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狭路相逢》 菲儿,借你的房子和男友(一) 红|袖|言|情|小|说题记: 幸福是什么颜色?凝凝说,是灰色的;菲儿说,是七彩的;而林茗则说,是黑白色的。手机下载请到 如果你把它想象成黑色的,它就是黑色的;如果你把它想象成白色的,它就是白色的。——照亮整个身心的白色。 ------------------------------- 壹-菲儿,借你的房子和男友 “菲儿……” “凝凝啊,你在哪?我正吃烧烤呢,过不过来一起?”电话那头,江菲夸张地啧嘴有声。 “我离婚了!” “什……什么?你这死丫头,好容易钓着个金龟婿,要人才有人才,要钱财有钱财,就是长得比不上刘德华帅,可也没刘德华那么老,你这家伙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连胸部都和禄口机杨有得一拼,你……” 水凝烟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将手中的旅行包放在脚边的滑杆箱上,一边甩着酸疼的手臂,一边静候那一头江菲的怒气像黄河之水一样源源不断大肆倾泄。 前方的红绿灯闪到第五遍时,她把手机放回耳边,果然听到了比较正常的问话。 “你要房子了么?” “没有。” “要了多少钱?” “没有。” “那是不是拿了他公司的股份?” “没有。” “那你要什么了?” “我要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靠,水凝烟,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南京现在的消费有多高?你知不知道南京的房价有多贵?连郊区的房子都噔噔噔从一平七千多窜到了一万几,你他妈就是找个小白领的工作,三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买一平方的房!你知不知道……” 水凝烟眼看前方的红绿灯又闪了两遍,忍不住打断了江菲的话头,“菲儿,你知不知道我饿了?” “……你还没吃晚饭?” “唐思源签完离婚协议就把我赶出来了。” “靠,你找的这是什么死男人?走之前该甩他两耳光外加两记无敌劈雳腿!” “我没练过跆拳道……” 菲儿,借你的房子和男友(二) 红|袖|言|情|小|说“凝凝啊,我是妈妈。手机下载请到过得还好吧?” “啊……好……好啊!” “行,明天你叔叔公司里正好有车去南京,我跟着去瞧瞧你,再瞧瞧思源。哎,你说说,这都结婚了,我这做丈母娘都没见过一面。你们这都忙的什么啊?” “妈……妈,您不是晕车么?” “我买了晕车贴,应该没事。” “您身体吃得消坐那么远的车么?” “南京不是大医院多么?正好去好好查查身体。对了,思源不是开公司的么?应该很有钱吧?娶了我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去,我检查身体的钱得罚他出。” “哦……对,对……”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瞧瞧还有什么没带齐的……” 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老妈要来,就和她离婚一样,一锤定音,爽快利落。 水凝烟真的要哭了,当机立断再次拨打了江菲电话,“菲儿,我下面得住你家去了。” 这时候应该正在堵车,江菲很是不耐烦,“当然,除了我,还有谁收容你这个一天到晚给男人踹的倒霉鬼?” “我妈说要来南京。” “三室一厅,加一个人也够住了。” “我妈高血压,心脏病,菲儿,我不能让她知道我离婚了。” 对方警惕起来,“你又有什么馊主意?” “呃……”水凝烟弱弱地说,“能不能把你男朋友和你房子一起借我几天?” “……” 菲儿,借你的房子和男友(三) 红|袖|言|情|小|说快要到江菲家楼下时,江菲终于想到问了一句:“你们为什么离婚?” “他找了别的女人。最新章节尽在” “小三插足?”江菲不屑一顾,“你这么快就滚下台,让人家登堂入室,副职转正?” 水凝烟脸有点发白,“离不离都一样,那位小三已经登堂入室,唐思源明摆着把她当成老婆了。” “那把你当成什么了?” “洗衣婆。他们两个在书房谈什么公事,一谈半天,谈完后唐思源扔了小三的衬衣让我洗。” 急促的刹车声响起,江菲飞快地将停在路边,颠得水凝烟空了的胃部挤到了喉嗓口,干呕了一下。 “你不会真的帮小三洗衣服吧?” “没有,我拿了脏衣服跑出去了。” “干洗?” 水凝烟很是沮丧自己在好友心目中的软弱无能,抬高了声音:“我扔垃圾桶了,然后直接去律师事务所起草了离婚协议书!可这家伙不肯签,拖到昨天才答应让我净身出户。” 江菲不可思议,“你们闹了多久了?” “一个多月……快两个月!” 戏码,不需要排演?(一) 红|袖|言|情|小|说如果不是很有钱,那么就一定很帅,帅到江菲都发了花痴,满心满意想去讨好他,不敢因为一年赚了四十万就得意洋洋。手机下载请到 足足甜腻了十分钟,江菲才瞥一眼抱着肩坐在沙发上出神的水凝烟,轻轻柔柔地说道:“林茗,明天有空么?我介绍一位美女给你认识。”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江菲差点大笑,慌忙掩了嘴,斯斯文文地继续说:“哦,其实,是她有事请你帮忙……” 放下电话时,江菲还维持着一脸的温柔小女人模样,可一转头已扑到水凝烟身边张牙舞爪,“凝凝,我可和你说好了,别把我大学里倒追男生的糗事说出来,也不许告诉他上回我和男朋友分手的原因……” 水凝烟很配合地点头,“就是不让他看出你的本性是母狼?” 江菲龇嘴一笑,“对,本小姐今生最大的志愿就是当手持平底锅教训老公的红太狼!在此之前,只能先乖乖当着我的小绵羊了!” “要嫁就嫁灰太狼!”水凝烟苦笑念叨着如今的择夫新观念,抬头问她,“可这人是灰太狼么?” 江菲奸笑:“他可大师级的灰太狼!跟着他保管可以天天吃羊!” 跟着唐思源也可以天天吃羊。可能够吃上羊的,并不一定就是红太狼。 而且,大师级的灰太狼,还是灰太狼么? ------------------------------ 第二天水凝烟去公司上班,意料之中地立刻被人事部经理叫过去,递过一个信封。 这份轻松闲适的工作本就是唐思源介绍来的,水凝烟也懒得听什么金融危机业务下滑之类的废话,默默将信封塞到手提包中,心平气和地步入失业人员行列。 戏码,不需要排演?(二) 红|袖|言|情|小|说不能否认,那一刻,水凝烟打起了退堂鼓,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冒着让母亲心脏病发作的危险,向她坦诚自己再度给人抛弃的真相。请用访问本站 可这时,江菲很讲义气地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我和林茗讲过你很多事,他说一定帮你。为了表明他不会临阵脱逃,刚才他已经打电话给阿姨,好好慰问过一番了!” 水凝烟吓了一跳,“他打电话给我妈了?” “是啊,他叫你妈伯母,你妈还怪他为什么还不改口呢!他脸皮也厚,说……” “说什么?” “说凝凝没让他改口!”江菲点点水凝烟的额,憋着笑道,“你见着林茗,就让他改口吧,我实在想看看,林茗被逼得失态的模样!” 水凝烟实在不敢恭维江菲的这种恶趣味,却也好奇起这个从没见过的林茗了,“他平时很少失态吗?” 江菲张开食指与拇指,虚托住下巴,做了个一本正经的严肃神情,“喜怒不形诸色,超极腹/黑男一个!我和他交往快两个月了,就没见他大笑过,当然,我这么乖巧,也没机会见他生气过!” 她不遗余力逾扬自己时,水凝烟似乎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的男人向自己走来,一脸的冷峻,一丝不苟梳着的头发亮得可以滴出油…… 她想不通江菲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男子,也想不通这人为什么肯这样帮自己,有点吃力地问:“菲儿,你和他讲了多少我的事?” “你这个问题问错了!” “嗯?” “你应该问,我还有多少你的事没告诉他!” 水凝烟抱头,无语。 袖口滑落的地方,露出一截雪白的腕,有着淡淡的刀片划过的痕迹。 很久了,还是有疤。这辈子褪不掉了。 ------------------------------ 戏码,不需要排演?(三) 红|袖|言|情|小|说那边的林茗顿了一顿,似乎很轻松地笑了一声,继续着低沉从容的平稳声线:“我已经到医院了,伯母情况稳定,现在只是进行例行检查。手机下载请到” 水凝烟这才定了定神,急急答了句:“我就来!” 匆匆挂机往楼下赶时,她才想起自己连句谢谢都没说。 江菲开着她的破普桑去上班了,水凝烟急急打的赶到医院。 她跑入住院部大厅,眼看电梯门快要关上,急忙奔过去时,一头撞在从侧面奔来的另一个人身上。 那人手中的病历和一叠检查单掉落,说了声“对不起”,低头捡了,快步进入电梯。 水凝烟揉着撞疼的肩才站稳身,一眼瞥到那人面容,忽然给雷击一样定在那里,半天没动弹。 眼看电梯门快要关上,那人按住按钮,又将门打开,向水凝烟招呼:“小姐,快过来!” 旁边已有人不耐烦地催促起来,对她的磨蹭很是不满。 水凝烟真的很想等下部电梯过来时再上去,但这时候也不好耽搁,只得快步走了进去,紧紧抓着自己手袋,无声无息地擦拭着掌心的汗水,不再去看那人一眼,静静等着突然涌到脸上的血液慢慢回落下去。 其实这人长得并不出奇,是个二十六七岁模样的年轻男子,修长的身材随意地披了件卡其色长款风衣,五官说不上多俊美,却嵌着一双沉静却明亮得出奇的眼睛,顾眄之间,平白多了种成熟男子特有的优雅从容。 这样的气质,素来很受小女生喜爱。当初的水凝烟,就曾对这种气质着迷得很。 电梯到十一楼时,水凝烟的心跳才渐渐恢复正常。 这人只是看起来像少女时代认得的某个人而已,而且很快会和她擦肩而过。 惶恐的相像(一) 红|袖|言|情|小|说水妈妈摇头咕哝:“没听说么?天下医院一般黑!随便什么伤风头疼的都能叫你住院,宰一个是一个呗!医生的话靠得住,老母猪都会上树!” 当了林茗和那些面露不屑的医生,水凝烟有些尴尬,咳了一声,走上前问病情时,主治医生显然有点不耐烦了:“病人有明显的心力衰竭和心律失常症状,刚刚又出现了不稳定性心绞痛。最新章节尽在这是急性心肌梗塞的前兆,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会出现心脏性猝死。目前还有几项化验单没出来,建议先留院观察两天,再决定要不要立刻动手术。” 水凝烟还没回答,水妈妈已高声打断了医生话头:“不动手术,不动手术!这都多少年的**病了,吃点药就解决的事,怎么一到南京,就让人动手术?店大欺客,城市大了也欺生?” 水凝烟只得过去安抚她:“妈,不是说要等结果出来再决定要不要手术么?既然办了入院手续,就先在这里呆个两三天,看了检查结果再说吧!” 林茗已含笑过去医生打招呼,让他们继续着检查。 水妈妈听说很多费用已经付了,这才嘀嘀咕咕着,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治疗,却在林茗走出去时悄悄问水凝烟:“住院费都是这孩子付的么?” 水凝烟点头,当然不会告诉她得自己还。 水妈妈便叹气:“好,那先住两天吧!话说我一个如花似玉的乖女儿,他也不亏……不过,凝凝,你这回的眼光不错。这是个好孩子,长得俊,又有礼貌,嘴角儿一直挂着笑,脾气一定很好吧?” 中午林茗为水凝烟母女叫了外卖过来,又陪着水妈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医院。 他和水凝烟虽生疏,但他总是沉稳含笑的神情,模糊了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水妈妈从没疑心眼前的人不是自己女婿,反而在他走后一再责怪水凝烟别扭,对林茗不够亲热,“才结婚的小夫妻么,就要甜甜蜜蜜!你板着张臭脸给谁看呢?怪他嫌钱多为我付住院费?” 惶恐的相像(二) 红|袖|言|情|小|说江菲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恍惚的神情,沉默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想到了谁么?” “想到了谁?” “盛枫。请用访问本站” “哦……” 江菲答得明快,水凝烟应得也不经意,目光只飘向车窗外林林总总的店铺。 五年了,南京的街道店铺变化不小,可紫金山还在,玄武湖还在,秦淮河还在,鸡鸣寺还在…… 说不准什么时候,盛枫也会从哪里走出来,就像今天林茗突然和她撞上一样。 “眉眼有些像,不过明显是两类人。”江菲继续在说着,“盛枫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只会胡闹的小屁孩,林茗就成熟多了,简直让人害怕……真是个超级腹黑男!” 恋爱中的女人感官一定有问题。 江菲自诩侠女,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连到公司上班,老板也得买她三分帐,怕了她那和才气成正比的脾气。 水凝烟绝对不认为林茗会让江菲感觉到害怕,更不认为林茗是个超级腹/黑男。 林茗…… 比他性情更温和有礼的男子,恐怕不多了吧? 有水凝烟这样的高手在,江菲乐得不下厨,只在客厅翘着二郎腿看报纸,不时和水凝烟说起中缝的招聘广告。 “凝凝,等伯母好些,你快给我滚出去找份工作。这回也不知林茗帮你花了多少钱,你手里那点底子先留着,我帮你垫上,等你找着了工作,一五一十地给我还回来!” 水凝烟明知她怕自己手中的钱不够花,也不答话,直到门铃响起,才笑道:“菲儿,怕是灰太狼大师来了!” 江菲忙放下报纸跳起,却没有去开门,而是——奔回卧室去查看她才吹过的梨花头是不是整齐! 惶恐的相像(三) 红|袖|言|情|小|说林茗指一指眼前的菜肴,微微一笑,“如果有人天天给我煮饭做菜,我不介意搬过来住几天。手机下载请到” 江菲的笑容便有些虚假,可悲地发出无声长叹。 如果林茗吃得上瘾,结婚后天天让她这个只会煮泡面的高材生煮饭怎么办?在她看来,这烹饪学可不比经济学轻松啊! 林茗喝着汤,继续说着:“不过,凝凝,这种事,瞒不了多久吧?” 江菲心虚,当即笑道:“我没打算瞒啊,我做的菜够呛,今天的饭菜都是凝凝做的,打算趁了这阵子她在这里,好好和她学两手呢!” 林茗低头,拿瓷勺在汤碗中轻轻搅动一下,微笑道:“我也想着,你煮的汤,味道应该没这样清淡。” 江菲便郁闷了,“你喜欢吃清淡的?” 可他并没有吃过她煮的菜,为什么会认定她煮的菜不会清淡? 林茗低了头喝汤,若无其事说道:“哦,我不挑食。清淡的,味重的,我都喜欢。” 水凝烟明知林敬想问的是她,一心等着他再问一遍时,林茗却向江菲征求起了某处样板房的设计布局意见,像把刚才问她的话丢到脑后了。 水凝烟听说过,林茗年纪虽轻,早就是业内颇有些名气的建筑设计师,目前是一家建筑设计公司的设计总监,和江菲结识并交往,一大半归功于江菲那在大学时便令人惊艳的设计天份。 在温柔沉默的水凝烟一次次给无辜被男友踹飞的同时,江菲却是以惊人的才气一次次吸引了异性的倾慕,然后又以惊人的脾气吓退了更多的追求者。 ——直到林茗的出现,以更惊人的才气和更惊人的脾气换来了江菲的倾慕,装了两个月的淑女才把他追到手。 同样学的平面设计,水凝烟的水准就差远了,以致不管在哪家公司,都属于那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的“人才”,最近这家公司,看在唐思源面上,索性就给了她个文员的职位,算是帮自己的客户养着她了。 非富即贵的前夫(一) 红|袖|言|情|小|说林茗扫了一脸尴尬的水凝烟,以及一脸冀盼的水妈妈,大大方方地将红包放入袋中,微微笑了笑,“凝凝是个少见的好女孩,聪慧漂亮,温柔大方,谁会舍得辜负?我一定会好好待她,伯母请放心!” 水妈妈没听到他改口,多少有些失望,但听他夸赞女儿,又高兴起来。手机下载请到她坐在床沿上,开始絮絮叨叨说起水凝烟幼年和少年时的事,从挂了满院的尿布,到贴了满墙的奖状,到水爸爸去世时母女俩满脸的泪水。 水凝烟坐立不安,在水妈妈说到她在大二时收到满抽屉情书时,她好容易才打断了母亲的话头:“妈,林……嗯,思源还有两个策划要准备,这几天忙得很,让他先回去吧,这些天我陪着您在医院就成。” “啊,那思源你快回家吧!凝凝,你也跟着回去吧,我身子骨壮实得很,别信这些医生胡说八道,净骗人钱财,心黑啊!” 水凝烟哭笑不得,不去理会母亲对于世风日下的没完没了感慨,起身送林茗出去。 “对不起,林先生。我妈一个人孤单久了,难得见我,话多了些。” “没关系,老人家多说些话渲泻情绪,有利于身心健康。”林茗微笑着,“何况,有个母亲在耳边絮叨,也是一种幸福。” 水凝烟不解,送着林茗一路下了电梯,林茗并没有叫她回去,有些沉默地盯着厢壁上照出的两人影像。 水凝烟长得不高,生得纤纤巧巧,白白净净,五官也挺精致,此时戴着一顶米色的贝雷帽,发梢微微卷曲,柔顺地依在肩上,更显得古典清丽,温婉乖巧,叫人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女孩会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抛弃。 再向前走了几步,已到住院部的大门前,林茗望着对面居民楼上繁星般的灯火,明亮的眼睛有片刻的黯淡。他轻轻说道:“凝凝,我母亲在世时也很唠叨,后来……出了事……话忽然少了许多。如今,我是再也听不到她的唠叨了!” 非富即贵的前夫(二) 红|袖|言|情|小|说“凝凝,你果然在这里!你妈呢?情况怎样?”他问得亲切,甚至亲昵,让林茗很想退开一步,不妨碍这人和水凝烟说话。请用访问本站 可水凝烟竟也退了一步,差点踩在他鞋上。 她的目光依然很清澄,看不出太大的怒气。 可林茗伸出手来扶稳她时,清晰地感觉出这个温温文文的女孩儿浑身都传递出了某种戒备,像极了一只遇上敌人弓起腰来的猫。 “唐先生,这和你没关系。” 她淡淡地说着,扫了一眼这男子手中的礼品,“如果你来探望亲友,请便;但我母亲和你非亲非故,就免了吧!” 男子便叹息:“凝凝,别和我怄气了。老人家病了,你也不想她因为我们的事再难过吧?” “她不会因为什么事难过。” 水凝烟一把拉过林茗,清清甜甜地微笑,“这是我男朋友林茗,我妈很喜欢他。如果你真的为我妈考虑,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休息为好。” “男朋友?”男子斜睨了林茗一眼,眉宇间有隐忍的怒气,“我们的离婚协议书签完还不到两天吧?你接受男人和离开男人一样迅速。” 水凝烟发白的脸庞转作了一片绯红,掌心的汗水沁出,润湿了林茗的指尖。她自己却恍然不觉,略略抬高了声音:“唐先生记得我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便好。我不会再干扰唐先生和靳小姐的生活,也希望唐先生别干涉我的生活。” 男子便有些不耐烦,皱紧了眉峰,“凝凝,你能不能别任性了?你一个外地的女孩子家,能照顾得来吗?” 林茗已明白了这男人是谁。 非富即贵的前夫(三) 红|袖|言|情|小|说处于楚河汉界间的林茗,面对着唐思源越来越来明显的勃发怒意,居然不改一贯的优雅从容,若无其事地对着他淡淡而笑。手机下载请到 许久,唐思源哼了一声,忽然扬手将手中的礼品盒狠狠掷到一旁的花圃中,在大厅中病友和家属的惊呼声中,快步走下台阶,奔向他的车。 他的黑色休闲外套掠在朦黄的灯光中,剪裁有型的款式,合在这男子矫健魁梧的身躯上,连飘动的衣角都别有一番潇洒。 “他……很优秀吧?” 林茗含笑望向水凝烟,其实很想再加一句,其实唐思源对她还不错。 甚至,以他的直觉,他能觉得出唐思源根本没放下过水凝烟,掷下去的礼品盒有多用力,也证明了这男人心里有多在乎水凝烟。 可水凝烟望着那辆黑色奥迪绝尘而去,看似清澄的眼睛黑洞洞的,像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 没有悲伤,没有欢喜,瞳仁上薄薄浮动的雾气,更像不堪重负的疲倦。 一个有故事的小女人,和大大咧咧的江菲截然不同的小女人。 林茗欠了欠嘴角,和水凝烟挥手道别。 ----------------------------- 水妈妈的诊断结果出来,冠状动脉粥样硬化,管腔狭窄程度已经到了3级,医生建议调节饮食,控制好血糖,血脂,血压等危险因素,先保守治疗一段时间,如果再不能控制,就要考虑做动脉再通手术了。 这样,在住院五天后,水妈妈终于在骂骂咧咧中活蹦乱跳地出了院。 林茗尽责地将她们接回江菲家时,水妈妈已经和他很熟悉了。面对着打出来的长长一叠医药清单,水妈妈为女婿的钱财心疼不已,一路叫苦连天;而水凝烟默算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只能在心里一路叫苦连天。 水妈妈审婿记(一) 红|袖|言|情|小|说【前面的章节,在皎后期的修改中算作了第一大章,有个章节引语附上:chapter01——戏码不需要排演,早已命中注定,逃不过一个人的冬天。请用访问本站】 chapter02 ——幸福是飘在空气里的温暖,却没有随着春天的到来而到来。 “上百万?”水妈妈啧嘴,“这什么世道呢,抢钱啊?我们家在郊区,用自己的宅基建一栋自己的小别墅,才不过二三十万,有个四十万,装修得漂漂亮亮,和皇宫似的。跑大城市里来上百万买这么个小房子,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代沟,代沟! 江菲深呼吸,决定不和水妈妈讨论这个问题,晚上自个儿抱了房产证笑着睡觉比较实在。 水凝烟正要从大城市的发展前景以及自身的事业前途开导一下母亲时,林茗已在点头认错。 “伯母说得有道理,这房子实在太小了点。前儿那旧别墅拆迁了,我已经买了套双倍大的新房子,目前正在装修,这里只是暂时住着。我明天去瞧瞧装修得怎样了,如果收拾好了,我们便搬过去住。” 水妈妈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开始追问起林茗那套房价位和地理位置,然后便是林茗的收入和父母家庭情况。 水凝烟也是直到此时,才知道林茗自幼丧父,母亲也在两年前病世,当时林茗还在法国留学,匆匆赶回来,都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好在他留法攻读硕士时就开始承接各类建筑设计方案,很受业内人士的好评,虽是年轻,也算是经验丰富了。回到南京不久,他加盟了昔年好友的一间建筑设计公司,年薪加分红,收入很是不菲。 水妈妈对于“女婿”的条件还算满意,转头问水凝烟:“凝凝,你这么大人,怎么还糊里糊涂的?上回你怎么告诉我思源开的是一家外贸公司?” “啊?那个……林……思源他也承接境外的建筑设计,嗯……也算是外贸,外贸……” 水妈妈审婿记(二) 红|袖|言|情|小|说江菲一边假公济私地品尝着水凝烟炒好的菜,一边吃吃笑着,“凝凝,林茗不但适合做设计,还适合做营销。手机下载请到” 水凝烟微笑道:“也适合当女婿。连我妈都能搞定,你妈一定更不在话下。” 江菲惊叹:“凝凝,你的性情,和你妈相差真的很大!” 水凝烟抿了抿唇,“我六岁时,我爸便在一次森林大火中因工殉职。妈拿了微薄的补助,打着散工,好容易把我送入大学。她很坚强,可因为我受的刺激真不少。” 江菲悄悄瞥一眼水凝烟扶着炒锅的右手,一时沉默。 腕间的淡白疤痕,见证着水凝烟自己曾受的刺激,以及她曾给她相依为命的母亲带来的刺激。 “我也希望……我能快快成家,让她安下心来……” 水凝烟呻/吟般低低说着,清澈的眼神开始迷/离。 “糊了,糊了!”江菲忽然叫起来。 锅里的鳊鱼已粘连在锅底,焦香阵阵,连客厅中谈兴正浓的两个人都注意到了。 水妈妈在高声喊着:“快加点冷水!这丫头,一定图自在,在外面吃惯了,连鱼都不会烧了!” ------------------------------ 饭毕,好容易安顿母亲睡下了,江菲和水凝烟钻回客厅,都有松了口气般的如释重负。回身看林茗时,已经拿出随身带的笔记本,心无旁骛地敲起文件来。 “谢谢,林先生!” 水凝烟由衷地说。 林茗的能耐(一) 红|袖|言|情|小|说江菲当然知道水凝烟的专业不对口,不过藉此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而已,闻言点一点头,说道:“嗯,那我们再找。最新章节尽在放心,现地招平面设计的单位不少。” 前提是这人的设计水平够高,比如江菲一流的,到哪家单位都不愁没饭吃。 “恒远……”埋头于设计稿中的林茗终于抬起了头,若有所思地念着这两个字,忽然望向水凝烟,“你真想去工作么?” 水凝烟赶忙点头。现在没有人比她更需要一份工作了。 且不说母亲住院已经欠下了一笔医药费,单她和母亲的生活费,以及母亲可能会进行的心脏手术,都让她不得不将挣钱当作当前的第一要务。 蜉蝣朝生暮死,也不免操劳终身,何况她正当青春年华,想挥霍剩余的大把岁月,也不得不寻求足够让自己支撑下去的金钱,以及,足够让自己依靠下去的肩膀。 江菲已经若有所悟:“林茗,恒远集团的重心在房地产上吧?和你们做建筑的……也算是同行了。你认识里面的高层么?” 见水凝烟半靠在江菲肩上,也是一脸的希冀,林茗微笑:“我试试吧!” 他低头接通了一个电话。 “喂,tina,我是liem。你们那边行政部在招人?嗯,嗯,我有个朋友,姓水。呵,是个女孩儿。” 他站起身来,唇角含笑,缓缓走到阳台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隐隐听到一声两声飘在淡黄的灯光中。 “……你那边安排……明天上午我会再打个电话给uncle……” ----------------------------- 这晚过得还算顺利。 江菲和水凝烟睡一间房,林茗单睡一房。 林茗的能耐(二) 红|袖|言|情|小|说水妈妈大概对女婿的回答还算满意,转头又打量水凝烟的穿着,连连皱眉,“凝凝,你不会就穿着个大毛衣牛仔裤去吧?快去换套职业装,正式点,清爽点,人家主管看了也顺眼。请用访问本站” 林茗微笑说道:“伯母,没关系。这家公司我去过,氛围很轻松。除了市场部,t恤衫牛仔裤很寻常。老板要的就是这份宽松自由的环境。” 水妈妈这才不絮叨,催着他们赶快出门,不要迟到,却在水凝烟临出门时向她抱怨:“凝凝,这思源是不是嫌我包的红包少啊?到现在还没改过口来,一口一个伯母,有把我当一家人么?” 水凝烟讪讪地笑,“他……他也年轻,不好意思吧!你看,咱们这不是才领证,正式的婚礼还没办呢!” 匆匆说了两句,她便急急奔出门去,落荒而逃。 让林茗唤一个不相干的人叫“妈”? 水凝烟从没有这样深刻地感觉到,这种的危险游戏,对林茗实在太不公平。 将林茗和江菲扯进来她从来都是一团乱麻的感情生活,也许根本就是个错误。 尤其赶下楼时,看到江菲开车经过林茗时那样难得温柔的神情,水凝烟更觉得是个罪人。 ------------------------------ 林茗的公司和恒远集团的总部公司相距不远,因此林茗顺道送水凝烟过去。 正是上班高峰期,一路堵车,倒让两人多了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对不起,这些日子……牵累你和菲儿了。”水凝烟埋着头,由着发丝散落,遮住半边脸。 林茗的能耐(三) 红|袖|言|情|小|说他说得很有道理。请用访问本站作为母亲,水妈妈无非希望女儿过得幸福而已。 可适合她的男友,哪里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至于幸福,这个字眼,离她已经很久,很远了。 两边的梧桐看来没什么变化,五年了,还是那样满身青白相间的伤疤。 那样古老沧桑的梧桐下,曾有一对粉妆玉琢般的璧人,手拉着手,格格笑着穿梭而过。 也许,那就是幸福吧? 就像是飘在空气里的温暖,看不到,却在无声无息间蚀入骨血,融进呼吸,激出身体内所有的活跃和美好。 那一刻,连枝头飘落的枯叶都能拂动心弦。 ------------------------------ 直到踏入恒远集团,林茗关于幸福不幸福的话还萦在水凝烟脑中;而他指上的温度也似凝结在水凝烟的耳边,让她耳根的炽热久久不散。 心思芜乱成那样,面试的结果,便可想而知。 人力资源部的面试主管一边做记录一边摇头,向着旁边的员工说道:“这位水小姐的表现和她的专业倒是完全相符。” 就是不符合他们公司对于行政部工作人员的要求。 水凝烟心里为他补充了这一句,即便有林茗事先疏通,也没法再抱太大希望了。 买了几份带有招聘信息的报纸,她挤着摇摇晃晃的公交车回到家,一门心思地研究起哪些公司在招收对口的平面设计人员。 他不是闻董的亲友?(一) 红|袖|言|情|小|说“水凝烟?请坐!” 他含笑问着,深邃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纤纤巧巧的女子。手机下载请到 “是的。闻董好!” 水凝烟回答得很拘谨,实在不明白招收一个小小的行政部门员工,怎么会引来恒远的董事长闻致远的关注。 单薄的身段裹在茸茸的毛衣中,陷身在宽大的沙发中,她看起来还像个没毕业的女大学生。 不安地揉擦手心的汗水时,水凝烟有些懊恼不该听林茗的话。这样的气氛,明明应该穿戴得正式些,这样的毛线衣贝雷帽,真是要有多不和谐,就有多不和谐。 她只顾自己尴尬,却没有注意到,闻致远凝视着她,脸上又有了隐隐的伤怀,手指更是忍不住,悄悄地去翻手边的相册。 “凝烟,你今年多大?” “二十五。” “老家在哪里?” “吉林……” “哦,你也在n大读书,后来一直没回去?” “嗯……” 水凝烟回答得郁闷,这些资料她的简历上都有吧? 并且,和工作的关系不是很大吧? “认识林茗多久了?” 与林茗有关? 水凝烟虽然希望借着林茗的关系尽快找一份工作,可不想他人有所误会,忙解释道:“没多久。他是我好朋友的boy☉friend。” 闻致远便笑了笑,靠在转椅上,温煦地望着这清清秀秀的小女人,“明天开始过来上班吧,tina打算三个月后回法国,我这里正缺个助理。你有三个月的时间跟在她后面学习,应该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 ------------------------------- 本来应征行政部普通员工的水凝烟,忽然便成了董事长助理,有专人负责提携指导,并且起薪六千,高于南京普通白领人士的平均工资水准。 水妈妈听说后毫不意外,一口断定自己的女儿值这个的待遇;而水凝烟自己直至晚上还是浑浑噩噩如在梦中。 他不是闻董的亲友?(二) 红|袖|言|情|小|说不是很熟,但一年总会见上几次。最新章节尽在没法猜测林茗在闻致远心里的份量,但水凝烟已能肯定自己的录用和林茗的推荐分不开了。 这一回,林茗沉默了更久,才回答道:“如果你真的谢我,以后叫我林茗吧!” 是林茗,而不是林先生。 陌生的敬称,足以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泾渭分明,鸿沟深深。 林茗从不知道,自己怎会这么难以亲近,相处这么多天,还叫他一声,“林先生”! ------------------------------- 虽不是对口专业,水凝烟的新工作入手得很顺利。 一来tina是林茗法国留学时的同学,受了林茗的嘱托,教得很是尽心;二来闻致远行事很低调,并不参加社交活动,差不多的事都交给总经理和相关部门处理,每天自己开车按时上下班,不过看看文件,看看报纸,偶尔还在网上打几局斗地主,丝毫不见想象中公司董事长繁忙劳碌的工作景象。 和tina渐渐熟了,向她请教时,tina抿着红唇一笑:“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力。这才是闻董厉害的地方啊!” 顿了一顿,她到底又加了一句:“不过闻董现在的生活,也够无趣的。” 做到一家中型公司的董事长还嫌生活无趣,那什么叫有趣呢? tina欲言又止地表达着她的惋惜,水凝烟想问又没问。 细想想,生活也的确没什么有趣的。营营碌碌,所求无非衣食无忧,有车有房。 他不是闻董的亲友?(三) 红|袖|言|情|小|说水凝烟哭笑不得,“还是你自己多打电话稳妥。手机下载请到我自己男朋友要出墙都看不住,何况你男朋友啊?” “也是……” 江菲想起水凝烟的倒霉命,叹气,只得决定自己浪费长途话费,亲自看紧钓上不久的金龟婿了。 说不准水凝烟和林茗下面要在水妈妈面前出演的戏码,还得她遥控导演着。 可以肯定的是,下面的日子水凝烟的生活会很平静,除了母亲没完没了的絮叨。 这天下班后,水凝烟收拾了东西正要走时,闻致远忽然叫住了她。 “凝凝,叫上林茗,到我那里去吃顿晚餐吧!” 水凝烟半天才回过神来,本能地便想拒绝,“闻董,林茗可能出差了吧?” 闻致远笑了笑:“他下午应该刚回来。” 这几天林茗真的出差了? 水凝烟忙打林茗手机时,传出的是忙音;她心中一动,又打江菲手机,果然也是忙音。 闻致远从报纸中抬起头,眉峰皱起,“怎么了,没接电话?” “忙音。我再打。” 水凝烟说着,等了片刻再打过去,果然接通了。 “凝凝?” 依然是林茗先开口,带着上扬的询问口吻,似乎料定了,水凝烟找他,必定有事。 “哦,那个……闻董约你到他那里吃晚餐。”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闻致远让她一起去的事说出来。 “晚餐?”林茗似乎很惊讶,沉吟了片刻,醒悟过来般“啊”了一声,急急说道,“凝凝,你先和闻董回去吧,我随后就到。他家冰箱里应该有鱼片和酸菜鱼调料,你做一份酸菜鱼,再炒一盘娃娃菜。嗯,如果来得及,再做一份木耳排骨汤。我喜欢吃。” 寂寞的豪华别墅(一) 红|袖|言|情|小|说它头部和脖颈部的毛发和很有些狰狞的尖牙便在玻璃前跳跃,像极了一头兴奋的矫健雄狮。手机下载请到 闻致远停稳了下车时,藏獒才安静下来,俯着庞大的身躯温驯地跟在他的身畔摇尾巴。 “黑狮乖!”他拍了拍藏獒的头,招呼水凝烟:“凝凝,进去吧,看看阿姨饭菜做得怎样了。” 水凝烟忙进去瞧时,两根装饰得精致豪华的雪白罗马柱后,客厅敞朗开阔,深咖色的橡木家俱陈设,姜黄色的布艺沙发,象牙色的丝质窗帘,布置得很是考究,却总觉得缺了什么。 等找到后面的厨房,看到请的阿姨正一个人忙得团团转预备着饭菜时,水凝烟才明白缺少的是什么。 是人气。 楼上楼下加起来超过五百平方的豪华别墅,似乎只住着闻致远和照顾他生活的阿姨,以及外面那条叫黑狮的高大藏獒。 藏獒见了主人这样兴奋,是不是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闻致远可能是这里唯一的主人? 正忙活着的那位阿姨姓徐,见水凝烟过来帮忙,手脚很是麻利,倒也欢喜,听问起酸菜鱼和娃娃菜来,连声回答:“有,有,都有。不过鱼片是冷冻的。闻先生肠胃不好,不太吃辣的,很少做酸菜鱼,有让买,可一直搁着呢。” 水凝烟不明白林茗为什么要她做闻致远不适合吃的酸菜鱼,难道是林茗自己爱吃? 现买鲜鱼切鱼片已来不及,水凝烟只得将就着把冰成一团的鱼片泡入温水中化冻,先把排骨放入高压锅里煨着;倒是娃娃菜方便,把嫩菜心切好备着,吃饭前大火爆炒一下便可上桌,又脆又嫩,如果爆炒前加一两只通红的小辣椒,味道更是绝佳。 大学时代,这种实惠又爽口的菜式,是她每次和朋友们下馆子必点的一样。只是大二以后,每次吃着娃娃菜,总会觉得味道发苦,便有些食不知味了。 问徐阿姨有哪些客人要来时,徐阿姨答道:“嗯,先生说准备两位客人的饭菜,家常菜便可以。” 寂寞的豪华别墅(三) 红|袖|言|情|小|说水凝烟有些惶恐,讪讪说道:“我……我粗心了,竟不知道闻董的生日。请用访问本站” 可恨林茗明明知道,怎么也不提醒她一声? 闻致远笑了笑,拍拍水凝烟的肩膀,叹息般说道:“我的生日……嗯,本就没几个人知道。走,吃饭吧!” 晚餐吃得很安静,连站在一侧的徐阿姨帮倒酒时都很少发出声音。 水凝烟本就话不多,现在面对的,一个是顶头上司,一个是“借来”的假丈夫,更加无话可说,低头小啜着猜不出价格的红酒;闻致远倒是不断劝着两位客人多吃菜,林茗虽是微笑着答谢,可那笑容里,总像夹杂着一些难以言说的疏离和冷淡。 两杯红酒饮尽,闻致远像有些醉了,撑着额问:“林茗,上次说的事,你真的不考虑么?我还是觉得,你现在就到恒远来,熟悉一段时间比较好。” 林茗微笑,“uncle所培养的恒远员工,团队协作和创新开拓能力都已足够,我过去也是画蛇添足。何况目前我那边公司进行得也算顺利,暂时不想放开。” 闻致远便像是很失望,神情间便憔悴了许多,默默地继续喝酒。 林茗像是没看见,一边赞扬着水凝烟煮的排骨汤好喝,一边为她夹着娃娃菜,微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欢吃这个。” 水凝烟终于明白江菲为什么说林茗超级腹黑。 林茗那温文有礼的微笑像招牌一样总是挂着,可微笑后在想些什么,根本没人知道。 他从来不曾开怀大笑过,也不曾因为任何事而惊慌失态。 而他和闻致远的关系,当然没那么简单了。 醉在回忆里还是现实中?(一) 红|袖|言|情|小|说那时,他们并没有觉得雪天阴霾。最新章节尽在 或者说,他们太年轻,从来没有去想这世上会有怎样难以度过的阴霾天气。 那对无知无畏的少男少女,刚刚吃完一大盆奇辣的酸菜鱼,抱着笑着,一路吐着舌头奔出店门时,发现天下雪了。 少女仰起脖子,让雪花飞入自己的脖颈,只觉得痒痒的,居然觉不出冷。 她恶作剧地捧起一大把雪,塞往少年的脖颈。 少年惨叫起来,像袋鼠一样一跳老高,忙不迭地抖落脖颈中的雪花,也抓了一把雪,返身揪住少女,拨开她脑后的黑发,也要往她脖子里塞。 “盛枫,盛枫……” 少女尖叫着少年的名字求饶,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圆圆的绒球,好让少年无机可趁。 少年便笑了起来,紧紧抱住那一团绒球,在自己触碰得着的每一寸光洁肌肤上贪婪地亲/吻着,像小鸡没完没了地啄着散落的米粒,一分一秒不舍得浪费。 雪团终于没舍得塞入少女的脖子,只在少年的手中捏得碎了,又被掌心的炽热融化成晶莹的水珠。 -----------现实和回忆的分割线----------- “像雪花么?” 林茗茫然地抬头,望着隐隐可见的几朵柳絮,忽然觉得它们并不像雪花,而像泪花。 水凝烟掉了泪。 那样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扑簌簌地往下掉着泪,却听不到哭泣。 “凝凝,真醉了?” 他终于还能微笑着问。 水凝烟摇头,也散开微微的笑,居然还能平静地回答:“没醉,只是忽然想起来……忽然想起我曾和一个人一起吃酸菜鱼,吃得满嘴辛辣,一身鱼腥,然后去看雪……我们在雪地里跳着,笑着……我踩着他的脚印,一下一下地向前跳着……我听到雪花在笑……” -----------现实和回忆的分割线----------- 回宿舍时,他们专挑没人踩过的地方走,盛枫在前面小步小步地向前一跳,一跳,水凝烟便跟在他后面,也像袋鼠一样,一跳,一跳,每一下都跳在盛枫踩下的脚窝里,就像每一天安安稳稳投入盛枫的怀抱。 醉在回忆里还是现实中?(二) 红|袖|言|情|小|说林茗垂头,望向她的手腕。最新章节尽在 他曾听江菲提过,水凝烟割过腕。 水凝烟沉默地将袖口往下拉了一拉,忽然抬起泪光闪烁的眼,扬声笑了起来,“那时我真傻。我自杀了,却没死成,倒害了我妈发了心脏病,差点就死了。” 林茗便不说话,眼眸里明珠一样的光彩却没了,也有水凝烟惯常的神情一样,黑洞洞的,看不到底。 水凝烟把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一下子便轻快了许多,格格地笑道:“林茗,那时我傻到家了,对不对?我居然还相信有爱情,有爱情带来的幸福,爱情带来的婚姻。我满心打算着毕业后就留在南京,哪里也不去,一辈子和他呆在一起,白天黑夜都可以看到他的脸。” 林茗身体很僵硬,连嗓音也开始僵硬,夜风也吹不柔软。 “凝凝,真的有爱情,有至死不渝的爱情。” 水凝烟坚决地摇头,“没有。所谓婚姻,就是每天寂寞时能有个伴儿说说话;所有幸福,就是每天疲惫时能个肩膀靠一靠。可是……寂寞时有三个人说话太闹了吧?一个肩膀两人去靠太挤了吧?我还在找,还在找……” 她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想找的是什么,她的头忽然靠住了一个肩膀,连她的肩也被一双臂腕搭住。 扑头盖脸的温热贴住她时,她才意识到,林茗张开双臂,已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别怕,能找到的。” 林茗这样说着,居然没有挂上惯常的微笑。 没有微笑,却比平常显得认真,远远望向江水的眼神飘忽着,有一种和闻致远相类的悲戚。 红酒的后劲真的很大,连血液都醺醺地炽/热着,汹涌着,脑中像煮沸了的开水,腾起的雾气让水凝烟半天看不到前方的景色。 两个“女婿”的针尖对麦芒(一) 红|袖|言|情|小|说南京的夜晚依旧繁华热闹,越往城内开,人气越旺盛。请用访问本站喧闹的城市气息伴着微凉的暮春夜风,从半敞的车窗灌入,和刚才闻家那安静的山林别墅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望着林茗专心致志开车的面庞,水凝烟断定,是酒精和那种与世隔绝的环境给了两人本不该产生的错觉,她才会又想起盛枫,想从另一张相似的面庞找到一星半点记忆里的感觉,她才会去提那些旧事,他才会阴差阳错地把她拥到怀中。 可只要回到人群中,她立刻就明白,别墅外的拥抱只是不小心做的梦而已。 梦醒了,一切还在原位。 既定的生活轨道,就像地球会绕着太阳旋转下去一般,不会因海水的潮起潮落而有任何的变化。 她还是她,再不会为开心或悲惨的逝去年华掉一滴泪。 这时,林茗忽然问:“我看你晚餐也没吃多少,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他的脸偏向她,眼睛却还望着前方的道路,看来只是不经心的随意一问。 “不用。”水凝烟忙答道,“我晚餐一向吃得少。” “哦,怪不得那么瘦。”仿佛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仿佛又没有。 一路再无话。 车子安静地滑入小区,泊于江菲家所在的楼层下方。 林茗弯腰收拾着东西,又去拎自己的手提电脑。望着他和盛枫相似的面庞,水凝烟忽然间慌了起来,忙笑着说:“林茗,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哦?”林茗皱眉,“不需要我配合你安抚伯母了?” “我妈……以为你出差在外,还要几天才能回来呢!这几天……先不麻烦你了吧!” 水凝烟说着,逃一般打开车门奔了出去,匆匆跑入楼道。 放下手提电脑,林茗笑得有点发苦。 正准备发动引擎离开时,旁边的一辆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黑色,奥迪,新出不久的款式。在这里买房的居民,还没几户有能力买下这款车。 两个“女婿”的针尖对麦芒(二) 红|袖|言|情|小|说“我来看望妈。手机下载请到” 唐思源没接过水妈妈的红包,但叫得很顺口。舒展着手脚,他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懒懒地笑,“凝凝,还打算和我怄气多少天?” 水妈妈接过女儿的手袋,取了玄关处的拖鞋让她换,口中已是连连抱怨:“你这丫头搞什么鬼啊?我只说跑来个假冒的思源呢,人家可把身份证都拿给我瞧了!原来那人……是谁啊?” 水凝烟正咬着唇狠狠剜着唐思源不知怎么回答时,未及关上的门前传来从容的回答:“伯母,我是林茗,凝凝的男友。” 林茗含着笑,双手随意地插在风衣口袋中,优雅从容地走入客厅,温和的眸光有礼地向水妈妈致意,然后滑过水凝烟发白的面庞,徐徐投向唐思源。 唐思源,那个即便笑时都带了抹冷冽霸气的水凝烟前夫,也正盯着他。 他唇角的笑意依然,却在瞬间多了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幽深的眼底似有火星闪烁,并在和林茗四目相触时迅速激成燎原烈火。 与生俱来的自负,事业成功的骄傲,加上得天独厚的俊美外型,让他一言一行都渗透着常人所没有的强势。 即便就这样懒懒地坐在别人家的沙发上,他都能散发出在商界上面临强大竞争对手时的凌人气势。 可奇怪的是,一贯温文微笑的林茗居然没给这种气势吓着。 他面不改色地向唐思源伸出手去,清晰吐字:“唐先生,你好。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也算是有缘了!” 这种场合,唐思源同样保持着男人最合宜的风度。 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迅速交锋的时刻,两个男人很亲切地握了手,在茶几两边对面坐下,同样地保持着疏离而得体的微笑。 两个“女婿”的针尖对麦芒(三) 红|袖|言|情|小|说只听他微笑道:“伯母,我在凝凝离婚后和她交往了。请用访问本站我的家庭和工作情况原来已和您说过,这是我名片。” 他将印有自己头衔的名片递给水妈妈,神情轻松自若,“我叫林茗,现年二十七,工科硕士,目前是明煜建筑设计有限公司设计总监,占百分之二十股份,比不上唐先生有自己的公司,不过在同龄人中也算是事业有成,照顾凝凝和我们的孩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水妈妈拿了那印刷设计很是精致的名片翻来覆去看时,林茗已站起身,熟练地把麝香保心丸找出来,倒了纯净水,递到水妈妈手边,体贴地说道:“伯母,今天又忘了吃药了吧?医生说了,这药可不能断,常服才能保证最大功效。” 水妈妈在医院时已经和林茗很熟,被他照顾惯了,闻言顺手便接过药服下,才醒悟过来,打量了冒出来的两个“女婿”,重重掷下手中的玻璃杯,皱起眉来怪自己的女儿。 “凝凝,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是自重?哪有你这样脚踏两条船的?真把我的老脸都丢光了!” “没……我没有。” 水凝烟留心看母亲神色,骂得虽厉害,倒不见得有多生气,才放了心,继续分辩着,“唐思源已经找到比我更适合的女人,我想,分开对两人都好。” 唐思源在林茗自我介绍时皱了下眉,在林茗拿药时又皱了下眉。现在这年头,有一技之长就是可保一生无虞的资本。在盼着儿女幸福的丈母娘心里,有头脑的技术人才只怕比**在生意场中断不了应酬的商人更可靠;不声不响给丈母娘拿药倒水,更是比他带来的大堆礼品管用得多。 等水凝烟暗指他不忠,唐思源倒没有再皱眉,反而笑着向水妈妈说道:“妈,凝凝对我有些误会,坚持闹着要离婚。我犟不过她,才签了字,只是想她冷静冷静。” “哦,有误会啊?有误会应该好好交流交流,大家说开了就行啊!” 水妈妈打着哈哈,对于水凝烟离婚的事,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更没出现让她担心的心脏病发的预兆。 两个“女婿”的针尖对麦芒(四) 红|袖|言|情|小|说或许,唐思源选择了她,就是因为她看来性情温顺,长一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模样,以为她可以接受他道貌岸然下的风花雪月? “如果这是一种投资,我岂不是亏得血本无归?” 唐思源自嘲。请用访问本站 “是么?我怎看不出唐先生亏了什么?” 水凝烟气结,只恨没有江菲的魄力,跳起身来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唐思源没有回答,目光幽暗地移向了厅中挂着的水晶灯。 灯光柔和,胎质纯净,透出的光线很清澈,就像——第一次看到的水凝烟的眼睛。 那样清澈,那样透明,那样远离尘嚣的纯净。 他曾以为,自己能一眼将她看透,看穿。 可如今,她说,看不出唐先生亏了什么。 林茗却看出来了,忽然有点同情唐思源。 没有人能从中途夭折的感情中全身而退,除非谁把感情当作了游戏。 而即便是林茗这个局外人,也能从断续听说的消息中断定,唐思源其实并不想离婚,不然也不会拖了两个月才勉强签了一纸协议,分文不付地将她扫地出门。 他肯签那个协议,一大半的原因,大约是料定水凝烟性情优柔脆弱,难以适应如今社会的快节奏生活。如果一无所有,很容易回头是岸,乖乖走回他的身边去。 他在意水凝烟,即便离了婚,依然没有放弃复合的打算。 水妈妈的别有用心(一) 红|袖|言|情|小|说水妈妈这才从对两个“女婿”的观察中醒过神来。请用访问本站活了那么大年纪,她当然也懂得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站起身来客气地相送:“好啊,改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好谈谈你们的事吧!” 关键是,万万不能把两个“女婿”拉在一起吃饭。 这种事,一对一就太足够了! 水凝烟并没有站起身相送,纤纤瘦瘦的身躯陷在沙发中,脊背僵直,神情木然,皮肤苍白得接近透明。 林茗倒是站起了身,但那脸散淡的笑容在唐思源看来,绝对是最欠揍的一种。 走到门口,唐思源像是忍耐不住,又望着水凝烟淡淡说了一句:“靳小婕已经离职了,她和我已没什么关系。” 水妈妈把唐思源送出去,没等大门关紧,便问道:“靳小婕是谁?就是你说的那个……适合小唐的女人?” 小唐…… 闹出两个思源的笑话,水妈妈改不过口来,一时没再称呼他是“思源”,却唤以同样亲切的“小唐”。 看来她对唐思源倒没什么成见,眼睛里跳动的光彩似曾相识。 在江菲一时头脑发热,疑心唐思源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并猜测他可能会把家产留给水凝烟时,也曾有这样的光彩,——狼见到猎物时的光彩。 “妈,他和靳小婕早已不是上司和秘书的关系,他自己也承认了。靳小婕……在他公司里早就以老板娘自居……” “啧啧,可人家都说了,你是误会一场……” “不是误会。” 水妈妈的别有用心(二) 红|袖|言|情|小|说“是,伯母。最新章节尽在” 林茗回答得迅捷而温驯,没有丝毫犹豫。 水凝烟却脸红,很汗颜地发现水妈妈在最初责怪她脚踏两条船后,似乎也正为女儿筹谋着脚踏两条船的计划。 时间已经不早,林茗既然已被揭穿并不是水凝烟的新婚丈夫,也不好久留,谈了两句,很知趣地起身道别。 水凝烟送到电梯口,林茗微笑道:“回去陪陪伯母吧,我明天过来接你上班。” “林茗,我……” “不用说了。以伯母的身体,让她知道女儿有人在追是件好事。” 他笑得暧昧,电梯门合上时,那暧昧得仿佛散着薄薄光晕的笑容,还在她眼前晃了好久,让她好久回不过神来。 只是在转身离去时,她忽然有了一种感觉。 感觉林茗和盛枫长得并不像。 林茗保持着最优雅得体的微笑,模糊着他和周围的一切,让人只看得到他的微笑,却看不清他。 而盛枫,盛枫总是一脸灿烂明亮的笑容,清得让人看得到底,不知不觉沉了下去,和他一起,用最灿烂最明亮的眼睛望着身外的世界。 嚣暄的世界,便在那样的瞳仁中闪着动人的光泽。 盛枫的瞳仁,她的瞳仁…… ------------------------------- 回到房中,和母亲交谈了几句,她算是明白了林茗看问题果然一针见血。 “唉,我原以为过来就能参加你婚礼呢,谁晓得只赶上了挑女婿。”水妈妈无奈般叹息着,“你这丫头,就不让人省心,还闹出这么一出真假女婿来,可以去拍电视剧了!总算这两人都还不错,挑哪个都亏不着你。” 腹/黑的林茗(一) 红|袖|言|情|小|说第二天早晨,水凝烟匆匆上楼准备挤公交上班时,听到了一旁有人按着喇叭。手机下载请到 一转头,便见林茗放下车窗,向她扬着笑脸,沉静的眼眸在阳光下极明亮,像反射着温煦的晨光。 “早,你……你怎么来啦?” “忘了?我说了会过来接你上班。” “哦!”水凝烟其实记得,但没想过他会当真。 “先上来吧,伯母在上面看着呢!”他微笑,探出身来向楼上挥手致意。 水凝烟抬头,果然十楼的阳台窗户开着,母亲正笑咪咪地望着他们,忙坐到车中副驾的座位上,等他发动了车子,才弯一弯唇角说道:“林茗,我平时坐公交去也很方便,不用麻烦你的。” “没关系,反正也是顺路。公交要转车,何况上班时候也挤得很。”林茗感慨着,“刚回国时没买车,时间宽裕时我也挤过几次公交,真挺累人的。” 水凝烟点头,“嗯,我听菲儿提过,说你白手起家,靠自己的才华短短时间让事业步上正轨,很难得。” “江菲也很有才华。我欣赏她。” 林茗仿佛皱了皱眉,车子行驶得越来越慢,渐渐停顿下来。 前面的新街口一带又在堵车。赶着上班的车辆越急越快不了,已经排成了长长的队伍,蚂蚁般往前挪着。 水凝烟品味着林茗的话,忽然觉出一丝异样来。 她转头望向林茗,谈起了将她和林茗联结到一起的正主儿:“算来菲儿也出去好几天了吧?似乎忙得很,就在到深圳的第二天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也不知道工作顺不顺利。” “还好吧?前天有个图纸出了点问题,找我商议过。” 腹/黑的林茗(二) 红|袖|言|情|小|说tina天天和她相处,也没去打听她和林茗的事,却极兴奋地直接将他们看作了一对。手机下载请到 “知道吗?我很久没看到liem这么开心了!我恭喜他找到了自己真命天女时,他居然笑出了声!” “tina姐,我和他没什么。他正和我朋友交往呢!”水凝烟不得不辩解,“他一定笑话你乱猜!” tina摇头,坚决不信,“凝凝你不知道,几年前我们一起在法国留学时,liem曾经有过一个法国女友叫fay,后来出了意外,死时才二十多岁。当时liem的母亲刚刚去世,又遇到了这事,整个人都消沉了很久。闻董听说了很不放心,亲自飞去法国劝他,这才慢慢好起来。不过从那时候起,我很少看到他笑了。” 水凝烟差点笑起来,“tina姐,你是不是很少见到liem?他和谁说话不是笑嘻嘻的?” “不一样,不一样!”tina一边欣赏着男友从法国传过来的新房图片,一边毫不掩饰地向水凝烟表示着她的艳羡,“他看向你时的眼神,望着你时的笑容,那种温柔……oh,mygod,如果他肯这样对着我笑,我立马取消婚礼,留在中国做他的中国新娘。” 林茗? 对她的笑容很温柔? 为什么她自己没感觉? 除了接送她时会闲聊几句,林茗平时和她的交流并不多,哪里来的“温柔”笑容? 或许,这个有着一半北欧血统的tina,和中国老百姓看待事情的眼光的确不一样。 腹/黑的林茗(三) 红|袖|言|情|小|说怪不得那座江边的别墅那样空旷。手机下载请到 当主人的内心荒凉时,再豪华的陈设也掩盖不住一栋房屋涣散了的精气神。就像那条人高的藏獒,和主人越亲近,越显出一人一狗俩俩相依时那种难耐的凄凉来。 想起闻致远曾要林茗到恒远来帮忙,林茗婉言拒绝,顿时也觉得这两人关系绝不寻常来,忙追问tina:“难道闻董把liem当作了自己的第一继承人?” “不清楚。如果不是闻董的弟弟几次到闻董办公室来,还和闻董起了争执,我也不会知道闻董已经立了那样的遗嘱。如果真是那样,凝凝,你说,如果liem真是闻董的第一继随人,他未来可以继承多少的家产呢?” tina说得兴奋,淡碧的眼睛大放光彩,差点没蹦出一对红通通的星星来。 她关上了男友传来的装修图片,转而去翻巴黎一带的豪华别墅,说不准已在猜测自己的法国男友能不能有这样的鸿运当头。 “是啊!” 受了tina的影响,水凝烟也开始心动。 她算不出以闻致远所掌握的恒远股份,能买多少套江菲那样的房子,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江菲再不会为她一年白赚了四十万沾沾自喜了。一年四十万的幸运,一夜几千万的幸运,完全不能同日可语。 她这回算是押对宝了,说不准白拣了个年轻英俊的千万富翁男朋友呢! chapter04 【爱情是咖啡,时间是冲咖啡的水;冲得越多,味道越淡。】 水凝烟很想帮江菲确认一下,她是否真有这样的幸运,下半辈子可以成功退化为寄生虫一级的富家太太,不事生产还一样锦衣玉食,心宽体胖。 给堵在繁华热闹的汉中路上时,水凝烟问:“林茗,你和闻董……是走得很近的亲戚吧?” 闻致远上回请他们,他的兄妹或朋友一个也没有去,林茗却去了,并且还记得那天是他的生日。 如果说这两人没什么关系,才真是怪事了。 前夫的约会(一) 红|袖|言|情|小|说啊? 天底下来真有这样视钱财如粪土的活雷锋? 水凝烟仔细打量着林茗,很想从那张越看越熟悉,也越看越顺眼的面庞上找出他的真实想法。请用访问本站 他从事的设计总监职位,也必须和公司内外形形色色的人员打交道,心思一定缜密聪敏,怎么会丢弃了现代商人唯利是图的价值观? 竟把天上掉下来的钱财当作砸向自己的石头,避之唯恐不及! 林茗开车一向很专心,很少回过头来和水凝烟说话,但这回水凝烟盯着他时,他像背后长了双眼睛,忽然转过脸,微微笑了笑,“怎么了?很奇怪么?古人说得好,无功不受禄。我虽不是什么百万千万富翁,靠着一技之长完全可以养活我和我的家人,何必去领这份情?” 水凝烟茫然点头,心中便有些为江菲惋惜,惋惜这飞来横财就是侥幸得到了,多半还会长腿跑开。 林茗望了一眼后视镜中她惋惜的神情,弯了弯唇角,“很关心我和闻董的关系?” 水凝烟脸上发烫。总不能说她希望江菲能得偿所愿,嫁给一个年轻英俊的巨额财产继承人吧? 如果江菲敢在林茗流露出张牙舞爪的本性,一定会抓着林茗的耳朵,让他千方百计去哄着闻致远,争取有一天把闻家的产业,全改成林家的,最好是江家的…… 既然江菲暂时不方便说,水凝烟犹豫着,还是自己代好友做了一回贪慕虚荣的小人。 “林茗,我觉得依靠闻董,对你未来的发展更有利。有些机会,还是抓住得好。” “是么?” 前方是红灯,和透过楼层映下的傍晚霞光一起,似乎把林茗的脸庞照得有点红。 他凝望着身侧的水凝烟,似笑非笑。 前夫的约会(二) 红|袖|言|情|小|说她从民政局办完手续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了手机卡,从此可以和这人断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请用访问本站 他什么时候又得到了她的手机号码? 战战兢兢把手机放到耳边,传出的并不是唐思源愤怒的指斥或刻薄的试探,而是母亲熟悉的声音。 “凝凝,你在哪儿?” “妈……”水凝烟懵了,“我刚下班,在回去的路上。” “啊,你快到湖南路这边来,思源点了龙虾,说是正宗的盱眙口味。” “我……我和林茗在一起。” 水凝烟压低了声音,又是惶恐,又是哭笑不得。 她从小就是个路痴,在南京呆了那么多年,还是常会转悠着找不着东南西北。 而她这迷路的本领,就是遗传自她的母亲。 因此,虽然水妈妈几次说要到林茗和唐思源公司去“考察考察”,她还从没想过这事会付诸实现。 没人带路,水妈妈把自己弄丢的机率,绝对会比她找到“女婿”们几率要高得多。 可这会儿她怎么和唐思源跑去吃龙虾了? 这还不是水妈妈吓着她的地方。 把水凝烟惊得差点把手机掉下的话,是下面一句:“林茗啊……那叫他一起来吧!” 发现没法亲自去一一考察,索性再把两个“女婿”揪在一处,好在情敌之间的碰撞中对比出优劣? 匆匆挂了手机,她犹豫着,到底没好意思再让这位假“女婿”陪着去见前“女婿”。 那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林茗,我临时有点事,你先回去吧,我在前面路口下,呆会打个的回去就行。” 前夫的约会(三) 红|袖|言|情|小|说可踏入龙虾馆,被引入楼上的包厢时,水凝烟还是有些后悔。请用访问本站 也许,自私一些,把林茗拖过来当个挡箭牌,也是不错的选择。 也许因此便能断了唐思源的念头,彻底摆脱他这种一面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一面明着暗着对她表达痴情不二的荒谬举措。 打开包厢门,她便看见母亲一张胖脸正咧到耳根,和唐思源谈得兴高采烈。 对着唐思源一脸意料之中的得意笑容,她实在很懊恼。 到底她没有江菲那样的勇气,能黑着一张脸指着把母亲“拐”出来的唐思源大骂一顿,然后拉了母亲掉头离开。 “凝凝,怎么才过来?快来快来,瞧瞧这菜单,还要再添什么吗?” 水妈妈急急将女儿拉到身边坐下,慈爱的眼神分明在掂量着女儿在未来的择婿道路上可以有怎样的要求和定位。 “妈……”水凝烟很无奈,“我和这个人……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你真的这样认为么?” 唐思源唇角有笑,可眼睛里窜动着的怒火,让他的笑都很冷,“相处这么久,你也能说分就分,说没什么关系就没什么关系?” 水凝烟实在不晓得唐思源站在什么样的立场指责她的薄情。别人怕这人的冷冽无情,她却从没有怕过。 “我有男朋友了。如果说我以前必须对你忠诚,我现在就必须对他忠诚。” 前夫的约会(四) 红|袖|言|情|小|说不知是对着水凝烟说,还是对着唐思源说,更不知是唐思源,还是指林茗。请用访问本站 但两人一时都是尴尬,没法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能把注意力转到热腾腾红通通的大龙虾上。 虽说是请水家母女俩吃龙虾,但水妈妈要控制血压,大赞着好吃,也只能吃两只就搁下,另端了清淡的素菜来吃;水凝烟巴不得快甩开唐思源,根本没心思吃龙虾,夹了点菜在碗里,闷头吃饭而已。 唐思源不理那桌没怎么动的菜肴,笑着向水妈妈说道:“妈,凝凝住在朋友那里,总是不方便。我那里地方大得很,阿姨收拾得也很干净。妈瞧着,什么时候带凝凝搬过来?方便我照应,也方便妈调养身体啊!“ “哦,这个啊,等我回去和凝凝再商议商议吧!不管住到哪里去,总住在朋友家的确不好。大不了,咱娘儿俩出去找间房子临时租着,不用担心没地儿住。” 水妈妈回答得亲切,唐思源听得皮笑肉不笑。 水凝烟的母亲,看来比水凝烟难应付得多了。 叫来服务员买单时,水凝烟已飞快从手袋中摸出钱包来,急急说道:“唐思源,我们aa制吧!” 唐思源不以为意地一笑,“凝凝,我刷卡。” 水凝烟不管他,问明服务员价位,一边肉痛,一边已将三分之二的钱数出,掷到他跟前,“我们两清!” 不看唐思源愕然的面孔,水凝烟拉了母亲便走,心底已是一阵快意。从交往以来,她便一直见识着他的自负,自以为是地掌握着从相恋到登记结婚的所有节奏,最后在她的坚持下虽离了婚,无非也是认定,她离了他根本生活不下去,早晚会回头是岸,重投他的怀抱,甚至,接受他把外面的彩旗飘飘毫无顾忌地插回家里来! 他可能会仗着他的厚厚家当和漂亮皮相为他自己找到一面不离不弃的家中红旗,可那红旗绝不会是她! 一生一世一双人 红|袖|言|情|小|说水妈妈一个人又在客厅里长吁短叹好一会儿,到底怕影响到女儿休息,终于熄灯回了房。最新章节尽在 水凝烟明知母亲在操心自己的婚事,可这一时半会儿,她到哪里去找个称心如意的恋人,实现这个从大学毕业起就想实现的理想? 从大二那年夏天开始,她的爱情旅途就进了一个怎么也走不出去的怪圈。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明明不乏追求者,可每次千挑万选的男友,最终总能让她用眼泪狼狈收场。转眼蹉跎到二十四五岁,认识了暴躁强硬却对她柔情似水的唐思源,就差最后一步的婚礼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唐思源对她的试探和猜疑与其他男友如出一辙,甚至还闹出了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小三事件。 她有她的底线,就当夫妻俩没有爱情,总该是对方唯一可以信赖的依靠吧?她在忍让和退步后表现的剽悍终于让唐思源妥协,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当然,如今看来,他另有他的打算,根本没打算就这样放手。 水凝烟在床上翻来覆去,正想得头疼时,手机忽然响了。 这个冬天没有给我惊喜 没有你在身边的空气 那飘落的白色 那孤单的角色 那理所当然的失落 《一个人的冬天》那悲凉到悲伤的旋律中,跳动着林茗的号码。 他很少打电话给她,但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手机号对她来说已很是熟悉,连那张面孔也逐渐和另一张熟悉却日渐模糊的面孔脱离开来。 他是林茗,江菲的男友,她的“伪男友”。每天按时接送她上下班,必要时愿意给她帮助,临时充当保护神角色的“伪男友”。 “喂……”自觉已经掩饰好混乱的情绪,可嗓音那么不听话地暴露了沙哑下的黯然。 她赶忙清了清嗓子,努力寻找出正常的声线。 “怎么,感冒了?”林茗在问,从从容容,连微微的担忧都显得平淡。 “没有。”水凝烟微笑,倦倦地答,“我刚睡着了,嗓子有点干。” “嗯,我正想问要不要接你回家呢,原来一早就回去睡了。你继续睡吧,我不吵你。” 林茗笑着,很快挂断了电话。 水凝烟看着手机上的通话时间凝固住,片刻之后暗下去,才丢开手机,将自己仰着脸卧倒在床上,忽然便有了种放松了的惬意。 喜欢堵车 红|袖|言|情|小|说第二天林茗送水凝烟时,眼圈有点发青。最新章节尽在 水凝烟留意到了,趁着堵车时问:“林茗,昨天熬夜了?” 林茗揉了揉涩痛的眼,微笑,“没有,冲了杯咖啡,喝了便睡不着。” 水凝烟便有些恍惚,“哦,我从不喝咖啡。” 冲咖啡的度很难把握,即便是速溶咖啡,她都冲不出自己想喝的味道。 不是太浓,浓得满心发苦,就是太淡,淡得兴致索然。 “不喝也好。”林茗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般叩着方向盘,“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倒是绿茶不错,一样提神静心,还可以减肥呢!” “你是不是常喝茶或咖啡提神?如果工作忙,不用来接我。我习惯了一个人了。” “我也习惯一个人了。不过这些天,我更习惯路上能两个人在一起说说话。” 水凝烟水袋上的玻璃挂熊似乎用得时间太久,金属接口处松动了,忽然掉了下来。 她忙弯下腰来捡起,一边重新往水袋上扣着,一边笑着说:“路上有什么好?瞧瞧这段路,天天堵车。” “正在施工呢,过段时间会好些。”林茗凝视着那只玻璃挂熊,继续说,“不过……我喜欢堵车。” 喜欢堵车? 水凝烟惊讶抬头,长长的车队却已经开始移动,林茗发动车子,让她的手抖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挂上去的玻璃挂熊便又掉了下去。 这一次,就不知滚到哪个角落了。 微笑的小熊(一) 红|袖|言|情|小|说与此相对的,原先因为财产处于绝对劣势而被她一时冷落的林茗开始受到加倍的“关爱”,趁着他送水凝烟回来,时不时会约他上去喝口茶,吃些点心什么的。手机下载请到 因为林茗的听众水平绝对够级别,侧着耳朵聆听长辈“训导”的神色很认真,偶尔接上一两句话,恰到好处地挠在她的痒处,正好对她的话起了总结或画龙点睛的作用,更让水妈妈对他赞不绝口,这天竟下厨特地为她做了正宗的东北水饺。 说句良心话,水妈妈的厨艺并不差,但南方与北方的口味相差实在很大,这种未经当地口味“改良”过的正宗水饺,连在南京呆了七年的水凝烟吃着都不是滋味,更别说在南方土生土长的林茗了。 看着林茗眉也不皱硬是吃了一大碗进去,还能口不应心地在水妈妈的追问下,不得不夸赞这些饺子形状好看,鲜美耐嚼什么的,水凝烟实在很是歉疚。 吃了饺子,水凝烟借着送他下楼,连声和他道歉:“对不起,林茗,我知道一定不合你口味,改天我请你吃一顿别的吧!” 林茗微笑:“还好啊,在别处,真的很难吃到这么正宗的东北水饺。” “后面几个字去掉吧!” “嗯?” “真的很难吃!” 水凝烟回味着小时候吃饺子时的津津有味,不觉仰着脸,开怀一笑。 她的肤色莹白,此时在楼道口淡朦朦的灯光映照下,似乎浮着一层温柔的光晕,皎洁得倒像此时浮动在城市上空的明月。 那种柔和的光晕.…… 奇异地给迷惑了心志般,林茗伸出手,抚上那光/洁的肌/肤。 温暖的手指,微凉的面颊,都在相触的一刹那僵硬。 水凝烟的唇角笑容还没来得及随夜风散开,眼底的惊讶和惊惶已经像波纹漾了开来。她张了张嘴,许久才想起歪一歪头,避开林茗的手。 微笑的小熊(二) 红|袖|言|情|小|说水凝烟接过,那小小的挂熊稚拙地伸展着四只脚,竖着圆圆的耳朵,黑黑的眼珠正无辜地望着她,向上弯起的笑容看来笨笨的,很是可爱。请用访问本站 “我的是玻璃的啊!” 水凝烟记得那玻璃冰冷的质地,泪水样的通透,便很是遗憾它的一去不复返。 “不喜欢?” “哦……快到夏天了,这种绒毛挂扣,摸起来热热的,不太清爽。” “那么,这个呢?” 林茗笑着,又递过一个小小的凉凉的东西,放在她的掌心。 一个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小挂熊,和遗落在车上的那一个同样大小,同样晶莹,同样流淌着安静的气息,但绝对不是同一件东西。 这是个葡萄紫的水晶小挂熊,颜色很深,却很娇艳,散发的光泽宁谧优雅,虽和丢失的那只一模一样,但已不会再给人小熊正悲伤流泪的错觉。 和那只绒毛小挂熊一样,它的嘴角是向上弯着的,眼睛晶晶亮,像在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天然水晶的?很贵吧?” “不贵,应该是合成水晶吧?正好有一模一样的,我就买回来了。可惜,没找到你那种透明的。” 林茗回答,沉静的眼睛晶晶亮着,上扬的唇角和微笑着的小挂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水晶小挂熊观察着眼前的世界,而他观察着水凝烟。 这样对比着,水凝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忘了刚才的尴尬,说道:“我只要一个就成。这个绒毛的还给你吧!” 林茗退了一步,向他的车子走去,无奈般叹气:“我一个男人家,在包上挂这么个玩意儿,不给人笑掉大牙?” 水凝烟也想不出林茗包上挂一个小挂熊会是什么模样,一手握着绒毛泰迪熊,一手握着水晶小挂熊,忽然想起,也许,林茗可以把其中一个送给江菲。 他们交往时间也不短了,似乎没听江菲说起过林茗送什么小礼物给她? 她这么想着,往前走出一步时,林茗已发动了车子,从她身侧驶开。 不是我的男友 红|袖|言|情|小|说第二天水凝烟起了个大早,坐了公交车去上班。请用访问本站 上了公交车时,算算才是以前林茗出发去接她的时候,才打了个电话给林茗。 “林茗,公司临时有事要处理,我先过去了。” 沉默片刻,那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水凝烟犹豫着,终于又说:“晚上有朋友约着出去吃饭,不用麻烦你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知道了。” 并无多话,林茗若无其事地挂了电话。 水凝烟松了口气,虽然快给挤成罐头里的沙丁鱼,心里却莫名地安定下来。 来到公司,几处办公室还空无一人。 水凝烟擦拭了闻致远和她自己的办公桌,整理了好一会儿文件,tina也踩着高跟鞋笃笃笃地走入办公室,高声向她发问。 “凝凝,你还真一早来了?什么事急着要处理啊?” “啊……没什么事,我记错了,以为闻董上午有会议,急着为他预备资料。刚才看到原来是下午。”水凝烟说着,不禁疑惑,“tina姐,你怎么知道我一早来了?” tina拿了化妆镜出来端详自己的妆容,笑着说:“还能是谁?你和liem怎么了?他一早打电话给我,问我最近公司是不是很忙,累得他家水大小姐一早就挤公交上班去了!” 水凝烟脸上的微笑石化,像戴了层厚厚的面具,连声音都发僵:“他……他问你我的事了?你怎么回答的?” “我怎么回答?我就说我不清楚啊,猜着是不是闻董临时有什么事让你办呢!”刚上了唇彩的红唇扬起神秘兮兮的笑容,这个混血女郎满脸是对于八卦的期待,“和liem怄气了?喂,别忘了,他可能是恒远的第一继承人啊!” “他是不是恒远的继承人和我关系不大。”水凝烟很诚心地说,“不过我的确希望他未来事业顺利,我朋友也可以跟着享福,到时我也可以沾沾光啦!” “有没有搞错?还你朋友你朋友的,难道liem不是你男友?” 林茗的过去 红|袖|言|情|小|说“那你这个朋友一定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她男友这么明显的劈腿行为,她眼瞎了才看不到!” “没有!” 水凝烟高声,难得地抬高了嗓门,忽然就觉得tina明艳照人的面容有点看不顺眼。手机下载请到 这种事,也能信口开河? 可tina看她的模样,也像在看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了。 “没有?我和liem认识也有六七年了吧?眼看着他从法语都说不出来的普通留学生,靠着自己的天份和努力,一步步成长为备受导师们看重的青年精英,又看着他和fay相识相爱,结果在一场飞来横祸里中断了四年的感情,他是怎样的人,我会不知道?他喜欢你那个好朋友,怎么从没听他提起过?倒是三天两天打电话给我,问着你的情况。啧啧,他平时联系我,可从没这么勤快过!” 水凝烟的心跳似乎快了很多,眼前浮现起盛枫的面容,又像是林茗的面容,不觉问出了口:“我是不是和他的女友,那个fay,长得很相像?” “像?才不像呢!那女孩是正宗的法国美人,警校毕业后当了女警,金发碧眼,高挑漂亮,性子急躁泼辣,在处理一桩大学生伤人案里认识了做旁证的林茗,一眼就喜欢上了,从此天天找林茗做笔录,找了两个月,林茗投降了,开始和她交往。这一交往……唉,就陷进去了!谈了四年,fay已预备着林茗毕业后便辞职和他回国,安分守己做个中国太太。谁晓得最后一件案子出了意外,fay因为救一个小孩,被劫匪枪杀了!” “枪……枪杀?” 你的下一个女人,必须比我爱你 红|袖|言|情|小|说“fay说,liem,你的下一个女人,必须比我爱你。手机下载请到否则,我不原谅你。就说了这么多,然后要liem亲她,然后就死了。告诉我们这些事的法国护士,都哭个不住。” tina自己也哽咽起来,又觉得不好意思,闪着泪花又笑起来,“实话说,我一直觉得liem和fay很不般配。两人受教育的程度相差很大不说,那性格,反差也太大了。fay非常活跃,做事豪爽任性,动不动就大呼小叫,全无教养;liem又太安静了,大家闹得再厉害,他也只是笑笑,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里喝着红酒看热闹。而liem……又是我欣赏的那类人,那时我年轻骄傲,也不是没有过幻想。可fay死后,我算是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想,我没法比fay更爱他,更不可能让liem比fay更爱我。” “后来呢?”水凝烟捧着茶杯问。 问出了口,才觉嗓子有点喑哑,像被揉进了一团厚实的棉花。 而她手中的茶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凉了,却还是满满的。 “后来……后来liem总不肯放开fay的尸体,和上前劝说的医生争执起来,被打了一针镇静剂,昏睡过去。醒来时fay的家人已经把尸体领回去,正在举行葬礼。他去参加葬礼时很平静,但回校后彻底消沉下来,把自己关在寝室里,每天抽烟喝酒,学业完全荒废了,更别说那些对外承接的设计项目。后来闻董就去找他了,陪了他好几天,这才好了点。拿到毕业证后,他一天没有在那个伤心地多留,很快就回国了!” 又提到了闻致远看望林茗,甚至林茗也的确因为闻致远的到来冷静许多,可为什么林茗始终说他和闻致远没任何关系? “这是……两年前的事了么?现在他应该完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而江菲……江菲很喜欢他,嗯……很爱他。” 水凝烟想说,江菲可能比fay更爱他,但到底没能说出口来。 那是一个到了生命尽头还在宣布着自己所有权的女人。 成了猎物 红|袖|言|情|小|说鼓励什么? 鼓励她和林茗交往? 水凝烟心慌,忙着辩解:“嗯,我也想着……林茗和江菲,应该是互相欣赏才在一起的。最新章节尽在林茗……一定用了心!” 闻致远完全无视她刻意调转话头,扬了扬花白的眉,儒雅的面孔满是长辈对后辈的慈爱,“凝凝,今天林茗有事?听保安说不是他送你来的?” 水凝烟顿时头疼。 这位董事长也未免太闲了,没事还向保安打听一名小助理的恋爱情况? 或者他在关心林茗的恋爱情况? 慢着,什么时候起,她自己也给他们误导了,以为林茗送她上班是某种意义上的恋爱行为? 明明,她一直记得,他是江菲的男友。 明明,她只是偶尔想起,他长得很像盛枫。 明明,她只有在最初相识的时候,才会把他和盛枫混为一谈,并为此心神大乱…… 这天水凝烟神思不属,根本无心上班。好在tina很是“体谅”她的状况,下午会议要准备的材料一手包办了,并不让她操心。 到闻致远去开会时,tina甚至有空和法国男友煲起电话粥来,煲完了,又走到里面的办公室,掩上门打电话,隐隐的调侃笑声伴着几声亲密的“liem”,昭示着她这次通话的对象是谁。 如果是普通的叙叙寒温,不会这样刻意避过水凝烟吧? 咬着指甲,水凝烟发现自己似乎成了猎物。 猎手是那个曾为恋人离世而半死不活的痴情人林茗,帮凶则是tina和闻致远。 说不准tina现在正在为怎样“捕获”她出谋划策? 这世界,乱了! chapter05 找回属于我的爱情(一) 红|袖|言|情|小|说水凝烟眺望着马路尽头最后一点淡红的晚霞,轻轻一笑,“林茗,你应该习惯照顾江菲。最新章节尽在她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肝,可真的很重感情。” “我会和她说清楚,也会对自己所做的事负责。”林茗退几步,绕到另一边开了车门,“过来,要去哪里,我送你。” 约了人吃饭其实只是个借口。 她的性情拘谨,社交圈子相当狭窄,要说朋友,能让她推心置腹的,也就一个江菲了,哪里来的那许多约会? “等到刚才,说……改天。我给人放了鸽子了。” 她庆幸自己总算会为自己圆谎,而且刚刚降临的夜色恰到好处地掩盖住了她面庞的绯红。 “那么,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理所当然的口吻,温文的笑意,却不容拒绝。 华灯初上,南京的街道和上下班时的拥挤相比,别有一番繁华热闹。汉中路人行道上成群结队地行走着的,很多应该是附近的大学生,笑得春光灿烂,年轻的面庞是未经世事的无忧无虑。更多的是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未来美梦中的大学生情侣,早早地穿上了情侣夏装,相拥相偎着招摇过市,明亮的眼睛里只有正和自己手拉手的那一个。 曾几何时,她也曾把瞬间的美好当作永恒,并深信不疑。 车中很暗,时不时有对面或侧面的灯光打入,将林茗的面庞剪出清晰的轮廓,似乎比白天多了几分刚毅。 也许,经历过太深的情感挫折,他的内心,会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柔韧,和难以触摸的情感? 所谓腹/黑,不过是用外表最温和无害的笑容,掩藏去了心底最深处的忧伤和寂寞。 一路行驶得并不快,小小空间始终飘荡着几曲经典的法国老歌,旋律很熟悉,清澈如泉水一般,掠过发丝在耳边温柔絮语。 找回属于我的爱情(二) 红|袖|言|情|小|说林茗慢悠悠地解释:“是经典法文歌了。手机下载请到大致意思是,我的名字叫伊莲娜,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我也有快乐和悲伤,有喜怒哀乐的生活。我只想找到简单的爱情,属于我的爱情。我盼望夜里诗歌和美梦的陪伴,那样我会别无所求。” “哦!” 水凝烟没听出这歌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来,不经意地应了一声时,林茗忽然接着说了一句话。 “我的悲伤总会埋藏在记忆深处,只要我找到属于我的爱情。” 水凝烟惊愕地望向林茗,一时不敢接话。 林茗这时候却停下了车,向她笑了笑,“是歌词。” “呵,我想着也是歌词。” 水凝烟急忙笑着说,扭头看窗外,已到了住处的楼下。 道了谢,正要拉开车门出去时,林茗忽然叫住了她:“凝凝,不如,叫伯母下楼,我们到外面吃吧!正好我们今天才完成了一套设计,算为我庆祝吧!” “改天吧,时候不早了,我妈一定已经做好晚饭了!不然,你上去坐坐,吃了晚饭再回去?” 听出她话中的敷衍和客套,林茗的眼眸被车内的灯光染上了薄薄的一层金色光晕,便不见了原来的沉静,多了些晃动着的犹豫和不确定。 他摇了摇头,笑着说:“那我也早些回家休息吧!伯母上回说要去鸡鸣寺,明天周末,我接了你们去鸡鸣寺拜佛吃素斋好不好?” “嗯,算一算,菲儿下周也该回来了。不如到下周吧,我们一起去鸡鸣寺。”水凝烟莞尔一笑,“只要……你不嫌我和我妈两只电灯泡瓦数太大,我们当然不在意蹭你一天的吃喝玩乐!” 她难得那样张扬地大笑着,向林茗挥了挥手,飞快奔往楼道。 发丝乱舞,手袋上莹明剔透的水晶小挂熊,随着她的飞奔一跳一跳的,拖曳成温润润的淡红。 品茗枫林 红|袖|言|情|小|说可惜,母亲话语中“唐思源”三个字,让水凝烟不得不从食不知味的饭菜中抬起头。手机下载请到 水妈妈在说:“凝凝,唐思源约我们周末去紫金山,说有朋友在那里才开了一家饭馆,东北菜,约我们这两个东北人去好好品尝品尝,给些建议呢!” “啊!” 水凝烟本想立即说不,但犹豫了片刻,居然没说出来。 但水妈妈却说出来了:“我就想着,这孩子三心二意的,脾气又这么大,现在正是你侬我侬恨不得把你捧手心的时候,还能动不动拉起一张臭脸,以后你老了,也指不定会怎么对你呢!所以我就回绝他了,说我老了,心口不舒服,不能爬山,以后再说。” 她恨铁不成钢地用筷子敲着桌子,“瞧你这丫头,为什么这样忠厚,怎么看都是给人欺负的小媳妇儿模样!哎,如果换了我年轻二三十岁,绝对会挑唐思源这样的有钱人,一辈子不愁吃喝了!算了,你呀,没事还是把林茗看紧点吧,别把这个也丢了!” 水凝烟含糊应了,仿佛因为母亲回绝唐思源松了口气,可心里又像有一根弦,已经越绷越紧,越绷越紧。 真怕什么时候不留心,把这根弦给绷断了。 ------------------------------ 周末过得很安静。 陪母亲去检查了身体恢复情况,打扫了卫生,水凝烟便窝在家里上网。 她自己的电脑在离婚时被唐思源扣了,暂时也只能用江菲的。 开了机,qq自动登陆,水凝烟打算关掉时,右下角的提示已经跳起,连着两条消息。 “江菲,还在线么?” “我有事想和你说。” 移到企鹅图标,清晰地显示着来人的qq名:品茗枫林。 双击点开,对话消息显示着江菲给他备注的名字。 江菲的回归(一) 红|袖|言|情|小|说其实周一水凝烟还想提早些去公司,好再次避开林茗。最新章节尽在可林茗在早上六点多便打电话给她:“今天要提前去么?要不要我早些去接你?” 她真的想回避也回避不开了。 找他帮忙做什么假男友,到底是对还是错? 惴惴不安地发了条短信给江菲,“什么时候回来?” 江菲回复:“靠,这么一大早就骚扰我!放心,最晚周四就回来。我带了你宰袁大头一顿!” 周四,不过就三天而已。 片刻后,又一条短信过来:“去打听一下哪家法国大餐最贵!丫的,看我们宰得他鲜血淋漓!娃哈哈∶〕” 水凝烟不觉笑了起来。 只要江菲回来,一切都能在她明朗的笑声中很快恢复正常。 包括tina和闻致远自以为是的猜测,以及她自己杞人忧天的惶恐。 似乎如她所愿,林茗每天接送她时,依然温文沉静,路上例行的聊天,不过是问问水妈妈的身体状况,再谈谈天气,谈谈工作。 明明一切和男女情感无关,可不知为什么,水凝烟总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太过亲密,甚至太过亲昵了。 也许车中的空间太小,并不适合孤男寡女单独相处。 即便一句话不说,流转着两个人气息的空气所弥漫的,除了暧昧,还是暧昧。 水凝烟唯一能把握的,就是没有再请林茗上楼小坐,更没有和他相约外出。 水妈妈听水凝烟说起林茗最近工作繁忙,也就没有拉他上去吃她亲手做的“美味”水饺,反而表扬林茗辛苦工作之余还能按时接送女友,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不知不觉间,她不再提唐思源的万贯家财了。 亲吻 红|袖|言|情|小|说“我……在车上。手机下载请到” “那成,等着你开饭。伯母做了好多菜,我也买了些冷盘回来,一起庆贺我回家吧!” 利落地挂了电话,嘟嘟嘟的挂断声让水凝烟怔忡了好一会儿。 她抬起头,望向林茗,“林茗,菲儿回来了。” “我知道,刚才已经接到她的电话了。” 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平平淡淡地回答,却只让水凝烟更加忐忑。 应该是意料中事吧?潜意识里,她也该猜到了刚才林茗接的电话是江菲的,才不敢说自己在林茗车上吧? 她竟不敢说! 仿佛心底早已明白,林茗和她的关系,早已产生了某种质变,失去了最初她所冀盼的纯粹。 迟疑着,她还是笑着邀请:“我妈准备了好多菜,江菲也有小菜带回来,呆会一起上去吃晚饭吧!” 林茗没有立刻回答,缓缓将车停到了楼下,却没有开车灯。 黯淡的光线透过车窗玻璃隐隐约约地打入,他的身体和脸庞沉浸在那片昏暗,安静得仿佛要和周围融作一体。 只有一双眼睛,本就明亮异常的眼睛,此刻灿若星子,煜煜闪光。 “我约了江菲明天见面,今天就不上去了。” 他静静地回答,眸子在幽暗中分明正对着水凝烟的面庞。一瞬不瞬。 才不过初夏时分,天气居然这样热,水凝烟热得脸上作烧,背心一阵阵的汗意,让她躲闪着林茗的眼神,只想快快离开这个让她透不过气的空间。 “那随你吧!” 她匆促地丢下一句话,解开安全带,就要去推车门。 这时,她的手腕忽然被握住。 不过是共同的错觉 红|袖|言|情|小|说盛枫么? 可明明不是盛枫! 幻梦么? 分明有这里那里不时驶过的汽车投过一道两道淡淡的光影,清晰地照出两个相偎相依相亲相爱的姿态! 错了,一定错了! 她猛地挣扎,别开脸时躲开时,忽然间便意识到,她的唇舌,似乎也在温柔地回应着林茗的节奏! 林茗再没有强留,眼看她跌跌撞撞推开车门冲了出去,才低沉地说道:“明天上午我不来接你了。最新章节尽在” 仿佛有些酸涩的东西往眼眶里涌。 水凝烟忙深吸了口气,颤抖的唇努力绽开一丝笑,“你该接的人,本来就该不是我。” 他该亲吻的人,也不该是她。 错位了的轨道,一定要尽快恢复过来,不能影响了沿着这条轨道正常行走的列车。 林茗没有回答,静静地望着她那背光站着的身形。 和fay截然不同的小女人,像从古典的卷轴画中走出,单单薄薄的剪影,文静纤巧得似乎一阵风都吹得走。 何况,那挺直的肩膀,在夜风里不自觉的微微颤意。 想掩饰,却再掩饰不住,她那自欺欺人的坚强和冷静。 “我明天会和江菲谈谈。” 轻描淡写地丢下这一句,林茗不再看水凝烟一眼,关上车门,倒车,拐弯,加大油门,飞快地冲出小区,留下一道淡淡的烟尘,渐渐在夜幕中散开,消逝。 ------------------------------ 水凝烟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袋,在夜间显然格外苍白的混凝土路面上站着,由着夜风将背心的汗意吹干了,凉嗖嗖地带走了脸上和身上的温度,以及那个男子刚刚在她身上留下的亲吻气息。 小区中的车辆来回穿梭而过,不时经过她的身边,发出不耐烦的嘀嘀警告声。 很久,很久,手机又响了。 江菲才是大美人 红|袖|言|情|小|说深深地吸一口气,让沁凉的空气渗透肺腑,她果断地按下接听键,用她一贯的温软笑语抢先说话:“菲儿,我都到门口了,还打啊?本地手机费也报销么?” “切!你学蚂蚁往家挪啊,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到家?” “这不是好几处地方都在修路,不时要堵车么?” “快回来,菜都凉了!” ------------------------------ 水凝烟终于到家时,神色间已看不出异样。手机下载请到 水妈妈唠唠叨叨地责怪着水凝烟磨蹭,又奇怪怎么没叫林茗上来一起吃晚饭。 水凝烟笑着说:“可能工作忙吧,把我一送到楼下,就开车走得飞快,我都没来得及说话呢!” 江菲便有些郁闷,“应该工作很忙吧,我几次打电话给他,都很匆忙,说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又没说明白,说改天约我详谈呢!” 水妈妈摇头,向水凝烟告诫:“男人事业虽重要,这身体更重要啊!可别累垮了,到时应了一句老话,有命挣钱,没命花钱!” 这句话提醒了江菲,她的心上人还有一重身份,就是水妈妈的假女婿! 她向水凝烟做了个鬼脸,吃吃笑着继续吃晚饭。 晚饭后,江菲一边感慨着深圳特有的鲜蚝和基围虾味道和价格一样不俗,一边思念着南京平民化的桂花鸭和廉价的鸭血粉丝汤,又拉水凝烟看她带回来的礼物。 果然是一条浅紫色的长裙,明亮不招摇的颜色,乖巧讨喜,水凝烟穿上身,江菲立刻高声笑起来,“看我多有眼光!本来去帮林茗买领带的,经过女装时一眼就看上这个了!瞧,穿着多漂亮!” 感冒时端来的生姜茶 红|袖|言|情|小|说忽然看到了水凝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袋,笑着问:“换了个紫玻璃挂熊啦?原来那个呢!” “在林茗车上弄丢了。手机下载请到这是林茗买了算是赔给我的,说是合成水晶的。” “合成水晶?”江菲拎起来仔细看了看,疑惑着嘀咕起来,“现在的仿造技术也太高了吧?我怎么瞧起来像是天然水晶?不过这种包扣厂家一般不会用天然水晶来做,成本太高,不会有什么市场前景。除非拿了样子去,特地请了人雕琢一个……嗯,应该是合成的!” 水凝烟听了,取下那小挂熊,对了灯光仔细看。 晶莹剔透,光色娇艳,有天然形成的云絮状物体轻轻流动着。 的确……像是天然水晶。 ------------------------------ 这晚水凝烟睡得不好。 到半夜时,她的嗓子口又干又疼,撑着沉重的脑袋起床倒水时,江菲迷迷糊糊问她:“怎么了?” “可能傍晚吹了风,好像有点感冒。” 江菲听了,摸了摸她额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抓了一板铝塑包装的药递给她,“有点烧,吃一粒感冒药吧!” 水凝烟接过,一瞧药名,郁闷了,“这是吃拉肚子的吧?” 江菲仔细看了看,笑了起来,“没关系,都是消炎的,吃不死人。” 水凝烟无语。 虽是这样说,江菲还是翻身坐起,再在抽屉里乱翻了一阵,才算找出了感冒药,一看生产日期,已经过期了,顿时泄气,一边披了外套走出房间,一边骂她:“我怎么就遇到你这个笨蛋?本就长得和林黛玉一样,还不知道自己注意些,没事跑风口里干什么了?” 水凝烟装没听见,窝在被子里继续睡着;等再次被江菲叫醒时,一碗才煮好的生姜红糖茶已经递到了跟前。 第二天水凝烟请了假,江菲本来要送她去医院挂水,可水凝烟觉得吃两颗药休息一两天就行,犯不着去医院,水妈妈更是偏执地认为大城市的医生以治病“宰人”当作了第一要务,在家养着就行。 交锋(一) 红|袖|言|情|小|说只要注意些措辞,别让她认为女儿已经没人要了,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 头还有些疼,但更疼的仿佛是心口的某处。最新章节尽在 不知是因为忐忑不安,还是因为受了某种情绪的影响。 她本以为那种情绪会因为江菲和林茗的相聚而放开,可为什么心弦被揪得更紧了? 她挪了挪有些发沉的躯体,脑中一片迷惘,却无论如何,不敢再想更多。 更不敢想,曾在什么时候,她曾有过类似的揪心感觉。 ------------------------------ 1912,是南京最有名的一条休闲酒吧街。 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时,孙中山曾在南京总统府就任临时大总统;而目前南京所说的1912,就是在总统府故址附近所建的一组仿**建筑群。它们以青灰和砖红为主色调,粗粗地勾勒出纵横的白色砖缝,在简朴甚至简陋的气氛中,无声地张扬着这座古老城市的厚重文化底蕴。 时尚豪华的酒吧,闹中取静的茶室,风格各异的餐厅,又为这种文化底蕴增加了繁华热闹的现代色彩。 在其中一间茶室中,江菲以尽量优雅的姿态吃完一杯芒果冰沙,对一旁的虾仁饭、香酥鸡之类则兴趣缺缺。 林茗搅着咖啡,微笑着问:“要不要再来一杯红豆冰沙?都是这家的特色美食了,应该也不错。” 其实江菲真的还想要一杯过来,但看着桌上满满的几只盘子,决定还是找机会宰袁大头比较实惠。 毕竟,浪费自己男友的金钱,会和浪费自己的金钱一样心疼。 她摇头,笑嘻嘻地从包中取出一个很精致的包装盒,递给林茗。 “送给你。” “是什么?” “打开看看吧!” 林茗接了,却没有打开,随手放在餐桌的一侧,迟疑片刻,说道:“先吃饭吧!” 江菲有些失望,打着精神吃了几口,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忽然就冒了出来,并且越来越强烈。 交锋(二) 红|袖|言|情|小|说“我差不多饱了。请用访问本站你呢,怎么还不吃?” “哦!”林茗扫了眼自己纹丝未动的饭菜,“我午饭吃得晚,还没饿。” 他深深望向江菲,唇张了一张,又抿紧,低头啜了口咖啡。 江菲很想再温柔婉约地向他笑笑,可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已忍不住暴躁的本性,迫不及待地想一把揪住他,问问他到底想说什么? 腹黑!腹黑得让她老是猜不透他真正的心思,又怎能顺利走入他的内心? 世上一句老话说的真不错,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越看不懂的人,越像心头一道散发着幻梦光晕的七彩霓虹,让人放不下,丢不开。 江菲将杯中的冰橙汁狠狠吸了两口,终于用一路浸到胃部的冰凉感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气,四平八稳地笑着问:“哦?我还以为我出差大半个月,你就遇到了什么秀色可餐的女孩,才对着我吃不下饭呢!” 林茗少有地没有笑,神情依然像沉醉在另一个世界中。 “江菲,记不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江菲想了想,有些得意地回答:“四个月前的一个下午,是周五,我到龙鼎地产商议具体的宣传创意细节时,你正好也在。你负责的是他们下一批楼盘的整体规划。” 林茗摇了摇头,品着咖啡,慢慢说道:“我之前就去过龙鼎地产一次了。当时路过了会客室,你正和对方的企划部经理吵得不可开交。那位经理我也打过交道,算是比较强势的人物了。可当时他给你逼得快退到墙角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啊? 江菲顿时满脸通红。 那位经理虽有手腕,思想却偏于保守,对她的设计理念多有批判。市场部反馈下来,她本是准备和人好好调解的,可临时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性子,当场翻了脸,反过来把客户不切实际的陈腐观念批驳得体无完肤。 为新娘送葬的新郎(一) 红|袖|言|情|小|说如果正喝水,一定又会呛着。请用访问本站 林茗有未婚妻?那他把她江菲当成什么了?这么长时间的交往,耍她好玩么? 林茗轻笑,可惜连这笑容都像敷了层雪花般苍凉,“对,未婚妻。从她离世后,我也试图和女孩子们交往,希望能摆脱失去她后的颓丧,重新振作起来。” “她……离世了?” “死得很惨。浑身是血死在我手腕里。”林茗居然还能笑,低了眼睫盖住漆黑发亮的眼睛,“两年多过去了,我试着交过两次异性朋友,结果发现我心目中的妻子,还是她那个样子的。我接受不了其他女人。” 他总会有那样的错觉,以为她的死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她依然在他的怀抱,挑着眉用很霸道的口吻和他撒娇。 他怕她一梦醒来发现他的怀中另有他人,会和他大吵一架后独自找地方哭。 那样性格暴烈的小女人,哭起来比平常的女孩子更让人心疼。 眼前的男子散发出的悲伤气息,让江菲一阵阵揪心。 “那么,为什么又接受我呢?” 其实,刚刚入夏,天还是有点冷,急急穿上夏裙,更觉得雪纺的布料太单薄了,让她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胳膊。 林茗终于没有关心眼前的人是不是有所不适,自顾沉醉入他一直怀念的另一段时光。 “fay是个普通女警,高挑,漂亮,身手敏捷,脾气……嗯,脾气非常暴躁。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因为目睹一位学长被人打伤,给拉了去做旁证。当了很多人的面,她把那个打伤人的混混骂得狗血淋头,把人家气得跳起来就要打她,说要告她诽谤;她则说要告那个混混袭警。直到我劝了两句,她才不说了。” 为新娘送葬的新郎(二) 红|袖|言|情|小|说chapter06 【我们已痛失生命中最爱的另一半,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寻得圆满。最新章节尽在】 那天似乎下着雨,那以后的很多天,似乎都下着雨。 他回忆起她的葬礼,只记得没完没了的雨天,甚至连那之前之后的许多天,都成了脑海深处最阴霾的回忆。 “所以呢?”冰橙汁被喝光了,几粒快要溶化的冰粒被江菲晃得丁丁作响,“我和你那个fay一样嚣张吵闹,一样脾气暴躁,一样倒追你,追了你……两个月。所以,成了自动送上门的替代品?” 林茗沉默,但终究抬头,平静地和江菲仿佛闪烁火焰的双眸对视,答道:“我并没有打算找替代品,但我的确想着,试着交往下去,也许,我能找回当初和fay相处时的感觉。” 江菲冷笑了:“那么,现在你是确定你无法在我身上找到和你的fay相处时的感觉了?” “对不起。”林茗道歉的声音很低,口气也很诚挚,却坚决有力,“我相信,趁着两人没陷进去时分开,对谁都好。” 可没陷进去的是你,你又怎么断定,别人没有陷进去? 江菲愤恨地盯着他,“可我就不明白了。交往这么久,你都没对最终是否能接受我产生疑问,为什么分开了这大半个月,你立刻能断定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一类?除非,你在这些日子里,发现了你生命里的真命天女吧?” 她轻笑,语锋尖锐,“可我和凝凝通话时,她一直都提起过你,说你对她非常照顾。她长得很漂亮,性格又安静,通常男人见了都会对她多看几眼。小恩小惠刻意讨好她的事,她早见识得多了,也早就习惯了。我还没见她因此特地提过哪个男人对她好。林总的工作繁忙,连和我通话几分钟也是匆匆忙忙,又要有怎样的动力才能‘非常照顾’她呢?” 人心从来无法捉摸 红|袖|言|情|小|说他自己一直处于试图交往下去的状态,能依稀觉察得到江菲的动心,但那种掩盖住自己本性的动心,在他看来并不是真正的爱情。手机下载请到 可惜,人心从来无法捉摸。 到底是刚刚动心的权衡利害,还是动心已久的患得患失,他根本分辨不出。 这种自以为最好的分手方式,以及他分手时冷冷淡淡的态度,看起来根本就是丝毫不顾惜对方感受而翻脸无情的准确写照,早让江菲怒火中烧。 她眯起眼,笑得满不在乎,“不讨厌你?要不要我告诉你,她不讨厌你的原因?她刚上大学时曾交过一个男朋友,叫盛枫,长得和你……非常相像。你和我交往是不是把我替代品我不知道,但水凝烟如果真和你交往,绝对是把你当作替代品了!一个初恋情人的替代品!她曾因为这个盛枫变心割过脉,水伯母也曾因为这事发过心脏病,这些年……她更因为对盛枫念念不忘恨着自己,逼自己交了一个又一个男友……” 林茗并没有因此羞恼交加,甚至连半分惊讶也没有。他稳稳坐着,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啜着苦咖啡。 江菲有些失望,脸上却不肯流露半点。她继续嘲弄着:“就算你甘心当个替代品,我也相信我也完全可以劝凝凝远远离开你,离开你这个随随便便就可以劈腿搭上女友好友的花花公子!” 她随手抓起本来送给林茗的礼物,依然塞回了包里,若无其事地挂在肩上,笑盈盈地立起身,又丢下了一句:“如果不相信,我们走着瞧,到底是你这个替代品对凝凝的影响大,还是我这个相交了七年的姐妹关系铁!” 说着,她昂着头,挺直了脊梁,大步往外走去。高跟鞋顿挫有力地敲在地面,长长的宝蓝色雪纱裙随着步伐舞动着,骄傲得像一只开了屏的蓝孔雀。 林茗并没有回过头看她,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 咖啡浓烈的苦涩,忽然之间就像是铺满了整个茶室,连茶香和简餐的菜香都无法掩盖,让江菲心里给拧了一下般疼痛,忙将头抬得更高,步伐跨得更大。 她是江菲,凶悍得可以把客户骂成狗熊还乖乖跟在后面摇尾巴的江菲,怎么会为一个劈腿的前男友心疼? 便是水凝烟,她也一定会让她离这人远远的。 如今他可以丢开江菲对水凝烟移情别恋,以后他就很可能抛开水凝烟对别的女人移情别恋。 至于那什么死去的新娘送葬的新郎,说不准是猜准她吃软不吃硬的个性,把韩剧中的悲剧情节搬了一套过来忽悠她吧? 她有把握,明天就让林茗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今天的无情受到报应! 等待着谁? 红|袖|言|情|小|说水凝烟等到了晚上十点钟,还没等到江菲回来,心底渐渐开始不安,不时跑到阳台向下张望。请用访问本站 水妈妈放下电视机的遥控器,打着呵欠说:“你急什么呢?江菲不是说出去约会了么?年轻人嘛,亲亲我我到十一二点有什么希奇?那么大人了,还怕丢了不成?” 她对别人家的女儿倒是看得开。 可水凝烟还是不安,甚至抱了条毛毯到阳台,躺到白天晒太阳的躺椅上,要么往下张望张望,要么瞪着玻璃窗外一方黑黢黢的天。 也许是城市里的各色霓虹灯闪烁得太过明亮,天上半颗星星也看不到,偶尔一两架飞机行过,才点缀了一些不属于大自然的人工“星星”,缓缓地滑向天际。 这时候还在约会,的确不稀奇。南京城的夜生活十点钟才刚刚开始。 而她满心里的确是希望他们能约会得久一些,再久一些,最好明天就发喜糖,后天就发喜蛋,她不在意帮大大咧咧又豪爽义气的江菲看孩子。 念大学她们睡上下铺时就说了,对方的孩子,以后要认自己做干妈。 她的未来丈夫还不知道在哪里,但江菲的幸福生活已指日可待。 可潜意识里,她总是感觉,江菲和林茗不太可能到这时候还在约会。 她不敢去想其中的理由,只是本能地打断自己的胡乱猜测,不去想昨晚那个突如其来的亲吻。 或许,正是昨晚的意外扰乱了她的心智,才会让她怀着阴暗的心理,去怀疑他们显而易见的幸福? “凝凝,我睡了,你也睡吧!才退了烧,别再折腾出什么来,知道没有?” “知道了!”水凝烟脆生生地回答,“我睡了一整天,已经好多了。现在不想睡,就先躺一躺吧!”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 红|袖|言|情|小|说仿佛睡着了,又仿佛没睡着,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时,背上一层汗水,也不知刚才是不是做了梦,梦里又经历了些什么磨难,竟全忘了。最新章节尽在 忘了也好,清静。 看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半了。 抱了一线希望,她跑回自己和江菲的房间细看,果然还是空无一人。 再也按捺不住,她忙忙拨打江菲手机。 传出的彩玲声清亮温柔,是相对江菲那种大咧爽气的性格,显得过于柔情甚至矫情的《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 这是她出差后才改的彩铃,以致水凝烟心中认定这歌一定是唱给林茗听的,t.r.y甜美感性的嗓音一直在持续着那段令人怦然心动的**部分:“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当泪落下的时候,所有风景都沉默……” 江菲这个女孩,落泪的时候可真不多;堂堂大男人给她逼得落泪的倒是不少。 无人接听,只有彩铃没完没了地在诉说着深情。 再次拨打,还是无人接听。 第三次拨过去时,那清亮好听的声音已让水凝烟烦躁不安了。 好在,这一回,有人接听了。 “喂,谁?这谁哪?吵死人……” 沙哑的高声喊叫,伴着男男女女的喧哗声和摇滚音乐声,让水凝烟半天才听出这应该就是江菲本人在说话。 “菲儿,菲儿,我是凝凝,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这什么人呀,打过来又不说话……”看来江菲在喧闹声中根本没听到凝凝在说话,咕哝着又按断了电话。 最后的通话声中,水凝烟听到江菲正在和什么人说着,“来,再喝,喝……” 挂断电话后的安静和电话那头的喧闹让水凝烟惊疑不定。 能不能与她无关? 红|袖|言|情|小|说她一边起身换着t恤牛仔裤,一边按了个短信过去问:“她是一个人么?有没有男伴?” 那边很快回答:“孤身一人,醉得连自己住址都说不出了。最新章节尽在” 水凝烟惊出一身汗,忙回复过去:“请看住她,我半小时内到。” 匆匆开门时,已经惊动了水妈妈,探头出了房门问:“怎么着了?” “没什么?”水凝烟忙轻松笑着,把母亲推回房中,“菲儿喝醉了,她朋友不知道地址,在问我呢,我去接下她,你睡吧!” “哎,才退了烧,晚上又出去!” “没关系,我打车。” 带上水妈妈卧室房门时,水妈妈还在内叫着:“打车好贵的,记得要发票,这钱明天得找江菲那丫头还…… 还? 谁欠谁的? 水凝烟已经不敢细想。 有些债可以欠,有些债却不能欠。 越要好的朋友,越是还不起。 出租车上,水凝烟先打了个电话给林茗。 他一开口,水凝烟便晓得他的确没和江菲在一处。 “凝凝,还没睡?”从容的口吻,很清晰,连些微的惊喜和些微的醉意都能听得出来。 “林茗,菲儿呢?” “江菲?她八点多就回去了。我看着她去取的车。” “可她到现在没有回来!” “什么?我这就回1912去找。” 水凝烟有些气急败坏,对着那头高声指责:“你怎么不送她回来?” 知道每天接送她这个冒牌女友,反而不懂得怎么照顾正牌女友么?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答道:“凝凝,我们分手了?” “啊?为……为什么?” 这一次,沉默了更久后,他才回答:“先找江菲吧,明天我们再细谈。” 醉酒 红|袖|言|情|小|说那边有单身前来的客人注意到场中多了个清秀可人的女孩子,很绅士地过来邀请她喝酒。手机下载请到 水凝烟哪敢答应,连声拒绝了,正要往楼上包间去找一找时,忽然听到了一两声熟悉的笑声,夹在人声鼎沸中传来。 江菲? 水凝烟慌忙侧着身一路挤过去时,果然在角落的卡座中发现了江菲。 宝蓝色的雪纺长裙揉得有点凌乱,高挽的头发散落了很多在额前颊边,配上酒意醺醺绯红一片的脸,不知该说她妖艳还是该说她狼狈。 同桌的还有二男一女,看着她的表情很是无奈,和周围正high到顶峰的气氛很不协调。 最快活的只有江菲了。 她正一边开怀大笑着,一边倒了杯洋酒,飞快地灌入腹中,喝得不亦乐乎。 眼看着她又要倒酒,水凝烟忙上去抢过酒瓶,急急喊着:“菲儿,别喝啦!” 其中一位年长的男子向水凝烟伸出手,“你就是这位小姐的朋友么?刚才的短信是我发的。很抱歉,我见她单身喝酒,就将她邀了过来,没想到会喝成这样。” 其中的女子看着竖了一堆的酒瓶,眼神有些肉痛,“她喝了好多。” 既然是他们邀的,自然也是他们买单了。 1912的消费水平,算是比较小资的了。 水凝烟很汗颜地摸手袋,问道:“她喝了多少酒?我来付钱。” “不用了,快带她走吧!看得出她心情很不好,多留心些,别再让她一个人出来喝酒了,女孩子家,很危险的。” 依然是那年长的男子善意警告,并不肯拿水凝烟的钱。 水凝烟更汗颜,连连道了谢,那男子又帮着她将江菲扶出酒吧,才回了座位。 天底下比江菲更精明的人,实在是不多了。 冤大头(一) 红|袖|言|情|小|说“林茗你他妈给我去死!少给我来这套猫哭耗子假慈悲的鬼把戏!这年头,我见过缺德的就没见过你这么缺德的。最新章节尽在耍了水凝烟再来耍我,好玩么!我告诉你,姓林的,不看你人模狗样又有几个臭钱,谁有耐心对着你那张虚伪的笑脸谁就是畜生!我靠不死你全家,你他妈的就是想把喜欢你的女人一个个送坟墓里去陪你的fay呢,做梦!你这样的混蛋就活该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后下地狱都没人看你一眼!” 眼见她这样精神抖擞活力四射地把林茗大骂一顿才挂机,水凝烟有好一会儿回不过神。 分手就分手吧,难道最后不该留个好印象,也许可以让对方在以后的恋爱生涯中对比出自己的好呢? 让对方后悔,正是可以让被抛弃方心里获得平衡的最好方式,也是对负心汉最有效的报复。 可江菲硬是颠覆了原来那接近完美的淑女风度,以一个泼妇的嚣张,把那个总是嘴角含笑的男人骂得狗血淋头! 江菲给风一吹,手脚倒好像有了些力气,一路往前走着,一路嘟嘟囔囔地按着手机。 片刻后,大约电话通了,江菲又开始叫骂:“袁大头,恭喜你这混蛋,天生长一张乌鸦嘴,这下高兴了,啊?天底下怎么就有你这种人?就该吃饭噎死,喝水呛死,出门给车撞死!” 水凝烟额头三条黑线挂下,真觉得有乌鸦从头顶飞过了。 林茗刚和她分手,主动打电话来讨骂算是活该,这个“袁大头”,不是她同事吗? 能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半夜三更抓起人来就骂么? “菲儿,别这样,我们先打车回去,明天再说,好不好?” 水凝烟柔声劝着,试图从她手中把手机拿过来。 这时,对方不知说了什么,江菲已气得跳起来,满脸通红冲着对方叫喊:“你才吃错了药要进精神病院!” 冤大头(二) 红|袖|言|情|小|说“袁大头”不耐烦了,可能也有些诧异了,高声在叫着:“说话吧,你这疯娘们!一会儿高压水泵,一会儿又没嘴葫芦了?要装死就别给我吱声儿,吱了声请拜托把p放完!” 忽然就从那口不择言的怒骂中听出了一丝担忧,让水凝烟有了点勇气。最新章节尽在 在“袁大头”再次开口前,她终于带了点畏怯,轻轻柔柔地道歉:“是原先生么?对不起,菲儿喝醉了,得罪了您,请原谅。” 电话那头的“袁大头”足足有半分钟一个字说不出来。 凭他是谁,如果发现对面龇牙咧嘴张着血盆大口的母老虎,忽然变成了一只嫩生生才出世的小猫咪,总会受到某种另类的惊吓。 比老虎咬住自己脖子还要惊吓。 再开口时,“袁大头”的声音已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弯,高分贝转到了低音区,怕吓着她般同样轻轻地问:“你是……凝凝么?” 这人也知道她? 还知道她平时在家里的昵称? 水凝烟望一眼闹累了坐在地上抱住头的江菲,侧过头回答:“是,我是水凝烟。江菲遇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对您无礼了,请别怪她。如果可以,能不能拜托您帮她请一天假?她……醉得厉害了。” 有拐弯处的汽车响着喇叭呼啸而过,明亮的灯光从江菲脸上一闪而过。 酒红褪去,她的面颊看来有些苍白。 明天,应该上不了班了。 她不是铁人。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她都需要休息。 “袁大头”多半听到了那声喇叭,敏锐地问:“你们不在家么?现在在哪里?” “1912。” “1912的哪里?我现在也正在1912。” 冤大头(三) 红|袖|言|情|小|说江菲有了个地方坐着,便忍不住那酒意涌上来,疲倦地靠在水凝烟腿上,看来像是睡过去了。手机下载请到 果然没有让她们等多久,一辆车疾驰而来,在她们跟前戛然停住。 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青年从驾驶座跳下来,急急奔到江菲跟前,惊讶地叫起来:“这娘们,还真醉到家了!幸亏没在我们市场部,不然得天天给她醒酒了!” 水凝烟站起来,绞着手指,“对不起,原先生,菲儿脾气不大好,但人很好的。” “我……我知道。” 望着眼前脸色苍白、纤瘦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小女人,原智瑜咳了一声,尴尬地笑了笑。 重拳出击打算粉碎江菲这块又臭又硬的坚石,没想到一拳打在了没底的超级海绵上,这种失重的感觉同样打击心脏。 他打开后面的车门,低头去扶江菲时,车中忽然传来一个女孩俏生生的责怨:“喂,智瑜,你不回家呀?” 副驾的位置,还坐着一个相当漂亮的女孩,神色疲倦,显然不乐意插手这档子事。 “回啊,不过我得先把我同事送回去。” 原智瑜回答着,手中一刻不停,把江菲拎到车门边,又弯下腰,打算抱住她送进去。 那女孩却开门走了出来,恼火地说:“智瑜,这里又不是打不着车,帮她们叫辆的士来就算了,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干什么啊?” 原智瑜看看腕中个子高挑身材匀称的江菲,又看了看弱柳扶风般在风里咳嗽的水凝烟,立刻摇头,“不行,这娘们醉得厉害,我得送她们到家才成。” 他不理会那女孩的话,将江菲抱起送了进去坐稳,才向水凝烟温和地笑了笑:“凝凝,上车吧!” 那女孩不干了,猛地一甩手将车门关上,高声冲他喊:“为什么就得送她们回家?刚我们同桌上还有好几个醉了的呢,你怎么不送他们?我瞧着你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现在抱她,下面就想睡她!” 冤大头(四) 红|袖|言|情|小|说他将手搭在车把上,笑了一笑,问他的女朋友:“你不愿意和我一起送她们回家么?“ 那女孩张了张唇,气势弱了些,但依旧强着嘴:“不愿意!要送你送!” “好!”他云淡风轻地对那个漂漂亮亮的女孩说,“这里又不是打不着车,你有手有脚有嘴又没醉,自己叫辆的士回去吧!记得要发票,明天我给你报销打的费!” 毫不犹豫地跨进车,发动引擎,迅速驶开。请用访问本站 他竟真的把这女孩半夜里弃在大街上,自顾开车便走。 那女孩跟着车子跑了两步,依稀听得到她拖着口腔的叫喊:“原智瑜,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花心大萝卜……” 水凝烟惶恐:“原先生,这……这样不行吧?这位小姐一定会生气的!” 原智瑜不以为意,“这女人太任性,我只是教教她什么是同情心!” 所以,让她尝尝一个人半夜三更沦落在街头等车的滋味。 可她并没有烂醉如泥完全丧失神智的朋友在身边,打车回家是容易,可回去后只会更委屈,更生气吧? 水凝烟正想着时,原智瑜伸手拿了两粒药丸和一只真空杯递给她,“给她吃这个。” “这是什么?” “美国产的一种解酒药。杯子里是蜂蜜加上葡萄糖水,也可以解酒,也可以保护肝胃。这娘们平时很少喝醉,不提前保养下,明天有得她受的。”他转头笑了笑,“我们常出去应酬,所以身边总会带着这些东西。有备无患嘛!刚听说她醉了,就冲了一杯蜂蜜糖水带过来,居然在她身上派上用场了!” 他嘲讽地摇了摇头,苦笑。 不想成全 红|袖|言|情|小|说也许因为喝了点东西,也许死对头的嘲讽特别能刺激人的神经中枢,江菲有些醒了,眼睛半睁不睁地望着前方驾车的原智瑜,含糊地咕哝:“你滚,滚……别想看我笑话!不就是给男人甩了么?谁没被甩过?我还甩过一火车皮的男人呢!” 原智瑜从后视镜中注视着她,拇指往下向她做了鄙视的手势,“娘们,你退步了!上回告诉我你甩过的男人排了一条长街,今天怎么就一火车皮了?得再努力一把,甩上两条大街的男人,才算符合你这娘们的凶悍嘛!” “你个袁大头去死吧!”偌大的牛皮拎包就要往前方的原智瑜头上砸去。请用访问本站 虽是夜间车辆少,可这种举动,的确是把车上三人的生命在开玩笑了。 水凝烟急急地夺过包,拉紧她的手劝说:“菲儿,我们在车上呢,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么?” “明天,明天……可我一天也不想等!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连凝凝这死丫头都能趁我不在家的几天抢了我boyfriend,何况别人?什么都看不透,看不透!哈哈……” 水凝烟心里一抽,急急辩解:“我没有……菲儿,我不会抢你boyfriend……” “是么?”江菲定了定神,忽然一把揪住水凝烟领子,高声叫道:“你,你是谁?” 她敢情是迷糊了,到现在连水凝烟都没能认出! “菲儿,我是凝凝啊!” 水凝烟拨开她的手指,正要再喂她喝些浓蜂蜜水时,额上忽然重重着了一下,还没醒悟过来出了什么事,手中的真空杯已被打翻,粘腻腻的水洒湿了胸腹前一大片,头上脸上,更是被江菲没头没脑地一拳接一拳打了过来。 “菲儿,菲儿……” 引狼入室?(一) 红|袖|言|情|小|说她上前一步,低声道:“菲儿,我从没想过,会和林茗在一起。手机下载请到如果没有你,他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同样,如果没有你,我对他说什么也不是。” 原智瑜皱眉,毕竟不好往深里打听人家的私事,向水凝烟说道:“这娘们醉得厉害了,你别理会她,坐前面去,先回家,等她明天醒来再找她算账吧!” 水凝烟应了,正要坐到前面副驾位置上时,江菲已跳起来,又来扯她衣服,叫道:“滚,滚,我不想见到你!要去你去林茗家,让他养你疼你一生圆满得了!拜托别到我跟前来刺我的眼睛!” 原智瑜忙将水凝烟护住,高声叫道:“别疯了!她是凝凝!你天天夸的好姐妹凝凝!” 忽看到江菲吸着鼻子,眼睛里似乎有大汪水滴快要滚落,他又怔住,抽了两张面纸递过去,勉强笑道:“哎,你这是怎么了?快把鼻涕擦一擦,别弄脏了我的车子,白天才洗过呢!” 江菲没有接面纸,只在忽然之间痛哭失声:“凝凝,凝凝,果然是好姐妹!我让她帮我看着林茗,她果然看得紧!” 她冲着水凝烟喊道:“紧得林茗告诉我,你才是他想要的另一半!他说他对不起你,希望能在下半生好好照顾你!是,他对不起你,却没有对不起我!我是铁石心肠,没心没肝,活该被他戏耍一场,最后也活该牺牲自己成全他和你伟大的爱情!” 她明明正哭着,说到后来就笑了起来,笑得弯下腰,直不起身来,然后又被哇地一场打断,变作了痛苦的呕吐声。 “菲儿!” 水凝烟忍着泪,拿了纸巾盒去帮她擦拭时,又被江菲狠狠推开,差点摔到地上。 chapter07 引狼入室?(二) 红|袖|言|情|小|说原智瑜在深圳和江菲相处了一段时间,虽然天天互相指责甚至骂骂咧咧,但矛头一致对外时,公事上的合作得还算默契,心情好时便常听她提起为之得意的男友和姐妹,深知江菲对这两人看得很重,这时见事情发展到这样的田地,倒觉得车上发了疯的醉娘们要比站在马路上一脸悲伤的小女人要可爱顺眼得多。手机下载请到 他似笑非笑地问水凝烟:“那位林茗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要对你负起责来,照顾你下半辈子?” 水凝烟不是笨蛋,这么明显的别有所指怎会听不出? “没有……”红了脸,她喃喃地说,“他怎会对不起我?他和菲儿……一向对我很好,很好很好……” 原智瑜点头,“嗯,果然很好很好,好到我都想不出江菲哪里来的胸襟,心甘情愿引狼入室。你当然也很好很好,监守自盗也不是有意的,对不对?” 他转身坐入自己车中,说道:“后面车厢太脏,没法坐人了,你打的回去吧。如果打不着,就在这里等着,我把江菲送回去再过来接你。” 水凝烟低头取了一串钥匙,递给原智瑜,“好,我自己回去就可以。这是门钥匙,具体地址在……” 原智瑜接过钥匙,关上车门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像女友说的那样,很贱。 江菲和他作对都都作成习惯了,他还去维护她。 马路上那个看来清纯的小女人连好友的男友都抢了,他居然会因为丢下她感到不忍心。 男人的劣根性哪! ------------------------------ 车子从水凝烟跟前呼啸而过,带起了一阵冷风,透过湿漉漉的t恤扑到身上,让水凝烟有些站不稳,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曾经的美好 红|袖|言|情|小|说雪花透过围巾钻到了脖子里,有着南方冬天特有的刺冷,可她却觉不出。最新章节尽在 盛枫温暖的鼻息在温柔的亲吻间扑在脸庞上,扑在脖颈里,温馨而宁谧。 他在她耳边呢喃:“凝凝,我不想走,其实我不想走。” 她知道他不想走。 他虽是南京人,可常年住校,很少回家,说是父母和他本人都想锻炼其自立能力。 大约,从他才入学,他的父母便在做着让他留学法国的准备吧? 在离开前的两个月,他常常会回家,一住几天不回来,回校后就闷闷不乐,说是父母想让他去法国,而他不想离开南京。 水凝烟没有见过他的父母,但盛枫曾经很多次提起过他的家庭。 三口之家,有一间公司,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这个独苗身上。 水凝烟曾为他家有自己的公司惊讶,同时想起了自己平平的家境,很为两家门不当户不对烦心,听说后很久都不开心,还给盛枫取笑了一番。 盛枫说,这年头,一只皮包就能装一间公司了。就是大街上走着的行人,十个有九个是经理,还有一个是总经理。而他家的公司,只是比皮包装的公司多了一个小小的门面而已。 也就是说,也不是非常宽裕的人家,支撑一个孩子出国留学,并不容易。 因此,水凝烟从不阻止他出国,只是担心分开以后的岁月会变得漫长,漫长得让她受不了。 八十元的处/女 红|袖|言|情|小|说又有了那年夏天整个人快要碎掉了的感觉。手机下载请到 无意识地沿着江菲他们离开的相反方向,水凝烟慢慢地往前走着。 仰一仰脸,对着昏黄路灯外漆黑的天,她让泪水倒流回眼眶。 江菲总说,她是个愚蠢的女人,感性得可笑;江菲又说,流泪是女人没用的最好标记。 但江菲也会流泪。 水凝烟第一次看到江菲流泪,是在结束大二的暑假回到学校以后。 她手腕上的疤留下了很深的印记,而盛枫的一去不返也印证了江菲的猜测。 见她终日沉默,人也一天比一天消瘦,江菲一有机会就把盛枫贬得一文不值,劝她另觅新欢,快快把那不长眼的负心人扔到脑后。 水凝烟听从了江菲的劝告,接受了一位据说家中有财有势的男生约会。 第二次见面时,那男生便将她带去了酒店,而她也没有拒绝。 已经打碎了的美好,她有种打得更碎的**。 盛枫送给她的一切东西,都已经被她烧了,毁了,一样不留。 而她准备留给盛枫的东西,她也决定要烧掉,毁掉,一点不剩。 也许是因为身体还没来得及从更深的痛楚中恢复,那一晚,她并没有感受到做女人的愉/悦,也没有感受到少女蜕变成女人时的痛楚。 那男生兴致高昂地折腾她时,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具木乃伊,不哭不笑,不痛不痒,不惊不喜。 天亮,各自分手。 临走时,男生望着床单上的一团殷红,嘲笑着问她:“要不要我给你八十元?” 她不解。 而那男生再也没有找过她。 江菲很疑惑,问水凝烟出了什么问题。 那可能是一句绝望的无期限的诅咒 红|袖|言|情|小|说所谓的处/女,可能只是花八十元在街边情趣店买回的一点障眼法,却毁了男孩女孩自以为坚不可摧的爱情。最新章节尽在 八十元,代表的是欺骗,是算计,是不纯/洁。 才第二次见面,水凝烟就很不自重地和那男生上了床,同时也没流露出少女应该有的娇羞和痛楚,让那男生认定,她根本就不是第一次,只是看上了他家的钱财,花八十元买个处/女身欺骗他而已。 ------------------------------ 手机响了。 在夏天的冷夜里唱着《一个人的冬天》。 接通,在电量不足的提示信号中,林茗在说话:“凝凝,不用着急,我已经在1912附近的另一处停车场看到了江菲的车子。她应该在附近哪个酒吧里,我这就去找,你别担心,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林茗还真的出门找江菲了? 从他的话语态度可以看出,他的确在担心江菲,可水凝烟似乎有种错觉。 林茗似乎更担心她,担心她着急。 “不用了。”水凝烟懒懒地说着,声音仿佛漂浮在半空,“她朋友已经送她回去了。” 林茗话语忽然急促:“送她回去?那你现在在哪里?你不在家吗?” 水凝烟没有回答,狠狠按下了挂机键,像是用力大了,按得久了,就更能确保林茗的声音能不再从手机中传出。 茫然又走出老远,隐隐看到前方一辆银白的车辆,在路灯中闪着春日般柔润的光辉,飞快地奔了过来。 几乎来不及考虑,她侧身躲到了一处公交站牌后。 那辆银白色的新君越呼啸而过,以从来不曾见过的飞快速度,风驰电掣般驶开,终于不曾留意到站牌后那道孤凄凄的身影。 而水凝烟还是慌张,慌张得全身都在发抖。 眼看着前方有一条拐弯的巷道,她慌不择路奔了过去,踏着六角型广场砖铺成的人行路,一路向前逃着,仿佛后面有个想吃人的怪兽。 这里连路灯也没有了。 天很黑,两边的房屋和景观树浸在狰狞的黑暗中,像是一群注视着她的怪兽,随时准备张开大口。 那些怪兽似乎在眼前旋转着,让她脚下一阵阵地浮软虚飘,便跑得更快了。 路和夜,一样地长 红|袖|言|情|小|说水凝烟赶在店主把门全拉下来之前买下了一小束蓝色鸢尾。请用访问本站 宽阔而修长的翠绿叶子像刀锋一样笔直锐利,簇拥着鲜艳妖娆的蓝色花朵。 店门关上时,街上又是一片黑暗。 鸢尾也看不出本色了,黑黢黢地消融在周遭的黑暗中。 愈是妖娆,便愈是觉得忧伤。 水凝烟嗅了一嗅,什么味道也没有。 她把鸢尾拿得离自己的皮肤远一点,怕自己皮肤上散发的可怕热量烫坏了它们。 继续往前走,还是孤独。 只有手中的蓝色鸢尾伴着,像谁在轻轻叹息。 叹息一场迷离的爱情,叹息一场破碎的激情,叹息一场浮世的梦境。 路,还很远,很黑,已经看不出会通向哪里。 也许没有尽头,不知会不会有天明? 老天其实很公平。 它让爱情的甜蜜收缩了每一寸的光阴,让每一天变得短暂。 作为反比,它让爱情的悲伤拉长了每一寸的岁月,让每一瞬变得漫长。 个中甘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却只能在无可奈何中随波逐流。 路和夜,一样地长。 ------------------------------ 原智瑜送江菲回家的路上,她倒也没有撒酒疯,可惜真的只能用烂醉如泥来形容了。 将她抱出酒臭熏天的车厢,又抱上电梯,打开门抱她进房间,原智瑜决定以后再和江菲争吵时,一定要把她的体重作为很有震慑力的反击要点提出。 关机 红|袖|言|情|小|说他向外看了看,懒洋洋道:“到现在没回来……恐怕那个路段车少了点,有点难打。手机下载请到林先生,你应该尽一尽男朋友的责任,去接她一下吧?这时候可是好机会,她正需要你的帮助呢!” 林茗没有理会他话语中的嘲讽口吻,紧接着问:“在哪个路段?” “nh大厦前。” “可我刚刚从那里经过,并没有看到有人在等车。” 意识到水凝烟可能没回家后,他第一个就想到要到这里来确认一下,最好能从江菲或她朋友口中问清她的下落。 一路上,他开得虽是飞快,也随时在留心着有没有那个熟悉的单薄身影。 那一带都有路灯,这时候行人又少,他不可能注意不到等车的水凝烟。 原智瑜有点紧张了,却还只是笑笑:“别乱紧张,打她手机问下不就成了?” “她关机了。” 话虽这么说,林茗还是立刻按下了号码。 安静的房间中,隐隐传出千篇一律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原智瑜笑不出来了,皱眉问:“她不会没带手机吧?” “我才和她通过电话,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她就挂机了。然后……一直关机。” 林茗低了头,望着屏幕上滑动的那串数字,声音低沉下去:“她的情绪很不对劲,我总觉得……不对劲……” 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红|袖|言|情|小|说水妈妈给一捧,顿时眉开眼笑,“嗯,那丫头还穿着脏衣服,我得去给她换下来。请用访问本站” 林茗和原智瑜松了口气,正要打声招呼离开时,又听水妈妈说道:“也不知凝凝有没有带药在身边,才好些,半夜三更折腾来折腾去,可别折腾得又不舒服。” 林茗蓦地回过头来,“什么药?” “哦,感冒。发了一整天烧了,傍晚才退了下去。” 水妈妈开始为江菲解裙子,头也不抬地回答。 ------------------------------ 林茗等二人下了楼,站在各自车前,脸色都已不太好。 原智瑜点了支烟,郁闷说道:“我不晓得那妞儿病着。” 林茗往空荡荡的小区入口方向看了看,望向原智瑜,“原先生,我这就去找凝凝,能不能麻烦你在楼下守着,如果她回来了,你告诉我一声,也好大家放心。” 原智瑜懒懒说道:“人是我扔下的,要找我去找,你在这里守着吧!” “哦,我想着我和凝凝比较熟……” “我也不至于认不出她。” 原智瑜和林茗交换了手机号码,便拉开车门,跨了进去,想了一想,笑着问他:“你们多熟了?熟到傍晚才和江菲分手,夜里就对另一个女人负起责任的地步么?可真够情深义重的!” 他冷笑着开了车扬长而去。 长得再帅,风度再好,同时游走在两个女人间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爱上这样的男人,他忍不住为自己强悍凶悍剽悍的死对头抱不平,不损上两句,还真不舒服。 林茗调转了车头,选择了可以一眼看到通往这边楼道所有路口的位置,默默等候。 手机在掌中翻来覆去,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 一遍,一遍,又一遍…… 寻找(一) 红|袖|言|情|小|说第一次出现异常时,他还没满周岁。最新章节尽在某天傍晚,他忽然浑身冷汗,大哭不止,凭人怎么哄也不理,就向祖父母要着他的父亲。 那天,刚和母亲办完离婚手续的父亲,死于车祸。 后来祖母提起时,总是流泪不已,说他从小就是个有灵性的孩子。 他不认为自己有灵性,只是相信人类对于和自己最亲近的人,总有着天然的感应,只是有些人强,有些人弱而已。 成年以后,盛枫的死,母亲的死,到最后是和fay的永别,他都曾隐约有过这样的预兆。 fay出事的时候,他正在礼堂等着她去参加他们班的毕业典礼。她说,要亲自给他拍照,把他最意气风发的形象永远保存。 可她一直没有出现。 林茗也就这样不断地打着电话,听着法文的关机提示。 后来的毕业照上,他脸上虽然浮着很淡的笑,可眼神很飘忽,放大了,甚至看得到渗出冷汗的鼻尖,白得发亮。 ------------------------------ 原智瑜打过两次电话过来,问水凝烟有没有回来;而他也打过好几次电话过去,问他有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但到凌晨四五点时,两人都有点绝望了。 原智瑜开车回到了楼下,把车子和林茗的并排停了,走出来看一眼林茗发白的面容,脸色也很不好看。 “不知江菲醒了没有,我们得问问清楚,凝凝还有多少谈得来的朋友,是不是住朋友那里去了。” “江菲……估计没那么快醒。凝凝的性格别别扭扭,朋友并不多。” “哎,问问她妈去,也许知道些。” “水伯母有心脏病,经不起惊吓。”林茗吐了口气,“就为这个原因,江菲才让我装作凝凝的男友,不让她担心。” 寻找(二) 红|袖|言|情|小|说“她没有玩失踪,只是不想面对而已。手机下载请到”林茗说着,又掏出了手机。 有的人像海燕,敢于展翅高飞,乘风击浪;有的人像鸵鸟,遇事只会把头深深地埋到沙土里。 不是鸵鸟不敢展翅高飞,乘风击浪,而是鸵鸟早在物竞天择的遥远过去里,失去了飞翔的能力。 “我刚打过,还是关机。铁了心关机,又有谁能找得到?”原智瑜打着呵欠,已经预备撤退了。 水凝烟有自己的行为能力,没有人需要为她的失踪负责,原智瑜也从不是喜欢东想西想把事情往自己头上揽的人。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今天管起江菲的闲事,不就是平白给自己找了场麻烦? 一夜没睡,呆会回家洗漱收拾一下,就该去公司了。也不知中午能不能忙里偷闲找时间休息一两个小时。 原智瑜踏入车中,正要关门离开时,忽然听到林茗在说话,好像电话通了。 竖起耳朵仔细听时,立刻就失望了。 “喂,你好,服务台么?帮我查一个人的电话。” “那人的名字叫唐思源。登记的地址应该在白下区一带……” 唐思源? 又是什么人呢? 林茗需要打问电话,显然不是他的朋友了;难道又是个和那位水凝烟有牵扯的男人? 最好水凝烟跟了这个姓唐的,让林茗赔了夫人又折兵,江菲也出了口气。 原智瑜一边开车,一边幸灾乐祸地想着,胸口憋了一晚上的闷气仿佛散了开去。 直到想起水凝烟到现在还下落不明,这才重又皱了眉,叹了口气。 那个死娘们根本不讲理,回头酒醒了,不记得她在醉梦里怎么骂人打人了,把水凝烟丢了的事算在他头上,这可怎么办? 闲了还得帮她找人! 寻找(三) 红|袖|言|情|小|说这间卧房的电话机是卡通的米妮形状,兼有闹钟的作用,以致这么久以来,唐思源都不记得这房间还装了电话,只将它当成了闹钟了。手机下载请到 戴着粉红蝴蝶结的米妮话筒拎到他轮廓刚硬的颊边时,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滑稽。 当初依了水凝烟的主意,另外布置了这个独立的空间给她住着,他一直都不知道是对是错。 如果没有依她,她也只能罢了,每天和他住在一处,终究只是把她的气息和他混淆在一起;如果不是依了她,他如今就不能保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触目可见的,触手可摸的,都是水凝烟当年自己一样一样挑选购买回来,一样一样亲手布置起来。 如果不是眼前还有着这些,他真的怀疑,自己这一场匆匆到来匆匆结束的婚姻,只是一场没来得及展开情节的春梦。 “唐思源。”他简洁地对着话筒报出自己的名字,拿过床头柜上的红酒,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 “唐先生,我是林茗。请问,今天凝凝有联系过你么?”林茗的声音很沉静,但掩盖不住隐约的疲惫和担忧。 红酒在唇边顿住。 “没有。她出什么事了?” “似乎和江菲发生了一点不愉快,晚上没有回家。” “我早就让她别和那泼妇呆在一起,越学越离谱,真不像话!” 酒瓶被狠狠掷到地板上,玻璃四溅,红色的液体在晨光中慢慢流溢着,像道道蜿蜒的血痕。 林茗并不接话,声调保持着一贯的平稳:“那么,唐先生知道她有哪些来往比较多的朋友?方便提供一下电话么?” 唐思源截口说道:“不用林先生烦心,我会自己打电话过去找人。” “哦!”林茗微笑,并不因为他的粗鲁而愤怒,“那么,如果唐先生找到,方便打个电话告诉我吗?水伯母还不知道这事,我希望能尽快确定凝凝的安全,也好让老人家放心。” 寻找(四) 红|袖|言|情|小|说给他一大早吵醒的水凝烟的朋友们,很快都否认了,其中只有一两个能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细细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请用访问本站 唐思源草草敷衍了挂机,回到客厅在一只抽屉里翻了一翻,便找出了一本电话黄页,后面空白处记了好些号码,也是以前水凝烟随手记下来的。 一一打过去,发现大多是些装修公司、布艺精品店和家俱店的电话。 脸庞上冷肃惯了的线条便柔软了下来。 水凝烟,他的凝凝,不论心里怎样的冷淡凉薄,到底曾把这里当成家,并辛苦经营过。 撩开窗帘望向窗外,天已大亮了。 他拨通了林茗的电话:“我没找到凝凝的下落。” 其实是希望从林茗那里得到水凝烟的消息,否则,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主动和这个头号情敌有所交集。 想到林茗对他的排斥应该也是不相上下。两次不动声色的交锋,他那温文尔雅下的骄傲瞒得过别人,瞒不过唐思源。 不过林茗肯拉下面子主动向他求助,他也不在意和他暂时保持联系,毕竟他同样不希望水凝烟有个什么。 尽管这丫头越来越别扭,尽管在这母女俩的一再拒绝中,最近他已骄傲地不想再打电话给她…… 可现在他还是又拨打了水凝烟的号码,情不自禁。 一成不变的关机提示惹人烦躁。 按了,再拨,再拨…… 对面接通的提示音响起时,唐思源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已经不抱希望时的突然冒出的希望,反而让他怔了片刻,直到彩铃停下,才意识到已经接通了。 很安静,有一声两声自行车行过的铃声,还有细不可闻的熟悉呼吸。 “凝凝,凝凝,是你么?” “凝凝,回答我!” “凝凝,说话啊,大家都在担心你……” 唐思源连问了很多声,另一头好久没有回答。 又隔了好一会儿,才有很低很低的声音传出:“是……是谁……” 生命里没有惊喜 很勉强地撑开眼,强烈的光线刺激得水凝烟赶忙又闭了闭眼,拿手挡到了额前。最新章节尽在 前方的石板小道上,一个年轻的母亲正拖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快步离去。 那小男孩扭头看了她一眼,立刻笑了起来,一边随着母亲向前小跑着,一边冲她笑,“姐姐,快回家,不舒服让妈妈陪你看医生,不能睡在外面呀!” 淡金的阳光透过树荫筛在那小男孩的脸上,红扑扑的一派天真可爱,眼睛也给阳光照得金灿灿了。 娟那年轻母亲紧拉住小男孩的手,急急拖他走,“快走快走,说不定会是什么传染病呢!” 小男孩只得跟着他的妈妈离开,一步三回头地望向她,做着鬼脸,嘻嘻笑着。 水凝烟吃力地坐起身来,已一阵阵地头晕眼花,胸口的疼痛让她呼吸更加困难,半天才想起,昨天自己一直走着,走着,到底走了多久,多远,又走到了哪里,竟完全不记得了。 猱或者说,完全没去想过。 只是终于走到觉得累了,就坐了坐。 不知什么时候,竟在这张石凳上睡着了。 ------------------------------ 摸一摸手袋还在,打算拿出手机来看看时间时,才发现已经关机了。 怪不得没人找她。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连江菲都怨上她了,除了母亲,又还有谁在真心关注着她? 开机时她有些明白那位母亲为什么不让那小男孩靠近她了。 手指青白青白,看不到一点血色,连力气也消失了一样,不断地颤抖着,连开个机也好久按不下键去。 想来脸色也很不好了。 逃了一晚,可终究,她又能逃哪里去?白白让感冒又加重了。 液晶屏亮了。 右上角的电池不足的提示还在闪个不动,接二连三的短信提示音响起,似乎不只一个两个,眼花得一时看不清。 努力靠住石椅,按紧了胸口干咳着,她苦涩地想,可能真得去挂水了。 算是辜负了江菲半夜起来为她煮的生姜红糖茶了。 不过,她辜负她的,应该不只这么多。 只希望,林茗最终能不辜负她的真情,就足够了。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这个冬天没有给我惊喜 没有你在身边的空气 那飘落的白色 那孤单的角色 那理所当然的失落 听了半天她才记得去接,只是很想嘲笑自己的愚蠢。 这世间哪里有惊喜? 更没有属于她的真命天子存在。 那一年曾经灿烂的雪花覆盖了生命里所有的色彩,也就注定了她一生的孤单和失落。 有一个似乎很熟悉的嗓音,在电话的另一头不断地唤着她,“凝凝,凝凝,快说话……” 她张嘴,想说话,可连咳嗽似乎都咳不出来。努力地大口喘气,胸口还是越来越闷,越来越疼。 好久,她才问出口:“是……是谁?” 那边静默了良久,忽然焦灼地失声叫起来:“凝凝,我是思源。你在哪里?在哪里?” 又是电量不足的提示音,把对方的声音混淆得有点模糊。 她抬起眼,阳光下,水波潋滟,杨柳垂地,不远处的新建小区里隐约传来孩子的欢笑。 有点眼熟,可到底是哪里呢? 那头听不到回答,叫得更急了:“凝凝,你说话,告诉我你在哪个方位,我这就过去接你。” 思源,唐思源。 除了有时脾气大些,有时花心些,有时难以捉摸些,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对不对? 她忽然便想哭,甚至真的掉下了泪。 离婚时不名一文带了几件衣服被他赶出家门时,她没有哭,可现在她居然哭了。 是不是只因为他在说,“我这就过去接你”? 掩着脸,湿湿热热的泪水爬满瘦瘦的手掌。 “思源……”她哽咽着,两个字咬得轻却清晰。 唐思源仿佛长长地吸了口气,再开口时,已说不出的柔和,像在哄着不懂事的三岁小孩:“凝凝,快告诉我,你在哪里?你妈刚打电话来,问你跑哪里去了呢!是不是附近没有出租车?位置是不是很偏?” 一夜未归,母亲当然会担心了。 水凝烟也有些着急了,她望了一眼前方的小区,振足了点精神,回答唐思源:“应该……有出租车,我……我就回去。” 挂断电话,她撑住石椅,想要站起身,才站了一半,手脚一软,忽然又坐倒下去。 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大片大片的白云在蓝天上旋转。 握紧手袋,冰凉凉的水晶挂熊对比出了掌心的炽热。 冰凉凉的触感降低了一点掌心的温度,似乎舒服了些,可她大口地喘息着,还是觉得透不过气了,憋得胸腹间阵阵闷疼。 手机又响了,还是唐思源的号码。 她俯下身,半卧到石椅上,接通电话,“思源,我……我不舒服,过来接我一下,好吗?” “嗯,凝凝,看看周围有什么标志,我已经下了楼,正在取车。”他像料定了水凝烟认不出自己在什么地方,只在追问附近的标志。 水凝烟向前张望着,景色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唐思源的心机 “有一片湖泊,有一座桥,湖边……种着杨柳,有很多新建的别墅和小高层,红色的屋顶……嗯,似乎,还有正在建的……” “啊,好,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在月牙湖。手机下载请到你别急,别怕,我一会儿就到,你开着手机,别关机,知道么?” “我的手机……快没电了……”水凝烟说着,耳边忽然安静下来。 她转过眼一看,自动关机了。 娟两个电话,耗去了它最后的电能。 而水凝烟所有的精神,似乎也在这两个电话中耗光了。 她将头伏到自己握着手机的胳膊上,在胸口的闷疼难耐中渐渐意识模糊。 猱右手下意识地将手袋藏在胸前,左手伸出了石椅外,慢慢松开了五指。 很轻的“嗤”的一声,手机在那片滴着翠色的风景中滑过一道淡银的弧线,掉在椅下茸茸的草地中。 她的怀里,紫色的水晶挂熊唇角弯弯,在晨间的阳光下折射着清清亮亮的明媚光彩,可爱得好像能听得到小熊憨憨的笑声。 ----------------------------------- 那突然断了的电话,让唐思源忽然之间心慌意乱,比下海第一年在股市中赔进了大半财产还要心慌意乱。 好像是一只风筝忽然断了线,飘飘摇摇地飞往他再也摸不着碰不到的地方。 而那样不巧,风筝的另一头线,系在了他的心口。 他没办法不去找回那只扣在心上的风筝。 一路闯着红灯冲到了月牙湖,唐思源开着车在那几个新建的小区附近来回找了两遍,并没有看到水凝烟的身影。 心中的不安这样强烈,让他不得不想法找人分担,分担他自己的不安,以及水凝烟可能的危险。 他拨打了林茗的手机。 林茗立刻接听了,“唐先生,有凝凝的消息?” “林茗,她刚才接了我的电话,但手机没电了,没来得及说具体方位。我怀疑她在月牙湖的某个小区,可找了两圈还没找到。” “谢谢,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唐思源眯了眯眼。 林茗在以什么身份谢谢他?水凝烟的现任男朋友? 再往前开一段,缓缓驶过横亘月牙湖上的大桥时,他往两侧看得更仔细了。水凝烟既然能看到这座桥,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 始终没有在路边看到她单单薄薄的身影,却意外地看到几个附近散步的居民正往湖边的一处小道跑去。 透过葱翠的树影,他隐隐看得到有些人影正围观在某处。 心里猛地一跳,他迅速驶到附近,踩着草坪飞奔过去,分开正指点着的人群。 那个让他气恼得几次打算放弃的小女人,正静静地卧在窄窄的石椅上。散乱的长发下,脸色苍白发紫,唇边没有一点血色,干裂得卷起了皮,黑黑的睫毛却湿湿的,不知是才落了泪,还是早晨的露珠没有干。 一束青翠欲滴的蓝色鸢尾,正在她苍白的手掌边开得妖娆明艳,绚丽夺目。 “凝凝?” 他蹲下身,小心地触摸水凝烟的斜伸垂落着的手指,生怕会摸到一片毫无生命的冷。 还好,手指是温温热热的,掌心则烫得可怕。 他忽然之间便松了口气,张开双臂便将她抱在怀里,感觉着那身体的炙热,眼睛里居然酸酸的。 “凝凝,别怕,我带你去看病,这就带你去。” ----------------------------------- 去医院的路上,他打电话给林茗:“林茗,我找到凝凝了,在发高烧,目前神智不清,我正送她去医院。她母亲那边,请先找着借口搪塞下,别让老人家担心。” “准备去哪家医院?” 林茗的声音很急促,并没有前两次和唐思源交锋时的从容和锐利。 唐思源皱了皱眉,从耳边取下手机,望一眼屏幕上显示着的手机号,好像看到了这个年轻男子优雅从容的微笑,俊挺有型的面孔。 不顾另一头还在说着些什么,他果断地按下挂机键。 然后,关机。 ----------------------------------- 他没有挑最近的医院就诊,直接去了白下区一家设施较好的医院。 初步诊断,病人高烧不退,呼吸困难,出现紫绀症状,胸部x线检查可见肺部炎症阴影,很可能是急性肺炎。 医生诊疗完毕,水凝烟的半张脸都缩在吸氧面具下,更显得憔悴消瘦。 唐思源叹口气,将她额前的头发理了一理,打电话把公司的一些事务交待了,便坐到床头,准备静静地陪陪她时,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透过门上安的玻璃,他已看清了来人是谁,皱了皱眉,并没请他进来。 那人也不需要他的邀请,自己推门走了进来。 举止优雅,沉静从容,正是林茗。 这一回,他没有开口就向唐思源道谢,而是走到水凝烟跟前,细细端详了片刻,才皱了眉问:“真是急性肺炎?确诊了么?怎么会这么严重?” “具体要等病原学检测报告出来才能确认,目前还是保守治疗。”唐思源为水凝烟拉了拉被子,“不过这里的大夫我认识,医术我信得过。” 林茗笑了笑,“我相信唐先生用心良苦。” 彼此心照不宣。 男人的斗争 唐思源根本不想林茗来,才挑了这个稍远的医院;而林茗也很聪明,唐思源一关机,他便直接开了车跑到离唐思源住址较近处的医院寻找,果然找到了。最新章节尽在 “她母亲那里怎么说?”唐思源问。 “暂时没问题,她以为凝凝昨天晚上住在朋友家,今天白天得去上班。等晚上再告诉她凝凝感冒加重要住院两天吧,应该问题不大。” “嗯,总之不能让她母亲太担心或太激动。”唐思源点头,向林茗嘲讽地笑了笑,“你还真和江菲分了手,打算追凝凝?” 娟这一次,林茗真的有些惊讶了,眼睛里闪过凌厉的光芒,“你调查过我?” 唐思源舒适地往墙边一靠,自信地说道:“我无论如何不相信,凝凝才和我分手就能找着这么个优秀的男人,更不相信才找的男友真会对她那么好。她的朋友圈子那么小,我很容易就查到以前常和江菲一起出去的男人就是你了。” 他“嗤”地一笑,“很多时候,水凝烟跟块木头似的,让人忍不住想用针扎她一下,常会觉得很累。时间久了,本来喜欢他的男友常会因为在一起没意思和她分手。可她和江菲比起来,这脾气又不知好了多少倍,你会丢开江菲选择水凝烟,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猱林茗微笑:“我原来猜,如果你知道了,多半会在水伯母跟前揭穿真相。” “怎么会呢,除非我真的不想要凝凝了。如果她妈因此犯了病,她不是恨死我了?我不是拱手把她让给你了?” 他明知水凝烟在回避他,又每天被林茗接着一起上下班,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当然是因为知道水凝烟不可能去抢江菲的男友。 犹豫了一会儿,唐思源笑着问:“凝凝和江菲会闹起来,不会是因为你的原因吧?” 林茗也不推诿,点头道:“是我的责任。” “你很愚蠢,根本不了解凝凝。” 如果想让水凝烟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好姐妹的痛苦上面,林茗就太不了解她了。 以她和林茗建立没多久的感情,她为江菲拒绝掉林茗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一百。 林茗第一次被人当了面指着鼻子骂愚蠢,倒也不生气,出神地凝视水凝烟片刻,慢慢地说:“我和江菲的事,已经处理好。我知道怎么做对所有的人更好。” 同时,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唐思源一指昏睡着的水凝烟,毫不客气地嘲笑他:“哦,这就是你所说的对所有人更好?” “一场意外。”林茗回答,“我并不知道凝凝病了,也没想过……江菲会喝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是么?” 一声反问,更能听得出尖锐的嘲讽了。 林茗沉默,明亮的眼睛黯淡了好些。 好一会儿,他才说:“也许,是我太自信。” 他认定了长痛不如短痛,希望在双方没有陷进去时,就能以最爽利的速度快刀斩乱麻;他也认定了江菲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拿得起,便放得下,不管为她自己,还是为水凝烟,都能用理智的态度面对他们这一段还没正式展开就宣告结束的爱情。 可江菲显然陷得比他预料中要深得多。 暗查 对躺在床上的这个小女人,他们的确都没有立场去看护,可两人都不想放弃照顾她的权力。最新章节尽在 并且,不希望和别人共享这种权力。 小小的病房,忽然间就被两个四目相对时的紧张气氛充斥。 有小护士想进来给水凝烟测体温,开了门,踏进两步,又无声无息地退了回去。 娟急性肺炎难道会传染人? 那小护士一进去就觉得呼吸不畅,可一退出房门又恢复过来。 里面明明就一个昏睡的病人,和那么两个长得很不赖的男人而已。 猱只是那个微笑着的男人笑容里似乎带着尖尖的刀锋? 那个冷着脸的男人更是可怕,早上送病人过来时明明一脸的温柔焦急,现在怎么看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骄狂! 这两个也有病,不比躺上床上的那位病情更轻! 小护士吐了吐舌头,先跑别的病房测体温去了。 ----------------------------------- 病房中僵持的气氛终于被林茗的手机铃声打破。 林茗望一眼蜷在病床上的水凝烟,走到稍远的窗户处,压低了声音接电话。 “uncle,有事?” “嗯,凝凝……凝凝病了,正住院。估计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电话那头的人也很关心,细细地问了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从林茗的回答来看,他在进病房之前就已把水凝烟的病况问得清清楚楚,某些专门名词比上午一直陪在水凝烟身边治疗的唐思源还了解。 林茗转过头,“唐先生,凝凝目前所在的公司已经请了假,她的相关医疗费用,公司会负责报销。” “我记得,她才去了那公司不到一个月,保险和档案关系还没转过去吧?” “没关系,她离职后立刻就去了恒远,走的是人事代理,没有中断过缴纳保险金,只要一封介绍信就能转过去了。下午恒远那边会处理好的。当然,如果唐先生觉得用你的钱比用保险金更舒心,也可以用私人的钱往下垫。” 林茗唇角向上扬起,笑得太过平静,平静得唐思源很有一种冲动。 想大步冲过去,一拳打掉他脸上的微笑。 如果换了几年前,说不准他真的就一拳砸过去了。 他不得不承认,明知他的微笑根本不是出自真心,那种含糊不清的亲切还是很容易让人迷惑,特别是让年轻的女孩子们迷惑。 越捉摸不透的玩意儿,人们越想靠近,真说不清那是怎样的心理。 可唐思源到底不再像年少时那没有冲动,他只是坐在水凝烟身侧,盯着吊瓶里的药水,看看快没了,站起身拔出上部的输液管,插到另一个满满的瓶中,再去用手背去试探水凝烟额上的温度。 林茗双手插在口袋中,默默地望着唐思源的举止,唇边依然是一缕漫不经心的微笑。 看他又坐了下来,林茗才说:“我走了,在她出院之前,我不会出现。” “出院之后呢?” “我尊重她的选择。” 他拉开病房门,不紧不慢地转身离去。 从容,淡定,也不恼怒,也不着急,休闲鞋踏在地面砖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若无其事,安安静静地离开,却能留了一股潜流暗涌,让在商界混了多年的唐思源在床边坐不安稳。 悄悄走出病房,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小方吗?再帮我调查一个人。” “谁?” “林茗,就是上回查到的那个江菲的男友。” “唐总,我们当时就查过,这人不是南京本地人,两年前从法国留学回来,参与了大学同学所开的一间建筑设计公司,目前是设计总监,很有才华,据说是业内最被看好的青年建筑设计师之一。” “再往前面查。他的原藉,父母家庭情况,去法国前以及在法留学期间的经历,还有,查查他和恒远董事长闻致远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唐总,涉及到外地,就没那么容易操作了。还有……法国的经历,我们只能托法国的同行代为打听,有些资费……” “没关系,查吧!只要有价值,我不会吝啬那么点钱。” “行,唐总您等着,我尽快给您消息!” 挂上电话,唐思源脸上也浮现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林茗已经不是一二十岁不懂事的懵憧少年,一见钟情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实在太小,没道理在认识水凝烟没几天后就对她情有独钟。 他和恒远那位闻董事长的关系一定也不简单。 唐思源在一旁听得清楚,林茗刚提到的关于水凝烟的医药费报销问题,他们根本没在电话中说起过。那么,林茗是认定,水凝烟这个到恒远上班不到三周的女员工,请假和医药费都不成问题,甚至不用特地说起,便可以轻易解决? 而且,这两人提起水凝烟来,分明就像提起自己的家人一样亲近! ----------------------------------- 江菲第二天果然睡到了中午才醒过来,扶了头从床上坐起来,盯着窗帘外刺目明亮的阳光,喃喃自语:“今天周六?”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客厅里水妈妈在摔电话:“这死丫头,上班就上班,好好的关什么机啊?这都和什么人学的啊,一整晚不回家也不知道第二天给家里报个信儿!我在南京时就敢这样子,我不在时也不知怎么着胡来呢!” 上班,上班,上班…… ============= 评论区好安静啊!考虑要不要扔水雷一枚,看能不能把潜水的亲们炸上来!^-^ 偶的红袖vip读者q群号是:79727134,欢迎大家加入哈!验证消息请亲们填上作者名或偶任何一篇名罢,非红袖读者谢绝进入!做广告卖茶叶的谢绝进入!(额上三条黑线挂下~~不在别的地儿公布群号也是这个原因,垃圾广告太多了!) 醒~ 江菲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四处抓摸着手机看时间。请用访问本站 可手机不见了。 枕边,被中,包里,抽屉里,一圈儿找遍了,都没见踪影。 她冲出去,抓着乱蓬蓬的头问:“伯母,现在几点了?” 娟水妈妈便低头看电话机上的时间显示,皱眉道:“我老花眼,看不清,你过来看。” 江菲凑过去,也不知电池没电了,还是刚才给水妈妈砸坏了,黑乎乎一片,哪里有什么时间显示? “没有时间啊,完了完了,一定迟到了,我似乎还有好些图纸没弄好。” 猱头还在涨疼,别说是哪些图纸,就是头疼的原因,也一时没能想起来。 水妈妈倒是一拍大腿想起了时间:“啊,应该才过了十二点半!中央电视台的新闻三十分刚刚播完,这会子不正播天气预报么?我正想着晚上要下雨,让我那死丫头早点回来。” 江菲满脑子真的在嗡嗡乱响了。 她怎么不睡得死过去? “十二点半?我怎会睡到这时候?凝凝上班去了?也不叫我一声!” “哎呀,你这丫头酒还没醒啊?你忘啦,昨天你和什么狐朋狗友喝酒喝到了十二点,醉得一塌糊涂,后来凝凝打电话找你,说你醉得连家都不认得了,害得她和林茗半夜三更跑出去接你!” “林茗……” 胸口隐约的疼痛忽然被撕开了般猛地锐利起来。 那个她以为已经渐渐走向婚姻旅途的男子,搅动着苦不堪言的浓咖啡,那样黯然地告诉她: “盛枫已经死了。” “那封让凝凝自杀的分手邮件,是我发的。” “我们都已痛失生命中最珍爱的另一半,可不可以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寻得圆满?” 无力回天的惨痛,在林茗低沉抑郁的叙说中,像涟漪般扩散着,蔓延着,说不清是疼惜、痛楚还是嫉妒,像毒草在心里疯长。 已经见过太多的不圆满和不幸福,可何必让她知道身边的人有着更惨烈的恋爱收场? 林茗说,他对不起fay,对不起凝凝,也对不起江菲。 可他如果真的勉强自己接受一个连替代品都算不上的爱人,他又何尝对得起自己? 一个是相交七八年逐渐在对方生命中占据重要位置的好姐妹,一个是付出感情但陷入还不太深的变心恋人。 她无可选择,只能放弃。 她最后甚至能以茶代酒敬了林茗一杯,希望他能顺利追到水凝烟,并高昂着头告诉他,她未来的爱人,将会胜他十倍。 她从来就很骄傲,从来就不肯低头,更别说向放弃自己的男人示弱了。 可潇洒转身踏出餐厅后,强撑的无畏在瞬间便挎了下来,跌坐到车中时,有半天都茫然着,不知该往哪里去。 直到看到苏荷酒吧前眩目明亮的霓虹灯,直到冲进去两杯洋酒下肚,直到有人请她喝酒…… “林茗……” 她还在下意识地叫着这个人的名字。 水妈妈有点不耐烦了,一边继续拨打着水凝烟的手机,一边告诉她,“林茗送你过来就走了。你这丫头醉得一塌糊涂啊,还是我帮你收拾的呢!也不知凝凝昨晚有没有睡好,她陪着的那个什么朋友应该也喝的不少。” “什……什么?凝凝去接了我,没送我回来?” “可不是么,林茗和你那个同事,说这里有我,所以让凝凝送了你另一个醉酒朋友回家,方便夜里照顾。江菲,你说这不是叫凝凝受罪吗?她自己感冒还没好,再半夜给吵上几回,还能养得好精神吗?” 江菲抓着头发,脑中轰隆隆地一阵乱响,“另一个醉酒朋友?谁啊?送我回来的还有我同事?男的还是女的?” 她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醉酒的人需要水凝烟送的! 莫非后来她喝醉了,正好遇到什么同事也过去泡吧,才会醉倒了一堆的人? 她的酒量不错,可只要有个七成醉就会手舞足蹈不知所云,因此平时也很留心,有什么应酬时也会拿捏好度,有个三成醉就会装出七成醉,有个五成醉索性就趴在桌上装成醉倒。 屡试不爽,从没出过差错。 可昨天…… 她真的记不清后来在酒吧里发生的事了! 水妈妈倒还记得原智瑜,想了想便告诉她:“对了,送你回来的同事姓袁,袁世凯的袁。嘿嘿,长得很不错嘛!还说今天会帮你请假,所以我也没叫你起来。” 袁世凯! 她立刻想到了袁大头原智瑜。 不会在他面前出丑了吧? 那才亏大发了!以后吵架准给这家伙损死! 水妈妈总打不通女儿电话,无可奈何地叹气,到厨房里端了饭菜来给江菲,看她狼吞虎咽地吃着,郁闷地说:“江菲啊,呆会帮我打听下凝凝的办公室电话吧,这么着一夜没回来,我还真有点儿不放心。” 凝凝…… 如果见到她,江菲也想把她好好骂一顿了。 叫她帮看住林茗,没叫她把人家的心给看到自己心里面去啊! 虽曾向林茗说过不会插手他们的事,可只要脑中闪过林茗这两个字,她心里还是恨恨的,甚至会一阵阵地刺痛着,恨不得把这对“奸/夫/淫/妇”扇上两巴掌踹上两脚才舒服。 ==================== 续不上的亲往前翻下哦~~偶发得章节长了些,给系统分成两页了! 你什么时候不泼辣过? 可在林茗的微笑面前发飚实在有点难,四两拨千金的技巧这人已经炼得炉火纯青了,栽在他手里,实在是不亏; 而水凝烟…… 把她揍伤了,还得养着她,不如忍一忍算了。请用访问本站 也许,潜意识里她也在恼恨嫉妒着水凝烟吧? 娟到底,她又一次失恋了! 吃着大米饭拎过电话打水凝烟手机,果然关机;再打自己手机,倒还是通的,可惜一直只是不断唱着满腹柔情的歌:“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 这歌本就是放给可能会打电话给他的某人听的,现在,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猱她明天有空,一定去把这个彩铃给换掉。 可她的手机到底飞哪里去了? 家里没动静,基本可以确定没有遗留在家了。 如果是酒后遗失,她不得不哀悼自己越来越瘦的钱包了! 草草吃了点东西,她又打电话给原智瑜。 原智瑜好一会儿才接听,像一头才被吵醒的狮子在另一头发飚:“你个疯娘们,又干什么?” 如果是平时,江菲一定咆哮得比他更凶,但她这会儿还真有点心虚,反而干笑两声:“喂,智瑜大哥,听说昨晚是你送我回家的?嘿嘿,我这不是特地打电话向你道谢么?” 创媒广告的市场部办公室里,好容易偷空伏在桌子上小睡片刻又被电话惊醒的原智瑜,给她一声智瑜大哥叫得睡意全无,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我的姑奶奶,不用你道谢了,你别吵我,让我睡上半小时,我就谢谢你一家老小了!” “这么想睡?昨天泡了一夜女人没睡?” 原智瑜气结:“你这娘们醒了没有?你几拳头把你平时千夸万夸的好姐妹打得不见了踪影,我和林茗找了一个通宵,你知不知道啊?” 江菲忽然之间气血逆行,脸色涨得发紫:“你……你说什么?” 原智瑜犹豫着,放低了声音:“凝凝的妈在不在你身边?你出来,用手机打给我。” “我手机不见了。” “被我扔了。” “啊?袁大头,你这混蛋!” 这声袁大头听起来比那个智瑜大哥不知顺耳多少。原智瑜惬意地靠椅背上旋转着座椅,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微笑:“你那破机用了也有三四年了吧?该换换了,赚了钞票放银行里发霉吗?” “那是我的事!快帮我找回来!我朋友的联系方式全储存在里面呢!” 原智瑜笑着说:“手机被你摔得七零八落,我上午让人看了,说没法修了,市面上找不到这些过时配件。” 江菲晕眩。 她打了水凝烟,又摔了自己的手机? 原智瑜一语中的。 她一定疯了! 啪地挂了电话,她匆匆换鞋往外跑。 水妈妈跟在后面叫道:“喂,走这么急干嘛?” 江菲回答:“公司里正急等着我的图纸呢,上头说再不交出来就扣我半个月的工资。” 水妈妈立马催她:“快去快去!弄好了帮我找下凝凝,没事关什么机呢?越大越不像话!” 江菲冷汗直冒,慌忙敷衍:“嗯,一定手机没电了,又没带充电器……” ----------------------------------- 冲下楼,飞快发动车子,一气冲出小区,她奔到最近的一处书报亭,用了公用电话再次打了过去。 这一回,原智瑜早已在等着了,一接通就告诉她:“快去白下区吧,你的凝凝在那里住院。” “她……她怎么了?” “我们找了一夜没找到她,我放弃了,林茗似乎约了另外的人还在找,后来在月牙湖附近找到她,说已经住院了,可能是急性肺炎,刚我打电话又问了下,说目前还没清醒。” “那个……就……就因为我打了她,她跑月牙湖去冻了一夜?当时你不在吗?为什么让她一个人跑开?” “娘们你给我闭嘴!你自己把那人家打了一顿,半夜三更赶下了车,还把我车里吐得臭气熏天,熏了我整整一个晚上,你是不是该赔我洗车费和精神损失费?” 江菲握着电话傻眼,呆呆站在书报亭边,半天说不出话来。 隐约,她似乎能回忆出一点梦境。 梦里,她红了眼向每个人咆哮。 敢抛弃她的林茗,不声不响跑到她男友心中的水凝烟,还有,老是诅咒她会被男人甩掉的原智瑜…… 难道她还真在现实中爆发了心底深处最见不得人的恶劣本性? 她抓着自己乱蓬蓬的鸡窝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得去精神病院咨询一下。 想她江菲一向聪慧机敏足智多谋英明神武,有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做出这种事情来,不会得了精神分裂症吧? 原智瑜见她久久不说话,倒也良心发现,忽然记起了电话那头的人性别为女,很厚道地说:“嗯,不然洗车费打个七折,精神损失费免了,怎么样?不过你也得免了上次我欠你的法国大餐……” 江菲没心思理会他的法国大餐了,有些无力地问:“昨天夜里……我真的很泼辣?” “那个……你什么时候不泼辣过?” “……” “快去看水凝烟吧,记得早点回来上班。我告诉谭大姐,你上午去龙鼎处理技术问题去了,回来记得把谎圆上,知道吗?” “……” 华语第一言情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 有钱人真多 原智瑜挂了电话,拈过桌上小小的手机卡,掂了两掂,抓起了内线电话,给分管技术部的副总打电话:“谭大姐,你是不是该给江菲申请一部手机啊?哎哟,你瞧瞧,公司配的手机她都用了三年了,破成什么样子了?在深圳时就常打不通,现在更好,她去龙鼎办事,我这里有事要交待,半天都打不通!谭大姐啊,咱公司可不能因小失大啊,错过了一个信息,可能就错过了几十几百万的业务啊……”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原智瑜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继续睡觉。手机下载请到 请半天假这个月的全勤奖可就没了,这傻事只有江菲那傻瓜会做。 手机么,也只有江菲那傻瓜会自己买,明明已是技术骨干,还跟只鸵鸟似的只知道闷头苦干,连加工资要福利都不会,真是笨到家了! 娟可他这样聪慧机敏足智多谋英明神武,为什么会常在这么个傻瓜跟前吃瘪呢? 真是奇怪! chapter09/没开始恋爱,已开始爱恋 猱【岁月一刀刀斫下残酷的年轮,砍去的不仅是青春,更是青春的梦想。】 江菲赶到医院时,水凝烟还没醒。唐思源正捧着个茶杯,安安静静地在另一个空床位上看文件。 四周都是一片柔和的洁白,他半松着领口随意躺着,没有了那种酷到冷血的凌厉气势,看来倒比平常时候要平易近人些。 抬眼看到江菲,他的眉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虽没起身,倒也将茶杯放到病床边的小柜上,抬了抬手,还算有礼地向她说:“请坐。” 江菲能坐得下来才是怪事,急急忙忙走到水凝烟跟前,用手背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 “还在发烧,不过已经开始发汗了,比上午好多了。” 唐思源看出她的担心,慢慢开了口。 他不想得罪水凝烟这个死党,尽管这次成了害她生病的罪魁祸首,但可能也给他和水凝烟僵持的关系带来了新的转机。 江菲握住水凝烟的手,懊恼地叹气,“我们只当她是普通感冒呢!” “有可能是肺炎引起的和感冒相像的症状,也有可能是感冒降低了抵抗力,引发了肺炎。目前病原测试报告还没出来,等出来了,对症下药好得就会快了。” “不会有事吧?” “如果确诊是急性肺炎,这病势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用太担心了。” 江菲心里盘算了两圈,向唐思源笑了笑:“唐思源,谢谢你这次帮忙找到凝凝,等她恢复过来,让她请你一顿好吃的,怎么样?” 唐思源眯了眯眼睛,想看清这个刁钻女人在打什么主意。 可平时只想占尽别人便宜的江菲,这次忽然大方起来。 她拉开自己的拎包,摸出一叠刚从银行提出的人民币,问他:“凝凝的住院费你垫付了多少?我还给你。” 这年头,还真有人嫌钱多? 一个个争着为水凝烟付医药费,是认为他唐思源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还是不想水凝烟欠他的情? 下一步,这泼妇是不是打算拿出主人的架势来,请他滚蛋,然后在水凝烟面前把他所做的努力一笔抹去? “不用了。” 唐思源冷冷地望向她,有些忍耐不住要显出自己的厌恶。 江菲还是笑容可掬,无视他眼睛里隐约的怒火,“那个,你和凝凝毕竟离婚了,听说分得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没必要在这时候再多些乌七八糟的乱帐,对不对?何况唐思源你不是还有个红颜知己么?如果知道你还在为前妻搭金钱搭感情,影响多坏啊!咱们凝凝是因为小三才离婚的,这时候应该无论如何也不肯反过来再当一回小三破坏了你和你的心上人白头偕老吧?” 唐思源转过头,不去看这女人可恶的笑脸,生怕自己火气上来了,一把将她拎起来踹到门外。 “凝凝虽然暂时和你住在一起,可她已经成人了,你不能算她的监护人吧?我和凝凝虽然分开了,可怎么着也算是朋友,你可以尽的朋友责任,我也会尽到。” 他对着水凝烟清清秀秀的苍白面孔,淡淡地说,“至于是不是小三什么的,还有那个住院费,等凝凝醒来好好想想再自己做主吧!” 江菲咬牙切齿,差点破口大骂:“还让她想啊?病成这样,再东想西想,你想要她的命?还有,你明知她没钱,到时还不了你的住院费,要不要拿她自己的小命到银行办个抵押贷款?” “银行不会为她的小命办抵押贷款,不过我不介意她用自己到我这里来办个抵押贷款,贴息都没关系。” 唐思源随意地回答着,又端起了茶杯,慢慢喝着茶看起了文件。 “你少打没用的算盘!我告诉你,姓唐的,你别想再打凝凝的主意,她母亲也不会把女儿交给一个三心二意心狠手辣的花花大少!” 尽管看着水凝烟和林茗走到一起,江菲可能会心不甘,情不愿,可只要想到这男人把水凝烟两手空空赶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再不想给这男人任何可乘之机了。 是宿醉未醒么? 唐思源没有林茗那样的好脾气,也没有原智瑜那样可以说得天花乱坠的好口才,但心里另有打算,也就懒得和江菲计较,冷着脸继续看文件,只当没听到她在说什么。请用访问本站 江菲骂了一会儿,看唐思源不理她,有些气急败坏,正转着念头怎样把这男人赶走时,一旁的水凝烟忽然有了动静。 她转过头,哑哑地咳了两声,沉闷得像是胸口被压上了大石块。 “凝凝……” 娟“凝凝……” 江菲忙低了看唤她,唐思源终于也丢开文件,从床/上坐起,到她跟前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菲……菲儿……” 猱水凝烟涣散的眼神慢慢汇聚起来,看清了眼前的人。 江菲尴尬地向她陪笑脸:“凝凝,对不起啊,昨天夜里我喝醉了,不知道说了什么胡话,做了什么蠢事了,改天等你养好了,我让你骂回来,打回来,怎么样?” 水凝烟嗓子堵得更厉害,比夜间的高烧胸闷更堵心,额上的汗水一层层地浮上来。 她其实很想说,菲儿,对不起。 可江菲抢在她前面,已将那三个字说出了口。 她转动着眼珠,泪水忽然便从眼眶中滴落。 欠着嘴角,她努力向冲她笑一笑,笑一笑江菲,平时聪明,怎么傻起来也能那样傻? 如果不是她,她和林茗顺理成章发展下去,早晚会是最般配的一对。 江菲给她擦着泪,懊恼不已:“我真的醉迷糊了,真的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刚醒过来,才从袁大头听到了昨晚的事。我怎么就能醉成那样呢?” 正因为她醉了,说的话,做的事,才是最真实的。 酒后吐真言啊,这几年来,江菲帮着她护着她还少吗? “你……你没做什么呀!”泪水涌出后,发紧的嗓子松了些,水凝烟终于抿着嘴角笑起来,“夜里……我没打着车,打算慢慢走着找有没有出租车……后来头晕起来,就不知走哪里去了!” 她转头问唐思源:“这是哪里?” “一家小医院。”唐思源微笑,“你烧得严重了,医生让留院观察几天。” “就是感冒……挂两天水在家里休息休息就行了!”她撑着坐起身来,望着吊瓶中的药水,皱了皱纹,“我睡了好久了吧?” “没多久,一两点钟。不过你肺部有了炎症,挂的水比较多。”唐思源把她的头发抓到脑后,“这是第六瓶了,还有一瓶就挂完了。” “一两点?”她问江菲,“你不上班?我有叫那位袁大头代你请假,她上午有请假么? 江菲下意识地到包里摸手机,却摸了个空,沮丧地叹口气,拎起包站起来。 “那我先走吧。似乎袁大头良心发现,帮我说了谎,说我在外面办事呢,我得尽快去公司才成。” 一个月的全勤奖啊,算算手机的零头还是够了吧? 水凝烟微笑,“快去快去,我这里有思源照顾,没事的。” 江菲应一声,推门出去时,唐思源正摸着水凝烟的头问她:“饿不饿?我就算着你快醒了,刚叫医院外面那家饭店帮煮了粥,现在就叫人送上来给你吃吧!” 水凝烟垂着头,“饿了。” “嗯,那我这就打电话。” 江菲纳闷。 他们什么时候又这么亲近了? 她糊里糊涂大醉一场后,短短一夜间,又发生过什么事? 如果他们走到了一起,那么林茗…… 林茗…… 她的头忽然又疼起来,连眼眶都发酸。 没有走电梯,她从楼道里一路冲了下去,只盼望自己飞快奔跑的步伐,能够带走残留的酒气。 只要水凝烟过得开心,何必再理会林茗提起那些悲惨的过去? 她一定是宿醉未醒,才会去想林茗。 ----------------------------------- 这天江菲托了“袁大头”撒谎的福,并没有被扣全勤奖。 她对原智瑜这种暗中耍手段的作法很是鄙视,同时对自己心底的高兴更加鄙视,以致技术副总谭英南找她时,她很有点心虚,怀疑那个老女人是不是识破了原智瑜的谎话,找她算帐来了。 外强中干地去见谭英南时,谭英南正一脸关切,“小江啊,听说你手机坏了?” “啊?”醉酒的事这么快就给捅出来了? “哎,手机不好用了早些说嘛,你看这不是公司事多,我这个老大姐也没空一一为大家考虑周到,对不对?刚原智瑜一说你手机打不通,我可立刻帮你申请新手机去了。” “申请新手机?” “是啊,咱老总发话了,买,你自己挑去,三千块钱以下的,公司报销。” “我可以买个三千块钱的新手机?”天上掉馅饼了,江菲两眼放光。 “是啊,小江,听说新百正在搞促销,一款才上市的nokia女用手机只要两千九百九十九,还送五百话费呢。几天前我去看时,还要三千五呢!” “好,好,谭大姐,您真是对我们太好了,太好了!咱们技术部能有您领导,是我们全体技术人员的幸运哪!” 江菲千恩万谢地走出副总办公司,经过市场部办公司,透过无色的玻璃幕墙,正看到原智瑜正坐在他那间独立办公室中,冲着她龇牙咧嘴地笑,很有些不怀好意。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江菲便郁闷地再度鄙视自己,才笑话这人奸滑得毫无原则呢,刚自己不也是为了区区三千块点头哈腰差点像京巴狗一样抱住“老女人”的大腿了? 正要走开时,原智瑜向她招了招手。手机下载请到 才欠了人家情,只得走过去,懒洋洋地问:“有事?” 原智瑜拈起桌上的手机卡,“这个也不要了?” 娟“啊,我以为你丢了呢!” 原智瑜将手机卡放到她的掌心,笑着说:“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傻不拉唧啊?” “你说什么?” 猱江菲好容易积蓄的一点感激和好感荡然无存,一脚踹在他那转椅的椅座上,把他连人带椅踹得在空中旋了几个圈。 “喂,你这娘们,也太会恩将仇报了吧?小心我告诉谭大姐,你损坏公物!” “好,那下次我直接踹的会是人,不是公物!” 江菲得意洋洋地跨出他办公室时,原智瑜伏在桌上笑弯了腰:“娘们,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公物?你试过?” 江菲这时候反应明显迟钝了许多,等她涨红了脸想起回过身去踹人时,原智瑜已抢先一步甩上办公室的门,按下门锁。 怒气冲天中,江菲真的很想一脚踹开门。 这时,外面的格子间里,市场部的员工不知谁叫了声:“不要损坏公物!” 顿时引来哄堂大笑。 江菲咽下口气,将已经抬起的脚又抬了抬高,踩在门上掸了掸鞋面的灰,笑着说:“还用我试?上回在深圳,从你房中走出来的小姐不就说了么?你这样没用的男人,白送都不要!” 她说着,在一众男性为主的市场部员工的注视下,努力摆动出s型的身材,优优雅雅地哼着歌离开。 原智瑜打开自己办公室门,又在懊恼不该犯贱(jian),为这神经病的女人申请什么手机了。 他可真吃饱了撑的,嫌给损得不够,还在为她准备骂人的工具吗? 一边已有员工在开他的玩笑:“原经理,你还真的没用啊?” 原智瑜耸耸肩,“半夜送上门来的女人,你们敢要吗?” “有什么不敢要的?做好安全措施不就行了?” “不然,就是对着江菲这样身材百分百的女人,对别人不感兴趣?” “原经理和江菲,哈哈……” 轰笑声又起,直到行政部有人走过来,才闭了嘴各自做事。 创媒广告没有人不知道,原智瑜和江菲,那是前世对头,冤家路窄。 如果他们能有什么,当真鸟儿水中游,鱼儿天上飞了。 ----------------------------------- 江菲绕道新百匆匆买了新手机,立刻回去接水妈妈。 水妈妈听说女儿因为感冒严重住院了,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忍不住便责怪江菲不该喝酒连累水凝烟,又怨恨水凝烟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实在不像她的女儿。 到后期,便担心起医药费来,“这回,不知花多少钱呢,我瞧着,几十块就能治的感冒,这些人有本事看成个几千块都治不了的大病来!” 连各项检查费用算上,水凝烟今天一天的治疗费用都该有一两千了吧?可这实在不能说是大夫多收了。 “放心吧,伯母,林茗收入不低,不在乎这么丁点。” 江菲安慰她,沮丧地想着,是不是该再次和唐思源交涉,让自己来承担住院治疗的费用。 纵然可能会浪费掉两三个手机,她也打算自己认了算了。 水凝烟那死丫头最容易钻牛角尖,这次和她因为林茗的事闹了不愉快,再接受了唐思源的帮忙,到时脑子一热,匆匆做出个后悔半辈子的决定,那不是她江菲害她了? 水妈妈听说女婿承担医药费,满意地点点头,忽然又说道:“如果林茗真打算娶咱们凝凝的话,得让他把唐思源付的住院费还给人家。” 江菲手一歪,差点把方向盘打到一旁的绿化带上。 “伯母,你说什么?” 林茗娶水凝烟?老人家想得好深远! 水妈妈奇怪地望着她,“不是么?如果唐思源和咱们凝凝没啥关系了,我们没道理用人家的钱。古人不是说嘛,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江菲给水妈妈的才学见识折服了。 原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意思,就是穷要穷得有志气,就是沾便宜,也只能沾“自家人”的便宜,不能沾别人家的便宜! 她只能小心地告诉水妈妈:“伯母,现在似乎是唐思源在医院里陪护呢!” “唐思源?哎,那孩子啥都好,就是那脾气太大了些。你说咱们凝凝,从小就没了爹,一个又瘦又小的丫头,到哪里都给人欺负。哎,给欺负惯了,这性子就软得跟棉花一样,以后唐思源也欺负起她来,叫她怎么过日子啊?还是林茗好,这小伙子见人就三分笑,讨喜呢!林茗呢?这时候他跑哪里去了?” “可能……工作忙吧?也说不准是出差了。” “不行,不行,你帮我打个电话给林茗,问他想不想要我们家凝凝了。再忙的工作也得先推一推吧,人家唐思源条件也不错,到时凝凝偏心起他来,我可帮不了他!” 江菲只得含糊应了:“好,好,我们先去医院看看,他不在的话,我们就打电话给他。” 都发烧了! 林茗当然没在医院。最新章节尽在 从上次在龙虾馆和水凝烟起了争执后,唐思源多少也猜到水妈妈后来冷落她的原因。这次再见水妈妈,无论如何不敢像白天接待江菲那样冷淡,远远看到水妈妈过来,便走过去笑脸相迎,也算是积极向情敌取经了。 “凝凝怎样了?”这会儿,宝贝女儿最重要。 “还在发烧。不过妈放心,医生说了,来势凶猛了些,一般发烧个三两天正常的,只要正常用药,很快就能恢复。” 娟“不过是个感冒,怎么还烧这么厉害?才一天,这人都瘦成这样了?” 水凝烟午后体温降了些,在傍晚时又上去了,正睡得迷迷糊糊,人虽削瘦了些,但吃了些东西,气色比上午还好些。水妈妈心疼女儿,自然怎么看怎么憔悴了。 唐思源看一眼江菲,知道她一定没敢告诉水妈妈水凝烟真实病况,忙陪着笑说:“病毒性感冒,总有个过程,我已经让医生尽量用好药。等她退烧后多休息两天,妈再做些好吃的调理调理,很快就能白白胖胖的了!” 猱“白白胖胖?哎,思源啊,把她养得白白的就成,如果也像我这老太婆一样胖胖的,谁会多看她一眼啊?早就三奶四奶五奶六奶包上一堆了!” 唐思源尴尬一笑陪她坐着,说了些病情,又带水妈妈和江菲出去吃晚饭,态度好得让江菲忍不住猜测,这人是不是得了人格分裂? 以水妈妈的意思,思量着要不要自己留下来看护女儿,让唐思源离开算了,免得欠了钱不算,还欠了情没法还。 可她们吃完后回到病房时,水凝烟已经醒了,正半歪着身子,睁大着黑漆漆的眼睛,有些迷惘地望着窗外,一见他们回来,立刻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 “思源,你带我妈和菲儿出去吃饭了?有给我带些么?” 她撑着要坐起身来,唐思源忙把病床摇高,扶她坐起身,用被子和枕头垫了背部,才笑着说:“有,不过医生说了只能吃些清淡的白粥。” 他饭店后还没点菜,就叫人去准备水凝烟的晚饭了。拧开带回保温瓶,里面的清粥炖得粘糯清香,小菜也预备得很精致,水妈妈一边上去帮忙,一边对这个“前女婿”再三打量,不知是不是该重新评估他的价值。 可她怎样看待唐思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回,水凝烟对唐思源的照顾很配合。 唐思源托着碗坐在她跟前,她也便面向着他做着,自己拿了汤匙一口接一口吃着,居然吃得很香甜。 看看吃了大半碗,唐思源移开碗,微笑道:“凝凝,少吃多餐好。我就在这里守着,等你呆会儿饿了,再叫我倒给你吃。” 水凝烟靠着枕头,由着唐思源为自己拿了纸巾擦拭干净了嘴唇,嘴角弯出月牙般清清浅浅的笑来:“好啊,呆会早些把妈送回去,也早些休息吧,说不准我半夜饿了,会叫你下去买吃的。” “你说怎样,那就怎样。” 唐思源的表现,也太乖觉了些;而水凝烟对唐思源的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些。 江菲很有些不适应,走到水凝烟跟前,摸了摸她的额,郁闷地说:“凝凝,你真的烧得厉害。” 水凝烟微微笑了笑,“菲儿,总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可不知是因为高烧还是刚吃了东西,她的脸色憔悴潮红,眼睛里隐见血丝,皮肤烫得怕人,可瞳仁清清亮亮,完全不像神智不清的模样。 ----------------------------------- 虽是隐约地不安着,江菲终究还是带着水妈妈回了家。 她无法理解唐思源为什么能一边还是喜欢着水凝烟,一边又去泡什么小三,很好玩么? 一路上,水妈妈也一反常态地保持着沉默。 到了楼下,她才四周张望了一下,叹了口气:“这林茗还真是个当着不着的,平时看他倒聪明,怎么这时候没了影子?” 江菲也是不懂。 这男人千方百计把自己甩了,不就是因为对水凝烟动了心,为什么又把这么个大献殷勤的好机会让给了情敌? 莫非也发烧了? 钻回自己房间,捏着崭新的电话,足足犹豫了半小时,才自嘲一声:“江菲,你到底还是在乎啊,都放手了,又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又有什么放不开手的?” 利落地按下曾经很熟悉的手机号码,对面很快有个清醇的熟悉声音传出:“江菲?还没休息么?” 温温和和,连语调中都带着亲切的笑意,让人不由地想去靠近。 可江菲在听到这样的声音后,一时却有些怅惘了。 这么几个月来,她对两人的爱情一直自我感觉良好,无非是因为林茗那温和的眼神,亲近的笑容,从容的风度。 她以为她应该是特别的;可现在看来,她应该是最愚蠢的。 ====================== 亲爱的们,文后评论区置顶的,是关于幸福的讨论。不知亲们心里幸福的概念是什么?不妨说说罢! 华语第一言情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 在另一端的天堂,你还好吗? 温和亲近的笑容,并不是针对她一个人的,而是针对所有人的;甚至在分手前和分手后,她都感觉不出这人的态度有什么变化。手机下载请到 就算是两人进入恋爱状态时,他也是这样亲近而不亲昵的笑容,温温文文的安谧气度。 他们相交这么久,最深入的亲密状态,就是拥抱,甚至连亲吻都没有过。 难不成这场恋爱,真的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娟好吧,就当是她的错觉吧,眼前这人也算财貌双全,她守不住,也得尽量不让肥水流入外人田。 吸一口气,她向林茗抱怨:“你这人怎么回事啊?知道凝凝病了,怎么不去看她?” “不是有人在照顾她么?”另一头轻描淡写,不以为意。 猱“是,是有人照顾她。可你没想过自己去照顾她么?”那他不顾一切的分手有什么意义? “她现在的情况,不见到我更有利于恢复。” “她现在的情况,不见到你更可能移情别恋。”江菲不客气地一针见血,“靠,实话说,我还真不希望你们两个在一起,不过相对你,我更不放心唐思源。只有凝凝那个笨蛋,不知怎么又回心转意了,估计给卖了还会给姓唐的数钱呢!” “凝凝的病,我有责任。我不想让她心烦,等她病好了后再说吧。至于……移情别恋,我和她还没有开始,谈不上这个。” 没开始就已经为凝凝甩了她,让江菲再次受到不大不小的打击。 “好吧,不谈,你等着她病好了正式嫁给唐家,再想法做他们的第三者吧!” 按了电话,江菲气鼓鼓地将新手机扔到床上,长舒了口气,忽然奇怪地有了种感觉。 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没和林茗恋爱过,她竟从不知道林茗在想着些什么! 南京城的另一座高高的居民楼里,林茗望着挂断了的电话,无奈地吐出一口气。 修长的手指间,慢慢旋转抚弄着一只小小的挂熊。 一只冰凉凉的玻璃挂熊,眼泪一样亮晶晶,紧抿着唇望着前方。 被灯光折射出的黑黑眼珠,像快要滴落泪水。 他的掌心很温暖,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熨热这泪珠一样的小熊。 倚到窗边,他沉默片刻,打电话给水凝烟的主治医师,“宋医师么?我是水凝烟的朋友……” “还在发烧?病原检测报告出来了么?” “好,拜托多照应,有消息打个电话给我。谢谢!” 电脑开着,液晶显示器上那张图片,是当年水凝烟分手邮件里的那张照片。 蓝天白云下,少年明亮灿烂的笑脸,柔情洋溢;女孩金发碧眼,五官深邃,同样笑得张扬。 林茗的手指慢慢地沿女孩的面庞滑过,轻柔得仿佛怕惊醒那梦幻般沉醉的笑脸。 “fay,fay……” 轻轻地,轻轻地,像谁的叹息。 在另一端的天堂,你还好吗? ----------------------------------- 鼠标轻移,点开另一个名为“盛枫”的文件夹。 无数年轻的笑容,扑面而来。 带着绒绒的帽子,那个少年再苍白,再消瘦,也在笑着。 纵然巴黎的天空阴霾密布,少年仰望着天空的眼眸,永远明亮得接近透明,满满是对幸福的向往和希望。 鼠标慢慢地移动着,温柔地在曾经的青葱岁月里一张一张滑过,然后在其中一张顿住。 那一张的盛枫,有着和拥吻女孩时同样的神情,半侧着脸似乎正和谁说着话。 可这一张上,没有女孩,也没有蓝天白云。 有的,是少年身后大团大团明黄的鸢尾,一朵一朵,绽放得如火如荼。 林茗仿佛又听到那少年用和他的笑容很不协调的悲伤声音对他说话。 “我不希望红色的鸢尾只能盛放在我们的梦想中。” “我希望到那一天,真的有九十九朵火焰鸢尾,在我们的新房里,开得像一场盛大的美梦。” “哥哥,一定会有那一天,对不对?” 岁月一刀刀斫下残酷的年轮,砍去的不仅是青春,更是青春的梦想。 以及,最青葱美好的生命。 ----------------------------------- 水凝烟在三天后退烧,又经过了四天的巩固治疗,顺利出院。 出院时,唐思源征求水妈妈意见,把水凝烟接回自己家中,到下午,又亲自去接了水妈妈过去住。 水妈妈万分不解,水凝烟前段时间明明已对唐思源避之唯恐不及,怎么一住院,两人又好得如胶似膝了? 最可恨的,她看好的林茗这时候却消失不见,说是出差了。 水妈妈甚至亲自打电话过去,暗示他再不回来,女儿可能会再次变成唐太太。可林茗只是为难,说委实太忙,回不去。 虽然江菲的情商偏低,反应也迟钝了些,可到底认识了水凝烟这么多年,她的心思,多少还是能猜到些。 在水凝烟表明自己想回唐家居住时,她赶开唐思源,两人好好谈了一回。 “凝凝,是不是因为我和林茗分手的事?” 没开始恋爱,已开始爱恋 水凝烟已经大致恢复,除了瘦了好些,精神倒还不错,抿着唇笑时,那种娇娇柔柔的俏丽模样连江菲都有着上前揉揉她脸庞的冲动。请用访问本站 “菲儿,和你们没关系。你信不信?其实我和林茗,从没开始过。” “我信。”江菲苦笑。 这话林茗也曾说过。 娟可没有开始恋爱就等于没有开始爱恋吗? 江菲情商低了些,但并没有弱智。 目光滑过水凝烟的手袋,她看得到那只紫色的水晶小挂熊正大大地弯着唇角,笑得憨厚可爱,半点不像原来那种颓丧悲伤。 猱那是真正的天然紫水晶,价值不菲;而要特地琢成和原来一样的形状,价格更加昂贵。 水凝烟并没有留心过水晶的价值,但她的确在有意无意间,总在小挂熊上摩挲着,特别喜欢用指甲轻轻勾过那向上弯起的嘴角。 “思源并不完美,也许……以后我们还会吵架,但我相信他对我的确真心。” “可你爱他吗?” “爱?”水凝烟皱眉思索,“我想,我愿意有个肩膀靠一靠吧?至于爱……我不敢。” 江菲的心收缩了一下。 恍惚便明白,为什么每次恋爱她总会是被遗弃的那一个。 当爱已残缺时,心中的那扇门永远都会关上。 而哪个男人,会忍受自己走来走去,都走不进怀中恋人的心中? 美貌是死的,爱情是活的。 只有拥有爱情的美貌,才会有着汩汩泉水般的生机和活力,也才能滋润到另一个人的心田,从此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你只是想找个丈夫而已?” “是。我本来想着,一个肩膀两个人靠,可能靠不住。可那一天早上,他从月牙湖边抱着我上车时,我忽然就觉得……很暖和。我可以安心地睡去,不用担心他将我扔开。” “真正喜欢你的人,绝对不会舍得将你扔开!” 江菲忽然失声叫了起来,泪水不由自主地滴落下来。 水凝烟歪着头看她,半边脸藏在垂下的长发中,原来清澈的眼睛便显得格外地深邃。 “那,你还相信爱情?” 刚因为好友的缘故被男友saygoodbye,江菲,你还敢相信爱情? 江菲脸一红,立刻昂起头,高声说道:“我为什么不相信?我一定会找个比林茗更好的,来证明他放弃我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铿锵有力地吐字完毕,她才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大而黑的眼珠转动几下,才泄了气般垂了眼睑,沮丧道:“好吧,我承认,林茗也算是优秀的了,没办法变成我的灰太狼,也希望变成你的灰太狼。俗话说得好嘛,肥水不落外人田!” 水凝烟“嗤”地一笑,纤瘦的手指和江菲交握,“菲儿,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庆幸的是什么吗?” “遇到了唐思源?”江菲替她说出恶心的回答,做了个恶寒的神情。 “不是。我最幸运的,是在最伤心的时候,总有个好姐妹在身边帮着,一心一意地维护我。” “谁呀?”江菲挑着眉,只作不解。 水凝烟笑得眉眼弯弯,“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可我就想听你说一遍啊!”江菲一脸陶醉的模样,“我忽然发现我们凝凝说一句肉麻话可以让我轻飘飘地浑身舒坦!凝凝,也许我最爱的人不是林茗,而是你呢!” 这一回,轮到水凝烟给肉麻出一身鸡皮疙瘩了,笑着推她,“傻了,你这人可傻了,怪不得会把自己男友往别人怀里推!” “是前男友!前男友!”江菲把那三个字咬得特别重,又笑着指向病房门外,“就和那位一样,其实和我们都没什么关系了。我们是自由身,我如果高兴可以去泡唐思源,你如果高兴……也该给林茗一个机会。” 水凝烟拿梳子胡乱梳了两下散落的长发,用根橡皮绳扎了个马尾,人更精神了些,笑着和江菲扯淡:“菲儿,如果你追得到唐思源,我便倒追林茗去!” “唐思源么,我会试试,如果给我追到了,到时你不许哭!林茗么,倒不用你追,我看得出,他在一边等着你呢!”江菲嘻嘻哈哈地调侃着,“丫的反正你不许急着嫁人!别怕嫁不出去,了不得,到我嫁人时把你也带进门,天天给我家洗衣煮饭,我就养你一辈子得了!” “好,我再想想。”水凝烟也笑着敷衍。 好容易,两人能开朗坦然地提起林茗,提起两人之间这么多年的情谊,她也不想破坏这样美好的气氛。 哪怕,只是装出来的欢声,挤出来的笑语。 ----------------------------------- 水妈妈的本意,并不太愿意住到唐家去。 可江菲家也只是借住,何况女儿一个人住到唐思源身边,水妈妈也不放心。 ——她为什么总觉得唐思源站在女儿身边的神情,哪怕是呵护着她疼惜着她的神情,很像一匹找到猎物的狼啊? ========================= 明明很多亲在看滴,为毛这么安静?木有评论,木有推荐,木有收藏,连咖啡都很少亲冲了?搡心,看来是偶太懒了,把亲们也教懒了 会成为夫妻,可不会幸福 她毫无城府地把这话告诉江菲时,江菲立即撺掇水妈妈一起去住。最新章节尽在 唐思源可能会欺负水凝烟,但欺负到水妈妈的可能性不太大。 她很乐意让水妈妈去考验考验唐思源的爱情。 只是有时想起自己的行为很像在为前男友牵线时,江菲便很是郁闷,就打电话***扰原智瑜:“袁大头,上回欠我的那顿法国大餐,啥时请我吃回来?” 娟于是,她的郁闷立刻被一招“斗转星移”,移花接木到了原智瑜身上。 “你这娘们,有没有一点良心啊,啊?上回的洗车费和精神损失费还没找你赔呢,还想吃法国大餐?” “好,那不吃法国大餐,吃什么?日本料理?意大利菜?” 猱原智瑜哀叹:“我什么外国菜也不吃,我和茹茹约好了晚上去蓝枪鱼泡吧。” “嗯,那算上我一个吧!” “啊,你还敢泡酒吧,还敢喝酒?” “为什么不敢?怎么,你怕拼酒拼不过我?” “笑话,好,你过来,敢再吐我一车,我扔你到屠宰场的猪圈里!” 狠狠挂断电话,原智瑜的郁闷变成了极度郁闷。 怎么弄了半天,还是他在请客? 而且,还让这死娘们夹到了他和他的女友中间! ----------------------------------- chapter10☉有一种爱情,叫生死以之 【不让小鸟飞过沧海,是因为沧海的另一端是比沧海更绝望的无垠沙漠。】 水妈妈对唐思源不是很满意,但对唐思源的别墅显然很是满意,尤其发现女儿的卧房和唐思源的卧房是分开的,并且收拾得整洁漂亮时,终于露出了笑脸。 好吧,女儿是无能了些,可有老妈在,唐思源再敢找个女人回来,看她脱下大臭鞋把人家打出大门去! 水妈妈开始认真地盘算着,要不要在南京住个几年,至少住到女儿正式结了婚,生出一两个漂漂亮亮的小娃娃来再回家。 唐思源倒不会嫌水妈妈罗嗦。 他每天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书房和卧室,水妈妈不太方便时常进去。就是进去了,对着大堆大堆的文件和资料,难免有些张嘴结舌。 何况还唐思源不爱说话,沉着脸处理文件时可以一两小时不抬头,把水妈妈当成了空气,完全不搭理。 按水妈妈的论点,事业是男人的第二生命,的确不宜打扰,专心也是应该的。所以后来她也不去吵唐思源了,只和家中请的阿姨整天扯淡,讨论着怎样把菜做得更营养,南京的婚礼怎样办更节约,以及南京哪家医院生孩子更公道…… 遵照医嘱,水凝烟还要再休息几天才能上班。水妈妈也不放心,横竖现在有人养着,也拦着让她多休息几天。 这里本就曾是她住了三四个月的“家”,她从大学开始积攒的“家当”在和唐思源登记结婚后几乎全搬在这里,她很方便就找出自己以前用的苹果小手提,天天打打游戏,看看明星八卦,都市情感,倒也过得滋润。 出院那天林茗曾经打电话给她,只是问候了一声,便挂了;隔一天,又是电话问候,却淡淡笑着加了一句:“以后,要不要我去唐思源家接送你上下班?” “不……不用了!”水凝烟红了脸拒绝,“林茗,最需要你的人不是我。” 林茗沉默了很久,问:“也就是说,除去陪你演戏的因素,你还是希望我在你身边。只是,你认定了别人比你更需要我?” “林茗,你……本来就是菲儿的男友。如果不是我,你们应该是最般配的一对。” “没错,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接受江菲,就和你以前接受其他男友一样。或许,我们还会成为夫妻,可我们不会幸福。” 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炸了开来,酸甜苦辣、五味杂陈的滋味忽然之间铺展得不可收拾。 水凝烟握紧手机,僵坐在电脑面前,面颊上好容易恢复一点红润的血色又褪成了雪白。 温柔婉约外表下的玩世不恭,已经荒诞到连她自己也不愿意面对。 可她又不能不承认,她的确很容易接受其他男子的求爱,甚至求婚,也很容易被男子抛弃,一次次地陷入失恋。 男人总有男人的尊严。 他们接受不了爱人的将就,何况连退而求其次都算不上。 她可能会富贵,但注定了不能幸福。 不去用心经营的爱情,还叫爱情吗? 无爱的婚姻,还能幸福吗? 她自己从不敢细想;而林茗说,他们两个是一样的。 听筒里,林茗的呼吸清晰可闻,“凝凝,认真考虑考虑,好吗?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 “……” “也许,已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低不可闻的叹息…… 水凝烟慌忙挂断电话,倚着软软的泰迪熊卧下,眼睛里慢慢浮上大颗的泪珠。 ----------------------------------- 门外,唐思源静静站着看向她,再不知已站了多久。 可水凝烟居然一直不曾转头,不曾发现他。 略一低头,唐思源悄悄转身,踏入自己的书房,反锁,打开电脑。 邮箱里,一个新邮件刚刚发到。 下载附件时,手机响了。 “唐总,我是一品侦探社的小方,收到邮件了吗?” “收到了,我正在看。” ===================== 鱼雷有效,果然炸出了不少潜水的亲们~~算是偶最近苦不堪言的生活的良好有效的精神安慰~~呜呜~~ 有一种爱情,叫生死以之 “嗯,我们查过,林茗最初登记的户藉姓名叫盛茗,他的父亲林裕在大学毕业后留在南京,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筑设计行业的奇才,妻子叫盛芳菲,南京本地人,独女,孩子就随了女方姓。最新章节尽在但生了林茗不久,盛芳菲有了外遇,林茗被父亲送到了乡下老家交自己父母抚育。就在林茗一周岁的时候,法院判决了林裕和盛芳菲婚姻关系破裂,离婚。从法院回来的路上,林裕死于车祸。林茗祖父母就把孙子改回了林姓,老两口抚养着,和儿媳老死不相往来,林茗长大后对母亲也很有成见,后来在南京读书,都很少和母亲来往。” 唐思源一边听着,一边跳过文档上面的文字介绍,拉到下面看图片,立刻被一张照片吸引住视线。 一个小小的花园里,两个长得很相像的少年正坐在一张白色的小圆茶几前喝茶。 年长些的那个,正一手提着茶杯慢慢喝着,一手抓着报纸浏览; 娟年轻些的那个,将双手枕在脑后,转着大眼睛望着上空的飞鸟或蓝天。 年长的那个明明正在动作着,看来反而斯斯文文,温和沉静;年轻的那个明明正安静地躺着,可给人的感觉,却活跃得近乎调皮了。 年长的那个是林茗,年轻的那个…… 猱唐思源眯起了眼。 他认识。 盛枫。 虽然水凝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人,他也从没说过他知道这个人,可他的的确确清楚,这人就是水凝烟的心病所在。 他甚至悄悄进过水凝烟的私人邮箱,导出过五年前那张盛枫和新女友拥吻的照片。 “林茗和盛枫什么关系?”他立刻问,这才迫不及待又翻回到前面看文字介绍。 “同母异父的兄弟。还是唐总细心,注意到了林茗和闻致远关系不寻常,不然,我们真的挺难查到,林茗的母亲盛芳菲的外遇对象,竟是现在赫赫有名的恒远集团董事长啊!” 二三十年前的陈年往事,记得的人不多,但近年的事唐思源还知道一些。 “我听说……闻致远的妻儿都已经病故了?” “不错,盛枫在五年多前查出了患上一种罕见的骨癌,被送往法国医治。林茗和这弟弟关系很好,因为这个弟弟从中调解,和母亲以及继父的关系后来也有所改善。等盛枫到了法国,因血型特殊,林茗多次捐出自己的血液和骨髓,希望能救下弟弟。可惜……” “死了?” “死了,就在第二年的夏天。才二十岁。盛芳菲本来就有严重的抑郁症,在儿子死后四个月后也去世了。” 唐思源有好一会儿透不过气来,又将那文字上下拉动查看着,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只能继续问:“为什么盛枫原来的大学里没人知道他生病的消息?连他女友都不知道,一直认定他是出国留学后变心了!” 对方也惋惜地叹息了:“说起来,这个盛枫不但聪明,而且很会做人,行事低调,他所在的学校根本没人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恒远集团董事长的独子。他生病了也不肯说,大概……是为了保护什么人吧!” 他还能保护谁? 唐思源想起卧室里那个连流泪也沉默的女孩子。 真的很美。 整个人就像冰雪琢就的一样,安静坐着的姿态,让人忍不住想轻轻地抱在怀里。又怕用力大了,会将那团冰雪做的人儿融化。 那么,五年多前,当水凝烟还是那个蹦蹦跳跳不解世事的小女生时,在盛枫阳光般的目光中,她又是怎样地玲珑剔透晶莹可人? 她也曾充满活力和盛枫手拉手奔跑在草地山坡上么? 她也曾仰头向他纯纯地笑,让清澈的瞳仁倒映蓝天碧水的明亮神采么? 而那个冰冷的冬天,那个才十九岁的少年,要以怎样的毅力,才能一边忍受病痛,一边在女友面前温暖轻笑,用最柔和的耳语,向她一次次承诺美好的未来? 那美好的未来,也许是他坚持对抗病痛的良药,也许是他对两人幸福生活最深切的期望。 终于,永远铭刻。 在再也无法拥抱对方身体的时候,将自己永远铭刻于对方的灵魂。 那一头见惯尔虞我诈的私人侦探沉默片刻,低声说:“我们在查林茗和盛枫关系时,曾顺路查过水小姐的恋爱史。她在盛枫死后,一直没断过和不同的男子交往,甚至不会拒绝和他们上床。但她的男友很少有持续到三个月以上的。大部分都是男友抛弃她,据说是受不了她的冷。” “从心理学来分析,水小姐的性格中有着某种偏执的倾向。她一直试图在证明着什么,可始终找不到结果,所以还在不断地求证着。” 证明着什么? 她是想证明天底下还会有人比盛枫对她更好吗? 或者,她是想证明天底下根本没有所谓坚贞不渝的爱情? 连盛枫那样对她好的男孩都可能背叛,那么,她至少得找一个比盛枫对她更好的,才能找到了那么一点点安全感。 可惜,她永远找不到。 她只知道盛枫抛弃了她,却不知道,盛枫抛弃她,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深爱。 因为深爱,所以,请,一定找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来爱你。 有一种爱情,叫生死以之。 不让小鸟飞过沧海,不是因为沧海的那一头没有等待,而是因为沧海的另一端是沙漠。 比沧海更死寂,比沧海更无垠,比沧海更让人绝望。 算计 心如铁石的唐思源眼前有点模糊。请用访问本站 拿手掌揉一揉,才发觉湿湿的。 “小方……”他叹息,嗓音喑哑,“也许没有人能比得上盛枫对她好,但我希望她能在我跟前一辈子无忧无虑。” 小方迟疑了一下,说道:“唐总,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娟“什么事?” “按我国法律,继子和亲生子具备同样的继承权。也就是说,盛枫死后,林茗是闻致远的第一顺序继承人。而根据我们得到的内部消息,闻致远也有心补偿这个自幼丧父的继子,已经立下了将自己大部分财产留给林茗的遗嘱。” “你想说什么?”唐思源恼怒。 猱小方当然不敢说他认为林茗比他更适合充当水小姐的保护者,干干笑着说:“林茗各方面条件不差,又受过盛枫的托付,如果他不放弃,胜出的机率会很大。” 唐思源已看到了。 小方很尽责,连盛枫病逝前后的事交待都写得清清楚楚。 “没关系。这份资料,帮我改一改吧!” “改?” “对,改!” ----------------------------------- 处理好手中的事务,唐思源走回水凝烟的卧室。 她抱着个毛茸茸的大熊,大半张脸埋在大熊怀中,已经睡着了。 眼睫上还是湿湿的,眉也蹙着。 也许,梦里也在寻找着吧? 不抱希望迷惘无措地寻找着她丢了的幸福和爱情。 她睡着的姿势更安静,安静得让人心疼;而无法打破她的安静,则让人暴躁。 不断地试图触碰拦在她心口的那根底线,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引起了她强烈的逆反心理,以最反常的举止,远远逃开。 这一次,只能另辟蹊径了。 他不能再吓跑了她。 唐思源沉吟着,走到阳台上,打开窗户,点燃了一支烟,慢慢地吞吐着。 火星一明一暗间,一团白雾绕起,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 日子很平缓地又滑过三四天,水凝烟正想着要不要销假去上班时,手机响了。 居然是闻致远的座机号。 病了这些天,公司明显对她还是很关注的,先是有人到医院里来,为她办好医保手续,转入医保用户,然后tina也拎了水果亲自跑来看过一次,也电话问候过几回。 可闻致远倒还是第一次打她的手机。 “闻董,您好。”对自己的衣食父母,水凝烟当然恭恭敬敬。 “凝凝,身体恢复得还好吧?” 水凝烟猜着是不是催她上班,忙笑着说:“好多了,我明天就去上班吧!” “不用不用,健康要紧,反正tina还有一个多月才走,你慢慢养着吧!记得多喝些果汁和鱼类,少吃多餐。” “其实……我已经好多了。” “嗯,如果要出去散步的话,叫上林茗一块儿去吧!最近这孩子像有心事。” “林……林茗?他怎么了?” “不是很清楚。不过听他同事说,他最近做事常走神儿,前天让人送文件还拿错了图纸,我几次晚上打电话过去,他好像喝得醉醺醺,大约怕我担心,后来连我电话也不接了。” “啊?”一直不是很明白闻致远和林茗是什么关系,但以闻致远的身份,敢不接他电话的人还不太多。 何况,林茗是后辈,怎么着也得称呼他一声uncle呢! 闻致远紧跟着又说:“不然,凝凝你什么时候有空,打个电话问下吧!” “哦,好!” 挂了电话,水凝烟不假思索地拨打起林茗的手机,听对面彩铃响起,才觉得自己太唐突,又匆匆忙忙挂断。 林茗…… 她应该让江菲去问候才对吧?还嫌因为她的事闹得不够么? 可惜林茗这会儿肯定没喝醉,挂断三秒后,便回拨过来。 已经是夏天了,没开空调,卧室里有点热,她的头上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 《一个人的冬天》悲伤清冷的旋律在这样的季节有点不合时宜。 ***部分第三遍响起时,水凝烟才接听电话。 “打我电话了?”声音很温暖,听在耳边很舒适,并没有醉意。 “哦……也……也没什么事,我刚在收拾东西,不小心碰了手机键盘,可能就正好接通了你的电话吧!” “那还真巧呢!” “是啊,巧,巧……林茗,最近和菲儿怎样了?” “江菲很好啊,前儿我还在另一家地产公司见到了她。”迟疑片刻,林茗又说,“听说……她交新男友了。” “菲……菲儿交男友了?”水凝烟结巴得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江菲可不是她,交男朋友也相对审慎许多,至少每次失恋后总会有个三两个月时间调节,才会重新发展新的目标。 这一次,分手才几天啊? “是啊,听说,是她一名同事,嗯,我们也见过面的,叫原智瑜。” “袁大头?哎……”这一次,她真的咬着自己舌头了,疼得眼泪汪汪。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打个电话恭喜她……嗯,问下确切消息吧!” “好。”他怅然叹息,“不过,凝凝,我们今天或明天晚上约个地方坐坐吧?好久没见面了。” 本能地又想拒绝,但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闻致远说他天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消息,立即改口说:“那……明天晚上吧!” “行,那我先订位,明天傍晚过来接你。” 江菲?怀孕? 放下手机,水凝烟还是半天回不过神来。请用访问本站 苹果手提上挂着的浅咖色绒毛泰迪小熊,是那晚林茗和那个紫水晶小挂熊一起送的。水凝烟喜欢那憨憨的笑容,后来翻出来,就挂在了手提上。此刻,连小熊那憨憨的笑容都变成愕然张大嘴的傻样了。 江菲和原智瑜? 山上跑的豹子会爱上天空飞的老鹰? 娟每次狭路相逢,都巴不得伸出爪子,把对方抓个鲜血淋漓,不弄得鸡犬不宁都不肯罢手。 这两个人,恋爱? ----------------------------------- 猱楼下有门铃声,自然有阿姨和水妈妈会去开门。 唐思源最近呆在家中的时间很多,差不多的事务,都在书房里处理了。有时有什么需要签字的文件,甚至会叫助理拿到家中来签,因此人来人往水凝烟也不放在心上,只窝在自己卧室中静静休养。 她自顾按着号码,要打电话向江菲问个明白时,忽然听到门外有手机音乐和听筒中的彩铃一齐响了。 还没回过神来,听筒里,卧室门外,一齐传来了江菲不耐烦的发问:“谁呀?我不舒服,请假了!” 水凝烟看着江菲推开房门,手机还放在耳朵上,郁闷地说:“菲儿,如果现在接听手机会收钱,你一定不会接了!” 江菲惊讶地又看了一眼通话号码,叫了起来:“哎,我糊涂了啊,我以为是下面的人在催我图纸呢!你们俩号码有点像。” 水凝烟无语地将手机扔到床上,问:“怎么这时候跑来了?什么急事请假了?不怕给扣了全勤奖?” 唐思源跟着走过来,微笑着说:“如果天天过来陪凝凝,给扣了我给你补上。我还真怕凝凝一个人在家闷坏了呢!” 阿姨送了两杯茶来,唐思源端了送到她们跟前,笑着说:“我本就想过来叫你起来走动走动,一直睡在床上对身体也不好。” “我知道了。”水凝烟接过茶,眉眼柔和地向他瞥了一眼,“你忙你的吧,我和菲儿正好说说话,没你们男人家的事。” 唐思源替她拿了两只药瓶出来,“好,我去准备一个文件。你呆会记得把这药吃了。” 他转身走出去,江菲才连声叹着气,走床边,踢了鞋和水凝烟并头躺下,苦着脸说:“我心里不自在,就和谭大姐那老女人说了,提前一小时回来了。没打假条,全勤奖倒是扣不着我。” “不自在?为什么?因为原智瑜?” “袁大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你怎么也知道了?” “哦……我就想着这个袁大头总和你做对,你们公司要有敢惹你不高兴的,一定是他了!”水凝烟留心着江菲的神色。 果然,江菲更不自在了。 别过脸咳了几声,她开口便是石破天惊:“凝凝,我可能怀孕了!” “什么?”水凝烟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谁……谁的?” 本能地先想起林茗,又迅速否认。 江菲出差大半个月,回来后第二天两人就分手了,他似乎没这个作案时间。 看江菲红着脸不说话,水凝烟试探着问:“原智瑜?” 江菲的脸涨红得更厉害了,“这个不要脸的混蛋,一天到晚就没做过一件好事!” 虽然平时江菲曾在水凝烟面前把原智瑜骂过千遍百遍,可水凝烟自打那晚亲眼见了原智瑜一面,便认定这人并不是那么讨厌,顶多个性强了些而已。 ——嗯,个性强得和江菲有得一拼。 “他……强暴了你?”水凝烟这样问着,同样觉得不太可能。 江菲练过几天跆拳道,虽然只是三脚猫,可谁想轻易占她便宜也不容易。 “这个死袁大头,居然……居然说是我强暴了他!” 水凝烟手中的泰迪熊掉到地上,差点连下巴也掉到地上。 “这种事,嗯……女人能做主吗?” “我……不知道。本来是他带了女友和我一起在酒吧喝酒的,我明明记得他后来送女友回去了,谁知,谁知……” “到底怎样了?” 江菲无限沮丧,外加无限不解,“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醒来后会在我自己的家里,还和这袁大头睡到了一张床上!” 水凝烟的眼睛眨巴了老半天,实在是无语了。 江菲很少喝醉酒,但她酒醉后举止和酒醒后的忘性实在有点吓人。 面面相觑半天,水凝烟问:“那……你怎么知道怀孕了?” “我例假已经超了三四天没来了!” “哦……”水凝烟掰着手指一算,“你和他那个……那个有多久了?” “**天了吧,就在你出院那天。” “那时候……是安全期吧?” “安全期?我想着也该是安全期吧。可我以前每次例假很准时啊,顶多拖个一两天,哪会这时候还不来?” 也是,也不一定有绝对的安全期,何况江菲这马大哈,谁知道她会不会记错了日期? 水凝烟没了主意,问道:“那要不要去医院查查?” 我的悲伤总会埋藏在记忆深处 江菲摇头,“我上网查了,这种事一根早早孕试纸就能解决。最新章节尽在就是到医院里,也是用这个帮咱们检测。所以刚就去买了,想着想着心里怕得厉害,所以到你这里来试一下。” 她拿出一个小小的塑封包装,问:“你会用么?” “没用过。哎,你哪能那么不注意呢!”水凝烟对江菲的大意也已司空见惯,一边帮她撕开试纸看着用法,一边问她,“真怀上了,这可怎么办呢?你……你和那个袁大头,嗯,如果能各退一步,应该也能合得来吧?其实,他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可也不是什么好鸟。想改造成灰太狼,那可是任重而道远!” 娟这话…… 听起来已经没有原来对原智瑜那样恨之入骨了。 水凝烟眉梢抬了一抬,微笑,“只要能改造,就是好事啊!” 猱两人把那试纸研究了半天,江菲拿了一只一次性纸杯悲壮地走向洗手间,恨恨地宣告:“如果真的怀上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如果把原智瑜那样的男人收拾下来,其实也不错啊! 水凝烟捡起掉在地上的大熊,不觉微微笑着,仿佛心头一直紧绷的某处松散开来。 十分钟后,江菲拿了试纸给水凝烟看。 水凝烟和使用说明对比了几回,纳闷地说:“啊,是阴性啊,没怀上啊!” “是么?” “要么就是怀孕时间太短,还没能测出来。” “也就是说,我还是不能放心,我还得担心受气?” 水凝烟在网上搜着相关的消息,安慰她:“不用担心。你看网上也说了,例假不按时来的原因很多,有时也和心理因素有关。你别胡乱猜测,说不准明天醒来就一切正常了呢!” 正在劝慰着,江菲手机响了。 “喂,原智瑜,什么事?” 对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江菲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红了,迅速抬高了嗓门:“你怎么知道?你……明明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这种事总要女人操心?哼,好,不去酒吧,就要茶座坐坐吧!咱可说好了,那顿法国大餐,还算你欠我的!” 挂了电话,江菲随手扔了试纸,向水凝烟扬了扬手,“他约我出去吃晚饭,你一起去么?” “啊……不了,不了!” 除非她搭错了神经,才再去当超大超亮的发光体。 看着江菲离开,水凝烟才松了口气,也不再细想江菲有没有怀孕,放起了音乐。 虽然这两人在一起比母鸡打鸣公鸡下蛋还奇怪,可只要两厢情愿,一切皆有可能。 于是,就是真的怀孕了,问题也不大。 原智瑜那个人,还不致于让江菲做未婚妈妈。 有意无意,鼠标点中的,竟是一支熟悉的法文歌。 清澈纯粹,清风中山泉流过的美妙声线,正是在林茗车上常常听到的那支《我的名字叫伊莲娜》。 “我的悲伤总会埋藏在记忆深处,只要我找到属于我的爱情。” 她仿佛又听到林茗这样不经意般说着,不经意般向她笑一笑,不轻不重,恰落在心坎唯一的枯萎凹落处。 忽然便有某种萌芽悄然萌生,绽了一星半点嫩嫩的绿。 书房和水凝烟的卧室隔得并不远,透过半敞的门缝,法国女郎清亮的歌声悠悠盈入。 没有开灯。 唐思源坐在电脑后,半边脸沉浸在暗沉的阴影中。 隐隐约约,能看到他浓黑的眉,慢慢地,慢慢地,锁紧。 ----------------------------------- 水凝烟闭着眼听歌听得入神,忽然门被推开,唐思源走进来,皱着眉叹气。 “思源,怎么了?”她忙笑着问,眼睛却不由地飘向她那依然放着法文歌曲的手提电脑。 有些心虚,有些不安,有些迷惘,又似乎隐隐下了某种决定。 她和唐思源,不论是谁欠谁,都不该再有更深的牵扯。 她感激他,至少她已明白,在她最孤单无助的时候,他并不会离开她,而会走到她的身边,不计前嫌地尽量给予她所能给予的一切支持和帮助。 这种分开之后的援手,注定了他们之间就是隔膜再多,也不会像原来那样势如水火。 唐思源像没有注意正在放着什么歌,只是皱紧眉峰说:“我有好几个邮件等着收了好处理,谁知这时候电脑蓝屏了。” “蓝屏?” “嗯,你的电脑现在急不急用?不然先借我用下?” “好。”水凝烟忙将歌曲页面和几张八卦贴关了,“你做正事吧,我不过在玩玩来着。” 唐思源点头,坐在床边,将小小的笔记本放到自己腿上,转动几下鼠标,一边打开邮箱登陆页面,一边摇头,“哎,女孩子家用的巴掌大的玩意儿,我还真用不习惯。” 他扭头望向水凝烟:“不然,你帮我去瞧瞧能不能恢复过来?等电脑公司的人过来修,最快也要到明天了。” 华语第一言情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 可惜,已不是为她! 水凝烟答应了,穿了拖鞋踢踏踢踏走进书房,检查唐思源的电脑时,果然蓝屏了,点鼠标键盘都没有反应,蓝底白字的页面死在那里一动不动,关都关不了。手机下载请到 但水凝烟早和江菲学会了对付电脑死机的绝招。 断电,重启,运行开机检测后,果然顺利进入了windows界面。 再运行起程序,一切正常。 娟把唐思源搞不定的电脑问题轻易摆平,水凝烟不由有些小得意,兴冲冲走回自己卧室时,唐思源正僵着身体捏紧鼠标盯着手提电脑。 “思源,已经恢复了。”她叫了一声。 唐思源像吃了一惊,猛地转过头,连带半边身子都微微侧开,正好露出了大半的显示屏,又慌忙般扭回头,急匆匆地去敲动鼠标。 猱小小的显示屏,惊鸿一瞥,却已足够。 那对少男少女亲密拥吻的照片,扎入眼底,痛得钻心。 五年了,那种不敢去触碰的疼痛,怎么会突然又出现在她的电脑上? 而唐思源,这个手腕强硬得让人害怕的男人,这一刻怎么会这么慌张,好像正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就是被她揭开和靳小婕的不正常关系后,他也只是用睥睨的目光冷冷地看她,对她的愤怒和失望视若无睹。 匆忙赶过去几步,冲到唐思源跟前时,一个word文档刚刚关上,他正松了口气般,迅速把电子邮箱退出。 “已经好了?不会吧?我刚折腾半天都不行啊!” 他已能笑得若无其事,把冷硬的线条扯出温柔的弧度。 “嗯,不信你去看下,我也收下邮件。” “哦?” 唐思源答应着,却抱着小手提没有起身。 “怎么,这么不信我的才干?” 水凝烟俏皮地向他笑。 “没有,没有……”他慢慢松开鼠标,把手提电脑放下,犹豫着说,“嗯,你别乱动电脑,我刚存下了一些有用的资料下来,别弄丢了。” “好!” 水凝烟答应得很快,心里却更加疑惑。 她好歹是本科毕业生,电脑方面虽不是很精通,但基本操作绝不会弄错,难道还会误删了他有用的东西? 唐思源这才站起身,匆匆跑向书房。 他一走,水凝烟立刻点击左下角的“开始”按钮,查看最近开过的文档,迅速打开,改名另存到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文件夹。 顶多只二三十秒的时间,水凝烟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文档到底是些什么,身后已传来唐思源的脚步声。 “果然好了。我得把我的资料拷贝到我的机上去。”他微笑着,拿出u盘,插上她的小手提,“这么小的笔记本,也只有女孩子喜欢了。我还真用不习惯。” 水凝烟勉强笑了笑,背心已起了一层的汗水。 她关的算是及时了,再慢几秒,唐思源一定会发现她开了他刚刚打开过的文档。 唐思源将那个文件名为“林的资料”的word文档剪切到u盘里,像是松了口气般把拔出了u盘,拍拍她的肩,“我去书房了,你继续玩,小心别盯着屏幕太久,眼睛疼。” 水凝烟答应了,眼看他走了出去,才松了口气,擦干手心的汗水,反锁了房门,坐到床上抱起小手提,打开了刚才被她“偷”出来的文档。 ----------------------------------- 在这份显然是由专业的私人侦探完成的调查报告中,一切,藏在暗夜中的阴霾,像是在忽然间大白天下。 林茗,盛枫,竟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盛枫因为哥哥林茗在法国留学,也跟着前去进修,然后,遇到了林茗女友fay的妹妹irene。irene爱上了盛枫,并有着和她姐姐一样的锲而不舍精神,苦追着盛枫不放弃。 fay不想妹妹苦恼,再三让林茗劝盛枫选择irene。林茗为了讨好心爱的fay,昧着良心劝弟弟接受irene。 报告中提到了林茗和母亲及继父关系并不好,盛枫一直在设法弥补。林茗为了让盛枫接受irene,甚至答应盛枫,他会原谅母亲,搬回继父家去和母亲弟弟一家团聚。 盛枫很重亲情,在哥哥的一再劝说下,终于在摇摆不定中接受了irene,并在确认关系后发了那封分手的邮件给水凝烟。 可惜fay意外死亡,林茗不想留在伤心地,悄然离去。 而盛枫真的爱上了irene,最终选择了留在法国,和irene过上了神仙眷侣的生活。 林茗无法从fay的死亡阴影中步出,直到遇见了水凝烟,听说水凝烟曾因为他拆散了伤心割腕,至今自暴自弃无法自拔,才后悔当年不该为了一己之私伤害这个无辜少女,决定好好照顾她,甚至不惜甩掉了原来的女友,希望能弥补以往的过失…… 文档中有文字,有图片。 异国背景下的盛枫,同样地眼神明亮,英气勃勃,却已比在国内和水凝烟相爱时多了几分以往不曾留意过的成熟和沉着。 他或和林茗品茶,或和irene说话,举止间的风采依旧,连笑容也同样地温暖如春。 可惜,已不是为她。 爱情中的战争 水凝烟的手抖得厉害,眼眶里一阵阵地酸涩。手机下载请到 她用手胡乱地摸一摸脸颊。 并没有却流泪,只是像被人打了两耳光,又像被人揭开了脸上的一层面皮,火辣辣地疼痛着。 倒是胡乱在脸上抓摸的手指,很冷,很冷,不由自主地在哆嗦着。 娟事实已经很明显,唐思源也看出她虽然回到唐家暂住,但一颗心根本没安定下来, 也许也已猜到,她肯跟他回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断了林茗的念头,希望林茗和江菲此后能重归于好。 她是自私的。 猱而唐思源将她带回家,同样希望断了她别的念头,所以才去查林茗的资料。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商界中的手段运用到男女情感中,他同样轻车熟路。 只是,从林茗牵扯出当年盛枫的事,只怕也出乎他的意料吧? 所以他才掩饰着,一时不敢让她知道,担心在不经意间揭开了她旧日的疤痕。 其实,隔了那么久,厚厚的痂已经没有那么容易剥落了。 疼么? 也许有吧! 可更多似乎只是麻木,麻木地看着图片上笑着的盛枫,笑着的林茗。 轻粉的窗帘被清内撩起,轻微的扑扑细响。 萦入卧室内的清风吹动了她的发丝,一缕一缕,细细地拂动。 而她的面庞却像绷紧了的美丽丝织品,光洁无瑕,却失去了出自天然的轻盈和灵动,稍一用力,便能击打得四分五裂,变成破败的丝絮,随风而逝。 ----------------------------------- 这份资料,告诉她太多的内容。 有很多,甚至是她潜意识里一直很想了解的。 可惜,更有太多唐思源不想让她知道的,依然深深埋在他自己的电脑时。 关于闻致远,关于父子三人纽结到一处的盛芳菲,以及,盛枫的死…… 全都被轻轻忽略过去。 取而代之的,都只是唐思源想告诉她的而已。 真与假无关紧要。 只要她认定这是真的,那么这就是真的。 chapter11☉用伤害还击伤害 【已经存在的伤口经不起一再撕裂,否则,痊愈遥遥无期。】 晚饭时,水凝烟没到楼下吃晚饭,说不想吃,不太舒服。 水妈妈摸摸她的额,纳闷说:“凝凝,没发烧啊,是不是太瘦了,贫血了?” 唐思源也有些担忧,“可能有点吧!不然,明天再去医院验个小血?” “最近都养胖了,哪里会贫血啊?”水凝烟烦恼地赶开他们,“可能下午睡得太久,有点消化不良了。我玩会儿斗地主,呆会饿了自己弄去。” 可即便他们离开了,水凝烟还是烦恼,以往感兴趣的明星八卦和都市男女的情感故事,一点也看不进去了。 她的确很想在网上玩玩斗地主,把精力集中到游戏上,把悲欢寄托到虚拟的积分增减中。 几年来,这些虚拟的网络得失,也的确帮她消遣掉了很多孤寂的时光。 一点一滴,不知不觉间流淌的时光,于不经意间汇成了长长的溪流,已淹没了她最珍贵最美好的一段青春年华。 她竟从没觉得可惜。 不仅会爱,而且会深爱! 水凝烟听了,低看看时间时,已经是半夜零点了。手机下载请到 看着唐思源半挽着的衬衫袖子,她有点想不出这个不苟言笑的霸道男人亲自下厨给她热汤舀汤是什么模样。 即便两人以前相处得最好的时候,也是水凝烟将饭菜端到他面前,而他自己几乎从不踏足厨房。 再不知趣,也不想辜负他的好意。 娟她坐到沙发上,默默喝着汤,又轻声问:“你怎么还不睡?不是说,最近公司很忙么?” “才把文件处理好,刚看你卧室的灯还亮着,猜你没睡,就给你弄了碗汤来暖暖胃。” 热热的鸡汤,的确很能暖胃。 猱本来凉凉瘪瘪的胸腹,喝完那碗鸡汤后便暖和舒服很多。 “要不要再来一碗?” 唐思源微笑,端起空碗,看样子很想再去为她盛一碗。 “不用了!夜里吃太多才不舒服呢!”水凝烟微笑,“你应该也饿了吧?为什么不喝一碗再睡觉呢?不过你的胃不太好,睡前不能吃太多,喝完后记得走动一会儿再睡。” 唐思源怔了怔,平常那总是带着研判的冷冷眼神,忽然间就炽热起来。 水凝烟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已被他拥在怀中。 很强硬的臂膀,很温软的呼吸。 “我以为,你不记得,不知道。原来,你并不是木头。” “木头?”水凝烟不解。 “嗯,木头。”唐思源的唇轻轻磨挲在她的耳边,“明明乖乖巧巧呆在我身边,可我总是感觉不出你的存在。哪怕是把你抱在怀里,我也感觉不出你有一点活力,就像……抱着个没有生命的木头。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会看到,也不会关心。” “是……是么?”水凝烟更茫然。 她只是安静吧?安静得不想让自己想更多,只知道满足于自己能依靠到的最近的怀抱。 “不是!”唐思源居然回答她,“你不是木头,其实你也会关心我饿不饿,健不健康。” “是……是么?” “你不是木头,你有血有肉,会有自己喜欢的人,也有自己憎恨的人。你只是……给人伤了心,不敢再用心而已。” 不仅会喜欢,而且会爱。 不仅会爱,而且会深爱。 可爱得惨了,整个人便跌在那年冬天的冰冷雪地中,再也爬不起来。 没有人帮助她爬起来,反而在一次次试图向人伸出手求援时被往雪地里压得更深。 水凝烟从傍晚就开始酸涩的眼睛,忽然潮湿。 她的耳边,唐思源低低地呢喃:“我们相识那么久,甚至结婚证都领了,眼看你天天做饭洗衣打理家务,可却从没主动对我说过一句关心的话,也没问过我一句冷暖饥饱,也从不告诉我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很不安。” 所以,一再地试探她的真心,甚至带了漂亮的女秘书回家,从最初的公事公办,到后来的真枪实弹,一次次地挑战着她的极限。 如果她连嫉妒都不会,他又怎能认为她是喜欢着她的? 可惜忍耐之后的爆发只是将两人婚姻提前送向了终点,唐思源还是不知道水凝烟在想什么。 直到,关于盛枫的那段往事彻底浮出水面,他才幡然醒悟。 原来,漠然的感情也是一种保护色。 她不是不会爱,不懂爱,只是不敢爱。 碎过的心,就是粘回原来的形状,也不敢去经历更多的碰撞。稍不留心,便像打破了的水晶球般散落一地碎片。 谁想拥有那样破碎的心,就逃不过被扎得遍体鳞伤的命运。 “对不起。”水凝烟低着头,沙哑着嗓子抽泣,“其实我也知道……可能是我的问题。” 一个长得相当漂亮的女孩,五年都没能成功地谈一次恋爱,她也的确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唐思源扶起她的下颔,对着那张泪流满面的雪白面庞,微笑:“如果真是你的问题,那么,让我帮你分担,好么?” 泪水更快地倾落,指尖也是冰冷,却迅速被温暖宽厚的手掌包围。 接着,冰凉的唇也被轻轻衔住,温暖的气息静静地拂过流泪的面庞。 她的手臂张开,慢慢抱住他的腰,靠近他的温暖,低低地哽咽:“思源,谢谢。” 唐思源并没有进一步地动作,只是将她轻轻拥着,给她一个可以依恋的胸怀,让她放心地流泪,无声地释放着总是被压抑着的伤心和痛楚。 直到她哭得困了,沉沉地睡了,他才将她抱上床,轻轻盖上薄被。 也许,她再也不相信有什么生死相依永恒不变的爱情,但他将会让她习惯,从此只在他的保护下平静宁和地生活。 那种平静宁和的生活,将会让她逐渐习惯,并依恋,从此再不舍得离开。 她还将是他的妻子,他还将是他的丈夫。 而林茗…… 唐思源唇边泛过冷淡嘲讽的轻笑。 ----------------------------------- 夜间的那场发泄,让水凝烟第二天的心情好了不少,也对自己的未来做下了决定。 可奇怪的是,尽管心里做了决定,她几次抓起手机,还是没法把那个已经熟悉的手机号码按下去。 绒绒的泰迪熊还在苹果手提上晃晃悠悠,憨态可掬。 紫水晶小挂熊也在她的手袋上静静地躺着,弯弯的唇角,笑容很大。 并不是天经地义 唐思源并不给她任何压力,只是加强了对未来岳母的笼络,听说水妈妈叫唤着床太软睡得腰疼,一大早就出去帮她订了一张按摩床回来,据说可以舒筋活血,降低血压,促进睡眠。手机下载请到 水妈妈没有表扬他,只是试着躺了片刻,大声感慨:“还是有钱好啊!” 可相对很有钱却脾气暴躁的女婿,她心里似乎更对钱不是很多却温和有礼的女婿更中意。 只是住在唐思源家,她也算渐渐明白,林茗,只怕没戏了。 娟该出现时不出现,不该出差时却出差,叫她要帮忙也没法帮啊! 看来只能认命,用拿“女婿”的金钱来来安慰一下自己了。 ----------------------------------- 猱傍晚时林茗依约打了电话过来,这时水凝烟正对着积分被扣成负数的斗地主游戏界面发呆。 “凝凝,是我过来接你,还是在哪个路口等着你?” 直接到唐思源家来接人,显然不合适,但他这个人,天生有着让人亲近并信赖的魅力,这么温温文文大大方方地问着,并感觉不出一点尴尬来,仿佛真的认为水凝烟只是在朋友家暂住,随时可以和他开始一段新的情缘,继续他们之间似有若无的感情。 五年前,他劝弟弟离开她时,也是这样天经地义的口吻么? 他的优雅气质,他的从容风度,就是用来折服他的弟弟成为一个负心男人的么? 水凝烟捏紧手机,慢慢地回答:“对不起,林先生,我不想去。” 那一头的林茗一时沉默,应该很不适应那声将两人距离拉得无限远的“林先生。” 许久,他才问:“心情不好?” “没有。我心情挺不错。”水凝烟笑出了声,“也许,隔段时间,可以请林先生喝我和思源的喜酒了!” 她又笑了一声,无限尖锐,无限讥讽,然后挂断手机。 顶多三五秒钟时间,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她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林茗的号码。 水凝烟皱眉,接听。 “凝凝,出了什么事?”林茗终于没有了原来的从容,问得很急促。 “没什么。只是现在我终于发现,这世上能真正对我好的,只有唐思源。” 林茗根本不相信,反问:“是么?” 水凝烟忽然之间恼怒。 他比唐思源还要自信,甚至自大。 五年前决定了弟弟的幸福和她的悲惨,现在还想左右她的未来? 想伤害就伤害,想弥补就弥补? “是不是,都与你林茗关系不大。”水凝烟说得很不客气,“我知道你对我是什么居心,可是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以林先生的君子风度,大概还不至于对我死缠烂打吧?有这时间,还不如回法国去哀悼一下你死去的fay,反思反思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才会落个那样的下场!” 话中的冷嘲热讽傻子都听得出,最后一句,更是很残忍地带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 对面的林茗惊痛地吐字,却只是一个音节,便被什么东西狠狠堵回了嗓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水凝烟平生第一次这样痛骂一个人,还是痛骂林茗这么个从来只会温和微笑的男子。 一气骂完了,她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大颗大颗的泪水,又开始簌簌地掉下来。 怕自己流露出懦弱的一面来,她慌忙挂断电话,低低地咒骂:“伪君子!无耻小人!活该你也一辈子孤孤单单,再也找不到喜欢的人!” 可恶毒咒骂吐出唇,并没能将心中的憋闷和疼痛纾解半分。 抱着膝盖,她哭得透不过气来。 其实她还不够狠毒。 不然,她不会一边哭,一边骂,一边还想着林茗。 想着他曾疯狂地冲到病院,抱住他垂死的爱人,一遍遍地唤着,fay,fay…… 想着那个法国女孩用一生全部的骄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向他说,liem,你的下一个女人,必须比我爱你。否则,我不原谅你。 想着他惨烈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一身鲜血坐倒在病房,疯了般不肯让任何人接近他死去的爱人。 想着他为他的新娘换上最美丽最华贵的婚纱,对着冰冷的墓地微笑,fay,你永远是我最美的妻子…… 水凝烟痛哭失声。 ----------------------------------- 两天后,水凝烟回到恒远上班。 唐思源并不想她回到和林茗有着某种关联的公司去,意思是要么继续在家调养,要么等他再在朋友或他自己的公司安插一个职位,让水凝烟在他可以照应到的地方安安闲闲地上班。但水妈妈则认为女儿还是有个相对独立的工作环境好,至少可以锻炼一下她的自立自强能力。 唐思源没法告诉水凝烟,闻致远和林茗、盛枫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也不想再损害两人间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的感情,到底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只是让自己的司机天天接送她下班,并计划着给她买辆车,建议她先去把驾照考回来。 闻致远见她销假回来,倒是很高兴,特地把tina叫过去,让她好好照应照应,别让她累着了。 放弃or不放弃 tina果然让她多休息,手头的工作大多自己处理,——其实工作量实在不大,不然她也没空一直在水凝烟面前叽叽歪歪,没完没了地打听着她的八卦。手机下载请到 tina的声音很好听,可水凝烟今天听得有点痛苦。 除了关心她的病情,就是关心她的恋情。除了唐思源,就是林茗。 问为什么去唐思源家,问和林茗怎么了,问知不知道林茗最近不太开心…… 娟林茗不太开心,水凝烟已很不开心。 她也开始想着,继续这份因林茗得到的工作合不合适了。 可与和唐思源离婚后丢了工作截然不同,恒远这边并没有因为她和林茗的事为难她,不论是顶头上司的闻致远,还是即将离职的tina,对她都是照顾有加。 猱何况对于水凝烟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人才”来说,条件这样优越的工作,并不容易找到。 难道真的让她回到唐思源身边,做完全依附于她的唐太太? 一场大病后,能在最迷惘绝望时给予她支持的唐思源,应该是可以信赖的吧? 可她还是下意识地不想完全放弃属于自己的空间。 ----------------------------------- 傍晚下班,是和tina一同走出公司大门的。 唐思源派去的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一见她便殷勤地打开车门。 tina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诧异地问她:“liem没来接你?” 水凝烟叹气:“tina姐,我早说过了,林茗只是我好姐妹的男友,看在我姐妹的面上帮助我而已。现在他们分手了,又怎么会再来接我?” tina根本不信,“胡说八道。把我当傻子呢!” 也许,以前和林茗走得真的太近了,水凝烟发现自己说什么都不可能取信tina。 不要紧,当有一天她成了唐太太,一切猜疑自然烟消云散。 她也不回答tina的话,默不作声地跨入车中,疾驰而去。 tina眼看着她离开,而林茗还是不见踪影,连忙打电话给林茗。 “liem,你搞什么呢?凝凝今天过来上班了,怎么不过来接她?”她高声责怪。 林茗沉默片刻,低沉着嗓音回答:“我最近有几个方案要赶。” “赶方案?你还想不想和凝凝在一起了?知不知道她给唐家的人接走了哇?” 又是长久的静默后,林茗才低声叹气:“tina,我最近有点累。” “累了就给自己放个假。我就不信,你那边公司,还会因为你休息几天就扣你工资!” 林茗没有回答。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tina便有点恼火,“看来,你是打算放弃水凝烟了?” 还是很久没有回答。 tina气恼地打算挂断电话,不再理会时,林茗偏偏又说话了:“tina,我并没想过真能找到一个比fay更喜欢我的女人做妻子。可对于凝凝……认识没有几天,我就有了一种感觉,我们也许不会是最爱对方的那个人,但一定会是最合适对方的那个人。我们的感情不会有大起大落,却能平平静静,快快乐乐,到老了还能安心地守着对方。” tina从没听过林茗说过这么感性的话,怒火顿时熄灭了,笑着说:“对啊,她一直否认你们的关系,说什么你是她好友的boyfriend,可我这局外人看得清楚了,你们两个啊,不论是脾气,还是容貌,就是天生一对。中国古话是怎么形容的?对了,夫妻相,你们两个就是夫妻相!” “夫妻相?呵,对,我和她很像,像到忍不住会认为自己的想法就是对方的想法。可是,tina,也许我想错了,你也看错了。” “怎……怎么了,吵架了?” 林茗这样的性格,能跟人吵得起架来? 水凝烟那样的性格,能跟人吵得起架来? tina一千个一万个地不解。 “也没……吵架。嗯,我明天去接她。”林茗振足了精神,仿佛已经找回几分原来的自信和从容。 “好,你明天早些来,我找个借口带了她提前半小时下班。”tina得意地笑,“等那个唐什么派司机过来接时,包管小美人已经在你的怀里!” 她挂了电话,为自己可能成全了一对未来的有情人兴奋。 林茗却没那么乐观。 他将手机丢开,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旋转着一只透明的玻璃小挂熊。 藏起了这总像在流泪的小挂熊,不知道水凝烟会不会快乐一些? 昨天电话里那场莫名的斥骂还在脑中萦绕,特别是她的最后一句。 他打开电脑中拥吻着的少男少女照片,低低地叹息。 “凝凝,凝凝,如果我叫你去哀悼死去的盛枫,反思是什么让你们落得那样的下场,你会怎么样?” 你又怎么问得出这样的话来? 可惜,她永远不会去哀悼盛枫,只是去痛恨盛枫,痛恨无情将她抛弃的初恋情人。 握紧玻璃挂熊,林茗将头埋到自己的双臂中。 越过他垂落的头部,电脑屏幕上一对男女笑得正灿烂。 少年俊秀温和,目光沉静痴迷。是林茗,而不是盛枫。 少女高挑美丽,笑容明朗沉醉。是fay,而不是irene。 你没有权力,我没有义务! 第二天上班,tina再也没有提一句半句关于林茗的事,让水凝烟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地有点失落。最新章节尽在 莫非她终于认定林茗真不是她男友了? 那么,她和林茗从此后真的算是一刀两断,再也没有任何牵扯了。 算是好事吧? 娟这个男人,不仅仅是腹黑了。为了讨自己的恋人欢心,可以昧着良心拆散一对恋人,不能不让人怀疑他的品行。 当然,盛枫同样地可恶。那双那样清澈干净的温暖瞳仁,和他哥哥沉静优雅的气质容貌一样,只是虚伪的假像。 她其实不该失落。 猱她其实应该为自己能彻底摆脱林茗而开心,并争取让自己日后的生活彻底摆脱这两个男人留下的阴影。 傍晚时候,tina约她提前下班,去帮她挑几样高档瓷器带法国去。因为工作不忙,和闻致远说一声,水凝烟也就陪她下楼了。 踏出底楼大厅,沿着台阶往下走时,一辆银白色的新君越缓缓滑了过来,无声无息地停在他们身边。 车窗敞着,林茗安闲地搭在方向盘上,向她温和微笑。 熟悉而温暖,让她的鼻子阵阵发酸。 却又恨恨地掀起了压抑了多少年的酸涩。 侧一侧身,她想视若无睹地拉了tina离开。 可这时tina越抓紧了她,不让她走,并笑着和林茗打招呼:“liem,好巧,我们正要出去呢!” 林茗微笑:“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没有!”tina一脸的成人之美,“自然你们的事更重要。” 她也不问水凝烟的意见,一把拉开前面车门,便把水凝烟塞了进去。 水凝烟惊叫:“tina姐!” 还没来得及说完,车内一道大力传了过来,却是林茗握住了她的手腕,猛地一拉,已将她拽到了车内。 tina立刻关上门,而林茗已发动车子,飞快驶了出去。 “扣上安全带,别害我罚款哦!” 他轻松地向她微微一笑。 “我已经不住江菲家了。”水凝烟气恼,只恨车门已经被锁上,再也出不去。 这人也太无耻了吧?这算是什么?绑架? “找个地方坐坐吧!”林茗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就到前面的蓝湾咖啡,怎么样?” 水凝烟别过脸,“如果林先生不介意,把我送回唐思源家,我会很感谢你。” “你们已经离婚了。” “那又怎样?只是代表我可以重新选择,他,或者别人。现在我觉得他更合适,不可以么?” “既然这样,你当初又何必坚持离婚?” “我们只是缺少必要的磨合。这么长时间的分开,我们已有足够的冷静,去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水凝烟说着,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和林茗努力分辩着什么,心里便更窝囊。 他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过问她的私事? 她又是他的什么人?又有什么义务向他解释她的选择? 林茗却还在叹息:“凝凝,你是想告诉我当时离婚只是一时冲动?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想复合更可能是一时冲动?” 水凝烟不再回答,拍着车门叫道:“让我下车! 林茗摇头,用尽量平缓的口吻回答:“凝凝,我们好好谈谈,行么?” “不行!” 藏在镇静自若下的霸道,比唐思源那种外向型的冷峻更可怕。他凭什么在五年之后,再来决定她的幸福或悲惨? 车门是敲不开了。 外面快到下班高峰时段了,一路的车水马龙,水凝烟也不敢轻易去拉扯他把着方向盘的手。 她恨恨地瞪着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唐思源。 “凝凝?有事?”唐思源应该在开会或者谈事情,声音压得很低。 水凝烟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目前自己的窘境,一时没有说话,只是低低地哽咽已不由自主地传了出来。 唐思源的声音立刻抬高:“凝凝,怎么了?你在哪里?” 水凝烟吞咽下喉间涌动的气团,哑着嗓子说道:“我在林茗车上。思源,到蓝湾咖啡接我。” “好!” 一贯的利落,没有多问一个字,就挂了机。 可水凝烟相信,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目的地,把她带离她再也不想面对的人,面对的事。 已经存在的伤口,经不起一再撕裂,否则痊愈遥遥无期。 她不想让自己再在那样的痛楚中沉沦。 五年,够了,很够了。 泪水早挂在眼睫,并在挂断电话抬起头时滴落,目光正与林茗探询的眼神相触。 触着她那样怨恨的目光,他像是给烫了一下般皱眉,很快收回了目光,脸色有点发白。 华语第一言情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 耳光 “他很快会来接我,除非你不去蓝湾改去别处。请用访问本站不过如果你真的逼我,我不保证我会不会拨打110。” 水凝烟握紧了手机,盯着他,胸口起伏得厉害。 林茗紧抿着唇,嘴角似乎飘浮着一抹嘲讽,忽然间猛地一打方向盘,拐进了一边行人相对稀少的巷子,刹住了车,转头望向水凝烟。 水凝烟咬着下唇,用手掌胡乱擦着泪水,忍着不在他面前哭。 娟欢喜也好,悲伤也好,她都不想让他看到。 林茗似乎也很疲倦,半伏在方向盘上,将额头靠住一只手背,低低地叹了口气,转眼看到水凝烟的模样,又从一旁的纸巾盒抽出了两张面巾纸,递了过去。 水凝烟拍开他的手,又试图推开锁死的车门,推了两下没推开,正愤怒时,只听见一声锁簧弹开的声音,忙再推时,车门已经打开。 猱她一头冲出了车厢。 外面的空气似乎并不比车内新鲜多少。 扶着车门重重地喘了两口气,她才觉得有点缓过来。 林茗已抬起头,静静地望着她,瞳仁幽深,似乎不像原来那样清亮,隐隐闪着些疲倦,他沉闷地叹息:“就因为江菲?就因为我曾是江菲的男友?哪怕她已经另外交了男友,你还是不想见我?” 可那一天,他电话给她时,她还没有这样冷淡,连蕴了泪水的眼睛都闪着扎人的棱芒,不依不饶地瞪着他,甚至——恨着他! 她不说话,慢慢地退了两步,靠到人行道上的老梧桐上,抱住了肩。 其实这时候已经入夏了,天气并不冷。 那种下意识地抱着肩的动作,不仅在无声地传递着不安,更在告诉着林茗,眼前的人,是多么地缺少安全感。 深呼吸,再深呼吸,林茗终于能冷静走下车来,慢慢走到她身边。 白色t恤,休闲牛仔裤,温暖明净的色彩。 “告诉我原因,只是因为江菲,还是……” 他的脑中闪过盛枫年轻的笑脸。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原因……”水凝烟忍不住自己的愤怒和悲哀,“林茗,其实你自己心里是知道的,对不对?” 林茗将手插进裤袋,低着头,漆黑的发丝从额上自然地垂落,唇角泛出发苦的微笑,“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我没你想象中那么聪明。” 水凝烟咬牙,然后冷笑,“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正直。你……卑劣!” 卑劣? 林茗忍不住皱了皱眉。 平生第一次,被人和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还是被他打算共度一生的女人和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感觉出水凝烟的异常,他并不想生气,连眉峰也是皱了皱又迅速舒展开来,尽力想平静地和水凝烟好好谈谈,弄清存在于两人间的鸿沟到底是什么。 可水凝烟看得到他强忍住的气恼,忽然间怒气更盛,冲他叫道:“五年前……五年前的夏天,是你造成了我悲惨的结局,现在又何必又在我跟前惺惺作态?林茗,你让我恶心!” 五年前的夏天…… 盛枫死了,他在悲痛中按照盛枫的遗嘱,向她发出了分手的邮件…… 不分手也得分手了。 一个在天堂,一个在人间,阴阳相隔,是比生离更可怕的死别。 可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样一封分手的邮件,会导致了她的绝望自尽,以及水妈妈的心脏病发作。 “你……知道了?” 她是在怪他瞒着盛枫的死讯,还是在怪他用那样残忍的分手邮件伤害她? “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水凝烟忽然又滴下泪,赶忙别过脸去。 如果说,她真的有过犹豫和迟疑,那么唯一的原因,就是希望林茗能对自己的行为有所辩解。 她希望那私家侦探的调查资料不准确,宁愿那只是误会,误会而已。 盛枫…… 他真想变心,那是谁都阻拦不住的事。这个结果,她已经认命了五年。 可她现在,又不得不认命另一桩事。 林茗,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悄悄影响心绪的男人,竟是五年前她的悲剧的一手促成者! 林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弯一弯唇角,柔声说道:“凝凝,当年的事,我的确有责任,我并没有仔细地为你考虑过。可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水凝烟眯起了眼睛。 林茗眼神有些恍惚,但吐字还算清晰。可他那清醇好听的声音,传到水凝烟耳中时,似乎变了调。 “那些事已过去很久,我们从今后全都丢开,行不行?当年,我不该对你不管不顾,现在,我想……” “啪!” 清脆狠厉的一耳光,将他下面的话生生地打了回去。 路上经过的行人已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向这边打量,就差点没冲上来围观了。 水凝烟握紧自己疼得发麻的手掌,望向林茗被打得泛红的脸颊,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决定 她从来不是多么泼辣的女孩,从小到大连和人拌嘴的次数都可以数得出来。手机下载请到 可她似乎把生平第一次的诅咒,和生平第一次的耳光,都给了眼前这个怎么看都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 似乎已不只恨他拆散了她和林茗,更有对林茗这个人的不满和失望。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这种不满和失望产生的原因,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来,唐思源已停住他的奥迪,快步走下车来。 娟“凝凝,怎么了?” 他握住水凝烟的手,为她擦着泪,平常冷峻的脸上并不掩饰焦急和疼惜。 水凝烟感觉自己冰冷的手被他包住,像在寒风中颤抖着的心一时安定了不少,积攒了的委屈再也按捺不住,瞬间倾涌出来,低着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便哭了起来。 猱“凝凝……” 唐思源温言抚慰,已将她轻轻拥在怀中,看也不看林茗一眼。 他果然深谙人心。 此刻的漠视,比怒目相向更具有讥讽的意味。 林茗风度再好,此时也已站不住。 他的两边面颊都火辣辣的,好像不只给抽了一耳光。 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庞,他自嘲地轻笑,慢慢地退后。 一步,一步,又一步,骄傲冷淡的退却姿态,不再是原来的温和含笑。 再没有说一句话,他一低头坐入车中。 车子发动,缓缓向前行去,然后越开越快,箭一样冲了出去。 那辆银白色的车辆消失在巷道尽头时,水凝烟迷蒙着泪眼,正将唐思源的衬衣捏得极紧。 紧得就像一个溺水垂死的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她期待着这根浮木,带她远远逃开心有余悸的过去。 ----------------------------------- 唐思源并没有立刻带水凝烟回家。 他正在附近一家酒店和客户谈合作事宜,被水凝烟的电话惊动,急急将客户丢给助理便去找她。 也算是一路留心,总算能及时发现了拐到一边的林茗的车子,将水凝烟从不想面对的尴尬中及时解救出来。 他不想丢开客户,也不想丢开心神恍惚的水凝烟,就将她带到了酒店中休息,自己继续谈生意,也算是事业爱情两不误。 晚上和客户一起吃饭时,他也同样将水凝烟带在身边,向他的客人介绍时直接说道:“这是我妻子。” 客人惊讶,“唐总已经结婚了?” 唐思源微笑,“嗯,改天我们会补办个婚礼,到时还请赏光啊!” “一定一定!呵,唐太太一看就是个温柔贤淑的漂亮太太啊!” 水凝烟抿着唇坐在唐思源身侧,含一抹安静的笑,并没有否认。 在合作成功和新婚在即的喜悦中,一席人宾主尽欢。 回家路上,水凝烟像是很困倦,眼睛半闭不闭地打着瞌睡。 唐思源迟疑着,轻轻地说:“凝凝,改天我们重新去办个结婚证,趁你妈在这边,先把婚礼办了吧!” 水凝烟侧着头,软绵绵地歪在坐椅上,没有回答。 “睡着了?” 水凝烟依然没有抬头。 唐思源皱眉,放缓了车速,慢慢向家中驶去。 以双倍的时间开到家,正要滑向车库,水凝烟忽然轻轻地说了一个字。 “好……” 好? 唐思源转过头,看到了她低低垂着的眼睫下,瞳仁很黯淡,但显然是清醒的,并没睡着。 “凝凝,你说什么?” 水凝烟慢慢抬起头,一个单薄而苍白的笑容漾了上来,“趁妈在这边,我们把婚礼办了吧!” chapter12☉谁导演着婚姻闹剧? 【男人最奇妙的体验,是看着自己的生命在另一具躯体内延续。】 日子还照常过着,恒远那边水凝烟也照常去上着班,只是她再也没空去帮tina挑什么瓷器古玩了。 每天一下班,她便拉着母亲来回奔走于几处商场,细细挑选着家俱和结婚需要用的各类陈设。 唐思源不在乎那点钱,何况有心让水凝烟开开心心布置两人的婚礼,就拿了自己的信用卡给她,由着她做主。 倒是水妈妈很不满,嘀咕着女儿不会过日子,唐家上下的家俱陈设,大部分还是九成新的,哪有必要更换?加上两人的眼光品味大大不同,水凝烟看上的,水妈妈一定驳斥;水妈妈看到的,水凝烟一定皱眉。 几天下来,东西没买到几样,时间倒在忙碌中飞快地滑了过去,连曾经的痛苦,也结了痂般模糊起来。 江菲没有怀孕。 水凝烟是疑心着这个月的心情和酗酒打乱了她的生理规律,例假推迟了十多天。 这十多天里,江菲固然坐立不安,不时打电话给水凝烟诉苦,连原智瑜都是一脸痛苦,也联系上水凝烟,强烈要求她劝一下自己的死党,好好学学什么是女人! 水凝烟当然维护江菲,反过来问原智瑜:“她不是女人,那你是不是男人?” “……” 华语第一言情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 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如果怀了孕,有没有你的责任?” “妞儿,当时我们喝了酒,谁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能怪得了我?” “喝的是酒?” “不是酒是什么?” 娟“我以为江菲给你下了春/药呢!” “妞儿……” “只要不是她害的你,你就得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猱原智瑜忽然发现这妞儿并不比江菲好说话,固执起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后悔自己一头撞上来讨骂,只得自己自求多福,希望中奖率不会那么高。请用访问本站 唯一的好处时,在两人为同一件事分担烦恼时,他们终于正视了对方的性别,并在发现没有中奖后不知死活地拉了水凝烟一同去庆贺。 水凝烟确认这次他们绝对没有大醉,顶多有点微醺而已。但江菲还是没有自己开车,被原智瑜拉向自己的车。 ——方向,江菲的家。 她有些傻眼,又有些高兴。 江菲同样也对她和林茗没能走到一起觉得奇怪。如果她另结新欢,水凝烟实在没有理由再拒绝林茗。 而林茗,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意中人投入别人怀抱,没采取任何行动? 原智瑜送她到楼下时,她很纳闷地问:“袁大头,你说他们两个怎么没能走到一块去?” “不知道。这种事,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吧?” “那么,你说我要不要劝劝凝凝呢?” “劝她什么?” “劝她……再考虑下林茗吧!总觉得唐思源没林茗可靠,何况……林茗的确也挺惨的。” “江菲,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字是怎么写的?” “什么字?” “古代搭在弓上射的那种。” “箭?” 贱? 话说口,江菲立即醒悟过来,气得满脸通红,“你这混蛋骂谁贱呢?” 原智瑜无所谓地迅速倒车,避开她袭击过来的爪子,飞快冲了出去。 车窗开着,他的话在夜风中悠悠飘了出来:“开弓没有回头箭。路该怎样走,林茗自己应该知道。作为朋友,你做得已经足够。” 江菲听了,默默走入楼道,再也没有兴致追着他骂了。 她不得不承认,袁大头并不是冤大头。轻浮的说笑中透出的睿智和决断,说不上是对还是错,但她的确开始有些赞赏了。 月老的红线牵得莫名明妙;但也许一饮一啄,在前世就已命中注定。 ----------------------------------- 同一时间,另一处酒吧,林茗有些踉跄地从喧嚣的人群中步出大门,抬头望一眼璀璨夺目的霓虹灯,眼前有点模糊,靓丽的灯光折射着一圈圈的光晕。 醉了。 到底,有点醉了。 他把车钥匙放回口袋里,慢慢走向大街,预备打的回家。 其实他真的不喜欢喝醉,但空荡荡的家只有一个人,以前觉得安静,现在则觉得有点太寂寞了。 总要有个地方,可以消遣寂寞。被喧闹排挤掉的寂寞,虽然会在孤单一人时以加速度再度袭回,但那时候,他应该已在醉意朦胧中睡着了吧? 手机响了。 他摸了出来,看了下来电显示,皱眉,挂断。 再看屏幕上,已经有七个未接来电了,来自同一个号码。 他站定在路边,一时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回拨过去。 这时,手机锲而不舍地再次响起。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醉意在夜风里散开,才接听了电话。 “uncle,这么晚了,还没睡?” “林茗,你在哪里?” “哦,我在家,刚准备睡。” 对面的闻致远沉默片刻,问:“又去喝酒了?” 林茗轻松地发出笑声,把每个字句都咬得很清晰,掩饰自己的醉意:“没有啊,我在网上看电影,把手机丢在客厅了,没听到手机响。uncle放心,我没喝酒。” “林茗,我在你楼下。” “……” “你的车没在家,你房间的灯一直没亮。” “……”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林茗抬头望一眼城市里被霓虹灯映衬得特别黑暗的天空,许久才能再次微笑,“uncle,我真的没事,刚就和朋友在酒吧玩了两小时,没喝醉。呆会儿我自己开车回去。” “林茗……”闻致远已是无奈叹气,“你没喝醉,可你绝对不清醒。否则,你现在该做的事,绝对不是喝酒。” 太纯净,所以不能长久 风吹来,带走了薄薄的汗意,便觉得夜间有点冷了,连掌心都不复原来的温热。最新章节尽在 不过,无关紧要。 fay明媚爽朗的大笑,水凝烟清清浅浅的微笑,都已离他远去,再不需要他的温暖陪伴。 “uncle,都已经过去了。凝凝……快结婚了。” 娟“哦?那你认为她的选择正确吗?” “应该……不会错吧?” 他打了个酒嗝,步履有些不稳,靠在路边的墙壁上休息。 猱闭着眼,他不想去回忆那天分手时水凝烟眼睛里的刻毒和怨恨。 那样温柔得像水做的女人,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古代仕女,连看着都让人宁心静气,却能对他毫不容情地大声指责甚至咒骂。 是恨他骗了她五年,还是无法理解盛枫的苦心,或者,是单纯地无法接受他和盛枫的关系? 他无从了解,也被她一个耳光打得心灰意懒,不想再去了解。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他感觉错误? 她对他的依恋和眼中闪动的光彩,只是因为他长得和盛枫很相像? 闻致远叹息,“林茗,这么长时间,好容易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凝凝那丫头安静灵巧,和你妈的性格很像,也是个有心事不喜欢说出来的。如果你一个男人家再不主动些,等她和那个姓唐的木已成舟,到时可就后悔莫及了!” “主动?”林茗冷笑,高声说道,“叫我怎么主动?就和uncle你学,不惜手段将人家拆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电话另一边顿时缄默。 一辆大巴开过,带起一阵风尘,扑到林茗脸上,有点冷,有点疼。 眼睛涩得难受,他一拳打在墙上,很疼,却没有发出半点痛楚呻吟。 好一会儿,他低声道歉:“对不起,uncle,我真喝醉了。” 闻致远苦笑着回应:“早在你十七岁那年,第一次被盛枫拖来见我时,你就想这样骂我了,是不是?可这十年来,你压根儿就没和我们说过一句不满的话,连和你妈也生份得像远房亲戚。你妈……其实走得并不安心,并不仅因为你弟弟的夭折,也因为……你的不肯谅解。” “无所谓谅不谅解。你们是长辈,尊重你们是应该的,我本不该对上一辈的事多嘴。对不起,我不在妈妈身边长大,没法像枫枫那样和你们贴心。” 提到盛枫,电话两边都一时沉寂。 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算是心意相通了。 都想起了那个一直到死都满眼清亮满是希望的漆黑眼睛,想着他的哥哥会代为照顾父母,一家人和和乐乐;想着他的凝凝永远不会知道他的死讯,伤心之后总会找到更好的男孩。 他说,他的哥哥聪明能干,一定可以把爸爸妈妈照顾得好好的,就像他那样,从不惹父母生气,让父母安享天年; 他说,他的凝凝温柔漂亮,一定可以被别的男孩捧在掌心,就像他那样,全心全意地对她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他到底太年轻,太纯净,纯净得让上天都觉得他不该留在人间,早早将他带走。 而他留在人间的愿望到底一个都没能实现。 母亲死了;哥哥和父亲客气疏离,感情淡薄;他以为在冷落中已渐渐死心的水凝烟,在分开半年后仍没法面对分手的现实,割腕之后,是长达五年之久的自暴自弃。 “其实,我宁愿你发作出来。”闻致远嗓音沙哑,却笑了起来,“孩子,我可不可以把这个当成你对凝凝用情已深的表现?除了fay,似乎只有她能让你这样失态了吧?既然喜欢,就不要放弃,争取一下吧!” “我尊重她的选择,不会去强求。”林茗固执地说,仰头将所有的伤感和不甘逼了回去。 谁又能明白,他对水凝烟最初的感动和心动,就来自于江菲的小道消息。在她所有悲剧收场的糜乱爱情中,他居然能一眼看出,一切,只是缘于她对初恋爱情的无法自拔。 而他最渴望的,就是能拥有一份彼此忠贞不渝的爱情信念,一生一世的不离不弃。 当年,如果不是闻致远插足到他的父母中间,他不会父母离异,不会不满周岁就失去父亲,不会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父爱,什么是母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如果她心中一生一世的对象不是他,他只能选择放开。 可闻致远显然不同意,并暗中做过调查。他笑着问:“假如她的选择,是被人故意误导呢?假如这种误导,直接影响了她的婚姻呢?” 林茗眯起了眼,“uncle,什么意思?” “当局者迷。如果你能理智些,不难发现凝凝目前对你的态度太过反常。唐思源曾经委托过私家侦探调查你,可我不觉得,关于你的真实资料,会让凝凝这样敌视你。负责调查的私家侦探姓方,你不妨从这里入手,看看唐思源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真相,南辕北辙 林茗醉意迷蒙的双眼渐渐清亮,仰望夜空时,泛出遇到敌手时才会出现的凌厉锋芒。手机下载请到 “我知道了,谢谢uncle。” 果断地挂机,他走向自己的车,相信自己的酒意已经散去。 有足够的清醒,面对被血淋淋撕开的过去,以及吉凶未卜的未来。 娟就是输,他也必须知道自己输的原因;就是放手,他也必须清楚自己放手的理由。 ------------------------------------ 林茗的住宅楼下,闻致远坐在自己的车中,有些无奈地望着已经无声无息的手机,叹了口气,再望一眼膝上打开的手提电脑。 猱两个打开的文档,正是唐思源从私家侦探那里弄来的两个文档。 一真一假,南辕北辙。 扭曲了林茗,更扭曲了盛枫。 闻致远出神地望着图片上青春洋溢的少年,长长的叹息声,带了压抑不住的哽咽。 又鼠标滚过林茗的相片,他眉间的褶皱才慢慢舒展开来。 “芳菲,芳菲,这孩子其实很懂事,就是死心眼,又太骄傲,就和……我们年轻时一样。” 那位从事私家侦探职业的小方虽然要顾及他的职业道德,更要顾及向他招手的人民币;何况,如果把“职业”两个字去掉,他的道德倾向,早就不由自主地偏在了另外一边。 但闻致远还是决定先不告诉林茗,水凝烟不愿和他在一起的最大原因。 这个继子,温和淡定的外表下,隐藏着太深的骄傲。而他到底不可能像对盛枫那样,想说笑就说笑,想责怪就责怪。 就连想帮忙,也只能暗中提点,不能给他越俎代庖代为做主的感觉。 他毕竟从小没有父母,一向自主惯了,不论是痛苦或快乐,都不愿向别人多提一句,更别说欠继父这么大一个情面了。 闻致远苦涩地弯了弯唇角,忽然又想起了水凝烟冰雪玲珑的娇俏模样。 如果他们能在一起,也许,林茗每天的微笑,会是发自真心的吧? 沉吟片刻,他轻轻阖上了手提电脑,放到一边空座上,再看一眼林茗住的那层楼,才慢慢开车离去。 ----------------------------------- 这个周末,是水凝烟和唐思源约定拍婚纱照的日子。 夏天太热,一般是新人挑选良辰吉日时避开的季节,水妈妈的意见,也是让他们秋天结婚,但结婚证可以先领上,婚纱照可以先拍上,准备齐全了,秋天只要办个婚宴便算大功告成了。 对于拍婚纱照,水妈妈倒是很开明的,认为这玩意儿虽然比医院还宰人,却的确能把女人最年轻最美好的年华定格住,花些钱还是值得的。 本来她也有意陪着水凝烟一起前去,见识见识女儿描眉画眼浓妆艳抹后是怎样的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可惜最近这段日子她过得太舒心了些,城里的运动又比老家少了太多,到了本该出汗变瘦的夏天,反而长胖了一圈,跑个几步就气喘吁吁,胸口发闷。 对于高血压的心脏病人来说,这当然不是好征兆。 水凝烟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三餐都改成青菜萝卜当家了。 唐思源倒没放在心上,笑着劝水凝烟:“别担心,我看就这样按时服药就可以。隔段时间咱们看看能不能帮妈做个动脉介入手术或搭桥手续,免得这样提心吊胆。” 于是,胸闷的水妈妈留在家中休养,不去陪女儿拍婚纱照了。 水凝烟定的是中山路一家价格适中的婚纱摄影店,唐思源向来不管这些琐事,但接待小姐把定好的套系给他看时,又嫌定的套系造型太少,外景太少,水晶相架太小,从水凝烟看中的两千多的,直接升级到了一万多一套的,把店里的专业摄影师都吸引过来,专门为水凝烟推荐什么“vip婚纱”,其实就是可供挑选的品种多了些,宰人的机会多了些。 “太浪费了!”水凝烟悄悄和他嘀咕。 唐思源瞪了她一眼,大手紧紧将她在样册上指点的手指握住,低声笑着:“你妈又不在,怕什么?” 水凝烟莞尔。 如果水妈妈在,只怕直接向女婿把那一万块要去存起来生利息了。 唐思源见她眉目舒展,笑得明净秀美,唇边那素来刚硬的线条早就柔软下来,将她挽在怀中,趁人不留心便悄悄在她面颊轻轻一吻。 水凝烟羞怯,红了脸悄悄别过头,却已不再抗拒他的亲热。 有了专门的化妆师、摄影师的参谋,加上唐思源眼光不俗,很快就挑定了十几套婚纱,被引往化妆间更衣化妆。 第一套的化妆和更衣花了足有四五十分钟。 拖曳着真丝织锦缎面的雪白婚纱站起身时,水凝烟开始猜测是不是两三千的化妆和万把块的化妆真的有区别。 缎面的婚纱有着牛奶般细致的质地,珍珠般温润的光泽,低矮的v字领、简洁的束腰和繁复精致的荷叶边正将她不高却玲珑的身段衬得恰到好处。发髻挽得很高,但式样简洁大方,留了几缕半卷不卷的秀发,在两侧自然的随风飘着,正衬出了那张粉润清秀的脸庞。 其实也想这样过下去 其实不该只用清秀来形容了。手机下载请到 虽然水凝烟一向认为自己长得只算是清秀,但这一刻镜子里的新娘给描画得绝对可以用温柔甜美来形容。 黄绿色的眼影平时用来觉得夸张,这时候层层晕染开来,显出了一种茉莉花般的清纯娇艳,把那本就清澈的大眼睛映得清亮如水,娇媚动人。 新郎的妆容显然容易打理得多,她走出去时,唐思源已经在外面等着,一眼见到她,便再也挪不开去,微弯的唇角中掩饰不住的惊艳和开心。 娟水凝烟红着脸,轻声问他:“是不是有些别扭?这领子太低了些。” 唐思源一把握紧她的手,炙热的温度烫得她忍不住想抽出手来。唐思源哪里肯放,微笑着在她耳边低语:“凝凝,别等秋天了,夏天虽热了些,但在酒店里布置酒宴,也没什么不方便啊!” 水凝烟抬头,正对上唐思源凝视着她的眸子。 猱以前总觉得这男人太过冷酷,太过强势,眼底的深沉总让她看不透,摸不清,即便将结婚证拿到手边,还是有着深深的不安;而后来唐思源的背叛也的确证明了这种不安并不是空穴来风。 但现在,她终于在他的眼睛里读懂了一种情绪。 或许叫爱恋,或许叫期待,或许叫一往情深。 认识这么久,她确定,他只对着她一个人流露过这种情绪。 唐思源的掌心和她的掌心中都有着腻腻的汗水,一路被他拉着静静地拍照时,她的心里忽然便安宁了些,每天午夜梦回时会突然爬到心头的凌乱思绪像完全给压了下去,再也记不清了。 就这样一直被他携着手,一步一步走向相夫生子的道路,一步一步走向命运的终点,也不错。 ----------------------------------- 摄影棚里,摄影师正指导着两人摆出各种亲昵pose,努力抢拍着最合适的镜头。 水凝烟温顺惯了,虽然笑得嘴角僵硬得快要抽筋,还是努力弯起眼角,不辜负唐思源为这么点子小女人的虚荣砸下的大把人民币。 难得唐思源也配合,虽然第一次拍婚纱照,对着镜头摆各种矫情的姿势很是别扭,倒也没有显出半点不耐烦来,全力担当起合格的配角来,要把自己的新娘映衬得美轮美奂。 虽然摄影棚内也开着空调,但在强烈的灯光下摆造型实在是件累人的事,第一套婚纱拍完,水凝烟就觉得自己背心渗出了一层汗水,忙抬头看唐思源时,宽宽的额上果然都是汗水。 她转头问摄影师:“能不能把穿外套的拍摄挪到晚上?这白天穿着厚厚一层拍,也太热了!” 摄影师笑着说:“哎,这新娘子可真心疼新郎倌嘛!不过男士还是穿礼服拍着好看,光衬衫不一定能出效果!放心,我们呆会儿把空调温度再打低些,一定不让你家新郎倌热着!” 水凝烟红了脸,低头下楼换装时,唐思源又过来捉住她的手,微笑着牵她一起走。 “其实我们这样过下去,也很好,对不对?”难得,这样强势的男人,到了这时候,还用这种不确定的口吻向她说话。 “是……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好。”水凝烟扬起唇,真心地说。 九十九朵火焰鸢尾的少年梦想和水晶挂熊虚伪的微笑承诺毕竟都太虚浮了。她所要的,无非是个平平静静的家而已。 至于爱不爱,她已完全不想去思考了。 何必再去用心?用了心,无非丢了心。握得住眼前温暖的手便好。 唐思源未必看得出她在想什么,但相视一笑时,两人的心情都好得像外面明朗的天空。 直到…… 楼下传来一阵阵的嘶叫:“唐思源!唐思源!” 伴着影楼中工作人员的劝慰和争吵,瞬间就破坏了两人脉脉相对时的安静宁谧。 唐思源掌心的汗水忽然发冷,忽然回过头,向水凝烟勉强一笑,“你先去换装,我去处理一下。” 水凝烟下意识地点头,看着他飞快跑下楼,而楼下那女人的喊叫还在持续传来,她抱住了肩,觉得自己的汗水也变冷了。 那声音,唐思源和她都已很熟悉;只是,隔了墙壁和门廊,唐思源能立刻听得出,她却好久才能醒悟过来。 是靳小婕,那个曾被唐思源捧在手心的小三。 她至今记得靳小婕趾气高昂的笑容和唐思源睥睨挑衅的目光。 那一次,是彻底激怒并不愿原谅,而唐思源也在试探中失去耐性,最终在僵持中解除了那将两人捆缚到一起的结婚证书。 尖锐的叫唤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呜呜咽咽的哀伤哭泣。 走得再近些,水凝烟听到了靳小婕低低的哀求和店员们的窃窃私语。 “我警告过你,拿了钱就别再来找我!”唐思源的低声指斥里,掩盖不住的心烦意乱。 她是永世不得翻身的女配! “思源,我绝不是觊觎你的钱财,我只要一个名份,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可以做婚前财产公证,孩子生下后我一分钱也不要你的,立刻带了他离得远远的,绝对不干扰你和水小姐。请用访问本站” 水凝烟慢慢地走得近了,已看到了靳小婕的那张俏脸。 以往的神采飞扬意气风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萎黄憔悴素面朝天的面孔,眼睫下正蜿蜒着一串串的泪水。 唐思源往水凝烟站立着的方向再看一眼,更是烦乱,压着嗓子道:“打掉它!既然不打算利用它得到什么,你为什么还留着?” 娟靳小婕摇头,挽紧了唐思源的一只手臂,呜咽着说:“我一直告诉你,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钱,也不仅是为了配合你演戏,而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你一定不会信,是不是?毕竟,后来我因为心里沮丧,还是收了你的钱……” “信与不信,都已不再重要。我现在快和凝凝结婚,你能不能别闹了?如果你要钱,吱个声儿。别他妈把拿孩子当借口!你当初自己说了,你的身体有问题,可能终身没有生育,现在分开这么长时间,又给我冒出个孩子来了?” 唐思源虽然这样说着,眼睛已禁不住瞥向靳小婕的小腹。 猱她的身材向来很好,小小的腰身,腹部没有一点赘肉。可此时已有明显的凸起,说怀孕近四个月,好像……不是在说谎? 他实在后悔不该听了靳小婕的话,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 靳小婕哭着解释:“是,早些年体检时我就查出身体有问题,怀孕的机率很小。所以这次我连着两三个月没来例假,只当成生理疾病去妇科检查,谁知……却是怀孕!思源,我真的不想再来麻烦你,更不想破坏你和水小姐的婚事!可医生说了,这一次怀上就是奇迹了,一旦打掉,这辈子我就不可能再做母亲了!” 她抖索着苍白的手指从拎包出摸出一张检测报告,递给唐思源,“这里写着怀孕周数,你可以算一算,这到底是不是你的骨肉!何况……何况离开你后,我心情不好,一直没找男友……” 唐思源张了张嘴,有心辩解,发现自己忽然间说不出话来。 他本来也不是很随便的男人,靳小婕做他的私人秘书已超过四年,对他的感情他并不是不知道,才会在自信不会留下后遗症的情况下和她有了牵扯。 毋庸置疑,靳小婕平时行事的嚣张任性和面对他时的温顺体贴,极大地满足了他作为一个大男人的虚荣心,对比着水凝烟的漠然,更让他对自己那段投入很深的感情很灰心,很懊恼。 如果不是后期和水凝烟的感情出现了新的转机,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接受这个一心一意只向着自己的漂亮女人。 抬起头,唐思源和已经步下楼的水凝烟四目相对。 一身雪白的婚纱,精致无瑕的面庞,正是他梦里的新娘。 可原来让他心醉的浅浅笑容不见了,那双清亮如水的眼睛里真的蕴了蒙蒙的水汽,迷茫地望着眼前一幕。忽然发现唐思源在看她,唇角扬了扬,挤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便转过身,回化妆室换衣服。 这时靳小婕也发现了她,几步扑了过来,一头便跪了下来,抓了她的裙子哭叫:“水小姐,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现在呢,还是我不好!可我请求水小姐,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放我的孩子一条生路吧!我这一生可能只有这一个机会能得到孩子,我不能放弃它,也不能让我孩子一出世就背着个私生子的名声!我不会占用水小姐和思源多长时间,也不会阻碍你们过你们的小日子,我只想和思源做短时间的名义夫妻,等我生了小孩,我立刻离婚,把他还给你!不会很久的,也许冬天就行,最晚不会拖过明年春天!水小姐,我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吧……” 她一边哭,一边脸色已变得刷白,忽然间便松开了手指,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呕吐起来。 唐思源仓皇上前几步,想去扶她,又狼狈地望向水凝烟,脸色也已刷白。 水凝烟眼前模糊一片,忙用手背擦了泪,微笑着说:“嗯,菲儿说的还真不错,我就一韩剧女主角的命。” 并且是苦到最后,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 不是主角了吧? 这似乎是女配的戏份? ----------------------------------- 她匆匆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连脸上厚厚的妆容都来不及洗掉,便匆匆冲出了化妆间,不敢再看一眼那些繁复华丽的雪白婚纱。 穿过底楼大厅时,唐思源正扶了靳小婕坐下,从接待小姐的手中取过一杯热水递给她。 她正想低了头匆匆走过时,唐思源已发现了她,急急叫道:“凝凝,你上哪里去?” 水凝烟不说话,闷了头推开了影楼的玻璃店门,奔了出去。 一定要过得好好的 唐思源正要起身追时,靳小婕一弯腰,又是一阵摧心裂肺的痛苦呕吐。请用访问本站 焦急地望一眼水凝烟远去的背影,唐思源到底没有跟出去,反而伸出手拍了拍靳小婕的背部,并抽了茶几上的面巾纸递给她。 不论是不是男女之情,她毕竟和他有过四年多的情份。 何况,他确信,她的腹中茁壮成长着的,的确是他的骨肉。 娟对于男人来说,发现自己的生命在另一具躯体中延续,并用自己的方式在提醒着父母关于它的存在时,总是一种特别的体验。 也许惊,也许喜。 但他这时转着的念头,绝对已不是把它打掉。 猱----------------------------------- 水凝烟发现了最后一刻唐思源对那个未来的小生命的留恋,更是心如死灰。 跌跌撞撞地一头冲了出去,明晃晃的太阳晒得人满身汗水,脚步虚浮;来来回回的车子此起彼伏的嘀嘀叫着,汇成让人心烦意乱的嘈杂声,轰轰地在脑中乱响。 水凝烟茫然地走着,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紧急煞车声,直到司机探出头来,对着她一通南京本地话的国骂,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穿行到了川流不息的马路正中。 司机虽是恼怒这女人疯疯颠颠神魂不舍地影响交通,可骂了一阵,发现她妆容精致的漂亮脸蛋上糊着泪痕,像被暴雨冲糊了的山水画,也觉得无奈了,自认倒霉地开车便走。 水凝烟走到路边,招了辆的士。 坐定了,司机问她:“去哪里?” 去哪里? 水凝烟茫然,半天回答不出。 司机催了几次,终于不耐烦,“喂,小姐,如果你没想好,先下车吧,别耽误我时间。” 水凝烟便又走出来,彷徨地站在路边。 这时,又一辆车子悄无声息地停在她跟前,车窗摇落,车中坐着的人愕然望向她,竟是同事tina。 “凝凝,怎么啦?快快,到车里来,这么个大热天,小心晒坏了皮肤啊!” tina冲出来,急急将她拉进车去,手忙脚乱地为她擦着泪。 “tina姐……”她哽咽着,拿了湿巾胡乱地擦着脸上花了的妆,笑着说,“我好像又失恋了!” “失恋就失恋吧!谁丢开你,是谁的损失,趁着现在年轻漂亮,完全可以再找几个更好的。”tina忽然诡异地一笑,“凝凝,不是我说你,我这人多少会看相的,我就看中了,你和liem那是绝对的夫妻相,与其再找别人,不如回过头找他算了!他死心眼的很,听说最近全心扑在工作上,感情的事提都不提了!” “我不想提他!”水凝烟忽然尖叫,只觉得车内的温度打得还是太高,身上一层层的汗水还在往上冒。 “好,咱不提,不提。凝凝,你别激动,别激动。”tina陪着笑脸,小心地劝她,“横竖为男人生气不值得,保重自己要紧。” 水凝烟茫然地点头,这才想起问tina:“嗯……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董临时要一份资料,叫了我去公司一起预备下。刚刚把资料送到客户那里,经过中山路看到你在路上乱窜,还以为看错人了呢!” 水凝烟低头想了想,振足了精神,“刚才一时糊涂,我不会那样了。呵,别人越想我活得不好,我越要活得好好的,绝不让人看笑话!” 不知为什么,她的这句话,好像是针对刚才tina提到的林茗说的。 好像要和当年害她失去幸福的林茗赌气一般,她一定要过得好好的,而且也要让自己母亲过得好好的。 “那么,现在你去哪里?”tina问她。 “我……得赶快找个房子了。” 想起刚才唐思源和靳小婕的一幕,水凝烟苦笑。 既已不可能结婚,她也不该再沾他的光,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找个房子搬出去。 而她现在搬家终于没那么方便了。 她有了个最大的包袱,搬起来太过吃力。 那千里迢迢赶过来挑女婿,至今没在回家意思的母亲怎么办? 她该怎么向母亲解释,这段快要走向圆满的婚姻,突然无疾而终? 发现女儿从抢手货变成冷门货,加上租的房子条件不可能太过优越,母亲吃得消么? 这时,驾驶座上的司机忽然说话了,“凝凝,不如暂时搬我外甥那里去吧!” 水凝烟听了声音耳熟,猛一抬眼,才注意到开车的竟是闻致远本人! “闻……闻董?” 闻致远从后视镜中望着她憔悴的面庞,慈和地一笑,“我外甥那里房子大得很,就一个人住着,上回还让我搬去住呢,说是冷清。不如你就带你妈先去住一段时间吧。他工作忙,早出晚归的,让你妈帮照应着看看房子就行。” “这个……我妈的脾气不是很好,有点罗嗦。” 华语第一言情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 因为他们深情,并专情! “没事,我那外甥脾气好得很,就一钻在学术研究里的书呆子,骂他两句他都不会吱声儿。请用访问本站你如果觉得过意不去,有空给他做份早餐什么的,说不准他还会倒过来感谢你呢!” 闻致远递过两把钥匙,“拿去吧,呆会儿就可以直接搬进去,我给我外甥招呼一声就成了!地址是……” 那个楼盘开发没多久,水凝烟听过那价位,就是她不吃不喝,也得有个四五十年才能买得起一栋两居室的房子。 chapter13-不可测的命运和爱情 娟【很多时候,逃避只是自虐,自我牺牲只是自以为是,于人于己无益。】 有闻致远和tina的安慰和帮忙,水凝烟回到唐家时心情已经缓解了好多,只是见到这些日子自己辛苦买回来的家俱陈设时,还是有些伤感。 最难搞定的,果然是母亲。 猱水妈妈一听说要搬家,立刻跳了起来:“这又闹的哪出戏啊?死丫头,这好好的出去拍婚纱,你怎么给我来了个一拍两散?” 水凝烟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妈,今天拍婚纱时那小三又来找他了。” “什么?这两人还在勾勾搭搭?” “嗯哪,妈,你说,我是不是得给他个教训?” “教训……哦,我明白了,凝凝,你是想和唐思源赌气,逼逼他这风流成性的性子?也好,也好!” 水凝烟不想解释,一边利索地收拾着自己的随身衣物和生活用品,一边敷衍:“对,煞煞他的威风……” “那咱住哪去呢?还回江菲那丫头家?”水妈妈苦恼,“她似乎交了男朋友了吧?” 她可不想和女儿一起当电灯泡,尤其听说她那男友脾气不太好之后,更不愿女儿寄人篱下受委屈。 “不去菲儿家,我另和朋友借了房子。” “哎,不管怎样,不是真的分手,那就好!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要为你操心到什么时候啊?就不能省心快点嫁了吗?” 水妈妈按着自己的心口,皱着眉去找药来吃了,才帮女儿一起收拾东西。 女儿难得发脾气,她是得支持下。 可这唐思源狗改不了吃屎,实在让人头疼,结婚后一旦过了蜜月期,不再她这绵羊似的女儿当成宝,到时这丫头会不会再吃大亏啊? ----------------------------------- 加了一个人的行李,这次收拾起来,比那次水凝烟一人离家时收拾花费的时间要多两倍。 或许,本来可以更快些,可水凝烟总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唐思源能扔下靳小婕独自回来,和她好好谈谈他们间的事。 如果靳小婕肯放弃那个孩子,不再涉入到他们的生活,她大概也不会再计较这件事,一定会继续把他们的婚礼进行到底。 可换了谁,肯放弃自己唯一的做母亲的机会呢? 那么,如果靳小婕选择生下小孩,但不干涉唐思源和她结婚,她会不会同意呢? 水凝烟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动摇。 她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为自己确定下一个未来,一个婚姻,一个摆脱幻想和追求的现实,哪怕明知丈夫有外遇。 她似乎比第一次离婚时更没用。 至少在那时,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掉头离开。 而现在,已在考虑自己能接受的可能范围。 可是,如果结婚对象换了是盛枫,她会接受他的不忠么? 如果结婚对象换了是林茗,她会这样在烦躁中犹豫不决么? 犹豫不决,却没有情感被撕裂时的痛不欲生! 也许,她在唐思源身上投入的感情,还远不如林茗那样深切,所以,才会潜意识时对他的情感忠贞度并没有太高要求? 最后一件行李扔入出租车尾箱时,水凝烟心头已经烦恼成一团乱麻。 ----------------------------------- 远远的,一辆角落里的车子中,闻致远正看着载着她们母女离去的出租车微笑。 tina笑着说:“闻董,他们果然搬过去了!” “呵,好事啊!” “可我不明白,以liem的聪明,闻董提醒他后,不会查不出唐思源暗中动了手脚,怎么这么多天一点动作也没有?” “因为他自作聪明。” “自作聪明?” “也许,他认为唐思源比他更合适吧?平心而论,这姓唐的也不错,家世品貌都不比林茗差多少,对凝凝也的确好,和盛枫也没什么复杂的牵扯。可惜……可惜他走不进凝凝的心里去。如果凝凝真的嫁给了唐思源,对他们三个人来说,都不公平。” 闻致远点燃了一支烟,优雅地吐着烟圈,叹气。 他承认林茗比他这个继父要君子得多。 可惜林茗却不明白,逃避也是一种自虐。所谓的自我牺牲,往往是自以为是,自寻烦恼,连带爱人和爱情永世不得翻身。 “嗯,任何女孩子,在经历了盛枫和liem这样优秀的青年才俊后,都很难再对别的男人动心了!” “tina,凝凝放不下盛枫和林茗,不是因为他们年轻有为,而是因为他们……深情,并专情。” 深情,并专情。 ------------------------ 因为诸多原因,皎的文文更得很慢,慢到皎自己都不好意思和亲们要投票要推荐什么的,可发现还是有很多亲悄无声息地支持着皎,投票,送花,甚至送钻石的~~很开心,也很惭愧,在此谢过大家啦! 继父的心机 tina回忆起了最近帮助闻致远调查唐致远时得到的资料,想起盛枫临死时的微笑,fay临死时的亲吻,红了眼圈。最新章节尽在 闻致远悠悠地说:“不要和林茗说起是我暗中派人鼓动了靳小婕出来捣乱。” “闻董,你在帮他呀!” “唉,他不会喜欢。” 娟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最终的目的是善意还是恶意,只要拆散了人家一对儿,林茗总会深恶痛绝。 就像后来盛枫为自己的父母开解了一百次,一千次,证明闻致远和盛芳菲曾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后来因为双方父母的原因才导致了盛芳菲的另嫁他人,林茗始终不愿意多听半句。 再好脾气的人,都有着自己倔强偏执的一面。 猱如水凝烟,如林茗。 如果他不插手,这个和盛芳菲、盛枫长得那么像的大男孩,无非是另一个悲剧收场。 继父如他,还真不容易。 ----------------------------------- 知道了闻致远这个书呆子外甥家里没别人,连阿姨都没请一个,水凝烟本已做好了见到一个杂货铺子的心理准备,可打开门倒是大为惊喜。 这个面积超过一百八十平方的大套房间,收拾得明净整洁,以白色和浅灰为装修的基本色调,配以全玻地台和藤编小桌椅,光影对比间,整体格局自然敞亮,休闲风韵中不知不觉地透出了主人的高雅品味。 “啧啧,凝凝,这间房子看来挺有格调的嘛,房主是男还是女?结婚没有?” 水凝烟额头挂下三条黑线,“妈,这是我上司一外甥的房子。我们只是借住一段时间。” “外甥?有钱没有?长得怎样?” “听说是个早出晚归的书呆子。妈,你有兴趣,晚些睡觉,到个半夜十一二点,说不准就回来了!” 水凝烟不再理会母亲的唠唠叨叨,挨个房看了下,发现三间卧室布置得都差不多,其中有一间沙发上扔着衣服、茶几上散着文件,显然是主人的卧室了,居然也没锁。 水凝烟急急关上,挑了隔壁一间较小的房间,将母亲和自己的东西搬了进去,希望尽量少地占用这人家的空间。 水妈妈见水凝烟小心翼翼,总算收敛了些,原因是:“嗯,第一次住过来,别惹人家厌烦了,到时在你上司面前说几句坏话,到时给减了工资,可就倒霉喽!” ----------------------------------- 收拾到七八点钟时,母女俩煮晚饭时,看看冰箱里倒是塞得满满的,可不少菜蔬显然已经腐烂了,在下面滴了一滩发黄的水,和房中的整洁很不协调。 水妈妈嘀咕着浪费时,水凝烟却在猜,是不是这书呆子天天早出晚归,买了一堆菜回来后没时间煮,也许……连冰箱都已很久没开过! 而唐思源在两人吃着泡面的时候,终于打了电话过来,水凝烟跑到阳台上压低了嗓子接听。 “凝凝。” “嗯,我在。” “对不起。” “没……没什么对不起,我们这不是还没结婚么,对不对?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大概很意外她的回答,唐思源沉默了很久,才继续说:“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但的确有我的责任。今天……我狠不下心。” 他本不是那样优柔寡断的人,他一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可在抚摸到靳小婕小腹上的搐动时,他的心肠忽然就软了下来。 也许根本不是胎动,也许只是很普通的妊娠反应,可他不能否认那种由他延续下去的小小生命对他所造成的悸动。 “思源……”水凝烟眼睛里热热的,话语里却努力带上轻松的低笑,“相对我而言,她现在更需要你。而我……我们都需要冷静吧?我们走到一起的原因,以及,我们不能走到一起的原因,并不真的因为她。” “嗯,暂时我没打算接受她,再看着吧!你现在搬在哪里?妈有没有生气?还缺不缺什么?钱够不够?”唐思源一叠声地问着,听得出发自肺腑的真挚和关心。 “你放心,我们住在闻董一个亲戚家,条件很不错。真缺什么了,或钱不够用了,我和你要去。”水凝烟微笑。 “好,你平时购物的那张信用卡,我会在上面存上足够的钱,你尽管用,别亏着自己,还要定期给妈检查身体,知道么?” “我……知道。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思源,你也要开开心心……隔段时间,你不仅是丈夫,更是父亲了,不要再动辄就乱发脾气,不要再吸许多烟,喝许多酒……” “凝凝……”对方哽住。 “好了,我挂了,妈在叫我吃饭呢!” 水凝烟笑着,匆匆挂断电话。 而脸上,已滑落泪水。 有情无情,其实真的说不清。 至少这一刻,他们都关心着对方,关心着对方的未来,到底会不会过得开开心心。 林茗的“惊喜” 这一天够操劳的,水妈妈向来嗜睡,好容易收拾结束可以躺下了,一沾枕头立马就睡着了。手机下载请到 水凝烟心绪不宁,蜷着身子躺着,却一直睁着眼睛。 外面有门锁转动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和门被开和关的声音。 应该是主人回来了。 娟水凝烟看着身上的吊带睡裙,不知道该不该换件衣服出去打个招呼。 可这时候,房间外又没有了动静。 也许睡了?那明天再说吧! 猱水凝烟安慰着自己,闭着眼睛努力想睡时,忽然听到了客厅里传来了手机铃声: 这个冬天没有给我惊喜 没有你在身边的空气 那飘落的白色 那孤单的角色 那理所当然的失落 ----------------------------------- 《一个人的冬天》,熟悉的旋律和歌声,让水凝烟从床上跳了起来,飞快奔往客厅。 该死啊,难道她把手机忘在客厅了? 这样吵起来,不是把那工作繁忙早出晚归的主人给吵着了? 第一次见面,她不希望自己给人留下这么不礼貌的印象。 客厅中,灯火通明,一只手机果然正在桌上悠悠地唱着忧伤的歌。 式样很熟悉,却绝对不是水凝烟自己的手机。 水凝烟猛地想起自己的手机应该还在枕边,她睡觉前还发过短信给江菲。 那么,这只手机是…… 洗浴间的门猛地被拉开,一个男子一手裹着浴巾,一手用干毛巾擦着头发,半裸着湿漉漉的身体冲了出来准备接电话,却在看到水凝烟的刹那狼狈不堪。 “凝凝……对……对不起!” 手上的毛巾掉落地面,他裹紧浴巾,一头冲入自己的卧室,连耳根子都红了。 走得那样快,流畅结实的身体线条,好像在水凝烟面前拖过了一道眩目的光晕。 水凝烟像给雷劈一样呆呆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法动弹。 她有没有看错? 那个男人……是林茗? 可林茗明明说过,他和闻致远没有什么关系,怎么闻致远说他是他外甥,还说是个致力于学术研究的书呆子? 林茗这人虽然工作时很认真,可处理老练,手段灵活,怎么着也和书呆子沾不上边吧? 倒是刚才…… 刚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露点”了,惊慌狼狈的模样不太像平时那个稳重沉静的林茗。 那么,当初那个劝弟弟另觅新欢的林茗,不知又是什么模样? ---------------------------------- 手机停顿了片刻,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这一次,水凝烟看清了跳动着的号码。 很熟悉,是闻致远的手机号。 林茗又从卧室中走出,这回已经换上了灰白条纹的睡衣,神情已镇定了许多,只是抬眼看着水凝烟点头致意时,眼底还是有些尴尬。 他取过手机,“喂,uncle。是,我看到了,惊……惊喜?嗯,我是惊着了。” 他瞥了眼水凝烟,又瞥了眼自己还敞开着的洗浴间门,眉宇间有着孩子般的羞愧和哭笑不得。 显然,这样的乌龙,在他的人生经历中并不多。 对面的闻致远似乎在说起水凝烟的事了,林茗不过看了水凝烟一眼,并小心地避开她的视线,专心地听着电话,不时“嗯嗯”地应上两声。 水凝烟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给人剥光了站在那里一般,同样狼狈不堪。 当日自己曾甩了林茗一个耳光,和唐思源携手离去,如今却被迫离开唐思源,莫名其妙地住进了林茗的房子。 但她很快发现,狼狈的不只她。 本就为在意中人面前出丑而狼狈的林茗,这会子忽然又给闻致远再次逼得尴尬不已。 “uncle,我没听到电话。没有,我没去酒吧,在赶一个方案……手机丢在车上没拿。回来时太晚了,我怕影响uncle休息,所以没回电话。我没喝酒,真没喝酒,真没喝酒……” 对面终于不置可否地挂了电话时,林茗也松了口气,抬眼望向水凝烟。 她正定定地望着他,眼神清澈,暗潮汹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她挺直漂亮的鼻翼却皱了皱,应该不难闻到他身上沐浴液香味和淡淡的酒味。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澄清般摊了摊手,“我没喝酒,真的……” 水凝烟没说话,鼻翼又皱了皱。 林茗的脸庞腾地红了起来,把手机扔到桌上,低声道:“好吧,我喝了点酒,才连家里来了客人都没发现,我的错。” 其实水凝烟也发现了,他不但喝了酒,而且喝了不少,才会冲澡后还醉意未消。 平时那个沉静从容的林茗,不该那么多的废话,更不会在她跟前一再地脸红。 醉了的话,也许才是真话? 水凝烟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就是闻董的外甥。我会尽快搬出去。” 她转过身,正要走回卧室时,林茗拦住她,明亮的眼睛因为酒意显得有些迷离。 “如果你真的已经和唐思源分开了,住在我这里,应该能让伯母更安心些。”他微笑着,面庞在灯光的暗影下更加温和柔润,“我尊重你的选择,你可以住到……你找到新的男友为止。” 见“婿”忘义的母亲 明明被醉意醺得并不明亮的眼,水凝烟还是有些不敢相对,看着他睡衣上干净的条纹说:“无功不受禄,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请用访问本站” 林茗微笑,“什么功啊禄的?你是uncle叫住进来的,要欠情份,是你欠他的情份,以后好好为他工作就行,和我没关系。如果你还觉得打扰了我,那我回家后的饭菜你们就包了吧!你白住我的,我白吃你们的,行不?” 听起来好像很合理。 就是不合理,也对水凝烟目前的情况最有利。 娟毕竟,母亲被女儿的婚事刺激得心脏病发,才是她必须头等关心的大事。 至于五年多前林茗做过的那些…… 水凝烟微微闭了眸子,叹气。 猱就是打他几十上百个耳光,也已还不回她的那份幸福。 林茗看她神情,立刻猜到她又想起了什么,心里一阵冲动,忽然说道:“凝凝,我不是闻董的外甥。” “哦?”水凝烟抬起头,清澈的眼对住他,等着他的回答。 “我是他的……” 他是他的继子。 只要说出来,水凝烟便能立刻猜到闻董那个得了骨癌死去的儿子,就是她心爱的盛枫。 所有的谎言,不攻自破。 可是,这双眼睛,这双本该像泉水一般汩汩流动生机勃发的眼睛,在五年前失去灵动后,从此又会被另一层阴霾掩盖。 而他自己,并没有把握为她除去这层阴霾。 看着她仍在等待他说话的神情,他低低地说:“凝凝,我为我曾向你做过的一切道歉。不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水凝烟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中涌起一层水雾,哑着嗓子说:“其实……我更想见一见盛枫。如果他真的喜欢我,就不该信了别人的话和我分开。盛枫……在哪里?还在法国吗?” 林茗哽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从哪里为她找回盛枫? 世上最不能把握的,就是命运;命运转轮里最让人留恋的,就是爱情。 她的盛枫已在不可测的命运中来过,又带了最留恋的爱情离开。 林茗的头发未及吹干,依然湿漉漉的。 发梢的水珠攒得越来越大,终于滑落,滴在水凝烟光洁的前额。 他迟疑了一下,伸出拇指为她擦干。 指上的温热,忽然就换起了水凝烟更多温暖的回忆,泪水便控制不住滚落下来。 林茗吸一口气,眼神蓦地揪痛,张臂便将她拥到怀里,为她擦拭眼角的泪。 水凝烟分不清自己心底到底是委屈还是痛楚,身体僵硬地颤抖着,不想也不敢和他过于亲密,却似有什么渴盼已久的奇异温暖正吸引着她,居然让她一时没想到躲开他的怀抱。 迷蒙间,泪水更快地滑落,簌簌滴在林茗的掌心。 仿佛给那泪水烫着,林茗眼圈已红了,深深地呼吸着,努力平抑着胸/口的起伏不定。 ----------------------------------- 一室的静默中,忽然传来了水妈妈含糊不清的罗嗦。 没等他们醒悟过来,卧室门开了,蓬头垢面的水妈妈望着客厅中相拥的一对,瞪大了眼睛。 等她看清抱着女儿的男人是谁时,她明显松了口气,眼睛很快变换了形状,皱得如菊花般明媚:“你们……继续,继续。我就说一声,这床还是一个人睡着舒服,凝凝,你睡别处吧!” 房门啪地关上,接着是房门反锁的喀嚓一声。 水凝烟愕然。 天底下有这样见“婿”忘义的母亲么? 林茗也愕然。 如果母亲的意思就是女儿的意思,他可就省心了! 水凝烟挣开林茗的怀抱,就要去敲门,林茗忙一把拉住,微笑着说:“又不只是这一个房间,别去惊扰老人家睡觉了!” “你……你别妄想!” 水凝烟惊惶失措,捏紧自己睡裙前胸的蕾丝花边,却不由自主地被拉往另一间卧室。 并不是林茗的房间,而是另一间主卧,同样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墙上悬了一个少妇的照片,眉目清秀,一眼看去并不出奇,只是细细品味,却越看越美的那种,看起来有几分面熟。 “是我妈。”林茗简洁地回答,“uncle偶尔会来,就住这间。不过我们在一起总是说不上话,后来他也不来了。” 水凝烟依稀记得闻致远和林茗的母亲似乎是认识的,到底涉及别人**,何况和林茗之间心结多多,也不好多问,只指向门外道:“你……你回自己房间去。” 如果他用强的,母亲再来个不闻不问,她可惨了。 林茗啼笑皆非:“凝凝,我虽然有点醉,可还不至于醉到犯罪。” 他慢慢退了出去,反手带门时,忽然又问:“你和唐思源住一起时,应该不会这样防备他吧?” 水凝烟涨红了脸不说话。 林茗苦笑,拍了拍自己的额,叹气:“我真醉了,不然,是我嫉妒了。我嫉妒他,凝凝。” 他关门离去,留了水凝烟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那种情绪,曾被称为爱情 她睡得不好,醒得也就晚,而且还是给客厅中的欢声笑语给惊醒的。请用访问本站 忙赶回母亲卧室,找了自己的衣裙匆匆换上,再出去看时,林茗正和母亲呆在厨房里,向母亲请教着东北豆腐脑儿的做法,而母亲正尝着新做的泡芙赞不绝口。 水凝烟满头冷汗。 她这个妈,不会忘了昨天才和阿姨讨论过唐思源的口味吧? 娟还是林茗的魅力实在大,大到水妈妈一夜之间就拍板了一定要他做女婿了? “凝凝,早!” 看到水凝烟,林茗微笑着从容地打招呼,好像他们之间从来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猱他不曾和江菲交往过,她也不曾选择过唐思源,将他一耳光打跑,又半夜三更和他玩暧昧…… 昨天半夜其实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除了林茗酒后神经过敏将她抱了一抱,说了些含糊不清的话语…… 其实还不如现在水妈妈看着他们的眼神暧昧。 都说人言可畏,可这时水妈妈的眼神也着实可畏,水凝烟差不多想要远远躲开了;可林茗偏偏气定神闲地站在水妈妈身侧,又跟在她身后把早饭一一摆放整齐。 最可恨的是,如果换了个人做这些事,一定会给人觉得他谄媚卑微;可他明明正做着谄媚卑微的事,看起来偏偏优雅地像在赏析着一场歌舞。 吃着不知是林茗还是水妈妈做的早餐,水凝烟真的无语了。 ----------------------------------- 上班后的第一件事,水凝烟便叫来了快递公司,把唐思源留在她那里的信用卡给寄了回去。 他们的感情本就没那么纯粹,再无缘无故加上一张信用卡,连仅有的美好回忆都会给玷污。 她愿意相信唐思源对她的好,愿意回忆他们一起相处时的美好时光。 可奇怪的是,她很少会去回忆盛枫和她共处的时光,甚至很少会去回忆林茗对她的好。 点点滴滴,哪怕是昨天才发生过的,她都巴不得立刻赶出脑海,不愿浪费一星半点的脑细胞。 也许,人都有着忘却痛苦的本能,所以记忆中撕裂的创伤,总会岁月的抚摸中日渐平复。 随着创伤平复的,是原来大起大落波动着的情绪。 那种情绪,曾被称为爱情。 闻致远和tina显然不想她沉浸在再度被人抛弃的悲哀中,上班后对前天遇到她的事只字不提。倒是水凝烟自己,在午饭后忍不住问tina:“tina姐,你知不知道我昨天住的房子是林茗家的?” tina故作不解:“啊,不是说是闻董外甥家的房子么?” “不是,是林茗家的。”水凝烟无限郁闷,“呆会我得早点儿下班,找下哪里有便宜点的房子出租。” “为什么?liem对你不好?或者,非礼你了?” “没……没有!”水凝烟忙否认,“不过,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不明不白住在那里,对彼此才更不好。” “为什么不可能?” 水凝烟没有回答。 哥哥拆散了她和弟弟,然后自己娶了她,让她和自己原来恋人成为叔嫂,有事没事见上几面么? 这游戏,太过荒唐! 母亲那里不敢说,tina那里没法说,她便打电话给江菲,告诉她最近发生的事。 江菲已经知道了昨天她和唐思源分手的事,倒也没表示太大的惊讶,等听说闻致远介绍的房子居然是林茗的,立马笑得前仰后合。 “妞儿,给我听好了,咱们肥水不落外人田,这个大师级灰太狼,我抓不了,你可争气些,别给我弄丢了!” “菲儿!” “不许搬出去!你丫的脑子没出问题吧?近水楼台先得月,这道理你懂不懂啊?” “菲儿,他是盛枫的哥哥!” 水凝烟抛出了这句话,原以为江菲会惊讶,谁知江菲只是沉默了半响,便回答她:“那又怎样?难道要你们都活在没法挽回的过去?你和林茗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水凝烟很想告诉江菲林茗曾做过什么,但她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灰太狼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只会对着它的红太狼好;而她就是曾被灰太狼牺牲给红太狼的小羊羔。 可既然林茗特地为这事道了歉,她也没必要再拿这些陈年旧事传扬出去,损坏他的名誉。 她一向很听江菲的话,但这一次,她只是微笑着调侃:“我不管,菲儿,实在找不着合适的房子,到时还得请袁大头让个位儿,我还去蹭你的地儿住!” 江菲夸张地惨叫:“不是吧,你这电灯泡买一送一,我可不想收!” 水凝烟笑了笑,挂了电话,心头更是暖洋洋了。 刀子嘴,豆腐心。 江菲实在是个很傻却很靠谱的朋友,依然还是她退无可退时最有力的依靠。 该把前段时间的不愉快丢到脑后了。 他们到底都不是见色忘友的那类人。 极品丈母娘(一) 下班时,久违的银白色新君越又出现在台阶下。请用访问本站 保安对水凝烟笑得很暧昧,林茗却笑得很沉静,落落大方地为她打开车门,完全无视别人的眼神。 包括水凝烟本人的愕然,都在他的微笑里不知不觉消失,好像坐到他的车里是理所当然。 正值暑假期间,路上的年轻男女似乎少了些,傍晚没来得及散去的暑气好像透过玻璃窗户跑到了车厢里,让水凝烟有些闷热。 娟“你不是很忙么?今天不用加班?”低头旋弄着手袋上的水晶熊,沁凉的触感退却了部分烦躁。 “嗯……前段时间加班得多,事情都做完了,怪无聊的,就早些下班了。”他瞥一眼局促不安却依然安静坐在身畔的水凝烟,微笑。 无聊,所以接她? 猱她可以这么理解么?真把她当白痴了! 水凝烟瞪着他的眼睛,努力想看清这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这时,林茗停了车。 水凝烟这才想到抬头望一眼外面。 超市? “你要买什么?” “买菜。” “买……买菜?”水凝烟想起了一冰箱已经坏了的菜。 “嗯,我打电话到家里,问伯母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餐,给她……骂了一顿。她让我买菜回去,她来做。” 水凝烟瞠目结舌。 第一次搬别人家去就把主人骂了一顿,即便……即便主人是未来女婿,也不该这样吧? 原来她母亲就是传说中的极品丈母娘,让人叹为观止。 ----------------------------------- 两人买了菜回到林茗的家中时,水妈妈刚把冰箱清洗干净,正对着两大塑料袋里的蔬菜和食物骂骂咧咧,一看他们回来了,立刻指挥起来。 “林茗,这袋子里全是垃圾,你瞧瞧你这日子过的,房子里倒是干干净净,怎么吃的东西这么不讲究?” “凝凝,这袋子里的菜,还能吃,去拣一下,洗干净再拿过来。” 林茗把刚买的东西拎过来,笑着说:“伯母,不如都扔了吧,我买了新鲜的过来。” “哎,我说你这孩子会不会过日子啊?坏了的菜是不能吃,可这些笋子干菇都还好好的,为什么扔?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看就是没经历过苦日子的。想当年,我在单位里上一个月班才二百二毛钱,加上她爸的抚恤金,一年也才那么一点……” 新一轮的忆苦思甜开始了。 配上锣鼓咚锵锵,可以演一出乡土风的寡妇育儿记了。 “妈……”水凝烟几次窘迫得想打断母亲的话头。 水妈妈倒不是没有眼色的人,所以在唐家只和请来的阿姨扯淡,不敢到书房去***扰唐思源;可林茗的态度也太好了点,听话地把垃圾扔了,就蹲在一边和水家母女一起收拾那些蔬菜。 他侧耳倾听的姿态很专注,看不出一丝勉强,连水凝烟都不得不猜测,他是不是真对母亲这套陈辞烂调感兴趣? 她自己从小听惯了,早对母亲的罗嗦有了免疫力,只是不断地窥探着林茗的脸色,希望母亲能尽快结束她的演说,也结束她的尴尬。 这时,电话响了,是江菲打过来的。 华语第一言情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 “喂,没去约会?这时候想起我来了?” 水凝烟松了口气,故意地抬高声音,试图压倒母亲的喋喋不休;可江菲一开口,她便后悔了。 江菲居然很认真地说:“凝凝,我想和你谈谈林茗的事。” “噢……我现在没空……”难得江菲这样一本正经的说话,反而让水凝烟阵阵心慌,立刻托辞拒绝。一棵大白菜刚剥好,腐烂的外皮去掉,菜心还是白白嫩嫩的,被她无意识地抓在手中。 江菲不耐烦,“又不是上班时间,还有什么比这个事更重要的?你出来,不然我去接你,咱们出去聚聚,好好谈谈吧!” “我……走不开……” “走不开?除非你告诉我,你现在正和什么人滚床单,不然都不是走不开的理由!死丫头,还把我当好姐妹吗?担心我吃了你啊?” “菲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水凝烟无奈,“这事我知道怎么做才好。” “你知道你该怎么做?那就别指望再租房子什么的了,我也和林茗说过了,如果他敢对不起你,看我前帐后帐一起算,一脚把他踹到长江里喂鲨鱼!” 水凝烟头疼,一扭头,水妈妈终于闭了嘴,却在留心她的通话了;林茗嘴角噙一抹很淡的笑,好像正专心拣着菜。可偶尔抬眼一瞥,眸中那过于明亮的光芒,没来由地让水凝烟一阵头皮发麻,忽然觉得他的确像面对猎物时踌躇满志的灰太狼。 华语第一言情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 极品丈母娘(二) 可惜她并不是可以驯服他的红太狼,而是和五年前一样随时可能被吃的没用的小羊。手机下载请到 她忙转头避过他的目光,低声向江菲嘀咕:“菲儿,你看好你的袁大头就行了。你之前遇到的事,我也可能遇到,我不想以后后悔,你也犯不着因为我就委屈自己。” “靠,我还真发现我越来越像圣母了!我为你操什么心呢,给自己的前男友牵桥搭线,我也真丫的贱到家了!” 好心没好报的江菲顿时发怒,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终于还了水凝烟一份清静。 娟但伴随着这份清静的,是深深的惶惑和紧张。 江菲也生她气了。 江菲当然不是圣母,她只是心疼她这么多年都没法找到一个可以真心相对的爱人,才忍了所有的嫉妒和伤心,一心想成全自己的好友。 猱可她这么不识好歹,这么着还辜负她一片心意,也难怪她生气。 本就因为林茗而有所隔阂的姐妹般的情感,会不会就此渐渐地淡下去? 咬着唇,她考虑着要不要打回去向她道个歉时,水妈妈已在发问:“江菲的电话吗?这丫头有什么事?上回不是说已经找了男朋友了?过得应该还好吧!” 她提着江菲,却用有些得意般望着林茗,似乎认定这个事业顺遂性格完美的好男人,绝对比那晚把江菲送回来的什么袁大头强。 水凝烟更加不安,趁着母亲不注意时,狠狠地瞪了林茗一眼,走回到她和母亲房间去,再打江菲手机时,已经关机了。 林茗大致猜得到水凝烟在想什么,笑得有点发苦。 或许,隐瞒真相真的不是最好的选择;可他实在想不出,怎样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chapter14-我们彼此祝福,隔着天堂的距离 【相爱不是两人相拥,而是用灵魂铭记彼此一生。】 饭菜做得很可口,但几人心事重重,尤其是水凝烟,真的有点食不知味了。水妈妈开始和林茗有说有笑,后来发现女儿心不在焉,脸色便沉了下来。 林茗默默关注着这母女俩的动静,见两人吃完了饭,悄无声息地自己动手收拾碗筷;可惜水妈妈不领这个情,拿了筷子啪地敲在他的手上,喝道:“你忙你的事去。两个女人家在,还要你个大男人收拾,还不让人笑死!” 话说出口来,又觉得有点不甘,担心这未来女婿会错了意,日后把女儿看低了,忙又补充了一句:“男人的事,就是得挣钱养家,事业为重!林茗,你不去书房忙你的公事么?” 林茗手背着了一下,疼得缩回了手,也不和她计较,微微笑着答应一声,安安静静钻到他的书房兼茶室去了。 水凝烟实在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同情自己,只得清洁了桌椅碗筷,又去洗母女俩的衣服;转而看到林茗换下的衣裤用一只小桶装着,藏在一边的角落里,迟疑了一下,顺手也一起洗了。 手边有事做,总算能在忙碌中暂时不去想目前尴尬复杂的处境。 可等她冲了澡,穿了件睡裙准备回房睡觉时,她再次抓狂。 水妈妈又把房门给锁上了,并且把她几件换洗衣服丢了出来,还在房中怨声载道,“你睡觉太不老实,我一把老骨头都快给你踹散了,还是单睡得好。” “妈!”水凝烟又羞又气,控制不住地大叫起来,砰砰地拍起房门。 “早点睡去,实在闲得慌打游戏聊天去,别来烦我!” 她从小受惯了母亲的“淫威”,此时给气得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也能呆呆地倚在门框上无可奈何。 林茗早已听到两人争执,拣起她被扔在地上的衣服,送回到她前一天晚上睡过的那间房间,又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微笑道:“别和老人家生气,她一手带大你,不容易。” 水凝烟瞪着他,“我不要你假惺惺!” “是么?”林茗的眼睛蕴了笑静静地望着她,并不回避她的怒目而视。 他的眼睛很明亮,也许年轻时也曾和盛枫一样清澈干净。 可岁月荏苒,到底在其中注入了太多的东西。可以称之为褪尽青涩后的成熟,也可以称之为历经沧桑的城府,都是不得不接受的上天的馈赠,逃不过,躲不开。 可她到底做不到他的波澜不惊。感激和愤怒,截然不同的情绪相互交叠纠缠,把她想说的话,想骂的话,都给生生地堵在了嗓子口。 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她侧了身正要和他擦肩而过,再次厚着脸皮去睡一晚另一间主卧的大床,忽然听到林茗轻轻地叹息:“我知道你其实并不那么想。” 她一呆,第一反应是想回过身来反驳他的话。 可等她转过身时,林茗已经低了头走入书房。 眼前的男人,她看不清! 他还没洗浴,穿着式样简约大方的淡色t恤,在夜晚的灯光下,他那修长的身形挺拔而感伤,只那么懒懒地往藤编靠椅上一坐,已散发出了说不出的疲倦和无奈。请用访问本站 水凝烟不由地跟着他走了过去,低声说道:“我母亲她……脾气不太好。你放心,我会尽快搬出去。” 林茗嗤地一声轻笑,黑黑的眸子转向她,居然很是温和,“她脾气好不好,和你搬不搬出去有关系么?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觉得我是在逼着你搬出去么?” 其实她宁愿他骂她一顿,和原智瑜那样暴跳如雷尖锐刻薄,或像唐思源那样一眼看得到深沉的算计。 娟眼前的男人,她看不清。 可他从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站在了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平静的眼眸像镜子一样,清晰地映照着她的内心。 即便住在唐思源家,她都逃不过这种被他看透的慌张和无措。这让她回忆起他当年的手段来格外地倍觉羞辱。 猱林茗见她不说话,另搬了张藤椅来放到他的旁边,“坐吧,心烦了,看看星星也好。” “哪里有星星?”水凝烟说完,才抬眼望向侧面的窗户,竟真的看到了星星。 他这间书房是和阳台打通的,一半陈设着大大的落地书架,宽大的实木书桌、电脑等物,另一半则是辟来做了简单的茶室,半圆型的宽阔窗户白天采光很好,晚上可以一眼看得到无垠的夜空。 也许楼层高了,城市夜晚的霓虹缤纷流光溢彩并没有太多影响到上空的宁静。无边无际的黑色细绒上,被撒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水钻,在他们的眼前明明灭灭。 他们甚至能看得到星光汇集的银河,牛郎织女亘古不变地遥遥守望,千年万年,也不放弃。 “小时候,我在乡下的老家,夏天的晚上,最喜欢躺在条椅上看星星,很久很久都不说一句话。”林茗把头枕在脑后,慢悠悠地说着,“后来到了南京,开始是和人合租的一居室小套间,也有着这样的阳台,哪怕看不到星星,我也喜欢这样躺着,也不开灯,一个人静静地呆在黑暗里。我妈来看了我几次,看到我这样,总会开了灯,在我跟前罗嗦着没完没了。” 水凝烟恍然大悟:“原来……原来你妈也是这脾气?” 怪不得能受得了水妈妈的的脾气,原来早就受惯了? 这时林茗却笑了,“我妈……其实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嗯,就和你差不多的脾气。” “我?”那不是和水妈妈的性格南辕北辙了? 林茗微微偏着头,唇角扬着温润的弧度,却有些凄凉,“她么,其实一向话很少的,不断和我说话,只是怕我……习惯黑暗,习惯孤独,养成太孤僻的性子。” 水凝烟想起了唐思源调查的资料上得到的讯息,原来的恼恨不觉消失了,声音也柔和下来,“听说,你从小就没在父母跟前长大?” 她十岁丧父,眼看着母亲含辛茹苦把她抚养成人,对于单亲家庭的艰难深有体会,而林茗……在父母离婚的那天失去父亲,养育他的祖父母,想都想得出对他母亲的态度了。 果然,林茗叹息着回答:“我妈……很早就改嫁了。祖父母一直把父亲的死怪在她身上,水火不容。我想,她其实是早就想认回我吧?虽然我从没听她抱怨过,可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她曾去找过我一次,祖父把她送来的钱摔在了她的脸上,把她一个耳光打出了门。我祖母则抱着我,从门缝里看着她,不停地流泪,咒骂着她。后来,我一到南京读书她便找到了我,应该一直在留心着我吧?而我……其实受祖父母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对她一直没有尽到为人子女的义务,哪怕她病重……” 他忽然哽住,忙闭了嘴,没再说下去,起身泡了杯茶,笑着问她:“你要来杯茶么?” 还是那样的微笑,温和亲切,好像刚才那个提到死去的母亲正伤心的人是另外一个。 “不用了。我喝了茶会睡不着。” “嗯,我习惯了喝浓茶了,喝再多,也没什么感觉。”林茗嗅了嗅茶香,出神地望着玻璃杯中浮沉不定的茶叶。” “浓茶和浓咖啡一样,喝多了伤胃。” “哦,当年枫枫也这样劝我。”他笑着说完,脸色已是僵了一僵,抬眼便望向水凝烟。 盛枫…… 水凝烟当然没好气,盯着黑漆漆的夜空,眼睫都没眨一下便说:“你们兄弟情深,不过也没必要告诉我了。” 林茗低了头,把透明的茶杯在茶几上慢慢地旋着。 “对不起,不该提他。不过,我们都该向前看,不能总沉醉在过去的事中,对不对?” “谁沉醉在过去的事中?”水凝烟的声音有些尖厉,“林茗,你总是自作聪明!” “你错了。我不够聪明,所以……常会误人误己。” =========================== 亲们,很抱歉,一早出门,刚回来,更晚了。 另:本文实体已上市,算算交稿还没多久,已是很速度的了。 因为盗版的猖獗,网络上的更新的确有滞后,但请大家相信,皎并没有不把大家的感受当回事儿,没有读者的支持,皎也不可能一步步地在写作中走过来并坚持到今天。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细看的,因为有事所以回复得不太及时。这一篇因为是由红袖和华文天下联合出版的,我也商议了会尽快发出结局,估计一周可以完结。 实体书名《幸福的黑白法则》,样书我还没拿到,但据说做得挺精致的,亲们如果喜欢呢,也希望能够支持吧!谢谢大家撒~ 吓出来的思维定势 他已算得上是标准的青年才俊了,还说自己不够聪明?水凝烟不知道他的话中有多少反讽的意思,咬了唇不说话。手机下载请到 林茗也不解释,端了茶杯慢慢地吹着浮在上面的茶叶,正要喝时,忽然惊讶地抬头。 隔壁的房间,隐约传出一声短促的叫骂,水凝烟隐约听出是母亲的声音,怔了一怔,正要起身去看时,又听到了一阵沉闷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沉重地滚到地上。 这一次,连林茗都已跳起来,飞快冲出书房。 娟走得太快了,刚泡好的茶还没来得及喝,便被他的袖口带倒,脆生生地玻璃裂响炸得水凝烟手脚一阵发凉,反而比林茗走得慢了一步。 “伯母,开门!”林茗已在敲门。 有水妈妈痛苦的呻吟传出,却没有人过来开门, 猱水凝烟赶过去用力拧着门把,发现反锁得紧紧的,忙叫道:“林茗,钥匙,钥匙呢?” “我去拿。” 林茗飞快跑到自己房中,抓过一大串钥匙赶过来,一把一把地往锁眼里对着***。 “哪一把?”水凝烟催促。 “平时不锁的,样式全相同的,我也不知道。”林茗额上有汗珠滴下来,这时候终于暴露出男人不细致的一面了。 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夹在晃动的钥匙中掉落了,看来是匆忙间被合在钥匙中一起抓出来的。 水凝烟瞥了一眼,心已收缩住,忙弯腰拣起。 冰凉而熟悉的触感,被灯光折射着泪光晶莹的忧伤迷茫表情,正是她那一天在林茗车上丢了的玻璃小挂熊。 林茗没注意到掉了东西,终于找对了钥匙,急急推开门,已惊呼一声,奔了进去。 “妈!”水凝烟攥紧了玻璃小挂熊,手心里满是湿漉漉的汗水。 水妈妈倒在地上,一边呻吟着,一边用手按紧了胸口,疼不可耐地滚倒在地上。 林茗上前一把将她扶起,急急冲着水凝烟高喊:“快去拿硝酸甘油。” 硝酸甘油是心绞痛时用来含化缓解病情的药物,房中当然也早就有备着。水凝烟慌忙应了,手忙脚乱地从床头抽屉中找出药来,急急递给林茗。 林茗用手去接,忽然僵住,古怪地望了她一眼,声音微微变调:“那个,我要硝酸甘油。” 水凝烟扫一眼自己递过去的东西,也僵住。 她把药捏在掌心,却把那玻璃小挂熊递了过去。 尴尬地急忙换过来,喂水妈妈吃了,林茗将她抱上床去,水凝烟忙问道:“妈,你觉得怎样?” 水妈妈冒着冷汗,含糊不清地骂着:“死丫头,盼着我……早死……好,早点死了,趁了你的心……” “妈,妈你说什么呢?还很不舒服么?我这就送你去医院……”水凝烟已急得掉下泪来。 而水妈妈这个从来只会大声骂人的强悍人物,这时候忽然也脆弱起来一般,刷白的脸松垮垮地抖索着,眼角的褶皱里滑落了透明的泪水,只是喃喃地嘀咕,“狗咬吕洞宾啊……你这死心眼的丫头,早晚会害死自己……” 水凝烟不解。 林茗低了头,却看到了水凝烟的手机掉落在刚才水妈妈躺倒的地方,拣起看时,正处于一条短消息打开的状态。 匆匆看了一眼,他迅速还给了水凝烟,神色已有些复杂,“凝凝,收好了!” 水凝烟头皮一麻,立刻知道自己手机遗落在房间里,有什么短消息让母亲给看到了。 低头看时,却是江菲发来的一条短信。 “凝凝,我不怪你轻易抢走林茗的心,可我不能原谅你辜负他。已和唐思源分手,再和林茗决裂,就为他是盛枫的哥哥?你以为自己还是二八少女,准备再蹉跎多少年?” 水妈妈一定只想着省钱,卧室里的空调温度调得很高,水凝烟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水迹,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 算是五年前给吓出来的思维定势了,水妈妈一听到盛枫就害怕,听说林茗是盛枫的哥哥,立刻就支持不住了。 江菲才是虚有其表的红太狼,明明是给背叛遗弃的一个,还在关心着她,担心着林茗,就是手中抓着平底锅,也不会舍得打到她或林茗头上。 左掌是晶晶亮的玻璃小挂熊,右掌是闪着黯淡光芒的手机,都是凉凉的,腻上了湿湿的汗水。 她站在那里抽泣,耳中一阵阵地嗡嗡乱响。 江菲知道林茗是盛枫的哥哥,那她知不知道这位好哥哥做过什么事?难道在疾恶如仇的江菲心里,这也是可以原谅的么? “凝凝!” 林茗忽然叫唤着推了她一把,她才醒悟过来,擦着泪水又俯下身去看母亲情况。 “还没缓解。去换衣服,我们这就去医院。” 林茗一边说着,一边去找车钥匙,忽然抬头看到她没有动弹,皱了眉冲她喝道:“还不走?” 水妈妈迷糊间听到林茗的话,口齿不清地叫唤:“不去,我不去……医院。只会宰人……黑……” 水凝烟第一次看到林茗这样冷着脸高喝,心里倒也一怵,忙去换了裙子出来时,林茗已经把她母亲背到背上,走向门外。 水妈妈中年发胖,体重着实不轻,等将水妈妈送到车上时,林茗额上的汗珠已经成串地滴落下来。 “看好你妈妈,记得继续给她服药。”他不容置疑地吩咐一声,跳上车便往最近的一家大医院冲去。 放手的理由 急诊,挂号,抢救,直到凌晨时分水妈妈才缓过来,皱着眉睡倒在病床上呼吸着氧气。最新章节尽在 值班医生大大地表扬了一番眼前的这对“小夫妻”:“也算你们细心了,像这种深夜突然发病的情况,死亡率非常高,幸亏送来得及时,这次算是救过来了。不过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估计冠状动脉狭窄度在百分之七十以上,建议明天检查确定后尽快手术。” 水凝烟给母亲擦着汗水,低声问:“一定要手术了?大约要多少钱?” “具体要看病人情况了。如果只做pci介入手术,花费不太大,但如果做cabg旁路移植,也就是俗称的心脏搭桥手术,那至少得预备上六到八万元的治疗费用。从病人的既往病史看,左主干部位有严重堵塞,很可能必须做旁路移植手术。” 娟六到八万…… 水凝烟立刻头疼。 她一向不擅理财,和唐思源复合后,他倒是把她的银行卡和手提电脑之类值钱的东西还给了她。可毕业三年,她的工作一直不稳定,并没有多少积蓄,离这个数字还相差很远。 猱林茗只一看她蹙着的眉,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钱的问题。去和公司里预支几个月工资,我和江菲再借你些,也就够了。” 以他的工资水准,独力拿出几万元问题也不大。可眼前这个固执的小女人会接受么? 果然,即使他这样说,水凝烟也只看他一眼,并不说话。 窗外天已微明,眼看是来不及赶回家补眠了。林茗搬了张椅子,靠着墙打了两小时瞌睡,便冲了个澡匆匆赶去上班。 临走,并没忘了告诉水凝烟:“你安心守着伯母,我会打电话帮你请假。” “谢谢。”坐在昏睡的母亲身边,水凝烟回答得很无力。 她不想沾他的光,可强大的骄傲是必须有同样强大的物质基础作为后盾。 即便是向公司借钱,必定也是因为他和公司高层关系特殊的缘故。哪家公司会无缘无故预支一大笔钱给一个才工作没几天的新员工? 更别说她的工作就是因为他才得到,而眼前的住院费,也是他所垫付了。 可即便让她再上一回大学,她还是不可能有江菲那样的成绩,学会步入社会后应该具备的基本生存技能。 不是因为她笨,而是因为她遇到了盛枫。 她的学业向来优秀,从大三起才一落千丈。 ------------------------------------ 水妈妈的手术,确定在周五的上午。 周三周四,见母亲病情还算稳定,水凝烟照常上班。 林茗好像没有发现那条短信那样,依然和水妈妈第一次住院那般,下了班就过来看看,为她们订好晚上的饭菜羹汤,找医生问下情况,然后驱车离去。 和以前的区别是,他没能把水凝烟带回家去。 她借口不放心母亲,留宿在了医院里。 水妈妈身体虽好些,心情却不见得好,意外地沉默了很多,安静地窝在病床上,一整天都没说几句话。 水凝烟去找护士换药水时,林茗正把送过来的晚饭在床头放好,拿了碗为水妈妈盛汤时,水妈妈盯着他的脸,才忽然地问了一句:“林茗,你长得是不是和盛枫很像?” 林茗微笑道:“我们长得都像母亲,是有些像。” “那么,品行呢?” 她的话语里明显带着猜疑,逡巡的目光像要将眼前这个总是温和微笑的青年一眼刺穿。 林茗神色不变,直视着水妈妈的目光,唇角略一扬起,不卑不亢地认真回答:“也像。请伯母相信,盛枫当年的辜负……有苦衷。” 见他没有为了撇清自己而去贬低盛枫,水妈妈叹气:“说得倒是兄弟情深哪,可谁知道你下面会不会也有什么苦衷呢?” “也许会有吧!”林茗的眼睛明亮而湿润,“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没法确保凝凝下半生的幸福,我会放手。就像……当年盛枫一样,不得不欠了她这一世的幸福。我希望,我能替他还上,也为自己留一份希望。” “盛枫……”水妈妈喃喃念着这个曾让她心惊胆战了好多天的名字,“他……他也希望凝凝过得好么?” “是。”只一个字,清晰而肯定,掷地有声。 水妈妈没有接林茗递过来的汤,也没有追问当年盛枫离开女儿的原因,只是疲惫地倚着枕头躺了,深深地叹气:“其实我并没见过盛枫,也说不上他是怎样的人。不过……孩子,我信得过你。” 没有来由地,她就是相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温和的微笑深处,独独对她的凝凝,有一份难以形容的缱绻和温柔。 或许,那种不肯外露的情绪,因为藏得太深,反而让人觉得可信。 林茗听她说了一句信,眼圈微微地红了。 他低了头,黑黑的碎发垂下宽宽的额,面庞和眼角的线条显得格外柔和。 好一会儿,他郑重地望向水妈妈,眼神如少年般明澈安静,“妈,你放心。” 凭什么予取予求? 水妈妈顿时开怀大笑,自己端起汤,就大口喝了起来。手机下载请到 明明是鲜香的草菇汤,她居然喝出了甜丝丝的味道来。 虽然年纪大,可她相信自己还没耳背。 眼前这个遇事总是先笑起来的青年,脸色没变,耳根却红了。 娟然后,叫了她一声“妈”。 还真没辜负第二次见面时包给他的红包呢! ------------------------------------ 猱水凝烟那里,不好意思直接向闻致远预支工资,转而问tina意见。 tina不过抿嘴一笑,一转头就进去告诉了顶头上司,很快拿了张闻致远的批条过来,让她直接到财务预支工资去。 水凝烟从财务会计处领出来的数目,连自己看着都有点汗颜,低声问tina:“以前……公司有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tina不以为意,“规矩是人定的,你管他什么先例不先例的?” 水凝烟迟疑着问:“是不是……因为林茗的关系?” tina嘻笑着拍拍她白皙的面庞,“你说呢?” 水凝烟便更纳闷,“可闻董为什么对林茗这么好?林茗明明说过,他和闻董没什么关系。” 她的感觉里,闻致远似乎认识林茗的母亲,但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 如果仅如林茗所说,不过是个认识的长辈,有点业务往来,就能一个电话让闻致远没原则地预支几万块给一个并非南京人的新员工? 看她一眼迷茫,tina便叹息了,恨其不争地拍了拍她的肩,“凝凝,还是快点找个人嫁了吧!你这性格,一个人活到现在没给人卖了,我都觉得惊讶了!” 水凝烟涨红了脸,脑中却忽然地闪过一抹灵光,分明要抓住什么了,又在心悸中慌忙地否认,自己摇着头,急急去整理文件,预备早点下班。 这时,闻致远走到门口吩咐:“凝凝,下班后陪我去下普觉寺。” 沙哑着嗓子只说完了这一句,他便又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匆匆一瞥,他的神情很不对劲,不知是悲伤还是绝望,奇怪的气息笼着这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似在忽然间,原本充满笑声和朝气的空间,弥漫开了难言的涩重。 明知水凝烟母亲住院手术,还让她下班后陪他普觉寺,也实在不太像他平时温厚待人的风格。 何况,普觉寺…… 水凝烟转过头,轻声问tina:“普觉寺……不是公墓么?” “公墓,公墓……” tina跳起身来,急急翻动桌上的抬历,顿住手时,嘴角的笑容也凝固了。 她抬头看着董事长办公室紧闭的门,轻声说:“今天,是他独子的忌日。” 水凝烟半响说不出话,然后便打电话给林茗。 “林茗,我下班后有点事,可能没法按时去医院。你方便早些过去告诉我妈一声,陪她一会儿么?”她虽这么问着,却相信以林茗的个性,一定不会加以拒绝。 可这次她猜错了,林茗沉默片刻,居然回答:“我呆会儿也有事要出去,可能要稍晚才能过去。” “那算了。” 水凝烟挂断电话,心里堵得慌。 不想他插手时他不声不响地插手,想他帮忙时他偏不理会。到底是她不了解他,还是她高估了自己对他的影响力? 这么一想着,连她自己都一惊。 既然没打算接受他,凭什么对他予取予求? 从什么时候起,她尴尴尬尬的接触和对立中,不知不觉把他当成了足以信赖的亲人,所以才会在遇到困难时,第一时间便想到向他求助? 盘弄着手袋上的紫水晶挂熊,又将捡回来的那玻璃小挂熊看了半天,她甩着脑袋不敢再想,又打电话给江菲。 江菲答应得极爽快,甚至还抱怨她:“伯母又住院,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丫的你还真因为林茗的事和我见外了啊?” 水凝烟无言以对。 ------------------------------------- 普觉寺公墓位于牛首山的东南山麓,是南京最大的一处墓园。水凝烟听说过这个地方,但在南京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过来。 或许,这里真是另一个世界吧? 下了车,便觉一阵清清凉凉的山风吹过,夏天的炎热仿佛一扫而空。群山环抱,溪水潺潺,湖石假山间安歇着四万多亡魂。 这座墓园占地有三百多亩,一眼看去都是林立的墓碑,高矮宽窄不一。但闻致远显然来的次数多了,一下车便沿着纵横曲折的小径往前走去,并且越走越快。水凝烟抱了一捧雪白的百合,跟在后面几乎在小步跑着了,清晰地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吸声。 闻致远终于顿下疾行的身躯时,她已看到了拐角处一座汉白玉墓碑旁,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形正默然而立。 他扶着碑石,正垂着头略侧了身站着出神,被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了一脸的黯淡,轮廓却很清晰,无声无息地散着说不出的哀伤,连身后来了人都没有发现。 竟是林茗。 ============================= 很多亲念念不忘的《风月》实体书在经历了n多磨难后,终于在全国上市了!出版名《和月折梨花》,各大新华书店、民营书店和当当等网站均有销售,和《倦寻芳》一样,厚厚的两册,定价45元,网上折扣价为29.7元,免运费,喜欢的亲,不妨支持下哦!《幸福的黑白法则》也已上市,听说做得都挺精致的,可怜我到现在三套书连一本样书还没收到呢!呜呜~~ 你是生命里的独一无二(一) 他说有事,原来也是来祭拜闻致远的独子么? 他的大半个身子挡住了墓碑上的陶瓷照片和姓名,但墓碑前的花束却是水凝烟再熟悉不过的。请用访问本站 明黄色的火焰鸢尾,给傍晚的余晖镀了一层淡淡的粉金,像一大群轻舞着的绚烂蝴蝶,振翅而舞。 只是舞来舞去,也离不开那长长碧叶笼着的翠绿枝条。 娟就像凡世俗人,用尽心思,费尽心血,逃不过命运无声的拨弄。 下午一闪而过的想法忽然间又冒出来,像毒蛇一样缠了过来,她在忽然间呼吸困难,掌心的汗水粘湿了包着百合花束的玻璃纸。 闻致远慢慢顿下了脚步,带了浓浓的鼻音唤道:“林茗,你也来了?呵,你也细心,特地给他挑了鸢尾?” 猱林茗转过头,唇角习惯性地挑起一抹微笑,却在一眼掠过水凝烟时僵住,然后是失声惊叫:“uncle,为什么带她来?” 闻致远从水凝烟手中接过百合花,轻轻放到墓碑前,低沉地说道:“她有权利知道,你也有责任帮她摆脱以前的阴影。还有,你不能再和以往那样孤单消沉下去,枫枫刻意隐瞒真相,是想你们活得更好,不想你们因为他而不愉快。” 林茗退开两步,默默望着水凝烟。 山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眼睛不像以往那么明亮,却比以往更加温煦。 在清淡的阳光下,他那难得皱紧的眉宇间漾着隐隐的疼痛和怜惜。 水凝烟的手保持着捧着百合花的姿态,木然地望着墓碑上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以及那个不知多少年不敢唤出的名字,一动不动。 爱子盛枫之墓。 生卒年1985—2005。 父闻致远、母盛芳菲泣立。 有落叶一片两片飞下来,打着旋儿从三人中间飘过,轻轻刮过了她的脸。 依稀,她便又见了照片上那个少年,抬着漂亮的下颔,向她扬着手,高声地喊,凝凝,凝凝,快来看,枫叶红了,红了…… 有着切割般棱角的枫叶被摘下,做成天然的书签,轻轻刮上她的脸。她吃吃笑声,只往少年的怀里钻。 少年的胸怀并不宽阔,却有着结实流畅的线条,将她抱在怀里时,又恰到好处的柔软着。 凝凝,我们会在一起,我们一直会在一起。 他的唇角总是快乐地扬起,朝气蓬勃的漂亮脸庞凑近,淡色的薄唇在她的脖颈间流连,嘻笑着轻轻耳语,让她不由地笑着,总是在笑着,不愿错过一刻和他在一起的快乐。 ------------------------------------- 僵硬着的纤长手指轻轻动了动,依然保持着半屈的姿势,白皙里泛着透明的青。 林茗轻轻握住,用掌心慢慢包裹那冷得跟冰一样的指尖。 水凝烟的全身都很冷,像在炎热的夏天,忽然被扔到了冰窖里,冷得发抖。他掌心的温暖,让她哆嗦一下,慢慢转过头。 林茗的面容,隔了层薄薄的水光,怎么也看不清晰,就像已看不清晰墓碑上的那张照片,那个名字。 “叫盛枫的人,是不是很多?”她问,吃力嘶哑的声线,像突破了包裹着灵魂的某种硬壳,硬生生地挤出苍白无力的一道。 林茗悄无声息地用自己的臂膀支撑住这个颤抖着的单薄身体,抿着唇不说话,但望向闻致远时,却皱了皱眉,显然不满他将水凝烟带过来。 闻致远好像没看到他的眼神,蹲下身来,用手掌仔仔细细的擦着那本就一尘不染的少年照片,慢悠悠地说:“叫盛枫的人很多,但我们的盛枫只有一个。他在五年前死于骨癌,时年二十岁。他心里一直放不下两个人,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他女友。他的母亲虽有我,但抑郁症很严重,他担心她会因为他的死加重病情;她的女友……” 泪水蓄满了那双日渐浑浊的眼睛,花白头发下,这个家财万贯的商界精英,和天底下所有失去孩子的父亲一样苍老悲伤。 带着浓浓的鼻音,他望着水凝烟说:“他说,他的凝凝从小没有父亲,聪明漂亮,却又死心眼儿,又没什么朋友,与其让她知道他死了,不如让她认定他是变心了,伤心一阵,也会去找更好的。” 他似乎蹲都蹲不住了,扶着墓碑坐倒在地上,慢慢地抚摸着爱子的相片,沿着那年轻笑朗的笑纹轻轻轻轻地滑过,低低的声音,像谁在喃喃自语。 “这孩子从小就乖,聪明得不得了,他母亲一个眼色,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因为母亲担心林茗,他不管林茗怎么想,天天一放学就跑去陪他,……他们兄弟感情真好,林茗在南京读书那两年,枫枫常挤到林茗租的小公寓睡,直到林茗给吵得受不了,要赶他才回家。后来……枫枫死前的很多天,林茗也在医院陪着他睡,枫枫怎么赶他都没走,最后死在了林茗怀里……” 你是生命里的独一无二(二) 水凝烟抱住头,怎么也稳不住自己的身体,努力想放开声音驳斥,却还是给深深地掐在喉咙深处,憋成尖细的哭声:“骗我,你们骗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和irene的照片!他们明明在一起,过得好好的,比谁都幸福快乐!” “丫头啊,你还不明白么?”闻致远叹息,“你所看到的,只是唐思源为了留住你而给你看的。最新章节尽在这世上……根本没有irene这个人,那不是irene,就是fay,林茗死去的女友。” “不对,不对!”水凝烟叫起来,“我明明看到了他们两个在一起,五年前,我就看过了他们的照片,他和irene,他们……他们……” 在分手的邮件中,两人那样旁若无人的相互拥吻,同样笑容灿烂,同样眸含深情,那样清楚地反衬出了她的落寞和狼狈,像是对曾经的山盟海誓最大的嘲讽。 娟她怎会看错?怎会看错? “对不起!”紧紧扶持住她的林茗猝然地说,“那封分手的邮件,是我发的。为了让你死心,我……ps了一张照片。那本是我和fay的照片,我找了一张枫枫的侧脸照片,合成了那一张。你有看到照片上他带了帽子么?因为治疗,拍照时他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当时,他正说起你……” --------------------------------------- 猱林茗记得,那时,住院楼前大片的黄色鸢尾开得明媚动人,风吹过,像无数美丽的蝴蝶歇在枝上,翩翩展翅。 盛枫便坐在高大的梧桐下,不肯安份地抓着自己的帽子,问着哥哥:“现在是不是很丑?头发也没了,胳膊也瘦了,如果凝凝知道了,不知会哭成什么样子呢!” “我好久不敢接她的电话了……”他叹着气,“可是,哥哥,我真的很想她。她笑起来真好看,眼睛亮晶晶的,干净得像山里的泉水,细细的眉会弯起来,灵动得像飞着的蝴蝶……” 他痴痴地望着那满园像蝴蝶一样的鸢尾,高高兴兴地笑了。 轻轻地喀嚓一声,传来fay的欢笑,她走过来,举着手中的相机,用生硬的中文说,“liem,我拍到了世界上最永恒的笑容!” 包含深情的笑容可以永恒,包含深情的生命却已永逝。 那个朝气蓬勃,有着最明朗灿烂笑容的少年,已经长眠在冰冷的地面下了么? “不,不对……” 水凝烟冲过去,扶住那汉白玉的墓碑,手指拼命地擦着那张熟悉的笑脸,只想证明…… 一切都弄错了。 “他没死,他在法国,和他的irene在一起,每天都笑得很开心……” 话说完,她才发现盛枫又猜对了。 她宁愿他负了心,在别处好好地活着,也不愿接受他的死亡。 她的心思,似乎从来瞒不过这个心细如发的少年。 无力地扶住碑石,坐倒,奇异地发现碑石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冷。夏日阳光的余热并没有完全散去,汉白玉的质地触感坚硬却温暖。 那温度,忽然就让她想起,在盛枫一起的每一个冬天。 天总是很冷,而盛枫的手总是很温暖。 就像此刻,这碑石的温度…… 她终于敢正眼看向墓碑上嵌着的照片。 照片中,是依然神采飞扬的年轻面庞,黑黑的瞳仁明亮干净,好像倒映着恋人的笑容,活跃而温柔,似乎随时能张开唇,笑着唤她,凝凝,凝凝,我们的新房,要放上九十九朵像火焰一般燃烧的红色鸢尾…… 红色鸢尾,幻想中才存在的鸢尾。 在他含笑许诺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这绝望的结局了么? “盛枫,盛枫……” 她抱着好像带着盛枫温暖体息碑石,忽然之间,泣不成声。 模糊中,她好像看到了盛枫又站在了眼前。 抱住她,像两只绒球一样在雪地里滚来滚去,笑嘻嘻地说,我们一起过到九十九岁,老到满脸皱纹,牙齿也掉了。 那时,我们再没有力气像袋鼠一样在雪地里蹦蹦跳跳,让你一步一下,踩在我的脚窝,但我们一样可以坐在阳光下,数着彼此的白头发。 那时,我们都已口齿不清,我就唤着你,“喃喃”,“喃喃”,你就唤着我,“哼哼”,“哼哼”…… 那时,我们算不算实现了年轻时的诺言了呢?一生一世一双人。 凝凝,我也盼望,一生一世,一双人。 相守到白头。 如果做不到,可不可以,请你比我幸福? 如果你不小心丢了幸福,可不可以试着去找一找? 我在祝福你,隔的并不远。 不过是天堂的距离。 ------------------------------------ 晚风吹过,墓前的人被暮色裁出黑色的轮廓。 碑石渐渐冷了,就像盛枫,终于也远了。 允许我们找回幸福么? 林茗走近她,将她颊上被泪水沾湿的长发拨开,垂着眸静静地看她。最新章节尽在 慢慢地,他将哭得无力的女孩从碑石旁拉开,轻轻抱在自己的怀中。 “枫枫,允许哥哥为凝凝找回丢了五年的幸福么?” 他低低地问着,微微地扬一扬唇角,手指抚摩着碑上笑容灿烂的面庞。 娟盛枫的笑容似乎刹那间绽得更璀璨了,弯起的眼睛温柔地向他们深深凝视。 林茗笑了笑,泪水忽然便滴落下来。 ------------------------------------- 猱这天水凝烟没有去医院。 林茗带着她回到自己家,正要让她先去休息片刻时,水凝烟打开了所有的灯,手忙脚乱地把所有的箱包打开,一样一样地翻起了自己的行李。 她本没打算在这里住多长时间,行李并没有整理,这时蹲在地上乱翻,不久便翻了一地的衣裙和杂物,依然跪在地上,在每一个箱包的角落里不断地寻觅着。 林茗问:“你在找什么?” 水凝烟咧了咧嘴,想挤出个笑脸,但湿湿的眼睫下却又滚下了泪珠。 “我想找一找……找一找有没有盛枫留给我的东西。似乎……我都扔了,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了……” 她又把一个玻璃瓶里的小玩意儿倒出来,小心而匆促地翻找,唯恐错过了每一件小小的东西。 当年给伤得太深,巴不得把所有和他的东西有关扔得光光的,好像那样就可以把盛枫的影子从心底深处彻底删除一样。 现在,她居然找不出一点和盛枫有关的东西了。 她无措地坐在一地的不可收拾中,惶恐地转动着眼珠。 “谁说你把什么都扔了?”林茗微笑,蹲下身将她揽到怀中,低低在她耳边说,“闭上眼,静静地想,他是不是还在我们心中?那种感觉,叫怀念,一世都不会被丢开。” 怀念,怀念…… 水凝烟依在林茗的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闭上眼睛。 她果然看到了盛枫的笑容,张扬着最美好的少年时光,停顿在永远的二十岁。 第二天,林茗陪伴水凝烟去医院时,受了托付的江菲正从另一间陪护床上打着呵欠起身,原智瑜则买了早饭过来,正催着她快点吃了好一起去上班。 水妈妈看着他们,乐呵呵地笑:“没想到这小伙子人还很不错,昨天陪着江菲到半夜才走,一早又赶过来送早饭来了,果然态度好啊!” 原智瑜嘿嘿一笑,转头向水凝烟做了个鬼脸,“我这不是和林大总监学的么?有对了眼的,死缠烂打,不追到手誓不罢休!” 林茗微笑,和江菲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水凝烟却红了脸,换了女人的眼光仔细打量着原智瑜。虽然江菲以前曾说了他几箩筐的坏话,但她对这人没什么恶感,这次看他少了那些大呼小叫的粗鲁话语,似乎比第一次见面更顺眼了。 江菲对水家母女的揣测泰然自若,面不改色,一派女侠风范,边吃着早饭边说道:“谁找了我是谁的福分,某人日后别后悔就成啦!” 林茗但笑不语。 江菲望着他们自进门以来就一直紧牵着的手,皱了皱眉,望了原智瑜一眼。 原智瑜敲着桌子,叫着:“快点快点,你设计部闲空,我那边还有客户等着约见呢!” “一天到晚就见你睡觉,也不知你从哪里骗来的客户!” 江菲虽这么说着,果然三两口吃了早饭,和原智瑜携手走出病房,步下电梯,各自走向各自的车辆。 原智瑜道:“你这破车开什么开啊,反正今天手术后你还得过来探望,坐我的车得了!” 江菲拍了拍原智瑜的肩膀,嘿嘿地笑,“哥们,谢谢帮我演戏啊!改天我请你吃法国大餐得了!不过呢,晚上你就不用来啦,瞧瞧那小两口的模样,看来已经解开心结,犯不着我再装什么另觅新欢了!” 她无辜地摊了摊手,望天哀叹一声,跨入了自己车内。 原智瑜怔了怔,跟过来喊道:“死娘们,你还真的只是演戏给那妞儿看啊?” “你以为呢?”江菲大笑,再也不看原智瑜一眼,破普桑冒出一溜黑烟,箭一样射了出去。 原智瑜站在烟尘里笑骂:“这娘们,牛!” 不过,也够帅,够义气! 只为自己苦命的好友在抢走自己男朋友后能够心安理得,居然能拉他演了这么多天的戏。这种憨傻又可爱的女人,在这物欲横流的世道,还的确不多,绝对是国宝级的。 不过,江菲似乎忘了,林茗是从水凝烟的“伪男友”转正的,为什么她的“伪男友”不能转正呢? 死缠烂打谁不会呢?连胡搅蛮缠他都会! 原智瑜打了个唿哨,跨上车去,潇潇洒洒地追了过去。 而楼上,已经有了个胡搅蛮缠的。 听说这手术要在胸口打上几个洞,水妈妈怎么也不肯手术,并且不许女儿签字。 “我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呢,给他们开个几洞,一下子把我心脏给敲穿了,我还活得了么?不成,我还想活着抱外孙呢!” 我们的幸福,别来无恙 水妈妈头摇得像拨浪鼓,还努力想拉林茗站在她这边:“林茗,你自己说,我这女儿又忠厚又软弱,谁都能欺负一把,我这么生死不知地上手术台,你说,我能安心吗?” “这个……妈,你要怎样?” 水凝烟正惊讶于林茗称呼转变之快时,水妈妈已飞快地报出了条件:“除非你们结了婚,我才放心!嗯,最好签个协议,如果你负了凝凝,得把你那套房子送给凝凝做补偿!” 水凝烟惊出了一身冷汗,急急打断她:“妈,你说什么呢?” 娟林茗陪笑:“妈,放心,我不会亏着凝凝。最新章节尽在” 水妈妈抱着肩冷笑:“这年头,男人的话靠得住,老母猪都会上树!” 水凝烟气急败坏地提醒:“妈,上回你是说医生的话靠得住,老母猪会上树,怎么这会子又变成男人了?” 猱医生也许骗了她的钱了,可哪个男人骗过她呢? 水妈妈望着苦笑的林茗,一副姜太公钓鱼的架势,“我不放心凝凝,就不放心把命交给那些黑心肠的医生!” 水凝烟实在很怕她的话给医生听到了,会不会真气得把手术刀扎到她的心脏里去,不安地连连往门外探头,无奈地说:“妈,如果你不治,才真的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这时,林茗忽然打断了她的话:“预计是几点开始手术?” “十点半吧!” “那还来得及!” 水凝烟还没弄清什么事,已被林茗一把拉住,飞快奔出病房,上了车。 然后,她听到林茗边开车边在打电话:“华律师吗?我是林茗。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办个婚前公证。对,马上就到,可能要插个队,我赶时间。” 看他挂了电话,带了几分胆怯,水凝烟轻轻地问:“林茗,你在做什么?” 林茗侧头,笑意温润,“不就是结婚么?快得很吧?” 水凝烟的大脑忽然停止转动。 什么跟什么啊,这也太快了吧? 结婚?他们甚至还没谈过恋爱! ------------------------------------- 浑浑噩噩被他拉着,回到家,取身份证,户口簿,房产证,拍五分钟立等可取的双人结婚照,再去公证处,眼看着在律师面前把完全一面倒的公证书签了,再去婚姻登记处,排队,领表格,签上名,按下指印。 水凝烟还是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直到登记员把结婚证填好,拿出印鉴机,让他们俩一起把钢印压上时,她才梦醒般抬起头,“林茗,我可能永远不会比fay更爱你。” 就如,林茗未必会比盛枫更爱她一样。 两个人的心中,都保留着最纯净的一块,用以纪念死去的爱人。 林茗了然微笑,“他们是我们过去的美好。而我们会在未来,相濡以沫。” 握紧她那颤抖着的手,他将印鉴压下。 感觉到水凝烟也在用力地压着,他的眉梢一颤,眸光转到在那泛着红晕的面颊,笑容刹那间柔情无限。 ------------------------------------- 唐思源在那头笑起来:“这种事,能说谁辜负谁么?我做过的事,就没有后悔过!愿赌服输,这一次,算我倒霉,败给林茗那小子了!你们的喜酒,我不会去喝,我还没那么大肚量去给我的情敌道喜!” 顿了一顿,他的声音低缓柔和下来:“不过,凝凝,我祝福你。如果林茗对不起你了,你只管来找我,我不会不管你。” “啊……好,好……谢谢!” 听着对面不知是许诺还是祝福的话语,水凝烟心慌,急忙敷衍着打断电话,转头冲着林茗笑,“嗯,思源……唐思源说,他会祝福我们。” 林茗点一点头,丢开手提电脑,张臂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嗯,有他的祝福,我更安心了。咱们早些睡吧!” 水凝烟蓦地明白这位人前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在打什么主意,羞红了脸挣扎:“林茗,不行……你,你难道没觉得,我们还不够深入了解么?” “深入了解?”林茗一字一顿地品度着,神情忽然暧昧起来,“放心,很快会……深入了解!” 他吻住了她,黑黑的眼眸里满是温柔的戏谑。 深入了解…… 天哪,他想哪去了? “我不是……不要……” 纤白的手徒劳地在空中抓了几下,然后柔软地搭住了他的背,连身体也随之柔软下来,由着林茗爱抚着,抗议声化作了低低的喘息。 这时,手机又震天响起:“我会送你红色玫瑰,你别拿一生眼泪相对,未来的日子有你才美,梦才会真一点……” 林茗皱眉。 水凝烟抓过手机,一看是江菲的号码,立刻回过魂来,推开林茗接听电话。 “凝凝,凝凝,丫的你快来,过来帮我扁死这头死猪!” “什么,什么死猪?” “啊啊啊,就是袁大头这头猪!谁能告诉我,他怎么又睡到了我床上来了?” “他睡你床上……奇怪么?”水凝烟很奇怪,他们不是早就同居了嘛! “不是,不是,上一回我们睡在一起,可没有那个,可这一回……不对不对,我和你说这个干嘛呢,算了,算了……” 那头啪地挂了电话,留着水凝烟坐在床上晕头转向。 “江菲那丫头中招了?没关系,原智瑜那个人很不错。”林茗懒懒地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水凝烟忽然觉得林茗连长相都有点像灰太狼,特别是那晶亮的眼睛和洁白的牙齿。 她一巴掌拍开他试图再次拉住自己的魔爪,竖起了细细的眉,跳下床换衣服,“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去瞧瞧!” 走出卧室门,她忽然又调皮地探头进来,对着给扫了兴致的林茗,笑出了很好看的小酒涡,“林茗,你不送我么?” “送!”林茗轻笑,“我们妇唱夫随,从此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何况江菲的美好良缘,他乐见其成。 窗外,一弯月亮光华剔透,轻盈可爱,像谁笑弯了的眉眼,望着世间的有情人。 一路坎坷,风风雨雨,并不容易。 幸好,我们能在一起。 我们的幸福,别来无恙。 -全文完- ============================ 某只蜗牛皎终于敢从蜗壳里探出头来了! 偶要高声滴说,文结啦!看这对儿还算幸福吧? 啥?江菲和冤大头?那是下一篇,下一篇啦,名字想好了,《幸福,狭路相逢》。 什么时候上传?对手指,还真合计不出来,最近好懒,好懒,好懒…… 蜗牛缩回蜗壳,爬走~~ CHAPTER 01 曾经的交集,纯属意外(《幸福,狭路相逢》开篇) 《幸福,狭路相逢》开篇啦! 这是《幸福》的第二部,江菲篇,很激烈很写实的现代爱情故事,应该也会很好看,不过和古代文是完全不同的风格。手机下载请到 我懒得另开新文,还得重寄协议,有点烦,所以直接就在这篇下面发了。前几万字会在我的新浪博客同步发出免费章节,所以开始的章节可以不用订阅的。喜欢的亲可以再看看,不看也没关系,和第一部虽有人物承继关系,但基本是独立成篇的。 ==============================chapter-01-曾经的交集,纯属意外 娟如果听说公鸡下蛋,母鸡打鸣,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虽说创媒广告很重视创意,但一定也会犹豫一下,小心翼翼反问一句,您这是拍广告么?立意很新颖! 如果听说原智瑜和江菲谈恋爱,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猱不奇怪,只是不可思议。 这个消息传出来后,设计部下面的几个丫头片子哗啦啦地翻台历。明知不是愚人节,也打算把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圈出来,以便灵感枯竭时翻上一翻,说不准能从中找到突破。 市场部男女各占一半。女同事相对矜持些,男同事则和他们的主管经理闹惯了,没脸没皮地凑在市场部经理办公室前看热闹。 这间办公室是用落地玻璃和外面的格子间分隔开来的,里面那出好戏,便呈一百八十度展现在众人面前。 主角当然是市场部主管原智瑜和他的女友甄茹茹。 不对,应该说,今天之前的女友,甄茹茹。 此刻,她正对着原智瑜哭得梨花带雨,“你别抵赖了!我们俩约会,你没事叫上她做什么?早早把我送回去,我就知道没好事!瞧瞧,这不是么,撇开我就去上了这女人的床!” 原智瑜已解释得口干舌噪,拎起茶杯来喝水时,发现已经见了底,眼前的女孩还在啼哭闹骂,终于失了耐性,一把将茶杯砸在桌上,叫道:“你闭嘴!都说了纯属意外,你丫的还没完没了?” “意外?什么是意外?上次那女的给男朋友甩了,你把我扔大街上送她回家,也是意外?丢开我悄悄回去找她跟她上床也是意外?”甄茹茹不依不饶,声泪俱下地指控。 原智瑜沉着脸,指向门外,“甄茹茹,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请你出去,有事下班后再谈!” “不让我说么?怕丢了那女人的脸么?自己男朋友给人抢了,就过来抢别人男朋友,我就要问问她,到底害不害臊!” 围观的人也算看出来了,这位甄小姐压根儿不是什么善茬,根本就是跑这里来给江菲难堪的。 最起码,也得让她在这公司里丢尽脸面,从此抬不起头来做人。 八卦从来就吸引人,劲爆的八卦更让旁观者身心愉悦,叹为观止。 “江菲呢?”有人问起八卦事件的女主角。 “刚才还在设计室呢!”便有年纪轻些的不屑地吹起嘘声。 江菲再泼辣,到底还是女人啊,做了亏心事,这样的要紧关头也不露面了! 原智瑜黑黢黢的眼睛眯了起来,忽然唇角一扬,问甄茹茹:“你出不出去?” 那笑容甄茹茹再熟悉不过,暴怒的征兆已在眼前。但甄茹茹已司空见惯,气势略一退缩,立刻又挺起了胸:“不出去!我今天非要问清楚,你到底要她还是要我?” 原智瑜一摔桌上的记事本,笑道:“好,那你呆在这里吧,我到客户那里去了!” 拿了车钥匙,拎了文件包,他抬头冲着一干对着一群明里暗里看热闹的人群潇洒一笑,就要转身离去。 女人么,惹不起,他总躲得起吧? “原智瑜!”甄茹茹见他打算一走了之,气急败坏。 几乎同时,办公室外也传来了不急不缓的一声叫唤:“原智瑜!” 四下里忽然鸦雀无声,门口堵塞的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路来,让给娉婷走来的某女。 藏青色的职业套裙包裹着接近一米七的高挑身材,时尚的***头,丰润的鹅蛋脸上一对大眼睛顾盼生姿,半笑不笑地向围观人群一扫,隐隐就有了大姐大那种不屑一顾的睥睨气势。 八卦女主角驾到。 原智瑜有些牙疼,摸了摸早上被甩过耳光的面颊,又有了点火辣辣的感觉。 江菲不管不顾,踩着高跟鞋笃笃笃地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把手中的一叠文件拍下,说道:“龙鼎地产第三期工程的宣传草案,谭大姐让先给你过目。请中午之前确认好,没问题了我这里好安排下去。” “中午之前……”原智瑜丢下手中的文件包,翻着那厚厚一叠文件,说道,“江大小姐,以为我闲着没事么?就是一上午什么都不干,也没那么快啊!” 江菲唇角上扬,反问:“你现在不是正闲着么?私事都带公司里来处理了,不是证明你闲得发慌么?” 原智瑜怒气勃发,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吼:“你以为我愿意?不都是你这女人惹出来的事?” 江菲横扫一眼甄茹茹,“哦,这位不是你请来的客人?” “不是!” 他再蠢也没蠢到让女友到公司里来闹破自己的糗事。 江菲便点头,拎过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下几个号码:“保安么?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放了外人进来到市场部办公室闹事?快来处理,耽误了我们工作这个月奖金还想不想要了?” CHAPTER 01 曾经的交集,纯属意外(二) 甄茹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像个外人了。最新章节尽在明明她才是正牌女友,怎么反而成了夹在他们中间的外人? 她对江菲握紧了拳头,漂亮精致的眉眼泪光盈盈,叫道:“你这小三,还要不要脸?” 江菲不以为意,嘲笑道:“你们俩还没结婚吧?咱们是公平竞争!有本事你现在拉了袁大头去做你的冤大头领上结婚证,我江菲保管一句话没有,见了你们立刻避退三舍!” 她低下头,看着甄茹茹想要上来撕扯打闹的架势,微笑:“还有,小妹妹,想找我打架呢,先回家多吃几碗饭,减肥是为了让男人疼的,不是为了和女人打架的!” 娟甄茹茹愕然,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江菲,怒骂:“你这泼妇!” 原智瑜终于憋不住想笑了:“茹茹,她是泼妇不是一两天了!” 言外之意,到公司找茬儿实在是她自讨没趣。 猱保安已经来到办公室门口,对着甄茹茹有礼做出了请的手势:“对不起,小姐,工作场合,谢绝外客。请立刻离开。” 甄茹茹跺脚,指着原智瑜大吼:“原智瑜,我们分手!” 原智瑜叹气,决定给女友一个面子,不说穿她这话已经说了第n遍。 可那无奈好笑的神色,已让甄茹茹恼羞成怒:“真的分手!我再回头找你我就不姓甄!” “好!” 江菲拍手,然后顺手勾住原智瑜的脖子,笑容明媚,“现在原经理可是孤家寡人了!不介意做我的男朋友吧?以后谁来抢,都算是插足我们之间的小三了!” 话音落下,周围又是一阵安静。 甄茹茹脸绿了,忽然掩着脸冲了出去。 原智瑜脸黑了,眼珠子瞪得快掉落下来。 “女人,你疯够了没有?” 江菲诡谲一笑,松开他的脖颈,一掌拍在刚送来的文件上,“文案我下午三点前一定要确认!不然到时赶不出,你陪我们设计部一起加班!” 一场闹剧,终于随着她s型的曼妙身躯不急不缓离开而落幕。 人群散去,公司的内部qq群开始跳个不停,最新八卦以风速传开。 剩下可怜的原智瑜,对着手边的一叠文案望天哀叹,欲哭无泪。 昨晚真的只是意外好不好?纯属意外! ------------------------------ 原智瑜,男,现年二十八岁,南京创媒广告市场部经理,有外号若干,诸如袁大头、冤大头、榆木脑袋之类,都是拜设计部项目主管江菲所赐。 此外,江菲所有传给手下设计员以及市场部的文件,凡涉及到原智瑜的,一概写成了“转自原智愚批复”、“转交市场部原智愚”、“抄送原智愚经理”之类。 原智瑜愤怒地抗议了几回,江菲答应改正,但依旧屡屡“笔误”。据说她是拼音打字,“愚”字出来的比较前,而且后期系统自动识别,不管她打“原智瑜”还是“原智愚”,出来的都是“原智愚”了。 为了报复江菲,原智瑜明里暗里为难过她不少次,但这女人业务水平真不是盖的,一身才气比脾气还大。像龙鼎地产这个长期大客户,本来是原智瑜跟的单,因为对方企划部经理太过难缠,差不多准备放弃了,结果负责设计的江菲一出马,和对方明刀明枪地一顿叫板,居然给收得服服帖帖,指明了以后所有的项目,都必须由江小姐负责。 龙鼎的宣传草案,原智瑜也只能给出大致的参考意见,江菲定下的主体部分,根本不可能更改。 后来帮本地一集团在深圳成立的子公司策划广告时,终于惹出了纠纷。原智瑜拖了江菲过去,本想让她一起背个黑锅。但两人一番联手对敌,不但解决了当前的问题,还签下了下一单的合同。 最终的结果是,原智瑜终于放弃了从公事上整蛊江菲,并欠了她一顿法国大餐。 而因为这次长久的出差,也给了江菲男友林茗红杏出墙的机会,居然爱上了她的好友水凝烟,并在她回来的第二天就向她提出了分手。 原智瑜不得不承认,看到醉得一塌糊涂坐在路边哭的江菲时,他还是有那么点良心发现的,以致发现醋性极大的甄茹茹不愿和他一起送江菲回家时,他直接把女友扔在了大街上。 至于昨晚,真的纯属意外诶! 话说,原智瑜的的确确想和几次分而复合的女朋友到酒吧里喝两杯,好好找一找快要没落的恋爱情调。失意的江菲小姐因为太过无聊,也打算虐一虐他,硬逼着他请客。 于是,三人行上演。 甄茹茹很有危机感,决定提前结束情调给破坏无余的约会。 原智瑜对自己酒后突然泛滥的同情心后悔不已。 他把甄茹茹送回去后,很担心某女再次醉死在大街上,大发慈悲又回到了酒吧。 他记得两人又叫了一瓶洋酒,他记得两人一边划拳一边互骂一边喝酒,他记得两人都有点醉了,他丢开车子叫了出租送她回家…… 再以后,就是第二天早上被江菲一耳光打醒,发现两人正在江菲家**枕而眠…… 其实连这耳光就很冤,更别说被女友误会,闹得这么狼狈了。 不过酒后睡觉而已,又不是酒后乱性,有什么了不得的? ------------------------------- CHAPTER 01 曾经的交集,纯属意外(三) 下午三点差两分,原智瑜很及时地打电话通知江菲:“喂,草案已看过了,几处细节改动,已经标记出来。手机下载请到我叫人送过去?” “好!”江菲的回答简洁利落,连电话都挂得简洁利落。 公归公,私归私。 这猛女处理起公事向来地道。 娟将文件交给助理小晏送去,他舒适地伸了个懒腰,早上对甄茹茹的恼火不知不觉便有些散去,考虑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去抚慰下。 这年头,再没有什么比人心更浮躁的。女友换得跟走马灯似的,到底也累。 甄茹茹么,分分合合这么久,到底还在身边,老掉牙的什么爱情不爱情不去说,感情还是有了几分了。与其再找别人培养感情,不如将就着就这位吧? 猱至少这一位,每次骂完闹完以后,说上两句好话,很快会转头回到自己身边,不用费心费力再去哄骗讨好。有精力,还不如多勾搭几个客户,多拿几笔提成,有多少女人泡不了? 他不屑地笑了笑,正要拨打甄茹茹电话时,内线响了。 皱一皱眉,他提起电话,然后惊得差点把话筒给甩了。 “智瑜大哥!”江菲在那一头笑得好……娇媚! 虽然他一万分不愿把这个词用在江菲身上,但此时那声音给他的感觉的确是……娇媚。如果换了是甄茹茹或其他女人这样笑,他一定心情愉悦,通体舒泰。 可现在……他抖完一地鸡皮疙瘩,再次仔细回忆了,确定昨晚对江菲确实没有施展过实质性的伤害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问:“江菲,你没事吧?” 江菲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态度前所未有地友好:“明天晚上请你去蓝湾喝茶,怎样?” 原智瑜点头,“嗯,你请客,我买单,是这意思么?” 江菲叹气,“哥们,对我有点信心行不?我是成心想请你,算为早上那一耳光道歉,行不?” 有这么好心么? 又是一场鸿门宴吧? 不过,似乎很有挑战性? 他挑一挑浓黑的眉,笑了,“行,能让你江菲请客的,我算是本公司第一人了吧!” 她的小气,和才气、脾气三足鼎立之势。除了设计部那些女孩和她一起加班,作为项目主管偶尔会意思意思,其他时候似乎都是她在敲别人竹杠。 江菲并未对此作任何辩解,笑着挂了电话。 有点意思。他还真想看看她在打什么主意。 小晏送了文件回来报告:“原经理,文件送去了。” “好啊!” 原智瑜没有抬头,整理着这周的工作报告准备下班了。 小晏却走上前一步,凑到原智瑜耳边,“老大,艳福不浅啊,看到江大美女对你的确有意思啊!” 原智瑜啪地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笑着斥骂:“你小子别跟着扯淡,我那个甄茹茹从小就泡在醋缸里长大的,说话能听吗?遇到江菲这种油盐不进的,也算她倒霉了!” 小晏啧了一声,低声笑道:“老大还真对江美女没意思?可我刚送文件到设计部,听到她在打电话给你呀。智瑜大哥……” 一个大小伙子,学着江菲千年等一回的腻人声音,叫那么一声智瑜大哥,生生地让原智瑜打了个哆嗦,忙搂一搂肩膀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笑道:“呀,这娘们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这样和人说话,能有好事吗?” “那可不一定,咱们谁听说江菲对哪个男人这样好声好气摆出一付小媳妇模样来?”小晏向原智瑜竖起大拇指,笑得奸滑,“到底咱们老大有本事,连这个妞儿都能收得服服帖帖!” “去你的!这个猛女,得花十倍精力攻坚,百倍精力守成,你当我吃饱了撑的?” “老大,不是你吃饱了撑的,而是你老人家实在是高大英俊潇洒无双貌比潘安才如宋玉……” 话说没完,原智瑜已忍不住笑着一拳打在小晏身上,骂道:“你个死小子,有事没事尽嚼舌根子,还不滚座位上做事,周末还想加班?” 小晏出去,原智瑜想起甄茹茹,手机屏幕不觉翻出那个熟悉的号码,又想起上午那妞儿撒娇撒泼的模样儿,皱了皱眉。 女人么,宠不得吧?特别是像甄茹茹这样忘性大的女人。 他丢开手机,继续自己的工作报告。 ------------------------------ 周末,睡到九点多起床,中午约已经变成朋友的客户吃了饭,才觉得没女友在身边的日子有些难熬。 把手机通讯录翻上一翻,一溜美女名字滑过,终究觉得兴致缺缺;倒是想想晚上和江菲的约会,心里有几分期待。 上回送江菲回家,甄茹茹曾指责他贱。 想想也是,江菲和他作对都快作成习惯了,连前天的一耳光都没能让他清醒,居然还敢接近她! 或许,男人的天性,越是强悍的女人,越有征服欲吧?能把刺猬的刺一根根捋平,也是一种成就感吧! 不管算不算男女朋友之间的约会,这晚原智瑜的确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甚至特地吹了头发,剃了胡须,衬衫领带地整出了一身优雅气度,才开车前去约定的咖啡馆。 不过一见到江菲,他立刻为自己的郑重其事后悔了。 华语第一言情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 CHAPTER 01 曾经的交集,纯属意外(四) 这女人不是存心摆他一道吧?半旧的t恤,褪色的牛仔裤,简洁的马尾辫,就差点着双拖鞋过来约会了。最新章节尽在 不对,似乎真的是拖鞋,说好听点是个无带的坡跟凉鞋,分明是居家穿的…… 更可气的是,江菲见了他,居然够着头向他前后左右看了几眼,才很不解地问他:“喂,你还约了谁?这么大热天,打着个领带,不觉得闷得慌么?” 不是闷得慌,是郁闷得慌。 娟原智瑜松了领带,解了衬衫上的第一粒扣子,笑道:“呆会儿约茹茹看电影,想着你昨天扯出来的好事,还是隆重点好。想女人回心转意继而死心塌地,总要有点手段吧!” 江菲一边将点菜单递过,一边微笑,“是一点小聪明吧?” 原智瑜心不在焉地随手挑了几样,等着菜点送上来时,四处张望了下,取笑道:“江菲,和我约会见不得人么?挑了这么个角落里?” 猱江菲喝着先行送上来的茶水,笑道:“不是见不得人,是我们原大经理太英俊潇洒太吸引眼球了!为了安抚你们家甄小姐的弱小心灵,还是别再招惹其他的花花草草的好。” 原智瑜戏谑地问:“可招惹了你这设计部之花怎么办?” “凉拌!总之你逃不了!” 江菲眯眯笑着,茶褐色的眼睛颜色很淡,像半透明的水晶,异常地通透明亮,别有一番说不出是妩媚还是狡黠的神采。 原智瑜给她盯着,心里还真一阵发凉,有了种给凉拌的感觉,立刻决定认栽,“大小姐,想我帮忙就直说,少拐弯抹脚想什么歪点子!” 江菲便万分感慨。古人诚不欺我,最了解自己的人,除了至交,便是敌人。 忙将刚送来的一份提苏米拉推到原智瑜跟前,她努力笑得谦和些,“喂,别把人想得那么坏行不行?来,先吃些点心!” “我不吃甜点。”原智瑜顿生警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怎么了?设计部门……捅什么大漏子了?” 可他并不认为,一个如江菲这样泼悍的女人,会为生活上的什么事向她求助,所以“奸”字几乎可以免了。 可这回他终于没猜对对手的心思。 江菲干笑一声,拿了细柄的小勺慢慢搅着浓香四溢的咖啡,没有化妆而显得有点苍白的唇抿了一抿,才说道:“想拜托你……帮我打几个电话。” “什么电话?”原智瑜大脑运转得飞快,却绝不敢轻易答应下来。 这个女人出牌从不按常理,谁知道又是什么个千奇百怪的阴谋? 吃一顿饭就跳进她挖的坑,要多不合算有多不合算。 “你记得凝凝和林茗的事吧?” 提到江菲这段堪称悲壮的恋爱史,原智瑜笑了起来,“啧,难得你有这样的光荣事迹,我怎么会不记得?你这个甩过一火车皮男人的万人迷,一不小心被林茗那小子给甩了,勾搭上了你那的好姐妹水凝烟,对不对?” 江菲难得地没有和他争辩,并且低眉顺眼地努力让自己的神情在死对头面前显然哀婉些,“其实凝凝也是个很讲有义气的妞儿,发现林茗因为她和我分手后,她始终不肯接受她。” 原智瑜有点兴趣了,“于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