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崇诡域》 第一章 体虚如何练武? 温柔的花香飘啊飘,是那玫瑰的味道。 苏南说如果没有光,那我便是光;如果没有人,让我等待长发及腰,那我便自己长发及腰。 小小的苏南其实那么清楚自己的生活,就是不太想承认颓废。 他不就是一个只会上网,被女朋友抛弃的废物吗。 可是凭什么让他染上这该死的新型流感!凭什么! 他明明已经好好告诫过自己。 没有光照进他那全世界的黑暗,那他自己做自己的光。 没有女孩让他等她长发及腰去娶她,那他自己留一个长发及腰。 他就是一个,就是一个,就想温柔的人啊。 怎么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他一点儿也不想活下去的,糟糕透顶的世界。 …… 他,好怕黑暗的。 … 苏南的耳畔传来那么天真烂漫的声音:“大环快看,我这衣裳比你多了一花,一朵清水芙蓉好生欢喜。” “好个小环,将心思给了自家衣裳,也不问问你这药材熬没熬对,大郎可还未醒来。” 小环睁着大眼睛,像极了委屈的小可爱,看着正端着中药的大环说道:“大夫可说,三分甘草、七分黄芪是医治体虚的良药。我的确是按照药方熬的药啊,呜呜,大郎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是小姐姐的声音。 我没死吗? 苏南缓缓睁开了双眼。 若说刚听芙蓉,两位小姐姐不正是自己生的清水芙蓉。 一人单纯可爱,一人又稍显成熟。 可是,他不是在病房里吗?这周围怎么会! 卧房正侧,两座神采飞扬的铜鹤各在左右,彰显出书香门第的文雅。 铜鹤之间,是一张散发着古朴气息的红木柜子。 这红木柜子上方摆放了四盏宝灯,中间尚有一柜二屉,上刻三枚鹤印白,却挂猛虎出山图。 卧房正面被大小环挡个正着,另侧由红木呈网状相连,中间空出一葫芦状大门,后面一道屏风挡住了视线。 突如其来的陌生环境,这古代感极强的房间让苏南心理沉重。 见自家大郎醒来,小环像自家衣裳的清水芙蓉一般笑开了花:“大环快看,大郎醒了!” 大环本盯着小环,忽而神色一喜,明明刚才还那么凶狠狠盯着小环的大环,突然样子却变得这么温柔。 大环可将手里药汤端地更平,将语气生的似水般说道:“大郎总算醒了,快把剩下的药给喝了。” 注意到两位小姐姐一口一个大郎叫着,苏南沉默了一分钟。 大郎? 叫他,大郎? 他需要冷静,他要分析清楚眼前的形式。 眼前两位女子年龄不大,身穿类似汉服却粗陋的衣袍,加上这类似于古代的房间。 … 莫非他穿越了? 他想起身正对着两位小姐姐问清楚状况,可突然发现他的手完全不听使唤。 他有点慌张了,努力想要摆动自己的手,但却毫无反应。 苏南脸色瞬间煞白,他开始求生般尝试动脚。 脚,依然无法控制。 他的身体,只有肚子的起伏,心跳的震动,还有可以睁开的眼睛。 无尽的绝望瞬间涌进了苏南的脑海,植物人!我穿越成了植物人? 不,不,不! 我*#¥$&的,无比愤怒的不甘,响彻心底的绝望让他精神状态暴走。 他却突然用手撑起了半个身子,然后一脸茫然的望着两位更加茫然的小姐姐。 大环反应很快,慌张的扶住了马上又要倒下去的苏南。 “大郎,怎这么倔强,每次这般还一心想着练武吧,求你休息一日。我害怕,害怕…” 小环从茫然中反应过来,赶紧接着说道:“姐姐怕大郎会撑不下去的,求你了大郎,要是你不在了,姐姐一个人,哎。” 苏南脸色稍微松动了许多,不论这身子得了什么病,只要不是植物人就好。 整个人被大环扶住的苏南脸色微红,有点羞涩的说道:“谢谢这位小姐姐了,还想请问一下两位小姐姐是什么人,怎么一直叫我大郎,大郎是我的名字吗?” 大小环同时望着对方,她们同时摇了摇头。 还是大环眯了一下她那眼睛后说道:“大郎不认得我姐妹了?” 他此时很冷静,是绝对的冷静,他敢保证他从未如此这般冷静过。 这番话是苏南最后的试探,眼前两位小姐姐的反应,已经基本能让他确定,他真的穿越了。 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后说道:“我现在脑子十分混乱,还请两位接下来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谁?” 大小环同时瞪大了眼睛,咽下了口水,这么多年来,她们也是第一次见他们大郎这般反应。 大环浑身上下散发着担忧却保持的平静异常:“苏南,苏子啸,苏家大公子。” “你们是谁?” “我是大环,她是小环。我自小服侍大郎,是大郎的贴身丫鬟。” “小环本是二郎的贴身丫鬟,如今二郎去了紫川,现在小环也和我一起服侍大郎。” 居然是丫鬟,这是苏南万万没想到的回答。 他曾在最低端生活了太久,如今突如其来的丫鬟让他有些出神,房间的气氛也凝重了起来。 气氛在这间小房子里是凝重的那么可怕,许久苏南才开口:“我这是得了什么病。” 小环早已经压抑的不行,连忙讲到:“大郎没有得病,只是这身子骨从小便是如此。” 哐嘡… 先天性体虚??? 地狱级开局? 软弱的苏南,他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 这…大小环从未见苏南哭过,这般模样,可将她们吓坏了。 大环那平静的样子也被彻底打破,他的大郎,可是她见过的最坚强的人,他!居然,哭了! 小环慌了手脚,一下把药汤给打倒在床边。 他脸色越发惨白,汗水打湿了整个后背,这般模样的他同样将大小环给吓坏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都来欺负我,都喜欢欺负我。 怎么着?在那个世界欺负完我还不够吗?还要换个地方再来一次? 别人穿越呼风唤雨?我穿越就这??? 大环那心儿对大郎可是细的很,她感受到了苏南身上那股无尽的绝望和悲哀。 大环的内心随之莫名的哀愁,她轻轻开口道:“小环,我们先出去吧。” 只是片刻,刚离开的大小环又折返了回来,两人眼中惶恐不安的堵在房门口看着来人。 武生有一身黝黑的肌肉,是阳光般健美的身材,他可是武道馆的馆主,有武道三阶的修为。 武馆主不怒自威,仅用他那双有神的眼睛,便把小环给吓坏了。 还是大环更加镇定,大环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说道:“武馆主,请你放过大郎,大郎这才刚醒,怎么经的起再去练武。” 武生未曾搭理,径直推开大环口吐怒言而入:“婢子,安敢拦我?” 大环不似小环完全慌了手脚,武生未有伤她之意,这一推不曾多碍,大环连忙叫住小环:“快,将大夫人请来!” 只是小环还未曾离开,院子里便传来急匆匆地脚步,原来是大夫人已经到了。 蓝屏若是苏南的生母,亦是苏三杭的结发妻子。 蓝屏若叫住武生:“武生,你站住!你此时来此,便表示南儿醒了。可如今南儿刚醒气虚更不比平日,此时岂能练武?” 武生正准备推开房门的手收了回来,转身一脸复杂的说道:“蓝屏若,当初求我教子啸练武时,是你亲口让我一定让子啸步入武道!子啸本已如此,要再耽搁一日,此生便永不能入门武道!” 蓝屏若走近了武生,这两人相识许久,过往云烟,再提不起旧事,只轮到争论她蓝屏若儿子时再有交集。 “武生!你怎还生的一副这般死脑筋,如今南儿是能练武的时候吗?你难不成想把他练死不成!” “蓝屏若!练死岂不是更好,倒也解脱了我,也解脱了这个一辈子连修武一阶都练不成的废物!” 武生说完顿了一顿,看着蓝屏若越发冰冷的眼睛改口说道:“吾既做了子啸的师傅,便会守下当初的承诺,一定会让子啸入门武道。” 一向端庄沉稳的蓝屏若身子摇晃的厉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平静的说道:“好一句承诺,当初你为了承诺毁掉了我,如今你还要因为承诺毁掉我唯一的孩子不成!” 这句话在武生心里重若千斤般落下,只见武生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说道:“既如此,当初又为何万般求我教子啸练武,你们不止毁了子啸,也毁掉了我!” 蓝屏若已经走到武生的眼前道:“是南儿一日不练武便要绝食,是南儿一日不练武便要寻死,本是天不生练武之骨,非要做这般武痴,我除了求你,谁能答应教我南儿!” 武生不敢直视蓝屏若,只得不断后退道:“千言万语又有何用,我既已下承诺,今日无论是谁,也拦不住我教子啸练武!” 庭院的动静势如水火,苏南在房里当然也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这具身子的原主人,竟是这般武痴。 可笑,可笑,可笑是我意志太简,还是此人太过疯狂。 这般身子,我连抬手亦是吃力,此人怎能顶着这般身子骨每日练武? 血色苍白,一脸虚汗的苏南艰难的爬了起来,他那眼眶有些红润。 苏南对着铜镜里的这副面孔,勉强笑了一笑,喃喃道:“你这般身子骨,想来已经身死才容我穿越过来。”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我连走两步都快站不稳?你居然从小习武?” “是我不懂你的世界,还是我的世界太过软弱。因为失恋我便半死不活,因为一事无成我便郁郁寡欢。” “你凭什么做到这,这,用了毕生时间,用了整个生命,去做这你永远做不到的事情。” “你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直至你身死,你不还是个连修武一阶都不能入门的废物?” “真的是,好疯狂的世界!苏南,既然你做到这一步,我这个苏南,又该怎么做了?” 红木门被苏南缓缓推开,苏南脸色苍白的靠在墙上,艰难的抬起右手,用那食指指着庭院众人问道:“体虚如何练武?” 此句一出,满堂寂静! 缓过半天蓝屏若不敢相信的说道:“南儿,你刚才说了什么!你给娘亲再说一遍!” 苏南靠着墙边已经体力不支,还是心细的大环过去扶住了苏南,苏南这才说道:“我说,体虚如何练武?” 这一句过后是武生的畅怀大笑,“好一个苏南苏子啸,好一句无数人劝过你的体虚如何练武!你终于是开窍了!既是你自愿不再练武,我便不算违背承诺。苍天有眼!天不绝吾武生之路,天不绝吾武生之路!!” 武生癫狂的躲过蓝屏若,一脸痴笑的离开。 蓝屏若也终是解开了心结,走过去抱住苏南道:“好南儿,早我们便不该练这该死的武。大小环,把南儿扶进房里休息,我这就去告诉老爷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蓝屏若走的匆忙,苏南被大环温柔的扶了进去。 苏南沉默的躺在这一个人的房间,双眼失神。 生命的光彩却突然在苏南的眼中渐渐消逝,虚弱无力,五肺热辣的感觉传遍了苏南全身。 该不会又要死了吧,苏南仿佛再一次看见死亡的无尽黑暗。 在苏南意识即将消失的那一刻,一束灵光自苏南脑海乍现,苏南瞬间清醒了过来,不顾五脏六腑热辣的感受呆呆地看着铜镜。 铜镜上竟慢慢浮现了一行红字,“离七魄宿主生命终止,倒计时八十一天。” 这… 第二章 玄剑兄妹 绿柳垂绕庭院,黄叶满地通幽径,两侧的小灯笼晃的厉害,是起风了。 蓝屏若她那脚步急促匆匆,刚那急匆匆的脚步是忧,此时这脚步是喜,她那脸儿多久未曾这般开心。 苏三杭书房外可是十寸静地,就算这般心情的蓝屏若临近书房时,也是放缓了脚步。 书房却不是表面那般宁静,蓝屏若老远便听到了自家老爷从书房传来的声音。 “反正怕死了这么多年,大不了生死一场,只叹我苏家七代文墨之地就止于此。” “大子体弱,非要练武一道;二子聪颖,却去那紫川修气一道。可叹!可叹啊!” 蓝屏若平时从未敢擅自靠近书房,今日却推开了老爷的书房,与披头散发的苏三杭四目相对。 书房里纸墨满地,随处都是那揉成一团的小纸球。 书桌上是衙门参议要批录上交的折子,其旁有一本厚实的纸书,上面大崇典法四字尤为醒目。 见来人是蓝屏若,苏三杭闭眼缓缓道:“你是我结发妻子,一直便知礼明义,我这书房你明知不该闯。” 蓝屏若未曾回应,只是拖起了她那裙角,不顾地上那杂乱的小纸球,硬生生坐在了苏三杭一旁的地上。 气氛安静的时候,书房敞开的大门吹进了点点夏风,蓝屏若便像当初年少的姑娘时,拖起了自己的下巴说道:“南儿他,不习武了。” 苏三杭脸色未变,只是片刻让他再想一遍这句话时,披头撒发的苏三杭突然像个孩子般抱住了蓝屏若问道:“南儿,不习武了?” 蓝屏若温婉点头,苏三杭的眼里出现了希冀,只见他站了起来,气势一扫浑浊的说道:“夫人,予我整冠盘发。” 恢复了平日那家主做派的苏三杭到门口时,蓝屏若那分不清是哭是笑的眼睛,她摇了摇头道:“老爷,鞋!” 原来是那苏三杭赤脚出门! 苏南情绪很低,平躺在床的他好是不安。穿越前他便是受够了即将死亡的折磨,穿越后怎还是这般虚弱病态的身子骨? 房门被苏三杭稍用力的推开,这是苏南第一次与现在的父亲四目相对,就算是苏南第一次见到这张脸,他那陌生的内心依然泛起了奇怪的感觉,复杂和温暖。 苏三杭的做派极有修养,一手盘衣坐椅便让苏南看的呆住。 这父亲严肃的脸庞却掩盖不住喜悦:“南儿,你不练武否?” 苏南点头,苏三杭便秒接话:“衙门上缺一案录,你虽一直痴迷练武,但幼时便熟读典法、礼法、刑法。为父认为你可堪其职,南儿意下如何?” “父亲,何为案录?” “此职虽算不上文官,但也算一预备役。主要记录案件流程,你已熟读三法,又能写其字。为父希望你虽职不至本,但仍需判断是否冤案,便是为父唯一的要求。” “父亲是希望我在记录案情时,虽职位不牵涉案件本身,也要在发现冤情时站出来吗?” “然也,此乃我苏家立身之本。” 苏南明未解半分大崇世俗,却仍心中被苏三杭激起了满腔热血。 他前世的梦想,便有朝一日成为一名侦探。 他曾想为此奋斗一生,却为了那无聊的游戏堕落了一生,最后还染上了那该死的新型流感。 未想到穿越之后,竟直接触碰到梦想的边缘,苏南从那穿越后的迷茫不安之中,渐渐抓住了方向。 那是苏三杭从未在苏南脸上看见过的眼神,苏南顶着苍白虚弱,又斩钉截铁的回答:“南儿愿往!” 苏三杭拖着文袍起身:“我现在便往衙门将此事告于知县,南儿休息准备几日便要直接上岗。” 目送了苏三杭离去到门口时,苏三杭停住说道:“南儿你今日好生休息,明日陪你三妹出去逛逛,那小丫头可在家憋坏了。” 苏家共有两子一女,大夫人蓝屏若生有独子苏南。二夫人冯衣静有一子一女,其女苏萱便为苏南三妹。 要说到这苏萱,真倒是个美的发光的丫头。 苏南的卧房怎经得起这般敲打,外面是那风光正好,是那烈日出头。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的苏萱怕是急的快哭了不成:“大哥,你这要睡到何时,父亲可让你陪我出门,你倒是快快起来!” 苏南惊醒,这声音好甜,莫非门外就是父亲口中的三妹? 感受到身体比昨日好了不少,又见外面天色,苏南略微尴尬:“三妹稍等片刻。” 最终苏萱还是爆发了,所谓片刻是连一柱香也过去的时间?就算是她苏萱一女子起床也不过半柱香功夫。 可… 苏萱推门是看见了整个脑袋都套在了衣袍之间的苏南,原来是苏南不会穿这粗衣文袍。 苏萱可笑的不行,好端端地文雅白合,却变成弯弯的月桂,当真是好笑、好笑,她苏萱可是发现了新大陆,自家大哥竟不会穿文袍。 大环可不知从哪里窜了进来,她可没有半点想笑得神情,是她脸色悠悠,帮着苏南终于穿好了这粗衣文袍。 大崇王朝的普通街道,随处便是热闹非凡,这是帝国的骄傲,也是帝国文人文化的巅峰。 可苏萱并不高兴,这大哥怎么老是问东问西,你是要考我史册不成? 苏南在一边热情依旧:“你说二弟是去了紫川,去习那修气一道?那又何为修气一道?” 身着三点兰花刺绣,耳戴半个木月耳环,苏萱可气不下来的执声道:“大哥!” 苏南不尴尬,我若不尴尬,那尴尬的总是别人。 “我这是特意考你,不然可要将你领回去。” 这般年华的姑娘可当真害怕半路归途,苏萱只能耐着性子说道:“天下之武,共为四道。修武一道、修魔一道、修气一道、修真一道。每道皆有十个层次。” “二哥去了那紫川习那修气一道,想便已经踏入了修气一阶,灵者。此道修的是气,此气名为灵气。” 仔细的听完苏萱的叙述,苏南大概明白了修气一道,这应是他前世看过的玄幻小说之类,列如斗气? 那句斗宗强者,果然恐怖如斯,苏南可是印象深刻。 再往前便可是市集中心,苏南再没机会从苏萱那里打探消息,只见苏萱拉着他不断穿梭在小店之间, 玲珑八卦,四书五经,百家兵器,丹药名草,这市集还真是无奇不有,苏南也随着大开了眼界。 苏萱手上拿着一副秋明鸟的发簪说道:“大哥今日好生奇怪,萱儿虽不常与大哥相处,却仍觉得大哥与平日不对劲。” 苏南夺过苏萱手里的秋明鸟发簪付了钱,“这发簪我买了,你说大哥奇怪,那便奇怪吧。” 萱儿可是摸不着头脑,不过再怎么奇怪也是自己能白嫖的哥哥。 “红尘乱,相思不断,吾等盼君归,不忘初心~” “萱儿,前方何处,这曲好听!” 苏萱戴上了哥哥送她的秋明鸟发簪,小脸开心道:“那是醉月阁,相传里面的姐姐们进去,都是为了赚钱让自家夫君考取功名。” “你瞧,那歌声不正是唱着她们盼君归的思念吗。” 苏南摇了摇头,苏萱小眼神也显得哀愁道:“只是没有见过一个她们等待的夫君回来过。” 苏南摸了摸萱儿的头:“若取功名,谁还在意这已成风尘的女子。” 隔桥遥望醉月阁,一曲道尽曲中人。悠悠夏风,沐清流溪,苏南摸着萱儿的头,心中滋味逐渐温暖。 几个人儿自那醉月阁出来,桥上的萱儿神情恍惚,拉着苏南就要离开。 苏南不解:“怎么了,萱儿,我想多听听这曲…” 苏萱神情逐渐凝重,害怕写在了萱儿的脸上,她拉着苏南跑了起来。 桥那边,两个浑身打湿的壮汉挡住了去路,苏萱绝望的回头,那几人也追到了近前。 何俊是酒鬼何鸣渊之子,这名字有俊,可这人一点儿不俊,生的个肥头大耳,相貌凶恶。 何俊挡住了去路:“稀奇,真是稀奇,萱儿竟不在家待着,你这是思念为夫,特意提前看我不成!” 苏南挡在了萱儿的前面问道:“为夫?” 醉月桥上的何俊,拍了拍他那醉熏熏的脑袋,一脸嘲讽的说道:“呦,我道是谁,这不是苏大公子吗,怎么你这幅病怏怏的身子也配来这醉月阁?哈哈哈…” 血液在苏南虚弱无力的体内开始沸腾,感受到力虚的苏南竟觉得有了几分力道。 护住自家萱儿,苏南双眼如狼般盯着何俊道:“你到底是何人?若你这胖子再轻薄我妹妹,我便报官。” 桥边何俊几人,听着这话忍不住捧腹大笑:“报官,我何大公子好怕怕哦,要不要我顺便让我爹取消为你苏家求情的折子,让你们落个满门抄斩岂不美哉!哈哈哈,你敢吗小子!” 苏南意识到不对劲,转头问道萱儿:“这人到底是谁?他的话什么意思。” 那萱儿戴着新买的发簪,小眼里充满了委屈和害怕,萱儿紧紧抓着苏南衣角的手开始松动,她有点惶恐的退后,然后望着苏南道:“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大哥!你连家里现在最重要的事都不知道,你不是大哥。” “二哥,二哥,救救我,父亲、母亲救救我,救救我…” 萱儿的反应让苏南有点不知所措,对面的何俊几人慢慢靠了过来,何俊的脸上尽是淫秽的笑容:“反正都快嫁于我,何不早点体验夫妻之乐,萱儿快到为夫这边来。” 红色的热流如同浪潮般席卷过苏南的血脉之间,一股摆脱了虚弱的感觉油然而生,苏南阴森着脸说道:“我说过,不准再轻浮我妹妹!” 苏南的一拳,便像重复了千万次的机器一般,精准,简练,冲在最前面的大汉被苏南一拳撂倒。 另外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这病狗一般的苏家大公子竟能挥出如此力道的一拳。 两人神色开始凝重,开始左右包夹苏南。 苏南趁势而上,同样像机器般熟练的一脚踢飞了左边那人,反身一记早已经刻入身体里的连环腿后招又踢飞了右边那人。 而那何俊的神色却丝毫未见慌张,只见他后退了几步喃喃道:“3,2,1,苏大公子你的时间到了。” 红色的热潮随着何俊的倒数消失在苏南的体内,一股如同穿越之初般的无力感袭来,让苏南直接站不稳半跪在了地上。 这该死的身体! 萱儿见着苏南与往常般十秒钟的强硬,一时让她十分疑惑,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他大哥? 随着苏南的力竭,桥后面的两人靠了上来,不废吹灰之力控制住了苏南和苏萱。 何俊这时走了上来,用他那肥胖短小的手指拖起了萱儿的下巴:“果然是我选中的娘子,这幅容颜当真是个绝世美人。” 委屈、惶恐、颤抖的神色写在了萱儿的眼内,她那两颊划下了泪痕,这就是她萱儿以后的宿命吗?我怎么是嫁给这般丑陋,凶恶之人,萱儿好不甘。我好想你,二哥,要是你在,何人敢欺负你家萱儿。 “玄剑,燕飞回!” 一把铁剑自醉月桥上飞过,直接切断了何俊的几根头发,让他吓得放下了咸猪手,一脸恐惧又愤怒的回头。 “哪来的剑客!连我何家大公子也敢动?” 醉月桥上一男一女,身着白色衣袍,头戴网状斗笠,男人双手放在后背,女人环抱着双手间带着一把铜色宝剑。 男人伸手,那把飞过的铁剑回到了他的手上:“何大公子又如何,我兄妹面前,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你是哪家公子与我等何干?” 何俊这才看清楚这对兄妹的容颜,他那愤怒丝毫不见,一脸惊诧的说道:“原来是浪迹天涯的玄剑兄妹,误会!误会!着实是个误会!” 第三章 鬼域系统 醉月阁中那首相思夫君的曲还未断,醉月桥上的何俊显得有点慌乱。 “两位大侠,这女子乃是我未过门的娘子,所以这是在下的家事,着实是一场误会。” 林萍是玄剑兄妹的妹妹,外表干练的她,说起话来便有了女人味:“既然是未过门的娘子,怎可婚前相见,你还这般对待自家娘子,着实让人恶心。” 何俊见机挥了挥手,两个湿衣大汉放开了苏家兄妹。 拱手道:“是在下过错,我们这便离开。” 两个湿衣大汉走过来,假装扶起被苏南打倒的三个家丁,一不留神间身形向玄剑兄妹冲了过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把大刀。 何俊退到醉月桥另一边的末尾,脸色像变脸一般变得阴沉:“名扬江湖的玄剑兄妹,都是武道四阶的神力。今日本公子便瞧瞧你们的厉害!” 两个湿衣大汉的大刀上浮现了灵气,玄剑兄妹瞬间大惊,这是修气者! 天下四道,修真一道,修气一道,修魔一道几乎阶段相同,实力便不分上下。 唯有修武一道,十分凄惨,修武四阶的神力才勉强能与其他三道的一阶匹敌。 大崇王朝习武之人,绝大部分都是修武一道,其他三道由于条件苛刻,十分稀少。 玄剑兄妹脸色凝重,竟遇见了修气一阶的灵者。 面对灵者的攻击,玄剑兄妹全力抵挡。两把玄剑挡住了包裹了灵气的一击,只是两人被震的虎口发麻。 武道四阶对上修气者一阶居然落了下风! 灵气这种超乎了武者理解的存在,简直就是无坚不摧。 两个湿衣大汉乃是何家门客,玄剑兄妹被这两个门客打的节节败退,从那醉月桥左边一路被打退到了醉月桥右边。 林萍擦了擦嘴角被震出的血迹凝重的说道:“九星灵者!” 王阳乃是门客之一,看着不断后退的玄剑兄妹,一脸傲然的说道:“武道四阶不过如此,我也该结束这场闹剧了。灵技—四环斩!” 若见的土色灵气向王阳的大刀汇集,大刀上很快出现了四个土色的灵环。 王阳一刀挥出,四个土色灵环呼啸甩出,目标正是玄剑兄妹的要害。 面对致命的土色灵环,玄剑兄妹的兄长林幕突然微微一笑:“看起来你们还真是小看武者。” “玄剑!飞燕十八式!” 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包裹在林幕玄剑之上,何俊见此转身便跑:“武者意志!居然是武者意志!这玄剑兄长居然踏入了武道五阶—凝神!” 那林幕如同飞燕,脚踏醉月桥上,玄剑瞬间劈开四个灵环。那般轻巧的将身子三百六十度的空翻,玄剑随着林幕的那双铁眼,如燕飞至。 何俊的另一名门客叫做马洪,面对武道五阶,他自知不敌。 随即马洪便将体内能汇集的所有灵气集中:“灵技—土壁墙!” “你看过飞燕在空中的急转弯吗?”林幕那温柔的语气从马洪的耳后响起。 这时的马洪衣衫全部碎裂,原来是林幕在空中快速的变换了身形,无比迅速的绕开了土墙,挑坏了马洪的衣衫。 两名何家门客,惨败! 玄剑兄妹未伤两名门客性命,两人也是识相,拱手表示欠下这份不杀之恩。随后带着三个清醒的家丁随着何俊离开的方向狼狈逃走。 苏南此刻双目无神,他已身处在自己的思想世界。 渺小,好渺小的自己。 走过来的林幕打断了苏南的思绪:“这位兄台,你们两家家事,我们兄妹也略有耳闻。” “我们兄妹一直钦佩苏大人的为人,可惜苏大人为了一方民众的安危,被奸人陷害。” “你们苏家也面临满门抄斩,是何家上书道清事情原委,方才让苏家只落个官降三级的下场。” “如此看来,想必何家这样做的目地,便是你家这位妹妹了。” 萱儿生的这般美,玄剑兄妹一看便知。 苏南回过神来拱手道:“多谢两位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真诚道谢的苏南被林幕那双铁眼直勾勾的盯着,苏南注意到时顿时尴尬无比。 林幕笑出了江湖气,一片爽朗的说道:“兄台倒真有几分意思,我观你现在的身体,一副虚弱病态的模样。” “而刚才兄台出手的三招,却基本功十分扎实,至少有十多年练武的底子才能做到。” “敢问兄台,你这身体是出了什么状况?我们兄妹倒认识一医术高超的郎中,可以介绍给兄台认识。” 苏萱站在苏南的旁边,她已经观察了苏南很久。 现在的苏南虽许多地方不像平时的大哥,甚至连最重要的家事也不知。 但是愿意这般舍命护她萱儿的人不是大哥,还能是谁? 萱儿面对林幕有点羞涩的说道:“大哥从小体虚,随时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这恐怕不是那么好治的。” 听闻此言,林幕大惊:“此话当真?” 萱儿点头,玄剑兄妹互相望了一眼,林幕更是将兄台改称为苏兄说道:“苏兄真乃我辈楷模!气虚如此!你这般身子居然能坚持习武十余载,此番意志简直令我兄妹钦佩不已!” 苏南眼角一阵抽搐,这可不关我的事。 林幕继续说道:“若天下武者皆有苏兄这般意志,何愁无人突破武道七阶,让我武道重回巅峰,与那不可一世的其他三道再次争锋!” 苏南老脸虽厚,却还是尴尬起来,被这般武侠片中男主人设的林幕夸赞,简直惭愧啊! 默默无语的苏南,受到了玄剑兄妹真诚的尊敬,天色也见暗,那曲也停了。 林幕整理了番着装道:“敢问苏兄表字为何?你这个朋友我们玄剑兄妹交定了!” 苏南心虚的转头望了苏萱一眼,连这萱儿的眼神也变得对他有点崇拜… 不过苏南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同样恭敬的说道:“苏南,苏子啸!能结识玄剑兄妹这般侠客,乃是我苏子啸的荣幸。” “好一个苏子啸!那我们便后会有期!” 苏南见这玄剑兄妹欲走,连忙说道:“还未请教两位的表字!” 林萍突然扑哧一笑:“好个苏子啸,我们又不出生在文人世家,哪来的表字。后会有期了!” 这倒又让苏南一阵尴尬,此时玄剑兄妹已离开了醉月桥,萱儿也突然笑了起来,如那百合绽放的精彩。 “我说萱儿,你刚怎说我不是大哥,大哥可是要生气的。” “…” “好啦,好萱儿,我便告诉你这个秘密。” “上次醒来,大哥其实忘记了很多东西,我不想让家里担心,便瞒了下去。不然大哥怎会连那文袍也不会穿?” 苏南说完这番话,见到了萱儿单纯信任的眼神,便知妥了。 萱儿点了点头,拉住了苏南的衣角:“回家吧,大哥。萱儿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卧房的猛虎出山图,苏南就是觉得风格与这红木柜子不搭,将它取下挂在了另外一边。 苏南虚弱的倒在了床上,这大环今天怎么不在? 将要睡着的苏南猛然清醒,铜镜上的红字再一次出现。 “离七魄宿主生命终止倒计时,八十天。”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七魄宿主是谁?难道是我?那既然有宿主,岂不是有系统? 苏南心中默默疑问之时,铜镜同时给出了反馈。 一个蓝色的精灵慢慢从铜镜中浮现,夹杂着电子音的女生缓缓响起:“尊敬的七魄宿主,鬼域精灵no.045611号为您服务。” 铜镜居然变成了电子屏!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苏南盯着蓝精灵问道:“鬼域精灵?” “现在让045611为七魄宿主讲清楚一下状况。” “七魄宿主原本已经在自己的世界死亡,不过恰好被大系统给选中,随机魂穿到某个异世界。” “只是宿主的此次魂穿比较特殊,你的三魂和七魄产生了分离,分别产生了两个宿主,而你就是只拥有七魄的宿主。” 苏南听完差点吐了一口老血:“你是说我只有七魄没有三魂!这开什么玩笑?没有三魂我还能活着?” “是的,没有三魂,单独的七魄的却无法存活。所以045611在穿越时临时决定给宿主选择一个刚刚死亡的三魂,也就是这个世界与七魄宿主同名同姓的苏家长子,苏南苏子啸。” 此时的苏南不顾身体的虚弱,强行坐着盯着铜镜情绪激动的说道:“所以呢?所以我只能再活八十天?” “七魄宿主不要激动,045611我现在能力有限,只能保存这个世界苏南的三魂八十一天。不过no.045611号鬼域系统上,有许多能延续七魄宿主借宿的三魂。” “当然,当七魄宿主和三魂宿主再次融合时,便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苏南此时双眼一亮:“你是说我还能和自己的三魂再次融合!那你赶紧把这苏南的三魂延长一点!” “很抱歉,七魄宿主现在未拥有灵魂精华,无法延长寿命。” “灵魂精华可通过系统的任务,以及鬼域的商城,黑店商人,大系统鬼域排行奖励获得。” 这番话差点让苏南爆粗,合着就是他现在只能活八十天呗。 “七魄宿主不用着急,还是让045611为七魄宿主讲解下鬼域系统no.045611号。” “鬼域系统为大系统下独立的个体,由于宿主魂穿的异世界背景,大系统已经自动为no.045611号命名为,大崇鬼域。” “大崇鬼域将由七魄宿主操纵,三魂宿主执行。此时三魂宿主已经身处在大崇鬼域,在七魄宿主和三魂宿主重新融合前,三魂宿主是无法离开大崇鬼域的。” “现在的大崇鬼域为最原始状态,拥有方圆百米的领域,200初始魂晶,一座帐篷,以及一张破碎的鬼咒。详情宿主可通过显示屏打开鬼域界面。” 鬼域精灵说完从铜镜中消失,已经变为电子屏的铜镜上面果然有了一个界面。 大系统no.045611号 系统名称:大崇鬼域 宿主:苏南(七魄),柒风(三魂) 领地范围:方圆百米 百鬼容纳量:10 鬼域等级:鬼地 鬼域建筑:帐篷 鬼域仓库:破碎的鬼咒*1 特别提醒:大崇鬼域新手保护期仅剩四十八天 … 鬼域界面之下显示了一个像素类的游戏,这是一片黑色的领地,上面有一座像素帐篷,还有一个像素小人。 左上角是日期显示着第二天,右上角显示着200魂晶。 苏南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界面,这游戏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就像是苏南前世玩过的开罗游戏一般。 “所以呢?我现在要做什么?” 鬼域精灵回答道:“宿主可点击建筑界面,为三魂宿主先解决生存问题。” 苏南轻轻用手点击了一下鬼域建筑这行字。 鬼域建筑一行字右下角再次多出了几个选项: 建造 拆除 摧毁 苏南用手点击了一下建造,界面中间出现了一个方框,里面有三种建筑选择: 土豆地10魂晶,番茄地15魂晶,水井20魂晶。 “七魄宿主从游戏中选择建造的建筑,将会直接照应到现实的大崇鬼域。” 苏南犹豫了一下,这魂晶一共200,他并不能乱花。看起来只能委屈下自己的三魂了,苏南点击了土豆地和水井。 游戏界面中,土豆地和水井的位置可随意摆放。苏南将土豆地和水井建在了帐篷旁边。 帐篷外一片黑色的土地上,果然出现了像素土豆地和水井。 苏南望了望右上角的魂晶,现在只剩下170个了。 “建造完毕后,宿主可以开启破碎的鬼咒。” “自古以来,人皆有生死轮回,而若成鬼,便皆由前世为人之造化演变。” “这便是鬼域中的百鬼,百鬼有佛家道家之分。” “宿主仓库内破碎的鬼咒,便是召唤百鬼的媒介物,也是鬼域获得魂晶的必须条件。” 苏南点开仓库,再打开了破碎的鬼咒。 像素类型的游戏界面,突然发生了改变。 一副高画质,华丽的召唤界面出现在铜镜之中。 中间便是白色的一片空白的破碎的鬼咒,界面下方是燃烧的火焰和不知名的阵法。 界面上有破碎的鬼咒介绍,破碎的鬼咒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召唤出n级百鬼,百分之十的几率召唤出r级百鬼。 而苏南需要滴其鲜血到破碎的鬼咒中间,书写随意图案召唤。 前世的苏南有玩过相似类型的召唤模式,不过限于现在苏南的身体过于虚弱,苏南只刺破了一点手指,在破碎的鬼咒上画了一个圆圈。 会是什么样的百鬼呢? 第一次的召唤让苏南异常的激动,他那双眼突然传来异样的神采。 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迎接我的世界 我一片迷茫,我的本能让我不断的哭泣 我看到的是光,是对我充满了一片爱意的眼睛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两年零四天 我最开始看到的最亲切的两双眼睛 他们齐刷刷将我引向了死亡 抛弃在那一片无比浑浊发臭的臭水沟里 为什么? 恭喜宿主获得n级佛家百鬼,鬼婴! 第四章 玫瑰耳环 果然是非酋只能抽到n卡… 鬼婴下方的一排注释让苏南看的无比蛋疼,别人开局是一人一条狗,自己开局的鬼婴还不如一条狗呢。 这鬼婴身世如此可怜,但可怜能当饭吃?苏南一脸发黑的准备询问鬼域精灵。 鬼域精灵却抢先一步说道:“即将关闭鬼域界面,宿主可通过媒介物铜镜随时进入系统。” 苏南疑惑道:“这就没了?” “宿主已完成现阶段鬼域系统的所有功能,请宿主等待几天后系统派发的第一个任务。” 大崇鬼域从铜镜上关闭,大环的声音突然从窗外传来:“大郎可是请了客人,大环听见房间里有大郎的声音。若是不方便,我等下再送书过来。” 苏南这才想起是昨晚他让大环为他寻礼法、刑法、典法三书。 “大环你进来便是,刚才是我无趣自言自语。” 卧室房门一开,是大环身上的清香扑面袭来,苏南那脸微红,这丫头身上怎有百花的香味。 “诺,这便是大郎找的三本书。” 这三书可真厚。 “辛苦大环啦,大环这是去了何处,你这一进来,我满屋子都变香了。” 听苏南这么一说,懂事的大环也经不起脸红,她倒不回答苏南,满脸笑意的离开。 苏南摇了摇头,女人真难琢磨。 待大环离开,苏南将三本书放到一边,打开了另一本自己从父亲那里要来的大崇要闻录。 苏南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他必须要有足够的学习。 要闻录大概讲到一些: 大崇王朝,国号由初代皇帝前朝称谓,崇明公而来。 如今是大崇第十一代皇帝,崇文帝当政。 自崇文帝当政以来,整个大崇彻底重文轻武,让大崇王朝的文人文化达到了巅峰。 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外邦皆臣服于大崇之下。 表面上大崇王朝现在毫无危机,可实际上大崇王朝已经深陷权力争夺的水深火热之中。 整个大崇大小派系林立,各自暗中争权。 主要分为三大派系,以当朝首辅为首的大崇最大集团,成员主要由文官组成,称之为首辅党;以太子为首的武官集团,称之为太子党,主要由武官组成;以当朝第一宦官为首的宗亲党,主要成员由两大机构组成。 如今由于首辅党势强,太子党与宗亲党关系密切,默契的形成统一战线以抗衡首辅党。 … 大崇要闻录,苏南整整用了半天才看完。 苏南不竟吐槽:“这大崇这么厉害?连这种写明白当下党派之争的也能直接出书?” 不过这些苏南只需要记住大概,接下来的三本书才是重点,他可需要熟读这三本书,才能在几天后胜任案录这一职。 背书是苏南极为讨厌,却十分擅长的。 成为侦探的第一要素,便需要大量的知识储备。 虽说苏南前世玩了一辈子游戏,可其实苏南也看过不少书,他也在这方面极有天分,也算半个过目不忘吧。 首先苏南翻开了大崇礼法: 礼,贯通自古,承千千万万代先辈为人之精华。 今,有大崇礼法,需王朝千万子民皆行其法,让我朝永远繁荣昌盛。 (省略…) 大崇礼法第一条:师者如父,一日为师当终身尊敬师者。 拜师礼时,需穿白色三边制文袍,双脚靠紧,双腿直立跪地。 其双手持拜师茶,双目直视师者,文袍染地半柱香时,方可献拜师茶… 接下来的几天,苏南在房疯狂的阅读三书,终于是勉强赶上明日上任。 从任衙门职务,首日当穿青色文袍。 苏三杭亲自领着身着青色文袍的苏南到了衙门。 这样的上任是让苏南心中多么慌乱,慌乱到极其的慎重。 他可从未真正完成过一件事,多少年来,他从来都是半途而废。 他曾抱怨,是他没有背景,没有机遇,其实都是苏南的借口罢了。 本就生在穷人家,又还不努力,怎又妄想站在云端俯瞰世界。 这次有了背景,苏三杭不久前也是大官,如今虽然没落,可在这衙门,谁都要卖七代文墨世家苏家的面子。 未来的同僚都表现了足够的尊重,舒适的氛围让苏南一感轻松。 众人都知这苏南要任职案录,这职位虽排在衙门末尾,却是能直接接触到一手案件。 若是苏南能相助破获几门案子,自然升职一道轻松无比。 多么轻松平静的工作啊,可不久苏南就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他成天坐在自己那桌子边,一动也不能动,关键是这群同事,居然没人闲聊。 天…这种日子太可怕了! 空闲时苏南的同僚对他都止步在点头之交,苏南感觉到很难融入。 平静的生活终于在苏南任职第三天打破,衙门击鼓,那是有人报案。 知县大堂,知县位于主位。下首左侧分别是文书,典司,牙长,捕头,案录。 右侧当下无人,是给原告被告双方的状师留的位置。 苏南规规矩矩的坐在左侧末尾,静候敲鼓报案的人进来。 那人一袭红裙手捧玫瑰走了进来:“飘啊飘,我说玫瑰你可将香味弥漫这衙门。” 苏南听这奇怪的话顺着抬头,看见她后苏南的瞳孔仿佛失去了神色。 知县叫作卢安,大崇文帝三年,便相中进士三甲。 卢安已四十有余,见来人胡言乱语一通,不由得愤然而道:“哪来的女子,岂敢在我衙门大堂如此疯言乱语。” 见卢知县这般,文书李古白竟慌张的起身,在卢安耳边小声言语了一番。 卢安听后神色大惊,突然改口道:“倒是本官的疏忽,来人给衙门两边放十方玫瑰。” 若裙裙见搬了玫瑰,这才接着说道:“春天呀,就是应该多放点玫瑰不是吗?” “我出生玫瑰世家,冬季时,家中为我造了一副耳环。” “那是一百种,一千种美丽的玫瑰融合在一起的香味。” “那种香味被放进了我那耳环,你们应该知道那是无所不能企及的艺术品。” “但是它掉了,今天上午它掉在了你们这里。” 卢安一脸慎重的问道:“若小姐可有眉目,具体是何时何地掉了耳环?” “听说你们文县的百合十分好看,甚至不输给玫瑰。” “上午十一时我便去了你们县里唯一的百合花店。” “我想知道这所谓的百合,到底何般模样,怎么可以和我家玫瑰相提并论。” “不会的,不可能的,这世间没有一种花比玫瑰鲜艳夺目。” “到了店里,我怕自己耳环的香味影响到我观看百合,我便把它取了下来,放在百合店老板娘的桌上。” “可是等我看完让我惊艳的百合后,我那耳环却不见了。” “百合店老板娘也说不知所踪,你们说说除了她还有谁能拿走了我那耳环。” “我要状告那百合店老板娘,偷我玫瑰耳环。” 卢安双手一拍:“宣百合花店老板娘!” 林欣苑走进来时,是那么的安雅文静,真像是百合,连男人都怕自己的眼神玷污了这股纯洁。 卢安语气柔了下来道:“若小姐告你偷她耳环,可有此事?” “我没有。” 卢安继续道:“若小姐可说耳环放你桌上,这般遗失,自然你嫌疑最大。如若真不是你偷了耳环,那便说一番你的情况。” 那是白色的长裙子,不似若裙裙如那玫瑰般的光彩夺目,她是百合,就像是长大了几岁的萱儿般。 “我可能知道是谁真偷了若小姐的耳环,不过你们要听我从头说起。” “今晨六时我便醒了,我给家弟做饭,今天八时,可是一年一次的灵根测试仪式,我弟弟一定要去。” “整整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给家弟穿好了一身正式的文袍,梳了发。” “八时到九时之间的测试仪式,我注意到了一对兄妹,他们背着剑,脸色慌张的站在人群之间。” “九时半刻,一位客人订了花,我着急带着测试失败的弟弟回去。” “十时,可是那诗词大会,我每个月都不会错过。” “直到十一时我才回了店,不过这时我很迷糊,不知为何十分想睡觉,” “可店里并没有雇人,我一直浑浑噩噩到了十二时,若小姐这时来了我家店。” “若小姐的确把耳环放在我桌上,我本该好好看管,可是睡意越发浓厚。” “在我差点要睡过头时,今早在灵根测试仪式上看见的那对兄妹,居然出现在我面前。” “他们说若小姐叫我,我立刻进了里面的房间,出来时,耳环和那对兄妹都不见了。” 卢知县他断下的案何止千百起,林欣苑的一番话他听不出来在说谎,他神色对着文书李古白问道:“李文书素来广交天下好友,现如今剑客并不多见,且这还是对兄妹,不知你可对这对兄妹有所印象?” 李古白这般年轻,人人皆传他年少有为,又是这文县的第一才子,可谓前途无量,如今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众人见他皆心生叹服,人人都以他能出口成诗。 李古白却是正常的回答道:“据我所知,我能想到最近来我们文县的剑客兄妹,自然是那小有名气的玄剑兄妹。” “不过,玄剑兄妹行侠仗义走四方,一本赤心为万民。古白并不认为他们会对若小姐的耳环下手。” “还请问林姑娘,这对兄妹还有何特征?” 林欣苑认真思索一番道:“这兄妹都配了一把铜色宝剑,这么一说,我依稀记得宝剑上刻有林字。” 卢安神色一亮,李古白和苏南却同时大惊。 卢安对王捕头挥了挥手:“立刻将玄剑兄妹请过来!” 王捕头站了起来拱手道:“相传玄剑兄妹都是武道四阶的修为,如果他们真是凶手,下官自知不敌,无法缉拿归案。” 这时的罗典司终于说了话:“这有何惧?不过两名武修剑客罢了,我将我门下狱司借你便是。” 王捕头神色大喜:“可是那威名四方的范庭狱司?” 罗典司点了点头,王捕头瞬间有了自信:“下官定将玄剑兄妹请来!” 请来玄剑兄妹要花些时间,整个衙门上至卢安,下至典司都找借口溜了去,只剩下苏南看着这两大美女。 若裙裙也不客气,见苏南旁边的捕头一走,便自己坐了上去,在场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谁都能看出这若裙裙不是一般人。 若裙裙也是无聊,见旁边还有一小生,便搭口问道:“你不走吗?那正好陪本小姐聊聊玫瑰。” “玫瑰千种万种,都是那明艳逼人,你说玫瑰是不是最好看的花儿。” 苏南有点尴尬的点头,若裙裙却来了兴趣:“这个季节鸟语花香,百花争艳,却唯有玫瑰鹤立鸡群,你闻闻这堂上的玫瑰花香,是不是令人着迷。” 好奇怪的丫头,哪有一直说花的人儿,说的好像这玫瑰是她自己一样。 苏南突然问道:“我说,你那耳环是不是很值钱?” 若裙裙骄傲的点了点头:“那是当时,那可是千百种玫瑰花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我那耳环自然价值连城。” 听若裙裙这么一说,苏南倒真开始担心了起来,莫非真是玄剑兄妹出手拿走了耳环? “说起来你这耳环这么贵重,你就随便往那花店桌上一丢?” 若裙裙开始有点尴尬,不过摸了摸手中那束玫瑰说道:“说起来都不开心,好像本小姐从小就这样,似乎很马虎,emmmm…” 苏南忍不住翻了白眼,暗自提示,你这耳环丢了活该。 “所以你回家会不会被打,还是那种大藤条一类的,噗呲噗呲。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岂不是要被你家里人打哭?” 若裙裙噗的站了起来,这小生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她虽然父母双亡,但家中那哥哥可不是吃醋的,苏南这番话倒是把她给吓住了。 苏南说完这番话,若裙裙开始思考起了人生,也不再搭理苏南。 苏南暗自骂了自己一通,自己这嘴怎这么话多,现在也不能聊天了,苏南也迷茫的开始思考人生。 卢安很快神色异样的回了大堂,文书李古白,典司罗通,牙长沐白都回到了位置。 “宣,玄剑兄妹!” 苏南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玄剑兄妹被王捕头绑了进来。 第五章 第一个任务 “还不快跪下!” 李古白见王捕头对玄剑兄妹使凶,连忙说道:“王兄不可!玄剑兄妹历来受人敬爱,怎可对其如此待遇。” 卢安却一拍桌面:“李文书!我看是你放肆!这两人乃是偷盗玫瑰耳环的凶手,你岂敢如此包庇?” 李古白瞬间哑了口,这不是他平日所识的卢知县。他与卢安感情深厚,仔细一想,聪明如他,这是卢安在保护他,这件事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文书能够参与的。 玄剑兄妹傲然不跪,范庭暗中出手,让两人跪在了这大堂。 苏南神色堪忧,玄剑兄妹可是救过他苏家兄妹,也是他欣赏崇拜的剑客。不论从哪个方面,苏南都不希望玄剑兄妹是真的凶手。 王捕头在下方大声说道:“禀告知县大人,下官在请玄剑兄妹上堂时,遭到了玄剑兄妹的反抗,故而我与范庭大人一起将玄剑兄妹制服,这才绑了过来。” “下官已经在玄剑兄妹的行李中,找到了若家小姐的玫瑰耳环。如今证据确凿,还请大人定罪。” 苏南神色慌了,他转头望了一眼李文书,此时的李古白却完全颓废了起来,根本无法沟通。 卢安看起来也挺紧张,他不愿拖时间,直接拍板:“如今证据确凿,玄剑兄妹盗取若家价值连城的玫瑰耳环,此罪当诛!先将玄剑兄妹打入狱司大牢,即日问斩!” 苏南此刻也是力不从心,如今证据确凿,玄剑兄妹的确盗了玫瑰耳环。 没想到这般侠士居然落了这种结局,本还以为玄剑兄妹会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可惜可惜。 苏南想最后看一眼玄剑兄妹,这时的林幕也正盯着苏南,然后他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对着苏南摇了摇头。 苏南,惊在原地。 林兄这是何意?他们不是凶手?还是不用管他们? 苏南神色慌张的思索之间,大堂外站着一人。 何俊? 这厮为何在这里? 何俊对着卢知县的方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苏南瞬间明白了什么,愤怒冲上了苏南的大脑,他却身子没站稳,倒了下来。 苏南未记录完案情,他不觉得这件事情如此简单。 父亲可说,反对冤案是我苏家立身之本。抛开这不谈,玄剑兄妹被抓应该是何俊在搞鬼,而何俊对玄剑兄妹的敌意还是因为自己导致的。 他绝不能这样无视这件事情,他需要查清楚真相。 不对! 苏南神色愣住。 话说?这玄剑兄妹如此好抓? 那这天下尔虞我诈? 这对兄妹怎么混了这么多年,还小有名声? 假如玄剑兄妹真能被何俊这种人搞掉,那怕不是他们早死在了江湖。 所以林兄刚对我摇头,是让我不要插手此事? 大堂已经散了,众人也都离去,苏南追上了百合花店老板娘问道:“林姑娘请留步。” 林欣苑回头望见了苏南:“阁下是?” “我是衙门案录,负责记录案情。” “那大人是哪里没听清楚,需要我再重复一下吗?” “真不好意思,这是我任职以来遇到的第一起案子,所以比较生疏,还请姑娘谅解。” “无妨,那大人是哪里没有听清楚,民女这就道来。” 苏南面不改色,突然话锋一转道:“咦,那不是何俊吗?他如何在这里?” 林欣苑右手握了握自己白裙道:“这个民女不知。” “你认识何俊?” “民女不识,不知大人何出此言?怎突然问我这番?” 苏南尴尬一笑:“抱歉,抱歉,林姑娘你可以走了,我刚突然想起你说的案情。” 林欣苑双眼一眯,不解的离开。 苏南在后方双眼如锋,他刚才问林欣苑何俊为何在此。如若林欣苑真不识何俊,定然该问何俊是何人。 但林欣苑的回答是,她不知情,所以林欣苑一定在说谎,她认识何俊。 这是苏南前世在书上看到的一种审讯手法,这个时代的人自然没有看出问题。 苏南体虚,不便自己跟上林欣苑,回家让大环找了个可靠的家丁,去暗中监视林欣苑。 文县入夜,春日也下起磅礴大雨,今晚雷电交加,那风雨之中,一行黑夜人匆匆穿过各条街道。 苏南静坐在家,他派出去的家丁此时回来,急匆匆找到苏南:“大公子,林姑娘被一群黑衣人带走了!” 轰! 一道闪电劈在苏府附近,光亮照印出苏南的侧脸,只见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弧度。 家丁没有进屋,苏南甩过一锭银子算是奖赏,家丁关了门离开后,苏南身后卧室的铜镜,一道血字若隐若现。 系统任务:帮助玄剑兄妹,找到杀父仇人,引入鬼域。 清晨亮丽的阳光带走了昨夜风雨交加的痕迹,崭新的阳光让苏南打开了窗户。 只是刚打开窗户的苏南,居然看见了萱儿的小脑袋,这将苏南吓了一哆嗦:“萱,萱儿?你在我窗户外做甚?” “大哥有没有觉得今天太阳公公十分温和,阳光照在身上,又温暖又舒服。” 苏南眯了眯眼睛,这小丫头心思不难猜:“萱儿是想让大哥带你出去?” 萱儿那双眼睛泛起滚滚真挚可怜,这眼神看的苏南心慌:“你个小机灵鬼,从哪里打听到大哥今天休息。” “大哥走快一点,现在可是张贴昨日诗会排名的时候。” 苏南被萱儿拉着走在人群中,萱儿不肯坐马车,苏南自然跟着受罪。没想到我堂堂苏南,有朝一日居然连逛个街也能累个半死。 “我说萱儿,你也喜欢那诗会?” 萱儿耳边半个木月耳环一抖一抖的,甚是可爱:“那是当然,现在哪个女子不喜欢这文人雅士。” 我是不是也能抄几首诗做个才子,反正也看过这么多穿越的套路,这想法挺实际。 苏南正暗自计划间,感觉有人拍他肩膀。苏南一回头,尽是玫瑰花香,还有那张骄傲的脸庞。 若裙裙耳边插了一束玫瑰,兴奋的说道:“咦!你是昨天衙门那小生,你这娘子倒真好看。” 苏南回过神来:“若裙裙!你怎么在这里?你可不要乱说,这是我家妹妹萱儿。” 萱儿也注意到身后的若裙裙,见这姐姐这般独特美丽,不由说道:“好漂亮的姐姐!” 若裙裙被萱儿这么一说,竟温柔的笑了起来,一下子打动了苏南的心扉。 “本小姐自然是逛街了,今晚我就要回去,可这文县我还没逛完,要不你们带我逛逛,我也不知你们文县哪里好玩。” 萱儿听说这番话,激动的不行,连忙拉着若裙裙的手腕说道:“好啊好啊,姐姐是大哥的朋友吧,我带姐姐去文县最好玩的地方。 “萱儿真可爱,姐姐送你一束玫瑰,给你戴在耳边和姐姐一般好不好。” 萱儿当然点了点头,苏南一时插不上话,看起来这美女之间挺好交流的。 苏南完全像个灯泡跟在两人后面,其实我们的小苏南不太会和女生交流,这不,变成了一个哑巴跟班。 萱儿和若裙裙走在人群中,苏南与若裙裙相隔不到十步,却像身处玫瑰花海之中。 “姐姐来我们文县是做什么,以后还会来吗?” 萱儿开始表露舍不得这位若裙裙姐姐,若裙裙温柔的说道:“姐姐我来给这副耳环,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哇!萱儿刚才就注意到了姐姐的耳环,好漂亮呀,而且好像姐姐身上的玫瑰花香也是从耳环中传出来的。” 若裙裙点了点头,摸着萱儿的辫子说道:“萱儿好眼力,我这玫瑰耳环可是结合了千种玫瑰花香,你仔细闻,会不会感觉到自己身处在玫瑰花海一般。” 苏南也对这玫瑰耳环十分感兴趣:“若小姐,敢问这最后一道工序是指什么?” “你们文县何家,有一秘术长生诀,可让我这玫瑰耳环的花香保存更长的时间。所以我来找何家用长生诀帮我完成耳环最后一道的密封工序。” 听这么一说,苏南想到了什么:“密封?长生诀?这长生诀该不会是让耳环变为真空状态吧?” 看似满身浪漫无忧的若裙裙,突然张大了嘴巴,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小生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本小姐不成?还真空,这真空是何物?” …苏南也不知如何解释,转口说道:“我记得要闻有记载,文县何家,自养猪户起,最终成大崇最大的猪商。” “相传何家他们有自己专属的工坊,能让猪肉长时间保鲜。莫非就是这长生诀的缘故?” 若裙裙点了点头,突然回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南,字子啸。” “苏子啸吗…那你记住,本小姐若裙裙,是一个和玫瑰一般艳丽的人。” 何家乃是大崇第一猪户,如今的家主何鸣渊有别号酒鬼一称,据说是发家前卖过假酒而来。 何俊今日例行拜见父亲何鸣渊。 “俊儿,这几日不见你身影,可在做何事?” 何俊身体肥胖,不便多跪,何家家丁习惯性的带来一把椅子。 何俊坐在椅子上呼了一口气道:“近日孩儿受辱,如今已经将罪魁祸首抓进了狱司大牢。” 所谓有其子必有其父,何鸣渊生的更加肥胖,端坐在书房主位。 “哦?这文县何人敢辱我俊儿?” “是那浪迹天涯的玄剑兄妹。” 一听此,何鸣渊居然站了起来:“混账!你将玄剑兄妹抓进了狱司大牢?” 何俊见父亲发怒,心里一磕碴,这情况不对劲啊,不就抓两个人,这父亲端的是哪般:“父亲这?难道玄剑兄妹背后有什么大人物?” “猪!你就是一头猪!玄剑兄妹已闯荡江湖十余载,什么人物没见过,岂能被你一毛头小儿搞定。” 何俊很聪明,张大着嘴巴说道:“父亲是说,玄剑兄妹是故意被抓进去的?” 何鸣渊急的直接摔门而出:“速速吩咐下去,何家一切营生暂停。这玄剑兄妹莫非想搞他何家?” 何俊在书房里大汗漓淋,自己平日蛮横贯了,这次似乎着了别人的道。 何鸣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速速来人随我去狱司大牢一趟!” 文县狱司,何鸣渊带着人急匆匆来到玄剑兄妹的牢房,让范庭打开了大门,亲自走了进去。 “在下何鸣渊,逆子何俊一时鲁莽将二位抓了进来,我这就替逆子赔个不是。” 何鸣渊挥了挥手,他身后那人拿出一叠通录钱票。 玄剑兄妹被关的有些憔悴,林幕站了起来道:“何大人真是大手笔,这一叠通录钱币恐怕不少于一万两白银。” 正说着,何俊也跟着到了,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何俊一进来,见自己平日那凶残的父亲,居然又是赔礼又是送钱,不由得吓了一跳,心中却十分不解。 不就是两个被自己搞进来的剑客吗,他们到底能翻起什么波浪? 林萍拍了拍衣服的灰尘,这何鸣渊是个明白人,林萍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兄妹可以不搞你何家,但你们必须将手下的两名门客交出来。” “王阳,马洪?” “玄剑兄妹这是何意?王阳,马洪是我何家门客。且不说此,他二人都是修气者,背后都有宗门作为靠山,玄剑兄妹莫非要与这宗门为敌?” 第六章 线索 这是何鸣渊怎么也想不到的答案,玄剑兄妹居然盯上了他家的两个门客。 何俊这一次终于忍不住道:“父亲,绝不能交出去,到时候我们也要被两人的宗门问罪的。” “还有父亲,他们就是两名毫无背景的剑客,除了一点武力,我们到底有什么怕他们的?” 何鸣渊这次气的不轻,自己这里好言好语求饶,而蠢儿子却在这添油加醋:“混账,闭嘴。你可以让人去看看你那小情人林欣苑还在不在!” 轰! “林欣苑!他们抓了林欣苑?” 林幕淡定的说道:“何大公子不是让林欣苑设计害我兄妹,我自然将她抓了起来。你说要是这个案子我们再次起诉,林欣苑为我们作证你是陷害我们兄妹的幕后黑手,那恐怕你的日子会不太好过吧。” 何俊那肥胖的身体容易出汗,特别是紧张的时候出的越多,这时何俊的后背已经彻底打湿:“你们知道我派林欣苑设计害你们,那为什么你们还要被抓进这狱司大牢,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兄妹只要你手里的两名门客,放心,并不是要他们的命,只是想请他们聊一聊。” “聊一聊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你直接上我何家找他们不就行了?” 见何俊这么话多,何鸣渊冷眼扫视到何俊身上,然后对玄剑兄妹一脸献媚的说道:“我可以将二人给你们,不过两位大侠到底有什么目的?” “复仇。” 小小的狱司大牢,气氛沉重了起来,何鸣渊喃喃自语道:“复仇,居然是复仇。” “听闻二位闯荡江湖十余载,从未结交仇家,所以你们的复仇是上一辈的事情?” 林萍英气逼人的脸上也是震惊:“不愧是何家家主,实不相瞒,这二人牵涉到我们的杀父仇人。” “如今在文县他们有你们何家作为靠山,我们平日就算抓住他们,他们也不愿吐露实情。只能让你何家辞去二人,他们方才会真正慌张,我们兄妹才有机会探听真相。” 何鸣渊手抖的厉害,他将其藏在背后,却面不改色说道:“原来如此,即是二位的血海深仇,我们何家自当配合。” “两位这就随我办出狱手续,我会告诉卢知县这只是一场误会,随后我便会把两名门客送到。” 玄剑兄妹虽看不贯何俊的作为,但毕竟何家家大业大,不到最后,玄剑兄妹也不想何家成为自己的敌人。 玄剑兄妹这般态度,何鸣渊知道这是主动示好,要与他们何家的恩怨一笔勾销。 何鸣渊回府的马车上,他突然打开了帘子:“俊儿,你上为父这辆,我有话给你说。” “俊儿,你当初和玄剑兄妹动手时,是不是让两名门客动手了。” 何俊不解的点了点头。 “说说当时的情况。” “当天我本是去那醉月阁玩耍,便让两名门客留在附近保护我。” “等我出来时,遇见了苏家我那未婚妻,我一时上头想将苏萱强行带回家。” “然后你也知道苏家那个废物大公子十秒真男人,于是我明面上的三个家丁都被打倒了,所以两名门客出来帮我控制住了苏南。” “最后就是玄剑兄妹出手救下了苏家兄妹,我实在气不过,最后想让两名门客帮我找回场子。没想到这玄剑兄长居然踏入了武道五阶,我自然就跑了。” 何鸣渊仔细听完问道:“王阳、马洪动手时用了长生诀?” “他们堂堂两名灵者,打架用我家长生诀干嘛。” “不过好像他们是用长生诀,一直潜伏在醉月阁外面的醉月河里保护我。” 何鸣渊听完嘴角露出了笑容:“果然,找人做掉王阳、马洪吧。” “父亲!这…” “别废话,再找人假装无意间给玄剑兄妹透露,王阳、马洪能长时间潜伏在水里,是他们的宗门秘法。” 苏府,苏南一脸疑惑的站在门口,将小环叫了进来:“我说小环,今日府上怎这番热闹。” 可爱的小环在苏南面前仍改不掉蹦蹦跳跳,她一脸欢喜的说道:“二夫人今天回来了,大家自然要张罗起来迎接二夫人。” 说到这二夫人,苏南自从穿越过来的几天,一直没见着她,原来是她不在府上。 “二夫人是从哪里回来?怎么不在府上待着?” 小环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大郎看起来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二夫人当然是回娘家了啊。” 两人这说话间,大环跑了过来:“大郎,二夫人就快到了,快去大堂等二夫人吧。” “我要去大堂等二夫人?她又不是我妈。” 大小环大眼瞪小眼:“她又不是我吗?” “大郎你这话何意?” 哈哈哈…苏南尴尬的一笑:“我一定要去吗?” 大小环同时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红灯笼挂了苏家满地,每个人儿都是喜笑颜开,苏南都看在眼里,这二夫人有什么魔力,居然让下人都这般开心。 “大哥,你快快过来,坐这。” 萱儿早就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大堂,连平日苏南不多见的父亲也安静的坐在主位,可以看出他眼中似乎有一抹激动。 唯独苏南的母亲,却不是那般开心。 踏过府门,踏过庭院,踏入大堂,她如风一般席卷而来。还未等苏南多看二夫人两眼,冯衣静便被众星捧月般围了起来。 连那严肃的父亲也加入了其中, 苏南不解的望向母亲,蓝屏若极有修养,却此刻仍然能看出她的不欢心。 苏三杭退去众人,苏南这才发现他苏家的大小亲戚都来了。 “大家伙先坐下吧,夫人舟车劳顿回来,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苏南握紧了拳头,苏三杭这番话明显去掉了二夫人的二,直呼其夫人,这让他们大房情何以堪! 苏南开始想起醒来那天大小环说的话,大夫人连为他苏南求药,也是苦苦哀求了许多时日。 一想到此,苏南经不住热泪盈眶,自己穿越过来的几天,居然都没有和母亲好好聊过,原来自家大房,过的如此凄惨。 怪不得每天菜多肉少,怪不得苏三杭总不见影,怪不得… 蓝屏若握住了苏南的手,她温柔的看着苏南,苏南愣在了原地。 这时的苏南心中堵闷,他恨不得马上带着母亲离开这个家,恨不得回头好好羞辱这个苏家。 可待苏南看见母亲一脸平静,再平静的脸,苏南崩溃了,无力的躺坐在椅子上。 原来还有这个桥段,呵。 冯衣静生的很美,不论是外貌还是谈吐,都极有修养。 难怪能生出萱儿这般。 冯衣静给每人都带了礼物,却唯独少了他苏南母子。 这时候苏南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就要离开,苏三杭却突然发怒:“南儿,哪里去!回来坐着!” 裂痕,一道裂痕自苏南心中悄然生起,他沉默着,安静的坐了回来,面无表情。 萱儿这两天和苏南感情上升的很快,她发现了母亲没有给苏南母子礼物,机智的萱儿望着桌上多出的两个礼物,亲自拿了过来。 “大夫人,大哥,这是母亲给你们的礼物。” 苏南不愿拿,蓝屏若却都接了下来,一脸温和的说道:“多谢二夫人。” 冯衣静注意到了苏南:“南儿似乎不开心,以前南儿可不会有这般情绪。” 以前的苏南只知道练武,哪会看清楚这苏家的亲疏有别。 苏南平复了心情道:“二夫人多虑了。” 苏南前世作为一名宅男,自然不懂勾心斗角,许多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不过待苏南平静下来,这二夫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多带了两个礼物,看起来是她和自己母亲有隔阂,不愿亲自送礼? 苏府今夜欢声笑语,苏南却感受到人情冷落,看着自家母亲一人孤独的身影,苏南扶起了母亲:“母亲,南儿送你回去休息吧。” 今日的清晨,铜镜上的血字已经变成了,离七魄宿主生命终止,倒计时七十四天。 不知不觉苏南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周,不过系统派发的第一个任务,苏南却迟迟没有头绪。 听说玄剑兄妹已经出了狱司大牢,他们与何家也相安无事,莫非玄剑兄妹已经找到了杀父仇人?那这任务还怎么做下去? 地狱级开局也就罢了,这任务也给的莫名其妙,玄剑兄妹这几天完全找不到身影,苏南也无处询问。 哎… 这系统是不是有点作,都搞的什么玩意,其他就不说了,我还是第一个要被系统搞死的男主。 望着仅剩的七十四天,苏南觉得头都大了,这破系统到底有啥用? 苏南正焦头烂耳之间,大环敲了敲苏南的房门。 将铜镜上的系统一关,苏南这才打开了房门。 “大郎,外面有人托我转交给你一封信。” 咦! 居然有人给我写信,苏南将信拿了过来,也不当大环外人,直接就打开了信封。 “苏兄,我兄妹特来给苏兄辞行,要是方便的话,还请苏兄到贵人茶楼一叙。 —林幕” 居然是玄剑兄妹的辞别信,苏南不敢拖拉,直接出了房门。 “大环,我出去一趟,帮我看好屋子。” 贵人茶楼,二楼包间。 春天的杨柳已经开了个尽兴,连那枝头也掉进了茶楼的窗户。 “林大哥,小萍姐!” 林萍忍不住笑:“好个苏子啸,不过几天没见,便变得油嘴滑舌。” 玄剑兄妹端坐在此,桌上仅是一壶清茶,苏南眼尖,不由叫道:“小二郎君,上一壶上好的百花酿。” 玄剑兄妹看似轻松平静,但那眉宇间不免带着忧愁。 苏南倒是温柔的模样,坐了下来缓缓道:“两位要离开文县了吗?” 林幕等着酒来,看起来就像这对兄妹经济不太宽裕。 “子啸,还记得当初在知县大堂我对你摇头否?” “子啸看到了,我想是林大哥不想让我插手这件事情。” 林萍插了一句:“不愧是子啸,心思还算细腻。” 正说着间,小二郎君提着一壶上好的百花酿到了。 “几位客官,是自饮还是侍饮。” 苏南一时没弄懂这自饮,侍饮,还是林幕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我们自饮。” “都说到了文县,一定要饮这百花酿,不想我兄妹临走时,才抱着子啸的东风饮上一壶。” 林萍也一饮而尽:“好香的酒,不愧叫做百花酿。” 苏南慢慢饮了一半:“玄剑兄妹看起来可不像缺钱的人儿。” 玄剑兄妹相视一笑,还是林幕说道:“若这百花酿无人请,还算来这文县喝什么百花酿。” 苏南也被玄剑兄妹的豪爽整的洒脱一笑:“与两位相处,真是圆了我那武侠梦,江湖情。子啸敬二位一杯!” 林幕双眼一亮:“好一句武侠梦,江湖情。这词虽新鲜,但我却很是喜欢,看样子子啸的文采不错。” 林萍搭着说道:“我兄妹见完子啸便要离开,若不子啸赠我们一首离别诗如何?” 听说要做诗,苏南摸了摸头,莫非要抄袭了。 玄剑兄妹可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这个要求苏南不想拒绝,仔细琢磨,又不想抄袭。 苏南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望向窗外,见那青色的杨柳不由念道: “绿柳下垂千扇伞, 水雾奔腾万把剑。 与君同饮百花酿, 还望春来重聚时。” “好好好,子啸这诗带着江湖,为兄很是喜欢。” 还是林萍不打趣说道:“还不错,就是与你们那文县诗会,还有些差距。” 苏南不由得摸摸头:“水平有限,水平有限,来二位,我们再饮一杯!” 酒饮过半,苏南半醉问道:“就是不知二位此行何处,亦不知何时再见。” 林萍对着林幕点了点头,林幕放下酒杯说道:“实不相瞒,我兄妹这次在知县大堂这般,其实是找到了杀父仇人的线索。” 听见“杀父仇人”四字,苏南的酒瞬间醒了过来,极为慎重的听了下去。 “还记得当初我们兄妹与子啸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当时我兄妹乘船在醉月河中路过,见到子啸兄妹被那何俊拦在桥上。” “最重要的是,有两人从醉月河中窜了出来,正是何家门客王阳、马洪。” “这两人一声不息从醉月河中,绕到了子啸身后。我兄妹大惊,我们可是一路乘船过来,老远便能看见这醉月桥下的情况。” “两名门客突然从河中窜出,当真是匪夷所思。” “也正是这匪夷所思,让我兄妹回想到当初父亲被仇人杀害那日。” “当年的父亲,一身武学十分高深。那个仇人本不是父亲的对手,哪想当天,那人居然从河中窜了出来,一举重伤了父亲,逼得父亲带我们逃亡。” 苏南听到了重点:“林兄是说,你们那杀父仇人当初就像是那天的两位门客一般,从水里窜了出来。” 玄剑兄妹点了点头道:“父亲当初被偷袭的地方,我们都待了很久,一直不见动静。恰巧那人在父亲最放松时窜了出来,打了父亲一个出其不意。” “这是何种奇事,居然能有人一直待在水里?” 林幕又饮了一杯百花酿:“我兄妹这么多年,一直在找能一直潜伏在水里的原因。” “可惜这么多年我们兄妹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苏南将手儿放在了下巴:“所以两位是找到了两名门客,已经知道了杀父仇人,这才准备离开吗?” 玄剑兄妹摇了摇头,林萍惋惜的说道:“王阳和马洪都死了。” 第七章 不夜花火 听闻王阳、马洪的死讯,苏南不由得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我亦知这二人乃是修气者,这等身份何其尊贵,单不说他们是九星灵者实力强横,他们身后的宗门更是恐怖如斯。” “谁敢轻易动这修气者?” 这茶楼没藏住林幕的那声轻轻微叹:“我亦知如此,可是我已见到两人的尸首。” “王阳、马洪的死,最可能的是何家。” “但这何家,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杀掉自己的两名门客。” 苏南回应道:“何家的确没有动机。” 林萍接着说道:“然后便是仇家寻仇,只是两人来到这文县亦有三年,此间两人安分守己做何家门客,不见结仇。” “若是以前的仇家,整整三年没有动手,不可能偏偏是现在出手杀害他们。” 苏南那气血开始不稳,他只好再次坐下,等酝酿了一番饮下半杯百花酿,再说道:“那莫非是自家宗门动的手?” “他们怕王阳、马洪泄密,让你们查清楚真相,会威胁到他们宗门?” 林幕望着放在桌上的铜色宝剑,摇头道:“堂堂修气宗门,哪会惧怕两个小小剑客。” “不过我兄妹倒是有了些小道消息,这两人能潜伏在水里,恰巧是因为他们的宗门秘法。” “所以我兄妹还是决定寻找两人背后的宗门。” “只可惜天大地大,我们连两人出自何宗亦不知,再加上这宗门往往是隐匿于世,他人根本无法寻得。” “不知何时才能亲手血刃仇人,我们兄妹愧对那在九泉下的父亲。” 话已至此,连苏南也觉得希望渺茫,自己那任务恐怕也无法完成。 不太对,既然是系统发布的任务,按理说真相就在眼前,总不能莫名其妙的派发一个千里之外的任务吧? 到底是系统作妖,还是说玄剑兄妹调查的方向错了。 苏南若有所悟:“不知玄剑兄妹可知,那长时间潜伏在水里是何种原理?是因为修气者特殊的灵气吗?” 林幕摇了摇头:“灵气是修气者源于吸收天地精华而来,这灵气未曾听说能让人待在水里。” “当然那些高阶修气者我们不清楚,但王阳、马洪都只是九星灵者,绝不可能通过灵气在水里长时间潜伏。” “若要说原理,可能是通过宗门秘法,用灵气包裹住一片空气,然后跳入水中,通过秘法隔绝水流,方才能长时间潜伏吧。” 这不就是真空状态吗! 苏南双眼突然散发着光芒:“真空,真空状态!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玄剑兄妹一脸疑惑的看着苏南,苏南长吸一口气说道:“两位可听闻何家长生诀?” 林萍点了点头:“倒不知道何家有什么长生诀,就是世人皆知何家能长时间保鲜猪肉,莫非就是因为这长生诀?” 苏南一脸自信道:“所谓真空,是将一定范围内的空气抽光,达到隔离状态。” “何家的长生诀,应该就是通过他们特定的工坊,产生一片真空区域,然后借此保存猪肉,方能让猪肉不接触空气中的各种气体,达到长时间的保鲜作用。” “二位可想,若是用长生诀,在水里同理隔绝一片水流会如何?” 林萍摸着脑袋瓜说道:“隔绝出一片水流,要是有灵气这种东西,倒是能暂且创造出一片人类能生存的空间。” “等等!” 林幕双眼如鹰,锐利的寒芒已至:“没错,若是修气者运用这长生诀,便能长时间潜伏在水里。” 林萍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所以,我们的杀父仇人,很可能便是何家人。” 苏南继续道:“所以王阳、马洪该是何家动手杀害的,目的便是不让你们查到他何家!” “如今,只需要查清楚何家老一辈,谁是修气者,便能找到二位的杀父仇人!” 轰! 玄剑兄妹瞬间明悟,林幕抱拳道:“我兄妹遇子啸,便若遇知己,子啸大恩,我兄妹定当没齿难忘!” “便不招待子啸了,我们兄妹要即刻动身前往何家!” 见玄剑兄妹匆匆离去,苏南也愣在原地,原来这一切的关键点在于长生诀! 果然系统还算个人… 接下来玄剑兄妹二人,应该可以调查出真凶,现在我只要把他们引入鬼域,便能完成任务了。 想到这里,苏南莫名傻笑了起来,说起来还要感谢那位玫瑰大小姐,若裙裙。 武道馆,练武大堂。 “你们说馆长最近怎么有时间天天呆在馆里。” “这你就不知了,听说苏家那个废物大公子,也就是馆长的徒弟,如今不练武了,我们馆长所以才解脱了。” “那我们要恭喜馆长了,就那苏家大公子,从小体弱多病,听说还气虚。这种人练什么武,简直是浪费资源,浪费我们馆长这么好的老师。” “别说了,馆长来了。” 武生很严肃,眉宇间散发出的稳重不像平时那般,这个铁血男儿似乎藏了心事。 “几位教导,让学生们今日加练一个时辰。” “是!” 一个人儿匆匆跑了进来,在武生面前驻足道:“馆长,外面有人找您,他说他叫苏南。” “子啸!” 武生第一反应是那惊中带着欢喜,第二反应便是皱起了眉头。 武生摆了摆手,恢复到一脸严肃的模样:“让他进来。” 苏南一进场,便对武生行了大礼:“徒儿苏南拜见师父。” “我已经不是你师父了,你这身体体虚,还是不要跪着吧,小心等下倒了,你娘还要来接你回去。” 这个师父怎么言语间有股酸味?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的确因为体虚再无法练武,可是师父永远是我的师父。” 武生像是听见了心脏融化的声音,他这徒儿,他这徒儿,他其实,他怎么会不爱? 当初他是多么绝望,怎么什么人都可以来练武? 身体虚成这样?怕是练一天都废了。 要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那个叫做蓝屏若的人一直恳求他,他怎么可能答应这么荒唐的事情。 这个苏南他第一次见,就连走两步都要喘气,稍微等一下居然连站都站不稳。 这种人?不是该每天呆在床上?多么可笑?他要练武??? 他想随意应付:“那个,你是叫苏南苏子啸吧。今天呢,是第一天,你就围着院子跑几圈吧。” 他想这苏家院子这般小,应该不会出事,这家伙走个半天,应该也差不多完成。 真的是,这种人练什么武,我简直要疯了。 我还是找个椅子喝喝茶,这小子估计天黑也放弃了,到时我也就可以回去,也算没有落下小蓝儿的诚意。 看着跑两步,直接倒下来的苏南,武生心里也是很难受。 小蓝儿怎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哎,最终还是我顽固不灵,让小蓝儿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他武生眼眶居然泛了泪花,那些回忆铺天盖地的袭来,他还记得小蓝儿永远跟在他身后,叫着“武生哥哥。” 咦,这小子怎么爬起来了? 他又爬起来了? 他怎么可能再爬起来! 他…他…他又站了起来! 夏日树下微风,吹的武生那几根刘海飘动,他举在手中的茶仅仅只喝了一口,如今却早已凉透。 他只用了两个时辰,围着院子跑了十圈? 他不是应该跑两步便改成走? 他不是应该走两步改成坐? 他不是应该坐十分钟改成走? 他那身体,郎中给我说的清清楚楚,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居然跑两步倒下,又站起来再跑两步??? 武生确定他疯了,这种人,这种人,要是有个正常身体,他武生甚至觉得,他能走到武道巅峰。 走到几百年未有人踏入的领域, 可是,他是个病人。 他永生,也走不进武道一阶的大门。 他没死,他居然没死,这种身体,不是应该死了千百遍了吗? 为什么我一次又一次加大训练强度,他都做完了?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没死… 不知时间从那何时开始,他武生的生命,便和苏南绑在了一起。 他武生,就算自己修为再不能进一步,他也要永远陪着这个人。 就算他武生明面上,多么讨厌,多么嫌弃这个徒弟。 但是武生的内心啊,早就被他,被他融化了啊。 只是有一天,这个人居然亲口告诉他:“体虚如何练武?” 武生的思绪飘了好远,苏南望着一脸愣住的武生忍不住大声喊道:“师父!” 一声师父,让武生回过神来,只是他偷偷转了个身,不想面对苏南:“咳咳咳,所以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子啸想请师父帮一个忙!” “帮忙?” “就这两日,有一对剑客兄妹会追杀一个人。我想请师父在城西三十里外等这个人,亲手将这个纸条塞给他。” 武生一脸懵逼的听完,不由叫道:“啊?那我马上便去。” 苏南一脸没有回过神的出了武道馆,这个武生居然答应了? 武生是苏南现在认识的天花板战力,虽然苏南只认识武生… 总之苏南就想试一试,看武生会不会帮忙,按照他穿越过来对武生的记忆。 其实一点儿不靠谱,武生根本不可能答应吧。然而事实是,武生都没问他为什么,便自己一脸懵逼的答应了… 都说灯火阑珊处,月儿弯弯,灯笼多多,入夜时分萱儿求着苏南带她去看不夜花火。 这个时代就有烟火了啊。 还搞了个不夜花火,这不是烟火大会吗,那就带萱儿去吧。 苏南的心事也快了解,如今只需等玄剑兄妹找到凶手。 这般盛会,大小环也眼巴巴的跟了出来。 小苏南带着三女,从脸上的表情就看出他多开心,最后没想到冯衣静居然跟了来。 这让苏南话便少了,这堂堂一个二夫人,居然也要去看烟火。 辗转文县,那街道今夜灯火通明,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外地人也来了许多吧。 冯衣静拉着萱儿,似乎也不满萱儿非要拉着苏南出来。 “萱儿别急,不夜花火要晚上八时才开始,我们先去转转,听说文县诗会那番才子今夜也有演出。” 萱儿顶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说道:“真的吗!太好了!娘亲快带我们去!” 大环一直看着苏南背影,苏南总觉得这丫头好像对他有点意思。 很快人群聚集在了一起,那临时搭建的舞台,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那可是文县诗会的才子,在当今大崇文人文化巅峰的时代,他们可是最璀璨的明星。 “快看!快看!是罗家公子,罗曼杰!” “哇!好儒雅的气质哦。上次他在诗会那首月相思,我可是记了回去,每日诵读。” “多么温柔,又才华横溢的少年啊,我也至芳华,若是能有一个如此的如意郎君,该是多么幸福。” … 听见周围这许多声音,苏南不由得摸摸头,我的天,原来这个时代也要追星吗! 那岂不是我去抄袭两首,自己也能做明星,美丽的生活,千万女子的崇拜就在眼前,我苏南,我苏南… 激动的苏南被冯衣静叫醒了:“我说南儿,你好生听着,如今你弃武从文,可要好生学学这些榜样。罗家公子马上要念诗了。” 不得不说,罗曼杰举止言谈极有气质,他作为在这文县千万对手中,能脱颖而出的才子,自然是有两分本领。 罗曼杰手持一把长剑,身穿白色长袍,居然仙气飘飘,又不失男儿正气。 “在这不夜花火之夜,在下罗曼杰,就此献丑了。” “夜灯笼三点两地, 不夜船四河五江。 若逢春华不夜至, 漫天花火映江城。” “好诗!好诗!” “好美的诗啊!好美!” “娘亲,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别急,等下会有大人前来讲解。” “罗公子好是文雅不凡。” “小姐你怎么脸红了。” “这罗兄此诗,甚有意境啊!” … 苏南听完一首,其实大概能听懂含义,看来这时代的诗歌,倒是有点水平。 一个小小文县的才子,至少写的还行吧。 反正我不抄袭,我是写不出来… 台上缓缓走来一人,台下大惊,这居然是幕州提督,李大人。 文县别称江城,属于幕州下面一县,用俗话说,就是高官来了? 苏南暗自想道。 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 “这李大人怎么会来我们小小文县?” “这李大人本是我们文县人,当初年少亦是文县第一才子,他能来我们不夜花火,倒也不奇怪。” 李明霖在那台上,台下热闹成了一片,见李明霖将要开口,众人居然齐刷刷安静了起来。 “罗公子写了一首好诗啊,写出了夜灯笼,写出了不夜船。” “将这春天赞为春华,让这晚不夜,歌颂我们相聚。” “再是那虽不夜花火还未至,便写出了千万烟火,照映我江城之景。”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恭喜李公子今夜名满幕州。” 苏南也是调皮的跟这李明霖的语气,嗯嗯嗯的起劲,这时有人拍了拍苏南的肩膀。 这熟悉的感觉,苏南还未转身不由兴奋极了:“若裙裙!” 待苏南回身,玄剑兄妹一脸茫然的望着苏南,苏南又,好生尴尬。 第八章 清明上河图 林萍今夜青袍,脸上英气逼人,又显得有些疑惑:“那若家大小姐也在吗?” 苏南尴尬的摇了摇头:“二位怎么会在这里?” “子啸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我们已经找到凶手了,当年那贼人正是当今何家家主,何鸣渊。” “居然是他!” 林幕双眼微闭:“此人有酒鬼之称,不想年少时竟是天酒剑宗的一名修气者。” “如今又是这家大业大的何家家主,我兄妹动手实在麻烦,这才不着急与我妹从长计议。” 苏南也赞成道:“若是这何鸣渊,动起手来倒的确麻烦。除非夜闯何家大宅,连夜刺杀何鸣渊。” “这我兄妹也是想过,只是这人当年毕竟是修气者。若是这么多年,他还仍然保持修炼,亦不知如今是何水平,恐怕我兄妹不是对手。” 苏南听说此,连忙回道:“何鸣渊还是修气者一阶,灵者!” 玄剑兄妹大惊,“子啸从何得知?” “正是那若家小姐告诉我的,当日与她闲聊,她无意中透露。” “如此甚好,今夜是不夜花火,整个文县将有满天烟火,正是我兄妹动手的时机。” 苏南见玄剑兄妹又要离开,连忙说道:“听说这厮虽然只是一阶灵者,但逃命手段极多,我有一计,玄剑兄妹可一路往城西追杀何鸣渊。那方死地甚多,乃四个方向最易追杀之地。” 林萍反问道:“可我们如何得知这何鸣渊,会逃往哪个方向?” “这个交给子啸便是!” 玄剑兄妹,很快消失在苏南眼前。 苏南亦是急匆匆冲了回去,拉住大环就往外走。 大环可正是看着表演起劲,被人一拽,那可是怒发冲冠。 可见是自家大郎,那脾气很快就收了去,一脸疑惑的问道:“大郎这是作甚?” “好大环,我那日见二夫人在府上组织的射箭活动,你可是箭术极佳,你就帮我一个忙可好。” “什么忙?” “帮我,射一箭!” 不过话说这大环怎会箭术。 何府,何鸣渊卧室,外侧守卫两人,屋内何鸣渊正在看账本。 作为何鸣渊这种老男人,自然对不夜花火没有兴趣,如今一心扑在生意上,甚是繁忙。 “卧槽,大环你可以啊!” 苏南见大环轻易的翻上了何家围墙,不由得赞叹道。 大环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四处张望:“可是大郎,我又不知道这何家家主住哪个房间。” “你看看还有没有人翻墙上去,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何家家主的卧室。” 大环看了一圈却不见人影。 玄剑兄妹此刻正藏在屋顶之上,林幕问道:“那女子是何人?怎会突然出现在这何家围墙?” 林萍即便夜晚视力也极好:“咦,那不是子啸家的丫鬟吗,我们碰过面的,应该是子啸方才说的来帮忙了。” 林幕松了一口气,对林萍点头示意,两人再次出现开始行动。 大环果然见着了两人,见二人在一间屋顶停下,大环开始搭好了弓箭。 玄剑兄妹注意到了大环的动作,两人停了下来,大环一箭射出。 林萍问道:“兄长,现在该如何?这子啸也不讲清楚他要做甚。” “相信子啸,我们照常行动!” 那一箭射穿了何鸣渊的窗户,刚好命中何鸣渊身后坐椅。 玄剑兄妹同时落下,干净利落的解决了两名守卫。 何家防范并不严,何鸣渊实在想不到有人会刺杀他。 况且他本身便是灵者,平时也未在意,最重要这可是太平盛世啊! 何鸣渊被吓了一跳,体内灵气瞬间涌出,他又听见外面动静,一时慌张,却仍发现这箭上有一纸条。 情急之下的何鸣渊赶紧打开了纸条,“速逃往城西,我已派人接应。” 这…何鸣渊来不及多想,玄剑兄妹杀了进来。 “是你们!你们居然查到了真相!这怎么可能!” 玄剑兄妹没有言语,双剑共同飞出。 何鸣渊那肥胖的身子看似即将中招,他双眼发狠,不由念道:“天酒鬼剑步!” 这胖子居然身形连成了幻影,破窗而出。 三人一路往城西奔去,现在的城西可人烟稀少,大伙儿都去了城东看那不夜花火。 苏南也看见了三人冲出了何府,不由的打了个哈欠:“好环儿,走我们回去看不夜花火。” 大郎居然叫她,环儿。 苏南心中倒是激动,不过现在没他什么事,那系统也说的很清楚,他只是负责鬼域系统的操纵,那里的实际情况,全靠自己那三魂兄弟了。 如今苏南已将计划实施完全,只需要回去等结果便是。 不过会不会到时候玄剑兄妹回来生我气啊,等我那三魂兄弟干掉何鸣渊,那岂不是… 罢了罢了,反正只要何大酒鬼死掉就行了,这家伙也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等玄剑兄妹回来,好好请他们吃个饭… “大哥,你和大环跑哪里去了,这不夜花火都开始老半天了。” 苏南带着大环赶了回来,一回来便是萱儿的灵魂拷问。 冯衣静满脸不高兴的说道:“叫你好生学习,一天瞎跑什么,你赶紧准备,二娘给你报了名,待李古白李公子表演结束后,就该你了。” 卧槽!这个二夫人给我报了名?不是,这不夜花火的诗会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上的? 苏南脸都红极了:“不是二夫人,我哪有资格去诗会,我就免了吧。” 冯衣静小傲娇的说道:“我苏家七代文墨世家,怎会没这种资格,赶紧准备吧。” 我&*?~@的,瞎给我报啥名,这是干嘛啊,莫非我真要抄袭了? 冯衣静接着说道:“我知南儿不善作诗,便报了娱乐分类,你也莫要有压力,等会你不作诗,也不用怕那第一才子李古白留下的压力。” 嗯? 天啊!冯衣静你做个人吧… 那李古白一出场,惊艳了全场,一首“歌不夜”,更是博的今夜第一,一诗既出,全场黯然无光。 “李公子乃是当世诗仙啊,我看放眼整个大崇,也压不住李公子的风采。” “李公子不仅有如此才华,还年纪轻轻入了官场,现如今任职衙门文书,可谓前途无量啊。” “啊啊啊啊!美丽的苍天,浪漫的花火,感谢你赐于我这般才子,小女子感激不尽,这幸福啊,这春天啊!” “又有人被迷疯了,这已经是李公子才华下,倒下的第一百个女子了吧。” … 苏南在台下瑟瑟发抖,马上就轮到他了,他还不能抄袭作诗,这可如何是好,小苏南都要崩溃了。 李明霖,李提督对着李古白一阵夸奖,简直快吹到天上去了。 台下的气氛到了顶点,再加上这漫天烟火,今夜剩下的都会黯然失色了啊。 “我心甚慰,有如此后辈,何惧我泱泱大崇无人接班。” “接下来,有请苏家大公子苏南。” “话说苏家已经十余年未参加过诗会,遥想当年,苏家的文人可是遍布大江南北,如今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苏南一脸发黑的被大小环推了上去,他失魂落魄的走到了台上。 台边是那前辈泰斗,是那些大官啊。 台后是散发着璀璨光芒的文县才子。 台下是人潮涌动的人山人海! 啊,天啊,我要做什么… 呵,淡定。 其实有一点我骗了大家,我前世并不是一味只会上网的废物。 我有人称,江南第一临摹手。 看看这文县,与那清明上河图多么相似。 “拿笔墨纸来!” 我那前世,不知临摹画出了多少次清明上河图,看来今日,我又要再画一次。 “咦,这苏家大公子居然有点大家风范。” “不是听说他从小体弱多病,还痴迷练武吗?怎么看也是个傻子啊。” “那人拿毛笔的姿势好奇怪呀,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这能画出个啥,他苏家七代,可从未听说出过画师才子。” “何止是苏家,整个幕州也不善作画啊。这作画还是要看皇城那边,才有真本事的人。” … 李明霖和众位大官泰斗兴趣也不大,光看这苏南拿笔的姿势就知不行。 况且苏南的情况他们也略有耳闻,毕竟是前提督苏三杭,长子啊。 李明霖打趣说道:“范师,你可是我画师界的泰斗人物,此次是来我文县观那百合。” “你看台上那苏家长子,能作出何番作品。” 范海辛摸了摸他那长须:“此子握笔的手法,老夫从未见过。” “只是此子作画时的眼神,有点让我感觉不太一样。” 李明霖接着问道:“所以范师觉得?” “哈哈,李老弟不用着急,等这画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上的花火不断的掠过星夜。 众人的气氛开始吵吵闹闹:“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这苏家大公子怎么还未画完。” “这是没画出东西吧?” “你看他在台上手不停动着,压根连想都不想,我看就是乱画一通。” “简直浪费时间,赶紧下一位吧,马上连这不夜花火都要结束了。” … 苏南挥笔一层千面,清明上河图的临摹手法,他是再熟悉不过。 只是要临摹出完整的清明上河图,苏南的最快记录也是三十三天。 如今自然不可能完整临摹,苏南也只是临摹出了冰山一角。 不过恰巧这冰山一角,与这不夜江城,有些相似。 苏南稍微做了一些改动,便停笔,算是完成了。 苏南自已停笔,后方的监官侍郎早就等的迫不及待。 两名监官侍郎在看见画的那一刻,双眼瞪大的愣在原地。 不过所幸他们没有时间细看,赶紧合力铺开这张画作,好于众人展示。 气氛就那样突然沉静了下来,貌似空气凝结在了一起,只剩那烟花铺满星空。 “这!这!这!” 范海辛,大崇之画师泰斗。 他浑身不停的颤抖,他激动不已的站了起来,快步走上了台,近看这副无名作。 台下的人群其实看的不是很清楚。 “让让,我要去前面。” 人群开始骚动,都想去看清楚这副画的面貌。 我们的萱儿也是看不太清,不由得嘀咕道:“这画看起来密密麻麻的,也不知到底长了什么模样。” 而那些看清楚画作的人,无一不激动不已。 “好一幅惟妙惟肖的佳作!这副画竟如此写实,我的天啊,这是人能画出来的作品吗!” “我亦是观画多年,从未见一副画能精致到如此程度,竟连那画上小人的表情,居然都一清二楚,各不相同!” “有桥!有河!有房!有人!那密密麻麻的人儿,那花样百出的摊位,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是怎么画出来的!” “简直神作啊!我文县居然也有如此画师才子!简直不输那些皇城大才!” … 范海辛眼框泛红,作为画师届的泰斗,作为真正的内行,只有他才明白这副画意味着什么。 这是划时代的作品啊,这是神作! 范海辛不断的平复情绪,由于太过激动,后方李明霖等人上去掺扶住他。 待范海辛终于平复,他那苍老的声音一字一句道:“这副画写实,而要真实到这种程度,一定要目识心记。” “所谓的目识心记,便是评判一个画师的一种标准。” “而老夫,与这副画的作者苏南苏子啸。在这目识心记上,老夫不如他。” “这副画作,它的线描手法,已臻和谐完美的高水平。” “其上的人物刻画,景物描绘都达到了惟妙惟肖,生动准确的神品水平!” “这是散点透视的神作啊!” “老夫这次来这文县,未曾想能见到如此绝世佳作!吾,实在激动不已啊!” 苏南只是个抄袭者,只是个临摹手,这个范海辛能如此准确的评价清明上河图,这才是真正的画师泰斗。 苏南缓缓走过来道:“此画无名,还请老先生赐名!” 轰! 范海辛的内心裂开了。 范海辛突然意识到,自己将可以为这副绝世佳作命名! 这是何等的荣耀,这便是他一生的追求。 这副画的水平,即便是作为大崇泰斗的他,也无力达到。 所以,范海辛的内心裂开了,爆炸了,奔腾了,山呼海啸番。 “吾,何等荣幸!” “便叫它为,江城不夜图!” 第九章 绝望的平静 狐火夜灯行,致命的飞剑已至,他肥胖的手臂划出了血痕,鲜血染地。 天酒鬼影步被使用到了极致,何鸣渊生死逃亡,灵气枯竭。 洒着月光的叶儿染上了红色,何鸣渊他一直计算着,城西三十里已至。 一个人影在这狡黠的月光下现身,看不清模样,却看见对方扔来一物。 何鸣渊一手抓住,这是一张纸条,上书:再往西十里,若遇两树间有一红巾,此处有一秘法空间,可保平安。 黑夜里藏住的武生,亦想知道子啸此番为何,他身躯一动,竟稳稳跟上了使用天酒鬼影步的何鸣渊。 “玄剑决!飞剑引路。” 属于世界的光辉将至,慕色的黎明照映出兄妹脸上的疲惫。 他们和飞剑,都停在了这一缕红巾之前。 武生藏在了这附近,方才见何鸣渊消失在此处,他甚是好奇,却不敢随意进去。 如今见是那玄剑兄妹,原来是这般侠士,他误以为是子啸帮助何鸣渊逃亡。 何家欺男霸女、作恶多端,这何家家主该死。 武生不忍子啸犯错,从那暗处走了出来,告知了玄剑兄妹红巾处的诡异。 两人见武生自称子啸的师父,盘问一番,确实无疑。 遂,追进红巾处,踏入鬼域。 阴风已至,百鬼欲行。 玄剑兄妹双脚踏在死黑色土壤之上,腐气弥漫。 粘稠蠕动的感觉油然而生,林萍硬着头皮转身,不见进来时的道路。 林幕随时准备拔剑,见前方木门上写了斗大的“鬼域”二字,不由深呼一口气,脸色沉重的说道:“鬼域!” 林萍的内心一缕缕黑暗如丝,以心脏为根源生根发芽,漫身的冰凉在诠释着她的恐惧。 渗人的铃声响起,他们头顶洒下了阴阳钱雨,不知何处而来的钱币、冥币,在他们脚下形成了一条阴阳钱路。 无尽的黑暗之间,似乎有那充满死气的声音传来:“生人入鬼域,阴阳钱铺路。” 连那林幕,脸色也瞬间煞白。 鬼域,一眼望去,尽是荒芜,无房、无树、无人、无物。 这血黑色笼罩的天空,视线只及身处几米。 林萍终于忍不住,像小时候般用手紧紧握住林幕衣角。 “兄长,不是应该快天亮了吗,这血黑色的天空,是什么?” 林幕拔剑:“萍儿,前方有脚印,杀父仇人就在前方,我等怎可退缩!” 林萍亦拔剑:“兄长说的极是,即便刀山火海又有何惧,此时退缩,将来何来脸面去面对九泉下的父亲。” 玄剑兄妹刚起身不远,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袭来,这血腥味不对,怎么散发着恶臭。 两人的瞳孔同时瞪的极大,林萍连自己那把铜色宝剑也掉在了地上。 那人直着身子跪在地上,头微下垂,全然没注意到他们兄妹二人; 那人手中无剑却似剑客,怀抱男婴,全然不清楚这男婴没有头颅; 那人独在风中衣发飘扬,旁有断手,全然不明白着周围全是血迹。 林萍的双手突然止不住的颤抖,这个背影,这个背影,是父亲啊。 玄剑兄妹无法呼吸般缓缓走近,欲开口,他回头,那人一脸空洞的转身。 不是父亲,他是谁?居然是个少年。 阴风骇人,视线昏黄,林幕感受到小妹快要崩溃的状态,以剑指他:“何人!” 那人抱着不断喷血的断头男婴,毫无感情色彩的说道:“柒风。” 玄剑兄妹再无敌意,这个仿佛和他们父亲一样背影的男人,他们何谈敌意? 林幕收起剑锋,平复下来缓缓问道:“足下这里发生何事?” 玄剑兄妹仍然无法接受这人空洞无底的声音:“有人,杀了他,断了手,逃去。” 林萍的害怕突然消失,愤怒与同情冲上了全身:“定是何鸣渊那賊人,居然连一个婴儿也不放过,我今日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林幕拍了拍她的肩膀:“萍儿,如今何鸣渊已断一手,想来也跑不远。这位小哥受伤了,若不你先照顾他。” 林萍这才发现柒风手上受了刀伤,她行走江湖多年,也算习得半身医术,她需要立刻给小哥包扎。 可是这小哥一直抱着断头男婴不放,让她十分为难。 不想小哥突然放下了男婴,林萍一惊,赶紧开始包扎。 林幕动手寻仇,随着一路血迹追杀,却发现在这地转了几圈,仍未见何鸣渊身影。 待林幕失手回去时,林萍已经为小哥包扎好伤口,这小哥也为男婴筑了一座小坟。 “兄长,可追到那贼人?” “说来奇怪,我沿着血迹追了几圈,却仍不见贼人身影,当真怪了!” “子啸说这贼人逃命手段众多,看起来的确如此,应该又用了一番手段。”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问问小哥如何出去,说不定这贼人已经逃出去了。” 林幕也显出疲态,林萍反口问之:“敢问小哥?这鬼域要如何出去?有几个出口?” 柒风一脸麻木的望着坟墓,许久才开口:“无路出鬼域。” 这句话将林幕也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出不去了?” “我自进此地半载,未寻得出路。” 林萍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已经在这地方待了半年?” 小哥点了点头,玄剑兄妹心都凉了下来。 还是林幕先开口说道:“萍儿,若这位兄台此言当真,那何鸣渊也无法逃出此地。” 林萍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这地方一片荒芜,那小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柒风缓缓站了起来,依旧毫无感情色彩的说道:“跟我来。” “土豆地?居然有土豆地!天啊,这地方居然能种土豆!” 玄剑兄妹跟在柒风身后,终于发现了属于活人的东西。 林幕接着道:“前方还有口水井,这里居然什么也不缺。” “兄长,帐篷!看起来是小哥住的地方。” 玄剑兄妹随着小哥进去,他们刚一进屋,小哥怀抱婴儿,两人瞬间头皮发麻,呆若木鸡。 和那死去的男婴一模一样。 密密麻麻的恐惧开始蔓延给玄剑兄妹,柒风淡定道:“他们是双胞胎。” 玄剑兄妹这才大松一口气,林萍还走进看了看男婴,不由说道:“好可爱的孩子。” 林幕被吓了一跳:“我说兄台,你妻子和你一起进来了没?” 柒风摇摇头:“他们不是我的孩子,本是有人托我照看。” “当天带着两个孩子到树林砍柴,未想到闯入此地。” 一听到此,玄剑兄妹不由得同情小哥的遭遇,林萍更是说道:“在这鬼地方,带着两个孩子,小哥这半年可是不容易,倒是辛苦了。” 林幕是江湖老手,原以为小妹这句话说完,这小哥不论再如何死板,也应该一笑。 但,这人不仅未笑,连表情都未有变化,这让林幕心中毛骨悚然。 玄剑兄妹从未想到自己就在此地生活了十天,一切枯燥无味,心情压抑不说,这何鸣渊就像消失了一般,他们怎么都不能在这小小的鬼域,找到何鸣渊。 苏南吃着桂花糕,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铜镜。 玄剑兄妹怎么也跑到他这鬼域去了? 这都是什么破系统,这到底要干个啥? 眼见何鸣渊都在鬼域整整十天了,这三魂兄弟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鬼域精灵你给我出来!” 蓝色的电子精灵再次出现,苏南问道:“这是到底要干啥?你们这系统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你可知道已经过了十天?我就剩下六十四天了?” “你说你们是不是存心要搞死我。” 鬼域精灵眨巴眨巴眼睛:“无法回答宿主这个问题,无法回答宿主这个问题。” 小苏南真的是头都大了,还有这何鸣渊也是个人才,居然靠长生诀躲到疏松的地下去了。 这厮居然靠一身肥肉撑了十天,怎么还不饿死这丫的。 “那我问你,我这任务明明已经达到了描述的要求,怎么还未显示完成任务?” 鬼域精灵那电子音响起:“系统还未吸收任何精华,无法结束任务。” 啥意思? 鬼域精灵消失了。 苏南也是个能认命的好孩子,今天休息,带萱儿去玩。 鬼域中唯一的帐篷,林幕看见土豆已经快疯了,每天都是这白水煮土豆,双手颤抖的伸向装有土豆的盆子。 “柒兄,你这半年到底怎么生活下来的?莫非真的每天吃这白水煮土豆?” 柒风吃着土豆毫无表情的点头。 林幕不竟再说道:“婴儿也吃土豆?” “恕我直言,不说这婴儿怎么吃下这大块的土豆,就是长期吃这个毫无营养,对这需要发育的婴儿可极为不好。” 柒风依旧面无表情吃着土豆道:“没有其他食物,喂婴儿的时候我都是先行嚼碎。” 林萍提着一筐刚捡的土豆,兴高采烈的进了帐篷:“柒风,快看,我这次摘了满满一筐,够我们吃很久了。” 见小妹的模样,林幕直接被土豆块噎住,赶紧喝一大口清水,差点没缓过气来。 这小妹一天比一天奇怪,每天吃这白水煮土豆,每日在这死气沉沉的鬼域,她为何越来越开心。 莫非? 林萍双手捧着下巴看柒风吃土豆,眼睛里全是充满了亮莹莹的光彩。 林幕看在眼里,越发确定,自家小妹喜欢上了这柒风。 二十年来,他这小妹从未见动情,如今面对一个毫无感情色彩的人,他如何会这般? 林幕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就是当初柒风那个像极了父亲的背影? 他不愿再待在帐篷,他每天都要在这鬼域里寻找何鸣渊,却一无所获。 林幕没有放弃,拿着宝剑四处搜索,现在他已经对鬼域十分熟悉,毕竟这鬼域就方圆百米。 帐篷里的两人,没有欢声笑语,只有林萍不断的逗婴儿。林萍十分好奇,这个婴儿从未哭过,怎么这般坚强! “我说小柒风,你看你这小手手,多可爱呀,来我们去找大柒风玩。” 林萍抱着婴儿走了过来,平日只会回答她问题的柒风,居然主动开口了:“可以给我讲讲你的父亲吗?” 十天来,这人终于主动对我说话了,林萍兴奋极了,本来外表干练的她,开始像小女人般的可爱。 “记得小的时候,父亲最喜欢带我和哥哥去钓鱼。” “父亲可厉害了,每次都能钓好多好多的鱼。” “晚上我们回去就烤鱼吃,我那哥哥口味刁钻的很,一条鱼就只吃中间部分,父亲因为这一点说了他好多次。” “…” “…” “…” “那天,我们和父亲在老地方钓鱼,整整钓了一上午,居然一条鱼都没有钓到。” “父亲也是个不服气的人,就一直不肯换位置继续钓下去。” “可是这次钓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连父亲都有些困了,我和哥哥也迷迷糊糊。” “就是这个时候…” 林萍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这个时候,这个时候,那个贼人突然从水里窜了出来。” “父亲毫无防备,被一刀重伤了胸口。” “父亲忍着疼痛带着我们兄妹逃亡,最终因为伤口我们被追上了。” “父亲临死的时候将我们抱在了中间,你知道吗,就像我第一次看见你抱着离去的小柒风一样。” “父亲的背影,你的背影,简直一模一样。我…我…” 林萍再也说不下去,整个人终于触碰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浪迹天涯十余年的林萍,她哭了。 林萍愿意,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这样,有柒风在,她感觉幸福温暖,找到了此生的彼岸。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这么甜蜜的感觉,这么惊心动魄的感觉。 柒风双眼无神,面无表情,从未改变的这张脸缓缓开口:“你终于哭了。” “啊?什么,哼,原来你是故意的,坏柒风。” 婴儿却突然从林萍手中挣脱,他诡异的站在地上,双眼放射着紫光。 林萍见婴儿的模样吓了一跳,就往柒风的方向靠,刚好撞进了柒风的怀里。 被婴儿惊吓到的林萍,突然又听见柒风说道:“鬼婴,动手。” 林萍的鸡皮疙瘩瞬间遍布全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柒风,眼中还是那落了一半的眼泪。 鬼婴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漆黑的锁链插进了林萍的心脏。 “系统通知:鬼婴技能发动,开始吸收林萍魂魄。” 林萍她,她那脸上突然变得平静无比,朦胧的眼中看着柒风,她本来是多么喜欢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庞。 当一个人绝望到极点时,那便与平时没了两样。 林萍最后轻轻地,温柔的问道:“为什么?” 柒风静静地看着吸收进度回答道:“因为我是鬼域之主,欲筑鬼域,必需魂魄,吾只有三魂,没有七魄。” “系统通知:成功吸收林萍三魂七魄,共获得佛家百鬼之虚耗碎片*1、林萍主魂*1、魂结晶*100。” 第十章 逼婚 天空中血色笼罩,鬼域下林幕四处搜寻,突然前方有了动静,林幕拔剑跟上。 何鸣渊快撑不住了,再不出去他便要饿死,只希望不要那么倒霉碰见了玄剑兄妹。 一个灵活的胖子突然从死黑色的土壤中窜出,林幕这才明白,原来这贼人用长生诀躲在了地下。 林幕一路追赶,这贼人实在难缠,都如今这般状态,他居然追不上。 何鸣渊吃下了一颗丹药,此乃天酒鬼宗的六品复灵丹,可恢复自身灵气。 两人继续纠缠,何鸣渊眼尖的发现出口打开了,他瞬间大喜,一跃而出鬼域。 见到出口打开,也惊了林幕一跳,贼人已经逃了出去,林幕来不及细想,亦然跟了出去,绝不能放跑了这贼人。 此出鬼域,林幕他不知道便是永别,他不知道和他相依为命的小妹,已经身死鬼域,三魂七魄尽失。 还有那临终时,绝望的平静。 … 原来这府上的下人这么喜欢二夫人是这个缘故,苏南悄悄地带着萱儿回了府上,见二夫人又组织下人们玩游戏。 “大哥,大哥!我们也去玩吧!娘亲组织的游戏可好玩了,而且每次还有奖励。” 苏南左眼皮跳了一跳,他用手摸了摸眼睛,也不知好端端的这眼皮跳什么。 苏南摇了摇头:“萱儿你去玩吧,大哥还有事情要做。” 萱儿不知道他大哥现在的精力都放在系统身上,现在更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任务是否完成。 虽然苏南每次回去看铜镜,任务一直完不成,可这也是苏南的希望,况且他也想早日任务完成,与玄剑兄妹好好喝一番。 赶紧冲往房间,苏南却隔了一段距离停了下来。 苏南搓了搓眼睛,大环此时可坐在他房间里照镜子。 这小丫头,看我去吓吓她。 苏南悄悄咪咪、轻手轻脚的靠近房间,还未等他走两步,大环便站了起来说道:“大郎回来啦!” “无聊…” 苏南瞬间没了心情,自己都这么鸡贼了,这大环还能发现她,莫不是这丫头多长了一双眼睛。 见到苏南丧气的模样,大环摸摸脑袋道:“大郎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去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淡定的咳嗽一声,苏南便假装镇定的说道:“哈,那个,没事没事,大环你也去玩吧,我回来睡个午觉。” “好嘞!” 这大环也真是的,出去也不给我关门。 兴奋的打开铜镜,鬼域精灵自动现身:“系统通知:第一个任务已完成,恭喜宿主。” 哇!不容易啊,整整十天了,终于完成任务,苏南兴奋的说道:“快让我看看都有些啥奖励。” 鬼域精灵消失不见,铜镜界面上开始一一显示: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个任务,解锁三魂魂技,现三魂使用魂技已可以展示,现使用技能数*1,积累足够多的百鬼碎片,可解锁两个技能槽。 666,原来这三魂兄弟还有技能可以用。 苏南打开详细界面: 三魂魂技:模仿(可随机模仿一幕鬼域客人最难忘的情节) 果然只有一个技能啊现在,这个模仿倒不错,我记得鬼婴的技能,是在别人发自内心最真诚的哭泣时发动,这两个技能很搭配啊。 苏南返回继续往下看: 已解锁建筑升级。 点开建筑升级,苏南双眼一亮,帐篷居然可以升级了! 已解锁三魂宿主状态栏。 这这这,我终于可以了解我这三魂兄弟了,苏南迫不及待的点开。 柒风(三魂宿主) 人物修为:武道二阶武师 人物技能:模仿 武器:铁剑 装备: 头:无 胸:布衣 手:无 脚:无 戒指:无 耳环:无 项链:无 法宝:无 功法:无 人物状态:营养不良 我去,营养不良是什么鬼,苏南瞬间脸红。 好像没毛病,若是每天都吃这白水煮土豆… 我对不起你啊三魂兄弟,我错了,我这就给你买块番茄地。 已解锁情景模式。 情景模式:未拥有。 已解锁上位百鬼。 已解锁主魂附体。 一下子解锁这么多东西,苏南也是兴奋不已,不过先把奖励看了。 获得破碎的鬼咒*2。 完美啊,居然一下子给了两张鬼咒,苏南迫不及待的来到召唤界面。 精美华丽的召唤界面再次出现在铜镜,调皮的苏南上次画了一个圈,这次就写个人字一下子召唤两张吧。 紫色的火焰充满屏幕,苏南的双眼充满了光彩。 嘀嗒,嘀嗒 时间嘀嗒,嘀嗒就不见了 我被一节一节的制作出来 我看见那双戴着眼镜反光的眼睛 命令 我的大脑充斥着命令 啪擦,我全身都分离了出来 是一个孩子玩厌我的结局 恭喜宿主获得r级道家百鬼—魂念木偶。 紫色的火焰再次燃烧,空白的鬼咒又有了动静 眼下的江湖是个美丽的传说 我要的精彩是万般无一 我要爱,便深爱 领家的哥哥是那么好看可爱 我要对他有一场浪漫的告白 我终于在那天深夜悄悄去他家等他 出来的却是他的父亲 将我&$¥,再杀死的父亲 恭喜宿主获得r级佛家百鬼—小女孩。 卧槽!不是说只有百分之十的几率召唤出r级百鬼吗,怎么一下出了两个! 以后请叫我天命之狗! 不不不,说错了,是天命之子! 苏南心情大好,那就一口气看完剩下的奖励吧。 恭喜宿主获得佛家百鬼之虚耗碎片*1。 这是什么东西? 苏南点开,居然进入了上位百鬼的界面。 已解锁虚耗集成任务,现拥有碎片*1。 虚耗(此鬼乃上位百鬼,相传在唐朝时期,唐玄宗梦见一小鬼盗了自己的玉笛,还有杨贵妃的香袋,此鬼自称虚耗。 虚耗喜盗人钱财,也能偷去他人欢乐,能使人变得忧郁。 传说虚耗身穿红色的袍服、长有牛鼻子,一只脚穿鞋着地、另一只脚挂在腰间,腰里还插有一把铁扇子。 此鬼缘由活人生前喜偷钱财,破坏其他人家家庭和谐,死后上神惩罚所至。) 没想到啊,这个何鸣渊小时候还是个小偷,还要破坏别人家的幸福,呸呸呸,有意思。 苏南继续看了下去。 恭喜宿主获得林萍主魂*1,魂结晶*100。 哇,居然有100个魂结晶。等等… 苏南突然愣在了原地,等等… 林萍主魂? 苏南那颗鲜红的心脏猛然跳动,然后剧烈的收缩,瞬间有千万把针袭来。 万针穿心,苏南不由瘫倒在地,表情如死鱼一般的麻木。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是林萍主魂? 何鸣渊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我,我原来是个罪人。 我用自己的系统,亲手杀害了我可爱的小萍姐。 苏南脑海开始不断回放当初鬼域精灵的那段声音:“系统由七魄宿主操纵,三魂宿主执行。”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这该死的鬼域系统我根本无法控制。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苏南的血液充斥了全身,剧烈的热量传来,苏南瞬间站了起来,一脚十多年功底的全力一击踢向铜镜。 “该死的,去死吧你个傻逼系统。” 铜镜毫无破损,苏南的脚却肿了,他不甘心,在十秒内不断击打铜镜,结局毫无变化。 他无比虚弱的倒地,眼里尽是血丝和痛苦。 大环听闻房间的动静,很快赶了进来,看见了倒在地上毫无知觉的苏南。 … “玄剑,燕飞回!” 铜色的宝剑在这阳光下异常夺目,绕过复杂茂密的树林,直指拼命逃跑何鸣渊的后背。 “灵技!酒鬼之盾!” 一个散发着酒气的灵气盾牌出现在何鸣渊身后,挡下了林幕的铁剑。 断手的何鸣渊身体虽然虚弱到了极点,可居然凭借着私藏多年的一堆丹药勉强逃亡。 林幕追的心意越烦,他总是隐隐觉得心脏在阵痛。 到了一片稍微宽敞的平地,何鸣渊终于停了下来,他双眼发狠,带着肥胖的身躯转身:“该结束了!” 他吃掉一颗通体发黄的丹药,灵气骤然攀升。 林幕大骇,立即停下,一脸沉重道:“居然气息攀升到了修气二阶—灵生。” 何鸣渊未有废话,若不是逼到这最后一步,他怎么会吞下这个要折寿十年的五品聚灵丹。 所谓聚灵丹,乃是可暂时突破灵气至皓,强行提升灵者境界。 何鸣渊时间有限,未有废话,捡到一根木棍,便翻手攻来。 林幕此刻极为慎重,这可是他第一次与灵生境界的修气者交手,未知对手的强横程度,只能先全力应对。 武者意志包裹了林幕全身,那人剑合一的境界叹为观止。 何鸣渊一棍,轰! 林幕双手发麻的后退二十余步,虎口被震伤的鲜血淋漓。 原来差距这么大吗? 堂堂修武五阶,面对一个靠丹药提升上去的修气二阶,居然毫无抵抗之力。 何鸣渊带着强大的灵气再次攻来,林幕自知正面无法对敌。 “玄剑!飞燕十八式!” 林幕他身形轻如燕,准确的躲过这一棍,可惜何鸣渊反应的更快,反手的一棍直接将林幕击飞。 击飞后倒地的林幕,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已经内脏受伤,已是强弩之末。 何鸣渊果断再出手,肥胖的身躯带着灵生境界的灵气,来了一个泰山压顶。 看着头上巨大的身影,林幕一手扶地,一手持剑。 “玄剑!形如飞燕!” 林幕的身形斗然加速,堪堪躲过了何鸣渊的泰山压顶。 武道不是修气一道,所谓武道,一招一式皆有限制,不像修气一道般,只要有灵气,便可以使用任何招式。 何鸣渊根本不给林幕喘息的机会,一棍接一棍袭来。 形如飞燕是林幕的保命绝技,如今用过无法短时间再次使用。 他只好且战且退,可惜差距过大,被何鸣渊一棍敲在了胸口,生死不知。 何鸣渊无法补刀,附近开始听见了大量的动静,分析不清楚的何鸣渊立即逃去。 … 十五天后。 文县大街,某处酒馆。 “听说那苏家大公子疯了,现在是闭门不出,浑浑噩噩,整个人疯言乱语,每日只知道作画。” “你是说苏南苏子啸?当初那个在不夜花火大放异彩,力压李古白的才子?” “可不是吗,如今也太可惜了。” “那疯什么疯,这种大才胡言乱语怎么了?不还是每天在作画吗?天才不都是这个样子。” “兄台你有所不知,这个苏南不仅连衙门的差事都不去,而且在家中除了疯言乱语,简直一言不发。” “只是他的疯言乱语实在可怕,见人便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小萍姐你且听我一说。” “这…” 苏府大堂。 苏家人一脸沉重的坐在大堂,不夜花火之后,苏南名声鹊起,苏三杭也十分开心。 他苏家终于有了翻头之日,一幅江城不夜图,可谓是名满大崇。 苏南被强行拉来了大堂,此时的苏南笑嘻嘻的冲萱儿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小萍姐你且听我一说。” 苏三杭大怒:“够了!苏子啸!” 然而苏南根本不理这苏家家主,转身对冯衣静继续说到这句话。 蓝屏若着急的不行,啜泣的说道:“老爷,南儿这到底是怎么了!还有他口中的小萍姐又是谁?我可怜的南儿,刚刚才弃武从文,怎又落得这番下场。” 苏家人都沉寂了下来,唯有苏南不厌其烦的逢人便说这句话。 这时管家楼三清,风风火火、十万火急的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何家家主来了!” 何鸣渊、何俊,还有那几个不知名的人儿,蛮横的走进苏家大堂。 苏三杭未有表情:“来人!赐座!” “我说何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苏府?” 何鸣渊自从回了文县,断手一事人人皆之,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大说爽快,可也丝毫改变不了他的地位。 何鸣渊这肥胖的身子一坐,冯衣静忍不住哎呦一声。 何鸣渊大笑道:“最近老夫找了一先生,说另有良辰吉日,吾掐指一算。” “俊儿和萱儿的婚事本订在明年,我看实在太久,这先生说的良辰吉日就在下月。” 轰! 萱儿的脸色瞬间青紫,整个人呆若木鸡。 冯衣静也是惊的说道:“何大人不可,订婚时间本是你我两家早便订下,不可随意更改,以免误了两位小辈的幸福。” 何鸣渊大声吼道:“胡言乱语一通!” “还有一事我要告之苏兄,最近上面有监察使来复查案情,到时你说我若不配合,你苏家会落个如此下场?” 冯衣静怒气冲心:“你卑鄙!” 苏三杭双眼紧闭,斗然睁开:“二房,闭嘴!” 苏三杭继续道:“但凭何家做主。” 何鸣渊何俊相视大笑。 “那就不打扰了,隔天我让管家来商量详细细节。” 这时躲在蓝屏若背后的苏南站了出来:“我,不答应!” 第十一章 憨憨山匪 何家父子一脸阴沉的回头,何鸣渊问道苏三杭:“哦?苏兄,何时轮到你家小辈说话。” 苏三杭亦是大怒:“闭嘴你个逆子!” 苏南本来已经决定,安静的等待倒计时的到来,安静的死去。 林萍那张脸,他总是挥之不去,他亲手范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整整十五天,他不是疯了,只是想要赎罪。 可是生活依然在继续,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一个林萍便停止转动。 他误杀了林萍,他是罪人,他十恶不赦。 他才意识到,拥有鬼域,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阴暗的终极boss。 若是这鬼域好坏不分,草菅人命,还要它做甚? 苏南再也没有碰过铜镜。 他要安静到死! 可是现实并不允许! 他那可爱的萱儿,被人追上了家门,强势逼婚。 苏南知道萱儿的心意,她是多么厌恶何俊这个变态,她萱儿怎愿嫁给这种人。 重活一世,若是连家人也保护不了,那才是真的可笑。 小萍姐,请恕我罪大恶极,我来生再还可好,反正我也只有四十九天可活。 “我说,我,不同意!” 此话一出,大堂又沉寂了。 苏南缓缓走了出来:“所谓何家?不就是个只会卖猪的商人,我苏南,只需一月,便能代替你们,成为大崇第一猪户!” 何家父子一脸懵逼,何家另几人不知所措,苏家人满脸不敢置信。 笑疯了,何家人笑疯了。 连那老成的何鸣渊也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据说,苏大公子病入膏肓,已然疯了。” “如今看来的确如此,那老夫就不当真,不当真,不生气,这就告辞。” 苏南一笑:“你是不敢吧?” 何俊笑的不行,差点直接笑断气了。 何鸣渊边走边说:“可以可以,我今天就当着众人的面答应你,只要你能成为大崇第一猪户,我何家绝对同意。” “父亲,我们别笑了,要笑断气了。” “俊儿说的是,说的是,回府!” 苏家也从未有人当真,都觉得这苏南是真的疯了。 唯有那绝望的萱儿,那变成全世界的黑暗,照进了一丝光亮。 一个月,要代替何家成为大崇第一猪商,简直是痴人做梦。 苏南暗自已经准备好几张底牌,可惜掐指一算,最快也需要半年才能做到。 这是苏南好生在房间里计算出的时间,从正面代替何家不太可能,最好的办法是不断加盟其他猪商。 只要加盟商到一定数量,便能超过何家。 在如今全是放牧养猪的市场下创办养殖场,发明真空包装超过何家猪肉保鲜期,以及发明红烧肉,炖猪蹄各种以猪为食材的菜品。 在这个只有下层人家吃猪肉的大崇,新的菜品能将猪肉打入中上层市场,这可谓杀手锏。 时间不对,太久了,一个月根本做不到。 苏南也很清楚,既然做不到,那就还剩一个办法,杀了何俊。 这要结婚的人死了,我看还怎么结婚。 可惜要干掉何俊对于现在的苏南,无疑是sss级的任务。 这就很打苏南自己脸了,一条路毫无可能,一条路艰难无比。 可是也不能放弃啊,放弃了萱儿就真嫁给这头猪了,我这个当大哥的于心何忍? 还是要从长计议,连玄剑兄妹这般人物都未杀得了何鸣渊,如今何家肯定守卫森林,要动这何俊又谈何容易。 哎,要是有把狙击步枪就好了,远远的一枪,便能轻松干掉何俊。 枪? 不现实,他又不是资深理工男,枪这么复杂的东西根本做不出来。 思来想去苏南一时毫无办法,整个人瞬间丧气,原来自己还是和前世一样喜欢说大话。 明明办不到的事情,非要能说做到。 当初他家那只皮不就是被这样吹牛吹跑的吗。 这般年纪,做事还如此不靠谱,只会空谈大话,毫无实际行动。 这种人凭什么留住人家女孩? 正思绪间,虚弱的感觉再次传遍苏南全身,报应啊。 郎有意间江湖无意,你叫尔怎生相许。 生活还是只剩下继续躺尸,混吃等死。 大环那脚步很是这着急,也不见敲门推开了苏南的房门:“大郎,何家府上,来了一伙官兵。” “官兵?” “他府上官兵去干嘛?” 大环有点不太对劲,说出了不该属于她的身份知道的事情:“听闻何鸣渊叫回自家族弟何平,此人在幕州做武营统领。” “他似乎要带人去报仇,似乎是寻得了断手的仇家。” 苏南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能!” 这不可能,何鸣渊手臂乃是在鬼域所伤,那里也就三魂兄弟一人,他怎么带如此多官兵过来。 “听闻城西三十里,出现了大动静,具体情况已经被封锁,何鸣渊这厮好像便是要去处理此事。” 这…城西三十里不正是当初他让武生去的地方吗? 莫非武生也出事了? “大环,有没有打听到小道消息,这城西三十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环直直的望着苏南,一双眼睛复杂的说道:“倒是有小道消息说,那里死了不下一百位修气者。” 一百位修气者! 这个世界修气者极少,几乎每人都是天之骄子,这突然死了这么一大片。 最近一直没有林幕的消息,他会不会卷入了这场风波? 一想到林幕,便自然想起林萍,苏南心中十分难受,林萍已经这般,林幕再不能出事了。 “咦,大环你怎么连这些都清楚?这些事可是连父亲他们也不知晓。” 大环脸红了一通:“额…我就是偶然得知。” 苏南也未深究,自家这可爱的大环还能有啥问题。 不过何家快要动身了,我最好是跟过去看看,只是我这身子怕是不能完成这个任务。 “大环,你箭术不错,那你会跟踪吗?” “跟踪?我应该可以吧。” “真的?大环你能帮我跟踪何家,探查城西三十里的消息否?我想知道林大哥有没有出事。” “林大哥?就是那日何家翻墙时见到那剑客?” 苏南点了点头,大环沉默了三秒:“没问题,交给大环便是。” 大环居然真的答应了!苏南也未想到,大环还答应的如此爽快。 “大环?你真的可以?那里可是很危险,你一丫鬟真敢过去?” “注意自己安全,若是出现危险,一定要及时退去,不可继续查探消息。” “我知道,别啰嗦了,我走了。” 大环这语气哪有身为丫鬟的自觉,感觉像我是丫鬟一样。 城西二十五里,官道树林入口,一甲士策马来报:“何大人,前方未闻飞鸟,整片树林安静无比,恐防有诈。” 何平与何鸣渊齐马前行:“族兄,城西三十里可是死了一百多位修气者,这事监察司那群人不管,竟让我武营前去。” “我看分明就是李明霖那厮在针对我们,如此大的事情,不交给监察司那群修气者,让我们这群武者前去,如若凶手还在,我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何鸣渊冷笑道:“你懂什么,李明霖可没有这个胆子让我去送死,监察室传来消息,凶手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们去不过是捡功劳的。” “捡功劳?凶手都不见了,还有什么功劳?” “你不知这官道上有两伙匪寇?这群贼人平时虽然少有动手打劫过路商人,但现在可是一百多位修气者的尸体。” “你可想想将会有多少宝贝,这群就算再怕被剿灭的贼人,也会忍不住动手的。” 何平身材不似何鸣渊肥胖,倒是十分均匀魁梧,他不由说道:“那李明霖怎可将这般好事留给我们?” 何鸣渊策马前行:“自然是拿了东西手短罢了。” 何平双眼一亮:“族兄英明!” 清风寨、走马营是文县城西通往原石县官道上,唯一的两伙匪寇。 在这太平盛世,他们并不太平,都是一群被官府打压,吃不了饱饭的平民百姓而已。 他们也不想为匪,奈何都是群得罪了官府的人,也不得不而为之。 平时除了官商,他们几乎不会打劫其他商人。 显然他们已经存粮不多,这次听闻山下死了一百多位修气者,心中不免蠢蠢欲动。 都说老实人上山做了匪,从此变得熊心豹子胆。 他们也没想过修气者的世界哪是他们能参与的,不过真的是运气,两伙人找到城西三十里的尸体时,凶手显然已经走了。 但是,这两伙人却干上了,哪家都想独吞修气者的遗物。 两伙匪寇本是老实人,打架也并不见血,都知道这官道上就他们两伙人,说实在点还得相依为命,也就空手扭打,输家走人。 待何鸣渊带着武营官兵到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泥煤的100多具luo体是什么鬼? 这还能是修气者? 他们也没想过是有人偷了尸体,谁敢去一百多位修气者的坟场啊。 何鸣渊怎么也想不到,憨憨毕竟是憨憨,什么都敢做。 于是何鸣渊大惊! 到底是何种凶残之辈,不但杀了一百多修气者,连衣服也全偷了。 第十二章 何俊百合花节抢萱儿 “emmmm,大环不在,武生多日未知行踪,林幕更加音讯全无。” 苏南无趣的躺在床上,现在衙门的差事老爹帮忙告假了三个月,真的是好无聊啊。 我们苏南现在也不怕死了,根本无心系统,林萍的死对这个温柔的人还是有很大的打击。 混吃等死!混吃等死! “大哥!大哥!快开门,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百合花节!快和萱儿一起去看看!” 这小丫头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也不知萱儿这小身板,怎么就把他这房门敲得叮咚叮咚。 有花不赏,还算人生? 说起这花,苏南眼睛中不断的飘动若裙裙的身影,也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这文县百合花会,她会过来吗? 萱儿的步伐似乎有点六亲不认,人潮人海之中也不看着点左右那眯眯眼的色狼。 “百合花会门票,二十铜板一张,先到先得,后到一边儿哭去,现在正规门票所已经没有票卖了,只此一家,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火爆程度有点像辣个男人的演唱会啊,就那个手提一把吉他从头到尾开一个电风扇,演唱会只需要起一个头的男人。 卧槽… 前面可是富婆组队一人一套龙飞凤舞,这等场面又怎难得到我一世宅男! “萱儿,速速前去,给兄长要前面富婆的电话号码!” “哈?” “何为富婆?” “何为电话号码?” 苏南体虚不已却变得身手不凡越过茫茫多人海:“给我两张票!” 这群富婆是怕自己手上的百合花会票不够明显吗?欲得富婆就要运用老话近水楼台先得月。 其实人人皆知我们看的不是百合,而是那我没什么目地,就是每日看看美女,能让我心情舒适。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林欣苑独在百合塔上,人人仰头静心而观之。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百合花节,欣苑在这里感谢各位朋友的支持,各位都来自五湖四海,我也不再多话,送诸位一曲荷塘月色。” 咳咳,苏南便是自己不是那个卖歌的人,他只不过上次手头有点儿紧,这才卖了一曲。 凤凰传奇不要揍我,小弟无心,最多也是帮二位将歌曲发扬光大,在这异世界也绽放光彩。 “好曲!好曲!” … 萱儿虎虎生风的姿态将苏南拉入了百合花海,本人什么世面没见过,不就一百合花海,这可是当初在电视上看多了! 富婆天团一入百合花海见青天,这一幕感动的多少老少爷们痛哭流涕。 好不容易能在这文县一次性见到如此多质量完美的人儿。 众人皆醉我独醒,苏南挺身而出要微信,赘婿之日弹指可得。 “何俊!” 这种场面怎么少的了风流猪猪侠何俊先生,他身后跟了一群小弟,像极了带着一堆红面钞票的黑衣保镖。 “何大彪,李三奎,看见前面那一群富家小姐了么,你们找机会给我一人抗一个回来,本少爷重重有赏。” 苏南那眼睛寸步不离紧盯何俊,这两人看起来与别的下人不太一样,莫非这厮又去哪里骗来两个修气者门客? 溜了溜了,今天带了萱儿,不便与这厮正面交锋。 苏南刚欲转身溜走,还是逃不过何俊这双万花丛中寻点绿的眼睛,他和萱儿被发现了。 “等等!你们两个回来,暂且不用管那群富家小姐,我可是看见我那貌美如花的未婚妻来了。” 萱儿正心神愉悦的观这片百合花海,这副场景与人物十分搭配的静态照片,突然就被苏南破坏了和谐。 “大哥!你这是干嘛!好好的花不赏,你要拉我去哪里?” “别说话,我看到何俊了。” 萱儿那张精美如ps精修图的脸斗然沉了下来,小脸儿愁的简直不行,也随着苏南加快了脚步。 何俊见两人要跑赶紧说道:“想跑!不可能!你们直接动手,不用顾虑!” 灵气加身光这威势吓的拥挤的人们开了一道,两人从人群中间穿过,追个苏南简直是信手拈来。 感受到萱儿的手与自己的手分离,苏南苍白的脸瞬间染成了红色,全身的鲜血瞬间沸腾,十多年功底的一拳如同往昔转身甩出。 何大彪却是冷眼一笑,稍微加了点灵力的一脚可比苏南快了太多。 这纯洁的百合花海,被一脚送入半空中的苏南污染,鲜血淋漓的落个满地,惊呆了四周人群,瞬间全是尖叫。 砰! 苏南直直的落地,身体全身巨疼,失血过多随意能将苏南打昏迷的一刻,苏南却躺在地上,不肯闭眼的见萱儿就被这般带走。 我…我,真的连亲人也保护不了。 苏府,苏南安静的躺在床上,胸口被缠了几圈绷带。 房门外侧是冯衣静的苦苦哀求:“老爷!救救萱儿吧,被何家那禽兽带了去,萱儿可是要贞洁不保的啊。” 苏三杭双眼尽是血丝,头发也完全不似平日整整齐齐,他却声音小的可怜的说道:“两人迟早要结婚的。” 冯衣静瞬间将眼睛睁到了最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位以前的风云人物。 “苏三杭!你还是不是人!那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啊!” 苏三杭的双手握的死死的,连指甲都透入了血肉,两个手臂更是不断的颤抖。 “罢了吧。” 冯衣静绝望的瘫倒在地,一群下人惊恐的叫着二夫人。 这苏三杭连冯衣静都不曾相管,一个人大步的离开这里,不知去向。 苏南已经醒了,双眼凝视着天花板,他亦可知苏三杭这般是为了保全苏家全体性命,但依旧无法饶恕。 无法饶恕他作为一个父亲,无法饶恕他作为一个男人。 他苏家没有人能救回萱儿,除了那位据说已经在紫川成了内门弟子的苏家二公子,苏礼。 既然,天是这般天,人是这般人。 苏南平静的站了起来。 一步一步的走到铜镜面前,将那鬼域系统再次打开。 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一次反派的终极boss,至少,能保护自己的亲人。 但苏南又沉默了,就算有这鬼域系统,他又能奈何俊如何? 如何?当然是倾巢出动,杀他一个鸡犬不鸣! 苏南点开系统,默默的看着三只百鬼。 n级百鬼,鬼婴 r级百鬼,魂念木偶 r级百鬼,小女孩 系统检测:鬼婴战斗力无,魂念木偶战斗力低等,小女孩战斗力低等,无法匹敌何家。 系统警告:宿主乃非法命令,鬼域精灵将自动拒绝。 苏南的双手不停的颤抖,再一次瘫倒在地。 何府,何大彪满脸烦躁的见何俊:“公子,这少夫人性子刚烈,你让丫鬟们伺候她洗澡,她拼命反抗,根本就洗不了啊。” 何俊肥胖的脸庞尽是笑意:“洗不了那就让人给我把她手脚都绑起来,强行洗就是了。” 半刻,何俊好生打扮了一番,自己那卧室布满了山珍山味、美酒佳肴。 何大彪再次前来:“公子,丫鬟们已经给少夫人梳洗好了,我这就去把她抬过来。” 何大彪与李三奎两人将萱儿抬往何俊卧室,萱儿她… 萱儿她好绝望,她从来没有发现人生可以如此绝望。 她已经被抓了几个时辰,苏家却毫无动静,她那父亲,她的母亲,她那大哥,都放弃萱儿了吗。 都放弃了,都不要萱儿了,他们就要眼睁睁看着我被賊人糟蹋。 萱儿连嘴里都塞满了布,何俊生怕萱儿这种性子会自杀,所以萱儿连自己求死也做不到吗。 那我以后,那萱儿以后,就要每天生不如死,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救我。 萱儿我… 何俊站在门口,亲自抗起了萱儿:“我的娘子,今晚你我一醉方休,共享天人之乐。” “喝!” “你敢不喝?” 萱儿双眼中的泪犹如泉涌,她那嘴被何俊用了酥麻散已经失去了知觉,何俊是不会让她自杀的。 泪水打湿了萱儿的脖颈,打湿了她那衣服,何俊满怀大笑。 “我让你喝!” 何俊用酒浇了萱儿一身。 何俊也喝了个半醉。 “娘子是时候和为夫洞房了。” 正是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何大彪直接闯了进来,不顾何俊阴沉的脸色道:“大公子不好了,有人从天上飞下来了。” “天上飞下来?” “我看是你特么喝醉了飞下来,给老子滚。” 有一剑,突然降临。 这剑将何俊的卧室门窗直接砍成了两半,数十颗人头随着破碎的门窗一起砸了进来。 何俊瞬间失禁,整条裤子全部湿透,他痴呆颤抖的说道:“苏礼…” 何大彪与李三奎并未被剑气所杀,两人只受了剑气的轻伤缓缓站了起来。 “足下乃是何方同僚,你与我们皆为修气者,还敢请问足下来自哪个宗门?” 李三奎也接着说道:“我们可是大名鼎鼎的天酒鬼宗的弟子,识相的赶紧走,我们不追究。” 苏礼头戴盘丝头锥,身穿紫色双龙太阳袍,脚踏流星半月靴持剑走来。 何大彪、李三奎互相一望:“三奎子,这人恐怕是一星灵生,你我九星灵者只要小心应对,用出那招,斩杀灵生期也有可能。” 李三奎点了点头,率先冲出。 一剑,头颅如球漫天飞,上下弹动好惊人。 何大彪连武器也握不住,双脚跪地,一脸绝望的说道:“原来是修气四阶—大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