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录》 第一章 凉凉黑夜此时七伏之季正是夜间晚眠,白天一日热气非常,附近农家都不上工,等到夕阳西下吃过晚饭后皆搬出小木凳,坐着自家小院聊天吹风透透气。大人聊着气候与蔬菜收成,小娃几个就在一边玩闹,深空月亮出来万里无云,也无星晨,附近的人聊的正热闹也没有人掌灯,月光似白霜洒大地好看的很。 善水坐在自家庭院树下,月光透过树叶点点银光,在微风声中投在她身上显得非常安逸。 只见一位梳着一头平头鬓,一头系红带,另一头小有情意别上一朵桃花,两道细致柳叶眉,目似曜石,身穿娟纱绣花长裙,又不失温柔小意的少女,掌着一盏四面各画有盛开花的灯碎步而来。 “姑娘快别坐了,魔父回来了。正想叫过去说话呢。” 一身红与黑相间似侠客袖装的少女急忙跳起,天空清明月光在她周身不明显的暗纹上流过了一丝丝银光。一看此人身份也必是非凡。 “阿父回来了?完了!莫不是昨日的事让阿父知晓了?”说着就拉着少女急匆匆跑走。 少女连忙说道:“姑娘莫乱说,魔父还不知,沣管家可舍不得姑娘受苦呢。” “好你个丫头!”善水说着就要去挠痒痒:“叫你不好好说清楚。” “好姑娘快放过我吧,打小我就怕痒。”说着笑着不停求饶,不过两息脸上已是薄红两片。在不怎么明亮的盏灯衬托下倒也没让人看出来:“魔父还在等着呢,莫让久等了。” 善水听闻这才放过,看着对方两只湿湿的双眼心里又忽然痒痒起,想起正事要紧。只得拉过对方手里的灯笑道:“洛儿有理!快些走吧。’ 入院里游廊,四周挂着几盏牛皮灯被凉风吹起。本是急匆匆的善水瞄了廊中无灯不见月光的黑暗角落忽生疙瘩。 “姑娘什么了?”洛儿被牵着手在旁感应灵敏。 善水停顿了一下:“无碍,只是心里有些没底。”说着看着一洛儿:“昨天事可千万不能说,万一沣管家被迫说出咱俩外出,他也不知发生何事。你只要说正常出去玩耍,不见有异!” “姑娘放心就是,洛儿明白的。” 善水摸了摸洛儿头发调笑道:“洛儿这毛发顺滑的很,改天也给我养养。” 洛儿一脸无奈“姑娘别玩了,洛儿头发又给你弄乱的很。” 善水居住的是一个三进小院。由后院穿过转角游廊就到达内院里。两人在主厅门口把提灯灭掉,剁了剁鞋底尘土这才抬脚进入,沣管家连忙过来把善水手上提灯接过。 只见主厅中坐着一个中年俊人,身穿黑色红纹深衣,头饰翠绿细竹图玉冠,皓齿薄唇。两道浓浓的剑眉似剑峰般,一双波澜不惊的双眼仿佛看不见的深渊,让人觉得自带上位者的气魄。 “阿父好久不见”,在明亮的灯下只见身穿红黑袖装的善水一头黑亮马尾涑在玉冠,颇有英气自带飘逸潇洒之感。身姿如竹之细长,肤如亮月之皎白,温和中自带凌气。一双黑亮的双眼在灯光中如同曜石,淡淡羽玉眉,上薄下厚朱红唇。让人隐隐觉得有些许薄凉意。只是可能没长开,所以颇有几分让人认不出雌雄来。 “丫头不小了”坐首男子笑道:“半年不见,也不见你性子收一收还这么调皮。” 善水吐了吐舌头:“阿父你又忙,不带我玩过耍,女儿无聊的很。”说完直接拉着对方衣袖摇了摇“不过女儿最近功课也没落下。父亲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下我?” “你这丫头,你都没有礼物给我,还次次向我讨要。”魔父一脸无奈的笑道。 “那有,听说阿父要来,女儿自是备了一份礼物。” 男子一脸宠溺道:“女儿的礼物定是最好的。” 一旁的沣管家听此莫名一脸尴尬,记忆不自觉想起了三十年前魔父进阶时姑娘送的几十根冰糖葫芦和一双丑的不堪入目的鞋子。嘴角是什么也压不下,洛儿更是憋着双肩微抖。 善水瞬间就知道那两人想到那里,不服气跳脚道:“三十年前是我不懂事,自觉最好的,真那里知道好不好,你们怎么也不见得拦一下。”当时还一脸肉疼了好久。 “哈哈,善儿莫生气了。这样,明早罚他们不许吃饭如何?” “阿父可别,我又不是真的生气。” 扭捏一下从衣袖里抽出来一本书说道:“阿父,这是我凡尘听说最最厉害的魔教功法,女儿费了不少劲偷来的给你魔功增加功力。”说着一脸求夸盯着阿父,全然不顾后面两人憋笑的发抖。 魔父一脸无奈道:“傻丫头,我们是魔者又不是人,给我也没用。阿父知道你心意,想来凡尘你已了解,魔仙界你还不知。我这次一来是让你们再换一地生活,这边再居住下来你们都不曾变化,难免让人生疑。二来给你送些魔仙凡尘书集让你见识也解了你无事淘气。” “阿父最好了,不过此处民风淳朴女儿也是舍不得,可否再住上几天和这边人道个别再搬家。” 魔父轻轻点了善水头一下宠溺道:“依你,快些去休息吧,我和沣东聊下。” 走廊里善水和洛儿一前一后的走着,手里提灯在凉风吹下左右摇动,本是不清楚的四周更是寂静黑暗无比,此时月亮躲入在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黑云后。善水内心暗道:今日也不见得怎么回事,这光怎么都被收走了呀? 善水停了下来,四周只能听见内院不远树上鸣叫不停的蝉叫,和廊桥木洞底下纳凉的青蛙哇叫。 “姑娘什么了?”见善水忽然停下洛儿一脸疑惑。 “无碍。”善水转身看着洛儿双眼:“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不安。” 洛儿看着自家主子从未出现过的烦恼神色也跟着叹气了起来,自己跟随主子几十年来主子都是欢乐无忧无虑的。 “莫不是还是因为昨天…” 善水摇了摇头拉着洛儿直接回西厢房了,因为两人比较亲近所以洛儿就住在隔间,在洛儿备水洗漱好后就去床上躺下。 黑暗里善水听着屋外的蝉鸣思绪外散,昨天发生的固然会影响自己不安但内心却明白并未因那件事而烦躁。早在今晨天未亮时内心就有点心烦意乱,这是从未有的也是不能明白的。 自己也有一百余岁了,听沣管家说自己已在凡尘二十余年,未记事前也应有八十年余,可见是自己记事不久才长留在凡间。自己本是应该跟嫡糸族人一样最少一百七十余岁多记事后再去凡尘历练,只因前些年魔父刚掌权不久为保自己安全,便提前去凡尘长大生存。为不被人怀疑只能每过个两三载便换一地,这几年不再长高也渐变为四五载换一地。 魔仙者生来有几千纪,一纪一百余五十年,若没意外,按凡尘说也有几万年长寿元。魔仙者生来比凡尘者长寿,但魔仙者也难育有后代。就是有后代。幼年生长到记事期间也比较漫长,保不齐有痴呆症的孩童等问题,所以能长大成年并不多。 仙魔界五十万纪前一场仙魔大战,魔者与仙者渐变少了,于是世间便有了修仙者与入魔者,但因为仙魔敌对,仙魔者生有法而无功力。为了安全必须学会功力!而这就是仙魔者的历练,只有能自保、自立才算真正的成人。短有一百七十余岁,长有三百余岁,不过两者都比较少见。 善长翻了一下身踢了踢薄被不知觉间就入眠了。 第二章 第二天天未大亮,远处山丘鸡啼之时洛儿就叫起善水,两人皆去院后练武,待出了汗再皆洗漱换衣。 太阳刺眼时两人才去厨房匆匆吃完饭,刚吃完就有一个身穿灰色劲装的仆人过来:“魔父说姑娘吃完饭去主厅议事。” 善水向那人点了点头,又摸了摸未全饱的肚子,拿了一个白馒头一边吃一边跟在仆人后面走。 “阿父安早!”善水在门外时就擦了擦的手,此时按儒家行礼一般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 “善儿坐罢。” “不知阿父吃了饭吗?” 魔父笑道:“我早辟谷不食凡烟,你如今还未习功法自然还是要吃饭的。” “那阿父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习功呀,女儿甚想回去看看哥哥。”善水坐在下首。 “我此次叫你来就是要来给你功书的。”说着在桌子上出现了一本看不出来什么材质的书籍。 《月晨功》,善水摸了摸书面这个异常抽象的字,这是古纹,只有仙魔界的才看的懂,但不知道为什么昨日的不安在今天更加浓烈。特别是拿到这本书时好像一切都有了答案,但自己又确实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它有什么问题?可这又是阿父给的没道理会这样。 “想来你几次出去玩耍,是不是拿了很多沣管家制作的符?” “阿父,那还不是沣管家怕我安危给的嘛,女儿知错了。”善水压下心中不安,向着自己的父亲撒娇道。无论如何能习功便是好的。这可是自己记事以来日夜盼望的。 “知道错就好,不过我今天说的不是这件事。沣管家给你的符不是真正的符,不需要法就能发,但真正的符是需要法才可以。所以你平时是不是只能用微弱的神识激发的?” 善水满脸通红的点了点头 “今天我给你这功法不是我们族里的嫡传,是仅次于嫡传!不需要魔气便可习用,如今你还不适合练那个,你尚且学习如何把自带的法使用出来,等熟练了就去魔界凡尘练嫡功法。只要可以通过魔塔五层就成年了。” “可还有不明白的吗?”魔父一脸耐心说道。 “修仙者入魔者又该如何?” 魔父看了她一眼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不急,我给你的世间历书里都有,有空先去看看。我听闻沣管家说你昨日又跑出去玩耍了?平时是不是经常外出,嗯?” 魔父身上自带威言,吓的善水坐如针垫,连忙站起来把脸上心虚的脸色收一收,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女儿这不是好动嘛,再说了实在无聊的很。有沣管家的各种符。女儿又不是没有危机意识。阿父不用担心了。” 魔父看了看不停撒娇的女儿,满脸无耐。随手拿起桌上的盖碗,轻饮了一口茶,好像对此凡尘的茶有点不满意。又轻轻放了回去。 “魔界与仙界最近不平,为父我也分身无术。知你好动,又不是不让你耍,只是你莫要再乱跑到仙界凡尘城市去。知道吗?!这次就罚你把那些历书看完,我会让沣管家盯着。”说着桌上出现一枚槠物戒:“回屋滴一滴血认下主。” 善水把戒指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戒指通体白色,戒面雕刻了一朵细致纯白的梨花,复古的花纹感觉非常大气。便欣喜道:“女儿非常喜欢。” “日程比较急,你也不便去附近告别,我已让沣管家去处理了。你回房去把戒指认下主。这戒面梨花又是你的共生树倒也是配你的。我们明日就走。为父也是希望你平安,这仙魔界不平,也不适合多陪你,日后有什么不懂多问问沣管家。” “女儿知晓了。我会好好习功,争取快些回阿父和哥哥身旁,为你们分忧!” 魔父欣慰拍了拍善水的头:“回房罢。” 走出门拉着刚走到这边的洛儿往自己房赶,“姑娘有开心的事?” “那当然”,善水一脸嘚瑟:“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握着的手轻轻打开。 “这是储物戒!”洛儿一脸惊奇。进屋后把门一关,两人就围坐在桌子旁,“姑娘快些认主看里面有多大?”似小孩子气般惊奇不已。 “嗯”,善水从腰带内侧摸出了一把折叠的小弯刀,在自己的左手食指割了一个小口子,挤出一滴血滴在戒面梨花上,只见它快速吸收不见,忽一束白光一闪向善水脑门而去,善水瞬间与戒指心念相通。按记忆里的印象把神识往戒指里探入。只见里面有几百个书架上面放满了仙魔凡尘的各类书籍,整个空间有三里长高大。 “洛儿。里面好大呀长高各三里呢。”洛儿也是一脸兴奋:“太好了,以后我们就不用拿东西,收一下就可以带走。” “对啊!” 善水莫念一下把想要的书取出,手上出现了一本《华记》,这是本讲述仙魔界常识的书,是沣管家介绍优先看的,两人对于沣管家常说凡间与仙魔界确实也不怎么清晰,现在有一本专门介绍的就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仙魔者世间运之道者,能一出生自带几千纪寿元的只能说气运非凡。仙魔者之间本就不易生孕。而仙魔者一出生就会在自家族园里种下一颗与自己心血相连的树,这颗树种是集合世间所有树和花的种子。滴上初生婴体的两滴血,泡制在生机液体里。待到里面发芽一颗的苗子就是和自身相连的种子。至于其它的种子可以收回待下一个生命体出生再使用。长大的树如果因人为至亡却是主不亡,但是主亡树定亡。这是颗时刻向他人反馈主人信息的共生树,当然作用肯定不止反馈。每个仙魔者生而不同,所以气息不同,花息也不同,所以后来树上若开花,花辨可用作信息的传讯。善水就有用过梨花与自己哥哥通信几次,可以防止他人冒假。同时信是否被他人动过,主人也是会知晓的。 善水的共生树有些许的奇怪,她的花息有两种,一种是梨花但树杆上又长出了一丛编笠百合。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共生树与主人心血相连,绝不会应予其它生物体寄身,就像身体又长出了多余的肢体一样,但善水身上这两种花息相互融合不相干扰。连魔界的魔相阁也弄不明白。 仙魔者出生记事得六七十年,而这就是有别于凡尘人的缺陷,待历练成人就是真正的仙魔者。 仙魔之间不合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五十万纪年前爆发了第一场大战两方各损伤无数。从那时起,仙魔界就不停从凡尘收徒弟来加入新血液。 凡尘能修炼者必须骨骼血脉优良,是以称为灵根与魔根。 修仙入魔者凡凝气期有两纪寿元,一纪一百五十年。凝丹期十二纪寿元、出魂期七十纪、凝魂期两百纪、出窍期五百纪、归道期一千二百纪、同天期三千纪,但很多修仙入魔皆卡于此不得进步,就是很多仙魔者也都活不过三千纪。而后还有入神期五千纪,尘仙期七千五千纪再往上世人皆不知是何程度。 善水看完《华录》就放回戒指里去。此时已响午,想着《凡华录》等午间再寻时间看,便和洛儿往厨间而去。 午间闷热,两人就去小亭进食。桌上有三道清脆小菜和两碗清香肉粥。两人各吃的开心。 第三章 酷热之下,吃的比较慢也都满身微汗。只得打一盆凉水擦拭一下。饭饱神倦但两人这时比较兴奋,强压下平时去小睡的困意,拿出《凡华录》一起看了起来。 《凡华录》讲录的并不是很多,还有大部分内容是讲述仙魔界分界情况。而凡尘内容两人生活了十几年,生活习性上也是比较清晰。 世间有三大陆,和无数不知名各居天涯的小岛。一块在极北之地那边是荒凉无境的广阔冰原。人兽植皆无法生存,故称为'极冰地',但偏南外围有稀少植物体和兽类,是人们历练的圣地,来往靠大舟飞兽。人一多,更是在那边建起了大片城镇、码头。 '漄陆'是'极北地'偏左下方的大陆,也是最大块的。上面生存着修仙者,入魔者。而所谓的仙魔界便是那里。以中间腾河为界北部为仙界以平原、草地、湖岛居多,南部为魔界,以山丘、河流、洞穴居多。仙魔界内的凡尘人都归各自管,而腾河一带附近以仙魔混居的凡尘比较多。 '介地'是块比较奇怪的地方,那是块偏极南但土地偏偏又不大似草履鞋状,由上到下是高树、草原、沼泽、沙漠。除高树、草原生存着部分凡人。世人皆称:“是个人就不想去介地!”可见被不喜,更有些凡尘大国把国中重罪囚犯直接丢洲内,生死由天。这洲是孤零零杵在南边。 离这地最近的陆地,则是一片白茫茫还有各种奇怪巨石的雪原,没有人想生存在那里,凡尘的人就是想去也没有代步的工具。听说那里是啸风的生源之地。更有传说在古时候是大能者去渡劫之地,能度过自然是往仙界而去。所以世人称它为归仙洲。 凡尘有五大凡尘国,仙界三大名为岑国、屺国、岔国。岔国靠近腾河东部附近,善水这几十年来就在这个国家附近游历。魔界有涂国、沣国。两者皆靠近魔都,而沣管家就是沣国皇室的人。 仙魔界内更是无数凡仙、凡魔的城池。所以每座城池就各有一位世袭城主,城主就像是凡尘的帝王,界内也会相互斗争合作。仙魔互对。所以修仙者入不了魔界城池,入魔者进不去仙界城池。有人就有买卖市场,有些城池为了多赚些灵晶、魔晶就会放宽一些权限,后面演变成了可去腾河附近考核场所,考到相应的牌子就可以去相应的城池生活买卖。 看到此善水摸了摸下巴,想着什么时间自已也去考一块,这牌子分东、西部和全通的牌子对应着可以去东部、西部、和仙界全界。每部地区城池门口阵法不一样,所以牌子效果不一而同。书上说东部牌子是青色、西部黄色、全通紫色。但也不是所有城池都开放,有些仙界城池城主非常厌恶魔界的人也就没有参与,还有就是宗门附近的也禁止魔界人入内。所以还得有城池分部图。 仙界有两大宗、四中宗和七个小宗及无数家族。两大宗一宗在东,一宗在西。东宗:崇山宗,主道实力强撼,是几宗莫认之首,西宗主佛:岳佛寺。佛魔相对,在伤害上佛宗对入魔者伤害颇高,好在修佛的大部分心平气和,除大战很少主动挑事。四中宗皆是儒修,故此被凡界很多国家信奉。小宗的比较乱,有体修、武修、阴阳合修、但大部分是修道。 魔界并没有那么多宗,有七族长老,七族都由魔父统领。魔父这一族自然主入魔,还有三族也是入魔,两族邪修,最后一族是鬼修。因为都是魔界人,对外就称都是入魔者。魔界在地图上位于腾河以下,最先看到就是邪修,中间是魔都往后隔地非常远是鬼修。魔都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多条魔脉就在其中,入魔者家族都以靠近魔都生活为荣。 仙界以带山字为荣,而魔界以有水字为耀。一个人的地位很多人光听名字就知道。山水之间的差异源由却没人知道了。 在腾河以北靠近大海入口,有一座大岛几座附属岛皆归于散修,大岛叫蓬莱岛。它不归属仙魔任一界,又无凡人,只有修仙者和入魔者,但互不打扰。散修以潇天阁为首,这是家开遍极冰地和漄陆的商店机构。因为后面有一个归道期的人,所以仙魔界皆对它客气的很,而城池考核牌场所也是潇天阁主持的。有些丹阵符考核它也会主持。有人私下流传说:就是极冰地也是潇天阁的,但这话大家只是听听却不敢言论,毕竟连仙魔界都没敢说这是谁的地方。谁又知道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对于散修而言只要是他们能去历炼就行。 晚饭倒也是丰盛,有一道水羊肉和梅子猪肉还有一盘嫩芽菜。善水洛儿都是比较看重口体之腹的人,吃的那叫一个油光满面。饭后善水拉着洛儿俩人偷偷摸摸的搬着木梯,爬上外墙旁的小屋子瓦顶,两个人默默看着满天红霞,轻轻浅浅的白云在天空飘过。此时的微风带着日落的温暖和一点点凉意吹面而来。远处的农田稀稀拉拉的拿着农具的人赶回去吃饭,农田沿边有好几个小娃子跳跳跑跑。最后的日光落在田地里远处的牛身上,只见它抬了一下头看一眼天空的云朵,甩甩耳朵附近烦燥的虫子又低下头啃着绿草。 两人一想到明日就要离开这里,努力睁大双眼想把这画面刻画到脑海,一点也不想忘记。来这几年里,这边是真的很淳朴,人们无忧无虑。可能是这个国家君主英名吧。所以百姓生活安居乐业。 夜间一更,两个人还在屋里点着自己的收藏品,形形色色各种各样吃点,玩的,小武器,话本,画轴还有之前沣管家给的一些符,以及一些丹药,药粉。一块墨色的玉,零零总总有七八大箱。待把这些东西用储物戒收起来,洛儿又急匆匆去收拾衣服什么的。 善水手上摸着那块墨玉,这是她母亲还未生产时就给善水准备的,很多小玩意不知觉间都丢了,唯留下了这块玉。这玉并不是什么宝物,但它可以幻化,善水出去玩耍时常幻化成各种模样的人。幻化对于凝丹期以下水准的人有用,其它的凝气期或有高神识就不够看了。但对善水来说它既是念想,在凡尘来说也非常好用。这幻化需要用神识在人体肌肤上面再附一层层压缩成质的神识。所以想长高变壮的时候也可以。因为摸得到一般人都认不出来。 心念一闪从储物戒里取出阿父给自己的功法《月晨功》,内心对此有点小复杂,因为之前对它还有点不安,让自己第一感观对它并没有什么好的形象,吃晚饭前也粗略看了一下大概。这是本不需要魔气练功的书,因为它就是仙界的功法!!而这本功法主加成神识,善水想不明白阿父的用意。查找所有历书有关于先练灵根之功再转练入魔之功是否有大影响。但书籍太多了一时也没找到。自己以前也听说过一些人废仙入魔的,感觉也没有什么潜在危险。但听说要从新练魔功。想不明白善水也不去纠结,反正阿父不会害了自己就是。 算了下时程已二更了,洛儿收完衣物自己就让她去休息了。想着明早还要早起也躺下入眠了。 第四章 天未大亮,四周就有人来来回回的走动,洛儿掌着一盏不停摇拽的灯芯向善水房间走去,微弱的灯光显现她此时也未完全清醒的面容。 “姑娘,姑娘。”善水被摇醒,睁不开的双眼看了一下四周,显然天都还没亮呢,心里迷迷糊糊很不理解吐槽了几句。但还是被洛儿拉了起床,穿衣洗漱,呆坐在一旁梳妆台前脑子里都还是微沉的很,双眼迷离看着四周。显然想等着洛儿一走开自己可以马上趴着再睡会。 善水要失望了,一直忙到洛儿扶着她进入马车为止,四周才安静了一下。只有马蹄车轮压着石子的声音,走向大官道才若有若无听到几声鸡鸣之声。 善水早已清醒,此刻坐在车内吃着馒头一边掀开帘子看着外面。 “可知要去哪个地方?”善水问了一下牵着马在前走的仆从。 “奴不知,奴只跟着前面走”。 见问不出什么来善水也就不问了,一旁洛儿倒了一杯温茶给善水。急急接过吃完早饭,两人窝在一旁看起了书籍。外面走到那里也全然不知。 午间闷热之时,才在一条靠近溪河附近官道旁停了下来,善水早已闷热异常,坐了一上午马车,又看书全身是酸痛不已,眼睛更是酸疼。跳下马车连忙跑到树下乘凉。看着远近十号的仆从。拉着洛儿往百步外的沣管家走去,只见他一脸愁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沣管家为何一脸愁容呢,阿父人呢?” “唉,昨夜魔都来信,似乎仙魔界有什么大事,魔父急忙而去了。姑娘也不要生气,魔父也是怕你忧心所以没跟你说的,本来还想等到了新地方才放心回去。如今…唉~”沣管家一脸不安,显然事情并不是他说的这般简单。 “姑娘快些去树下纳凉,此刻太阳毒的很。大家赶路也累了,正好响午去吃完饭小歇一会。” 善水点了点头道:“应是如此,沣管家也随我去树下纳会凉吧。” “姑娘先去吧,我去看下人。”说着不等善水反应就走开了。 善水无耐一笑与洛儿坐在树下纳凉,不远处厨子和仆人已经在地上支起了几个木架再从驴车上拿起两口大铁锅。主子和仆人的菜是不一样的,但因为是在路边也没法做多复杂的。就煮了最方便的面食,善水和洛儿的是速煮挂面,一大个碗半碗挂面,汤上飘着几颗嫩菜芽和几块腊肉。空气中飘荡地食物的香气。周围的仆从因守着凡尘礼俗皆不敢靠近善水附近食用。 还未吃完,忽见山空之中停留四个光芒,善水停筷站起眯眼一看,心里一突拉着洛儿连忙把墨玉往洛儿手中,挮过耳语道:“前日峻都城池,快快变容。” 这四个光芒一落地上出现四位身穿浅蓝银纹弟子服的青年,最先引人眼目的便是其中最高的那一位。容貌美如冠玉,明眸皓齿。身姿修长一颦一笑自带贵气。所见者皆有'一笑万古春'之感。 “在下峻宇,乃崇山宗弟子。今日于本宗弟子路过此道,见几位正在进食颇为有缘,打扰于此,还望见谅。”俊美青年最先言道,而后三位也客气先后表名:“在下峿猗是峻宇师兄的好友。”“在下峿羽亦是峻师兄好友。”两者一看大家就知道峿猗、峿羽应是同族糸人。另外一个容颜清冷似不善言语:“嵘蝉。” 沣管家心里一突心里暗道:怎么会惹到道教第一宗,连忙站出来笑道:“敞人曹杜,乃章国(小国)布衣,今日皆移家去它国生活,有幸在此见到仙人。不知敝人有何可以效劳仙人的。” 峻宇、嵘蝉互看了一眼眉头微蹙,内心皆不敢放松,本来今日四人路过只是想回仙门,忽然感觉在山下有一丝弱弱的魔气。四人觉得有怪就停下来查看,更何况如今仙魔之间不平和,万一是魔界暗探……但奇怪的是一下来就查觉不到魔气了,更奇怪这个自称曹杜的人举止间自有皇室贵气,并不觉得是布衣所能有的。 “无碍,只是觉得有缘而已,仙者讲究缘分,如今仙魔不平,道路也不安全。阁下要去那里?我等送你过去吧。” “这…恐怕不妥吧,扰烦到仙人…” “阁下多虑了,晚辈师长曾说:修仙入道皆为善,我等做善,亦是修道心,也不花费多长时间,只是护阁下到要到的城池即可。不必忧虑。” 沣管家一脸动容:“那在此多谢仙人了。”又一脸欲言又止道:“不知仙人是否要进食?敝人马上叫人给你们烧点菜?” …… 峿猗峿羽连忙道:“曹公客气了我等不食烟火。” “阁下一共几人要往何处去?”峻宇说道,怕这几人在吃上面越扯越远。 “敝人只有一个侄女和一纵仆从一共十三人耳,正想去齐国。” “这是哪个地方的小国?都不曾听说过。”峻宇内心暗道奇怪,不过自己身处什么国他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峻城管理那都是好几十个国家。假装用手指算了算,又想着这方地图有点惊讶道:“齐国最近和一旁的楚国在会盟,阁下可知?” “仙人妙算,”沣管家叹了一口气无耐道:“不瞒仙人,敝人本是齐国皇室之人,十年前齐国皇位几子之斗我那嫡糸族里一皇子有危,那孩子才刚断奶,就托我带出宫逃出在外生活。天网恢恢,想齐国公如今二、五子也内斗很不平静,又防备楚国,我们这次前去想看看对方有什么笑话。” 第五章 峻宇四人皆不知要怎么说了,世间是非本就不是崇山弟子该管的。刚才在天空上也用神识大概看了一下树下那边确实有两个女子身影。想来就是齐国外逃流浪的皇女,想看清楚时神识又被不知什么东西给阻碍着。想来定有修仙或入魔之器。(神识作用只能看不能听。) “可否见阁下姑娘一面?”凡尘间乱见阁中姑娘是不礼貌的,所以还是得守俗礼。 沣管家笑道:“仙人稍等,敞人马上叫人叫来。”说着对一旁的仆从示意。 一仆就跑向善水前说道:“姑娘,前面来了四位仙人,管家叫你前去见上一见。”停留一息又道:“若有称呼,管家意思说你是他侄女。” 善水点头表示明白,拉着已变容的洛儿前去。 沣管家看到善水往这边来就先开口道:“这就是我的侄女,齐燕。燕儿还不快些来拜见仙人?” “燕儿拜见四位道友。”善水随意行了一个凡尘的福礼。 善水的出现让本就见过不少俊男美女的四人眼中一亮。 “我见姑娘不凡,可是有师承那里?”峻宇收回刚才那惊艳的神色,他看的出来这应该也是个修仙之人。 “让道友笑话了,燕儿曾在腾河那里拜了一位师傅学了一点皮毛而已,上不了台面。” “散修吗?”峻宇几人互望了几眼。见没魔气也是无耐。识海传言道:“应该是散修或哪几个小宗的。问人师承太清楚也不好。” “这队伍还是可疑,凡尘事务我们又不大清楚,还是要上一段看看便可知真假。” “那魔气会不会是错觉?”嵘蝉一脸瞧傻子一样看着峿羽传言道:“一个人感觉错误,也不可能四个人感觉错误。那山下四周我神识看了不下三次也就这队伍有问题。而且这个齐燕和旁边那个丫鬟还有这一个曹公身上都有阻识之器,身份肯定不简单!就是亲传弟子都没有几人有这东西。” “如今入魔者四处乱杀无辜,若不巧遇上,你一人之力也应付不来,如今我们相遇便是有缘。我四人会暗中保护阁下等人进去齐界如何?” “这。。”看了一眼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沣管家,“那在此多谢四位道友了。” “多谢仙人,鄙人叫这些奴役收拾收拾。仙人这会先自便。”说着沣管家便带着善水洛儿就走开了。洛儿带着墨玉倒没被认出来,虽然沣管家有一瞬间惊讶但也没说什么。 走远一些沣管家才开口道:“这次不巧遇上崇山宗四人我们要小心点,想来也怪我,一直为魔父感到不安不小心魔气就外露一点,连累了姑娘了。唉~” “沣管家也别担忧了,不知仙魔两界发生什么大事我亦担忧不已。” “姑娘也别多想了,如今我们应该防着那四个人为首,不能让魔父在我们这边分了心。” 善水也叹了一口气道:“想来我得赶紧修出点术法,不然又被怀疑就不好了。路程上就扰烦管家了。” “应是如此,姑娘别客气。今日我跟他们说你是齐国十年前外逃的皇女。” 说着两人一脸憋笑“这你都能拿来用,真的是…”两人一脸坏笑的分开了。善水则拉着一脸莫名的洛儿回了马车上。 这齐国发生的事确有其事,想来他们真要去查也查不到什么不对的,齐国外逃的皇女也确有其人。这个人曾经和善水结过善缘,故事内因什么的比外面传的还清楚。 善水坐在马车上心念一闪拿出仙界功法《月晨功》,这本以强识为主在月间和黎晨之间修练最佳。女子本阴,修练月之阴华对自己确实合适。魔者自带法所以不用修练就有凝气期之能,但没有功法的话就不能引用功。 同等期的人可以感觉到对方是否属于自己这一期的,但要是高一阶的人站在低一阶的面前就感觉不出来。这也是那四人觉得自己是修仙者的原因,但感觉不出来沣管家是否是修士。 魔根勾天地之灵也是非常容易的。至于很多人奇怪灵根与魔根的差别,其实这两者都是一样的。因为仙魔界不和及后期修练的功法不同,所勾的灵不同,所以就有了灵根、魔根的称乎。看了一眼天色此刻已过响午,阳火还是重的,只能先默背口诀,背了几遍不知觉就给睡着了。 洛儿则无聊的坐在一旁看起了凡尘话本。 不知觉就想起了自己一百多年里的生活,洛儿本是魔界沐族旁系的孩子,只因洛儿阿母怀孕期间不小心被仇人伤着,导致早产,肚里孩子出生时还未型成修练的魔根。洛儿有魔者长寿寿元却无法修练,终生只有凝气期修为,沐族本想放弃了她,不想魔母刚好产下善水就给难产而去。魔界又内乱起来,与魔父交好的沐族就把已记事的洛儿送予刚出生的善水身边,正好可以照顾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洛儿是一路照看善水长大的人,两人从刚开始的母婴之间的依赖之情,到姐妹之情。现在亦是姐妹又是闺中密友的情感。 今日看到那个叫峻宇,峿猗的时候。洛儿就开始了心跳不停、手心冒汗的节奏。不是少女怀春,相反是吓的。感受着明明现在不怕了,但还不肯稳定的心跳,无耐联想起了前些日发生的… 那日天未亮时,善水就和洛儿两人偷偷的跑到几百里外的峻都城池参加峻都五十年大庆的节日。 峻都管理着几十个国家的总领土,节日那天来往送礼的使节非常多,整个节日也是热闹非凡。两人皆没有魔气但还是排了大半天的队才入的了城,不想进城门还没多久就遇到了峻宇和他的好友峿猗两人在逛着街道说着什么。一旁峿猗看到刚入城的善水两者皆有修为,善水又女扮男装衣饰皆不凡便有了想结交的心思。两人皆是魔界之人对仙界之人防范之心很重,又因两人在凡尘皆不曾入过仙界的城池,内心有点还恐不安不想高调,就委婉拒绝了对方结交之意。不想那个叫峿猗的男子忽发好奇心像块牛皮糖跟着后面。 峻宇看不过好友傻样就和善水和洛儿道:“在下峻都城主二子,两位道友可否请个薄面,我这好友好意来这做客生性热闹。我不想拂了他的心,还望理解,事后必有重谢。”但善水她们本就怕言多必失,更何况来这玩一日就不想再来了,根本不想结交任何人。所以洛儿出面客气的拒绝了对方。 本来也没有什么事了结果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打劫,善水一看对方里面都是修士内心惶恐不安,连忙把手头所有沣管家制作的半成品符抛向对面。拉着洛儿用上瞬移符就跑走。 回去两人也是越想越不对,来时走那条路都没有事,不要告诉人抢劫还要看时间。敢在峻都附近打劫,没有受意……这大庆的日子闹事着实不寻常。两人只能默默在峻宇和峿猗打上人品不良。毕竟两人都不喜欢惹事,应该是没有什么仇家,若是有仇家,谁报复是打劫的?只有那两人不知道什么结仇的概率比较大。 今天不想又碰上了,上次善水女扮男装这次恢复原样所以认不出来,但洛儿上次是真容。故此,此次只能洛儿改容。 两人现在都怕被认出来,这要是被沣管家和魔父知道,后果不敢想……不知道到时候又要被禁足几日。连之前那些打劫的修士后果也不敢去打听。如今又遇到,真的是无语问青天。 第六章 马车也不知道什么时晨出发的,待善水微醒的时侯,外面是刚落日的天,天瞬间微凉。道路两旁树叶在风中沙沙的响。 晚间峻宇几人坐在一旁。不知道是在修练还是在谋划什么。 沣管家在响午后小休了一会就一直赶路,直到现在才停下来做饭,崇山弟子四人觉得一小段路程坐飞行木鹭又太浪费,最后挤着沣管家让出来的马车里将就一下午。 但同样沣管家也很不舒服,没了马车一路上只能和驾驶的马夫挤一块… 听完饭仆从们就去四周收集枯枝,晚上又分两队分别上半夜、下半夜在马车四周巡逻。善水牢记好《月晨功》口诀便起身跟沣管家说要去远处月光下修练。 “姑娘还是在车内修练,可否?那四人在这里也不什么放心。再说深露姑娘出去我也不放心。要不叫几个仆从一起吧安全些。” “我也知晓,但这功法在月下修练肯定更好。且对方以为我有修为。如果不会用术法只会让他们更加多疑,仙者孩童他们什么可能不知道,那就会让对方更加怀疑我是魔者孩童。至于仆从就不用了,人多易暴露踪迹。再说我还有不少沣管家你给的半成符。” 善水看了看四周无耐道:“再说在马车内我功法不熟练,灵力波动异常肯定也会引起对方怀疑。沣管家就让我出去吧。若对方问起就说功法因数,我外出修练应该不会引怀疑。问人功法本是无礼,他们不会再问。” “可若他们等会儿偷偷的跟在你身后又如何?” “嘿嘿,沣管家放心。阿父给了我防神识的精黄玉,我离远些,路上会小心不留踪迹。” 说着不等沣管家回答拉着洛儿两人往山丘树丛钻入,两息就看不到人影。 两人爬过山丘便觉得不够远继续深入更远的地方去。一路上用神识四周防范着有没有人或野兽。最终在一座山丘上停下,远处凉凉的缺月已挂高空,万空无云正是合适,洛儿在一旁石头蹲坐戒备四周。 ……天道生太极,太极生两仪,六阴已极,逢七归元太素,太素西方金德,阴之清纯,寒之渊源……随着口诀和感悟,魔根对四周微弱的灵气亲近了起来,自己的神识也四散而开善水连忙把神识收到自身的一丈附近,不久就看到了五颜六色似米粒的灵气一点一点的在自己肌肤前跳动其中红色和青色早已跑入肌肤里但其它颜色却不进入。想来按仙界所述自己似乎是火木双灵根了。 用神识把红色、青色住自身赶,想让灵气自动跑入身体运行还得凝丹期才做的到。灵气入体后再用神识引导它们在魔根血脉中行走,最后回归丹田里。红青两色最后形成红青漩涡。 四周的阴入也随之入体,刚开始善水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冷,但后面渐渐习惯并且开始舒适起来。 四周灵气是混乱异常,像一坛混水,但善水只要火木灵气,只得到处搅,后半夜渐渐撑握方法怎样收集火木灵粒就稳定下来。 露水深重的清晨见不到月亮,善水拍了拍不存在的尘土,拉着洛儿两人一路采集树莓等野果回程。 到车队时已辰时,大伙们都收拾完成。两人顾不得吃饭只能坐上马车赶路,沣管家比较心细留了餐点早茶在车内,可能路上道路不平坦,两人勉勉强强吃完就感觉胃很不适。 洛儿昨夜为善水守了一晚非常困倦。后面靠着善水肩膀浅睡一下。善水因修功法精神一直很好就无聊看起了书。 这几日路程都比较稳,善水就深夜跑入深山内吸收阴华习功法,并练习练习除尘术、施雨术等小术法。期间崇山宗四人也小问了一下缘由,如善水所说当得知功法要求也就没再问了。几人也偷偷的跟过,但善水带有阻识的精黄玉用神识激发后就无法用神识看清人影,四周又是黑暗不见光的丛林,善水又很小心不留踪迹那四人只能回去了。 接近齐国界路程紧赶还要有两日,那四人忽然说宗门有事就要返回。 善水与沣管家互看了一眼感觉奇怪,但也没有因此放下心来,内心都提十二精神。 “多谢仙人这一路的相送,敝人无以为报。若可以效劳,四位仙人旦请说。” “阁下客气了,我们皆不插手凡尘之事,所以便不随入界了,可又答应了送到齐国界内,如今有急事我们也无耐。这样,我给你们两张传讯符相信齐道友会使用,如果有异就传讯我如何?”峻宇说着看着善水。 善水不知道他为什么扯上自己,见对方双目温润盯着自己。内心不小心匆匆跳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认出了自己。连忙转移视线笑道:“道友客气,你们本就不应如此,我本就是修仙者有情况本就可以处理。传闻崇山宗修仙助人为乐,为民除害,乃正道之首,这几日见此果然传闻不虚,在此多谢道友了。” 善水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传讯符,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两人心里都忽的一跳,善水连忙收过符纸,两人都心虚的不看对方的双眼。 一旁的崎猗连连称奇但也不敢多言。毕竟关乎女方名声。 第七章 “如此,就不打扰了。希望齐道友一路顺风。告辞。”嵘蝉把木鹭放出来拉上三人不等沣管家回应就往北方飞去,天空上只见一闪光就不见踪影。在他们刚来的时候仆从那是一脸的惊讶,不过很早之前就听闻自家的主子也是修仙之人倒少了一些好奇心,大家日常内心怀着敬畏对待。 “沣管家,看对方急匆匆的。莫非真有急事?”善水把两张传讯符递给沣管家。 “也不知道有什么问题,我也是看不出来。” 沣管家来回看了几遍似乎也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又用神识认认真真的扫了仆从和物品看对方是否留有神识等标记。 “我看应该没问题,但这仙界传讯符画法和魔界有些许不同。以防万一就交予我吧。我猜测那四人定在某处暗中观察。接下来路程更加小心才是,姑娘这几晚也别外出了。毕竟我们现在在明他们在暗。” “是应如此,不过那四人为何说魔者乱杀无辜?” “姑娘莫听他们胡言乱语。如今仙魔不平,但那等大事本就不会被那几个弱小之辈知道,仙界人从来对魔界又怀有恶意。魔者还是守原则的,否则散修潇天阁也不会发放考核通行牌。” 沣管家算了一下时晨便道:“我们这几日加紧时间赶路吧,演戏演全。他们总不能盯着我们一辈子。还有一事,就是姑娘等会儿自己检查身上是否有被留有神识,我就不便检查了。” “好的。” 近两日一路上急匆匆的赶,众人和马除了必要的休息进食就没停下过,进入齐国界,响午之时又排了半天队伍的界门关卡,善水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仆从们更是累的不想说话,找了一家店家安排好事务就轮流去休息了。 善水一路上用除尘术但不能沐浴去尘便觉得有一身异味,忙叫店家小二备好热水。 可能是靠近界关附近。所以这家生意很是热闹。楼上楼梯一直传来踩着木板咚咚咚的脚步声。 善水洛儿两人洗完换好干净的衣服就觉得全身舒畅。两人去阁间找沣管家聊接下来的行程。 沣管家连忙叫小二备好饭菜送来,三人一边吃一边商量着去那里。 沣管家递过一张齐国的地图说道:“我们当初说是齐国外逃的皇女回来看戏,所以安全第一。如今齐国东部与邻国虽然现在还不是战争时期,也不安全。所以我认为去京都或江南水都,你们看如何?” 善水瞄了一眼齐国地图,还是第一次看到几边国界如此整齐的国家之前呆的国家和齐国是结盟国又都归属于峻都,文化习俗倒是一致,也不怕听不懂言语。考虑了一下地型便道:“去京都吧,我比较喜爱热闹些的地方,再说去人多的地方那四人也不好继续盯着。” “隐居乡村太久了,我都快忘记凡尘热闹的样子。”洛儿说完欣喜下筷,三人吃腻了几日的挂面,一见炒菜米饭皆吃的满足,定好目标就回房休息去了。 看着窗外渐渐变暗的天色,善水收起修练了一下午的小术法,她现在想赶紧学会多点功法,阿父那日急匆匆回魔都,感觉现如今的平静如暴雨前一刻般。传了几朵专属花的传讯给魔父和兄长皆没有回信,让此刻的善水坐立不安。 “姑娘想什么呢?快些过来吃点吧。”洛儿开门让小二哥把饭菜摆放在桌上便让对方走了。 “姑娘?”洛儿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善水无耐道。 “啊?好的。” 善水走出屏风和洛儿围坐在桌旁。 “姑娘可有什么忧心的?看着姑娘精神不大好,可以说给洛儿听听吗?” “唉~”善水放下只扒了两口米饭的碗。 “前几日阿父匆匆而别,我这几日发出的传讯花阿父和哥哥都没有回,我有点担心。” “姑娘也别多想,魔父肯定是有事忙着忘回复了吧。我们还是安排好自已,如今的我们还太过弱小,帮不上魔父,也不要让魔父他们担忧这边才是。” “是我入怔了,洛儿你说的对。”两人吃完饭收拾一下餐具便叫来小二哥收走。 午夜时善水爬到房顶找个不显眼的地方吸收阴华,而洛儿被善水赶去休息去了。 弯月上的阴华被引入全身经脉里一遍一遍冲刷让所有经脉能吸收的灵气更加纯粹。神识不停的牵引着阴华与灵气,一瞬间善水好似明白了为何《月晨功》是扩神识用的。不停地使用神识即用又煅炼神识。唯一比较遗憾它不是战斗技能功法。 小周天运行了十几次神识便感觉到四周渐渐消失的阴华。睁眼一瞧已卯时,不过几息天空就旭日而起了,收起功法回房叫醒洛儿。 起程去京都的几天路程里变得有些不什么愉快。白日响午前是烈阳,只是吃过饭小歇一会的时间就会响起闷雷,顷刻之间大雨磅礴的下。 队伍只能赶到就近的旅馆酒家歇下,等第二天旭日之刻再行赶路。周身衣服皆潮湿不干,让人无端心生烦躁。 善水恨不得赶紧到达京都买下一座小院等全身干燥之时坐屋内听雨吃茶,只因倾雨下完晚上月亮避躲在厚云里,阴华太少最后只得练习练习小术法,无聊时看看书籍。 第八章 慢赶一月之余众人终到京都,齐国外城西区住宅一般是达官显贵、皇脉至亲的居住地。也不知道沣管家用了什么关系竟在外城西区租了一座五年时间的二进四合院。四合院一旁扩建了座跨院,内里种有奇花异树、莲花池亭和各地生辰纲落置院角各处,仅跨院占地就有四合院二分之一大。 随从十仆从进入四合院大门起就被沣官家升为一等仆人,又从奴隶市场买了十余个男子和女子分别分为二等三等的仆人。因为酷夏未过,只得去附近达官家买了不少冰块,佣了几个凌人存放看护。待生活安定下后又过了好几天。 善水显然是坐不住的,本性尤爱热闹。安置还未完成就拉着洛儿带上几个仆从浩浩荡荡的往商业街署逛去,齐国鼓励经商、民风开放。所以京城街署都是开的满满当当的店家。更有灯火阑珊的夜市,吃过饭后的时间各家姑娘公子都带着仆从出来游玩。 凡尘都城夜市到处灯火通明,路边小贩各居一角,白日是店铺赚利,夜间除了少数店铺以游贩赚利。有代笔书信的青襟,有贩卖女子小饰件、男子裹束、佩饰的小摊。若逛久乏累还有糖水点心香茶的夜宵摊子。 善水还未逛至东区。后面跟随的仆从都提着各种小包大包的物件。有些许俊美公子见善水洛儿两个如此妙人,便想靠近来打下招呼。不知道为什么善水脑光一闪就想起那一双温润的双目之人。甩了甩脑中的想法。暗笑了自己一声痴傻,叹气前行,算了一下时晨已不早,便叫上几辆‘打驴’(类似现代出租车)带上众仆悠哉悠哉的回去了。 对于西区突然住进了一家富贵之人。很多达官显贵带着好奇结交的心思上门送礼,因凡尘未出阁女子在家时不便出来见生人男子。善水本性不喜欢官场的结交所以都不接待,交于沣管家待客。 为了方便善水修练,沣管家便把左边厢房改为露天楼阁,以便吸收阴华。善水便和洛儿住进了右边的厢房,至于主房善水硬让沣管家居住。 在京城生活月余善水偶然发现与自己相邻附近的一座庄园人迹罕见。心中着实好奇的很,主要是那是座三进四合院,自己这二进四合院都有几十号人,那院落用神识看了看了看也就十几号人。问了一下沣管家。沣管家表示也不什么清楚,只知道上门做客的人皆说不要靠近,更不要去认识那院主人。沣管家自是不惧这等小国。便带上礼物上门,那院仆从声称‘主人不想给贵人带来困扰’,便婉拒了沣管家,沣管家也就不管了。 一日响午善水在自己房内练习驭火术时神识看到对面后园有个身穿统一粉青色窄袖衣裙,满头秀发组成好看的堕马鬓。细细柳眉身姿赢弱,让人一看就起了满满的保护欲。看样子是这个庄园的主人。拿着锄头许是在除草,那满园紫薇吸引着无数的蜂虫蝴蝶。善水起了想结交的心思,主要是对面姑娘着实好看。 “姑娘是这庄园的主人吗?” 齐沅听声音抬头一看。庄园墙瓦上蹲坐着一个身穿甜白腰糸珊瑚色襕衫的清秀俊俏少年郎,有点诧异他是怎么爬上去的? “您又是何人?” “是我唐突了。”善水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连忙从上面跳了下来。行了一个儒礼。 “我是你隔壁新搬来的。前些日我管家来拜访,不过并没接受。” 齐沅挽起袖口轻声笑道:“你是姑娘吧?怎么穿着男人的衣饰?”齐沅一眼就看出了对方雌雄的身份。 善水有点惊讶对方一下就看出。 “姑娘怎么看出来的?” 齐沅摇了摇头说道:“我看是真看不出来。你这年纪小又长着雌雄同体的脸,不过你可听说过一句话?女子六感。” 善水一脸钦佩,正要开口,在说话时神识突然感应到那家院门前有一身穿朱色缙绅(插笏于绅带间,旧时官宦的装束)的男子被门口仆从挥赶。清瘦身姿似有病疾,眉间不见惧退之意。 善水挑了挑眉头,“我感觉到门口有吵闹声,你家仆从要来了,我就不便多留了。好姐姐,我晚上来找你聊天可否?” 齐沅有点奇怪她怎么知道门口吵了起来?自己在这边倒是一点都没听到。不过仆从要来了也不方便留着她,至于她所说晚上来不来她其实无所谓。不过习惯了一直一个人。没跟人怎么聊天心里到底欣喜了一下。 见齐沅点了点头,善水说了句“戍时”。就踩着不远处的假山石在齐沅一脸惊讶中跳出了园墙外。 齐沅暗道原来是有武功的,许是如此才听到了门外的吵闹声。 不一会儿果真见到穿着棕色衣裳的丫鬟小跑了过来。 “姑娘,他又来了!” 齐沅瞬间黑脸“跟他说。不想见他,不用一过几天就来。吾被烦了” 看着丫鬟一脸的纠结,又加了一句。“要实在不肯走。让门卫大哥直接把他轰走。去吧” 丫鬟只得听命,跑向门口。 第九章 洛儿午歇后善水便托她带上两个仆从去酒家打听打听那院具体是何许人也。今日用神识也看到了那齐姑娘似乎很讨厌见到那男子。 晚饭时辰洛儿才回来,便把打听到的讲述出来。 “刚开始问了很多人,对方皆一脸惧色不肯回答,我最后遇到巷口老乞儿给了对方好几两他才肯说。”洛儿擦了下满头微汗接着说道:“那院主传闻乃当今皇帝老头夫人的妹妹也就是皇后的庶妹,前十几年前嫁给那老头的同胞二弟叫什么文轩王做妃子。后面好像犯了什么大错就被赶到那院里住。具体的京中布衣也不什么清楚,毕竟这关乎宫晦。” 善水沉了沉心思,想着那方院姑娘还有这样的背景。吃过饭就和洛儿坐在楼阁品香茶,告知了和齐沅的约定。洛儿表示也想前去。 快戍时二人穿上夜行衣感觉兴奋不停,两人看了不少武侠话本,第一次穿上传说中的夜行衣觉得都是当代的女侠。也不知道洛儿这小娘们哪里来的衣服,总带一股的陈年木头味。 善水洛儿直接以像凡尘轻功一般从屋顶飞越过去。 这方园大部分人可能睡下了,回廊挂灯早已熄灭。两人忽然觉得这样不妥,深夜夜探别人家的闺房觉得有点像采花贼的感觉。毕竟人家像是未出阁的姑娘,又没有善水她们魔族开放的思想终究还是带有一点不礼貌。 “是我考虑的不周了,白天也没说好地点。”善水无耐道。 “姑娘来都来了,我去她窗口敲下看她睡下了没。”说完身影一闪就不见人影,善水无耐跟随其后。 “谁?”一声清冷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我是今白日见的邻里。”善水在窗口表达了来意。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善水都能听见自己胸腔内跳动的心声。不知道过了几息房内传来了穿衣的摩擦声。 “进来吧,深夜不便扰醒他人,我就不撑灯了。” 洛儿惊讶了一下便轻轻推开房门进入。刚开始进入比外面更加黑暗的屋内都有些许迷茫,不过两人毕竟是有修为的人五观清晰比常人快。只见门后站着一位清冷面色的女子,可能是急于穿衣,弱光下这甜白色外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勾勒出妙嫚身姿让善水小脸一红。可能刚睡醒已经没有了白日柔弱,现周身只有潇洒慵懒气质如影相随,让善水两人倍有好感。 善水从未见过如此简陋的闺房,一张轻纱蚊帐的木床,床边两个长型木箱。一张桌子四只矮凳,连屏风都没有。 “寒舍简陋。希望姑娘不要嫌弃,请坐。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说着从桌上早已凉透的茶壶倒了三杯清水。 “我姓李,名秋。乃宣国人士。这位是我的姐姐姓李,名蝉儿”。自己真名不好透明,善水只得再杜撰一个名字。望了望四周简陋的家具问道:“姑娘是这院主为何住所如此简陋?” “已不是姑娘了,我已嫁为人妇。当不得姑娘称呼了。”说的自嘲一笑:“我姓齐,单字沅。想你们也知道这是皇脉系的姓,还有就是皇帝赐有功之臣才有的姓。我出生于权臣后辈,曾经以齐姓为荣现在嘛…无所谓了。两位姑娘所说的宣国又是那里?我倒不曾听说过。” “离这方还是非常远的,你可曾听过峻城?”洛儿好奇道。 齐沅摇了摇头:“曾经以为齐国非常大后来有缘听闻外界还有更强之国,更听说还有修仙飞天遁地之能。这世间之大我却无缘看见。不知你说的峻城非常大吗?” “你若有缘去看看也行,看你也是潇脱之人想这方院应该困不住你。” “李秋姑娘真是聪明之人,不知可以听听我的故事吗?想来你们也应该好奇我的过往和今日院门前男子身份。是否?”自从白天看到善水会武齐沅内心就有了一个想法。不过能不能还得看后面对方的态度。 善水轻点了下头:“我们愿洗耳恭听。” 齐沅右手支撑着下巴左手拿着茶杯轻饮了一口开口道:“齐纪一百五十三年洪德,我出生当朝左相府,上有一嫡长兄。知道当朝皇后的身份吗?” 善水洛儿皆摇了摇头,两人来齐国并没有多长时间,所以对齐国朝廷和后院的事都不了解。不过她们是知道她是皇后的妹妹,但是知道归知道,她们也不会这等背后调查人的事。。。 齐沅苦笑了一下,不知是笑自己还是言语中的齐国皇后。 “她呀,乃左相府内的庶女。我是嫡女。我母亲母糸一族乃大世族。因母亲年少时一眼相中穷酸刚中状元的父亲,回家便以死相逼外祖公要嫁于刚中第的父亲,外祖公无耐便要求出生嫡系子女随母系姓,父亲巴不得早些同意下了。此后父亲官居一路高进。男人…呵~要不得速到手的钱财权力。这不,坐居左相位置还不到一年便一次性抬了几房小妾。”齐沅喝了一口凉水接着述说。仿佛说的并不是自己亲生父母一样。 “我母亲本来就不肯,父亲如今有此成就本就靠母系所得。奈何几房小妾都怀有身孕像猪怀仔一般,如今正房不让小妾过门,世俗乱议论母亲如何不合三从四德,无耐只得抬进小门。可笑的是他播完种什么都不管,外面对母亲的议论也不听。母亲与父亲关系不和起来,他便日常跑跑小妾院中醉仙梦死。苍天有眼让他往后便无所出。而后他以‘左相府后辈人丁并不多为由’要求母亲对我们这些子女都平等看待。 “母亲本就不是能忍的,可惜还爱着那负心之人。对待庶出子女苛刻食物、罚扫卫生像个跳梁丑妇般。讨得父亲更加厌恶,在威胁下交出管家权两相老死不往来。在母亲的影响下我年幼变得目中无人泼辣无知,十二年前的一个晚上,胸生烦火把路上不小心顶撞了我三房所出的庶女推入院里池水中。她叫陈恋蝶……就是当今皇后。可能是我做的太过分了,老天看不下去了便要严罚于我。” “陈恋蝶被仆人从水里救回,本命悬一线情况忽然好转,我便知道她就是老天派来严罚我的人,后来证实果然如此。 陈恋蝶一改以前弱弱惟惟的性格变得非常强势有主见。我与母亲皆失了势,坏了名声。文轩王是当时的五皇子从小于我定了娃娃亲,那日确上门要来换姻缘,求娶陈恋蝶。”齐沅自嘲一笑,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接着冷冷说道:“女子被退亲是无人敢再娶的。我当初也是傻了,竟想到了把文轩王给睡了。为了权势名声他不得不娶。而我名声当时早烂了,多个未婚同房‘烂妇’的称号也不多。” “后来又如何?”善水挺好奇她的决择,但无论好坏她都是尊重的。能淡定地述说自己不好的曾经,就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善水分辨不出是非善恶。她仅尊从内心的感觉,打心底认为这是位瘦弱但勇敢潇脱的女人。 “后来?你们都能猜的出来,我迫使文轩王娶我,我已被他厌恶深入骨髓。随手丢弃院后生死不顾。” “至于陈恋蝶,不知道她怎么认识了传说中神神秘秘的夜王。被夜王当朝求旨赐婚,那是何等的风光。大婚之日又是如何被世人称赞郎才女貌、天合之作。 这夜王乃先皇第九子其母妃不被先皇待见,所以夜王也不被先皇待见,连他的称号都是这般奇怪不受祝福。但也不能小看他呀,最后几子夺嫡坐在上面的就是他。可见他暗里掌握的权势、胆识是得多大。” 齐沅打了两声哈切,两人觉得有些羞愧。让齐沅在深夜里长谈还受了点凉,洛儿觉得良心过不去便想回去拿件薄披风回来。开门见四下无人两步跳回自家院落,齐沅都还来不及开口阻止,不过几息洛儿就回来了。 “打扰你休息了,要不改日再谈?如何?” “无碍。”齐沅摸了摸披风内心一暖摇头笑道:“改日可没心情讲了。” 第十章 “齐纪一百七十年,经历了激烈长达两年的太子之争,先皇终于快不行了,他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了……虽一直久卧病榻,但几个皇子之间明争暗斗看的比谁都清楚。于是深夜把朝阁中元老几人召入宫拟旨。 齐纪一百七十年春,先皇在帝苑宫驾崩,宫里传来了巨大的丧钟之声。身居高位的人更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朝,i先皇留给几位元老的旨意颁布出来。皇位传于嫡二皇子武意王。这场战斗似乎是二皇子对抗其余皇子最终二皇子一系胜出,但实际上大家都有些觉得荒唐。没有人想到先皇会在弥留之迹留下这样一道旨意。武意王好武好玩显然并不合适身居那最高位,其余皇子也感觉十分愤懑。如果皇位在三皇子和九皇子两人之间产生也不会什么奇怪。毕竟这两者斗争是最激烈的,也是最有实力的。 夜王最终亮出了底牌。那是一队五万训练有术的精兵,有着以一挡十的能力。领着兵从分地赶回京城,攻打驻都军队强势入宫。那时候所有二十岁以上的皇子皆被先皇赶去封地任职做出成绩。 史称‘耀阳门夺嫡之争’。武意王还来不及登基,先皇还未入土。朝堂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三皇子最大的劲争对手掌握了朝堂登基为帝。三皇子等一众皇子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除二个慵禄的皇子被赶去分地。皆次而亡。 齐纪一百七十一年,夜王正式登基为皇,改年号为广德。陈恋蝶搬入皇宫成为皇后,帝后深情扩为民间流传,因为皇帝并未充实后宫,他们两人做到了一世一双人。这是千百年来不曾有过的。在帝王家,嫔妃是制止朝堂上那些权势之臣的二心。帝王家哪来的爱情? 许是夜王有自信,毕竟他手上掌握了五万精兵。 后来有一次我又偶然知道了夜王当初为什么那么有钱的原因。陈恋蝶发明了无数奇怪的东西更以高档精致的物品推广开出全齐国无数家分阁,圈了不下国库的财宝。到现在很多人还不知道这些分阁的掌柜是当今的皇后。” 齐沅闪烁着眼神有些不安接着说道:“我是文轩王的正妃,尽管不被他接受吧。我对他也没有多少爱意了,当初更是为了成婚使用不光明的手段。以至于我精神上爱上了其它男子。” 善水洛儿两人一脸的震惊,显然不想相信。齐沅无声的笑了,明明觉得在黑暗中有些恐怖但两人却感受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凄凉之意。 “你们没有听错,我耐不住寂寞。就是白日那男子,名裴秀忠。文轩王幕僚同时他也是我小时候的青梅。是兵部左郎的嫡二子,如今官居从四品国子司业。 以前大部分皇子还小没有所谓的站队之争,各家孩童可以跟随家长拜访达官贵人。我也就是这么认识他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站文轩王的队。但作为信任的幕僚,他得特令可以在急事情况下进后宅之地寻文轩王商议。我有几次在他急事找文轩王的时候见了一面。那时的感想是往事如烟少年无忧无虑一去不复返了。他怜惜我的情况,更是表达了不信外面传言的流言。当时我是多么感动,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就分离而去。但两人从小就是熟悉到随便一个眼神都能明白各自的意思。 这种知音相遇让我觉得余生还是有亮光的。那怕一年只能见几面,每次都只说不到几句话就分别。 后来听到夜王领兵要入京的消息,文轩王等几位有野心的皇子也开始坐不住了,也急匆匆的从各自领地带兵赶去京城。想去乘乱争上一争万一赢了那便是江山。 文轩王一走,他便急匆匆入后宅之地找到我。说他是夜王一队的细作,在文轩王这边监视他、引诱他带兵入京。如今文轩王已带兵走了,想带我逃离。因为从一开始其它皇子带兵赶京就是夜王希望的。入京等于死亡。即能解除自己一人带兵入京的不良之心(多个皇子争斗就会被史书记载为几王之争,多王之争另一层反映了武意王登基是被世人所不接受,所以大家才造反。)还能使众多有能力的竞争对手退却朝堂舞台。乱斗的皇子越多,夜王越小的压力。谁都不信任谁、谁都想其它人死,最后的奖品是江山。 我没答应裴秀忠逃离,别忘了我的敌人是夜王和陈恋蝶。从始至终就是不死不休。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在这场战争中是什么位置,裴秀忠从一开始就和我是对立立场的,从一开始他便是骗我的。 我感觉很傻。从一开始就不明白,那怕我不喜文轩王,我跟他还是荣损一起的。 夜王赢了,即有名声又有江山。我本应该被斩杀的。要多谢自己与那两人为恶,对方不想让我这么便宜死去。把我压入京城关入这方小小的院子,日日在私下行刑却不让我死。那时觉得痛快的死都是一场奢望。许是日子长了行刑让对方感觉到无聊,便让几个丫鬟在我耳边用语言折辱我。又让我知晓两人的成就荣誉。我绝望的想伤残致死,这等折辱比行刑还痛苦,但她留府一位郎中次次把我救活,我最后都麻木了。我知道想改变这个刑罚必须作点改变了。我让她的人给她带话说:‘我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无论她想怎么样。结果要么让我死,要么让我记恨的活着。’许是后面那句话打动了她,她便不再对我行刑折辱。把我丢在这方院什么都不管只要吊着一口气就行。她明白行刑折辱对我已无效了,只有死才是最终的目地。痛快的死就是奢望。 这方院的丫鬟就是她的耳目,所以我刚才不点灯吵醒她们。门院两个小厮许是可怜我的情况,有时偷偷给我带些吃用的让我苟活于世。裴秀忠或许是良心过不去便来府门想来拜访。求自己愧疚的心安,来了又什么样?我并不想见他。他娶妻生子生活美满又关我什么事?何况她的人那里会让他进来,我便让门府那两个好心的人把他赶走便是。” 十一章 善水两人压抑的说不出话,等了几息才反应过来。 “即是女人,为何女子相互为难?”善水一脸愤怨,这惩罚的也太不近人情了。 齐沅有点讶异看了善水一眼笑道:“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放过对方,折辱方式对我而言无所谓了。没有对错只有成败。这世道世俗就是这样的,能怪什么?” 齐沅叹了口气自语道:“我曾怪文轩王,也曾怪夜王和陈恋蝶、后来也怪自己,现在都不知道在怪什么。” 洛儿好奇道:“姑娘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们,这才第一次见面。不怕我们把这件事跟她说吗?” “让我猜一下。”善水看着对方安静的面容说道:“你是在赌是吗?” “那姑娘你说我赌什么?我可没有什么你可以看的上的东西。” “赌我们没有恶意,赌这个故事可以引起我们怜悯之心而给你自由。” 齐沅站了起来透过窗户的窗纸隔空发呆。随后转身无耐道:“姑娘惠心,你猜的不错。我是在赌,不过并不怕输,这故事姑娘真想知道不用我说,只是时间问题你们就知道差不多了。我在这说不过是取个巧而已,既然赌就要有诚意。” “我们能无声息的来,你就知道可以无声息带你走是吗?” “不错,如果不行也无所谓了。她知道我在这方天地里苟活着便是对我的刑罚。” 洛儿悲伤道:“你生性潇脱这方天地应该困不住你,你要想走又何须等现在?” “是这样子说没有错。但是我不想为难门卫两位大哥。她们像妹妹一样的照顾我。”齐沅满脸悲伤。 善水看了眼外面光线道:“时辰不等人了。你最好再好好考虑清楚,我们明晚再过来如何?” “姑娘这是答应了?” 善水点了点头:“你的故事对的起这赌注。” 几人把各自杯子的水倒入墙边,放好杯子齐沅解下披风还给洛儿,善水两人起身告辞后便迅速飞离这里。 “姑娘为何要答应她?”洛儿不满道:“我觉得她不仅仅是因为那两个门卫。我看她现在都不走是害怕在外面生活。一个不熟悉的新朝代,怕自己跟不上外面潮流世俗。那我们带出去又如何?” “我知道,她只是利用我们让她下定决心不生二心走出旧生活而已。唉” “天快亮了,姑娘小憩一会儿吧。”看了一眼天空感觉过不了几个时辰天就要亮。 善水拉住想回房的洛儿笑道:“在我这休息吧。我们好久没躺一块聊聊天了。” 洛儿点了点头脱下外衣往床里面躺,两人似亲人一般,这凡尘阶层等级限制本就影响不到她们。 “姑娘,我什么感觉你懂了好多?” 善水并没有脱下外衣躺在床外面舒服的发了一声叹息。“我闲时不修练就看看各类书籍,当然明识理了多。别忘了阿父给我布置的要求,倒是你天天看凡尘话本。我记得有什么书生爱狐狸精、官家小姐和书生相爱、鬼魅和书生相爱。还有那什么少侠杀贪官的…” “行了,姑娘别说了。”洛儿两个脸囧的通红。她也知道看那些话本没什么用,但总是会上瘾想看完。 两人又各自聊了会有些话本的看法。善水看了看已睡沉的洛儿很是无耐,只得爬起来吐纳。今晚去齐沅那放弃了修练,自己也知道一直修练会使内心烦闷,所以要劳逸结合。但发出的传讯一直没有回信心里即烦燥又担心。 洛儿一睡就睡到傍晚时分才醒来。善水直接叫丫鬟送来吃食,两人饭后就去园里消食。 小院种满了四季的花。这会紫微开的正艳。墙角种了几种早熟菊花开的也蛮好看的,让俩人起了心思想到时候泡上几壶花香茶。院中还开有一块的荷花池,靠近晚夏这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朵荷花。 逛了两圈还喂了几把鱼粮,洛儿就回房了。善水想了想便去前院找很久没看到沣管家,也不知道他平时都在忙什么两人都看不到他人影。顺便谈谈齐沅那事沣管家有什么不同看法。 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一直哭喊的妇女声。善水眉毛一挑暗道沣管家该不会强抢民女吧。按理说沣管家是沣国皇室的人应该看不上凡尘俗人。 门框前擦了擦鞋底,才慢悠悠的进入。沣管家坐在下首一边喝着茶一边不耐看着跪着下面喊冤的妇人。 看了一眼进来的善水,起身说道:“姑娘怎么来了?” “这是什么回事?”善水一脸懵。 “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小厮偷东西运出府。虽然那点钱财也没什么,但内心实在不适的很。” 善水看了那妇人一眼道:“这是觉得你冤枉了她吗?” “是个可怜人,却行偷窃之事。府内那个偷运东西的小厮我打发伢子卖了,这妇人不是府上的人。她和那个小厮共同谋划此事被我捉住了。我没想什么处理她,等官府人把她带走便是。” 主要是到达沣管家他们这个层次的人都懒的动手,更懒的理会。真做什么都觉得拉低格调。 “姑娘,民妇是冤枉的呀”许是看善水被沣管家尊敬又是女人。想让她动恻隐之心。 善水没有说话,有些事并不是自己看的那样。魔界习俗教会自己发生事情影响的大小不是看是男是女,有的只是谁权力大、谁力量强谁做主。无论男女,更不要随便怜悯人。何况沣管家是自己所信任的,凭什么信任未见几眼的妇人。 “来人,把她带下去。官府人来了直接带走。”沣管家不耐地挥了挥手,实在在耳边叫喊让人心烦。 看着两仆从把她拖走后沣管家回头对善水说道:“姑娘别被影响到了,本来我也不想管的这么麻烦。实在是新来的仆从一点敬业之意都没有。总不能让别人觉得我们傻人钱多总是得管一管” 沣管家捏了捏眉头:“虽然那几个钱我们也看不上。” “扰烦沣管家了,委屈了你没时间什么修练一直管着这些烦多的凡尘杂事。阿父那边如何了,我这边传讯一直没有回。” “姑娘客气了。唉~不过我也忧心魔界的事,传讯了不少魔父也没有回讯。着实让我最近烦燥担忧不已。姑娘要好好修练,凝丹期可以凝练本命武器了”沣管家看了看善水又接着说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来找我?” 十二章 善水点了点头是得考虑一下本命武器的事。“是有一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着便把昨天发生的事从头说了一遍。 沣管家也叹息不已:“是个勇敢的女子。即然姑娘说要帮她,可是需要什么?” “需要些钱财。”善水说道:“我不知道齐国的钱价值什么计算,所以来跟你求知下。而且她可能会离开齐国,多了能用也无所谓怕少了就麻烦。” 金钱对于善水他们跟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在魔都入魔修练用的是魔晶为货币。普通一块下品魔晶都可以让凡尘一家过上百年荣华富贵生活。 “齐国金钱通常是元币,一元币又可以换五十串文。都是用银钱打造的,一元币等同宣国生活的一两。到别国可以拿到钱庄换一下便可。” “姑娘直接给她票证会方便携带,通常一张小额票币有五十元币。” “便依沣管家的,我送她到安全的地方就回,这几日叫下人不用备饭。”沣管家有点惊讶姑娘要送她,想着善水也是一个有主见的姑娘,是时候让她出去历练下也行。凡尘应该也没有什么人是善水的对手便也放下心来。 想了想又储物戒取出几百张半成符说道:“姑娘小心便是,这些半成符你应该用的上。如果还有需要什么传讯给我便可。” 善水一脸兴奋的把这些符收到储物价笑道:“还是沣管家好。” 沣管家一脸无奈,善水求教了一些功法上不懂的地方。虽然修练功法不同,但心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让别人更容易走对路。几盏茶的时间善水便懂得了不少,平时有些修练的生涩的矛盾也都解开了。 算了一下时辰已戌时了,善水就回去要准备一下。凳子坐下还没热,管账的人就送来了几张大额票证差不多也有几千元币,还有一些少量的串文。 善水坐在房内想着要怎样出城,一旁的洛儿忍不住调笑道:“姑娘严肃的像老太公一样。” 看着善水苦思冥想忍不住提示了一下:“姑娘,我们三个女子要出城恐怕不便,更何况往后是齐姑娘一人呢?” “洛儿你意思是?” “我听府内小厮说东市有几家信誉不错的镖局。”洛儿用神识查了查附近有没有什么人关注这边:“姑娘忘了墨玉还在我这。直接先借用给齐姑娘出城没人认识不就好了?等看看明早有没有最早出镖的镖局。” 善水笑道:“是我急眼了,还是洛儿聪明心细。”最近一直防着崇山宗那四人怕他们没放下戒心偷偷回来,也就让洛儿一直伪装着。毕竟防范于未然。如今那么久都没有出现也就小用一下应该没什么影响。用神识看了看附近很安全也就放下心来。 亥时时分善水跟洛儿两人从房内出来往齐沅府上飞去。 “齐姑娘。”洛儿在黑夜里敲了敲窗口,许是知道她们要来,齐沅很快开了门让两人进来。 善水直接开口说“齐姑娘考虑了如何?” 齐沅点了点头,但眼神似乎很不安“早已决定的事,李姑娘可否再麻烦你一件事?” “但说无妨便是,你不用这么客气。”洛儿说道。 “您是?” “这位是我好友姓卫名洛儿你直接称呼洛儿就可。我姐这几日不方便,今晚就不过来了。不过我这好友武艺非凡一起出城会方便些。” 齐沅点了点头,心里非常感激对方所做的。虽然对方没说什么,但这份人情就是欠着的。 “洛儿姑娘,你可以把门卫那两个好心大哥弄晕吗?如果我在他们眼皮下走了,恐怕她会怪罪他们。晕了就不能说没尽职责应该不会罪至死。” 说着把身上仅有的头饰银簪拿了出来:“我罪已深,没什么资格说减轻良心不安的话。这次肯定会连累他们,把这些钱财给他们做补偿吧。” 洛儿表示没什么问题,直接走到门口附近拿出隐身符过去直接敲上几棍,把人敲晕还没有什么声响。把齐沅给的头饰银簪塞在他们戴的帽子里。通常搜身不怎么去搜帽子这样也不怕被人搜走让别人再多想,毕竟那是女子的饰簪。 趁这会功夫,善水拿出地图。跟齐沅商量去处和方向有一些细节等出了院子再说。 三人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出来,走出门口齐沅回头看了看府门。终于离开了,内心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此时已是禁宵时辰了,四处一片荒凉附近各座府前挂的灯烛在凉风中摇晃。 善水被凉风吹的鸡皮疙瘩直起,拉着两人住东市而去。希望天亮不久后能顺利混出城去,不然齐沅府内人知道了通知皇宫那位,可能会封城严查。自己和洛儿两人无所谓,直接去那里都没有什么问题,但现在多了一个凡尘女子只能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善水在齐沅身上偷偷挂上墨玉,用法把齐沅的面容变了变。齐沅感觉自己脸上几处微痒,但急于赶路也就没什么在意。这时候齐沅若照下镜子肯定会发现自己面容变化了。 三人在凄凉地街上走着,善水二人用神识看的比较远一边防着巡逻的军队,一边还得防着京城底层生活偷偷摸摸不见光的人。有兴奋红着脸乱团一堆赌博的男子、有偷运酒卖小心翼翼的商贩。(齐国酒业盐业只能是皇商、官商才可以大量贩卖)还有一些卖身的勾当。无聊到处游荡的氓子。一些暗巷家里妇女一脸倦容不停安慰半夜啼哭的孩童,远处狂叫的狗吠。两人很少看到这些也来不及细想什么。一直以来生活在安逸富足的城区,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景的俩人都是心思单纯之人。除了内心升起来了一点不适,倒也没有特别多的想法。有神识的帮助一路上倒也没有见到什么人。 三人之间气压低迷也不知道说什么,齐沅是不知道善水两人为何如此,自己则是一心沉溺在离开府的心情。善水用布遮了面容敲响了已休业的旅店门。 十三章 虽然是旅店,但有钱不赚才奇怪。很多旅店在夜禁后还收想住旅的客人。不过一般都是偷偷的,以防被巡逻的看到。更何况齐国都能开放夜禁到大半夜,夜禁一个时间开始后抓的也不是很严格。 “来了来了”门口传来了小二的走路声。 见门口是三位女子有些惊讶,“几位姑娘是想留住店吗?” 齐沅上前说道:“我们三人白天去城外佛庙烧香又去集市玩了半夜。不想这点有点晚也没打驴,听闻这店家信誉良好故特意过来住宿。不知还有没有空房?” “理得理得,三位姑娘请进。屋内正好空了几间房。不知道姑娘想打几间?”店被夸后小二哥心情也变好,连忙把外面三人让进门。 善水眉头微挑,想不到齐沅也是一个心细会说话的人。 洛儿掏出数十串文说道“两房即可,我们住到天亮。忧烦店家备下我们明日的早点。” 顶着两个乌黑眼圈正在算账的掌柜笑的十分和善把钱收了过来:“应该的”。 拿过门牌小二就把三人往楼上带,在门口分别时,善水叫住小二给两房各备下热水。洛儿又给了他两串分作为跑腿费,小二哥高兴地收下了。 善水和洛儿自然睡一间,偷偷拿回墨玉三人道安约好寅时在门口见便回房里了。 两人冼漱好就坐在一起聊起了后面应该怎么安排。 待洛儿睡下之后善水翻窗跳上瓦顶上,天空挂着弯弯的明月似乎不知道凡尘人民夜晚的生活。善水盘坐好加紧修练,希望早一日可以进阶到凝丹期也早一日可以回魔界帮助阿父兄长他们。 许是白日和沣管家解说了不少的困惑修练起来还比平日快了很多,压下欢喜连忙吸收灵气吐纳月华。 街道传来了打更的声音,远处店家小贩开始开门行走。算了下时辰已寅时了,就起身回去。 三人在楼下不显眼的角落吃着肉粥,打包了一些馒头三人从侧门直接去附近的镖局那。 好在有一个镖局正好有一镖是清晨要出城去江南的,但身上只有大额票证不好给镖钱。无耐几人又去兑换好回来。因为顺路又是女子,长的还这么好看应该是什么大家的孩子去江南游玩的。软磨硬泡下镖局的头就同意了。齐沅十分感谢对方的帮忙不知道什么报答才好,只得尽心叫人安排好舒服的马车给善水她们坐。 镖局准备好出发已卯时,到城门口果然见一队队兵在那严如盘查才可以出城。到善水这边时,齐沅已吓的手脚冒汗。善水早上见面就已把玉往齐沅身上放了,现在一点也不怕。 洛儿笑道:“齐姑娘莫怕,我会点穴之能。我们人身上有一穴可以改变了一会面容。”说着假装随便按了按,士兵走到这边看了看手中画像。看了看不像这三人就晃了晃手表示可以通过。善水洛儿两人长的十分好看,一瞬间城口堵满了想一读容颜的人。两人赶紧回马车内,善水暗笑自己竟然会有一天因为容颜引的如此大的轰动。幸好昨晚住宿的时候带了口罩没引起骚乱。 不过也让两人明白容颜貌美也可能引不良好心的人注意。看来以后要挡一挡才可以见人。一想到这两人都非常不爽,凭什么要自己挡容颜!但也没法,这是目前减少麻烦的土办法了。 齐沅吐了一口气对洛儿表示感谢。 一路往江南去却也不乏,那些运镖的人见识颇多。特别是队伍有美女。镖师们都十分殷勤在休息的时候几人坐在一起聊起了所见所闻,让善水三人惊叹不已。可能是三人都是女子,运镖的人都没敢讲什么黄段子。日子久了都想着赶紧赶到江南跟这三人分别,无耐运镖的十有八九会遇上想来打劫的。这不,道路中间站了众多满脸横肉的匪徒。 一般来说大镖局的队伍匪徒不会打劫,为了行方便有时镖队会提前包好一个红包代表意思意思下就放过。这已成为行规了。 许是要过冬了匪徒头子有自己的思量,拿过荷包看了看数额好像有点不满意。但对方人多又一直防范着这边,自己也就没动。 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队伍中一位镖师大师傅忍不住喝道:“方贵你个臭响马!(强盗)你们既然收了意思钱,难道还不让人走不成?” 显然两方人都认识,方响马头子显然很不开心,很不要脸回应了:“狗屁!这么多值钱的玩意,你们什么好意思就给这点意思,我后面的兄弟跑脚费都不够分!打发叫花子?” 另一位镖师握了握随身佩带的刀笑道:“笑话,有给点意思已经不错了。看你们也不想谈,跑腿费不要要留命?”一般来说运镖不想打打杀杀,这是杀敌一百自毁八十的形为。但这次运的东西是比较贵重的,自己镖局名声在外那里受的了对方嘲讽。队伍里的三个镖师大师傅都动了杀意。 “呵呵,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上,杀死一个就有赏!”挥了挥手四周暗草从里跳出了几十个响马,先出言的那位镖师眉头皱了皱看来对方是早就准备好抢这批货的,不知道怎么透了风声。望了望队伍中间的那辆马车眉头跳了一下。暗道那些女子一起倒霉了。 善水这段时间一直在大家休息的时候偷偷出去修炼,现在已凝气期中期修为了,进阶了神识更是大涨。不用出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方有多少人马。 见两方人打了起来,刀剑不长眼更有响马直接冲向货物那里想着拿不走就直接毁了。这些镖师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不然名声这么好的镖局也不敢收,但匪徒人更多。 为首的镖师师傅心里有点急,拿着大刀一刀伤残一个响马。让后面的善水几人看得有些凶残。 想着战局不利,善水和洛儿各用布绢遮住面容从马车内跳出。一旁的响马看到了马车内跳出来的女人立马兴奋的大喊:“有女人!有女人!”说完一脸坏笑的靠近过来。“小妹妹,这是在里面害怕跑了出来吗?快到爷的怀里来,我来保护你。”善水白了他一眼,内心火气瞬起。直接极速上前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为了好战斗些又把掉在地上的刀夺了过来。但毕竟两人一直生在安逸的地方,从未正面使用过术法武力伤人更别说还要杀人,除了上次在峻都城外耍了一大把符给强盗。不过那时甩了就跑也没细看倒是没啥心理压力。平日里又只是练练武术。看到眼前这种情况,内心有点慌。在马车里觉得应该是高冷帅气地解决对方,不想现在两人都有点手脚发抖。暗道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所以才会有迷之自信…收回尴尬的心思。只得不停地催眠自己。‘杀的是坏人不杀他的话,他以后会伤害更多的人。’就算不是坏人现在也不能放过对方,只因立场不同而已。 俩人心态还是比较虚的,不忍下手。无耐直接把对方的手经脚经各断了一条。留下他们一命让镖师来处理。 不远处正在杀响马的镖师回头一看惊得下巴都磕到胸口。想不到队伍里面柔弱的三个女子有两个还是能武的。本以为是弱不禁风的姑娘毕竟长的和仙子一样。可能大部分男子比较喜欢温柔小意的,第一次见到如此凶残的女子。有些挑战自己脆弱的心灵了不禁暗道:谁将来娶了哭都没有地哭,凶残地像母老虎一样。将来一定不找这样的媳妇! 善水从未实战功法,想着又不能露出破绽,只得用远处镖师差不多的武艺。所以有些不熟练只能不停的跳来跳去。看好时机然后过去直接挑断对方经脉。 后面越来越熟练两人搭配默契起来,收拾了两三个响马。被断经脉的响马都是一只握着另外一只手或坐或躺在地上哭喊着。死是死不了,就算接上经脉也是使不上劲了。这算不算终生残废? 十四章 善水两人忽然觉得自己好残忍啊让对方生不如死… 约莫半个时辰对方的头子看到战局还如此不上不下。倒是小瞧而低估对方的武艺,对方镖局的十几人还没有伤残两个。而自己这方却已经损失了十几人。内心心痛不已,毕竟现在虽有外敌但内里朝纲却很团结,人手也不太好招呀!总共就百几十人而已。今天以为很容易又只带了几十人。连忙把所有人召回。被挑断手筋脚筋躺在地上死去的人都不管了。 众人擦了擦满头的虚汗。善水两人现在心还是不停的跳动着,毕竟第一次干如此残忍的事情心底有点慌。 马车附近被清理了出来。齐沅给其中一位受伤的镖师处理了一下伤口。善水和洛儿两人累得全身酸疼,抖着小腿在马车内坐下。外面的战场则留给镖师们处理,实在是没信心面对那些流着血睁着不甘心大眼的死尸。一想到此感觉胃气上涌到喉咙里。 队伍就在原地休息,等到傍晚时分善水两人才出来透透气。看着镖师抬着死去的人堆着后方被清了货物的马车上。抽了抽嘴角。 其中一个路过的镖师似乎看出了善水想表达的意思笑道:“这些响马给了官府官爷的话是有赏金的。刚才多谢俩位姑娘了,这次你们一份的赏金要的话还得官府核查。我看姑娘应该急于赶路也没那个时间。这样,我们这次不要镖酬你们看如何?” 善水本来就不看重那点钱,而且对方也很好意给了建议便点了点头,草草吃了一顿感觉没什么味的饭后,一位镖师把先前给的镖酬还了回来。休息了一晚善水两人才平复下之前的害怕恐慌,或许现在再有响马什么的两人都可以面色不变的应付了。之前太过于慌张不知道什么应付,才动了挑动对方一只手一只脚让对方拿不了刀跑不了的想法。 经过一晚的反思善水明白有时候善恶真的如沣管家所说的不是那么重要。立场才是最重要的。而立场的对错是能力的大小所影响的。自己越强大,对自己的立场越有利。 大概自己被保护的太好,分不清善恶。但同样身为仙界正道所不喜的魔界之人,善恶真有时候一点也不重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捉着不放下。摸了摸心口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直提着心神,早已精神乏累不息。叹了口气望着远处连绵不断的高山,有着一片片薄云在山腰处随意飘荡… 温和初阳从山后升了起来,远处的镖师聚在一起商议着什么。但距离有点远只能看到他们争议到后面个个面红耳赤的。善水木着一张脸,有些事是自己不能插手的。 似乎商量好了什么,一个镖师气冲冲地从旁边走过了。善水还是忍不住往一位一直叹息的老师傅那走去:“可是发生了什么?” 老师傅苦笑道:“昨日发生那事让两个镖师受伤了,我们就商议分出一小队带那两人去附近城镇看一下。还有把那些尸体送到附近官府那里,毕竟我们离江南还有十几天路程带着总会发臭。” “我们决定让三人去。运气不好我就在三人之中。”老师傅一脸愁容。 “你们这队没有头做决定吗?看你们一路这么团结着实让人惊奇。” 老师傅摇了摇头:“每趟镖都是有意想去的人组镖的,东西贵重人就多。毕竟干这行风险很大,伤残发生的跟吃饭一样常见。如果一个固定队正好伤残了人员又想运镖只能临时招人队友。总不能等大家伤好了,大伙都是要养家糊口的。所以只能伤了养伤队友的心还得和新队员磨和,唉~不招又不行。有些伤残是会好的,这后面归不归队都很尴尬。所以现在镖局没有一家是有固定队伍的。” “运镖还有这么大的学问?那要是遇到像今天这样的有些人意见相左什么办?总得有几个能主事不是?” 老师傅觉得今天自己话有点多了,一不小心就把这事说了出来。还把镖局里内幕也说了…小尴尬了一下。本来不想回答了但看对方也只是好奇并没有恶意也就说道:“抽签决定就是。折好多少人数的木枝,然后把三根一头用小绳绑一下。谁抽到就得去!主任务没完成还得归队,酬劳一样没人想多干。要是跟这次一样有伤员还要伤好的差不多才可以回镖局,有这个时间都可以多运一镖了。” 善水有点咤异,难怪没人想去。刚才那位一脸急匆匆不满走过的镖师恐怕也在三人之中。 “老夫多舌了,还望姑娘莫和他人言说。” 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老’的,小脸一囧连忙道:“阁下言重了,我不会和他人乱说的。” 老师傅告谢走开了,害怕自己忍不住多嘴又多说了什么。 路程又开始行驶了,另外三人带着两伤员和一车半死不活的响马,还有一车死不瞑目的死尸走另一条官道。被响马毁掉的一小部分货物则直接丢在草丛里。 秋季官道两旁所有树木有着金黄的树叶在阳光照射下一眼过去光灿灿的,像黄金片一样。清凉微风吹来让人放松了一点心神。一路上担忧响马回来复仇或又来一批响马。急匆匆的赶路程,马匹都累的直喘热息。许是放松了点心神,众人赶路也慢了一些下来。 吃过午饭,镖师们知道离最近城镇已经不远了,所以让马匹小歇一会又加急赶路了。经过三四天,在山上看到远处城镇人烟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出了响马常有的地带,可以找家旅店好好在床上躺着了。 十五章 ‘望辽城’就是镖队现在所在的城镇,这是座居于深山远离江河的小城。但任何人都不敢小看这座城,它并不是战役关紧要口,而且有无数响马生活这座深山附近。只因为有一个叫段敬松的人!他是城里的官老爷,曾经是个上过战场当过副总兵的粗人。因为不擅长官场关系,为人憨厚。被上面的人刷了下来。好在他夫人的远房亲戚是一位官居从三品的朝堂高官,最后不忍他士途断落利用点关系让他在望辽城任职当个闲职的官老爷。 众人围坐在茶楼里吃饭喝酒高谈,特别是最近望辽城发生的各种趣事。因为善水三人第一次来,镖师们还特意讲了段敬松的事。善水三人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听他们说渐渐明白了大概。 只能说段敬松不懂为官之道,但却是个实在人。也是个有爱民之心的官老爷。 要说这段老爷也是奇怪,有着让人纷纷称奇的三大好爱。一是尤爱弱冠的男童女童…,曾被他夫人知晓了闹的满城都知道了。他夫人是个管夫严性格泼辣的人,闹到最后是满大街的挠打他。他可能知道对他夫人理亏就一路躲着。 二是尤爱赌,每次和录薄赌告状等刑事,一有刑事俩人就打赌谁是凶手或错方。齐国刑法并不严格,越远离京城越容易有错案发生。当地老百姓有事都是让青天老爷判决的,从未知道齐国还有一部刑法。从一开始就不知道皇帝是谁当,只要有得吃,有得住,有得穿便可。而一方地方官就是他们的天,地方官的话就是圣旨。所以中间的油水什么的肯定是非常大的。虽然段老爷是赌,但是他是按刑法流程来的,这是保证他和师爷赌的公平性,倒也减少了不少冤假错案。 善水暗忖道:“论安居乐业齐国还真比不了曾经居住过的宣国。就刑法上,界线模糊不清就是想要好好办案的官员都无从下手。只能根据世俗道德,更别说天高皇帝远贪污腐败的官员占有多数。 判案对他们来说谁给的好处多判谁无罪,一点也不觉得有罪的人无辜。无罪的平民来个一套刑罚还怕你不认? 但宣国土地确实比齐国小,齐国或许跟本就看不上有这么国。毕竟宣国只有齐国三分之一的国土大,自称大国的齐国更不会关注它。” 这段敬松第三奇的是尤爱打响马,还不让他们投降。可能是之前望辽城深受附近响马影响,百姓日日夜夜生活的惊心胆战。段敬松一上任就看不下去了,带上府衙还松松垮垮心态的衙兵去打响马。应该说段敬松这是个运气不错的人,首次打响马就赢得胜利。 这是个真正杀过人的人,战场的血性激发他已沉静的热血。往后多次带人杀死无数的响马,还把附近最大的一个响马窝给缴了。 段敬松这件事做的对百姓有利,让满城百姓对他喜爱起来。每次战胜回来百姓都在城门口迎接,名声更是大噪得让京城皇帝知道了,还下旨褒奖。 附近的响马从此以后就不敢打这座城的主意,不得已远离这里建窝。 善水感觉对段敬松这个人感观很是复杂。他是望辽城百姓的父母官,深受百姓的爱戴。但是也有其它的不良喜好,这爱好不受世俗接受毕竟有些不道德。 他是个好官好人,同时他并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特别是他能当如今的父母官,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夫人亲戚的关系。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他坐不到如今位置。而他又如此对待自己的夫人,有着那令人掉下巴的喜好着实让旁人无法言语。 聊到后面镖师们都很兴奋,与附近的人群聊起这位官老爷的故事。 善水听久了也乏味了,推开面前这张凹凸不平隐有黑泥的木桌。这家旅店的菜品都是比较接**民阶级的,所以桌子木板什么的都没有刷红漆。日子久了,木头上生出了暗黑似黑泥的颜色。 粗糙的刀剑痕,显示了它曾经的故事。 站在窗口外面黑暗的空间吹来了一阵阵清风,善水抓了抓胳膊但鸡皮疙瘩什么都抚平不下去。 突然远处一阵淡淡的光往这边急速飞来。善水把神识外扩看清了是一份传讯轻轻松了一口气,连忙用神识把它接收过来。 到手之后出现了一朵墨色的梅花,上面有沣管家的气息。 善水微挑了一下眉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沣管家的传讯专属花。看来他的本命树是一棵梅花,还是墨色的梅花。 沣管家传讯的消息是:似乎是因为齐沅的逃离,导致现在京都巡兵到处严查。 之前在齐沅门口吵闹男子竟觉得善水和齐沅的消失可能有些关系,一定是暗中帮助齐沅躲避在京都哪处。他不认为齐沅可以出了京城往别走,所以今日来拜访,明里暗里拐弯问关于齐沅的事知道什么。 沣管家本就是个老狐狸,对方的境界在他眼里跟小孩玩泥巴一般。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了还套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如今京城中充斥着不安的气氛。如果齐沅能从严加防查的关口出了京城,没有世家高手的能力是不可能的。 皇帝也怀疑是有哪个世家的插手,但没有任何证据也不知道可以具体怀疑谁。一些世家手中掌握的权力令皇帝现在还不敢轻举枉动,只能收了明面上的旨令改让暗部的人调查。 十六章 善水吃了一惊,没想到裴秀忠此人有如此深沉细腻的心思。他的第六感还真十分正确,齐沅的离京确实和自己有关。但现在自己离京城比较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猜测出来的。 看来人真不可貌相。 善水回讯道:沣管家你自己小心亦可,此人能当官也定是心思深沉之辈。 神识凝聚一朵白色梨花在黑暗中发着微光向京城的方向飞去。压下了心中的想法回到了桌旁。 喧闹的夜晚,也抵不过凉意。桌上的茶已泛凉了,浅黄的颜色中飘浮着几片小小的嫩叶茶。它们伸开紧绷的身体在喧嚣声波影响下飘飘荡荡。 善水轻轻饮了一口,感觉凉的茶更泛苦些。看着窗口外面平静的夜色,善水难得有一瞬间感到内心十分平静安心。 见洛儿有点困倦了,三人就都表示要回房了。 镖途住酒家是需要自己掏钱的。三人也不想一起挤着房睡,挤了一路的马车有自己的空间是件非常开心的事。直接一人开了一间厢房。 一旁镖师见他们要回去休息,连忙叫住三人告知了下望辽城三日后有场集市。该城集市一个月有两天的临时开放(齐国律法规定二十万人口以上城区才可以天天开放集市,十万人口以下城镇除官府予可开业的店家。平常的老百姓有需要就要等一个月有两天的集市开放才可以交易购买日常所需)队伍要在这边修整一下。如果善水她们无聊可以去游玩逛一下街道。 三人点了点头,善水回房支起了窗口板。月光柔合跑了进屋,善水把桌子拖到窗口直接蹲坐在上面修练。 许是到达了凝气期中期,所以体内蕴藏的灵气可以运行一个大周天了。 修炼状态下,神识被一分为二。一边观查着外面的情形,一边驱赶着灵力往自己的身体聚集。体内的灵气被血液一遍遍引导的游走,冲刷扩大经脉的韧度。 这种感觉妙不可言十分舒适。随着一遍遍的运行着灵气游走。善水感觉自己对《月晨功》的第一层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不过内心存有一丝奇怪的感觉,时至今月阴并没收集多少。笼统的就几根发丝大小。现在在血液中游走,自我安慰道许是自己现在功法太浅了… 前几日杀响马的一些实战,让善水明白实战的重要性。但现在也很无奈,书籍众多却没有实战的功法。 有魔根的人身上的筋脉穴位一直处于打开的状态,所以一运行起就十分的舒畅。但毕竟扩展经脉对吸收灵气有好处,这是大家所共知的。 一大周天后,善水把所有的灵气集成一团硬生生的从静脉上游走过去,舒适还没一息立马变得疼痛无比。 善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哼声,扩展后随后的灵气像泉水一样安抚下了疼痛经脉。善水立马感受到了一半疼一半凉的不适,像涮冰水烧肉一般很是难受。 巡完一大周天之后。似乎对后面的灵气吸收也快了许多。睁开眼时就已是第二天的卯时,算了一下运行一个周天差不多要一个时辰。 听沣管家说他如今运行一个大周天也只要半个时辰,看来沣管家应该有凝丹期以上的修为。 早起的人已坐在底楼吃稀白粥配咸菜窝窝头,善水瞄了一眼四周见没熟悉的人就找了一张无人的小桌坐下。 吃着温乎乎的米粥,本就体凉的身体回了一些温度,暖着胃便感觉前几日天天吃的粗馒头配凉水是人生恶梦。 “看到没有,就是这个…” 一旁桌子坐着两人正在偷偷说着什么,正常人一般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但修练之人耳目明聪多多少少听的到了一些,模模糊糊间看到了一块婴儿拳头大小通体圆润的青石出现了一下。如果这是普通的石头善水也不想再偷听了,但这石头上刻有复杂的花纹让人感觉十分复古。这等东西什么会被凡人拿到,善水感觉有些不对劲。 “快跟我说说什么来的?”其中一位长的十分壮地汉子一脸献媚的笑,看起来本是憨厚的人这么一笑让人感觉心里一突。容貌跟罗刹有的一拼。本就高壮的身体坐在吱吱响的木条凳上像一坨肉山。 和他相对而坐的是个矮瘦精小的男子,穿着青襟头系灰色带子许是个文人。“这是我祖传的,如今士途渺茫一直考不上。你是老爷红人可否美言下让段老爷行个善心许予我去城东拜城郎区做个官职。” “好说好说,赶紧把那东西给我。我是段老爷的红人替你美言轻而易举之事,等着好消息吧。”粗阔汉子一脸着急想把那东西拿到手。 书生一脸不舍的把那块石头用小方巾包好和一张纸一起递了过去。 “你看可以立个字据不,毕竟…” “行了,放心。我不会昧下你祖传宝贝,再说了我是粗人只会舞刀不会写字。段老爷都是信任我的,你不信?嗯?” 书生顿感压力,后背冒出凉凉微汗连忙笑道:“自然信得,自然信得。”差点忘了这位老兄是杀过人的(响马)那压力或许是对方的杀气吧。今日选在这大庭众下谈事果然正确。 大汉拍了拍大腿哼了一声直接走了,书生还在桌旁不停地擦着汗。 十七章 善水在壮汉要发觉前就收回了目神识,习武的人五感比较灵敏,保不齐人家能感受到点神识。直接起身回房用悄无声息的神识继续观查对方手里的石头。她终于记起来了有一本佚名《神迹杂事录》有着这方面的记载。 此石产自仙魔大战的战场所属有的。当时各方乱战,阵法符文…轰打在仙魔交战的关口。因缘际会之下有些石头留下了些余能发挥着一些功能。在自然时间流逝下留有复古花纹和通石圆润的外层。 作用是没什么大作用,但在凡尘没有缘分就是想看都看不到的。 那书生祖辈应该是仙魔界的人,这石头原本充斥着火灵力。但现在少了很多,怕再过个几十年就会消失殆尽变为一颗普通的顽石。 后院一小井旁一个镖师正在训练齐沅,善水好奇了一下。不知齐沅忽然要学武的原由。 “李姑娘。”镖师朝善水点了下头。 “这是?” 齐沅脸上微红笑道:“让你笑话了,经历了上次响马之事我发觉大家以后都是会分开的,学点武艺防防身。所以求着这位师傅教上两手。” 善水不禁对齐沅刮目相看,一个能有如此觉悟的女子这世间并不多见了,能想着自己保护自己而不是依赖男人作为顶梁柱。善水以为她以后的人生是去江南再找个真心善待她的男子结婚相夫教子。 “阁下可否也教教我两手。”想到自己毫无章法的武艺善水也很是心动。 但或许是之前伤响马的举动令镖师现在都觉得对方好凶残,根本不需要再学了好嘛! 见镖师犹豫不决善水再加了加筹码“你当日也看到了我武艺实在不什么样,毫无章法可言。我也只需学上两手耍的好看而已,完后给阁下聘金如何?就当是请你做武先生。” 听到这镖师毫不犹豫应下,运镖还能有第二份外快钱是不能错过的。虽然明面上镖训要求运镖中不得再干其它途径赚取钱财,但运镖教武两不影响。只要有钱规矩不用看,到时仅需教上两套好看的绣花拳,又不用教真正的功夫一点也不亏。 善水见对方同意就接着说道:“我响午后时间比较合适。我想让我们三人都可以修练,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会给三份子钱的。” 镖师听了更是乐的开花,两人大概谈好条约,善水便告辞了对方往洛儿房走去。 “日照三竿了,洛儿这是什么了?”洛儿一脸倦容开了一直敲打的门,门外善水一脸调笑道。 “好姑娘,洛儿困的慌。再让我回去躺上一会。” 善水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那你再眯一会,我叫小二给你送些早点过来。忘了还有一件事,我聘请了一个镖师教点武艺给我们,平时我们学的武艺在这次都能感觉有些没章法。你看些时辰有时间一起过去学习下。” “姑娘是什么时辰去的?我跟姑娘一块吧。三个人不同时辰对那镖师来说也不便。” “洛儿倒是善心了,我响午过去。那吃过主食后我来寻你如何?” “谢谢姑娘!”洛儿撒娇道。 吃过正餐之后善水叫起洛儿齐沅两人一起去今早见到齐沅的那口小井旁,镖师先生还没来。齐沅从袖袋取出一包油纸包好的蜜枣小零食。树下清凉微风吹来三人含着蜜枣很是惬意。 甜丝丝的味道充斥味蕾,三人相视而笑。正巧远处镖师走了过来,只见他穿着玉石蓝的深衣头饰儒巾,齐国信仰儒宗,深衣是齐国的正式服饰。 “先生今日点些不同,可是有什么好事?” 那镖师憨笑道:“不怕几位姑娘笑话,今日于我确实是重要的日子。三位姑娘也不必对我客气,直接称我杨兄即可。” “杨兄今日打扮如此正式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紧急的话。杨兄可先去忙后再教我们。” “让几位姑娘笑话了。今早同意教你们。不过正好响午后有人给我消来消息,我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还望几位姑娘理解。” “杨兄笑话了,您直接让店小二给我们传下消息即可,又何必亲自再进来呢?占用了您宝贵时间。” 杨师傅越发笑的和善起来:“杨某不敢。也只希望几位姑娘莫生气。改明日我再来交几位姑娘习武如何?”说着又从胸口里面掏出了一个小本本。 看姑娘们应是京城人儿,应该识的字。小生不才,这里有一本煅体。姑娘们身体体弱,今日就先按上面的先练上一练,改明儿不会那么苦。 善水一脸好奇的取过对方手上小本快速的翻了几页心里对它有了大概了解,这应该是凡尘间对刚入门想学武方面的。跟自己在宣国平日教头教的也差不多。 “杨兄有心了。” 善水几人客气与这位教练告辞。齐沅倒很是认真的按上面的功法先行修炼活动筋骨。来自魔界的善水和洛儿也并没有丝毫看不起尘世间的功法。可能没有见过魔界功法对于凡世间的功法俩人很是认真看了。但是毕竟俩人都是会的所以也没打算活动。 出生于凡尘的齐沅知道在上次事件二人都能混打响马应该是有些功夫底的但内心还是有点急,怕下次教的话拖他俩后腿。 细心的洛儿发现了齐沅的心急,便叫齐沅停下休息会。三人围坐在树下的厚石墩桌聊了会。各自又分享了自己对于功法上的不解与见解。见天色稍暗便约好洗漱后一起吃饭。再去外楼听听说书放松下心情。 不过意外的是杨师傅的事情两天之内都没有处理完,所以齐沅慢慢在善水洛儿指导下也熟悉掌握了一些入决窍。比如怎么避免拉伤,怎样能用最小的力气发挥最大的功效。 虽然对这个杨师傅有些不满。但是他给的这个小本入门确实表达的也很详细。三人充实了过了这两天倒也没觉什么。 十八章 集市开放前一天,杨镖师终于回到了客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多人都能从他脸上感到疲倦怠的面容。见此三人也没有打扰他,让他好生去休养。 第二天,三人早早准备。远离了天子脚下集市办的更加热闹,不过终究少了些玩的小玩意。百姓以填饱肚子为己任,需求也是以填饱肚子为主。鲜少追求精神上面的,所以这边玩的小玩意都很少。 见多了一样的商品,三人谌是无味都想打道回客栈,突见很多民工在老学府前修善。值得让善水在意的是里头空地竟放有白松,这个是南方特有的品种。众多的松杉堆在一起,走过的时候满鼻松香味。让人闻着很舒服。不知道为什么齐国的儒家派系特别钟爱松香,以至于在这个国的氏姓贵族都以松木所建府邸为荣。但是松木盖的房子着火的话更容易旺盛,所以得人力照看。平常百姓家是鲜少用这东西的。 因为是外人,所以善水三人也不便进入。 三人都想打道回去了。 齐沅冷淡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巨大的榕树,应该是有庙宇在附近,姑娘要过去看看吗?” 善水抬头往四周望了望。确实在不远处房顶后看见了一棵绿的发黑巨大榕树。寻是之前太过专一地逛街并没有观察四周,到现在齐沅提醒下才发现。 靠近才知道这棵榕树是多么巨大!光树桩都得五六个人才抱的住。密集的树叶集成了巨大的树盖。烈阳下的热光完全透不过来只有地板上零零散散的几颗光点,像大风中摇摆不定的烛光一样挣扎着想脱困熄灭的困局。 一股轻轻的微风从后脑吹来三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棵树已成精了?善水围着它转了两圈并没发现它成精的现象。那为何感到如此的阴冷?附近也没有任何鬼修。 见这颗巨大的树竖直通天但奇怪的是,附近并没有庙宇。善水又起了想看工地作业的心思,这地方离那不远应该还是可以看到的。 洛儿一脸正经的说:“姑娘该不是想爬着树吧。” 善水回头见她双眼亮晶晶的,一看就是心里也有这种主意。心里暗骂道:真是和我一样是机灵鬼。 齐沅多少知晓了世间万物可以修行,所以她怕这棵树有些灵性。脚步有些迟疑。更何况儒道中女子身份并不高,哪怕齐国民风再开放。何况习武才几日也没什么力气能够上去。 “姑娘,我觉得这树应该有些灵性了。还是没必要爬吧,如若为了一点好奇惹怒山精鬼怪,后果可不值得。”齐沅顿了一下又说道:“这里距儒院很近,就算我们不信抑儒道也不应该爬这树万一被民众看到。这…” 善水拍了下头,发现确实如此。虽然验证了这树没有修行过的痕迹,但这地阴凉的很异于别处。也怕等下被人看到。但转念一下修道者本是逆天,如果今天因为这件事怕那怕这那如何能够成长?再说了,自己不信真有什么精怪,要是有也是能处理的。 “齐姑娘莫担心,我们是练过武的。上去看看就下来。”见齐沅还有点迟疑笑道:“不然您在这下面等我们俩上去。一盏茶的时间不久。” 齐沅不知道为什么善水执意要上去只得无奈点头。:“那我为姑娘放风。以免有人看到这边。” “多谢。” 善水洛儿两人轻轻一跳踩着树干两边的枝干,拉住上方垂下来的须条直接飞上。不过一息齐沅在下面就不见她俩身影了。 后脑勺又出来了一股凉凉的清风让人心神一紧。齐沅摸了摸手臂的鸡皮疙瘩,只希望她们两个能尽早回来。 善水今日穿的鞋底并不防滑,这颗树是很奇怪树杆外层都是绿藻。鞋底一踩就流出水更加滑导致善水无法站稳,附近已没有树须了摇晃身体想平稳站的都十分累人。 善水把力集中在脚前,待站平稳了些脚尖轻轻一点使用巧劲跳上了一节没有绿藻的树枝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错觉突然间感觉脚下的树枝有规律的抖了几下。拉着洛儿两人像猴子似的,不过几息就爬到了树顶。 善水有一瞬间终于明白。话本里的大学士这么喜欢爬到高山上看风景的想法了,虽然这棵树不是山。但也是这附近最高的。有一种一览众山小。哪家哪家里面有小朋友在院子里干嘛都能瞄到。往那学府看去主厅倒是正常左边有一处空地堆满了黄白泥土。应该是在扩建。 善水洛儿还是第一次看到人造房子,倒是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这些师傅分工明确。有些在挖坑打桩。有些在挑泥运走,回程再挑来石头。有些给木头去皮修饰,挖洞,切块,但比较细致一点的雕花活可能在屋檐下,善水两人倒看的不真切。 满足了好奇心,善水两人才急匆匆往下爬。自己刚才答应齐沅一杯茶时间的功夫,只怕现在早就超了。但奇怪的是俩人下来并未看见齐沅的身影,想的对方已是大人,可能不耐等想着直接回去了应该不会走丢,但又怕回去等一会没看到他人。两人怀着急切的往客栈走,看一下再说。 可是两人一回去一问之下齐沅还真没回来。不死心进了她房间看了一下,也确实没人。善水两人内心一突。这人该不会活生生变没了吧? 不能怪两人着急。洛儿性格比较细心一点,回程的路上也是用神识稍微查找了一下。但也并没有发现齐沅的身影,两人现在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十九章 不得已两人分开从村镇的两边用神识细细查看。其实一直以来善水就觉得树那边有只奇怪,但问题是她实在没感觉那里有精怪。难道这精怪的窝还能建在别处?本身留在这里? 两人绕了两圈镇内都没有发现齐沅身影,没办法善水两人只能去大树底下。看看有没有齐沅留下的线索。此时天色已黑了。周边都没有什么人在外面,量胆子再大的善水到达树底下的时候也忍不住鸡皮疙瘩狂冒。 洛儿微微吞咽了一下口水,“姑娘有没有觉得这边好像有点慎得慌。” 善水脑海忽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来不及细想身体的左边就吹起了一股凉风。 两人连忙互挽起了手。就怕这时候突然间冒出一个鬼魂呀什么的,哪怕两人一直劝慰自己不是凡尘之人,真有鬼怪的话,分分钟灭了就是。无奈可能话本看多了真实的鬼修之辈还真没有看到过。。那是越想越恐怖念头是止也止不住。 天色黑了树枝底下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就是有线索感觉也看不出来。善水着实想明天天亮些时过来查看。但就怕这会放弃了齐沅到时候出现什么不能挽回的事那是没有后悔药的。 两人在这干瞪眼的几息。无奈目前也只能放弃。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两人用神识到处看了个遍确确实实没有问题。 看到客栈亮着灯,俩人终于舒了一口气,一脸歉意的叫来了值夜场的小二开门。但这事没有的头绪着实也让人睡不着。善水只能敲响了较为熟悉些杨师傅的门,想问问他知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什么传说?特别是关于那棵树的。 刀口上生活的人睡眠比较浅。敲门不过两下。就听到里面有人起床的声音。 “李姑娘,这么晚这是有什么事吗?” “事出紧急不好意思打扰了,齐姑娘今日早上与我们一起出门。但这会一直没回来。想问一下杨师傅这附近有没有藏人的地?特别是关于学院府旁边那颗大树的,我那朋友就是在那树底下不见的。”善水两人也是一脸的疲倦。用了好久的神识精神感觉有点跟不上了。 杨师傅吃了一惊:“有这样的事,你们怎么不早点回来找人帮忙。这会天都黑了,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这可如何是好?” “不瞒您说。我们今日失散那棵大树下也是好生奇怪,那边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呀。”突然善水停下了后面想说的话,她终于知道前面没来得及想的是什么。她痴呆的看着洛儿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想到?我刚才怎么没想到?” 洛儿一脸欣喜的问道:“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 善水回头望着杨师傅说:“师傅快跟我说说这附近有没有关于那棵杨树的传说?” “姑娘姑娘没开玩笑。这传说是有,我也曾听说过。但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师傅莫多猜测了,快些告诉我们俩吧。这事还真有一点关系,但是我不方便跟您说。” 杨师傅一脸欲言又止,他是希望真的能帮上忙,毕竟现在人失踪了这是件大事。但感觉善水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望辽镇这座城镇在有记录以来千年不曾换过名字,你们可知是为何?” 不等两人回答,也知道这事比较急。杨师傅就接着说道:“齐纪才一百年多,可见这块土地上换了多少个朝代。但就是这个镇名字一直没有换过。这个镇有个一千多年前的传说,曾经大槐树旁有个贫苦出身姓辽的书生。这位少年郎一直勤奋好读,年纪轻轻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就考了个举人秀才。不过当时想去省试的话,手里头没点经济能力是不行的。当时附近的刘员外家倒是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在这位少年未考第之前就与她定了婚约。若是乡试考中秀那就完婚,若实没考中到时候可以给他们做管账一把手,但婚事就得免提。毕竟那年头真的读文识字的人也不多,这位少年倒也长一副好面相,刘园外想的是顺手推舟这怎么看都是挺好的买卖。” 杨师傅把俩人叫到楼下,坐公共桌接着说:“人无志不少年。少年考第之后想去京都接着考,就想无后顾之忧毕竟不算路途费用的话到省试场住宿消费都非常。刘园外是个实在人,人家一考第秀才就直接安排两个人成婚之后就让秀才去省试。上天成人之美这少年人生双喜临门。后面不但考过前三。往后的仕途也是顺畅非凡。” 跟值班掌柜在一块的小二很上道的给他们上了一壶茶。虽然这茶口感不是很喜欢,但在凉凉的夜晚里有一壹热茶似乎也很暖心。善水轻轻地啄了两口。感觉原本有些困倦的精神被茶香一熏瞬间又精神了。 杨师傅也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刚要入口。突然桌上的小蜡烛光越变越小。感觉像是附近有风在吹灭它。在她感觉快熄灭的时候,突然又恢复了回来。杨师傅发呆的往前看。似乎透过坐在对面的善水跟一个人对视。善水心里咯噔一下,忙出神识四处观察。但奇怪的是,店门外附近都没有人啊! 见师傅一直发呆,善水摇了摇手。杨师傅突然间愣了愣了接着吐出了一句让俩人非常心惊的话。:“姑娘。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善水皱起了眉头,不清楚他搞什么想法。 二十章 目前情况很紧急。但是看杨师傅一脸懵愣的感觉也不似做假,只得再重复一遍齐沅失踪的情况。 杨师傅挠了挠头一脸奇怪的说的:“你是说我刚才跟你讲城外那颗树的传说?” 善水洛儿相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唉,不对呀,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有关乎这树的传说。” “什么?”洛儿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不远柜台的掌柜和小二都吓得往这边瞧了过来。 “不是,这事很不对,” 洛儿接着说道。“对呀,杨师傅你是不是记错了?开头这些都是您刚才说的,而且我记得小二刚才给我们上茶的时候应该也是有点印象的。” 杨师傅也是一脸的奇怪,见没办法善水招了招手,叫来了小二。 小二哥急忙跑了过来问道:“姑娘可是还需要些什么呢?” “您刚才在旁边上茶师傅是否在跟我们讲传说故事?” 小二一脸惊吓:“客人讲啥我们是不能听的,所以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刚才给你们上茶那会确实听到你们有说什么书生?。。。然后什么烤地?还望客官饶恕小的。小的也不是故意听到这些。” 看来这小二头脑也非常聪明。目前形势不明朗。有错的话,还是先认的比较好。 “小二哥,您误会了,我们没有追怪你。就是师傅刚才跟我们讲的事他突然间就给忘了。小哥你可知道这附近有关于那棵树的神话吗?” 小二也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实在不好意思客官,我也是一年前才来这边定居的,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们掌柜是这边本地的。我去把我们掌柜请过来,可否?” 善水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就麻烦小哥了。” 小哥甩了甩手上的布跑过去跟掌柜粗略说了一下情况。那边那一个微胖的掌柜点了点头也就跟他一起过来了。 “不知两位姑娘跟这位先生想问一些什么呢?”掌柜也是一脸客气。 善水说道:“是这样子的,我们的朋友在学院附近大树底下不见了。想知道这树有没有什么传说可以藏人的地方。” “姑娘,我从未听说过那边有什么藏人的地方。就是关于这棵树的传言老一辈说它是一棵姻缘树。更何况你那朋友有可能是去哪里玩过点了。外面太黑可能明天早上就回来了。” 善水摇了摇头,总不能说自己跟洛儿用神识在这不怎么大的县城已经逛了两圈了吗? 掌柜犹豫了一息接着说:“不过这事也说不准,以防万一。你看可以的话,明天去找,目前情况最急的是找到你那朋友。不过这么晚,县衙也没开。您看可以的话,明天叫这位先生去县衙老爷那报备一下。我一会叫人去老一辈的村长那边问情况看有没有你想要的传说藏人的地方?” 善水点了点头,也是自己太急了。目前也是只能这样子了。不过实在奇怪的是杨师傅怎么说的好好突然间就给忘了?这本地人也没听说过的故事,为什么他之前知道? “那就麻烦掌柜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锭小银子。“这是跑腿费,如果还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说。” 掌柜也不客气,把那一锭银子收了起来。本来这就是在工作之外的事,善水他们跟本地人不熟也不好打听。 刚才一直提着一颗心。目前有了方案。洛儿忍不住打了两个哈哈眼角都留存有一点点眼泪。 善水歉意的跟杨师傅说道:“那就劳烦杨师傅明早帮我们去县衙一趟。”说着也塞了一锭银子给杨师傅。在他来不及拒绝的时候就拉着洛儿一起往楼梯上走。“今晚劳烦到各位了。明日我们先去学院旁看一下。” 想着就休息片刻明日两人又要一起出去就直接进了同一客房,也不点灯,直接往床上躺着。今日神识消耗有点高,这会额头一直突突冒疼。但精神上又很亢奋。强压着这种心态,心想着尽量补些精神,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知不觉入眠。 许是担心齐沅的安危,做的梦都是关于找她的。外面敲更的刚打响。善水就一脸冷汗的坐了起来。睡时外衣也没脱这时候皱巴巴的。但善水这会也顾不上。下楼叫小二备好热水和早点。站在二楼的窗口。吹着冷风看着外面来往的行人和挑着扁担的租农心里暗道:“今天是集市的最后一天,明日可能就不会这么热闹了。”心里也不知道是惆怅还是怎么的。 齐国崇尚儒学,所以就是这么一个小城镇建造规划都是遵从方方正正的。村镇并没有砖石土木把他们围在里面,但是周围的房子都很自觉的围起来。相近两座房子之间最多也就两人宽的距离,村镇北口到南口就是一条宽大的泥石街道,这路道间倒是有几颗零零散散的树在路边。靠近东北,有一座山丘府衙就是座落在那里。善水住的客栈经济发展则是在东南这一片。学府和那棵大树则是在西北,西南中间空了一大块农田附近倒是有散散的一两农房。住房往外则是不规则的农田。再往外就是连绵的山丘和像盘蛇隐在山林间的官道。 善水两人分别在木板屏风后用拧干的湿棉布擦了脸和身子这才换了身干净衣裳。想着今天还要东跑西跑善水直接换了一身墨绿黑纹的劲装。 二十一章 早点是比较丰盛的肉靡粥加咸菜。在齐国普通百姓家的早点一般都是面头馍加一点咸菜,既方便又充饥。虽然靠近腾河附近,水润益植稻。但齐国左右国家比较多是以发展经济为目的而非农业,所以国库百姓家水稻粮谷其实也并不是很多。因为有钱谷物一般都是直接去其他国购买。是以小麦粗面粉比较多。以至于在齐国本地米比小麦贵。 喝完热乎乎的粥,两个人精神上瞬间感觉满足。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就准备去那棵大树底下看一下情况。 这会太阳还没升起来。但是街口到街道这边已经有零零散散的租农把扁担放在那边直接摆起了摊子。在齐国有两种务农。一种租农是直接在土地老爷那边租下一块地的农民。一年内只要交合适的税其余收成都是自己的。所以为了自己的收成。很多都是很自主的来以物易物换需要的东西。另外一种就是佣农无论今年有没有发生干旱,员外都得养着他们来照养自己没被租的田地。一日两餐倒也比较稳定的,只是没有其他的收成。所以街上一般都是租农和小商贩。 哪怕是一个月才开启的农市四周的小贩还是非常多的。因为提前吩咐小二叫好了打驴这会出门看到门口正好停着马车。 经历了一路上摇摇晃晃终是到达树底下。这次善水不信邪又爬了一次树枝上。周围几十步附近里里外外都看了也没有发现有深洞之类的。找的越久到后面俩人心中不免都慌了起来。 这时附近的学府附近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务农锄头都没放下就急匆匆就往那边去。善水两人对望了一眼也往那边走去。 只见学院门口站着好几个衙役阻止着一些好奇想往里挤的的围观人群。善水连忙放出神识往里面探去。只见靠近学府后门地上躺着一座像大山一样的尸体。善水愣了一下,她对此人还是有点印象的。就是昨日在店吃饭有看到交易石头的那个人。 可是此时这个人望着天空瞪着一双跟杯茶口一样大,充满着恐怖血丝的眼睛,有一双手感觉像是握着什么东西,但是东西不见了。另外一双手之前应该是握着的,此时摊开的拳头指甲插进肉里留下恐怖的痕迹。而在五指缝间则流着已经干枯的血迹。站在一旁的许作在说什么善水也听不到,不过光是眼前的场景。就让早上吃的肉粥欲是想吐出来。 此时周围的人推挤着,看着洛儿也是一脸的不适。连忙拉着她往外走去。 不过一会儿,宽大的学府门口走出十几个人抬着简易木板。木板上的尸体用粗麻布粗略的盖着,因为尸体太大了,麻布显得非常的小。这场景感觉让人既恐怖又好笑。 待衙役们远去。人群议论了起来,不过善水听到的基本上都是在说这场谋杀案的凶手是个好人之类的。看来那尸体之前平生做事很被多人讨厌。 见这边也没发现齐沅,善水就想去镇外附近的山里看看,只希望她不要跑到深山里。那边有很多远离了这附近的响马。 但善水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新阔建的空角落边立着一块粗糙的石碑,碑底接近土壤的石头上有着零星红色的点,半步外有一团红色的水在被翻松的土里慢慢扩大像落墨在白布上似的…… 秋风飒爽,周围的景致非常的迷人。但俩人已经没有心情好好欣赏,粗暴的用最大的神识往四周观看。 最终两人决定一人一边围着镇子先查看一番。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一无所获的善水一脸疲惫的坐在小溪边啃着手上的大饼。一直消耗着神识如果不恢复的话后面是撑不下去的。发出带有自己气息的梨花给洛儿,只得拍了拍身上的灰继续行走。周围的矮草灌木藤蔓着实让人不好行走,踩着粗糙的大纹石这是走到了一座低崖边了。要下山可就不容易了。正想换个方向,不想神识看到底下一片沼泽长着比人还高的杂草有着一个冒着漩涡的泥潭。重要的是还有一点点淡淡的其他人的神识在覆盖那一个地方,要不是用神识肉眼还真不能发现,见此善水只能往身后的丛林里寻找合适的藤蔓作为绳索。 因为怕秋季藤曼不结实,善水连找了好几根才粗略合成绳索这才慢慢的往崖下去。事实到后面善水发现找对了地方,那处漩涡口摆放着一个隐蔽场景的阵方善水连忙把讯息发给洛儿就往那个漩涡跳进去。 一进去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洞里,善水挑了挑一边的眉尾看来这边应该是修仙者。看着阴森森的洞确定了对方应该是个鬼修。因为太黑了眼睛是没法直接看直接用神识探路。拐过了一条细细长长的洞缝就到达一个巨大的内洞,这洞内的场景让善水也不免吃了一惊。只见平坦的地方。放着与人齐高的小镇比例模型。善水慢慢的穿过这些土木混制的模型顿感心里毛毛的,好在并没有发生什么。终于穿过了这些模型,善水内心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再次穿过一条细细的洞终于到达了一个小小的洞。洞内摆放着一张简易的木板床,洞墙上凿出了几个洞口放着几颗会发这微弱蓝光的矿石。最靠内则是有一个小谭冰凉刺骨的水滴从洞上方很有规律的滴到下方的潭子里。但是里面没有任何人和生物。 二十二章 见没发现善水正要往回走,刚回头就撞到了一个人。心里一突连忙想把戒指里的半成符甩出来。听见是洛儿的声音,这才放下了心来。 “姑娘可是有何发现?”洛儿摸了摸额头。善水现在长的比洛儿高,洛儿这一头撞在对方的下巴。此时两方都感觉隐隐作疼。 “你咋突然间出现在我身后?吓死我了。” 洛儿一阵无语接道:“这太黑了,方才神识过度使用。想着这长长的洞口也不会有什么事就直接往前走了。哪知道你也没用神识。” “…”善水也是一脸的无奈。 “我方才在外边巡的比较细。倒是发现了一点东西。” “嗯?”善水好奇了起来:“好洛儿快说说,你发现了啥?” 洛儿率先往回走,当经过那个城镇模型的时候这才开口说道:“前些日子齐姑娘不是把身上的大部分饰品都给了门卫大哥嘛,她身上只留了一个女性化的一个头钗,方才我在这片边缘的地方捡到了她的头钗。” 善水摸了摸下巴:“这么说来,应该是跟这里的修仙者有关。可是我刚才进入最里面那个洞府,并未发现任何人或生物。这可如何是好?” 洛儿的内心比较细腻,她把自己的想法在内心转了两下说道:“既然是修仙者,那必定是有传说的地方。我们只能回去找掌柜问问情况。” 善水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回去的路倒是比较快一些了。两人到达酒家已是一身的微汗。 昨夜值班的小二哥见两人回来了,连忙迎了过去。 “两位姑娘。掌柜刚才跟我说你们托他的事情已经完成了。”说着把一封粗糙纸皮制作的信封递了过来。 这掌柜倒也细心的把封口封好,善水点了点头。洛儿从衣兜口袋里掏出了一点碎银子给小二。 “麻烦小哥了。” “不打紧,不打紧。”小哥一脸开心的笑道,原本疲倦的面容瞬间精神了。 叫小哥备好热水。俩人就往二楼卧房走去。 门还没关,善水已经破不及待把信封拆开。 “原来是这样。”说着把信封递给洛儿看。 “看来之前杨师傅失忆。。原来背后是有人,不,原来背后是那鬼搞事”。 信纸就两张,粗略的讲起了那个杨师傅说到一半的传说。 后面大致讲述的是辽书生终于在30龄考中了前三甲。 一朝入京为官,不想为官一年就贪恋权势。更有想与原配妻子和离求娶当时一位大权官的女儿。 原配妻子不同意,但奈何当地人有很多势利的。不仅为难她还恶意使老员外生意破败。老人一气之下归西而去,原配妻则一气之下便在辽书生从小生长的房子旁边树上挂死。 后来辽书生就娶到了想娶的妻子生活过得倒也如意。在他中年的时候。朝廷皇子争权皇位。他站队的那一个皇子就是往后皇帝,以致于被其他皇子针对,派出杀手把他杀死。 好在命大,这时正好来了一个江湖道士声称可以救治。吊着一口气连忙往他老家这边赶来。 原来原配妻缘巧合之下灵魂被这棵大树所孕养,自学成才成了一位修仙者鬼修,那道士想借用那颗树把辽书生的灵魂孕养起来。 原配妻对他还有些情义的,便也同意让他孕养。 不想这个道士是个邪修,他一早就知道这个书生身上有一点点的灵根。想着把他灵魂孕养了到时候练成大补丹。 原配妻本来就是个善良的女子。硬是与这邪修同归于尽,只剩没有意识的一魂一魄回归树里。 那书生终是经历了很多,想着原配妻对自己情意这么好。便打算余生都在这边守护着这棵树,把自己妻子的灵魂蕴养回来。 因为自身孕养的灵魂也强大了,所以也开始学习了鬼修之法。往后余生还庇护了这一方土地,所以便有很多百姓自发供奉他称他为辽望城的庇护神。 因为传的比较久了,所以很多人认为那棵树是姻缘树。至于是不是庇护神没有人感觉之间有什么联系。好在掌柜办事也认真,这些他也是跑了很多老一辈的人那边问出来的。 善水看完也是一脸的嫌弃。一个怀有恨意而去的女子怎么可能还爱着那个男人?依善水想法看来可能是那邪修看上了那颗树或鬼便和那书生合作杀害原配妻,不过这也只是自己的一个想法。具体真的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也没人知道。毕竟传说有夸大赞美的成分,真真假假更能让人信服。 把这些信息联系起来,如今想来那鬼能被供奉了起来。肯定是有庙宇的。城镇外的洞没有生物气息。那最后只有一个庙没去认真看了。 那庙盖在东北府衙附近,两人匆匆吃了一点果腹的东西。 因为急着去那边,便叫小二停止烧热水。 许是听说这俩人想去拜拜守护神。打驴马前面坐着的师傅十分热心的跟他讲起了庇护神曾经怎么庇护这座城镇。善水听的是昏昏欲睡,倒是洛儿是一脸认真。 “不过两位姑娘有兴趣的话,拜拜庇护神完了也可以去府衙那边看看。听说早上发生在学府那边的杀人案已经抓到了凶手。官老爷打算午休过后就开始审判。”八卦从来都能共鸣起人的好奇心。 “啊,这样吗?”洛儿一脸欣喜道。还真没见过凡尘当官怎么审理案子的,平日里都是话本上面讲着官老爷是怎样的公正与威风。 善水也是一脸的好奇,想着找到齐沅便一起去看看。 二十三章 这会儿已时,想着官老爷应该会在阳气最烈的时候开始审判。听说那个点阳气助旺正气可以压灭一切歪门邪道不正之气。 两人便十分匆忙的往庙里面赶去,一些零散香客也是一脸的好奇。一方面是善水雌雄同体俊美秀气。另一方面是很多人看他们身上所饰身份应该是不俗的,一看应该是什么官爷。 善水又粗暴的使用神识到处观看。这一看还真发现庙后面有一个微弱的法阵痕迹。 正要往前走,不巧从里面转弯走出了杨师傅。 “杨师傅,您怎么在这里?” “原来是李姑娘,我今早去府衙报完案。不巧学院那边发生了杀人案。衙门暂时没有充余的人手,这边又担心齐姑娘。听闻这边的庇护神挺灵的就想过来拜拜。”看来杨师傅后面也没休息。这会看他一脸困倦,善水难得的心虚了一下。 “李姑娘也是要过来拜的吗?” “啊?额~是的。” “既然如此,姑娘就先在这拜办一下。我去府衙那边问问情况。” 善水点了点头应好,这会已经知道了背后有只鬼搞鬼。杨师傅一介凡尘肉体实在不适合再插手了。 庙的后方也种着一棵跟学院旁同一种品种的槐树,不过看了一眼树围树龄应该还不是很久远。 那处阵纹的气息就是在树杆上的。不巧自己见识少,也没有正统的学习阵法。如今这个法阵的难度远超之前在镇外发现的那一个。 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只能把这一个阵法模刻发给沣管家,他见识多或许就知道这是什么阵法。 想着也没那么快能有消息,压下内心的急躁。路过正大殿内善水突然感觉一丝阴阴的眼神正盯着自己的后背,回头看来并未发现什么,那中央大殿的一尊石像刻画出了辽书生的形象。善水光明正大的瞄了两眼,此刻石像面前香烟缠绕的丝丝弯弯在半空中消散而去。那雕刻充满着儒雅的石像在阴暗的角落中充满着诡的气息。 善水头也不回就直接走了,找回洛儿两人便打算先去府衙那边去看看。 府衙有两个门,第一道门内衙役搜前来观看的百姓身,以免身上带有伤人的武器。因为有男有女,男女有别。所以女的这边叫一位大妈来搜身,站在木屏后那大妈手抖抖嗖嗖的在身上随意过了一下。主要是善水身上的布料子一看就不是凡品。大妈觉得对方应该是京城来的,所以感觉有点约束。 案子是在第二道门后面审的,大殿前用木栅栏围了起来。里面的衙役就像话本上的一样两排对称站好。衙役的后面则是一条长长的红色木凳,在齐国那一般都是给当地有地位的或者是退休的官员回乡的才能坐。 这会还没开始审案子。不过来的早的话,可以在栅栏前找到一个视野好的角度。 两人占好位置还没一会。一位精瘦的衙役走了过来,原来之前的大妈觉得她们两人身份应该是比较高贵的。并向上面说了一下想着很大可能是来自京城某个达官贵人的家属,正巧今天过来凑热闹。 想着可以拉好一点关系,便邀请两人到主堂后面稍坐一会儿。升堂时再去主堂长凳上做观看 善水思考片刻便同意了。毕竟在里面比外面站着一堆人挤着舒服。 内外堂仅有一面墙之隔。两旁用一块宝蓝色的布挂在门口,里面还有来的比较早的一些有地位的人。不过都是男的,罕见的现里边只有善水两个女人。 大伙坐着聊聊这个案子观点想法,倒是相处地挺愉快的。 喝了半刻钟的茶。终于有人过来邀请到去前堂坐,这说明要正式升堂了。 其实两条长凳还是有点多的。因为这会加上善水也才十人。不过因为是女性所以两人孤零零的坐在右边。 两排衙役喊起了威武,就见一个男子卷起了宝蓝色门帘。这应该就是官老爷了,但长的像黑不溜大铁疙瘩似的壮汉。身高有八尺,不过五官长得很是端正。总体感觉带着正气。给人的第一眼就能让人觉得他是位好父母官。 属从刚才有跟他打好报告。但是第一次见到善水两人还是被惊艳了一把。不过也知道人家是权贵的人。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向桌案那里。 拍了下惊木,就叫人把疑犯带了上来。 两名衙役拉着穿着一身发黄发皱囚衣的青年,散乱的发型盖住了他的眼,能感觉他面上是非常不服气的。 因为抓的比较急,所以官老爷还来不及拷问。这时候是坐着的官老爷气得想让人当场给他打了。这都什么眼神? “传证人。”官老爷知道自己是个暴脾气的。所以直接选择不看他。 只见一位身穿粗布头戴汗巾的人急匆匆走上前来,他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 “来者何人,自报职业姓名。” “小的是从江南赶过来的小商贩。平日就卖一点小玩具。” “昨晚你是在哪里?可否有看到旁边这个人?” “回老爷,昨夜子时小的收摊正往回走。有看到这个人从学院前门走进去。” “你可确定?有何凭证证明你不是看错人?”一旁的小桌坐的师爷一边问一边写。 “不瞒大人,小人无意自夸。小人卖的都是小玩意儿,所以一般要看住,所以眼神比较好。当时他还回头了左右看了一下但是他没看到我。” 关老爷清了清嗓子,问道。:“疑犯可还有话说?” “我不服,我只是过去看一下我老爹工程。” “那干嘛非得半夜去?” “突然间想起来老爹的工具落在那里了,哪有为什么?再说了您说我跟他大头的死有关。你也要说话有凭证,你证据呢。这个人也只是看到我进去了而已。” 二十四章 “是吗?还不承认!” “传许作!” 一旁的师爷快速在本子上写了写,然后接着问道。“我已叫人去你家去问话了。你也同意在子时从前门进去,是吗?” 这青年难得的沉默了。他低着头,以不知道在想什么。 官老爷敲了一下惊木,他双眼微微眯盯着他:“还不快快回答。” “我没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许作你说一下昨夜的人是怎么死的。” “正是子时被勒死的。” “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我儿是被冤枉的。”栅栏外一个满脸沧桑的一个老头正在死命想往里面挤,一旁的衙役只得护着他,见长官同意便打开栅栏把他放进去了。 “来者何人,有何话说?” 这位老工匠一进去就跪倒在地上哀嚎:“大人,我是他的爹,昨夜我与他一起去那学府我比他早些进去。我那工具确实落在那里了,所以我知道在哪里,不想那杀千刀的大头正好也在那里还把我的东西拿走了。 那可是我的工作饭碗他却要求我要用钱赎回去。我一气之下拿起一旁地上的大木板子扔向他,不巧他背后有一个石头,这一不平衡就摔下去给磕晕了。因此我拿起绳子直接把他勒死。所以那大头是我杀的。我儿只是帮我在大门旁望风而已,他真什么都不知道。” 善水听了也不免摇了摇头,他这些话有很多的漏洞,相信那位官老爷肯定也听得出来。 看了眼外面围观的群众,突然发现有好几个人张大嘴巴感觉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的愧疚样子。善水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爹!”那青年咬着下唇一脸的哽咽。“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大人不要听这老糊涂说的谎话。” 官老爷又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这个青年,又看栅栏外的人群,他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人。那大头就是个恶霸。死了就死了。再说了,谁让他敲诈先。这学府又不能缺了这样的手艺人,本来做这事又是一件大功德之事。您看让他免工资戴罪立功如何?”在外人群中有一个人这样子喊着。周围的人都纷纷应是。 官老爷拍了一下惊木喊道:“寂静!” 这会儿正好有一个衙役跑了过来对他耳语了一下。善水和洛儿俩人耳朵非常聪慧,这点距离倒是听到了一点。 “大人,小的去问过一些人。昨夜有一个商贩证实这老头有去集市买酒了,并不在学府那边。” 见此师爷好奇对官老爷眨了下眼睛询问。 官老爷沉思了一会儿拍了一下惊木。 “鉴于本案没证物,你这老头讲的也有因有果。不过这学府确实少不了你,那就让你无资戴罪立功吧!还得多交一倍的年税用于赔偿受害人的家属!可服?” “那我儿子?” “既然没有罪,当然释放啦,怎么的?你还想让他替你偿命?” “多谢大人!”这对父子连忙跪下磕头。 “退堂吧!”官老爷揉了揉额头,撩开门帘直接走了。一旁的师爷也连忙跟上。 退了堂,善水问了衙役头一些关于齐沅的消息,可能正因为发生了杀人案,所以确实没有一点关乎她的消息。 善水直接撤了府衙发出的寻人启事,不过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 “洛儿可是看出了什么?”去庙的路上善水问道。 “那老头是替他儿子顶罪的。因为许作说他是被勒死的,这老头说他晕了才勒死。但如果真是晕了才勒死的话,额头肯定是有碰伤的。可我们那天看到并没有,而且他死之前是睁大双眼。晕了哪可能睁眼呐!还有就是他一只手,当时好像握着什么东西,可那件东西没有了。” 洛儿无奈一笑:“只不过我很奇怪一点,那大头看起来那么壮,那青年一个人也干不过呀!” “对的,我刚才看了眼外面的围观人群,有几人脸上是一脸的愧疚。那应该是好几个人合力勒死的。 不过这官老爷倒真的是位好官,法不责众吧。毕竟死了只是个恶霸而已,总不能因为那一个人让一堆有作为和年轻人偿命吧。 听说那大头是官老爷的亲戚。我一开始还以为他要判那对父子死呢。”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 两人在庙附近找了块石头坐着。沣管家的信息还没来,坐着看了半天的案子,这会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要下山了。 善水无聊打了个哈哈终于瞧见远方飘来了一朵花朵,赶忙用神识加速捞过来。 把这朵小花朵捏碎了,善水一脸的沉重。 “姑娘,怎么了?”洛儿也有点怕。 “无碍,我消化一下。那是一个隔绝入口的阵法。不过确实更难。我现在都不知道那个路口会被隐藏在哪里。在树干是肯定不可能的。” “那没有办法破吗?” “这…如果沣管家在的话肯定可以。毕竟我没学过,他讲的方法我也没法消化。” 洛儿叹了一口气。“那怎么办?都差临门一脚了。” 善水拍的身上不存在的灰,“管他呢,既然找不出来就让他自己出来。” “啊?”洛儿一脸奇怪的跟在善水身后。 这会一般不会有人再来参拜,所以看门的一个老头直接把前门关了起来。两人直接翻墙而过,善水的目地很简单。即然上午那个不是错觉,那说明那个石像也是有灵性的。 推开庙门大殿的木门,这会周围天还亮着但是没有了阳光,四周沙沙的树叶忽然响起两人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二十五章 既然周围没有人善水首先闪身走了进去。 咯吱咯吱的木门被后进来的洛儿慢慢的合上。 没了光大殿里面特别黑,洛儿都不敢抬头看那石像。倒是善水胆大直接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了一把长刀。 在洛儿一脸惊恐的表情中。直走上前往石像脚部位上砍了几刀。 “一会儿注意他出来树干上阵法具体的感应。”善水说完继续拿大刀往他脚上砍,不一会儿上面原有的颜漆含石头都被善水砍得粉碎。 砍碎了脚,善水爬上桌子。正要砍他上半身。却见这石像的眼睛突然流出了黑脓脓的东西。 一阵恶心腥臭的味道,瞬间使不远的洛儿恨不得打开门通通气。 “尔等敢!”一阵沉闷的男声在两人脑中响了起来。 “你个胆小鬼,有种给我出来!不然我就把你石像全部毁了,然后再放一把大火烧了。如果你还不出来,我就去那边把那棵树给砍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善水一戾气举着明晃晃的长刀。感觉对方敢说一个不字马上实现自己刚才说的事。 一阵阴冷的风从殿后吹来,一息时间就化作了一个儒雅的书生,狭长的丹凤眼此时通体是黑色的。这鬼满脸不善地盯着站在桌子上的善水,善水心中警铃大作,却也不敢再多做什么惹怒对方的事情,连忙跳下桌子。 “别这样子看我。”善水抖了两抖。“我那朋友被你掳走了。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就给你,你只要把我的朋友还给我。” “无知丫头!你怎么就知道你朋友想跟你走呢?”辽书生恶狠狠地盯着善水说道。 这声音就感觉蛇在吐着芯子一样,无端让人心寒。 “什么意思?”两人一脸懵的盯着辽书生。 “你那朋友现在心悦于我,都打算跟我成亲了。”辽书生眯了眯眼睛接着说道:“也好,有你们俩个朋友做证我想她会更开心。 念在你俩是她的朋友。之前爬在我身上两次我就不打算追问了。” “嗯?”这下换善水一脸惊恐。 什么鬼?自己还爬过他身上?怎么想想就有点恶心呢。 见两个人还在懵愣状态,他毫不客气卷起两人往后院飞去。在善水两人看不清的手法中解开了那个阵法。树底下出现了一个像沼泽一样的洞口辽书生直接提着两人往里面跳。 洞内跟城外那个洞是差不多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好在两人都会神识倒也没觉得多难受。 跟着前方一脸不耐烦的辽书生东拐西拐中走了半刻钟才到达一个巨大的钟乳石洞,洞的墙壁放着不同颜色发光的矿石。这折射出来的观景十分好看,一时让俩人都看痴了。 见到达目的地,辽书生哼了一声说道:“齐沅就在前面的房子里,我要回去修善一下我的雕像。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不然你们俩个联手都打不过我。”没等两人回答,就迫不及待的飞走了。 善水回过神来才发现洞内还盖了一座两层的木制小楼。因为洞内的光线比不上外面的,那房子周围都是亮灿灿的矿石。 善水收了收心往房子走去, “扣扣扣” 吱呀,小门从里面打开了来。齐沅见到两人一脸惊喜。 “你俩怎么找到这里的?” 善水一脸奇怪的说道:“你看中了那书生?你们要结婚啦?” “…”齐沅连忙把两人拉了进来。她什么也没说就静静的看着两人。那双湿漉漉的眼神仿佛表达了一切。 见此,善水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叫什么事呀?” 从一开始讲到那书生齐沅的脸就变的很苦涩。两人就知道她就是被胁迫的。 “不跟我们讲讲,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有啥好说的,那日你们俩去树上好久没下来。我差点就要走了。正好遇到他。见无聊我也就跟他聊了起来。谁知道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怎么一点都不像话本里面那般相爱相杀什么的。两人心里不免小小失落了一下。不过齐沅要真受到苦的话,俩人马上就会冲上去拼死摁死他。 “那么赶紧的,赶紧跑吧。”说着拉着齐沅的手就想跑了。 齐沅却站着不动。 “怎么了?” “你知道他不是人吧?我们跑不掉的。” “好了,当初我们俩没跟你说实话。我们俩也算是半吊子的修仙者。干不过还跑不过吗?” “啊?” “不然你以为那么容易出京城的?” “不是易容吗?” “不是,我们不讲这些没用的,赶紧走人吧!”连洛儿都急不可耐的推着齐沅往前走。 可能他在修缮自己的雕像。所以这会倒是没有注意到洞内的情况。或许他自个也很有信心觉得她们跑不出去。三人就这样一路无事的到达了出口附近。 善水站在洞口摸了摸下巴。暗道要从这边出去的话肯定会惊扰到对方的,于是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了三把大刀,这着实让齐沅惊奇了一把。 在两人一脸奇怪的表情下只能解释道:“这出口不能直接走,但应该离地面不远,咱们挖一挖吧!尽快挖出去,不然一会他回来就会发现。” 老实说,用刀来挖洞确实不好挖。但是善水总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她把半成符功力注入刀上。直接在墙土里面切出大块大块的土块,然后再拆出来。三个人分工合作很快挖出了一条斜斜的通向地面的地道 忙活了半个时辰,三人终于灰头灰脸的从土里面爬了出来。因为后面的土把前面挖的洞堵上洞内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齐沅都差点要窒息了。好在四周还有一些灵气。善水直接用神识一裹渡给了齐沅倒也撑过来了。 这会三个人已经在村镇外面了。想着酒家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三人便想直接赶路离开这个地方。 二十六章 这样走走停停,眼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虽然想停下来,但善水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劝自己坚持走下去。 不想这时候画风突起,几根树根从地底钻出,拉住了齐沅的脚环。一旁的善水也吓了一跳,连忙拉住还保持着往前走而快要摔倒的齐沅。 三人本就有些潮红的脸这会间变得惨白惨白的。 “你们快些走吧!他来了!你们要是被抓住,一定会被怪罪的。” 齐沅推了推善水,但善水此时已抽出了长刀往她脚旁的树藤根砍去。 虽然这根细藤只有一大拇指粗,善水也是使了很大的劲砍了四五刀才把它砍断。 善水也被激起戾气:“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说着拉着齐沅接着往前跑,不用回头看,光听后面尘土飞扬的声音。善水就知道后面肯定是好几根树藤根。 早知道刚才冒险也要回去把马车拉走!三人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胸腔都隐隐作痛了,连小腿现在都感觉又抖又疼。 推了旁边齐沅一把大喊道:“洛儿你先带她走,我还有点东西一会儿再过去。” 洛儿是一脸的不赞同,但看到善水这么坚持也知道再拖下去就是拖她后腿了。无奈只能拉着齐沅努力往前跑。 齐沅累的都想停下来不想再跑了,她本来想说那书生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想让俩人先跑。但如今一直喘着气的喉咙干燥得想发个音都发不出。两条腿现在都不受脑袋控制一直重复往前踏。 善水咬牙就是往前一滚,然后回头就看到好几根藤根正往自己身体捅过来,如果说刚才拉住齐沅是想活捉她,那么对待自己跟洛儿绝对是往死里打。 善水连忙丢出了几张爆火符,继续往旁边躲闪了一下,那本体应该离这边挺远的,所以这会儿只有这么几根。但善水也知道不能再拖了,那书生迟早会赶过来。 自己半吊子的修仙法根本就干不过人家千年的鬼修,主要是还没有功法,这要是对上了普通凡尘人还好说。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一回事,身上没有一丝的鬼气也没有妖气难道两个综合了?所以识别不出来? 既然是地方神,那他应该离不开这个地方,见此也只能赌一赌了。连忙往另外一个方向的树林里跑去。善水一边丢符一边跑,正要回头再丢一把的时候看见一条小手臂粗的藤根往自己这边窜来。连忙往旁边一摔。 也不管手掌膝盖被蹭出的很多血,从空间拿出那把大刀阻挡着继续挥来的藤根。不知是不是树林里面的木属性更强大,还是那书生离这边更近了些善水差点被抽飞出去。 却见不远一个灰蒙蒙的影子不过一息就闪到了自己的面前。还不待善水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对方拍飞了出去。 善水使劲咽了咽要从喉咙里涌出来的血,但这些血腥味有点让人恶心最后还是忍不住“哇”一口吐了出来。 “你个死鬼妖,亏还被人供奉,一个男的心思如此歹毒!” “与你何关?到时候把你这个朋友练成僵尸。齐沅也就不会离开我了。” “哇”善水忍不住又吐了两口血。 “我一再忍让,结果你们非要在我面前蹦跶。话说她也只是你朋友而已,又何必做到如此?” 其实善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从一开始答应她一起去江南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放弃这个诺言。 或许是她本人身上带有一种柔弱的可以轻易引起他人保护欲。但善水觉得并没有什么,相反她打心底想跟对方结交成朋友,从而更好的保护她。 “呵,你不是一样把心交出去了。人家明明没看中你,你还说她心悦你。这才认识多久,你这活一千多年的老妖怪,居然也会一见倾心?” 听此书生很不爽地眯了眯眼。感觉四周流动的风声,善水捂着胸口难得的沉默了,不得不认怂。 这书生用了一个什么道具把善水的手反绑了起来,善水很识相的并没有反抗。 他肯定会去找洛儿她们的,只希望两人赶紧跑出这方地界,到时候自己也可以趁机跑掉。 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已经受了伤,刚才又一路狂奔这会突然停下没有走动。小胳膊腿都已经发抖了现在要让善水再走,她是宁愿躺在地上装死。还不如恢复一些体力到时候好逃走。 书生看绑完双手还是死不动弹的善水,真的很想抛下她自己去找。但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还是提着她的后领直接飞着往洛儿方向而去。 善水心里哇哇想哭,早知道也叫沣管家准备一些飞行工具,就像上次崇山派弟子坐的那一个。哪里会想到有一天会累死在跑路的路上。 不过会飞确实赶路很快。难怪三人消失这么久这家伙这么快就追上来。不过一杯茶的时间,善水被拎着都看到了前方两个不停跑的身影。 书生抬起手,两指指向太阳穴念叨了一句让人听不明白的咒语,顷刻间之前消失的树藤根就拦住在两人前方。 善水见此心里急的不行。因为前方正好还有一条河流挡住两人。心思转了两下,就从戒指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 书生的注意力都在齐沅身上,倒也没发现善水的小动作。 “你不是说跟我相见甚欢吗?如今又这般逃离是为何?”此时儒雅的面貌瞬间狰狞了起来。 “我…”齐沅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跟我回去吧。再过几日就是我们成婚之日。相信你这两位好朋友也愿意见证的。” 齐沅听到这脸吓得惨白惨白的。她用力的摇了摇头,最终无奈说道:“这跟她俩人有什么关系?要什么见证?你不是已经知道我不喜欢你吗?” 二十七章 “不是的。不是的。”辽书生双眼突然变成了全墨色,在他旁边的善水连忙重重踩了下土地在空中转了半圈然后一叠手掌厚的符全部扔向对方。但手上绑的东西却没时间解开了,善水以一身奇怪的姿势被一些火爆符爆炸的气流推向洛儿俩人。 洛儿连忙向前伸出双手接住,此时善水身上上好的衣料都被弄得破破烂烂。皮肤衣服上有一些冰渣水渍看来状态非常不好。善水感觉自己的意识昏昏沉沉的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就晕了过去。 见书生那位置还火光四闪,洛儿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和齐沅一人一边架起善水往那湍急的河水走去。 还没走到河中央,那边的书生已经没事般从还没消耗完的符走出来。空气中飘散着一些烧成黑灰碎片的符纸。 他静静的站在河边,那一双没有感情的黑眼一直盯着三人,洛儿两个还清醒的不免心中都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湍急的河流一起冲走。好在洛儿还有神识,反应及时地拉住另外两个人,以免被冲散。 “嗯~”发出痛苦呻吟的善水终于掀开了那双沉重的眼皮。 自己正露天躺在一块石头上。旁边躺着同样晕过去的齐沅,不远处就是那条湍急的河流。 守在一旁的洛儿赶忙过来查看。 “这里是哪里?”善水干裂的双唇发出了细细的声音。 “我们已经离开了望辽镇,放心,那家伙没有跟随过来。”洛儿一边说一边用叶子捧着中央那一点清水小心翼翼的靠近善水。 善水咽了两口接着说:“齐沅怎么样呢?” “刚才我们被河流一起冲走。好在我拉住她了。但这会儿她还没醒来。我看了一下应该只是晕过去,没太大影响。” “好洛儿,辛苦你了,你也赶紧休息一下。” 洛儿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没什么大事,倒是你,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说着两眼冒红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出来。 “傻洛儿,我没什么大事。你就不要哭了。我”还没说完两眼一翻又是晕了过去。 洛儿今天受了好多的惊吓,连忙伸出手摸了对方的脉搏。 `还好,还好,还有脉搏′擦了擦眼泪。就把善水和齐沅两人的外衣脱了下来一直穿在身上这会儿太阳才刚要升起,还湿的衣服继续穿着很容易着凉。把外衣摊开在石头上。就往旁边的树林里捡了一些枯枝回来,还好火折子没有湿。连忙在俩人中间空的地方架起枯枝烧火。 善水这次晕过去整整一天一夜才再次醒来,抬了抬头望了一眼已经爬上山头的太阳。自己身上盖着洛儿的外衣,而洛儿则裹着自己的破外衣背对着自己蹲坐在火堆旁烤的什么东西? 闻着味道来看应该是鱼,正巧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姑娘醒啦!”听见身后的动静。洛儿回过头来。 善水吃了一惊,洛儿此时的形象非常的沧桑疲惫。 “你怎么不休息一下?”善水挣扎着从石头上爬了起来。现在全身跟木头似的,动一下又痛又酸。 主要是之前胸口被拍了那么一下,后面爆炸又波及一下。导致自己内脏及前后背现在还隐隐作疼。 不过比之前好多了,看来应该是洛儿处理了。 “你处理的?” “嗯,当时你俩都晕了。我就快急死了。后来传讯给沣管家他跟我说先这样子处理下,姑娘可是感觉还难受?” “没有。你弄得挺好的。”善水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快饿死了,你这鱼是给我吃的吗?” 她知道洛儿表面说的很简单。但当时她肯定也是经历了很多困难。 洛儿白了她一眼。“那不是肯定的。你要再不醒来你就是被饿死的。” 见她乖乖的坐在那啃咬鱼肉,便从一边石头上把草药拿了过来。把草药放在一块凹进去的石头。用河边的一块鹅卵石慢慢的把草药敲碎。 “怎么不见齐沅?” “我们俩轮流着出去。这会她出去采点野果。等会儿我出去再给你采草药。” “…”善水木着脸咬了一块鱼肉。想了想接着问道。 “那我们现在是到了哪里?都没有见到人吗?” 洛儿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里是哪,更没看到有到这附近的猎户。现在只能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去一起出去找路。”说着拿了一块布应该是身上衣服撕下来的,把石坑里的草药泥全部抠出来放在布中央。 又找了一片大大光滑的树叶。把这些草药过滤,流下草药汁再送到善水面前。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鱼,刺是挺少的。善水一脸发呆一边啃着带着腥味的鱼。突然见送到身旁的草药汁,也是一脸的懵。 “干啥?赶紧把草药喝了。” 善水苦着一张脸把草药汁接了过来。望着略有浓稠的草药好想趁洛儿看不见就把它倒了。 “你之前晕的时候,就是喝这个东西才好的快,不许给我干一些不好的。我这找草药也不容易。然后还得把它弄成草药汁!咱都没有锅,连熬都没法熬。”见她还不肯喝,只好接着说:“你一口喝了,我再给你备一些酸甜酸甜的野果。” “好吧,好吧!”善水认命的捏着鼻子一口把那浓稠不好闻的药汁倒入口中,然后一脸快哭的望着洛儿。 快来救命,快来救命! 洛儿一脸无奈的递过去两个小果子。善水难受地咽了苦药汁,然后擦都不擦就把野果往嘴里塞。 二十八章 正好捧着一堆野果回来的齐沅看着善水一脸的苦瓜脸笑道:“这是怎么了?” 善水又拿两个果子塞进嘴里,她宁愿晕死过去被人喂药也不想清醒的时候咽药。她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拔牙和吃药。 洛儿也是一脸的忍俊不禁,她接过齐沅怀里的一堆小野果,坐在河边就清洗了来。 “哇,这是什么鬼?怎么这么难喝?”善水一脸的抗议道。 见此齐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也忍着笑说道:“俗话说良药苦口。你现在的身体没办法好好补。那就多喝点药吧。” 善水像湿了毛的小鸡,缩了缩脖子。行吧,自己说不过这俩人。只能无奈的继续啃野果了。这酸酸甜甜的口感倒是缓解了反胃的感觉。 不过三人都不适合做厨艺。刚才的鱼现在是完全没胃口再啃了。刚才饿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满肚子反胃的情绪,简直不想再看到那条鱼了。 这会朝阳间露水还是蛮重的。也不知道齐沅去哪里采摘野果,全身并没有沾上多少的湿气。 洛儿洗完了野果就打算去山里面采点草药。不过这会善水已经醒了,就从戒指里面拿出了一把刀塞给洛儿,看来下次去城镇得补给一点生活用具。如今三人喝水都得去河边用手捧着,这让习惯用碗杯的人特别难受。 如此期间倒也无事过了两天。善水这两天已经感觉味蕾寡淡的难受。见身体不影响赶路,就嗷嗷叫准备去寻找村镇了。主要一方面最近这药实在难喝的很还没有好吃可以缓解。 确定了方向三人各拿着大刀在树林里往南方一边开路一边走。好在有时候用神识探路。倒直接拐过一些悬崖大河危险的路径,又经历了一天一夜的艰难野外生活才在第二天偶中时看到了不远的一条官道。有道路就会有人烟了。 站在山顶上的善水摸了把并不存在的汗心里高兴坏了。 终于可以脱离苦海啦!要不是有人陪着,光那伤孤寂感都能使自己发疯了。自己本是重口体之腹的人。这次决定了一定要去买一堆吃的零嘴。再加一堆生活用品塞到戒指里。 此时几人好几日都没洗澡,身上的衣服倒是换了新的。几人的鞋底都磨没了,现在脚底是齐沅用藤丝做的,刚开始走的时候都把脚磨出血泡。光想想就不寒而粟。 洛儿这个时候更是形象全无,那俩个又黑又大的眼袋怎么看怎么像精神萎靡的病人。 三人一路顶着异样走到一个小村中央。不过这村也并不是很大一般外人也不什么来这里,以致于连个小酒家都没有。问了一些路过的村民,知道不远处有一个员外。三人只能先往那里去,顺便雇佣了一个有驴车的送到员外的庄园那。三人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这个员外庄园也不大只有二进大小,庄园旁还有一条流动的溪流,门前有一颗巨大的黑杆柳树,配上发黑的白漆墙透露着一丝阴冷。三人在门口跟门卫说明了来意。自称从京城那边来想在这边借住一晚到时候会给酬劳的。 一听是京城来的员外也不敢怠慢连忙跟里面管事一起走出来,虽然三个人现在精神不大好。但是看衣服配饰确实是好的,那布料自己都不曾见过。连忙把三人迎了进去。 “三位是打算去哪里?”员外很自然看向善水,主要是善水现身上穿着儒袍。不开口的话倒像是一位少年郎。 “我们打算去江南。可否劳烦先生先帮我们烧些热水备些热菜饭,明日再送我们去附近的镇上?当然,我们是会给你酬劳的。”齐沅看出员外的想法所以主动接过话。 “自是如此。”员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到。“不过我这庄园也就一间客房。…这你们三人” “无碍,他们是我弟弟妹妹。我们三将就一晚就是了。” 见另外二人点了点头,员外就叫管家去收拾一下客房。 “我看你们也劳累了。先去厨房等候吃点东西怎么样?” “那就再次多谢员外了。” “客气,客气。” 跟随着一位引路的仆从往后院走。先前这里的管家吩咐了,这会厨头师傅热火朝天的在里面炒菜。 善水一边肚子咕噜咕噜叫,一边在那张望着什么时候炒完上菜。 好在这厨头师傅很快炒出了三盘小菜一份蛋汤。还有一些捞水过的素面,拌上辣椒油和一些调料勾芡的酱汁。三人埋头苦吃感觉这顿是这几天以来最好吃的。 拍了拍已经吃的撑着的肚子。善水笑道:“这才是生活呀。” 吃完饭一直提着的精神瞬间放松了下来,洛儿都已经打了好几个哈哈,三人很愉快决定去床上躺一会儿。可难得等三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却都大眼瞪着小眼盯着床花板。 “你们之前说的峻城是仙城吗?”见大家都睡不着,齐沅首先开口聊起。 “也不是吧,就像你们凡尘国家的京都一样,那里是修仙者聚集的地方。” “这世间真的有修仙者。真的后面有人成仙了吗?” 善水想了想说道:“我见识比较少,还不曾听说有人成仙。但修仙者也是有仙法的,不过无法长生而已。” 齐沅叹了一口气她虽然对修仙感兴趣,还是知道自己有自知之明的。不然世间不得到处都是修仙者。 正要再问一些什么,却见两人已经睡着了。齐沅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两个小家伙!之前那么拼命救出自己,自己不感动是假的。能认识她们两个真的很幸运。 这般想着许是被旁边两位传染了困意。终于打了个哈哈闭眼也就睡过去了。 二十九章 三人一觉睡到第二天寅时。昨天傍晚时刻佣人来敲门想叫三人起来吃些宵夜都没听到。员外善解人意的给他们留下些食物,以免他们醒来的时候没得吃。 三人和员外在大厅里面聊到了午时才准备坐马车去大一点的城镇。其实主要还是齐沅在问话以及回答。 员外非常好意的送了些善水需要的生活用品比如陶石锅和杯子还有一竹罐嫩绿茶。再细一些的东西三人也不好意思向人家要。 洛儿给了一锭银子给对方当做酬劳。昨晚三人休息的蛮舒服的。而且这员外也挺好客的,所以多给些也没觉得怎么样。 前些时辰四周下起了蒙蒙的小雨,去往城镇只有一条泥泞的官道。 这会马车在上面行走很困难。,车内也很拥挤,正常最多坐两个人如今挤着三人车内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一路善水都掀着车窗。外面经过毛毛的雨空气异常清新,四周山脉和在山林间飞往天空的云雾成了一幅墨色的画卷。停了雨站在树枝上的鸟正在清理的羽毛一边鸣叫着。 坐了一个时辰不停摇摇晃晃的车,差点把三人的正餐都给颠簸出来。下车的时候洛儿忍不住揉了揉屁股,她塞了一点小费给马车夫也是一脸奇怪看着对方,也不知道这一路上是怎么驾驶过来的。 望着路旁几株的杂草上丰满的水珠。善水忍不住用手去触碰了下,三人下车的地方正是城镇仅一的酒家门口。 前面的齐沅正在不停的和一名瘦弱猕猴小二哥交涉,对方一边聊,一边往这边瞄了两眼。不过一会儿就点头哈腰,把三人迎了进去。在进门前三人在楼梯石阶上蹭了蹭脚上刚沾不久的一层泥,看着这大堂倒是冷清的很。 这小镇自是比不上辽望城的繁华,就连着镇上唯一的一家酒家也仅仅只有掌柜小二和厨头三人。 这家店就是掌柜的,许是本地人。日常倒也没费几个钱。酒家后面有条小溪散养了一些鸭,圈养了几头猪。不远的一块不大的田还种满了菜。倒是充满着农家的风味。三人难得一致满意的点了点头。 “打尖三间!” “好的,客人打算住多久?” “两晚便可。”齐沅犹豫了一下,接着问他。“听小二哥说你们坊市还没开始吗?” “是的,是的。每个地方的日子不一样,所以商贩有些是流动的。如果您要等开坊的话,那还要七八天吧。” “那包食吧。顺便我们缺一些材料你们可以帮我们购置吗?我们没空等到坊市开启。” “那不知客人需要什么?有些不让卖的我是弄不到的。” “就一些生活所需便可。” “好的,好的。”对话的掌柜用算盘噼里啪啦的算了半天。 “看你们急匆匆又要走的话,路途上是不好补给的。给你们备一口小铁锅、碗筷、一些干挂面跟腊肠怎么样?”掌柜一边偷瞄了三人的鞋子一边自语道:“也就小铁锅贵了点,然后再给你们备上几双长袜怎么样?” “怎么没有盐呢?” “呃,这个~盐是官府专卖的。我这开吃的酒家也就比平时人家多申请了点,这东西买了是要登记的。” “钱不是问题,还是麻烦掌柜一下。然后您再帮我们去郎中大夫那边拿一些驱虫的草药。”一旁的洛儿很大气的拿了一锭银子。“剩下的就归掌柜的,怎么样?” 掌柜乐呵呵的接了过来,“还是几位客人心地好,放心这些我绝对给你们置办好。” 齐沅满意点了点头:“劳烦小哥一会儿把吃的和热水送到我们各自房间。” 这小二哥也一脸开心的说道:“理得,理得我这就叫厨头给你们烧。” “刚才问了小哥,这个镇叫平阳镇。上次的水冲的真够远的。”齐沅拍了拍善水卧室的小长凳。拉开坐下一气呵成。“不过幸运的是,这条河终点是汇流入腾河。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离江南更近了。” 江南是齐国的最南边。江南对面就是袁国。两国两边的百姓很喜欢在江南做生意。所以江南也是两国默认的不允许发生战场的地方。 “姑娘身上伤是好些了?前段日子采的草药我还有一些。”洛儿一脸笑盈盈地看着善水。 “好了,好了,你看。”说着还拍了拍胸膛两下,结果太用力导致自己忍不住咳了几下。 洛儿一脸的宠溺笑道。:“我看还没好,姑娘还是得再喝一点。” 见逃不过善水一脸的苦瓜样:“好吧,好吧!不过你能不能熬一下,不要再弄成汁了。那颜色跟胆汁一样。” 看着善水食欲不振的神情,洛儿差点就要心软了。不过熬的话确实可以。 这时候秋风飒爽。洗漱完毕的三人叫小二把菜送到院中。望着天空被雨洗调后壮观的星辰,简单的四菜一汤都让三人吃的好不快活。一边吃一边嬉笑很快就入了深夜。 三十章 把两个困倦的人赶回房间去睡觉。也不管已经散乱的桌子。望着浩瀚的星辰善水这时候心中难免波澜壮阔,似乎有某种酸酸的围绕在鼻尖似乎要流泪。 “一定是看太久了,眼睛都酸了。”善水自我安慰了下,摸了摸眼尾的一点点眼泪,就伸伸懒腰也回房间去睡了。 酒家客栈都是白天值班。太阳一落山就把门关了。桌上散乱的碗筷也只能明天让小二收拾了。 悠闲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因为急于赶路程,掌柜帮忙买的都要分别分类整理既要放在善水的戒指里,又不能让别人发现东西缺失了很多。 望着火红火红的云从天空中慢慢地散开。善水等人已经坐上驴车往下一个城镇赶去。因为没有镖局,所以凑合买了辆驴车慢悠悠在官道上行走。 经过昨天一晚吸收月光阴气让内里的肝脏恢复了一点点活力,一路走来,善水发现齐国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既有落叶的山丘,又有郁郁葱葱的常青松树。事实证明,美好的风景可以治愈人心。之前还不懂有些文人墨客喜欢游山玩水。现在连自己之前放在心底不曾认真对待的郁结都稍微松动了点。 一路无事的经过了几个城镇,善水就把自己的驴车变卖了。主要是江南是个水乡,越靠近江南陆地就越少,后面基本上都是水陆。 在一个城镇终于是碰到杨师傅镖局的分局。给之前的杨师傅留下信息以及之前答应好的雇佣费。虽然对方没教什么,但后期也劳烦到他跑来跑去寻找齐沅。 不过比较奇怪的是越靠近江南,感觉居民都提着一根线在防备着什么,周围人看到只要陌生人都得多瞄两眼才放心。街上行人行色匆匆,连对话都没有的又走开。留下一脸莫名的三个人。 “难道京城寻找齐姑娘这边还有公告?”善水几乎要哀嚎出来了。 “不是吧,这都几个月了?”洛儿也是一脸不甘,内心都诅咒座位上面那个人好几次了,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这小肚鸡肠的。 拉到偏僻的巷子给齐沅易容一番才去找客栈。 这才一会没见,街上都没有人了,不远处听到了踏踏踏的声音。善水放出神识,连忙把探头要走出去的齐沅拉了回来。 “有军队来这里了。” “嗯?”齐沅也是一脸的沉思:“不应该呀,这小城镇难道有什么大人物不成?不然怎么会把军队都给调过来了?” “谁知道呢?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出去。”善水摇了摇头,无聊盯着两边的石砖墙,一边好奇地用手在砖缝隙抠了抠。也不知道缝隙加了什么材质。这建起来的房子又耐用又结实。 善水无聊的蹲在地上玩弄了很久苔藓,终于见一条蚂蚁般的队伍终于走完过去了。 “你俩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庸中郎比穷中郎好。应该不是来找你的。”三人为自己做贼心虚般相视而笑。 三人经过身份确认不是某些危险人物后小二就给他们打开门。再三确定善水是女的,小二哥也是一脸的惊讶。 “小哥,你们反复问男女可是为何?”洛儿比较心细,首先问了一下。 “你们没听说?” “不瞒小二哥说,我们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这边发生了什么还真不知道。” 小二哥咋了咋嘴巴说道:“前几日袁国的皇子好好的不在自己皇宫呆,跑江南这边来玩,结果被一伙不知名身份的人给劫持了。 江南这边是也只是口头上宣称不开战的。但谁知道皇子死在这边的话。那时会不会打?现在以江南为中心全国公告。要是有碰到那个皇子,一定要上报。” “那今日军队来,这又是何事?” “江南金尉将军认为当务之急是找到皇子,即然江南没发现。最大可能是被强盗给掳走了。因此带队是打算去辽望城那里。就算那里没有,到时候也可以沿途排查一下。唉,大人物的心思,咱们怎么能猜的出来?” “那强盗掳那皇子干嘛?打劫国库?” “这我就真不知道了。”摇了摇头把三人带到掌柜那里。 “客人是打尖还是吃饭?” “两个皆有。我想知道,什么时候有可以去江南的船?” 去江南除了水路,也有一条步行的路。但听说江南中央建的跟迷宫一样,没有专门生活在本地的人带路。就是问路也问不出目标。因此,三人想进去还是得靠去江南的船比较方便点。 “三位姑奶奶。那边可闹不安宁呐。我劝三位还是别去了。” “是因为这次的事吗?” “可不是。当今圣上都从京城调派了钦定裴大人来这边调查了。” 齐沅脸色不免难看了起来。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问什么,交好钱三人就往客房去。 “看你脸色这么差,可是不舒服?” “钦定大人,你们可知道是谁?” 见善水摇了摇头齐沅只能无奈说道:“当今圣上最喜欢的臣子裴秀忠。” “什么是他?”善水对他还是有印象的,特别是沣管家上次还跟她说有上门来拜访。 “那只狐狸来这里,咱三是斗不过的,要不咱们去袁国?” 齐沅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老实说齐国是我的根,我不曾有想要离开它的念头。” “那咱们去别的地方不就好了,不去江南了。” 三十一章 虽然不知道这里有她一生仇恨的人为什么还舍不得这国。但这也是她的选择和人生。善水两人只能尊重。 “应该无碍,他只是来找袁国皇子的,咱们小心避过就是。等这阵风声过了咱们再去江南吧!” 两人点了点头,齐沅首先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她是得静静想想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了。 太阳已高升在天空,善水三人在二楼的茶室吃着早点。早点是小米粥桌上还有一道咸菜跟冬瓜煨肉。 冬瓜煨肉炖的很烂,味道也很入味。在早上吃着也并不油腻。这个季节应该是没有冬瓜了,可能是夏季采的时候储存了起来。 “叮铃铃。”街道上走来一个摇着手铃老道士跟一个少女。老实说这样的组合挺招人眼目的,在楼上吃饭的三人不觉也被吸引了过去。 “唉祖爷爷走慢一点,楼上有个好看的小公子!”老道士被摇得全身骨头都要散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笑道:“恐怕他要负你芳心啦!” 小姑娘似乎没听到,直接往这家客栈里跑去。门口的小二哥还来不及问话,就看到一阵影子就往二楼的楼梯冲上去。 正在楼上慢悠悠喝粥的的善水差点要喷饭了。也是一脸蒙盯着楼梯门口。三人坐着窗口地方有木屏风遮挡着,但那小姑娘很自信的就往这边走来。 见另外两人还笑的合不拢嘴,善水直接给了两人白眼。 “哎呀,小公子在这里。相遇就是有缘,我知道您刚才也在看我。我叫秋雅小公子叫啥呀?可否有婚配?” 善水一脸无语的望着她,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被人撩。还是被一个女孩子强撩,重点是这什么话术一点都不文雅。 “咳咳,本姑娘是女子身。秋雅姑娘您认错了。”说着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头。 小姑娘听到此瞬间脸皱成腌酸菜,不过失望还没一息,转眼又活泼了起来:“没事,看在小姐姐长的这么好看的份上,那我就不计较啦。” “什么你不计较就不计较,人家不计较才行。”老道士也从楼梯口出现,他拉住了一脸调皮的小女孩笑道:“让几位看笑话了,我这小孙女性格顽皮不过也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你们结交个朋友而已。” “相遇既是有缘,不知两位吃早点了没?”说着招呼跟着老道士上楼的小二,叫他给两人先备些吃的和醒茶。 “那就不客气了,本道姓吴。不知三位该怎么称呼?” “我们两个姓李。这位姓齐。”洛儿招了招手表示小二可以去准备两人的饭了。 “皇室中人?”他看着齐沅也是一脸惊讶,因为有身份的人来这边游玩的话应该都是有护卫在旁。 如今与同桌上的另外俩人坐在一起,身份应该是同级别的应该不是护卫。 “先生还真猜错了,只不过吾辈之祖有被封为此姓而已。” “那也是王侯将相。在此先表达失敬,失敬。” “先生客气了。”齐沅也抬了抬手握成拳头拱手了两下。 “你这糟老头子文绉绉的干啥?”坐在一旁豪放的小姑娘都看不下去了。 老道士无奈的笑了笑。他转看看了坐在同一边的善水俩人。又抬手拱了两下笑道:“我看俩位应该是有修为的人,莫不是修仙者?” “是的,您也是?” 善水两人也是一脸诧异。这齐国这么小的地方,怎么碰到这么多修仙者? “吾祖籍就在这里。所以这次回来是来看我家小孙女的。”说着一脸自豪的看见小姑娘。 “您真是好福气。”修仙者是不容易孕育孩子的,从步入修仙者行列的时候你的灵根血肉就已经脱于凡尘。 “他母亲是我年少的时候留在凡尘的。唉~”看来小姑娘的母亲应该是去了。不然也轮不到外祖父来领养。 “祖爷爷莫伤心,到时候你老了要动不了,就我来伺候你。” 老道士拍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等你动不了,我都不会动不了。” 小姑娘一脸无辜的揉了揉脑袋。“就是说,你也说我有灵根,我也是可以步入修仙者的。谁到时候老的动不了都说不定。” 见小姑娘一脸调皮,老道士无奈跟着摇了摇头。 “我们从其他地方来,打算去江南,还不知道这边发生什么事。三位小友可否告知?”老道士伸手客气的从小二哥盘子上接过那碗温温的粥。 “可以的话,还是劝您先不要去吧。” “这是为何?” “最近,袁国的皇子在境内消失。现在外人到江南被盘查的更加严格。” “恕贫道多嘴,盘查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其实说实话,我是有不得已要去那边的原因。” “主要是现在没船夫愿意载去江南。” “这倒是个问题。”老道摸了摸自己灰白的胡须。 “为了报答三位小友的早餐。这样!我有办法进江南,你们可否要一起去?” “真的?” “我骗你们又没啥好处。就是想打劫何况你这还有两个修仙者,我这学艺不精是干不过的。”老道自我嘲讽了一下。三人当成他自谦,也在没有反驳什么。 “您客气了。那就这么说定怎么样?我让小二哥给你们俩各开个房。” 三十二章 老道不客气的点了点头:“那就再次麻烦三位小友了。” 三人不方便再打扰二人进食,便一起去楼下跟小二说明开好两个相邻的客房。 两日后,也不知道这老道哪里找来的船夫,穿着一身粗布麻补丁,露出两只精壮臂膀的中年汉子。 看情况他应该很经常在外面行走。那对脸颊既粗糙又通红还显得有点黑,远远的站在船头招着手,看起来确实带有几分憨感。后面用竹片编织的桥形船舱内走出了一位穿着便装好行动的妇女,一边双手在自己的围兜上擦了擦一边在那里对着众人笑。看来应该是船夫的妻子。 “仙人来了,快进船舱里坐。”船夫热情的把几人迎了过来。看来应该是这老道曾经做了什么有恩于他的事情。 “大块头好呀,这是你媳妇?”老道士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边指着他后边的妇女问道。 船夫这个头确实蛮大的。他傻傻笑的摸了摸脑袋笑道:“上次还是多谢了大仙的帮忙才有今天的我。这位确实是我的媳妇儿。来媳妇儿,来见见我的恩人。” “见过大仙恩人!”这妇人与她丈夫一样是个粗人所以直接比了一个江湖的拳式。 “客气,客气。”这老道嘴上说的客气,行动上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往船舱里走。在这摇摇晃晃的船上,他倒是走的很是平稳。两下就拉起了船舱门口的布直接走了进去。 看这船的船龄应该是挺久的,作为支柱木桩都已经裂开发黑了。不过碰水的船底应该是有被维修的除了一层发黑的苔藓还能看到苔藓下面的木头颜色。 除了担心大风到时会把船舱吹倒。好在今天天气不错,几人更是没什么好嫌弃的。 那妇人从船板底下抽出来一条小长凳。站在船头绑着一条红色的布,这应该跟他这边的什么习俗有关。 善水敏锐的看到她鞋底被磨得很薄,倒是有些奇怪得多瞄了两眼。 主要是在船上,又不是行走。这鞋子怎么会被磨得成这样?转念一想或许是人家比较穷一直没舍得换。所以善水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倒是站在船舱门口的老道士有点意外善水的敏锐,他看的出来善水年纪应该不大。没有像自己这种老练的见识才是:“他们两个是江湖人。” “就是小说话本里面说的那些侠客吗?” 老道摸了摸胡子,但没有回话,看意思应该就是。 他猜测善水这个人天生有敏体感但她自己应该不知道。 这种人在世间是很少见的。特别是在修仙者的世界里。不出意外的成长这类人将来应该会成为大能者。 老道见识多的头脑转了两转,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孙女,让她跟善水几人进去聊聊天,自己则一个人走出船舱门在船头看着四周的景色。 船在水上摇摇晃晃了几个时辰。就在善水快要坐不住的时候终于到达了江南,不过还来不及想出去透透气。门外的老道士就走了进来说道:“这才刚进入江南,要到达中心岛镇还要两个时辰。” “我的屁股!不行,我得出去透透气。”善水一边抗议一边揉着屁股往外面走去。这船内连个窗户都没有,摇摇晃晃的水面上更是不能好好睡上一觉,连空气也不好。 入目的是一排排土色的石头房子,周围还有零零散散孤单的船在旁边行驶。 空气中充满了静谧和一种祥和。为了让这些房子有连贯性,有些没有陆地的地方都是从水里支起木头铁链。然后再在上面建起房子。不过因为沉重的原因,所以都是建造一两层的木房。 有些很老旧而发黑的木头门上粘着张已经破碎的红色福字,门口的空地还建了一个小院子 江南在很早以前是湖地。这个地方的发展都是因为一个传说。一个关乎仙人的传说。不过几人现很疲惫倒也没心思深入了解,只知道后来经过先人的改造。成为了一座半湖半岛之地。来此的游人看着这么繁华的景象完全想不起来以前荒凉湖地的景象。 有些好奇的小朋友在房子楼上开着小窗,望着楼下经过的小船。善水还看到有些在后期填造出来的土地上种出的一两颗果树。树底下有大人和小孩手拿着木杆子在那里采集着果实。 “咦,那是什么果?还真没见过。” “那是柿子果。柿密糕就是用这玩意儿晾干成果干,然后再磨成粉和膏状制作的。”秋兰非常活泼的在旁边讲明。 虽然之前可惜善水是个女的,不过好在她的容颜深得她的欢喜。她自认为她人生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喜欢漂亮的人,就一直盯着流口水她都能差点做到。对于好看的人,她完全没有抵抗力的想和对方交好。 “这东西可好吃了,有点像糯米的粘牙。但又带着浓浓的果子清香与甜蜜,里面洒上一层干果碎。简直不要太好吃。”说着一旁的善水都快流口水了,自己还真没吃到过。这次来江南一定要趁机吃上一次。 许是有了看头。这两个时辰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善水终于到达了江南的湖中央最大的一块岛,这里建着一个小小的码头。停靠着从事商业的小船。现在周围提岸停的秘密麻麻的船很拥挤,所以船夫也没办法送几人到岸上。几人只能踩着没有船蓬的船连着找出一条路,终于到达岸上。 坐了一整天摇摇晃晃感觉很不充实。几人一踩到陆地上,心里瞬间舒畅了。好有一种事情已经被解决的感觉,即踏实又安心。看来都是不适合坐船的。 三十三章 给了一点银子佣费。几人顶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直接在对岸那里找了一家客栈跟店家讲明身份。小二一脸无奈的放几人进去了。主要是最近生意都受到影响。有那么几个人没有身份证明也就算了,看他们都是一堆人,到时真有问题就找其他人。 晚上几人一起坐在二楼的茶室里,看来将要分开了。小姑娘脸上是一脸的不舍。她是真的很喜欢善水这几个小姐姐。但她也知道,人终有离别的时候。 “不知三位小友要在这边玩多久?”老道一边轻嗦了一口热茶,一边看着善水。 “应该不久。就是齐姑娘想在这一边找个地方长住一段时间放松一下心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好的推荐?” “这地方我也就来过几次并不是很熟。不过达官贵人喜欢的是清净。不喜欢商贩来往,所以建议你们去西边的一个岛上去找院子。” “不知往后小友想去何处?” “我们先想先回京城看看。” “老道长话直说吧!你可曾有听闻二十年一次的招徒,几大道宗儒宗明年冬至决定在崇山宗境内开展招徒盛典。” “这真还不曾听说过,还望先生多告知一些。” “本来明年是不可能的,不过因为听说要跟魔界有战事。所以现在不得不提前招收徒弟增加血液。” “若是如此,先生不应该往北上吗?怎么还往南下了?” “不怕你笑话,我天生资质愚笨。所学并不多。所以在凡尘中游走。这边有一个我之前的客人出了问题,我过来处理一下。处理完我就带我孙女去那边。这次回来我发现自家孙女有灵根,她有无限的未来,不能一辈子跟着我这糟老头子。不知道是有意向一起起程?” “祖爷爷…”小姑娘也是哽咽。 “这…”善水难得的犹豫了,首先担心的是这招徒对魔界的影响,不知道阿父那边知道了没有?更何况自己一个魔教的人跑去道教那边学习,怎么想想都有点奇怪。 “我是看二人有灵根,应该还没师从吧!”他在这边生存了很久,如果这边有什么人有招收徒弟的话,他应该是有听说过的。所以要么说明这两个人已有师从然后搬到这边住,要么就是还没有师从。 “正是。” “无碍,还有时间想,你好好考虑,毕竟是关于一生的修为。若是有缘,我们到时候会在崇山宗云谏国莱州山相聚如何?” “是如此,多谢先生。”善水明显有了意动。 一听还有可能见面,小姑娘瞬间一扫之前的郁闷。 “今日劳烦先生,这是欠您的人情,改日必还。” “不必,结交个好友而已。若是改日我孙女有苦难。如若是遇见还望出手相助。” “这是理得。” 几人抬手告别,就从房间内走出往自己房间走去。 善水拉住了洛儿和情缘两人往自己房间走去。 “这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导致身份查这么严格可如何是好?住所没身份证明可不好办事呀。” “不瞒你说,我曾经听闻在江南有个暗坊只要有钱。身份证明应该不是难事。”齐沅摸了摸下巴。 “太好了,那我们明天就先去坊。”感谢善水不缺钱,出门的时候带了大把大把的钱。 “可问题是,我只曾听说过具体在哪里不曾知道呀。” “那怎么办?老道士他也只来了几次也应该不知道呀。” 齐沅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明日问那两个船夫夫妇?他要是不知道,让他带我们去逛一下最有可能的地方不就好了。” 善水点了点头,之前操之过急,没有安排好必要的事。现在得搞东弄西,搞得自己都有点浮躁了既生气又愧疚。 齐沅难得摸了摸她的脑袋,一脸温和的说道:“这一路走来麻烦你们俩了,也不必操之过急。我还认识一个故人在这边。实在不行到时候去找他。也不必对我感觉愧疚。你们这恩情又要让我如何报答?” “你说的这么煽情,我怎么有点心毛毛的?”善水一脸惊讶的看着齐沅。 见此齐沅无奈一笑,转身而去。抬了抬手摇了摇表示回房了。倒是很洒脱。 在齐沅入房后,善水才无奈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又得考虑这几大宗收徒的事。 本来她是没放在心上的,不过老道士说的也对,这是关于自己一生修为的事。而阿父一直不肯给自己功法。连想前一次被人追杀只能逃跑。自己一点都不想再感受这种慌乱而又无法掌握自己生命的憋屈做法。 还有就是她想去大宗那边做暗探。不过这件事还是得回去跟沣管家商议一下。 揉了揉额头和洛儿道别就各回房间内了。 三人一起坐在茶室吃早点,凌晨很早就看不到老道士俩人了。好在岸边还停留着那对夫妇的船。 三人不想站在岸边孤零零等待被一些行人奇怪的看着。就直接跳过几艘船往那对夫妇的船上走去。想在那里等着那对夫妇过来。但愿他今日出门。要是不做生意,那还得在这等几天呀。 幸运的是,老道士带着他的孙女还有那对夫妇正往这边赶来。 见到善水三人,道士也是惊讶了一下。看了看周围没怎么出动的船也就理解了。 “忘了现在特殊时期,没有人愿意出门接生意,哈哈。是老道考虑不周啦!” “您客气了,我们还有一件事确实需要帮助。” “可是何事令你们这么忧愁呀。” 三十四章 “我们三人从京城来,你也知道没有身份证明。”说到这老道就明白了。从昨天进客栈她们没给证明的时候,他就猜测出来了。 “这样子吧,大个子知道哪里有暗坊,到时候让他给你们带过去。” “好说好说。”昨天洛儿很大气的给了他一点银子。遇到这么大气的客人,他也乐于再带几次路。 几人带着不舍与欣喜的矛盾心情挤在船舱里,外面的船夫傻呵呵的跟自家媳妇儿一边聊一边摇着船桨。因为知道几人上次不喜坐在憋闷的地方,所以这次船夫并没有把船帘放下。 四周只有安静的浆水和船滑行的声音。条条水面上漂浮着岸边掉落的树叶。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四周湖面上的落叶现在也还没人打捞。看着远处房子烟囱口飘散的黑色烟云,四周散发着淡淡的食物香味。几声或远或近的狗吠。几人的心皆受到了洗涤。 再要进入一条新的拐角处,善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糕点果香。自己的肚子很不适宜地响了起来。原本是安静的四周,突然喧闹了起来。 善水往外走去。看到一边岸上有很多仆从,小伺还有一些居民正在一家叫‘柳记糕点’的门口排着队。跟四周冷清场景有点格格不入。 摸了摸肚子善水就想招呼船夫停下,看着后面船舱里跑出来的几位馋虫。船夫媳妇儿善解人意的停了船,并把几人送到岸边。不过别处空荡荡的岸边石梯口根本没船,就那个岸上停满了好多小舟。好在大块头技术好,稳稳当当的找了一个位置好让几人上岸。 老道也是一脸馋虫模样从里面钻了出来。他曾经有吃过这家的糕点,对这家的糕点也是留恋不忘。 这家糕点就是卖着秋雅之前说的柿密糕。还有一种白色的千层糕。以及一种用什么草制作的切的方方正正带有黑绿黑绿颜色的草糕。这三样是江南的特产。其他还有什么白糍粑。东西做的并不多。不过这香味真的是香飘十里。有淡淡的果香和草药香。 另外一个窗口提供加工这些糕点。可以让客人加热加料。当然是要加一点加工费的。 善水点了很大一份千层糕和柿密糕让其帮忙现加工。那师傅把柿密糕拿到还在蒸熟糕点的最高层架子层加热。 “千层糕客人是要甜口还是咸口?” “这东西还可以变口味的吗?” 师傅一脸自豪的笑道:“那是因为它加的料不同。蒸的话是甜口煎炒的话是咸口。所以我们也叫它双味糕。” “那甜咸口都要。” 师傅也不觉得为难,点了点头就把那糕分一半放进刚才那一层蒸笼角落里。另外一半则把千层糕一片片的撕下来,一块钱层高大约有七八层的样子。然后放在一口大锅里。 一旁的人一直在烧柴,因为有很多客人都要求加工这个产品。锅内还有一半是另外客人在等候的。 等把千层糕煎的金黄色的时候,师傅就把它们收了起来。用一片泡了水的枯荷叶包好,然后在里面撒上咸香的调料粉和酱料。 甜口的柿密糕拿出来则让善水选择在外面裹上芝麻还是坚果碎。三样几乎差不多时刻完成的。比较早一点点完成的煎千层糕早已被给几人狼吞虎咽的分食完毕。 美味热呼呼的东西进入肚子里,瞬间感觉让给人暖烘烘的。进入晚秋的凉风都没让几人觉得凉。 善水决定大批买上一批,到时候放在戒指里面慢慢吃。本来因为发生绑架皇子那件事导致江南整体生意受到影响,店家都不敢做多。如今有客人想要大订单,售卖产品的伙计也是开心。但他也好心的跟善水等人说明这糕点放不过两天。 善学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反正她戒指内可以长时间储存倒也无碍。她现在只要求到时把这些糕点做完然后再给它加工一下,哪怕凉了也没事。 因为是大订单,所以很多师傅都在加工制作没那么快完成。伙计善解人意的表示做好给她们送到住所去。交好定金几人才一脸满足的打算离开。 刚才那么大份的东西其实几人一点都不解馋。于是又买了一份打算路上吃,很多佣人和小伺来这边都是带好竹篮子。见善水几人没带东西。打包的伙伴直接拿泡好的干荷叶擦干来用,略粗的麻绳细细打上一个结。远远看着挺像郎中那边拿的药包。 坐在船舱内几人正在抢食,船夫媳妇很明事理在船尾给他们烧了一壶水。不过比较可惜自个是个粗人,是没有茶叶的。 这会嗓门干了很多,几人见到纯白热水也不介意。大家都觉得船夫媳妇儿是个聪明善解人意的人。干了一整碗的水。善水咂巴了一下嘴又想吃糕点了。 不过明显还是有些自制力的。知道一会离开船就没有水喝了,所以也就没再吃了。 秋雅祖孙俩比较早下船,这一会大块头调好方向往暗坊划了。 坐在轻微摇晃的船舱内。善水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前方的房子。一柱香的时间,终于是到达所谓的暗坊。不过这四周紧闭的房门,怎么看也不像暗坊呀。这所有建筑风格就跟之前建筑是一样的。一点也没有'坊'的感觉。 三十五章 知道几人是新来这边的,船夫就直接引三人往其中一栋房子走去。看起来很是熟稔。 他呼了一口气,轻轻的在门口扣了两下。 “谁!”一道沉闷沙哑的男声在楼上响起,因为二楼和屋檐外沿建了阳楼台覆盖了底下。所以抬头只有木板看不到人。正想往外再走远一点跟二楼的人打招呼。就听到咚咚咚下楼的声音。 不一会门闩就被他拿下来。 一个精瘦的男子从里面伸出了一个脑袋往外面四周看了两眼。 “我们有事相求,价格好商量。”船夫拱了拱手。 “进来吧!”这个精瘦的男子终于打开了门。 这房子是土石木结构,里面一片漆黑。几人刚进去就闻到一股阴暗潮湿的泥土和腐木的味道。着实让几人心里吓了一跳。 客厅里面空荡荡的,连张桌子和椅子都没有。客厅尽头就是木质的楼梯。右边则是一小间小小的房子应该是厨房。 凹凸不平的草木灰地板因为踩置的比较久。今天又格外潮变得有点滑黏腻。上面还有一排那男子的脚印延伸往楼梯那边走去。 精瘦的男子在前两个石头的台阶上蹭了蹭鞋底就往木楼梯走去。 “你们怎么回事?跟上呀!”说的一脸精神萎靡的走上楼去。 善水嫌弃吞了吞口水,不过现在也没办法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 ‘这地板跟之前那树的脚感一模一样。’善水拍了拍脸,再想下去她感觉自己快吐了。 好在二楼的地板是用木板制作的。虽然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挺烦心的。但无论是光线还是干燥程度都比楼下好。 “最近生意不好,我就不认真招呼你们了,你们有啥事儿赶紧说。”精瘦的男子在二楼阳台竹凳子上坐的毫无形象。也不在乎这次的访客里面有女子。 齐沅从船夫背后走了出来:“我想来买一个本地的户籍。听说你有办法办到。” 那男子沉吟了片刻。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玩这几人瞄了两眼。 “最近查的严,这东西不好办呀!” “钱不是问题。” 男子点了点头笑道:“这样还差不多。还要在府衙那边留档案这确实少不了。” 看来这男子是有门路的,几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谈好价钱和时间,几人迫不及待走出这房子。船夫媳妇儿在岸边守着船见几人出来了,就把船的绳索解开。 “几位接下来还想去哪玩呐?” “这里有啥好玩的地方?” “来江南肯定要去仙虎丘呐!那地方美得不胜收。”船夫摇的船桨但几人能看到他脸上自豪的表情。 “真的那么好看吗?”洛儿也是一脸的好奇道。 船夫媳妇一脸无奈地笑道:“他就是吹牛。不过那边确实很好看。那边山顶上可以看到一半的江南景色。” “哇~”几人听的一愣一愣的,不过确实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我们就去那边玩。”其他几人都点头同意。 “不过那为什么叫仙虎丘呢?”善水和洛儿对传说和故事特别喜爱,一听就觉得这山丘应该是有故事的。 “嘿,这说来就话长啦!听说古代一位大儒被皇帝贬到这边来,当时这边还没那么繁华。这位大儒也是心情烦闷想去爬这座山看看风景。结果在山上逗留太久。回途路上遇到了一只白色大虫。 这只大虫却囗吐人言说他将来必有大所为,所以并没有伤害他。大儒来江南几年又被调回京城更是升至宰相。因为这只大虫能吐人言。所以我们都觉得应该是哪位仙师的爱宠,百姓都称那座山为仙虎丘。” 听着故事就觉得时间过的很快。不一会儿船就摇到了江南江湖的东边。远远看去远处确实有一座高山,这座山可完全超出那个‘丘’字。看着那悬崖般峻峭壮丽,感觉在湖面上飘荡的船都是如此的渺小。 跟船夫夫妇约好时间来接人,三人有点忐忑的爬上对岸边石头上。这座山的前小半段路是蛮好走的。远离了比人还高的丛草群,就看到了一条泥泞的小道。 善水不得不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还好不用开路,不过许是湿气之地,之前多雨季使那条小道周围都是布满芒杆。如今也并没有人来处理。这草作为常青植物杆是活的可以拿来造纸。有些贫苦人家会割这个卖。芒干顶花序还可以拿来做扫帚。在阳光投影下成片的它们也是一个美景。 略微发黄的叶片边缘都充满了肉眼可见的小锯齿,走过去衣服不是被灌丛勾住,就是被这种草边小锯齿划过。几人在心里暗暗心疼了一把,来都来了硬着头皮往里面钻。 善水发现自己又有了一个喜爱的喜好,这是人生第二次爬的山。前一次爬的时候,她心里就默默有这种的感觉。那就是非常的自豪和成就感。 爬山的途中都是缓慢的爬行。非常适合内心一边想着事一边看风景努力前行。宁静的四周,超陡峻的山路就越有挑战心。 后面的山路比较难走,很大一部分是石头上直接凿出一掌宽的台阶。这种路是最难走的,因为石头上不好长灌丛小树,只有几根零散散可怜的小草在在石面上扎根。 三十六章 如果踩不好,就可能会掉下山去。 有挑战难度对善水来说都不算难事。但另外两个就很喘了。和善水距离是越来越远。不得已善水停下来等待两人。老实说爬山过程得用嘴一直换气,以至于三人喉咙都非常干,满头的汗都来不及细擦。好在女性耐性都比较好。三人咬牙在半山腰停下休息。 啃了几个自带的水果,后面的路程善水拿出一截绳子,分别系在每个人的肚子上。由善水先爬到上面去固定好。然后另外俩人一边拉着绳子一边爬。 这样连续累死两个时辰,终于是快爬到山顶了。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要准备下山了。秋季的太阳没有杀伤力。这时候晒起来暖暖的,不过山上还是比较偏冷不运动的话会觉得四周都是凉气。 也不知道后面两个人在哪里采的野菊用白色和黄色两种颜色编制成小花环,善水怀疑的在四周枯黄黑绿混杂在一起的草树丛瞄了两眼。不过并没有看见什么花,大概之前自己忽略了吧。两个本就长的不赖带上花环还真的蛮像仙女。 前面不远的石阶旁有一条缝留着细细的水。有人在前方用石头堵了起来,所以现在成为一个小池子。池子并不大,但靠近池子四周水面下生长了很多茨藻。水质清澈见底。而且有些些的凉,终于可以毫不客气的饮用水了。 山上建了一座亭子。上面写了'虎啸亭'三个楷书字。善水看着不远处还有一座小山,就嗷嗷叫想往那上面去。那座山很陡峭连条路都没有,而且很多石头上爬满了已经发黑的苔藓。原本洛儿是不同意的,但也实在不放心善水独自一人前去。两人休息片刻就跟上善水。 “听说边境又闹了起来。” “这还真不曾听说过。” 善水气喘吁吁的爬了上去。就听到那边有人在说话,心里暗道还是有人跟自己想法一样喜欢爬山的。 面前有草丛。所以善水看不清楚对面的人。周围正好有一棵大树所以就把绳子系紧。 “真的假的?我都清楚,你肯定更清楚。”其中一个听起来比较年轻清朗的声音又说了起来。 “真没有,最近这件事情搞得头疼。怎么,那边出什么事了?”这个声音就比较沉稳听起来是有一定年纪的。 “鬼知道,听说有人在冯教那边偷了一样宝贝,人跑到我们齐国来了。” “什么玩意儿?” “管他呢,也就会点武艺子而已。鸿胪寺又不是吃软饭的。就是好奇一点,那群遭瘟的也不知道怎么跟其他国扯上关系。”说完两人不在意的碰了碗继续饮酒。 还没饮下酒,那个声音比较沉稳的人眼睛的瞄见了善水。 “谁在那?”说着还摸着放在一盘的佩刀。 “阁下别误会。我与两姐妹今日来爬山玩儿。打扰在此还望见谅!”善水连忙过去打招呼,也没法等那俩个上来了。 俩男子对望了一眼还是站了起来。 两人身上都穿着普通黑色的麻衣。手上指节却带着黑铁云纹韘,看了俩人的佩刀,善水猜测这两人应该是军官。也不知道今天什么怎么好的天气。 洛儿俩人终于是艰难爬上来了。两人擦了擦满头的大汗,也是满脸的成就感。心里不住地哀嚎,终于爬上来啦!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对面两个男子气汹汹的盯着善水。 “看景致是虎啸亭最好。这边比较危险,小姑娘家的还是别来了。快些回去吧。”这位发声比较沉稳的军官身材比较胖还有一个大大的将军肚,但却也因此脸上显的比较和蔼。 善水愣了一下,就不满道:“凭什么让我们回去?好不容易爬上来,还没缓口气。”这四周的风景都还没好好看呢。感觉这要下山去不得亏死。 “打扰两位阁下雅致。我们也只是看风景,缓一会儿就下去。还望见谅!”齐沅擦了擦额头,满脸微红的抱歉道。 比较胖的这位多看了她两眼。那双眼不由得亮了一下。 见齐沅跟那两个男子聊了起来。趁他们俩不注意就往一边走去。善水调皮的在旁边逛了逛。 待他俩反应过来要过来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善水张着能塞下半枚鸡蛋的小嘴儿脸上也是十分吃惊。 “这…这…这…” 两个男子无不头疼的抹了一下脸。这要怎么处理?要杀人灭口? “好了,别看了。想要小命的话,今日看到啥都不许说出去。” 这是被威胁了吗?善水最讨厌别人说这种威胁的话。 齐沅瞄了两眼也明白了过来。她拉住了要冲动回话的善水。不好意思地向两人说道:“这是理得,我们回去绝对不跟旁人说起,我们告辞。” 那边山脚下建立了一个军营。站在这边还是能看到不怎么明显却插满了旗帜的木塔。有颗树底下,还有一些兵在操练。这应该是军事秘密训练的。毕竟从来没有公告说明这边建有军营。 那俩人今天坐在这里应该是望风的。对于这种机密把她们几人杀了或者扣押都没事。小心一些都不为过。 比较胖的男子犹豫了一下,但另外一个男子就有点急躁。 “先不管你们出去说不说,既然您们看到了那先跟我们一起进军营让将军发落吧!” 鬼知道跟他们一起去还能不能回来?明眼人都能看出,几人是不愿意一起去的。 对于自己好奇闯出事情,善水也是一脸心虚。 善水看了眼齐沅表示要不要丢两张碍烟符跑路。 齐沅摇了摇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她还一直在齐国。那总有一天也会被找到的,到时候那绝对是下死手了。 但现在也很头疼。两人见三人还在沉默。就要抽出刀来威逼利诱了。 正巧这时候天空一闪掉下一个穿着宝蓝色劲装的男子。他看了善水两眼确认了什么,又看到对面两个男人立马抽出随身的佩剑。就要把对面两个给砍死。 “哎,哎,这是什么回事?” 三十七章 “属下来迟了,还望姑娘莫要怪罪。这两个遭温的,竟然敢打劫姑娘,看我今天不把他们灭啦!” 善水也是懵了一下。自己对他没印象的呀!不过看他称自己为姑娘,应该是自己人。 “住手!”对于坏人伤了还是杀了善水并不会觉得怎么样。但是那俩人是军人,是保家卫国的人。他刀剑无眼万一等一下把人家砍死了怎么办? 那男子见此就把剑收了起来。但还是一脸不善的盯着对方。 那俩男子对望了一眼也是无奈。看来这人也是有点功夫底子的,而且刚才与他交手了一下确实很有危险感。 见双方停下手,善水才认真看了一眼那男子。那男子身穿在光底下流动的暗水纹劲服。这是魔父一系特有的服饰。所以确实是自己人。 “还望几位姑娘原谅我们刚才的不是。我们也是无奈之举,请不要为难我们。”两人对善水说道,主要是那个男子是听善水的。 “你那都是男子,我们几人是女子实属不便。还望理解。更何况如果我们是细作的话,那过去不是会发现的更多。” 那个比较年轻的军人沉思了一下说道:“即使如此,那还望几位可否在此等一会儿。我去请能理事的大人过来,可否?”其实他心里是不怕她们几个是细作的,如果她们真的是,他绝对不会让她们活着出军营。但是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见善水点了点头,便于那位比较胖的军人对视了一眼。往后面一条杂草丛生看不出路来的小道走去。 善水则毫无形象的坐在那俩位男子之前坐的石头上。还凑近闻了闻他们俩刚才喝了啥。 石头上草丛边有几只小小的没有规律爬来爬去的蚂蚁。善水好奇用指尖挡了挡它们前行的路。 之前能让那男子停手,说明她们是没有恶意的。这位比较胖一点的军人靠近了过来说道:“在下姓刘,字蛰。几位姑娘怎么称呼?”朝还善水拱了拱手,但说着说着就盯着齐沅看去。 那炽热的眼神让齐沅也觉得有些不适应。本就是结过婚的人,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 “我姓齐,另外两位姓李。”齐沅红了一下脸,好在之前还没缓过来脸一直是红的。所以众人也没有看出来。 “你是京城过来的?”姓齐的祖上都是有功之臣。刘蛰笑的傻憨憨的,主要是看齐沅的发饰不像是结婚的。他确实一开始就瞧上了这位姑娘。 “嗯,不过家道中落,如今想在这边找一个住所常居。”齐沅双眼亮亮的看了一下对方。相对于之前望辽城的书生,显然她对眼前这位男子还是有些好感的。 “即是如此,我在这边还是说的上话的,如果您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说着报了一个可以联系他的地址。 齐沅娇羞的点了点头,在一旁的善水表示快看不下啦。不过看来齐沅对他应该也是有点意思的。想来到时候她在这边也好扎根。 不过自己和洛儿长得也不差呀,为什么都不见有人来鸟一下。不过随即被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唾弃了一下。本身自己都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不想理那两个人啦,刚想回头找洛儿说话,结果发现洛儿也是一星星眼的看着那位自称属下的男子。 “嗯,今天是春天吗?”善水还抬头瞄了瞄四周的环境。怎么感觉周围个个都在冒甜丝呢? 不过那男子长得确实也好看,浓眉靓眼,就是身上那一件宽大的劲服都挡不住上半身强壮的身体和下半身修长的腿。 善水无奈白了一眼。暗道洛儿这小妮子重色轻友。不过这个人自己还不了解,不知道品性如何。若是好的无所谓,若是不好的说什么都要把洛儿拍醒。 招了招那男子过来问道:“您怎么找到我的?” 这男子拱了拱手说道。:“主上让我来保护姑娘。我又问了沣管家您的大概位置,所以一路寻来今日才见到姑娘,还望姑娘宽恕。” “无碍”善水不在意的摇了摇手。她其实更想问一下魔界的情况以及阿父和哥哥身体状况。自己之前发的消息俩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没回。但也想到会被周围的人听去。便想着回去再问。 “您叫什么?” “属下景淮。”善水点了点头。 一炷香的时间,那年轻的军人终于带了一个身穿石青色襦袍腰置黑色鞶的男子。身上自带墨书卷气,看起来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这位是我们的参军。” “在下打扰了几位了。这实属也怪这两人没把你们拦下。但你们发现这实属绝密,如今这是又在特殊时期。可否让你们拿出身份证明,而非是敌方派来的细作。” 谁出门游玩还带那一纸证明啊?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见此这位参谋君应该也是知道了:“如此,我到时候派人跟你们一起回住所拿证明可否?” 虽是询问,但是话语中带有不能拒绝的语气。 “今日之事还望致死入棺都不能提起。他日若是泄漏出去,那就是叛国罪!诛九族!”本来还想把人抓去军营。但来的时候年轻的军人跟自己有说过情况。这几人身饰非凡可能是京城来的贵人家从。但最近确实没听说过有哪一个贵人家属有来这边游玩的。公告确实也没嘱咐,也不敢有得罪的态势。所以如今只能囗头上威胁一下下。 善水和洛儿着实吓了一大跳。倒是齐沅脸上淡淡的显然觉得也没有什么。 几人都同意了,刘蛰站出来表示要将功赎罪,跟着她们去看证明。参谋对他的印象还是蛮好的,便同意了。 三十八章 因为有绳索,下山倒是快了很多。就是手被勒的有点难受,手掌心一大片红彤彤的。每爬下一段路都得甩一下,不然光那个热度就让人受不了。 回城的路上善水几人表面淡定无比,内心慌得一批。那什么鬼证明还在办理呢,根本就没证明怎么变出来。 一路上善水不停的给齐沅使眼色。要是行的话她都想让齐沅使美人计。 齐沅只好无奈拉住刘蛰往一边走。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刘蛰回来的时候脸上很黑,跟一块发黑的铁疙瘩似的。 善水两个小姑娘着实是吓了一跳。不过看到齐沅对她俩点了点头,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回到住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小二倒是认得刘蛰,看着对方一脸不高兴沉重黑的脸还吓了一大跳。旁边那是那几个没有身份证明的人。不由怀疑是不是今天惹了什么祸让官爷要问话的。好在刘蛰并没有问什么,直接让小二开了一间房,随便住一晚就是。 只能寡淡的把晚饭吃了,就各自回房。 晚上的时候善水还摸黑了钻进了齐沅的房间内。 把之前柳记糕点送过来的糕点拿出一些摆在桌上。善水的戒指有储存延时功能。所以拿出来那一瞬还有一点温温的。 “你跟他说了啥?”她着实有点不放心,万一他等一下一根筋非要问出个结果把他们当成细作怎么办? 其实今天来这边问话还有另外一方面意思。就是没办法的话想让齐沅去其他国。 但显然齐沅还是热爱的这个国的,并不舍得离开。 对于是已经在几个国家到处游荡的善水来说,她确实感觉不到这种爱国情怀。不过若是有人跟她说以后都不能归回魔界,那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我直接跟他说我就是朝廷捉拿在外的齐沅,身份证明什么也可以不要有。直接去城内府衙公告那边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之前刘蛰他们一直在军营里面又是一直秘密进行活动,所以外面捉拿在逃犯人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以及看到那张图像。所以之前也没有人认出来。 “他是什么意思?” 齐沅瞄了她一眼,看她一脸馋猫的在吃着糕点。不由也有点嘴馋拿了一块尝了尝。 齐沅一脸娇羞:“他说天高皇帝远,而且这件事过这么久已经淡了只要我不明晃晃跑到京城没什么影响。大恩无以为报,那我只能以身相许啦!” “看得出来他是想对你好的。如此,我跟洛儿也放得下心。” 齐沅无奈叹了一口气。:“我原以为他会嫌弃我的。他说他不介意这个,他原先都有些猜测出来。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我都不一定配得上他。” “这叫什么话!你这么优秀,我还觉得他配不上你呢。” “就你嘴贫。”齐沅无奈又揉了揉善水的头发接着说:“你还小,大人的世界哪有那么简单。不过你们放心就是。我自己也是个有想法有手段的人,不会让自己再吃亏了。 不过作为过来人,我能给你的一个建议就是女孩子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男人对你好,你也不要轻易把自己交付出去。不然你会走我以前的老路。” 看着一脸真诚的齐沅。善水感觉鼻子有点酸涩涩的。她忍不住抱了抱齐沅,好在那糕点上还插有两根竹签,所以手并不油腻。 老实说善水非常喜欢她身上的洒脱,自己就喜欢这个性格的。人是会朝阳的,觉得好的便会向对方学,善水就想学怎么做到她那样的洒脱。所以她说的这些话,也被她牢牢的记在心里。 见天色有些晚今天又爬了山,所以大家都有些困倦。互道晚安,便各自回床睡觉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善水就迫不及待的把景淮叫起来。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叫小二备好早点,就问起了阿父与哥哥的情况。 无风不起浪,魔界与仙界的大战可能两方都正在防备着。魔界忙着操练兵种。仙界忙着招收弟子。但两方又不挑明什么时候打,目前感觉更像是先玩心态战。 魔父与她哥哥这时候确实很忙。也怕传讯到时候被人收灭了让人更担心,更怕到时候让人发现了善水的身份。所以就不打算回善水发的讯息,后面更是派了一个人过来保护。 既然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可能还会拖后腿。善水难得觉得自己功课落了很多。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并且心里还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那就是想去仙界做细作。无论如何都要帮上阿父一把。 几个人陆续围坐过来吃了顿早点后,善水表示想去江南的其他地方逛一逛,听说江南也是一座很大的城镇总不能来这边只是看这么几个地方吧。 刘蛰坐一边吃饭听到几人想出去逛愣了一下。 他把嘴里的两口饭菜咽了下去才说道:“要出去逛也不是不可以。东南片区域那块地方最好还是不要去,其他都可以。” “这是为何?”他不说几人还好,一说非要得到一个答案才要同意不去那里。 “那边距离藤河很近是一个交易码头。也没啥好看的,你们几个小姑娘还是不要去了。” 他举起筷子把碗里面的两口粥喝完,见几人一脸的不信。 只好无奈解释道:“唐义堂管辖的那一边那块区域。” 三十九章 “嗯?”这么一说善水更是一脸的蒙,索性听不完她就不走了,就直接坐了回去。 看几人确实不知道。刘蛰本来不想再开口了,但看她们几个人之前都敢爬那座山的冒险劲。算了,还是接着解释吧! “码头的民工在那边混口饭吃,这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吧。” 善水点了点头。 “那有做工的人那肯定是有头呀。这份工也不是那么好拿到手的。齐国重商,这种码头大资量一般不会让普通人接手的。所以这头领也不是普通的头领。那片码头不归我们官府掌控。那里面的弯弯道道很是危险。外人更难进去,人心之恶不得不防。就是我也得回避。” “这么说来这个唐义堂就是他们的头吗?” 刘蛰喝了口茶摇了摇头:“唐义堂不是他们的头,而是他们片区的一块管辖组织。这么说您听得懂吧?直接称它绿林或者黑道林士。” 善水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这…这不就是绺子吗?” “嘘~小点声儿。”刘蛰左右看了一下才接着说:“人家是被承认的,又不打劫杀人。就是有些事情做的不见光就是了。” “那这为什么没有官府管一下呢?” 刘蛰一边摇头一边留意四周。 “子曰不可言说,不可言说。”官场上的局势这种东西是不能随意被讨论的。有些东西也更不能明说。 “好啦好啦,你们赶紧走。别去那边就行,听说京城有一家'连锁'酒家叫什么天涯酒楼在这西北边有分店。里面的饭菜倒是蛮好吃的,你们要是有俩小钱可以去尝尝看。”刘蛰怕再聊下去,等一下嘴碎不该说的都被说出去,万一等一下被人听见了自己可就完蛋了。 善水几人这才放过他。还好昨天有跟那对船夫妇要了联系,不然一会出门都不方便。 这个城镇水路交错,联系人也不好联系,所以每家都养了一两只可爱的鸽子。昨天船夫夫妇给了一只黑白交互毛色的鸽子给善水。这会让小二给他俩传一下讯。(在江南客栈这边,鸽子可以托放给店家照养。不过还是要给一些鸽子的食用圈养费用。船夫夫妇给他们的鸽子属于单向回程的。) 三人出门便看到停在不远处大块头的小舟。大块头的媳妇儿看见他们还向他们打了一下招呼。 因为那家酒楼背后的人就是京城座位上那个人。齐沅就表示不想出门了。善水三人一会还得去之前暗访那边问一下状况以及流程。 其实做了几趟船。善水现在在船上感觉还是蛮适应的。摇摇晃晃的水面之上,看着四周宁静的房子也是蛮有意境的。有些岸边建的长亭里坐着几个大爷在喝茶聊天。想来小日子过的也是挺不错的。 一个时辰后三人拍了拍有点麻木的屁股和大腿,岸边就是那家天涯酒楼。跟大块头夫妇约好时间接人后三人就往那边走去。 许是酒楼背后的人权利比较大。所以生意倒也没被影响。酒楼里面零零散散还坐了好几个食客。 “几位客官是要吃饭还是饮茶?” “这有什么差别吗?”善水愣了一下,酒楼不是一般都含有的吗,怎么还分开来说了? “嗨,本店可不一样。这饮茶呢,最好还是来听一首本地的评弹,客人也是来得巧,我们一会就要开始评弹了。这会楼上还有几个位。” 评弹几人确实不曾听说过。不过刚才也才吃完饭这小哥介绍也很是热情,这会确实也不饿。倒也可以去听一下也无妨,顺便消消食。 “几位客官绝对不会后悔的,这只有我们这才仅有的。”说着就在前面带他们几人往楼上走去。 这一楼应该就是大众吃饭的地。二楼是雅房。饮茶评弹是在三楼。 三楼建造风格有点像戏台,上方有一个台阶。下方是很多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这会靠近窗口的位置已经没位了。不过几人主要是对评弹比较好奇便也不挑剔了。 来这边的基本上没有女人。所以好几人也好奇看了好几眼善水等人。好在善水用玉给自己稍微一了一下容,倒也没那么惊艳以免到时候惹事端。 那小二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让善水选一首想听的。这边是到点的时候收集最多人点的那首评弹依次顺序来。 看了一下大概的名字。善水也不是老顾客,确实不知道怎么选。便让小二随意登记便可。 “我们这边老主顾点的比较多的是'淮王抱春'相信也不会让几位失望的,您看可否?” 善水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说。茶的话自然点的是最好的那一种。又点了两样不曾听闻过的甜点大家都坐好盯着前方。显然要开始了。 有好几个人从台上旁一个小门里走了出来。个个手上拿着乐器二胡三弦。提着手上的小竹凳在角落一旁坐好。最后出来的是两个面带浅绿薄纱的女子。两只手抱着琵琶对着台下轻轻点了一下头。 两个小二拿出拿出一张红漆小凳把它放置在中央,显然是两位女子的。 四十章 这第一首就是小二刚才说的'淮王怀春',刚弹唱起来,楼梯口小二就带来了茶和甜点。这两个女子的声音很是清脆婉转就像春天啼鸣的小鸟。配合着乐器让人不知不觉沉迷于对方讲述的故事里。 这故事讲的是淮王年少的时候碰到一位天上下凡的仙女,与对方相识相爱。后来仙女被其他女子陷害。仙女便与怀王断绝而去。不想这时候又怀有生孕,淮王苦苦劝说又再发誓,终究让仙女原谅了他。当生下孩童之后,仙女就被天上的神母抓回了去,两两哭别与江河之上。 一曲终了。慷慨悲歌很多人面上都是两行清泪。耳边还感觉余音绕梁。心之震撼当于所诉人物同音。 桌上的茶不知觉中都有点微凉了。善水清酌了两口。发现这茶确实入口润滑,余香留舌微苦过后还带有一丝甜甜的回甘。不禁暗自点头好茶。 这评弹显然也是一门学问的。不过三人确实是头一回听,真让人评论细说还真说不出来。首先觉得就是好听。第二那个腔调真的是很容易把人带入故事里情景交融。难怪世间那么多文人雅客沉迷于音器里。更有人续写诗集雅乐。 不过这后面唱的可能就不适合这两个女子了。这是一个上战场军人的故事。两人之间的声音再好听,但是确实没有那一种气势磅礴之感。不过却带有一种家人思念军人的婉转之意。后面的曲子三人都没怎么在意,倒是眼前这两个甜点着实让人惊奇。 “小哥,这是什么甜点?怎么还入口冰冰的?”有很多老顾客以前也没吃到这一道甜点。顾此也是十分好奇。 “几位爷。这是我们的新品。除了京城跟我们这,其他分店可都没呢。”小二哥那是满脸的自豪。 “那这是什么?怎么入口冰冰的?滑滑的?” “这是我们老板新的作品。称它为玉面羹。入口冰冰滑滑紧弹滑嫩。适宜夏日炎炎来食用。这要入冬了,所以做的也不多。各位爷觉得好不好吃?” 有些人听到此用薄竹片又划了一块,品尝了一下都点头赞道:“不错,还甜甜的。” 面前那一盘放着碗大小的糕点已经被善水和洛儿两个人毫不客气地分食完毕。这份甜点对于女生来说完全没有抵抗能力。既好看又甜甜的很好吃。连忙叫跑堂给她们打包一份。坐在一旁的景淮也是一脸的好奇,这份甜点确实没有抢到嘴。 另外一份甜品不知道是用什么果干制作的。吃起来确实蛮香的,不过包围在周边的麦芽糖实在太硬了。导致有点腻味以及嗝牙。牙口不好的,还真吃不下。 这道甜品小二哥也介绍了,叫万果方。正确吃法是先敲下一小块含在嘴里喝喝茶。等差不多的时候,再把里面的果干吃掉便可。因为太甜腻了,所以必须要配茶。不然到时候会又腻味又口干。 喝下两壶的茶加两碟甜点。这会三人都有点饱了。不过能让刘蛰称赞的食物怎么说都得尝一下,所以评弹没听完三人就准备要下楼了。 其实在二楼还是能听得到三楼的,一楼的话听的就比较小声了。所以善水大手一挥表示直接在二楼吃了。 小二哥对于这么豪的客人也是非常乐意服务的。当下就报了很多特色菜品。 吃饭的话善水比较喜欢偏咸口的。如若碰到一道菜里面甜甜咸咸的她就很不喜欢。所以直接点了一道清蒸河鲜、干闷菜心、油泼鱼丝。再加一道只有这家店才能吃到的麻婆豆腐、白萝豆腐玉片肉汤。因为这家店的茶实在好喝。善水还额外掏钱买了很多未泡的茶砖。 无论什么时候,花椒在任何国家都能当银子使用。有时候朝廷给臣子发放花椒当工银,所以这道菜不是谁都有能力做的。就酒楼里麻婆豆腐这道菜也是最贵的。不过吃起来麻麻咸香的确实让善水几人双眼放光。 这半天坐下来竟消耗了十几两银子。好在几人都不缺钱。最后都心满意足的才出门。 暗坊因为没有生意。那男子倒是很快给他们办理好证明,善水收好那几张薄薄的纸就赶紧离开了那座漆黑潮湿的房子。就这几张纸还花了挺多的钱。就算去刚才的酒楼都可以去吃好几顿了。 回程的时候让大块头夫妇再给次鸽子。 二楼茶水间。齐沅和刘蛰不知道在聊什么,两个人脸上都有笑意。 善水一脸邀功的把那一份糕点拿了出来。 齐沅有点意外挑了一下眉毛。不过到底没有说什么,拿起竹片试着一划就品尝了起来。 “你们今日有去那玩耍了?” “还真没去哪里。就听了评弹。” “嗯?”齐沅还真没听说过评弹是什么。倒是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 “有点像说书一般。不过人家是唱出来的。再配上丝竹器乐。”显然刘蛰是有听过的。主动讨个巧来先说。 “实不相忙,我们两个今天也出去办了一些事情。”齐沅瞄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想讨自己欢心。只好无奈跟善水两人接着说。 “我看中了一个小院。明日你们陪我一起过去看一下可否。” “那太好了。” 刘蛰一边饮茶一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显然应该是有些不大高兴了。善水见此也不敢再深入问一下去了。 晚上的餐点是锅膜头加一碗热乎乎的杂菌粥。这杂菌是用干的蘑菇泡发后剁碎。粥里面还有几根绿绿的菜芽。吃起来咸咸的又有蘑菇的香味。尽管还不是很饿,善水都把一碗吃光光的。 吃完后善水跟洛儿两人想出去买了一些东西想当作齐沅的买家福礼。 四十一章 不过不知道齐沅比较喜欢什么。想着之前她在院子里种的花。便想去买一株特殊品种的花赠予。 巧的是小二知道哪里有这个的地方。 “听说那个院落的主人年轻时曾经是个秀才。如今归乡比较喜欢养花花草草。如若有比较好的稀有的字贴或者文书。是可以去那边换盘花。” 字帖善水还真没有,就是书籍比较多的还是话本。好在还有两颗对凡尘人身体有益的补气丹有补气化瘀血通经络功效,一颗拿出来到时候赠予齐沅。这另外一颗就拿去看能不能换一盆名贵花种回来。不过去拜访的话还是得带一点礼。想了想善水就假装去楼上把自己之前买的糕点拿出一部分。让小二哥帮忙包置好看一些。 “多谢!扰烦小哥能否告知我们具体方位?” “这是应该的。”小哥还十分善意帮她们找了一只可以立马载客的小舟。交好了钱这位船夫是个老翁就慢慢的支起了船杆。就是这小舟是不能去深一点的湖面上的。所以老翁都是用竹竿在两岸的石头洞里作为支撑力。 沿着水面不过两炷香的时间就到达了要去的地点。让那老翁在岸边等好。俩人就敲起了门。 这户人家的主人应该是挺有钱的。门口挂着两个纸质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孟′字,天空阳红的残霞留下毫无温度的光线。漆黑的木门不过两息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两位是?”门后面站着一位穿着灰色劲袍仆从。 “打扰到阁下了。我们两位是想来求取名贵花的,不知今日贵府孟先生在不在?”说着把糕点递给对方。 “俩位来的不巧,我家公子今日刚归来府上。老爷应该是没有时间接待二位了。” “这样啊,那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吧!” 那仆从既然接了礼也很客气把两人送到小舟上。 “若是明日有空,可否劳烦阁下到湘秋客栈找我?” “好的两位姑娘。” 看来这次是白来了。正巧碰上人家家人团聚时刻。上舟前善水还是用神识看了一下。这是座三进石楼小院。门后面是竹林影壁。门旁有一个很大的角院倒是放满了很多花盆。有三角梅。落败的发黑的万寿菊花团。还有几棵半人高的黑松。一些不怎么认识的花名。 这个季节花倒没有开放了。不过很多还是黑绿黑绿的叶子。并没有因为晚秋而掉落。就是角落那一颗爬上墙的凌霄花藤都露出院外面表达了它不畏寒冷的意境。 后院还养了一颗鸡爪枫,墙隅则是一片孝顺竹。就是院里的水缸也养了一些不知什么品种的荷花。看来小二哥所言不虚这院落的主人确实是一个爱养花草之人。 善水还看到两个年轻人在大堂里面跟人说什么,不过她也并不在意直接跳上小舟。 刚回到客栈就被齐沅叫去喝茶了。这会客栈关门比较早,但还是留了两块木板让人进入。 今天善水对于刘蛰的态度也是好奇,不知道他们两个出去发生了什么。 齐沅无奈摇了摇头笑道:“他知我想买一个小院落,便想出钱帮我买下。” “嗯?看来你这是不许了。” “对呀,无功不受禄。更何况吃人家嘴软。将来万一不合,还不是会受制于他。” “你也不怕把他推向离你更远。我看话本里说男人都喜欢温婉温柔贤惠的。” 齐沅点了一下善水的额头。“若是如此,他也便不是我良人。我又有什么亏损的呢?” “这…”善水也是微微有点吃惊。还从来没有女子敢这样子的。不过心里这股兴奋劲是怎么回事?而且她觉得齐况说的很有道理。 “这不是还有你们?我身上也还有一点银子票据。到时候不会受制于人。” 善水点了点头,对于对方这种不客气的态度心里也是暗暗开心,看来齐沅也是把自己当知心好友的。 “你且要记得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 善水乖巧了点了点头。 第二日辰时几个人坐在大厅那边把早点吃完,期间善水还偷偷的跟值班的小二让他留意一下有没有人来找她。既然是要买礼这事就不能让齐沅知道不然就没有惊喜可言了。 乘着大块头的小船慢悠悠地向西北驶去。这片湖巨大如果不知道他是湖的话,有些人还可能会觉得是海。 围绕湖边建了很多的房子。齐沅看中的那座房子还是在湖内,但是它后面窗口可以看到湖的一个岬角。显然岬角岸边应该是位有钱人的院子。那边种满了很多的果树,并用成人高的竹片围成栅篱。 因为这次带来了证件银子票据,宅庄牙人很快就把那套院宅归属证上盖了印。 “姑娘好福气。这套房子也是那位老爷升职去京城发展所以这边才出售。” 齐沅点了点头,又拿了一些份银给对方。 “劳烦阁下到时候给我介绍几个手脚勤快性格老实的木匠和瓦匠给我修缮一下。” 宅庄牙人看着房子瓦片上枯藤绿草。很多窗户门上的落漆,甚至还有几根椽子斗拱都已经发烂了。 “咳咳,这是应该的。新房新迹象嘛。”这房子主人早些年就去京城发展了。如今放在自己手里也好几年了。这边地段好风景清秀。所以卖的也比较贵。今天这位主顾还是第一次不讨价直接有想买的意向。 “客官也是个爽在人。这样子,到时候这边的雇佣费我跟牙行说一下,咱们七三分怎么样?” 这钱当然是能省则省。 “即是如此,那就劳烦阁下了。改日请阁下吃顿饭,还望到时候不要拒绝。” 宅庄牙人听了也很开心。“那就这样了,我先回牙行。这些票据证明我还得去衙门登记一下。那就先行告辞了。” 四十二章 善水首先就迫不及待的开了门直接进入院子里逛了起来。。 院子里面都是铺满石砖。所以杂花杂草倒是没长很多。但是砖缝隙间还是长满了生命力顽强的牛筋草和马唐草。 墙隅的一片竹子已经枯死了。土壤上长了很多的枯萎的鬼针草。这是座二进小院,房子的左边还建了一个小小的角院,里面倒是种了一棵绿油油有大腿般粗的槭树。墙角边种了一棵善水之前看到过的凌霄花,看来江南的人都很喜欢种这种花。它的枝柯交错的爬向墙头,然后到时开放着给外面的路人观赏。 屋内许是还没有开窗,所以有些昏暗。空气中充斥着土灰尘和腐烂的木头的味道。善水感觉呼一口气嘴里都会是尘埃,几人难受的跑了出去。或许是以后的小窝,齐沅倒是忍了下来把窗户和门通通打开。 这房子的原主人当时搬家搬的很彻底,空旷的房内只有两张发旧的木制椅子,还有只椅子还缺了一边腿儿。看来到时候得请木匠来制作一套。还得请两个丫鬟来收拾起居。当然了厨子跟扫地的看门人都得有。齐沅在心里暗暗算了一下,看来又得掏一大笔钱了。 房子目前还不能住人跟做饭。所以近期只能在外边吃饭。吃完饭还得去官府那边去看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丫鬟。至于白契雇佣看来到时候还得欠宅庄牙人一个人情了,毕竟订立契约什么的几人都不是很清楚。 忙活了半天。即使活跃年轻的善水回到客栈时精神上也是疲惫不堪。 一回来,众人就看到留着一脸铁疙瘩表情的刘蛰,但是明显齐沅也不想搭理他。跟他打了一下招呼,就各回房间去了。 平日里没怎么动倒是没怎么流汗。今天到处跑流了满身臭汗。几个女子都表示受不了,叫小二帮忙备好热水。 沐浴更衣后齐沅也不知道在房内做什么。连饭都不出来吃直接叫小二送至房内。 小二哥还跟善水表示那位孟家奴仆有过来说:三日后可以登门拜访。善水表示感谢给了几枚钱。 吃完饭善水望着窗口外的溪流发起了呆。那绿的如翡翠的湖面上,传来了几只游戏水上左翅膀糸着灰绳棕色毛羽土鸭的扑棱声。土鸭显然很爱护自己的羽毛。就着旁边的水一边梳理自己的翅羽,一边蹼脚努力游动着荡起了一片涟漪。以它们为中心,画出了一圈圈的微波。 靠近湖岸楼梯口许是有人生存的痕迹,周围满是飘飞的蚊虫。有一些则是在水面上,随着水波上下起伏着。石阶上面,则跳来跳去好几只不怕生的小雀鸟。善水看到过有人好些人蹲坐在那边吃饭。许是土石缝里面潜有那些食物残渣。 江南是齐国的第二城镇,人数俱多,第二天众人就可以跑去衙役那边拿红契了。齐沅选了两个二十岁的懂一些字的丫鬟,这俩人父亲都是犯了罪的。之前有在别的宅院做工过,看着也老实。 奴仆是不能拥有名的。如果做的好主人到时候还可以让他跟本家姓,那他们的子孙才能真正脱离红契。齐沅给其中一个长得比较瘦弱的取名玉玲,另外一个比较沉稳叫风玥。 宅庄牙子干事非常快。院子里很快就来了一批的木工和泥瓦匠,泥瓦匠则是先把裂缝的墙补上。然后架起结构油爪钩滑轮索具。光装这些东西就已经是好几辆推车了。再爬上屋顶把瓦片一筐一筐的用绳子放下来除净筛选。。木工则是把那些有烂掉的斗拱椽子支柱拿了下来。把坏的锯掉,给加工成其他材料。 新加工的材料是用杉木,这种天生长得比较笔直的木材。简直是建材优先选择的良品。干燥的杉木叶很多人还会捡去做起火引火的材料。之前路过很多村镇的时候,很多孩子会拿着竹箩筐去山上捡很多回去放在院子里,让太阳彻底晾干,堆在一起很是蓬松。山上有一些杉叶因为被压在底下有湿露就很扎手。导致整个手掌都有点痒痒的通红。 杉木被工匠弄得方方正正的。院子里到处都是它的刨花。四周充满着木质香气。这些刨花到时候也可以拿去引火。 后方一座小土石房是厨房,用瓦片围着土墙做的烟囱已经有些破落,一大一小的石灶倒是完完无缺。一位泥工把那些坏掉的瓦全部敲落下来。不一会儿这位是泥工师傅及周围都落满了烟炱,好在在身上多穿了一件破衣服,现在只有灰头灰脸其他地方倒不碍事。 工匠们的餐点是让小二过送过来的。在这做工的话,主人是要包食的。正餐带的是咸香焖肉菜饭。和一桶清蛋汤。对于这个主人这么大气饭食带着肉。工匠们吃的也很开心。作为报答,他们干的也是热火朝天。 刘蛰今日已经回去交差了,在这几天里。他和齐沅看对了眼。两人去府衙登了契成为正式的夫妻。回去的路上那是逢人就说自己有媳妇了。 四十三章 那边的工程后面就不需要人操心了。善水收拾收拾打算明日去孟府求花。这次还是一样带了一些糕点。 还是上次的仆从来开门。他把俩人引进主厅里面,主人这会还没来。一个丫鬟给她们俩奉上了一杯茶。 在大厅两边挂满了字贴。俩人就算再怎么不懂字,都能看出上面的字非常的锋利大气。就像要破纸而出的厉锋一般。 中堂条案上面则放着两个对称的缠枝花纹交泰转心瓶,座椅全部都是檀木。光眼前这几样就是一大手笔才能拥有的。不过善水很不喜欢檀香,因为她觉得这个味道充满着老气。她见过太多的老一辈身上的老气基本上都有这个味道。 “小公子久等了啦。”孟老先生从后面的门槛跨了进来。齐国在抛头露面的女子较少。在身份上的话还是男的便利些。所以善水干脆一直化成男子模样,直接女扮男装。因为有那块墨玉,所以凡人是看不出来的。就是声音不可以改变。善水这几天狂吃上火的东西,这会儿嗓门有点沉哑,倒是让人听不出男女。 孟先生白发满头,但是精神抖擞。看起来身体很是健康。看来养花确实是掏养情怀呀。 “听说小公子是来求花的。?” 善水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友人要迁居,所以想给她选一份合适的隽礼” “看来你友人是为跟我相同爱花的人了。”孟老先生挑了一下眉头,接着说道:“不过这些花草是我的宝,我在上面花了无数的心血。小公子打算拿什么来换?” 善水连忙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木盒。这是南方特有的金木打造的。它跟松树有点像。这种木头可以储存灵气。不会让药失去了药性。 “小生这里有一枚补气丹,里面成分都是千年人参、何首乌成份。老先生可以让府邸郎中过来看一下。有补气,化瘀血,通经络功效。” 孟老先生有点怀疑地摸了摸下巴那有一巴掌长的花白胡须。叫门口的仆从去把郎中叫过来。要是这丹真有这种功效。那就是仙丹呐!与之对等的一会儿要拿什么花给人家呢?想想心里就有点纠结和肉疼。 虽然自己用不上,但是自己的儿子打小身体赢弱。或许有的一用。又叫仆从去把公子叫过来。 两杯茶的功夫,一位身穿棕土色粗布衣的郎中带着他的助手。匆匆的走了进来。 “老爷有何吩咐呢?” “这位小公子拿了一颗丹你给他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材料。” 郎中朝善水拱了一下手。把那个小木盒拿了过来。显然走过来的时候有些匆忙,现在还满头大汗。他喘息了两刻的。等呼吸平稳了之后,才轻轻打开木盖。 这颗黑不溜秋的丹有大拇指的一半大小。郎中轻轻地嗅了一下。又盖住了盒盖。借了一杯茶,嗽了一下口又再嗅了一下。这丹有清香长留的香味,很淡,但是并不消失。吸的瞬间感觉呼吸顺畅,心肺很是舒服。 “老爷这个丹里面我只闻出了何首乌。人参的味道。其他几位味道我闻都不大清楚,但是我闻着两下,感觉心肺很是舒服。应该是一颗好丹,不知里面的药材有些什么?”说着向善水看去。 其他几份药材肯定是不能说的。这东西在修仙者那里才是公开的秘密。但在凡尘那就是仙丹!就算告诉他了,他也炼制不出来。 善水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家父留给我的。他只说功效,具体有什么我就不好说啦。但我敢拿人身命保证里面绝无坏处。” 正说着,门后面则来了两位气质非凡的年轻人。有一位二十多的青年长相廋弱面色青白。上次善水用神识看到过,应该是这个孟先生的儿子。后面则站着一位三十多面若白玉儒雅的男子,可能是他的友人,但善水感觉好像有点面熟。 这俩人刚才在后院玩投壶令,这会儿被叫出来也是一脸的好奇。 “这两位是?”善水优先开口问道。 “这是我家贫儿与他友人,裴公子。” 善水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有种感觉这个裴先生不会是朝廷派来的钦定大人裴秀忠吧!想起了沣管家,说他性格如狡猾的狐狸,这可如何是好?虽然这会变了形,也不怕将来被认出来。但是就是对他感觉怕怕的。万一到时候顺藤摸瓜找到齐沅怎么办? 善水不死心瞅了一眼对方的左手。因为沣管家说过,在齐国做官的人是没有用金石官印的。但是有一个印戒既可以当印,又可以做戒指作为一个身份象征。 结果从这两个年轻人手上都看到了。善水赶快收回目光,因为她感觉对方灵敏的感受到了自己看了他的手。她木着一张脸不敢露出一点的情绪波动。 “孟公子,裴公子好。” “爹,你这是把我们叫出来,可是有何事?”孟公子显然没有心思在这边聊这些,直接直奔主题的问。 孟老先生摸着胡须笑道:“这位公子手上有一颗补气通经络的神丹。我想你体质自小就弱…” “真的?”孟公子也是一脸的怀疑,看到有郎中在这里,安全性应该是没啥问题。 “你拿去吃吧。”既然里面是好处的。怎么滴也不吃亏,大不了送一颗普通的花给他,如若真有功效,到时候再给他一朵更好的。 “这。。。”孟公子扭捏了起来。如果这个药真有功效的话,他其实更想给令外一个人,但这会他父亲正盯着呢。这可如何是好? 四十四章 “什么了?”孟老先生一脸奇怪的盯着儿子。他那身体情况自己还不清楚吗?又没有毒,这伙扭扭捏捏的是为什么? “我…我想改天吃。” 看孟老先生还是一脸怀疑的态度。年轻人无奈只能把那一颗丹捞了过来,开盖直接往嘴里丢,就像吃糖豆子似的。 他本来想含在嘴里一会儿再拿出来。不料,一进入嘴里那颗丹瞬间化成浓稠带着清香的水。流入喉间。心肺舒畅。感觉连心脏跳的都有力气了。 孟公子一脸懵。这是吞下去了? 看着两颊稍微红润的孩子。孟老夫子也是一脸的笑意,看来这是有功效的。 “这要七日才能被全部吸收。到时候看的更加明显。如若有问题,就到湘秋客栈来找我。” 孟老爷子点了点头,不过一想到要送出去的花,心里肉疼了一把。尴尬的咳了两声。还是先带两人出去看一下让他们自己选,万一他选的不是最重要的话,就不能怪自己了。 “如此盛好,那小公子要什么花随我来看一下。” 悲秀忠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倒是奇怪的多看了善水好几眼心里不禁暗道:这家伙身上动作怎么说很娘气。说他是女人,他都信。不过他看了一下,他确实有喉结。这应该是个男子。难道他从小就长在女人堆里? 善水连忙跟上孟老爷子想赶紧把背后那眼光甩去。 上次用神识粗略看了一下。这会就近看一下颇为壮观。各种奇奇怪怪没有见过的花。也不知道叫啥。但很快,善水的余光就瞄到了前边那两株有一人高的松盆栽。 一直注意到善水的眼神落在那两棵松上的孟老爷子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善水指着那两棵松说到:“我那丹自是珍贵无比。其他花我也不认识,我就要这两颗松吧。相信它的价值值这两颗松。” “小公子,你这说的就不是啦。你那丹功效也没这么快呀。我这两颗可是有四五百龄的,是绝不可能两都给你的吧。” 听到了四五百龄善水的小眼神亮了一下。这颗盆栽既然活的比自己还久,看着对方一脸肉疼看来是好东西了。 “既然这样,那就给一颗吧。难道说这一颗不值你儿子半条命?” 孟老先生一时间语噻。这要怎么说?但想着要给出去真心舍不得。算了,算了,还好留了一颗。只得咬牙说:“好吧,好吧。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一定要好好养它。这可是老祖宗呀。” 善水打住了他想继续唠叨下去,表示想回去了。孟老先生只能无奈同意。隽礼的事有着落了,善水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这丹绝对没有啥问题了,应该到时候也不会来找自己。希望这个裴秀忠永远把自己忘掉。 经过了一把礼拜多。工匠们也过来交差了。交好钱他们也就各自走了。有一两个还表示将来有什么需要维修的,可以去联系他们。 宅院里面的杂草也被雇佣白契老爷子看门人清除干净了。屋檐上的瓦片有个别几块换成新的。还有剩下的一点杉木则卖给了工匠们,这些杉木都是走水路运进来。着实花费了很多人力。望着干干净净弄好的房子。齐沅三人心里乐开了花,那是东瞧瞧西看看什么看也看不够。 屋内有成套打造好的木质桌椅和床。就差漆上油漆。看来到时候得叫漆工来弄。有一个木匠还用油松树根,那种看起来像琥珀一样的位置给齐沅做了一个笔架等小物品。 正式入住的时间是五天后,叫漆工把该补的漆全部补上,整个房子焕然一新。 刘蛰特意休沐几天过来。不知道他哪里买来的几串竹响炮,在门内门外各个放了一串。门宽上各插了一支桃花梗。 在齐国门框插上桃花枝表达了迁新居喜悦之情。不过这个季节没有花,只能用桃花梗了。 至于善水洛儿送的松树小盆栽,齐沅也是非常的喜欢。她是养花的人,自是知道这颗的价值。跟这座房子有的一拼了。她打算到时候在那些已经被拔掉草的空土地方种上一些花花草草。 厨房的角落里堆满了一堆的柴火和刨花、杉木叶还有一堆杂草。厨头也是今日来正式上工。 风玥性格比较沉稳。齐沅就安排她采购。这附近的邻里气氛还是蛮好的,很多人还上门来送礼表达祝贺。齐沅一一谢过,这样子忙了一整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感觉胳膊酸的要死。 刘蛰也是一脸的开心。两人自成婚以来,今天晚上还是第一次住在同一间的,齐沅一连脸红的先回了房间。刘蛰一边摸着脑袋也跟着进去了。那啥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善水和洛儿表示没看到,也各自回客厢房里面休息。 角院的槭树梢头停了两只尾部长长两根带有黑斑的鸟,具体是什么看的也不清切。颇有一种来报喜的感觉。看来改天可以让人在枝桠上搭一个小鸟窝。 刘蛰第二天满面春风的回军营去了。他表示要好好攒些钱到时候风光办一个婚宴正式迎娶齐沅。 善水看着她在这边安稳了下来,就表示过两天就要回京城了。齐沅也是一脸的不舍。她从屋内掏出了两双鞋子给善水。 这段时间,她知道两人都不擅长女工。布鞋子又不能买到(只能买到草鞋,女子的鞋不能卖。有钱人叫绣工,没钱自己做。)。上次爬山的时候,注意了两人的尺寸。看着两人有些破旧的鞋子便想给她俩一人制作一双。 这鞋面上还绣了一朵墨绿色的梨花。善水两人一脸开心的收了起来。齐沅看着善水那长长的头发。心里痒痒的有一段时间了,想去给她弄一下。看在是最后几天了,善水也便同意了。 女子的头饰太繁杂了,所以善水到现在都不肯好好的学。要么马尾辫,要么道士鬓。长度都到小腿中了,齐沅那是爱不释手呀。这发量是足足的,都不用买发髢了。 善水难得害羞了一下,自己这具身体按凡尘算都有一百多年了,头发能不长嘛,有时候还得修短一点点。 四十五章 齐沅给她编好了头发,又让她换掉身上的儒袍。穿上一条淡雅色齐沅的襦裙,善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看来女子服饰的自己也是非常好看的,心里默默夸了自己两句。 善水一到秋冬季,双唇就会干燥裂皮,她自己也会情不自禁的去撕,意识到流血才能停止。结果隔天就又开始撕了。现在双唇上都是血淋淋的伤口。齐沅无奈摇了摇头。从妆厢子拿出了一小盒用贝壳装好的羊脂炼乳。轻轻刮了一些拇指肚上在她的嘴唇上涂了涂。善水感觉嘴唇有点油腻。舔了舔就想吃掉它。不过知道这东西不好吃,所以就忍着不动了。 “你这太干燥了。这盒你带走吧。每天涂一点点。”要涂抹这种东西很麻烦,但善水只得同意。这种关切的话善水实在拒绝不了。 善水把余下碎银留下,银票和那颗补气丹则全部给齐沅。有点钱还是会自由一些的。 知道善水喜欢柳记那家糕点,所以齐沅让风玥去多采购一些送上门来。 “你这孩子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的共情能力太好了。” “啥?” “就是太容易将心比心。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自私一点。也不知道你将来的人情世故苦难…唉,说什么呢?咱们不说这个。” 虽然对于前面她称呼她为孩子让善水老脸一红。自己记事开始并不大但是自己的实际年龄那是老祖宗级别啦。后面说的这些话,让她听的有点迷迷糊糊。不过终究是没有恶意的,记下便是。 善水三人准备回京城的那一天是阴天。湖面上的风吹的呼啦响。其实按照齐沅的意思是想再让她们再住几天的。毕竟这种天万一一会儿下雨了坐船不安全。而去对岸却只有水路。 不过善水还是忍心拒绝了。就怕再住下去,就舍不得走了。 “如果有机会,我们会回来看你的。”善水站在摇晃的船头上。风吹起她的碎发模糊了一些视野。善水借着把头发撩开的瞬间。把眼角泪点擦干。 “愿你们一路平安。到达长安后请记得给我写信。”齐元有些哽咽,她感觉再说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赶紧回过头摇了摇手。 看到这一个齐沅招牌的动作。善水的眼泪终于是忍受不住了。占着对方看不见,善水也不擦,不过她并没有发出声,就这样默默地流。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或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那么在此祝愿你这辈子幸福平安!齐沅!”微风把这段喃喃自语的话吹散在空气中。可能谁都听不见了,但这悲怀离别的情绪将被彻底压在善水的心底。 到达对岸后,善水脸颊上的泪痕还没干。送走船夫后三人往偏僻没有人的地方走去。 景淮看着她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他有点不喜这种哭哭唧唧的。也就只有女儿家才这样子。不过到底没有说什么。 “属下还有两只木鹭,不过行距短中间得停一下。想来可以正好到京城。”见两人都收拾好情绪后景淮才开口。 “好。”善水往旁边空旷一点的地方站去好让景淮放出木鹭,景淮从收纳袋里面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疙瘩往空中丢,然后念起了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 那木疙瘩就像叠纸一样的展开。最后像一只鹭鸟,宽度薄如发丝上面有丝丝的金光阵法。那宽站十个人都可以。善水洛儿分别跳了上去趴坐好,等景淮上去后他扔了一御风符这只木鹭就一飞冲天。要是有人看到,只会留下一道残影。 在上面因为还有金钟符所以感觉不到任何的风,但是能听到飒飒作响的风啸。善水印象里也是第一次坐这个。之前还羡慕崇山宗那几个弟子来着。善水看到了比之前爬山看的还壮观的江南。方方正正的房子排了紧密无间。 有些许人家的烟囱飘着做饭的炊烟。不远处绵连的山丘上长着不同颜色叶子的树。高山上流下的江水分支成很多溪流经过辽阔平坦的田地,像一片巨大的叶子半片。善水一瞬间忘记了离别的悲伤。全神都被眼前的场景壮观吸引住了。 不过看久了差不多一致的风景。善水感觉今天特别疲惫。往里面靠在洛儿的肩膀上眯了一会儿眼,就这样坐了四个时辰。天色都快暗了。 木鹭因为被风磨损,所以已经降低了好些速度。看来要找个地方修整一下。不远处正好有个村庄。景怀驾轻就熟的趋驶木鹭往那边飞去。 到达附近的田地空地上木鹭化作星星点,消散在空气中。善水踩在实地上有那么一会儿还有点晕。 平常人家家里一般不会有空房来当做客房的。所以今天晚上在哪人家借住还是个问题。不过一村之长肯定是有这一个条件的。就算没有到时候也可以问一下,他应该也是清楚。 空气中到处飘散着乳白色的浓烟。很多农民在农田里烧掉粮稻头和一些杂草。善水很喜欢这种草或者植物的香气。所以这会儿闻到这个味道,除了感觉有点呛但是味道又特别好闻。或许这才是秋季的味道? 因为是外乡人,平日里外乡人也不怎么来这里。三人也是问了好几个村民才问出村长的家在哪里。一路上还有一些家长跟孩子出来瞄一下这个所谓的外乡人。 村长在院子里面抽着竹竿烟和家人围坐在一张发黑的木桌上吃着饭。见三人站在竹栅篱门口也是诧异了一下。不过好在年轻的时候有出去走荡过。敲了敲烟杆他就站起来问话了。 “外乡人?” “是的,打扰老爷子了。我们正好路过这里,可否借宿一晚?” 四十六章 村长看了一下身后的家人。竟直接回头走回院内,村长家的灶头就建在院内。上面则是用几块杉木皮挡一挡遮风挡雨。 “外边天冷,先进来吧。” 自己家里面众多人口,好像去没有空房。他又从腰上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点草丝搓了搓然后放入竹竿斗口。又从灶台余灰里拿了一根带有火星子的树枝点燃。 那红光一闪一闪的。微暗的角落里折射出他忽明忽暗的面孔。 “我家是不能了。你看到好多人。”说着用杆指了指外面围坐在吃饭的家人。 因为有外人在场,村长家的孩子愣生生的捧着碗看着这边。大人也是一脸好奇看着三人,那身上的衣服就是逢年过节去镇上都没有看到有老爷穿过。也不知道这白嫩嫩少爷姑娘什么来这里。莫不是山里的精怪吧?想了想就冒起了鸡皮疙瘩。赶紧拉住几个小孩继续吃饭。这秋季饭菜凉的特别快。 “虎子,快别吃了!去毕家问问他们家有没有空房?他家大儿子不是去什么军营了吗?应该是有一个房间的。” “哎,好的爹。”他恋恋不舍地从洛儿身上收回了眼神心里暗道那个仙女真好看。全然不顾自家媳妇儿那张不高兴的脸色。好在听到爹说要住在别人家她才松了一口气。 那女子还不解气,恶狠狠瞪了洛儿一眼,在村长家里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刚才那个虎子。孩子都生了五个了。小儿子应该未婚配看起来应该才十七八岁。他默默的扒饭并不理任何事情。 善水今天就恢复了女扮男装。谁让这一段时间出门只带着劲装跟襦袍呢?所以她和景怀默认成两个男子。好在村长家没有女未出嫁的女儿。孩子又很小,这回两个人倒是挺自在的。看到这个身份这么好用善水心里默默地有了一个想法。 那毕家想必应该离村长家不远。村长的儿子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爹,毕家当家的不在,不过他婆娘在,我把她带过来了。” 男子身后走上前一个女子。她穿着粗麻布,头上则是用一条蓝色洗的发白的布把头发包了起来。 “村长,是这三位吗?俺们家只有一间空房。”看着这三人锦衣华服看起来贵不可言。自家大儿子的房间等一下要被嫌弃了怎么办?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在自己的围兜上擦了擦手。 “对的。”村长示意他们三跟着这位女子回去。 “都没地住了,让他们三将就一下吧。” 这女子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表示同意了。 景淮为表示感谢,从身上摸出了一小有点发黑的银子。村长看了看就默默收了起来。倒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了。 三人很主动的跟在那女子身后。这女子好多次想回头跟他们说一下寒舍有多么的简陋。不过如果人家真不住的话,又能住哪里了?总不能让人家在外面过夜吧?最后还是收回了心思想着还是让他们三将就一晚吧。 这女子的相公应该还没回家。女子家还有一个小儿子。正乖巧的在院子里等着刚出门的母亲回家。这是一种用稻草碎跟泥巴混成的土房,房子一边还造了一个窗口。天气有些凉了,在里面窗口盖了一层草席,那本就发闷的房间里面有说不上来的怪味及昏暗。 善水几人看那孩子身上穿的衣服很不合身显得有些宽大,而且都打了很多个补丁了。显然应该是哥哥之前穿的衣服给他穿的。 “海儿饭吃完了没有呀?”女子推开了门口半身高栅栏。把自家的儿子抱在怀里,走了进去。屋内很昏暗,只有一盏摇坠快熄灭的油灯在饭桌上微微亮着。来了人刚爬上桌的蟑螂吓得立马爬走。 “哎,你这孩子也真是的,饭都不吃,这是要喂虫子呀。” 善水上人见此,本来有些饿的肚子,瞬间没胃口了。 “三位吃了饭没有?没有的话,我去给你们煮一些。” “啊,不用不用,我们不饿。刚才在村长家吃了。” 这位女子愣住了一下。村长家那么多人会给你做吃的?而且村长那么抠抠嗖嗖的怎么可能那么大方?不过想到刚才蟑螂到处爬的现象。可能人家怕吧!不过这样子也好能给自己省了一些粮食。 “这样啊!那我先带你们去,我大儿子的房子看一下?” 善水点了点头。那位女子拍了拍有点怕生的孩子头。 “海儿你赶紧去把饭吃完了,我去带这几位哥哥姐姐去大哥的房间。”那孩子还是害怕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盯着善水三人。她朝三人歉意笑了一下。只得继续抱着孩子往二楼去。他们夫妻跟小儿子是住楼下。大儿子住楼上。其他间要么放粮食,要么是放杂物工具。 天色有点黑,但这女人并没有把桌上那盏灯拿走。可能是习惯周围的环境。摸着黑几人就这样子到了二楼推开一间房间。这房间收拾的倒是很整齐。显然应该以后作为他大儿子的婚房。 那女人从围兜里面摸出了一个火折子,朝窗口走去,那边放着一盏油灯,房间慢慢的变亮了起来。 “孩儿听话。娘给哥哥姐姐们拿张被子。”说着就把孩子放了下来。孩子还是怕生一句话都不肯说。不过比起刚才那缠人劲,现在就揪着女人的一边衣角倒也不影响行动。 这女人从一旁的木板衣柜里面拿出来了一张发黑的薄被。 “不好意思呀三位,我大儿子往年夏天才去军营,所以没有添新被。你们见谅。” “无碍,劳烦到您才是。”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先休息。”说着继续把小儿子抱在怀里摸黑的走了。 四十七章 善水对于刚才他们吃的饭菜不感兴趣。只得从储存的糕点拿出一些来填饱肚子。不过这东西太容易口干了。所以景淮又特意跑了一趟楼下麻烦那女子帮忙烧壶热水。 明明到了秋末了,外面的田野里不知道什么虫子还在鸣叫。善水之前睡过了这会儿倒是不怎么困。便打开木板窗户跳出去,窗外这户人家用的是好多根长长的杉木架的小阳台,并没有向村长家那里削成木板。上面放满了很多干稻草。好在还有位置堆没那么满。不然光伸沿出去的屋檐就能把月光遮挡住。 洛儿景淮两个孤男寡女的呆在房间自然也是睡不着的。人家主人好不容易套好了棉被。结果没有一个人躺在上面。两个人都沉默地坐在各一边。 楼下传来了那女子劝小儿子吃饭的声音,以及洗锅收拾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山林之间。坐在楼上阳台吸收月之光华的善水都听得到。 亥时楼下有一个男子推开了微挡地木门。不一会又传来了男子与孩子交流的声音。突然间就传来了男子爆喝的声音。:“你这臭婆娘,我才一天不在家,你就带三个人回来。怎么的?我这天天去田里干工,不辛苦,还要给我找三个主子呀。”说着就开始暴打那位女子。那位女子立马抱住头蹲在一个角落求饶。 “当家的,这是村长叫他来我们村住的。这不是我叫回来的。” “呸!那该死的糟老头子,好事从不给我们,天天给别人塞一堆麻烦事。我明天去问他,要是没有你就等着瞧吧!”说着又踢了两脚。 “还有你今天竟然敢顶嘴是吧?我叫你顶嘴。”说着使出又要开始打了。 楼上的善水睁开了双眼。楼下发生那些事,她哪里还能安心的吸收月光华呢?跳回窗内三人连忙开门跑去楼下。 听着楼上木板床的咚咚咚的声音。这名男子吃惊了一下,却又继续爆打。 “住手,我们只是来借住的,也是村长叫我们来。你怎么就能打你婆娘?你还是男人吗?”景淮力气比较大,直接走上去把男子推开。 这男子歪嘴笑道:“哎呦,还知道找帮手呀。”说着又想去打那女子,结果被景淮拦了下来。 “你们护得了他们一时,你们护得了他们一世吗?”这男子很是嚣张。想着这三人不过是住在自己家里的人而已。凭什么来管自己? “不要不要。三位还是走吧!请您们走吧!”这女子满脸青肿的站了起来,朝她的相公说道。“是我的错。当家的继续打我吧。” 男子一脸得瑟的说道:“你看你还拦着干什么?她都让我去打了。”说的一使劲就想把拦在面前的景淮推开,伸出腿就想去踹那女子。 景淮反身抬脚把这个男子踹倒。 “我还不爽呢,你以为我想管你们那点破事!你们这咋咋呼呼的,我怎么睡觉?有种跟我来打呀。” 这男子站了起来,吐了一口痰。狠狠瞪了几人一眼就直接走了。 “呸,这死婆娘。休想让我忘记你曾经做了什么。今天还知道找新相好啊!就这双破鞋,你要就拿去。” 景淮握紧了拳头,不过到底也不敢动。这事情不好插手,毕竟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善水过去把蹲在角落的小男孩抱了出来。显然这孩子也被吓到了。 洛儿连忙扶起那女子。 “这是怎么回事?他打你你怎么都不还手呀?” 这女子摸了摸有些肿的脸颊。“我都习惯了,越反抗到时候被打得越严重。” “他怎么说你曾经做了什么事?” 见女子沉默也知道戳人家伤口了。善水连忙摇了摇手说道。“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没恶意的。”这句话讲的多么的无力呀。但这种事真没办法。就像那男子说的,护得了一时也护不了一世。就算真的愿意带她去京城。她也不一定舍得走,更别说很多人都是为了孩子。而这孩子那男子看起来挺看重的所以并未动手。这孩子感觉很经常看到父亲打母亲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会状态一直闷闷不吭声得看着她的母亲。 这女子坐在木墩上拿着小树枝折了又折。 “也没什么大事,他怀疑我生的大儿子不是他的种。” 几人间都沉默了,善水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儿。她掏出了一块糕点塞给小男孩。显然他从来没吃过这个东西也很是好奇。这会乖乖的坐在一边小口小口啃着那块糕点。 “这是我做的孽呀。就因为那个人曾经是我的相好。那还是在我未嫁人之前。但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儿。”这女人一边说一边就哭了起来。如果正如她所说被冤枉的话。那确实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你没跟他解释吗?” “这要怎么解释?我解释了,他也不听呀。他听了也说我说的都是谎话,我能怎么办?”女人一边抹眼泪却拼命的涌了出来。坐在一边的小男孩被吓得都不敢再吃了。 这会女人才注意到孩子。她一边哭一边欣慰的笑,脸上是充满着怪异的表情。 “也就这个孩子,她觉得是自己的根。他就对这个孩子好。”她也看到了孩子吃的东西,不过想来应该是那三位城里带在身上的小零嘴。 “你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 “让你们三个人见到笑话了。还望帮我保住这个名声。人不都是这样。睁眼闭眼一辈子也就过去了。我不打算这样过,还能怎么样?认命吧,只能认命吧。”善水感觉心里很沉重。她不知道这样的现象在世间多不多,但是她没法改变,也没法去拯救。她不觉得自己是善人。但她也不想去作恶。但这种一根筋的命运轨迹,作为旁人的她都觉得难以割断。 四十八章 善水都不敢想如果这事情很多女子跟眼前这个一样怎么办?更别说受此影响的孩子,以后怎么看待自己的母亲? “俗话说窖里菜,瓢里酒,任死也在肚子里。这是吃的死死的没法的事呀。” 善水本来是想过去安慰一下。但安慰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能说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小腿和心脏像注了铁一样沉重无比。 “今日还是多谢三位了。这日子也就这样。也希望三位不要往心里去。” 这女人拍了身上的灰。忍着疼往自己的孩子那边走去,孩子很乖巧的把手臂张开让她抱起。 善水几人只得沉默的看着这对母子走开。几人像是打了一架落败的母鸡往楼上慢慢走去。 几人也没法面对那对苦命的母子了。善水在床上流了一锭银子。虽然想放糕点,但三人连个行李都没带一身轻。想来也不会放很多东西吃。那里变出糕点了也不免让人怀疑是什么山林精怪。 三人从二楼的阳台上翻身跳下去。洛儿性格比较温婉,平日并没有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好在景淮从下面接住她。 善水第一个跳下去,看着洛儿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心里暗道这是要被吃的死死的。 这会天还蒙蒙的,公鸡还没啼鸣,有些许人家正在炊烟做早饭然后想着去地赶工。景淮又放出了最后一只木鹭往京城郊外飞去。 山里轻轻飘荡着云烟向天空升去,浓黑的石山连在一起像一幅真正墨画。善水感觉周遭的空气都是冰凉的,木鹭上连热水都没有。三人吃了点糕点垫肚子。中间还在山间的小溪流里饮了一点凉水。凉水入喉的瞬间。感觉心里都蜜凉蜜凉的。不过到底是山水这水还带着甜甜的。 又飞了个把个时辰。终于是远远看到京城那壮伟的城池。 把变慢的木鹭在郊外没人的地方停下。然后再打算步入城门。 城墙外排了很长的一个队伍。像三人这身好衣裳却没有马车的人。被前前后后很多人瞄了好多眼。不过到底不是来找事的大家都选择沉默。 秋日里的寒气,在屋外的房顶上形成了白色的秋霜。 要不是护城河外的水是绿色流动的。善水都要怀疑这会已经是冬天了。 不过树叶上顶着一层薄薄的白霜看起来却特别好看。绿中带白显示了生命的顽强。 上次进城沣管家应该是弄好证明。好在这次江南善水也多做了他们几人的证明。又没带什么东西这会儿入城倒是蛮快的。一进城就看到大门后面停了好几辆打驴,做生意也得起早贪黑啊! 善水几人直接叫了辆打驴慢悠悠的往自家宅院走去。 看门的小伺认得善水两人,不过看着这几人一脸的憔悴也是吃了一惊。连忙把三人引进府内。 “老爷前几日回故乡下。他跟我们说姑娘要好生呆在府内,钱财什么也都留在老地方。” “嗯?”善水一脸懵,那他们三急匆匆的赶回来是为了什么?沣管家这是急匆匆的回魔都城了?看来魔都情况也很不容乐观。想来传言应该是越演越烈了。 管事的小伺一脸欲言又止的:“还有一件事就是再过两日。京城里太后娘娘要过寿诞。结果宫里的官爷不知怎么回事?昨日也把帖子传到主子这里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善水拿湿热布把手和脸都擦了,瞬间感觉又活过来了,在江南都没感觉这么冷。这京城应该是快冬天了,脸上表情都做不出来。 理事的小伺叫人拿来了披风炭火炉。 “主子快来烤火吧。很多邻里都说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老爷老早就准备好煤火啦。” 善水有些头疼揉了揉头。她并不是担心冷,而是不知道沣管家当时在京城这边弄的身份是什么。也不知道皇宫里面的人拿请帖来干吗?理应说身份不是很高贵而已,虽然之前对那几个崇山宗弟子说是齐国外逃的贵族,但这层身份肯定是不能拿在这里用的。 “主子好点了没?”理事的小伺是老人已经在善水这边做了十年的工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沣管家放心最近这段时间让他看管。他察言观色能力还是蛮强的知道善水这个时候是又累又饿。“听说京城出了一道新的菜,叫什么烫锅?是江南走水路的商贩改良过来的。即能解冷还能缓解饥饿。” “竟然有这神意?”一听到吃的善水就来精神了,早上喝的那点冷水现在感觉内脏都热不起来。 “小的这就叫厨头给主子整一下。” 善水被引起的馋虫连忙点了点头,小伺一脸无奈的走去后院。 见没外人善水连忙把这个情况传讯给沣管家。也不知道皇宫叫来自己参与宴会有什么目的?如果用的是商贩身份沣管家应该是买不到这么好的宅院的。不过眼下不想管这些了。善水现在就等着去吃所谓新品的烫锅。 因为不知道善水喜欢的口味。所以厨头各做了一份菌汤跟一个辣椒汤的。这两铁锅里面还用了四四方方的铁格子隔住了。里面加了很多的陈皮,八角,香叶等香料,这会热香气沸腾扑面而来,几人的肚子都饿的不行。 四十九章 站在旁边伺候的丫鬟分别把这些菜鸭猪肉片放进去烫一下。再裹那一层坚果碎酱油、陈醋、勾芡热油调制的酱。不知道这玩意是谁想出来的。善水吃的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了。这东西也太香了,太好吃了!三人围坐在桌子上狂吃。旁边的丫鬟都来不及烫好就被几人狂吞没了。三人吃到后面肚子都圆滚滚的才不舍得放下筷子。 “那啥,太好吃了,正餐宵夜点还吃这个。”善水在太师椅上毫无形象的揉肚子。这玩意到底是谁发明的?她都也去认识一下这位大师。 景淮平时很少吃凡尘的食物。这会儿也吃的肚子圆圆的。他也没想到凡尘间的食物这么好吃。不过到底是从魔都过来的见过大世面的人,举手间都带点贵气。不过也正是这一点贵气刚才少抢了好几块的肉片。没想到还有一日见到自己这么狼吞虎咽的时候。 趁他们吃饭的时候,房间也都已经收拾好了。所谓饭后容易犯困,昨天没好好休息所以善水稍微泡了一下脚就直接钻进被窝里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美梦里面。 睡醒的时候看到一朵梅花在床头漂浮。想来是沣管家传回来的讯息,连忙捞过来查看。 “我跟他们说咱们是章国某位达官的家属。之前有人过来探我们的底。可能多少被他们猜测到了一点点。那皇帝不是普通的人。既然邀请,那你便去吧,小心一点便是。我在主卧那边给你留了很多半成符和银子。魔父让我跟你说照顾好自己。想来还有一个护卫叫景淮的应该也找到了你。望你一切平安和顺!” 好吧,只能兵来,水来土淹。善水打着哈欠爬起了床。外面冷气一瞬间钻进全身各处。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啰嗦。 这两三天醉生梦死顿顿烫锅。善水嘴角都起泡了。不过要不是小伺说要带礼物。她都忘记了要进宫去参加宴会。 直接让小伺随便弄一样东西。善水回头就在思考晚上要吃啥。最近上火了,洛儿都不让自己吃烫锅。想想都要落泪。 小伺显然知道善水的嘴是停不下来的。所以变法子让人去冰库里面拿了几个冻梨给善水,话说这冻梨冻的黑不溜秋的又硬又冰。善水一个能啃半个时辰。室内冷风狂啸室内温和啃着冻梨,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要不是她体内正气旺,现在已经在发抖了。 善水是太阳落下时分才准备进宫的。有些早做准备的,已经坐了马车去皇宫东门等待。善水本来就不热衷这个,难得回来第一次穿上了女子的服饰。想了想幻化些丑一点的面容。这几个贴身伺候人的丫鬟是知道自家人是修仙者倒也没多惊讶。不过善水幻变得这么丑,给她上妆的丫鬟显得有点不能接受。她想不出为什么主子要变得这么丑要入宫呢?难道不应该是变得漂漂亮亮的?怎么还反其道而行呢?不过到底是主子有自己的想法,作为丫鬟也不敢多说什么。本来想的给她画一个齐国流行的落柳妆。只不过自家主子目前这张脸真不适合呀。丫鬟这时的脸上都快欲哭无泪了。 善水是故意这样的,话本里不是说皇帝都是三宫六院色的很嘛,万一那半入土的老头看上自己这貌美什么办?再说了本来就怀疑对方有什么不好的目地这变丑一点才能更看的清。 已经快要踩点了,善水洛儿两人被小伺塞上马车。朝皇宫东门赶去。因为是去皇宫景准也不方便入宫,暗中保护也没必要,善水没啥功夫但他还是瞧到了那么多的半成符。只想留宅院里就等着两人一走就让人准备烫锅,而且还没人跟自己抢。 皇宫东门靠近一座低矮的山丘。山上两条的溪流经过宫门流入皇宫内。所以靠近宫门这一片严格上来说是在石桥上的。女子家眷是不能进前朝的,但可以奉旨进后宫。所以这会很多马车里面坐的都是女子。在东门上等待很多马车上有不同家族的标记。不过善水也表示看不明白。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车里面喝着茶吃着甜点。要不是怕口红到时候花了,她宁愿再啃一个冻梨。 到了点,有一个细细尖尖的太监站在门口上传声:“各位夫人,姑娘。太后的家宴要开始了,请各位入宫。”马车之前就被护卫认真的检查了一下没有带任何的武器。这会只要把木质请帖递给对方就可以进入宫门了。 齐国的皇宫建的是红柱绿瓦,门则是用黑漆金花纹雕饰的各种龙凤。显的非常的磅礴大气。 到达内宫门就要下车了。平时外面的米菜实物物品也只能送到这里。四周支起了很多的龙纹红色三角旗,墙边站着很多严肃的侍卫。而后七转八拐到达一间小小的房子里。经过很多麽麽的搜身才能到达慈云宫。 跟着一条长长的大队。经过一条长长的长廊。这长廊横木上画了很多神话美好忠孝的故事。这些画有人定期维修,裂的不是很厉害。有些善水故事传说并不是很了解。跟在队后方看的津津有味。有很多诰命夫人都组成两三人在一排的走。一边细细的在说家里孩子的状况以及这次皇宫的排面云云。 五十章 晚宴就在太后的慈宁宫前举办。不过前朝的事物虽说女子不能去,但是善水还是用神识大概看了一下。前朝绝大部分不是男子就是太监,也只有那么几个身份地位高的才能去。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看那金丝楠木的座椅上坐着那位帝王正在听臣子议论。皇帝许是年轻的时候俊美非凡,现在到达中年的时候尽管已经是大肚壮硕的模样但五官长的还是很是好看。有几个臣子惶恐的低着头。还有几个在那面红耳赤的吵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殿外周围那都是站立的卫兵。 除了一些必要的地方不插旗子。其他地方都是那种有标志性的的旗。 晚宴还没开始很多人都围坐在一个长廊里扯家常。善水跟洛儿两人显然比较喜欢听八卦坐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有些放在亭子里的果盘都快被两人吃完了。 不过两柱香的时间跟之前喊的不一样的一位太监尖着嗓子过来喧入殿。 那几位夫人之间也很客气的点了点头就走了。 庭院附近种满了无毛睡竹,有些植物经过了前一段日子的寒霜打击都已经变黑变枯了,但更多的地方还是顽强的墨绿色。路过的善水都想手痒的扯下几片叶子。 这些夫人们优先按身份坐好位置。至于善水俩人因为地位不高,所以都被排到了门口那边。不过俩人也无所谓,对于善水来说她更好奇的是皇宫有什么好吃的?毕竟她可是听说皇宫是集有天下的美食。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很多大人由前门直接走了进来到自家夫人桌前站定。 “吾皇驾到!”一声尖锐的叫声吓的善水的手抖了一下。周围的夫人很快速地站了起来。作为局外人也只能跟着站了起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皇后娘娘千岁千岁。”望着旁边那位大臣的鞠躬礼,善水怀疑他都快扑到案桌上了。不过好在不用跪,善水很讨厌这种行跪拜大礼的。毕竟在这世间能跪的只有父母与尊师。善水也是有自己骄傲的,真要让她跪的话绝对不会入宫。 穿着朱红色朝服的大肚子男子拉着一位一样朱红加黛绿色服饰头上插满了很多金叉及比较稀有的宝蓝色鸟羽冠的女子一起走了进来。 那几位大人物走过去的时候,善水用神时瞧了一下这位皇后。她对这个人更好奇毕竟是齐沅的宿敌。更是传说中与皇帝情深一世一双人的典范之始。这个人脑子里有很多人所不知道的新鲜玩意,连沣管家那位活神仙都没听说过。 善水用神识看到了皇帝特意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来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身份还是被对方怀疑了,或许他真的是怀有某种不善的目的。 “众爱卿平身。” 随着皇帝入座,有一些打扮艳丽的舞女就从殿内的两个小门里走了出来,一瞬间就歌舞升平。 皇宫里面的菜应该是有要求的。但善水就不怎么喜欢了。大部分都是凉了的菜,摆的是很好看,但吃起来味道很普通。甚至她还看到了有些贵重身份的臣子桌上一道白开烫猪肉连花椒都没有。一些大臣相互之间恭维着就已经开始吃了。 听着他们相互吹嘘善水还不知道人能不要脸成这样。那些客气话说太多听的人都快晕。善水快感觉撑不住的时候终于这场晚宴完了! 皇帝老头在上面发表言论有一些善水是明白,有一些听不明白,要是行的话他都想当场给一些人赐婚了。善水不禁心里暗道这皇帝陛下有这么好吗?还会这么关心臣子的子孙万代的事? 善水就知道了不可能来白吃。重点是这菜还很不符合自己的胃口,她更想念家里的烫锅。 就要回去的时候有一个公公就跑了过来把两人拦了下来。 “两位姑娘,陛下有请。” 就知道没好事!善水有种想当场翻白眼的冲动。忍下白眼对他点了点头。 这座皇宫都城应该也是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地面上的很多大块石砖都被磨得很光滑,善水只能在上面小步小步的拖垛着行走。 本来按照正常的情况,皇宫里面应该把地面弄粗糙防滑一点。但是听说皇后娘娘特别喜欢这种光滑的地面,以至于整个皇宫本来不光滑的地面都流行打磨光滑了。 那位公公先进入殿门通报,然后再出来把两人引进去。里面那位老头跟皇后娘娘都还在,还有几个宫娥站在墙角各处,其他人都已经走了。 这位皇帝老头摸了摸自己的面须才开口说道。 “听说您是章国过来的皇家人?” “大如他们也是吃软饭的,之前竟然不知道邀请你。你这姑娘是哪一糸后人呀?可否许配了人家?”皇后娘娘也是一脸好奇的盯了善水几眼。不是听说很好看吗?怎么长这个样子。 五十一章 盗用身份这种事皇帝觉得对方也不敢。难道之前传说的人是她旁边这个丫鬟? “民女确实章国皇亲国戚的。不过想来我们那个国是个小国所以陛下不曾在意。至于草民的婚事只是由父母决定。也不敢劳烦陛下操心。” “呵~”龙椅上面的那位大叔发出了一个音节,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坐在一旁的皇后伸出手抚摸了一下皇帝的手背。 “你可知不遵之罪有多深?” “民女不知,还望恕罪。”善水低下了头颅,让人看不清她现在面上的表情。 气氛一瞬间紧绷了起来,善水心里是很讨厌这些弯弯道道。但她明白人有阶层,这个阶层掌管着生死大权的时候那么就会有官场人情的问题。 “好了”那老头子终于撑不住先发声了。 “其实今日我叫你们来。是听说过你未婚假。” “这是何意?”善水抬起了,她现在幻化的这张不好看的脸盯着皇帝,老头子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咳。”皇帝握紧拳头在嘴边咳了两声。皇后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 “我有三子,老六正好现在年方十六岁还未娶正妃的时候。您又是皇亲国戚。我们想让您过来看看。” “十六?那怎么到现在还没婚嫁呢?” “不忙,李姑娘。我三子好文风沉迷于文学而错过。我们也是到最近才发现这个问题,实在让您见笑了。看到您也未婚嫁,您看这不就是缘分嘛” “实不相瞒三皇子这年纪还小呢。” “嗯?” “民女都已经年芳十八。这要是嫁于三皇子只恐怕也不怎么好。” “传言女大抱…” 不等皇后说完善水接着抢道:“更何况,这是共度一生的良人。相信也要问一下三皇子对民女的想法。” “父母之命大于天,相信吾儿也不会有意见的。”他刚才一直沉默不语,那双半合的眼皮盖住了所有的想法。 或许是久居高位一声不吭的颇有气势。如果是正常平民百姓和臣子的话,这会只会惶恐的猜测着这位帝王的想法。但善水根本不想去猜测,她直直的看着皇后,想来这个帝王有什么想法也只会是她来表达。 “哼!”皇帝站了起来,皇后吓的跪在了地上,皇后跪下身后的宫娥也跪下。独留下木着脸的善水和洛儿两人。皇帝不善看了两人几眼说道:”这种不知礼法的女子只会丢皇家的脸,联很早就说过不必这样安排。皇后你不知道吗?自己领罚吧。“说完一脸不愉的走了。 善水也是一脸沉思,按理说齐国现在也不太平。对方皇子在齐国走失现在还没结果,皇帝什么还会有这心思,看来对方所求不小呀。 “姑娘可以回去再考虑考虑。嗯?” “皇后不明白吗?皇上都不看好,连累你还被罚这又是何必呢?” 皇后摇了摇头说道:“法柏寺主持大师说姑娘是最适合小皇子的良人,为人父母的肯定希望孩子将来幸福,就算皇上罚又算的了什么。再说我们女子总要嫁人,嫁入皇家是很多人求不来的事,姑娘的礼仪到时我派嬷嬷教你到时陛下也不会说什么的。” “多谢皇后娘娘的好意,不过我还是想说我不能合你好意了,我于三皇子素未谋面,三皇子未必会看好。更何况婚姻大事子女不能做主,我阿父今不在家我没法做这个主。” “可以跟这孩子先相处看看,待到令尊回来本宫去说说不就好了。” 善水不吭声看着对方,让她那脸上描画精致妆容微笑的表情都僵了僵。 善水想了想一字一顿说道“民女志不在此,天下间奇女子很多。希望皇后娘娘另给六皇子择挂絮。” 善水虽然低着头,但是她神识看得到那位脸上表情都不怎么好。 皇后不爽压下情绪,要不是说法不好听她都想把这个人拉出去砍了。 皇后娘娘起来想拉着她的手再念叨念叨两句。 但善水又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她。让她下不来这个脸了,只得无奈开口道。 “还望姑娘给个机会。您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善水知道如果不同意这个请求的话,一会儿可能出宫都难了。纠结一下然后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会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皇后欣慰笑了一下,招手叫来了一个宫娥。 “秋游,带她们出宫吧。你要好生把姑娘送出可懂?”说着对着那位宫娥耳语了一句话。那位宫娥奴了奴身:“奴婢知道。两位姑娘请。” 踩在宫里的石板上。善水全程眯着眼睛显得很没精神。自己没权势更没颜对方为何还都不肯放弃呢。这对方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她看了两眼侧前方步履匆匆的宫娥。也不知道对方把她塞自己一路有什么目的。看来要早日离开京城了。 这很多石板都被他们打滑的光滑无比。听之前的闲聊夫人说皇后很喜欢这样的砖石。 这座京都城及两三百年的历史了。经过人长期的走动导致后宫石头有些光滑。皇后又喜欢就流行了起来现在路中间全是光滑的石板。就是下雨天有点不好走。当看美感的话还是很不错的。 宫门外只有一辆自己的马车孤零零了,三个人都爬上时候,善水疲惫的靠在车内眯眼了。 马蹄踩在石板上很是好听,光听着马蹄哒哒的声音善水都感觉自己快睡着了。 “姑娘,到府了。”洛儿摇了摇她的手臂,也不知道刚才这一觉会不会被着凉到了。 善水毫无形象的从车内走了出来,马车夫已经放好了一个小木登。为了让自己的形象不好,善水直接跳了下去。这点高度对她来说也并没有怎么样。再说了自己也不是正常人家学家规的大小姐。也希望今天这些不好能让皇帝知道让他赶紧拒绝安排的婚事。 五十二章 就算他是帝王的儿子。自己的婚姻也不想让别人插手。老实说修仙者是看不上凡尘的人的,条件就摆在那里的。 等等!善水感觉脑子灵光一闪,该不会对方知道她们是修仙者所以才这样子的吧? 善水感觉她真相了,瞬间觉得脑子都清醒了好多。空气中的冷空气使劲的往衣袖缝隙口涌入善水忍不住打了两个啰嗦。 管事小厮手上的披风盖了过来,几人急匆匆的往屋里走去,实在是外面太冷了。善水感觉自己的四肢血液都流畅不通了就像冬季一块冰坨一样。 搓了搓有点麻木没感觉的手,好在房内点起了炭火炉。这会感觉瞬间又回血了。 “已亥时了吧。” 小伺瞬间明白她这是想吃烫锅了。 见洛儿也没有反对,便出门去准备了。宫里跟随的那一位被小厮安排到耳房那边去了。毕竟是宫里来的也算是客人了,等明天把她送回宫门也算交差了。 走过穿堂进入小厨房里,热乎乎吃了一顿烫锅善水瞬间觉得神清气爽。因为之前小眯了一会儿现在精神正好。便打算晚上继续去吸收月之光华。 经脉已经能看到有细针等粗,在随着血液若隐若现泛出一丝丝银光,神识外放的范围也增多两丈。 善水脸上挂着呵呵收不住的笑容。哈出几口大大的白气望着天空皎白的月光。四周冰凉的空气像海水涌进衣缝贴近皮肤,戳戳僵了的手却感觉不到暖意善水甚至能感受到脚底下的青石板传来凉意导致脚掌有些些发疼。 裹紧衣服善水不停做心里预防,她实在想放弃在寒冷室外修炼,想了想阿父和魔都,善水咬牙跺跺快没了知觉的脚丫从杂物房抬出一把竹梯到向内院的屋顶上吸收月光,屋顶上光线好,而且天子都城下人以免被人看到。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善水就跑回屋子里,月光华本身就阴凉,吸收多了善水体质比其他人都要凉些,如今全身都冷的毫无感觉再弄下去善水明天就能僵的跟冰块一样。 被窝里有洛儿放的火砖头现在还温温热迅速扒了外衣往被子钻,善水忍不住眯一眯眼太舒服了! 许是受了凉,第二天善水就感冒了,也不知道洛儿从哪了解把院子长的几株蔫蔫的车前草熬成了微黑的药汤,不顾善水有气无力的反对灌了两碗。在善水充满怨念的眼神,洛儿只好无奈放开她吃烫锅的约束,让她出出汗反而更好。 从皇宫里出来一辆皇家标志的马车驶向善水宅门前,正在热火朝天抢食吃的烫锅的三人被理事小伺通知时也是一脸的懵,来这边根本就没认识什么人。什么会有人过来拜访呢? 即然收了拜访礼善水只能叫小伺把客人引进客厅,神识看到了那人以及身上的佩饰善水就知道是什么人了。 变幻回上次去皇宫的模样连妆也不化直接朝客厅走了,善水家的茶再晋通也不是凡品,那位身穿金纹朱红袍的青年正津津有味品茶。当看到善水时,善水明显看到了对方表情上的龟裂。 那日走出宫时善水看到皇宫里那位上位者坐着龙塌上摸着一张折起像手帕的皮纸一脸沉思的样子,不过还没来的及细看就因为距离原因就看不清了,也不好停下所以就没放在心上了。今日看到有些许像的青年善水不得不表示到底是什么东西被人看上了。 “阁下是?” 青年站了起来呐呐说道:“前些日子母后说有一女子深得她意,本王今日上门来是想表达心意的。” “什么心意?还是说你可以做到专情?” “让姑娘笑话了,作为皇室中人如何能做到专一。” “那是你们太贪心了,不是贪心就是无能。阁下说说你看上了我啥?” 善水看他也就是孩子,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有些重了,但自己实在受不了有些人一直盯着自己,自己又不求钱又不求权。 “我说话直接,请不要介意,这不是阁下的问题。请回去跟皇后娘娘说我自知配不上你,我无才无钱无颜还要求专一。更不知礼法!我也知道公子非钟意我。今日就这样吧,来人送客!” 不等对方开口善水就走了,心里想着这次真要走了,那就后天吧!做好了决定,善水心情愉快地回去继续刷烫锅。 靠近腾河的地方温度变化非常快才几天的光阴大家都冷的不想出门明明雪还没下就是冬季了。 厨头在厨房里做了一锅羊汤想给大家去去寒,一大早那香气就把几人勾醒。这会三人围坐好等着冬至的第一口热汤。齐国好羊肉,羊肉是除牛肉(吃牛肉犯法)最贵的肉。寻常百姓家可能一生都吃不到。就是来来往往的仆从都被馋的往这边看了好几眼。 三个人坐等桌旁都不知道吞咽了多少口水。锅里还沸腾着奶白色的羊汤。四周飘散着浓郁的羊肉汤味。见实在馋的很厨头只能先给他们三人盛了一碗。白色的汤上方飘浮着几粒翠绿的葱花。羊肉被炖的正好,不过想来厨头应该是想把它炖的更烂点的。主要是三人太饿了。呼呼两口就吃完了。 善水终于能明白之前看的一首杜诗人所描述‘煮我羊汤燃旧茅。汤设江岸与村郊,香飘云上动林梢,味沉水底乱塘坳。’的场景了。 中午吃的烫锅,汤就是用羊肉汤。里面还加了很多块烂烂的已入味的白萝卜,吃完这一餐三人都面色红润,羊汤果然是冬日的大补之品。 因为决定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厨头这段时间很努力在厨房里做烘干的小肉干,咸菜和干粮。争取让小主子出去也能吃到好的。 以至于这三天以来被投喂胖了一小圈的善水看到还有一马车的食物的时候还是被震惊到了。 善水哭笑不得的把东西收了起来,不然一会儿能坐的地方都没有。前面在拉动的马都感觉跑的轻快了起来。 离皇宫越离越远善水心里止不住暗自笑道叫你以后怎么找到我? 靠近京城的官道路上是有很多碎小石子铺平的。所以就算下雨马车走的并不是非常吃力。连续行驶了两天又是睡又是坐。到了泥土的官道时善水的神石倒是增长了不少。 实在是在户外温度也没差到哪里,索性就直接修炼了。不过有洛儿旁看守着天冷时不知添了多少次的柴火总算没有让善水冻的去了半条命。 五十三章 马车咕噜咕噜行驶在官道上。在官道的一旁有条延伸了一边的小路。这是通往一个小镇。在马车中摇摇晃晃的善水都听到了那个小镇吹瑟敲鼓,听声音应该是对方家有喜婚的事了。 秉着凑热闹三人叫住车往这个小镇走去。这镇叫岭乡镇,脱落漆的木桩立在小镇口,木桩底下站着两个百无聊赖聊着天的壮汉。见到马车两人急忙跳了起来并往这边靠了过来。 “阁下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村里的陈丘今天喜宴,远方来的贵客是应邀来的吗?” “非也,我们是听到这这边吹瑟想着是喜事的话过来送份祝福,不知二位蹲在这干什么呢?” “唉,按俺的意思说其实俺想劝大人不用去。那家伙就是个无赖,也不知道怎么娶到了县里官老爷的幼女。 俺也不是嫉妒,实在是他就是个无赖,我们村里全都看不起他。他还天天拿什么以前的故事来当借口。说什么混混也能当皇帝。什么安之琼湖自什么鬼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屁这话要说出去,还不被皇帝砍头了。咳咳,今天这最后一句话还望官人不要透露出去。既然他难得土豪一把,那官人也过去蹭吃呗。” “多谢告知,不过平日里应该也没有外人进来吧。你们可愿否于我们坐马车一起去呢?” “这好吧,好吧,嗯,大人你确实是俺第一个遇到的。主要是俺真看不起他也不想看到他那么得瑟。” 另外两个人和景淮坐在外面。马车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到达了热闹非凡的喜宴地。 男方家的房子有点破。不过可能女儿是县长的,为了脸上看得过去,所以这大部分手笔还是县官弄的。 新郎官善水几人远远看了一眼。嗯正如刚才那位汉子所说。长得并不是什么好看却也不丑。只不过看到如此老实普普通通的面相,实在想象不出来会说出如此志向的词语来。 那大嘴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不白有些发黑的牙齿。莫不是那个姑娘眼花了?这郎才女貌还真夸不出口。 有些村民拿着竹篮子上面盖着一块红布当做礼。当然后面的饭菜就是免费的嘛。善水等人并没有准备这些东西不过随身包了一点碎银又随便报了一个名给坐在门口记礼的人。那个记账的大爷还好奇的多看了他们几眼。后面想想这种人中龙凤的人应该是县长认识的,也就没说什么让善水几人进去了。 交完了钱走进院子里。里面七张桌子都坐着零零散散来得比较早的村民,相熟的人则坐同一桌唠嗑了。善水借口甩开了那两个汉子往婚房走去,主要是觉得心里有些好奇这女的是得多瞎呀。 越靠进那个房间屋内哭泣的女人声音传的越明显。 三人对望了一眼,善水幻化回女装上前敲了敲窗。按正常来说。新娘的婚房前面应该会有妇人守门的。只是这里离宴席不远,倒也不讲究固此没有见到了。 “我们是从京都而来。在官道上听闻这边办喜事。多此唠扰!” 里面哭泣了待嫁的女子听此,擦了擦眼泪走到窗口。看三人所饰的服饰就是县城最好的衣服都比不上。有点好奇看了两眼。 “几位官人来此何事呢?” “何哭泣呢?” “我只是喜极而泣。对的。”女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可能不是发自内心的感觉笑容都有点苦涩。 “行了,你又惧怕什么?”善水突然感觉跟这种扭扭捏捏的大家闺秀聊天心中的耐心都被磨没了。相比较于人生态度以及说话弯弯道道方面上,她还是更喜欢齐沅。 “左右不过被约束了一生。” “对呀,那官人你又想听什么呢?”这女子终于是松了口。 “你又不能改变什么?” “说道不喜听罢了,我们只是好奇,怎么样一个女人眼瞎能看中这样的男人。” “对呀,没人想啊,我也不想呀。奈何尊父看上了他。一想到我将许配与他。这往后该做何!”女人一边说眼泪又从眼眶里决堤出来。 “他是个怎样的人?我听村民说他是一个不怎么好的。令尊应该不会眼花缭乱就选择他了吧?” “说来这事也是一件奇事,以前的他确实是一个无所事事之人,但在两年前他突然间变了一个人,脑子开了窍。就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一个传说曾经古代有一个皇帝姓刘的无赖称帝。男儿有志在天下。他与尊父越聊越欢喜故把他当成一个人才。”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尊父说一个男人的成就不应该看他好不好看。” “你有喜欢的人了。”洛儿突然间出声道。 这女子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但终究点了点头。洛儿性格比较细腻所以看的出来。 “你就没想过要逃离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喜又如何。” “为何不跟令尊说一下,毕竟你是他的孩子呀!” “对呀,可我不是儿子恐不会听的。如果有的选择我下辈子愿为男子他为女子。待我功成名就来三书文上门求娶。” “几位都是从京城来的吧?可以跟我说说京城是怎么样的吗?” “怎么说呢?京城比较大比较繁华。但是人之间的交流比这小镇复杂多了?还不如你这小乡镇人之间的交际简单些。” 五十四章 “人都这么难吗?当真是矛盾。” “姑娘,是曾有读过书?” 她羞愧点了点头回忆道:“我年轻的时候学过一些字。说来惭愧可能在乡里面我唯一的能拿得出手,也就是认一些字罢了。” “你恨他吧。” 姑娘难得沉默了。继续抬头的时候,善水都看到了她眼中的恨呐。如何不恨?更多的是怨难平意难去。 善水还来不及开口,院门外就传起了闹声。看来吉时快到了。 想了想从袖口里面掏出了一块玉。“这几年若想离开或者有难,你直接拿着这块玉去京城西区找李府。声报李秋自会有人接待你们,不会有人敢动你的。”没有细细交代,三人就从窗口边迅速离开,不过一息就听到了那边开门的声音。 喜宴没法吃了。她无法想象这很多人一脸笑意的对待这位心里很抗拒婚事女子的婚礼。这种事不关已的祝福实在影响人胃口,几人不吭声的走出院子把挷在门前树桩的马车牵走。 善水在上马之前还往这边看了两眼。忽然觉得这世道实在太过于残忍了。 往北上一路以来倒也平和无事,在靠近边境那有一个巨大的城镇,能有这么大的规模,听说是早初的齐国先皇颁布的政令鼓励。当初无田财的流民来此开荒安居建立起来的。 经过这百年的沉淀很多兵民混合出了一套新的生存方式,这百年间不是没有朝庭不管这个地方。在内没粮钱朝庭也不管驻兵的生死,在外还有其他国的虎视眈眈。这情况下当时有位很厉害的大将邱琨发展了一种新的模式,就是和一些百姓合作开种军田,维持军队的正常开销后,剩余的全部归于这些合作的百姓。 因为是军田,粮食不用上税的。军队因为平时要训练的原因,又不能时时刻刻照顾这些粮苗。最主要的是很多影响粮产出的问题很多世代植粮的百姓就很快能解决完。以至于后来很多百姓和军队形成了像家人一般紧密的联系。在边境出生的很多后辈。后来又投入于军队中,完全减少了朝廷派发过来的损耗。 端是热情态度上也是不一样的。但这样造成了一个问题,等朝廷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很防备这边的。你一个小小的边境,既然不需要朝廷的供养,那是不是将来想要造反也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所以近年来这边的中高官就有一个任期完了必须回京城。这些管事的也必须是京城的人。至于这些底层的居民被京城的人管制心目中的想法目前还不清楚。至少目前边竟还是很安定的。 “老人家,我们从京城过来的沿途中听说你们这有个大善人付家在那个地方?” 老人家瞅了他们几眼看他们身穿锦衣华服也不敢得罪,万一是京城派来的新官爷呢?想想都想叹气,这几十年以来军队的官爷换的是落熟的葫芦一个接一个。想当初安稳平和的生活都没再重现了。 “老人家?老人家?”景淮摆了几下手,也不知道这老人家想什么想这么入迷,望着渐暗的天,景淮也不想拦住这位收工回家的老人家,只得再叫了两声。 “老人家?老人家?” “哦,人老了,意力不行了,小伙子刚才想问啥呢?” “老人家你们这里大善人付家在那个地方?” “啥,你们要去那?”老人用那模糊的视野又瞅了对方几眼。 “是的,天色渐暗,我们想去投住。” “这样啊。”老人家犹豫了两息抬头看了看变黑的天色才开口道:“往西边军队那走,靠近邱城郊外那个大房子就是!不过小伙子我还是劝你一下,别去了。” “这是为何?” 老人家边摇头边说:“付员外走了,就在前天。”末了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这天变了,我们也变了,怨谁呢?唉~” 即然问出了方向,景淮就不敢再拦着了,但最后那句话实在奇怪的很。 驾使着马车往西边走去,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很是明显,又想起了刚才那位老人家说的‘付家员外去了’忍不住冒起了很多的鸡皮疙瘩。 三人小心翼翼的行驶着,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小心翼翼的,配上外面几只不知明的鸟叫。四处流散着一股阴凉的气息。幸好全程下来没有遇到什么树林。中间还问了好几人。但给善水他们的感觉就是很奇怪。 那些人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给人怪怪的。有两人一讲起付家是一脸的轻蔑,说他们为什么会成为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呢?就是因为之前做了错事,然后现在要弥补不然要做这么多好事干嘛呢? 善水也是一脸的奇怪,怎么做好事还被很多人说了? 不过到底不想在户外再过夜了?急匆匆的就去了那里。付家宅院前后挂着白布,屋内还响着人的哭声。善水回头看了一眼景淮,景淮也猜出来她的意思,脸上脸色也不什么好,这种情况宁愿在户外也不想打扰了,实在不合适还有些晦气。虽然三人都不信这些,但也不再打扰对方了,正调转马车想回去,不巧这个时候里面有人打开小门。 “几位是来追铞的吗?”一个穿着粗衣的老人家开着门正想往外倒水。 “我们几位来此借宿不想情况是这样的,打扰老人家了,我们这就走了。” 老人家听到此摇了摇头说道:“几位是来吊念的话,还请留下!我家老爷平生半辈子做好事以级帮助乡亲结果到现在还没人来吊念一下,我实在为老爷抱不平,求几位帮帮我这个老头子这个请求吧。”老人家越说越哽咽还要跪下来了。 景淮连忙拉住对方,:“老人家言重了,本来就是我们想来借宿的,刚才想离去也是怕扰烦到你们,付老爷是个善人,我们就是给他追念也是求之不得,那里用的着请求呢。” 老人家抹了脸上的泪痕说道:“几位里面请,外边太冷了。” 五十五章 “老人家为什么要在门外洒水呢?” 跟随老人家从小门进去,善水也是有些好奇开口道。 见对方是男娃子,后面洛儿就被老人家认成其中一个的夫人。老人家想了想问道:“几位是从哪里来的?” “不满老人家我们是从京城来此。” “啊,是哪位大人来此上任?”说着就想回头行礼了。 “老人家无需多礼,我们不是大人,只不过想去江国的过客而已。” “这样呀,难怪你们不清楚,这个习俗只有我们边境邱城才有的,曾经初春时刻外敌围城被困死在城内,如果不自救我们就会被困死,邱大将军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在城门外洒了很多水那时天还冷雪还没化,洒水后薄点的冰会贴鞋,厚点的又很滑。邱大将军故意传出消息那日要硬破围出圈,敌人果然上当来了,邱大将军鼓舞士气穿着特别的钉鞋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自此以后我们认为在门口洒水会得邱大将军神灵保佑去除晦气困境求来好运。” “原来是这样。”几人一边听一边走就到达了招待客人的客厅。 “还请几位稍等一下,我去请一下夫人过来。” 三人皆没有异议点了点头,那夫人或许就是前面在大堂哭泣的人,刚见到她的时候三人也是吃了一惊。对方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如鸟蛋一样。 “让三位笑话了,我心中悲痛所以没注意到度。以此不堪面客还望见谅。” “夫人对员外感情竟如此深,我们那里有什么理由说不见谅呢!”善水站了起来说道:“深夜到此打扰贵人,多谢招待。” “无碍,老爷生前也乐于助人,相信他也希望我们这么做。几位用饭了吗?茶老,麻烦你了。”说着对前面开门的老人家说道。茶老连忙点头慢慢往厨房走去。 “我们可以去追念吗?” “真的吗?”付夫人很欣喜点了一下头说道:“几位跟我来。” 大堂中央放置着一条长长的黑漆棺木,棺木前放着一条案桌,上面摆放着一个水果盘和两条白蜡。棺木底前放着一个还燃烧余光的陶盆,因为没有人在让人显得很凄凉。 三人分别上了一柱香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就见一位穿着素白孝衣两眼发黑的青年从内侧门囗冲了进来,给人感官第一眼就会让人不自觉觉的对方内腹五脏不好。 “娘,你干嘛还收留人!” 付夫人却不看着他,拿着手里头一打簿木片一片一片地丢入陶盆里“这个你爹生前在做,没道理现在就放弃。” 青年铁青的脸色都变的微红:“凭什么呀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遭瘟的人什么说我们。我们的好意换来了什么!” “住嘴!你懂什么!你管别人说什么!” “孩儿就是觉得不公平!”他瞪着微微突出的眼球看着自己的母亲。 ”老爷做的再多好事也抵不过你这长舌妇的样子,积点德!不好意思让几位笑话了” 付夫人歉意对善水点了点头,让善水尴尬的情绪减缓了一些,毕竟是人家私话。正巧那个老人家回来了。 “几位官人,这边饭菜快备好了。请跟我来,以免现在天气凉的快。”三人连忙跟上仿佛后面有狼似的。 桌上放一大木盆的过水挂面,一碟青菜和一碟酱菜每个人还有一个鸡蛋。“别介怀啊,最近我们守灵,所以并没有肉菜。”老人家不好意思摸摸头。 “这是理得。”三人也不介意趁着饭菜还热赶紧吃。菜炒的挺好吃的就是太久没吃到肉感觉味蕾有些寡淡,比起沿途的口粮来说非常好了不过半柱香三人就吃光光。付员外家也不过十人,天色变暗后四周安静的落叶声都听的见。 本来疲惫的要倒下就睡,结果两人关上自个门脑子又清醒过来了,因为善水两人看到了还没关上的窗口外站着一个生魂。 善水吓得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两位看到到我?”这是位四五十岁样子身穿儒袍的男子。他还对着善水的右边轻轻点了下头,善水连忙转过头确什么都没看到。 “阁下看什么呢?” “啊?老夫发呆了,失敬失敬。” “阁下来我这里所谓何事?” “老夫确实有一事求你,这事很长两位姑娘可否坐下听我细说。”善水两人就轻合好门进去坐下也不知道对方什么看出来自己是女子的。 “老夫走的急,没能好好教导自己儿子。今日他所说的话老夫替他给你道歉!” “无碍的,阁下言重了!” “老夫初立之年碰到一道士,他预测我这付家原本在我有生之年会败落,因为我祖辈种下恶报积到这。我当年苦苦求才告知还有一条生路。” “做好事?”善水忍不住回答道。 “不错,功过相抵如果多的话还可入修仙道。” “凡尘无根骨也可以?” “哈哈大道无数,又不一定有根骨才可以。这么问看来两位是修仙者了。难怪看得见老夫。” “那你是什么入道的?” “说起来怕你们不信。老夫以积德代替根骨,但缺点是老夫只是生魂稍加不注意不是魂飞魄散就是直接入轮回。” “那你今日所求是帮你求功法?” “非也,老夫我也知道功法有多难求,老夫亦不敢有这想法。老夫只是发现自己所积的功德并没有全部去抵恶,上天的想法可能是祖辈种下恶不能只我一人承担。你看到我儿子了吧,如果他还这个德行付家必灭。” “那你想让我什么做?” “慈母多败儿,老夫叫她多管管,她又下不了手。” “所以呢?”善水跟他聊了半天都猜不出目地。 “求道友给几张符让他看到我!”生魂对善水行起了跪拜礼。 “这何必求我呢?牛眼泪不就看得到你吗?”善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又不能直接说不行。 “所以老夫说慈母多败儿呀。” “好吧,不过你毕竟不属于凡尘了。希望你心中有数,莫让我在付夫人面前不好交代!” “多谢两位前辈!” 五十六章 叫他没事不要再跑到女子房内,付员外老脸尴尬渐渐隐去身形。 善水赶了一天路身体疲惫的很,打了一个哈欠解去外衣就去睡觉去了。外面不知那个角落突然传出鸭嗓的尖叫声,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善水很不厚道的笑了,摇了摇头就爬进被窝里抱着比自己热乎的洛儿不过一会就睡着了。 临晨天还没亮善水就醒了,不过被窝太暖和了,所以她决定就躺在被窝里眯眯眼,她突然想到了付员外当时看着自己的右手边点头。她可不相信他那时会发呆。可是自己确实没看到什么东西,不同于凡尘的人,修仙的人会看的到魂体,不然鬼修早成第一了。善水心里默默记下想着到时叫一个鬼修来看看。 在鸡啼叫的最后,善水终于不舍的从被窝里爬出来。洛儿从厨房拿来了早点,三人匆匆吃完就准备走了。老人家很善意喂好马,太阳初升起三人就行驶到官道上了。 善水深深感觉到冬日不适合外出,从付家走后三人一离开边界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人了。几人早已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快没知觉了,哈出的气都有力无气。不禁一直暗自腓腹以后冬季再也不出门了。 就在昨天晚上天空飘落着鹅毛小雪,善水想找个地方好好安顿下把气补回来,而且大雪的话马车很容易陷入雪里,好在行驶大半天在太阳最旺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山脚下有个不显眼的村庄。 景淮搓了一把枯草从石头上跳了下来。 “不对劲很不对劲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善水有种感觉到嘴的糕点掉地上了碎成渣渣救不回来了的心情。 “理由呢?” “属下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怪怪的。”看着他不像说谎的样子善水也思考起来,毕竟年纪比自己大或许看的多,直觉也灵敏,神识扫了两圈看到零零碎碎的老年和青年在地里干活。 “姑娘没发现吗?”洛儿的眉头夹紧。 “这个村庄没有女子!你看这么好的天气连衣服都没有一件晾在太阳底下的。”善水吓的冒出了冷汗,这种细节对于急找房子的人还真不注意。 “那啥整?”景淮是想直接走,但他也看的出来她们两人疲惫不堪。 “景淮你功法好,你去看看,如果真不行我们就走,唉~就怕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江国。你小心为上!” “好的,属下给你们起火烤烤再走。”说完就从附近收割一些干草拢聚成一小堆起火,洛儿一直跟在他身后帮忙像一只围着花的小蜜蜂,看着善水想笑。景淮走后两人紧紧围在烤火旁,好在前面小厮拿的煤炭是比较好的,这会烤的既没有大的明烟还很暖和耐烧,看着烟火透明扭曲的气流善水能发一天的呆如果内在室内就更好了。等碳火烧的差不多的时候景淮身上顶着薄薄的雪回来。 “那里什么样?” “依属下说还是不去了”景淮往火堆靠了靠善水瞬间感觉四周空气又冷些了。 “那个村无论老少,全部都是男子。连一个女娃都没有。” “怎么会?”看了很多话本也想象不出来这种画面。就算想象的出来,善水也吃惊不小,这实在太夸张了。 “用神识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没?” 你这么说,属下倒是想起了一个地方。村镇中心有一个溶洞,不过神石探不进去,实在是奇怪的,姑娘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刚才我对他们说要去接一下朋友回来才能出的了那个村。不然我都没那么轻易出来。我刚才用神识看还有两个村民摸着跟我后面。咱们再这样聊下去一会儿就过来了。 善水望着天空城飘飞的雪花从天上轻悠悠的转一下落下。景淮都快怀疑她又发起了呆。 “姑娘?” “我能幻化成男子,咱俩进村!如果你驾驶马车路过这个村,能在另外一个地方等我们吗?”说着看着洛儿。 “迅速进村,半日之内回来。”看洛儿一脸不情愿只得又开口。 “这太危险了。” “我知道,但是今日被我们碰到了,若哪日与其他女子也碰到该如何?这地方太奇怪了,我们必须去看看情况。 “行吧,行吧,你快走。”景淮从一旁挤了过来说着,把洛儿推向马车边,又塞了一大堆的煤炭和一叠半成符。 “姑娘,你半天能回的来吧?”当一个人的时候洛儿还是有些害怕,忍不住又问了一下。 “可以的。一定可以!就算解决不了,我们也要回来。你安心的在另外一边等着我俩。” “好,你们俩也要小心一点。” 洛儿伸出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指只觉得有些发僵,咬牙拿起那条不舒服的牵绳驾驶马车继续行驶。 善水和景淮一脸沉重的往那边走。天空的雪下的更浓了。远一点的景物都到看的不怎么清楚。不过这样子也能把刚才的足迹盖住。 在一条往下不好走的小道上碰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村民。 “两位阁下,怎么才回来了嘞?俺们村长都担心你们找不回来路,你看这雪下的越来越大了,就是您说要接回进村的兄弟?” 善水只能点点头。 景淮接过介绍说道:“我这主子打小就生大病一场,如今也说不来话。让俩位笑话了。” “啊,哑巴呀。?没事,我们村里面有一位神医,到时候让他帮您兄弟看看。 “这是真的吗?太好了。” 五十七章 几人边走边聊走在回去的路上。大部分都是那两个出声套话。不过,景淮对上两人要么说一些虚假的,要么就不说。 白皑皑的雪堆的有一尺高了。善水踩在上面软软的塌了下去。留下了身后一串深深的脚印。这些塌了的雪化成水,有些已经侵入到鞋里面了。善水觉得再不到村里,自己的脚掌真的要变成冰坨子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感觉还没走多久,天气变化却很大。四周响起了呼啸的风声。冷冷的风打在脸上都有些痛。几人只得一边用手挡着脸一边抬腿前行。 这是座石头切墙的小镇。无论是房子还是道路以及门口的围墙全部都是石头。而且看起来有些老历史了这些石头很多都已经发黑。 每家每户的院门大门前挂着两盏竹制的纸灯笼。被大风吹的左右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善水心中不免发毛起来。站在村口就像巨兽张开血盆大嘴等待着众人进入。整条街道冷清又漆黑。 两位老汉直接把两人带往村中心的方向。到了某一处房子前直接径直上前敲门,其中一个长的比较憨厚一点搓了搓手指说道:“就老杨家里有一间空房,两位不介意晚上就将就一下吧。” “哪里会介意呢?你们能收留我们俩个已经是很不错的。”善水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老头颇有些得意说道:“老杨家是我们村中唯一一除村长外三层的小楼呢。” 善水一双眼睛不安往四周看了看。心里不禁暗道是越看越奇怪。并不是说有没有看到妇女的问题,而是村里每户人家门口都有灯笼。这东西不是平常百姓家天天点能点的。光制作这种灯笼就很耗费时间,更何况这种灯笼的使用期限也才两三天而已。现在是每家每户都有难免让人不多想。 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位五六十岁样子长的慈眉善目让人很容易轻易觉得这是个好人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一看见老头他张开嘴一笑。那明黄还整齐的牙齿让善水心中的疑虑更加大了。 她注意到刚才带路的那两个老爷子牙齿都有点发黑发黄。而且一点都不整齐。看来这个人是蛮有地位的,或者说是除村长外最有钱的人了。 “远方的来客吗?” “古圣人诚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两位快快有请进入。” “啊?古圣人?”好吧,对于善水而言她确实不曾听闻过。不过这话听起来确实很舒服。原来迎接好友也能这么说的吗? 怎么说呢?善水两人进去的第一感觉就是很整齐,很干净。虽然是石头房子,但是却不见一丝豪的潮湿和阴暗。大厅里面放了一盏非常亮眼的油灯。 那两位老头跟那男子在门口外说话倒是没有进入门来,大厅中放了一张四方角桌。桌旁放了一盆正发着红光的炭火。善水一进来就靠近那个地方让自己僵硬的四肢有了些许的缓解。 “俩位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个房子主人从厨房提了一壶热水出来。 “两位喝点热水吧,这天冷,水冷的也很快,我这才烧不久的。”两人客气从他手里接过茶杯。 水温温的而且还有一丝甜甜的,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水,确实蛮好喝的。善水喝到后面基本上是一口气喝完。 “我们从京城来的。唉,我们想去京城投靠表亲家。如今,这大雪下的太突然了。实在不好走啊。” “确实是啊!这是我们这边山里的泉水。虽然好喝还是少喝点,两位应该还没吃饭吧?一会我去给你做饭。” “这什么好意思,劳烦到你们呢?” “客人风尘仆仆来这边,作为主人,怎么能亏待客人呢?两位稍等片刻我给你们下点面条,先去去寒。” 俩人只好点头同意。 明亮温和的大厅,让人心神都缓了一些。要不是一早就怀疑这个地方,可能两个人可能是真的会放松下来。 善水给景淮一个眼神。他站了起来摸着肚子左右看看。给人一种纯属好奇又没有冒犯人家的感觉。 最后还围着屋内转了一圈。那主人就用木托盘上拿出了一大碗捞好的干面。而且还炒了两个小菜。速度令人惊讶。 “两位饿坏了吧?我怕你们久等,所以就炒了两个小菜。还望不要介意。” “怎么能这么说呢?劳烦到你了才是。” “唉,莫说这样的话,让我觉得生疏,客人就当作是自己家便是。” 放下东西他转过身来:“那我先不打扰两位,两位先用餐。好好聊聊,可否?” “好的,多谢招待。” 两人就着面条直接配着青菜直接吃了。至于另外小小碟的腊肉两人却一次都没有伸出筷子。 废话,明知道东西里面被下了什么东西,谁还敢夹呢? 等到那男子回来的时候,看到桌上还有一盘肉的时候,脸上表情有些愣住,一般来说肉不是应该先被吃完吗? “两位,怎么肉都没动一口呢?这肉是我自家养的小猪。肉质鲜嫩,可是不合你们的胃口?” “哦,不是这样子的,我…啊,我们有家人西去。所以我们才去投靠表亲的。这档口实在不宜吃这个东西。”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的不是了。惭愧惭愧,我刚才竟然没问清。希望两位能谅解。” “言重了。” 五十八章 “两位也累了吧?我给两位安排了一间房间,我带你们过去吧”。 “好的,劳烦阁下了。”善水站了起来,看着桌上那盏油灯一晃不晃的还是充满着亮光。她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想什么,跟在了景淮后面往外面走。 天空中挂着一轮明亮的月光。还有几朵飘散薄薄的黑色云烟在月亮旁边,也不知道是月亮在让它们散开。还是这些云烟想包住月亮进而吞噬光亮呢。 经过院子时,他们发现围墙下种植很多小竹还有大拇指般粗的蔬菜。在这个严寒的冬季里还顽强的生存着。好在都是铺着石头路。刚才有被清理掉一些这会走过去鞋子再没有被侵湿了,善水好不容易坐在火盆旁烘干的。 很快就到达主人所说的那个房间。推开门里面充斥着一股干草味,两个男人睡一张床毕竟还是有点奇怪。景淮用三张有一掌宽的小长凳横拼接在一起倒是可以再躺一个人。 不过俩人又不是真睡着,也不介意这一点。向主人道了谢就关上门来。善水和着外衣往木板搭的床上爬去。至于景淮则守坐半躺在长凳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景华突然说了一句话。“他们在后门外。” 善水睁开了眼睛。一双发黑的眼瞳因为眼白的原因显得如同深渊一样深邃。她连忙探出神识,确实看到那男子在后院开门跟几个人聊了什么?其中还有两个就是白天带路的两个大爷。 最后面有两个人拿着木棍两个拿着绳索。这是要绑架人吗? 俩人吓得坐了起来。待他们走进到门口外男人靠近门板听了一下。 按理说俩个男子多多少少会有人打呼噜,特别是像景淮那个大块头,但里面很是安静。男子都有点紧张起来。 “没办法,他们不吃我下料的东西。” “好吧好吧!小宇已经跑村长那边去拿点棉烟。咱们一会儿直接拿烟把她他们迷倒不就好了。实在不行,咱们这么多人还干不过他们?” “你确定要把他们献给娘娘吗?咱们村还很缺人呢?” “我不管,反正他们是住在我家里的。算我家一个人头。到时候别想再打我家的主意了。” “唉,你这话说的,本来就轮到你家嘛。” “老杨,你可别忘了是我们俩把他们俩带到这了。到时候那东西得给我们一份” “行行行,到时候给你俩。小宇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男子有些急躁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急什么,天还没那么快亮呢。咱们有的是时间。”正说着话就看见大门口门口跑来一个和他们肩膀高般的少年。手里拿着红漆的竹筒。看来里面装的就是迷魂烟了。 在屋内的两人本来想跑路的。但他们说到娘娘的时候两人皆愣了一下。应该就是他们之前神石所穿不透的地方那地方离这边也不远。因此善水又钻回了被窝里。 木门底下有个洞,他们通过洞口把烟伸了进来。善水两人连忙抵住呼吸装做深睡了。不过两息就听到有敲门声。 “抠抠抠。”在安静的夜里面显得很响。见这里面没动静男子向门框走进一步,门框上的有块石头被他轻轻取了下来。正好够伸一只手进去把门栓木门闩拉开。 几人一涌而进。两个手里拿着绳索了先走了过来把两个装睡的绑的结结实实。后面那两个拿木头上前一步。善水两人是双手双脚绑在一块,木棍正好穿过去。可怜的两人差点要忍不住破防,实在被吊着太难受了。就像农村里面要宰猪的场面。 “唉,这个人吃了啥?咋这么重呢?”抬着景淮的俩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话不能这么说,重一点好,娘俩才开心。” 本来各挑一端木头的两个人正正好,但是景淮实在太重了,那边又叫两个过去帮忙一起扛。 快半个时辰善水双腿双手感觉麻木的难受的很。 在心里止不住的骂遭瘟的。也不知道骂了多少句终于到了。还没好好喘口气,就被另外两个人狠狠扔在地上。 来不及痛的吸气,善水的神识就看到了自己处在一个巨大的溶洞里面。中间是一个巨大冒着热气的温泉。温泉中央还冒着不停跳动的东西。感觉是有生命的活体。 这是一个像巨大煲好的猪肚一样。墙面布满了很多细小的红丝。见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善水俩人吓了一大跳。 “不行,忍不住了。这感觉太强烈了,老子先上去上一次,说着不等其他人就往温泉里面跳。在地上的善水连忙把神识收了回来。再看下去她得去洗眼睛了不然会长针眼呀。 用灵气把耳朵稍微堵住。但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一些,恶心的感觉自己快吐了太摧残耳朵了。等他们完事了,善水听到了坐在温泉旁的两个男子在谈话。 “这次两个人下去。你可以再多生几个孩子。” “什么时候我们能有村长那么多呀?真羡慕。” “不急的,村长老了我们还年轻呢。” 等他们完事的时候,村长就带人往这边来了。 村长看了几眼躺在地上的俩人清了清嗓门说道:“这次的货色怎么样啊?” “村长放心,我们刚才哎,对,就是这一个”边说就过去踢了景淮一脚。“这家伙很重。娘娘一定很满意的。” “好,那就先把他扔进去。” 善水耳朵还没完全通。当她听到很多声音在耳边嘈杂的时候。刚放开灵气就听到咚一声落水声。 五十九章 “村长,那另外一个呢?” 村长瞪了说话的那个人一眼,说道:“那不是废话吗?往里丢了。” “哦,好的。”几个人靠近善水想把他抬起来往池子里扔。 善水连忙一撑把绳子崩开。就地往旁边一滚。 池水传来景淮大喝一声,他从自己的储物袋抽出一把半手宽大腿长般的大刀,握柄不知道加了什么材质发着红色的暗纹。善水往那边瞧了一眼水池里很多细细麻麻的细丝线汇集一块往景淮那游去,景淮在水面上跑来跑去表情嫌弃生怕那些线碰到自己。 善水咽了一个口水,那密密麻麻看的让人头皮发麻。 “住手!住手!莫要伤害到娘娘。”看着村民一脸的紧张,善水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叠符做式要往里丢。 “原来是两位仙人到此,还望两位仙人手下留情,这是关乎于我们一族灭族与否的事。” “哼,此等恶事,灭族也该!”说着就要往里丢了,吓的周围不少人跪下。 景淮从池里面跳了出来,他摸了把脸上的水,善水连忙离他远远的。 村长咳着拱起了腰,一旁有个中年男子在旁一直扶着。 村长弱弱抬起头看身后的村民。“你们先回去。这边我会看着。” “村长你这样子万一他们打你…” 村长本身有些皱纹的脸上。都可以形成很多奇奇怪怪的表情。他现在脸色很不高兴显得更加难看了。 “这是仙人你们阻止的了吗?给我滚回去。” 善水两人静静的看着零零散散的村民从洞口出去。但精神上也不放松。 “先生没把符丢进去应该还是愿意听老头子我解释一下的吧。” 老村长在旁边的中年搀扶下慢悠悠往石头那边走去。他用手上的拐杖往前面的泥土戳了两下,才慢悠悠坐了下来。 善水确实是不愿意下手的。如果对方能友善点,她也不想刀刃相见。那些村民应该有一些东西一直捂着不想让人知道。就是眼前的村长大概也并不打算告诉他们。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这个乡村没有女子。在很早很早以前,我们的几个祖先曾是一位大人的属下。后来这个大人太过于残暴,而被全世间的人围剿。我们的几位祖先背叛了主子。当时背叛终归是背叛,那位大人在临死之前诅咒。我们祖宗将永世不出女子。也不得有女子进入村里来繁衍子孙后代。” “他们都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女子是吗?” 老村长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一下头说道:“这些是我们村长才能知道的。” “那你们怎么繁衍生息呢?” 老人家抬起那双有些浑沌发灰的眼球往池子里瞄了一眼:“这个得感谢我们的娘娘。我们几位祖先拼尽法力才形成如今这样的局面。当时一位姑娘到这里。好在这个姑娘心地也善良。知道我们要灭族之后她表示愿意留下来繁衍后代。但她无法接受自己清醒的时候繁衍。故要求无几人先把她杀死。她的子宫在这边发育。这就是我们的娘娘,我们世世代代的子孙都是靠娘娘繁衍的。” “但刚才那个状态?” 我们娘娘自是带有那种气息。男人看到她恨不得去反应一下。说着奇怪的瞄了两人两眼仿佛在说他们两个是不是个男人。 善水刚刚摸了摸鼻子。这会感觉鼻头有点怪怪的又忍不住想摸。 “为什么要献祭活人呢?” 村长有一瞬间的懵住。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地处哪里,外乡人是从来没有见过几个的。我这一辈子这么长,见过的外地人也就加上你们是四个。我们娘娘一直只是付出而不受去回报,但它精力也有限。 前几十年开始生的孩子也是多灾多病的。我们也是没办法呀。不然外乡人愿意在这边长居,我们都是增加人口的。” “所以你直接想把我们俩献祭给你娘娘?” “你们两个就算没来,我们现在也是每五年就要供奉一次。本来这次轮到杨家。他运气好碰到了你们两个,所以可以抵掉他家孩子一个人头。老小在这里求俩位,请你们放过我们娘娘。就算我们作恶多端,那就余生用我们的命去给娘娘补偿!” “这样的你们就算长大了又怎么样?”景淮说着看往搀扶他的中年人。那是一幕难以形容的震撼感扑面而来。缺少了灵魂呆板的人让人看了觉得既心酸又生气。 “一整个部落村庄从来没体验什么叫做母爱。你们现在又凭什么语气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来非议呢?在你们这里我只能看到残忍。” 不对不对,善水感觉全程有个说不出口的矛盾点。但是目前的场景没办法让她静静地细想。只得听双方继续说话。 “呵。你们说的那什么爱?我们村确实没有。”老村长一脸悲凉的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我就算是摸破了唯一的记载本。也只能知道这世间有女子而已。它是怎样的?是怎样的生活。我该如何得知?我该如何去做?” 景淮和善水难得沉默了,他们没法想象一个村部落少了女子长期到底会形成怎样的观念。但是对方确实又没法改变,像作茧自缚的虫子。 六十章 “这次打扰两位贵人。有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权当给二位赔罪了可否?” 景淮看了善水一眼。善水也难得犹豫了起来。毕竟还是有很多孩童是无辜的。尽管他们其他人用心险恶。但如果在这里能做什么?难道要杀人吗?还是真的把他们的娘娘灭了?只得很不爽的点了点头。 东西也不叫他们准备了,拍了拍身上的土往台阶上走去。突然间她回了一下头看一下池子那边。刚想开口就好像瞄到那个呆滞的男子一脸沉思的盯着他们俩后背,再细看又是呆滞的模样。善水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留下了一句:“罪孽本不多。虞积如厚雪。若日差一年,终有一消去!” 左拐右拐后那个小山村突然间从山脚处消失。善水在那个村口站定,他们好多人围在一段距离不敢靠近过来,也不知道那个村镇属于哪个空间法善,两人没走两步就到达了洛儿和他们分离的地方。 紧赶走了半柱香时间,终于看到了不远处慢悠悠的马车,善水挤进马车里。景淮在外面驾着马在风雪里匆匆行走。洛儿温柔的帮善水把已经湿透的布鞋脱下。车内一个小陶锅里烧着发红的木炭善水连忙把已经冻的没知觉的双脚伸过去靠靠。 这样走了几个时辰。待善水醒了过来已经酉时了。 “可是有见到有人家?” 一旁洛儿点了点头,她神识探了过去看了一下感觉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马车正慢悠悠的往那条小道走去。前方不远处零零散散一个小村落出现在眼前。终于是看到人烟了。 天已经灰蒙蒙的暗了。最前面有一家院子里面有一位老人家在院里刨花,看来是村里的木匠了。 江国多山水,善水一行人不怕道路变宽。但实在遗憾的是江国官道比齐国的小。所以马车行驶的时候很是不好行驶,后面路程只能慢悠悠行走。看到了木匠三人心中不明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两国发音差不多讲慢一些,对方就听得懂了,既然表达了来意老人家很大方的表示可以来入住。不过家里就他一个老汉所以吃的也不是很多。更需要善水他们几人自己下厨。 冬日寒气也影响不了老汉的匆忙,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又埋头干活看来是有任务在身。 老人家的房子里很阴暗。厨房地上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块巨大的石板。石板上面放了一堆弯弯绕绕细长的番薯。也不知道这个品种怎么被人发现而种植的,既耐寒又很抗饿所以很被农人喜欢。 三人只会吃不会做,所以没办法只能下一点面再加些老农的几个番薯。这面汤倒是甜甜咸咸的,三人优先拿出一大碗装出去给这个师傅吃。 当他看到那一碗热乎乎的热面的时候。老人家眼角有些湿润激动的在身上擦了擦手,才伸出那双发黑发皱的双手去接。 “谢谢几位官人。老头子俺一年也没吃几次面。这次借你们的福。”老人家踩在堆在雪花上的刨花上面走进屋内。我这刚刨的木花起火快可以拿去烧烧火。 “老人家这是做什么工呢?” “俺们镇上的员外要几张新桌子。俺给他做一下,到时候赚点钱过个冬。” “老人家的孩子呢?” 老人家手里的筷子顿了下:“唉,说来也气人。他们几个嫌俺崴脚就把俺和老伴赶回老家了。俺老伴在前两年去了。” 见说错了话景淮连忙扯开话题:“老人家,您家里都是种这种大石块吗?这个品种是哪里来的呢?” “这番香瓜耐寒。一年四季只要照顾两三次。倒是省了一点功夫。这个品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是村长给俺们的,村长说番国来的,这是个好东西嘞。官人要是喜欢等一会再拿点走呗。 “啊,不用不用。我们在齐国那边没见过这东西。倒是有听说过一些所以难免好奇了下。” “老人家你家角落那几张黑色的桌子是怎么了?” “别的不敢自夸,老头子俺修缮好。这张是邻里一个官爷让我修缮一下的。” “这个难吗?” “小娃子好奇啦?今天为了感谢三位的面,俺就来说说修缮是怎么做的?这修缮不仅仅是把东西修好。缺胳膊少腿的都得给他补上。但有些桌子都是我们用了好几年十几年的老家伙。上面的坑坑洼洼俺们可舍不得去掉嘞。” “那咋整?”三人瞬间被勾起了好奇心。 “俺就是要把他们弄醒(干净)。但是痕迹得留下。这个得要用泡木水洗,然后用小刀一一处理。” “这…”三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光听着就觉得好麻烦。 “当然啦这次比较讲究。像我们干活的就不讲究。有时候我们先给他补单的胳膊做全跟就差不多可以了” “不过这个得拿我特制的石头粉水加泡木水清洗一下。去除灰尘和油漆。然后刨木花。轻轻地刨掉一层然后刷上漂亮的油漆就差不多了。” “那是人人都擦油漆吗?” “唉,这东西是有钱人家讲究的。他都愿意留旧肯定也不差油漆那个钱。” “俺们干活的家里用个几年随便把黑色的刨掉就可以了。” 一边说呼呼两口就把面吃完了,就是还有其他人在这里他也把碗都给舔的干净了。 六十一章 看着老人专注着刨花,很容易让人放下心神来,老人家花了半天把轮轴改窄了一点,又给老人家留了一些干面条把马喂饱就准备走了。不料马实在懒散的很,始终不愿意出去,气的景淮想把它砍了吃肉。 老头子看到了便往自家的后门走去,抱了一捆还有一点青的稻禾。 “这畜牲可聪明着嘞。官人还是带一点干粮给它吧!” 又投喂了一捆的稻禾忍不住发出了感慨:“往年可没下雪嘞。我这一生也就碰到了三次雪,这次的雪是我有史以来见过最大的。 下雪好呀,下雪好呀。” “老人家为什么这么说呢?” “唉,这有雪了才有水呀,这山上潮啊,田里水足了。到时候我们的收成不就更好了。” 三人听了都不禁暗自点头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 马甩了甩身上的雪,在后面景淮想要鞭打的情绪下,终于是不情不愿的往前走了。 官道都被雪埋住了。要不是神识能稍微估算一下。三人差点走错路了。有些路倒是有人走但是太窄了,周围都是厚雪要不是景淮下车推着车轮差点行驶不过去。 还有一次因为马实在太饿了又忘了喂食。马就直接往已经收割完的稻田里找埋在雪里面还留有一点点的稻头,结果导致后面的车轮陷入比较软的泥地里,费了半天的劲才把马车拉回道路上。景淮后面对马更没好脸色了。 善水由衷的觉得以后再也不想冬天出行了。越往北的话官道上很经常看到马车或者驴车了,江国的国都比较靠近南方。所以现在过了边界越往北走是越来越繁华。想来不出几日应该就会到达江都。 望着越来越有人气的城镇。善水突然觉得自已好像有点心病。 人多的话,她很不喜欢。人少的话,她又觉得太孤寂了。 边境这一带的山势险峻,三人在雪泥路上硬是又拖了半个月才到。 江国的发音腔调跟齐国很不一样。好在还是能让人模糊的听懂。一路闹了不少笑话终于是可以正常沟通了。毕竟江国也归于儒教统辖的区域。只要不碰到偏僻的区域这边人习俗什么跟齐国差不了多少的。 这段时间洛儿无聊的在马车里面给几人编制了好几双鞋子。也不知道鞋垫是用什么草编线织的。踩上去软软的缓解了善水僵硬发麻的脚丫。 如果说齐国经济发展的话。那么江湖就是个农业大国了。 不过就普通百姓而已善水发现这里的人生活没有齐国那么好。连一些商铺都没有开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回故乡过年了。就连路过的有些村民都是一年警惕的望着众人。经历了齐国江南事,善水真希望这边不要也发生什么。但多多少少已导致善水对江国的感观并不怎么好。 黑黑的瓦片上堆满了白白蓬松的雪沙,有些瓦缝垂直很多冰棍棱。呼出的气都是白茫茫的雾气。善水搓了搓已经冻得通红的手指节。 很多房子院子前种了菜,经过大雪覆盖看起来像软乎乎的云朵把它们盖住。好多菜现在都还没收。可能经过雪的菜都比较可口。特别是春季的时候把它做成腌菜味道非常不错!树枝上都堆满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甚至还看到了一棵树枝都被压塌了。不过这绿绿的嫩叶上堆满着白白的雪花善水觉得这两个颜色搭在一起很是养眼。 “就在这个小镇再补给一下吧。应该是再五天的路程就能到达江国国都了。”景淮粗暴的把粮食扔到马前,他最近看马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好像在暗搓搓的想把马卖了。 江国集市是两个月开一次善水踩在泥泞露出一些石板的道路走向市场。 很多摊子前面会用很稻禾秆铺着倒是吸收了不少泥泞的状态。 江国的钱币是刀形制的.重量上跟齐国差不多,不过在形态上善水觉得还是齐国好用些。 集市中央有一棵落了叶的柿子树。善水站到树底下晃的这粗壮发黑的树干。也不知道景淮俩人跑哪里去买东西了独留自己百无聊赖的望着天空。 “论子日…”善水听到了有人的念书声,看这附近应该不会有学院府。神识倒是看到有一个年轻人在摇头晃脑苦读。 “老人家可知道对面那边有一个年轻人在念书是什么人呢?”善水拉住一个挑着扁担的老农问道。 “您说的是陈家那小娃子吧?这娃子是一个勤奋读书的人。公子是何方人呀?你是要去找他吗?” “我是从齐国过来的。今日来的及时补点东西。正巧听到那边念书声是起了好奇而已。” “孩子都是好孩子,就是没那天分。厌恶不得别人说,公子如若拜访莫要说什么伤人的话才好。” “哦,这样啊,多谢老人家告知。” 善水敲了下门,显然对方还沉浸在书里过了几息才慢温温过来开门.对方身上穿着打了好几个补丁洗的发白的袍子。 善水转动眼角往四周看了一下,这等建筑想象不到对方穿的怎么寒酸的衣服,并不是说它是贵丽厅堂,但也比租农那裂缝进风的好上很多了,往对方身后望去.过了天井的大堂里还有一组上了漆的木具。 “先生是?” “我从齐国来,途往这里,听到这里有朗读声.所以过来看一下是哪位俊才良秀。打扰在此,还望见谅。” 六十二章 “先生廖赞了,来者是客,快快有请” “公子将来必有大为呀!”善水恭维了一下,青年听此也显得很是开心. “小生芳寒几十载.自认为比不上裘师!” 这裘师是江国的辅宰.当年也是寒窗生读四十寸考中进士因为娶了主加宰的女儿现如今也是官运顺达,又硕得圣宠传言下一任主加宰就是他. 把善水引入座.青年站了起来拱手道:“还望先生稍坐下,我先给先生烧杯茶.” “多谢公子。” 待对方离开视线.善水站起来百无聊赖地往四周观望。这四周灰朴朴的看起来很久没人来收拾过了。家里面应该只有这一个人。 房子外墙有几个调皮的孩查蹲在地上挖洞.认看一看发现他们并不是随意挖的.只挑在墙旁地上像地漏的圆形小洞挖掘。一个洞有时会有一两只土牛有时一只都没有,免不了孩童面露失望。捉到的则用随身带大拇指粗的小竹筒装起来,炫耀般的拿给小伙伴们观赏。看的善水童心瞬间也想去挖上一挖。 厨后那青年小心翼翼往书房走去.善水还未认真瞧一下,对方已经将散落在桌上的书收盒起来,想来应该是怕贵客去书房看到如此乱,有失礼仪。 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姜水忽然间顿了一下.这个典故是在那里看到的呢.不由得分神想着。 看着到手边的茶碗,善水吓了一跳.这分神一会的时间对方都烧完了水了. “先生可是困顿了?” “啊!,非也,是我想起了一件事不由的分神了下.有失礼还望公子见谅!” “先生言重了,不过正好茶好了,可以喝点醒醒神。” 这种茶像君山银针卷曲的样子。口感上顺滑的像白茶,这应该是江国特油的金韵茶。(味觉上鲜淡雅。) “好茶!我还真未喝过这种口感的茶鲜、顺、香。” “先生喜欢的话,再带一些走吧!” “不可。” “先生先别婉拒,这茶在其他地方贵,但小生这地方专植此茶费不了多少钱的,礼轻情意重,还望先生莫要见怪才是。” “如此,多谢了。”想了想善水从袖口里面取出一小竹筒茶。就是之前喝的再省也只剩这些了。 “这是我从齐国得来的。以此相换岂不妙哉?” 对于从未喝过的青年也不免好奇,所以倒也没客气收了起来。 “公子师从哪里的呀?” “小生愚笨未从恩师,所以现在都还只是童生罢。”说着不免伤感了起来。 善水知道这是捅人家伤口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巴子,叫自己嘴直。 “公子莫要妄自菲薄,终是千里马,必有伯乐绝。”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这。”善水再傻也听出来了一点韵味只得不吱声了。 “先生觉得江国如何?” “民生安乐。” “小生愚见。小生觉得非也。先生来此也算祥运!”青年人说着也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江国多苦难。先生还未听闻一个传说吧!就是倒退朝野的曾大人。” “不曾。” “曾大人是鱼口郡的人。圣人言三十而立,曾大人就是三十一举重金科状。那时江国不是江国,而是前朝金国。先生喝的茶便是那个朝代一个能人栽育的。金国末代君王是个暴税吝啬的昏君。百姓孕苦愤恨。 曾大人看到如此怒斥金主被贬辞。朝廷里还有忠臣苦苦挽留,但曾大人决心已定。除非金主能改税。 左右见双方都劝不了也知道此刻朝堂并非自己能挽留的,曾大人一片赤诚忠心形如比干,一众大臣和曾大人一起辞书,一时朝野哗然。先生觉得曾大人所做的可否为对的事情。” “不可议论。乱世中归隐,选明君而成立为百姓而终,如同竹林七贤抉择。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意识勇气可嘉。不过我未曾听说比干,这是何许人也?”善水见对方停了下来忍不住问道,这名字实在有些耳熟。 “小生只知他曾是远古一个朝代的忠心臣子。听我们以前这周围所有国土都是那个国统治的。” “那为何后人历书上没有记载呢?” “这小生不知当讲与否,这只是小生的一个听闻。” “但说无妨。” “有位大儒说,那段历史太过于血腥。所以后人推翻后把那些资料大火一聚灭去。又经历这么多朝代更替。何况谁都不喜欢前朝留下的东西,所以国文能留下这方面的资料更是少之又少。” 善水忍不住点了点头。这个听闻大概率应该是真的。 “让先生笑话了,这也是小生看杂书看到的当不成真。” “公子觉得江国如何?”善水突然抬头盯着对方,青年显然被吓了一跳。他握着杯口显然在犹豫什么。 “难道说你国安君就是那一个金元宗?” “先生可不要乱说。”青年连忙跳了起来。它往窗棂靠近了下低头往外面瞧了两眼才回来坐下。 “先生是他乡的人,故此你不知我们这里事已不可议论君纲的。大庭广众下要是被多人听到那是要被割唇的。” “是我粗心了,实在抱歉。” “小生这等文采连秀才都不是,怎敢乱喻呢。” 六十三章 “文人武夫应皆以报忠于国才是,小生觉得只有懦夫才归隐山野。” “难道金元宗没有错?” “先生莫不是探访吧!” “自然不是。”看着对方那双也没有闪避的双眼。青年擦了擦冷汗不知觉说了这么多。 “我们安君自是贤明的君主,可是如今朝野新越王却掌有一只军队。” “一山容不得二虎啊!”青年也赞同点了点头。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善水知道对方现在防备的很,所以也不打算再问什么了。抚了抚衣袖表示要离开了。 青年连忙站起来相送。 站在门口往天空中那发白却没有杀伤力的太阳瞄了两眼。 善水说道。“你跟那些吟诗作词的文人很不一样。” 青年低下了头。“先生想错了,我跟他们是一致的。” 善水婉尔一笑直接走了。 鱼木鱼木,何尝不是块好料啊,就让大家还这么认为吧,这样也挺不错的,鱼木能这么叫,自然是书呆子了。 就是生活在这小镇里的邻里都说那青年有点傻。一看善水是人中凤却不抱人家大腿,天天只知道死读书活该一直是童生。 但这些话善学是没听到了,想来青年也不会在意。 洛儿着急的寻找善水这货,补完东西咋人不见了?神识刚看到善水还愣了一下。善水这会化成一个四十多的男子,还别说,面有微须配上身上自有的气质,让人觉得这是为德高望重的夫子。 洛儿轻轻掐了下善水的后腰,实在气人也不知道跑哪去玩了害得担心不已。 “好洛儿,饶了我吧。”这一笑还真让洛儿不好意思了。善水儒雅的文人样子现在一笑更是好看,都引起附近路过的人频频侧目,小脸一红感觉又羞又恼。 看到景淮那黑沉沉的脸蛋善水知道自己貌似犯了规,只得轻咳一下。 转过头去两眼瞄到了洛儿左手戴着一个品相还不错的玉镯。明明之前还没有啊,看了看景淮,善水不得不又叹了口气。 这是自家种的芳草四溢的花被人折了去,想想好肉疼啊,只得一脸不善瞪了景淮一眼。 景淮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到底是不敢再有什么不满的情绪了。 “你俩什么时候私相授受啦?” “啥叫私相授受了?姑娘,别生气了。洛儿也是心悦他的,感情不就是要两情相悦的吗?” “就怕是之前那个村里的男人一般。这才几日我也不大了解他。你要听凡尘老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考量考量知道不?” “他之前都看不起那个男子,他不是那种人,姑娘放心了,洛儿会细细再考量。” “嗯。”善水白了她一眼,也知道自己不阻止了,这小妮子一脸的开心。希望景淮将来不要辜负,不然“哼”。 马车慢悠悠行驶了七天才到达京城外郊。 见识了一路的甜蜜蜜,善水感觉以前怎么没觉得洛儿脸皮这么厚的?一下车就赶紧离开看多了是会长针眼的。 洛儿一见善水跑也跟着跑。让善水很是欲哭无泪。 站在城门口的士兵认真的核对了一下对方的文书才放关通行。 刚入城门后善水几人就感觉有些许奇怪江国城内安静的很。城居宅一路下来就看到垄总十几个人行色匆匆。如果不是知道房子里有人,善水都要怀疑这是座空城。 对面小街巷突然间走出一个挑着竹笼的老汉走了过来。 “喻”景怀拉住马车,老汉连忙在边缘站让一下。 “老先生知道风源怎么去” 老人家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开口问路:“几位还望别靠近老朽了,要不得哦,要不得” “这是何故呢?” “前天皇宫传出政令,城中有刺客外逃,现在到处抓人呢。” 坐在车内的善水挑起车帘看向对方,对方垫着脚尖踩踏在两旁后的雪堆里却没有陷进去。老汉轻轻低下了头见对方还不走连忙挑起竹笼逃似的跑了。 善水皱了下眉头,不过到底只是怀疑便也不想管这些事。叫景淮再沿途看看问一下情况。 几人磕磕绊绊的找了一家还在经营的酒楼住下。酒家连伙计都没有,只有一个老板趴坐在柜台那里睡觉。 外面下起了细细如针的细雨,导致石板路上很多冰化成水。空气中飘荡着青白的薄雾渲染着这座有些发黑无光的城。 “掌柜我们从齐国来,江国这几天生意如何啊?”景淮一边说一边把怀里的通关证明拿给对方过目。 这个老板面无须个头颇大看起来像是个有功夫底子的人。 他颇不爽了瞄了对方两眼把文本拿了过来。 “天知道发生什么破事,没事你们也少出来省得被捉进牢狱里,二十枚钱不包吃。”说完把房间几块板牌丢在柜台上又继续趴着。 善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随心所欲的掌柜。以现在这情况的感受都有点后悔来江国江国都了。 洛儿数好房间的价格把木牌拿了过来。两个女子先上楼去,景淮则去牵马车从侧门进酒楼后面。 知道可以休息了,马儿倒是很温顺的跟着进去,景淮都要怀疑这马莫不是都成了精吧。干活的时候磨磨唧唧有力无气的,可以休息的时候又精神不错的啃食粮草,又想把它给宰了。 善水很不喜欢雨天,这种天气让人浑身感觉潮湿不适。当然了如果能一直在屋里干燥烤火的话。善水很喜欢这种天气的听着雨声饮上一杯热茶也是一种享受。 景淮把烤火炉从马车上搬下放在门口,不一会儿善水就觉得屋内暖和了起来。待景淮也回房后,两人连忙把身上冰冷的外衣换了下来,换上一套干净适软的衣裳。 六十四章 好在酒楼厨房可以借用泡上一杯金茗茶,洛儿这个老茶客都赞叹不已。再放上几碟糕点让几人的心情又晴朗了起来。 “后面来了两个人住最边缘的房间”景淮走了过来伸手就捞了两块糕点往嘴里塞。 “嗯?”善水仍然举着杯子,他们早些时候就觉得这家店有些问题,这种情况想开店赚钱的不会是前面那种状态。不然很多店都关了他怎么敢开呢? “咦,是一个姑娘和公子。” “看那状态应该是对夫妻吧” “鬼鬼祟祟的,太可疑了” 善水无奈一笑道。:“那我们也管不了”说着把一杯茶地给洛儿,只得瘪瘪嘴把茶接了过来。 “姑娘你有没有注意到街道来来往往已经走了两批的军队了。” “嗯,想来那个老汉说的是真话了,咱们还是小心为妙,这江都城恐怕不太安平了。” “嗯,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善水看着外边还在下着绵绵的细雨,这让她出行她都得难受死。 “等雨停吧,锦淮去哪了?”这才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人又跑哪去了? “他在楼下跟那掌柜东家聊天,看能不能套出什么。”善水心里暗自好笑就景淮那头脑她怀疑还会被反套了。不过只要没什么重要的事,说一些也不打紧,毕竟人之间交换信息都要有点诚意才是。 厨房的柴火五枚一斤,老板自家后院种的菜是一斤二枚。善水太久没吃汤锅了,直接花了几十刀想晚上整上一顿烫锅。好在储戒内带很多的配料,拉来一把小长凳三人围坐在灶台吃了起来。 那香味把冷淡的掌柜都馋了过来。 “几位做的是什么呢?” “这是我齐国的烫锅,店家是否还没进食?也一起坐坐呗” “那多谢了。” 景淮又去拿了一个人的碗筷过来,把调料秘制的酱料放好,叫对方怎么蘸着吃。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善水两人莫不吭声,把锅里熟透的酱肉都吃光了。景淮觉得心脏有点呼呼的疼,只得继续再倒入些。 “你们那边都是吃这个吗?”夹了几个蔬菜感觉味道非常不错。 “不是,烫锅去年才盛行吃这个,这些秘制的东西只有那家才会做,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肉非常嫩香无比” “啊,这样啊”看得出掌柜有些失望,景淮忍不住问道店家是想学吗? “对呀,这个真的好吃极了,如果能做出来那就更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东家你直接春季的时候去齐国学师不就行了,或许合作让对方给你送来秘制的酱料不就可以了。” “好勒,多谢几位,今年俺酿制了一些腊肉和江国特有的蜜桔浓香酒,可适合冬季喝了几位,稍等一下,俺去拿来让大家尝尝。” “如此在这边多谢东家了。” 等东家一离开景淮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好家伙肉又被捞个干净,就剩下很多菌子和蔬菜在锅里翻腾。 善水毫无形象摸了摸肚子,见没了了肉也不好意思摸了下鼻子,从空间又拿了两盘出来,在景淮一脸哀怨的表情,看着直接倒入一跌下去脸色才好些。 “哇,什么东西这么香啊?”楼上那对夫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也不知道刚才从空间里拿出东西的时候有没有被看到,不过实力在这,倒也没什么在怕的,更何况善水吃饱饱的,更懒得思考。 “在下徐斌怀州人,这位是我妻子琼儿” “两位都还没进食就一起过来坐坐吧,这烫锅人多吃才香。”吃完了肉善水就不介意别人再抢食了。很大方的表示可以过来。 “那在下在这多谢几位了,不知怎么称呼?” “我们都姓李,这两位都是我好友。” “失敬失敬。” “阁下客气了,快快坐下东家去拿酒了,我们先吃吧,景淮快速从木柜里又拿出两个碗,按之前做法把东西弄好。”见没人抢才放心捞了一块肉放入嘴里。 善水发现这两个人应该都有些功夫底子的,就这位姑娘做的事比自己还豪迈。完全没有官家姑娘的温婉,见善水看着她,她点了一下头,不客气的拿起碗筷先夹了熟透的菜给她丈夫,然后自己也夹了一片菜叶,看着对方两眼发光善水也开心了起来。所以说嘛这美食大家都爱。 就是有些辣,两人吃的还不习惯不过一会儿就满脸大汗。 店家抱着有小腿高的一坛酒,进屋的时候看到两人还客气点了下,取来碗一人一半碗,正巧这一次的肉又熟了,东家小心翼翼夹了块肉连连称叹起来。更下定决心春季必须去齐国一趟。 原来酒还能这么好喝的呀?善水小口小口品尝着,难怪这世间这么多酒鬼。 半碗下肚善水就感觉脸有点烫热。许是一块吃了饭,店家和那对夫妻跟善水几人都不约束了,洛儿喝到后面都已经红透了脸趴在热乎乎的灶台边睡着了。 善水则抱着剩下那些酒不肯放手,让剩下几个有些醉的人都哈哈大笑。 “人生就应该这样大口的吃饭喝酒,这才是江湖”琼儿红透的脸颊,一边迷离的摸着自己丈夫的脸一边傻笑。 六十五章 “你们应该都是绿林人士吧?” “你怎么知道的哦?”店家一边喝着碗里的酒,一边努力回想什么,却矛盾的厉害所以索性不想了。 “我们自己都有些功夫底子,我会看不出来。” “唉,生存不易呀,俺也是游走了半生,才在这都城底下盘了下这家小店,平日里也没什么客人,没办法,论温饱都不足,只能加入绿林混口饭吃。” “江国有点乱了,你们几个改天赶紧离开吧”众人里面最清醒的徐斌开口接道。 “我听说上面这个是个好皇帝呀”景淮有点奇怪,善水之前说这皇帝还是很得民心的。 “看来你也听说过发生的事情了。” “好个屁,天天跟新越王夺权来夺权去的什么都不管了,为了对抗新野王,他今年还打算提高税收”琼儿在一边喃喃的说道。就她自己都知道光去年绿营人士就增加万多人。谁家有粮食美景愿意去过这刀尖上填写的日子呢。 “皇帝不管吗?” “嗯,他才不管呢,只要我们没聚起来闹事,他懒得管。” “所以你们打算替天行道杀了他是吧?” “对!他抢来抢去的,百姓一刻也不安宁,还不如那。。。”徐斌有点迷糊的脑子瞬间吓醒了,他连忙捂住自家媳妇的嘴。又紧张地看向景淮却见他早已趴着睡着了,神情一放松也就跟着迷迷糊糊趴在灶台边睡觉了。 见众人都睡着了善水才轻轻把怀里那坛酒放下。行吧辛苦景淮了下次多给他一盘肉吃。 她靠近洛儿也感觉有些真困了便也趴着入睡了。 火灶的木头发着橘红色的光,让今年的冬季第一次感觉没那么冷。 “扣扣扣”门口传来了很重的敲门声善水几人皆被吵醒。从窗帘的亮光来看这会儿天还没亮呢。 店家靠近门口想开门,却听到了外边金属摩擦撞击的声音。脸上的倦意一扫而光,顾不得什么直接跑回徐斌耳边耳语了下。 “徐老弟,外面都是官兵。” “里面的人干啥呢?干啥呢?再不开门我们硬闯了。” 店家连忙应道。:“来了来了,哎哟,这大清早的哟。”比了一个手势让徐夫妇藏起来。 善水三棱形时,看到外边围的实时的官兵,想来对方是得到了什么实际消息才来的。 “别藏了,没用的。”善水来回踱起了步。 “这样吧,一会店家你直接开门就跟他们说,他俩是我请来的镖师便可。” “这行吗?” “试一下吧,外面肯定是被包围的,躲是躲不过去的,再说了皇帝未必见到两位真容。” 店家并非第一次面对官兵,但感觉这次真的很紧张。他们绿林好汉讲真是不会怕的。但他本性不喜撒谎,还不知道等一会自己的表情会不会暴露出来让人家觉得不可信而害了大家。 “你们怎么回事叫开门开个半天。” “唉,原来是刘大兄弟!不知官爷有什么需要俺的?” “我们听人举报说你收留了朝廷通缉犯。” “爷,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又不是不了解啊俺是个怎样的人,你们很多兄弟都是知道的,再说俺也没那么胆量干这种事的。”站在最前面那位官爷一看,对店家确实也比较熟,只得无奈小声言道。 “我们哥几个兄弟也不希望是你店里,刚收到消息的时候,我们比谁都震惊。” “是是是。” 官爷皱一下眉头,拉近店家问道:“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什么人了?那个人很确定犯人进来,上头发下话了,于公于私今天都要收一遭了。” “这既然这样,俺也不为难兄弟,希望大兄弟让手底下的人轻点对待俺的东西莫整坏了。俺还要开店呐。” 官爷点了点头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见店家没有为难他,他心里也好受些,更何况自己了解他,若真有人敢放心让自己搜,一般都不会有啥事,回去让兄弟给那个人整点苦头吃吃。 官爷刚要招手让兄弟们进去,后面又传来了一个人声音。 “等一下。” 听到此官爷刚要训斥来人,竟敢挡住官衙办事,却看到了死对头。 “柳兄不巧啊,于大人觉得这一片区跟你太熟了,所以特命我来此,以免刘大人等心软了咋整。” 这位突然出现的人让不爽之外,店家也是满背冷汗了。 “怎么样还让人查不查了。”说着靠近店家,店家只得点点头,让开自己挡住门的身躯。 后来的官爷也给了柳官爷一个白眼跨步走了进去。 “这几位是?” “这是来店里住客的。” 新来的官爷回头看了一眼店家。叫来人去查一下他们的证明。其他人则一队队分开往各个角落搜查。连房顶都上去了一遍。 对于那人所说的有关也是一个字都不信。不一会屋内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店家握紧了拳头等他们走了他知道到时候很多东西都要换新了。 有一瞬间心里很高兴皇帝遇刺,有这样的臣子手下,百姓更是苦命的很啊。 看着手底下的人回来报告,都说没人后,几人转头望向善水这边。 “他们身份查好了没有?” “回大人就查到了两位姓李的,他们是齐国人士。” “齐国人。”他一边说一边靠近几人。“该不会是来迟的暗探吧。”看着他一脸的不怀好意洛儿真想呸他一口,太猥琐了。 “大人要是不怕被齐国报复,我能有什么异意?是以小人物做借口挑起事端?不知道你们陛下会不会重奖你,还是说你们真可以抵抗齐军,就拿你们现在的状况来说。” “哼,我立即把你们砍了,今天的事也不会有人知道!谁都知道齐国只有皇亲贵族人姓齐,难不成你还想在这边假冒?至于其他人死了都没人在意。”说完夸张的大笑了几声。 “你们辅宰跟你们陛下一个姓?放心,你们半夜唠民的时候我已飞鸽传书了,这人呐去他乡还是只能信自己,我家族也不是吃咸菜的,大人不信可以试试看。” 六十六章 “就算如此,那其余几人可没得证明你们想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大人莫不是傻了吧,谁出门带着证明的契约,今天就我们五人,大人不捉的话请走吧,如果有事尽管来找我。” “哼!”他暗沉着脸,这种情况还真不能直接下手,毕竟人家是正规进入江国的。还得回去请示下,叫手下继续围着,也不跟刘衙头斗嘴直接走了。 刘衙头恨不得大笑几声,跟店家告辞了就带着自己的兄弟走了,废话,竟然大人说全权给其他人,留着干嘛?开开心心带着兄弟去吃好吃的再一会天就要大亮了。 “多谢李先生”徐斌对得善水抱拳鞠躬。 “唉,使不得,使不得。” “先生莫客气了,我们无以为报,就请接受我们一拜吧。” “收拾收拾我们明天一起出城吧,徐斌你们可否还有什么事没处理的?” “没有了我们也想出城,但现在进来容易出城难,而且还有一位好友当初为了接应我们出宫被官兵发现,后来不知跑哪去藏起来了,我们这就先去联系一下。” “出城的话我们来想办法吧。”善水还第一次听到这么野蛮的京都。只允进不许出。 “我听说裘师是个好说话的,或许他同意,我们也就可以出城了。” “这样啊,那我一会就去拜访他。”善水摸了摸下巴又问道:“可是要备什么特殊的物品才能上门拜访?” “这个。。”徐斌犹豫了一下。“话说出来会让对方处于不利的地位,不过,哎……当初全城通缉我俩能那么快出来,就这么说吧,我们就是能入宫也是靠他。” 善水睁大了眼睛,洛儿则吸了口气,善水脑海中出现了很多想法,有些猜测是不停的建立又不停的推翻。 “既然如此,麻烦店家给我烧点水,我沐浴更衣去拜访。” “这没多大事,就是李先生你要怎么出去呀?那人现在肯定是盯着你呢,你直接去拜访能让人不多想吗?” “是这个道理,一时急忘了,不过也没影响,我有办法出去还望店家帮我们打包好拜访礼。”说着让景淮假装回房拿瓷器来。 这是个细口金丝袖纹器,店家从来没见过这玩意,想着这不就是普通的瓷器而已,这东西会不会太掉价了而使对方不高兴呢?来不及细问景怀又回楼上了,琼儿则就灶台顺便做起了早点。 善水洗完澡下来,琼儿已经炒好了一盘青菜。 “先生这衣裳真好看。” 善水穿了一身银丝绣彩纹的蓝色儒衣,让人觉得这是位大儒世家。 被这么一夸善水心里非常开心,这可是前段时间掌事的小厮让人特意赶制的,这上面的丝绒线只有魔父一脉才能使用的,银丝用的是含寒月珠兔的丝毛织的,布料则是用风海树的枝叶拉丝制成,这身布料既暖和又防水透汗。本来魔父留下这么一块是想让她做成新年服,不过被善水强制要求做成男儿装,但是小厮是连夜盯着绣娘做的,就怕被浪费了也怕被顺手拿走这的料子是世间绝无的。 早点是一些贴锅头头,配上辣酱小菜一会儿就被分食完了。大家都在夸赞没想到行走江湖的琼儿竟然有这等手艺。 善水和景淮吃完饭找个没人的角落贴上隐身符,这东西对凡尘的人好使的很,但如果对方有神识或阴阳眼多多少少会看到的。不过正常来说阴阳的人本身就很少,毫无压力的出门往南边走去那片区都是小宅院,又很安静,很受达官贵人的喜爱。 “敢问裘大人是否在府上,我们是来拜访的。” “老爷在府上,敢问贵人什么称呼?”虽然没看到善水坐着轿子来,但身上穿着良好的气质不会骗人,门仆也不敢小瞧,只以为是某个贵人出门溜达顺路过来拜访的。 “我姓李”说着让景淮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劳烦拿给裘大人看一下,就说我们有要事相求。” “理的,先生稍等片刻。”其中一个连忙接了过来一路小跑进入。 不过十几息的功夫,就见之前那个门仆气喘吁吁跑了回来。 “两位有请。” 善水朝两人客气地点了下头才抬腿进入。 这座裘府看起来很大的手笔呀,进门是一个包围的走廊。中央放置的是生辰纲和一些常绿的植被。被雨水刷洗后是一片片发绿的叶子。也不知道什么品种感觉都没见到过。 刚转角就见府上的管家出来相迎,前面一槛就是接待外客的地方,两人一坐下就有两丫鬟从内室拿出热水毛巾和暖烫。 “两位稍等,老爷马上来。”说着对善水点了点头把丫鬟带了出去。 盯着发红的炭盆善水暗道:“这碳跟自己平时用的都差不多了。” “那两位久等了,有失远迎。” 善水两人连忙站了起来:“裘大人客气了。” “来人上茶”有队数十的丫鬟从内屋走出,善水忍不住轻轻饮了一口发现正是金韵茶。 “先生哪里人氏啊?” “我们从齐国过来的。”善水压了压嗓门回道。 “哦,这样子呀。” “裘大人听说过我?”听这语气对方好像知道自己,但自己确实和他不曾见过面。 “是听到一些,今天凌晨传言常大人去你那边投宿的酒家无功而返,本阁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弱败的样子。” “裘大人也应该知道我们要来的目的吧” “不错,不过本阁以为是那对夫妻。” 善水拿起茶碗又轻盈了一口,但说话的这会功夫茶变得没刚才那么香了。 “让你们出城也不是这么难。” 善随一脸神秘的笑见对方一脸严肃的表情只得开口说道:“非也,我只是想进宫面圣而已。” 裘大人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你不觉得所求甚大吗?” 六十七章 “大人为什么这么说?作为一个包庇疑犯的人都不怕进宫,大人你又在怕什么?” “你进宫干什么?” “问问你们江国是想打架吗?这么随意欺负人。” 见不是自己所想的裘大人不得不赔礼道歉:“这肯定没那意思。” “我不管什么意思,难道早上的事你就没参与里面吗?” “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你就没想过本阁后面会来救他俩?” “这么说你还是有情有义了?” 这话怎么回答都是错的,只要他没有真正的出手他就没有可以站的任何理由。 “皇宫现在加强了巡逻和排查。” “不瞒您说,只要我表示无伤害,我有办法入宫,今日这见面礼不就是了?” “进宫不行,其他出城的话我会安排好的。” “裘大人不清楚吗?我只是差一个敲门人而已。”说着站了起来:“你不愿意,其他大人可说不准会介意的,后面保不准我会说些什么。当然,你欠那对夫妻的也要履行。” “你。。”裘师气的咬牙:“行,我会尽快安排。”他想不到这么一个温温粥粥的人怎么这么难缠? “嗯,明日先把他们送出宫去。” “这是自然!来人!送贵客回去。” 今天天阴沉沉的雨倒是停了,回去的路上,裘师给两人安排了两个轿子,空间小小的只能做一人,好在轿夫走的很稳让轿内的善水开始打哈哈。 撩起了窗帘。目前正走在一条石桥上。惊讶了一下下,想不到这条路还有河呀,河两岸种着一排排的垂柳,现在只能看到一些枝条,有些圆圆小小的麻雀鸟在四周跳来跳去,很是可爱。 连忙叫停叫轿夫们表示想在这边走着回去。轿夫们倒没什么异意,两人下了轿子,轿夫们就抬着空空的轿回去了。 善水沿着岸边的石板路慢慢走着心情很是舒畅。河岸有些冰还没化,大块的卡在草石堆里,随着水流上下浮动着。如果不是知道年还没过,善水觉得或许春天就已经来了呢。 宽一点的河面上还停着几只游舫,应该是沿河酒家的,不过这时候到处看不到什么人显得此景甚是荒凉。善水内心感到一阵沧桑无力感,就因为刺杀间接导致很多生意不得进行,那百姓怎么生活呢?她回想自己这样到底是不是在帮对了人。 “哎,姑娘别去,冰薄滑的很让奴婢来吧。”不远的处传来了声音,善水惊讶抬起了头神识看向前方不远处有两个女子就站在岸边的几块石头上。 刚想问一下景怀却回头没看见人,这一边想事想的出神,人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清楚。 好在不远处能看到他在河岸弄什么东西。 “唉”善水看了过去,却是那位姑娘踩在一块摇摇晃晃的石头上好像要靠近什么东西,一旁的丫鬟连忙想过去帮忙。着急就一脚踩进了后身水坑。 善水只得跑过去拉住那姑娘,那姑娘被拉着向善水这个方向,一时不稳就要扑倒,善水只得抱住她往岸边走。 “小女子多谢先生相救之恩。” “姑娘客气了,你丫鬟脚入水了,还是快些回去吧,这岸边风大,小心都着了凉。”说完不好意思的把她放开了。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改日让人上门拜谢。”那一脸憧憬的样子,让善水心中很是一突,都忘了自己现在幻化成男子模样,男女授受不亲啊,万一整一个话本上的以身相许可就完蛋了。 “举手之劳罢了,我免贵姓李。”说着往后退了一下想溜之大吉。 “那先生。。”姑娘话还没说完,善水就抢先开口:“我还有急事不便送姑娘,看姑娘衣饰应该是有仆人在岸上吧,就不相送了,告辞!”刷完鞋底抹油赶紧溜走了。 自己现在幻化怎么样没人比自己更清楚了。女为已容,就是幻化的脸都能让自己眼冒光了,更别说人家还未出格的姑娘,看来一离开这边以后要幻化的普通点,善水不停的在内心哀嚎。 回程的时候看见景淮坐在一个石头上,脚边却有好几个细细长长的翠柳,手头上正编着有一半形状的动物。没编好也看不出啥,没想到还有这手艺,一时也好奇地蹲下来看他怎么弄。 等成完了工已经傍晚时辰了,善水拍了拍蹲久发酸的腰。 “快些回去吧,洛儿一定会喜欢的。”景淮手里小心翼翼拿着编好形状是小石狮模样的动物。 善水差点要爆粗口。快到酒家的时候,两人又各贴了张隐身符进入。 一日不见,洛儿一上来就抱住景淮。善水不服气的放了个白眼,揉着腰上楼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善水发现外面包围的官兵已撤去。几人心中不免放松了下来。 早点有稀粥,不过磨的太粗糙了,善水喝到了好几粒米糠。见其他人都没异意,只得木着脸小口咽下。碗筷刚刚放下正巧来人了。 来的人善水景淮也认识,是裘府的管事。 “几位爷可是收拾妥帖了,我们要出城了。” 徐斌夫妇听到此很是高兴。 “你们那朋友找到了?” “嘿,这简单的很,我们绿林都养了一只特有的小鸽,昨天我们也出不了门,不过好在那小家伙聪明的很找到了他,我们出城门前去西门亭楼接一下便好。” 景淮从后院牵出马来。一两天不见,马感觉又膘肥体壮了些,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嚼着稻禾。 车在寂静的石板上踏踏地行走。 六十八章 琼儿和洛儿两人坐在一块,善水和其他两个大男子坐在一块大眼瞪小眼。第一次觉得时间怎么这么漫长,一直绷直腰板感觉很是酸累。 马车外坐着是裘府管事和店家,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就在善水感觉昏昏欲睡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琼儿一脸兴奋跳下了马车。 这次出了城有生之年再也不想回来了,吹了几声很奇怪的口哨声。只见上次那个挑着竹笼的老人家走了出来,见了景淮还吃了一惊,要不是有熟人在都想丢下东西跑路了。 善水还来不及伸下懒腰,外面的人又挤了回来,帘外只能坐下两人,所以那老人家把东西抱在怀里坐在外边车檐上,店家又太壮了,最后只能把裘府管事挤了进来。 待接了人善水这边显得更挤了。 在前面的马都嗤哼了几声,店家不得不挥鞭子威胁下,马才慢悠悠开始起步,景淮觉得定是马慢悠悠才导致路途漫长,比人步行都还要慢。 到达城门口,管事和士兵交涉了下,对方就很轻易表达了可以通过的信号,看着马车跟乌龟一样慢悠悠的从城门口经过,士兵都快憋不住笑了起来,好在也没什么人出城倒也没催促。 行驶了半天,终于是到达了一片竹林里,空气中流淌着阵阵凉风从被掀开的窗帘流入让善水半阖的眼睛睁开了来。 踩在湿软的竹叶堆上,那感觉既恶心又舒服,几个大男人先下马车,已经找到一块大石头上踩着了,后面的人若再过去都快没地方站了。索性坐在马车沿边不下去了。 几个人之间抱拳互送,让善水想起了一张画跟上面的一首词。 ‘东南归思切,把酒且留连。再会知何处,相看共黯然。猿啼梨岭路,月白建溪船,莫恋家乡住,酬生在少年。’这词刚念完,琼儿就表示要吹箫一曲她也有一点离别之殇抑之胸怀。 在江国会乐器的不是从事这个,就是以前家况不错学习的这个,不过这时候并没有人问大家都期待的看着她。 她见状从随身包裹里拿出了包了好几层布的一只竹箫。咽了两口唾沫,慢慢的吹起了这首取名为《夷游》的曲子。此曲乃诗人王固楚所作,婉转轻啼的前奏,巨浪涛声为沸顶,而后又急剧下落为凄凉飘荡。一曲终了,众人还在神游其中。 连那不熟悉众人的裘府管事都擦了几滴清泪。 “好曲呀,若有缘我们会再见,告辞了!”三个人站在石头上对着慢悠悠调转方向的马车行了离别拱手礼。望着地上被马蹄踩乱的泥泞三人心中不免又是难过了一下。 “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明明四周还留有他们的足迹和气息,就在不久前。” 回去走的是另外一个城门,这马全程也快不起来,明明空了三个人怎么还是一样显得很吃力呢?景淮感觉最近跟这马干上了,想着什么时候让善水换掉它呢? 刚下马车裘府管事向善水表示傍晚时辰就要随裘大人进宫了,善水点头就进酒家了。忽然觉得有些冷清,没有人气,这只是所有人出去了半天而已屋内的温度比外面冷多了。 搬来一把竹制的躺椅善水坐在外面,等着屋里烤火温度上来再进。 店家借了马车留下来打算去进一些米粉回来做挂面。 前几天下完了雪往后就没动静,善水伸伸懒腰,暗想着明天完事就可以出城去了。 傍晚等店家回来后两人匆匆吃点面条,就赶着马儿往裘府去,知道主人有急事,马也不敢偷懒飞跑起来。 裘府也备好马车在门口,等善水一来就开始行驶。 宫门侧左开着门,经过检查善水几人可以下车步行入宫了,宫中明令禁止了行驶马车,走了快半个时辰,经过层层检查等待,终于是到了景轩殿大门口。(这是皇帝日常批文处理政事的地方。)见人到了,公公才请皇帝移殿过来,不知名的鸟声在附近啼叫,也不知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好事还是坏事做预告。 三人在门口等了半柱香才见有公公过来喧入殿。 “三位大人,陛下有请入殿。” “臣等拜见天下主,千秋万福”说着对着座位上方那个男子鞠躬。 善水两人也跟着行礼。 “众爱卿免礼,给裘大人赐座。” “谢陛下。” “这两位便是你说想见朕的人?” 皇帝面有短须,胡须被修理的很精致干净。 “回陛下,正是此二人。” “你俩寻朕有何事相告啊?”说着拿着桌上的奏折坐着自顾自地看了起来,最近几天发生了那件事后,直接让很多大臣在家里休浴了,奏折也更多了,看的皇帝都有些气闷的感觉。 “草民想陛下有听说过前日发生的事吧?” “你这是说朕错怪你们了?” “这个答案在草民心中一点都不重要,草民沿途遇到一人,他曾说男子就应该报效陛下,理应说陛下很得民心才是。” “哦?”显然这话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把奏折直接放回桌上道:“接着说。” “草民来到京都却又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行刺你呢?” 六十九章 “朕又不是金银珠宝,还能强他人所想而喜欢朕呢?” “陛下说的有理,那既然知道会有人不喜欢,为何为了这么一个不喜而影响百姓生计?” “先生是在议政吗?” “就当是吧。” “先生不知道朕江国的政令吗?百姓不许议……” “那又怎么样?王法王法不就是庇护王公的法?”善水不等对方说完就把话抢了过来。 “先生这番话着实让朕受益匪浅了,不知先生是否考虑江国的奉禄?”皇帝终于知道前面那个衙役怎么被气走的感受了。 “像裘大人一样吗?”善水实在不想看到对方一脸得瑟。 “陛下这盘棋玩的好啊,谁也不知道裘大人是新越王还是陛下的人?但我想实际是陛下的人。” “大胆!”裘师站了起来指着善水。 皇帝眯了一眼在考虑要不要杀这个人,这个局他过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而且还是一个外乡人,万一新越王那边也有人看出来的话…… “放心吧,知道这个信息的只有我们几个,我也是才知道的。” “哈哈,先生果然智慧,你告诉朕怎么知道的?”皇帝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走近善水跟前。他那双暗棕色的眼瞳在昏暗的殿内显得黑的不见光。 “陛下应该是想弄一个颇受盛宠而却想效忠新越王的人,打一开始我也相信了这一点,我想新越王也相信这一点,看不出的民众就只会以为陛下喜欢裘大人办事,看出来的这些京师那些老狐狸只会以为裘大人是个不忠义的人,党大臣也分为两边,一边是清军,一边是亲王。” 皇帝点了点头,见善水肯说,想来是没什么恶念的逐渐放松神情坐了回去。 “昨日我请求裘大人帮我引进宫,这才一天陛下就同意了,作为一个能与新越王抗横这么久的君王,不可能对他还这么宠信,那么只有一种情况,他是自己人所以便没有多想。 第二个疑问就是刺客入宫行刺,我在与他们相谈相识发现那对夫妇是对嫉恶如仇的绿林人氏,不成怎么可能会放过陛下呢?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你一点伤都没,更没有传出陛下受了惊的传言。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一个在外接人的绿林人氏轻易就从宫内来去自如,我想陛下侍卫不是吃稀咸菜的吧,只能说裘大人是陛下的人,他故意骗两个江湖人来行刺,因为陛下做好了准备,所以没受什么伤,后面再故意帮他们走,让新越王觉得陛下受到伤害,可能是肉体上的也可能是心理的,还能给他一个你失去民心的借口来讨伐陛下。” “好,很好。”皇帝没想到就见了对方一面的举动,被他推理出自己布置了这么多年的计划。 “先生可否听到一些话,一个美丽的瓷器在别人手里既然得不到,为什么不摔了呢?” “这种权利也只有陛下才有吧?” “哈,你真想不留下来?朕听说于大人的女儿昨天在那里哭着吵着要找到你,朕将来的小妃子都芳心于你了,你真要辜负?” 别的善水都不怕,就怕这种指婚姻的善水一时语塞。 “正巧今日入宫来看皇后她表姐,来人,叫她来这里跟先生说说话。” 善水突然觉得腿有点软,连忙拱手道:“草民在齐国有婚约,还望陛下不要多想,而朝堂非草民所喜,草民明日就准备要出城,今日之事绝不沾言是非” 景怀在一旁全程晕晕的听着不大明白,但他一听到这句话,犹如一脸负心汉的看着善水。 善水都想给他一个暴栗子,自己是女的怎么娶哦,再说了随随便便就答应,不就说明做人不行吗? 望着那一张俊俏非凡的脸,皇帝脑中自动补上一个词蓝颜祸水,如果可以的话自己都想收了他。 空间就这么安静的下来,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公公细细的喊叫。“传于姑娘入殿!” 于姑娘今天来宫里穿的是一件朱红色的女式正服,越发衬托着那白里透红的好肤色,让人一看都觉得眼前一亮,这朱红色特别适合她。 景淮又一脸控诉负心汉的表情看着善水,老实说,就贵为女子的善水都眼前一亮,她心虚的往四周看了看,不看那双亮闪闪的双眼盯着自己。 “臣女拜见天下主,祝天下主千秋万福。” “免礼。”皇帝很不雅白了一眼善水,他实在看不起这么孬种的人,娶回去当妾都行,当然他知道,如果真让她当小妾于大人肯定是活不同意。 “谢主隆恩。”完了就站在善水旁边,不停的盯着善水看全然不管坐在上面的那位了,善水差一点就要喊出来别往自己这里看了。 “先生觉得怎么样?” “我……”她刚想说不,但看到了裘大人炽热盯着人家于姑娘看,于姑娘微不至在的往善水身后躲了一下,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盯着自己,那个不字怎么也吐不出来。 善水好想抽自己两个耳光,叫自己幻化的这么好看。 “草民能否借走一步?” “嗯?”在皇帝面前提这种要求,感觉在摸虎屁股。她木着脸看着皇帝,也知道皇帝会同意的,就像刚刚他动了杀心却没动手,皇帝或许在等一个态度或者在观望看能不能把自己收下,不然下场就是那个瓷器了。 七十章 “准了,朕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来人!请先生去偏殿吧。” “是。”一个宫娥和几个公公在前面带路,于姑娘低着头盲目的跟着前面那个人,就算再傻她也从刚才的对话里推测出来了。 她知道先前他应该想说不,想着对方不同意,她觉得心脏一顿顿的疼,自己是有多么不堪让他这么不喜欢呢? 善水知道后面的人在伤心,她身子僵了一下,但她知道这种事得快刀斩乱麻才是,可是心里为什么会生出一股保护欲呢?早知道当时没出现就好了,早知道……善水感觉头很疼,千金难买早知道。 空阔的殿前插入很多面旗子,在风中呼烈响着,侧殿有一张古木塌,但显然这是皇帝短息之处,所以两人自然而然离开那里。 “于姑娘,我不是良人,给不了你想要的,如果你将来有喜欢的人,我这边帮你如何?”善水组织了下话才开口说道。 “你怎么就知道你给不了呢?” “我有婚约了。” 于姑娘脸色瞬间白了,吓得善水以为她生病了。 “那那我能成为你。。” 善水伸出的手一顿连忙收了回去。“姑娘这又是何必呢?终是养大于你,于大人也不会同意的,你忍心让他伤心?” 于姑娘靠近窗口她缓缓开口道:“在我九岁那年,尊父跟我说将来也是要入宫的。只因我表姐已为帝后。” 顿了一下看善水在认真听接着说道:“当初陛下未继大统我们就玩的很好,我知道我将来要嫁他,但我跟他只有兄妹之情,陛下许诺我将来会给我一次机会,所以哪怕尊父反对,我都要争取一下。这宫中犹如桐雀鸟丝笼般,我又如何会爱上这个地方?” “这机会……” “这个机会我用了,如果不行我只能长伴青灯!” “你糊涂呀!”善水的头开始犯疼了。但是出外的日子是很苦的。于姑娘就是那雀鸟又如何?外面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请先生成全吧!” 这下换成了善水跟在于姑娘后面,她不停的想对策。但世间对女子名声尤为重要,想着善水都快晕了,她都想去摇醒这姑娘,你看上我哪点我改! “先生莫让大家久等呀。”皇帝也好奇他的选择。善水刚建立好的决心要开口拒绝,不想看到于姑娘那期待的双眼鬼使神差出口的话变成了“好的。” 完了,善水感觉耳朵出现了鸣叫,刚想在张大嘴巴解释下,却什么也发不出音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出宫的。善水全程感觉头重脚轻的。等坐在马车里看到于姑娘一脸羞涩地坐在旁边。善水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梦还没醒。掐了下自己是疼的,没错,回去要怎么解释,洛儿不会笑死自己吧。 “于姑娘先回府吗?”景淮在外面问道。 “陛下已经下旨了,从今日起我可以一直跟着先生了,所以可以不用回府”说着转过头询问善水道。“先生什么时候去提亲呢?” “啊?”善水有点懵。要按齐国的习俗来说小妾是不用提亲的。前面她跟所有人说的是有婚约但又未成婚。按重视程度来说,于姑娘这边是可以以抬位平妻的。或者婉拒另外一门婚事。 “我不知江国礼俗,不然姑娘稍等些时日我回信家族问一下具体细节可否?” 却见于姑娘气鼓鼓盯着善水,难道真如陛下所言,他想跑路不成? 善水只得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既然要提亲,自然要城意一点,总不能草率吧!” “陛下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咱们先回去吧。”善水刚想松一口气。对方却突然抱上自己胳膊。善水瞬间欲哭无泪,今天绝对出门不易。 “还有以后别叫我姑娘了,我字雅易,先生怎么称呼?” “我免贵李名秋,字耀德。” “圣旨到!” 刚下马车善水还在想一会怎么跟大家解释,后面有一个人骑着快马加鞭而来。 善水难得感受了一把话本里传旨桥段,可她根本高兴不起来。说是惊喜还不如惊吓呢。她不禁暗道中书省什么时候这么快就弄好旨意了。按理说就算有圣子下达也要两天以上的工夫。 屋内的店家都赶了出来几人连忙鞠躬侯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于雅易为兴广郡主,赐李耀德为怀阳率侯,于十五日后成婚,朕念李先生不知大江俗,特赐今日起所有流程于皇室承办!钦旨。” 一旁的洛儿一脸懵,自家姑娘就去宫中一趟怎么还娶到了一个媳妇了,不,重点是姑娘是女子呀,折寿啦。 善水都不知给什么表情了,见对方还在等待也就知道要赏银了,回头还要比一副开心的笑脸,不然于妮子看到了又得多想。 善水决定一会认真跟于姑娘摊牌了。这误人幸福有失良心。 “这位是?”把传旨的人送走,一堆人全围了过来。 “这位是中书省于大人的女儿,现在应该叫兴广郡主了。” 一进店里善水就拉着人往楼上去,店家一脸了解的表情去厨房准备做夜宵吃。 只有洛儿一脸的忧愁。 七十一章 “这是怎么了?”醒来从后面拉住洛儿的小手。 “姑娘是女子啊,这……” “有什么担心的,跟她说明白不就好了。” “你以为这么简单!”说完气的把手抽走。 景淮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洛儿怎么又生气了,只得跟上前去哄哄。 “无功不受禄,我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至少要把我的来历查清吧。于姑娘,请恕在下说的话伤人,我真给不了你想要的!本来想回来给你坦白,到如今旨已下,恐怕京城都知道了。我也是头疼的要紧。”说完善水犹豫了两息,默念口诀收起了墨玉的功效,幻化回自己原本的样子。 于姑娘先是被惊艳了一下,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指着善水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你这是什么妖法?” “于姑娘莫怕,这是修仙者的障眼法。”善水变了回去原来的衣服有些宽大,见衣服松松垮垮快从肩上滑落,连忙拉住。活脱脱一副受委屈小媳妇的样子。令于姑娘有些好笑又伤心。 “可如今旨已发下那要如何是好,您不是修仙者吗?可一定是有什么办法吧?” “我……我也是人呐还不是神仙。”善水头疼的来回踱步。 “惟今之计,不如姑娘跟我一起游历世间,我正打算去崇山宗见识一番!如若到时候你有根骨还可修仙,不过这里短时间你是不能再回来了所以我抱歉请姑娘决断!” 于姑娘虚弱的扶了一下额头。她也难得犹豫了起来,离开了这里就看不到自己的父母了。她从来没什么野心,只想找个相爱之人相夫教子。可现如今如果不离开自己的名声就真的毁于一旦了。往后余生就真的只能伴于青灯旁。 “实在不行,到时候遇到喜欢的人再留下,几年光景后回来,人都是会变的,他们应该认不出来我。”善水见她还在犹豫只得再想办法。 望着善水那张英气俊美却充满了愧疚的脸脥,低头又考虑了两息只得点头。 “那…那你前面说的未婚妻是…” “啊?没有,是我本来想婉拒你的借口而已。”善次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头。 “望我们完婚再走可否?这场婚礼我不想让尊亲丢脸再伤心了!我知道我们只是一个形式。” “是你考虑的周到,如此就这样!” 善水连忙拿出纸笔口述让于姑娘帮忙写下请辞表,这边的文字复杂程度目前她还认不出来。好在于姑娘出生中书省于大人书范世家多多少少学了一些字。 她向皇帝表示了无功不受禄,且决定完婚后会打道回齐国,今日欠下的人情他日只要她能帮得上忙的绝不拒绝,至于新越王与他之间的斗争,不便插手,只能给他一张符说这是祖上一位仙人给的。可以挡住致命物里一击,把东西和信封好让店家跑趟宫门。 见善水没打算逃避了。于姑娘就表示要回去了。要不是看善水不情愿她是不能来的。毕竟江国风俗习惯还没这么的开放。 善水亲自把于姑娘送回,不管于大人全程脸沉沉的脸色,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不见五指。解去衣裳倒头就睡,今天脑子想太多了,实在太过于沉重了。 天还未亮就有宫里的典礼部来到酒家。还带来了不知道哪里捉来秋季才能看到的活大雁一对。 催促着她打扮收拾就赶往于府。因为问名、纳吉、请期皇宫已下旨,所以基本上就是走个流程,但如果男方对女方重视的话纳征就得贵重些。 第三日善水就拿着一张清单到处跑,因为所需在各处,跑来跑去皆不方便,所以一人拿一单去采购,跟洛儿解释好情况。这妮子显得对这事特别热衷,所以很多碎事就交给她来办。 善水在富弈街跟还未全开业的店家谈日期。来这边是要预定一批玉石作为纳礼的。谈了半天刚揉着发疼的脑门出门,就看见不远处有一对军队在等待。 “李大人,陛下有请进宫!”一个穿着银玉带的红色官头迎了过来。手里拿着皇帝御令的木牌。 善水见对方有些焦急,料想皇帝可能有什么问题,便也不多问,直接跳上马车。 因为是皇帝御力,所以很多关卡都没有搜身,直接让善水从东宫门进入。 上次二十步一人的站岗如今是五步一人,就算神经再大条的人都看出不对劲。善水站在台阶把鞋底的尘土跺了跺。 “李大人,你终于来了,陛下在主殿等你。快些进吧。”皇帝身旁的太监总管一见善水连忙迎了过来。弄得善水很是不习惯,还没见过这么热情的。 主殿口走进,就看见在主座前来回踱步的皇帝今日身穿紫纹丝的棕色常服。 “草民拜见天下主,祝天下主千秋万福。” “李先生,你终于来了!来人赐坐。” “陛下这么着急是发生了什么?” “先生可否还有前些日给我的符?” 善水听罢不过一息就知道对方这么问的用意,不过她还是摇了两下头。 “这东西我听我尊父说只有两张,一张在我这,我以前日赠于陛下了,另外一张我也不知道,听尊父说是失效丢掉了。” 七十二章 “唉~”皇帝发亮的双眼也不免暗淡了些。 “不瞒先生说,前些日下朝时有几个死士入宫行刺。你这符果真神奇,当时发出金光不过片刻对方几人就死了。” 知道那符真正的效果范围,善水差点要笑起来,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不实话实说,但她也不会去反驳什么。 怕对方多想,只得装出来很惊讶又开心的样子来,也不知道这么矛盾的表情假不假。 “陛下查死士事来源了吗?” “能这么着急来刺杀朕的人恐怕只有他了!” “那陛下你想怎么做?”殿内的香炉里飘着丝丝白烟。让人闻之神清气爽。也让皇帝沉静了下来。 “朕看了你的请辞着实不舍,但也知道留不住你。朕现在只想请你帮个忙。这段时间朕深有预感他这几日必会兵变,望先生莫要推拒。” “陛下之事关乎民生大计,我本不应拒绝,不过我一介书生,又能如何助陛下呢?” 善水忍不住想自己明拒绝的话,对方会不会让殿外穿着铁铠甲的士兵进来把自己推出去砍了。这么想想后背慢慢渗出冷汗。 “朕想借你护卫一用!” “啊?”善水没想到对方是想借人。 “朕的暗卫说你的护位是位武功高强的人,他这些日必会举杆而反,朕实在不放心。” 善水一瞬间发现自己看不懂皇帝的想法,但她知道如果这次真拒绝门外的士兵会立刻涌入内。 “能护陛下是他的荣幸,臣会让他马上入宫的。” “有劳先生了,先生要不要随朕一起去吃点东西?”皇帝明显松了一口气。 “草民还得去备纳礼,还是改日请陛下光临婚宴,那必是臣的荣耀!” “哈哈,先生太客气了,既然如此,就让余公公送你出宫吧,现在天冷,来人!给先生备好一个怀火回去!” 天边残留着赤红的圆阳。余光透过青瓦射向地面。上水感觉这温度着实可有可无。不过到底提供了些许光亮罢了。 殿前的石砖已是发暗凹凸不平。随着皇帝回往后宫。一些太监宫娥就出来点灯火了。主殿前的灯是必点的。余太监总管跟着善水走在侧后边,还有一个肤色较白的小太监提着灯笼。 本来看得见就不想浪费烛火,但怕里面还有别的什么规矩,所以倒也没有开口了。 三人慢悠悠地往宫门走着,一些瓦片上还停留几只黑不见光的乌鸦。 善水坐着马车回到酒家的时候。天已全黑了。因为锁城的原因到处寂静无比。能在夜里点火烛的人更是零星。 店家倒是豪迈,直接点起桌上的烛芯,火烛在屋里弱弱的亮了起来。 “其他人呢?” “他们呀,早回房睡觉去了,先生这是买什么东西买这么久?” “我就买了一些玉石,皇帝宣我入宫了?” 店家也不知道皇帝怎么突然间找善水。就像之前宣他入宫以及下旨。不过有些问题他是不会问出来的。 “好吧,先生吃了没?俺给你下些面条垫垫肚子吧。” 下水摸了摸早已饿扁了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忙忘了,那就劳烦店家了!” “先生客气了,您稍等,俺去给你先烧点水洗洗胃。” 善水摸了摸已微温的怀火,把这个瓷疙瘩放在一旁。靠近灶台坐在一个小木墩给灶台添添柴。 门外抱着一捆柴火进来的店家。连忙丢开柴火就拉着善水,善水一脸莫名。“使不得,使不得。” “先生这身衣裳高贵的很,万一火星子落了出来,岂不是可惜?” 看着善水有点冷的不行,只得拿过一张小长凳。 “先生坐远些罢,一会俺取些发热的余烬给你烤烤脚。” 等水烧开后,店家先用碗加了半碗水给善水驱驱寒,善水小心的接过碗边这会碗烫的很。 从水缸里勺出半壶瓢的水冲洗蔬菜。加上一些烫锅料和面条后再加木板盖盖好。 店家坐在木椁上往灶里添柴,因为封城的缘故。柴农都没送柴过来了,看来明天得去看看哪里有的卖。 不一会儿那个盖缝就传出阵阵白气。店家洒了点盐在碗里就把面菜捞出来。手里拿的碗十分巨大,有店家老人那么大了。好处就是碗里烧汤不怕啥。等把面菜拾完后,店家在碗里面直接打了个鸡蛋,再把剩余的汤浇在里面。 善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做法。联盟从店家手里接过汤面。虽然只是随随便便走,但味道也很是不错。怕面吸收汤汁很快,店家算好时间又少了一勺汤汤加入。 就这样吃了半碗善水就撑的吃不下。这我感觉身子暖暖的,心也暖暖的。 抱着歉意的表情善水表示剩余的明天加热再给自己吃。在店家的强制下善水泡差脚洗好了脸便回房厨下了。今天又是很累的一天。 睡到第二日响午善水才悠悠的醒。 皇宫派来的绣娘正加急赶制礼服,岂善水忙的都没空修炼了。 城门制已在几天前被皇帝解除了。几人在城内到处跑动。一些商贩因为养家糊口也已经开始走动起来了。采集好纳礼,善水又被于老捉着在桌子上谈善水家族的情况。 七十三章 善水自小生活条件就不错,倒也没透露什么差错来。前几日又飞鸽传书让小厮杜撰做旧一本家族文书再快马加鞭送到这里。 一见到文本。于老就真正的放松一口气了。双方留模存本这门婚事就这样子确定了。等办好婚宴就是真正的一家人。虽然有点介意善水这辈是商人,好在之前的祖辈都是官贵。因为齐国导致周边国家现在士人对商人的异意倒没那么大,是不能再挑刺了。 负责户籍的衙役竟然是上次来捉拿人的刘衙头。他也是一脸开心的祝福两方人就着族谱记录登记好。 万顷街是百姓生活的街道,自从皇宫传出于府的婚事。百姓就津津乐道起来。众多官宦也都惊讶异常。相近的朝臣还会提前准备好礼品,瞬间城内一扫前些日子的寂静变得热闹起来。 趁着还有两日的空闲善水不要命似的在那学习江国文字她发现了相邻的国家发音差不多,只有个别生僻方言词需要反应一下,但文字那真的是两个极端!摸着有些发胀的脑门想着还是要出去走走,化幻成一个普通的男子去茶楼听茶。说书先生刚解说完于府和自己的婚事,以及对自己身份的猜测,毕竟算是抢了皇帝的女人。 这会正在讲一个恭大人的事。 “话说这恭大人与自己原配分离就可以经常来往了,吴家姑娘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秘密叫小厮给恭大人传话什么时候来求娶?”也不知道美化了多少情节。依善水的感觉这分明是一个丢弃妻儿只为升官另娶贤妻的不良男子。怎么这说书先生一说就变成了遇到了真爱克服困难的事呢?不过细细想来这恭大人该不会是裘大人吧,说书先生有一点说的对,那家伙人还真挺好色的,想起之前在大厅一直盯着于姑娘心里也是分外不爽,算好钱走人了。 城内是热闹起来了,皇宫内则是十分寂静,景淮已经候在皇帝身边好几天了,那怎么鬼的王,自上次刺杀失败后一点声音都没有,也真的是沉得住气。 皇帝都在这猜测是否会是在善水成婚那天起兵了,按道理名正言顺的机会可不多,心里倒有些后悔婚期定后了,但典礼部那些人又说两日后是好日子。 见皇帝都快沉不住气了,景淮都想白眼了。自己才应该沉不住好吧,为了照顾皇帝的诸多面子景淮都想一刀砍了对方,还真当自己是他的子民或奴才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奴气。 下次得让善水多备几份烫锅补偿一下才行。 店家推拒了这几天接客把里里外外整装了起来,洛儿已经把琐碎整好了,聘好轿夫人员,以及明日过来帮忙开宴的伙计和厨头。这些流程还是问了很多次典礼部的人才安排好的。 善水前两天傍晚时偷偷跑去看了一面于姑娘让她这几日莫饿着自己。就当起了甩手的掌柜,累死了伙计。一天天宅在酒楼里修炼。 婚宴当天洛儿就一脸兴奋地把善水喊了起来梳好头发穿上婚事礼服,就等报吉时出发。 由于对这号人物的好奇,很早的时候就有人围在酒楼附近想看新郎官。善水跨坐好马后,众人准备抬起箱箱框框去于府接新娘。另一队则入宫请皇帝过来。 见到善水如今换化的模样众人赞不绝口,难怪会让皇帝下旨,这么好看的人倒贴自家人都愿意。 锣鼓一路响到于府,老实说在屋内等待的于姑娘紧张的手心冒汗,但善水也是很紧张,被这么多人围观祝福心脏跳的贼快,握着手里的绳索,一边笑一边头晕晕像做梦似的前行。 听声音新郎快到了,媒婆先一步入府把新娘接到门口,善水下马对着于夫妇两人鞠躬行礼。 从媒婆手里接过哭泣的新娘手送坐轿内。回城的中途还得颠一下轿子。终于看到酒楼了。 善水很狠吸了两口气才下马,后方的石板上铺了一张红垫子。江国习俗认为新娘子出了家门鞋是不能沾土地的,所以善水还得过去背或抱新娘进酒楼。 许是俩人还有点小尴尬,善水过去把新娘抱了起来本以为会很吃力,却不想对方很是轻盈,善水不由心疼了一下,看来对方还是没吃东西。 跨过火盆、马鞍。就可以把新娘放下拜堂了。皇帝早就来了坐在主座上,因为善水父母不在这个国家。所以以皇权为大,下座是于父于母。 拜完天地就是给皇帝于父于母敬茶了。等礼师叫可以入洞房。 善水牵着于姑娘微凉的手往楼上走去。两人脸颊还未喝酒已经红透了。 房间内已经备好了东西,待新娘在红罗丝被上坐好后。媒婆就让善水下楼敬酒自己则对新娘再微微交代下。 善水还从未喝过这么多酒,现在来了很多大臣一一敬过去还没一会儿就脸红耳赤。众人也不敢多为难。毕竟还要入洞房就让伙计把新郎扶回房。 善水头晕晕的进入屋内,门口的伙计和媒婆开开心心的走了。善水连摸了好几下才插上门栓。慢吞吞的走过去揭开于姑娘的盖头。在跳动的烛光下善水一时也看痴了。 七十四章 “怎么了?” “啊?没,于妹妹当真好看的很。”善水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了,于姑娘主动上前扶住善水坐下给她倒好一杯清茶醒下酒。 善水紧张了一整天,这会终于可以睡觉了。随便扒拉了两下外衣喝了两口茶就晕晕的躺进棉被里。独留于姑娘一脸无奈的把她的衣服捡起来。 因为都是女子,周公之礼就不用在意了,挂好善水的外衣后也脱掉自己外衣稍微洗漱下脸上的粉尘也躺进被子里。 可能是一直没进食,于姑娘翻了好几次身都不能入眠。她忍不住靠近善水,善水喝了酒全身有些些热,让人感觉很舒服,于姑娘终于忍不住伸出双手抱着善水入眠了。 第二天外面温阳的亮光让善水很不适的睁开了眼,除了胸口感觉有点闷,就是发涨了脑袋了,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昨晚大量摄入的酒,还有一部分可能是昨晚未解除墨玉的影响导致精力匮乏。 于姑娘一直扒在自己胸口难怪如此闷,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睡眠状况怕惊醒对方只得继续眯眼。 善水也不禁奇怪今天这么晚了怎么都没人叫自己起床,她百无聊赖看了于姑娘几眼,许是做什么美梦吧?善水感觉对方粉红扑扑的气色还真是不错,忍不住打了几个哈哈就默念口诀捕捉四周流星的纯阳之力。 或许热的受不了,于姑娘终于悠悠转醒,见自己扒在对方胸袒上很是不好意思了下。 平日里有时候是洛儿跟自己睡。突然间旁边有个不熟的人善水也不好意思,不过胸终于是没那么闷了。 两人下楼的时候感觉非常安静,大堂的门都还没开,只有些许光从门缝透进来,靠近些还看到了在这些光柱缝间上下游荡的尘埃。 因为不招客,所以善水也没想打开门。 “雅易你要不要先去楼上再休息一下?我去煮点粥。”大堂已经被店家收拾干净了,但还有很多张昨天借用的桌子还未还堆放在木质楼梯底下。 “没事,我坐在这等你。”在这边她只与善水相识,忍不住只想黏着她,善水只得拉着她摸黑进入厨房,好在黑暗的环境下有一会儿,这会儿已经习惯这个亮度了。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厨房。 厨房灶台边有一条长凳,让她坐好后善水就先从地上捉了一把杉木叶往灶里塞,只起窗户外面已是大亮了,屋内瞬间也被照亮了起来。 善水从水缸里拿出半瓢水往锅里倒便从袖口里掏出火折子,起火放细柴枝一会锅内水已冒热度,把水取出来洗漱可以准备做饭了。 善水没很多精力就不打算细做什么,淘米取出肉菜打算做闷肉饭。 见善水很熟练地忙着,于姑娘都要怀疑对方从前有过苦日子吧,但行云流水间的动作中又透露着优雅。 善水见她无聊便先打好一盆温水让她先洗漱,店家的木盆有好几个,选出一个自己几日来用的木盆,先用水过一下再打入温水。从空间内拿出一条新制的布,按理说女方婚嫁会带来一些生活用品,不过善水直接忘了,毕竟自己用的都是挺好的。又拿了一个竹杯和柳字牙刷从大拇指粗的竹管刮出一些盐澡泥。就把于姑娘推出后门去了让她直接对着水道刷牙。 老实说于姑娘第一次在后门户外刷牙,小心翼翼见到没人往这边路过才开始刷,怎么说呢,有点粗犷的感觉,但自己却没有排斥。 善水往空间拿出了一份糕点。这是齐国。江南特有的糕点也不多了。等对方完事后叫她过来吃。说完小心翼翼解开了包纸。 于姑娘好奇拿了一块,没想到还温温的,入口感觉像是刚做不久,甜甜的有点黏牙,吃多了也并不觉得腻,香甜香甜的带有果香,偶尔还能咬到剁的并不烂有些酸酸清香的果肉。确实不曾吃过。 昨天也没进食,于姑娘忍不住又拿了一块细细品尝。 “快先吃吧,我去洗下菜,这些都是你的,不许浪费了。”说完不等她开口说话,就拿着一颗菜和竹子的箕盆去井边洗菜。 于姑娘心里微微多跳了几下,她能感觉自己很开心,于是又拿了一块糕点慢慢咬开。 善水这手艺是真不行,所以她在外行走的时候也喜欢煮方便快速的东西,比如焖饭、水煮面条。做多了这几道菜倒也是挺好吃的,不一会楼上就传来了木板的咚咚声,看来他们也被馋醒了。 “姑娘早上好呀。”洛儿一脸兴奋地跑进来,店家则是去拆下几块木板让大堂亮一点。 “昨晚休息咋样啊?嘿嘿。”说完一脸调笑样。 善水尴尬咳了两声。“挺好的,挺好的。” 见饭可以装碗了,洛儿也不敢继续说笑了,从怀里拿出一个红纸包的小竹筒塞于姑娘就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品出后门了。 于姑娘一脸好奇的把竹筒打开。里面有一张纸卷的细细东西。打开来看竟然是面额200两白银的交子。 “这。。。”于姑娘顿时感觉有些烫手了。 “没事,你收吧,正常婚礼第二天不就是要收一个福礼嘛?洛儿是我姐姐就算是长辈给的。” 七十五章 善水见她不好意思只得安慰一下,更何况钱财这东西本来也没什么值得考虑。 “好吧。”于姑娘小心翼翼把小竹筒放袖口里,帮善水把装好饭的碗拿到大堂桌子上摆好。洛儿进来后还向对方道谢。 洛儿对于姑娘的印象挺好的,她也知道她是被自家姑娘幻化变得男子所骗,心里既可怜又欣赏的很这么一个乖巧美丽的女孩子,可比自家跳脱的小魔女好多了。 自从洛儿听说善水要结婚后,那妮子扭扭捏捏搬入景淮房间,明证说不能当善水是小孩子了,以及不想被秀恩爱留下了吃味酸溜溜的善水,虽然平日里大部分情况下是自己睡,但往后想让洛儿跟自己睡怕是机会不多了。 几人。说说笑笑走到桌边坐下,善水做的闷饭咸香,米饭入口嚼两个就可以吞咽,让洛儿不由点头赞道:“最近厨艺可以了哇,往后我们不用再吃那些难吃的了。” 善水白了她一眼。嘴却笑得合不拢。:“想的美,要吃自己做!” 洛儿却是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大口大口扒完又进厨房挖了一碗出来。 于姑娘见此也放松了下来,看来大家都很好相处,不过之前吃了些糕点,这会已经吃不完了,只得一脸尴尬的慢慢进食。 善水知道她现在还很不习惯,平日里也很少一堆人围在一块吃饭,而且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一直关注着对方,见她确实吃不下了就直接从对方手里把碗拿了过来。 “哼,我都不用跑动。”脸上是一脸的傲娇让桌边几人笑的合不拢嘴,连于姑娘不知觉中就把自己长期学的女礼忘光了。 “扣扣扣。”门口站着一个身穿军甲的士兵,正是上次请善水入宫的那位。 善水只得起身走到门口,门外又停了一辆马车,看来皇帝又有事要问自己了。 刚吃完饭就坐马车,让车内脑袋沉重的善水要吐了,好在这次好像上次那般急,一路上马车倒也平稳了些,善水拿出了几片晾干的薄荷叶嚼了起来才压下不适。 慢慢行走了快一个时辰。感觉自己有些疼,不行!回来的路程可不能慢悠悠了。 从马车内钻了出来。赶紧伸展四肢。打了一个微泪的哈哈才小心下了马车。 跟上次一样的流程,然而这次却要在殿门口等上一会儿,皇帝还没过来。 善水背对着那些卫兵又吞嚼了几片薄荷叶,见余公公走向这边,善水连忙吞下被刺激的脸色都有些不适。 皇帝因为新越王的安静而心烦不已,就是昨日出宫对方一点动静也无,当天向善水表示明天要入朝会。 “朝会?” 皇帝不知道他为什么惊讶,又点了点头表示确定。 江国有一种茶。经过雪的打压之后天气回暖会再发一次嫩芽。这种茶的香气不亚于清明节的嫩茶。把它采完冼净杀青。就开始把它剁碎研磨成粉再直接烘干密封。待到要喝的时候直接拿出来拿沸水冲泡。这类做法有类似一个叫唐朝时候的做法。 但没法否认的是,这种做法对于这种茶来说是最适宜的。银斗茶就是它的本名。因为嫩芽前两段两片或自然卷成像一个斗转。又带一点点银色经络,这种茶很挑区域生长的,就光江国也就十大株年龄过百左右。 此茶只为皇室特供,正巧第一批已经送到宫内,明日本是皇帝和亲近大臣一起品茶聊聊天的共乐节所以可以一起先开个朝会。 出了殿门,善水往下边望去,天空的夕阳抚摸着空阔的大场,微风吹拂面颊,忽然感受到了一时的静谥,是心神里的,但转瞬就感觉到空虚荒凉又孤寂。 不知道怎么回事,善水想停下来静静看一下。她内心颤动不已,望着巨大的城楼在夕阳下的投影,她顿感一阵无力充斥着四肢。 “何路向?” “先生?”余公公见她发愣喃喃自语说些什么,叫她也不知道做回应,只是一直盯着前方。 善水感觉自己就像被水裹挟着前进的沙砾,一瞬间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无力,那么何处向?想充满野心的政客最后却无力回天之感,像无头的苍蝇被困一小天地中,自己的出路在哪里?这种无能为力的乏力之感让她感觉到心力交瘁和无光的双眼。 她第一次感到迷茫,就像迷路的孩童一般,对!就是这个‘迷茫’,它像一把利刃在自己跳动的胸膛里挖开一个口子。而冷烈的空气不断灌入。 “先生?”余公公忍不住抓住善水的胳膊,他一见善水顿时紧张的不行。善水此刻两脸肤流过几条泪痕。 “啊?”善水愣回了神。 余公公吓地都快跪下了,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令他不满了。 “让总管笑话了,是我入魇了。”善水粗糙摸了把脸。 “先生若是有何不适。。。” “不,我很好,劳烦总管带我出宫吧。”善水内心有点慌,她想回去好好想想自己是怎么一回事。 七十六章 善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酒楼门口的。一路回来都是浑浑噩噩。回屋里头跟大堂里的几个伙伴打了下招呼就说想一个人静静。众人都担心不已。 屋内安静地很,床上还套着新婚的大喜被子,善水脱去外衣就钻入被窝里,情绪一放松泪浪又绝堤了,她感觉心里很空很难受。 “世皆无耐,步步刄足。”这阵悲伤像海浪一阵阵吹潮心里,直也止不住。也不知多久泪泡的双眼有点肿起来了,明明想不起来到底哪受委屈了,但就是这样,哭累了终是昏昏沉沉睡下。 “啥样了?” “睡下了。”洛儿入睡后偷偷进去看了一下。 “我也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众人心里都担心不已,但也知道打搅不得。 “俺觉得先生去宫里就这样,该不是皇帝跟他说了什么为难的事?”店家实在摸不着思路,但先生确实是去了趟宫里回来才这个样子的。 “唉,想啥也没用,等醒了我们问一下不就知道了,我们做点好吃的,一会让她垫一下肚子。”洛儿心里也不免慌了起来。主要她从来没见过姑娘这个样子。 “于姑娘,她就劳烦您照顾一下了。”洛儿还是决定入皇宫去向景淮打探一下消息。又发了一条信息给魔都才稍稍放下些心神。如果真是皇帝让自家姑娘为难什么,她非得扒他几层皮。 善水尽管睡着了,也显的很没安全感地缩成一团,于姑娘知道这是像曾经自己孤单难受才有这样的反应,以前自己是什么解决的呢,好像每次自己难受都会去找母亲抱抱,一难受哭闹躺在母亲怀里就会入睡,她心疼揉了揉善水的眉间,想了想也脱去外衣从外边抱着对方,善水模糊间感觉后后背令人舒适的柔软和温柔,终于是真正的放松了下来,当然这些她现在还不知道。 两人一觉醒来时天都全黑了,也不是什么时辰了,一觉醒来的善水此刻红透了脸。自己一直抱着对方难怪睡的很踏实,好在还没点上灯火对方看不到。 听到楼上有动静后,洛儿拉着景淮“咚咚咚”跑上楼来,善水连忙调整好脸上的红云朵,跳下床把外衣拿过来穿上。 焟火从黑暗中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是先行起来的于姑娘点的光。 “扣扣扣。”门外响起了洛儿的敲门声,她实在有必要问一下姑娘白天发生了啥,景淮也问了值班侍卫情况,善水前些时候好好的,后面要出宫的时候善水却无缘无故对着空气哭泣,吓地总管回去向皇帝请罪去了,怕真有什么招待不周。所以叫景淮也直接回来。 善水也知道是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别人了。和大家解释可能是自己过心结让他们不要过于担心,跟店家传话让他入次宫表达歉意。 听说善水没事了皇帝也松了口气,让余总管把银斗茶先给善水送些去。 善水第一口喝的时候也是很是惊奇。口感细腻香还有点冰冰的却不似薄荷叶那种冰,自然而然的就理应是冰的弱弱的也不刺激,皇帝特意送来的贡品也就那么一小罐。可能只能泡三四回。 江国夜禁还很早。自从解禁之后,所有街道又恢复了以往的繁华。善水饭后百无聊赖和于姑娘在街上乱逛。于姑娘可能一生都待在香闺里。除了之前元宵节有在夜晚在外面逛逛。如今这么繁华和璀璨的灯光神色中也不免露出惊喜和喜欢。 两个人静静的在夜市中散步,许是善水书看多了,她身上带有一股淡淡的书卷气连她自己并没有感觉出来,但旁人都能感觉一股很舒适的书卷气。仿佛跟他对话就与贤者对话一样。特别是他现在幻化的样子。走路行为上挺直腰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这股自信,当真是偏偏玉郎了。这对人走在路上频频引人回目。 不远处的桥头还有小搪饭的叫喊声。“走过路过来看看哟,香喷喷的香嚼草啊。上好的金丝草根啊。走过路过看看哟。”。“丝滑的冠巾好看不贵,两枚响哟。”也是难得的一种美景。前方不远处有座酒楼中传来了评弹。看着于姑娘一脸的好奇两人便往那里走去。 “先生姑娘好看的,饰品要不要看看。”茶楼门口的一个小贩看见两人走过来就招揽了起来。那木架子上面都是头饰和玉佩。一时也引起了两人的好奇。便停下看了起来。 “先生很识货呀。这个东西是摸脸摸脸。*??**有祝福…”因为穿杂着方言,所以上水一时听的糊里糊涂。于姑娘掩口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发言确实听不懂,不过自己多多少少还是听懂一些,便给她翻译了起来。 这玉里面含有水最适合贴身带,说君子如水。他说带上这个的话,会官运亨通。 善水摸了摸,着确实很光滑冰凉。见于姑娘拎着一个头簪看就叫小贩把这两样包了起来。看到这些她突然间想起金城当时流行了一种叫香水的东西。家里的小厂厮也是抢了好几回才抢到了两瓶。其中有一瓶是在自己这。一瓶则给了洛儿,还是海棠花的味道。带两人离开小贩的视线善水就从储戒里面取出来一瓶。 “这是?” “这是齐国新出的玩意,好像说叫香水。香香的,你闻闻看。”说的靠近对方。轻轻打开瓶口。这个瓶子是用陶瓷做的。也就成人大拇指高。平口有一突出的软光滑软木。这个可以直接沾香水,然后抹在皮肤上就带有这种香味。 被善水一时间靠的这么近。姑娘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不过确实闻到了一股花香倒也惊讶了下。 “来,这个叉子一起给你。”善水虽然挺喜欢这个香水的。不过她大部分都换这男装,也不想用这个东西。 于姑娘一脸微红脸色把两个东西收了下来。 七十七章 朝会,顾名思义就是在太阳快要升时候的会议。天还没亮就被洛儿毛毛躁的拍门声吵起。为了不打扰于姑娘再眯一会,善水只能眯缝眼爬起来,早点没人准备了也来不急,马车哒哒哒赶往宫门外。 宫门前有好几辆马车,好在皇帝还有点良心,快寅时会有内务府的在宫内先准备一点吃的,宫门外还有摊点饭庄做的早点。善水闻到吃的即刻有精神,买上馒头叫上一碗热汤吃了起来,摊外坐的挺多穿着朝服的官员有些对善水有点印象点点头就去其它地方坐。虽然有些诧异她也来上早朝了。 这摊位想来背后有什么地位明明并不富丽堂皇外面的冷风还在四周游走但没人官员有异议,一些比较怕冷的直接叫人买东西送到马车内,善水还发现于府的马车。应该是刚来不久。 叫小二准备好一份肉粥,善水给名义上的老丈人送过去还往粥里丢了一颗益身的丹药,当然吃多也不好善水莫莫想什么时候也给于母塞上一颗。于公挑了挑眉他也没想到今天自己女婿也参加朝会。不过倒也没多想接过粥慢慢喝了起来。喝完全身暖暖的他奇怪今天的粥跟平日不一样?不过可能是女婿送过来的心暖暖全身也暖暖了,连看善水眼光也顺眼多了。 寅时四刻宫门打开,一众官员无论马车里还是摊位上的都过来自觉站好,善水微微尬了一下,她不知道要站怎么位置合适,结果看到第一次出宫掌灯的那个小黄门小跑了过来。 “李先生,陛下特赐你入宫不用称名、穿靴入殿。先生这边跟小奴先入宫吧。” “啊?”善水一脸懵只能跟在他背后。此刻还在宫门口排队的官员议论纷纷。入宫不用称名、穿靴入殿除了主王公还真没人有这种待遇,可见皇帝对他的重视程度。 进入宫内发现一旁还有几人站定地上放着一顶轿子。 “先生请,陛下说了如果有任何不适请讲出来。” 善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难道因为昨天的事?本着能坐绝不站着也不扭捏直接坐好,这轿夫比上次去裘府回来坐的还稳,善水难得坐的舒服。 “还没那么快上朝,先生先来尚书院垫下肚子吧。”善水抬头发现这路确定走的偏些了,不远处有一座门匾上写着《尚书台》三个大字。 直房来来往往很多黄门宫娥。善水算第一个官员进来。那找好位置坐下一会就宫娥人上好小米粥和菜,其实善水前面吃了点东西,现在还不怎么饿,不过也不好拒绝。看了那一小碗应该还是吃得下的。吃下第一口善水就知道为什么很多大臣宁愿在外面先吃。怎么说呢?这个粥味道怪怪的。平平无奇,味道很淡。善水尝了两口就表示吃不下了。 小太监倒是没说什么,直接请善水继续坐上轿子。 一路上慢慢悠悠地,让善水的神识都探到了不少地方。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善水明显感觉这小太监并没有直接带自己去景龙殿(这个地方才是皇帝朝会的地方)只是在前朝附近晃悠。明显是皇帝想让自己发现什么。 善水全程也不吭声,任由在前面行走匆匆的小太监和四周呼烈的风声。 “先生要不要休息一下?” “这附近有什么好去处吗?”善水忍不住眯了一下眼,心里暗道:来了! “这附近是有一处偏殿平日大人们下朝以后也会来休息一下。” 听的善水差点想笑出来,这借口也可以?只得无奈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依你。”小太监明显松了一口气。 得了,这么明显说没问题都是糊弄人的,善水拍了下屁股跟着对方进入偏殿。这里灯火通明在晕暗的四周特别明显。 “这是什么地方?”墙上挂满很多名画,殿中点有檀香让整个场景像仙宫一样。 “回先生,是文书殿。” “哦?”善水却不再问下去了,围着墙一副副画看过去。 “先生可是看完了吗?”见善水一直看都快忘了时辰了,小太监忍不住提醒道。 “可了。”善水其实没什么看,她心里不停猜测皇帝让自己来这的用意,听殿名就知道这是个放置文卷的地方,虽然善水挺想去主殿放文卷但小太监一直守着也不知道什么用意。 卯时呜鞭,众多大臣排好队入殿门先脱鞋解下佩剑,殿内下有地火龙一进入倒也不冷。文官武官分别排好队伍,因为共乐节殿内今天还排好桌子垫子。 皇帝快到达景龙殿时善水他们就听到了奏乐,神识一看皇帝正慢悠悠走来后面跟着一队人员最靠近皇帝的是几个拿着五伞盖四团扇的黄门。 “臣等拜见天下主,千秋万福。” 完后鸿胪寺官员率先出班宣恩,皇帝就正式喧入座。 善水的位置是小太监先行带来认的,善水都有些诧异靠皇帝主座阶下这么近。完全不按身份地位亲疏安排呀。 一些皇室臣子的人都很不善盯着善水看。 七十八章 善水无奈摸了摸鼻子落坐。 “佳节兴乐,祝天地神一杯。”众大臣一致站了起来把手里的酒洒在桌案,殿两侧鱼贯而入几排宫娥把茶糕点摆好退下。 “今日有事凑报完毕,我们好好同乐举白。” 武部一个官员站了起来,“回陛下,丘壑河这些季节结冰了,是否要让多些人驻扎?” “鸿胪寺爱卿有什么意见没?” “臣有本奏,楚国自从占据今州就是怀有吞噬我朝的野心,他们日夜仰仗在今州厉兵秣马。依臣看,前月求和并不真心实意,长公主断然不可去他乡。” 皇帝食指敲着案桌,他看了一眼善水开口道:“其他国什么态度?” 低下一片安静,他们看了看善水不知道要不要开口,他们完全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这么宠信对方,听说给他的职务他还婉拒了这样一个他国之人来这听这么机秘的事。。。 善水却假装什么也没感受到安静的吃东西喝喝茶。 皇帝气的拍桌:“嗯?敢情朕养你们奉禄一个解决方案都没?” “请陛下恕罪!”除了善水之外,大臣都吓得站不起来拱嘿。 “朕听说边境的将士怨朕游玩没有节制,导致户部今年没给他们发冬季的棉袄粮食,户部侍郎你出来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有一位官员紧张扶了扶冠帽走出案桌。 “冤枉呀,陛下!我国所得税收十层六全部运往那边了,依臣看,我国几十载边境无战事将士马匹却养肥膘壮,不好好守着边境,导致失去今州!陛下都还没怪罪,他们却在这边甩锅于陛下!冬棉袄粮食也在路上,怎么能说没有呢?臣也没想到今年的冬季这么早就来呀。还望陛下明察。” 很多听到抹黑他们武将的自是怒目盯着那个官员。 一个武将忍不住也跳出来,:“请陛下亲贤臣远小人,当初王将军屡次请求杀温藤、王义语两个阉人。正如唐代王建上奏:‘打开笼子放出老虎,孔宣父不责备他人;蛇挡在路上,孙叔敖把它斩死,并不是出于对自己有利。如果在宫廷之外统军的将帅不能擅自行使生杀大权,那么关键的时机就会在奸臣的圈套中丧失。’如今户部大人为什么在这说我们的不是?” “放肆!”皇帝气的把桌上的糕点扫落在地,身上的赭袍还沾上了茶水。那两个监军是自己派去的。连了左右现在都是在说自己的错了。 喘了两口气皇帝看着下面一堆不敢发声的臣子。“朕今日不是来翻旧账的!如今边境被推进,议和你们又不同意!你们有什么办法没有?” 三公里面一个站了出来:“平州土地贫瘠,百姓贫困,朝延安抚他们尚且来不及。但此地地势险要,人种复杂。风俗剽掠狡诈,不用严刑就很难治理好。臣觉得先同意楚国和亲再荐个人去那边安抚整治,待到棉衣粮食过去我们在当地招收士兵,厉兵秣马整顿粮草,开春之时,便可夺回今州!” “你是想朕的长公主嫁过去?春季一旦开战,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众大臣这次是真的不敢开口了。长公主是亲人,但今州那是关口。一旦没有今州以后这个国能不能守住还是另外一说,就看陛下怎么选择了。 皇帝头疼揉了揉额头。“长公主不行,其他宗室女还有得一让,去平州的人有没有推荐的?” “回奏陛下,兵部黄岩可以!他以前在聊城做出的成绩也不错!” “准了,让他明日去上任。尽快加强那边的防御!”皇帝走回坐垫。地上的一片狼藉早就被宫娥打扫干净。 “朕知道这两年赋税有点重。朕打算更改年号,大赦天下!” “陛下不可啊!”还是刚才的那位三公之一站了出来。 “哦?朕要听听你有什么说法?” “我朝程前朝建国不过四十载,已多次大赦天下,今年又和楚国起事端,所的税收已经快供养不起军队了。从不久以前讨伐非常频繁,财力消耗已尽,民心恐慌疑虑,如同置身于风波之上,一直动荡不安。上自朝中大臣,下至小民百姓,亲朋邻里都日夜相聚商议,都担心必将发生变故!” “朕对不起黎明百姓呀,朕每夜闭眼都能看得到今州那多瘴疠之地堆的京观,楚国宰杀务,似黄巢一般的舂磨寨!朕恨不得齑他们粉。百姓都是朕的子女,大赦天下一次又能怎么样呢?” 底下的众多大臣都哽咽了起来。 “陛下怀有这等愀然之心,臣等就是铁挝都要磨成细针来报答陛下!” 后面大家的气氛缓和了过来。皇帝叫来乐师舞女一派歌舞升平。 退朝后皇帝留下善水、裘师等三公。 “如今内忧外患,朕实在不能夜寐,今日把你们留下来是决定除掉新越王了,众爱卿有什么建议?” “臣认为毕竟现在战事缺人,不如让新越王去那驻扎不让他招募新兵待消耗他旧将,将来就会好控制。” “不可,变化过多。” 听到这句话,众人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帝这是不想留他活口了。但问题是新越王掌握兵权府内有高手众多。就是蚊虫都飞不进去。就是要刺杀也没有办法呀。皇帝这边说难道是有什么把握还是要考验他们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皇帝默默把目光转向善水。 七十九章 其他人也转过脑袋看着善水。善水真想给他们白眼,这皇帝也真是,老盯着自己干嘛。早知道上次的符走的时候再给。 “李爱卿,只要你帮助这次忙了,朕可以许诺一件事情只要朕做得到。” “陛下还是别太信得过他了,依臣之见他肯定帮不了什么忙的,陛下这几年宠信黄门如今还要外放权力可不能再错下去了。”说着就要跪下来。 “李先生是个人才这是冯庸置疑的,朕怀有秦孝公之心,怎么会因为他是他国的人才排斥?” “圣上怎么就能断定他不是鲁国的少正卯,尧代的共工!!” 善水全程不理他们怎么说,她在考虑权衡要不要帮这个忙?。 “文书殿怎么样?我想去主殿。希望殿下给我一次看任何文卷的权利。”善水打断了君臣之间的争论看着皇帝说的。 皇帝显然没有意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陛下需要我怎么做?” 皇帝看着他却不说,但是能明显感觉他身上的开心。连裘师都惊讶善水提的这个条件。重要的是皇帝还同意了。 在江国谁人不知文昌殿是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就是史料记载的官员都进不去。四周布满暗卫,没有皇帝的御令休想靠近,听说前朝有一个宠妃非要去那里都被杀无赦。 “陛下如果还宠信这等小人,臣今日撞死这柱子下,臣就算去九泉也不会对不起先帝!” “柳公,朕心里有数!”皇帝被整的有点发火。 “陛下可知你今日在做什么,难道还想曹魏那样子宗祠屠尽!兄弟失足嘛!?”说完就要去撞柱子,皇帝连忙过去拉住。 “朕又何尝想把他逼到这种地步呢!内忧不解,怎么解外患呢?如果朕皇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朕何必惶惶不可终日,请柳公今日莫再说了。”说着两人对视而泣。 善水又被留下来。她都不知道刚才留他们几个人的意义是什么。按理说要灭新越王死不是应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朕请新越王入宫,府上说得了风寒不便见人。”等其他人走之后,皇帝一脸冷漠的擦掉脸上的泪痕。 “陛下是想探知他想搞什么鬼嘛?” 皇帝挥手让宫娥所有其他的人全部退下。 “他府内很多绿林人士,朕试过,想探知恐怕没办法了。”他边走边说突然转过头看着善水说道。 “朕感谢你前些日贡献的符,请先生再给一张其他作用的最好是那种可以不知觉进入府邸内灭杀对方的。” “这世间哪有这种符?”善水张了张嘴想让他放弃,但思考了两息只能示弱。 “陛下为什么这么确定我有?” “你们酒楼当时外面可是两步一人。”话已至此,就算是傻子也能推测出来了。能无声无息的出去,重点是那种状况就用的话,至少还是有库存的。善水原本以为这点小事皇帝不会关注才是。 善水坐着小轿子前往文书殿,既然答应帮对方后皇帝就先让她进去了。善水脑子在高速运转觉得这地方也不能再多呆了,以免透露了更多。 主殿的大门口充满着肃杀。善水早上去偏殿的时候,神识就看到屋檐上蹲了很多暗卫。究竟里面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么多人在这里守护着。 后面的人就不方便靠近了,所以善水只能自己走过去推门而入。 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中央地方还有半个人高的香炉冒着烟袅袅升空。以及一个老头在案桌上看什么东西。 听到后面动静他回过头来。 “先生需要看什么,我这边给你拿过来。” “朝代更迭现史文献。”老人也没意外,直接去抱了一堆的书过来。 善水挑了眉头怎么这么多意料之中?她也不客气,因为经常看书所以她看的速度很快,不过两个时辰那一大堆就看的差不多了。可她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 “老先生是否有没拿来的,怎么有断层了这么多?” 老先生一脸欣慰的看着她说道:“你也发现了呀,先生正如陛下所说是个聪慧之人,没什么隐藏的,有的话都在这了!” 善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她得消化一下这个消息。这已经不是用震惊来形容了。 老先生一边笑一边拂须:“我怕你笑话,我这边还有一本猜测史历的文献这是我经过这段时间研究推测出来的,当不当得真我就不知道了。” “可否借阅一看?” “当然了,当然了。”说着从怀里抽出一本书。 善水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 善水发现过往的历史、人物、事件、都是口头记载的,但在初时朝代的话人们心里都是默认知道有真实存在。可是这方面的记载文献却一点都没有。看那么多只知道有这个人以及最出名的一些事,说过的话。但再具体一点就没人记得清了。 比如唐朝有个叫李白的诗歌,但只记得十几首,而传闻他做了很多的诗。至于这个人哪一年生的哪一年死的却很模糊。甚至大部分诗歌就没人记录了,所有的事物都只约一个笼统大概。只有一些很少的东西记得很细碎。 朝代的东西从唐朝后就没有记载了。所以现在真正是什么年也不清楚。就像忽然间文化、物都没有了,而山里面跑出来的野人又重新组建一样。中间断层到底多少年没人知道。 八十章 江国有限的历史记录中知道这方土地已经有一千四百年多的历史。中间不知更迭了多少朝代。善水粗略的数也已经有八九个了。 江国地域特殊。疝气过重山形易守难攻如果内部没有分化,一般很少人愿意去讨伐,以及他们对文献记载的遵奉。历朝历代并没有烧毁这些资料所以得以保全。这边的资料比周围其他国都要保持的完好些。甚至曾经这个地方算是蛮人住的地方。有一两次一个大国都覆盖周围几个小国组建的国家。善水觉得齐国还真没有这么详细的。 “老先生有看其他国的文献吗?” “先生知道为什么这边暗卫这么多吗?”老头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见善水摇了摇头他也不为难。:“我有幸去过两个国的文献藏地,论传承记载没有比我国这更详细了。” “所以你们就特别重视这个地方?” “哈哈,先生不是凡人吧。” “何以见得?” “老夫我说会望气算不算?” “老先生身份应该也不凡吧。”善水一边回答一边翻动那一本推测书本。 “嗯?这先生得给老朽说说你如何看出来的?” 善水沉吟片刻回答道:“你跟当今圣上面容相似这是其一,这么重要的地方文献巨量却一层不染想毕只有亲密的人才能如此信任。” “不错,陛下是我侄子。先生信黄老学吗?” 善水诧异看了他一眼,她合起了最后一页把书放好在案桌上,老实说跪坐久了腰腿累的很。她像是随意逛逛般四处瞧瞧,不知道会不会发现什么好东西却是不回他话,老头也不急一脸微笑看着善水。 善水围着走了数十步突然指着桌上那本书说道:“以你推测,你确定要在这种场合说吗?” “老朽也就几载可活了,并不打算告诉陛下,有什么可担忧的呢?以我那里面的推测,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善水拇指指压在食指侧边来回摩擦。“所有断层前的朝代只有传说!以前可是儒天下如今却是黄老控制着整个世间。” “老朽本来并不全信,你给陛下的那张符让我全信了。老朽想不到他们会学习愚民之术来控制我们所有人。” “你知道的有点多了。”善水垂下眼皮。 “这世间太过于巨大美好,老朽老了!浪费无数的光阴就得到了这么一个真相,不甘呐,不甘呐。鼠目寸光,当真鼠目寸光!”老头一边说一边流泪哽咽。 善水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这些朝代是怎么发展过来的。不清楚到底有没有进步亦或是原步踏步呢?都城又到底是怎么控制这么多国家的?就像现在峻城控制着十几个国家是如何运行的?或许曾经可以说皇帝求仙长生不老,不学专术,那么现在呢?当他们得知可以实现的时候,又会怎么做?她突然间能明白老头的无力荒凉感从何而来了。 “我曾经还不了解为什么国家都要贡奉一个都,那使者来无影去无踪又没带任何行驶工具却持高傲的在我们面前,当初我还很冲动喊着直接杀死他得了,现在想来多么可笑啊。先祖们不是不知道任由他拿走贡品,而是他们知道了却选择了缄默!” “你想把它公布出来?”看着老头有些发狠的眼神,善水心里重重跳了一下。 “有何不可?宁愿明明白白的死,也不想糊里糊涂的活!” “你就没有问过那些无辜人的想法?一旦公布,那将是屠国啊。运孕出来的规则是这样,你没办法挑战也不要想着去挑战!” “那知道这些真相的意义是什么?”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就像你自己说的知道总比不知道好。”善水回头盯着他说道:“今日的事你知我知就当秘密以后被你带入棺材吧,你没有挑战的权利,我也没有。我们不能为个人嗜好而活。陛下是好君王,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那本书就留给有缘人翻看吧。”说完就推开殿门走了出去。她听到了背后一声轻轻的叹息。像是不甘又像是放下,但谁管得着呢。 回去的路上善水感觉很疲惫,特别是精神上的。得了,进了一趟宫又发现更复杂的问题。回去了后,善水这次明确的表示事情处理完就走。 明天正好第三日可以带着于姑娘一起回门一趟,去铺子买了点阿胶跟一头烧猪。还有一些细碎的礼品。礼品都必须成双成对。最后不得已只能叫打驴送回去毕竟买的有点多。 晚上很晚的时候善水于姑娘两人在熬阿胶。还往里面扔了一颗丹药。跟于姑娘特别交待这一碗必须亲眼看着于母喝下。 天朦朦亮,两人就准备去于府了,善水很庆幸有辆马车,这出行都方便多。于府门口的门卫看到善水连忙跑上前帮忙牵住马。 于父于母很是恩爱,于父除了于母也就纳了一房,家里除了一个庶长子,于母生了于姑娘和一个嫡小子。今天于府提前打扫好卫生。把宗祠长老稍微熟悉一点的近邻官宦都请过来。院子里面准备摆好两个大桌。 八十一章 于姑娘带着提着礼品的小厮先行入后院看母亲去了。善水带着抬着烧猪小厮去院子,来的还比较早,前院一堆仆从正在摆桌子。 于父跟善水在书房里喝茶聊天,问及将来打算还有昨天陛下可是有什么任务? “不是我特意依违父亲,陛下如今恩信于我,我实在不忍烹醢陛下的心。” 于父却不生气返而欣慰看着她:“哈哈,正如柳批曾告诫他的子弟说:大凡门阀地位高贵的,都是令人畏惧而不是可以自恃的。这些人存身自立,行为有度,如果有一件事稍微出现过失,那么招来的罪过就比别人更加严重。我希望你能步步高升,也要明白什么叫做平衡。所谓登高峰而下,切勿有浮躁之心。你若平平安安,老夫女儿交于你也就放心了。” 善水虚心受教了,这些为人之道就是连自己的魔父都没有教她:“多谢父亲,我记下了。” “嗯,客人快来了,我们出门迎接吧。” 宴席间善水得过去一一敬酒,其实酒量不行,善水原本不怎么喜欢喝酒。但自从上次喝多一点之后,善水对酒好像有一种喜欢。喜欢这种微微醺的感觉。像是可以忘掉某一些烦恼也可以更加清楚专心想某一个问题。虽然喜欢但是她还是能控制得住,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多喝,什么时候不喝。 傍晚的时候善水微微醺靠在于姑娘肩膀假寐,于姑娘今天也不好受,她心里知道往后长时间再也不能和父母见面了。刚出府门的时候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狂落,导致现在眼睛都有点红肿。 “喂,你谁呀,啊。” 善水睁开了眼:“小胡?”这是店家刚聘请的小二哥也是前几日婚宴留下来的。今天去于府就是他来给他们驾马的。 她揉了一下额头。安慰拍了拍于姑娘手。 马车不知道怎么回事行驶到了无人的小巷里,小胡不知觉躺在地上,五步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位黑色衣服的男子。 “李先生,我家主子有请。” “你家主子未免太多粗俗了点,要是让小胡着了凉,你说我不去怎么样?” 两人对望了一眼,只得把地上的小胡扶了起来。 “驾车!去你那主子那里!”说完又钻回马车内。 看着紧张的于姑娘。善水掏出了一张符,就是上次送给皇帝的金刚符能挡下任何的物理致命一击。 “你藏好,莫让人发现了去。”善水靠近于姑娘耳边轻声说道。温热的气息让于姑娘的耳朵发红抖了抖。 “嗯。”她连忙把符接过来。这害羞的模样让善水瞬间玩心大起。还来不及开口,外面又发声了。 “先生已到达了,扰烦你和贵夫人下车。” 被打扰了兴致善水颇为不爽的钻出马车。这应该是哪个府的后门?扶着于姑娘下马车就被两人带入府内。快靠近主议厅的时候。两位男子拦住了俩人。 “请先生一人去主厅,我们会照看好贵夫人的。” “哼!”善水也没再说什么给了于姑娘一个安心的眼神就走了。 一开始善水就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只是她一开始不知道对方请自己过来的用意。特别是昨天皇帝还要清算。是个人都知道自己现在默认哪边了。 善水望着房前下的越来越大的飘雪。几天没下雪了吧。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李先生!” 一个女子进来就行拱礼。后面还跟着几个侍女,开玩笑,看脚步就知道对方有功夫。 “我不大清楚你这个档口为何请我入府?你不知道我是陛下那边的?”善水轻吟一口茶醒一下酒,本来应该说这个功夫已经回酒楼正是好睡的时候。 这位女子解下披风,尴尬的搓了一下手。她的面容精致小巧。身高也不高腰间挂着一串铃铛,但走路并没有发出声响。 “择良木而息,我不明白先生为什么要站皇帝那边?但凡先生想要的,我们这边绝对给予比皇帝还要多。” 善水放下了茶碗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女子心中不免诧异,传闻李先生俊美非凡。今日认真一看他的容颜确实超过许多人。似乎都没有什么词可以真正的形容出来。自己看了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心里突然间出了一点点酸溜溜又羡慕于府的姑娘。 “皇帝他是个合格的君王,仅此而已所以我帮他。”善水走了出来。其实刚才神识就看到了想知道的东西。所以她也猜到被请过来的目的。 “新越王妃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了。” “我请先生给我一颗救人的丹药!”新越王妃连忙拦住善水。 “我没有,有也不会给你。新越王有病就应该看郎中,找我这个文人干什么?” “你给了皇帝一张符,你。。。你是修仙者吗?”说着左手拉住善水。 “我不知道王妃说的是什么,但请你已贵为他妇,勿与一个外人拉拉扯扯。” “啊,对不起。” 善水不知道她说这个词的意思,但想来应该是江国方言抱歉的意思。 “我不能放先生走,特别是先生昨天去宫里谋划要灭我郎君!” “怎么?想囚禁?” “先生今日不给我丹药,你的妻子就保不住了!” “病急乱投医,你今日威胁我就没有认真考虑,如果真的有的话,你就这么确定你动得了我们?真的不怕日后的报复?” 八十二章 第一次能感觉得到气到底是什么了,新越王满脸苍白躺在床上。重要的是那一间充斥着白气,就是有丹都救不了了。 “我救不了他,他应该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这不是凡尘人该插手的。”她可怜地看了越王妃一眼。:“天道如此。” 新越王妃感觉眼有点黑。她后面的侍女连忙扶住她。“真的没办法了吗?” “历朝历代皇室中并不是没有发生一些没法解释的事。”瞅着外面的雪渐渐下小了。 “该准备的准备,特别是后路!我相信王妃听得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告辞了。”说完这句话她就往于姑娘那边走去。 于姑娘一直东张西望看到善水的那一刻,眼睛都发亮了。善水感觉心中暖暖的走上前去。 “走吧,咱们回去。” “嗯。” 第二天朝野发生了一件轰动的大事。新越王薨了,皇帝还没来不及下手就薨了。 新越王妃主动上交原有军队的军权。只求给她和小世子一块领地。皇帝批了,这买卖不亏皇帝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减少了一个威胁还多了对军队的控制权。 善水也准备要走了。这匹马景淮还是没换成。在准备的时间里北部传来急报:楚国正准备吞噬元国,元国加急派来使者想跟江国合作连横抗楚,唇寒齿末的道理谁都懂,皇帝来不及安排边疆事务直接下旨让东部的平州军队往东北方去支援。 在众多人的不舍当中,马蹄还是清脆的敲响在石板上。善水不敢回头她怕自己的牵绊越来越重。 越往北方走路越险峻。善水看到了很多北方的居民正在往京都方向赶。楚国要打元国的信息已经蔓延了整个北部,那里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中午在路边匆匆做了一锅挂面就继续赶路,善水希望他们能安全的出国界。今天一天都没太阳。好在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不然差点要迷路了。这路难走的程度堪如李白的《蜀道难》。不得已只能把马车拆开让善水收起来牵着马行走。葱绿的森林中透露着无孔不入的暗冷。 “姑娘,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今晚只能在这山里面将就一晚了”景淮探完路回来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得赶紧找一个洞或硬土挖出来。” 待在干燥温暖的地方,众人的心神都放松了。布置好洞口今晚上吃的就是烫锅。在景淮的强烈要求下。善水只能多给他两碟肉。 再什么野善水也不可能带木床出门。但又怕潮气太重,后面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把马车放了出来。洛儿于姑娘两人睡里面,善水和景淮轮流巡夜修炼。 “这前边有人生活的气息。”善水神识一看竟是熟人徐斌夫妇。 徐斌看着刚被砍伐的树枝伤口开口说道:“刚砍不久,应该就是前面。” “太好了,我可不想在这种天气露天睡觉。”琼儿一脸夸张的表情表示。 “好有缘分啊。”叫醒众人后善水先去接他们。 “唉?是李先生你们呀?” 景淮狠狠与徐斌抱了一下。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快进洞府吧,外面比较冷。”徐斌夫妇也不客气直接钻入洞内。 “这位是?”琼儿见于姑娘有点面生。 “这是我刚过门的妻。”善水自己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可以哇,这么漂亮的姑娘。”摸了摸身上有点不好意思:“我这走出来的匆忙也没给你们带祝福礼。” 想了想把头上的一根竹簪拿了下来。 “这是我自己做的,望见谅我的寒酸。” “怎么会呢?多谢姑娘!”于姑娘接了过来。 “你们吃完饭了吗?我们刚吃完烫锅不久。” “什么?!”琼儿瞪大了眼睛急匆匆往火堆那边看。“你们还带那么多东西出来在这吃烫锅?重点是你们还吃的这么干净!” 徐斌哭笑不得只得拉住自己的媳妇。自家媳妇自从吃了上次的烫锅,就对那味道念念不忘。 “兄弟妹,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给你们打点野味回来。”景淮摸了摸头。他们又不能当着他俩面直说他们是修仙者有储物的东西吧。 “看你们方向你们是要赶往京都?”善水有点奇怪怎么又回来了? “这说来话长了,我们绿林人士的地盘就在西北部。” “你们也是听说了楚国要打元国的事?” “我们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最近绿林发生了件大事!” “看你们样子应该没听说吧,中郎谷医老头有颗仙丹被人偷走了!” 徐斌一脸无奈的摇摇头:“人家是圣医大师怎么能叫人家老头呢?” “唉,管他呢!”琼儿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继续说道:“据小道消息听说是新月王府上的人拿走的。” 善水不知道为什么王妃还不肯放弃。不过想来那丹药对他也无效。最主要的是兵权已经上交了。 “那你们过来干什么?” “嘿嘿,医老头说了把那丹找回去他就送谁三瓶金疮药还免费医治次。咱们都是绿林人士,刀剑伤人他那药好使,重要的是还可以免费医治三次哦,免费医治三次!!” 善水几人盯着她看都快无力吐槽了。 “哎,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呀,不是我吹,只要受伤了被他看马上好,只要半死他能给你救回来,如果死了,好吧,那就真的死了。” 八十三章 “医术这么高明吗?” “对呀,所以想让他看,简直太难了,重要的是收的费还贵贵的。” “哈哈哈。”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徐斌他俩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之前也没见这么跳脱啊。 徐斌却满脸忧愁。 “徐兄为何如此愁容满面?” “说了不怕你们笑话,王妃的师傅是黄言赤老头,听说这次的丹就是他亲自出手才偷到的。” “对哟。”琼儿也泄了气一样。 “这是什么人物?以你俩的身手也不至于泄气成这样,再说是整个绿林人士了。” “唉,问题是这条消息其他人还不知道,而且这黄老头精通奇门遁甲武功高强以我们两个烂泥的功夫,还真抗不了几回合。” “你们绿林人士怎么敢插手朝堂?!” “我们哪敢啊,到时候被围剿了,也就那黄老头天不怕地不怕我们又打过他,又非要入士。” 善水都想给他一个白眼了,想着当初入宫行刺不是他们似的。 “我们已经放出消息了,到时候整个绿林人士来,看能不能混水摸鱼。”琼儿显得非常乐观,主要是那开出的代价实在令人眼馋。 “唉,你们怎么往北方去了?如果说楚真的要攻打元国那不是很危险。”徐斌有点诧异这么个文人去那里干什么?如果是朝廷当官的也不应该这样,至少有过军队护送。 “不得不去,我们的目的在极北,到时候还要穿过元国。” “这样啊,那你们从西北进国界吧那边是我们的地盘,东北的话要变成战场了,不安全!” “嗯嗯,多谢了。” 正在说话间。景淮就提着两只野兔钻入洞来。皮肉已经在野外处理好了。只要直接烤就可以。出门一趟又碰冷水景淮的双手冻得通红,忍不住靠近冒着烟的火堆。下了盐巴的烤兔肉。把善水几人吃完饭的馋虫又勾了出来。几人分得一只兔子一边聊天一边吃。 “这么说,兄弟姐你俩要去京都?”景淮扯开兔肉说道。 他眼珠子转了一下又问道:“我看这地势去西北方不方便马车吧。” 徐斌沉吟了一下回答:“是这个理,越靠近山路越险峻,目前官道还没开拓那么宽,但如果单马的话还是可以的。” 景淮有点心虚看了一下善水一眼:“既然这样,我们就把马给你们,回来的时候只需把马带着就好。” “这怎么行?”在江国,马匹普通家庭可买不起。 “我们后面的路途遥远,它不便继续跟着了,希望你们能照顾它。” 虽然听到景淮那么说善水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但也知道景淮不喜那匹马,何况后面路途确实不方便。便也同意点点头。 考虑到去京都确实有段距离就表示感谢。 为了通气洞口景淮不敢堵得太死。夜晚的冷风从洞口灌入。这会轮到景淮值班,于姑娘依偎在善水的怀里沉沉睡去。红色的火光在冷风的吹动下亮了又暗。一夜无话,大家都纷纷进入梦中见周公去了。 早上又是两只兔子。也不知景淮几点出去的,善水怀疑那一窝的兔子该不会都被他逮了去吧。 送别徐斌夫妇离开后,洛儿忍不住揉了揉肩膀。昨晚见他俩来善水把马车收了回去。这段路程车驾是过不来的。后面坐靠在硬邦邦的石头上休息也不怎么好。 山谷里不知名的鸟在叫。似乎在说今天会是个好天气,灭了火四人收拾收拾往西北的官道走去。有些路段被人铺了石板还好走一点。在小溪边起火吃完饭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是看到路标了。善水想着以后一定要拿木鹭。众人在冬日里已经大汗淋漓。 望着远处白白的高山。经历了半个月路程。善水等人终于是到达了名城,这是一个小城镇就依靠在这座高山底下。那座高山叫塔旋。后面连接着一条巨大的山脉听说凡尘人几乎没人爬得过去。 江国的绿林人士和一些百姓就是在这一带生存。看见有人烟洛儿都要热泪盈眶了。善水储戒里面的果蔬都快吃光了。后面这几天天天吃野外的烤肉。吃的都有点上火了。 街道上来来往往非常多的人,似乎并没有因为北方的战事而影响到这边。善水随便选择了一家客栈落脚。 “客人是来参加山神会的吗?”这家客栈掌柜是个三十多岁样子的老板娘。见善水几人进来连忙迎了上去,附近没有人小瞧她,特别是绿林人士地盘,能在这边占个小地方,多少都是有点武功和能力的。 “山神会?” “哎哟,原来客人不是为了这个来呀,几位客人先进来吧,是要吃饭还是打尖?” “打尖,不过我们也饿了,麻烦先上几道菜,多谢。” 善水来这边已经幻化成普通一些的样子。但自身的气质还是引人注目。 老板娘似乎对一行人挺感兴趣的,上菜都是自己来。 “客人都是从哪里来的呀?” “我们从京都过来,老板娘可以跟我们说说山神会是怎么回事嘛?” 八十四章 “哎哟,这怎么能说不行呢?”老板娘一脸调笑道:“我们这后面的塔旋山是有山神的,每年冬至过后接近年底都会有一场山神会,客人也可以在我这边买点香去祭拜!” “真的有山神吗?”洛儿有点好奇,该不会是修仙者吧。 “当然是真的啦,传说山上有一目族,我们祭拜它可以保佑这一蕃地方平平安安,风调雨顺。” “有人看见过吗?或者爬到山顶上去?” “唉,使不得使不得,那是神山啊,谁敢去爬?”老板娘紧张的看了一下四周。小心翼翼的接着说道:“就是那些飞檐走壁的游侠去山上都没得回来哟。” 被这么一说善水倒是被引起好奇心,想着一定要去看一下。 “哦,这样啊,那什么时候去祭拜比较合适?” “几位客人来的比较巧,也就这三日,已经过了一天了今天是第二天。” “山神会在哪里?” “就在不远处,往镇内走它就在小山腰。几位一定要去看看那边风景,再过一天道路门要关闭了。” “为什么要关闭?” “以前有好几批人非要上山看看,这山神哪里是能让他们看的,结果就出事了,所以这边的官老爷就把那条路封了起来。” “好的,多谢。” 看着一脸沉思的善水,熟悉善水的洛儿立马就知道她有什么想法了。 “姑娘想去爬那座山?” “嗯,凡尘的人爬不上去,我们总爬得上去。”但是于姑娘又是肉体凡胎她不想让她也去冒险。或许那上面有什么凡尘人的禁忌。 “我最近也有点不舒服,不然就我和于姑娘在这边等你俩?” “也可。” 虽然知道善水几人不是肉体凡胎,但是于姑娘还是有点担心。 “无碍的,实在不行我们就返回。”跟老板娘定了四五天的房。善水傍晚就出去采购东西,在没人的地方把那些东西都收入储戒。准备妥当后明早就可以去了。 洛儿已经跟景淮住一块了,放着于姑娘一个人住也不合适,善水现在已经习惯和于姑娘一起睡觉了。唯一让善水有点不习惯的是要等于姑娘睡着后才能去修炼。 天一亮四人就叫了辆打驴去山神会。今天是最后一天,大部分该祭拜的都拜完了,所以今天去的路途中没那么拥挤。 很多人提着食盒来来往往。善水终于知道为什么老板娘说山上很好看。这附近一片全部都是腊梅。金灿灿的花朵跟白山蜜雪融合在一起,非常的震撼。几人感觉心灵都被受到洗涤。 这里建了一座观庙。善水第一个进去看了一下。这个山神的形状也很是奇怪。像立着的陶俑,重要的是他眼睛只有一颗。善水没有感觉到任何灵体的气息。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不出来,就像上次辽望城那边一样。就怕说又是一种常识之外的灵体。善水几人并没有参拜。直接去梅林里面找了一块舒服的地方一起吃东西看风景。 吃完东西后洛儿和于姑娘先行回去了。给了一些半成符让他们防身,善水就和景淮收拾收拾准备上山。 梅林上方是一片松树林。零零散散的感觉像长不大一样。因为没有路。两人摸索了半天才爬半山腰。天空突然变了色。浓重的雾把整个地方都覆盖了。厚重程度感觉一伸手就能抓出一手的水。四周安静的连虫鸟的声音都没有。再往前就没什么植物都是险峻的大石块。 善水和景淮找了一块石头喘一会儿气。从空间掏出铁勾绳索。后面的路必须要用这些东西。额头上刚冒出来汗水在冷雾中瞬间变冰凉,善水抹了两把脸往上看去。因为被雾覆盖所以跟下方一样完全看不清。好在有神识很多路线都被探出来。 天色完全黑透的时候两人才到了举目望过去白皑皑的地方。找了一块大石头底下挡风雪度过今晚。 把马车架放了出来。除了风声到处安静的可怕。感觉全世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善水爬石头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凡尘人上不来了。这上面空气太过于微薄。在加上辛苦劳累体质不好的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就他们今晚所休息的地方,那真的是连空气都没有了。扑面而来的风把所有的空气都裹挟走似的。不过幸好有灵气。 这里连火都打不起来。两人拿出储戒的食物吃完就直接去眯眼了。 山顶雪跟山脚下的质地感觉很不一样。硬邦邦的还很滑两人手各拿着一只匕首又是行走了大半天才终于爬到山顶。 四周瞬间云散风清。连太阳似乎都跟你在同一水平线,靠近阳光金色的云朵正在慢慢的消散,那壮阔美丽的风景直击两人的灵魂。太漂亮了。善水张大了嘴巴她是真的惊呆了,没有任何形容词可以比喻。想了想她掏出留影石把这个景象留了下来。 八十五章 两人草草的吃完东西。就往山脉走去。站的高看的远。两人在山顶上往下看,不远处的一座山低洼处露出了一片绿。善水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终于要揭开山神的庐山真面目了。 这片低洼大摡有四五十庙地大。四周地势较为平坦。但奇怪的是,中间堆满了一堆的乱石。往北方方向还立了几十块尖顶方碑。两人慢慢靠近只能说又被震撼到了。 所有方碑正面刻满了一只眼睛的图案,而背面则是一些不认识的字体。最矮的方碑也有三人高。高的方碑有六七人高。但奇怪的是周围地势平坦,却没有任何建筑物,只有一片茫茫的绿草乱石和周围白皑皑的山原。 善水的神识没看到任何能动的活物。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灵体。两人沉默对望了一眼。 “不能呀。” 太阳的余光慢慢降落。两人只能先考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虽然这个地方很奇怪但目测应该没什么危险。 吃完饭正打算去坐定的善水,突然听着不远处一声咯吱咯吱的声音。很小声很细。如果不是不小心听到,她都会忽视掉。连忙站了起来四处张望。 “姑娘也听到了?”不远处的景淮也走了过来。 “对。”犹豫了一下:“走吧,过去看看。” 不远处的地上出现了一个洞,善伸出脑袋往里面看,黑不透底的,突然间钻出了一个人,不,不是人。吓的善水都心脏痉挛了,皮肤干燥发黑,两眼无神。散发着扑面而来的死气。 善水往后退了两步,看起来是个孩子,但是没有任何生气。 “你是?” “我塔?压塔弟弟塔?” 两人愣住了,这是什么语言? 那个小孩往洞里面喊道:“哈拉,哈拉。” 不过两息又从里面陆陆续续钻出了好多个。其中有一个瘦长的脸上画着图案的像是酋长的人站了出来。 “不好意思打扰于此,各位是?” “你。。。你们是从山。。。山上来的?”听善水说完后酋长要反应一下,然后慢慢吐字出来,好在他听得懂而且会讲江国语言。 “是的。”趁着微弱的光她认真的瞧了对面那些。突然间想起来了,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僵?” “那。。。那是贵。。。贵友的客。”说完又跟后面的族人讲一下意思。要不是流畅的语言,善水都要以为他是不是有点口吃。 “你们一直生活在这里?” 酋长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你们长成这样?”酋长愣住了,他呆呆的看了善水,这才慢慢开口。 “这。。。这是神。。。神保佑的,神赐的。”说完带着善水两人靠近那些方碑。到达那边后一众族人都开始祈祷。 待到他们祈祷完,“你们的神就是这个吗?” “是。。。不是。”说完又指了指那边的最高峰,又指了指方碑。 “神。。。神无处不在,他知道的,他到处都是,他。。。他在看。。。看着你们。” 善水吓的后背冷汗冒了出来。 “外。。。外乡人,这里很久没有人来的,你们。。。你们怎么来的?” 善水指的最高分那座山:“就是那。” 这下让酋长有点惊讶了,他点了点头带他俩又回到刚才那个洞口处。 “你们住在这底下吗?” “是。。。是的。” “你们的神什么时候让你们变成这样呢?” “快。。。快忘了是。。。”想了想,他又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百年?”酋长又思考了一下,然后指着自己。 “你是说你变成这样有两百年?” 他轻轻点了点头。 “你听得懂我们的话,应该以前不是这里的人吧” “我是。。。是避世,是像那个。。像桃。。。桃花。。。花源记!” “哦,这样子啊。”善水摸着下巴她想起来了,在江国文献中确实有看到,有人记录有个叫陶渊明的人写的桃花源记。讲的是在乱世之中有一个天上一样的地方。 她不知道这边的神是什么,或许就是他们画的那一颗眼睛,这竟然让一整个部落全部变成僵尸。 “刚才那孩子几岁了?”想想又不对劲,刚才最早看到的是个孩子呀。难道僵尸还会生孩子? 酋长又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掌。 “五百年?” 酋长点了点头。两人要惊呆了。看来或许这个酋长是最晚进入这个部落的。而且僵尸一旦变了就不会再生长了。 酋长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善水问道:“这是请我们下去吗?” “嗯,外。。。外乡人。” 善水神识早就下面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危险,也就点头同意了。 本来以为里面阴暗潮湿。但是没想到里面挺干燥的而且并没有什么异味。跟着酋长下来的除了刚开始那个小孩,其他人就留在上面了。 “为什么你们上面没有房子呢?” “有。。。有的后面拆了。” “为什么呢?” “我们不能见。。。见光。” “阳光?” 酋长点了点头。 八十六章 洞内并没有光,但丝毫没有影响俩人的行动,走到尽头拐弯处。善水看到了一个有一人高眼珠子石像。这个巨大的石头底下有很多像鹅卵石细小的小石子,也全部刻成去眼珠子形。 “你们的神也在这里吗?” 酋长又点了点头。他对着那石像祈祷了一会就跪下从地上摸了两个小石。 “送。。。送给你们的。” 善水有些惊讶的拿了一个过来。她感觉得到这小石头充满能量。到手的一刻,她感觉心中无限的平静安宁。或许她猜测出来他们的神是什么了。 “你们就不怕我们是坏人?” “不会,坏人神。。。神不会让他踏过神山。” 右手边这个是条单方的通道。里面有个巨大的溶洞。大于百来个直接在石壁上挖出凹进去的石床。看来他们都休息在这里。 “你们应该都不用吃饭吧?” “对,对的”他指了指头顶的方向接着说道“我们晚上出去吃月…月亮。” 吸收是月光了。 “那些方碑是你们建的吗?” “对的。用。。。用硬一点的石头敲。。。敲出来的。” “为什么要立方碑呢?” “不。。不知道。太久了,神需。。。需要。” “神。。。神下面的其他人怎么样?”他应该问的是凡尘那些人。 “有和平有战争,这就是人的一生。你们这里挺好的。” “嗯嗯。” 善水看到大洞的一角长着一颗巨大的树,树冠已经碰到溶洞顶。它如此明显的一个原因是树干上有很多亮晶晶的矿石,和光线下呈现暗红色的树皮。 “这。。。这” “我们的神。。。神树。” “姑娘,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个的龙血树。”一旁的景淮揉了揉眼睛。 “这没风吹雨晒它怎么长的?” “月。。。月亮。” 两人立刻折了回去,这又是一场震撼人心的场景,天空那显的比平日大的月亮在众多吸收月光僵间组成一片巨大的网,还有一些漂浮在空中亮晶晶的白点。浓厚程度跟昨天见到的雾也差不多了。这次两人都揉了揉眼睛。是真的。 月色最浓时。那些网组成了一个光球,在众人头上像是又一个月亮。然后这个月亮不停的缩小变得越来越亮,最后缩的越来越小只有一个人脑子那么大。感觉挤一挤就能变成液体似的。 后面出来的酋长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琉璃瓶。在善水两人的惊讶表情中,真变成液体流了进去。 见天要亮了众人开开心心的准备回洞了。酋长把那大半瓶都倒到龙血树下,然后招招手叫善水过来。 “神。。。神说你需要它,送给你。” 这全部都是阴月浆,善水还没碰到都能感觉到里面吐出来的一丝丝冰气。饶是心里做好了准备,拿在手里的时候全身也抖了两下。 酋长略显僵硬的笑了一下。然后拉着善水的手轻轻放在树干上。 善水瞬间来到了一个白茫茫的空间。 “这里是哪里?” “汝不必多知,今日汝来这里算是有缘,吾传汝吸月秘法。”空间中里充满着这个人飘渺虚无却又苍凉的声音。 虽然说要传她秘法,但是善水却不敢相信放松。 “你是谁?” “汝心里不知晓吗?不必多问。” “那你又为什么要传我秘法?所求为何?” “有人让吾传予汝,他甚谁,吾不能透,将来汝会知晓的。”说完不等善水反应,强硬的在她识海传输秘法。善水感觉整个脑子都要爆炸似的。在她快要忍不住晕过去的时候,终于是完成了。 “敢问月阴有何用?”缓了半天善水艰难问道。 “生生不息,皆所需。”说完就让善水回去了。 感觉在里面有呆了快半天。但现实不过三息而已。法则呀?善第一次感受到空间和时间法则的能力。她朝酋长客气的点了一下头。刚才善水像发呆似的景淮吓到了。差点要跟他们动武。见她没事终于是缓了一口气。 “走了,多谢款待!” “没。。没事。神让。。。让我跟你说:棋盘已经布置好了,棋子怎么能缺呢?”善水心脏重重跳了两下。她把这句话深深记在脑海里。看了一眼他们。就退出洞口。 “他刚才讲的是什么呀?”景淮摸了摸脑袋,怎么一晚上听的话都是莫名其妙的。 “不知道,走吧。” 回去的路很顺畅,基本上连雾都没有。 从山上下来了俩个人的消息下午就传遍小镇。这座号称不可挑战的雪山竟然有人能活着下来。一时之间有很多人围在善水落脚的客栈底下。善却没精力去理他们忍着一直发涨的脑门,表示要好好休息一下。 景淮状态还在。拿着最高峰流影石就去找洛儿观看,走廊里很多人拦着他问情况。景淮都直接回答并没有到达山上,那向上太过于危险,凡尘之人根本上不去。就不应该给他们过于自信的例子。 八十七章 但他明显没想到,哪怕只是没挑战成功,却平安归来都已经算是传奇了。没人怀疑他们会不会造假在哪个地方过个一夜再下山。要多亏今天没有雾所以小镇视力较好的人就看到山上有两个小点慢慢下山。 善水醒来天色已经快黑了,睁眼的一瞬间四周静悄悄的。善水愣了一下然后突然间觉得心里又有点空。也不知道心里在感慨什么。从储戒当中把那一瓶月华液拿了出来。 拎着琉璃瓶,善水有些想的出神。她想起了刚才做的梦。作为修仙者之后,基本上是不入梦了。因为梦这东西会透露很多因果。但这次做了,而且做的还很清晰。大前天似乎也做了一样的梦,但是因为梦的比较模糊。所以善水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梦到了并未谋面的祖母。不知道为什么很恐惧她。然后魔都附近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叫唤她回去。梦里面她绕过了一座山,走的是另外一条路。但最后还是被祖母发现了。她都不知道这是归乡之情还是怎么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梦呢? 月华液在黑暗中发出了乳白色的光芒。很温和,并不刺眼。善水想了想取出了一滴直接吞下。 冷!极致透骨的冷!善水本身血气就不足,体温较低,但是现在能感觉这个东西比她想象中的还冷。简直就像万年寒冰。牙齿不停咯咯咯响。也不敢再钻回被子里了,直接坐定打坐吸收。那一滴月华液强制性被收入筋脉中。神识可见的经脉都结冰了。善水只能吸收空气中的火元素以及日常吸收的阳气,在后面一寸一寸的融化。待到它都吸收完的时候,原先在血液当中像针一样的月光华现在已经变得有三根粗了。 一睁眼就看到床边三个人坐在小凳子上打瞌睡。 “姑娘你终于醒了!” “发生了什么?” “你这全身跟结了冰一样,又冷又硬,已经坐着快三天了,整整三十二个多时辰了。” 打坐从没打这么久,善水感觉自己的关节都不是自己的。在众人扶住下终于是慢悠悠了走下了床。她回头瞄了一眼床,发现那一大片都是湿哒哒的。 “这么久了吗?” “对呀,不过姑娘醒了也巧,往西一点的潘勇镇六日后要举行绿林人士的武斗会,听说那边有一个秘境,十五年开一次,只有前十五名才能进入。” “嗯?像话本里比武招亲那样打一场吗?” “对呀,对呀。”洛儿倒了一杯水过来,但是凉的很快,现在已经有点冰了。 泌凉的水从喉咙进入胃部,善水的头脑瞬间更加清晰。 “那我们明日启程,不知道路程要多久。” “所以说姑娘醒的巧嘛,这赶过去要五日呢,景淮开玩笑说你再不醒就是扛也要把你扛过去。” “哪里敢啦?分明是大家都想过去凑热闹!不过姑娘醒了也是时候,咱们准备准备明早就走吧,你都不知道这边的人一直围着我们这今天才消停一会儿。”景淮反驳道。 “怎么回事?” “还不是咱俩从山上下来了,这一堆人都把我们当英雄,还真有人活着下来,说什么都要来瞄两眼,连老板娘都给我们省了这几日的房费了。” 善水还真没体验过当英雄,不过听景淮这么一说,瞬间歇了想出去看看的心。她是一点都不喜欢被人围观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回事善水这次修炼完毕,大家都能感觉到冰冷冷的感觉。似乎连带着性格都变得冷静多了。 “是这个理没错,但是我们东西还没采集全。明早就要走。?” “嘿嘿,好好我们趁着你坐定的这几日,我们就买了好多材料已经堆放在景淮房间内了。” “这样啊,那于姑娘这几晚住哪?”善水突然间想起自己这几日坐定在床上,那她岂不是没得睡。 “我俩又开了一间,我跟于姑娘挤一挤了,没办法,货也得有人看着。” “现在什么时辰啊?好饿啊。” “姑娘今晚吃汤锅吧。”洛儿双眼发光的看着她。 “可是材料被吃的差不多了呀。” “你傻呀,我们不是都买了,景淮哥还把那些羊肉切的可好看了。” 一听到这话善水瞬间关节也不僵了,拉上几人连忙往景淮房间跑。 把东西分类好收储在空间里。四人向店家借了烧炭的陶盆和挂架。美食治愈人心呀。已经多久没吃烫锅了。这一顿吃的甚是满足。四人都来不及说话都在那边一边下一边抢。 景淮三人还买到了大量当地的特产竹金酒。这种竹子有碗口粗有金纹。当地人都要选择有三年以上的竹子,砍了之后榨成汁加入酒内。在密封个五年以上。这种酒很清香,而且不是很容易醉人。材料又充足,所以家家户户每年都会做,多余的还会拿去卖或送人。这才有机会让景淮买了这么多。 善水细细品尝了一口。对于现在算是半个酒鬼的她来说,双眼都快放光了。确实好喝! 为了减轻不必要的麻烦,四人天还未亮公鸡还未啼鸣前就准备溜走了。洛儿还留了一点钱在房间里毕竟老板娘也不容易。 八十八章 没下雪的天气下整个山林都绿意葱葱。太阳像没有杀伤力的火圆盘,让人觉得是不是过一会儿就会熄灭。 山草丛里的湿气越来越重,看这情况难道一会儿还会起雾吗?潘勇县的官道上整条路非常泥泞,本来是打算走山路的。但是水土太滑了,没办法只能沿着官道慢慢步行过去。除了鞋底下厚厚又沉重的泥土。很多黏糊糊的水透过鞋底渗入到脚趾缝,走路的时候都能听到自个鞋底发出的水声。着实让人心情非常不愉快。 “前面山感觉都被雾气盖住了。”景淮拿着筷子戳了戳无味的挂面。 “还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了,别多讲究了。”洛儿咬了两面也实在没有味口的放下。 “也不知道姑娘跟于姑娘俩人走到哪了。”当时四人出门不过半天。善水就表示不想走官道想转而走山路,之前在那个邪门的村子里。当时脚就弄得可难受了。山路虽然不好走,但不会这么泥泞。所以善水和于姑娘两人走山路,分好了食物,两批人约好到时候在哪里见面,今天的挂面是景淮做的。让口味养的都有些刁了的洛儿非常难以下咽。 有些零零散散的村落可以借宿一下。两人拖着快挤出水的身体,终于是到达了,后半路走来不是起雾就是下雨。 同一时刻的善水一路走来也很不容易。山路难走,又赶路程于姑娘又是凡尘人。甚至有一些路都是善水直接背着走的。好在东西什么都在这边,想吃什么也容易。 “呀,这里有两个好看的姑娘。”一道听起来十分清冷的声音传到善水两人这。 后面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女子从树杈上跳了下,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的挽着。身上并没有多余的首饰,周身的气质跟她的声音一样清冷还带着一点点的妩媚。见过这么多俊男美女的两人都忍不住赞叹。 “您是?”善水自从离开了小镇之后以为没人就没有再幻化了。 “我姓刘,看两位前行的方向,应该是要去潘勇镇吧,两位是绿林人士吗?我怎么不曾见过?” “是的,我们往那边去。但我们不是绿林人士。” “哈哈,没影响我看你好像是有点功夫底子,重要的是我能感觉你身上有跟我一样的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善水也是奇怪,她伸起袖子往鼻子这边靠近也没闻到什么味道啊。 “咦,难道你们不是那种关系吗?”还好奇围了两人各转了一圈。“没错啊,你俩都有这个味道,跟我是同一类人!” “我实在不懂,还望姑娘告知。” “哎呀,没事,不懂就不懂,以后就知道了。我正好也要往那边去,咱们同路如何?” “当然可以呀,却之不恭。” 三人愉快的边走边聊天。 “你是一个人去的吗?这荒山野岭的也不知道害怕。” “嗤,你们俩不也一样,两个沉鱼落雁的大姑娘在深山老林里干什么?”善水感觉好像后面一句有点暧昧的感觉。 “哪里一样了?我是因为有办法保护好我们俩。” “我不是也一样。绿林人士从来就不怕这些虚的。” “你可否有婚嫁?”能独自一人走绿林地带的除非武艺高强。不然也不用沦落这么磕碜吧。说完又想到了徐斌夫妇。 “有呀,”刘姑娘说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走了,独留我在世间好好的,只因这是她所愿而已。” “我们失礼了,不过我想贵郎也是希望你平安开心。” “不,她是吾妻!” “啊!?”这下倒是让善水于姑娘有点惊讶了。 “看你俩这么亲密,难道你俩没结婚?” “啊?不,我俩结了婚,但是。。。” 不等善水开口对面就直接接着说道。 “那不就行了,扭扭捏捏搞什么?实话实说,我感觉你俩都挺有劲骨的,怎么样,要不要拜我为师啊?” “多谢你的美意,我们暂时无需。” “唉,行吧行吧,我有两个漂亮的小姑娘一起赶路,我也不亏!做不了师徒,咱们做朋友总成吧。”明明感觉挺清冷的一个人,为什么说出来的话有种说不出的调戏感呢? “唉,不过两个女子怎么结发呀。”说完又惊觉自己和于姑娘的关系,瞬间闭嘴了。但是世俗正常情况下哪里会允许女女结发呢?更别说让女子抛头露面的情况并不多。 “我们绿林人士哪里讲究那么多,要过得开心过得洒脱才是!哎我其实还好奇一点是谁去谁家门下聘呀,媒婆没给你俩一个小本本?” “咳咳咳。”善水两个瞬间红透脸,但到底是不敢吱声了。那小本本的情况也不一样啊。善水就翻了一页就直接丢储戒里,早些日子还被善水很嫌弃的丢火灶里去了。 “哦,懂了。”说完看着她俩双眼发光似的,在自己怀里东掏掏西摸摸掏一个小本本。 “送给你了,可不许给我弄丢了。”说完直接丢给善水,也不管她接不接得住。 善水惊讶接住还好奇翻了一页,脸上的温度还没降下又开始发热。又不敢当她面丢掉,只能快速的把它塞进袖口里实际上是放进储戒里。独留在一旁的于姑娘一脸好奇。 行吧,感觉好像被开阔了眼界。 八十九章 “站住,你个老妖女又到哪里去祸害人了?”一个穿着补丁的老汉从后面飞跃了出来。 “这不是燕老吗?”刘姑娘有些厌恶皱了一下眉头。 “嘿嘿,今日出行不佳,遇到了老夫!”说着对着善水两人说道:“你们可不要被骗了,这魔女老是骗人,这世间都是有阴有阳,男女才是准确的,再说了长的怎么漂亮要是没享受鱼水之欢岂不是可惜,嘿嘿,女人嘛乖乖躺好不就行了。” “行了!莫不要在这里恶心人了,你们男人伤害的女子还少嘛,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选择谁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不相干,不要多插手。” “哼,正道之众谁不都知道你这娘们到处恶心人,还说女子也能顶什么一片天!屁,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不好吗?非得出来带坏人!不知道有多少男子死在你手里。今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三观不正的魔女。”说着把手中的棍扔了出去飞跃了过来。 “你们离开点吧,莫要误伤到你俩了。”说着后退了两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也飞跃的往前冲了过去。 因为这里地势也不平缓,善水带着于姑娘往旁边的上坡树丛走去。找了一个能看到下方情况的地方才停下来。刚才走的急但是她还是看到了那个木棍是一根‘殳’。根据江国的历史记载。没错,这就是根‘殳’!只不过头部是金属而后面全部都是木质。这种武器已经很少人用了,在记载里传说只有曾经的古国在战场上才使用。 江国的铁含量其实并不多。一般家里面有口铜锅已经算可以了。很多铁制品是不被允许流通的。所以就是行走江湖的绿林人士都没有人能真正完全拿的出手一把铁制的大刀。但却只有这玩意硬如石。 对武功二流子的善水都看得出来。那个后面出现的老头走的功夫是重如山的厚重感。而刘姑娘走的是轻如羽毛轻盈的身法。两人来来回回都不知道几回合了。在武艺上应该是差不多的,毕竟俩人谁也靠近不了谁。但是那老头有一个刘姑娘说没有的优点。那就是经验,以及对各种处理危险状况下的反应。再这样子下去的话,刘姑娘是必输无疑的。 刘姑娘也感觉到这个问题,她开始有意的想把老头到另外一边丛林去。只有到达丛林崎岖的地带刘姑娘的身形就更容易躲藏了。那老头显然也知道。拉住自己殳的末端突然间蹲了下来就这样快速冲破了刘姑娘的防御线。刘姑娘在空中硬扭来身躯。但因为惯性她的一条腿还是要被殳头砸到了。 对这两人善水其实无法判断好坏,毕竟跟他们不熟,但看到刘姑娘要受伤她还是连忙拿出一张符丢了过去。那殳撞到离刘姑娘还有点距离的地方闪出了火花。老头一脸奇怪,但又很着急的把武器捡了回来。 “你这小女娃子,莫不是要凑这个热闹?”说着恶狠狠看着善水。但是离刘姑娘还有点距离防备着她。 刘姑娘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这老头的武艺又上升了。 看着善水手里头明晃晃的大刀。老头的眼睛都要突出来了。这是什么人啊,他其实有点眼馋那把大刀。但是他又害怕像刚才那种奇奇怪怪的现象。看起来像是某种铁制品的暗器对碰。如果真是暗器的话,能把他的殳弹开这是有多大的功力呀?可问题是他并没有在四周瞄到那块铁器。 “刘姑娘是我好友,还望老先生给方便。” 许是有些忌惮,而且目前是现在有两个人。想了想了不服气的说道:“没想到你们都是一样的烂人,哼,下次别让我碰到你们,不然就往死里打。”不等善水两人回话,就连忙飞跃跑走了。 “今日多谢你了!” “你客气了,说好的一起去番勇镇怎么能眼睁睁的看你受伤呢?” “哈哈,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啊,知道你舍不得我受伤,你刚才是怎么解决他的殳?” 善水不好意思摸了摸摸鼻子把大刀收回储界里。 “唉等等,这是什么戏法?你的刀呢?” “让我收回来了,走吧,咱们去接一下于姑娘。” “你不是普通人吧?”说完一脸好奇的在善水周围看来看去。 “嗯,论武艺还真比不过你们,但是我们主修法。”善水想了想这么解释道。 “法?像那些道士一样?” “嗯?”善水停了下来摸了摸下巴。“算是。” “等等,这世间真有神仙妖魔鬼怪?!” “你!”刘姑娘被震惊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世间你就算一生都看不完,都走不透,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呢?”善水一脸无奈。 “那仙女你收徒不?” “啊?我都还没师承,又如何教得了你呀?”看到她明显的失望只得安慰道:“凡尘间武艺极致应该就是先天了吧,或许你可以去入体修道。我听说在骆国有一个体修道的门派。” “骆国?唉,实不相瞒这次去秘境听说是可以触摸到先天之境。我本来是想去凑个热闹的,并无想成为什么先天大师。” “我看得出来。” “啊?” 九十章 “你的功夫重在躲避,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提升。你难道没听说过,原地等待就是一种退步?” “算是吧,我已经没有任何的目标了。如果这不是因为她想让我好好的活在这世间,我都不想独活着。” 善水从她身上看到了孤寂无力的感觉。好熟悉,就像上次的自己一样,只不过没那么明显而已。 “所以她。。。?唉,这何尝不是一开始就是在伤害你呢?”就刚才老头的态度。都能感觉她俩在一起的时候多么的举步维艰。 “喂,你这语气怎么回事?不要用这种可怜我的语气,我不大喜欢。”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叹了一口气。“就算如此又怎么样?至少我们曾经相爱过。她在教我,她在教我成长。” “刚才抱歉了。”善水其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语气但她确实是怜悯了:“你们这些所谓的成长就是教女子顶一片天?” “有何不可?这世间夫唱妇随,都是人,凭什么一定要男人主持大权呢?” “这话在外面可不能多讲。”一路走来善水见识的人也不少了,她赞同这句话,但是这种话一旦被人听到会引起麻烦的。 “那老头说你到处杀人是怎么一回事?” “这话说来就长了,曾经、现在、我都不会随便乱杀人,对于频繁动手伤害自己妻子的人还嗜赌不做事没他更好,最后妻子都忍受不了我才会出手的。” “哈哈、那你在官府的擒单上绝对是红名啊。” 刘姑娘摊了摊手:“所以呐,没办法。硬生生练会了一身逃跑的本领。不过还别说,我听说一开始的绿营好汉全部都是红名的。” “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风餐露营?” “唉,习惯就好了,怎么都是你在问我呀,我还不知道你们来这边干什么?是想加入我们绿林人士?” “还真不是,我们打算一路向北去很多你从来不听说过的地方。” 刘姑娘听到此略显惊讶。“一直走一直走,也不打算停留?” “是的。”善水停顿了一下回答道。因为凡尘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只是暂时路过的风景。除了自己的魔都,其他地方都不做真正的停留。她突然间想起了齐沅当初是不是也是这种想法?所以都不愿意去其他国。 “看起来你也是个心狠的。”她望着天空乌黑的天色:“不过这样子也好,挺好的。我都有点羡慕你啦,逍遥洒脱,这不就是我们绿林人士毕生所追求的嘛,结果如今却没有一个人做得到呢。” 善水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羡慕她呢? “人这一生飘渺短暂,那么怎么样才能过好这一生,才算有意义的呢?” “依我看,随心所想,随心所动,随心所行。不被权贵折煞头,不被金银所束脚,又有实力保护自己喜爱的人、物不就好了。” “不错!”听到此善水之前的迷茫感都缓解了一些了。她似乎真的得好好想想以后的出路呢。 “今日在此受教了,报你言教我告诉你一件事情。这次的比武我推荐你一定要去参试,可以的话你就进步先天入体修,因为我听闻人死去入轮回,你修体寿命也会加长,如果你们之间还有缘分总有一天你终会碰到她的来世。” “真的?”她两眼瞪得很大一直盯着善水。“那她什么时候出生呢?” 善水无奈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短则数十载,长则百年。”其实善水只是不想让她继续这样子堕落下去。就算能转世,这凡尘间这么巨大她又如何一一找过去呢?但是一旦入了体修,多多少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也能实现她自己刚才所言的吧。 有个盼头也是好的。刘姑娘整个人精气神都足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善水还来不及再问其他就看到于姑娘拿着小木棍慢慢走下来。但因为坡有点陡,上去是好上去下来就有点为难她了。善水连忙上前去把她抱下来。 天黑前三人找到了个有些路人临时搭建的木棚。四周收拾了一些枯木柴就打算晚上在这边休息了。 看着善水娴熟的从储戒当中搬出了好多东西。刘姑娘看的都快眼红了,有这东西出行完全不用带什么行李呀。抱着一丝小炫耀和想分享的心情。善水又煮了一顿烫锅。于是刘姑娘的人生规划中又多了一项目标去齐国一趟。 晚上就善水刘姑娘轮着守夜。好在马车里虽然窄但睡两个人还是妥妥的。一夜无事到第二天凌晨。善水后半夜守夜。基本一边在炼化之前的月华液,一边在注意周围的情况。鸟叫的啼声吵杂的时候,三人随随便便吃了一点面条就又要赶路了。 在洛儿景淮百无聊赖的时候终于是见到善水了。这个小镇因为要开武斗会,有些台子已经在建。附近很多客栈都订满了。四周都是行色匆匆有些功夫底子的人,确实非常热闹。 “哎呀,姑娘,我好想你呀。”一见到善水洛儿就扑了过去。口味养刁了之后就想吃烫锅了。两人就像几天没有吃东西的饿狼一样。 九十一章 刘姑娘正面打架的功夫实在有些不能掌上眼,所以景淮和洛儿专门去锻炼她。善水和于姑娘则打算出门给她锻造一把剑。听说要给她送把器,刘姑娘开心的嘴都合拢不上。不过她表示自己身法还是比较适合小匕首什么的。 潘永镇因为要比武。所以铁匠铺的生意很火热。而且仅此一家,很多绿林人士把自己用旧的武器或者有磨损的全部拿来维修重铸。善水两人在后面排队看样子还要好几个时辰。 她俩非常吸睛,并不仅仅是美貌而是善水后背背的那把大刀。不错,就是前面经常使用的那把大刀。铁匠的隔壁是木匠,两家店好像合作了起来,负责接待人的就是木匠,很多绿林人士把武器放在这边,然后约定什么时间过来拿,毕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看到这么多人铁匠那憨厚的脸上一直挂着笑。 等了大半天终于轮到善水了,看到这么厚重的大刀,木匠也是惊讶了一下。不过到底是经常做所以也没说什么接过来称了一下。 “两位姑娘,这把大刀磨损后成品。?大概半钧。你们是想重铸呢?还是维护?” “重铸吧,帮我做两把小匕首,剩下的做把剑吧。” “好勒好勒。那你是要晚会来取呢?还是到时候我们给您送上门?” “送上门吧。做的时候最好再加点纹图吧”说着把下榻的地方报了一下。有一个瘦瘦弱弱的应该是木匠的孩子,拿着笔歪歪扭扭在小木块上记着。木匠则开始算大概多少钱。 “两位姑娘,是这样子的,你们的武器比较重而且需要纹饰,我们这边收加工费是一半贯可否?送上门的费用就免了怎么样?” “嗯,”钱倒不是大事,不过善水突然间反应过来,到镇后还没有再兑换点江国钱只有银锭了。只得一脸尴尬的掏出一个银锭。这么大的银子确实不好找开。木匠吸了一口气叫孩子赶紧跑里屋把戥(děng)子拿出来。青天白日里看到这么大笔钱,其他人都往这边看周围全部都是有点武艺的人。看的善水两人都有点小紧张了。 武器的事放一边,善水两人已经在街道上买买买了。最近顿顿烫锅材料又要用完了。而且那些蘸料是吃一顿少一顿,所以善水估摸着要拿差不多的香料来顶替了。弄了一大堆单送到下榻的客栈后,两人才慢悠悠的回去。这里地域偏僻有些花椒还得再等几日才给你调过来。这个东西利润大,就算北方有战事还是有商人愿意冒险送过来。 潘永镇本地盛产一种果醋。偏酸,但是有一点点甜加入面食烤肉里面很是好吃。善水毫不客气又买了好多。这些东西算下来整整用了两三两银子。 然后善水一行人莫名其妙的出名了。到处传闻镇上来了一个有钱人到处买买买。毕竟货到的时候那一车车的拉向下榻的客栈的时候。连老板都是一脸的惊讶。连带着帮忙的小二哥都赚了不少的小费了。某一天装着空箱子出去表示游玩一下,然而东西早全部储存到储戒里了。 善水就住了两晚,明天就要开始比斗了。给刘姑娘塞了两张符,就看到她兴致盎然的去报名了。 武斗重在武艺,所有的身法讲究快。唯快而破万。其实刘姑娘没多大信心的,不过景淮重点煅炼更巧妙的躲避方式。毕竟还是有名额拼一拼还是有可能的。再说了,为了那个目标,这次不行那就下次。报完名后正式的比斗就在第二天了。今天晚上绿林人士的盟主将会举行晚宴。众多比斗者最后放松的一晚。 刘姑娘手里头拿了一个绿漆的竹牌,从上午辰时开始,中间未时吃饭休息比武的时间一共五个时辰所以有5种颜色的竹漆牌子,分别是红黑黄白绿,刘姑娘按上面的约定就是快酉时才比试的也就是当天里最后一场。那个点天色已经快黑了。到时候可能还得点火亮明。 晚上戍时一刻,刘姑娘凭着绿色的牌子。把善水几人带了进去操场,但只有有牌子才能免费吃。有些是上午比斗的忙于养精气神没有来,善水几人还得掏上几枚钱去买个位置。桌子用的应该都是客栈里的斑驳发黑。沿着中间的圆形台子向外摆出去。就是明天没得吃也可以坐。当然越靠近台子中间肯定地位比较高。 善水也只能买到靠近外面围墙一点的一桌了。她粗略的看了一下现场大概有数十桌了吧。晚上的菜还是比较看重的。多是猪肉鱼肉还有鸡肉。桌上还放着一坛酒,每桌最多坐八个人。像善水这桌就坐五个人,但周围还有一些刘姑娘相熟的人,她总得过去打一下招呼。所以算起来是四个人一桌,正好一人一边算是除了靠近台子最空旷的桌子。不过善水等人也不在意,毕竟第一次在露天情况下吃席子。也是支起耳朵听听周围人聊天的八卦。总体来说是男的偏多,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女的,而且一般都是夫妻一体。 “听说余家那公子今年也来参加?” “真的假的?”菜还没有上上来,这些是附近几个酒楼合作一起在一个地方做,然后用车送过来。众多人坐在一起先吃起桌上仅有的酒和腌甜蒜。 “快给我们说说他是哪一场的!可千万不要碰到他呀。” 九十二章 “老夫我也是多方打听啊,” “哎呀,老头你快点,别磨叽了。今天这桌上的钱我们几人替你分担就是。”坐在老头对面的一位三十虚龄的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 “对嘛,对嘛。”其他几人也应声接道。靠近一些桌子的人都支起了耳朵,嘴里开口说的话都小声了。 “我听说他是酉时场的。” “还好还好,不是跟我同一场。”这个男子首先回答。还夸张的拍了拍胸口。 “余天山庄这是送了几个进去啦?”老头子忍不住歪了歪嘴。 “人家余庄主能生出三个厉害的儿子你能吗?”坐在老头旁边一个穿的补了不知道多少重补丁的人开口说道:“丫的,也贼能生了,结果还都先天之境。” “唉,你就酸吧。今年还有名额,只要不跟他同一场,还是大概率能挤一挤的。” 周围几桌人都不约叹了一口气。 “哎,要这么说的话,那三个儿子要是都进先天之境那他家那个庄子以后留给谁呀?” “管谁呢,肯定没咱们的事儿。”空气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众人默默着吃酒。人家就是吃绝户,也不可能被这些外人吃。再说了,他家儿子又不是死了。江国其他地方可能会有吃绝户但在绿林人士这里是绝对不可能的。 善水默默的记下,想着等一会儿问一下刘姑娘。很快就到饭点了,盟主也不废话直接站上台去宣布开始,一个小二哥头上顶着一大木板。一桌一盘走过。菜都是用木盘装的,周围人不经常开荤大家都埋头吃起来。这架势感觉不吃穷他们都对不起自己。 善水浅尝了两口。老实说这菜确实吃不下。几人都默默的在喝果酒。这是在之前的那个镇子买的。前面大家认真听隔壁老头说话的时候,被善水默默替换的。这边的酒太水了,一点味儿都没有。连刘姑娘后面都回来了也在这边跟几人暗暗较劲抢酒喝。跟善水的这几天她口味都被养刁了。怎么以前觉得还行的酒现在都喝不下了呢?什么山珍海味都比不上一顿烫锅。 大约半个时辰陆陆续续菜终于是上齐了。善水把隔壁的老爷子叫了过来。叫他跟刘姑娘再好好说道一下刚才的事。毕竟这附近就这么一桌的菜是完好的。老爷子也乐呵呵的坐了过来。不过他也挺好奇,为什么他们都不吃呢?善水只能打马哈表示第一次来不知道,结果来之前吃了,他们不是不吃而是吃不下了。 当然解释嘛。其实真的没多少人听进去。毕竟很多人更想去吃,只能暗道这老头的幸运。 “哦,他跟我同一个时辰啊。” “对哟,小丫头还是小心点呐。”老头语重心长说道。 “又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不急不急。” “那你跟他总还是会碰上的呀。如果你坚持到最后。” “打不过就下次呗,怕个啥?” “唉,老朽我老啦,老啦~可不像你还能等。”说着手却不客气的把桌上的肉菜扒拉了过来。 “对战这个人,你有几成把握?”善水小声的问道。 “老实说不到三成。” “什么?这么可怕的吗?” 刘姑娘点了点头:“不错,他们家的天资都非常不错,更何况前面还有两个兄弟已经成功进入先天之境了。余三公子在我们绿林人士间风评也不错。” “那真对上,该如何是好?” “到时候再看吧,实在不行就只能等下次了。只是真没想到今年他也来参加。毕竟他才十六岁呀论天资应该没有超过他兄长才是,没必要这么急。也是奇了怪了。” “那边那个人是他?” “干嘛?”刘姑娘斜眼瞄了她一眼。“别跟我说你要帮我进去。这不是凭真材实料的,我也怕被人戳骨啊。” “胡说什么?能这么急就把自己孩子送进去就是这一次进去肯定有什么好东西,你跟我说一下,我去听一下那一边在讲什么。” “靠近那几桌你过不去的!没那必要。” 善水气的直接想给她一巴掌。她直接叫过来小二哥,这个就是之前在客栈帮他跑腿的,所以几人一下就认出来。 “几位姑娘有什么要吩咐小的?” “我这还剩下一些上好的金竹酒,你以客栈的名义给余天山庄的庄主那一桌送去。” “这…” “唉,肯定没下毒了,不信的话我再喝两口都行。”说着从刘姑娘手里头把酒坛抢了过来倒了一碗干下。 “我们也只想认识一下他们,直接冒昧过去又不合适,如若他们喜欢下次自然会问起我们,你跟他说实话便可。” “好的好的。”接过善水手中的酒坛和几枚跑腿费。小二哥飞快的往中间走去。 “姑娘,你是不是在酒坛底下粘了一块留影石啊?”洛儿靠近善水耳边说道。 “哪可能啊,”那石头小小的这边又没糯米饭饭拿什么东西粘啊? “那你放哪里呀?”虽然说重点不在于留像,但是可以留一点声音啊。 “其实在酒里,那块很小块,”其实也并不小,大概有大拇指盖那么大。善水木着脸说道。 “什么?!”问题是喝的人要是咬到了不得吐出来。 “你傻呀,黑灯瞎火的谁认真看咬到什么了,直接先吐出来,反正在附近就行,能留影的时间也不久。” “哦,对哦,只要在附近就行。”洛儿摸了摸额头。其实善这么放心的原因是,一般酒坛底下的酒很少人会喝的那么干净。酒坛底一般都会有一点淤泥小石块也是很正常的。坐在里面地位的人也肯定不会穷喝光光的。 九十三章 吃完后面没得吃了,大家零零散散吃完就走。 善水几人是最早走的一批…才怪,其实她是贴了隐身符又回去把那块小石块捡了。正如善水所想底下那些酒水根本没人动。本着符不能浪费后面还跟着这对跟善水差不多离场父子走了一段路程。 “爹凭什么我们要让他二成。”扒在马车车顶上的善水感觉自己好辛苦啊。 “凭什么?就凭我们吃不下。” “不是还有大哥二哥吗?不行就叫他们回来。” “你大哥二哥你能给我们透露这个消息已经不错了。再说了他们怎么能管凡尘的事呢?”说着这位男子摸了摸少年头顶。 “你一定要进去成为那几个存活的名额出来,听说这次是魔教今蚃教派几个人进去。” “我就只是奇怪他们是哪里听来这个风声的。” “不知道,重要的是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次说什么肯定也要进去。盟主都已经退让出了两个名额给他们。” “就那死老头…” “嗯?” “父亲,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 “为什么每一次开启只能进入十五个人却只能活着五个人出来?如果当真有先天之境意境的生机,为什么还要设置的如此困难重重。” “孩子,这不是我们现在所能猜测的。”他又摸了一下孩子的头,突然间手停了下来。“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我们。” “父亲,我也有这种感觉。”说着两人对望了一眼就不开口说话了。 善水都想翻白眼了。但好吧也下不了车,毕竟现在马车在飞驰行走,只能等停下来才能跳下去。 回到客栈善水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 “姑娘怎么样?”一见她回来都挤进善水房间里。 “那里面这次应该有什么好东西,听说盟主都让出两个位置给魔教。” “什么!?”这次刘姑娘显得非常吃惊了。她没想到一直贵为正统正派的盟主竟然会跟魔教商量着什么。 “而且此次凶险非常,那余三公子说说的对,每次进去只有五人能出来,恐怕里面有什么问题。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 “我只有这么一个目标,你说让我如何说放弃就放弃呢?若是因为如此而亡,我也不悔。” “就不能在外面悟吗?” “多少精才艳艳的人不都是活到六七十岁的时候才能悟出,而我没有如此天赋更何况我不能等这么久,你知道的。”说着看着善水。 善水头痛捏了一下眉心。她突然想起来还有之前的一块留影石还没看,看他们到底在聊什么。 “如此多谢了。” “怎么样?给个表示吧。”这声音有点苍老应该是盟主的。 “不是我说,你这样子对得起这众多人的公平性吗?” “那老夫又能怎么办?真要跟他们面对面干起来,不死不休?只是两个名额而已。”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余庄主。 “大不了我让他俩有来无回。”青涩的少年声音在一旁响起,听来是余三公子了。 “你也小声一点,先不说这个,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里面的图?”余庄主回答道。 “呵~你不是有两个儿子已经成功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他们在里面当时没看到。” “图我有!也可以给余三公子去找,但是必须给我五成。” “你上天了吧,五成!你又不能进去。”年轻人不服气的声音响起。 “那没办法呀,就我有,你也可以在里面找一个月活着出来但可惜你要白白浪费了一次体悟的机会了。” “你!” “好了,像什么样子!”余庄主开口说道。 “这东西老夫也最多只能拿两成,另外三成就不是我能指染的,大不了所有进去的人我都可以跟他们聊聊。能出来我就分的到出不来的不是更好的保密了嘛。” “哼,你可当真无耻。” “小公子还是不太知事呀,老夫也理解嘛,你都没长大呢。” “胡说,我明年都可以成家了。” “你也说了是明年。” “好了,我向我不知事的孩子向你道歉,盟主说的不无道理,这个分成就这么定了。” “当初进去的人已经记下了,有…” “不用再说了,不会给你少的,讲这么多干什么?” “余生公子不要急嘛,这不是还没说完嘛,确实不好分,那么一个就直接给余三公子好了,剩下的再分怎么样。” “如此就在此多谢盟主了。” “哈哈,客气客气。”后面就是一些客套话,然后就是离席的声音。按理说聊的这么机密,应该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说出来。但善水其实也注意到,周围坐的大部分都是盟主的人。而且四周嘈杂的很,谁会注意到那边聊天的声音呢? “所以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不光洛儿,众人都好奇的很。但他们并没有多说所以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善水转了两圈又给刘姑娘两张隐符和两块粗糙的碧玉,“到时候进去了有危险直接贴识玉上,你现在还没神识激发不了它。” 刘姑娘收了下来,此行确实危险众多。 九十四章 回房后刘姑娘在仔细擦拭匕首。之前预定的那把剑善水也给她了。说是可以搭一套,匕首和剑上都画了很多的花纹。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做了一套模具?暗黑的刀面。在火烛光下衬托的刀刃更加发亮锋利。 前面比斗是不能用兵器的,但一旦进入秘境兵器当然是多多益善。现在被预定两个位置就只有十三个人了。也就是说每个时辰最后剩下的两三个人才有稳进去的可能。也不知道少了两个位置盟主要什么安排。不过比起这个刘姑娘更希望自己不要抽到跟余三公子比斗。她知道内心其实没有表现出来那么风淡云清,如今有了目标她还是希望自己能拼进去。现在的自己多么怨恨曾经的自己吊儿郎当武功都没有精进。 大早上的这边人就众多。大部分人是下午场的现在来只是想观摩。缓解一下内心的焦急。众多比斗的习武者开始在那边分组。有些功法打一开始就用兵器的。就要站在兵棍木剑这一组。有一些可不需要武器,则站在空手这一组。 善水神识看到那些木棍都是铁桦树新制成的。棍子头尾两端还用一节粗布系着。这一棍打下去不死也伤啊,怎么感觉比真材实料的刀剑还危险呢?连一旁的刘姑娘都沉默了。或许她在思考主要对手要选择哪组。正常人都喜欢兵器。在比斗中多一份东西在手,多一份成功的几率。但万一人家想表示自己很厉害不选择武器呢。而且这些分组择先排队。也就是说如果大部分人都选择兵器,那么后面报组兵器的人就要规划到对面组去。 辰时天刚蒙蒙亮。有一个人敲响了一面铜响,这也表示第一场要开始了。一些人陆陆续续进场,手里头还带着一些吃的。要不是台上比斗的非常激烈,善水都要怀疑人家是来看戏游玩来着。 前半场比斗的都是无武器。后半场才木剑棍棒。论激烈程度前半场津津无味。很多人都是围坐在一个小桌边吃东西边讨论台上的招式。 看得善水都馋了,拉着洛儿出去买了一些好吃的。回来的时候正好开始下半场。最早跳上去的一对是三十左右虚岁的一男一女。男的拿棍女的拿剑,两人分别在自己武器上抹上粉。一旦粉碰到对方致命的地方就代表赢了。这时候善水才发觉今天这部分比斗的人穿的都是深色的衣服。 男的大喝一声往前踏去,连木板上的尘灰都飘了起来。对面的女子轻巧的身形往旁边一跳还挑衅的朝他笑了一下。男子瞬间被激怒。不留于手的拿着手中的棍棒打了过去。这力道就是台下的观众都觉得打着下去半条命就没了。女子也没硬扛连忙蹲了下来。还把手中的剑调转方向往他的腿刺去。男子连忙木棍一撑人半跳空中躲过一击。对面的女子却不放过他,伸出了自己的右腿往前一蹬想让他落下的时候站不稳。 男子只得半缩着从空中滚落下去。那一脚踢到他腰上也是疼痛非常。痛的他都甩开了手中的棍子往另外一边滚去。他半蹲在地扶着腰冒着汗瞪着对方,女子轻声笑了一下往前跳跃直逼面而来。男子低吼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凭肉身不断靠近对方。尽是想以肉身相搏。论力道和雄厚程度女子不如对方。见对方还不放弃也是惊讶了一下。男子实力还是比较强悍的。没有武器的局势下还差一点伤到对方。女子手中要是没有剑还真扛不下来。打到后面这把剑的剑背都打的有点弯了。 抹了唇角的一点血,她认真看了一眼对方。又朝对方一跃而去。木板上的尘土已经弥漫周围好几座了争斗真是热火朝天呀。众人的目光也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就在众人以为对方要马上接触。女子伸出剑往对方手背一拍顺势拐到另一边去。她非常明白论持久战再拖下去自己要扛不住。而自己最擅长的就是身姿轻盈功法。若是因为这一场比斗而伤了手脚的话后面的也就比不了了。手中的剑挽了一个剑花,就从他后背不断靠近。男子冒着冷汗扭过身,女子现在却不紧张了她把剑尖往前一撑弄成弓形,然后人弹跳到他现在的背面。并迅速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自此本场比斗女子赢了。 本场上动用的技巧太过精彩,很多人都大叫了起来。连刘姑娘都充满了一点信心,毕竟自己的身法与之相似。善水往几人怀里塞了一个大番香瓜。没想到这个镇子竟然有人卖这个东西。上次吃过还记得这个味道。善水也是想念所以也买了好几个放在储戒里。冒着白香甜的气味飘散在四周。善水几人吃的忘乎所以,周围有好些个人都嘴馋也跑出去买了。 今天一天基本上所有人都得上场。比一共三天。善水靠近刘姑娘问道:“怎么样?想好一会儿去哪一队了吗?” “嗯,我还是尽早去报名吧,以免等一下出了变故换队。”拍了拍手她就去中心报名去了。 九十五章 看了武器的这一边善水已经打算明天没武器的人就先不来看了,还可以蹭多睡一会儿。这两种其激烈程度完全不一样。很多人在正餐点都推迟吃。一直在那讨论刚才比斗者的招式。以及同一组的也在相互考量,今天赢的对手明天自己有几成把握。 很快到了酉时,刘姑娘选择了武器的这一组,她已经习惯了拥有武器在手。而且她推测。余三公子应该不屑用武器,但这样的想法应该不止自己有,所以到时候自己的这一组可能人数会偏多。好在自己提前报名,多多少少安心了一点。 但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善水就过来拉住了她。 “你是否报武器这一组?”善水的表情都有点紧张了。 “是的。” “我刚才听很多人在那边分析,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余三公子是个持才傲物的人吧。” “他这种水平也确实可以持才。” “那么你有没有考虑一种可能性?”善水犹豫了两下又接着开口。 “万一他选择武器这一组,然后不拿武器打斗呢!” “这…这是不大可能吧,这种方式过于侮辱人了,相信余庄主也不会同意的。” “同不同意他难道还能阻止?更何况这是他最小的一个孩子了,如果三个人都登入修仙者,你们武林人士难道往后还能欺负那个老头不成?” “太没有德理了,有伤德望。” 善水摇了摇头:“已到极致,多点手段又算什么?更何况这还不一定能伤到声望呢。” 柳姑娘握紧拳头。以余三公子的性格这种现象会出现的。她吓得冷汗直冒,赶紧又跑回去。 正如她先前所猜想,这一会武器组都已经超人数了。按顺序的话自己可以不用去没武器的这一组。她现在的想法有点乱糟糟的,最后一咬牙到主记薄那里要求把自己位置让出来,自己去没武器的那一组。主记薄的老头还有点惊讶看了她一眼但也没多想就直接改了。 比刘姑娘还早来报名前余三公子是让一个仆从送来一张纸的。很多还没走开的人围在旁边都想瞄一下他到底报哪一个组?但老头很有防范之心,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打开,瞄了一眼就收了起来。也不肯动笔,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到底选择在哪一组最后大家只能无奈走了。 赛前半个时辰与刘姑娘同一个时辰,比斗的人都得在一块,手里头拿着一根自己名字的竹签放在竹筒里。由考官统一收集后,开始抽签做顺序。 看到打着哈的男人站在武器那一组的时候。没武器的这一组大家都要蹦达起来了。有些后面无奈被安排到这一边的这一会儿已经笑的合不拢嘴。 看到对手的那一刻。刘姑娘挑了一下眉头。她没想到这一次的对手就是上一次的燕老头。看着对方一脸挑衅的对自己笑。自己这次说什么也得把他打输。败在谁手里,也不能败在这个人手里。 刘姑娘比较靠前作为很快就要上场的选手。她还是有点紧张,紧张到饭都不想怎么吃。只是在那边一碗一碗的倒酒喝。 这次没有武器,相信燕老头的那个杀伤性武器上不了场多多少少减少了很多威胁。一上去刘姑娘也不废话直接往对方冲了过去。这段时间被苦苦训练着她已经越来越灵活轻盈。燕老头有点惊讶,之前跟他打的话平平相当那么现在已经是有点压力了。好在他经验足已经轻松化解最开始的两个回合。 往后退了半步,刘姑娘往前又冲上去两条腿呈铰型飞跃在他的上方。吓得老头连忙蹲了下去。两人腿对腿互踢不知道多少回却是谁都奈何不了谁。但刘姑娘的状态现在是越来越好了。虽然她现在脸有点发烫,但是脑子是越来越清楚,而且感觉自己越来越轻盈。 她吃笑了一声。连气都不让人喘一直对着老头踢。踢到两脚让他发疼。他连忙大喊“伏输!伏输!” “哎呀,哎呀,痛死了,你这死娘们,我不是喊了伏输了吗?还踢了我两脚!” “呵~”刘姑娘却是没有理他,开开心心的跳下台子往善水走去。 接下来要好好观摩,后面那些即将胜利选手招式了。因为这将是明天自己的对手。 不论前半场的安静后,后半场那绝对热闹特别是余三公子在这一场。台子底下甚至有些人已经组团开赌了,几回合内赢。善水也好奇几过去看看。有三个赌注,分别是十回合内,二十回合内,三十回合内。十回合那人买的比较多,二十回合内的人次之,三十回合内的人基本上没有。因为大家都看到了余三公子的对手。江湖俗称银面少郎的一个男子。成名比较早,是盟主的弟子,但论功力肯定是不及余三公子的。 九十六章 正如善水所说的,余三公子一上台就扔掉手里的木剑。表示为了不欺负弱小后面他都不会拿武器跟对手比。 台下众多人瞬间嘈杂了起来,但片刻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一些老江湖的人则阴阴的盯着余庄主。 连台下的盟主老脸都有点绷不住,不仅仅是台上是自己的弟子。而是他现在这么做简直是打江湖所有人的脸。 “余庄主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小儿自己的意思,我也没办法呀。”说完一边笑呵呵的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盯着台上孩子的表现。 盟主呵呵笑了一下,转过头继续盯着台上,至于心底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 想必往后大家都不会看在他的面给他方便了。大的不敢整小鞋那谁不敢呢? 这位人称银面少郎的男子一上台就行了一个对手礼,然后拿起自己的木剑。正式开始后银面少郎就率先冲出去。余三公子的动作更快。如果今天的对手很普通的话,可能大家都会看不到他的动作。他以手代剑步伐沉稳。地板上传来咚咚咚的响声,但是却没什么灰飘扬。就善水这种武功的二流子都能看出对方功力的深厚。 “看,这应该就是传说中金式二层吧!” “不错不错,银面少郎当之无愧!真是后浪推前浪呐盟主派的功法果然深厚啊。”很多人一直盯着银面少郎默默给他打气。还有不少人对他夸赞赞不绝口。坐在底下的余庄主听到脸色都有些阴沉了。这回换盟主面容和蔼。今日他弟子就算是输了也不寒碜。 那把木剑在银面少郎手中传出了破风声。此刻底下的人都紧张的憋住气。余三公子后退了两步,轻哼了一声。运行着内力脚上的步法让人眼花缭乱。众人盯着银面少郎心里不停的叫:小心啊,小心啊,不要被踢到了。 余三公子不停靠近对方,让他的剑运行没那么顺畅,然后化拳为掌。不停的往对方身上拍去。银面少郎运气内力扛住一击。但那声响在那附近好多人都听到了。看来还是被伤到了一些。银面少郎往后翻了几个跟斗迅速拉开距离。他揉了揉发痛的胸膛。运起功法的第7层。额头上都浮起了青筋。吓得坐席上盟主站了起来,不过他看了两眼还是坐了回去。 银面少郎手中的剑都要化成虚影。就像修行者近身的灵剑一样。余三公子一时还真不敢靠近对方。 “渊取万剑!”银面少郎大喝一声。那些剑好像有分身似的,闪出了好几把虚影。极快速往对方冲去。余三公子只能不停躲闪。但袖子的衣服还是被划破了一个口。气的他想把地上的木剑捡起来。 “啍,今日不动真格倒是小瞧了你。化虚为剑!”他用内力形成一道道剑气往对方冲去。碰碰碰三声。银面少郎手中的剑断在地上。他抹了抹唇角的血,只得喊道:“在下扶输。”他明白今日表现已经可以了。他还做不到以气化剑的程度。所以输的也是心服口服。今日回去想必盟主也会重视他好好培养的。 整整十九回合。差一回合就过二十回合了。但没有人小看他了。善水甚至看到底下一些小姑娘还对他芳心暗许。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虽败犹荣吧。 这场战斗太过激烈,导致后面大家都没什么心情看。不过勉勉强强大家还是全部对局完了。 “幸好没跟他同一组,这功夫太恐怖了。”回去的打驴车上刘姑娘不由得庆幸道。 “我挺好奇的,他这样子进秘境我还理解,那要是那些其他人进秘境没有往修行者去,那进去干什么呢?”善水提出了一只老在脑中的问题。 “那里面只是有引发先天的一种机遇而已,这种东西都是要悟的。哪怕你今天没碰到,进去功夫总是有进取的。将来有机会再进去的话,也比常人更容易悟到。” “这样子啊。” 一听到这语气,熟悉善水的洛儿又知道对方的小心思了。一看她也是想去的,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晚上善水非常大方的让大家又吃了一顿烫锅。众人开开心心的洗漱回屋躺下。准备第二天的战斗。 今天善水有经验多了,懒洋洋起床。还吃了碗热乎乎的小米粥。带了一些小点心才去比斗场。刘姑娘比他们早出门。已经在场上看了半天了。一些和眼缘的还会坐在一起讨论招式。 武功最基础的就是招式。然后招式练久了就会打通经络运行内力。有内力之后才算真正的侠者。所有的一招一式都需要人悟出来然后才会组合、变通、应对、兑现。像昨天余三公子的那一战就是内力比较深厚,这种人的悟性也是比较高的。 昨天那几个老江湖还是很乐于坐善水这一桌的,主要是这一桌都不缺吃的还有好酒招待。 今天的柳姑娘又是喝了好些酒才上场。她感觉只有喝了酒之后好像更厉害一点。 今日的对手是个女孩子。一上场感觉她比刘姑娘还紧张。可能是她昨天也有看刘姑娘的比斗。 九十七章 若按平时刘姑娘还真会怜花惜玉下。但现在不行,自从她有了目标之后,她狠了狠心对对面行了一个对手礼。然后就正式开打。 观摩了这么多的招式。现在柳姑娘的反应不是一般的快。更何况她的招式都是偏灵巧。导致很多次对面都没碰到她。感觉再打下去就是明晃晃的调戏了。下面的好多人都惊呆了还可以这样子打? 拖了半天,刘姑娘知道再拖下去也不行了,所以只得不停靠近对方。想迅速解决。不想这姑娘轻轻一笑好像等的就是这个似的。她弯下柔韧的腰肢。从刘姑娘腋下滑了出去。不给她反应时间伸出腿过来。刘姑娘差一点就要被绊倒。真的只是差一点点。要不是她逼停自己,后面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被打落台下,这个也算输的。 她叹了一下气翻了个大跟斗。运气不断靠近对方后,以手代剑停在对方额头前。所以这场也算轻轻松松的赢了。如果前面没有粗心大意的话可能还更快些。 她一脸正经走进伙伴们,就怕等一会儿被笑话。好在善水几人没有说什么。还表示了祝贺,毕竟算是进决赛了。 这次和余三公子对战的对手功夫有点二流子。不需要三回合就赢了。但是场下大多人都一脸冷漠的看着上面没有欢呼,没有议论。静的空气里有人掰蒜瓣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善水心里暗暗想发笑。或许每个人都有尊严吧。至少通过这件事表明余三公子这个人很不会做人,这种人要么悟性一直很好,要么以后终究会有他吃苦的时候。修仙者的世界残酷程度可不止凡尘。 这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父子都是阴沉脸回去的。但也没人在怕,好像巴不得赶紧送走似的。 刘姑娘运气还算好,基本上这两次都没怎么伤到。反观其他人有好多身上已经带着伤了。所以跑医馆的人络绎不绝,赢的人还得买一些跌打损伤止痛的,不然明天都不一定能爬得起床。 一样的夜晚。不一样的是感觉今天晚上外面街道的繁华。算是这几天最热闹的一晚了。明日比斗完有些人收拾收拾就要准备回去了。很多热门的比斗选手一出门好多人都围在一起跟着。就是刘姑娘这水平出个门都有几个小姑娘迷一样的在后面跟着。整的她哭笑不得。今晚几人直接在最大的酒楼包了一桌大吃大喝。导致景淮还颇有怨念的盯了善水好一会。 几人悠悠的出酒楼,正好碰到今天比斗的那个小姑娘。一看到刘姑娘跑了过来。 “刘姑娘,你今天知道银面少侠有出门吗?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他呢?”说着颇为苦恼敲了两下额头。 “啊?没有呢。我跟他下榻不在同一处店家倒不是很了解。” “这样啊,多谢刘姑娘了,还有也谢谢你今天没出重手。”小姑娘调皮眨了一下眼睛就又跑走了。 “这是谁家的姑娘啊?”善水好奇开口问道。 “她是唐月庄的小女儿,哎,不是听说她要跟余三公子定亲吗?怎么去找银面少侠了?”说完也感觉不妥便没再吱声。外面实在冷善水也不想在外面乱晃,拉着于姑娘的小手先回去了。 泡好脚就钻进被窝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可惜的是天越来越冷善水上午醒来都不想起床了。抗拒着身体不想离开被窝的想法洗漱完过去已经到未时了。这会儿大家正在吃饭。 “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是有一定自信的。”刘姑娘挑着碗中的面疙瘩大口的塞进嘴里。 “我们都会给你助威的。”善水露出了几颗小牙齿。到了这最后时刻就怕多说给她增加压力,到时候状态不在。 “看着吧,我一定行的。”今天的面疙瘩不知道是哪个大厨做的,好多人都狼吞虎咽着。确实好吃了好多。 刘姑娘的这次对手又是一个大汉。而且看起来比之前那一个沉稳多了。对方也不错的状态让善水几人都有些紧张。 两人客气的行了个礼。这大汉一看日常就很少用兵器。无论他的出拳跟行走的步伐都充满着果决速度。那扑面而来的大拳头。险而又险擦过刘姑娘肩膀好几次。一时间被逼到了舞台的角落,差一步就要掉下去。柳姑娘吞咽了一下口水,她知道对面也算是留有余手了。如果动真格,那就不是向自己肩膀,而是自己脑门来一拳。 “唉,那姑娘是你们这边的吧,我看有点难了。”之前那个老头坐在旁边评论道。 “江兄在我们这可是出了名的铁拳头啊,听说之前他都能一拳把一块铁板打凹进去。” “是吗?”善水随便应道,眼睛却是紧紧盯着上方。 这次感觉刘姑娘像是被耍逗的猫咪。她已经有很多是凭本能在躲避,而不是脑子在思考。但要想破局就只能动用巧劲技。 “刘妹子不如直接让我可否?”对面的大汉开口说道。 “我亦有不得已原故,所以不会放弃的。”刘姑娘摇了摇头说道。 “那这样我就不留余手了。” “多谢江大哥。”刘姑娘往后翻了一个跟斗。喘了一口气,然后两个人又斗在一块。 九十八章 刘姑娘凭着身形轻巧不停躲避。她甚至为躲避跑了一圈台上。但是现在喘气已经有点辣喉咙了。不行不行,现在还不行。一直盯着对方的脚步想找出破绽,急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她不停的靠近想让对方到时候蹲下来。她看得出对方的下盘很稳,但一旦他下蹲好像不熟悉立马再对战。终于在手脚经络发疼的时候,她看到他要蹲下去了立马伸出腿往对方脑门踹去。这位大汉却马站起来,他一脸轻笑伸出手拉住刘姑娘腿。在空中转了两圈然后被甩出去。柳姑娘就像一条死鱼被拍在台子上,就差一点点就要掉出台子。 把口中的淤血吐了出爬了起来。 “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将来就可以,为什么非要再受伤害呢?” “我等不起。”她擦了嘴角的血颇有些凄凉的笑了一下。 汉子后退一步,一跃向前那大拳差一点点就要打到她的脸上。突然刘姑娘身上发的出了一道光。闪在大汉身上,大汉被弹飞了出去他一直后退就差一点点也要退出台子。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胸口和脑门,吃惊的看着对方。 “抱歉了,”刘姑娘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说给谁听。一跃上前也不停去攻打对方。趁着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就一拳揍的头脑发昏。刘姑娘张开五指,她感觉自己的手也非常的疼。运行内力一脚绊倒对方。手掌停在对方脑门前。裁判敲了一下铜锣,表示这场她赢了。 刘姑娘虚弱的跳下台子。她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开心。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怎么赢的,这手段极其不光彩。但她真的不想等了。 “抱歉,抱歉。”她一直喃喃道,在善水等人靠近她的时候,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善水连忙过去扶住她才让她没倒在地上。 她叹了一口气和于姑娘一人架住一边往马车走去,后面的都不用看了既然赢了就代表她有大概率进秘境。 很多人其实很好奇刚才那一道光是什么?但刚发生的太快只能认为浓缩成实的内力了。 刘姑娘昏睡了一天一夜才悠悠转醒。感觉说一句话都要断气似的。几人手忙脚乱喂好了水和一小碗米粥。才让她好好养神。 “我…我进…进去了吗?” “嗯,进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未时时候集合一下,秘境还要两日才开。” “好。”刘姑娘虚弱的躺了回去。 “嗯。”给对方轻轻捏了一下被角善水就出去带上门了。她其实有些生气了,弄不明白实力都差这么多竟然还要以身犯险去尝试。就这么等不起嘛!自己当初给他那一张符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这一次每组的前二名都可以进秘境,也就是前十五都可以。但这次比斗完毕盟主表示此次秘境难度非常凶险。有些人不想去,名额也可以转给其他人。毕竟能从秘境里出来也就几人而已。进去又是一场生死考验。 有些人已经有妻孩子的。先天没有比家人更重要就会转让自己的名额,换取一大笔金钱。有些人每次会专门为了钱努力挤进名额,以往这些都是暗私底下偷偷交易。但这次是被盟主光明正大地放在台面上说。不仅仅是因为凶险程度。还有一个方面是他有三个弟子挤进前十五。想来那两个名额应该是给魔教了。 善水直接花了银子买了个名额。这笔钱都够百姓日常花费个百年了。洛儿景淮断断不同意的,但也知道善水的性格。所以几人天天炖好吃的喂养两人。还整了好多食物塞进善水的储戒里。 秘境打开的那一天,四周所有的山丘都是雾蒙蒙的。所有要进秘境的人都被要求穿上戴帽的围衣,对于这些要进去的人很多人亲朋好友都在外面相送。等天快黑的时候。盟主点了一个火把在前面带路。此刻的浓雾看不清前后人具体的样子了。众人手里头都拿着一根火把。亲朋好友则在比斗场地那里不允许跟过来。 穿过了静谧的峡谷窿洞。众人走了整整一晚到达一个巨大的峡谷口。站在这个峡口内心感觉自己非常的渺小,这山就像被人中间砍了一刀。窄的只能容人横着挤进去。但盟主表示不能再送了。他会在这里等上三天因为以往秘境都只开三天。 盟主的一个弟子率先带路挤进石头缝里。怕一会儿浓雾看不清,大家都自觉的跟在后面。这绿的发黑潮湿的苔藓长在石墙上。众人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了。走了半个时辰都能看见四周蒙蒙的白了,终于是到了一个寒冷的水塘口。 “大家稍作休息吧,我师傅说等一会会有一个时辰周围的浓雾会散去,我们再找一个石洞才能进去。”盟主的弟子率先站出来说了这么一句就往水塘走去。众人见此,也分别找自己的伙伴,或者自己一个人散开。 “其实我很奇怪,为什么秘境十五年开一次呢?”善水假装从袖口掏出胡饼,拉着刘姑娘在角落啃了起来。 “你觉得这事就是浓雾吗?”刘姑娘问了一个牛嘴不对马尾的问题。 “不是吗?”善水顿了一下还伸出手感受了一下。 “是雾水没错呀。” “不错,只有这几天它才是浓雾。以往这四周可都是毒瘴气。就我们今天挤的那石缝如果不是秘境开启的时间,人走两步就会晕死过去,若是发现的比较晚,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九十九章 “这么可怕的吗?”善水摸了摸头,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为什么是比武才能进去呢?” “当初也是为了生命安全着想,听说以前去了很多人,结果出来还是只有几个人差一点我们绿林人士都要断层了,后面就慢慢发展成现在这个样。”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境的呢?”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可能盟主他比较清楚吧。”两人默默的把手中的大饼啃完。这大饼里面还加了一些肉,热乎乎的味道都传到四周。有些没带很多吃的人肚子很不应景的咕噜咕噜响。善水假装又摸出两个给大家分一分。毕竟在里面要是碰到的话也算结一个善缘。 休息约莫半个时辰,周围的雾肉眼可见的淡了下去。视野开阔后,大家开始翻山越岭找那一个小洞。这个洞出现的几率是随机的。所以没有地图记载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大家都在休息。 很快山左边传来了吹口哨声。就表明有人找到了洞口,所有人都往那个方向赶去。洞口竟然是垂直地面的。众人相互对眼,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是这种洞。下去之后就生死由自己了。大家也不推让拿好手里头的武器直接往下跳。 善水拿了一条绑带把自己跟刘姑娘手擘绑在一起。然后又拿出放在围裙底下的刀。(其实是从储戒里拿出来的。)塞了两张符给刘姑娘自己身上也放了两张才往洞口跳入。 四周一片漆黑。下方不远处还听到有人在大叫传来的回音。这种自由的落下去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善水全程只睁了两回眼睛。两人有些奇怪什么还没到呢。突然底下传来一阵白光,然后两人就失去了知觉。 虽然绑着带子。但醒来的善水并没有发现刘姑娘在身旁。她揉腰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周的环境特别奇怪,自己掉落的地方是一块没有什么刺的植被灌木丛。天空是灰蓝色的。所有的植物带有一层灰色发黑的感觉,就感觉眼睛被涂了一层透明灰蓝色的东西。空气中没有任何的虫鸣叫声。安静的善水有一点心慌。 她想把自己的刀先收进储戒里却奇怪怎么也放不进去。这是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她摸着脑袋四处瞧。明明戒指就在手上也摸得到,但是自己的神识好像进入不去似的。到了这一刻,善水的心是真的非常慌了。但现在没办法得找路去找刘姑娘先。还不知道这里面会设置什么陷阱,光听听只有几人能出去想来难度也不轻松。还好手里头有刀,开路都便捷了一些。 善水在里面走约莫两三个时辰了。什么都听不到。安静,还是安静,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但她发现了一个问题。她发现太阳会过一会儿就出来一下。说太阳也不贴切。善水都没看过这是个什么东西,明明发着白光却一点温度都没有。而且在灰蓝色的环境下。显得非常黯淡无光连自己的精神都变得萎靡不振。而且一旦被那个光照到。善水觉得世间好像没有任何能引起自己的兴趣。甚至连气也喘不过来。四周犹如浓雾般的尘埃堵住自己的毛孔。一丝点灵气都没有。所以光出现的时候,善水就得到树底阴暗的地方躲着。 又爬了半天善水终于是爬到了山顶上了。没有术法的加持下,一切都得靠原始的脚和手上的刀。她感觉自己又累又渴又饿。等她喘好气抬头看的时候。她被吓得瞳孔直缩。 “这…这…这不可能。!”前面有座山很眼熟。因为自己不久前看到过,就在自己的梦境里。不远处还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小道,当时自己害怕走的就是那条路为的就是绕过那座山。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梦里面,为什么会怕那座山。毕竟她当时没办法控制梦。如果是真实遇到这座山她也就不会害怕了。 事已至此善水坐下来仔细思考。认认真真的把自己之前的梦能想起的全部回想一遍。自己当时在害怕祖母在逃避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祖母,但是梦里面有个声音,一直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祖母。并且有个声音不停呼唤自己回去。看着不远处的山整着现在心跳的飞快飞快的。 她咽了两口口水,嗓门有点干其实口水也没多少,还是得过去看一下,这种东西应该是自己潜意识里有经历过的所以害怕。但她得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下山快多了。除了小肚腿的布被一块锋利的石头割破。善水也算平安到达那座山脚下。 这种连风声都没有的环境。让善水疲倦的神经一直不敢放松。舔了舔已经干的不行的嘴唇。准备开爬。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她的身后出现一个人形黑色的胶状体。一路上慢慢的尾随着她。天黑的很快善水只能在半山腰砍了一些枝叶条,做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度过今晚。善水其实想试一下能不能吸收月华,但只能说这个地方奇怪,因为晚上一个月亮星星都没有。既然修炼不了索性她就靠在土墙上闭眼休息。 第一百章 一闭眼还不过两息就睡着了。那个黑影轻轻的靠了过来。看见善水睡着后轻轻的靠了过去。像是亲了一下善水的额头,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昨晚休息的非常不错。善水都有点惊讶自己的睡眠质量。可能实在太累了。她伸了一个懒腰从里面钻了出来。奇怪连嘴巴都没那么干了。舔了两下难道昨晚有露水?还自己跑到嘴里?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善水只能这么解释了。她又往上爬,在半山腰的时候,看到有个石岸上面长着一颗红色的小果子树。正常情况下谁都不会注意的,但谁让周围的环境都灰蒙蒙的呢。就连树叶都是灰黑色的。善水有些诧异挑了一下眉头,就往那个方向慢慢爬过去。突然间转了一下身子的时候,她看到自己底下有个黑色的影子。她吓了一跳认真看过去的时候又没有了。 爬向石壁的路上,善水的手都有点哆哆嗦嗦了。就因为刚才吓了一下。她不相信自己能看错,特别是在这种环境里得提十二分小心。好在摘果子的一路上都挺顺畅的。那个黑影再没有出现。 这个小树叶子还是跟周围一致,就是这个果子很红非常红,跟血液一样。这算是善水在这里看到的第四种颜色。难怪能这么引人注意。她用布擦了擦却不敢吃,揣好在兜里就往山上继续爬了。后面的地势越来越平缓了,甚至还有一条小道。 “你是谁派来的?”在这条道上走了半天的善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声音。她连忙靠近。在一颗大树干后面小心翼翼探出头看。 “娘娘知道的太多了。”一个人怀里抱着孩子的女子惊恐的看着对面一个穿着黑色布料围裙把自己都藏在里面的男子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这…”这只有修者才会的方式呀,掌心突然间裂开了一个口子。血液从里面一一贯而出形成了一把剑的形状待到血液回流手里就真出现了一把剑。这是本命剑!!善水的瞳孔不由的又缩了一下。 那女子也用同种方式,出现了自己的本命武器竟然是一根发出金属光泽的棍子。她把怀里的宝宝用布袋子绑好,就和对方相互打了起来。那传过来的威压感觉四周的空气都重了不少,男子一剑划出四周的树木都断倒在地。 “风雨雷天!”男子大喝一声,把剑指向天空引得狂雷响起。 “竟然是你!”女子的脸上充满着怨愤,她手里头的棍子无火自燃。两方斗的附近都形成一个大坑了。两方旗鼓相当。但女子因为要保护怀里的孩子,身上受了不少的伤。 “他怎么做可配为人!” “不需要娘娘多此费心!”说着手中的剑一挑。形成一道锋利无比的剑气,直冲女子怀里的宝宝而去。 女子一紧张连忙转过后背来抗,被削断一半树干后的善水却紧张的内心不停的喊,快躲开快躲开!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心一直关注的那个女子。会因为那个女子受伤而伤心难受。也会因为那个女子躲过那一招而开心。 她扛过那道剑气还没反应过来,对面就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手中的棍子脱手落到地上火焰慢慢减弱最后熄灭了。 “得罪了!” 女子睁大双眼看着前方,她的嘴里不停的冒出血水,眼角的眼泪像决了堤一样狂落。她苦苦的支撑这身体不想倒下。看了看怀里仍然安睡的孩子,还好这一剑并没有伤到他。 她慢慢的倒下用尽最后一口气不压着孩子。孩子似有感悟的哇哇哭喊了起来。男子一剑挑断布带就把孩子抱了起来。直接走了。 善水的眼泪也一直狂流。她想过去看看她,但她的双脚就像树在地里扎了根,想过去救救这个女子但是却动不了。她气都喘不过来而且感觉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痛至麻木心扉的那一种。这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干什么。 “想不想救她?”突然善水的耳边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怎么?” “想不想救她?” “谁?”善水这时候心痛到脑子都是混沌的。 “你的母亲?”这个声音却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母亲?母亲!”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既小心翼翼又跌跌撞撞的不停靠近那个女子。难怪她怎么觉得有点熟。她跟自己母亲的画像很像,但比画像更好看。充满着一种大无畏的气质。难怪看着她受伤自己会这么难受。 这个女子似乎还有一口气,她的嘴里冒着血水看着善水却说不出话来。 “母亲,母亲!”善水过去轻轻扶起对方。 “要怎么救,要怎么救!” “你怀里的那颗红色果子!它可以救你母亲然后你们就能一直生活在一起了。”这个苍老的声音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善水连忙从怀里掏出那个果子想塞给这个自己的母亲。可果子还没靠近那女子嘴里就被一道黑影夺了去。 “你是谁!?快还我果子!快还我果子!”善水急的哭了。之前都看不到的影子突然间出现并把果子夺走了。 黑影一直盯着她却不说话。果子也不肯还给她。 第一百零一章 影子摇了摇头。一直盯着善水看。善水想靠前它就往后退。善水又不想离开自己的母亲。气得她牙齿都要咬碎了。如果真因为这样子救不了自己母亲,她就跟这个影子不死不休。 看着身后狂吐了两口血慢慢咽了气的母亲,善水感觉自己要癫狂了。她控制不住自己拿起大刀就往那个影子冲去。但这个时候影子却奇怪的不躲了。在善水大喊大叫要砍它的时候,它把手里的果子扔向对方嘴里。 “你!”这果子一到嘴里就化没了,急得想呕都呕不出来。还来不及质问,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影子慢慢靠近她。又亲了善水额头两下。然后就像水一样融入到善水体内。 “啪嗒!啪嗒!”水滴滴落在地的声音终于把善水吵了醒。她揉了揉头坐起往四周自己的母亲呢。却看到自己在一处洞里面。周围还躺着好多个人。甚至柳姑娘还在昏睡中她的手还绑在自己这边。感觉自己刚才就像做了个梦一样。但那种感觉好真实呀。可她又没法解释之前跟刘姑娘绑在一起的绳子现在还在一起。 目前的情况似乎是自己醒来了,其他人还在昏睡中。不好像少了两个人。一个好像是盟主的弟子,一个是余三公子。洞内另外一边的两个魔教的人都还在昏睡中。善水神识往储戒探去发现东西可以放进去,也就是说刚才那地方真的是个幻境? 来不及思考刚才在幻境里面发生了什么。善水现在就想搞清楚情况。这大家都不醒怎么办呢?她啃了两口食物,然后给众多人都喂了一些水。难道之前在幻境里口渴的时候是前面醒来的人给自己喂的?喂好了水善水走出洞口想去看一下有什么状况没有? 一出洞口又是被惊讶了一出。外面都是坟包。大大小小数之不尽非常非常的壮观一眼望不到尽头,仔细想一想甚至自己刚醒来的洞内地上也有几根零碎的枯骨。这应该是后面进来又醒来的人把前辈的枯骨埋好的。 不过两息,四周又是一片雾蒙蒙了,上,善水眼前出现了一条非常明显的小路。她想回去却发现洞口却不见了。 “你通过了考核,孩子。沿着这条路走吧,寻找着你想要的东西。”之前在幻境里面出现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我只是陪朋友进来而已。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清醒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沿着这条路去吧。”说完不等善水想问幻境里的事情,这道声音又没音了。 “真是奇怪的地方,真是奇怪的人家。”善水轻声说道。她只能认命的沿着小路走去。 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善水在一棵没结果的蟠桃树下碰到了盟主的一个弟子。 “打扰了!”看到有醒着的人善水非常开心。主要是她想了解一些情况。自己现在就是跟无头蝇虫一样。 “你醒了呀!”这个男子从腰间取下竹筒喝了一口水。 “之前给我们所有人喂水的是你吗?” “算是吧,举手之劳。” “多谢。不知道大侠怎么称呼?”善水摸了下脑袋,假装从怀里掏出之前的胡饼。分了一半给对方他也不客气接了过来。 “我姓王,你叫我王兄便可。谢谢你的饼了。” “啊,是这样子的,王兄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他们都醒不来呢?” “本来我也不知道,我想我现在知道了,这应该就是个考核,也就是为什么后面能出去的人只有那么几个。” “你是说…” “不错,如果他们醒不来的话,那么就得永远留在这里了。或许下一次的人来就可以给他们堆一个坟包了。” “那怎么让他们醒来?”善水现在有点慌了。刘姑娘要是醒不来怎么办? “这次的考验应该是心境,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只有战胜或者勇敢面对它,你才能触摸真正的先天之境!所以只能靠他们自己,其他人没办法的。” “你有没有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 “啊,什么声音?没有啊?”王兄一脸莫名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只有自己听到?善水忍不住嘀咕。 “啊,没事,王兄是要往哪里去呢?” “我也不瞒你了,师傅本次有交代我,我本不应该多说的,但此行确实凶险你应该听说本次秘境会出宝物吧?我正是往这个东西去的。” “我想找法子让伙伴醒来并不想与你竞争宝物可否顺路而行?” “可以呀。”王兄爽朗一笑。好像等着善水提这个要求似的。就算她要宝物,到时候合作分一下也并不亏特别是现在余三公子已经早醒了。善水提的只是想让伙伴醒来的法子,那就更没影响了。 “我很奇怪为什么前辈们都没告诉大家进来都是考验心境呢。哪怕他说一下,大家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准备呀。” “我想遇到这情况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至于因为什么,我猜只有我们要出去的时候才知道。”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感觉脚走的都没那么痛了。善水发现对方不愧为正道魁首的弟子,充满正气又颇有君子侠义之范。他给善水讲了很多绿林人事有趣的事。甚至还有刘姑娘的。两人之间都熟悉了不少,算是可以放点心的伙伴了。 第一百零二章 当善水问他怎么醒来的时候。王兄颇有些尴尬说道:“其实我一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幻境,哪有地方是那个样子的。但是里面有我喜欢的人,所以多逗留了一会儿,以至于让余三公子先醒了。唉,真是我的过错。” “哪里!王兄已经很厉害了。我想你也就比他稍微晚醒了一点点。”善水幻化的这一张老脸有点囧。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贵为修道之人竟然还比不上凡尘人的修道之心。并没有一眼看出那个幻境有什么问题。 这条路的尽头竟然是一个庄园。有些破败的墙告诉他俩这座庄园有多少岁月的历史。空气中充满着腐木味,有些墙上还贴着零零散散可能一碰就化成灰的符纸。 “这…”王兄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地图。这份地图和给余三公子的一模一样。而且感觉更详细一些。他认真看了看看着善水说道:“恐怕就是这里了,竟然还贴着符文,难道有鬼魅不成?”他其实不信这个的,但四周的环境实在渗得慌。 “你…你可否会经文呐?”他吞了一下口水。都不敢往后面的庄园看去。 “啊,会一点点。走吧。”善水先走了过去。主要是她能看到鬼修。如果这里真的有鬼修的话。而且这里有灵气,用的了符文,所以安全问题她现在没得担忧了。 空气中充满着腐木头的味道。闻得很是难受。不远处还很应景,传来了奇怪的鸟叫声。 “你说这符文…”王兄很好奇东瞧瞧西看看。还要动手把那张符文揭下来。 “别动!”善水连忙想阻止他,但已经来不及了。符文在他手中化为灰,他还一脸莫名的盯着善水看,弄得善水都想翻白眼了,这就是传说中将来可以进入先天之境的人?好吧,心境是可以,怎么感觉有点愣头青啊? 两人附近的旧墙腐木瞬间变成白墙红漆柱看来还是很新庄园的时候,周围来来往往很多说笑的丫鬟。但却好像看不到两人似的,从两人身边经过。 “这…这是幻境吧?” “应该是了。”善水跟着丫鬟往前走,因为她刚才听到了丫鬟说什么生辰八字,这应该是有人要上门来求亲了。 “哎,李姑娘快等等我呀。”王兄连忙跟住善水。 丫鬟们鱼贯而行往后院走去。接着在一个院门口站着。本着对方也看不见自己善水直接走上去看里面在聊什么。 “女儿,不是为娘说你,这江公子也是翩翩人物,你就不要再等着你的公孙郎了。”一位妇人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我不管,我这一辈子只嫁我的公孙郎,他自己说若是中了功名必会回来…”少女的声音还没说完就被妇人打断。 “难道为娘还会害了你不成?你又有多少个豆蔻年华呀?当你容貌枯老了,你觉得他还会来娶你?” “不会的,公孙郎不是这样的人。”少女的声音反驳道。 “你就是被他糊了眼啊,你已经等了他三载,难道你还要再等他三载?你看看其他家的女子若这个辈分我都该当祖母了。” “若不行你自己再生一个不就行了。” “你这死丫头,非得气为娘是不是?” “我不管,反正他来求亲,我不同意!” “为娘还能说得过你爹?更何况这位公子的确不错呀,你就不能去看看?哪怕你多了解了解也是成的。何必吊死在公孙二流子身上呢!”妇人苦口婆心劝道。 “娘,我想静静。” “好好,你先静静该好好考虑一下刚才娘所说的。”说着传出了轻轻的泣声。 “知道了,娘。” 妇人走出门来叫丫鬟给姑娘稍微收拾一下。她这一脸愁容的领着两个丫鬟往前院走去。 这位姑娘一脸麻木的坐在镜子前被丫鬟们梳洗。善水直接走了进来她还好奇的在闺房里瞄了好几眼。 “啊,那个李姑娘,这个是女子的闺房吧。”王兄吓得在门口外站住,并不敢进入。 “无碍,他们应该看不见我们,进来坐坐吧。” “啊,这怎么行?”王兄的脸憋的都有些发红了。 “扭扭捏捏干什么?快进来咱们无缘无故看到这种场景应该是有原因的,我怕漏了什么,你也进来看看吧。”善水很不甚为意的说道。但是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位少女对着镜子好像看到了他俩,嘴角还轻轻的勾了一下。 王兄像一个贼一样偷偷的溜了进来。但他确实也好奇,女子的闺房是怎么样的,偷偷用眼角东瞄瞄西看看。 场景突然间一晃。这位少女不知道怎么回事,同意了这门婚事,此刻正在房间里被丫鬟打扮。房间的衣架子上放着一件礼服,善水盯着那件衣服若有所思,这件衣服的颜色很不对劲,黑的像是能吸走所有光,红的又太过艳丽了。 “哎哎,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了?”王兄有些惊讶,然后突然间人就凭空消失掉。 善水站了起来。她眯着眼睛盯着那位少女的背影。或是少女镜子里的那张脸。那张脸分明就是盯着自己! “你看得见我?” “不然呢。”少女婉儿一笑。 第一百零三章 善水吓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少女摇了摇头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知道,不过那也不重要,今日你将代替我,而我将去寻找我的公孙郎。” “说来好笑,我不信你怎么让我代替你呢?” 少女却不管她自顾自的在镜子前描画了起来。“这就不需要你管了。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你就没想过你会被骗?” “骗?”少女吃笑了一声。“他回来了,怎么会骗我呢?” “他?”善水开口问道,但是少女却不再回答了。 “好了,你现在应该好好坐在床边。”少女放下描画盒。拍了下手掌心,善水突然间就身穿礼服坐在床边。善水内心有些惊讶。这幻境里面还有人控制得了真实的人?而且那个少女很奇怪,其他人都看不到他们俩,为什么她看得到呢?看来这个幻境应该是以她思构的。那么解决方法应该就在她身上了。 要正常人被控制的话肯定动弹不得。但这个幻境里善水所有的术法都还能使用。她轻轻松松拍了一张符就解决了被定的身体。看着这件奇怪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来不及换了,直接冲出门往大厅走去。 “哎姑娘,吉时快到了,请姑娘回房。”一众丫鬟在善水面前拦住她。难道自己现在长得像少女的样子?善水也不客气直接扔了几张定身符把这些丫鬟定住。 外面传来骑马唢呐队伍的声音。想来新郎应该就在外面。善水直接跳上墙头。她看到新郎竟然是王兄?!他一脸的不情愿,但众人人好像都没看到似的,应该也是被幻境控制了,扔了一张解控符。王兄连忙拉住马匹。 “回去,回去,”王兄在马上叫道。 “怎么回事呀?新郎爷?”媒婆走上前问道,这都快到女方府门前了。 “啊,我现在非常的头疼,我难受这婚期可能要拖后了!” “唉,新郎爷忍忍就过去了,这黄道吉日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呀。” “不成不成。”突然他看见墙头的上水赶忙向她求救。 善水只能跑过去,提着他的衣领直接闪进某条巷子里消失不见。 “哎哎哎,快把我放下,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呀?” 这次善水是明晃晃的给了一个白眼。 “不跑快点干嘛?你真的还要去那边娶那个少女呀。” “那肯定不行了,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哎,不对,你怎么也穿着礼服。” “我猜想这个幻境的主人应该是那个少女她本来想控制我们两个代替江公子和她。” “那她现在跑哪去了?”王兄拍了一下脑门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一直说我是江公子江公子,这是什么一回事呀?” “幻觉吧,哎,行了,赶紧去找她去。她刚才跟我说公孙郎回来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公孙住哪里。” “哎,我还真知道他在哪里。” “嗯?”善水好奇看了过去。 “就是这也不是我的本意,是吧,就突然间那个小厮就跑到我身边说公孙那里处理好了他还表示保证不会跑来闹婚礼什么的。他当时好像说是在木西街那里。” “哦,那还不快走。”说着善水一闪就直接往前跑了。还别说在这个幻境里这附近好多的房子街道。善水直接哄骗了一个小孩子,说一会儿婚宴上要给他吃好吃的果渣子。他才告诉木西街怎么走。 到达后善水直接动用神识一一扫过去,还真让她看到了一个熟人。对,没错,就是余三公子。他怎么在这里呢?善水也没打算偷偷过去直接一脚踹开门。看的后面的王兄都目瞪口呆。 “公孙哥,你还没收拾好吗?外面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响?”屋里面钻出了少女的面容,看到善水她也有些惊讶。 “公孙哥?”她看了一眼余三公子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余三公子,你这是打算勾引良家妇女?你对得起你那个那个唐月庄的未婚妻吗?” “你认识他们?”少女站在于山公子背后问道。 “啊,怎么可能我不认识他们!突然间就叫我什么余三公子,那谁呀?还说什么未婚妻?” “不认识就行。”说完走上前把余三公子拉到身后,对着善水说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出来的。但是我能控制得了你们一次,就能控制得了你们两次。” “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你有能力控制得了我们?”善水轻声笑道:“既然你能控制得了我,那我也解得了啊。” “你是什么人?不,你不是人?” “哈哈,我至少还有血有肉,你至少不是。” “你瞎说什么?”少女的面容好像有些害怕。 “他要是你的公孙郎,我脑袋割下来给你当下酒菜。”善水背后的王兄忍不住开口说道。就是再傻他也分清楚目前的状况了。以余三公子的个性肯定是这少女身上有什么东西,说不定宝物就在她身上,不然他才不会殷勤的在这里冒充什么公孙郎。 “余三公子你再这样子的话,我回去可别怪我多舌了。到时候你们整个庄园的名声都要毁在你这了。” 余三公子眯了一下眼,他对这个人已经有杀心了。“王兄什么时候会做这种小人的行风呢?” “哼,对付小人你就要比他更无耻!” 第一百零四章 “你这样子太没有一盟之主的契约了。你师傅当初可不是这么答应我们的。” “分明就是你们庄藏着掖着,非得搞得这么恶心人。还到处传播消息有好多个,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现在只有一个!” 听着这么多,少女也不是白痴她连忙离开余三公子身前。但余三公子直接上前用手扣着她的喉咙。 “既然这样子,你们一成都别想要了。”说着打算把少女一起带走。但是他们都已经被善水定住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连我都定了?”王兄忍不住叫道。 “没怎么回事。”善水拍了拍手。走到少女跟前站着。 “你真看不到以后发生的事情?”她盯着少女的眼睛说道。少女低着头不敢跟善水对眼。 “知道又怎么样?我只是不想要那个结局而已。” “让我猜猜,真实的情况是你直接自伤了吧。根据那个庄园的破落,你去了之后,应该你父母也没活多久,然后这么多人都跑了,就连这个村镇都消失了。”善水摸着下巴来回踱步:“但是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活着,只有当外人来的时候,你才能回到曾经,你能控制我们外来的人,但是你从来不想想你的能力。我说过了,你不是人,你是个鬼修!” 这次换少女一脸茫然的盯着善水。善水叹了一口气接着开口说道:“你就没有想过你的魂体为什么从来没受伤吗?因为你有个灵啊!就是那座宅灵啊,他们一直在保护着你,呵护着你,只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你一直像是被保护的孩子,从未长大!” “不!”少女从余三公子的怀抱里钻了出来,她直接往自己的庄园跑去。 善水摇了摇头不管一个一脸震惊的表情和一个一双眼都快发光的两个人跟上了少女。 庄园已经变回真正的相貌了。破落的环境无不显示它的凄惨。 “爹娘,女儿要回来了,你们在哪呀?”少女对着里面喊。 “别喊了,他们一直在这里。当初他们形成灵的时候,导致很多人认为这个庄园变成了鬼宅。你看墙上的很多符就知道了。 “那他们在哪呢?为什么我看不到他们?” “你看不到的。”善水望着前方空空的前院。她看到了那一对夫妻在对着她微笑表示了感激之情。不过想来他俩不想被自己女儿看到。 “就像爱也看不到一样。”说完善水看着少女的双眼接着说道:“他们跟我说交代你最后几句话:你该长大了!这几天就是他们最后的期限了。他们要去一个主人那里还因果。往后余生靠你自己了。” 说完前院两颗像夜明珠的珠子亮了起来,然后飞速冲向天空消失不见。本就破落的庄园,在慢慢的塌陷。善水拉住一直在哭泣的少女。目送着整个庄园沉入地底。 她知道要怎么去救刘姑娘了。方法的话刚才那对夫妻已经告诉她了。但是这个少女有点难办了,怎么带出去呀? 等带着哭哭啼啼的少女回去的时候,房子也不见了,两人在寒风中大眼瞪小眼。 她解开了两人的符:“东西给不了你们了。鬼修最重要也就是一颗鬼丹顶多就是给你们加几十年的功力。而且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丹在哪里,我现在还得护着她。” “哎,李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怎么会这种东西?”王兄忍不住好奇问道。 “你问余三公子吧,他比谁都会了解特别是他有两个兄长已经在这个层次了。” 余三公子阴沉的点了点头。他没想到这中途多了这么号人物,还干不过对方。 “我俩去救我朋友了听说这边还有其他的机缘,能不能碰到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多加保重了。”说完拉着少女就走了。 “来,割点血。” “啊,我有血吗?”少女现在脑子浑浑噩噩的。 “好有道理呀,那你控制一下,控制它。”善水指的先前碰到王兄的那颗蟠桃树。 少女一脸奇怪的盯着善水想着这人莫不是疯了吧? “这…这树怎么控制啊?” “就像你当时控制我那样,学着,学着控制。” “哦。”少女努力控制。结果还真成了。番桃树枝上散落着各种小光颗粒,善水在附近布置了一个简易符阵。以免到时候有外人来打扰。为了以防她搞事,还给她贴了好几张定身符。这才放放心心去寻找属于刘姑娘的那一颗光。那对夫妻表示她只能进入一次刘姑娘的幻境。能不能带出来就靠这一次了。善水神识往前一探就到达了一个四周都是黑洞洞的地方,在她的前方有一个巨大的绿色丝线围成的轮廓。就像盯着太阳一小会后眼睛看到的那种光。善水现在盯着绿色丝线感觉眼睛冒泪。酸痛无比因为太刺眼了。 她闭上眼睛神识往里一探,瞬间进入了一个世界。刘姑娘的幻境比自己那个热闹多了。街道上还有来来往往的商人商贩。这应该是某一个国的国都。四周都是嘈杂声,而且连天空都是正常的颜色。如果不是心里知道这是个幻境,恐怕又要被糊弄过去了。 第一百零五章 她踮起脚往四周看。想看一下能不能找到她。 “小朋友好啊,你知道这里哪里有一个叫刘姐姐的没有?”善水又发挥了哄骗孩童的能力。 “你说刘姐姐啊,我们这里好多个刘姐姐!” 善水拿出了一块糕点。这是她刚才路过一家店铺顺手顺的,没办法一进这种地方她的戒指就打不开了。善水感觉自己的真的是太不要脸了。 “我要那一个武功特别厉害的那一个刘姐姐有没有啊?” 小男孩把糕点抢在手里慢慢的啃食:“城脚下有一个刘姐姐,那个功夫可厉害了。” “好的,谢谢小朋友。”说完往小朋友指的那个方向走去。还好没发生话本里面小孩子跟某人混的很好,故意骗陌生人去另外一个方向。善水神识一扫过去就看到她了。她一脸悠哉悠哉的躺在院子的卧榻上,脚边站着一个小女孩。两人好像在讲什么东西。 “扣扣扣。” “米丫头,快去开门。”刘姑娘指挥着小姑娘过去开门,自己还悠悠哉的躺着不动。 “记得问一下是谁再开哦?” “知道啦。”奶里奶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外面的是谁呀?” “姓李的,就说认识姓刘的。” 刘姑娘惊讶地坐了起来。她走进门后站了两息才颤颤抖抖的拉开木门栓。 “哎呀,是你呀。好久不见!” “呵。”善水却不看她,看着脚边那个小姑娘。 “米丫头,快去烧点水。” “别了,你应该知道看到我代表什么?”善水单刀直入,并不想磨叽。 “代表什么我不知道啊,当初我找你可找的好辛苦,都没找着,还以为你直接走了。” “你在说慌!”刘姑娘的脸感觉要绷不住了。 “你口渴不?”善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不渴。”她舔了舔已经发干的嘴唇干笑着。 “走吧,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屋里传来了一个女声,她手里拿着竹箕看到善水也有些惊讶。 “这位是谁?怎么来的客人不招待呢?”善水也看了过去,她对这个人没啥印象。第一感觉就是柔柔弱弱的,但是她的眼神又表现出她特别有想法。 一看到此人,刘姑娘就特别紧张连忙迎了上去扶住她。“没去哪里,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就你嘴甜。” 正说着那个叫米丫头的姑娘提着茶壶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哎哟,慢一点慢一点。”刘姑娘连忙过去接住。 “娘亲,我厉害不厉害呀?” “嗯,你最厉害了!”说着轻轻拧了一下对方的鼻子。 “这是你女儿?”善水有些诧异。 “对的,丫头说一下你几岁了?” “丫丫,已经5岁了。”善水感觉心都要化了,上前摸了对方脑袋两下。她明白对方为什么有这种选择。但是如果只是懦弱的躲在这里。她也希望对方给自己一个答复。 “你说呢?”善水盯着刘姑娘。刘姑娘提着茶壶1把那个女子哄进屋里,然后就邀请善水去院子坐下。 “给我一个答复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舍不得。”她眷恋的看向屋里。 “我明白。” “她是我所爱的人,我想多留一段时间,再多留一段时间。” “你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再不回去你肉体就要完了。” “如果你放弃现实的活法在这当中也不算亏。毕竟这不就是你所求的吗?” “是!”刘姑娘落泪。在这里她和自己所爱的人领养了一个孩子。在这里她过着日常夫妻所想要的生活。当看到善水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现在所呆的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幻境。 “如果你舍得现实那个不找的话。无所谓的。我没法保证你身体完的话,你这个梦境还会不会继续?你为什么不真正的找到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知道了。让我跟她们道个别好吗?”刘姑娘握紧的拳头,指甲插入肉里都流了好多的血。 “随你。”善水头也不回的走出门等待。她不知道刘姑娘有没有什么东西作为中介。就像自己是一个红色的果子。如果对方拿红色果子救人的话。那基本上没有东西刺激自己醒来了。 “走吧!”刘姑娘颤抖的肩膀走了出来,看得出来她内心非常不平静。她低着头不敢回头。善水替她回头偷看去。她所爱的人跟那个小丫头站在门口。微笑着目送她离去。善水觉得自己突然间好残忍。 “你要怎么做才能离开?”离开了城门口的善水问道。 “她俩都同意就行。”刘姑娘难受的跪了下去:“真没想到她们同意了。同意了。我多想她们反对啊!” “我不明白,你没中介。” “你说的是一颗丹药吗?” “哦,算是。” “其实拿那个药救人。你还是可以走的。只要你明白你自己在幻境中,只要她们同意,只要你舍得。” “是吗?”善水抬头望了一下天空还是那么蓝,跟自己的多么不像啊,为什么自己认不出来呢?她突然间有点后悔没有救自己的母亲。那个黑影又是什么东西呢?迷太多了。 第一百零六章 随着主人退出了幻境,善水也被排斥出去了。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内心堵得慌。符收回来一把拉起少女,现在得回洞内了,还得想一想办法把她带出去。善水颇为头疼揉了一下脑袋,这都是什么事呀? 加上洞内已经醒来的刘姑娘,现在已经醒了四个人。其他人并没有醒来。但善水不能救他们了,很无奈,连这片空间的灵都把自己算计进去了。四个人坐在洞内很安静没人愿意开口。现在再加上一个鬼修算是五个了。 王兄一脸沉默的把洞里一些枯骨拿出去堆成坟包。众人又尽力的给每个人喂了一点水。能活多久是他们自己的命数了。就算是梦境也要做的久一点。然后等到下一批的人来给他们堆坟包。 众人眼前一晃就这么出现在洞口。因为善水一路上拉着少女。没想到就这么轻松跟着出来了。 “你是个鬼修,你应该找传承去。我们都要走了。”善水很不仗义的想把包袱丢开。 “啊,我什么都不会呀。”少女默默的在善水背后跟着。这已经是善水翻了第几次的白眼了。她自己都快有点数不清了。 外面天色已黑,众人砍了一个木棍做烧火棒又经历了挤了半天的峡谷。终于看见前方有一个很亮的地方。盟主和他的几个弟子就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看到自己的弟子出来了。盟主非常欣慰点了点头。他也不多说,直接又带路把众人引回比斗场。 “所以说这是又多带了一个人回来了”。洛儿是一脸惊奇的盯着她。围着善水转了两圈。严重怀疑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怎么连鬼修都招引到了? “这么说的话。所谓先天之境到底是怎么样的?”善水进去游荡了一圈好像并没有感悟,还多了好多迷团。 “这个要自己感悟。”刘姑娘感觉很有收获,她现在整体的气质非常的沉稳。 “好吧,再过几日我们要去北国了。” “那边算是我的故乡,我也想回去一趟。”刘姑娘一把抢过桌上的酒坛子。这么好的酒肯定要喝的尽兴,下次可没这么容易喝到了。善水几人有点肉疼的看着她喝。这酒总不能再跑回去一趟特意买吧。 “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是说直接可以去武修吗?” “是的,有一个声音跟我说过。不过明年的话,我再去来得及的。” “我忘了问王兄,为什么很多前辈不告诉我们里面的考验呢?” “你没有听到吗?还是一样的声音,他告诉了我们不能跟外人说一旦违规后果自负。咱们总不能跟那些修仙的干起来吧?其实我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 这回换善水一脸的懵。感情那老头就前面跟自己说一下话,后面都不理自己了。而他们不能说?难道是被下了什么禁忌? 晚上抱着于姑娘的善水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了。除了上次在幻境里面睡得最踏实的一次。她这几夜睡得一点都不踏实。 从里面出来的人好像都接受了善水的新身份。所以没人想过来招惹她。她安安静静的在店家休息了两天才准备出发。不过因为北方有战事,所以没有往那边的镖局。路又难走的很就放弃了想再买一辆马车的打算。 快至年底的气氛都无法冲散对于战争的恐慌。江国在边境的百姓还是不断的往江国国都方向走。 对善水来说,或许这将是最不喜欢的一个年了。一路上几人都是绷着一张脸。没办法,一路上见了太多的恐慌情绪的百姓,善水自认为不是仁慈的人,但也没有办法看到此情此景不动容。 经过了大概三四天的路程。众人的脚底都长了好多老茧。于姑娘又不经常走路,脚上的水泡是破了没好又走。看得善水急的不行。半吊子郎中的洛儿不知道哪里采来了很多草药敷着。 “你们还是别过去了吧?”很多人在路上劝阻善水。 “简直太可怕了。楚国人就是个暴君。”楚国人的军队制度让善水想起了上古的秦国或许就是一样的军制国吧! 善水沉默了,她知道一个国家被挨打,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连国家自己都放弃的话。你就不要怪别人来侵犯。 路途中间大雪又连下了两天。趁这段时间善水几人赶紧把于姑娘的脚治好。因为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善水背着她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路越来越泥泞,一路上很多荒废的土地。村镇都很空荒。比得上次找到鬼修少女的那一个小镇简直是真正的鬼镇了,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只有战事稳定,国家和平的时候,百姓会搬回来吧。 第一百零七章 江国没法做到像齐国那样子。齐国的边境军民是自给自足,所以还相对稳定一点。但是江国的天险还是非常有优势的。如果到时候楚国吞并了北国想南下的话。还是要费很大劲的,还不如从西边攻打。这也就是为什么江国把很多军队派往西北边。 再走下去就是一条巨大的山脉。不喜欢爬山的人绝对是个挑战。但善水绝对不想碰西北的霉头,所以只能悠悠的钻进山林里。 景淮还在山林里面打了一只正在冬眠的熊。说实话被养刁口味的几人,没有处理的肉真吃不下,简直腥臭无比。 如果说江国的边境是很恐慌的话。那么北国的境内简直是混乱无比。有点武力的百姓已经在掠夺粮食。甚至能看到有很多衙役在到处抓人充军。善水绕来绕去已经躲了好几批了。 后面她才了解到根本不是抓去充军。北国的君王犹如魏国魏明帝曹叡般,特别喜爱建宫殿。这些工程要很多的人。很多军士和服役的百姓。道路上充斥着被赶路的民工。至于边境,皇帝是一点都不关心。似乎没打到眼前,他就不管。 而他的日常作风令善水不由得感慨。真的是想让国灭亡,这个国家的君主就会昏庸。 沿途善水听了好多关于北国国君的事,他犹如上古五代十六国的慕容熙。好色乱伦胡来程度被国民唾弃。他所钟爱地皇后的弟弟,当朝国舅很早之前就光明正大在四处售卖官爵。在所有君主的观念里他简直刷新了善水的眼界。当之无愧今朝的‘禽兽王’。 众人只能偷偷摸摸的来,就偷偷摸摸的离开。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刘姑娘这个本国的人都对这个国失望了,她彻底放下表示要回江国去。走之前她还抱了一下善水。趁她没反应的时候亲了一下她的脸。 善水两脸红通通,颇有些不好意思。 刘姑娘调皮一笑,在快看不见他们的时候大声喊道:“我给你的本子记得看哦。”善水的脸整整半个时辰才褪去热度。其实刘姑娘也挺洒脱的。但她过于爱一个人。过于喜欢一个人。那么就像上次一样吧!跟齐姑娘的离别一样。他们都在内心里默默的祝福她。一定会找到她最爱那个人的转世。 善水完全不想在北国过年,所以后面的路程基本很赶。甚至还买了北国官道尺寸的马车。因为是乱世还被狠狠宰了一笔。几人也不想计较,付完钱直接牵着马就走。 今天路过一个城镇的时候,离北国的国都有些远,这边的百姓情绪比较稳定。可能国都被攻破了基本上等于直接换个国的名称和主人只要没有影响到这里,没人关心, 善水看到有很多民工在一条河上挖冰块。 景淮还停了下来跟几人唠嗑。 “老人家。您这边挖的冰是要干什么呢?” “大人有所不知。夏天所用的冰就是这个时候挖的呀。” 这些景淮还真没了解过。所以他又好奇的问道:“那你们如何储存到夏季呢?冰块不是会化掉吗?” 老人家呵呵一笑,往自己的手心吐了一口唾沫,一直拿着木棍,手心的老茧都有些疼。“那肯定是有专门放置冰块的冰窖呀。” “唉,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监工看他们在聊天就走了过来。 “这样子,我们是从其他国来的。未见过冰块储存到夏季。所以好奇多此一问。” “这样子啊,”他看善水几人不凡,想着应该是有钱的人,便推荐自家的主人。 “那几位大人可以去我家主看一下。我们主人家非常热情好客。” “真的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对方那一脸算计献媚的模样。但是景淮并没有拆穿他。如果能有个地方整顿也是可以的。 “对的对的,几位大人跟随我来吧!”说完他还对几位民工瞪了一眼,表示要好好干活。然后热情的招待善水几人往庄园赶去。 “有客来此,有失远迎啊!”应该早就通报过的主人,很早就准备着。几人一下马车。他就迎出门来。 善水几个女子都抱着怀炉。当然除了少女这个鬼羞之外。这几天大家都跟她混的有点熟了。但是这姑娘不能见太久的光。阳气过重的话,还是能伤害到他。 到了其他地界上,善水又换幻化成男子。在于姑娘的强制要求下,还是换回之前的样子。但还别说,因为这张脸。一路上真的挺顺畅的。 天都快黑的时候,善水的神识看到慢悠悠掘冰的队伍正赶往山庄这里。也就只有到达这个点,那些民工才能休息。这种东西好像含有某种机密,所以庄主藏着掖着。但善水也不急。她的神识一路盯着车队。 他们先经过了石墙往地下室走去。感觉落了好几层。然后才看到那几层巨大广阔的冰场,地板上铺满着厚重的稻禾。然后再把冰块一块块的运输在上面,再盖上厚厚的稻禾,尽量减少空气的接触。 感觉没什么机密呀。善水瞬间对这个没兴趣了。但是她对那些民工深感怜惜,之前一位农工出手的时候。她都能看到手里头的有些木棒血迹斑斑。 在乡下有个民俗。老茧是不能挑破的。只能到时候用刀割。就像修马蹄一样。但那样总有失误割到手的时候。而且割完的那段时间手很痛,不能干农活。如果不割太厚,一直干活也是会流血的。一旦有伤口,到时候更难好。 善水尽量减少自己这些无用的怜悯心。她知道没法改变什么。能改变这一时。这世间每个人都不容易,她又如何去改变呢? 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没法改变。所以她狠下心,并不去看那里。但她对庄主的感觉已经拉到了低谷。 善水让景淮送了一些创伤的药给他们。这些都是绿林人士常备的。对他们来说,效果还是不错。给庄主拿了一些银子,表示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整个国度充满着哀伤。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家,善水感觉心里堵的一口气着实难受。 第一百零八章 紧赶慢赶,终于在元旦那天穿过边界。进入了赤水国这个国度。赤水国海拔较高,马车完全没法行走。几人又低价卖了马进国。 在任何一个国家。除夕都是必须要过的。很多酒楼店家都打烊了。景淮跑断了腿,才找到了一家勉强收着人的。出门前完全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差点整的要露宿外面。 这个小镇还是蛮热闹的。很多人用干燥竹子的尾部切成一节节,然后串在一起。又往竹节里面塞入硫磺、木炭、硝石。点起来就呯呯响。虽然在这里没怎么能看到绿色的东西,但是空气中弥漫着团团圆圆热闹的气氛。几人内心不免都有些思念家人。好在没有是一顿烫锅解决不了的。一顿解决不了就再来一顿。 几人勉勉强强喝了个大醉。心中既有忧伤,又有开心。说不出来的复杂。在酒的作用下只能哭哭笑笑,终于是可以回房了。 第二天,望着一地的狼藉。几人粗略开始收拾了起来。这要是被店家看到了。到时候非得后悔收留了几人。 屋外的雪有小肚腿高。几人像小孩子一样,选择在平坦的地方堆起了雪。这雪有点刺痛皮肤。善水轻轻握了握。它就散开了来,但并没有任何化的趋势。 天空飘散着浓厚的雪了。几人赶紧回到屋檐下。打着灯火都看到白花花的雪从空中急速落下。善水伸出手去,那一片片薄薄的雪花落在掌心。红彤彤的手掌更衬托着雪花的不一样。很好看,也很心静。 洛儿把几人身上的雪扫落就去烧水了。店家这几天没怎么营业,所以收了钱之后基本上随他们怎么住了。几人甚至还来不及兑换赤水国的金钱。好在金银是通用的。 于姑娘拉过善水的手。有些怜惜的拍开那几片融化的雪花,善水的手冻得又红又冰,看着于姑娘小心翼翼的样子善水有些好笑,但也没有抽回手。 善水的衣服有御寒、风、水的能力。所以于姑娘最近只能穿善水的衣服。善水的衣服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宽大了,不过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非常好看。看着对方红彤彤的脸颊。善水心中不禁暗想就这么过下去,也是挺不错的。 她有些愣了一下,感觉这种天气真令人多愁善感啊。善水把手从于姑娘手心抽了出来。在对方有些愣了一下的时候,回手扣住对方的手。拉着她一起进了屋。 吃完烫锅,雪差不多慢了下来。掌着灯又在屋外堆起了之前堆了一半的雪。 善水和于姑娘堆的是一只狐狸。两人毕竟还不习惯,推出来的是一只胖乎乎很可爱的狐狸,景淮和洛儿堆的是一只狮子。丘姑娘(鬼修)堆的是一只狗。 夜晚有些有钱家,已经过早的放起了烟花。还颇大手笔的是不同的颜色,花样颇多。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味。好似冷空气都冲散了不少。 临近新年。这里的很多居民早在腊月初就祭祀祖先和造神。凡尘间有跳灶王的习俗。有乞儿三五人为一队,扮灶公、灶婆,各执竹枝噪于门庭以乞钱。附近的货郎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有卖油苕、扫帚、针线、木梳瓜、茄、菜蔬等应有尽有。善水趁这个时间还补了很多的货。这可比一个月一两次的赶集来的便捷多了。 丘姑娘对什么都感到好奇,还跑到附近看别人家在井附近舂米,因为腊月的米坚实,舂时少损耗些,去了几日跟附近的阿婆大姨关系处的都挺好的。回来的路上还被货郎忽悠买了好几把鸡冠花供祖。 这样醉生梦死了好几天,才到达除夕夜。没办法怕其他地方没收客,到时候要露宿山野就不敢动了。 住宿的店家还送来了不少的物资和名片,一问之下这才知道送上名片是给主人送去祝福的。连附近的人都送了好几份来,一开始几人还不知道,但多少还是有回礼的。现在知道后善水更要去买上一些名片,找来当地的文墨先生写了几份回送回去。而店家他的家况还不错,又赶着马车回去了。 善水临时学了很多的菜。除夕夜倒也看得过去。加上烫锅,几人深深的熬到了丑时,之前天黑时候的烟花典都没去注意。喝着温好的热酒,大家围坐在火堆旁看着雪花聊着天。不知觉间就到了寅时。这算是大家过得最自在的一个年了。善水望着灰蒙蒙的天,想着之前沣管家在的时候年味,虽说过的是一寸不落。但是没有那股热闹劲。似乎从来身边都是只有洛儿陪着自己。 但现在不同了。她看着一旁同样开心的雅易。心里突然间有些暖暖的。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握住对方,两人相视一笑。 天蒙蒙亮就有很多耄耋老者佩花,在附近拜访邻里。较为亲近的都手里会拿着腊祭礼,这些都是前些日子祭拜用的,上次还就着腊肉做了一次烫锅。感觉还颇为不错。不过腊肉不是家家都有的,所以这东西并没有地买。 第一百零九章 热闹的日子终究要过完。快元宵的时候众人赶紧溜了,丘姑娘自从跟那些大妈大姨混熟了之后。好多明的暗的过来问她许配了人家没有?丘姑娘后知后觉觉得自己最近有点猛浪了。以前自己一直在深闺后院里,哪里敢这么明日张胆的乱跑啊。一定是被善水他们影响,默默的把锅甩给他们。 治和郡是一个风景优美的藩镇,如若从高空看下来,她就是一个巨碗。整个藩镇满着白皑皑的雪原和破碎绿意的牧草,牛羊散漫的在牧场上边走边啃食。其实说真的这个国家略为贫穷。因为地盘小,没有金属矿地。所以周围国家都没人想来吞并。也不知道祖先是哪一系的人,他们的穿衣跟其他地方略有些不同。是直领的,也就是方心曲领,而且无论男女都是这个领子。 因为不想在这边待很久,所以众人语言并没怎么学。日常还好应付。但因为又要去北方的国度,到时候很多驿站什么不方便,所以就聘请了当地官府的一个咨客。 赤水国低洼的地方都是草原,高一点的地方都是乱石雪原,所以基本上没有官道。但他们也发展出自己的交通方式。用着一种硬木做成的雪橇。前面有一只大型巨犬在拉着。那全身毛茸茸热乎乎的,要不是有味善水都要扑过去撸两把。但它们也颇受几人的喜爱。善水甚至无视咨客惊讶的表情,把之前剩余吃不下的熊肉都给它们吃了。赶路的这几天也不见得它们瘦,反而壮了不少。 “阿瓦(赤水国的习惯语,尊称主子),前面到达我国张都。” “是你们的国都吗?”善水好奇开口问道。 他摇了摇头:“我们的都城叫阳城。但这里也很大哩,是我们伟大的王母所居住。” “你们王的母亲?” “对的,” “那…那为什么母子要分开两地居住呢?”这下善水有些惊讶了。 “我们的阿瓦天神这么要求的,好久好久哩,王每个月都可以跟母亲见一面。” “哦,这样子啊。”善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习俗是没听说过。但是他们能发展下来应该都是有原因的。终归来说只是少了可以天天见面的方式而已,没多大影响。 一路上善水非常庆幸聘请了一个咨客,不然好多小径被雪一盖完全不知道。 元宵节到处人头窜动。未出阁的女子一年都不容易出门,像今天基本上所有女子都出来了。今天也是求偶节,为了不被打扰洛儿几个女子都梳妇人鬓,这样才能让对方望而却步。 城内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这是座建立在山顶上的城市。有时候出了城门就能看到壮阔的山原,整体的风格都是土黄色,但却充满着历史的厚重感。今天很多活动都是在南城区举办的。拐来拐去爬了众多石梯。到达一个坊市,很多摊贩已经在喊叫。坊市两旁排满糊饼疙瘩汤热乎乎的小摊。 赤水国不盛产茶叶。所以一条路走过来都只有两家酒楼有卖茶的。几人进去找二楼吃茶去了。听店里的伙计说他们的茶都得从其他国家购买运输过来。当然了,善水他们喝的茶价格也就不便宜了。摆上两叠自带的糕点。又叫伙计炒了几个菜。坐在里面舒服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热闹。 待到傍晚时分,天色渐暗。人流量反而不减。条件好的女子都会跟着家人进包厢游玩。条件不好的一些女子则拉着亲人钻进小摊子吃顿好的。反正今日根本没有人愿意在家里做饭吃, 坊市中间很有人点起了很多色彩的灯笼,说是可以猜谜。善水几人经历了人挤人的困难,终于是花了两刻时间挤到街市中间了。 “这灯谜怎么猜?”善水问起了隔壁的人。 “你得先花上点小钱买一盏灯笼然后他灯笼底下有谜语,谁猜中了就可以拿他身后你任何想要的东西”善水好奇的摊贩主人身后瞄了一眼。 有可爱雪白或棕色的兔子,这会乖巧的在笼子里啃食干粮草。还有拾个一份做工精致的碗碟。有一些其他国的话本。当然最高奖励就是那只黑壮山羊了。整个位置占地一亩,非常的壮观。善水听隔壁的人介绍其背后主人好像是皇亲国戚。所以才能在这寸土寸金的中央占那么一块。今天这贩子也是大手笔租下这块地,想来也吐了不少血出来。 景淮从哪一个店铺里面捧了几碗的饴汤出来。站着街道直接呼呼喝了起来。 今天这个日子,就算再舍不得花钱的人,也不会计较什么。等到烟花放完了。猜灯谜的贩子就点起了很多盏省油灯。总能拥挤向前,选择自己喜欢的款式,开始猜灯谜了。 论款式并不是很多,但是也比普通的纸皮好看多了。普通款的话面上画满很多好看的图案。有儿童戏游图,仕女采花图,神话等等。光看很多图案,都让善水目不转睛。 猜灯谜的规则也很简单,按灯的品类选择奖品等级。一等目的话是二十盏灯里面得一个。二等目是三十个里面猜五个。总共五个等级。先猜出来得奖。 主要是可玩性高,就算有些人得不到奖品,也会相互之间再猜题。甚是好玩。 第一百十章 善水所有品类里面都买了两个。 手里头拿的是猜四字成语的一个灯笼: 篙师方借北风去 半写江村八字眉 芳草煦阳天下景 水绕贝尔到东堤 还真难为住善水了。虽说她看的书不少。但是她没有这个文才呀。皱着眉头不停思索。这一来题目就这么难的吗? “哎,手里头这个反倒简单了。”左边穿来洛儿的声音。她也不客气直接把善水的拿走把自己手里头的塞给善水。 善水看着手中题目刹笑了一下。 君子一诺(打一离合字) “这……”这也太简单了点吧。善水一脸无语把答案告诉老板,老板一脸和善叫善水去这个等级的品类挑选礼品。这类的奖品是一堆陶瓷做的小动物。善水选择了巴掌大的一只小兔子。 话说这灯谜一般由三部分组成,即谜面、谜目和谜底,也称灯谜三要素。 面与底别解:灯谜利用语字词多意的特点,不把谜面作原意解释,从而得出别样的意思,所谓谜贵别解,别解方成谜。 而且跟咨客呆久了多多少少学到了一些文字和发音技巧。所以今日的谜题倒认的不是很困难。 面与底异字:在灯谜中凡是谜面上有的字,在谜底中不能再出现,否则称为露春,灯谜是不允许露春的。 “‘一人甲出头,并瓦无大因’开门字谜 (打三字)。”善水看到于姑娘手里头拿的题目。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得不泄气,这文绉绉的想的脑门都大了。 她看到城墙下,有一个散着灰白头发的一个老人家。他的一只眼睛可能瞎掉了含着微泪。但嘴角总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巨大的树上挂着金黄叶子,随风飘落。他身上挂着好几片叶子,善水感觉他与此方世界格格不入。连时间都变慢了很多。这个场景深深吸引了她的目光。内心变的舒服平静。当她想抬腿去的时候就被看到这边的咨客拉住了。 “怎么了?”善水好奇问道。 “阿瓦,你还是别过去了!” “这是为何?他是什么人?” “他呀,他曾经有接触异番人,也不知道在哪里接触的,回来就疯了,没人理他的。”咨客的表情里充满着轻蔑,虽然不怎么明显,但善水还是看得出来。 “哦,这样。”话虽这么说,但是善水还是想离开之前跟他聊一下。见咨客一脸紧张盯着自己只好回去了。 今日虽说有节日,但善水还是感觉风很大。吹久了感觉腿上关节很是不舒服,被洛儿嘲笑一通该不会得了好老寒腿。几人吵吵闹闹终于还是回住所那里。 凌晨的寒风让善水一整夜睡不着。脑海对前面接受的那一个画面老是挥之不去。天还未大亮善水就独自走出店门。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昨天看到那位老子的附近。往那个位置一瞧却见那个人还在那里。她惊讶了挑了一下眉头。 老者似有所应睁开了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往这边看。 “年轻人,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善水行了一个道礼:“老先生为何这么确定呢?” “因为我看到你的眼神。那是一种很不一样的东西。你的世界里充满着好奇。所以你跟很多人都不一样。” “哦?”善水有些诧异但是她觉得老人家应该还有话要说,所以就乖乖坐在他对面。 “你是谁?”老人家突然开口道。 “晚辈姓李……” “不不不,我问的不是这一个。‘你是谁?’你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善水愣了一下她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我年轻的时候去过异番,那里的人跟这里的所有人都很不一样。”老人家似乎陷进回忆里。 “我看你行的是儒礼但行为作风又有道家的风范,有没有想过他们这些曾经是怎么悟出来的?” “这……”善水这一刻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发现自己修仙者的身份。 “实在歉意至极,晚辈真没有。”她没想到今日的交谈会影响此后的一生。 “道宗祖师是李庄,儒宗祖师是孔孟,那些异番也有祖师,简称苏柏亚。” “嗯?”老人家后面说的三个字善水愣了半天听的不大懂。 “你可有熟悉这附近国的语言没。”老人家似乎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开口问道。 “倒是较为熟悉齐国。” “哈哈,我还曾经真有游历过这个地方,听说现在旁边的楚国很厉害是真的吗?” “是不错。”善水很平静的回答。 “你很平静啊,似乎没有归属感,是不是?这不是你的母国吧?” “是的。” 老人家也不再开口问了,直接用齐国的语言,虽然说的有点慢,但好在大意都是表达清楚的。 “这世界是否是真的呢?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呢?我们是否又有灵魂?古人曾言:白马非马。我们到底是要摸到看到的才是真的?还是有一些东西没看到,没摸到就是不存在?我到现在都不大明白。我这一生啊,追寻的也不过这些。”老人家摇了摇头。 善水其实想张开嘴说我们是有轮回,所以应该是有灵魂的。但这些一般都是修仙者默认才知道的,普通人又是怎么想的呢?关于自己的一生。 第一百拾一章 “世界从何而来?我们自身与整个国家、邻里的关系有着什么地位?” “这三个人的学说是什么?” 老人家摸了摸胡子笑道:“是否有人天生就很害羞呢? 最聪明的是明白自己无知的人。 真正的智慧来自内心。 明辨是非者必能进退合宜。” “是否有人天生就很害羞呢?”善水思考了起来,她感觉人还未学会羞愧就会因为有些事情难为情。那么人就是天生会害羞的。可有些人明明会羞愧却仍然表达的非常正经,那怕做了对不起的事却也不停止。 “我觉得人天生有,有些人没有则是他表达的方式,所以这无法定义。” “男人与女人是否一样具有理性?” “理性?” “对的,就是通文理,明是非,不因感情而所左右。” “我能觉得先生似乎不喜欢女子。” 老人家愣了一下,但并没有接话。 “可惜了。”善水摇了摇头,正打算站起来。 “我觉得女人并不能算一个完整的人。” “先生不是女子生出来的吗?” “她是土壤而非种子。” 善水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她想了一下似乎说不出反驳的话。她大概明白他说意思就是他可以是这个女人生,也可以是其他女人生,重要的是他父亲。 善水沉吟了片刻,她把该组织的问题在心里过了一下。 “先生能解释一下“人”这一生的意义是什么吗?人这一生应该为什么而活?为什么有些人福祸相间,有些人祸不单行,这世间人为何都苦苦挣扎于沼泥之中呢”善水的脸上已经收起了刚开始的漫不经心,此刻的她非常严肃严谨。 老人家愣了一下,他反问善水:“您觉得人死后往哪里去?按儒道的学说来表示的话,是进入轮回这生生世世就在赎罪。” “那您的学说又是支持哪一个论点?又有何差异?” “大善之人死后去往一个佛家曾经说的极乐世界的地方。大恶之人死去往一个道家曾经说的地府炼狱的地方。” 善水摇了摇头,她感觉听明白了又听不明白,道理是清楚的,可这个学说为什么要中和道和佛家的呢?难道是一个新‘家’? “那依先生这么说的话,世人都知道人的复杂,总不能有人一生都没做过坏事的?无论有意或者无意。您所说的世界太过于极端,没有正常人达的到吧?而道家有除恶之意,佛家有怀善之心。便可去往你所说的极乐世界,更有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的典故引人向善。如果按先生这么说,难道做了坏事就没有机会了?” “非也,人有做错事悔过的心也是一样有机会的。正如你所说的,举个例有人在这一世得了高位但是行驶的手段并不光彩有损人德。那就是他上辈子善事多于恶事,否则形势再多的手段也不能身居高位,但他行使的手段不光彩,只能留于下世。如若晚年多行善事也是能抵一些的。” 这一下子善水愣住了。不过她还是感觉好像没什么差别与道佛的观念。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不过自己也不是名家,只能默默记下,改日再回想。更何况自己修行还没多久,对于心法并不是非常熟念。张了张嘴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么说人的一生的目标应该是多做善事?”沉思了两刻善水开口问道。她有些不甘心的想,难道活着受苦就是为了飘渺的死后。谁知道那个世界真的存在不存在。就连修行的人也只是多修行于世间些而已。 似乎看出了善水心中所想,老爷子摸了自己凌乱浓密的胡子笑道:“你相信命吗?” 如果自己没有出生于修行世家的话。或许自己还有质疑命运的一丝丝可能。但现在她不能这么说。也不能说。 见善水在沉思,老爷子自言自语道:“年轻的时候我就怀疑人生的意义,老头子我一辈子都没在乎名声过只为寻找一个让心安的答案。我只能告诉你,信也可不信。下一世又如何?至少此生不悔。你觉得该做那就做,你觉得不该做那就不做。不伤害别人莫过于至善了。” “先生这一席话要是被夫子们听到,不得跟您争论上。” “道不同不相为谋。 剑刃光,荣辱无与我。 发残殇,白骨画土壤。 段剑斧,石海是浪人。” “先生,那人如何脱出困苦?” “按大部分人一生来说国平安便可。他们所求便是有吃有穿。” “这话如何说?” “国内无战事。粮食丰收,衣穿出行皆有。” “那就以先生这句话为举,先生觉得楚国怎么样?祖国的民众觉得困苦不?” “强大,但如果长期如此征战的话,弊大于利。楚国是个聪明的它至少让穷苦的人有了改变的机遇。”说完还对善水笑了一下,露出了不怎么好看的牙齿。 “军功!可这样子不是人人都想去参战吗?怎么会弊大于利呢?” 第一百拾二章 “你可否这样子想,连年征战用的是不是本国的弟子多?如果打过去又没人去管辖这算不算响马般掠夺?只短时间的富有但是被占领土地的百姓不一定会融入新的国制那它终究不能算真正的富有。更何况粮草还必须充足。所以这就是我所说的弊大于利。” “学生心里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先生告知,为什么很多国会被更迭呢?” 老头子被一阵微风吹的很舒服,摸了摸自己的浓密却没有打理过的胡子才开口道:“正如儒家所言,水满则易溢。所谓国盛则易衰。更何况身为君主要明白世间有两样东西是有限的。其一是可耕作的土地。”说完还指了指自己坐的地板。 “其二是他的子民,正如现在楚国征战军士不足何以扩江河?但随着国家的日益长久很多可耕作的土地就会统汇到贵族士家手里,君主手里头的空余封地就会少,百姓便只知贵族士家,哪里知君主?没有权利财富的君主也就如同落水虎罢了。当然一个国的衰落条件复杂,不仅仅是这些。观看曾经皆都如此。” “巧如先生所说,那如果不是那些大众呢?” 老先生沉默了一下,似乎想用简单的语言让善水听的懂些“佛家说人生有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而五阴即是五蕴,五阴集聚成身,如火炽燃,前七苦皆由此而生。这你知道吧?” 见善水点了点头才接着开口说:“幼婴若知道人间的疾苦,那相信没有愿意出生的。而这老苦,老巧深有体会,行动缓慢,身行不一。这病苦你觉得怎么处理?” “既是病,当然得叫郎中抓药,吃药治去。” “郎中?”老爷子摇了摇头或有些讥笑。“你出生于富贵并不缺少金银。那其他百姓病可叫不起郎中,光是出诊费就异高,若是再拿药这一家人半年的花费就没了。有点经济条件的叫行脚医过来看一下,没有的就准备后事除了扛。又能做如何?更何况买的药如若不能治去好那要如何解决?一直病痛不能缓解生不如死又能如何?老朽觉得这是世界上最苦的。”善水惊讶看着对方,她确实不曾思考过这个问题。也没有看到谁这么难受。光是想想以身带入刚才讲的那种情况都非常可怕,也想起来了以前生活的村落为什么其他的孩童看自己眼里都是羡慕。 “这死苦则是怕死后炼狱受苦,至于实不实真就不知道了。爱怨求不得,多在于你们青少壮年。与人于物你只要明白,越是强求越掌握不住。”说完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打算认真解释。 看到善水脸上变幻的表情,老先生不明显的点了一下头。 人生得不甘、怨,以不同于繁繁众生,若说圆满,又有谁的一生是圆满的呢?对于有志的人而言不得重用,不能入仕,毫无贡献则会抑郁于怀。然上天又不一定会给此人机会,那他不甘又能如何?” 善水似乎深有同感,她有些难受的盯着老先生想去促他继续说,老爷子也没负她的期望,接着开口说:“正如前面所说,不悔则善,而往后你要忠于自己。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提升于自己的才华能力。当‘天’要用上您的时候,您方可应付于您的野望。正如官场上要夺得某一样东西,也要日积造势。可惜啊老朽懂得太晚了,也只了解到这里,你往后的路我就不能再帮您指点了。” “已经足已,不敢贪多。”善水正坐对他往下伏拜了一下。 善水正坐好:“学生对于你所承学的学说非常好奇,不知先生可否告知?” 老先生大笑非常赞赏:“好奇乃学习的第一步,但不知你能留在这边多久呢?” 善水沉默的低下了头。老先生渐渐收拢了笑意,空气中充满了静谧。最后他无奈只得叹了一口气。 “只能说缘分这东西妙不可言啊,我游历了这么久,就碰到了你这么一个稍微合心意的学生,可惜短时间又能学到什么呢?我惧讲不全。更何况对知识的敬重不应该而缺少。如此也罢,你能记多少就多少吧。” 他颤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羊皮定制的书。暂时没有了意义。 “伦理、德问题是苏先生整个思想。从思想的发展看,苏先生提出精神实体和物质实体的区分,使唯心和唯物更明显的区分来。” “唯心?” “对的,精神与意识的产物,就是灵魂。” “那么按先生所说与唯心对立的唯物有什么解释?” “世界的统一性在于物质;意识是物质世界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由人的认识对客观存在它才存在。比如说他们认为灵魂这种东西是我们人认为有的,而其他生物却不觉得有。” 善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世间竟然还有如此能人会考虑到这些问题? 一百拾三章 “他逻辑辩论的方式启发思想、揭露矛盾,以‘辩’的方法深入到事物的本质。” “像名家那样?” 老头子思考片刻点了点头,“苏先生的弟子是柏先生,他是客观唯心,把世界划分为两种:“现象世界”和“理念世界”。即“理念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永恒不变的。” 善水揉了揉太阳穴,很多词她是明白,但是连成一串却觉得有些莫名,她得先理顺一下。 “这两者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位先生说:人的灵魂分为理性、激情和欲望三部分,理性控制着思想活动,激情控制着合乎理性的情感,欲望支配着肉体趋乐避苦的倾向。”听到这善水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位柏先生认为,理性把人与动物区别开来,是我们灵魂的最高原则,它是不朽的,激情和欲望则是如同枯木可朽的。激情高于欲望,因为激情虽然也被赋予动物,但只有人的激情才是理性的天然同盟。欲望专指肉体欲望,理性的欲望被称为爱欲,这是对善和真理的欲求。 灵魂与身体的结合是一种堕落,但确是符合灵魂状况的堕落。灵魂在附着身体之后,被身体干扰或者污染,也就忘记了它过去曾静观照的东西,只有经过合适的训练,才能起来,因此学习就是回忆。因此,知识不是后天获得的,也不是从灵魂中自发产生的,而是灵魂固有的,或者先天地存在于灵魂之中。” “这个恐怕学生不能认同。虽说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老头子点了点头。“就是我也不认同,但每个人想法不一,你不认同,但有些人认同。” “那还有其他的观点?”善水暂时不想去理顺这位先生的观念。 “是的,这位先生则是前一位的弟子。首先我要在这里说的是,他创立了自然类的分类和逻辑学。他同样不赞同他先生的观念。” “什么?”善水惊讶的差点要站了起来。他的弟子竟置疑自己的恩师。这就是典型的经离叛道。老先生早就知道他会如此惊讶,接着开口说道。 “你要明白,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圣人亦是,没有统一的模板。如果他的观念是在进步的,我希望你将来也是可以质疑我的。” “可这样子您所学的知识又谈何传承呢?” “传承于私讲,那才是真正的目的。是希望有另一个自我,但我不希望您与儒家那些老先生一样。若是如此,你将固步自封。”善水生出了想要逃离的想法,她感觉自己完全都不想再听下去了,老先生毁坏了什么,但是他说了这些道理又非常的有道理,近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观念。 老先生可不管他,继续开口道:“要知道这位先生可是非常注重感官世界,前面的柏先生只追寻理型世界,认为理型与灵魂先于个体和个人存在;而他认为理型是人类看到许多同类事物后形成的概念,理型作为特征存在于事物之中,其本身是不存在的。人的一切认知通过感官才进入意识,但纯粹的理性是与生俱来的。” “那么敢问先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会突然间想起这一方面的问题?” “神话?从大自然的变迁寻求解释。以及质疑批评神话。” “这怎么敢?” 老头子瞄了她一眼:“有何不敢?抛开其他。信仰的众神什么时候满足了人们内心真正的所想,多数不就是我们自己心里寻求的平衡吗?” 善水哑住了,他说的又不是不无道理。这么多的神庙,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光是荒芜的就已经是数不清,更别说化为黄土荒芜在茫茫的角落里了。 “敢问先生他的逻辑是否就是因果呢?” “对的,还要加上现实,符合实际的。” “我想他们应该不止这些吧。先生着重说这几点就是为了前面所说的'人'吧。” “不错,我们怎样做才觉得人这一生不虚度呢。何为人?人究竟有什么意义?而至于其他的官场上的。也只有君作用在上面才有果。剩余的这本书就给你吧,里面这么多先生的一生。如若迷茫,你也可观之一二。” 善水却有些犹豫不敢接。但看老先生要生气了,只得接了过来。 “先生要留几日?学生好再来请教。不知可否移驾到我那寒舍住上几日?” 老头子粗糙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摇了摇头:“我自己心里有数,你莫强求。若是有缘明日还可看得到我。” “那老先生师从于哪位大先生?” “啊,你那里面没有的记载,他自称奇木先生,不过还是有一个他人给的名字,戴奥基尼斯的大弟子。” “什么?” “反正我翻译不过来,但我受他的影响更多些,我未跳出先生的局限。只能说略失败。” “公子,天色非常晚了,咱们还是回驿站吧。” 于姑娘过来打断了善水沉思。善水瞬间怒目视之。不怪她这个反应,她现在解决了一部分疑问,但是产生了更多的疑问。这时候非常忌讳别人打扰。因为这会打断她的思路。 一百拾四章 “何事?”但说完善水又后悔了,特别是看到了被吓坏在一旁的于姑娘,似乎自己确实有点过了。看着远处洛儿和咨客几人她烦躁地揉了揉额角。 还不等她再开口安慰对方,徒然远处走来了两队长长穿着黑甲的卫兵往这边走来。 统一而沉重步伐越来越近,善水都有些惊讶的看了过去。却见他们的方向是往自己这边来。靠近些才发现他们的黑甲是用一种特殊的藤条编制而成。 赤水国统一圆领袍杉形式,特别是宦官穿的较为明显。以水德黑色为正色。其中有数个卫兵手握三丈余单黑杆银龙纹图黑帆。在亮白的雪色和火光的照下,显得异常的肃穆。 “王至母阿瓦到!”一声尖锐的喊叫,围观的群众单膝跪了下来。女子倒是不用膝跪,但也得双手交叉放在肩膀上鞠躬。似乎行的礼不得她心她眉头微皱。只有看到在善水身后的老头子才满意点了下头。 “主阿瓦赞美大家。”等众人站起来后,士兵们把民众拒离在一定范围之外。确保王至母说话不会被人听到。 王至母靠近老头连忙把他扶起来。 “元爱卿还记得衰家否?” “当然是记得。罪臣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王至母,请王至母轻罪。” “多少年了,我经人说您在这里,连忙来看看。” 她认认真真看着脏乱头发下的那张脸:“元爱卿这几十……”她轻叹了口气,看这情况就知道他过的并不好。 “罪臣这些年过得挺好的,劳烦王至母操心,罪臣知道我所犯之罪是首罪,亦可抄家,罪臣知道家母家人被照顾的很好,罪臣在这多谢王至母。” “家母很想念你呀,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放不下,回去好好饲养吗?” 老头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不是原主宗祠人,也无脸面回去。” “哼,你还是想说哀家的治国之道不可?!” 老头跪坐好摇了摇头。“非也,王至母是我所知治下的国最好的,现在已经空前繁荣,百姓们安居乐业。” “那……” “但罪臣回不去,罪臣当初做了那么久的鸿官员,我如今说不过,自己的心又如何受得了其他人呢?” “那你回来做甚,你可别忘了,对你的赏金令到现在都没下墙。” “罪臣只想着还能走的时候回来看一眼。” “你……”王至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哀家知道您还是在怨哀家。” “罪臣不敢。”老头拂下身子:“罪臣承蒙王至母与阿瓦王的盛宠才能久活至今。亦不敢多有求,谈何怨?如今更是劝罪臣回去这是多么的惜才,才会如此。”沉默了半息接着开口:“可如果传出去,对皇室的做法又怎么看?皇室对所爱之人偏袒,那百姓又如何能执守呢?” “呵”王至母嘴里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哀家不觉他们会怎么议论,能做的贡献抵得起这一张免死牌。才能士子如若你能将功抵过。” 老头子听到这句话吓得伏的更低了。见他这个态度。王至母脸色都变了。 “既如此,来人。” “先生!”善水有些着急看着老头子。 “你是何人?” “只是一路人。”老头子低声嗡道。 “元和呀,元和呀。哀家对你还不够好吗?一个路人能与你相谈甚欢?你何苦连这也瞒着哀家?哀家的军队来到面前,也不离开。你真当哀家是傻的吗?” “不敢。” “既如此……” “王至母息怒。”咨客颤颤抖抖靠近过来。“来人是齐国的游人。” “齐国?”王至母反问道。如果自己是曾经的大国确实可以不识,但这些年发展趋势盛强。是这附近一方的强国。 “即是踏上贵国土,就守贵国国章。”善水说道。咨客吓得都反应不及拦住他。“在说普天之下,谈论此确实大逆不道。不过我一日认他为先生。他往后皆是。即是同罪,请一同负死。” 王至母左右各看了一眼,突然大笑。之道:“我听闻古齐有晏师,巧言和智谋天下无双,可二桃杀三士。。为何你这个后辈的齐国却一样都没学会了?” “吾确实不如晏师,但今日若是辩解那就是对先生的所讲的不认同。数不能赞同。” “王至母明明辨,他并非我学生。”老头连忙解释。 “既然如此,就把他们俩都……放了吧。” “嗯?”所有人都惊讶的抬起头看向王至母。 “哈哈,元爱卿,你找了这么久找到的学生却是儒士,你这算是成否?” 老头子没有回话,却伏的更低了。 王至母擦了擦眼角的两滴泪:“哀家这一生算是没有遗憾了。传哀家口谕:元和贬为庶民,剥离元氏关系。终生无宣不得入庭。回庭!” 一百拾五章 王至母还没离远,天上就飘落着雪,士兵把围在外面的群众驱散,在几人看不到队伍时,周围只留下脏乱分不出深浅的鞋印。几人站在越来越大的雪花间,一时之间有些呆了,分不出现实。 咨客愣了片刻,转眼便手舞欣喜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王至母没怪罪!”还没蹦达两下就被景淮一把拉住手腕。“先安静一下,听到没有?” 雾茫茫的雪花外传来了马踩在石头上慢悠悠的嗒嗒声。善水神识一看确是三个人用黑色帽都盖住自己的奇怪人,而且往这边来而已。在不知对方来意前,善水几人一动不动。原本热闹的街道此时是一个居民都没。 老头叹了一口气,摇摇晃晃的像是要倒下似的,善水连忙过去扶着。她弯下腰给老头膝盖上的冰水拍了两下。 老头笑了下开口说道:“应该是寻我的吧。”他咳了两下颤抖的从自己的怀里抽出刚才那一本书。 “老朽在这里求公子,求你把它传下去。” “可我不识……”但是看到他哀求的两眼。剩下的话是怎么也吐不出来。她握了一下拳头才轻轻接过来。 “罢了,如果将来没有合适的人,说明它也没有用武之地,就当废纸一把火炬了吧。”看得出善水的压力。老头看似不在意的说道。 “学生会好好学这边的文字,一定会让它传下去的。”善水知道他只是想让自己没那么大的负担而已。 “无需”老头连忙摇了摇手:“一切随缘,但公子你只听老头子我半日唠叨,算不得。” “先生这是不认可弟子?” 老头笑了两声摇了摇头说:“使不得,我觉得公子将来必为尊,你曾学于儒家也并不都是。连我都不是。” “那这是何意?” “不可说,不可说。”老头摇了摇头。 天色变得不见五尺,善水等人把得奖的灯笼拿出来点燃。 待那声音走进,咨客惊讶的下巴张了张。这是皇庭只听命于皇帝的御卫,身穿黑甲,最明显的地方在脸上,脸颊各化两横金纹。他自己从来没有面对面看到传说的御金卫,这是御卫里面最高的一只。可以说他们只听命于皇帝和王至母。其他人就是有皇帝的命令也不行。眼前这两人身后牵着两只比人还高大的狗。狗背上安装了很多铁链铸成的坐鞍。众是见识众多的几人也都非常吃惊。 “元先生。陛下有请。”其中一个略高的男子站出来开口说道,眼光看向的确实是老头。 老头点了点头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 “学生还是想知道,人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老头正吃力地爬上坐鞍,善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头子颇有些伤感望了望天,他的胡子上已经挂满了雪。:“你不会清楚,可惜的是老朽也是呀。”老头子有些悲伤的说道,来的两人只看了善水一眼就把大狗牵走了。 空气一时静谧的很,善水转身对咨客开口道:“这里去皇庭大概要多久?” “你……你应该不会想……” 善水没有说话,转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咨客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行,你等我片刻。”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城里面跑。 善水不会不知道老头把书交给她那一刻就抱着死志,但什么情况要有死志,说明他早就知道皇帝会来找他的。或许从王至母找到他的那一刻开始。 不一会儿咨客被三只拉着雪橇的大狗拽出巷子。三只大狗力气大的很,一路上热情的往前冲,导致咨客在后面差点滑倒,看起来有些滑稽。 “乖乖,乖乖,慢嘚慢嘚。” 这些狗经过这段时间跟善水几人相处,非常的随几人的喜欢。此时看到善水还非常高兴地叫了一声,就要往这边扑过来。于是咨客由拽的变成拖着,还好地上刚下了一层薄雪。他穿的也比较多,在他摔倒的那一刻,他把手中的绳子放开倒没伤到。丘姑娘实在忍不住掩着嘴巴笑了下 “阿瓦,我和你一起去吧。”咨客扫了身上的雪。 “太冷了,何况这是我零时决定的,我的家人需要你。” “不嘚,不嘚了。这里就是官道都复杂的很,再说了有些话你听的不大明白,我不得给你翻译翻译。”不等善水回答就去把座位扣钉都检查一下。 善水叹了一口气,听到不带他们去的洛儿都不放心让她去。 “不用再说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吧,你们等我五日。我绝对会回的。”说完看着于姑娘,于姑娘似乎一直看着善水见她看过来,连忙转移视线。 咨客把坐垫底下的一个铁盒抽了出来。平日风太大的话,可以在里面烧些红炭使坐在上方的人也感觉暖和些。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竹片是盒子两侧部分的出气孔。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只是略显发黑并没有坏。善水没见过人家怎么布置这些,好奇的往后一看。 盒子的上方有两根竹管做导气筒。其中一截竹子用发黑的铁皮包了起来,铁皮中间插着一根铁钉。只见咨客在那里钻动几下铁钉,然后趴下去对着盒子侧的孔吹气。不知道是谁奇思妙想做出来的。一会就看见里面的木炭冒了一点烟出来。看来是成了。 一百拾六章 咨客拍了膝盖的雪水。他慢慢的走向那几只大狗面前摸了摸脑袋:“得了得了,人家对你们好,你们一会儿得好好跑。” 这边的路暂时不适合雪橇,俩人慢慢的走出洛儿视线。 “阿瓦赶路太冷了,快穿上。”说着就把自己被裹得圆圆的最外面一件皮草脱了下来。虽然脏但抗风的能力是非常好的。 善水摇头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我乃习武之人,自不怕这点冷气,您看我这吐息雾气都不大。” “嘿,还真是。但这夜间可不比白天。” “无碍,您尽量保护好自己,希望先生能加速赶上。” “好吧好吧。”虽说如此,但是咨客看着扑面而来的冷风驾驶的还是慢一些。 善水给他放上一张符,咨客瞬间觉得风都小了好多。他惊讶挑了下眉头,但啥都没有说。似乎习以为常。 前些日子里善水几人表现的再正常。也无法解说突然间出现的物品。他猜测几人是仙人。但也没提什么要求,从另外的方式来讨好他们。善水几人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但他的做法确实让人挺舒心的,所以倒没有多说什么。这类的讨好也方便了好多事。想着到时候跟他离别,赠予一些东西。 两人赶了一会就得下雪橇走着,晚上路实在难走。好在有些游商会在路边搭简易的木棚或石头上挖个避风洞,两人赶了约两个时辰。才看到有个洞里有游商在烤火。 在靠近洞穴时发现了好多载着货物的大狗围堵着。而洞口边围坐着两个大汉。火堆上放着一锅正在沸腾的水。大陶罐里隔水放着小陶罐,里面煮着一些碎胡饼,这是游商独特的饮食,先把一些胡饼烤着吃。等雪水沸腾时再掰碎一些丢进去。手里头的吃完了小陶罐里的泥糊饼也好了。 “又来人了。”其中一个大汉吃着饼说到,不过他看到善水两人的行头有些惊讶。似乎不是游商,这出门也过于着急了吧。善水就一身襦袍也不知道这大冬天在外面怎么扛过来的。 “你们是?”另外一个游商站了起来。毕竟他们也只是商人,万一对面来路不明。货物的安全就保证不了。 “我们是游人,这是我的凭文,我是咨客。先生有事着急出门,正巧路过你这烟火,可否在此凑合一下?”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竹片。站起来的游商接过来看了一下。点了点头还给他。 “行,去收拢一捆干柴,这是行规。”似乎对他们说的行规没有异议。咨客对善水说明一下,就去周围收拾干柴火去了。好在这会雪下小了。善水也就没说什么,走了过去把小狗拴在空地的一块木桩上,上面已经糸着那两位游商的大狗。 “看样子你是个读书人?”那位仍坐在石墩上的大汉说道。善水点了点头。那位大汉仍然有些惊讶,他猜测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大雪天穿着襦袍在外,也不见身体有何不适。绝对不是一个读书人,可他身上确实有书卷气。 “过来一起烤火呀。”站着那位游商说道。“叫我老胡就好。”这个自称老胡的人看起来好说话一些,而坐着那一个颇有警惕,并没有再说话了。 善水注意到这两只大狗身上堆满了货物。因为盖着牛皮看不出是什么货,她刚才靠近的时候发现了众多小竹筒连在一起。看两人吃的有些简单想了想就假装去自己的货物箱拿东西。。(坐橇的下面是个小箱子) 她拿了一些肉干和几根大骨头棒子。先把大骨头棒子扔给了大狗们。然后拿着肉干坐了过去。在那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丢了几块肉下去。 “这没啥规矩吧?我给两位添点肉。” “嘿,好久没吃到腥了。”老胡开心的笑道。 “你这有点亏呀。都超过一捆干柴。”另外一个人忍不住开口说道。今天大狗也是沾光了。平日里可舍不得吃那玩意。 “先生这是去哪呢?怎么这么着急?”老胡拿了干净的小树枝在锅里搅了搅。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肉,闻起来特别香。 “两位大哥可否有见到御金卫?”老胡有些惊讶,连忙摇摇头。他突然间有点后悔收留善水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大人物。万一是躲避御金卫的呢? “唉,也不知道先生到哪了?我是否追得上他们?” “你是要追谁?”另外一个游商问道。 “我先生被御金卫请到皇庭去。我怕先生的安危,所以追了过来。” 老胡轻摇了摇头说:“那你肯定追不上,他们的大狗跟我们的可不一样。不过先生不要着急,您的路程再过半日也就差不多了。” “多谢告知。” 正巧这时候咨客抱着一捆干柴回来了。虽然有些枝叉上还带着雪,但是抖一抖还是非常好烧的。 “你们也是够拼的呀。”咨客把柴火往旁边一丢,也坐过来,看来冷的受不了。 一百拾七章 咨客和那两位游商更有话题。善水便在一旁听了起来,聊了一会儿才知道那两位货是蚕丝线。经三人解释善水才明白。 赤水国原先也不是国,而是赤水郡。因为他们的母亲河曾经是赤色的。赤水与泾平、怀安曾经都归于一个大国月汤国。只是月汤发生内乱,于是分裂为三。赤水郡的一位官宦创立了赤水国。也就是现在赤水国皇帝的祖先。赤水国依山伴山。山林险峻。称帝后不是没有人不想收归,但是一直颇有难度便于成了现在三分平稳的局势。 老先帝看这穷山恶水,百姓贫苦。于是大改国策大量收拢月汤国遗留的艺人。于是这边就出名了于世无双的“片金锦”传于世间。 金锦不仅对纺织机,织工,金匠,丝绸品质多个要素都是严格的。现些的艺匠更是受皇庭掌控和保护。所以就算养不出最好的丝,周围列国也会送来最好的丝来造出这世间最美丽的布。说到此老胡还非常光荣的笑了起来。 “为什么你们送丝过去没人保护?这你们要怎么返回列国呢?” 老胡摇了摇头。我们是与皇廷合作。把丝送过去结了工钱就可以回去了。那么珍贵的东西自己可运不了。听说御金卫最早就是运送的金锦的,可能是运送了那珍贵的东西,后来才直接取名御金卫。 “这金锦长什么样呀?我还不曾见过。” 另外一个游商摇了摇头:“别说是你了,我们都没见过。传说金锦就像丝绸上面长了金色的花纹一样。光是一小块都要耗多位匠人时长。”善水有些惊讶,因为她身上穿的衣服是特定的材料制作而成。但要论制作的时长,也没有精细到这么夸张。这是怎样的一种布料?比自己身上这种衣服听起来还华贵。 几人愉快的聊天。然后把小陶罐的东西分开吃了。见大狗休息好了,善水不敢停留于是告别二人继续出发。俩人见善水也是急。便也没再挽留,祝他们一路顺风,就回洞里歇息去了。其实就是他们睡觉的洞也很奇怪是颇有斜度的,可能是方便照看货物。 善水老样子贴出了一张符后,果然如那两人所说。花了半天的时间终于到达皇庭阳城。若是跟王至母那个城比较还是大一些,热闹一点。因为地势较为平坦。所以还能看到现在没有种植的田痕迹。 入城也很简单。然而入皇庭没那么简单了。好在咨客在这边有认识的人。拖点关系就在门口等了起来。 皇庭内的皇帝听说善水求见便有些了然,他的余光见底下仍跪着的老头。并没有说什么朝宦官点了点头。 于是有一批宦官出去喧人。另外一批宦官则把老人扶了下去。 善水两人进了皇庭被要求沐浴后才能见陛下。好在今天不用上朝,所以热水供应也挺快,善水和咨客分别去往一间房子匆匆洗去了。主要天太冷了都没有心思想沐浴。皇庭内的所有建筑门窗外都盖有像帘子一样的布,这些布中间塞满了干草。房间内倒是挺暖和的。 善水两人沐浴完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见到皇帝才发现他这间是最暖的。然而他的大殿并不是非常的大。似乎是有地火的原因。善水脱靴走过去的时候感觉地板非常暖。 这皇帝坐在椅子上,脚却放在案桌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看。身上穿着一件黄色银纹的便服,善水走近些一瞧才发现那应该是金锦,那纹路的花样让善水想直呼奢侈。因为金锦是以丝线为底,金丝为辅。然而他身上这件便装却是金丝和蚕丝一起为底,银丝为辅。 皇帝见他们来了。便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主阿瓦千秋万代,平安喜乐!” “主阿瓦赞美大家!” 这皇帝看起来非常年轻。只在下巴留有一些毛。他站在面前比善水还高出半个头。他的身体似乎有些弱可能是一直待在室内坐着,脸上两边有些红。赤水国的发饰不像儒家,因为偏冷的原因众人都是戴着动物皮制作的帽子。皇帝头上戴着非常稀有的狐狸金色皮制成的帽子上面裹着珠宝看起来非常的贵气。可能是带有胡人的血统他的毛发有些卷,而且鼻梁有些高。重要的是他是双眼皮的。可能是偏瘦白看上去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 似乎没想到善水竟然会直接看他,他颇有些恼怒。他尤为不喜人盯着他的鼻梁和眼睛看,这两太像胡人的标志。 他背过身似乎想到了什么故意嘲讽道:“听那老头说你是儒士?” “并非是。” “朕不管你是不是?如果你不能讲出个所以然,今天休想出了这个皇庭。” 善水看到桌上摆放的儒学和阴阳学有些差异的挑了一下眉头。 善水不知道为何皇帝会如此快的给自己下马威。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正因为她盯着对方看的原因而引起的。 “听说王字母承扬儒学。” 一百拾八章 皇帝不快的嗯了一声,“那又如何?” “学生不才,儒学未出师。学而不止。” “好一个学而不止。” “陛下是不喜孔师世言?” “呵,逛妄。”皇帝并未正面回答。 “陛下博学,不知冯太后听过否。” “大胆!” 但是善水一动不动静静看着皇帝。 皇帝走回去坐回椅子上,他不知在想什么,咨客这会后背冒着冷汗他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陛……陛下。” “嗯?”皇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们都退下吧,朕有话要和李先生说。” 有一瞬间善水觉得时间都安静了下来。她望着眼前这个看不出神色的帝王。 “陛下竟然还看阴阳学,我曾听闻过邹子,对他的学说只是听闻,不知陛下可否和我说说。” “朕……也才学了点皮毛。可惜朕拥着野心却怕实施不好。惧为拓跋弘!” “即是母,又何惧!” “权力滋生的还少?” “陛下,你是皇帝。” “是呀,所以朕怕祖传于朕,却硝于朕之手。” 善水沉默了,因为自己也没做皇帝怎么给的了建议呢? “陛下轻摇薄赋便可并不需要思虑。,邹子完善五行言天人合一。天地万物之间存在着一种内在的联系和规律,人们应该顺应这种规律去生活和发展,而不是违背它。而现在,陛下你只要顺着养好身体便可。” “是这样子的吗?”皇帝一边思考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陛下难道不知道吗?”善水缓缓开口道,皇帝抬起头看着她。 “毕竟我想没有帝王喜欢做刘盈吧。” 皇帝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善,其实朕太缺才了。不知先生……” “陛下,我不是本国的人。” “这又何难。雄略的帝王谁能不想效仿秦惠文王呢?” “多谢陛下好意,但我不志在此。我跨过了千山峻岭并非寻求一方居土。” “你……”皇帝有些无力坐了回去。 “既然如此,朕给你五日时间。” “嗯?” “若是能让元老先生为朕效力,朕便放了他。或是先生,不然……” “我即是先生的弟子又如何能劝说得了先生呢?更何况王至母已宣。陛下就不怕……” “这些就不需要先生多虑了。正如先生所说,她是母亲,朕是皇帝!” 善水叹了口气,她看了那么多记载的书籍。论后宫与宦官的能力从来都是能颠覆一个国的。如今看这情况王至母、皇帝的关系错综复杂。自己却趟浑水。 “朕与老先生聊过,你和他不一样。朕现在愿意和颜悦色是给你的机会。” 善水弯下了腰,无奈说道是,她也没想能通过言说放老先生离开。就目前情况而言,直接用符把人救走更快速一些。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王至母有放过他的意愿。但皇帝这边并没有。 皇帝摇了摇手,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草民告退。”善水用儒礼鞠了一躬,然而皇帝并没有在意继续摇了摇手。 门外的烈风让善水打了两个哆嗦。门口的宦官总管递给一个师傅在门口等了很久侍卫一张纸片。“请先生跟着禁军统领步行几步。” 皇庭也是用石板建筑而成,可能是因为地势较为平坦。而且建筑较为新。跟张都相较少了那股悲壮的沧桑感。步行半柱香才到了皇庭的收监处,再次见到老先生善水有些惊讶。跟原先乱糟发的情况,现在的他看起来整洁多了。 “你怎么来了?!”看到善水他有些止不住地害怕,他是皇帝后面叫过来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他。 “我不放心先生,所以特意跟了过来。” “你……你糊涂呀!这时候不应该明智保身吗?” “先生,弟子学习这是儒学家言论修身,更何况弟子只做有把握的事情。” “你!”老头子有些无力坐回去。或许他就是相信他的为人才传给他吧。可惜他过早的接受了儒家的君子言论,但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来看自己吧?老头子一时之间有些怀疑自己一直坚持的。所以有些懵神。 “先生着急离开,学生离了教导的老师又怎么会学会呢?” 老头子气的有些多嗦:“难道你就不知道这里不是你的住所,来去自如!” 善水拱了下手说道:“学生说了只做有把握的事情。” “你!”老头子有些狐疑看着他。“你知道我是不会同意。” “学生猜到了,所以不会强求,学生今日来只是想问先生想必你有听过黄霸狱中拜师吧。出自《汉书·夏侯胜传》。” “哈哈,好!”老头子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他知道老头的想法是矛盾复杂的,所以话说到这一点就可以了。 一百拾九章 借着牢狱里面暗亮的油灯。善水翻起了那本书。因为书就是老头子总结出来的。所以他都不用翻而侃侃而谈。善水听到了很多自己不曾听闻的观点和观念。她感觉学习的非常好玩。不知不觉间都讲到了狱卒来送饭。 老头子的饭菜还挺不错的,有一碗看着就不稀也不知道是什么食物研磨的糊糊。还有一小碟黑黢黢的咸菜。 皇帝对善水在狱内做了什么很清楚。他有些不快叫人把善水叫过来。善水出去的时候皇庭天色已经黑了。建筑周围只有一些零星的灯火。早上跟她一起走出门的太监来亲自迎接。 “朕希望先生明白,先生今天答应朕。”皇帝慢悠悠的翻着书连善水进了大店也没抬头看他一眼。 “是。”善水点了一下头。 “先生没有解释?”皇帝把书本丢到桌子上砰的一声。 “元先生肯教我。学会终没有坏处,毕竟正如陛下之前所说。”善水低着头,不卑不亢说道。 皇帝的脸上表情终于好看了些:“希望先生一直如此。”他沉默了片刻又道:“既是如此,麻烦先生这几日先下榻城内驿站。” “是。”善水跟着先前的太监出了大殿门,新都里面的灯都非常的少。仿佛像一座孤城。然而城内的西南边的灯光是非常的灿烂。善水看着那边瞪大了双眼,从目前的位置来看就是齐国的夜市也不能与之相比。 “这……这是?” “先生看的不错,这就是御匠宫。”虽说他低着头,但善水能听出他语气里的骄傲。 “传闻中的愿颗沙化成数百里丝?” “不错。”虽说真没有百里长。也只是形容非常长的意思罢了。这等工艺世间恐怕没有第二处了。四周的国家都以拥有一段金锦为荣。有些偏远的地方更是接触不到这些,得到一片都可以是镇国之宝。赤水国偏远地势险峻,有时候周围的温度条件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能制造出来的数量更是苛刻。 其他人就是皇室人员想来学都是不教的。只传于一位继承人,所以到现在也成为一方势力。目前御匠宫有两大头目,金丝神工和绣织神工且各官居二品。金丝是传男不传女,绣织是传女不传男,之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帝明令禁止两大继承人相互通婚。一旦通婚视为放弃继承人的身份。 善水点了点头跟站在殿门的咨客一起出宫。有专门的侍从驾驶着皇宫标志的雪橇带着善水俩人去城内的驿站。赤水国有宵禁,空旷的街道上无一人显得这城更加毫无人气。 善水走后,殿内偏门走出了一个人。他身穿黑袍。整张脸涂抹着金色纹路,头上带着黑的发亮毛羽的冠帽。 他隐蔽了自身的气息,所以善水刚才也没发现。而他一直盯着位置则是善水刚才站的身侧。如果善水在现场的话一定会非常的惊讶。 “如何?”坐在靠椅的皇帝开口问道。 男子摇了摇头,皇帝的眼睛瞬间沉了一下。 “他不是普通的人。陛下还是不要强求。”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皇帝,他忍不住又开口说道:“我以为陛下跟他有些像。” “哦,国师你说他跟我很相像?”他这次没有说朕而是用我。 “是陛下和他有些像。”皇帝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皱了一下眉头,到底没说什么,摆了摆手。 男子退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有宫人捧着一碗黑黢黢的汤汁。看起来像是药。他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退开了。 皇帝似乎也知道刚才国师看到了这碗药,然后他一脸沉默的仰起头把黑色的汤汁一饮而尽。其实今天这么着急把国师叫过来,是因为善水和阮先生聊天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声音。这很不正常,牢役十分确定有时候他们看起来像是大笑,然而一点声音都没有。皇帝不甘心的握了下拳头。沉思片刻还是叫人去传喧明日早一点送善水入皇庭。 善水和咨客一路沉默的回去,好在驿站收到旨令给善水两人留有饭菜。“这边跟张都很不一样。”善水向咨客开口问道。虽然都很荒古雄伟,但是非常的新。 咨客不知道怎么说,想了一会才开口解释。原来这边的皇室太子一旦确定下来就要到这里历练,这里离边关驻扎口非常近,皇帝没有兄弟姐妹,虽说他出生的时候非常赢弱但基本一出生就确定是太子,很小的时候就送到这里生活。皇帝非常的喜欢这里,且适应了这一边。于是在自己登基有些权利的时候就阔建这座城。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慢慢变成了他与王至母一人一都。 善水听他这么说,心里瞬间有了计较。 “建了这座行宫,陛下风评怎么样?” 咨客愣了一下,似有些听不懂。他这一个小小的人物。按理说终其一生也见不到皇帝。今日不但见到了,然而他不知道怎么行礼。学着善水说了一天文绉绉的墨水话他现在感觉非常的疲惫。刚才善水的话让他都有一瞬间的出神。 “行吧。”善水没等到反应,以为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对于这边的吃食还是有些不习惯,所以就跟咨客告别了往房间回。 一百贰拾章 咨客看着善水回房的背影,想着自己该不会说错了什么话吧。烛台下他瞪大了双眼,吞了吞口水。回头看桌上的饭菜也瞬间没了心情吃饭,揉着有些头晕的太阳穴想着自己还是该早些休息休息才是。 善水躺在床上,她放空的眼神盯着室内黑梭梭的墙上角。今日学了很多字和众多有趣的内容。但跟老先生聊了一个话题始终围绕着脑海。他说佛曰众生皆苦。他很同意,这世间的每一个人都很苦。就连那九五之尊也有自己的苦恼,只是他比众多凡俗人更有权利选择。人这一生你会发现有些人可以过的好,也有非常坏的,但是这一生就没多少人质疑一下人这一生应该追求什么?人之所以成人与那些飞游走兽有什么其他的差别?她的瞳孔在黑夜里面有一瞬间迷茫。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敲门声。善水费力睁开眼睛。来不及点烛她摸索着把外衣套上,再把玉挂好腰间弄好形体才去开门。 “打扰先生休息了,陛下昨晚有旨,叫先生早些入庭。”他应该是驿站的长官身穿着似岩石不规则色的官服此时正拿着烛火。在火光的光色下,他看到善水就非常的惊讶。此时的善水宛如神明一般。心中不仅对他生起了敬畏之心。难怪皇帝对他非常的重视。 “陛下可是有急事?”这次来接善水的还是上次送她来驿站的那个人。皇帝这次颇有些细心也叫人给她配上了披风。 “不知,陛下有令叫我这个点来接你。”外面的天还没有要亮的意思。善水这会有些倦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见到老熟人善水挑了下眉,这总管该不会一直没睡觉吧,但这样也好过自己这样还没睡熟的就叫起来。然后她问总管一样的问题,老狐狸一笑也是不肯说。但看他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坏事。爬了数十个台阶绕过有些空旷的大殿。忽然见到远处数人提着灯来来回回走动。中间渐高建了一处阁楼,这恐怕是附近最最高的地方了,按理说皇庭这地方一般都是主殿位处最高的。她诧异的看着总管想让他说下情况。然而总管站在阁楼下他笑了一下说道:“先生,陛下还有其他事托于杂家,请先生先上阁楼。” “这……” “还请先生赶紧些吧,时间不多了。” “啥?”善水越听越糊涂,然而总管快速走了。善水抹了把脸继续苦爬。约莫半柱香善水擦了下额角的薄汗。这顶层竟是一块巨大的白玉汉石中间还雕刻镂空的两只仙鹤和祥云。他们的皇帝此刻正蹲坐在一朵祥云上面。今日他穿的是一件月白银梅纹的袍子。外面穿着一件雪白狐制的大麾这手笔一看就不小。 “先生辛苦了,快过来坐。”皇帝哈哈笑了一下。善水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在皇帝身旁找位置坐了下来。 “不知陛下何事叫我过来?”善水牛饮了几杯不知道用什么泡的茶发现还挺好喝的。 “一会你就知道了。”说完皇帝就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想东西。善水跟着对方的目光往前看,这个时辰倒没风景看,也就星辰更多更亮更近望着天空善水一时痴了。不知什么时候楼下敲了声钟声,善水回过神来,她感觉空气都安静了,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比较明显的比喻就是时间变慢了。连风都没有动静。楼下一众太监宫娥一置跪扑,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朝他们跪拜地方看过去,善水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美,太美了!”是真正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那种。大气磅礴、波澜壮阔清澈的美。仿佛洗涤了自己的一切不好。在这一刻仿佛置身容于天地之间。一点点的金光,从最高处的雪顶山间上一点点的度下来。山周脚底云雾都安静下来。湛蓝的天空还带着一两颗较为明亮的星辰。就那一眼善水就感觉自身的沦陷。待到金光满那几座金山。微风轻轻的吹响阁楼上屋檐下的两个铃铛。众人才都回过神来。善水感觉自己脸上凉凉的。自己竟不知觉留了两行泪。周围的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大家都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里。 皇帝不自觉拧了下微卷的胡须。像是好久没开口说话般哑着嗓子说道:“国师预测今日没有云雾,果真如此。袉是赤水国的神山,终年围绕着云雾。”说完叹了一口气对着善水说道:“你知道朕为什么要再次建新都了吧,朕从小在这边长大。像今天这样的也屈手可指。有那么一瞬间朕多想向光一般去往那里化为灰烬。朕在那时便明白何为飞蛾扑火。” 善水张了张嘴巴却无法发出声。这时总管也爬了上来,扶着有些颤巍的皇帝下了阁楼。在下楼之前皇帝又开口说:“朕知道这种不会日日有,但如先生愿意,往后便可同朕来此。”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招揽之意了。善水握了一下拳头还是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