己任,视富贵于浮云。 甚至有些粪土万户侯的感觉。” “哦,懂了,就是他不爱财。但却很狂妄。” 赵匡胤一听,有些懵。 对于米信解读他的意思。 居然曲解到这样的地步,很是无语。 “只是,不知为何陛下一定要,请这梁玖出仕呢?” 米信见赵匡胤听自己的讲解,呆了呆。 接着便问道。 “因为有赵普大人推荐啊。 还有便是年前我还见过他。 此人武功高强,不正好可以帮助各位将军的忙吗?” “如果仅仅是这么简单,陛下会亲自上门吗?” 米信明显就不相信赵匡胤,现在所说的这一套。 “哈哈哈…还是你老米懂我。 上次高怀德将军,能够这么快平定平卢节度使府。 这其中便是有着梁玖的出力。” “这个我也知道,陛下让赵大人前去把他请来,当护卫。” “是这个事情,难道其中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赵普也疑惑问道。 “确实,高怀德归来后。 对于梁玖的才能更是推崇备至。 而梁玖跟随着去平卢节度使府。 功劳可不仅仅是护卫而已。 其甚至当起了,军师一职所做的事来。 高怀德归来后,给他的评价有多高你知道吗? 他言:梁玖其人,乃是文武双绝之人。 得之,天下定矣。” “嘶…” 两声倒吸之音,响起。 米信震惊于这话语,是从陛下的金口说出。 自六年前,跟随着赵匡胤一路走下来。 其人无论是文治武功,亦或者待人接物。 更甚至是胸怀之宽广,都令人叹服。 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过赵匡胤,有过这么高评价一个人地时候。 而今天却在这里听到。 虽然他说,是由高怀德说评价。 但,他既然在几人面前说来。 那么也便是认同高怀德所说的。 而赵普震惊的是。 自己的小师弟,居然获得了陛下这么高的评价。 难道他已经成长到自己,都望之不及的地步了吗? “陛下,他真的能当得起,你这么高的称赞吗?” 赵普问道。 “是啊!陛下,他梁玖何德何能呀?” 米信帮腔道。 “我与你们说说。 这一次梁玖跟随去,平定平卢节度使府,他的功劳吧! 否则你们会以为我。 乃是为了自己上门没有请到人,而为自己脸上贴金。” 赵匡胤看这两人的言行举止,说道。 第2章 梁玖:我夫妻俩度蜜月去了 “梁玖随高怀德一路,在大军行进之时,是默默无言。 直到,大军携大势直逼青州城。 不战而屈人之兵,下青州。 当然,也有刺客光临军营。 只是,刺客刚想动手时,便被制止了。 你们也知道。 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对于治理地方也是徒劳而已。 可是梁玖不一样。 他让高怀德把治军最严的一营,派到城中去巡逻。 并且严肃军规,冻死不能拆屋烧火,饿死不能掳掠百姓。 并且把这一条规矩。 在一个时辰之内,让整个青州城的百姓都知晓。 便是如此,本来还有些骚乱的青州城,迅速安定下来。 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 碰到巡逻的将士,皆是被一一砍头。 第二,梁玖让高怀德开仓放粮。 让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百姓,心迅速安定。 第三,在放粮期间,梁玖更是让维持队伍安定的将士。 齐声诵读起,我大宋治理青州之后的政策,以此让人心归附。 这三步,是一环扣一环。 所以青州,才能够如此迅速平定。 一般的将领可能也会有如此见地。 但是其肯定不能如同梁玖般。 能够那么适合地把握住时间。 高怀德事后回忆。 说:他当时也仅仅是想到,派人在青州城内巡逻,以安定威慑人心。 却是想不到第二第三步。” 赵普一边听,一边点头。 对于自己师弟的才华,是更进一步了解。 “这么简单的事情。 应该还不至于,让高将军敬佩到如此地步吧?” 米星狐疑问道。 “确实,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 还不至于让高怀德敬佩,最多也就是佩服而已。 梁玖在高怀德拔营之后,说了一句话。 也就是这句话才让他敬佩。 梁玖说:将军何不让平卢节度使,高无忌大人。 于青州城之中,巡游一次再离开?” 米信是粗人,对于这其中的弯曲不懂。 而赵普文人出身,对于梁子渊说这句话的意义,更是理解透彻。 第一,这样以后每下一城,皆能够让反贼放心。 第二,大宋现在不止不杀,这些拥兵自重的节度使,还给予他们殊荣。 第三,接下来的节度使,只要挟大势便能够很好折服,使得天下可以少些战争。 “你不懂没事,只要能够保护好陛下就可以了。” 赵普见米信还是有些懵懂 不禁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哦,可是我们为何一定要在,请梁玖出仕呢?” 米信终于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现在朝堂之上,还是一片祥和之象。 但是其中的暗涌流动。 让人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粉身碎骨。 你别看,以前那些大周的臣子,现在依附着咱们,见了咱们也是低声下气的样子。 可是,我相信只要他们找到机会,肯定就会再来一次黄袍加身。 而现在所有的节度使,都在隔岸观火中。 只要有一点点薪火,在朝堂之上燃起。 到时候。 目前我大宋,看起来祥和一片的国土。 就会烽火连天,无边。 到时候,咱们这一番辛苦,也将会付诸东流。 如同风吹雨打流落污江,永世不得翻身。” 米信听了赵普的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梁玖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是吗?” “可以,只要他出仕之后。 这个问题一定会迎刃而解。” 赵匡胤信心十足道。 那语气的肯定。 连赵普听了,都有些心虚地低下高傲的脑袋。 ………… 隔天,梁子渊与赵疏影便离开梁溪这个族地。 他们的第一站,荆州。 沿江而下,来到了江夏。 江夏,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有九省通衢之地一说。 往北可进中原,往南可下湖广,往东便是扬州,江南等膏腴之地。 “玖哥儿,你看这一路上的江水浩浩荡荡,远无际涯,气象万千。” “江水激荡千层浪,舟船流转重山。春烟绿树山前绕。村燕衔新泥,复归主人家。 燕雀安知鸿鹄志,大鹏欲飞翅未展。风起直上九重霄。修身家已齐,治国平天下。” 梁子渊站在船头,临着江风,对着衔远山,气势无匹的长江空吟道。 “玖哥儿已经决定了吗?” 赵疏影听了梁子渊的词后,便知其已经决定出仕,遂问道。 “决定了。” “所谓何事决定呢?” “一路行来,所见,所感,而决。” “那,玖哥儿决定何时出仕呢?” “当然是游完此次。 我们才新婚,怎能就上岗工作呢? 不得歇息歇息方可吗?” 梁子渊反问道。 “好吧,只要你高兴。那刚才的词,可有名字?” “临江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从中可以看出,玖哥儿的志向,仍旧与其他儒生一般。” “每一个儒生的最高理想,不外乎也就是如此而已。 当然,如是在盛世的话。 应该也就是出将入相,凭三寸之舌,开疆扩土。” “玖哥儿,我们这一次出游,可有目的呼?” “有,我们先沿江下江夏。 再南下庐山。 去见见李太白这位诗仙口中的。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嘻嘻,我也想去看看。” 赵疏影与梁子渊相立与船头处,望着滔滔江水,依靠在夫君身旁。 “烟云飘乎苍茫间,雀不坠大鹏志。春风不来鹏不飞。春风渡玉门,正好是当时。 …………用易经乾卦 “夫人大才。 夫君已明了你的淳淳教诲之心。” 梁子渊听完赵疏影的对词后,夸赞道。 赵疏影这词之中,前阙说的无外乎是他梁玖,如今正在等待一个机会。 一个腾飞九万里的机会。 而今这个机会已经来了,就要把握住了。 而下半阙说的是,步入朝堂之后,要小心谨慎。 如此才能毋忧,才能保身。 这其中引用了易经中的乾卦爻辞。 “夫君明白便好,你入朝之后。 所面对的敌人,也就由明转暗了。 而且你身边,每一个看起来都像好人。 但是他们也许就是,看起来像好人而已。 在你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对你是笑脸相向。 可是一旦你失势的时候,恨不能都上去踩两脚。” 对于赵疏影传授的这些话语,梁子渊都深深记住。 自己的这位夫人,出生官宦世家。 对于政治的黑暗,肯定比之自己这位菜鸟更了解。 第3章 还想骗我去大唐效力? “江夏到啦!” “夫人,老爷。江夏到了。” 听得船上甲板传来一声吆喝,便有人前来敲门。 “呼…终于到了。 一路东来,这江水一浪接一浪。 这客船更是左摇右晃,让我晕乎乎…” 赵疏影出了房门后。 长呼一口气,长长伸个懒腰后说道。 “山一程水一程,风雨兼一程,可算到江夏了。” 两人身后跟着一位丫鬟一位童子。 牵着马匹跟在两人身后,叽叽喳喳讨论。 讨论着这江夏城中的热闹。 对于在族地之中长大的两位。 骤然间见到这么热闹的一番景象。 这其中的好奇肯定很多。 想当初他梁子渊刚到长安的时候,不也是处处好奇吗? 只是,当初他的好奇也只能够,压抑在内心之中。 没有人讨论而已。 而今这跟随的丫鬟和童子,却是可以相互讨论。 “夫君,没想到这江夏城,如今还是很热闹的呀。” “这里号称九省通衢之地。 靠近大江的缘故,历来是交通便利商贾云集。” “还是兵家必争之地。” “对,兵家必争之地。 只要扼守住这江夏城。 依托长江浩浩荡荡的天堑为地利。 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夫君说的是几乎,是不是还有可能被攻破呢?” “夫人请坐。” 几人来到白云阁上坐,从这高地之上,正好可以一览江岸两边。 “孙武子曰:道天地将法,此为五事。 占据了天时地利,如果失了人和,那么仍旧是胜少败多啊。 与敌征战,人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人若是不和,失了人和,这兵没有战斗力了。 也就失城,失地了。” 赵疏影听闻后,点点头接着转移问题道。 “若是夫君要攻打目前的江夏城。 当用何计策方才可行呢?” 梁子渊看了一下身边,见没人后才接着说。 “当用离间,使得城中文武将帅不和。 再用大势倾轧而上,使将兵离心。 如此,便可堂堂正正用兵,攻之。 顷刻便下,江夏。” 赵疏影听得是神采飞扬。 眼睛紧紧看着梁子渊,闪闪亮亮。 这江夏城本就有,长江天堑为依仗做屏障。 想要一战而下,除了偷袭以外,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计策。 却不想自己的夫君。 居然能够寥寥数语。 就已经有下江夏的把握了。 梁子渊忽然间,被赵疏影那目光灼灼,盯得有些羞怯的感觉。 转头,看向白云阁之外的长江。 高声吟唱出崔颢的《黄鹤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不料,才刚开始一句诗。 整个白云阁之中的人,跟着一起吟唱。 吟罢,一时之间整个白云阁中,落针可闻。 “可叹,可悲啊!” 最终还是梁子渊说出这句感叹。 才打破了白云阁之中的安静。 “先生请了,不知为何先生会发出,如此的感叹?” “可叹的是他崔浩,博陵崔这个门阀中人。 才华满溢写出了这一首,让李太白都甘拜下风的《黄鹤楼》。 可悲的是,原来的黄鹤楼,已经毁在战火之中。 我们这些后人只能在,如今这白云阁之中自娱自乐。 正如陈子昂说的那样:前不见古人,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在下金陵潘佑,敢问先生大名?” “可是耽沐先生当面?” 梁子渊看着这位,相貌甚陋的年轻人自称潘佑,与自己见礼。 赶忙起身迎接。 潘佑此时才刚刚崭露头角。 但梁子渊也听过其人之名气。 在陈嫣然与陈嫣红姐妹俩,接受了情报网络之后。 梁子渊便让其收集消息的方向,再次囊括上一条。 便是,各地的年轻俊杰。 而潘佑其人,恰恰也是榜上有名之人。 如今乍然听闻其人自称潘佑。 梁子渊把字问一下,以防问错人。 古人的名与字,与姓是分开的。 有些看破生死之人,还会给自己起个号。 例如苏东坡,大名鼎鼎之人。 其姓为苏,名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 世上有千万人叫潘佑,也有千万人字耽沐。 但是,两者合一之人,可谓是少之又少了。 “在下峡州梁玖。” 梁子渊确定是其人后,也跟着拱手行礼回道。 至于,赵疏影以及丫鬟童子已经去到别桌。 一般人丫鬟以及童子,压根就不会同桌用餐,也就只有在梁子渊这里才会如此。 因为他秉承的是,人格平等,无所谓上下。 但是有尊卑,因此也会有威势,有职位之不同。 “久仰,久仰。” 两人相互客套,接着又是一番吹捧。 “看梁兄携内眷佳人一起,应当是远游吧?” “潘兄高见,我们从长江而下。 刚来到江夏,便暂歇片刻。 也好见识见识大唐的风光。” “刚才听梁兄对于崔浩好像很同情,不知因何呢?” “崔浩其人,写诗很行,非常行。 但其在宦海之中浮浮沉沉。 最终还是没有实现,自己的远大抱负。” “梁兄觉得为何会如此呢?” “当是不遇明时所致。” “我见梁兄也是见多识广之人。 而今我这边,刚好有个能够一展抱负的好时机。 不知梁兄可有意呼?” 潘佑忽然靠近梁子渊,小声问道。 “哦?潘兄所言之时机不知是?” 梁子渊很是纳闷。 自己刚刚就吟了一下崔浩的诗,说几句话而已。 【怎么这位潘佑先生,就好像看出我很有的才干。 还准备邀请我和他去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呢? 是不是那里出现了问题了?】 “大唐李煜皇子,如今正在招兵买马中。 而我见梁兄,如今也还是没有功名在身。 但是言行举止之中,有别有一番大气。 所以想邀请梁兄一同前去投效。” 潘佑原来是想拉着人,跟他一起去面试,入职。 “不是,梁兄你这什么眼神? 你要相信我绝对没有骗你。 只是为兄我一人前往。 有些孤单,所以才提议你一起前往而已。” 【哈哈哈,有意思。 潘佑这家伙到现在还在嘴硬,什么孤单。 还不是怕到时候没有被录用,丢面子。 想拉自己过去跟他一块垫底,不至于这没面子吗?】 梁子渊心想,不禁摇了摇头。 第4章 游庐山 潘佑见梁子渊摇头,起身一礼退走,也不再多言。 动作干脆,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想来,应该也是被人拒绝了很多次,已经习惯了。 “夫君,刚才那人咱们认识吗?” 赵疏影见其已经退去,重新回转后问道。 “他想邀请你夫君,一起去为大唐的皇子李煜效力。” “嘻嘻,他是不知道夫君与李瑾的仇恨。 否则怎会来夫君这里说项。” 赵疏影掩嘴偷笑道。 两主两仆在江夏待了三天后,再次南下,去往庐山。 ………… “噗噗噗…” 梁小拾,扑棱着翅膀找到了,赵疏影以及梁子渊等人居住的客栈。 “夫君,族地中来信说大宋的皇帝与大伯,又再次上门拜访了。” “哦?看来是遇见什么事情。 才使得这位大宋皇帝如此急迫了。” “嫣然说,朝中大将曹彬率兵,威压西北时被刺重伤。 而大宋朝廷之上的衮衮诸公,对此却束手无策。” “看来他们又出现了。” “夫君所说的他们,难道是你上次说的杀手?” “也只有他们才,那么乐衷于干这事情吧? 刺杀如今已经,占领半壁江山的大宋将领。 一般人这是有多想不开?” “看来,与夫君猜测的相距不远了。” “可能情况比之我们猜测的还要恶劣。 不仅仅是对将军的刺杀。 应该还有那些,已经蠢蠢欲动的节度使。 可能已经有人公开造反了。 而大宋朝廷这边,又迟迟无法派出精兵悍将,前去平反。 这样就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之中去了。 造成的情况越来越恶略。 直到一发不可收拾。 届时中原大地的战火又将重燃。 而那些躲在暗处谋划多年的野心家,乘势而起。 以他们的兵力,钱财。 很快便能够,招募出一支精兵来。 到时候,烽火如同星星点点的火星。 落在荒原之上,瞬时之间便能燃烧起熊熊烈焰。” “那夫君,我们还去庐山吗?” “去,现在的情况还在你夫君我的预料之中,不怕。” 梁子渊手指轻轻刮了一下,赵疏影娇挺秀气而又洁白的鼻子说道。 “讨厌,这样鼻子会塌的。” 梁子渊躲开了赵疏影的一招偷袭后。 指着前面的山说道。 “前面就是庐山了。” 如今是晴日朗朗,青山葱葱郁郁。 望却山顶,影影约约绰绰,有云雾缭绕。 想来是因为,今早前下了一场迷蒙春雨。 庐山集雄奇、险、秀、俊为一体。 华夏十大名山之一。 数之不尽的人文墨客,为其赋诗填词。 其地势,东有渺渺茫茫的鄱阳湖。 南有闻名天下的滕王阁。 北却浩浩荡荡流经千年的长江。 赵疏影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山。 但与自己夫君一同游历名山大川,实属第一次。 刚被捉弄之下,不经意转头后庐山闯入了视线。 就很惊艳了。 “夫君,看来与你一起游历名山大川,也是个很好的选择啊!” 赵疏影美目亮晶晶,望着庐山上的景色道。 “夫人,走。 我们且登山去,夜宿小镇,看晚霞,望星空。” “哈哈哈,好。” 赵疏影哈哈大笑而行。 童子与丫鬟两人,则是顾盼之间。 仿佛迷失在庐山的雄奇、险、秀、俊之中。 行行复行行。 一行四人,终算在夕阳西下之前,赶至山腰的小镇上。 “啊…呼…好,好累啊!” 丫鬟与童子均是常人,不通武艺。 才至山腰便已经要累瘫。 而有武艺在身的两人,则是面不红气不喘。 淡定欣赏着美景。 美景不仅在终点,还在路上。 “客官来啦?” “四位,给我们来一个小院吧。” 梁子渊说完后,一块马蹄金,已经摆放在柜台之上。 “好叻,四位贵客,四匹马,梅花园。” 掌柜收起梁子渊给的金子,长长吆喝着。 从后走出一位丫鬟,两位小二,两位搬运工。 丫鬟领路,小二牵马,搬运工拿行李。 ………… “夫君,快过来。” 梁子渊刚洗漱完。 走进院内,赵疏影就招呼着过去。 昨夜两人已经相约好。 今天要早起,游览庐山之内的名胜景区。 “夫君,你看那是不是…” “就是李太白诗中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看着远处山峰之上,一条白色匹练沿着山峰缺口,自上而下。 也许是昨天,春雨连绵了一早。 而今天才见到如此至景。 只见,朝阳透过茫茫云海。 一道古老的光,穿过无垠的寂静的苍穹,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刚刚,在两人抬头的一瞬间,落在了云海上。 云海如同轻烟一样,散落在杂乱无序的山头之上。 让每一个高耸的峰顶,陷入仙家景象之中。 “夫人,你看这山峰之上。 每一个都陷入云雾之中,不如我们再往上一些。 如此就有一种、浩浩乎如冯虚御风,羽化登仙之感。” “如此也好,从这里看香炉山不是太真切。 往上一些也许就能够,更清晰见到它的真面目。” “夫人,也许靠近了看,也仍旧看得不太清晰呢?” “这是何故呢?” “身在此山之中,又如何能够一睹其真容呢?” “可是,不在此山之中得话。 这山它又隐匿在迷雾之中,不是更看不清楚吗?” “这也许就是,感性与理性的失衡所造成。” “感性?理性?这看风景也可以用它们来形容吗?” “有何不可呢? 在这里用感性来理解。 就如同陶渊明先生的不求甚解一样。 就是不需要将,香炉峰看得太真切。 如今这样朦朦胧胧的样子,便是它最美的时刻。 如同白乐天诗中所写的那样: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似今天这般朦朦胧胧的香炉峰,我想不是常态。 一年之中也难得一见。 而理性,便是一定要看清楚,真切。 岂不闻人生难得糊涂呼? 能够看真切的香炉山,想来只要不是雨天便可。” “夫君言之有理。” 对于梁子渊的解释,赵疏影也认同。 反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疏影这一辈子已经认定他了。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死人。 第5章 梁子渊:夫人我们要北上了 “扑棱棱…” 梁小拾再次返来。 “夫君,大宋皇帝又再次上门拜访了。 这才短短几天他已经两次而至了。” 赵疏影取下,梁小拾腿上的信笺后说道。 “夫人,看来我们不能再游玩了。 要转向北去了。” “夫君,是准备直接去汴梁了吗?” “对,可能局势出现了更大的变动了。 否则以赵匡胤的性子,断断不可能才半个月就上门两次。” “嫣红这边没有打探到发生何事。 她仅仅是在信笺之上说了,赵匡胤此番寻来,比之前一次更急。” “那夫人,给嫣红去信,便言我们去汴梁城,上门去拜访这大宋皇帝。” “如此,我便吩咐童子与丫鬟收拾收拾?” “我们骑马先行,让他们两人在后慢慢跟上。” “这么着急吗?” “对,可能局势已经糜烂至,我所预料之中的那样了。” “妾愿闻其详。” “一定是后周的势力,已经有人光明正大,扯旗造反。 而其造反的理由,还是名正言顺。 毕竟,赵匡胤的皇位得来之,并没有那么正大光明。” 两人一边稳步行进院子之内,一边聊着。 才进到院子之内,便见丹砂、芍药俩正躺在躺椅之上,享受着。 赵疏影白了梁子渊一眼,埋怨他以前的疲懒劲。 让下人也跟着有样学样,没样看榜样。 “丹砂、芍药。 我与老爷有急事,需北上汴梁城。 你们俩人携带着行李,后行而至。” 丹砂、芍药两人身上,像装了弹簧一般,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夫人,老爷。” 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丹砂,我与夫人北上后,你俩要在此地居住九天,生活习惯与平常无异。 且我们俩人的饭菜,你也要一起叫小二送来。 记住了吗?” “是,老爷,明白了。” 芍药则是感性地红了眼睛。 看着赵疏影与梁子渊两人。 才刚玩得欢乐,忽然间又要分离了,万分不舍。 不过,她也还是很懂事,不言不语,默默看着。 “丹砂,我们走后,你要照顾好芍药。 她第一次出门,年龄还很小。 第十天之后,你们北上时要跟随商队,或者镖局一起走。 千万不要单独上路。” “是,夫人,明白了。” 这就是梁子渊与赵疏影两人,为何出门带丹砂的原因。 因为,他能领会到主人的命令,并且能够很好地去执行。 这样也就能够让梁子渊与赵疏影一路之上,避免太多繁琐以及麻烦。 “如此,我们去也。” 梁子渊话音落下后,携带着赵疏影翻墙而出,走了。 “丹砂哥哥,现在夫人与老爷走了。 我们怎么办?呜呜……” 芍药一边哭着说道。 “没事,你丹砂哥哥,不是还在陪着你吗? 夫人与老爷不在,我们按照以前那般过就好。 明天我们还能在镇子上好好逛逛。 你不是一直馋冰糖葫芦吗? 明天我们就去买三串。” “为啥要买三串呢?” “扔掉一串,吃掉一串,收藏一串。” “嘻嘻…” 芍药见他说得有趣,便也忘记离别的愁绪。 “那样不是很浪费吗?” “没事,丹砂哥哥有钱。” ………… “夫君,我们就这样用轻功赶路吗?” 赵疏影被梁子渊携带着。 用轻功,一路浮光掠影赶路。 “我们先下到山下九江县城之内,买两匹好马再往北赶路。 五天之后一定能够去到汴梁。 这样就能比之,大宋皇帝早一步到达。 然后我们在汴梁中寻一客栈,洗刷掉风尘。 第二天早上去城门外堵他。” “好。” 赵疏影虽然不知晓,梁子渊是如何肯定。 赵匡胤一定就会比他们晚。 甚至言之凿凿要在城外等他。 但,秉着夫君说的,都是对的这个基本原则,她盲目地应道。 ………… “知道吗?北方又准备乱起来了。” “真的吗?” “是啊! 听我跑商队的弟弟说,北方又要陷入战火之中了。” “怎么又打起来了?我哥哥还在北方未归啊!” “是李筠和李重进起兵了。” “这俩是什么人?” “听说是北方和东南方的两节度使。” “还是我们南方好,在大唐陛下的治理下。 没有战争。 早就劝我哥不要去北方,他偏偏不听。” “……” “……” 梁子渊与赵疏影才刚进得九江城,就听俩商贾在谈论。 “夫君,看来这就是大宋皇帝,着急的原因了。”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了。 这俩节度使一南一北。 如果他们联合起来的话,那大宋还是很麻烦的。” “他们肯定已经在商量联合的事情了。 否则两人怎么可能,这么巧就忽然起兵? 而且北方其他节度使,肯定也在观望。 只要大宋抵不住他们第一轮进攻。 届时将是北方皆反。 除了平卢节度使府,以及汴梁的京畿路之外。 夫君,我想这李筠和李重进,应该都已经外通敌人了。 否则以他们的胆子,怎么可能会光明正大反抗大宋。” 赵疏影猜测说道。 “嗯,李筠应该与北方的汉朝皇帝刘钧有媾。” “这样说来,南方的李重进,肯定是得大唐的支持了。” “八九不离十了。要不然,这两人怎么会如此急迫呢? 有道是,出头的椽子先烂。 这两人应该就是被教唆的,被当枪使了。” 梁子渊点点头说道。 “这大唐和大汉是在试探。 看看大宋皇帝,对于朝廷的掌控之力了。 一旦北方动乱,这两个朝廷肯定,也会扑上去咬一块肉下来。 特别是大唐,承平这么多年。 一直在积蓄力量,想要北伐。 而今的皇帝李景,还是那么的雄才大略。” “夫人放心,我们前往大宋后,一定能够助他稳定局势。 况且,咱们大师兄的才干,也不可小觑啊!” 梁子渊听出赵疏影话语之中的担心。 担心他们去大宋帮不上忙。 最终可能会连累到,整个梁溪族地。 便安慰道。 “看来夫君已经胸有成竹了。” “哈哈哈,小意思。毋忧。” “嗯,这样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赶路?” “还是先去伢行买两匹骏马吧。” “也好,如此之后。 只要不在城门关闭的时候,我们都能够往北赶路。” 第6章 陛下危矣 “呼,夫人,终于在五天之内赶至汴梁了。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辛苦了。” 梁子渊夫妇俩,终于在第五天的傍晚赶至汴梁城。 这一路之上,两人日夜赶路,皆是马歇,人偶尔歇息一下。 从九江离开,赶至麻城后。 马匹便出现了后力不之相。 两在城中再购置两匹快马。 一路上双轮换,才能够在第五天赶到。 “先入城吧,不然一会就该闭门了。” 两才进城半个时辰,城门就已经关闭。 ………… “陛下,快点,再快点才行。 不然他们就追上来了。” 米信向还背负着伤的赵匡胤催促道。 本来赵匡胤出宫时,百官都持反对意见。 只是,最终他装病后才偷偷跑出宫外。 此番出宫,赵匡胤身边仍旧带着米信以及一都(100人)禁军。 如今已经死绝,身边已经无一人可用。 从梁溪返回后,杀手一路之上,手段层出不穷。 还好有米信的护卫,如今赵匡胤也才受了点轻伤。 米信却伤得比之赵匡胤要重。 只是,心中怀着信念所以才坚持到现在。 “米信,我们现在在哪里了?” “陛下,现在刚过了郑州。 只要过了前面黄河的支流,便是汴城梁了。” “呼…那我们连夜赶路吧。 我感觉那些人,就在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了。” “可是,夜渡黄河会很危险啊!” “没事,虽然我们都受伤了。 不过区区黄河支流,想来应该还难不倒我们。” “好,此下次陛下再出宫,能不能多带点人?” “以后出宫的情况会更少了。 下次想再出来,都不知道时什么时候了。” 米信听了赵匡胤如此说,内心之中明显松了一口气。 【陛下这几次出宫实在是太危险了。 为了请出梁玖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 几次三番前往神农架梁溪。 这次还不知道,是那个内奸泄露了消息。 哼…别被我找出来,否则你死定了。】 米信让赵匡胤在岸边暂待,一人前往去寻渡船。 最终,米信摸黑寻到一条小舟。 “陛下,夜太黑了,而且时间还紧急。 只能寻到一条小舟。” “没关系。 我们弃马渡过河去,便暂时安全了。 他们没有渡船,过不去这条河了。” 赵匡胤看着浪荡河水中的映月,说道。 “好。只是,陛下我们这次外出,又没有能够请到梁玖。 而且那两个逆贼还明目张胆造反。 这样朝堂局势,是不是更加噩略?” “不错,更加噩略。 这两路反贼我还不担心。 现在我担忧的是,躲在暗中的杀手。 一旦他们潜入军营之中,刺杀出征的大将军。 那么到时候,我们麾下的士兵危矣。” “可恶,难道就没有人,能够制止得了他们吗?” “有啊!梁玖就行!” “又是梁玖,可恨。 这家伙是不是算准了,我们没有他就不行?” “慎言。 被赵普大人听到了。 到时候又给你小鞋穿了。 你难道不知道,赵普大人和梁玖乃是师兄弟吗? 况且我们是去,请人家出来帮忙的。 不是谁都喜欢高官厚禄。 像梁玖这样的人。 武功已经是,这天下只见难得一见的绝顶之人。 区区高官厚禄,怎么比得起逍遥自在呢? 在朝廷之中为官,总会被牵制了一些精力。 而像他现在,身为梁溪族长。 不用管太多闲事。 手中还有些权力,人又有能力。 如此的生活自是逍遥快活了。 不想入朝为官,滩浑水也是能理解的嘛!” “可是陛下都已经,三次折身前来请其出仕了。 然而这人,却连见一面都不愿意,这样对陛下无礼。 哼…等他入朝的那天,我要他好看。” 米信很明显,在咬牙切齿地说道。 对于梁子渊三番都不见他们,明显耿耿于怀。 “他们族人不是说了吗?族长外出游历去了。” “陛下你相信,他们真的是游历去了吗? 而不是有意,避而不见我们吗?” “就算别人对我们避而不见,又能怎么样呢? 他师兄都叫不动他人了。” “陛下小心。” 米信见小舟已经靠岸,提醒道。 从而结束了这个,讨论梁子渊避而不见的问题。 “走,虽然那些杀手没有船。 但是他们也还有其他办法渡河的。 时间拖长了,就危险了。” 赵匡胤看向已经渡过的黄河支流。 河对岸人影绰绰,只是暂时停靠在河岸边罢了。 ………… “米信…” 赵匡胤与米信两人,星夜启程往汴梁城赶来。 只是,才至城门之下。 方才想起自己身上,没有可叫开城门的令牌。 为了小命着想,又不敢硬闯。 赵匡胤为了规范禁宵。 规定在禁宵期间,如若无命令或者令牌之人,硬闯者。 格杀勿论。 而在他们等待快至寅时中,城门即将打开之时。 杀手忽至。 米信为保赵匡胤安全,抵挡在前头。 只是,本就是重伤之躯,又疲惫不堪的他。 如何能够抵挡得住敌人的攻击。 才刚短兵相见,米信便再次受伤。 “吱呀…” 米信也为赵匡胤,拖得了一些时间。 城门在此刻,随着微弱晨光一点点而开。 “我乃大宋皇帝,赵匡胤。 有刺客,快来人,快…” 赵匡胤边往城门退,边高声喊道。 刚轮换而来的守卫士兵,还有些迷糊。 骤然间听到有人高喊是皇帝。 皆是伸长脖子,看向高呼之地。 却见此人身着混乱,衣服已经破烂,如同乞丐般。 摇摇头,认为是在痴人说梦。 可是,又见得此人被七人围攻。 甚是疑惑。 “弓箭手准备。” 这一都,兵马都头下令道。 对于有人敢冒充皇帝名讳,这是要杀头的事情。 都头可是精明之人,怎么可能错过,这个送上门的功劳呢? “弓箭手先瞄准下面八人,至于那位冒充陛下之人,只要不死就好。 其若是有危险,记得保护好。 我要生擒此人,居然敢冒充陛下,真是好大的狗蛋。” 都头同仇敌忾地说道。 这也是赵匡胤,危急之中所能想到的办法。 他知道,只要自己假意冒充皇帝。 上面的人为了立功,肯定会千方百计,保护自己生命,从而生擒。 这才是最好的功劳。 第7章 梁子渊:剑往 “夫君,城门外有战斗。” 梁子渊与赵疏影还未行至城门。 便听到外头兵器碰撞之声。 “夫人,你慢来,我先走一步。” “夫…” 赵疏影刚想说,要与梁子渊一起前往,只是才说得一个字。 在她身旁的梁子渊,身影已经慢慢变淡了去。 “又是自己一个人去,把人家扔在这里。 哼…等我练好武功,敢抛下我,我狠狠揍你。” 赵疏影向着梁子渊消逝的身影,挥舞着她那不弱的拳头。 “剑往…” 梁子渊在离城门,还有里远的时候。 便已经见到,赵匡胤岌岌可危。 左突右挡,或挡或避让,开敌人的致命攻击。 只是身上,却又再添新伤。 也要感谢汴梁城的中央大街,笔直而宽广。 若是弯弯曲曲的话。 梁子渊可就见不到这样的场面。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 手中的‘阴公子剑’瞬间离鞘。 “吟…吟…” 两声剑鸣,还围杀着赵匡胤的七位杀手。 忽然站立不动,只是胸口之上多了个黑黝黝的洞。 且鲜血渐渐狂飙。 “呼…” 赵匡胤感觉压力骤然一空,长呼一口气。 脚步向后踉踉跄跄,即将要摔倒。 他已经筋疲力尽了。 刚要摔倒,忽然被扶住。 一道醇厚中,带着年轻,年轻中带着稳重,稳重之中又带着些许不好意思的声音问道。 “还好吧?” “嗯,你是…是你。 梁玖先生,终于见到你了。” 即便此刻很疲惫,也很狼狈。 但,赵匡胤的眼睛之中,还是闪亮亮。 再见梁玖,甚为激动。 “陛下怎么这么狼狈?” “这话说来就长了。我和米信刚从…” “不许动,不许动。” “放下手中兵器…” “……” 赵匡胤刚想给梁子渊解释。 不想城墙上的卫兵,立功心切。 一瞬间就把两人团团围住。 看着一都将士,向自己合拢而来。 刀盾兵在前,弓箭手在后。 迈着整齐的步伐。 步子厚重而有力。 赵匡胤忽然觉得,这声音很悦耳,有安全感。 梁子渊则是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令牌,高举在头顶之上。 晨曦,在这一刻刚好突破了地平线。 有一丝丝微弱的阳光,照射在金色令牌之上。 却见金牌一面是万里江山,一面有日月星辰。 最终一条金龙缠绕于其上。 晨曦照射之下,金牌上金光闪闪,波光粼粼。 本欲围攻起来的这一都士兵。 以及正往这边赶的守城将士。 在见到梁子渊手上,这一面独特金牌后,均是纷纷跪倒在地上。 顿时,城门口。 往宫城而去的直街,将士跪倒一地。 即使是,刚才在外头排队等待进城的百姓,见此也纷纷跪倒。 梁子渊见状把令牌往赵匡胤手中一塞,人便后退。 赵匡胤看了看手中令牌,再看看梁子渊。 又瞧瞧地上跪着的将士以及百姓。 “诸君免礼,请起。” 赵匡胤见所有人已经平身起立。 视线转了一卷后,落在了一位将领身上。 “禁军,甲厢龙虎军,子营指挥使,贾文羽,见过大人。” “殿前指挥使米信大人,被人打伤了。 现在城门外,你派人去看看。” “是。” 贾文羽听令,立即点兵前去。 “先生,怎么来东京了?” “我徒弟陈嫣然给飞凤传信,说陛下又再次上门。 梁玖即使再高傲,也能够感觉到陛下的苦心。 有言道:人非草木岂能无情,陛下一而再,再而三上门来。 与当初刘玄德,上草卢请诸葛武侯一般猥自枉屈。 三顾何漏轩,却仍旧一无所获。 无奈,那时梁玖与内人正在庐山游历。 再返梁溪族地,想来已经太迟了。 便只有星夜赶来汴京。 与陛下相汇方才是上上之策。 果不出其然,一路之上谣言已经传遍天下。 李重进与李筠两人,扯大旗造反之言如雨后春笋。 而今天早晨,本欲一早与陛下于城外一晤。 不想正好在城内,听闻陛下高呼。 此危急存亡关头,刚好为陛下解除危机。” “正好,若非遇见先生,这次还真是后果难料啊!” 赵匡胤感叹着说道。 说完后把令牌再次塞给梁子渊。 “来,还给你。” “陛下…” “毋需多言。” “米信,怎么样了?” 梁子渊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那边米信被士兵搀扶着过来。 米信摆摆手,眼睛紧紧盯着梁子渊。 “你就是梁玖?” “在下便是梁玖,不知将军是有什么事情吗?” “哼,就是你让陛下三次上门皆被拒,你好大的胆子啊!” “哦?不知是什么让将军,以为在下胆子很大呢?” “哼,胆敢不见陛下,你不是胆大是什么?” “将军忘记了,我梁溪可不归大宋管哦。” “你…” 赵匡胤在一边,笑意盈盈看着两人斗嘴。 难得看到米信吃瘪。 以前米信与人争执的时候,总是仗着权势。 而今天,却有一个人不怕他手中的权势。 敢与他争锋,赵匡胤觉得很好。 “夫君。” “夫人。” 却是赵疏影来了。 “陛下。” 赵疏影来到跟前,见赵匡胤后赶忙行礼。 “夫人客气了。” “先生夫人,我们先离开此如何?” “好,我们在大街中,会挡住百姓们进出也多有不便。” “既然先生与夫人来了汴梁城。 那我身为这里的主人,也应该尽一份心意。 去我家里坐坐顺便吃个饭,如何?” “好,相请不如偶遇。 若是梁玖再拒绝,便显得有些矫情了。” “好,先生请跟我来。” 赵匡胤说完后,头前引路。 米信狠狠瞪了他一下,跟上赵匡胤的脚步。 “派人去请赵普大人。” 赵匡胤对米信低声吩咐道。 一行人往皇宫方向而去。 “夫君,看来你刚才去的正是时候啊!” 赵疏影与梁子渊两人在身后,小声嘀咕道。 “嗯,确实。 还好我们赶过来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也是夫君你昨天心血来潮。 说今天要一早前来城门堵陛下。 不然又怎么会着么巧合呢? 这一切也许就是上天让他命不该绝,做一个好皇帝吧?” “也许吧?究竟会怎么样,只有以后才知道啊?” 第8章 梁玖接旨 “陛下,准备怎么安排梁玖?” 这已经是在饭食时间之后。 赵匡胤与赵普正在福宁宫中。 商量着对于梁子渊的任用。 “则平,认为要如何用他呢?” “梁玖,刚来投效。 寸功未立,不宜授予过高的职位啊!” “可是,前翻他与高怀德平定平卢节度府的时候,已经立了大功啊?” “这谁知晓啊?” “可是…” “陛下,可是忘记了。 在高大人班师回来后,陛下已经奖赏了所有将士。 而今却不宜再旧事重提。” “那则平认为把梁玖,安排进高怀德军中效命如何?” “这个好,毕竟他与高大人已经相当熟悉。 并且高大人还对他推崇备至。 他们一起的话,肯定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发酵作用。” “那给梁玖授予随军军师一职,你看如何?” “职位会不会太高了?” 赵普听闻后,皱眉问道。 “则平你在担心什么呢?” 赵匡胤感觉赵普,好像在担心什么事情。 对于授予梁子渊高位,他好像一直在持反对意见。 “我担心陛下以后会赏无可赏,赐无可赐啊!” “则平是担心,以后梁玖立功过甚,而无法可赏赐吗?” “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 如今天下还有未平,而由南至北,由东到西,我们还有很多敌人。 不说太多,只要他灭掉三两个国家。 届时陛下要如何赏赐呢?” 赵匡胤一边听赵普的话,一边点点头。 很是认同赵普的话,可是梁玖千里来投。 其他的不说,就今天已经在城门口,拯救了自己一次。 若是不赏的话,自己这等赏罚不明的做事方法。 如何能够服众? 怎么治军? 如何治国? “我封他为国师,一国之师。” “那陛下,如果一国之师之后,他梁玖继续立新功呢?该如何赏赐?” “加封,太师,不行再封国公。 除了不能封王以外,封,赏,或金钱,或食邑。” “如此,臣便没有问题了。 可是陛下,可以让他先从随行书记做起啊?” “梁玖今天城外救驾有功,而如果仅仅是封赏一个随行书记员的职位。 你认为天下人,最终会如何看待我赵匡胤? 而那些,本来想要投效我们的人,肯定会转投他处。” “所以,陛下是想学古人千金买马骨吗?” “对,我们还要大肆宣传,让天下都知晓。 除了要给高官厚禄,还要给爵位才行。” 赵匡胤这次要独揽乾坤,一言而决。 只见赵匡胤寻到圣旨后,直接开始手写。 这无论在哪一朝都是少见。 一般皇帝若要下手诏,是由秘书书写。 而今天,他赵匡胤要自己写。 以此来体现出,对梁子渊的看重。 至于为何下手诏,而不是用命令之礼的王之制言。 因为,那种命令之礼的制言。 需要授门下省,令宣之,侍郎奉之,舍人行之。 而以赵匡胤给出的理由,这一封圣旨肯定会被驳回。 然后扯皮,在降低封赏等级。 也就达不到千金买马骨的效果了。 ………… “夫君,你猜这皇帝,会给你封个什么官做呢?” 赵疏影与梁子渊两人离开皇宫,回到客栈。 在房中开始讨论起来。 “应该不是很大的官,不用管什么事情比较清闲的官吧?” “夫君,我认为这次皇帝一定会重用你。 我猜测他会给你封一个没有掌权,但是却很有话事权的官职。 甚至还会给夫君封爵。” “哦?夫人认为是为何呢?” “第一达到千金买马骨的效果。 第二夫君大才,如若不用那他还多次上门请夫君出仕? 第三还有师兄在一旁帮忙。” “那夫人觉得,你家夫君真的就能够胜任吗?” “那是,我夫君是何人? 梁溪族地族长,梁玖,梁子渊。 而且,我想现在皇帝的诏书已经在路上了。” “嗯?” 梁子渊很是疑惑。 诏书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下达呢? “夫君疑惑,为何招书能,这么快下达是吗?” “不错,诏令下达必须要授门下省,令宣之,侍郎奉之,舍人行之。需要时间的呀。” “陛下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了。 现在全国的节度使,都在蠢蠢欲动,观望着。 而朝堂之上,曾经的大周官员也在蠢蠢欲动,私下走动。 陛下如今需要一场胜利,振人心,定朝堂。 而诏令按照正常程序下达的话,时间太长了。 所以,妾料定这次下达的乃是皇帝手诏。 并且还是他自己写的。 而官职,无外乎就是军师之类的。 既能够呆在统军大将身旁出谋划策,也能够给统兵大将提供保护。” 梁子渊刚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客栈外头已经吵闹起来了。 只是隐约听到,圣旨二字。 “夫君,看来皇帝的圣旨已经下达,我们还是出去迎接吧。” 赵疏影话音刚落下,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嘚嘚嘚…” “请问梁玖梁子渊先生可在? 陛下有圣旨下达,请先生前去接旨。” 梁子渊听了后,眼睛斜了一下边上的赵疏影。 “夫人,我们一同前往如何?” “固所愿不敢请尔。” 夫妻俩一同下楼,跟着店小二一路走出客栈。 在门外便见赵普笑意盈盈地站着等候。 “梁玖接旨…” 赵普大喝一声,双手高举着圣旨道。 “梁玖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一同拱手鞠躬高呼。 “奉天 承运 皇帝制 曰 ………… 宣完旨后,赵普拍拍梁子渊的肩膀。 “尽快把家中事情安排好,然后三天之内到任。” “明白。” 最终,梁子渊被封为左军师。 这是一个在大宋之内,从来没有文件记录存在的官职。 但是,事急从权。 如今赵匡胤需要的是,尽快出兵。 打一场大大的胜仗。 这就需要人来保护领军大将。 若非是,梁子渊从没有领过军大战。 赵匡胤恨不得,直接封他为统兵大将。 “夫人,从今天开始,请叫我军师。” 赵疏影白了梁子渊一眼后,笑眯眯说。 “你这军师一职,在大宋之中没有品。 算是没有一点地位的官员。 没有什么好神气的。” 第9章 梁子渊:哟~老高你这么惨啊? “哟…这不是我们家高将军吗? 这是怎么了?咋地还瘸了一条手了呢?” 梁子渊隔天便至军营之中。 发现,高怀德已经受伤,一条手臂挂着在胸前。 脸上还有已经结痂的伤口。 “你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 高怀德满肚子苦水,一股脸向梁子渊吐了。 “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听说有人被刺客杀怕了。 这不,陛下就请我出来,保护某人了。” 高怀德闻言,立马起身向梁子渊而来。 “好家伙,你不来我都不敢出去方便啊!” 说完后,人已经越过梁子渊,往外走。 “高兄,你要去干啥呀?” “不说了吗?你不来,我都不敢去方便。” “切…” 梁子渊闻言后,满脸嫌弃。 遂进了大帐,不再理会骂骂咧咧远去的高怀德。 反正,只要他不远离中军大帐。 梁子渊都能够保护到他人身安全。 尔后,高怀德归来。 “如何,陛下给你封了个什么官?” “拿去,自己看。” 梁子渊正在营帐之中,拨弄着茶汤,从桌子上把圣旨扔过去。 “嗯,还好。哈哈哈…从今天开始,你要叫我高大人。 毕竟,我是你上司,对吧! 将军军师的职位,比之我这位,一军之首要低下一阶。” “卑下,军师将军梁玖见过将军。” 梁子渊一番行礼后,站直腰身眼睛紧紧盯着高怀德。 眼神示意他,接着看圣旨下面的内容。 “……” 下面的内容,让高怀德眼睛瞬间瞪大。 “来,给我这位新晋的伯爵大人见见礼吧。” 梁子渊双手张开,仰天,一副迎接暴风雨的样子。 “见过伯爵大人。” 高怀德无奈,也只能行礼。 “哈哈哈…,老高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让你刚才嚣张。” “你小子不要高兴得太早。” “嗯,确实不应该高兴太早。 主要是,以后可能每次见到,你老高还是要给我行礼。” “哼…” 高怀德,冷哼一声,转身回到主位上。 “来,老高喝茶。” “嗯?这什么茶?味道有些怪异啊?” “这是我自己捣鼓的腊茶。 味道怎么怪了?不是挺香的吗?” “香是挺香的,就是这里面的茶沫子多了些。” “这个茶的喝法,便是看这茶的挂壁效果。 你看,在这兔毫盏上茶沫多好看啊。” “在我这里,茶只有解渴这一条路可走。” “……” 梁子渊闻言,无语。 “老梁,你说陛下派你来我这里,用意是啥呢?” “怕你老高死在刺客的手中。” “区区刺客……” 高怀德说到这里,语气一下子凝重。 “我还真害怕这些,高来高去的武林败类。 不讲武德,下毒、策反、伪装…无所不用其极。 你看我这手,就是出门回家的时候。 在道旁见到一位姑娘被欺负。 上前去救美的时候,却被这位美女给伤了。 还好兄弟我躲得快,不然你再想见我的话。 也得等百年之后了。” 高怀德,口吐苦水。 【老高这家伙,死去后还想百年之后与我相见。 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梁玖乃是要飞升的男人吗? 恐怕你再投胎几次,都见不到我。】 “我想你老高肯定是见色起意。 还想学别人英雄救美,你想太多了。 自己有多弱你不知道吗?” “谁知道那个娘们是杀手假冒的。 如果真是遇见地痞流氓,以我高怀德的武力值,三两下不就搞定了吗? 我至于这么狼狈吗?” “你老高的武力值也就欺负欺负,那些地痞流氓了。 遇见武林人就抓瞎。 所以,陛下这才派我过来给你当护卫。 唉……想我梁玖堂堂正正的君子。 文武不弱于人,却被忽悠来这给你当护卫,真是浪费了。” “啧……老梁,你这什么话。 来给我高怀德当护卫就是浪费你才能了?” “老高,高将军。 这不能,我身上不是还有个,军师将军的职位吗? 也还是能够一展我胸中所长啊!” “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兵?” “我要是你,现在就让营中将士准备好拔营。 陛下的命令应该在朝会之后,便会下达。 我猜,此番陛下还会御驾亲征。” “老梁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 现在朝堂之上暗流涌动,民间之中也是谣言四起。 山林间匪盗丛生。 大宋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关键时刻。 而我们的陛下,身上有着武将所没有的江湖之气。 而且,陛下也需要一场大胜安定人心。 展露一下他的武力,彰显他的威势。 以此来威慑那些蠢蠢欲动之辈。” 高怀德听了梁子渊的分析后,一下陷入了沉思中。 梁子渊则是淡定如同老牛,慢悠悠倒弄着他的腊茶。 “好,老梁你来的真是及时。 我先去让将士们准备好,一旦圣令下达,我们马上行动。” 高怀德,想通了之后,跟梁子渊说道。 倒弄着腊茶的梁子渊,连眼帘都没有抬一下。 ………… 大宋朝堂,早朝。 “诸位大人,如今民间,朝堂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而李筠以及李重进两人,一南一北联合反叛。 诸位臣工,不知可有计策教朕?” 随着赵匡胤的话音落下,北宋朝堂之上,更是肃然一静。 后周旧臣,范质与王薄低眉之间,眉来眼去一番。 “启奏陛下,臣认为应当立即出兵。” 范质手持笏板奏道。 赵匡胤听了后,点点头。 视线继续看着下面的众位大臣。 “诸位臣工还有其他意见吗? 难道我大宋朝堂之上,只有范相一人可用吗?” “陛下,臣附议范相公的奏对。” “臣等附议。” 其他文官见两位宰相都意见一致。 也跟着附议。 而武官也乐见其成。 有仗可打,便也就能够立功,往上爬。 见朝堂之上都同意出兵,此正符合赵匡胤之意。 满意点点头,接着问道。 “那何人可为将,何人可为帅?” “石守信可为帅,高怀德先锋大将。” “好,如此便遣石守信为帅。 高怀德为先锋,伐李筠。” 赵匡胤圣令下达,赵普这边即刻形成圣旨,由门下省去宣旨。 第10章 梁子渊:老高别太嚣张,小心点 “气死我了。呼呼……” 午时高怀德返回大帐之中气呼呼道。 只是,过了许久也不见梁子渊又回应。 只见他仍旧在拨弄着茶盏。 只是,茶几之上多了一些糕点。 “你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嗯,听了一些,但是不多。” “你不知道有多气,刚才我接到陛下旨意。 这次北征,石守信为帅,我为副帅兼先锋大将。 你说凭什么?我可是陛下的妹夫,驸马啊! 居然被石守信这个家伙又压一头。 气死我了……” 高怀德大声抱怨道。 “嗯,不错。” 梁子渊用茶铣,拨弄着兔毫盏之中的茶沫,随便应道。 “不错什么不错? 石守信这家伙为帅,这样功劳都在他那里了。我们跟着也就只能够喝点汤了!还是不知道加了多少次水煮出来的,寡淡而无味的汤水。” “来,喝茶。” 听得高怀德还在抱怨,梁子渊把弄好的茶盏摆放在他面前。 “咕嘟咕嘟……” “老梁,我和你说。 这次,我一定要压着石守信。 哼…让他每次在我面前嚣张,神气目中无人。” “嗯,喝茶。” “咕嘟咕嘟……” “老梁,你不知道。 我老高惨啊! 每次都只能在,石守信的后面捡一点残羹剩饭吃。” “来喝茶。” 梁子渊又把茶盏往高怀德前推。 “我说老梁,你咋老是让我喝茶,这已经是第三杯了。再喝,我肚子要爆开了。” 终于,高怀德不再抱怨了。 “老高啊!你就不要抱怨了。 你看,石守信大人与陛下相识于微末,并且还是陛下的结义兄弟。 是义社十兄弟之中的一员。 其人又能征惯战。 如此深得陛下器重信任之人,用起来也顺手。 你又何必又太的抱怨呢? 要知道,你才是驸马就已经这么自大。 一旦你官至一品枢密使,那时候你是不是要造反呢? 你乃是陛下的妹夫,天生的皇家亲戚,一旦造反的话,可能情况会更糟糕。 这也是陛下的用人之道啊! 所以,你还是要收敛一点的好。 那个朝代之中的功臣,嚣张之人能够好死啊?” 高怀德听了梁子渊如此一说,内心一震。 许久以来,总悬挂在心头之上的危机,一直没有找寻到原因。 今天,终于知晓来自于哪里了。 【原来,我一直以为身为驸马的我。 要更加努力,要挣更多的功劳,才不负陛下给予高位。 不想,原来急症就出现在此地。 我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躺平,只要对我娘子好,那么这一生的荣华富贵就享之不尽。 可若是再努力,与其他人争夺军功,争夺兵权。 这在我看来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在陛下眼中,这也许就是贪权的表现。 甚至为了谋逆做准备?】 高怀德越想脸色越是惨白,冷汗直冒。 “老高,是不是想明白了?还争吗?还抢吗?” 梁子渊见他这样子,便也知晓他已经想明白了。 直言不讳问道。 这其中不乏一点,恶趣味以及嘲笑。 “老梁,还真是要谢谢你啊! 我谢谢你全家啊! 不是你说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要错得多离谱。 再这么作下去,恐怕我的身家性命都难保了。” “我感觉你在骂我,但是我没有找到破绽在哪里。” “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啦! 刚才我去石守信那里才知道,陛下只起一路军啊。 而统帅便是他石守信。 你还说,什么陛下会亲征。 我看清蒸还差不多。” “哦?你确定只出一路大军?” “确定,无论是陛下这边,亦或是石守信这里都没有说第二路军的问题。” “这次北征是哪位大人先提议的?” “范质大人提议的。” “果然,陛下对于这些大周重臣,还是能够看清楚的。 这些人只能用其能,而不能任其忠啊! 既然是范质提议的,那么陛下即便有第二路军。 也不可能在朝堂之上说出来。” “你怀疑范质对陛下不忠?” “肯定不忠,而今还能在朝堂之上活跃着。 也是陛下知晓其人之能而用之。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用此人,稳定大周久臣罢了。 若果,没有陈桥兵变。 你猜他范质,到时候是不是就能够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甚至他野心再大一些,也能够像董卓之辈,夜宿皇宫,夜寝龙床啊! 柴宗训只是一个小屁孩而已。 他怎么镇得住这些人呢?” “如此说来,陛下会出第二路军? 只是,不知这二路军从何而出?” “东路啊!你忘记了? 我们已经平定东路了,现在肯定不再需要太多驻军。 如此,调动东线人马也就顺理成章了。” “东线的话,现在从朝廷调将已经来不及了,这二路军何人可为帅?” 梁子渊,看了一下高怀德后,拨弄着茶筅接着说。 “只有陛下可为帅,其他人皆要为将。 且这第二路大军,你只能将其看作是后备大军,或者奇兵。 有道是:以正合以奇胜。” “看来,我们是主攻了?” “对,我们就是主攻大军中的先锋军,而大功劳也在我们军。” 高怀德听了梁子渊说话,眼睛一亮。 接着又黯淡下来。 他还记挂着刚才梁子渊与他说的,不要太高调了。 “不用担心,这是让你正常立功而已。 只要你没有二心,打完仗之后交出兵权,那么陛下永远可以信任你。 记住,可以在朝堂之上撒泼打滚,但是千万不要恋兵权。” 梁子渊告诫道。 对于,所有的帝王来说,有两样东西是最忌讳的。 兵权,以及民心。 这两样东西只属于皇帝,任何人胆敢染指,都会家破人亡。 “那老梁,是不是我们可以出发了? 要怎么行军,你心中可有谋划呼?” “我们从汴梁出发,慢慢先过黄河,在孟州休整。 往怀州进军,然后突转速进泽州。 将李逆围在泽州,或者寻到机会突入泽州。 占据泽州,李逆贼从此便如丧家之犬。 而彼时,想来陛下这边从东路出兵,已经下李逆儿子,李守节所镇守的潞州。 如此,我等必于陛下汇猎与泽州城之下。 如此,也不失为一番美谈也。” “禀将军…” 正在此刻,帐篷之外一声汇报声传进来。 第11章 老高,嘎他一下? “进。” 高怀德威严厚重的声音传出。 “将军,军师。 兵甲辎重已经备齐,可以拔营了。” “好,如此拔营。” 高怀德命令道。 梁子渊则是起身收拾好自己的茶具。 ………… 大宋建隆元年(公元960年),四月初五。 晨,初夏早晨微风凉爽,吹得军旗猎猎作响。 高华德这一军,二千五百人整。 一时间,整个将台处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高怀德身上,等待着他将令。 梁子渊,看了一下日头。 太阳刚出地平线,一缕阳光照射在,军中大旗上。 见得他点点头。 高怀德,深吸一口气。 “拔营……出兵……” “咚咚咚……” 战鼓声,响彻清晨。 附近听闻战鼓声的百姓,纷纷停下脚步注视着。 有些胆大的,还前来围观。 也就是,赵匡胤治军严格,才出现了这样和谐的一幕,军民鱼水。 附近百姓也知晓,士兵们出发乃是去平乱。 只是,不知此去归来还有几人。 梁子渊骑着青葱马,跟在高怀德身后。 其他士兵则是步行而往。 身上除了兵器外,甲胄等皆在辎重营中摆放。 只有,斥候队伍,才会装备齐整。 散开二十余里巡逻,戒备。 刚开始随军光明正大而走时,梁子渊对于军营之中诸事皆是新鲜。 如驻扎营地之中的细节,卫生问题。 大军每天行进的距离,亦需要根据士兵的体能去决定。 甚至火头军营之中的用水问题。 梁子渊偶尔间也会去巡视一番。 刚开始时,他面面俱到,如同关公巡城。 但,也仅仅是看而已,不会言语,亦不给任何意见。 对于高怀德扎营的本事。 他知之甚详,便也不过多作指点。 而是,在高怀德扎营之后。 于脑中的知识宫殿内做模拟。 将自己巡视大营,所见到的点点滴滴,于脑海之中复制出整个大营模样。 开始做攻防战。 他想以此来,促进自己对于行军之中的一些不足。 以前对于行军之事,大多是纸上谈兵。 而今,跟着军队行军,便是最好的验证时刻。 有错则改,无则加冕。 ………… “老梁我们现在正按照计划中的行军,今晚已经到达了怀州。 现在是直接在野外扎营?” “老高,你看怀州城之中。 现在虽然已经入夜,不过城中依旧是喧哗声盈天。 这样的怀州在你面前,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到达怀州城外后。 高怀德见队伍之中,士兵们已经是疲惫不已。 他认为,此刻应当在野外扎营驻军。 待将士们休整完毕,精神饱满之后再做他顾。 “能有什么想法?不外乎就是羡慕一下他们而已。” “老高,我认为我们今晚,可以在怀州城之中休整,这样会更好。” “可是,我们远图而来。 他们却是以逸待劳,而且此刻将士们甚是疲惫,恐怕攻不下这城啊?” “老高,你再看看现在这怀州城。” 高怀德听了梁子渊的话,再次仔细打量起怀州城。 黑乎乎的怀州城,在夜里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 不言,不语,威严,恐怖。 “老梁,我实在看不出,这怀州城有什么,与我们在汴梁一样吧? 只是汴梁比之怀州要大上许多,高上许多。 而这怀州城,小了一些,矮了一点而已。” “老高,此刻正是我们进攻,怀州城的好时机啊!” “现在是好时机?怎么说? 我实在没有看出来,时机在哪里?” “你看,我们是暗中造访的。 现在城墙之上,只有士兵在正常巡逻。 你看这个巡逻的频率,以及巡逻的人数,少之又少。 证明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在城外。 而城中,现在的阵阵喧哗声。 你仔细听听,听听城中的喧哗之中是什么声音?” “好像在喊…花…什么? 倩…什么,听得不是太真切啊!” “我猜测应该是城中在选花魁,现在整个城内已经是兵与民同乐。 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忘记巡逻得任务,也忘记城中百姓安全的事情。 现在守备空虚,不正是我们夺城的好时机吗?” “可是,你看这河深墙高的。 我们怎么才能够瞬间突进呢?” 高怀德认为梁子渊的想法很好,很大胆。 但是,现在有一道难题,就是大军要如何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突进城中。 “先让斥候队伍,偷偷爬上城墙。 偷袭掉城墙上的巡逻士兵。 然后我们的斥候队伍,假扮起他们来,在城墙之上巡逻。 寻到机会,便悄悄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 “就这么简单吗?” “简单吗?” “不简单吗?” “简单吗?” “……” “……” “我们再瞎扯,能扯到天亮啊! 你看,城墙上士兵巡逻的频率太低了。 即使斥候队伍,上去杀两三个来回,他们也发现不了。 就他们巡逻的这个频率,往返德时间里。 我们的斥候队伍,能够上去一营。 占领城墙还不是小事情吗?” 看着黑漆漆的怀州城,梁子渊微微笑着说道。 高怀德,在黑暗之中见不到梁子渊的表情。 但是他猜想,此刻梁子渊应该是微笑。 笑中带着一点阴狠。 “下决心吧。进攻还是扎营,你是先锋军的主帅。 大家还在等着你做决定呢。” 梁子渊见高怀德盯着怀州城,久久不语。 知道他在犹豫,而做为军师,梁子渊只是提供意见而已。 至于,统帅是否要听从,在于统帅个人。 “来人。” “将军。” “传,斥候营指挥使。” 梁子渊听了高怀德的军令,微退至一旁。 “将军,斥候营指挥眭固报道。” “嘘…小声些。” 高怀德正盯着城墙看。 猛然之间被斥候营指挥使,眭固的一声大吼,吓到了。 “是将军。” 眭固小声应道。 “你看看,这怀州城的城墙。 咱们斥候营的兄弟们,上去会不会费工夫?” 眭固看了看怀州城的城墙,伸手在视线之中比划了又比划。 良久才缓缓说道。 “将军,兄弟们能够在小半刻(一刻=15min,小半刻=3min)时间之内就爬上城墙。” “好,今天晚上交给你们斥候营,一个伟大而又光荣的任务。” “是,将军。请下命令。” 第12章 眭固 “我与军师,刚才暗中观察到。 怀州之中今天正在举行趴体,现在士兵们的巡逻防备之心已经飞走了。 正是我们夺取怀州城的好时机。 我需要斥候营在半刻钟内,占领城墙。 然后伪装怀州城的士兵在城墙上巡逻,待机会允许再悄悄打开城门。 让大军进城。 能不能做到?” “是,保证完成任务。” 眭固毫不犹豫领下了任务。 “等等。” 梁子渊忽然间叫住了正欲去执行任务的眭固。 “是,军师。” 眭固一礼后,等待着梁子渊命令。 “去火头军处,带点油走。打开城门前,给转轴抹上一些。” “是。军师、将军保重。” 黑夜之中,梁子渊与高怀德两人盯着城墙。 斥候营之中的士兵,一个嘴衔枚。 摸黑过了护城河,身躯紧紧贴靠在城墙中。 现在所有的斥候均是轻装上阵。 一身黑衣,紧紧贴靠在城墙上。 即便巡逻的士兵偶尔借着微弱火光,伸头查看也发现不了什么破绽。 待一轮巡逻过后,按照频率。 下次的巡逻士兵,要在一刻半钟(22分钟左右,按照古代时间叫法,一点。滴漏的时间)之后,才会到下一轮巡逻。 “唰…噗…” “唰…噗…” “唰…噗…” “……” “……” 一个个用与城墙颜色类似布匹包裹的飞爪。 挂在垛墙上,斥候用力拉扯绳子。 待确认受力已足,开始借力迅速往上爬。 “快快快…” “上上上。” “斥候甲都,一小队这边集合。” “斥候乙都,二小队这边集合。” 小队在人齐后,迅速往城墙两边潜伏过去。 要悄悄突入箭楼,以及角楼。 再占领跑马楼梯以及楼梯,城墙就可以宣告占领。 随着时间的流逝。 精锐的斥候营士兵,便已经悄无声息占领了城墙之上的重要设施。 城墙之上的角楼被占据后,其了望的作用就被废掉了。 而箭楼的防御反击作用,也随着斥候突入,失去了。 跑马道楼梯与楼梯都被占据,怀州城墙终于被占领。 “可以发信息,告诉将军。” 眭固向副指挥吩咐道。 “老梁,看来你猜测的不错。真是太简单了。” 高怀德看到城墙之上的火把信号后,对梁子渊说道。 “猜测?这是猜测吗?这明明就是分析出来的结果好不好?” “好,好,好。这是老梁分析出来的结果,不是猜测的。” 梁子渊懒得与高怀德争,反正已经占领了城墙。 而先锋军在收到信号后,已经往城门口处悄悄进军。 “呲呲呲…” 随着低沉的轮轴转动,城门被打开。 早已经在城外等待着的将士们,有序而进。 一路之上,整个怀州城主道之上,无人无兵。 只有,城中央一片亮光,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梁子渊在斥候营把城门打开后,便遛进城中。 “他们所在之地,与我们推算的一样。 就在城中主干道中间,可四向而围。” “好,军师威武。” 随意夸奖一下梁子渊后,高怀德开始命令。 “甲乙丙丁四营从四条主干道之上,慢慢向中间围拢。 戊营随我上屋顶,支援其余四营。” 先锋军在高怀德的军令之下,有条不紊行动起来。 “嘿嘿…兄弟,漂亮吗?” 甲营一位士兵摸到人群的最后,见前面的人正津津有味看着,不禁问道。 “实在太漂亮了。我跟你说,每一位花魁,都长得跟仙子一般。 我二牛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仙子呢,不想今天开眼了。” “切,乡巴佬。” 旁人听到二牛的赞叹,不禁讽刺一句。 “你是城里人,刚才就你叫得最疯狂了。还流口水了。” “胡说,刚才无邪仙子出来的时候,你不也是哈喇子流下来了吗?” “……” 甲营的士兵,好笑看着两人。 直到此刻,这些人也没有发现身边的不对劲。 屋顶之上,梁子渊在高怀德身边。 看着下方士兵们已经完成包围。 而且有些胆子大的士兵,还与人群交流起来。 这样的一幕,让他感觉很荒诞。 “将军下令吧,早点结束早点休整。” “来人,起鼓,进攻。” 一直准备着的战鼓队。 鼓槌高高举起,猛然落下。 “咚咚咚…” “投降,投降,投降。” 先锋军齐声高呼,然后手持制式兵器手刀,敲打着手中圆盾。 “哗哗哗…” “啊!有敌人入侵了。” “哪里来的兵?” “快跑啊!” “走走走…” 会场一瞬间大乱,人挤人,人推人。 里面的人想离开。 外面的人想往里面去。 这一瞬间,人与人之间的推搡,有人摔倒,形成了踩踏事件。 “嚯嚯嚯…” 四营士兵齐声呼喊,声震于城。 如此在震慑住,将要混乱起来的现场。 “老高,现在所有兄弟都在等着你的命令呢。” 梁子渊推一下,正发呆着的高怀德。 “就这么简单,便拿下怀州了?” “你以为,打仗有多么困难呢? 以前你多是猛冲猛打,直来直去,当然困难重重。而今天,我们是悄悄摸进城来。 又悄悄把这些,正欢乐着的达官贵人给俘获了。 只要这些人拿下,拿怀州城就相当于拿下。” “不是,你说我现在应该下什么命令?” “你才是先锋军的军都指挥使啊。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啊! 以前我都是带着弟兄们,与敌人劈砍。 把他们都砍倒了,我们就自然而然是胜利的一方。 那些要死的,就让他死了。 那些反抗的就补上一刀。 还能救的救给点药,他们自己包扎。” 梁子渊听了高怀德所述,不禁羡慕他的运气。 “我说高将军,你以前运气也太好了。 与人劈砍这么多次,都死不了。” “我那是运气吗?是实力好吧。 你是将军军师,现在是你教我的时候了。” 梁子渊盯着下面那些正蹲在地上,却仍旧悄悄地沟通着,交流着的人。 他的视线,在这一刻化作的鹰隼一样锋利。 紧紧盯着下面的人群。 手上的动作,阻止住将要说话的高怀德。 第13章 梁子渊:老高你又色了 时间在梁子渊冷峻的眼神之中,一点点流逝。 士兵们戒备依然如常。 高怀德很是不解,心中疑惑想问。 梁子渊却又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良久后,梁子渊才开口向高怀德建议道。 “现在,让下面的人甄别出,那些是城中官员,那些是城中豪门,那些是城中富户。 官员先抓住领头的两位。 小官小吏关在一块。 富户关在一块。 豪门中人,分开关。 从现在开始,怀州城进入了军管时间。 从现在开始,怀州城封城三天。 许进不许出,无论是飞禽走兽,亦或者人都不许出。 查抄了贪官污吏,无良商人,作恶豪门之财产。 明天开始,净街,净市连续两天。 至于,城中百姓吃食? 把这些查抄出来的粮食,分给他们便可。 让我们的士兵们分。 到时候在街道上大喊,大宋军队来了,分粮,分地。” 高怀德让传令兵自去传达命令,他则是不解问道。 “军师,刚才是为何?” “我在辨别那些不甘的人。” “我们大军在此,那些人还敢造次吗?” “假如是你,对于自己享受着的豪华生活,忽然被抢夺你会甘心吗?” 高怀德听了后,沉默了。 “走吧,安排好后。去见见那些个不甘心的人。” 梁子渊从屋顶之上,轻飘飘落在地上后,自去休息。 天开始放亮,忙活了一晚的士兵,许多已经去休息。 仍旧在站岗的人,还是神采奕奕。 “军师…” “军师…” “军师…” 梁子渊才进到监牢里,一路之上守卫的士兵。 一个个看着他的眼神之中,都是闪亮亮的。 本以为这次成为先锋军,可能会有许多兄弟牺牲。 却不想,听了军师的计策。 兵不血刃就拿下了怀州城。 立了功,还不用死人。 这应该就是打仗的最高境界了。 “带我去,那些豪门的监区。” “是。” 在领头士兵的带领下,梁子渊来到一处,较为干净的监区。 “军师,人有些多,就按照姓氏关押一起了。” “好,干得不错。” “军师,这一间是怀州城的马氏族人。 今天他们唐氏家族中,八成男丁都参加了这个花魁评选活动。 除了那些年龄低于十三岁的,其他人上至八十老翁都来了。” “果然,对于美色的诱惑,无论是几岁的男人都难以抵挡啊!” 梁子渊感叹一句后。 盯着牢房之内的马氏族人,来来回回看了许久。 “马氏,在怀州城的风评如何?” “还好,没有欺男霸女之事发生。 也就是欺行霸市之事,偶有发生。” “有没有因此而引发人命?” “这个倒没有听说,只有前两年马氏家族中的小少爷。 在街上纵马,令一农人断了腿。” “把这位小少爷请出来,单独关押。” 说完后,去到下一间牢房。 “这牢房里关押的是,怀州王氏。” “这王氏在城中对百姓们,是不是很狠?” 梁子渊见到王氏之中。 有两人是在昨晚见到的人群里,属于最跳脱的那种。 猜测问道。 “军师所言与我们收集到的消息有些许差异。 根据昨晚审问以及收集的消息来分析。 王氏在怀州城之中的口碑还不错。 没有欺男霸女,也没有欺行霸市。” “哦?大奸若愚啊!” “那你们再深挖一下,我觉得他们王氏有猫腻。 可能会私通外敌,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 “是。” “军师,这是怀州唐氏。 据说他们乃是大唐皇朝,李建成的后裔。” “这唐氏的在百姓之中的口碑怎么样?” “唐氏,在怀州城之中没有什么名气,低调得如同平民百姓一般。 没有奢华的宅子,没有横行霸道的行事方式,也不欺行霸市。 如果不是偶尔见他们接济穷苦人家。 可能怀州之中,也没有谁会将他们当作豪门了。” “看来他们是吸取了大唐皇朝的破灭经验。 所以才会如此低调了。” 梁子渊一大早便在牢房之中,兜转。 把整个牢房关押着,豪门家族的人家都看了遍。 把昨晚见到的怀疑对象都给揪出来后,方才如愿地走了。 “王家、陈氏、杨氏这三个姓氏的人。 若是有人来探监,在人进去之前,记得紧急通知我。” 这是梁子渊在离开监牢时,对监牢之中负责人留下的命令。 ………… “军师来过了?” 在梁子渊离开了监牢,一个余时辰。 夏日的大日,也已经高高挂起。 仿佛在讽刺高怀德,他居然这么迟才过来。 “军师走了一个时辰有余。 他在监牢之中见了所有的豪门之人。 走前让我留意,假如有人前来探视王、陈、刘这三姓之人,先通知与他。” 高怀德听了后,点点头又往县衙而去。 如今整个先锋军,正在陷入休整的状态。 他高怀德也能够松下紧绷着的心。 怀州城城门四面紧闭,如今出不得也进不得。 而昨晚的事情,经过一夜的发酵后。 今天的后果,便是整个怀州城,百业凋零。 净街净市令,使得街道上在无行人。 偶尔有些地痞流氓,想要撬开某些百姓的门窗。 被巡逻的士兵见到,抓住便是一顿揍。 不是不想关到监牢之中去。 是,如今监牢已经满员。 就连昨天的花魁,妓院之内的所有人,以及一些随行的女性人员。 都被封禁在昨夜,选花魁活动的妓院——花月院。 好在,花月院占地够大,否则还真的封不住这么多人。 高怀德此刻便往花月院而去。 “将军,我们这是要去花月院吗?” 高怀德的护卫,沙宝亮问道。 “去什么花月院?本将军这是在巡街呢。 你以为谁都像军师那般,每天煮煮茶,读读书就能过一天啊?” 【将军肯定是去花月院,这条路往前便是花月院。 今早,军师有言,若将军去花月院的话,一定要通知他。】 沙宝亮跟在高怀德身后,向旁边的护卫打了个眼色。 他们都是一起配合多年的护卫,对于自己兄弟的一举一动,已经是悉数熟于心。 “哎哟…” “沙溢,你小子怎么了?” “肚子痛,好痛啊!不行,我要去方便了。” 言罢往回走,一副要返回监狱的样子。 第14章 梁子渊:老高你居然去逛窑子? “真是懒人屎尿多。我们在前面等你,快去快回。” 沙宝亮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沙溢在转角之后,脚步更加飞速。 “报,军师。将军去花月院了。” 沙溢,刚到县衙便大声呼叫起来。 至于,当高怀德知道他来打小报告会怎么样? 那是以后的事情。 “好,你立功了。” 梁子渊出现在沙溢面前,拍拍他肩膀后,夸赞道。 然后迈步离开。 ………… “将军,军师说了,不能去花月院啊!” 沙宝亮见高怀德准备进入花月院,赶忙阻止道。 “去,去,去。 本将军这是在巡逻呢? 况且,如今整个怀州城,都笼罩在我先锋军的统治下。 难道还有人,意欲杀害你家将军呼?” “可是,军师…” “这一天天的,军师,军师。 先锋军的统帅是谁?你告诉我,是谁?” “是高怀德将军,是将军你。” “既然这样,那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 “是。” 沙宝亮也知晓,自己阻止不了,一意孤行的高怀德。 而拖延时间,还是能够做到的。 “将军,还有一个事情。” “什么事?痛快点,这婆婆妈妈像个娘们(没有歧视女性,文字创作需要)。” “一会我们巡逻归去,要如何与军师说呢?” “呃…” 正准备迈步的高怀德,如同被时间定住。 眼神定定盯着花月院之中,流连在院中的女性。 偶尔眼光流转,悄悄向他打量一下。 像被发现的小白兔一般,受到惊吓。 又躲起来。 这种欲拒还迎的样子。 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吸引点。 “到时候,就说我们巡逻巡逻的时候。 刚好来到花月院,口渴来寻点水喝。” 高怀德随便找一个理由,推诿道。 “哈哈哈…花月院,我来啦!” “将军,将军等等我。” 沙宝亮在身后,跟着瞎嚷嚷。 “啊…” 本来正在门口打量着高怀德等人的女子,见他忽然闯进来。 纷纷惊吓而走。 “哈哈哈…” 高怀德见这些伶人等女子,如同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开怀大笑。 ………… 在花月院深处的院落里。 “小姐,与你所料不差。 高华德真的过来了。” “好,一会按照计划行事。” “奴,这就去准备。” 丫鬟说完后,自是退下去准备。 “看来,今天就能完成,上头下派的任务了。 没想到,我张芾居然也有这样难得的机会。” 花月院的主人,张芾自语道。 张芾其人属于神秘的杀手组织——十二宫。 她在怀州这里建立起花月院。 除了当作消息收集以及共享作用,还能赚钱。 花月院之中的女子,有的是清倌人。 有的便是做,皮肉生意。 张芾在十二宫杀手组织之中,分属于铜牌杀手。 目前,大宋王朝的文武百官,有寥寥数人在榜。 高怀德,便是其中一人。 ………… “哎呦,大人。现在姑娘们还在洗漱呢。 你再等等吧?” 高怀德正要往里闯,老鸨及时出来拦截道。 “我说,老妈妈,你是不知晓。 我们大人现在正着急呢。 你快点让已经洗漱完的姑娘出来。 其她还没有洗漱好的。 待她们洗漱好的时候,再来不就好了吗?” “可是…” 老妈妈脸色为难,语结道。 “怎么?怕我们大人没有钱给吗? 我告诉你,不要说包了你这个花月院。 就是把怀州城之中另外三家花院,给包了都没有问题。” “哎哟喂,该死。 真该死,你看白瞎了我这双昭子。 大人当面都不知晓。不知道,大人名讳?” “我家大人,姓高,名怀德。” “啊?” 老鸨听了沙宝亮的话后,大惊失色。 “哎呀,在下真是瞎了。瞎了。 原来是高大人当面啊! 姑娘们…快来接客啦!” “妈妈,来啦!” 随着这一声齐整的应和。 高怀德与沙宝亮等人,感觉自己进入了女儿国。 陷入一片花花绿绿的花海之中。 坠落在柔软的花丛里。 鼻翼之间萦绕着各种花香。 “高大人,我来啦!” “高大人,让奴来服侍你。” “高大人,吃葡萄。” “高大人,喝点酒。” “好好好,吃吃吃,喝喝喝。” 高怀德感觉自己忙坏了。 这边吃一点,那边喝一口。 这个亲一口,那边又抱着一个。 跟着来的护卫,也都在其他倌人的拉扯下。 给带到其他地方去了。 “高怀德,活该你今天命丧于此。 本来,以为你会一直待着在军营之中。 没想到你今天,居然送死来了。” 老鸨在远处,看着正忙活着的高怀德,高兴着。 “高大人,我们换个大的地方吧?” “对呀!高大人,我们到一个更柔软的地方去。” “再叫一些姐妹来。” 高怀德,在莺莺燕燕的围攻之下。 陷入了不能自已中去了。 晕晕乎乎的情况之中,跟着这些倌人走了。 【老高这家伙,是不是应该忘记自己叫啥名字了。居然敢跟着这些女子去房间里?】 一早就已经隐匿在屋顶之上的梁子渊。 看见高怀德在莺莺燕燕的围攻之下,去往了房间里。 也跟着。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动手。 ………… “大人,张芾小姐来了。” “嗯?一举夺得花魁的张芾小姐吗?” 本来,在与众多莺莺燕燕调戏,嬉闹的高怀德。 骤然间回头,看向推门而进的张芾。 斜阳缀华服,发如瀑。 开门风轻吹,一缕发丝飘飞。 肤白皙似凝脂。 眼若有流光闪转,清波流动。 鼻有秀气,白挺小。 唇似映山红,嫩如熟蛋清。 眼与脸合,鼻与嘴配。 增一分则多,脸圆胖。 减一分则少,脸瘦小。 高怀德,再次呆滞。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迷人的小姐姐。 而今天,骤然相见之下。 怎能不入迷呢? “哎哟,高大人,你终于来了。 你都不知道,奴在这里盼星星,盼月亮,朝也盼,暮也盼。 是望眼欲穿了。 还好我没有放弃。” 张芾娇喜娇嗔的脸上。 带着高兴,期盼,苦闷,难过,放松的情绪。 好像,她真的在等待。 等待着,高怀德的解救。 男人体现出自己的强大之处,便是被别人需求。 这样的需求,对于男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第15章 老梁救命啊! “哧…” 正调情着的高怀德,骤闻此音。 【这是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糟糕看来有人要对我不利。 可恶,悔不该不听军师言矣。 致使,今日我老高有此一劫,难矣。】 高怀德本想抽手,抵挡利刃袭击。 却不想,自己的手脚已经被倌人压住。 一时间动弹不得,危险临近间,他心念急转。 “啊……痛煞我也。” 高怀德惨呼道。 他见抽不了四肢。 在张芾手中发簪,即将要刺中心脏时,扭动了一下身躯。 致使,本来把握十足的张芾,一簪刺在了肩膀上。 见一招没有奏效,张芾把簪意欲再刺。 “叮…” “噗噗噗…” 一声轻响是武器抵挡声。 紧接着高怀德感觉自己身上,喷洒了一些热乎乎的液体。 四肢,也恢复了运动能力。 “军师,你终于来了。 你再晚来一会,我老高就要去和阎王报道了。 我好惨啊!” 爬起来的高华德。 发现刚才压着自己四肢的倌人,已经死去。 美人的脖子处,有一道淡淡的血线。 鲜血正不要钱似的,从此处涌出。 而梁子渊的身影,正好抵挡在自己面前。 把张芾再次刺向自己的发簪给挡住。 ‘阴公子剑’横亘在张芾的脖颈处。 “说吧,你在你们组织之中的职位。 还有你的上线在哪里?” 张芾的嘴角正鲜血直流。 疼痛让她看的眉头微微蹙着。 刚才梁子渊在制服她的瞬间。 ‘阴公子剑’就已经把她嘴巴之中的毒牙给挑掉。 致使,他们杀手的那一套。 刺杀不成便自杀的戏码。 付诸东流。 也便是如此,张芾如今看梁子渊的眼神之中,带有阵阵恨意。 只是,对于梁子渊的问题,很不屑。 只见她扭头看向了高怀德。 一副可怜兮兮,柔弱无力。 让人怜惜而又心痛的样子。 “军…” “嗯?” 高怀德刚想要为张芾求情。 只是在听到梁子渊、从鼻腔之中冒出的这么一个重音之后,便乖乖闭上嘴巴。 梁子渊与人笑嘻嘻的时候。 你能感觉他很善良,对于一切都如沐春风。 可是,当他严肃起来的时候。 你就感觉他身上有一股,厚重而又令人信服的气势。 “高将军,你莫非忘记了。 她刚才可是想杀你,你可知晓,一但她的行刺计划成功。 对于先锋军来说,这就是一个灾难吗? 如今,你身为大军的统帅却如此的轻浮? 叫陛下如何把更多的重任交予你? 你可想过,先锋军二千多弟兄的身家性命? 身为统帅,你不能以身作则不说。 如今,还想为刺客求情? 对于你今天的行为。 我想在大军班师之后,陛下一定会治你之治军不严之罪。 至今之后,你还想要独立领军看来是不可能了。 最多,只能够做一做其他将军统帅的马前卒了。” 梁子渊这一次话说的很重。 对于高怀德的行为,他真的是很生气。 可一想他性情本如此,又能作何。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因此,梁子渊只能让高怀德贴身的侍卫,一起监督。 当然,花月院之中的事情,也在他预料之中。 昨晚,突袭怀州后,梁子渊那就察觉到有许多的恶意,放浪在他们先锋军之中。 只是,其中有一道很重的杀意。 他一直不知道是从谁身上发出来的。 只知晓是从花月院之中的人群中散发而来。 而刚好知晓,高怀德那性子的他,就设计了这么一个局。 果不其然,高怀德借口晚到地牢。 借巡逻的幌子带队来到花月院里寻欢。 至于为何来花月院,而不去其他妓院。 昨夜,为了方便管理。 便已经把其他妓院给封了。 如今,城中还能供他娱乐的场所,就只有花月院了。 “来人,把她带到县衙里,我要亲自审问。” 高怀德听到梁子渊如此说,眼睛一凸。 “军师,你不能这样。 这不公平,你不能见张芾漂亮,就把她往你的房间里带啊!” “你以为谁都与你高怀德一般,思想龌龊。 我要在县衙里审问她,这里还有其他人,实在不方便。” “可是这里很好啊! 你看,后面有山,前面有水,还有楼阁小榭亭台等东西。 而如今正是春夏交接,姹紫嫣红的多好看啊!” “要不然,你在这里住上一辈子如何?” 梁子渊听了他的话后怼道。 高怀德在听了梁子渊的话后,脖子一缩,不敢再言语。 如今,他可算是被抓到了把柄。 若是,今天的事情,经过梁子渊的添油加醋一番。 禀告给赵匡胤的话,他高怀德下半身都将惨淡寂寥。 要知道,高怀德如今不仅仅是先锋军的统帅。 他还有个身份驸马爷啊! 身为皇帝的妹夫,却去逛窑子寻乐。 如果是正常的喝花酒还好,他还想要深入作了解。 更惨的是,自己还差点被窑姐给杀了。 一旦他被杀,先锋军不言而喻,陷入动乱之中。 届时,对于整个大宋来说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他们这次北伐,为的是迅速下李筠。 给予大宋境内蠢蠢欲动势力的威压。 而这次行动,很可能会因为他的原因而功亏一篑。 ………… “你真的不打算说些什么吗?要等到我用刑罚?” 回到怀州县衙后,梁子渊看着如今仍旧光鲜亮丽的张芾问道。 张芾的美,在梁子渊的眼里也是惊心动魄的。 比之他如今的妻子,赵疏影来说。 张芾要美上一筹。 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李未央了。 不过,张芾虽美,在梁子渊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吸引力。 听了梁子渊这温柔的审问。 张芾表示想要尝试一下,他的所谓刑罚为何物? “军师,你让人吩咐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正在此时,先锋军的斥候营军都虞候,眭固前来禀告道。 “军师,你让人去准备了什么东西?” “准备了一些温柔的刑罚刑具。 毕竟张芾小姐,怎么说也是怀州城的花魁。 我们不能像对待那些粗鲁汉子一般。 对待张芾小姐,这位花魁用那么令人痛苦的刑罚。” “温柔的刑罚好,温柔的就不会把人打得皮开肉绽。” 高怀德听后连连点头,认同梁子渊的操作。 第16章 可怕的刑罚 “不知军师,这个温柔点的刑罚是怎样的呢?” “温柔的刑罚有许多,我也在考虑到底是给她张芾上笑刑?还是上哭刑?亦或者痛刑?” “军师,这刑罚还有笑、哭两类的吗? 刑罚上了,不都是以痛苦来逼迫人吗?” “这笑刑,听其名便知晓让她笑声不断,快乐加倍。” “快乐不断?” “对,快乐不断。 让她欲生欲死,快乐到飘飘欲仙。” “按照军师说的,我认为给张芾上笑刑就很好。这样既温柔,还不血腥,更能让张芾快乐。” 【哼哼,我在这好心跟军师求情。 让他温柔些,不知道张芾小姐会不会被感动到?】 高怀德内心之中,想的还是张芾的事情。 张芾,是真的第一个惊艳到他的女子。 否则他又怎会,冒着被梁子渊打小报告的风险。 到如今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想着让张芾少受点罪。 至少能保存她完美的胴体,也许最终还能与其金风玉露一会。 【这老高,到了现在仍旧念念不忘啊! 这张芾再漂亮,那也是一朵带刀的花,不虞便有生命之。 可老高这家伙,就想着他那下半身了。 还打着想让张芾感激的心,从而成其好事? 看来你是想多了。 用刑过后,张芾不恨你入骨都算好的了。】 梁子渊淡定如老狗般,看着高怀德。 嘴角上挂着微微笑,有点高盛莫测的样子。 两位老婆子,左右夹着张芾往里间而走。 不久后,便听到阵阵仿佛银铃的笑声传出。 “哈哈哈…” “呵呵呵…” “嘻嘻嘻…” ………… 外头,梁子渊则是眯眼小息起来。 “军师,这…这能奏效吗?” “你是在担心,如果一会笑刑没有奏效的话,会给她换痛刑吧?” “军师,你看你又冤枉我了。 我高怀德虽然好色,但我不蠢。 这位张芾小姐,现在的立场是敌我互对。” “张芾现在确实是我们的敌人。 我敢打赌,你肯定在想办法要感化她。” “唉…军师,如此美人就这样死了,甚为可惜啊!” “哼,老高。你要知道,杀手能被感化的,都已经在等待着投胎了。” “难道不能例外吗?” “也有例外的。便是被杀手感化,送去投胎了。” “合着,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的情况?” “不还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你们皆死,下黄泉当一对同命鸳鸯。 然后公主会再醮,重新尚驸马。” 高怀德本来心情就已经很糟糕,听了梁子渊这话就更加糟糕。 “老梁,我觉得你一点都不会安慰人啊! 不知道我老高正伤心着吗?” “你这叫伤心吗? 我个人认为不见得,你这是半悲不喜而已。” “我是真的很伤心啊! 你看,瞳孔之中血色弥漫。 这不正是伤心到,不能自已的样子才有的情况吗?” “瞳孔之中血丝纠缠,就意味着你昨晚没有休息好! 看来,今天的情况你于昨夜便已经算计好了。” “……” “……” 时间在两人的闲聊中悄然度过。 “军师,人昏过去了。还要继续吗?” 老婆子,见张芾昏迷后出门请问道。 “水泼醒她,继续。” 如此,持续三次后。 梁子渊才让人把张芾搀扶出来。 只见,张芾此刻仿佛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折磨。 脸色惨白,有气无力。 “张芾小姐,还不说吗?” “哼…” 张芾银牙紧咬,扭过头去。 “军师,看来你这所谓的笑刑,没什么作用啊?” 张芾听之此言,更是狠狠地横了他一眼。 “看到没有,张芾小姐可恨你了。是不是?” “呸…” “军师,你看。 张芾小姐没有向我吐口水。 证明她讨厌你,比讨厌我要少一些吧?” “老高,你错了。 似张芾小姐这样的人间绝色。 讨厌我这样的男神不是很正常嘛?” “哼…” 张芾银牙紧咬,恨极了。 却又无可奈何。 “眭固,你过来。你去…” 梁子渊将斥候营指挥使派出去搜寻,蛇和老鼠。 “军师,你派眭固去干啥了? 为何他听了之后,会一副迫不及待地嘴馋样?” 梁子渊先是沉默一下。 然后看向张芾说道。 “我派他去寻一些老鼠以及毒蛇回来。” “原来,军师馋了。想吃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啊? 眭固也喜欢吃这些蛇虫鼠蚁。 难怪听了你的吩咐后,他会一脸嘴馋样离开。” “张芾小姐,这次的刑罚可是非常阴毒狠辣,你确定不说嘛?” “什么?老鼠与毒蛇是作刑罚之用? 难道军师,你要逼迫张芾小姐吃这些蛇虫鼠蚁嘛?” “哼,区区蛇虫鼠蚁,我经常吃。” 张芾声音虚弱,语气异常坚定。 “老高,你错了。“ “我错了?” “错了,错得离谱。 这蛇与鼠可不是用来吃的。” “不是吃的?难道…” “不错,就是用来给张芾小姐行刑用的。” “这东西也能当刑具吗?” 高怀德好奇,张芾也十分好奇。 “有一种刑罚叫做老鼠钻洞。” 张芾才听这一词,脸色更是苍白。 “老鼠钻洞?在人身上吗?” 高怀德兴致高昂。 “对在人身上钻洞,尤其是女性最适合用这个刑罚。 把老鼠装进瓷罐中,用阴户为封口堵住瓷罐口。 小火慢烤瓷罐,使得它慢慢变热。 此时,老鼠承受不住外热,便会想往外逃。 而,出口又被阴户堵住。 如此,老鼠只能往阴户之中钻。 使劲钻,钻到受刑女性肚子里去。 在里面,一点一点啃食掉受刑人的内脏。 受刑人在极度痛苦之中,在极度漫长的时间里。 感受着体内的蚀心之痛,断肠之苦。 受刑之人,会承受着双倍的痛苦。 肉体之苦,以及精神之苦。” 张芾越听梁子渊阐述,脸色更是苍白。 而高怀德则眉头紧皱,脸色难看。 “军师,东西已经抓回来了。是要烧还是煮?” 当高怀德与张芾两人,听到眭固的话后,脸色同时一变。 “先拿进来,还有要你准备的瓷罐,也一并拿过来。” “嘿嘿,军师。你看,都在这里。” 眭固进来后。 来到梁子渊面前,把手中的麻布袋开了个小口。 让他瞧瞧里面的东西。 第17章 金衣宫的组织架构 “嗯。不错。 如果这次能够破获杀手组织的话,再记你一功。” 梁子渊眉头挑逗说道。 “嘿嘿…” 眭固这个老实汉子,被梁子渊夸赞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 【跟着军师就是好,抓个老鼠和毒蛇都能够被记作功劳。 这样下去,迟早能积攒够晋升功劳。 到时候,指不定能够博个贵族头衔。】 眭固一下子陷入了美梦织造之中。 “来人,上刑床。” “诺。” 府衙之中得水火皂吏,听了梁子渊的命令后,纷纷应诺。 一张,简陋的木板床,被抬到了大堂之上。 “军师。” 两队等待许久的皂吏呈两列排行。 一时间,府衙大堂之上,气氛肃穆,沉重。 “将,罪妇,张芾锁于刑床上,行——老鼠钻洞之刑。” 梁子渊从府衙大堂上的案桌令桶里,抽出一支令箭,扔在地上。 “遵命。” 四位水火皂吏领命,前去带人。 “威武……” 剩余的水火皂吏,杵着水火棍,高声呼道。 “嗯?怎么还不动手?” 梁子渊见左右皂吏呆滞住,没有听令,遂喝道。 “禀大人,对于老鼠钻洞之刑。 属下等都不懂,更无从知晓要如何操弄。” 班头,杨文康拱手言道。 “抱歉,本军师忘记了此刑,已经失传,想来尔等亦是不甚明了。 如此,尔等便听从本军师命令行事。” 梁子渊环视堂上一圈后,抱歉道。 “先,褪去罪妇张芾衣裤。” 梁子渊话音落下,张芾脸色急速连变。 眼神转向了一旁的高怀德。 “……” 高怀德刚想有所动作时,梁子渊只是眼神转过去一下。 他变哑巴,夹起尾巴做人。 而皂吏班的小吏们听了梁子渊此令,脸上不禁浮现出种种神色。 期盼、嬉笑、淫笑、反感…… 情绪之复杂,流露在众人脸上。 张芾见梁子渊铁了心要如此作为,而她却无从破局。 “大人,罪妇张芾愿招。” 张芾见皂吏已经在扯自己的腰带,脸色羞红急速高声喊道。 随着这一声落下,张芾也长出了一口气。 随即放松下来。 “都退下。” 见张芾身心都放松后,知晓已经攻破了她心神的梁子渊,认为接下来的消息不宜过多人知晓。 便挥退了左右,只余下高怀德。 “你可以说了。” “大人想知道些什么呢?” “你们组织,展开了说说。” “罪妇张芾,属于金衣宫杀手组织中的铜牌杀手。 下辖一百零八铁牌杀手。 每一个铁牌杀手最多,下辖十位木牌杀手。 亦或者单独一人。” “你的上线呢?” “大人真的要知晓吗?”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我乃是担心大人。” “担心我?你确定不是在担心你自己吗?” “大人放心,我既然说了开始,接下来的事情再倒出来,也在情理之中了。 甚至是,我如今已经与大人绑定在一块了。” “莫非,你透露的这一点点消息,你们组织便要放弃你了?” “非是我透露消息的问题。 而是从我被大人捕获的那一瞬间。 我的命运便不由自己作主了。”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说出你上线的下落。 只有我顺藤摸瓜把你们组织给拔除了。 你也才有安全的保障啊。” “如此,大人听可站稳听好了。 金衣宫有三十六地煞分坛,分坛主也就是银牌杀手。 所以,这个组织有多庞大,大人应该也能计算出来了。 我这铜牌杀手,也就相当于七十二天罡分舵的舵主。 铁牌杀手,便是一百零八紫薇楼的楼主。 虽然,组织之中规定每一位铁牌杀手,只能下辖十位的木牌杀手。 可是,还有许多铁牌杀手,会将自己招募到的人手隐藏起来。 木牌杀手是可以自由招募的,甚至能够自由流动。” 【看来这个金衣宫的杀手组织极为庞大啊? 一位银牌杀手之下就统治了七万人左右? 三十六天罡分坛就相当于接近三百万人口? 比之一路人还要多?】 “银牌之上是金牌?” “这已经不是,我这个层次可以接触的了。 我能知道有这么多银牌杀手。 也是偷听了上线的谈话才了解的。” “你上线,也就是银牌杀手武功境界有多高?” “银牌杀手,最低都得是炼气化神六品上。” “最后一个问题,你上线这一路的联系方式以及据点。” “我只知道,我们天罡分坛在泽州。 至于其他地煞分舵便不甚清楚。 别看我是铜牌杀手,分属天罡分坛中的地魁分舵。 我们与上线都是单线联系,从来都是上线联系我们下派任务。 至于,我为何能知晓上线天罡分坛在泽州。 也是因为,李筠之事,爆发后。 消息需要传递得更及时,所以我才知晓。 组织规定,杀手与杀手只间不能相互联系,一旦被发现则会废除武功。” “李筠的背后,有你们在推动?” “不仅仅是我们,还有大汉刘钧皇帝。” “好,现在你可以说说天罡分坛的驻地,在泽州城中那里了。” 梁子渊见该了解的都已经了解了。 而张芾不知晓的,再逼迫也没用。 “天罡分坛在泽州的王氏伢行里。 不过,伢行有地下通道,连接着不远处的春潮院。” “狡兔三窟啊!不错,你暂时安全了。” 梁子渊说完后,回到府衙后院去了。 至于张芾怎么样,怎么处理。 自然由高怀德去处理。 ………… 梁子渊在府衙后院奋笔疾书。 对于今天所收集到的消息。 他需要共享给诸葛流云。 还要通知赵疏影。 强如一鸣帮这个称霸西北武林的大帮派。 对于金衣宫杀手组织仍旧一无所知。 可见,此杀手组织之隐蔽。 对消息的隐藏,对人心的把控,对人性的了解,已经达到了化境。 否则,如何解释得通,一个存在于这么多年的庞大组织。 连一点点的消息都没有泄露? 消息泄露肯定有,只是换了个名称。 所以,才让人如此不知所云。 而,这一次,若是能够一举捣毁其,泽州天罡分坛。 从而惹怒其杀手组织。 令其露出更多破绽,方才是上上之策也。 第18章 李未央:我来帮意中人问消息 “梁玖这个小家伙,怎么总会遇到这些稀奇古怪的势力? 金衣宫? 这是什么势力? 为何我一鸣帮之中没有记载呢? 看他发来的信,这个势力应该很大才是啊! 这么庞大的势力,我一鸣帮之中居然没有记载? 这不合理啊。” 诸葛流云在收到梁子渊的飞雕传信后,听闻是个很大的势力。 发动了一鸣帮之中的书记,于帮派的藏书楼之中,寻找线索。 最终一无所获。 毕竟,他的一鸣帮名声鹊起,称霸西北武林的时间还很短。 底蕴还是稍微差了一点。 所以只能传信去往峨眉山,给静娴。 看看她们这个存在已经,不知多少岁月的峨眉山圣地是否有记载。 李未央,在峨眉圣地之上,穿山林,闯云海,终于来到峨眉山圣地藏经阁。 见到了在门前晒阳光的二长老,程伊川。 “二长老,您可曾听过金衣宫这个势力?” 本来正悠闲的程伊川,听了李未央的问话,整个人触电一样跳起。 “金衣宫?你从哪里听到这个的?” “我有个朋友,他现在遇到了这个势力。听说这个杀手组织很大?” 程伊川一瞬,陷入了回忆之中去。 李未央,甚至见到了已经不知什么年纪的二长老。 眼角之中,湿润了。 “我第一次遇到这个势力的时候,那年十八。 正是风华正茂,正是一枚鲜嫩小帅哥的年纪。 广明元年(公园880年),我应好友李迢之邀。 前往岭南东道广州府,抵御黄巢乱军。 我本是有十足把握能够在乱军之中刺杀了黄巢。 可是,当我做好十足准备前往黄巢军营的时候。 才发现有敌人也正派刺客潜进广州城。 那时候,我初出茅庐。 才十八岁,便已经是炼气化神八品的境界。 闯荡于这茫茫乱世之中,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 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对于这些前来行刺的刺客。 收拾他们就相当于喝水一样简单。 刚遇到这一波刺客,也确实如此。 在我手下,不堪一击。 可谓是土鸡瓦犬。 但这些刺客,却与我们认知之中的刺客不一样。 他们在被发现之后,仿佛潮水一样。 前赴后继,不断往广州城内的子城,经略使府而来。 不计后果,更不惧怕生死。 刺客的武功境界,也越来越高。 从刚开始的锻体境。 换一波来,就变成了炼精化气,再至炼气化神。 这些刺客,闯进广州城,见人就杀。 索性,当时广州城之中,唐人少。 多是胡商,以及本地的蛮人。 刺客,一路烧杀。 从东城,杀至子城,又杀进西城。 如此往复七次。 就像赵子龙一样,再大军之中,杀个七进七出一样。 我好友,李迢在我的护卫之下。 最终,却被敌人一招杀死。 他的热血,喷洒在我身上之后,我才反应过来。 是我的自大,害死了我的好友。 这位,忽然而至的刺客,其境界比起我来,高上许多。 在白天时,我的好友李迢本来想要撤离广州城。 却因为我自大而死。 后来,经过多次纠缠。 我也是九死余生之下,才刺探到了那些刺客的消息。 也才知晓,他们属于金衣宫。 只是,我因为多次重伤不愈之下,还勉强使用武力。 导致,武功境界居然下跌。 最终,这批杀手组织跟着黄巢,一路烧杀抢掠。 整个天下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势力,能够抵挡住他了。 若非,黄巢二次入侵长安时。 这个杀手组织,惹到了当时势力如日中天的浩然门。 当然,最终浩然门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才把这个杀手组织给灭杀了大部分。 最终这两个势力,都隐匿起来舔伤口。 只是,浩然门在长安的驻地,被黄巢探听到。 黄巢带兵围剿了,浩然门在长安的别院。 因此,浩然门才选择了,自沉的手段。 把坐落在曲池之外的别院,给沉没在地里。 而,金衣宫这个杀手组织,也自此后销声匿迹。 在黄巢兵败后,这个组织就更不为人知了。 而我,在往后的日子里极力打听。 收集到了许许多多的零星消息后。 汇聚一起,才有一条这个杀手组织的脉络。” 李未央,聚精会神听着程伊川的讲述。 直到,此时他暂停下来,方才回过神来。 “那,二长老,不知您发现了些什么?” “小未央,你这位朋友是男的吧?” 程伊川忽然八卦起来。 李未央脸蛋羞红,眼睛卟啉卟啉眨着。 对于,二长老程伊川这忽然的八卦很是意外。 “呵呵呵,看来还真是男性朋友啊! 情郎?好好好,我不问了。 我们接着说金衣宫的事情。 我根据这个黄巢造反的事情,反推。 后来分析出来,这个组织最早应该是墨者。 最初他们是墨家一派之中的墨侠。 最终不知为何这个组织,发展成了如今的金衣宫。 在这一条时间线上,我才理清了他们的脉络。 从最初的聂政,荆轲,等刺客。 发展成了组织之后。 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支持那些野心家。 像秦末的陈胜吴广两人谋反,就有他们的身影。 而汉末的黄巾军,更是他们直接推动的。 直至,唐末的黄巢起义,也是因为他们的支持。 才这么多年都扑灭不了。 因此,我推测,这个杀手组织,如此庞大却不为人知。 应该也是因为它支持的谋反者,最终的失败身亡了。 而这个杀手组织的总舵,应该也像我们峨眉山一样。” “二长老,您的意思是说,这个杀手组织是圣地之中的一员?” “不,我的意思是说,它也像圣地一样。隐匿在荒无人烟的地方。” “那二长老,您可猜出这个杀手组织总舵在何处?” “这个就无从猜起了。” “不过,我知道,这个杀手组织的结构。 按照的是十二天王,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百零八紫薇星辰。 再之下就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兵。 神秘的十二天王,我却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三十六天罡的话,应该是在天下各道首府之中。” 程伊川说完后,闭眼在躺椅上小息。 第19章 金牛天王 同一时间,在漫天黄沙的漠北。 一由黄金打造的宫殿之中,一张黄金浇筑的精美胡床。 这胡床精美的程度,已经可以说达到天下之最。 这床长约一丈,宽约半丈(长3.3米,宽2米)。 床上的靠背,由精美的万里江山构成。 上面的河川精细到,一草一木可见,一山一沟壑也有,山川河流更是纵横交错。 湖泊用白色宝石镶嵌,河流用水晶点缀,山川也是由各种颜色的宝石叠搭而成。 胡床靠背最顶上,有日月星辰。 皆由宝石镶嵌。 胡床下的柱腿,则是云纹绕于其上。 云纹的颜色也与云朵一般无二,不知用了什么神秘技艺浇筑而成。 胡床上依靠着一位,样貌与西域人一样的男子。 他有着异域风情的样貌。 一头蓬松的黄发。 其眼睛深邃,瞳孔呈现蓝紫色。 皮肤,比之中原人要白皙许多。 鼻子也高挺许多。 身材高大,有七尺高(宋尺,一尺=30厘米。) 他正在沉思(?_?)。 而,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让正低头沉思的男人抬起了眼帘。 他就是,金衣宫的十二天王之一金牛天王。 “天王,泽州天罡分坛有消息来了。” “念。” “大宋军队,已破怀州,现正在休整。” 宫殿内,一瞬间陷入了寂静。 只有前来禀报消息的下属,轻轻呼吸着。 “嘚嘚嘚…” 金牛天王,手指无绪地敲着胡床之舷。 良久。 “给晋州、潞州、相州三分坛传信,让他们抽精锐前往去泽州支援。 泽州乃是新立分坛,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诺…” 下属领命,轻轻后退离开。 金牛天王,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仿佛,有许多事情以及困扰,使得他万分头疼。 ………… 怀州,城池进入封锁之中的第一天晚上。 “眭固,今天让你散布的消息,可有执行下去了?” “军师,现在城中的所有人,都已经知晓。 将军今天去花月院,被刺客刺杀。 此时已经是重伤昏迷,我军因为少了将军指挥。 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一边的高怀德听了眭固的话,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反正被梁子渊从张芾的手上救下他后,他就没有尊严似的。 一切皆因,把柄落在了梁子渊手中。 “老高你放心,回汴梁后我自会与陛下解释。 你这次牺牲色相的事情。” 梁子渊强忍住笑意说道。 一边的眭固,也是强力忍住笑意。 只是肩膀却在不断高低耸动。 “哼…” 高怀德冷哼一声,也不再理会两人。 “军营之中的反应,还不够乱。 街上的巡逻将士再减少三分。 不然敌人如何上当?” 梁子渊站在府衙天井处,背手望星空吩咐道。 眭固,此时也已经领悟到梁子渊的主要目的。 待眭固走后,梁子渊更是吩咐府衙之中,行人脚步要匆忙,卫兵脸色要有悲戚。 不能像如今这般轻松,现今这样漏洞太大。 夜,子时。 从地牢之中,走出两道身影。 然后城中便听见,有不知名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 不久,府衙之中出现了一些身着黑衣蒙面之人。 隐藏在黑暗之中,盯着府衙之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 怀州城,一民宅中。 王家、陈家、杨家,皆派来代表前来商讨。 “府衙这边怎样了?” 主座上的人,乃是怀州前知州,万严。 “高怀德被刺杀是真,只是伤有多重暂时不得而知。” 王湘说道。 “高怀德还在昏迷之中,他快要死了。” 而陈銮鑫在听了王湘的话后,反驳道。 “你知道?” 万言神色严肃问道。 “前去给高怀德诊病的,可不就是回春堂的孙大夫吗? 那是我的人。” “好,看来我们已经成事一半了。” 万严听了后,高兴说道。 “先锋军军营之中如何了?” “先锋军军营之中已经是乱相一片。 现在整个营地之中,那些丘八赌钱的赌钱,玩乐的玩乐。 吵闹一片,甚嚣尘上。” 杨万里见万严问自己,遂把探听到的消息道来。 “哈哈哈…好,此番能葬送大宋先锋军,你们三家功不可没。 届时,我将禀报于李筠大王,给你们请功。” 三人闻言大喜。 “大人,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行事,还请吩咐。” 王湘也是会来事之人。 听了万严所绘画的大饼,立即表示要把与之共事。 另外两人,反应慢了点。 脸上满是懊恼之色,却也紧跟着表示愿意听从万严吩咐行事。 “如今你们各家还能够调派出多少人来?” “我王家,现在还能调派的人数,仅仅只有五百余了。” “我杨家,还能挤出三百余人。” “我陈家,也能挤出三百余人。” “我这边还有六百余人。所有人一起,才千余人。 也够了,只是兵刃之类的利器,我这边却已经全部被先锋军没收。 不知,几位家中可有办法偷运一些兵器过来? 到时候,只要我们攻下先锋军军营,如此兵器,盔甲等都将不欠。” 万严还是在画饼。 而王湘听了万严这番话后,眉头微微皱着。 在与杨万里对视一眼后,两人视线都放在陈銮鑫上。 在这里,只有陈家这个做行老(宋时期的中间商)生意。 才有渠道在怀州封城之后,能有办法从外头将兵器运输回来。 “好,可以。兵器的事情,我陈家明晚子时自会办妥。” “如此,大事定矣。 明日子时初我们所有人,在府衙之外的中街,大场集合。” “是…” 三家听了万严的吩咐后,开心应道,然后离去安排事情。 ………… 天亮后,因为净街净市令的原因。 街道之上,已经没有人。 只有巡逻的卫兵三三两两,无精打采在街上走着。 而在某些民房之中,从屋缝隙,门窗的缝隙之中。 万严的人。 王家的人。 杨家的人。 均在打量着街道上这些,垂头丧气的巡逻兵。 陈家人则是在街道之上各处奔波,躲避着偶尔可能遇见的巡逻兵。 他们此行的目的,乃是接应从城外,运兵器进怀州城的陈家人。 第20章 梁子渊:玩笑一样的反抗 夜,黑。乌云压城,风吹星乱人寂寂。 “军师,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好。所有人潜伏静默,等。” 梁子渊在听了眭固的报告后,正用茶铣搅拌着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命令道。 “军师,真的不用去看一下吗?” 高怀德见眭固走后,整个人就如同蚂蚁上身,不得安宁。 “喝茶。” “我…” “老高,静。” 继而把茶盏推至高怀德面前。 梁子渊端起兔毫茶盏,慢慢晃悠。 看着上面细细的茶叶末,挂在茶盏壁上。 每临大事有静气。 ………… “大人,已经准备就绪,现在就差兵器了。” 万严闻言,将视线放在陈銮鑫身上。 陈銮鑫:“我的人子时正,自会送来兵器。” “好,那先等一下。” 万严看着下方千余人,一时间豪情万丈。 只是。 四方屋顶之上,火把一点点燃起。 “哈哈哈…你们的兵器我想是运不到这里来啦!” 眭固,站在屋顶之上,嚣张说道。 “糟糕,这是陷阱,风紧扯呼。” 万严紧呼道。 一下便窜进人群之中,想以此隐藏起来后,再寻机会逃脱。 “上,一个都不放走。” “嚯嚯…” “啪啪啪…” 先锋营士兵脚踏齐整步子,向着贼人合围而来。 屋顶上准备多时的弓箭手,弯弓搭箭,一时间箭如雨下。 “啊啊啊…” “撤退、撤退…” 眭固满脸笑意看着下方混乱的人群。 先锋营步兵,一点点逼近。 最终,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反贼,终于被消灭掉。 ………… “将军,城内叛乱的王、陈、杨三家已经被诛。 主谋万严,被下大牢。” 高怀德脸上笑容再也隐藏不住。 “哈哈哈……军师料事如神啊!” “弟兄们伤亡如何?” “只有三人受伤,跑得太快而扭到了脚。” “好,万严先关着。明天夜幕起之时,我们立即从怀州出发,夜袭泽州。” 梁子渊向眭固说道。 “可是,军师大牢之中已经没有那么多地方,关押这些人。” “放掉那些不是王、陈、杨三家的人,至于这三家人都关着。等过后再慢慢审问。” 眭固,离开后,府衙之中陷入了安静。 “老梁,你确定我们只用一晚上就能奔袭泽州吗?” “为何不能呢?你看舆图上的这条河,我们傍晚时分便沿河坐船而走。 至泽州境内后,弃舟上岸。 急速奔袭,约一个半时辰便可至泽州城下。 再猛攻,突袭之下,泽州城便能在顷刻间而下。” “可是,这一时半刻之间,我们去哪里找到这么多船?”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现在就等你下命令了。” “哈哈,老梁与你一起搭档还真是省事。 这一路下来,轻轻松松,就能捡到功劳。” 高怀德站起来一边离开,一边说道。 他还需要去先锋营之中,传令以及监督军营之内得准备事宜。 ………… “陛下,可是在担心战事问题?” 在同一天空之下,同一天夜里。 赵匡胤望着雨后的夜空,满怀心事。 昨夜一场大雨,冲刷掉了漫天飞尘。 使得今天,这夜空清澈透亮。 “慕容啊,我非是担心。 我是怕高怀德乱使性子,急功冒进。 如果是稳扎稳打的话,我却不太担心。 而且,还有一路隐藏很深的杀手,在暗中窥视着。 也就是如此,才令得我有些难眠。” 赵匡胤向自己器重的大将慕容延钊解释道。 “陛下,我这里有一副药,能治你今晚这失眠担忧之疾。” “哦?什么?可有方?与我瞧瞧。” “药方在此。” 慕容延钊压抑着大喜的心情,将手中信笺递上。 “好好好…哈哈哈…,如此朕无忧也。” 信笺之上,记录着的乃是石守信这一路大军,先锋军的战绩。 “想不到,高怀德这家伙,居然这么猛。 一只手受伤了,也依旧是御敌能手啊! 才这么几天,带领着先锋军两千余众,便攻下了怀州城啊!” 慕容延钊只知晓战报之上,记载着怀州城先锋军攻下。 并不知晓,高怀德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你就不要夸这家伙了,虽然他是驸马。 可却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能有这么大改变。 这次先锋军能打这么漂亮一战。 是因为有高手在一旁,给出谋划策来着。” “哦?看来陛下又收到了良才啊?” “不,比之良才还要高上一些。 按照,赵普大人的说法。 此人之才比之武侯来说,也相去不远。 只是,有些疲懒,对仕途却不是太用心。” “有才之人,皆是有些怪脾气。 不过,如今不依旧被陛下给收服吗?” “哈哈,你说得不错。 梁玖在先锋军之中,是如鱼得水啊! 看来,我们的速度也要加快些了。 否则最终的大战,可能连口汤都喝不上啊!” “不至于吧?先锋军才两千多人,而李筠军队已经将近四万人了。 二十倍的差距啊,先锋军有这么猛吗?” 慕容延钊有些不相信,先锋军忽然间,战力大增至如此。 “不是因为先锋军战力大增这么多,而是先锋军中有能人。 能令先锋军以弱胜强,从而发挥出常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 “陛下,对于梁玖如此推崇。 看来,其人一定了不得啊!” “何止是了不得?简直就是了不得。 我第一次见他,以为他就是一位武林之人。 以为他年纪轻轻就做一族之长,也是受了家中恩荫。 再见后,才知晓他于兵阵战策,治民安邦也有良策。” “看来,这是一位帅才啊! 现在先锋军之中,是否有些浪费了呢?” 慕容延钊对于将梁子渊的职位。 放在先锋军这样一个,遇水搭桥,逢山开路的军中,有些浪费了其才干。 “有才之人,无论在那方皆是一颗耀眼之明星。 旁人,自是难以掩盖其光芒。 这不,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先锋军。 亦能让其发光发亮发热。 况且,梁玖初来我大宋。 若是就许以高位,朝中其他人会怎么样?” 赵匡胤解释道。 第21章 奇袭泽州 “军师,我们现,在等什么?” 高怀德看着黑兮兮的泽州城问道。 “等时间。眭固,让弟兄们先休息,待命。 火头军在后方十里之外,将所有吃食备好,待命。 我要的时候,所有发到弟兄们手中的吃食都得是热的。 明白了吗?” “军师之意,可是火头军先将吃食备好。 一直待热。 只要一声令下,发到弟兄们手中的吃食。 都必须要是热的,无论时辰是何时。” 梁子渊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蛰伏在黑夜之中的泽州城。 “明白。” 眭固,领命后亲自去传令。 此刻,已经来到最紧急关头。 眭固怕其他人去传令会模糊了原本的意思。 “军师,我们在等什么时间?” 高怀德,还是不明白为何要等时间。 “兄弟们一路赶来,从开始乘船到弃舟上岸。 徒步奔袭至此将近八十余里。 现在已经是人困马乏,不修整一下何来的战斗力? 而且,你看泽州城之上还有些人影晃动。 证明现在他们还在巡逻,而根据前两天斥候探到的消息来分析。 不久后,泽州城上的守卫将会因为长夜漫漫而陷入懈怠。 那时候,才是我们的机会;。” “可是,现在距离天亮的时间最多也就两个时辰。 这么短的时间里,休息对于兄弟们身体的恢复来说,能达到巅峰境界吗? 怕不会,到时候因为休息不足,兄弟们身体之力会更差?” “在我们攻下怀州城后,我已经命令火头军,购买足够量的药材。 为何要让弟兄们进攻前,进食。 便是因为,这次准备的药材,能让兄弟们及时恢复体力到巅峰。” 高怀德听了之后,大为佩服。 “老梁,这一仗之后你也将一飞冲天。苟富贵勿相忘。” “老高,只要你能改一下,好色的性子,也有一飞冲天的机会啊!” “老梁,古语有云:食色性也。大丈夫本色,便是好色啊!” “老高我才知晓,原来你对告子的话,是这样理解的。” “哈哈哈,老梁。我这一辈子就好这一口了。” “小心公主抓到你把柄,把你作案工具没收掉。” “嘶……” 高怀德听了梁子渊如此说,整个人一颤抖。 可怕,实在可怕。 作案工具被没收的日子,将会是暗无天日啊! “老梁,我去休息一会。你自己盯着。” 高怀德找一个理由,撤退。 再与梁子渊聊天这个话题,他怕自己的胆气都将被打散。 ………… “云矮风啸,泽州城外,军已整。 风吹一更星,两更船,三更路。 兵甲倚天待时机,黎明五更寒城关。” 黎明将至时,梁子渊念出了这半厥词。 “眭固,命令火头军送来食物。 所有人在半刻钟之内完成进食。 五更末在城墙下,待命。 斥候营先上,与进攻怀州时的战法一样。” “是,军师。” 梁子渊见眭固已经前去传达命令,遂去叫醒高怀德。 “怎么了?下雨了,来人快去准……” 梁子渊来到高怀德处,见他睡得正香,将手中得水囊打开。 “老梁,好玩吗?有意思吗?真是得,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啊!” 梁子渊丝毫不顾高怀德埋怨,说道:“准备、准备,进食完后,准备进攻了。 困了,累了都忍住。去泽州城之中睡软软的床,不是更舒服吗?” 高怀德听了梁子渊的话,精神一振。 “已经准备好了嘛?” “就等着你这位主帅,下总攻命令。” “将军,军师。饭食来了。” 眭固返回时,手中带着吃食寻找到两人。 “好,眭固。这次还是你斥候营打头阵吗?” 高怀德如饿鬼投胎啃食着手中大肉,问道。 “是的。按照计划以及推演结果。 斥候营攻占城墙后,会迅速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 “好,这次我们先锋军的荣誉,就在你斥候营手中。 之前怀州的一仗很漂亮,功劳簿上最前就是你们斥候营。 如果,今天还能一战而下泽州。 相信我,你们斥候营之名,将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眭固闻言,眼中精光大盛。 端端正正行一军礼后,一身坚毅而行。 “军师,这是什么做的肉?怎么会如此美味。” 高怀德嚼着手中的肉,问道。 此时,他吃得是满身大汗淋漓。 而一晚的行军,休息不足的那种疲惫,已经消逝殆尽。 整个人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我也不知你手中的是何肉,总之不是人肉。” 梁子渊撕着手中的肉,悠然地吃着。 “发信号给斥候营,让他们进攻吧。” 他看一下天时后,向高怀德这位主帅说道。 两个小小的火光在空中摇曳飘飞,最终形成了一个字。 攻。 不明真相之人,看到这小亮光,也仅仅是以为这乃是萤火虫而已。 在攻击信号发出后,梁子渊悠悠然而向前,往泽州城门而去。 “吱呀…” 才行至一半,泽州城的城门就已经被打开。 “杀…” 已经准备多时的先锋军,鱼贯而入。 在斥候营士兵的带领之下,攻占城中的仓库、县衙、军营等重要之所。 “敌人是从西门而入,快西大街那边去抵御。” 李筠在混乱之中组织起士兵前去抵御。 “踏踏踏…” 先锋军的士兵,长枪如林,盾牌似墙,步履整齐前进。 队伍之中,无一丝一毫的声音。 但是整齐的脚步声,却如同催命令一样,使得李筠方士兵,亡魂大冒。 “泽州城,已经被大宋军队攻破。投降者,免死。” 梁子渊在队伍之后,见泽州士兵的士气正在瓦解。 轻身上屋顶,使出音波功,大声呼喝道。 一时间,半个泽州城都笼罩在他的呼喝之声下。 “踏踏踏…” “泽州破,投降者生。” 在先锋军的脚步声之中,梁子渊再次强调。 “投降者生。” 进攻的先锋军,也跟着大声喊起来。 “兄弟们,给我冲。 我们泽城之中有兵将三万,还怕大宋这些兔崽子吗?” 泽州军司马,师马。 企图鼓励起士兵的士气,从而进行防御。 “嗬嗬嗬…” 先锋军的士兵见此人如此出挑,开始向此地横推而去。 一道亮光,以急速向先锋军飞射而来。 第22章 弯弓射剑之人不得housing “铛…” 一声悠然的铁器碰撞声,在阵前响起。 “杀…” 梁子渊手持‘阴公子剑’在战阵前,抵挡住一把乌黑发亮的长剑。 长剑此时正插在地上,嗡嗡嗡作响。 抵挡住这势若万军的一剑后,他身后的士兵纷纷以他为箭头,呈锥形阵。 向敌军进攻。 “一二,一二。” “嘿哟,嘿哟。” 梁子渊数着数。 身后的士兵吆喝着相呼应。 “杀杀杀…” “喝喝喝…” 他在前方踏着厚重的步子前进。 既有带领己方将士前进的意思。 也有防御超级武林高手偷袭的意思。 刚才那袭击而来的乌黑长剑。 便是超级武林高手偷袭的体现。 “找到你了。” 梁子渊话音落下,人也如同青烟一样消失在阵前。 “铛…” “噗…” 闯过敌军阵,来到其身后。 一位,身着玄衣的人正弯弓搭剑,准备再次袭击。 梁子渊第一次见有人用弓来射剑,虽然很新奇不过并没有心慈手软。 他身法迅疾,而此人武功境界比之他来要低上许多。 用来抵挡的弓剑,被他一剑开两段。 “鼠辈。” 见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抵挡住,先锋军的步伐。 梁子渊自顾自离去。 【刚才这人应当不属于李筠势力之人。 看来金衣宫的人出手了。 泽州城中的另外几路先锋军,看来有麻烦了。】 心里分析着刚才那人的信息,脚步不停往东城赶去。 高怀德就在这个方向。 “杀…” 在还离着目的地几百米远的时候。 梁子渊就听着低沉以及诅丧的喊杀声。 先锋军士兵,围起一个圈。 中间是一位身着玄衣,手持乌黑长剑的人,在砍杀着先锋军。 可即便是所有的先锋军士兵一拥而上。 却仍旧奈何不得此人。 而高怀德在一边着急地跳脚,也无可奈何。 “铛…嗡嗡嗡…” ‘阴公子剑’,自梁子渊手中激射而去,将乌黑长剑截断。 “军师来了,是军师来了。” 先锋军的士兵,见‘阴公子剑’后纷纷后退。 激动喊叫起来。 “阁下,如同砍瓜切菜般杀我的兄弟们,有些不合适吧?” “哼,侵略者,从踏进这泽州城之后,他的生命就不属于自己的了。 况且我杀的乃是侵略者,也是正义的代表啊。” “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 “铛铛铛…” 玄衣人,手持断剑向梁子渊数度攻击。 不过,梁子渊左手背于身后,右手持剑听风辨位,尽数抵挡。 “不错,勇气不错。不过炼气化神七品就敢与我拼杀。” “呲呲呲…” 玄衣人双手捂着自己脖颈,企图阻止鲜血流出。 只是,徒劳。 刚才一剑已经挂断他的脖颈处血管。 “老高,现在我要去北城与南城支援。 杀手组织的人已经出手了。 现在正是各个击破他们的时候。 如果一会还遇见杀手的侵袭,你下命令纠缠住他们就好。 剩下的交给我。 从现在开始,我会在先锋军行进的路线上,清洗掉这些地老鼠。” 梁子渊已经向南城而走,他说话的声音还荡漾在高怀德的耳畔。 ………… “军师,怎样了?” 卯时后,高怀德与先锋军士兵,龙行虎步至府衙。 见梁子渊膝卧‘阴公子剑’,向阳打坐。 “高将军,所有阻挡大军前进的地老鼠已经清除。 还有一些已经躲起来的,需要我们尽快寻其踪,灭其迹,挫其骨,扬其灰。” 高怀德前行至梁子渊身边,拍拍其肩膀后,进了府衙。 先锋军,甲乙丙丁四营与斥候营,指挥使五人跟随而进。 “各营先报告一下伤亡情况。” 梁子渊见高怀德居然沉默地想着自己的事情,命令道。 “禀将军、军师,甲营轻伤一百二十,重伤一百八十五,亡三十六。” “禀将军、军师,乙营轻伤二百六十二,重伤一百一十一,亡三十。” “禀将军、军师,丙营轻伤百二十一,重伤百六十一,亡百一十。” “禀将军、军师,丁营轻伤二百八十一,重伤十五,亡二十三。”、 “禀将军、军师,斥候营轻伤四百五十二,重伤十人,无人死亡。” “轻伤就有九百七十八人,重伤人数达到了四百八十二,死亡一百九十九人。 斥候营做得很好,他们的任务最重,也是最危险的,但却无人死亡。 丙营的伤亡最重,但是他们在面对强大敌人的时候,没有退却一步。 而是前赴后继,拔剑与敌人厮杀。 即使不敌,也有亮剑的勇气。 奈何,碰到了超级武林高手,勇气可嘉。 甲、乙、丁三营,死亡人数不多,对于先锋军来说。 这是超级大胜,望诸位戒骄戒躁,继续保持。 我们是先锋军的领头之人。 希望各位带着他们继续立新功。 也不要忘记,把他们带回去。” 梁子渊做了一番总结后,向高怀德挑了挑眉头。 “嗯哼,诸君,既然军师已经夸奖完。 那么本将希望从这一刻起,泽州城的守卫任务,你们能够挑起。” “明白,将军。” 五位营指挥回到。 “去吧。巡逻任务按照怀州那般执行。 净街净市三天,待陛下临,再言。” 梁子渊说完后,五位营指挥使一礼,退走。 “老梁,接下来你来指挥吧。 对于打仗冲锋陷阵我还行。 而这治理城池我是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做起啊!” “知道了,先去将书记小吏给我找来,我有些问题要问他们。 还要,甄别我们在泽中之中俘虏了什么大鱼。 最后,找出泽州城的所有户籍资料来。” 梁子渊吩咐完后,盘腿打坐。 昨晚,来回奔波在泽州城的四向。 还要与敌人战斗,即使强如他。 浩然内炁也消耗了许多。 现在,虚了。 所以,才要抓紧时间打坐恢复内炁。 【今晚还有硬战,今早杀的这些人都是小虾米。 按照他们的武功境界,来分析。 最高也就是炼气化神七品。 也就是铜牌杀手,而银牌杀手的话肯定比之铜牌杀手来说,要高上许多。 看他们的布置,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他们杀手组织。 敌明我暗,可以操作的地方太多了。】 第23章 枕戈待旦 “晨曦微露,泽州城内,巡逻忙。 光照四城门,五营兵,六都府。 枕戈待旦迎帝临,先锋大军夺头功。” 不知多久,梁子渊听得高怀德脚步声,渐行渐近。 结束了打坐之后,将凌晨所念之词下半厥给补上。 “军师,这几位乃是你要寻的小吏。 至于俘虏的问题,还在甄别,要至午时才有结果。 接下来你们要听军师的命令。” 高怀德交代完后,又脚步匆忙离去。 “现在需要你们将泽州城之中,为虎作伥的富户,豪门的家族内所有人员名单写出来给我。 不知道详细名单的话,去州府中的守藏室中寻去。 我还需要知晓泽州城的详细舆图,细到每一坊之中,有多少住户。 即使是一间废弃掉的,或者倒塌的房子都有记载的那种。” 六位小吏听了梁子渊的话后,脸色为难,任务重,时间紧,仅凭他们几人明显是完成不来。 “人手不足,寻高将军去。” 梁子渊说完后,挥手让他们去办事。 再次打坐,他要养足精神应付今晚的大战。 午时正,高怀德满脸喜意而来。 “看你这满脸喜意之色,想来收获超出了我们的估计了。抓到了多少大鱼?” “哈哈哈…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你猜我猜,不就是抓到了李筠吗? 看你那样子,好像已经平定了天下一般。” “不是吗?既然已经抓到李筠,北方的叛乱肯定要平定了。” “你忘记了,我们虽然抓到他人,可并没有杀掉他。 今晚天黑之后,整个泽州城将会是风起云涌,战火燎原。 屋舍,监牢,府库,仓库等地都将不得安宁啊。” “军师的意思,是李筠还有同伙? 我们已经将他的军队打散,甚至抓了七成的散兵游勇。 剩余的那些漏网之鱼又有何惧怕的呢?” “你可是忘记了,自己现在浑身的伤痛是什么人造成的了? 看来,老高你果然豁达,对于那些想要杀死你的人,居然选择性遗忘,甚至原谅了他们。”“你…你是说,那些杀手今晚会来? 该死的,怎么忘记了他们这些地老鼠了?” “不是我说他们今晚会来,而是他们今晚肯定会出动。 甚至现在已经潜伏于城中各处,就等着夜幕降临后,行动。让我们手忙脚乱。” “那老梁,你说接下来要咋办?计将安出?” “那些已经歇息过的兄弟们。 安排一些出来巡街,频率要密集一些。 净街令下达后,如果还抓到在街上晃荡的人。 不要关到大牢之中,也不要与那些败兵关到一块,另外寻一地方关押。 天擦黑后,将所有的败兵,转移到城外去。 不管你是转移到山林中,亦或是江河湖泊之上,总之他们不能在城中。 转移的时候,动静要小,一路戒严,绝不能让敌人知晓。 仓库之中的物资,抓紧时间悄悄转移,这个也很重要。 可以查抄城中几位,为非作歹的豪门大户,占了他们的宅院地窖后,将所有物资藏好。 做好防火准备,以及水龙炮也检查好。 城中各处要备足水,另外再去通知城中各户。 今晚做好防火准备,必要的时候,房屋一定要推掉,筑出防火带来。 至于赔偿问题,到时候陛下来了,再商议。 再给我寻一占地大,没有平民百姓的地方,将李筠关押在此。” “有把握吗?” “不确定,但可以一试。 至少不会丢了性命,放心。” “要不,将李筠杀了?” “不行,李筠一定要让陛下处理。 我们如果私下处理的话,就是违命。 这是是君王大忌,即使陛下心胸再宽广,原谅我们。 其他朝臣也会有异议。” 梁子渊赶紧否定了高怀德的提议。 “来了,老高现在就可以去抄家了。” 梁子渊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 便知晓乃是小吏们,已经完成部分任务前来复命。 “军师,将军。” 名叫万松的小吏带着书册前来。 “完成了哪一块任务了?” “城中为虎作伥的富户名单已经整理完成。” 梁子渊抬眼看了一下高怀德,示意他该去干活了。 “啧啧啧…” 高怀德嘴中,声音不断,头跟着晃起来。 嫌弃,不爽,想摆烂的样子,溢于言表。 “快去,记得刚才与你说的事情,隐蔽,天黑前完成。” 梁子渊说完后,再闭眼打坐。 高怀德也能感受到梁子渊的急迫,遂不再废话。 与万松离去,忙活去。 【希望老高能在天黑之后,将刚才与他说的都安排妥当吧? 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与刺客一战。 不然束手束脚的,干啥都不得劲。】 ………… “老高,是不是已经完成?” 夕阳即将落尽时,高怀德再返回州府。 “老梁,我和你说,真是累死我了。 比打三场大战都累。” “好,不错。老高,你也与先锋军的兄弟们去躲躲吧。李筠呢?” “来人,将人带进来。” 高怀德向外面吩咐一声后。 就见斥候营的两位士兵,押着一高大威猛之人进来。 此人,头发散乱,披散在肩膀与背上。 额头被长发遮住,只有一双眼睛异常明亮。 梁子渊目测,此人身高将近六尺六。(198cm) “老梁,这位便是李筠。 你看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哼…” 李筠听了高怀德的话语,冷哼一声。 “哟,李筠你这位乱臣贼子神气什么? 再神气你如今,不也已经是我们的阶下囚吗?” “好了,老高人你就放在这里吧。 快点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李筠节度使就交给我了。 天快黑了,一会我就照顾不了你。” 梁子渊,见高怀德还准备继续侮辱李筠。 以此来达到他身为胜利者的骄傲,赶紧恐吓道。 “好好好,那老梁我先走了。 你小心点,事不可为,则寻机撤退。” 高怀德赶紧离开。 不过离开前还是与梁子渊交代一下。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这位搭档,折损在泽州城之中。 毕竟这么顺心的搭档,世上已再难得啊! 第24章 瞧李筠等刺客 “你就是高怀德身后的那位高人?” 李筠视线从刘海之中透过发隙,看向梁子渊问道。 “在下乃是大宋北伐,石守信统帅下辖先锋军,军师梁玖梁子渊。 应该不是李节度口中的什么高人。” “哼,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 李筠被俘虏,但明显还是很不忿的。 虽然身为阶下囚,但还是能够做一下口舌之争。 “李节度,认为什么是乱臣贼子呢?” “就如你等,便是乱臣贼子。” “李筠大人,狭隘了。思想狭隘了。 我梁玖可不是在大周生长的。 我梁玖生在南平,长在南平。 对于大周来说,最多只能算作入侵者而已。 怎能说是乱臣贼子呢? 况且,李筠大人真的就认为,他柴宗训小儿能坐得稳皇位吗?” “他如何不能?在朝堂之中有着这么多大人辅佐朝政。” 李筠话虽如此,但却有些底气不足。 “李筠大人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整个朝堂之上,看似风平浪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每一位朝臣都在争名夺利。 而外面得节度使,更是为了权力,财富。 极度压榨着平民百姓。 读书人,看不到出路。 平民百姓,麻木生活,有今天没明天。 可以说,整个大周也只是看起来承平而已。 因为上面有着英明的世宗镇压,所以朝堂与地方之间,才得以保持着平衡。 可惜,天妒英才。 柴世宗但凡能多活个十年,柴宗训也有足够的时间成长。 柴世宗打造出来的大周也更繁华稳定。 也不会有谁还敢起异心,夺权。” 梁子渊对于周世宗柴荣还是很尊崇的。 在于其人文治武功不弱,对于百姓仁厚。 励精图治,锐意改革。 清吏治,选人才,纳实谏,订刑律,整军备,扩国土,修边防,编兵书,均田赋,扩汴梁,限佛教,兴水利。 甚至是漕运、铸钱,文教等事情都有涉及。 只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可是这也不是他赵匡胤,谋权篡位的理由。” “看来李大人,还是不明白。 并非是当今天子要谋朝篡位。 这是跟着北伐契丹的大军选择。 身为北伐大军的统帅,在睡一觉之后,就被别人扶上所谓的皇位上。 我想当时的他应该也很无奈的。 但是,既然都已经迈出了这么一步。 带走众人的热切期盼,他是断断不可能再放下。 放下,就是血留成河的后果。 而当今登基之后,到目前为止来看。 还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流血事件。 当然,除了李大人的反抗。” 梁子渊耸耸肩轻轻说道。 对于,李筠其人,梁子渊并不敌视。 这人起兵反抗,在他看来也只是大家的理念不合而已。 既然如此,打一仗。 便知晓谁的理念对于朝堂、百姓来说更好。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果他赵匡胤不想当皇帝的话。 别人披在他身上的衣袍,他完全可以脱下来啊!” 李筠还是不服,本来他就比之赵匡胤与皇室的关系要近。 而赵匡胤登基后,他自己的利益肯定会受到影响。 这也是他摆明车马,与赵匡胤抵抗的原因了。 “他不能脱下黄袍,一旦他脱下黄袍的话。 大周的天下将会烽火连天。 当初北伐的大军,已经是大周最精锐的士兵。 十多万禁军将士,一旦因为他不成为领头之人,而陷入了谋反的名义之中去。 便会成为可怕的乱军悍匪。 到时候在开封这个,离大周汴梁不远处的城市叛乱起来。 你能想象什么叫做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 届时,几人称王,几人称霸?” 听了梁子渊这样一番话后,李筠脸上的不忿已然放下。 当然,他心中的疙瘩还没有解开。 这不是针对梁子渊的,是针对赵匡胤的。 无论赵匡胤对他做了多少的封赏。 李筠都难以解开心中的疙瘩。 “你成功说服了我。不过,对于赵匡胤,我还是没有办法原谅。 还有泽州城之中,有一个刺客的窝点,现在天快要黑了。 我想天黑之后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希望你能阻止。 也希望我犯下的错还能补救。” 李筠想了想后,对梁子渊说道。 他认同梁子渊的说法,更知道天下大权变幻,无论谁做皇帝,不应该受到影响的是贫困百姓才对。 告诉梁子渊,有刺客前来捣乱,也是他知晓这些人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 而泽州城之中的百姓,对于这些高来高去的来说。 与蝼蚁相佛。 “李大人,放心。 在下已经有十足准备,只是希望大人到时候不要做,太激烈的反抗。 在下怕那些刺客,在李大人这里受到了背刺,也许他们会暴起杀人。” “哈哈哈…李筠刚才已经想明白了。 此刻,是真正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了。” 李筠对于梁子渊的话,反而爽朗一笑后说道。 “梁玖也准备好了,对于这些地老鼠,也一直是大宋君臣的疥癣之疾。 而今天,吾便要断其一臂。” 梁子渊微微一笑后说道。 “看来你为了这一刻你已经准备多时。 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啊!” “这些地老鼠,滑不溜秋的,实难以握住。 而此次得大人之助,想来也可有安枕无忧了。” “难道,对于这些神秘的刺客,你已经打探清楚其底细了?” “当然,对于梁玖而言,从不打无准备之战。 就如此次突袭泽州便是如此。 一切已在计算之中,也在预料之中。” “佩服,佩服。” 李筠是真的服了,钦佩到无以复加。 “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安排一下?” 李筠见梁子渊与他仍旧在此扯皮,遂提醒道。 “不急,皇帝也不差饿兵。 我们还是先用完餐后再出发,时间还充足。” “好,哈哈哈。难得你梁玖如此的体谅人心,当浮一大白。” 梁子渊听闻之,静静看着脸上露着纯真笑容的李筠。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之下,脸上会挂着纯真而又动情的笑容? 想来是做了自己喜欢,而又成功的事情吧? 就如同,此时的李筠。 第25章 杀手终至 “嗯?李大人怎么出来了? 外面危险,你还是躲到地下去,安全一些。” 已经是月上西山,晚饭过后梁子渊便与李筠,来到城中一处开阔之地。 此地,附近没有平民,断断不会是城中豪华之地。 这里乃是离着城墙,还有一段距离的荒芜之地。 其上只有一间破烂茅房。 这里本是一处豪商大宅院,只是毁于大火。 连这一间破烂的茅房,还是当初众人努力之下,才保存下来的。 李筠许是在地窖之中等得不耐,所以才出来透透气。 “里面闷沉闷沉的,让我无所适从,才想出来透一下气。” “终于来了。李大人,你还是先下地窖吧。” 梁子渊话音落下后,持剑戒备。 ………… “人交出来,留你全尸。” 一铜牌杀手身轻如鸟,落在梁子渊面前,笑声说道。 “阁下吃定我了?” “是的,吃定你了。 我吴尺说的,三清道祖也无法私了。” “没得谈?” “没得谈,太上老君他老人家来,也没得谈。” “既然这样,去死吧。” 梁子渊忽然袭击。 身影在铜牌杀手的眼帘忽然消失。 再出现时‘阴公子剑’已经割破他的喉咙。 “卑…卑…卑鄙。” “咻…砰…” 杀手在倒下之前,还将身上召唤同道的讯号,给发射出去。 “正不知道以什么手段,通知你们的同道来。 结果你倒是给我省去了许多麻烦。” 梁子渊看着空中炸裂的黄金烟花,自语道。 不用他等多久,才一刻钟不到。 黑暗之中人影绰绰,向着此方而来。 屋顶之上,见到一个个影子纵跃间。 跨越的距离或者三五丈,或者六七丈。 “好机会啊!‘阴公子’去吧。” 梁子渊见黑夜之中,正是御剑杀敌的好时机。 夜黑,剑黑,只要悄无声息,收获幸福快乐。 驱动‘阴公子剑’,向那些正上蹿下跳的杀手,而去。 “铛…” “扑通…” “呲呲呲…” “呲…” “啊…” “危险,有东西在偷袭…” “小心偷袭。” “是什么东西?” “……” 梁子渊远远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于黑暗之中,偶尔能见到有人从空中掉下。 还能见到一些液体,从杀手的身体之中喷射而出。 杀手受伤之后,就如同下饺子一样掉落。 甚是壮观,美丽,漂亮。 “铛铛铛…” “住手。” 终于,一位杀手突破了梁子渊的飞剑袭杀,接近他身边。 “哼,看来你就是天罡分坛的坛主了。未请教?” 梁子渊浩然追星诀轻轻动身,躲开杀手的致命一击。 “你居然还知道天罡分坛?看来有人背叛了我们啊!” “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只是别人不想在你的组织之中工作而已。 我猜测,要不是受委屈.要不就是钱给少了。 否则别人又怎会干着干着就不干了呢?” “不用狡辩了。不就是俘获到了我们组织中人。 从而严刑逼供,让他们招出一些消息而已? 真不知道你在此,喜笑颜开是为了什么? 让别人以为你将我们组织,给连根拔起了呢。” 天罡不屑地说道。 “嗯,天罡兄弟,你所言有理,我确实高兴地太早了。 还没有打败你呢,应该杀掉你之后,再高兴也不迟啊!” “哼,大言不惭。” “哦?你转身回头去看看,是不是大言不惭?” 梁子渊手握着‘阴公子剑’,微笑着说道。 天罡,听了他的话。 人却不敢动,而是紧紧盯着他。 甚至防御的动作都精练上一些。 显然不相信梁子渊,更不敢转头回去看,怕他偷袭。 “不用紧张,你要相信我梁玖的人品,说了不偷袭你,便不偷袭你。” 梁子渊见他此样,咧嘴一笑后保证道。 最终,天罡见梁子渊眼中一片真诚。 狐疑着转头回去看看。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令他牙呲目裂。。 跟随着他一起来的杀手,已经全部被梁子渊解决在他身后。 “怎么样?现在相信我一会能杀了你吧?” “很、好。你、梁、玖,很、好!准备好受死吧。” 天罡最后一句话吼完后。 人像流光一样,手持黑剑向梁子渊杀来。 “铛铛铛…” 两人长剑互砍,碰撞擦出阵阵火光。 “嗡嗡嗡…” 两人退开后,‘阴公子剑’发出兴奋的震荡声。 “卑鄙…无耻…” 天罡看着自己手中的玄铁黑剑,咬牙切齿怒喷道。 “抱歉,忘记了我之‘阴公子剑’是一把神器。 其坚硬程度,比之你等用凡铁铸造的凡器来说,要坚硬上一些。” 只是,梁子渊嘴上说着道歉的话。 可,其神态,语气,表情。 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反而洋洋得意。 对于自己的‘阴公子剑’能够给银牌杀手,天罡的武器造成伤害,他骄傲还来不及,怎会抱歉,愧疚呢? “啊啊啊…梁玖,吾要将汝,碎尸万段。” 天罡如同抚摸情人一般,低眉垂泪,伤心不绝。 自己的兵器,被梁玖的长剑砍坏了。 哭唧唧… “天地无情剑有爱。” 天罡忽然旋转,如同龙卷风一样。 其人与刚才已经破损的玄铁剑,化为一体。 一柄由天地之气所化玄铁大剑,从天随之而临下。 向着梁子渊所站立的位置,劈来。 “轰隆隆…” 破烂的小茅房承受不住这一波震荡,也撕碎倒塌。 梁子渊也早就远离躲开去。 而在地窖之中的李筠,也没有受到伤害。 天罡的境界,并没有太高。 与梁子渊相比还低上少许。 只是他的武技忽然变化,有些出乎意料。 才令梁子渊力有不逮而已。 “不错,天罡如果这是你最强的绝招,那你要饮恨了。” 梁子渊‘阴公子剑’横空,长剑直指说道。 “哼,说大话谁不会说。 行动才是真道理啊! 我现在就好好站在这里,你吹我…” “嗬嗬嗬嗬……” 天罡本还想说的话语,再也说不出来了。 双手紧紧捂着脖颈的剑痕。 企图止住鲜血喷出。 “天罡,放心走吧。 我会将你的同伴送去,跟你团聚的。” 梁子渊见天罡瞳孔之间的不甘,遂安慰道。 只是,他不说话的时候还好。 当天罡听了他这绝天绝地的话后,人倒下的更快了。 第26章 吓一跳的皇帝 两天后,梁子渊站在人群之中,静静等待着。 前方,石守信等人翘首以盼。 自那夜杀败天罡分坛坛主,天罡之后。 第二天,石守信就带领后继大军抵达泽州。 刚好,接替了万分疲惫的先锋军。 一路行来,先锋军先夜袭怀州,再奔袭泽州。 早已经是全军疲累,更兼伤亡无从补充兵力,而捉襟见肘。 直到,后继大军前来后,梁子渊与高怀德都长出一口气。 而那些晚来一步的金衣宫杀手,最终也只能无奈叹息。 从潞州,晋州、相州前来支援的刺客。 在各自坛主的带领之下,已经潜伏进泽州城中各处。 待天时。 “报…将军,陛下离泽州还有十里。” 传令兵,骑马而来,高声呼叫。 已经可以看到远处漫天飘飞的烟尘。 “报…将军。陛下离泽州还有五里。” “……” 彼时,传令兵报告之声,此起彼落。 初夏的阳光里,梁子渊盯着旗帜扬扬,烟尘搡搡,将士攘攘,而来。 终于,赵匡胤带领着大宋北伐东路大军,行至泽州。 宣告,李筠的叛乱已经结束。 “陛下,城中已经备好行营。请…” 君臣见过礼后,石守信请求道。 赵匡胤骑在马上,点点头应允。 而按照昨天已经商讨好的方案,今天皇帝进城时,会有一场检阅。 梁子渊在刚才见过赵匡胤后,便已经悄悄离开前去做准备。 “进城…” “进城…” “进城…” “……” “……” 一声接一声,由近及远。 “踏踏踏…” 正在行进的赵匡胤,以及众多将士。 忽然听到一道道整齐的踏步声。 “危险。” “有刺客。” “石大人和高大人叛变了。” “保护陛下。” 赵匡胤骤然一惊之后,听了梁子渊大喝之声,瞬间变镇静。 队伍乱起来的时候,颇有一番人仰马翻的狼狈。 “不必惊慌,此乃大宋先锋军,待陛下检阅的集结之声。” 梁子渊想考验一下,西路大军的临阵反应。 所以才没有告知赵匡胤等人,有部队接受检阅。 更是想要给赵匡胤一个惊喜。 没想到,如今喜没有,只剩下惊。 当然,在梁子渊的这一声音波功的大喝之下,慌乱的军队也逐渐平静下来。 众人,视线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嘚嘚嘚…” 梁子渊骑着白马,清脆的马蹄声在街道上响起。 “禀告陛下,大宋征北大军,先锋军已全员准备好,请您检阅。” “好好好,开始检阅。” 赵匡胤开心地抚摸着胡子说道。 “陛下,我们还是到城门之上吧。 梁玖昨晚与臣以及高将军商量好的。 本想给陛下一个惊喜,不料差点成了惊吓。” 石守信在赵匡胤身旁轻声说道。 “先锋军,进场,受阅。” “嚯嚯嚯…” 一时间,泽州城中,呼喝声大作。 “踏踏踏…” 一支五百人的队伍。 有些还缠着绷带的士卒,也坚定地跟着脚步。 斥候队先出场。 从长街的尽头直往城门而来。 初夏的阳光,映在盔甲上。 落在长刀寒刃上。 那些暗中观察这一幕的细作。 感觉一阵寒气,像刀刃上的寒光一般,寒冷。 “杀杀杀……斥候营。” 斥候营,行至梁子渊身前后,全体同仁抽刀下劈。 利刃寒光,丧敌胆。 然后,斥候营在一路直行,从城门之下经过,去到城外。 “先锋军甲字营,刺。” 在斥候营之后,甲字营也跟着踏步跟上。 身上长枪,齐齐刺出。 这一刻,旗帜美如画。 长枪刺破敌寇胆。 先锋军,五营一个复一个从城门下行过。 身上的杀气,弥漫,所带利刃寒光闪烁。 “陛下,先锋营,应到二千五百人,实到一千七百六十五人。 检阅指挥官梁玖,汇报结束。” “好好好,不愧是我大宋的好男儿。归队…” 随后,赵匡胤带着将军们,往府衙而去。 ………… “泽州城,现在什么情况?” 才进府衙,赵匡胤便向石守信问道。 “陛下,臣也是昨日午后才进的泽州城,对于城内情况了解得不如高将军。还是让他来汇报吧。” 赵匡胤这才将视线,转移到高怀德的身上。 对于高怀德,赵匡胤喜欢的时候,喜极了。 讨厌的时候,也讨厌极了。 石守信明显也是知晓,赵匡胤对于高怀德的矛盾。 因此,才让他做汇报。 可是,见高怀德如同一棵木头杵着,不做回应。 也就一掌拍打在他肩上。 然后挑眉,示意。 “禀陛下,泽州城现在有户七万,口三十三万二千四百余。 有粮,三十万二千五百余石。 铁十万斤。 其余物资,无数。 俘虏,泽州城败兵两万三千二百余。 敌将,二十一人。 反贼,李筠已被下狱。 另有城中豪门大族,被抄家物资还未统计。” “好,这次的数据做得很详细。 可以看出来,你的书记官比之以前要好很多。” 赵匡胤夸奖道。 “嘿嘿…” 高怀德不好意思地笑了。 “来人,传先锋军,军师梁玖,觐见。” “传,梁玖觐见。” “传…” 府衙之中的人是张嘴就来,一声声往外传。 而外头的接令的小兵,却要跑断腿去找寻,梁子渊。 斥候营小兵劳勇最终在军营之中,寻到了梁子渊。 “劳勇,何事如此着急?” “军师,陛下宣。” “好,我先去了。” 话音落下后,梁子渊去往马厩之中寻一马骑着,往府衙而去。 “陛下,为何忽然间寻找这一位,先锋军的军师呢?” 慕容延钊不解问道。 他知晓,梁玖在这次北伐之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可是,此刻府衙之中谈论的不应该是,对于叛贼李筠的处置吗? 为何,要传这位军师前来觐见。 高怀德则是松了一口气。 前文已经说过了,高怀德其人。 对于冲锋陷阵是一把能手,甚至偶尔还能为帅。 可是要他治理地方,要他整理这些杂务。 最终只会变成一团乱糟糟而已。 而,梁子渊的聪明,他的才智。 是经过考验的,甚至于说,赵匡胤对于梁子渊的信任,比之对自己的信任还要足。 第27章 梁玖觐见 “梁玖觐见。” 赵匡胤正想解释,便听得府衙之外传来了呼喝声。 “传…” “传梁玖觐见。” “传梁玖觐见。” “传…” “微臣梁玖,先锋军军师,觐见。陛下万年。” 梁子渊来到府衙内,行礼道。 “爱卿平身,上前说话。” “陛下。” “爱卿,此番辛苦了。 泽州城之中现在还有什么隐患?” 赵匡胤直言不讳问道。 高怀德与他汇报得的那些,也仅仅是泽州城之中的物资而已。 对于,权力回到手中,对于稳定城中,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这也就是赵匡胤寻梁子渊来的原因。 “陛下。 一.城中净街净市令已经两天。平民之家存粮应该差不多告罄。 二.如若微臣所料不错,金衣宫的刺客已经潜伏进来,待命。 三.泽州城需要文官治理,而文官已经全部被扔进大牢里了。 四.陛下应当整军北上,一鼓作气灭了伪汉,这个政权。” 梁子渊的话,如同冷水进油锅般。 一时间,整个府衙之中,议论之声,沸腾如滚。 “陛下,臣请治梁玖图谋不轨之心。” 范质思考都不思考,立即反驳。 “臣附议。” “臣附议。” “附议。” “……” “……” 府衙之中,除了石守信以及高怀德之外,所有人都反对。 梁子渊也不反驳,更不做陈述。 而是静静等待着赵匡胤做决定。 “范相公,不知道梁玖的话语,为何严重到要治他图谋不轨之罪?” “此寮,妖言惑众,居然还想让陛下起兵攻打大汉。” “如此说来,范相反对的是,梁玖谏言攻打汉的提议? 而一、二、三点都没有问题?” 范质听了赵匡胤的问话后,腰身鞠着,表示不敢再言。 “如此,梁玖的提议四条通过三条,还有一条被驳斥。 也算是有大功了。 三比一。 抵消掉一条,还有两条提议之功。 有功不赏,非是我赵匡胤的作风。 令: 升,先锋军军师,梁玖为泽州刺史。 令下即行。” “臣领旨。” 梁子渊依令而行。 对于赵匡胤在这个时间里,提拔自己为泽州刺史,他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因为,有刺客进了泽州城。 还是金衣宫的刺客。 为了北方的安定,也只有他才是最合适的。 其他人,无论谁都坐不稳刺史这个位子。 更无法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 而他梁子渊,武功高强,能应对刺客,更有急智,能治理地方。 范质在赵匡胤的这一轮操作下,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这梁玖看来,是陛下的宠臣啊! 哼…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能在这府衙之中,站着的人都不是蠢蛋。 “如此,爱卿去安排吧。我去见见李筠。” 梁子渊躬身后退走。 ………… “来人。” 出了府衙后,梁子渊神气地大吼一声。 “大人。” 刺史府的候班皂吏,齐声道。 “刑捕头,你带着本班人员。 吕捕头你带着本班人员。 你们二位班头,带着两人班人员总共百二十人。 去城北,平民坊。 统计看看有多少人,这个事情要在丑时正前完成。 时间紧,任务重,望你们看在都是乡里乡亲的分上。 温柔一些,大度一点。” 梁子渊吩咐道。 “是大人。” 刑、吕二捕头领命,带着自己班的捕快去忙活。 “黎捕头、廖捕头。 你二位带着自己班人员,去寻斥候营。 拉来两万石粮食,在平民坊外待命。” “是大人。”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 “是,大人。” 四位汉子,一同等待命令。 “你四位捕头,各自带领自己班的皂吏,巡街。 见到流氓地痞在街上浪,有一抓一。 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领命。” 将人员派出去后,梁子渊才舒了一口气。 【只要生活不出轨,平民百姓这一波肯定稳了。 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那些地老鼠了。 不知道来了多少?境界有多高? 等从汴京来的文官到达泽州后,便也就轻松了。】 梁子渊忽然间发现自己闲下来了。 ………… “陛下,李筠在这边。” 高怀德头前引路。 将赵匡胤与石守信和慕容延钊,带到府衙中一间不起眼的房屋前,说道。 赵匡胤,看着眼前的情形很是诧异。 败将李筠没有被关在大牢之中。 而是在这样一间不起眼的平房。 旁边更是无一兵员驻守。 由此也可以看出,李筠的行动不受限。 赵匡胤没有立即推门进去,视线落在高怀德身上。 “李筠节度使,已经臣服在梁玖大人对大宋的描述之中。 他现在虽然变成了我大宋的俘虏。 但是并没有受限,也正是因此。” “看来,梁玖的嘴皮子还真是了不得啊! 连李筠这样的死硬分子,他都能说服了。” 赵匡胤感叹后,又万分佩服。 “要不说,还是陛下目光如炬,知人善用,举贤任能,礼贤下士,求贤若渴。” “听你说得很好,不过你不要说了。” 赵匡胤刚听高怀德称赞自己的时候,还蛮高兴的。 只是,听着,听着也就感觉不对路。 其人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不知所谓。 “就李筠一人在里边?” “是的,陛下。” “好,你们在外头等候。我一人进去会会李筠。” 赵匡胤命令道。 “可是,陛下…” “陛下,若是李筠发难怎么生是好?” “陛下不可。” 跟随的三人,自是不允赵匡胤一意孤行。 赵匡胤也不说话,紧紧看着三人。 最终,见三人眼神之中一片倔强。 想来,如果自己一意孤行,可能会让君臣关系变不和睦。 “米信。” 赵匡胤传呼一声,在三人面前出现了一道身影。 “由米信护卫我,如此三位爱卿可放心呼?” 高怀德、石守信、慕容延钊,三人对视一下。 妥协了。 再反对也于事无补。 毕竟自己的这位陛下,江湖任侠,如今虽为君。 但身上的江湖气息,仍旧没有洗尽。 有时候,自大一些,刚愎一点,这些都是江湖人所有的宝贵气质。 赵匡胤也不例外。 自大刚愎,换个角度来看,便是亮剑,敢与天地争锋。 第28章 子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恶客自他处来少不了剑呼 “你来了。” “对我来了。” “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你应该很得意吧?引以为傲吗?” “也没有很神奇的感觉,就是有些惋惜。” “惋惜?还真要谢谢你赵匡胤的高看了。” 赵匡胤听了李筠的所谓谢谢,沉默一下。 “是不是以为,我李筠会潦倒至让人不忍直视?” “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反叛我赵匡胤,弃天下千千万的百姓于不顾?” “哼,你这个不忠不义,无君无夫的反贼,有何面目与我说这些? 我反你赵匡胤不是很应该吗? 我忠的本来是柴家之人。 不过你有位好臣子,他说服了我。” “你是说梁玖吧?他可是能臣,文武双绝。 只是,没想到他能与高怀德带着两千余先锋军,一路从怀州打到着泽州。” “是啊!也就是他使我知晓,何为大义,何为真正的忠?” “哦?我愿闻之,是何让你李筠幡然醒悟。” “要为天下百姓而谋,为天下百姓忠。而不是一家一姓。” 赵匡胤听了,一激灵。 天灵盖都要被掀飞的感觉。 “不知道,对于我李筠这样的叛贼,你准备怎么处置?” 赵匡胤定定看着李筠,一时间心绪飘飞。 情绪跌宕起伏,脸色阴晴不定。 终是呼出一口沉气候说道:“看在我们相识一场,共事一场的缘分之下。 我赵匡胤,会将你困养在汴梁之中。” 李筠听了之后,摇了摇头,沉默着。 “大宋现在,正处于权力交替的紧要关头。 对于一位反贼如此仁慈,你想让天下的百姓,再次陷入战火之中? 还想让我李筠一错再错,一辈子陷在内疚之中。 想让我这一辈子就生活在内心的噩梦中吗? 哼,你休想。 我知道,曾经那些同殿为臣的节度使们。 现在看着,泽州这里的情况。 而只要一个处理不妥当,大宋的天空之下,不知又会添加多少冤魂。 有多少路,会烽烟又起。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赵匡胤了。” 李筠说完后,背过去身,沉默了。 赵匡胤,此刻也完全没有胜利者的那种,喜意上心头的高高在上感。 只剩下一抹,也不过如此的空空如也之情。 本想羞辱一番李筠,本想施舍一番。 不料人家不领情,还将自己训了一顿。 摇摇头,走出了捆着李筠的这一间房屋。 “陛下…” 门外三人见赵匡胤出来,赶紧见礼。 “走,我们去看看梁玖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他现在虽然是泽州刺史,想来人手会捉襟见肘。” 只是,当几人回到府衙前,却见梁子渊正悠闲地煮着茶,看着书地时候,才知道自己思想狭隘了。 “陛下,诸位将军。” “坐坐坐。” 赵匡胤坐落在主位后,示意所有人不用客气。 看着面前的众多茶具,有些头疼。 见动作知真意。 梁子渊知晓,赵匡胤是没有接触过,腊茶的喝法。 “陛下,臣给你示范一番。” 言道,将茶具拿起来一轮操作示范。 “朕还以为你梁玖会忙得脚不沾地。 没想到你却悠闲得如同神仙一般。” “陛下言笑了。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微臣这也就是忙里偷着闲而已。 今晚又有得忙活咯。” 梁子渊摇摇头,微笑道。 “嗯?晚上忙活个甚? 白天忙活不完,明天再继续忙不就好了吗? 这工作忙不完的,还是要注意身体才行啊!” 君臣两人旁若无人地聊着。 至于另外三人,则是躲在一边窃窃私语。 “微臣倒是想白天再忙活。 奈何这些恶客今晚一定会造访。 臣为泽州刺史不能不接待啊!” “你是说,今晚会有恶客来?” “若是微臣所料不错,今晚必定有恶客。 陛下应当刀不离身,侍卫之臣不离于内,才是上上策。” “有你梁玖在,朕毋忧也。” 赵匡胤开心道。 “不知,陛下对于李筠的处理可有决定?” “暂时也没有太好的决断。 想等班师回朝之后,将他带回汴京,终身养在京城里。” “陛下,若是微臣猜测的不出意外话。 陛下可能带不了李筠大人回京城。” “哦?为何?” “臣与他聊过之后,李大人顿悟了,可也生了死志。” “死志?” “是的,李筠大人也知晓。 如今大宋已经坐稳了大周的江山。 他们再上蹿下跳也不管用了。 再反抗也只会令天下陷入战火之中。 而要震慑天下有反心的节度使。 就需要有让他们惧怕的武力。 现在我们已经体现出来一半武力。 只要再平定南方李重进, 就可以修生养息几年时间。 再做他图。” “既然如此,什么时候出兵李重进才适合?” “当然是泽州城稳定之后,立刻出兵南下,一战而定。 至于李筠大人,则是明白。 大宋需要他做出牺牲,只有他牺牲之后。 才能让那些心有反意的节度使,怂。” ………… 君臣几人,一下午便在这煮茶,闲聊之间过去。 直至,夜幕降临,泽州之中陷入黑暗之中后,方才散去。 “大人,还不去睡吗?” 王朝、马汉两人为今夜班值。 来到府衙后,见梁子渊一人在煮茶。 看书,吃着茶点。 “是王朝啊!今晚有恶客盈门,我正在等他们上门。 一会你与马汉,和班吏们见到大动静,可不莽着往上冲。” “是,卑下明白。” “嗯,你忙活去吧。” “是。” 王朝应完后,自去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等待至子时。 【终于是来,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只是,为何这些杀手,挑的时间总是在子时呢? 难道子时,有什么特殊的能量流浪在天地之间? 可以让他们做杀手速度更快一些?】 梁子渊手持‘阴公子剑’,站在府衙屋顶之上。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恶客自他处来,少不了剑呼。” 看着从泽州城之中,各处向府衙提纵而来的人影。 不知有多少人过来,可是梁子渊却无所畏惧。 而在同一时间,府衙之内一房子,开始慢慢起浓烟。 第29章 儒家小真言术 梁子渊看到那间烧着房子。 便明白李筠终于还是,走上了自绝这条路。 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不会留着名苟延残喘。 更不会跟着大军返回汴京,接受那些人的侮辱,审判。 “杀…” 金衣宫的杀手,来到府衙。 见到梁子渊威风凛凛站在府衙屋顶之上,不再多言。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次的任务本是来支援泽州天罡分坛。 而因为路程的原因,晚来一步。 如果金牛大人追究起来,那么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将会命丧黄泉。 而今天,有一个很好的补偿方法在眼前。 就是杀尽大宋君臣。 听说,大宋的帝皇如今也在泽州城之中。 如果,能杀死此人亦或者活捉。 功劳都是顶天的。 梁子渊,见到有两队杀手袭击来。 两队杀手在各自的银牌杀手带领之下,向他杀来。 分别来自于,潞州的天机分坛坛主,天机。 以及晋州的天闲分坛坛主,天闲。 梁子渊先攻向最近的天机。 “叮…” ‘阴公子剑’与天机的天机剑,对碰。 发出清脆的声音。 原来,是梁子渊侧身躲过了天机剑。 跟着闯入天机身后的队伍。 如同虎入狼群,一剑杀伤两三个杀手。 天机才转头,他跟在他身后的众铜牌杀手再无一人。 解决完这一方,梁子渊没有停下脚步。 继续往天闲而去。 “乾天、坤地、坎水。” 三式剑法,几乎悄无声息就解决了,天闲那一队的杀手。 “哈,杀手。一塌糊涂。” 梁子渊持‘阴公子剑’指着天机、天闲,嘲笑道。 “梁玖,梁子渊。 不要高兴太早,以为杀这么几个铜牌杀手,很了不起? 先干掉我们再骄傲吧。” “哈哈,我并没有高兴太早,只是才刚刚高兴而已。 不过,据我所知。 杀手应该是一击不中,马上远遁千里吗? 而你们看看自己,居然光明正大杀上门? 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被我这么唰唰唰,就干掉两队人。 唉……” 梁子渊,一副很无奈,欲言又止。 天机、天闲两人对视一下。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 梁子渊感觉自己看不懂了。 只是,才一会,他就知道威力了。 天机、天闲两人合体了。 变成一个巨人,只是这个巨人比之一般的巨人,要灵活,要巨大,要更有力气,更有精神。 “铛…” 巨人的兵器,一把巨剑,向梁子渊横扫而来。 “铛…” ‘阴公子剑’,剑脊因为力的作用,向内凹陷下去一节。 梁子渊被这一股力量砸飞出去,许远许远。 “轰隆…” 砸碎了屋顶,掉进房间里面。 机闲两人合体的居然,迈开大长腿。 脚尖轻点屋顶,提纵而跃前行。 兔起鹘落之间,屋顶并没有因为,这个高一丈五尺的巨人而受影响。 “呲,哗啦啦…” 梁子渊从屋子内,破屋顶而出。 时机刚刚好,抓住机、闲二人合体的巨人。 脚步刚落在屋顶之上的时候。 “噗…咔…” ‘阴公子剑’刺破了巨人外圈的防御气圈。 刺在身上,仿佛刺在金刚之上。 “吼…” 巨人,大吼一声,抬起巨大的脚向梁子渊,踩踏起来。 “哗啦…” “哗啦…” 屋顶被踩出一个又一个洞。 一小一大两人,在屋顶之上跳跃。 一个躲避,一个踩踏加巨剑劈砍。 屋子承受不起两人的摧残而倒塌了。 【这个什么东西啊?怎么感觉比之金刚石还要硬? 上次杀那位银牌杀手,感觉轻而易举。 居然让我生出了一股,这个杀手组织也不过如此的豪气。 不想,今天遇见的这两位杀手。 功法居然如此诡异。 两人合体之后,刀枪不入。】 接下来的时间里,梁子渊陷入了危机之中。 对于,这个身坚如金刚的巨人。 他一时半会想不出好的应对方法。 只能凭借浩然追星诀出色的身法,躲避。 偶尔用风卷、雷动、雨落、意止几式腿法来反击。 可,合体巨人的防御实在坚不可摧。 脚被反振得生疼,巨人一点影响不受。 还是追逐着在他身后。 刺史府衙之中的后院房屋,一时间遭受到无休止的破坏。 “杀…” 梁子渊也被打出血性。 接下来的出招动作,不再受理性支配。 “浩然星辰——流星、彗星、行星拳。” 长剑被他插在地上。 于此同时出自己拳法来,与敌人拳拳到肉,拼杀。 “梁玖,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怎的?痿了?” 巨人发出来的声音,仿佛两个人的声音合在一块。 闷沉,压抑,沙哑。 “噗…” 梁子渊将已经压在嗓子眼的血给吐出来,声音沙哑说道。 “刚才确实有些小瞧你们了。 没想到合体之后,你们这个巨人的防御这么高。 连我这无坚不摧的‘阴公子剑’都难以伤及分毫。” “不要以为杀了天罡,你就很强了。 天罡在我们之中是最弱的一个。” “哼,不要高兴得太早。 你们金衣宫得罪了这么多人,只是现在没有找到你们的老巢而已。 等我们找到你老巢,看看到时候你还如何嚣张?” “呵呵…口舌之利,就你能。 这吹牛的事情,谁不会? 反正吹牛又不用服徭役。” “是不是吹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到时候你们也知道不了。 因为你们看不到那时候了。 明年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 “说谁不会说——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合体巨人忽然突袭。 一只巨大的头颅,从天砸下来。 梁子渊感觉头顶生风,躲开一看。 地上一个大坑。 头颅不知是何物铸成。 砸出一大坑后,因弹性跳动而歪出一旁去。 滚动之间,就毁灭了一间房屋。 然后,头颅又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招数,一会出现,一会消失。搁这玩把戏吗?” 梁子渊问道。 “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乾天坤地,温、良、恭、俭、让——虚化。” 这是他自己弄出来的招数,儒家小真言术。 天地之间虚化出圣人孔子的虚像,他手握‘阴公子剑’。 使用着的剑法正是梁子渊的浩然星辰剑法。 第30章 梁子渊:不堪一击,一塌糊涂 “铛,嗤…咔…” 虚像孔子手持长剑,仅仅一招便打败了合体的天机、天闲。 两人解体,从巨人的状态变回成为正常人。 孔子像也因为能量不足,而消散在天地之间。 “还嚣张吗?” 梁子渊看着躺在地上,蠕动的天机与天闲。 嘲笑地问道。 “所谓金衣宫,银牌杀手。 简直不堪一击,而合体之术更是一塌糊涂。” 听到梁子渊如此贬低,两人一同翻过身来。 天机:“不要高兴得太早,我金衣宫之中还有许多,比之我兄弟俩更强的存在。” 天闲:“还有金牛大人,哼。 等着吧,即使今天我们去黄泉路,我兄弟俩会走慢一些,等你的。” “对于你金衣宫的人,至今之后只要我小心些,便足以。 下次再遇到金衣宫之人,遇一个杀一个,遇见一双杀双,遇见一队杀一队。” 梁子渊高傲地说道。 “哈哈哈……” 天机、天闲俩相视大笑后。 笑声渐低,渐不闻。 “可惜了,如果能收复就好了。” 梁子渊低声说道,语气之中甚是可惜。 不用过去,他也知晓这俩人已经去世。 ………… “米信,那边没有动静了。 派人过去瞧瞧,刺史大人如何了。” 赵匡胤在府衙的五百米之外一间大院中,吩咐道。 “诺。” 【梁玖,不知道你伤得重不重啊? 希望只是小伤而已,等泽州稳定后。 朕还想给你派更重要的任务呢。】 赵匡胤见米信走远后,心里默默想着。 【李筠虽然平定了,可李重进还在南方肆虐。 如今身边可用之将不多,也就石守信。 至于其他人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考验、成长。 而石守信身边却没有武林高手当护卫,若为统帅。 被刺杀后,可能军中就会大乱。 而梁玖则不一样,他不仅武功高强。 文韬武略皆精,行伍之事熟于心,治理地方更是如入化境。 只有他领兵平定李重进,才能有十足把握啊!】 在米信回来之后,赵匡胤就陷入沉思之中。 赵普不在身边之时,想寻一人来商议都非常难。 这些跟着出征的多是将军,谋士少之又少。 且,这些人慑于赵匡胤的威势,说话都唯唯诺诺。 只有赵普,才不惧他的威势,敢犯言直谏。 “嗯?米信,梁玖刺史怎样了?” “梁玖大人,没有多大问题。 前来刺杀的两队刺客,都已经被他杀死。 梁玖大人说,现在夜已深。 刺客之事,明日里他再与陛下奏报。” “如此便好。先让梁玖刺史休息一晚,刚才的战斗太激烈了。 虽然没有受重伤,可能也会有轻伤。 令御医处前去给梁玖刺史瞧瞧。 药用最好的。” 赵匡胤令下后,人也已经返回房内休息。 ………… “陛下,昨夜于府衙之中作乱的杀手,仍旧是金衣宫杀手组织之人。 这一次,来的乃是名叫天机、天闲的银牌杀手。” 隔天中午,梁子渊几乎已经康复后,方才来求见赵匡胤。 “如此看来,泽州城可以定了?” 赵匡胤道。 “可以,只要陛下暂时先在此驻兵两千,半年便可无虞。” “半年?为何?” “为的,乃是散兵游勇逃窜至山野之中落草。 这两千驻兵,所为乃是为了剿匪。” “原来如此? 子渊,昨夜朕反复迟疑。 思索再三,最终还是觉得南方李重进,也应该尽快平定。” “确实如此。扬州李重进之乱,比之李筠更之复杂。 其人乃是周太祖外甥,其职位比之陛下当初要高上不少。 他反叛的理由以及声明也算正义。 按照他现在所打出来的旗号,反宋复周。 乃是正义之举,若是此人北上。 可取武宁节度以及我们刚收复的平卢节度。 一旦这样,整个大宋将会四分五裂。 届时,大唐肯定起兵。 西边的蜀国见有利可图,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北边还有伪汉以及契丹。 东南的吴越可能也想,从我们身上要下一块肉。 届时,大宋将会陷入四面合围,从而无力回天,只能被瓜分。” 赵匡胤听了梁子渊如此分析,惊出了一身冷汗。 “子渊,所言精辟。 朕原来只知晓,李重进叛乱属于很重要,应该要即刻平定。 却不如爱卿这般眼光长远。 “陛下现在所虑者,可是选将之难呼?” “不错。本来朕欲使石守信为征南大军统帅。 只是,后来考虑到现在金衣宫出没。” 赵匡胤说到此,停顿了一下。 而梁子渊确实闻歌知雅意。 “陛下之意,可是要使梁玖为征南大军统帅?” “不错,整个大宋朝廷之中。如果还有一人能快速平定李重进叛乱。 消弭其叛乱的影响,朕认为非爱卿莫属。” “陛下谬赞之,征南大军统帅之令,臣接下了。 不过,臣要陛下在臣班师回朝之日。 出汴梁三十里相迎,随行只能有米信将军以及我师兄赵普。” 赵匡胤听了梁玖的要求。 陷入沉思之中,久久不语。 身为一国之主,今天被一位正四品下的刺史,提如此苛责的要求。 而且这人还没有领军出征,就已经如此过分的要求。 如是,打了胜仗之后,还了得? 只是,赵匡胤之所以伟大。 也在于他的胸襟真是宽广,豁达。 “好,朕允了。待爱卿南征归来之日,朕出城三十里相迎。 身边随两人。” “如此,陛下签字吧。” 赵匡胤见梁子渊从府衙案桌之上,抽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放在上面说道。 “你呀,你呀!这是多不相信朕?” “不,这并非不信任陛下。 只是,微臣觉得要正式一点。 如果某天微臣因此而被弹劾,丢了官职。 穷困潦倒,也可以拿着这一张陛下,签字的纸拿去抵押。 也能渡过下半生了。” “哈哈…朕虽然不知道你梁玖,为何要朕只带俩人出城三十里迎接你归来。 但其中一定有新意。 朕等着你的惊喜。 听说,昨夜不仅仅是府衙之中被砸烂了许多房屋。 甚至还起火了?” 赵匡胤,忽然想起什么般,随口问一道。 至于梁子渊的伤势,为何绝口不提? 因为,今早御医就已经奏报给了他。 第31章 薛忠来了 “我还以为,陛下能忍住不问呢? 那是李筠大人对这个世界的告别火焰。 也是为梁玖助力的火焰。 陛下,也和李筠大人聊过了。 知道他是不可能,跟我们班师回汴京受审。 甚至,他更知晓。 陛下有心要饶他一命。 不过,他更知晓大宋需要一场,威慑众多节度使的杀意。 李筠大人之死,并非为了陛下,而是大宋的万万千千百姓。” 听了梁子渊的话后,赵匡胤本来有些内疚的心,才好过。 “如此,爱卿便先稳定泽州,然后再交接刺史职位。 朕许爱卿择日南征。” 赵匡胤说完后,将金牌放在案桌之上走了。 君臣两人都没有说太多。 但是彼此之间都明了。 赵匡胤知晓,梁子渊南行会有困难,便给予其便宜行事之金令。 而梁子渊也知晓,自己在外头会做出一些逾矩的事情。 古语有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而到时候,他可能会被朝堂之上,衮衮诸公所弹劾。 逼迫赵匡胤换将,便是大忌。 “谢陛下。” 梁子渊对着往外走的赵匡胤一礼后唱和道。 ………… 一月之后,时间进入了六月中旬。 “圣旨到…泽州刺史,梁玖接旨。”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府衙外头响起。 是高怀德,是他前来传旨。 待香案等东西摆放好后,梁子渊才躬着腰身接旨。 “臣,泽州刺史梁玖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泽州刺史……” 等了这么多天,这么久。 组建大军的圣旨,终于来到。 没错,这并非是一封令梁子渊南征的圣旨。 而是,令他组建一厢大军。(约人。) “好了,老梁。现在就我们几人,你那严肃的表情收一收吧。” 高怀德在宣完旨后,所有人已经退去。 而梁子渊却还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高怀德,上前搂着他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哈哈,还是老高你了解我。 知道我在假装,这很好。 以后不要这样了,让我多假装一会。” “哼,稀奇古怪。快点给我准备吃的去,饿死我了。 为了给你传旨,我们是一路之上是夜行八百,日行千里啊!” “哼,我让你给我带的人,带来没有?” “先生,薛忠前来报到。” “来忠哥,辛苦你一路前来。家里还好吗?” 薛忠,这个追随梁子渊许久的兄弟,被他从汴梁拉过来。 他有事情,需要薛忠前去办。 一般人去办这事情,他心里可不踏实。 薛忠的话,梁子渊只要交给他的事情,他都能完美完成。 “先生,夫人如今被陛下封为令人。 夫人用先生发明的清酒以及新茶。 在汴梁之中做起了商贾之事。 如今正是生意火爆之时,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啊!” “不错,不愧是我梁玖的夫人。干啥事,都能成。” 梁子渊对于赵疏影行商贾之事,并不反对。 甚至赞许,毕竟自己的夫人不找些事情做,对于其才纯属浪费了。 “忠哥一路赶来,辛苦了。 先下去休息一番,等明日我再寻你,有事情要拜托你去做。” 薛忠听了梁子渊的话,一礼便走。 两人太熟悉,也就不需要太客气。 况且,薛忠的性格本就是直来直去之人。 就更不会与梁子渊客气了。 ………… “老高,我没想到。这一次,陛下居然遣派你来做副将。 看来你在汴梁的时候,认错得很诚恳啊! 有没有被公主大人,用荆条抽打?” 梁子渊八卦地围着高怀德转一圈。 “哼,老梁当你问起这个事情,而且还是以一副,这么八卦的嘴脸来问的时候。 就证明,你一点也不了解我高怀德。 谁不知道我高怀德,在家里乃是说一不二之人? 即使是我的夫人,在我面前也是服服帖帖的。” 高怀德说这话之前,先是转头四处瞧瞧。 见无人之时,方才高声说道。 “嗯嗯嗯,老高果然不错。 居然能把在家中,被公主荆棘条伺候。 每天舔着个笑脸的事情,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佩服,佩服。” 梁子渊见他这样子,知晓其在家中肯定不如他所言一般。 “哼,不与你说了。肚子饿了,我要吃饭。” “好。” 梁子渊知晓高怀德这是不好意思了。 遂不再调戏他。 ………… “老梁,这一次准备大干一番吗?” “老高,现在我们要人没有,要钱也没有,要粮更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夜里,梁子渊正在整理公文的时候。 已经在一旁等待许久的高怀德,皱眉问道。 “你瞧我,忘记了。等等哈!” 高怀德说完后,连忙往其住处跑去。 “莫名其妙。” 继续处理公文,泽州经过一个月的治理。 城内是安稳了,城外却开始闹腾。 梁子渊当初所料不错,那些败兵如今已经成为了贼兵。 在泽州城之外落草为寇。 不仅仅是劫掠了过往商旅,有时候连城外的普通老百姓也不放过。 皆是,见一个抢一个的风格。 导致城中,人员骤增。 乃是,附近老百姓前来泽州城避难。 给治安的巡逻皂吏,增加了许多压力。 “来,老梁给你。这是陛下给的秘旨,你自己知道就好。” 正当梁子渊头疼城外,落草为寇的败兵时。 去而复返的高怀德将临出发时,赵匡胤下的密旨给他。 “好,哈哈哈……陛下真乃是我的及时雨啊!” 秘旨之中的乃是,赵匡胤让他可以启动南征计划中的前提。 也就是征兵。 当初,因为对那些败兵之勇的不信任,以及麻痹李重进等人的探子。 俘虏的泽州兵,最终被要求卸甲归田。 所有的士兵都分得了土地。 而今天得秘旨,乃是让他梁子渊重新招集,这些卸甲归田的士兵。 从中择优,组建一支属于大宋的禁军。 至于如何练兵,钱财如何来,兵器甲胄在哪里? 通通让梁子渊自己想办法。 便宜行事。 也就是说,他的这一支禁军,没有后勤,没有支援。 甚至于,在组建完毕的一段时间里,连名号都没有。 “来人。” 第32章 准备大练兵 “大人。” 一直在外头候着的班头,张龙回道。 “张龙,你去通知。王朝、马汉、赵虎、刑峰、吕泽、黎时军、廖洋。 紧急集合,我有任务给你们。” 已经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梁子渊不想再等待了。 “诺。” 张龙一礼后,立刻自去安排。 “老梁,怎么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放心,是好事。只是,我等待了许久,因此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了。” “是什么好事?” “陛下…想知道? 就不告诉你。 这乃是秘旨,一般人怎么能知道呢?” “你…可恶。” 高怀德手指梁子渊,语结。 “这个真的要,这么保密吗?” 高怀德还是不甘,好奇心没有放下,不死心问道。 “不需要如此保密,这个等张龙、赵虎他们归来后,你也就会知道了。” “嘿嘿…老…” “大人。” 正当此时,张龙、赵虎他们已经前来报到。 “进来。” 八人鱼贯而入。 “大人,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刑峰、吕泽、黎时军、廖洋,前来报到。” “如此深夜里,紧急召唤你们前来。 乃是有一事,需要你们在三天之内完成。 今天六月十五,我希望你们能在六月十八日完成。 时间紧,任务重,拜托了。” 梁子渊说完后,端正鞠躬行了一礼。 “大人。” 八人大惊失色。 没想到梁子渊,忽然对他们行此大礼。 毕竟他们只是一个小吏而已,连官都算不上。 而堂堂刺史大人,乃是从四品的地方大官啊! “请,大人吩咐。” 八人脸色一肃,同声高呼道。 “这里有八本名册,这里面的所有人,需要你们八人在三天之内召集到军营之中去。” 梁子渊,从府衙之后的书架之上,拿出八本花名册。 这些,是梁子渊在赵匡胤要求解散泽州败兵时,所记录在册的壮兵名单。 每一本册子之中,人数一千。 卸甲之后,有些士兵已经归去。 而他们的家乡并不仅仅是在泽州。 甚至是在怀州,孟州等地。 “是。” 八人领命离去,也没有讨价还价。 也是知晓,在梁子渊这里讨价还价可以,但任务必须完成。 “老梁,你给他们的花名册。 是当初陛下要求卸甲的那些兵员?” “对。” “如此一来,我们便不用再为兵员烦恼了。 你真乃神人啊!” “我们还是要招兵的,花名册上的人员,不足与组建起一厢大军人数。” “两万五千人也不足?我记得当初卸甲归去的人员,将近两万左右了啊?” 高怀德惊呼出声。 对于梁子渊的说法,很惊讶。 “我将老弱剔除,将同兄弟俩一起的,弟弟剔除,同父子一起的子剔除。 最终挑挑拣拣,剩余下来的只有八千余人。 这八千余人,全都是轻壮人员。 他们已经初经历战火洗礼。 只是,缺少了鲜血的浇灌,以及精炼的受训,还有便是武器。 而目前这些,我们都有办法搞来,只是精甲有些麻烦。 不过,我相信陛下也已经快要准备完毕。 只要我们这边,训练好士兵,届时南下便会有精甲。” “那,我们训练这些士兵,也是需要兵器和粮草的吧? 这些,又从哪里来呢?” “兵器?这东西不就在仓库之中吗? 甚至还有专人护理,我想连一点锈迹都没有。 比之当初,还要锋利上几分。 而粮草这个东西,现在城外满山头都是。” “我来泽州的时候,为何没有见到外面的山头之上有粮草呢? 而且现在的泽州比之当初还要萧条。 甚至城中快人满为患了。” “这些都是癣疥之疾而已,只要一个月就可以恢复当初的安定。 粮草就在那些败兵之将,所落草的上头里。 泽州城之中那些豪门大族。 在城外所建造的坞堡,都被这些败兵给攻破。 甚至将里面的金银财宝,粮草辎重掠夺一空。 连那些奴仆们也没有放过。 而我们接下来所需要的一切,在那里都有。 区别只是看我们什么时候去取罢了。” “啧啧啧…老梁,你真是太可怕了。 整个泽州城的所有人,都被你算计得明明白白了。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害怕。” 高怀德惊叹完后。 发现梁子渊正用一种,很危险的眼神看着他。 惊得一身鸡皮疙瘩冒起,连忙惊声叫道。 “老高,我认为那些败兵之将。 对于整个泽州来说,并非不安定因素。 那些豪门大族才是,真正的不安定因素。 他们的坞堡中,既有大量的奴仆,还有堆积的粮草,经营几世的财富。 只要这些人稍微有点异心,泽州便可乱。 或者说这些人与当地官员稍微勾结一下,大宋泽州的民心也失去了。” 高怀德听了后,才知晓原来这才是梁子渊的真目的。 “为官一任,不仅仅要考量当地的治安稳定。 还要考量当地老百姓们的生活质量。 甚至是他们的精神面貌。 不然地方安定,也只是空中楼阁。 一旦我大宋的军队撤离泽州后。 这些人又暗中压迫起平民百姓,到时候他们又该如何?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 高怀德听了,很是佩服。 “算了,你还是不要与我说这些。 我听得头疼,我老高这一辈子。 就喜欢和你梁玖搭档,打仗。 反正我只要冲锋陷阵就行。 至于劳心劳力的事情,自有你处理好。 哈哈哈…我就是跟着你捡功劳的。” 梁子渊听了连连摇头,但一个人的性子本就如此。 强行改变,也会适得其反罢了。 况且,这些东西如果不是自愿,真的很难改变。 “也行,既然老高你把自己定位,是一位冲锋陷阵的猛将。 这就说明你的武力值很高。 带兵打仗很有一套?” 梁子渊悄悄捧一下,高怀德。 “那是,老梁。你与我老高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 那次见我带兵不是身先士卒啊? 不过,我运气也好。 至今身上所受之伤甚少。 而那些与我对阵的敌人,几乎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我杀了。 你说,我带兵打战是不是很有一套?” 高怀德,抬起头颅道。 第33章 出现问题了 “好,既然老高你自己也认为带兵有一套。 现在国家社稷交给你一个万分重要的任务,希望你能够接过担子。” “哈哈哈,好你说。 只要社稷需要,我高怀德这一百几十斤,就交代出去了。 无所谓,只要大宋能过得好。” 高怀德仰天大笑,志得意满之下乐极生悲了。 古人常云:极喜时莫与人物,极怒时莫与人书。 “张龙他们诏回来的兵员,需要经过我们大宋的系统训练。 而这项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斥候营已经按照了我的要求,训练一个多月。 待新兵们入营后,你的训练方法,便按照现在斥候营的方法便可。 至于你个人的训练方法,比之斥候营的士兵加两倍吧。 作为,这一厢禁军的副将,我相信你应该没有太多问题吧?” 高怀德现在才回过神来。 “老梁,你…好家伙,你真是狗啊! 原来把我捧得那么高,顺着我心里说了那么多的好听话儿。 皆是在等这一刻,等着我钻进你挖好的洞窟了。 绝,真绝。 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以后会很容易没有朋友的。” 高怀德既无奈,又有些气愤,很不忿梁子渊的做派。 “陛下临走前曾与我说过,南征之事除了你梁玖这位主将之外,功劳最大的应该就是副将了。” 梁子渊挤眉弄眼地跟他说道。 那样子,像似在诉说,看我这次特地与陛下要求,启用你作为副将。 意味着有大功劳,你居然嫌弃? “好吧!既然是你老梁的良苦用心,我就不辜负了。 这个任务我接下了。 不就是练兵吗? 小事一桩。” 梁子渊本来板着的脸,听高怀德这么一说,嘴角轻轻咧了一下。 在他刚要发现的时候,脸色又倏的收回去。 “如此,高怀德接令。” “卑职高怀德接令。” “着,高怀德领泽州禁军副将之职位。 即刻起统筹练兵事宜。 不得有误。” “诺…” 虽然府衙之中,只有两人。 不过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 “老梁,你这训练方法真不是人可以忍耐的。” 才半个月,高怀德几乎见梁子渊一次。 抱怨一次,每次抱怨的理由几乎大同小异。” “你看斥候营,接受这个训练方法,如今已经两个月了。 而且他们的训练量从刚开始时,一半。 增加到如今的完整。 你说这是非人才能忍耐的,难道斥候营的兄弟都是神仙吗?” “哼,我说不过你。不过今天我来这里不是与你争辩这个事情的。 而是想与你这位主将,汇报一些训练之中所产生的事情。” “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连你也做不了主?” 对于练兵的事情,梁子渊虽然全递交给了高怀德。 全部授权给了他。 梁子渊是从来不插手,只是每天只要遇见高怀德。 便会与他小聊一下。 说说自己对于新兵训练的要求。 对于新兵训练的期盼。 对于新兵训练的看法。 就是这样的碎片聊天,使得梁子渊知道。 自己授权给高怀德的新兵训练。 最终的成果,与自己所想要的结果,才会相差不远。 “新兵训练的过程,完全是按照你给我的册子在进行。 不过,如今新兵营之中,有点怨声载道的感觉。 新兵们不知道,每天这样枯燥而又无聊的训练有什么用? 新兵们不知道,每天这样不断重复着昨天的训练干啥?” 梁子渊听了后,沉默。 长长的沉默着。 如今这样的情况,明显是出了问题。 已经到了需要调整的地步。 而他只是听高怀德的描述,却不知晓问题出在哪里。 “如此,走我们一起去瞧瞧。 只是听你的描述,我也很难判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梁子渊决定去现场瞧瞧,新兵进营将近半月了。 只有第一天,见过他这位厢都指挥使。 两人骑马一路来到泽州城外,山壁之下。 一个三面由阑珊围起的巨大军营。 通往营内的路上,有拒马,陷马坑等,预防骑兵以及步兵突袭的防御器械。 “来人通报姓名。” 前出营内一里左右,便已经有士兵在巡逻。 两人打马赶路,一路烟尘甚嚣于中天。 士兵们在许远许远之外,便已经见到有人前来。 “厢都指挥使大人驾临。” 高怀德高举令牌,大声喝道。 一路畅通无阻,进到军营。 “我去敲令鼓,让所有人聚集一起。” “等等,先不急。 我们俩先去看看,正在训练的士兵。 骤然之间,打断他们的训练不好。 将他们聚集在一块,我们更看不出什么了。” 阻止了高怀德的动作后,梁子渊就悄悄往一都正在训练的士兵而去。 “真想不明白。每天就这样呆呆傻傻,站立着有什么用?” “能有啥用?不过是长官的看咱们不顺眼。惩罚咱啊!” “这一天,不是傻站,就是傻跑。 跟个傻子似的,如果不是这里能吃饱,谁愿意待着啊?” “不仅仅是能吃饱,听说还有粮饷领哦。” “哼,我是来建功立业的,是来觅封侯。 如果天天就这样傻傻跑,傻傻站,还是早点回去吧?” “……” “……” 接下来的时间里,梁子渊走过许多在训练的士兵队伍。 所有正在训练的士兵,聊天内容几乎都是大同小异。 直到日上中天之后,他才确定问题出在哪里。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杜绝同类的问题再出现。 这就是做现场管理的人,需要做的事情。 梁子渊也不例外。 “老梁,看你现在身心放松的样子。 是不是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 “嗯,发现了。问题很简单,也很复杂。” “你把我说懵了。又简单,又复杂的。 这两个词一起出现,我就觉得更加麻烦才是。” “我们先去用完午餐,待士兵们午休完毕后,再集结起来。 到时候我要一并解决这个隐患。” “好,既然这位大军的统帅都如此说,现在事情虽然紧急。 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你还没有尝过军营之中的吃食,今天就多吃一些。” 高怀德,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一丝坏笑。 第34章 擂鼓聚将 “咚咚咚…” 未时正(14时整)。 新兵营中,聚将鼓一通响。 “咚咚咚…” 又是一轮聚将鼓响起。 再一刻钟,第三轮聚将鼓响起。 每一轮聚将鼓的时间,便是一刻钟。 三轮聚将鼓,不至者。 按军规,当斩。 “各军汇报人数。” 高怀德站在点将台上,大声呼。 梁子渊在遮阳伞下,悠然喝着茶。 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似的。 “报将军,甲军…” 一厢禁军,有十军,一军有五营,一营有五都,一都百人。 一边的书记员,将每军的人数核对一遍后,才来到高怀德身边小声汇报。 “将军,除去需要巡逻,警戒,以外的将士均已到齐。” 高怀德示意明白,然后看了眼正坐在上座的梁子渊。 向着下面所有将士大声吼道:“今天,大帅前来巡营视察。现在要向大家讲话。” “诺。” 接近万人,齐声应道。 一时间,军营附近山上鸟雀都被惊飞。 颇有点山石将崩之感觉。 “今天,我来到军营之中视察。 对于大家的精神面貌不太满足。 大家在训练时的激情,比之十天前减弱了很多。 许多兄弟们甚至在交头接耳。 而我对于你们虽然抱怨着,却仍旧坚持完成训练任务的表现,也很赞赏。 经过,今天上半天时间的巡营。 从大家口中,本帅得知了大家抱怨、懈怠的始末。 而现在的聚将鼓,聚集大家便是为了解除你们心中的疑惑。” 高怀德站于梁子渊身旁,眼睛瞪得大大的。 无辜的大眼睛之中,还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震惊。 却是他发现,梁子渊说话轻声细语,但低下接近万人同场。 却没有谁的脸上有疑惑,听不清楚的。 而他说话,要靠着大声吼,底下还有些士兵听不清楚。 脸红脖子粗地吼着,与之相比人家则是文雅轻声说着,高下立判。 高怀德,并不知晓,这是音波功的作用,才会如此震惊,仿若遇见鬼神般。 “我知道,许多弟兄们对于训练有疑问。 今天我在军营之内行走,听到最多的就是弟兄们的抱怨。 一天到晚的雷打不动,两次远跑。 能起到什么作用?这不是折磨我们吗? 其实,让大家每天远跑的目的是,锻炼你们的气魄。 从你们进到营中的第一天开始,到今天。 你们远跑的距离,正在一点点的增加。 而若是有一天,我们需要突袭百里之外的敌人。 那今天你们所锻炼的远跑,就是我们能战胜敌人的保证。 上一次,我与高怀德将军领兵奔袭泽州城。 能一战而胜之,就是斥候营的弟兄们能跑。 也许有人会说。 我们有马啊! 为何要用自己的双脚跑路呢? 老子在这里要告诉弟兄们的是。 我们大宋暂时没有那么多马匹。 因为我们的养马地,现在正在敌人的手中。 等待着我们以后去取回来。 至于每天呆呆一起傻站着,也有个很好理由。 便是,训练你们对于行列的齐整有个清晰的概念。 真正的战场并非大家听话剧的那样。 一位将军,凭借着自己的武力。 就能打胜仗。 一位武力绝伦的将军,可以在百万军中,杀个七进七出。 像三国时期的常山赵子龙。 可即便如此,他也杀不退曹操的百万大军。 因此,打仗的正常样子。 便是,所有兄弟们,紧密排列在一起。 整步前进,枪出如龙,刀劈如气,盾挡如墙。 你护着我,我护着你。 相互前进,杀敌人如同碾鸭子一样。 而背对着自己兄弟,摔倒让他们接着你。 这是锻炼你们对自己兄弟的信任感。 大家一起训练,一起生活,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一起…… 日日相对,感情也愈渐深厚。 但是,对于自己日夜相对的兄弟,还不够信任。 我为何,要强调信任? 大军一起行军,如果你对于自己的兄弟不够信任。 前面的人在走着,后面的人悄悄逃跑,问你怕不怕? 所以,才要锻炼信任感。 后边跟着的士兵,相信自己前面的兄弟,不会逃跑。 从而导致出现空挡,让敌人有空可趁。 而后方的兄弟,紧紧相随,让前方的士兵,放心抵挡敌人射来的箭矢。 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而是一群人的事情。 而一群人,若想要配合无间,需要长年累月的训练。 如此,大家上到战场之后,生还的可能新才会更大。 至于,为何要在军中有读书人。 而你们还需要读书认字,这种更枯燥无聊的事情。 是因为,大宋需要更强的战士。 为何,读书识字便能成为更强的战士呢? 我曾经教自己的学生。 与他们讨论过,百人敌与万人敌的区别。 什么是百人敌?什么是万人敌? 百人敌就是你们所认为的武功高手。 他们能力强大一点的,甚至能杀伤千人。 而万人敌呢? 是用计谋,就如同话剧里面所表演的那样。 周瑜火烧赤壁那样,就是万人敌。 还不仅仅是万人敌,简直就是十万人敌了。 一把火烧掉了曹操的八十万大军。 使得他骄傲的南征,成为一场空中楼阁之梦。” 梁子渊的这一大段话,如同震耳发聩一般。 震醒了,最近已经懈怠的士兵。 “如今,大宋国新立不久。 而陛下年轻鼎盛,雄才大略。 可以预见,只要大家努力杀敌,升职加薪指日可待。 百废待兴的大宋,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 所以,各位,看清方向,博个万户侯。” 最后这一段话,在士兵之中,如同核弹爆炸一样。 激荡起阵阵议论声。 “大帅,我们这些丘八也能封侯吗?” “是呀,大帅就我们这些贱民,也能当官吗?” “对呀,就我们这些泥腿子。 杀再多的敌人,又怎么样?最多就是给些赏钱罢了。” “……” “……” 梁子渊淡定地看着,下面士兵的议论。 听着他们的问话,也仅仅是微微笑。 现在还不是时间,回答士兵们的问题。 先待他们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才是说这些事情的最佳时期。 第35章 剿匪 “最近剿匪如何?” 见高怀德又来府衙,梁子渊在拨弄着茶具的时候,问道。 这已经是自那日与士兵谈话之后的半个月了。 时间来到了七月。 士兵的训练工作如火如荼。 梁子渊才让高怀德分批率领士兵,前往泽州城外各个山头上剿匪。 匪患已经严重到他不能忍受的地步。 而士兵训练了一个月,也到了去见血的时间。 这是以战养战。 “老梁,我发现每次来你这里。 你不是在弄茶具,便是在喝茶。 如果不是看到泽州城之中,百姓的生活安定。 商贾越来越多。 我还以为你就是贪官污吏了。 一天天的,不干正事。 什么生活悠闲,你就过什么样的生活。 与你相比,其他人当官。 每天恨不得,将自己掰成两个人来用。” 高怀德语气之中,既有羡慕,也有不解。 “哼哼,那是你没有看到我忙。 这半个月来,那次谋划着去剿灭匪患,不是我在后面监督? 甚至连选择剿灭的目标,都是我亲自挑选。 甚至情报的收集工作,也是我一手一脚去跟进。 而你每次,就在我刚喘口气,想要舒服惬意躺一下。 就会来让我不得安生。” 梁子渊也没有客气。直接怼高怀德。 “哼,不是有事情。 我老高还不想来你这呢! 每次来,连口水都喝不上。 明天剿匪的目标,已经打探清楚了。” “这点事情,需要你这位一军副帅前来汇报吗? 你是分不清主次了吗? 还是说我们最近的剿匪连连大胜,已经让你飘了? 不知所谓。” “这……老梁,咱这不是借着这个油头,来城中逛逛吗?” “老高,别怪我说话难听。 常言道:行百里者半九十。 越是紧急关头,就越要小心翼翼。 若是你再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我便去信给公主殿下,让她将你这作案工具给没收了。 省得它坏事。” 高怀德本来,还笑嘻嘻的脸上,瞬间变色。 他没想到梁子渊会这么狠。 居然想让他断子绝孙。 “好好好,我知道了老梁。我这就回去,盯着军营。” “哼,你知道就好。 军营里的事情马虎不得,这里是整个大宋的希望了。 须知,陛下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咱俩。 这就是莫大的信任。 江山社稷,身家性命都在你我肩上挑着。” “诺。” 高怀德应完后,急忙走。 今天在梁子渊这里,他感觉到了深深的压力。 刚才梁子渊身上忽然泄露出来的一丝,上位者气势。 更是让他心惊。 他知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 不能再似以前那样,每次要梁子渊在身后捅一刀他才动一下。 ………… “报统帅。眭固前来汇报。” 高怀德走后约半个时辰。 斥候军都指挥使,眭固在堂外汇报道。 是的,眭固如今不再是斥候营的营指挥使了。 已经升职成了,军都指挥使。 而斥候营也跟着升格成了斥侯军。 “进。” “禀统帅,天眼和谛听,探听到今天剿匪目标之中,藏有唐伪的人在出谋划策。 匪徒,已经知晓我们的目的。 甚至已经设下圈套,等待着我们钻。” 天眼和谛听,是斥候军之中的两个营。 “我们今天的三个目标,是不是已经联合起来了?” “大帅高见,他们已经互为犄角之势。” “嗯,有点小麻烦。 但是不碍事,毕竟咱们的兄弟们,都经过铁与血的考验。 而且还经过了系统性的训练。 当然,这不是我们可以骄傲自大的原因。” 梁子渊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们仍旧按照计划集结。 至于要如何攻打这三伙贼兵。 等到时候,群策群力。 以后我们这一厢禁军,不能依靠着我来打仗。 一个人强,并不算强。 就如同筷子一样,一根筷子很容易折断。 但是一捆筷子的话,却没有那么容易折断。 这就好比我们,所有人团结一起,群策群力。 如此,力往一处使。 则天下之大,任何地方皆可去得。” 眭固,知晓这是梁子渊在传授他知识。 遂,认真地听着。 虽然,与梁子渊才认识的时间不长。 可是,每当有机会的时候,他总会提点眭固。 “是,大帅。” “令,各军,军都指挥使,副指挥使。 在出发前,所有人都想出一条进攻策略。 有前提要求。 1.减少弟兄们的牺牲。 2.减少弟兄们的受伤情况。 3.要用最短的时间,攻下三个匪寨。” “诺。” 眭固,领命前去传令。 ………… 是夜,临出发前,军中大帐。 “副统帅,你先说说。 对于这三股匪徒,我们要怎打?” 梁子渊坐在中军大帐上座。 向稳如老狗的高怀德请教道。 “呃…” 高怀德,看了看梁子渊。 又看向二十位,正看笑话的正副军都指挥使。 “我们在黎明时分,摸开他们的寨门。 然后快速攻击,从而达到攻破他们的老巢。” “嗯,好。副帅已经给大家开了个好头。 接下来,先由斥候军,军都指挥使眭固接续。” 听到梁子渊的点名,眭固先起身与大家见礼。 “我们从今夜开始,便在三个山寨之下,进行夜袭的佯攻。 用疲军之策,待敌人习以为常地松懈后。 我们一鼓作气,而下这三个山寨。” “嗯,很好。接下来轮到,甲军曹翰军都指挥使。” “各位同僚,大帅,副帅。 在下认为,今夜开始在山寨之下扎营。 等天明之后,我们在山寨之下,进行大军的军演。 以势压人,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嗯哼,曹军都指挥使的计策,很有见地。 下一位,乙营…” 梁子渊的这个所谓群策群力,也就是头脑风暴而已。 “众位军都指挥使的计策,都很有见地。 这算是我们聚兵以来的第一次,如此正式的会议。 而大家都发言了。 我本人虽然是大帅,但是与你们的计策,也相差不了多少。 不过,在听了大家这么多计策后,耳目一新。 从而推翻了我之前的所想。 今夜,我们星夜兼程。 静悄悄出现在匪徒山寨之下。 明天以最饱满的精神,去迎接一场军演。 如果,以势不能压倒这些贼人的话。 我们再用疲军之计。” 第36章 混江龙 “放箭。” 一早,梁子渊就命令向三个山寨射箭。 都是没有箭头的箭杆而已。 不过,每一支箭上面,都绑着书信。 几轮箭雨过后,梁子渊站到点将台之上。 挥动着手中的令旗。 “咚咚咚……” 身后的战鼓,整齐响起。 战鼓之声,跟随着梁子渊挥动旗帜的节奏而奏。 “喝……” 这次跟随梁子渊,前来平定山寨的军队,只有五军。 一万两千余人,整队立于校场之中。 万人齐声大喝,声震于野。 草木瑟瑟,风萧萧。 梁子渊一轮军旗舞动停止后,鼓声止。 将士气势如虹,震动云天,吓破山寨贼胆。 “嘚嘚嘚…” 梁子渊下了点将台,骑上他的白马。 “大帅,将士们已经做好了军演的准备,请你指示。” “开始军演。” 两人骑着马匹,从列队的将士前过。 每一位,将士抬头挺胸,傲骨藏身。 “将士们辛苦了。” “保家卫国。” “将士们辛苦了。” “守卫家园。” “……” “……” 如此巡过十营之后,梁子渊与高怀德回到点将台上。 “踏踏踏…” 先进场的是,斥候军。 军队踏着整齐的脚步,从点将台下过。 时间来到中午,每一军的将士都声势浩大。 而三个山头之上,山寨里的小贼们,见了山下的军演。 议论纷纷。 “好可怕啊!” “我们真的能打赢他们吗?” “我会不会死啊?” “……” 恐惧是会传染的,更何况是这种死亡的恐惧。 三个山寨里士兵们,已经是谈论色变。 “唉唉唉…秀才。早前射上来的无头箭矢上。 我看到有一封信,上面写了什么?” “没事不要瞎打听。” “哼,是不是你外通大宋军队的书信?” “瞎说,那是大宋军队的劝降信。” “信上怎么说的?” “信上说,只要投降,分田地,免罪。” 秀才话音落下,在围着的山贼中,兴起阵阵波澜。 这波澜还在一点点扩散,传染给了其他人。 在另外两个山寨里,同样的一幕也在发生。 ………… “大当家的,现在下面的弟兄们看了宋军的军演之后。 都想投降下山去了。” 凤凰山山寨的聚义厅中,混江龙一脸怒火听着手下的汇报。 “难道下山去投降,就不用死吗?” “今早宋军射到山寨中的箭矢上,有书信。 说下去投降的,分田地,分钱粮,不用纳税。” “真是狠啊!” 混江龙感叹道。 “大当家的,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嘚嘚嘚…” 混江龙,一时也毫无注意。 “二弟,你说怎么办?” 凤凰山山寨之中的二当家,小书生。 “大哥,小弟认为我们也一起跟着下山去。” “大当家的不可。” “大当家的,小的请求将二当家的绑起来。” “大当家的,请杀了二当家的。” “……” “……” 聚义厅之中,一时间反对声,此起彼伏。 均是请求惩戒二当家,小书生。 小书生,紧紧看着混江龙,等待着他做决定。 混江龙,这一刻也是盯着小书生。 他不解,为何自己的小弟会出这样昏聩的决定。 “大哥,刚才也看到了下面的军演。 对于大宋军队的战斗力,相信也有了充足的了解。 你认为我们这三个山寨联合起来,真的能打赢人家吗? 不说他们精锐程度,就是人数。 我们三个山寨总人数加起来,也就比人家多一点点。 如果剔除老弱病残,还不足人家一半的兵力。 怎么打? 况且,现在整个山寨之中,对于下山去投降大宋,已经是议论纷纷。 甚至很多人都期待着大当家能投降。” 小书生说到此处,目光向着刚才那些反对的人,绕了一圈。 “我不知道你们中,谁收了南边大唐的钱,谁收了北边大汉的钱,西边蜀国的钱。 今天在这里妖言迷惑大哥,让他尽起山寨之中区区兵力。 与大宋上万军队对抗,如同螳臂当车。 大哥,这一仗如果败了。 小兵可逃走,他们也可逃,甚至连小弟也可逃走。 唯独你,大哥你走不了。 甚至是,嫂嫂侄子侄女他们也走不了。” 聚义厅之中,本来等待着浑江龙做决定的各个堂主。 在听到小书生的话后大怒,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些甚至是起身拔刀上前。 “嘭…”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还记得当初落草凤凰山时的誓言吗?” 混江龙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 此刻,承受混江龙一掌的椅子已经散架。 而混江龙身上的气势,日久积深。 这凤凰山上,其之威势日久树立于人心。 听了他的威喝,正准备上前格杀小书生的众位堂主。 方才瑟瑟退回位置。 混江龙,实在烦了这些人后。 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诸位堂主无奈退走。 “你也走。” “可是…” “哼…” 混江龙见小书生仍旧坐着不动,冷哼道。 【大哥这是怎么了?(′?_?`)?为何忽然之间陌生了少许?】 小书生一步三回头既是不舍,也是不解。 【老二,不是我不想留你。 而是此刻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无论你想说什么事情,都不合适。】 混江龙看着眼前这个,磨磨蹭蹭的小书生。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耐烦之情。 他大步向前走去,用力地在小书生的肩膀上连拍三下。 语气严厉地催促道:“快走!别再浪费时间了!” 直到看着小书生渐行渐远,混江龙才松了一口气。 他缓缓坐回座位,眼神冷漠地环视着四周空无一人的房间,喃喃自语道:“哼,这些家伙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们暗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我心里一清二楚。 我并非分,辨不出谁是奸诈之徒,谁又是忠心耿耿之人。 一直以来,我选择保持沉默。 就是希望他们能够自我反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然而,今日老二所言,却如醍醐灌顶般点醒了我。 原来,时过境迁,这些人早已不再是,初登凤凰山之时那般单纯。 那时大家心怀共同的目标——为家人谋取一线生机。 可如今呢? 每个人都只顾着自己那点私欲和小心思。” 混江龙越说越是气愤,他紧闭双眼,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待情绪稍稍稳定之后,他再次睁开眼睛。 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解决目前山寨内部存在的问题,不能任由这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 第37章 曹翰为主 山脚下,大宋军营旌旗飘扬,营帐连绵不绝。 梁子渊站在高处,凝视着远方,然后转身回到营帐内。 他轻轻甩了一下衣袖,稳稳地坐在主帅的位置上。 "曹翰。" 梁子渊声音低沉而坚定地喊道。 "末将在!"一名年轻将领应声而出,身姿挺拔,眼神锐利。 "接令。" 梁子渊从案几上拿起一份军令递给曹翰。 "末将领命!"曹翰双手接过军令,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本帅命令,从今往后,由曹翰将军接管军营中的一切事务。自本帅以下,所有将士均需听从你的指挥。这场战役该如何谋划、怎样部署,全由你来定夺。" 梁子渊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曹翰身上,眼中满是信任与期望。 然而,话音刚落,帐内顿时一片喧哗。九位军都指挥使纷纷站起身来,表示强烈反对。 "大帅,此举万万不可啊!""大帅,请您三思!""曹翰年轻气盛,恐难担此重任……" 一时间,营帐内气氛紧张,众将议论纷纷,只有高怀德坐在一旁,老神在在地喝着茶。作为副统帅,他深知梁子渊的用意——这是在有意培养军中的新一代将领。 面对众人的质疑和反对,梁子渊微微皱起眉头,但并未动摇决心。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诸位将军,我知道你们对曹翰有所疑虑,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更需要给他一个机会证明自己。我们不能总是依赖老一辈的将领,要让年轻人有展露才华的空间。相信以曹翰的能力和智慧,一定能够胜任这项任务。" 说完,梁子渊再次看向曹翰:"曹翰,本帅相信你不会辜负这份信任。去吧,带领大军打出我们大宋的威风!" 曹翰感受到了梁子渊的信任和鼓励,他紧握军令,拱手施礼:"多谢大帅信任!末将必不辱使命!" 随后,他转身面对众将,朗声道:"各位将军,虽然我曹翰资历尚浅,但今日承蒙大帅厚爱,赐予重任。今后还望诸位多多提点,共同努力,为国争光!" 听了曹翰如此说,军都指挥使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但最终还是纷纷点头,表示不再提出异议。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接下来就看曹翰你的本事了!" 梁子渊目光锐利地盯着曹翰说道:"我只看重结果,无论你采用何种手段,必须解决掉这批山贼。 但有一点,务必保证兄弟们尽可能安全无恙归来。" 梁子渊言罢,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将一份沉甸甸的军令递到曹翰面前。 然后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果断,仿佛对这场战斗充满信心。 高怀德紧跟其后,走出营帐时还不忘回头向众人耸了耸肩,似乎在表达一种轻松乐观的态度。 随后,他也迈步离去,留下十位军都指挥使在营帐内。 待二人走远之后,曹翰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在座的各位指挥使。 开口说道:"诸位同僚,请恕我直言,此次任务艰巨异常,但我们别无选择。 刚刚接到最新情报,这群山贼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且狡猾善战。 如果正面交锋恐怕难以取胜。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采取疲敌之计,外加夜袭策略。 从而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曹翰顿一顿继续说道:"现在我下达第一道军令——全军休整待命! 立刻执行命令,让所有士兵好好休息。 养精蓄锐,保存体力,以备夜间激战使用。 同时注意隐匿行踪,避免打草惊蛇。 暴露我方意图,切记不可掉以轻心,成败在此一举。 希望诸君,齐心协力,共克时艰,完成使命!" 随着曹翰话音落下。 整个营帐陷入一片沉默。 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然而每个人心中,却涌起一股无形力量。 他们深知,今夜必将是一场生死较量,唯有全力以赴方能化险为夷取得胜利。 ………… “报——大帅!营外有一书生求见。” 时间刚刚好是夜幕降临之际。 梁子渊端起一杯腊茶正准备品尝。 却被帐外,传来的禀报声生生打断了动作。 “传他进来吧。” 梁子渊放下手中杯盏,轻声吩咐道。 不一会儿,身着青衫的小书生,便跟随着通传的斥候士兵走了进来。 小书生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和果敢。 “拜见大帅!小人乃凤凰山二当家,今日特来与大帅商议凤凰山投降之事。” 小书生躬身施礼,语气诚恳地说道。 “哦?” 梁子渊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你倒说说看,为何要来投降我军?” 小书生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然后将凤凰山,目前所面临的困境。 以及自己对未来局势的分析一一陈述给梁子渊听。 他说得条理清晰,言辞恳切,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梁子渊一边听着,一边暗自点头。 待小书生说完后,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所言不无道理。不过,本帅如何能相信你们是真心投降呢?” “我孤身一人来到大宋军营之中,这还不能表示诚意吗?” “不太能?就你身上这一身高明的功夫,整个宋军大营之中,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抵挡住你的脚步?所以你来,诚意不足。 想让我相信你们真的是要投降。 将你们兄弟俩的家眷送到我大营来。 这样既能保证你们的诚信,而我方也能放心下来。 更是能够帮助你们保护自己的家眷,不受叛乱的暴兵冲撞,不是很好吗?” 小书生听了梁子渊如此说,眉头深深皱起。 他在衡量。 将家眷送到军营之中,是否合适? 梁子渊则是端着茶碗静静等着。 也不着急,反正不是他指挥作战,无事一身轻轻。 “啪……” 小书生狠狠一拍手掌,决定道:“好。我回去便将家眷送到军营中来。还望大帅能够多加照顾。” “你放心,有我的一口吃,便不会让他们饿着。” 第38章 剿灭三山匪患 夜幕降临,天空被厚重的乌云笼罩,月亮也被完全遮住。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然而,就在这片黑暗中,山上山下却异常热闹。 "咚咚咚……" 一阵激昂的鼓声打破了寂静,大宋军营中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随着一通鼓响过,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排着整齐紧密的队列,向着凤凰山、龙头山和黑虎山发起了猛攻。 与此同时,山上的情况却是混乱不堪。 贼人们听到敌军来袭的消息后,惊慌失措地呼喊着:"敌人上来了,快快快!防御,防御!" 他们匆忙拿起武器,依托山寨的地势和地理优势,开始组织起抵御攻势。 山寨中的贼人虽然人数众多。 但面对训练有素、军纪严明的大宋军队,他们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尽管如此,这些贼人并没有轻易放弃。 他们顽强抵抗,试图阻止大宋军队的前进。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 无数支箭矢,如同密密麻麻的蝗虫一般,铺天盖地地射向敌军。 只听得连续三轮弓弦震动的声音。 "铛铛铛..……" 还未见有任何收获,便响起鸣金收兵之声。 紧接着,宋军开始有序撤退。 他们训练有素,行动迅速而整齐,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 半个时辰后,又是一阵激昂的鼓声响起,宋军再次向那三座山头发起了攻击。 这次,他们仍旧派出了三营精锐士兵。 这些战士们身着重甲,手持锋利的武器,步伐坚定地向前推进。 整个队列紧密有序,显示出高度的组织性和战斗力。 当接近敌阵时,宋军再次射出三轮箭矢。 "铛铛铛..." 不久又是鸣金收。 夜间袭扰,一直持续至黎明。 宋军二十五个营,轮番上阵。 直至黎明前一个时辰方才息兵。 宋军大营,在丑时营房之中的火头军就开始忙活。 大军在寅时开始食,寅时正在大营之外排好了队列。 “大帅,军队已经准备好,请指示。” 梁子渊踱步出军营,被曹翰忽然的报道声,惊醒。 “不用管我,这是你的事情。” 说完后,走到一边静静待着,看大军高昂的精神面貌。 内心之中,一阵满足。 黎明时分,天地一片漆黑,万籁俱寂。 宋军士兵们整齐地排列着。 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神情严肃而坚定。 整个军队宛如一座钢铁巨兽,静静地伫立在夜色之中。 站在军阵前方的曹翰,身姿挺拔如松。 他目光锐利,紧紧盯着远方,黛黑如墨的三个山寨。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道:“破敌军,就在此刻!”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划破夜空,让所有士兵的精神为之一振。 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将决定着自己的命运。 以及这一厢大军训练日久的成果。 必须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取得胜利。 随后,曹翰下达了命令。 大军在各自军都指挥使带领悄无声息向山上进发。 他们脚步轻盈,行动迅速,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山林之间。 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敌人。 “曹将军,凤凰山上信号起。” 当他们还在半山腰的时候,就看到凤凰山上,红色的小火星从寨门上飞溅而下。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曹翰率领着军队来到了寨门前。 “吱呀……” 然而,还没有等到他们采取任何行动,寨门竟然自动向着内部缓缓打开。 “你们终于来了。” 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 “抱歉,山路上雾气弥漫,天色有些昏暗。” 曹翰语气轻松地回应道。 “跟我来吧。”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紧接着,小书生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朝着山寨内走去,似乎并没有过多停留的意思。 曹翰见状,也毫不犹豫地带领着手下跟进,一行人很快消失在了山寨的大门之中。 “所有营门前有红布的都是自己人,挂白帆的皆是敌人。” 小书生指着两个营房门前的布条提醒道。 曹翰,挥挥手,示意行动。 “大哥,这位是曹将军。军队的敌前总指挥,因为知晓我们投降,所以随大军一起行动,前来与大哥会晤。” “大当家的,你好,你好。在下曹翰,此番率兵来贵处拜访,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哈哈哈,曹将军客气了。大帅能接受我们的投降,这也是我们的福气。否则天兵降临,我们这小小的凤凰山寨,不屑一炷香就会被夷为平地。” 有道是花花轿子众人抬,两人相互之间商业互捧。 ………… 与此同时,另外两处山寨也正经历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袭击。 夜幕笼罩下,宋兵如鬼魅般悄然潜入敌阵,一步步逼近弓箭的有效射程。 突然间,一阵尖锐的弓弦声划破夜空。 "呲呲呲……" 密集如雨的箭矢,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去。 刹那间。 "噗噗噗……" 一声声沉闷的响声传来,只见寨墙上的卫兵们纷纷应声倒地。 这些倒霉的家伙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成为了箭下亡魂。 经过昨夜,一连串的夜间侵扰战术后,山寨里的贼兵早已疲惫不堪、精神萎靡不振。 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暗箭偷袭,他们更是毫无防备之心。 然而正是这种,松懈和麻痹大意给了宋兵可乘之机。 那些从黑暗中,呼啸而出的箭矢。 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 箭雨开始无情地收割着贼兵们的性命。 一时间整个山寨陷入混乱之中喊杀声四起火光冲天! “宋军杀来了。快点,起来,起来。” “投降了,投降了。” “救命啊!” 两个山寨里,响起混乱的求饶声,喊杀声。 只是,队列整齐的宋军,迈着胜利的步子。 并没有因为敌人的求饶,而停止。 他们,像一台无情的收割机器。 收割着敌人的热血,头颅。 没有得到上官的允许,没有听到令鼓的指挥。 胆敢停下脚步者,杀…… 第39章 捷报传来 梁子渊端坐在点将台上。他静静地面对着东方的晨曦,双手放在膝盖上,进入打坐状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一名士兵匆匆跑来点将台前,单膝跪地,大声禀报:"报...大帅!前方传来消息,曹将军大捷!" 听到这个消息,梁子渊缓缓睁开双眼,眼神平静如水。 他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名士兵,然后淡淡地说道:"捷报放下吧。" 说完,梁子渊再次闭上眼睛,继续保持打坐的姿势。 对他而言,这场战争的胜负早已在意料之中。 在大军出征之前,他就已经对双方实力和战局形势做了深入分析,心中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取得胜利。 然而,尽管如此,梁子渊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欣喜若狂。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每一场战争都意味着无数生命的消逝,即使是胜利也伴随着巨大的代价。 所以,当得知捷报时,他内心更多的是一种淡然和沉重。 此刻,梁子渊默默地思考着,他在想那些在战场上英勇奋战、为国捐躯的将士们。 梁子渊紧闭双眼,仿佛能看到战场上硝烟弥漫、杀声震天的场景。 ………… 曹翰站在凤凰山顶峰,目光凝视着东方缓缓升起的一轮红日。 心中感慨万千:"总算不辜负大帅对我的期望啊!此次剿匪之战大获成功,竟无一人牺牲,实在堪称奇迹!" 正当曹翰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之中时。 耳边突然传来侍卫的询问:"将军,龙头山、虎头山的兄弟们正在朝军营赶。您看,咱们是否也要一同返回呢?" 曹翰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旁的侍卫。 这次出征,梁子渊特意为每位军都指挥使和副指挥使安排了贴身侍卫,以确保他们的安全。 然而,这些侍卫并非江湖中的绝顶高手,其武艺虽有一定水平,但与那些真正的武林豪杰相比还是稍逊多筹。 曹翰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返回营地。 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性,虽然此次剿匪取得了惊人的战果,但仍不能掉以轻心。 在归途中,还需时刻保持警惕,以防敌人反扑或遭遇其他意外情况。 随着命令下达,曹翰带领手下众人开始下山。 一路上,他不断思考着下一步的战略部署以及如何加强军队的训练与装备。 虽然这些事情不该是他所操心,有道是:不谋一时者,不足谋万世。 同时,他也暗自下定决心,要继续努力提升自己的领导能力和军事素养,为大宋和百姓做出更大的贡献。 当队伍抵达山脚时,曹翰回首望向巍峨的凤凰山,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 他知道,这场剿匪战役只是一个起点,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去征服。 ………… 曹翰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一路上风尘仆仆,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滚滚尘土。 他们终于抵达了宋军大营,士兵们疲惫不堪,但仍然保持着整齐的队列。 进入大营后,曹翰一眼就看到了梁子渊正盘坐在点将台上,身姿挺拔如松。 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浩然之气,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曹翰快步走上前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声道:"大帅,末将曹翰前来复命!" 说罢,他恭敬地将手中的军令呈递上去。 梁子渊这才慢慢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色光芒。 那丝金光如同闪电一般,瞬间掠过曹翰的身体,让他不禁心头一震。 梁子渊接过军令,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他站起身来,俯视着下方的众将士,声音洪亮如钟:"诸位辛苦了!此次出征虽小有波折,但大家英勇奋战,终不负所望!" 众人听闻此言,齐声高呼:"谢大帅!" 梁子渊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继续说道:"今天剿匪事宜已毕,我们当养精蓄锐以备再战。同时加强营防不可掉以轻心。" 曹翰领命而退。 心中暗自感叹,这位大帅智谋过人,实乃难得一见的将帅之才。 自己能追随这样的主帅真是三生有幸。 "各军听令!所有人随副指挥使,带回!" "遵命!" 伴随着响亮的应答声。 只见五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副军都指挥使,纷纷握拳捂于左胸口处,向发号施令者,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紧接着,按照指令。 甲军整齐划一地向左转身,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返回营房;乙军也毫不逊色,紧随其后......如此这般,直到最后一支队伍完成动作。 待到军队逐渐散去,梁子渊这才迈步向前。 带领着身旁,五位主战军都指挥使一同走向中军大帐。 与普通士兵不同,这些将领在一场恶战结束之后。 并不能像其他人,那样立刻得到休息。 因为他们肩负着,更为重要的责任和使命——总结战况、分析敌我形势以及向上级汇报,等诸多事宜等待着他们去处理。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 梁子渊所统率的这支军队,有一条特殊规定:每逢战事结束,必须进行复盘、总结并逐一陈述个人见解。 这条铁律不仅让,每位将领时刻保持高度警惕,更有助于提升整个部队的战斗力和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 更能让将军们取得长足的进步。 有道是:知荣辱与不足,才能知进道。 才能向前,向前,向前。 ………… 此时此刻,军营内并未出征的其余十位,正负军都指挥使们。 早已率领部下,将中军大帐整理妥当。 不仅如此,用于复盘所需的各式各样物品和材料亦一应俱全、准备就绪。 这些人正在兴高采烈地交谈着。 甚至还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梁子渊的茶水来。 高怀德则领着小书生以及混江龙,置身于这群人中间,同样相谈甚欢。 然而相比其他人而言,这二人显得略微有些拘束放不开。 “咳咳咳…” 高怀德见梁子渊进来,而众位仍旧热火朝天聊着,祸祸着茶叶。 不禁用咳嗽提醒,只是众人甚是欢喜,哪还有时间去理睬他? 最终他,站起身来,吼道。 “大帅…” 第40章 任贤齐兄弟 梁子渊,瞪了一下几位得意忘形的军都指挥使。 接着,他将目光移向混江龙,并在他身上稍作停留。 随后,他的视线缓缓转向,站在一旁的高怀德将军那里。 这时,高怀德开口说道:"大帅,此人正是混江龙任贤齐及其胞弟小书生任贤冲二人。" 听到高怀德的介绍后,梁子渊点了点头,表示已知晓对方身份。 紧接着,他微笑着对任贤齐兄弟俩说道:"二位英雄,欢迎你们投身于大宋这片广阔天地之中,成为我们大家族中的一员! 相信凭借你们的才能与勇气,定会为我大宋立下赫赫战功!" 任贤齐连忙抱拳施礼回应道:"承蒙大帅厚爱! 得以加入大宋朝廷实乃吾等毕生之幸也! 今后,愿效犬马之劳,誓死追随大帅左右以报知遇之恩!" 其弟任贤冲亦随兄一同行礼,表示感激涕零之情。 ………… 待二十位正副军都指挥使全部抵达之后。 军中大帐内原本宽敞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有些局促起来。 二十四个人围坐在一起,让整个场面充满了紧张和严肃的气氛。 "曹翰!"梁子渊开口喊道。 "是,大帅!"曹翰应声站起,眼中闪烁着自信与骄傲。 梁子渊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然后示意让曹翰首先发言。 毕竟这次行动,可以说是曹翰的个人表演,他理应得到更多的关注和赞誉。 "承蒙大帅的器重,以及各位兄弟们的紧密配合。 昨晚咱们从夜间的骚扰战,一直持续到今日凌晨的突袭。 成功地攻下了凤凰山寨、虎头山寨和龙头山寨。 不仅如此,还一举歼灭了盘桓于此的贼寇。 而更为难得的是,在此次战役中,我方竟无一人伤亡! 这其中,任家兄弟的及时醒悟并力挽狂澜,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正是由于他们的果断决策,才确保了我们能以零伤亡的辉煌战绩取得胜利。 这份功绩,实在是非同小可啊!" 曹翰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豪情壮志。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大帐内的沉寂,激起了众人心中的热血沸腾。 “此次的剿匪行动,让我深切领悟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道理。 只有将情报工作做到极致完美,我们方能真正地了解敌人。 而若能巧妙安插内应于敌阵之中,则可使我方攻击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曹翰率先发表总结言论,语气中透露出自信与感慨。 这场战斗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乃是截至目前。 人生经历中的最为轻松畅快之战。 其余两座山寨,之所以能够轻而易举被攻克,且未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关键在于,得到了任氏兄弟所派遣之人的引领协助。 这些人仿若黑夜中的明灯,为军队指引前进方向;又如一把利剑,直插敌人心脏要害之处。 他们以无畏勇气和机智谋略深入敌后,为胜利铺平道路。 正因如此,整个战局才得以顺利展开并取得辉煌战果。 “我觉得吧,除了曹将军提到的那两个要点之外呢,。 军队里的士兵们,能够接受充分且有效的训练,他们就可以变得更加精锐善战。 而只有如此,当他们手中握着锐利无比的兵器和铠甲时。 这支军队才能勇往直前、势不可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这时,曹彬补充说道。 “依我之见啊,咱们不仅要做到以上这些。 还应当进一步拓宽至手下那些营指挥使们。 甚至包括副营指挥使在内,所有将领们的兵法知识面。 就在今日凌晨攻打虎头山之时,我方军队一营,曾经一度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之中。 后来经过一番深入调查之后我才了解到。 造成这种局面,竟然仅仅只是因为,营指挥使受了伤而已。” 紧接着,马仁瑀也跟着附和起来。 梁子渊在主位之上,紧紧看着下面的军都指挥使发言。 不批评,不指责,不刁难。 在所有的军都指挥使,说完一条建议,他则记录一条。 以示尊重。 “……” “……” 当所有人都结束了自己的发言之后,梁子渊缓缓地从主位上站起身来。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在座的人,然后用沉稳而坚定的声音说道: “非常好,各位的发言和建议,我都已经一一记录在案。 这些都是你们,在此次剿匪行动中的宝贵经验与成长历程。 日后,我将会安排军中的师爷们,将其精心誊抄成册,以便于大家随时翻阅、时刻铭记在心。”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我们将来所面对的敌人并非等闲之辈,他们将会凶狠狡诈,手段毒辣。 只有通过大家齐心协力、共同谋划,才使得我们可以逢战用我,用我必胜。 希望今后在遇到类似情况时,各位能够借鉴今日,所言所思所为。 进一步提升自身能力,并灵活运用各种策略战术克敌制胜! 同时也期待着未来,更多艰巨任务中,看到各位更为出色表现与贡献!” 当梁子渊这个总结性发言完毕后,也将预示着这次的总结性会议完结。 “接下来,要进行一项重要的人事安排。 想必各位都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大宋刚刚迎来了,两位新来的兄弟——任贤齐和任贤冲。 关于任贤齐兄弟。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让他独自创立一支全新的军队,并由他担任军都指挥使之职。 这个任命我已经写奏折,呈递给陛下。 这支新军,将成为我们大宋军事实力中的一股新生力量,当然也要展现出强大的战斗力与士气! 因此需要从你们各军之中,挑选精锐来充当骨干。 至于任贤冲兄弟,则另有特殊任务需要执行。 具体情况暂时不便在此公开宣告,请诸位谅解。 不过可以向大家保证的是,这个任务对我们大宋来说至关重要。 并且只有像任贤冲兄弟这样能力出众、值得信赖之人才能胜任。 希望各位对此安排能够理解并支持。 同时也期待着,新任将军任贤齐能带领新军取得辉煌战绩。 愿我们大宋,在所有人共同努力之下日益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第41章 南征 “夫人,今日恰逢仲秋佳节,天气晴朗宜人,整个泽州城都弥漫着浓厚的节日气氛。 而你的夫君我呢,今日也正好沐休在家。 想你来到泽州城已近一月有余。 这段日子里,你除了偶尔在城内漫步散心外。 其余时间,几乎都用于帮我处理那些繁杂琐碎的政务之事,真是辛苦你了!” 梁子渊脚步匆匆,自府衙赶回后院。 满心焦急地寻找着妻子赵疏影的身影。 终于在一座雅致的凉亭内发现了,正凭栏而立的她。 赵疏影就是上次,跟随着传旨的士兵一同到来。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赵匡胤竟然会给他带来如此巨大的惊喜! 原本,他心里还琢磨着,恐怕得等到过年的时候,才能够再次见到自己的妻子呢。 毕竟他们刚刚结婚没多久,就要面临分别整整一个季节之久。 这种离别之苦实在让人难熬。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对夫人的深深思念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久久无法平息。 "夫君,你贵为泽州刺史,乃一州之父母官。 值此关键时刻,您骤然离去,真的无妨吗?" 赵疏影满脸忧虑地问道。 梁子渊依然如往常般,轻轻抚摸着她那柔顺的发丝。 "不必担忧,诸事宜皆已妥善安排。 如今的泽州城,已非初夺回时可比。 即便我不在府衙内坐镇,月余时光亦无大碍。 然而,刺史身负守护疆土之重责,实不宜远行,故无法陪同夫人一同远游,实在遗憾至极。" 梁子渊语带歉疚地道。 “夫君,其实能与你一起,妾身便已经感到无比幸福和满足了。 再去奢望更多,恐怕就是过分贪婪了吧。 而且,如果妾身没猜错的话,用不了多久,夫君还是会像以前一样远行出征。 到那时,妾身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充当夫君的贴身护卫,陪伴在您左右呢?” 梁子渊听完这番话后,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着,陷入了沉思之中。 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一切变得格外安静。 梁子渊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迷离。 似乎在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又好像在思考未来的种种可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回过神来,但脸上依旧带着一丝迷茫和犹豫。 “夫君如果暂时还没有答案,也没关系。反正还有一些时间,再考虑考虑一下,也无所谓。” 赵疏影话语之中是大度无比,但是梁子渊也仍旧能从她声音之中听出了遗憾。 “傻瓜,夫君不是不让你跟着一起出征。而是在想,如果夫人仅仅是充当护卫,会不会有些浪费了你的才干呢?” 梁子渊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夫人失望。 聪慧如她这般的女子,在军营之中,更是能够给他在军略,计策中提出许宝贵的建议和新奇的计策。 “所以,夫人更应是能与我一同探讨军事战略。” 梁子渊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以你的才智,定能助我制定出更加精妙的计策。” 赵疏影微微一笑,心中满是欢喜,她明白丈夫的用心良苦。 丈夫也能明白她的情谊。 …………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以建立功业、成就一番事业为重! 今日便是我们大展宏图之时。 各位英雄好汉,无尽的荣华富贵,正在前方等待着我们去摘取!” 时光匆匆,转眼间已过仲秋半个月有余。 时为九月,序属三秋。。 今日非同寻常,乃是南征大军出征之日。 梁子渊身披战袍,稳稳地站在高耸入云的点将台上,俯瞰着台下严阵以待的士兵们。 只见他们军纪严明,军容整齐,刀枪剑戟等各式兵器闪烁着寒光,锋利无比。 面对如此雄壮之师,梁子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情。 “上祭品!” 高怀德站在点将台上,他身为副统帅,看着眼前军纪严明、整装待发的军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现在,终于到了出征前的最后一步——见血。 只见几名戴着沉重镣铐的囚犯被押送到阵前。 他们正是数月前与朝廷作对的唐家等家族成员。高 怀德眼神冷漠地注视着这些人,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吆喝:“祭……”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从军队中走出一群训练有素的刀手。 他们排成整齐的一列,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直刀。 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咔擦……” 一声声清脆的响声传来。 刀手们手起刀落,眨眼间,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刹那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然而,在场的士兵们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他们紧盯着满地的鲜血和头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血腥的一幕,仿佛点燃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斗志。 让他们更加渴望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为国争光。 此时,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有凛冽的秋风在耳边呼啸,似乎在为这场残酷的祭祀欢呼。 而高怀德则静静地站在点将台上,他的目光穿越人群,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未来胜利的曙光。 赵疏影悄悄地躲在一边,目光紧盯着前方,同样目睹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场景。 然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她今日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在梁子渊身上。 只见梁子渊身姿挺拔如松,气宇轩昂。 他的周身似乎笼罩着一层神秘的气息。 宛如隐藏在浓雾中的仙人一般。 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引得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而当真正接近他时,却又会被他深邃的眼眸所吸引。 忍不住想要再看清楚一些,一探其中的奥秘。 “难道这就是掌握权力后的男人,所拥有的独特气质吗?” 赵疏影暗自思忖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濡沫之情。 她从未见过如此有威严的梁子渊。 此刻的他仿佛脱胎换骨,变得更加成熟稳重、深不可测。 想到此处,赵疏影的脸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嘴角微微上扬:“能够跟随夫君一同南下征讨,真是太好了……” 她默默地念叨着,眼神中流露出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和憧憬。 第42章 南征第一阶段目标 “老梁啊!我觉得咱们这次行军的路线似乎有些迂回曲折呢。 直接冲杀到扬州岂不是更好? 为何非要先绕路到南平,接着再乘船顺江向东而下呢? 如此一来,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许多宝贵的时间嘛! 眼看着如今已然步入九月之秋。 倘若真照这般行进下去,恐怕最快也得等到十月中旬方能抵达扬州城吧。 待那时节已入冬寒之际,不仅需要抵御严寒酷冷,更要面临战事纷扰。 况且此番我方乃是长途跋涉至扬州,敌方却是以逸待劳,尚未开战,咱们便已输了五成把握呀。 再者说,如果那李贼还能依仗地形优势,那么到最后,咱们怕是连一分胜算都难以企及咯。” 高怀德凝视着梁子渊所规划的行军图,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条路线并未选择由泽州返回东京,而后经亳州奇袭扬州,着实令人费解。 “老高啊!咱们这次南征可是一件大事儿,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来。 这事儿,不仅你能想到,其他人肯定也能猜到。 连陛下和朝堂里那帮大臣们都心里有数! 李重进那家伙更不用说了,他肯定也明白得很! 如果咱们就这么,傻乎乎地直冲扬州城去,那可就是把自己暴露无遗! 这样一来,敌人就能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咱们。 要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咱们得损失不少好兄弟。 实在太亏了! 你看看我规划的这条行军路线怎么样?” 梁子渊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在地图上比划起来。 只见他先从泽州,接着又移动到襄州(襄阳),最后停留在江陵,并握紧拳头狠狠地敲了一下那里。 高怀德皱起眉头,心中充满疑惑:“老梁这家伙,在江陵这儿敲一下到底是何用意呢? 难道其中蕴含着某种特殊的意义不成? 啧啧......怎么又来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你猜我想’的游戏啊?真是令人头疼!” 站在一旁侍候的赵疏影,看到高怀德那副茫然无知的神情。 立刻就猜到他,并没能理解自家夫君的真实意图。 于是她轻声说道:“高将军,夫君的意思其实是. 首先要消灭掉南平这个,在夹缝中求存的弱小国家。 这样做不仅能够,起到战略迷惑对手的效果。 还能为接下来的行动创造有利条件。 紧接着,咱们可以从江陵出发。 搭乘战船顺流而下,对扬州发动奇袭。 由于有庞大的船队作掩护,只要士兵们不穿戴重甲。 即使身处繁忙的长江之上,敌军也很难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如此一来,既避免了长途跋涉导致士兵疲惫不堪、战力大减的问题。 同时又保证了行军速度和效率。 毫不夸张地讲,选择走水路沿长江进攻扬州。 所需花费的时间跟直接从陆路进军相比,并不会多出太多。” 听完赵疏影一番详尽的解释之后,高怀德终于恍然大悟。 “老梁真是高明啊! 你这一手简直就是搂草打兔子,一石二鸟啊! 不仅一举灭掉了一个国家,还顺带着平定了叛乱。 这样一来,既可以解决陛下心中的大忧虑。 又能够为我们大宋开拓疆土,扩大领土范围。” 高怀德满脸都是钦佩和赞叹之情。 然而,面对高怀德脸上流露出的敬仰神色,梁子渊却表现得十分淡定。 仿佛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毕竟像这样令人惊叹的策略,对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罢了。 而且,对他深感钦佩的人远不止高怀德一个。 “老高啊,攻打南平或许还相对容易些。 但扬州那边可就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梁子渊注意到高怀德,似乎因为过于兴奋而有些头脑发热,于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他道。 “嗯?就李重进这等货色还能给你老梁造成困扰不成? 要不是仗着他是周太祖的外甥,你觉得他能苟活至今吗? 老子早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蹴鞠踢了!” 高怀德满脸不屑地嘲讽道,言语之中尽是对李重进的鄙夷之情。 “话虽如此,但李重进或许并不足惧。 可你是否考虑过,大周的那些供奉以及大周太祖郭威先前家族里的人呢? 倘若这天下仍归大周所有,那么他们必定手握重权。 然而现今江山易主,大宋已取而代之。 可这些人却如人间蒸发般销声匿迹了。” 梁子渊轻描淡写地回应着,同时还不忘斜眼瞄了一下自鸣得意的高怀德。 高怀德听了梁子渊的话后。 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中原本的自信和骄傲也消失不见。 他似乎想起了,曾经与某位武林高手交手时所吃的大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忌惮之情。 要知道,大周的那些供奉们,可都不是等闲之辈,每个人都是身怀绝技、心狠手辣之人。 他们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 如果谁不小心招惹到他们,恐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如今虽然郭威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姓氏——柴。 但这反而让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毕竟,柴家和郭家都是实力强大的家族。 一旦联合起来,其力量无疑将更为恐怖。 这时,高怀德深深地叹了口气。 “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 为什么攻打一个小小的扬州城,对付区区一个李重进,竟然需要我如此煞费苦心? 原因很简单,我根本无法确定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究竟有多少,他们的武功又到底有多高强!” 梁子渊直接了当的说。 他最为担心的便是,高怀德会因为自身实力强大,而变得狂妄不羁、目空一切。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将会彻底破坏掉,他精心策划的整个计划。 要知道,在突袭扬州这场关键战役之中,势必需要分兵行动。 而另一支军队,则必须交由高怀德这位副统帅来统领指挥才行。 虽然军中不乏其他有能力的将领,但他们在军中的威望,终究还是略逊一筹。 毕竟,想要让士兵们心悦诚服地听从命令并英勇作战。 除了过人的智谋与勇武外,足够的威望也是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 第43章 战南平 “诸位军都指挥使们,请注意看这张舆图! 整个南平国在地图上,不过如手掌般大小罢了,其领土范围也仅仅局限于三个州而已。 好了,现在开始下达具体的作战任务!” 随着梁子渊这最后一道命令的发出。 在场的所有军都指挥使,纷纷围绕着桌子站起身来,并异口同声地回应道:"遵命!" 紧接着,梁子渊点到了高怀德的名字。 "高怀德!" "末将在!"高怀德应声而出。 "命你率领甲军、丁军、戊军以及两支斥候营,向归州发动攻击。记住,务必要一举拿下归州!" "领命!"高怀德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接下来,梁子渊又喊出了曹翰的名字。 "曹翰!" "末将在!"曹翰立即上前一步应答。 "命令你统率乙军、丙军、己军和两支斥候营,全力攻打峡州。不得有误!" "遵命!"曹翰同样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任务。 最后,梁子渊对其余的庚、辛、壬、癸四军以及四支斥候营做出安排:"剩下的庚军、辛军、任军、癸军还有四营斥候军。 则作为中军跟随本将军一起进攻江陵。 至于各路人马的进攻时间,由你们这些统帅根据实际情况自行决定即可。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 众将领齐声高呼,表示已经清楚了解自己的使命。 一时间,营帐内气氛紧张而肃穆,每个人都深知这场战争关系重大,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取得胜利。 虽然南平地小国窄,人少。 但是对于梁子渊的军令没有人敢当儿戏。 因为,他们常常听到的就是狮子搏兔仍需全力。 ………… 月黑风高夜,正是行军时。 此时已至三更,万籁俱寂。 只有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和偶尔传来的,一两声更夫梆子声。 梁子渊端坐在临时指挥所内。 面色凝重地注视着眼前的地图,思考着即将展开的攻城战。 "斥候营,先行一步。 按照老规矩,悄无声息地潜入城中。 找到城门并打开,为我大军入城铺平道路。" 梁子渊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 "遵命!" 斥候军都指挥使,眭固抱拳领命。 接着,梁子渊将目光投向地图上,标注的江陵城府库位置,继续下达命令:"这里便是江陵城的府库所在地,由斥候营的兄弟们引路,庚军甲乙两营负责攻占。 切记,一旦占领成功,必须将物资封存妥当。 在书记官未到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开启府库大门。" "是,属下明白!" 庚军甲乙两营的指挥使齐声回应,表示坚决执行命令。 梁子渊手指轻敲桌面,微微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问题。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各位指挥官。 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会立刻挺直身躯,展现出昂扬的斗志与精神风貌。 "此地乃是整个南平国的政治核心所在,他们的国王就居住于此。" 梁子渊语气严肃地说道,话语中的份量让众人心头一紧。 说到此处,梁子渊稍稍停顿。 然后将目光定格在辛军指挥使曹彬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信任与期待。 "辛军随我一同行动,全力攻打王宫,务必一举拿下!" 梁子渊铿锵有力地下达最后一道指令。 曹彬感受到了主帅的信任与期望,他猛地站起身来。 高声答道:"末将领命!定不负将军所托!" 其他将领也纷纷表示决心。 誓言要完成任务,为大宋立下赫赫战功。 随着各项任务分配完毕,各支军队开始紧张有序地调动起来。 士兵们迈着矫健的步伐,迅速集结成阵,向着各自的目标进发。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当时间缓缓地指向四更时分,夜幕笼罩着大地,一片漆黑如墨。 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一群身影悄然闪现——那是斥候军正穿梭于夜色之间。 尽管偶有一缕微弱的月光透过云层。 但似乎并未眷顾到,这些勇敢无畏的战士们身上。 然而,正是这样的环境给了他们最好的掩护。 让他们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目标。 没过多久,借着朦胧月色,可以隐约看到一些模糊的身影。 已经成功翻上高耸入云、坚不可摧的江陵城墙。 "传我命令!各部军队缓慢前行,切勿发出任何声响!" 梁子渊眼见斥候军已登上城墙。 毫不犹豫地下达指令,要求大军按照计划行动起来。 他深知此次奇袭的关键,在于各部队间的紧密协作与默契配合。 如果不能做到同步推进,一旦斥候顺利打开城门后。 自己一方的士兵却未能及时发起冲锋。 或者等到大部队赶到时,斥候营还需要苦苦坚守城门等待援兵到来……诸如此类情况发生,都会导致整个作战计划功亏一篑! 因此,只有通过精确无误,且迅速有效的指挥调度,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如此精妙布局,方显其卓越智慧和超凡谋略。 既要避免因,急躁冒进而暴露行踪。 引发敌人警觉,又得抓住稍纵即逝战机,果断出击取得胜利果实! 这种指挥艺术无疑堪称经典之作令人叹为观止啊! "嗤嗤嗤…" 伴随着一阵低沉而刺耳的声音响起。 城门承重柱与转轴之间,发出令人心悸的摩擦声。 这一刻,在场的每一个士兵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深夜时分,城门竟然缓缓开启。 毫无疑问,一定是自己一方的兄弟正在操纵。 当巨大的城门完全敞开时,原本严阵以待的将士们如潮水般涌入城内。 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迅速穿过门洞,进入江陵城内部。 然而,正当大军顺利前进之际,突然遇到了一支巡逻的地方士兵。 对方立刻高声喝问:"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刹那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嗡嗡嗡…" 紧接着,一阵密集的弓弦声划破夜空。 只见我方弓箭手纷纷拉满弓弦,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军。 一时间,箭雨纷飞,遮天蔽日。 "啊啊啊……" 敌方阵营中,顿时传出阵阵惨嚎声。 锋利的箭矢无情地穿透敌人的身体,溅起一串串血花。 在这漆黑的夜晚里,惨叫声格外凄厉,仿佛要撕裂整个夜幕。 恐惧和惊慌迅速蔓延开来,惊醒了沉睡中的江陵城更多敌人。 第44章 江陵下 "有敌人攻城了!" "快快快,他们在东城门!" "不好,城门破了!" "不仅是东门,西城也有敌军,西城门已经被攻破了!快快快,大家都到街道上去,节节抵抗!" 江陵城中一片混乱,百姓们惊慌失措地紧闭门窗。 一些有条件的家庭甚至把柜子、床铺等可以移动的物品统统搬到门口,试图堵住那些可能会制造骚乱的兵痞。 而在王宫之内,南平国王高继冲正大发雷霆地质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外面为什么这么吵吵闹闹的?" 站在一旁的一名宫内太监,看着眼前这位犹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的大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 他想起平日里大王对自己的关照,于是鼓起勇气提醒道:"大王,外面有兵匪作乱,您还是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吧!" 听到这话,高继冲原本怒气冲冲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他惊愕地追问:"怎么会有乱兵?难道是军中发生了营啸吗?"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完全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意味着什么。 直到此时此刻,他仍然一无所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实在是太过可怜。 太监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宫外刚刚传来消息,据说有大批军队正在攻打城池,东门和西门已经被攻破。如今,他们正朝着咱们的王宫进发。” 听闻有人攻城,高继冲不仅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逐渐冷静下来。 事实上,早在十几年前,他们高家就已经对亡国有所预料,并为此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尽管这些年以来,他们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艰难求生,通过左右周旋才得以保住国家领土免受侵犯,但这样的日子过得异常艰辛。 每一次,他们都必须向各个方面,进献大量的钱财和物资以维持现状。 至于破国后的安排,高继冲心中早已有了明确的计划。 无论最终是哪一方统治取得胜利,只要身为君主的自己不选择顽强抵抗,通常都能够受到较为宽厚的待遇。 而且,他从未考虑过要进行无谓的抗争。 毕竟,无论是哪一股势力发起攻击,它们的实力都远远超过南平。 然而,目前他并不清楚到底是哪方势力正在进攻南平。 但无论如何,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任何反抗恐怕都是徒劳无益的。 "快快快!王宫就在这边! 甲乙丙三营听令,给本将军牢牢守住王宫。 就算是一只苍蝇,也绝对不能让它从里面飞出来!" 高继冲听到宫外传来的呼喊声后。 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敌人做出这样的安排,意味着不会再有骚乱的士兵冲进王宫。 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安全暂时得到了保障。 ......... 另外一边,负责攻占豪门大族的癸军。 一营人来到一座高悬着"汪"字匾额的大院前。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院门被士兵们猛地撞开。 "大胆狂徒!你们可知道此处是谁家府邸?竟敢擅闯并砸坏我汪府的大门,莫非是活腻歪了不成?" 这个宅院正是江陵城中除了南平国主高继冲之外,最为有权势的人物——汪龙。 而此时挺身而出、怒斥众军的,则是汪府的大管家,汪大。 作为汪府的总管事,面对这些粗鲁的丘八,他毫无惧色。 毕竟俗话说得好: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朝代,但却有传承千年不衰的世家大族。 像他们汪氏家族,这般底蕴深厚的名门望族,无论是哪一股新崛起的势力,占领了南平之地,都会极力拉拢他们以巩固自身地位。 "杀……" 伴随着一声怒喝,壬军甲营如猛虎下山般破门而入。 营指挥使阳梓亮站在最前方,他身姿挺拔,眼神锐利,手中令旗一挥,下达了必杀之令。 其实,早在尚未攻城之前,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每个城中家族的命运早已注定,各有所属。 那些声名远扬、德高望重的世家大族,自然不在攻击范围之内。 但那些劣迹斑斑、臭名昭着的家族则无一幸免。 这些部署,早在决定攻打大南平之时便已筹备完毕。 而所有关于南平各大世家的详细情报,则全部来源于斥候军的缜密侦查。 他们对这些家族的了解程度细致入微,相关资料堆积如山,几乎要装满整整一辆马车。 正因为有如此充分的情报支持,阳梓亮才胆敢毫无顾忌地下达屠杀命令。 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若不是这些家族本身声名狼藉。 又怎能成为斥候军,重点关注并记录在案的对象呢? 因此,阳梓亮心中有数,坚信自己的决策没错。 “你敢?” 汪大突自不敢相信,大声呵斥道。 以此来平衡自己的认知失调。 在他的印象之中,还没有哪个势力敢得罪他们世家。 而今天,这些丘八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噗…” 汪大眼睛瞪得大大,他的头已经在地上咕噜噜滚动。 只是,瞳孔之中还有着震惊,不敢置信,难以理解等等的复杂情绪。 只是,瞳孔之中的活性在慢慢得失去,如同他的主人一样,失去了生命。 “救命啊!” “饶命啊!我有钱,可以给你很多钱。” “你看看,这个是我的小妾,是不是很漂亮?只要你放过我,她就送给你了,如何?” “……” “……” 整个汪府之中鸡飞狗跳。 但是人性的丑陋也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为了能自己活,无论钱财或者美色,都成了身外之物。 而这些身外之物,却是他们以前一直疯狂争夺的。 以前为了争夺这些无常的东西,他们能舍弃掉亲情,友情,爱情。 而今天,此刻,面临着生命的威胁,这些东西都显得那么轻。 阳梓亮站在士兵的身后,淡定看着这一切。 对于这些诱惑,他知道也许很多士兵都会心动。 但是心动,却不一定要行动。 军法森严,无一人敢动这些金灿灿的财宝。 一眼千万年的美色。 第45章 突发情况 "传我军令!全军立刻停止对王宫以及其他豪门的攻势。 各部原地休整,等候进一步指令!" 梁子渊一脸凝重地发出命令。 然后转身走出临时指挥所,留下身后满脸疑惑的传令兵和副将曹彬。 就在刚才,梁子渊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应。 仿佛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即将发生。 紧接着,他敏锐地觉察到一阵诡异的天象变化。 一股强大得,令人心悸的力量波动,从南平城王宫底下传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仔细探究。 梁子渊震惊地发现,这股神秘莫测的力量竟源自于王宫地下深处。 尽管目前尚不清楚这究竟是何物? 但梁子渊心里很清楚,以自己当前的修为境界,竟然还会被其影响而心生悸动。 足见此物非同小可,极有可能成为南征军的巨大隐患。 若不弄清楚其中缘由,明日恐怕就是这支军队的末日。 正因如此,梁子渊当机立断下达了暂停进攻的命令。 然而,情况紧迫,刻不容缓,他根本无暇,向他人详细解释事情原委。 于是,他决定独自一人深入敌阵查探虚实。 毕竟,万一遇到危险,凭借自身实力也足以安然脱身。 此刻,梁子渊毫不犹豫地踏上征途,孤身一人向着那片未知的领域进发。 浩然追星诀乃是一门绝世轻功,其招式追星、赶月、拿日更是环环相扣,精妙绝伦。 只见梁子渊身形一闪,便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他再次现身时,已置身于王宫之中。 他紧闭双眼,凝神静气,仔细感应着从地底传出的阵阵波动。 那声音仿佛擂鼓一般,“咚咚咚……”响彻整个空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小半刻钟。 四周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万籁俱寂。 此刻,梁子渊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且这声音正与底下的波动频率保持一致,不断加剧。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几近失控,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与此同时,底下的波动频率亦愈发迅猛,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梁子渊的心跳也随之急速飙升,令他面色涨红,血脉贲张。 【这究竟是何物?竟然能让我的心跳失去控制! 如此恐怖之物,若是明日兄弟们进入王宫后,遭受这股波动的侵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梁子渊心急如焚。 他连忙盘膝坐下,运起诸葛流云所授的清心定意诀,试图平复内心的躁动。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成功挣脱了波动对心脏的束缚,恢复了平静。 “呼……” 长呼一口气后,梁子渊在王宫之中寻找起来。 他必须要弄清楚,地底下那个神秘之物,究竟有着怎样的来龙去脉才行。 然而摆在眼前的,却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是寻找一位对此事有所了解之人询问。 其二则是前往王宫的藏书阁,试图从中搜寻相关的资料记载。 但无论选择哪一种方式,结果似乎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和未知数。 首先说第一种途径——找到那个知悉内情的人。 可问题在于,此人是否尚在人世呢? 毕竟岁月如梭,世事无常,谁也无法保证过去的知情人,此刻依然健在。 至于第二条路,虽然看似可行,但若当年建造王宫之人,并无记录此类事件的习惯,那么即使翻遍整个藏书楼,恐怕也终将一无所获。 或许是因为得知外界已然陷入一片混乱无序之中。 此时此刻王宫内的众人皆纷纷藏匿无踪。 梁子渊接连探寻了数座宫殿,却发现其中均空空如也、杳无人迹。 正当他感到有些沮丧之时,忽然间听到一阵独特的嗓音,从不远处一座毫不起眼的大殿内传出:"大王,王宫外已被那帮侵略者团团围住,但奇怪的是他们至今尚未发起攻击……" 闻得此言,梁子渊不禁喜出望外。 能够在此处被尊称为"大王"者,除了高继冲之外别无他人。 原本梁子渊还以为高保勖早已逃离王宫,却未曾料到他竟然仍藏身于此。 “你来了?可是这支侵略大军的领导者?” 高保勖轻声说道。 他年纪并大,实际却才年近不惑,只是已经两鬓斑白,脸上皱纹纵横,斑斑点点。 如今三十六岁的他,若被旁人看到这副模样,说是天命之年怕是也有人信。 梁子渊看着眼前之人,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异样之感:只见他双鬓白发如雪、垂下如丝,脸上更是布满岁月的痕迹,纵横交错的皱纹与星星点点的老人斑清晰可见。 乍一看去,和寻常老者并无二致,但那双眸子里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 似乎早已料到有人会来,高保勖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 当梁子渊出现在视线中时,他只是微微抬头,眼神平静而深邃地注视着对方。 梁子渊凝视着高保勖苍老的面容,迟疑片刻后才开口问道:“您……您是南平国王高保勖?” “我是高保勖。”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梁子渊深吸一口气,拱手施礼道:“在下大宋南征主帅,梁玖梁子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敬重,同时也透露出几分疑惑。 看起来苍老如同天命之年的高保勖,究竟有着怎样的非凡之处呢? 而面对大宋的南侵大军,这位看似柔弱的国君为何还如此淡定?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梁子渊决定先静观其变。 “哦,原来你就是如今已经名满天下的梁玖。 那个两战平定李筠的梁玖,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你。 你是来找我问那个诡异的事情吧?” “大王将那东西称之为诡异?难道您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本王也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甚至是我高家所有人都不知晓那东西是何物。” “那大王可知,此诡异是如何被镇压在王宫之下?” “本王不清楚,不过本王知晓那里有资料记载那东西。” 高保勖充满智慧的双眼,紧紧盯着梁子渊。 他知晓,高保勖这是在提条件,等待着他出价。 第46章 神秘留书 “看来殿下是想与梁玖做一笔交易? 不知道殿下对于这笔交易的物品可有要求?” 梁子渊看着沉默许久的高保勖,心中暗自揣测。 想必对方正在思索,提出怎样的条件才最为有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高保勖缓缓开口:“我只希望自己和家人能够免受乱兵的侵扰。 至于这座王宫,我是万万不敢奢望的。 但我仍期望能有片瓦遮身,有些许钱财维持生计,以免生活过于穷苦潦倒。”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样的要求实在算不上过分,甚至比起许多亡国之君,所祈求的待遇还要低得多。 梁子渊不禁暗暗感叹,这位殿下还真是个知足之人。 面对如此简单的条件,梁子渊当然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应道:“好,既然殿下提了出来。 那玖便代表我家陛下,应允了殿下的要求。不知殿下是否还有其他需求呢?” 听到梁子渊这般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高保勖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难道其中有诈不成? 他竟然连思考一下都不用,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了我的条件? 看起来,这梁玖莫非是想要先骗取我的信任。 等得到秘密之后再将我灭口?】 一想到这里,高保勖的心头涌起一股恐惧,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梁子渊注意到高保勖突然间变得沉默不语,心中略感疑惑。 他忍不住开口试探道:“殿下,您是否对我们的协议,还有什么疑问或者担忧呢? 如果有的话,请尽管说出来,咱们可以一起商量解决。” 然而,高保勖依然沉默许久,一言不发。 "殿下是否还有其他顾虑呢?亦或是担忧在下口头上应允,事后却又反悔食言?" 眼见高保勖依旧缄默不语。 他心里已然明了,原来对方心中所忧正是如此。 "想必殿下多虑了,您大概认为梁玖如此爽快地,应承下您开出的条件,不过是一场骗局,目的在于引您上钩,等您将机密和盘托出后,便会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但实际上,您大可不必这般忧心忡忡。 要知道,就当下局势而言,南平国地域狭窄、人口稀少。 即使我们赐予殿下无尽荣华富贵,以您如今之势,将来亦无可能,更无机会再起叛心逆意。 反观我大宋,日后定当蓬勃发展,繁荣昌盛。 相较于赐予您的这些蝇头小利而言,实乃微不足道,如沧海一粟般渺小。 正因如此,梁玖才会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殿下提出的请求啊!" 听了梁子渊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解释,高保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之情。 他深深地注视着眼前这位真诚的男子,仿佛看到了一颗炽热的心在跳动。 终于,经过短暂的沉默和挣扎,高保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好,我便将身家性命交予你手中,赌你梁玖乃是一位正直守信之人。” 话音刚落,高保勖毅然转身离去,脚步坚定而决绝。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阁楼门口,梁子渊独自跟着在他身后。 “事实上,对于这个诡异事件,高家了解得并不多。 自从先祖武信王节度荆南,建立起如今宏伟壮丽的王宫以来,诡异之事便如影随形。 在高氏家族的秘密典籍中有所记载。 当年先祖之所以能够成功占领荆南地区,背后似乎有着一位神秘异人的助力。 根据古籍所载,先祖在平定荆南后曾派兵出征万州,原本打算进一步扩张势力范围。 然而,就在这场战役中,发生了一系列离奇古怪的事情——许多士兵在睡梦中莫名其妙地死去。 但始终无法查明原因。 面对如此诡异的局面,众人束手无策之际。 那位异人先生挺身而出,最终平息了这场风波。 自那时起,先祖对征战他乡失去了兴趣。 或许也是因为,在万州遭遇的惨重损失让他心灰意冷。 这段历史成为了高氏家族内部的一个谜团。 历代相传却无人能解其中之谜。” 面对眼前,错综复杂的局势以及梁子渊的请求。 高保勖决定相信他,并希望借此机会揭开,这个困扰高家多年的诡异谜团。 顿了顿,高保勖若有所思地看向远方,缓缓接着说道:“回来后,先祖谨遵异人先生的建议。 着手大规模扩建节度府,并在府内广植草木。 许多原本精致华美的亭台楼阁和水榭被拆除一空,随后又重新建造起来。 至于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玄机奥秘,我亦无从知晓。 或许,只有靠先生您,亲自去探寻方能找到答案。 先祖父也曾留下书信,但无奈后辈们学识有限。 实在难以读懂,先祖遗留下来的文字所述之意。” 言罢,高保勖移步至一座宫殿前,伸手轻轻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大门。 伴随着一阵“咔咔咔”的声响,门轴发出轻微的转动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变迁。 进入殿内,高保勖径直走向一角,从那里搬出一只木箱。 他轻轻拍打掉箱盖上堆积的尘土,小心翼翼地将其递到梁子渊面前。 “先生,这箱中所藏便是先祖的手迹遗书。 只可惜,书中所用字体极为罕见独特,竟是我生平从未见过的。 为此,我特意请来南平与大唐两地,数十位博学之士前来辨识。 然而众人皆摇头表示从未见过这种字体,自然也就无法解读出书信中的内容。” 说到此处,高保勖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与无奈之色。 梁子渊轻轻拍打着箱子的四角。 箱子,之内响起沉闷的声音。 “啪……” 箱子自中间如同莲花般,缓缓打开。 一层又一层的花瓣,缓缓落下后。 才见箱子之内,放着一册已经泛黄的书册。 其上,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诡异——心脏。 【难怪高保勖说看不懂这书册的字。如果里面的内容,都是用这样字体的话,这世界能看懂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啊!】 梁子渊才看到扉页上四个大字,便也知道为何别人看不懂了。 第47章 甲骨文 “后辈啊!当你有缘翻开这本尘封已久的古籍时。 甚至能够读懂后面这些古老文字的时候。 就意味着,一件极其紧迫且危险之事已经迫在眉睫——那就是诡异之心引发的危机。 对于诡异之心一事,其实连我高保勖也是知之甚少。 大部分的信息,都来源于异人先生,遗留下来的珍贵文献记载。 而后面的这几页特殊材质制成的书页,则是异人先生当初所遗留之物。 但愿它们能助你一臂之力,化解这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书册的首页,以端庄工整的楷体字,书写着这段话语。 由此可以推断出,这是出自高保勖的祖先、那位被尊称为武信王的先人之手。 "先生,您看,这第一页乃是咱家先祖的遗言。 而下一页才是有关那个诡异事件的详细记录,但那些文字......" 说到此处,高保勖欲言又止,似乎有难以启齿之言。 梁子渊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翻开异人先生留下的那一页。 尽管事先已有所心理准备,但当他真正看到那些字迹时,仍不禁眉头紧蹙。 究竟是何原因呢? 原来,映入眼帘的满满当当全是深奥难懂的契文! 这种神秘而古老的文字体系,对于现代人来说,无疑如同天书一般晦涩难明。 面对如此困境,梁子渊心中暗自思忖:难道真要破解这契文之谜,才能揭开诡异之心背后隐藏的真相吗? 这文字简单,如若一个个分开来辨认,不难。 但连成句的话,就需要些许耐心,推测才能大致读出其意。 “诡异——长天地。不知年岁,无人知晓。心跳与人,入梦人死。无影无踪,无形无迹。 阵法——克其者。金水火土,去木生气。东南西北,入有上下。困者不有,阴阳两者。” 字体很大,梁子渊实在是不知道为何要将这字体弄得这么大。 “这上头的字,梁玖自然能够认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然而想要完全理解其中蕴含的深意,则需要仔细琢磨一番才行!” 高保勖看到梁子渊,如此聚精会神地阅读这些文字。 便情不自禁地凑近过去,与他一同紧盯着眼前的书页。 过了好一会儿,梁子渊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这才注意到身旁的高保勖,正满怀期待地注视着自己。 于是,梁子渊用略带迟疑,且底气不足的语气开口说道:“嗯……让我看看啊……” 接着,他逐字逐句地念出了,异人先生留下的那三页文字。 “这……这每个字,单独看起来倒是很好理解,可是连在一起组成句子之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高保勖原本就充满了好奇心,心中更是自信心爆棚。 觉得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定能参透其中奥妙,成为那个胜过老天一半的人。 但当他听完梁子渊读出的那些字后,却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过一般。 “大王您若是不了解这些文字的大致含义,其实也无关紧要的。 毕竟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又何必急于一时片刻呢?” 梁子渊安慰道。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地捧起书册,朝着王宫门外缓缓走去。 现在他们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线索——这本神秘的书籍。 只要能够解开书中的谜团,就能找到最终的答案。 "大帅!" 梁子渊踏出王宫大门的那一刻,原本紧绷的气氛瞬间松懈下来。 只见门口驻守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 他们手持长枪、刀盾,严阵以待地瞄准着宫门方向。 然而,当他们看清走出来的人是梁子渊。 脸上的紧张与戒备立刻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喜悦。 所有士兵纷纷收起手中的兵器,并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这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整个王宫门前。 仿佛要向全世界宣告,他们对这位统帅的敬仰与拥戴。 每一个将士望向梁子渊的目光都是一致的——充满了钦佩和赞叹。 他们深知眼前之人不仅智谋过人。 更有着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 正是因为有这样卓越的领袖带领。 他们才能屡次战胜强敌,保卫国家安宁。 梁子渊面带微笑,满意地点点头,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隼。 他转身面对众将士,高声喊道:"很好!守住王宫便是大功一件!切记军规军纪,若无我之帅令,敢擅闯此地.....死!" "遵命!" 全体将士异口同声地回应道,声浪如潮,气势磅礴。 他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决执行命令的决心,以及对梁子渊绝对服从的忠诚。 …… “夫君……听说你……可是有要事呼?” 赵疏影见到梁子渊平安归来后,心中那颗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了一半。 但她仍然感到非常紧张并急忙询问道。 就在不久前,他们正在召开一场紧急会议,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梁子渊突然下达命令后。 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由于时间紧迫,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留下只言片语或交代其他相关事宜。 他就这样迅速地从大家面前离去。 毫无疑问,只有遭遇极其重大的事情才会让他做出这般举动。 此刻回归的梁子渊,面容严肃凝重,脚步匆匆忙忙。 手里还紧握着一本神秘莫测、无人知晓其来历的书籍。 “夫人你来得正好。来看看这个书册中的内容。现在离天亮的时间也就只有半个时辰了。 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这个书册的内容解析出来。 否则的话,江陵城要一直处于净街净市的状态。 这里面发生了何事,待研究书册的时候我再一一向你解释。” 梁子渊遇见了赵疏影后,也不给她时间去考虑。甚至说一些话。 而是从他嘴里吐出一大段话后,拉过赵疏影来一起研究起书册。 “这……夫君,你高看娘子了。这上头的字我不懂啊!” 赵疏影接过梁子渊打开的书册,只是一看上面的字就头大。 梁子渊跟着对照书册上的文字,一字一字读起来。 甚至拿起案桌上的毛笔以及纸张写起来。 第48章 诡异在跳动 夫妻俩合在一起,研究起书册的内容。 “夫人,此句诡异——长天地。 我认为,其意思应是诡异长存于天地之间,这样理解才更为恰当吧?” 梁子渊伸手指向书册上的字句,轻声说道。 “夫君,依妾身之见,这或许并非最终定论。” 赵疏影微微摇头,美眸凝视着那行字,缓缓开口道:“若按‘长于天地间’来解读,这不过是一种陈述句罢了。 毕竟,这片广袤的天地之中,不仅有诡异之物,亦有我们人类,还有诸多其他生灵,皆是生于斯、长于斯。 倘若仅为此般浅显易懂之意,又何须以文字记载呢? 所以,妾身觉得,‘长天地’之说实难成立。” 言罢,她稍稍一顿,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依妾身愚见,此处当解作‘长于天地’。 也就是说,这种诡异,早在天地尚未形成之前便已然存在。” 赵疏影轻启朱唇,声音清脆悦耳。 “哦?” 梁子渊闻言,面露讶异之色,显然对爱妻的这番见解颇感意外。 紧接着,他目光一转,落在书中的下一行字上,喃喃自语道:“接下来这一句,不正与上句相互呼应,有着承前启后的作用么?年岁不详,甚至无人能知其来历……” 梁子渊大呼一句:“吾妻聪慧,非一般人能及。” 最终,夫妻俩人在午时快到时,才满意地看着书册上的注释。 “诡异生于天地之前,来历不明。如同人一样心跳,还会入梦置人于死地。 如此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甚至无影无踪。 克其之道,唯有阵法。 此阵法中有金水火土,需去掉木之生气,东南西北之地仍需注意天地。 阵中不能有阴阳二者。” 赵疏影微微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手中的书册之上,轻声说道:“夫君既然已经将这些文字成功地翻译了出来。 想必还有许多事务等待着你去处理呢。不如就先去忙吧?” 声音婉转温柔,仿佛一阵轻风拂过耳畔。 梁子渊听闻此言,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对赵疏影说道:“好的,夫人请安歇片刻,为夫这便前去做事了。” 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闪,转眼间便已消失在府衙之中。 赵疏影望着空荡荡的府衙,不禁暗自感叹道:“我这位夫君啊!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要说他胸怀天下吧,当初朝廷屡次征召,请他出山为官,他却执意不肯。 甚至连大宋皇帝亲自上门邀请,都未能打动他。 可若说他心中没有天下苍生,如今又为何如此匆忙地离去,只为了帮助那些普通百姓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困惑。 赵疏影静静地坐在那里,思绪渐渐飘远。 回想起与梁子渊相识相知、相恋相守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此刻,面对丈夫的行为,她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疲惫涌上心头,那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慵懒和无力感,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或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 ………… "大帅!" 梁子渊步伐沉稳地走向王宫。 一路上,驻守的将士们,纷纷恭敬地向他打招呼。 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稍后王宫内会有情况发生,你们要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待有人从王宫出来时,立刻带领所有人撤离王宫三里之外。 并围绕着王宫三里范围设立警戒线。 没有本帅的军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王宫三里......违者斩!" 话音落下,众将士齐声应诺,神情严肃而坚定。 梁子渊下达完命令后,继续迈着稳健的步子朝着王宫走去。 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因为即将面对的未知事物,让他心生警惕,但同时也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回想起今日凌晨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至今仍历历在目。 当时,他的心跳犹如战鼓般轰鸣,剧烈得仿佛要冲破胸腔。 这种异常的心悸感让他意识到,这次遇到的诡异之事,恐怕非同小可。 "先生如今状况如何?" 高保勖早已焦急万分,此刻见到梁子渊终于到来,眼中满是期待和急切之色。 “我和我的妻子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成功地将书册中的契文翻译出来。并在书册上详细地做了注释。” 见高保勖脸上喜色浮现,梁子渊顿了顿接着说道:“稍后,你再自行查看一下吧! 接下来,还需要你把王宫里面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 待高爆高保勖应下后。 梁子渊继续开口安排后续事宜:“等会儿大家都要离开王宫,出门后自然会有人,引领你们前往目的地。 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必定会兑现。” 说话间,他注意到高保勖的脸色有些异常。 似乎有什么疑问或者担忧,于是连忙补充解释道。 听完这番话,高保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他向梁子渊拱手道别:“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走一步了,先生一切多加小心。” 说完,高保勖转身迈步离去,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 看着高保勖渐行渐远的身影,梁子渊深吸一口气。 然后迈步走向那个,诡异之地所在的方向。 到达目的地后,他找了个地方坐下。 开始闭目养神、打坐调息,借此机会稍稍休整一番。 因为他知道,只有等到王宫内的众人全部离开,他才能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所以此刻,他只能耐心等待。 当梁子渊的灵觉捕捉散开在整个王宫之中,见已经再无人时,才站起来。 “这个诡异,当真是有些诡异。没想到浩然正气都受到影响啊?” 梁子渊越是往诡异深埋之地靠近,其心跳也愈发跳动得速度。 他以为浩然正气诀运转后,能消除掉这种影响。 可是,如今越是靠近,深埋底下的诡异仿佛知道梁子渊是来对付他的。 所散发出来的能量也愈发惊人。 “嘭……” 第49章 可怕的诡异 "嘭嘭嘭......" 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梁子渊手握"阴公子剑"。 将浑身浩荡的浩然正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剑体其中。 刹那间,剑身泛起一层耀眼的金色内炁,宛如旭日东升般璀璨夺目。 而剑尖处那抹闪烁的亮光,更是如星辰般璀璨,使得整柄宝剑愈发显得锐利无匹。 这股令人心悸的锋利气息,仿佛汇聚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 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和震慑力。 然而,就在梁子渊试图将剑,插入那片诡异之地埋藏之处时,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涌现出来,迅速覆盖在地面之上。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骤然传出,梁子渊只觉得手中紧握的"阴公子剑",差点被硬生生地震飞出去。 他惊愕不已,忍不住失声惊呼:"什么鬼?" 待他稳住身形,重新将剑握于手中。 并用脚踩踏地面时,却惊讶地发现脚下竟然清晰地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铛铛铛......" 满心狐疑的梁子渊并不甘心就此罢休,他再次挥动"阴公子剑"向地面猛刺过去。 然而,这一次传来的却是清脆的金石碰撞之声。 面对眼前匪夷所思的情景,梁子渊陷入了沉思之中。 【难道说这诡异之物知晓剑乃利器,能够对其造成伤害。 因此每当"阴公子剑"即将刺破地面时,便会散发出强大的能量进行抵御? 而对于双脚这种相对较弱的攻击方式,则选择不加防备?】 梁子渊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个大胆的猜测。 随即他迅速将“阴公子剑”还剑入鞘。 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这个毫不起眼,甚至略显破败灰暗的废弃宫殿之中。 眨眼间,他已置身于王宫的杂物房中。 【这里应该会有木铲子吧?既然你对铁器反应如此灵敏,那对于非铁质物品又会如何呢?】 梁子渊一边在杂乱无章的房间内四处搜寻,心中暗自思忖道。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 不一会儿,只见他兴高采烈地手持一把木铲。 折返回到那座充满诡异气息的宫殿。 这次,他并未像之前那般,仅揭开两块石板就急于动手。 而是先亲自动手,将宫殿内的所有石板逐一掀起。 “好嘞,开始行动吧。” 望着眼前被自己全部翻开的地板,以及下方显露出来的漆黑泥土。 梁子渊满意地点点头,并默默为自己加油鼓劲一番。 然后,他握紧手中的木铲,正式投入到挖掘工作当中。 “这玩意儿究竟躲藏在地下何处呢?” 此时,外界的时间已然推移至未时末梢(即下午将近三点时分)。 尽管他已在宫殿内挖出了一个,足有半丈之深的巨大坑洞。 但对于那神秘诡异的身影,至今仍一无所获,连一根毛发也未曾瞧见。 梁子渊停下手中的木铲,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再次使出自己的灵觉,仔细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面对这神秘莫测、隐藏于地下的诡异存在。 除了依靠灵觉来探测和应对之外,似乎别无他法。 梁子渊深知灵觉的重要性以及潜在风险,因此在使用时变得越发谨慎起来。 通过翻阅大量古籍典册,他了解到一旦灵觉受损,不仅极难修复如初,更有甚者可能导致自身陷入,漫长的昏迷状态,而何时能够苏醒则无人可知。 "看你还能逃往何处!" 正当梁子渊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逐寸搜寻地下之际,突然间,在东南方向察觉到一丝异样。 欣喜若狂之下,他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木铲,如疾风骤雨般迅猛插入泥土之中。 随着木铲入土,原本松软的土壤毫无阻挡地分崩离析。 但当铲子深入土中的一半时,一股坚硬如岩石般的触感传至手上。 梁子渊心中一喜,他明白自己已然找到了那诡异之物的藏匿之处。 正当他准备抽回木铲时...... “轰隆…” 木铲遭受来自地下的诡异力量袭击后,眨眼间便爆裂成无数碎片。 梁子渊见状,毫不犹豫迅速后撤,以敏捷身手躲过四处飞溅的碎木屑。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地面突然爆开。 一个闪烁着红色光芒的物体,犹如火箭一般从泥土下冲出。 刚刚露头,它似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冲破宫殿的屋顶逃离现场。 "想逃?没门!" 梁子渊冷哼一声,果断施展出自己的兵器"阴公子剑"。 在半空中与那诡异之物展开激烈交锋。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这个家伙逃脱! 一时间,只听得"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响彻整个宫殿。 梁子渊拼尽全力,用"阴公子剑"死死缠住对方,不给其丝毫喘息之机。 而那诡异之物则屡次试图突破"阴公子剑"的封锁,但始终未能得逞。 或许是因为久攻不下而恼怒,只见那诡异之物,自身开始源源不断地散发出,一道道猩红光芒。 这些红光宛如迷雾一般,渐渐扩散开来,将整座宫殿笼罩其中。 "咚咚咚......" 紧接着,那种令人心悸的心跳声再度响起,仿佛雷霆万钧,震撼人心。 又似战鼓齐鸣,响彻云霄。 这种强烈的生理反应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梁子渊这时候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诡异之所以能够掌控人的心跳节奏,靠得就是自身散发出来的奇异光芒啊!】 这光芒宛如一团迷蒙的雾气般,神秘莫测。 它不仅可以轻易地操纵人类的心脏跳动频率,更让梁子渊的视野受到了极大阻碍。 没错,就在刚才的激战之中,梁子渊数次因为这诡异的光芒而露出破绽,险些被对方逃脱。 然而幸运的是,尽管视线受阻严重。 但他依然能够凭借着对“阴公子剑”的精妙操控,与那诡异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隔空对决。 要知道,在这场生死较量里,他所依赖的并非仅仅只是肉眼所见,还有依靠灵觉以及敏锐的反应。 所以说,虽然这诡异的光芒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但还远远不足以将他变成一个彻底的盲人。 第50章 双剑合璧 "叮叮当……" 梁子渊站在原地,隔空操控着阴公子剑,与那诡异激烈交锋。 尽管战况紧张,但他的眼神坚定。 显然对这场战斗有着十足的把握。 他深知此次前来的任务艰巨,必须全力以赴。 才能制伏眼前诡异,这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因此,他不敢有丝毫松懈,一边操纵阴公子剑。 一边在心中默默谋划下一步的行动。 就在这时,梁子渊突然加快速度,朝着大殿的屋顶飞奔而去。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在各个角落穿梭。 同时将一把把小旗帜,插入屋顶的缝隙之中。 这些小旗帜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是他特意为此战准备的法宝之一。 不仅如此,在地面上,那些被掀起的石板下方。 早已放置好了一块块形状各异的石头。 而宫殿的四面墙壁上,则悬挂着一张张细密的丝网。 这些布置都是梁子渊精心设计的,只为了能将那诡异彻底困住。 "叮…"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阴公子剑在与诡异的激战中逐渐败下阵来。 梁子渊当机立断,控制着阴公子剑稳稳地插进地面。 刹那间,整个宫殿内涌起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黄色光芒,骤然亮起,如同一轮金日降临人间。 这道光芒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整个宫殿笼罩其中。 囚笼就此成型! 被困在囚笼中的诡异察觉到情况不妙。 原本以为已经击败了阴公子剑,可以趁机逃脱。 然而,它万万没有想到,等待自己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精心布下的陷阱。 它惊慌失措地在阵法中四处冲撞,试图寻找出路。 但无论它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这层坚固的牢笼。 梁子渊则静静地躲在宫殿的一角,观察着诡异的一举一动。 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只是梁子渊的笑容,还未收起来的时候。 诡异身上的红芒骤然收敛,原本被红光充斥的宫殿眨眼间变得清明澄澈。 就在这时,诡异如闪电般疾驰冲向梁子渊。 "浩然星辰--流星拳!" 瞬间,拳头与诡异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砰~" 巨大的冲击力令梁子渊不住地向后倒退,眼看着就要撞到宫殿的墙壁上。 千钧一发之际,他使出一招千斤坠,终于稳住身形,停下了不断后退的脚步。 然而,这一番折腾下来,梁子渊只觉得双腿疼痛难忍,甚至有些失去知觉。 此刻,梁子渊一心想要趁此机会,看清诡异的真实面目。 可惜,那诡异仿佛被一层红色雾气所笼罩,宛如隐藏于其中一样。 即使用上了浩然瞳,依然无法窥得其真容。 【既然你不肯让我看到,那我就打到你害怕为止!】 梁子渊大喝一声,使出了自己的绝技:浩然星辰拳中的陨石、流星、彗星三式连招。 而诡异亦不甘示弱,仗着身材娇小灵活,动作迅猛如电。 与梁子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他接连使出了擒拿术、掌法和腿功。 然而,面对这一切,诡异却只用一个字来应对——快! 其速度之快,令梁子渊应接不暇,破绽频出。 有好几次,梁子渊都被诡异的攻击狠狠击中手臂或肩膀。 每一次打击都让他感到剧痛难忍。 如今,只要稍微动一动身体,他就能感受到从肩膀和手臂处传来的阵阵刺痛。 或许是因为过度兴奋,梁子渊此刻对于疼痛的感知,已经变得有些迟钝了。 ………… "夫君,你外出已有时间,情况未知,令人忧心忡忡。 如今王宫三里之地,皆已戒严封锁,气氛异常紧张。" 赵疏影身着一袭素衣,怀抱梁恃,腰间悬挂着一柄洁白如雪的长剑,身姿婀娜地朝着王宫走去。 尚未靠近王宫,赵疏影便被负责警戒的士兵拦下:"夫人请留步!大帅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王宫三里范围内,违者......斩!" 赵疏影眉头微皱,美眸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她仍坚定地向前迈了一步,声音清脆地道:"我乃大帅之妻,为何不能进去?" 这时,一名将领模样的人走上前来,他正是这队警戒士兵的都指挥使。 他向赵疏影抱拳行礼后,缓缓说道:"夫人,属下们深知您与大帅之间感情深厚。 然而此时此刻,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奉大帅之命行事。 还望夫人体谅,不要让我们为难。 况且,众将皆知夫人您对大帅关怀备至。 但若您执意闯入,恐怕会引起军中骚动,也会给大帅带来困扰。 所以,请夫人稍安勿躁,相信大帅自有安排。" 赵疏影听了这话,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明白这些士兵也是身不由己,他们所肩负的责任重大。 于是,她转身回到原地,静静地凝视着王宫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着丈夫平安无事。 ………… 王宫内的梁子渊与那诡异的存在展开激烈交战,已至生死攸关之际。 凡人之躯如何能与这诡异力量抗衡? 每一次撞击都让梁子渊吃尽苦头。 "呼呼呼......"他紧蹙双眉,大口喘气,汗水沿着额头滑落。 【这家伙怎么这么硬!靠肉体去撞显然不是办法啊!】 此刻,梁子渊脑海飞速运转,思考应对之策。 突然间,他眼神一亮,灵觉似是触到什么。 "嗯?" 喜悦之情涌上心头,原来他凭借敏锐灵觉,察觉到自家夫人就在左近。 "剑来!" 梁子渊挺直身子,放声怒吼。 声音如雷贯耳,响彻王宫内外。 而在王宫外三里处戒严之地外,赵疏影腰间所佩"阳小姐剑"应声而出。 刹那间寒光四射,宛如流星划过天际,直朝梁子渊飞射而来。 难以想象的是,‘阳小姐剑’仿佛从虚空之间,忽然就出现在梁子渊手中。 “哈哈哈,这次我看你要如何应付我手中之剑。” 话音落下后,手持长剑的他在剑体之上灌注满浩然之气。 【看来要制服这东西,需要近身战斗才行了。隔空操控长剑,也仅仅是利用长剑的锋利去对敌。 可是对于诡异这个东西,好像剑的锋利没有起到作用呢。】 浩然追星诀使出,人影一闪就像诡异攻击而去。 第51章 所谓诡异就是颗石头? 散发着耀眼金色光芒的‘阳小姐剑’,宛如一轮璀璨夺目的烈日,被梁子渊紧紧握在手中。 他挥舞着宝剑,与那神秘莫测的诡异激烈交锋,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响:"叮叮当当当......"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战斗,当诡异力量渐渐衰竭后,梁子渊终于看清了它的真实面目。 原来,那竟是一颗鲜艳欲滴的红色心形宝石! "...???"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展露出本来面目的诡异之物。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自己之前还如临大敌、提心吊胆应对的威胁,竟然仅仅是一块石头? 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梁子渊不禁感到十分无语。 但同时也对这块神秘的宝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梁子渊心想这颗宝石或许拥有某种灵性或者智慧,于是开口问道。 然而,展现出真容的诡异红宝石,却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毫无反应。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任何举动。 就这样,一人一宝石陷入了短暂的僵局之中。 过了一会儿,梁子渊决定主动出击。 他手中‘阳小姐剑’浩然之气再次充盈,迈步向前,猛地挥剑劈砍过去。 刹那间,红宝石绽放出强烈的红光。 "铛......" 随着一声清脆悠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原来,由于这次能量碰撞所引发的余波太过强大,整座宫殿再也承受不住压力,轰然倒塌。 眼见束缚自身的阵法已毁,诡异红宝石趁机朝着天空疾驰而去。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剑往……!" 只见一黑一白两道光芒如闪电般疾驰而出。 自下而上紧紧追赶着前方那道,诡异宝石隐约的红色光芒。 眨眼间,黑白两道流光在半空中交汇融合,化作一把巨大的灰色光芒。 紧接着,灰色光光芒与另一道红色光芒在高空激烈碰撞,一时间火花四溅,光芒闪耀。 随着一次次撞击,天空中不时传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雷声滚滚,震撼人心。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打起雷来了?" 地面上的士兵们满脸疑惑,纷纷仰头望向天空。 然而,只有梁子渊心中明白。 此刻天上正在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阴公子剑"和"阳小姐剑"双剑合璧,共同对抗那颗诡异的红宝石。 他深知,这两把绝世宝剑联合起来所爆发的威力非同小可。 那个诡异的红宝石,恐怕难以抵挡住如此强大的攻势。 "哼哼,用不了多久,胜负就要见分晓了。这个诡异的红宝石,究竟有何来历? 竟敢阻挡我军前进的步伐,企图独占江陵城。 等我抓住你,一定要弄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梁子渊紧盯着天空中的战局,暗自思忖道。 果然不出梁子渊所料。 没过多久,一丝微弱的红光,穿过的云层缓缓落下。 “哈哈哈……叫你猖狂! 仗着身体坚硬如铁,竟敢砸得本公子浑身疼痛难耐。 看本公子待会儿怎么收拾你,非得弄清楚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不可!” 梁子渊咬牙切齿地骂道。 话音未落,只见那道细微的红光已飘至王宫上方不远处。 说时迟那时快,梁子渊立刻施展出独门轻工绝技,浩然追星诀——赶日。 同时双手也没闲着,使出浩然擒拿术里的擒日手法,向那团红光抓去。 尽管此时此刻的诡异已显露出败象,但仍然拼命挣扎反抗。 “嘶……” 就在两手接触到红光的一刹那。 一股灼热感,顺着手掌瞬间传遍全身,最后直冲脑门。 梁子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迅速松开手。 然而,这个诡异的东西,早已被列入了他的必杀名单。 虽然心里清楚,以目前自身的实力恐怕暂时还无法将其彻底消灭。 但梁子渊天生性格倔强。 哪怕明知道前方困难重重,也要去尝试一番。 正所谓: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左手握着阴公子剑,寒光闪闪,阳气升腾。 右手持着阳小姐剑,光芒四射,阳气腾腾。 双手同时挥舞,左右开弓,与那诡异展开血战! 在浩然之气,如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攻击下,诡异终于难以抵挡,败下阵来。 只见它周身,原本浓烈的红光骤然收敛,眨眼间便全部没入体内。 紧接着,它像一颗失去动力的流星般,从高空中急速坠落。 "啪……轰隆…"巨响传出,诡异狠狠地砸落在王宫的内院中,扬起一片尘土。 待尘埃落定,梁子渊迈步走近。 发现这诡异的宝石竟然,仍在微微颤抖着,试图向前挪动。 梁子渊小心翼翼地举起双剑,将诡异夹住,然后慢慢凑近仔细观察。 此时此刻,他终于看清了那颗诡异红宝石内部的情况。 只见里面似乎有某种物体正在不停地游动、冲撞、挣扎...... "......" 一阵令人无言以对的沉默过后,梁子渊开口说道:"难道说,你就是那个能让人心脏剧烈跳动的玩意儿? 那么问题来了,你究竟是个什么鬼怪东西呢?" 漫长而又沉寂的等待之后,就在梁子渊感到有些失望之时。 突然间,一个拖着长长尾音,且嗓音低沉充满魅惑的声音响起:"我...是...嫩...祖...宗...嘎嘎嘎..." "呵呵呵...真是太好了,简直妙不可言啊!" 梁子渊冷笑着回应道。 然而,那诡异宝石中的东西却并不领情,反而开始疯狂地乱叫起来。 "嘎嘎嘎..." 仿佛是在嘲讽梁子渊的无能一般。 梁子渊夹着诡异红宝石在王宫之中,寻找着一个能够装得了它的载具。 终于,还是那一间杂物间之中寻到了一不知是何物织就的小袋子。 “进去吧你。挣扎个屁啊!” 梁子渊将拳头大小的红宝石,塞进袋子里,外头绳子一拴,围绕空中甩了甩,挂在剑尖上。 第52章 第二阶段战略 “夫君......” 赵疏影站在长街之上,眼神充满了期待和渴望,她那望眼欲穿的模样,恰好映入了梁子渊的眼帘。 然而,还没等梁子渊来得及做出更多的反应。 赵疏影便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归巢一般,迅速地扑进了他的怀抱。 “怎么......” 梁子渊的话音未落,就感受到了怀中佳人正在紧紧地拥抱着他。 她似乎想要将自己彻底融入到爱人的身体里,永远不再与之分离。 这种深情厚爱无需用言语表达,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此刻,两人沉浸在浓浓的情意之中,彼此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流。 而在一旁巡逻的士兵们,则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们清楚地知道,这位大帅夫人究竟在长街之上伫立了多长时间,又为何会表现得如此失态。 所有的缘由,都被这些士兵们看在眼中。 ………… “所以,夫君这一切都是只是一块石头在作祟?” 赵疏影满脸惊愕地问道。 她实在难以想象,一块即便是宝石类石头,竟然能够引发如此多离奇之事。 “谁能想到一块石头居然这么强大呢?” 梁子渊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仍未从今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此刻,他们已回到府衙之中。 而梁子渊更是将今日战斗时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自己的夫人。 赵疏影听完后,惊得目瞪口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她从未想过世间竟有如此诡异之事,一块石头怎会拥有这般神秘莫测的力量? “我猜测是那红宝石之中的东西在作祟。 只是……不知里面究竟藏着何物,夫君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办法对付这东西。 也不知道里面的到底是什么,实在有些束手无策啊!” 梁子渊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听到这里,赵疏影心中的好奇心愈发强烈起来。 她忍不住开口道:“红宝石之中有东西?那夫君我能看一下吗?” 对于石头之中还能住着东西这种奇事,她自然充满了好奇。毕竟,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然而,梁子渊却连忙摆手拒绝道:“夫人,万万不可! 此宝石目前尚不能见光,它甚是危险! 你想想看,即便如今它已被我暂且压制。 但仍能感觉到它的力量并未削弱太多,那种诡异的能力依然存在。” “夫君的意思是说,这东西仍有让人心跳加速之能,但因被夫君压制,故而暂未生效?” 赵疏影秀眉微蹙,轻声问道。 梁子渊点了点头,解释道:“正是如此。 那红宝石中的物事不过是暂且沉睡罢了。 我忧心它一见天光便,会再度兴风作浪。 此前你夫君我便是遭其所害,被它砸得浑身酸痛难耐,你瞧这些青紫之处,皆是拜它所赐。” 言罢,梁子渊更是将身上,被红宝石砸伤致青肿之处展现在赵疏影眼前,似是寻求慰藉一般。 赵疏影见状,亦如孩童般轻轻吹气于那些伤痕处,温柔地安抚道:“呼呼呼……” “夫人勿忧,待此番战事结束,为夫定当想法子铲除红宝石内的隐患,以保无虞。 且那宝石我已细观过,色泽纯净宛若天地间一抹霞光。 待解决其中麻烦之后,赠予夫人用作饰物再合适不过。” 梁子渊满眼深情地看着赵疏影,缓声说道。 说着,他牵起赵疏影的手,轻轻揉搓着,摩擦着。 ………… 在梁子渊离开王宫回返府衙之后,江陵城里原本紧绷着神经的士兵们,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 并迅速恢复到日常状态,继续执行巡逻任务。 从朝廷之中跟随的一批文官,正式入驻江陵城中后梁子渊开始轻松。 随着这些文官的到来,城中气氛逐渐变得轻松平和起来。 时光荏苒,五日之后。 完成守城任务的士兵们,也开始有条不紊地撤离江陵城,朝着洞庭方向进发。 另一边,其余两路大军,早已提前抵达洞庭湖畔,静静地守候着。 因为,梁子渊最先派出去的文官,便跟着其他们而去,所以另外两路大军在占领府县之后,官员就已经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不像梁子渊这边,会出现这么多的曲折。 但也能理解,毕竟江陵乃是南平国的都城。 经过半日的航程,梁子渊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沿着长江顺利抵达洞庭湖中央的君山岛。 还未等船靠岸,他便远远地瞧见高怀德站在岸边,脸上满是怨气。 待船只一停靠稳当,高怀德立刻迎上前去,开口便是一顿牢骚:“老梁啊,你可算来了! 你都不晓得,咱们这些天在这破岛上过得有多无聊! 每天睁眼醒来,除了湖水还是湖水,满眼望去不是朝霞就是晚霞,简直要把人憋出病来!” 面对高怀德的诉苦,梁子渊却是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回应道:“哦? 不过我怎么听人说,有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小岛上,玩得不亦乐乎,甚至都乐不思蜀了呢?” 说完,他还故意冲着高怀德眨了眨眼。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我们所有的将士都在翘首以盼大帅的降临,难道老梁你没看到吗? 你看大家手中紧握的刀枪,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足以说明将士们,每日都精心呵护着自己的兵器。 时刻准备着上阵杀敌、建立功勋啊!” 高怀德急忙辩驳道。 二人边走边聊,朝着岛屿中央的军事营帐进发。 梁子渊所部署的第一个阶段任务现已顺利收官,但紧接着他们将迎来新一轮的挑战。 为此,必须再次召开一次碰头会,仔细梳理任务流程,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大帅……” 梁子渊刚进大帐,就已经见到里面热火朝天。 环视一圈,十四位正副军都指挥使,都已经在等待他的到来。 众人见梁子渊到来,站起来行礼道。 跟在他身后的六位正副军都指挥使,也跟着十四位军都指挥使一起行礼。 “好,诸位将军们,幸苦了。我们的第一阶段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是更加艰辛任务等着我们。 只要这一仗打完,我们大宋国算是稳定了。而诸位的富贵也指日可待。” 梁子渊一脸正色说道。 第53章 下扬州 时间已经快进入十月。 梁子渊率领着大军分散伪装成商船,一路沿长江而下。 这一日,梁子渊站在船头,遥望着远方。他心中暗算,按照现在的速度,再过几日便能到达李重进所在的淮南节度使府。 船队继续向前行驶,江面上波涛汹涌,但是梁子渊的心情却异常平静。 他知道,这场战争将会是一场恶战,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有着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 只是担心自己所带领的兄弟,到时候会有大部分折损在淮南这个地方而已。 突然间,身旁紧贴着他的美丽女子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梁子渊轻声说道:“夫人,起风了,小心着凉。” 说罢,他轻轻地将身上那件柔软暖和的狐皮裘衣脱下,温柔地披在赵疏影瘦弱的双肩。 赵疏影转头看着一脸愁容、默默伫立于船头的丈夫,心中已然明了他此刻正在担忧何事。 她轻声问道:“夫君可是在挂念高将军和曹将军二人?” 方才见到梁子渊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她便知晓自家夫君,定是在为当前紧张的战局烦忧。 毕竟,至今已过去整整三日,却仍未收到高怀德与曹彬两位大将那边的任何消息。 临行之前,梁子渊曾明确下令,要求各路军队必须每日传送战报。 他这样做并非意图干预其他两军的指挥决策。 仅仅只是希望能及时掌握大军动态,确保他们能够按原计划顺利推进战略部署。 如此一来,他方能根据实际情况迅速做出相应调整,以免因信息滞后而错失良机,甚至满盘皆输。 须知,战争绝非单纯机械性的拼杀较量,而是一场牵涉甚广、错综复杂的博弈。 每一个决策、每一步行动都可能引发一连串连锁反应,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步步惊心。 如今,高怀德与曹彬已连续三日杳无音信…… “这几日,北风呼啸不止,军中用于传递情报的信鸽,似乎也受到了这股强风的影响,导致消息传递出现了延误。” 赵疏影说道。 梁子渊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嗯,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吧。 真没想到,夫人您竟然对信鸽的生活习性都这般了解。” 赵疏影微微扬起下巴,一脸自豪地回应道:“那是自然,你可别忘了,梁小拾可是跟随我一同成长起来的呢!” 话音刚落,一阵“扑棱扑棱”的声响传入耳际。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信鸽拍打着翅膀朝他们飞来。 赵疏影看着丈夫原本紧绷的脸庞逐渐放松,并重新浮现出熟悉的笑容。 心中明白那个胸有成竹、掌控全局的夫君又回来了。 她的嘴角不禁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梁子渊接过军中书记员译出的信件,展开一看,忍不住赞叹出声:“好!” 随即将其递给身旁的赵疏影。 赵疏影匆匆扫了一眼,喜道:“夫君,看来到曹彬将军已然顺利完成了您交予的使命,此刻正朝着扬州城进发......” 然而,她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梁子渊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 原来,不仅曹彬一军逼近扬州,就连高怀德所率之部也已踏上征途。 眼下只需静待三方军力会师扬州城下,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 “大帅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高怀德身披厚重的大衣,骑着马缓缓前行,随口向身旁的人问道。 只见那人身着铠甲,一脸严肃地回答道:“大帅目前距扬州仅有一天的行程。” 高怀德听了这话,不禁感慨万千:“唉,还是乘船舒坦啊!瞧瞧大帅,如此风度翩翩、潇洒自如,眼看着就要抵达扬州了。 再看看咱们,先是从通州上岸,拼死突袭才拿下泰州。 如今离扬州不过半天的路途,但这一路走来实在艰辛呐!” 然而,站在一旁的眭固对于高怀德的牢骚却不以为然。 要知道,曹彬可是从和州登岸,一路疾驰攻打滁州,接着又马不停蹄地下驻泗州,最后才得以乘船顺着运河前往扬州。 这一路的曲折坎坷,可比他们艰难得多,可也没见曹彬像高怀德这般怨声载道,反而还能笑着领命。 沉默片刻之后,高怀德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重要事情。 他突然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的人,追问道:“大帅是否有新的指令下达给我们?” 那个人不敢怠慢,急忙回答道:“刚刚收到最新的消息,大帅要求我们再次增加一倍的信鸽数量。 最近北方刮起的狂风异常猛烈,给信鸽送信带来了不小的困难。 大帅那边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收到咱们两军之间的任何消息了。” 高怀德听后不禁感叹道:“要是能像夫人养的那个梁小拾一样传递消息就好了,既快速又准确无误。”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眭固见状,笑着拍了拍高怀德的肩膀说道:“你眼红也没用啊!听说这梁小拾可是一只神奇的鸟儿,它竟然是传说中的火凤凰呢。 而且,这可是赵普大人特意送给夫人的珍贵礼物,恐怕整个天下也就只有这么一只吧。” 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船头之上,曹彬迎风而立,眼神犀利如鹰隼般扫视着前方江面,口中喃喃自语地抛出了那个困扰已久的疑问。 在得到属下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沉默片刻,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心中暗自盘算着什么。 须臾之间,只见曹彬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猛地抬起头来,高声下令道:"加速前进!务必确保明日拂晓时分抵达扬州城下,并就地用早餐!" 自从攻占泗州以来,尽管曹彬竭力封锁消息,但终究还是难以避免有所疏漏。 更何况,高怀德那一路人马情况亦是如此。 如今消息已然泄露出去,想必扬州城内早已严阵以待,做好了充分的御敌准备。 此番南征,他们兵分三路出击,如此铤而走险之举实乃大出敌军所料。 正因如此,方能屡战屡胜,顺利夺取多座城池。 然而,眼前的扬州之战,无疑将成为这场征途的收官之战,亦是最为关键、凶险异常的一役。 第54章 攻扬州策 扬州城,这座繁华的城市如今已被全面纳入军事管制之下。 净街令和净市令,严格按照规定的时间执行。 百姓们若想采购生活物资,只能等待每隔三天才会发布一次的解除令。 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严防敌国细作潜入城中,与城外军队里应外合,攻破城门。 在扬州城府衙内,李重进端坐于主位之上,神情严肃地发问:"守城的器械是否都已筹备妥当?" 军司马恭敬地抱拳回答道:"回禀大人,城中各类守城器械,如滚木垒石、金汁热油等,均已储备充足,足够支撑半年之久。" 李重进微微点头,表示满意,接着又追问:"那众将士们的士气如何?" 军司马柴胡昂首挺胸,声如洪钟地答道:"将军放心!全体将士斗志昂扬,日夜坚守岗位,加紧训练,时刻保持战备状态,只待敌军来犯!" 李重进听后心中大喜,他稳坐在高位之上。 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豪情满怀地说:"甚好!待我们击退大宋这支劲旅。 便可乘胜追击,一举收复失地。 乘机北伐到那时,重振大周天下便不再遥不可及!"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府衙内回荡,充满了自信与决心。 在场众人无不深受鼓舞,纷纷表示愿誓死追随李重进,共赴沙场,为国捐躯。 待所有人都走后,李重进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对空气说道:“老祖宗,这样安排真的可行吗? 我可是听说那个叫梁玖的家伙,乃是赵匡胤特意请来的世外高人啊! 上次平叛李筠之战时,大宋军队之所以能够以如此小的伤亡取得胜利,全赖他出谋划策。 而且听闻此人不仅智谋过人,还是个和赵匡胤一样的武林高手呢!” “哼!那又如何?” 突然,一个低沉的嗓音从李重进身旁响起。 只见一把破旧的太师椅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道灰色人影。 原来此人正是大周皇室宗正——柴静。 同时他也肩负着保护皇室安全的重任。 其武艺更是登峰造极、举世无双! 此时,柴静一脸森冷地继续说道:“大周的皇室供奉们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只等取下这大宋统帅的首级来祭奠苍天。 随后便可挥师北上直取开封城。 一举粉碎赵匡胤那大逆不道的称帝美梦!” 言罢,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里,闪烁着坚定而决绝的光芒。 ………… 最先抵达扬州的军队正是由梁子渊率领的路军。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曹彬所率之军也到达了目的地。 然而,高怀德却直到太阳高悬于天空正中时方才缓缓到来。 梁子渊此次选定的军营位置,位于扬州城郊外的河畔。 扬州作为一座矗立在长江岸边的大城,并没有什么天险可以依靠,更谈不上有坚固的防线可守。 但是,梁子渊有着独特的扎营策略——深挖壕沟,高高筑起土墙。 至于军中所需的粮草物资,则完全依赖于长江水运。 所有的粮食都是从荆州和江陵,这两个地方通过水路运送过来的。 目前,扬州附近的江面已处于他们的掌控之中。 为确保万无一失,在临近扬州的这片水域中,一些较小的河流还被用铁链封锁起来。 毕竟在这水网密布之地,河道数量众多,封锁这些河道,只是为了防止敌军乘船前来偷袭罢了。 “大帅,我们何时发动进攻?” 最先搭建好的中军大帐内,梁子渊早已守候多时。 高怀德姗姗来迟,但却是最为急切之人。 他径直闯入大帐,毫不掩饰地发问。 “等……” 梁子渊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言简意赅地回应道。 高怀德见状,略感扫兴,只好悻悻然坐下,与众人一同等待其他将领,前来参加战前指导会议。 待到众人悉数入座,梁子渊开口说道:“诸位军都指挥使,此刻正式开启战前指导会。” 然而,当他的话语落下,大帐内突然陷入一片冗长而压抑的沉寂之中。这般诡异的情形,让众人都感到有些陌生和不安。往昔作战之时,要么是横冲直撞、勇往无前,要么就是智谋百出、妙计连珠,但像现在这样鸦雀无声却是从未有过。 梁子渊说到此处,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紧接着说道:“第一条,我们该如何攻打扬州城? 我所期望的是,用最小的伤亡,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拿下!” 话音刚落,他便缓缓坐下,目光如炬地盯着在座的每一个人,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给出答案。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眉头都紧紧皱起。 双眼凝视着地图上标注着扬州的那个位置。 仿佛要透过那单薄的纸张,和淡淡的墨迹直接看穿到实地一般。 他们的心中暗自盘算着,进攻扬州的种种策略,深知扬州城墙高耸坚固,如果强行攻城,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大帅,属下认为或许可以从扬州的周边地区着手,派遣一批精明强干的奸细混入城中,与城内的我方暗桩取得联系,到时里应外合,必能一举破城; 另外,也可以充分利用周围的地形优势,从水路发动奇袭,趁敌不备,给对方致命一击。” 首先打破沉默开口说话的正是曹彬。 “嗯,这两个办法倒是不错,可以先记录下来,等会儿咱们再逐条详细讨论。” 梁子渊微微点头,表示对曹彬提议的认可。 梁子渊说完后,一旁的赵疏影已经带领书记人员,记录完毕。 “能不能陆路与水路一起进攻,当然这两路大军仅仅是明面上。暗地里,还有一路奇兵在水底下潜入扬州城,然后再里营外后。”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还可以借黑夜,从天空之中发动攻击。” “还可以用疲兵之计,日夜不断骚扰,待敌人松懈后,我们再一举发动攻击。” “大家说的都很好,书记员都记录下来,还有呢?” 梁子渊见讨论的氛围热闹起来,也不管众人说的方法是否离谱。 先记录下来,不批判不点评,是当前最主要的事情。 一旦他说了,这方法太离谱了,正经一些,那现在的氛围被打破,其他人说话的时候也就会小心翼翼。 好主意即便再多,也不敢胡乱发言。 有道是,如果当初的想法不是荒谬的,未来将毫无希望。 他所用的方法,便是现代人所谓的头脑风暴。 第55章 攻下扬州 "杀啊......" 扬州城外,杀声震天,大宋军队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扛着云梯、轻梯,推动着庞大的吕公车和沉重的攻城槌,向扬州城发起猛攻。 瞬间,城头上箭矢如雨般密集落下,犹如飞蝗过境。 而城墙下,则是弩炮齐鸣,发出阵阵轰鸣声。 然而,就在大宋军队尚未完全进入敌军弓箭射程之时,一阵清脆的金铃声骤然响起。 原本奋勇向前的大军,仿佛受到某种指令一般,迅速如潮水般后撤。 "半炷香之后,便是我军进攻之刻!众将士们,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 曹瀚屹立于军阵前方,高声怒吼。 此时的战场上,战马嘶鸣,战鼓喧天,弓弦震颤,刀剑相交,声响震撼四野。 唯有通过放声大吼,下方的士兵方能听清将领所言。 因此,战场上传递信息的方式便依赖于此。 没过多久,先前冲锋陷阵的士兵们缓缓从营地正门撤回。 与此同时,曹瀚所率领的这支大军,则从另一侧城门再度出击。 大宋军队的军营里,梁子渊巧妙地运用九宫八卦之法安营扎寨。 因此,整个营地布局精巧,既能让士兵们自由穿梭、通行无阻。 又能在关键时刻形成密不透风的防线,令敌人无处可逃。 时光荏苒,转眼已至夜幕降临之时。 经过一整天激烈的攻守拉锯战,众人皆疲惫不堪。 但梁子渊却毫不懈怠,毅然决定召开军事会议。 当所有将领纷纷入座之后,梁子渊挺拔地站在一幅巨大的扬州舆图之前,目光坚定而自信地说道:"今晚便是破城之时!" 话音刚落,高怀德迫不及待地率先发问:"大帅,莫非城中已有我方内应,会为我们开启城门?" 言语间难掩其兴奋激动之情。 曹彬则低声嘟囔道:"依我看,应当是斥候营的兄弟,已经成功潜入扬州城内了吧。" 一时间,众说纷纭,军营内诸位军都指挥使纷纷参与讨论,各抒己见。 面对这嘈杂喧闹的场面,梁子渊并未加以制止。 反而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群热血沸腾的将领们。 耐心倾听着他们每一个人的意见和想法。 因为他深知,这种畅所欲言、集思广益的氛围,正是激发团队智慧与创造力的最佳方式。 只有让大家充分发表见解,才能找到最行之有效的破敌良策。 “你们说得没错,但并不完全正确。 城中的确有内应,然而这并非今晚能够攻破扬州城的关键因素。 此刻已临近酉时末尾。 曹彬! 你率领甲、乙、丙三军悄然撤出营地,藏匿于扬州城外。 一旦扬州城内的残兵败将逃窜而归,你们三支军队便要紧随其后发动追击,并迅速攻占城门,径直冲向府衙。 至于高怀德,你则负责统率其余的七支军队。 当扬州城中的敌军杀出,并冲入我方军营之后。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人。 此外,务必命令丁军分出一营兵力,驻守在三支军队的营帐内。 装作无法抵挡敌人的攻击,且有秩序地向后撤退,以此引诱敌军深入陷阱。” “大帅,既然我们都忙碌起来了,那么您打算做些什么呢?” 高怀德疑惑不解地询问道。 要知道,依照梁子渊一贯的作风,就算他本人不亲自率军冲杀陷阵,至少也会在后方督战。 可这一回,情况却截然不同。 他竟然将全部兵权交予自己和曹彬二人手中,并未做出其他安排。 “有一群妄自尊大、嚣张跋扈之人,妄图割下我的首级当作夜壶使用。 但巧合的是,我正打算借此机会彻底铲除这群动荡不安的江湖人士。" "大帅您的意思是,那些金衣宫派来的刺客还会再次出现吗?" 高怀德惊愕地喊出声来。 原本他认为在上一次泽州城之战中,已成功捣毁了这个刺客组织的三处巢穴,他们应该会稍作收敛才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今日竟然又有人前来行刺。 梁子渊看着高怀德如此激动的神情,不禁心生好奇,目光投向他。 "老高啊,难道你害怕了不成? 看起来你对金衣宫的刺客畏惧至极呢。 不过也好,经历过教训总能长点记性。 但你大可放心,此次来袭者并非金衣宫之人。 依我之见,如果不出差错的话,此番到来的应当是大周仅存的一股势力。 只要消灭掉这支力量,那么从今往后柴家人再也没有力量兴风作浪了。” “依我所见,陛下应当果断地处死柴家之人方能安心入眠啊!” 高怀德低声抱怨着。 “即便把柴家斩尽杀绝,也未必就能安然无忧。 这广袤天地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呢! 难道你觉得,除掉柴家后其他势力便会善罢甘休吗? 看看咱们邻国的大唐、西边的蜀国、北边的大汉,甚至更远南方的大理。 一旦大宋陷入混乱,他们岂会不想分一杯羹?” 梁子渊冷静地为高怀德剖析局势。 眼见高怀德还要继续纠缠不休,梁子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先去完成今日的使命才最为要紧。 毕竟空谈无益,付诸行动才是当务之急。 而那些闲扯之事,大可留待日后再谈。 众人离去后,赵疏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夫君,今晚是否会有危险?” 她的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夫人不必忧心。为夫历经风雨,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此次亦不会例外。” 梁子渊安慰道,试图让妻子放下心来。 赵疏影趴在梁子渊的怀中,抬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夫君,我知道你每次面对的敌人都很危险。 但是我也想要你知道,家中总有一人在等着你。 盼望君归,盼君安。” 他听了这话后,手中紧了紧。 脸颊摩擦着她的头发,深深地嗅着。 “夫人,我和你保证,一定会平安归来。就今天来的这些敌人,在我看来也就是臭鸡蛋而已。到时候,你家夫君用出绝招来,唰唰唰很轻松就能拿下他们。” 梁子渊话语之中的一阵轻松,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她才松了一下。 第56章 大周供奉 北风南寒十九州,草树皆黄落叶枯。 江山妩媚英雄折腰,夜色清明小人命丧。 可怜孤儿寡母余生,余生艰辛无人帮扶。 郭威柴荣可曾料否?大周之强今日丧也。 独立秋风,对黑夜,敌万人,杀杀杀。 梁子渊身影闪烁一下后,就离开了军营。 而空中还留下那一首小辞令,在淡淡地诉说着。 【好一个我看上的男人! 哪怕即将奔赴战场与敌人展开生死搏杀。 临行之前说出来的话也是这般气势磅礴、充满杀意。 夫君所言,仿佛我们从北方远道而来,就如那凛冽刺骨的北风一般,所到之处,连南方的气候也变得寒冷起来。 而我们遭遇的敌军,则像那凋零的草木和残落的树叶一般,已然腐朽不堪、毫无生气。 这壮丽如画的锦绣河山无需多言,曾经不可一世、称霸天下的英雄豪杰们如今皆已成为历史的尘埃。 今夜月色深沉凝重,正是斩杀奸佞小人的绝佳时机。 想来那柴宗训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 此后怕是要过上更为艰难困苦、备受欺凌的日子了。 恐怕连周太祖和周世宗都未曾料到。 他们大周最为强大的军力,竟然会在今夜于扬州城外汇聚,并在此遭受重创。 然而,造就这一切辉煌战果的,正是我赵疏影的夫君啊! 他孤身一人直面秋风冷夜,奋勇杀敌,以一己之力冲杀敌人,令敌人闻风丧胆!】 此刻,赵疏影凝望着梁子渊早已消失不见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道。 ………… "前方军营禁飞,诸位还请返回!" 梁子渊端坐在去往大宋军营的道路中央,双眼紧盯着远方。 只见黑暗中隐约有许多人影迅速逼近,他心中一沉,高声喊道。 尽管尚未看清来者何人,但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这些不速之客的身份已无需多言。 然而,听到梁子渊的警告声,那些人并未停下脚步,反而加速朝这边飞驰而来。 眼见敌人越来越近,梁子渊不敢怠慢,立刻施展轻功腾空而起。 "剑去......" 身在半空之中,梁子渊凭借敏锐的灵觉,锁定住来袭者的身影。 随即催动脚下的"阴公子剑",化作一道寒光直扑敌阵。 只听得一阵清脆悦耳的兵刃撞击声响彻夜空。 他的飞剑眨眼间便攻至领头那人面前。 岂料,那首领竟然轻轻松松地接住了这一击。 "铛铛铛..."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发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响声。 梁子渊暗自一惊:【好厉害的对手!此人修为不凡,竟能挡下我的飞剑攻击。 看来今日遇到劲敌了,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才行。】 梁子渊心念急转之间。 浩然星辰——风卷,雷动。 梁子渊冷哼一声后道:“竟然妄图从我这里闯入军营?真是不自量力!” 只见他身形猛然转动,如陀螺一般急速旋转,带起周遭气流疯狂涌动,瞬间汇聚成一道狂暴无比的龙卷风暴。 龙卷之内,风雷交加,隐隐传出阵阵惊心动魄的轰鸣声,不时有耀眼的电芒闪烁其中。 "天强,敌散!" 领头之人怒喝出声,手中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仿佛要斩断天地间一切阻碍。 刹那间,一股强大至极的刀气应运而生。 以排山倒海之势,径直冲向梁子渊所制造出的龙卷。 "嗤...铛..." 刀气犹如摧枯拉朽般锐不可当,刚刚与龙卷相触便轻易地将其撕裂粉碎。 然而就在刀气即将逼近身体之际,"阴公子剑"应声而出,寒光四射。 梁子渊手握宝剑,浑身气势陡然一敛一放,宛如火山喷发般磅礴骇人。 剑尖直直指向领头之人,梁子渊朗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其实,这不过是梁子渊故意为之。 目的就是要打破对方,此时周身那股沉稳如山、高深莫测的气势,进而击溃其勇往直前、毫无惧色的心境和战斗节奏。 “哼……大周柴无敌。” 伴随着这声冷哼响起,此人才道出了他的姓名。 不过,若非是熟悉大周皇室之人,对于这个名字一定非常陌生。 不过此人的身份非同小可,乃是周太祖郭威的兄弟,周世宗柴荣的叔叔。 他堪称大周的顶梁柱和定海神针,地位尊崇无比。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面对赵匡胤夺取天下这样的剧变,他竟然无动于衷。 其实,这背后另有缘由——赵匡胤同样有着深厚底蕴,其祖父赵敬曾担任营、蓟、涿三州刺史,并救下了一位名叫张远的隐士。 此次事变能够迅速平定,也得益于张远的援手相助。 眼见大势已去,柴无敌深知无法挽回局面,只得黯然退走。 但在离开之前,他却做出了惊人之举。 将大周的供奉阁洗劫一空,并胁迫众多供奉一同南下扬州。 至于那些不远跋山涉水而来的供奉,如今恐怕早已长眠地下,坟头草都长到三寸高了吧? “原来是你啊!大周的顶梁柱,柴宗。可惜,你的胆子还是太小了些。” 梁子渊话语之中带着讥讽,似乎对柴宗颇为不屑。 "哼......老夫不过是见机行事,留下这条性命以待将来另有谋划罢了。" 柴无敌对梁子渊所言,并未表现出过度激动。 甚至带着几分轻蔑和不屑去回应对方。 但不知何故,思考片刻后却又在冷哼一声之后多说了一句。 "任凭你如何狡辩,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你贪生怕死。 俗话说得好'老而不死视为贼',此言果真不假。 今日你率领众多手下前来我大宋兵营,必定心怀叵测、意图不轨吧?" "休要血口喷人!我柴无敌去你大宋军营之中怎么就心怀叵测、图谋不轨?我只是为了杀大宋南征大军的将帅而已。" 柴无敌的话语刚落,一道绚丽夺目的刀芒应声而出。 这道刀芒划破漆黑长夜,闪烁着湛蓝寒光。 跟随着他身后,那些功力稍弱一些的供奉们,难以承受这股强大威压,纷纷转移视线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