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创飞所有人》 大胖橘重生1 “回宫后的每一次和你接触,我都觉得无比恶心。” “眉姐姐若是知道她和温实初的孩子如此得您宠爱,想必九泉之下也会安心。” “宁嫔也是如此。” 胖橘想扯掉黄带子,全身上下却使不出一点力气。生命的最后一刻只能瞪着眼珠子骂了声毒妇后驾崩了。 等再次有意识,大胖橘发觉自己站在紫禁城的墙头上,随即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身边还围着一堆狸猫。 他脚下一滑险些掉下墙头,过了死劫的大胖橘宛如智商归位,在看到前方甄嬛的仪驾后立即猜出了自己身处何地。 他爱新觉罗胤禛,死后居然变成了一只大橘猫! 那甄嬛画着烟熏妆还大着个不符合月份的肚子,定然是她被猫冲撞生下龙凤胎的那天。 胖橘真想看看,要是没有野猫冲撞她到底哪天能生下孩子,看看她为了让人不怀疑肚子能做出什么事来。不过他更想现在就把甄嬛的肚子撞掉,让她一尸三命。 随着一声口令传来,猫咪们蠢蠢欲动准备向甄嬛发起攻击,这时胖橘也发现了是宁贵人招集的这些猫。 哼,果然蛇鼠一窝。 等甄嬛靠近后,众猫一起发起攻击。 胖橘也摩拳擦掌,直接奔着甄嬛的肚子过去,一百八十斤的大胖橘没想到自己也能这么身体轻盈,他一个发力,朝着甄嬛的肚子重重一击。 看着眼前的女人扯着大嘴呼痛,竟觉得有一丝快意。只是胖橘刚刚穿猫,还没掌握猫咪身手敏捷的优势,被旁边的太监抓了个正着,跟随着呼痛的熹贵妃回了永寿宫。 胖橘听着甄嬛跟温实初说不必管她死活,只要孩子安全生下,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自觉再无活路的胖橘心想死也不能死在这群人身上,一咬牙撞向了拿刀的侍卫。 “皇上,不好了,熹妃娘娘被夜猫冲撞小产了!” 胖橘被苏培盛的吵闹声惊醒,发现自己脱离了橘猫,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只想给老天爷磕一个,天无绝人之路啊,这群疯妇,朕必要给她们一网打尽。 苏培盛心想皇上这是吓着了,怎么也没个反应,那可是皇上最爱的熹妃啊,于是又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声。 大胖橘刚想起身,又想到这个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苏培盛为了个女人背叛自己,他念着苏培盛这么多年的侍奉,违背了宫规给他二人赐婚,还让他们继续伺候,不曾想却成了自己催命符,真是恩将仇报。 若非他有意留苏培盛一命,甄嬛就算再如何也不能救他出来,若不是他让人手下留情,他怎么能出了慎刑司就能来御前伺候。 “叫高无庸来伺候。”胖橘对着外面伺候的人说。 苏培盛一惊,皇帝这是不想让他待在御前了,帝王的心意他揣测多年,不知道这次究竟是为了什么? 等高无庸到了御前,胖橘就命人将苏培盛小夏子一党全部压入了慎刑司,这回他特地让人不必留情。 随后胖橘去了永寿宫,听到产婆前来报喜说熹妃娘娘生下了六阿哥和公主,胖橘气血翻涌,他可是使了全部力气撞的那一下,居然还能安全生产。 这个贱妇,还天天吵着自己身子不好,原来是故意示弱想让朕怜惜。 “胡说,熹妃生下了死胎,何来阿哥公主!”产婆听后吓得跪在地上,即便不知道熹妃如何惹恼了皇上,也知道自己这次大祸临头了。 “熹妃骄奢淫逸,服用秘药诞下死胎,着废为庶人,永寿宫宫人全部杖毙。”皇帝说完,直接让人封了永寿宫。 大胖橘重生2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甄嬛崔槿汐和浣碧三人,本以为能因此晋封,骤然听见这旨意,皆是大惊,甄嬛心中猜测,皇帝这次盛怒,必然是发现了双生胎有疑。 是谁背叛了她? 刚生产完的甄嬛等人被带进了慎刑司,没过多久果郡王也被带了进来,甄嬛三人顿时死心,真是因为她和允礼的事被皇帝发现了。 她恨极了皇帝,若非他将甄家老小流放宁古塔那苦寒之地,又怎会如此,即便父亲当时的确抗旨,那他为何不能看在她的面子放了父亲一马。 他还将她看做替身,他以为给她宠爱,让她无子封妃,给她椒房之宠,给她大把的赏赐,将她看做妃嫔第一人就算了,她甄嬛永不为替身。 她宁死不屈,只是可怜果郡王无辜受连累。 皇帝将双生胎和甄嬛果郡王等人关在一处,又让人将宁贵人扔了进去。他不知道宁贵人为什么跟甄嬛狼狈为奸,但关起来肯定无错。 还有卫临,温实初等和甄嬛交好的人一同扔进了慎刑司,随后带着太医去了碎玉轩。 沈眉庄听到圣驾来临,顿时冷下脸色,对着采月说道:“他来做什么,我和孩儿与他无干。” 皇帝冷着脸进了碎玉轩,没等众人请安,皇帝带来的嬷嬷得了旨意按住沈眉庄,采月等人不敢上前阻拦,沈眉庄再怎么挣扎也没嬷嬷力气大。 太医上前把脉,只一会儿就冷汗直流,“惠嫔这胎,比脉案上多了一个多月。” 皇帝没想到真的如此,甄嬛告诉他沈眉庄和温实初私通,他一开始还不信。皇帝一巴掌打了过去,“贱妇,朕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不知廉耻。” 沈眉庄冷笑,“当年臣妾被华妃诬陷,险些丢了性命,皇上非但是我不信臣妾,还废了臣妾的位分,这就是不薄?” “你自己愚蠢中了别人的圈套,还助孕的方子,就算不是落人圈套也是你私相授受,朕可没罚错了你。哼,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有这样的方子哪里轮得到你,愚不可及。你说朕薄情,朕为何要对你有情,进宫前沈自山没跟你说你是进来当妾的吗,不是来当皇后太后的吧,朕复了你的位份,还让你无子封嫔,整日对朕冷个脸不愿意侍奉朕也没罚你,还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还想如何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你整日嚷着宁可枝头抱香死,你如此刚烈为何不去自尽,反倒到处找男人。” 皇帝让人将温实初带了进来,当着他的面灌了沈眉庄一碗堕胎药。 沈眉庄喝完后腹痛不已,还不忘瞪着皇帝。 皇帝冷笑一声,当即下旨将沈温的父母押进慎刑司,其余族人全部流放宁古塔。 二人这才磕头求情,温实初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一切由微臣承担,求陛下放过微臣的家人。” “朕未诛你九族也算仁慈,再敢多言,沈温两家全部凌迟处死。你们记住,从今以后,你们的父母兄弟都成了阶下囚,姐妹都是为婢为妓,这都是拜你们所赐。” 皇帝命人日日鞭打沈眉庄和温实初的父母,且当着两人的面,沈父母和温父母被打的时候还不忘骂这两个蠢货害了一大家子老小,这回沈眉庄和温实初才明天自己究竟闯了多大的祸。 皇帝又让人将舒太妃抓了过来,当着果郡王和甄嬛的面杀了舒太妃和龙凤胎,又让人日日折磨果郡王和甄嬛,方才解了上辈子的恨。 皇帝将后宫来了个大清洗,凡是和甄嬛一党有关人员全部进了慎刑司。端妃敬妃贬为贵人,欣贵人贬为常在,胖橘认为这几人上辈子跟甄嬛蛇鼠一窝,间接害了自己,于是通通降位。 装了半辈子病的端妃这回真病了,由于皇帝对她厌恶,这回她的待遇还不如华妃在的时候。 宫里杀的杀,贬的贬,几个主位就剩下了一个贞嫔,皇后自然是高兴,自己斗了一辈子,皇帝几句话将所有人都解决了,果然她才是天选的皇后。 于是皇帝又想起来宜修害死纯元皇后的事,又顾虑太后一心想着乌拉那拉氏的荣耀不会让他废后,于是他让人给皇后毒死了。 皇帝又将后宫扒拉了一遍,确定没有毒妇了才放心。随即想到继承人的问题,弘历那个狼子野心的就算了吧,皇帝下旨将他过继给胤禩,又将圆明园的五阿哥接回来培养,没了甄嬛的刺激和宁贵人的毒药,皇帝这回比上辈子多活了十年。 发狂的松子1 松子懒洋洋的躺在景仁宫偏殿门口晒太阳,心想皇后这个打胎的主意真的太差了。 请有孕嫔妃到你宫里赏花,在你宫里出了事,还是被你的猫莫名其妙抓狂撞流产,这都能不受皇帝责罚猜忌。不过也是,纯元皇后被她照顾到一尸两命,芳贵人欣常在在她手底下流产皇帝都能看成意外。该说不说皇帝这点还是很有担当,宁愿怀疑自己遭天谴也没怀疑是他大老婆做的手脚。 松子又一想,皇后这么做似乎也挺合理,因为她本身就是个不聪明还天天装聪明的人。 胖橘好不容易去看她,她拿碗老鸭汤让人别去看华妃,直接把皇帝气走。明知道熹贵妃要拿龙胎陷害她,还是叭叭的去了永寿宫,你装头风那劲呢,实在不行你崴个脚呢。 果然,一切都是为了剧情服务。 可怜我大松子还得被这群女人陷害,落得被杖杀的下场。 正殿那边的妃嫔陆续到来,华妃和皇后一会儿芍药一会儿牡丹的互相讽刺。 众妃嫔安静如鸡,甄嬛现如今作为皇后手下头号马仔当即站了出来引用了牡丹真国色压制住了华妃。 松子打了个哈欠,翻身想继续睡觉时,安陵容趁着众妃嫔斗嘴躲进了偏殿,拿了盒香料给松子闻。 松子耸动着鼻子,翻身站了起来,只觉得气血翻涌,兴奋得控制不住。 它抻了抻胳膊腿做好准备,小宝贝们,猎杀时刻开始啦。 安陵容看到松子闻到香料立刻有了反应,眼中的兴奋还没来得及遮掩,就看见这只猫炯炯有神的眼神死盯着她,她居然在一只猫眼中看到了兴奋。而且这眼神,就像人一样。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松子嗷了一声,宛若猛虎一般(别介意,老虎也是大猫咪嘛。)朝着安陵容冲了过去,一只爪子像是忽然变大了一般拍向她那张小家碧玉的脸。 安陵容还未感觉到疼,就觉得什么东西被撕扯了下来,她用仅剩下的一只好眼睛一看,她的眼珠,居然被松子扯了出来,用它的爪子把玩着! 浓浓的血腥味冲刺着她的嗅觉,顾不上眼睛的剧痛她就想去拿回眼珠子。 要知道,猫咪的速度比蛇还要快,没等她伸出手,那颗眼珠子就被松子一掌给拍碎。 安陵容也顾不得外面的妃嫔了,惨叫出声。她完了,残疾的妃嫔不会再受到皇帝的宠幸,她明明想害死富察贵人的孩子,却先把自己折了进去。 屋外的众妃嫔听到惨叫声,皆朝着偏殿看过来,皇后心想坏了,这个安陵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点事都办不好。 皇后正想说让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忽然见松子飞扑了过来,在阳光下却显得异常恐怖,直挺挺的朝着皇后去了。 始作俑者怎么能不付任何代价呢,在众人的惊呼尖叫中,皇后的两颗眼珠子都被松子拽了出来,松子拿着两颗眼珠子,看着一旁惊讶中又带着幸灾乐祸的曹贵人,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好鸟,就将皇后的两颗眼珠子一股脑塞进了曹贵人嘴里。 皇后明明是个毒妇,天天扮演贤良淑德多累啊,这回让天下都看看皇后被自己养的猫抓烂了眼珠子,成为最大的笑话,你以后就可以摆烂了。 甄嬛和沈眉庄等人被奴婢们护着,生怕被抓狂的松子伤到,松子忽然想到甄嬛总是说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暗恨怎么上辈子没往她脸上抓呢。 于是松子朝着甄嬛飞扑过去,崔槿汐赶忙护在甄嬛面前,被松子一个大比兜给扇飞。在空中翻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崔槿汐脑袋磕到了台阶上,昏死过去。贵人不需要这么聪明的奴才,以后你就当个傻子吧。 众人又是一声声惊呼,还以为松子只是抓狂,没想到它是成精了。 松子朝着甄嬛那张脸狠抓了好几下,直到血肉模糊才满意,这回别说是舒痕胶,就是灵丹妙药也别想好。顺便又在甄嬛的肚子上跳了跳,反正这孩子也生不下来,还不如早点断了她的念头。 又看到沈眉庄自从假孕又复位后,天天对着谁都顶着一张别人欠我八百万的脸,松子心想你不是不想侍寝吗,那正好脸也别要了,等你成了丑八怪,既不用去伺候皇上,温实初也看不上你,沈家也能少受你拖累。 于是松子顺便顺便也给沈眉庄也来了个毁容服务。 发狂的松子2 又将景仁宫上蹿下跳的闹了一顿后,终于在大家的恐慌下走了。 皇帝和太后听说景仁宫出了这么大事后,一刻不敢耽搁进了景仁宫,只见景仁宫乱糟糟的一片,满地的瓜果花草中夹杂着血迹。两人皆是大惊,不曾想闹得这么严重。 太后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暗骂自己的侄女真能整事,她在后宫几十年都没遇到这种奇葩事。 皇帝毕竟是见过大世面,“成何体统!一只发狂的猫罢了,竟让朕的后宫如此不宁。” 剪秋跑来回话,说到松子力大无穷,飞檐走壁抓伤了皇后和众妃嫔,皇帝和太后怎么也没办法相信一只猫能这么邪乎,直到看到没了眼珠子的皇后安陵容,还有被划伤了脸的甄嬛和沈眉庄以及受伤了了奴才们,才不得不信。 皇帝呆坐在榻上,听着众人哎呦的呼痛声,心想这就是上天给朕的惩罚吗? 皇后成了残疾,如何能再面见宗室,老八老九他们指定又要闹幺蛾子,说朕得位不正。还有甄嬛,那张和菀菀相似的脸也不能再看了。 温实初此时由来回禀,说是甄嬛小产了。皇帝更是痛心不已,只叫温实初务必将甄嬛的脸治好,不惜一切代价。 温实初又何尝不想呢,见到嬛妹妹受伤他恨不得被挠的是自己,可他是大夫但他也不会整容啊。 皇帝叫来了血滴子,下了死命令必要将松子抓到。可血滴子将后宫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松子的踪迹。太后因着这回宜修没了眼珠子,在景仁宫待到了晚上才回了寿康宫,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不让皇帝废后。 忽然,太后听到喵的一声,屏风后面出现一只猫闲庭信步的身影,在烛火的映照之下显得更加清晰,太后大惊失色,虽然没见过松子抓狂的样子,但听奴才们对当时的形容,也知道自己肯定应付不了这只猫。 太后大叫着竹息进来,与此同时松子扑上她的脸,在太后惨叫声中用自己尖细的指甲在写下了隆科多三个大字。 这回好了,太后不用担心皇后会不会被废了,先担心自己还能不能当太后吧。 皇帝听说寿康宫闹了起来,毕竟自己亲妈,赶紧带着人过去,等皇帝迈进寿康宫时,松子正好写完最后一个字。 皇帝看着太后脸上隆科多三个字,就想到了那个雨夜二人抱在一起,皇阿玛他是天子啊。 众人七手八脚的就想过来抓松子,松子能怕这群人,它看向去扶太后的皇帝,决定让他们知道为什么女不养狗男不养猫。 噗呲一声,松子尖锐的利爪穿透皇帝的衣服,将他那套东西连根拔起。这绝对是皇帝有史以来叫得声音最大最惨的一次,喷出来的血飞溅起来,正好落到太后脸上隆科多三个字,太后吓得也当场昏迷了。 松子看着手里这套东西,觉得有些恶心,就塞到太后嘴里了。 自觉在后宫中没有愁人的松子离开了皇宫,顺便去民间找个小母猫相守一生。 被太医救治醒来的胖橘听闻自己没了根,又晕了过去。 等他好不容易接受自己成了跟苏培盛一个性别的人后,皇后甄嬛等人的伤也快好了。听说甄嬛的脸满是疤痕,他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已经这样了,就是纯元再世也勾不起他的兴趣。 如今碎玉轩里整日鸡飞狗跳,甄嬛没了那张脸又流产,一直不敢相信她堂堂女诸葛会落到这个地步,整日在屋子里摔摔打打。崔槿汐成了傻子不能出来主事,浣碧和流朱又担不起事,而且她们渐渐发现了不对,甄嬛被猫抓伤后偶尔会说发疯,经温实初反复诊治后,确认甄嬛应该是得了狂犬病。 众人还想着隐瞒,等过些日子说不定就好了,一日没看住就让甄嬛跑了出去,差点咬伤了路过的华妃,这才被皇帝知道。 皇帝觉得晦气,这么多人被挠,怎么就你得狂犬病,于是就将甄嬛打入了冷宫。沈眉庄觉得皇帝冷心冷肺,前来替甄嬛求情。 皇帝看这姐俩脸上的疤痕都一个样,就将她们二人一同打入冷宫。顺便将皇后太后禁了足,宫里的事都交给华妃处理。 本来皇帝还想找机会除掉年羹尧,如今因为松子闹得前朝后宫不稳,皇帝只好重用年氏一族。 孟静娴拒绝鹤顶红1 “我要婶母喂,我要婶母喂!” 孟静娴睁开双眼,耳边丝竹管弦声连绵,皇帝和熹贵妃敬贵妃等人都在,孟静娴当即明白自己身处何处。 她看着身边的六阿哥搂着她的胳膊,缠着她喂粥,仿佛是在催命一般,“我要婶母死,我要婶母死。” 奶奶的,她跟这小东西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果然,为了圆剧情也不用管逻辑了。 皇后不能轻易废掉怎么办,那必然是我们女主突然怀了一个生不出来的孩子栽赃皇后。一个孩子也除不掉皇后怎么办,那必然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智商下降,当着众人面要毒杀熹贵妃。 为了不让皇帝轻拿轻放,必须要出个人命,那我们亲亲宝贝的大女主,可不能有事儿,必然是怀了果郡王孩子的孟静娴误食了毒药。 熹贵妃是六阿哥亲妈,浣碧是姨母,敬贵妃等人更是三天两头和熹贵妃聚一块,六阿哥不去找她们,非得找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婶母。你说喂就喂吧,她还非得尝一口。 孟静娴慈爱的看着六阿哥,“好,婶母喂你。” 她接过粥轻轻吹了两下,直接喂给了六阿哥,忽然想起还有个成天要死要活的恋爱脑果郡王。“王爷,你也喝点吧。” 碍着孟静娴有孕,果郡王最近的态度非常亲切,自然没有拒绝。孟静娴将那碗粥倒了一半给他,他刚喝了一口,六阿哥哎呦哎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甄嬛大惊失色,立即起身搂住了六阿哥。 皇帝也吓了一跳,虽然他平时对孩子死活不大关注,但毕竟是自己亲骨肉,有可能还是最后一个儿子,他大喊着,“快叫太医!” 太和殿乱成一团,孟静娴故作惊慌,捂着八个月的肚子,由侍女搀扶着退到角落。 恋爱脑果子狸看着心爱的女人如此痛苦,内心纠结万分,刚迈了半步,猛的吐了一口鲜血。浣碧见此又去扶果郡王,两头都忙活不过来了。 孟静娴趁机服用了催产药,百忙之中生下了果郡王最后一个孩子。 等产婆将孩子收拾好后,皇帝也将来龙去脉弄明白,当即让景仁宫宫女太监喜提慎刑司一条龙服务。 另一边的果郡王和六阿哥弘曕此时正好也刚死透。 甄嬛为了让弘曕成为果郡王的儿子,把人家正儿八百的儿子过继给了慎贝勒,真是费尽心思。这回好了,父子俩生前没相认,却能一起死,孟静娴想我可真善良。 听闻唯一的儿子和最爱的男人双双离世,甄嬛悲伤欲绝,当即嚎啕大哭,恨不得自己也去了。皇帝也只以为她是因为弘曕伤心,并未想到其他。 此时的皇帝还跟果子狸哥俩好,儿子弟弟同去见了阎王爷,他心里也不痛快。 听闻孟静娴诞下一子,心想疼爱的拾妻弟也有了后人,当即下旨赐名元澈,封了郡王的爵位。 甄嬛浣碧正为果郡王和六阿哥痛哭,听后起了心思,元澈为郡王,孟静娴是元澈的生母,理所应当成了果郡王嫡福晋。 二人痛失所爱,孟静娴却得了好处,她们怎么能容忍,只是当下不合时宜,否则定不会放过孟静娴。 孟静娴拒绝鹤顶红2 因为六阿哥年幼不能大办,甄嬛忍着伤痛给弘曕小办一场。宫外果郡王的丧仪办得倒是非常体面。 王府的管家权原本在浣碧手中,孟静娴没惯着她,直接让从国公府带来的嬷嬷接替了管家权。虽说浣碧管着王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且还是贵妃妹妹,上下免不得给她体面。 不过不好意思,现在孟静娴是嫡福晋,元澈是王府继承人,这风往哪边吹大家伙还是能分明白的,再加上孟国公相助,以后他们吃谁的饭还不明白吗。 别看贵妃妹妹好大的名声,实际上除了这个名头浣碧还真没有什么。钮祜禄家平白无故被塞了姓甄的一大家子,也就面上过得去,怎么可能对熹贵妃倾囊相助,熹贵妃没有母家支持,浣碧就更没人搭理了。你个罪臣之女占着我家的姓氏就算了,还让个不知道哪来的丫鬟顶着钮祜禄氏的名头是想干什么。 虽说熹贵妃照着内务府添了两倍的嫁妆,但浣碧既不是公主也不是贵女,内务府能陪嫁多少?皇帝连自己亲妹妹的嫁妆都能让曹贵人管,谁又能把一个宫女放在心上。 孟静娴让几个嬷嬷和管家前去拿了账本和钥匙,不一会儿几人就带着东西回来,由她们共同操办果郡王的丧仪。 浣碧看着这群人离去,暗骂了一声狗奴才。王爷刚去这些个奴才就要翻了天了,又想到如今一手遮天的孟静娴,眼中浮现了杀意。 “贱人,要不是王爷故去我顾不上你,你还想生下孩子骑在我的头上,做梦!” 浣碧去了正院找孟静娴理论,没错,孟静娴从宫里回来后就让人将正院收拾了出来。王府都是她的,当然得选一个最大最好的房子了。 浣碧忍着火气和孟静娴商议王爷丧仪的事,直言说担心奴才们没见过世面,怕让人看了小家子气,意思就是要拿回管家权。 浣碧本想着以后孟静娴在后院好好照顾孩子,王府的事情由她来管,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她也愿意给孟静娴个体面。 不过现在她只想等风波过去后,就送孟静娴下去陪王爷吧,以后她便多多费心,照顾王爷的儿子就交给她了。 孟静娴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故作惊讶道:“前院的两位嬷嬷都是上三旗包衣出身,家里还有兄弟侄子在朝为官,往上数几辈家里都是显赫过的。前院的管事更是圣祖爷亲自赐给王爷的,碧侧福晋自己是被甄家从人牙子里买出来的奴才,就以为全天下的奴才都跟你一个样呢。” 听到孟静娴刻薄的话,浣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还是孟静娴吗? 果然,她只会在王爷面前装贤德。 浣碧蹭的站起来,“我如今是贵妃之妹,玉隐侧福晋。” “咦?我记得钮祜禄家的女儿既不从玉又不从女呀。”孟静娴一笑,“我正好有件事想请问碧侧福晋,听说碧侧福晋不仅自己入了钮祜禄氏族谱,还将你死去的娘的牌位也放了进去,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贵妃认了你当义妹,你娘就成了甄远道小妾吗?” 浣碧担心自己是甄家庶女的事被孟静娴发觉,只好忍下这口气,心中暗下决心等王爷的丧事一了,便和长姐商议趁早除了孟静娴。 孟静娴拒绝鹤顶红 果郡王出殡后,浣碧便递了帖子进宫找熹贵妃。 如今甄嬛还在伤感不能参加允礼的丧仪,不能为他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不能以妻子的身份陪他去呢。听了浣碧添油加醋的说孟静娴如何在府中作威作福,打着果郡王嗣子之母的名号拉拢王爷的人脉,心中更是暗恨。 那个位置本是弘曕的,果郡王福晋的位置本是她的,是孟静娴和那个孩子占了她和弘曕的位置。 那天弘曕让孟静娴喂粥,为什么她不先喝,为什么死得不是她们母子,可怜弘曕和允礼生生为他们挡了灾,赔了命。若死的是她们,何来她甄嬛今日之忧愁。 等过一阵,等她杀了孟静娴,再忍下恶心去讨好皇帝,必让那个孩子过继出去。 浣碧以为甄嬛心软不同意动手,急忙道:“难道长姐忘了王爷对我们姐妹的好了吗?” 甄嬛心想王爷也只对我好过,嘴上却说:“怎么会呢,王爷是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就依你之言。” 时刻清醒的熹贵妃现在早就选择性忘了杏花微雨嬛嬛四郎了,反正她说爱了一辈子,谁敢反驳她。 孟静娴远程看到了甄嬛姐妹要整活,就先一步给卫临和甄嬛下蛊。 当天晚上浣碧要在孟静娴的饭菜里下鹤顶红,被孟静娴安排的人抓了个人赃俱获,将她打断了手脚扔进柴房。 宫里卫临和甄嬛的情蛊也适时发作,趁着请平安脉的档口,两人为掩人耳目约到了御花园,黑天瞎火的做起好事来。 只是知道自己最爱的女人绿了自己,哪里有亲眼看见更刺激呢。于是孟静娴就安排人将皇帝引了去永寿宫。 皇帝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听到呻吟吼叫的声音,本以为是哪个宫的宫女和太监不知检点,正想让人处理,直到听见了甄嬛的声音,一边呻吟一边说要给卫临再生个儿子继承大胖橘的皇位,皇帝脊背一僵,带着人就过了去。 此时两人躲在树荫后正颠鸾倒凤不知世间是何物,甄嬛的赤色鸳鸯兜还挂在卫临的腰上,真真是抵赖不得。 不说皇帝,苏培盛也是后背一凉,听熹贵妃的意思就是弘曕和灵犀也不是皇嗣,当初可是他引着皇上去的凌云峰,这回别说崔槿汐了,他也很难保不住命了。 皇帝怒火一瞬间被点燃,朝着二人大吼一声,便让人将这对野鸳鸯拽了出来,连衣服都没让穿,直接拖在地上的二人拉去了慎刑司。 到了慎刑司后,甄嬛和卫临神经逐渐清明,在看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后更是不可思议,甄嬛大喊着遭人算计,要见皇上。 精奇嬷嬷得了旨意,面对着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已经成了阶下囚的熹贵妃,一点都没有手软。 皇上一想到那个场面又恶心又羞愤,亏得他还千方百计的补偿甄嬛,这个贱妇如此不知廉耻,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还想安在他头上。 最重要的是,他跟甄嬛那么多次都没听到她叫那么大声,真是岂有此理。 他让人叫来了了胧月和灵犀滴血认亲,灵犀自然是不融,直接被皇帝扔到了冷宫自生自灭。胧月虽然是他的亲生女儿,可见到她就能想起甄嬛,皇帝直接让她搬去了南三所,等到了年纪便让她去准格尔和亲。 他想问问甄嬛他对她不好吗,后宫中他对她最好,未曾生育便想晋她为妃,还给她贵妃的高位。想到捉奸的场面,皇帝怕再见甄嬛受不住刺激,最后选择不见,直接下了处置。 甄远道一家这回不用去宁古塔了,直接砍头,就当着甄嬛的面,任凭甄嬛如何求饶也不济于事。 她不明白她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家人安康,为什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皇帝又想起已经是命妇的浣碧和玉娆,心想给皇子赐婚向来是八旗贵女,这二人不过是罪臣之女,怎可为福晋,就将她们双双贬为侍妾。 这回慎贝勒可不敢再跟皇帝求情,他对甄玉娆的确有几分真心,但多数还是贵妃亲妹的身份可以让他入皇帝的眼,这回熹贵妃的都没了,甄玉娆早就没了价值。 慎贝勒为此直接冷落了甄玉娆,计划等风头过了再娶个家世好的福晋。 孟静娴接到旨意后,就将浣碧发卖到了宁古塔,既然一心想当甄家的女儿,怎么能不去趟宁古塔呢,一家子就要整整齐齐的。到了那就好好的当奴才吧,既然不想伺候人,那就一辈子伺候人吧, 尘埃落定后,孟静娴也出了月子,整天的生活就是溜娃,她表示有权有钱有娃,还不用伺候老男人的日子非常舒适。 金玉研智商回归1 启祥宫内,后殿贞淑哆哆嗦嗦的在纸上写字,李玉满脸得意,自以为抓住了金玉研的把柄。 金玉研觉得这个皇贵妃的狗腿子真是讨厌,苏培盛即便站队甄嬛,也能对后宫的妃嫔敬重有礼,就算最后失势的安陵容骂他没根,他也能不卑不亢的反驳。 反观这个李玉,但凡和女主不和的妃嫔,他都能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恐怕在他眼里只有如懿是皇上的女人,其他妃嫔都是居心叵测的奴才呢,这么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皇贵妃的奴才。 后殿的众人皆用左右手写下了七宝的名称,李玉在看到贞淑的字迹后,以为嘉贵妃大势已去没必要再给她脸,连招呼都没跟金玉研打就让人将贞淑带走了。 此时的嘉贵妃生下了四阿哥和八阿哥,肚子里怀着的是九阿哥。上辈子的金玉研为了苛待发妻的世子担忧,使九阿哥一出生就去了,这回她才不会这么傻呢。 由丽心搀扶着,金玉研去了养心殿求见皇上,皇帝怀疑金玉研陷害皇贵妃私通,本不想见她,又思及她怀有身孕,还是将她请了进去。 金玉研刚进养心殿就跪下请罪,“方才李玉公公来启祥宫让奴婢们写下七宝的名字,臣妾得知是皇上的旨意不敢多说。可李玉公公将臣妾的大宫女贞淑带走,也不和臣妾说一声,臣妾实在惶恐,若臣妾有任何失德,还请陛下明示。” 皇帝心中权衡过后,便将事情和她说个明白。 金玉研哭诉,“贞淑是臣妾由玉氏带来,她若做下这大逆不道的事,臣妾也难辞其咎,既然李玉公公说贞淑的笔迹和皇贵妃的一模一样,请皇上也让臣妾瞧瞧,若真是如此,臣妾单凭皇上惩罚。” 皇帝见嘉贵妃言语诚恳不像是作假,就让人将李玉叫来,又让人将嘉贵妃扶起坐下。 李玉以为皇帝又有什么指示,就赶忙从慎刑司赶了过来,看见嘉贵妃在场也只是敷衍的行了个礼,皇帝将此看在眼中,却也没说什么。 直到李玉将贞淑的字迹呈给皇上看,皇上才变了脸色,指着那张纸道:“这就是你说的和皇贵妃字迹相同。” 李玉心一惊,大着胆子看了过去,这字迹竟然和他刚才看的不一样。他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奴才方才瞧着嘉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的字迹明明和皇贵妃娘娘一样,绝不可能出错。” 金玉研道:“这东西一直在你身上,可没让人动过,不明不白的带走了本宫的大宫女,又证据不足,李玉公公最好将事情说个明白。” 皇帝也冷了脸色,李玉在他身边伺候的时候也不久了,很少出差错,这次是想做什么。 李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是他一开始看到的字迹不是这样的。 金玉研泪眼婆娑跪在地上,“求皇上给臣妾做主,臣妾听闻李玉公公和皇贵妃身边的惢心是同乡,进宫后也私交不错,三天两头的去皇贵妃宫里,莫不是为了给皇贵妃脱罪,才陷害臣妾。” 金玉研智商回归2 李玉自诩聪明,不曾想被嘉贵妃反咬一口,连忙道,“奴才是替皇上办事,嘉贵妃可不要污蔑奴才。” “你无事便去皇贵妃娘娘宫里满宫也都是知道的,何来污蔑,李玉公公心向皇贵妃,一向瞧不上我等受宠有子的妃嫔。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将贞淑带走,莫不是想屈打成招将这个罪名扣在本宫身上,既救了皇贵妃,又打压了有子妃嫔,一举两得。” 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在他知道七宝手钏中本该是玛瑙成了红玉髓后,已经对如懿的怀疑消减了大半,如今怀疑又增加了,想到李玉确实总在他面前说如懿的好话,又觉得此人居心不良,枉费了他的看重。 “嘉贵妃有孕,先起来吧。” 此话一出,李玉更是着急,“可那手钏的材质是红玉髓,还是有人想陷害皇贵妃娘娘。” 皇帝既觉得李玉说的有理,又觉得这时候李玉还在给皇贵妃说话,无论如何以后也不能让他在御前伺候了。 金玉研适时开口,“若是有人掉包呢?听说那手钏一直在陛下手中,若有人掉包必定是皇上身边的人,如此说来,嫌疑最大的还是李玉公公。” 皇帝恍然大悟,随即叫来毓瑚去查李玉的住处,不到两刻钟,毓瑚就在李玉的床下找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手钏,而那上面的,明显就是玛瑙。皇贵妃和李玉偷天换日企图掩盖私通的事再也隐瞒不得,在皇帝的盛怒下,李玉被打入了慎刑司,让他交待和皇贵妃私相授受的事。 金玉研见此就提醒他贞淑还在慎刑司,若洗脱了嫌疑还请皇上放了她。 对于金玉研遭受了无妄之灾,大着肚子还得担忧,皇帝也有些过意不去,就让人将贞淑从慎刑司接回来。 不曾想前去接人的进忠回来禀告,说是贞淑被打死了。 贞淑向着金玉研,其实更向着玉氏,金玉研可不想以后天天守着对世子的承诺活着,那贞淑也不必留着了。 金玉研当即昏倒在地,给皇帝表演了个主仆情深。 皇帝赶忙让人叫来太医给贵妃诊治,听说贵妃只是忧心过重,再加上急火攻心才晕倒,过一会儿就能清醒,皇帝这才放心。 念及嘉贵妃遭此连累,还死了大宫女,皇帝觉得有必要补偿她。于是启祥宫就被赏赐了许多东西,皇帝还赐了她双字封号,淑嘉,以显示尊贵。 金玉研满意的点头,淑嘉二字多好啊,皇帝多明显的赞赏,这都能有人曲解成“输家”,那要这么说娴妃还是嫌弃呢,皇帝脑子有包吗还跟大伙玩谐音梗。 金玉研满意了,皇贵妃没满意,不能洗脱嫌疑,将罪魁祸首嘉贵妃拉下来,还折了她最重要的眼线李玉,如懿可谓得不偿失。 再一次求见皇帝的时候,如懿就又和皇帝吵了起来,“你若真的清白,就该给朕证明,而不是搞什么红玉髓和玛瑙互换的手段诓骗朕。” 如懿理直气壮,“清者自清,皇上若真的相信臣妾,就无需臣妾解释。皇上既不信臣妾,那臣妾也没什么可说。” 金玉研智商回归3 “既然说清者自清,那你为何还勾结李玉调换玛瑙啊,说一套做一套,如懿,你怎么变成这样。” 皇帝觉得如懿有时候这一根筋,真是不可理喻,“那惢心还在慎刑司受刑,你也不管,嘉贵妃尚且因为贞淑的离世悲痛到晕厥,你居然能对待陪你在冷宫待了三年的宫女,你如此行事,怪不得阿箬背叛。” 如懿没想到皇帝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那阿箬背主爬床,满宫的奴才都找不出像她这般无耻之人,皇帝居然还能拿她说事。 皇贵妃私通的嫌疑未能洗清,只能继续禁足翊坤宫。 金玉研的头号敌人魏嬿婉为向如懿示好,给她求情还被罚跪,本以为等皇贵妃出来后能带她飞,结果金玉研都快生了如懿还在被禁足。 魏嬿婉内心焦虑,皇帝最近忙着玉氏王爷的事鲜少踏进后宫,她一个不受宠没家世的贵人并不好过。金玉研和她有仇,想依靠如懿这棵大树又没成功,可是她又没有退路,于是就故意偶遇了回启祥宫的金玉研。 “嘉贵妃还能如此惬意,难道您不知道玉氏的王爷被皇上命人押送进京了吗?” 金玉研眼皮都懒得抬,“魏贵人有这时间还不如操心自个儿,为给皇贵妃求情跪了几个时辰又有什么用,人家瞧得起你吗,皇贵妃愉妃舒妃和颍嫔才是好姐妹,你就算是腿跪废了人家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金玉研的话宛若一个巴掌扇在魏嬿婉的脸上,她不是不知道皇贵妃对她的轻视和不屑,只是自欺欺人,以为自己能竭尽全力讨好,就能得皇贵妃看重。 可是现在就是金玉研这个外人都看出来皇贵妃对她的态度,她在满宫妃嫔面前就是个跪舔皇贵妃的小丑。玉氏王爷的事皇帝既然没跟她提起,她就当作不知道,选择了个好日子生下了乾隆的九阿哥,乾隆赐名为永珩。 自从孝贤皇后逝世后,后宫阴霾不断,这次可算有个好消息,若不是金玉研已经是贵妃,必定要再升她的位分。 生了三个儿子的金玉研成了后宫第一人,你说上边还有个皇贵妃?皇贵妃无子,被皇上禁足,又被打入过冷宫,也就面上好看吧。 金玉研安安心心的养娃,魏嬿婉上蹿下跳的想争宠生个孩子,如懿被禁足在翊坤宫感怀少年郎不相信自己。 或许是剧情作用,也有可能是愉妃没事就带着五阿哥去皇上面前姐姐姐姐的,皇帝最终解了如懿的禁足,与此同时又传出旨意,此生再不立后。 如懿觉得自己的脸被打的啪啪响,孝贤刚薨逝她就被皇上立为皇贵妃,太后也在她面前提过立她为后的事,她面上不为所动,其实早就将后位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后宫妃嫔也都在隐隐向她靠拢,如今旨意一下,让她如何面对满宫妃嫔。 为了全自己的体面,如懿还是要求六宫妃嫔去翊坤宫向她请安。 请安这日,金玉研特地穿了个大红色的旗装,满头朱翠,带着一大批奴才浩浩荡荡的去了翊坤宫。 如懿身边的惢心被从慎刑司放了出来,和如懿的新马仔一左一右站在皇贵妃身侧,看着金玉研的目光皆带着怨怼。 众人请安后,如懿看向纯贵妃,“纯贵妃,本宫这有珊瑚笔一套,永瑢正在练字,等下你带回去便是。” 被乾隆踹醒了皇后的梦的纯贵妃再一次和如懿姐俩好了。 “皇贵妃娘娘的关爱,臣妾感激不尽。”随后纯贵妃又看向金玉研,“淑嘉贵妃这套衣服可真鲜艳啊。” 金玉研智商回归4 金玉研低头看了一眼,“如今后宫无主位,即便是穿大红也不算僭越。”又似笑非笑的看了如懿,“皇贵妃为娴妃时,可特意穿了件姚黄牡丹去看望重病孝贤皇后,又口口声声说一件衣服不算什么,皇后娘娘仁爱,未曾降罪,皇贵妃并非皇后,又怎会在意嫔妃们穿什么呢。” 众妃嫔没想到皇贵妃从前如此不将孝贤皇后看在眼中,如今却想让后宫妃嫔敬重她,不免觉得她过于自我。 魏嬿婉讨厌如懿,心里更是憎恨魏嬿婉,立即附和道:“臣妾等侍奉皇贵妃娘娘,穿戴再好,也只是博皇贵妃娘娘一笑罢了,今个淑嘉贵妃穿这么鲜艳的衣裳,也是为讨皇贵妃欢喜吗?” 金玉研笑道:“令嫔是最会讨皇上和皇贵妃欢心的,今个在皇上面前又是昆曲又舞蹈的,做足了戏子风范,明个又在皇贵妃面前卑躬屈膝,励志和皇贵妃与愉妃交好。” “你……淑嘉贵妃又何至于如此讽刺臣妾。”后宫妃嫔大多有莫名其妙的傲气,瞧不起魏嬿婉的做派。 金玉研继续说到,“怎么是讽刺,本宫在夸你呢。当年令嫔伺候大阿哥时,只是皇上问话,你回了两句,就被当时还是海贵人的愉妃认为是你勾搭皇上,还让纯贵妃将你撵到了花房,没想到令嫔如今仍能不计前嫌与愉妃等人交好,真是难得啊。” 提起这段历史,魏嬿婉黑了脸色,没想到是愉妃暗中陷害的,皇上问话,她如何能不回,若她一直跟着大阿哥,后来又怎么会被淑嘉贵妃折辱。 众妃嫔,尤其是蒙古的妃嫔也是没想到,表面上对恩宠不屑一顾,只知侍奉皇贵妃的愉妃居然如此善妒,当即看向愉妃的目光就变了。 庆嫔一直不被如懿等人待见,也添油加醋的说,“本以为愉妃是看淡恩宠,没想到还能做出这种事。” 金玉研扶着步摇,漫不经心道“愉妃是肚子长了纹,侍寝时被皇上退了货,又不是主动不去侍寝,哪像庆嫔说的那样。” 舒妃颖妃等人平时和皇贵妃愉妃等关系很好,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只好低头不语。 愉妃在众妃嫔面前被扒了一层皮,羞愧难当,刚要说话,金玉研就把矛头对向了纯贵妃,“要说这后宫最纯良的人,令嫔敢说第二,那纯贵妃就敢说第一。孝贤皇后薨逝前举荐纯贵妃为继后,被皇贵妃和愉妃知道后,愉妃就带着五阿哥找皇上引用前朝典故示意皇上大阿哥有夺嫡之心,又故意当着三阿哥的面让五阿哥在孝贤皇后的丧仪上不哭,才能让皇上看重,结果五阿哥哭的最惨,三阿哥和大阿哥没哭被皇上斥责,得了皇上厌恶,纯贵妃无缘后位还大病一场,如此还能对皇贵妃敬重有加,更是难得。” 纯贵妃是后宫中最疼爱孩子的人,她痛失后位如何能不愤恨,只不过是因为皇上此时对她们厌恶,为了几个孩子她不得已讨好皇贵妃,可没想到居然是皇贵妃和愉妃害了她和孩子们。 金玉研智商回归5 她对皇贵妃无可奈何,指着愉妃道:“当年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皇贵妃在冷宫时,是本宫照料你,才能让你不被内务府刁难,能吃饱穿暖。你个不受宠的常在,满宫妃嫔有几个瞧得起你,结果你当着我的面姐姐的叫着,背地里却想将本宫和几个阿哥置于死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纯贵妃气急了,立即伸出手,在愉妃脸上打了一巴掌。 众人看着愉妃更是鄙视,就连颖妃等人也想着以后离愉妃远点,免得哪天她发疯再把她们也害了。 众人手忙脚乱的将两人分开,可怜惢心被打断了腿,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没看到淑嘉贵妃被穿耳洞,还得去拉架,还险些被撞倒。 愉妃捂着脸,她是为了姐姐,她有什么错,“谁让纯贵妃挡了姐姐的路,孝贤皇后丧仪上你就开始拉拢嫔妃,还做了八宝甜汤给众妃嫔,难道这还有假。” 纯贵妃觉得愉妃像是脑子有病,“这后位是写她乌拉那拉氏的名字了吗。都是贵妃,她是满族大姓,本宫有三子一女,还有孝贤皇后引荐,凭什么她能争,本宫争就是罪该万死,本宫体谅姐妹们跪的辛苦,让御膳房给大家做了八宝甜汤有错吗,皇贵妃天天想着儿女情长对妃嫔不屑一顾还不让别人关爱妃嫔,真是笑话。” 众妃嫔,尤其是新入宫的妃嫔看了这场大戏后,都隐隐对皇贵妃嗤之以鼻,就连舒妃都觉得皇贵妃不懂礼数还有点小家子气。 如懿看第一次请安就惹出事端,对纯贵妃也越发不满,她是皇上的青梅竹马,当年本该她是皇后,因为姑母被废才让富察氏捷足先登,“本宫和皇上自幼相识,夫妻结发,一体同心。” 金玉研嗤笑,“孝贤皇后薨逝不到两年,您忘了,天下人还没忘呢。” 如懿怒火中烧,可她嘴皮子不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玉研在闹剧中敷衍的行礼告退。 皇上最爱面子,听说如懿刚出来就闹出这样的事,非常不满。孝贤皇后在时即便再如何,也是能管理好妃嫔的。 而且这个愉妃,心被养的太大了。以往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想她的确多次让五阿哥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他特意让人问了三阿哥,确定是愉妃有意说的那些话才让做出不敬孝贤皇后之事来。纯妃母子意指后位的确有错,愉妃居心叵测更是讨厌,于是皇帝下旨将愉妃禁足半年。 皇贵妃听闻后又是觉得皇上在打自己的脸,前去给愉妃求情未果,如懿就开始单方面跟皇上发起了冷战。 魏嬿婉知道自己被调离大阿哥身边一事是愉妃的手笔后,越来越觉得皇贵妃几人是在拿自己当猴子耍,她们看着自己卑躬屈膝的样子是不是觉得很痛快。 魏嬿婉从此不再去讨好如懿,就连舒妃和颖妃她们也鲜少在平时去翊坤宫了。 如懿为了体面,还是日日让嫔妃来听训,金玉研不想给她做脸,三天两头的拿照顾孩子为由告假,纯贵妃更是因为上回的事气病了,就算没病她也不愿意去。 看着众妃嫔大清早的起来请安,金玉研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好事,她让人四处宣扬孝贤皇后的美德和节俭之风。 金玉研智商回归6 于是宫里宫外就有了流言蜚语,孝贤皇后心疼妃嫔,只初一十五前去请安就好,皇贵妃还不是皇后呢就天天招妃嫔训诫,真是好大的谱。 孝贤皇后只佩戴绢花,衣裳也是旧料子,皇贵妃整日穿金戴银,还总是以祈福的名义克扣赏钱,真真是小家子气。 皇帝是个要脸的人,他最希望百姓歌颂他前朝后宫一片祥和,所以孝贤去世后才能一边写诗表达对皇后的思念,一边又很快将娴贵妃立为皇贵妃,所以他对这种流言深恶痛绝, 乾隆命人彻查无果,只能将一切归咎于皇贵妃御下不严,整个皇宫跟筛子似的谁都能打听到。于是皇帝又去找了皇贵妃提起此事,皇贵妃本就为了外面都在传她处处不如孝贤的事生气,听着皇帝话里话外说着她做的不足的地方,更是生气,直言是臣妾想做这个皇贵妃的吗?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金玉研决定加大火力,带头在后宫宣扬孝贤皇后的贤良,从孝贤带头节俭再到她优待妃嫔和皇嗣,侍奉皇帝和太后,将孝贤的名声提升到了空前绝后的高度。 孝贤皇后每被赞扬一次,皇贵妃的名声就被鞭笞一次。 金玉研坏心眼的想着,让你天天墙头马上少年郎,这回恶心不死你。 皇帝见此觉得自己凭借孝贤皇后挽回了点被如懿坑害的名声,于是也参与到其中,没事就在养心殿一边薅头发一边给孝贤写诗,金玉研都觉得皇帝这阵子发际线又往后移了。 对于宣扬孝贤美德的发起人淑嘉贵妃,皇帝觉得她是越来越熨帖了,这后宫妃嫔中,皇贵妃总是跟他生闷气,蒙古妃嫔一个个都像没长大似的不识情趣,令嫔庆嫔等又只会顺意讨好,舒妃又是太后的人,唯有淑嘉贵妃既知趣,又懂他,还能生。 皇帝决定多去看看淑嘉贵妃,他没用太大阵仗去了启祥宫,正好发现金玉研在抄录皇帝写给孝贤的诗句。他大为感动,他觉得只有淑嘉贵妃和他同样记挂着孝贤皇后。 于是又对金玉研好一阵怜惜,“主子娘娘在世时,妃嫔中最疼爱臣妾,孩子中除了端慧太子和七阿哥外最疼的就是永珹,臣妾只不过是抄录诗句缅怀主子娘娘,即便抄百遍千遍,也难以报答一二。” 皇帝对孝贤本就有愧,在加上最近总表演对孝贤的深情,总演戏的人装着装着就以为是真的了,跟孝贤有关的人和事他也多看重几分。 又想到如懿和孝贤一向不和,如今又不喜淑嘉贵妃,其中也许有恨屋及屋的成分在,如懿这人,年轻时还很活泼知礼,打从冷宫出来就有些偏执了。 毕竟是青梅竹马,即便这样皇帝也不会对如懿怎么样。 金玉研抚摸着肚子,昏倒了下去,皇帝吓了一跳赶忙让太医来诊治。 听太医说是怀有身孕,且这段时间累着了才昏倒的,皇帝不免又欢喜又心疼。这后宫妃嫔只有金玉研最能生,且次次是皇子,虽说舒妃前阵子也诊出有孕,可舒妃是太后的人,哪里比得上皇上一直宠爱的淑嘉贵妃呢。 金玉研早些年年纪轻做事不符合身份,自从孝贤皇后去世后是越来越稳妥了,这不,还因为抄朕的诗累病了。 皇帝让人浩浩荡荡的送来了赏赐,不说如懿听后有多伤心,就是魏嬿婉也是难过的不行,她侍奉皇帝也有几年了,因吃了舒妃的坐胎药迟迟不能有孕,她不知心里有多着急。 金玉研智商回归7 没有家世的妃嫔,单有宠爱是不够的,必须要有个孩子傍身才行,这阵子舒妃和淑嘉贵妃接连有孕,让她决定铤而走险,接种生子。 借的还是凌云彻的种,得益于剧情的强大,凌云彻被顺顺利利的带到了魏嬿婉的永寿宫,在金玉研的情药作用下,这回两人成了好事。 魏嬿婉是条毒蛇,她和金玉研之间的仇恨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所以只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这种场面怎么能不让皇帝亲眼看看呢,于是弘历被人撺掇着去了趟永寿宫。 看到魏嬿婉和凌云彻白花花的滚在一起,当即发出了土拨鼠尖叫,真是好大一张床。 还好魏嬿婉这个身份低位的妃嫔不用他忌惮,乾隆可以直接下令两人杖毙。 这回魏嬿婉不用被牵机药折磨,凌云彻不用断根,还能死在一块,也算是个好结局,金玉研想我可是越来越善良了。 如懿听说蓝颜知己凌云彻被杖毙,也顾不得在和皇帝冷战,当即就去质问皇帝是怎么回事,皇帝恼羞成怒的说了凌云彻和魏嬿婉的事,如懿大呼不可能,凌云彻不是这样的人。 如懿的激烈反应让乾隆起疑,上次和大师的事没弄明白呢,这回怎么就跟凌云彻扯上关系了。 如懿高傲的仰头,“清者自清,臣妾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皇帝忽然觉得对如懿无话可说,这性子着实别扭,总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后宫管的乱七八糟就算了,前朝也觉得皇贵妃较孝贤皇后差的远多了,于是为了让自己的名声不再被拿出来鞭笞,皇帝决定让淑嘉贵妃举行这次亲蚕礼。亲蚕礼一事将皇贵妃和皇上的隔阂拉的更大了,如懿想到金玉研和皇帝携手共进,接受命妇宗妇的跪拜就觉得万箭穿心。 富察氏活着的时候,她不能当弘历的妻子,如今她死了,站在弘历身边的也不是自己。 容佩心疼主子,在其身边安慰了许久无济于事,如懿心灰意冷道:“容佩你不明白,本宫的眼前人已非昨日的少年郎,如今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容佩替主子觉得委屈,又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淑嘉贵妃,就想让如懿仗着身份责罚,如懿在容佩的劝说下,觉得自己贵为副后,对淑嘉贵妃是赏也是罚,就同意了。 在第二日,如懿就请金玉研去翊坤宫,金玉研猜到如懿的意图,就让人等会引皇上过去。 到了翊坤宫坐定后,惢心端来了红玉髓的耳坠。 如懿道:“昨个亲蚕礼,本宫身体不适未能前去,让淑嘉贵妃代替,这副耳坠就赏给淑嘉贵妃,以表感谢。” 金玉研嗤笑一声,“皇贵妃因何没去成亲蚕礼,前朝后宫皆知原由,臣妾也不会笑话您,您何必为了挽尊撒谎呢。” 容佩看不得如懿受一点委屈,“这是红玉髓的耳坠,为表对皇贵妃的尊敬,劳烦淑嘉贵妃即刻带上。” 金玉研瞥了一眼,“穿针粗了两倍不止穿不进去,皇贵妃是想给我上刑吧。” 金玉研智商回归8 容嬷嬷靠前一步,“戴耳坠不用淑嘉贵妃操心,穿不穿的进是奴婢的本事,肯不肯让奴婢穿,便是嘉贵妃自己的心意。” 金玉研冷笑,“本宫诞下三子,如今还怀有身孕,品级也只比皇贵妃低了半级,就连孝贤皇后身边的奴才都对本宫敬重有加,你个不知道从哪爬出来连包衣都不是的狗奴才也配跟我说话。” 金玉研扶着肚子站起身,压低了声音道,“您是副后,可不是正妻,有功夫想着折磨本宫,不如想想皇上为什么厌恶你。” 容佩见事态失控,也顾不得别的,九十度抡起了胳膊,“淑嘉贵妃出言不逊,奴婢就替皇上和皇贵妃娘娘教训你。” 啪的一声震耳欲聋,容佩的巴掌直挺挺的落在了想进来一看究竟的皇上脸上。 空气似乎在这个时间安静下来,几乎没人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也没人敢说话,还是淑嘉贵妃怕自己憋不住笑,先开口,“皇上,您的龙体可还有恙,快传太医来。” 众人手忙脚乱的将乾隆扶到主位上,此时乾隆才缓过劲,他居然被打了,他这辈子居然还能被打。 他眸色冷凝,眼中杀气四溢,定格在容佩身上时,后者吓得跌跪在地上,皇帝指着容佩:“带下去,赐加官进爵。” 容佩可不是刚毅明理的奴才,她可知道什么叫趋利避害呢,只知道打一些没有家世的,皇上不看重的妃嫔,家世好皇上看重的她哪里敢动手,和敬公主都快踩在如懿脸上指着她骂小三了,也没见容佩说替皇上和皇后娘娘教训公主啊。见到皇帝震怒后下的旨意,她险些尿裤子。 如懿心疼皇帝被打,但是也不想让自己头号打手容佩下线,就想打着从前的情谊向皇帝求情。 皇帝冷冷的看着她,眼神中透露着失望。他并没有收回旨意,也没有再看如懿一眼。摆手离开了翊坤宫,随后翊坤宫再次封宫的旨意传遍了后宫。 眼看着如此,舒妃和蒙古妃嫔彻底歇了跟皇贵妃交好的心思,三天两头的禁足斥责,若不是皇贵妃不能轻易废立,怕是现在她就得降位了。 如懿刚被禁足,海兰的禁足到了半年,也能出来了,看着封闭的翊坤宫大门,海兰觉得自己体内的血脉觉醒,淑嘉贵妃,不能再留了。 在御膳房下了鹤顶红的吃食还没送去启祥宫,五阿哥就倒下了。 愉妃又赶紧回宫去伺候五阿哥,得知是因为有孕时服用了朱砂引起的后遗症,愉妃趴在五阿哥身上痛哭,便哭还便和叶心说了当年之事。 于是如懿传中的偷听大法又开始发功了,两人将当年服用朱砂一事说了个清楚,还暗暗透露了端慧太子一事,正好被窗外前来看儿子的乾隆听个一清二楚。 乾隆一脚踢开门,让人将延禧宫的奴才们打入了慎刑司严加审讯,他已得知愉妃是故意服用朱砂才还得五阿哥留下病根,只觉得她枉为人母,就命人将五阿哥交给庆嫔扶养。 金玉研智商回归9 又听慎刑司的奴才交待了愉妃用芦花害死了得哮喘的端慧太子,虽不确定是否有皇贵妃参与其中,但愉妃的奴才说在害死端慧太子之前愉妃曾去冷宫见过如懿,且皇贵妃和愉妃明明得知慧贤皇贵妃身边的茉心得了天花,知道她想害死七阿哥和皇后时,居然知情不报,眼睁睁看着七阿哥早幺。 皇帝不明白如懿为什么变成这么歹毒的人,居然对孩子下手,对了,宜修也是这种毒妇,她们乌拉那拉氏一脉相承的歹毒。 皇帝去翊坤宫质问如懿,“二阿哥,七阿哥的事你都知情吧,你口口声声说爱朕,说和朕是青梅竹马,结果却在背地里做下这种恶事。” 如懿诉说着孝贤皇后给她零陵香,害她进冷宫的事。 皇帝早就知道这事不是皇后做的,这才在孝贤死后唤起了为数不多的良知,见如懿如今还执迷不悟,对害死两个阿哥的事毫无悔意,真是觉得这么多年的感情都错付了。 皇帝回乾清宫后下旨愉妃贬为庶人赐死,皇贵妃贬为贵人,从此禁足于翊坤宫。 几个月后,金玉研生下了第四个儿子,乾隆的第十一子永瑆,皇帝缺一个高位妃嫔管理后宫,面见命妇宗室,如今主位上纯贵妃身子不好又被皇帝厌弃,舒妃颖妃资历浅,只有淑嘉贵妃最合适。 虽然出自玉氏,但金玉研在玉氏王爷押送回京时并未求情,且几个孩子也是对玉氏没有感情,这点也无需担心。 在永瑆满两个月后,金玉研被晋为皇贵妃,启祥宫也变得门庭若市。 永珹今年十三岁,金玉研开始对他进行全方位的教导,力图让他成为最合适的帝王人选,至于将来皇帝会忌惮她们母子,金玉研表示不在乎,一碗药的事。 等永珹到了成婚的年纪,金玉研像上辈子一样为他选了和硕额驸富僧额之女,伊尔根觉罗氏为嫡福晋,内务府大臣公义之女完颜氏为侧福晋。 这辈子金玉研母子没有失了圣心,乾隆对永珹这个儿子也很是疼爱,当即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成婚后的永城被封为郡王,开始进入朝堂,以永珹的能力,逐渐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也逐渐被皇帝忌惮。皇帝想推出个皇子牵制永珹,几个儿子扒拉了一圈,永璜永琏早就过世,永璋也在去年过世,五阿哥因为朱砂留下了病根,六阿哥被过继,七阿哥早幺,十阿哥早幺,八阿哥九阿哥十一阿哥都是金玉研的儿子。 历史上后边的几个儿子是那拉皇后和令妃所生,这回都没有了。 乾隆暗戳戳的就想让永璇跟他亲哥哥打擂台,永璇虽然不太聪明,但现在觉得皇阿玛把他当傻子。 永璇不接茬,乾隆就把主意打到永玥身上,没等乾隆想好好表达对永玥的宠爱,说什么朕的第一子这种话,寒部送来了寒香见。 这几年身体有些被掏空的皇帝,在见到寒香见的那一刻,觉得自己像个二八小伙,自己又行了。寒香见在众人面前跳舞时,拿出兵刃就想自尽。 金玉研智商回归10 就在这时一股气劲打在她胳膊上,兵刃穿进了乾隆的肺腑,众人惊呼,金玉研命侍卫将寒香见和寒部的人都扣押,又让人将皇帝抬进内殿诊治。 醒来后的皇帝听太医说伤及肺腑,怕是就这几日了,皇帝大怒,他为天下之主,居然死在一个女子身上。她不想侍奉朕为何不早点去死,非得要在跳舞时刺伤朕,都该死。 皇帝下旨寒香见赐死,又让人拿出了正大光明牌匾后的传位给四阿哥永珹的圣旨后,就驾崩了。 金玉研升级成为太后居慈宁宫,妃嫔们都搬进寿康宫,奴才询问翊坤宫那位如何处置。 如懿的死活金玉研本不在意,不过想到她整日一副不识民间疾苦的样子,居然还能说出不相信田姥姥为了十几两银子谋害皇子的话,金玉研觉得应该应该让如懿去感受一下清苦的生活。 于是和永珹商议后,将如懿逐出皇宫,如今纳尔步早就不在人世,家里做主的是如懿的哥哥。对于这个满脑子情爱,败坏了家里名声,进宫后没给自己带来半点好处的妹妹,还被先帝厌恶,与当今太后皇上交恶,乌拉那拉家族觉得颇为丢人,就让人给她扔到园子里自给自足。 如懿这回还不如在冷宫,那时候还有惢心伺候,饭菜也有人送,这回只能靠她自己做饭洗衣服,而且她还要种地。 她看着灰尘爆土的院子,地里还有虫子蛤蟆,屋子里连床好被都没有,哪都是灰土,觉得这日子是没法过了,还不如让她饿死。 事实证明她是饿不死的,院子里还有刚成熟的黄瓜红薯,饿的不行了她就摘下来抱着吃,慢慢的就学会用锅做熟,没了她就在种,蔬菜吃没了她就去抓蛤蟆煮了吃,几年过后,如懿都成了种田的好手。 自从永珹登基后,玉氏就开始不安分,尤其是玉氏的王爷,给永珹送的折子竟带着长辈的语气,开始永珹不想额娘为难,想着只要玉氏不过分就忍忍算了。 但是这次玉氏竟然想要嫡出的公主前去和亲,忍无可忍的永城就去找了金玉研。 金玉研也是忘了玉氏这茬,她语重心长的对永城说,“玉氏毕竟是额娘的母族,玉氏王爷对额娘有知遇之恩,等你打下玉氏后,就留他个全尸吧。” 永珹还记得小时候额娘对玉氏有多看重,来的时候都做好了准备,听额娘前头的话,他还有些失望,机械的点头,嗯?打下玉氏,额娘这我都没敢想。 事实证明乾隆时期的富察氏战斗能力还是比较强的,有傅恒和福康安在,还没到过年玉氏就成了大清的国土了。 皇帝将玉氏的百姓分散到大清,又派人在玉氏驻守,从此玉氏就成了大清的一个县了。 玉氏的百姓来到大清后,一开始还感慨国破家亡,后来发现大清的饭菜太好吃了,各种各样的美食总都尝不过来,再看看去年做的泡菜,呸,我之前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你说玉氏,玉氏是什么东西,我们现在是中国的子民。 王母娘娘不好当1 自远古大神纷纷陨落之后,玉帝和王母带领众仙建立了天庭这个组织,又根据古神法旨建立了天条,神仙禁欲就是其中之一。 可自从王母掌管欲界几千年,屡屡出现仙女思凡之事,先是瑶姬下界生了三个孩子,后有七公主八公主叫嚷着非要和情郎在一块,杨戬的妹妹三圣母,生下了个刘沉香上蹿下跳整个天庭都围着一家转,就连她后院的织女都跟下界放牛的搞一块儿去了。 王母娘娘左思右想这是怎么回事,控制欲望有这么难吗。明明当神仙之前告诉你了要禁欲,你当时答应得好好的,没过几年就受不住,然后还回头怪我拆散你家庭,姐妹你脑子没病吧? 听着嫦娥理直气壮的说,“爱是禁不住的!” 王母心想:奶奶的你当年为了月宫的一个职位没日没夜修炼无情道,背着后羿偷吃丹药的时候怎么就禁住了呢,上岸了你告诉我禁不住了,你寂寞了需要爱了,对着月亮照一照你的大脸吧! 眼见着思凡之风愈演愈烈,王母只能加大力度惩处思凡之人,结果众神产生了逆反心理,拥护了修炼不到五年的刘沉香打上天庭,非要改天条。 改吧,反正也不是我定的,你找远古大神改去吧,在众神明里暗里的帮助下,沉香找到了远古大神的法旨,修改了天条。 王母娘娘一看,直接甩手不干,爱咋地咋地吧,我把嘴皮子都磨皮了你们也不听,我看你们这个恋爱能谈出个花来。 以前的妖精也是苦心修炼,以成仙为目标,哪怕偶尔谈个恋爱,那也是为了历劫提升修行。改了天条后,仙界便刮起了一股无脑的恋爱狂风。 结果你看看,无论什么品级的神仙,天天都就想谈恋爱,月老也不给凡间牵线了,财神爷不管送钱了,各地送来的诉状都落灰了,都去谈恋爱了。 小仙娥们也不工作了,十个仙娥九个花痴,三五个聚集在一块不是看这个帅就是看那个帅,看着个男的就尖叫,王母看着这男仙长得跟猴似的哪里帅了,心想我当年是怎么招的这群白痴。 下界更是乱七八糟,两个男神仙为一个女妖打起来,祸害了好几个县的老百姓。 女神仙爱上书生后,抢了别人的钱和房子送给书生,还在科考时给考官托梦让书生当官,结果那书生成了个大贪官为祸一方百姓。 爱上凡人后,又是送钱又是托神仙朋友改生死谱,还有胆大包天的偷仙丹和蟠桃给丈夫吃,丈夫吃完孩子也得吃,公公婆婆七大姑八大姨邻里邻居都混了个长生不老。 生出的仙二代一个比一个得瑟,现在努力不努力都没有用了,都讲血脉高贵。 先是有个叫杀阡陌的,动不动就“你若敢为天下人损她一毫,我便杀尽天下人。” 你清高,你了不起,三界都是你play的一环呗。 自杀阡陌开始,但凡有点本事的,谈恋爱不祸害三界就像显不出来他多厉害似的。你看隔壁那个舔狗为了心爱之人都要杀光三界了,你不杀你就是不够爱我! 王母娘娘很难做.2 “三界没了重铸便是,可有些东西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嗯,这盛世如你所愿,三界没了,是又重铸了,天道觉得这些人太智障,换了一批生物。天道在上,法力再高都是蝼蚁,一个个的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重来一世,获取到的时间节点在沉香跟孙猴子修炼后,去了趟阴曹地府放出十万恶鬼,毁了刘家村的生死簿。 由于上次早朝时刘沉香假扮玉帝说出释放三圣母,王母也不好驳了玉帝的面子,无奈只能同意。 所以今日朝会上,清醒的玉帝提出赦免三圣母后,朝臣皆面露笑容,有人甚至笑出了声音。 玉帝说道:“杨戬,你到华山去一趟,接三圣母回来,正好还能赶上蟠桃会。” 杨戬的那声遵旨还没说出口,王母开口道:“陛下,遵循古神法旨众神仙需禁欲,陛下可有意修改天条?” “啊……这……” 神仙讲究因果,稀里糊涂给三圣母放了也不妨事,但若私自改了天条,即使是玉帝也承担不了后果。 玉帝笑呵呵道,“就当给她开个恩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嫦娥见王母有意反驳,忙开口道,“陛下圣明。” 王母轻笑出声,“我知道众仙都想要赦免三圣母,可这事得有个章程,三圣母不是第一个思凡的,七公主受了鞭刑,八公主面壁终生,就连陛下的亲妹妹都因此尸骨无存,陛下只赦免三圣母,对她们来说可不公啊。” 听王母提到瑶姬,杨戬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众仙听后,也觉得不公。 太上老君听后,朝着帝后拱手,“娘娘仁爱,不如将两位公主释放出来,正好一起参加蟠桃盛会。” 王母疑惑的问:“七公主已经受了鞭刑,八公主也面壁了几千年,当时怎么不见有神仙求情?如今只因三圣母下界生子就顺带着放了她们是何道理,本宫可不知三圣母有这么大面子?再者,若以后再出现思凡的神仙,又当如何处置,照旧例都放了吗,那既然如此,陛下不如直接将天条改了,以防有神仙觉得既然犯了欲禁都无妨,犯其他天条也该无事!” 玉帝摆摆手,“罢了罢了,朕酒后失言而已,三圣母还是别放了。” 嫦娥低下头,为三圣母担心。 此时传来了两声报字,秦广王小跑进来,“陛下,娘娘,那刘家村的刘沉香伙同东海的八太子砸了冥界的十八层地狱,救出了鬼魂刘彦昌,放走了数十万恶鬼啊!” 玉帝一拍桌子,怒道:“大胆,他反了天了。” 又听长广王说那刘沉香如今就在刘家村,玉帝便派杨戬前去捉拿。 嫦娥担心刘沉香,此时站了出来,“陛下,杨戬多次捉拿刘沉香失手,其中原由耐人寻味,且舅舅捉拿外甥传出去也不好听,不如让哪吒父子前往……” “嫦娥!”王母一声厉喝,“你和三圣母一向交好,多次帮助沉香本宫一清二楚,若非有你给净坛使者使美人计,助沉香学得法术,又怎么会出现销毁生死簿,放出恶鬼的事来。本宫念你帮太阴星君掌管广寒宫,不愿惩治你,可你如今变本加厉。听说数十万恶鬼被放出,你不担忧其是否祸害百姓,到想着怎么解决刘沉香。” 宝莲灯王母3 嫦娥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遭到王母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想着周围这么多神仙,还有许多背地里爱慕自己的男仙,王母居然这么编排她,还说她跟猪八戒……她懂什么,我们那是好哥哥好妹妹,可不是那种龌龊的关系。 猪八戒那是自愿帮我的,可不是我勾引,我是清清白白的。 王母冷声道,“本宫对你多次纵容,你却不知悔改,如此是不得不罚你了,以后就由碧霞元君掌管月亮,广寒宫你也不必住了。” 嫦娥一惊,她可是清冷的月之女神,若她不代管月亮,在神仙们心里她还会是从前那样高贵吗? 王母也太绝情了,这让她以后如何见人! 王母看向玉帝,“陛下,您觉得这样处理可好?” 玉帝点头,“若嫦娥真像娘娘说的如此,那罚她也不为过。不过嫦娥说的一点对,杨戬捉拿刘沉香数次未果,李靖,哪吒你们二人一同前去捉拿。” 三人,“遵旨。” 王母又叫住了李靖,“本宫听闻哪吒和刘沉香有数面之缘,还曾助过刘沉香躲避缉拿。李靖,本宫不管他们之间有多少交际,若这次抓捕沉香不成,你这个托塔天王就别做了,哪吒也去受雷刑吧。” 众人一惊,玉帝也诧异,“什么,哪吒,朕看好你,你却做出这种事来!” 与李靖父子交好的神仙出来求情,王母摆摆手,“别跟本宫打马虎眼,杨戬加上李靖父子,定有能力捉拿刘沉香,若拿不到,必定有人吃里扒外,你们可小心着些,说不定哪块就有陛下和本宫的眼睛呢!” 杨戬听后也是微讶,王母何时如此强势了,那他的计划还能成功吗? 眼见着玉帝要喊退朝,王母忙拉住他,“陛下,如今十八层地狱被推翻,数十万恶鬼祸乱人间,还得找人抓鬼修十八层地狱呢。” 王母心想自己不提满屋子的人没一个能想起来,因为原着这件事还得留给咱们主角去做呢。 原着刘沉香找孙悟空借了猴毛去捉鬼,再加上以营救百花仙子有功这事换取天庭释放三圣母。 大哥恶鬼是你放出来的,在人间祸害了多少百姓,半夜鬼哭狼嚎的吓也吓死几个了,本来就应该你去抓回来,你好意思说这事是你的功劳吗? 还有百花仙子隐瞒三圣母下凡成亲生子,还帮你逃脱天庭追捕,本来就是个罪人,又因为你被抓,你去救她还上我这要功劳,要脸不。 玉帝才想起来,“那便让五方鬼帝协助十殿阎王带上招魂幡去各地捉拿恶鬼,至于十八层地狱嘛……” “陛下。”王母提醒道,“十八层地狱可以去请地藏王菩萨重铸。” 玉帝猛地醒悟,“这事该地藏王菩萨管啊,朕之前怎么没想到,那还得麻烦老君去请菩萨尽快重铸地狱,不然等恶鬼回来了也没地方。” 王母又提醒玉帝,“东海八太子协助刘沉香犯下的错事,陛下怎么只惩治刘沉香呢?” 玉帝这才想起来了这个人,便命巨灵神前去东海捉拿八太子。 正巧八太子回了东海,因为沉香和丁香一事喝闷酒,巨灵神到东海时,他正呼呼大睡呢。东海龙王赶忙过来拦着,“上仙,犬子这是犯了什么错啊?” 宝莲灯王母4 巨灵神将八太子的罪名告知,东海龙王拍着大腿嗷嗷哭,“我这一个女儿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个儿子也是个不省心的!” 八太子被押到瑶池时酒还没醒,王母摆摆手,“押入大牢吧!” 另一边李靖等人已经调兵遣将准备攻打刘家村,哪吒趁此机会偷跑去刘家村告知沉香此事,沉香怕伤及无辜,让刘家村村民连夜搬家。 王母从云镜中看到后觉得挺搞笑的。 你惹出来的事,然后要人家搬家,你就不能去别的地方打吗?还得别人拖家带口的给你腾地方? 接下来这段日子,主角团们又上演了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他的故事,又扯上了牛魔王和齐天大圣。 顺便想着怎么救母亲百花仙子和八太子,于是沉香和哪吒想了个和玉帝王母对峙的主意。 大约过了民间的半个月后,李靖父子带着被五花大绑的沉香来到了瑶池。 “陛下,娘娘,托塔李天王和哪吒三太子押着沉香到了。” 沉香道:“陛下,娘娘,恕沉香重刑在身不能行全礼,望陛下和娘娘恕罪。” 玉帝看向沉香:“还蛮会说话的嘛,听哪吒说,你有百花仙子的线索,想用来换天庭赦免你娘。可毕竟天规在此,朕也不好做决定,这样吧,你先说说,若众仙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朕再考虑。” 沉香内心一喜:“那我想先问陛下几个问题,陛下的肉身从何而来?” 陛下:“当然从父母那来呀。” 沉香:“既然陛下也身为人子,当知儿女对父母的感情,既然陛下和娘娘做了夫妻,当知妻子对丈夫的感情,如果是你们自己被别人活活拆散,你们怎么想?” 陛下摇头,“但是你的父母一个是人一个是神,神人通婚是触犯天条的。” 沉香又道,“那陛下是先天的神仙还是后修成神仙的。” “三界皆知,朕苦历了一千七百五十劫,没劫经历了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朕才修成仙体。” 沉香得意的看向玉帝和王母,又笑着看着众人,“既然人和神仙是同根同类,那为什么定出人和仙不能通婚的天条?请看在我们一家三口二十年没有见面的份上,放了我娘吧!” 玉帝也小声说道:“毕竟三圣母已经受到过惩罚,不如就让她们团聚吧。” 王母笑道:“那请问陛下,牢里的小七和小八怎么办,以后再有思凡之心的怎么办?” “这个嘛……” 王母看得出,玉帝不想承担因果,就想把这事推到王母身上。 王母开口道:“沉香,我来告诉你为什么神仙不能动凡心,凡心是什么,是欲,是情欲,贪欲,权欲,名欲等等各种欲望,神仙的职责是什么,是造福三界。一旦开启欲望之门,就会有更多的神仙不惜以放弃自己的责任,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神仙之身来满足欲望。” 沉香不以为然,“可神仙和人也需要爱,若没有爱,又如何能造福三界,没有小爱,又哪里有大爱。” 宝莲灯王母.5 孙悟空嘿嘿一笑,“沉香,这天上的神仙一个比一个心冷,哪里有什么大爱呢。”又看向王母,“方才陛下已经说了赦免三圣母,如今娘娘又给否了,俺老孙也不知道这天上的事,是由陛下说的算还是娘娘说的算。” 王母眼风扫过爱挑事的猴子,“自然由陛下说的算,不过陛下不还没下最终定论吗?” 王母手中出现一个本子,她扫了一眼,“沉香,你说的很好,我给你看看这个。你娘在认识你爹之前,每年平均做九百二十一件造福百姓的事,认识你爹之后,两年一共做了一件好事,这就是你说的造福三界的大爱吗?” 王母似笑非笑,将本子递给沉香,“我还可以给你举个例子,比如嫦娥,在世人和众仙眼中是高不可攀的神女,她在听说你放出数十万恶鬼时,她作为神女,想的不是被祸害的百姓,想的不是去解救百姓,想的是怎么怎么给你脱罪,沉香,你告诉我,这是大爱吗?” 此话一出,众人看嫦娥的眼神都不对了,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嫦娥低下头,脸色羞红,心想王母为何这般针对她,恶鬼既已经放出,她就算担心百姓又能如何。 “万物自有其定律,天条的存在也是有道理。你们口中的大爱,不过就是自私自利的欲望,而人的欲望是永远不会被满足的,尤其当你拥有无限的力量。” 沉香着急道:“那我娘要是不做神仙呢?” 王母退回座位上,“按理说也不是不行,天条只说不许神仙和凡人相恋,可没说不做神仙后不能相恋,陛下觉得呢?” 陛下思虑片刻,“娘娘,那若是以后众仙都下凡了怎么办呢?” 王母笑道,“陛下不用着急,如今天庭官职已满,许多地仙想要上来,都得等着有哪位神仙陨落才行。咱们也可借此机会选拔点人才。” 玉帝点头,又对众人说,“各位仙家以为如何啊?” 众仙一个个满脸喜悦,比过年都高兴,皆道是陛下英明。 沉香也兴奋的喊着,“谢陛下,谢娘娘。” “别着急谢,既然不做神仙,和凡人一样在人间生活,那你和你娘的法力肯定是不能留的。” 沉香犹豫了半晌,下定决心,“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没有法力又如何。” 众仙听后纷纷为他叫好,“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众人为沉香开心之时,姗姗而来的杨戬突然冲到王母身前,“陛下娘娘别怕,杨戬在此。” 玉帝轻咳了两声,“司法天神,我们已经同意赦免三圣母。” 司法天神一愣,猛地转回身,又故作不解的问,“三圣母触犯天条……” 王母打断他,“天条是为神仙定的,若有神仙可剔仙骨,废法力,就可下凡成亲。” 杨戬:? 这跟下凡渡劫有什么不同,他如果没了法力,不是神仙,又如何能跟嫦娥长相厮守,他拱起手,“娘娘,可若废除法力之后过个几十死去了呢?” 宝莲灯王母6 “那就去轮回,总不能你既享受了长生,享受有法力满足你的欲望,又想夫妻恩爱,那样与妖有什么区别。你生在世间,承载着天地赐予你的力量,承载着世间万民的香火,而你却只想着自己的私欲,不想回馈天地与百姓,却想用天地给你的力量用在自身,那怎么能行?” 杨戬心知沉香这孩子被王母骗了,若他没有了法力,又怎么自保。 王母穿梭在几人中间,“神仙和凡人的孩子注定不是凡人,就像你沉香,你小的时候就有法力,若你有三圣母的指导法力会更强大,慢慢的你就学会捉弄别人,就学会做下蠢事就如放出十八层地狱的恶鬼这件事。三界何其无辜,百姓何其无辜,要为你的错误陪葬。” 沉香急忙说道:“可我会承担自己犯下的错误。” 王母哈哈大笑,“你怎么承担,不会是想再去十八层地狱将那些被恶鬼害死的人招魂吧,死了一个月的人还能活吗?你有了破坏的力量,却承担不起责任,就只会让三界不宁,今日出了一个刘沉香毁了刘家村的生死簿,明个出了王沉香毁了王家村的生死谱,整个三界人满为患。人们是不会死,但是会饥饿,会病痛,到时粮食不够吃,药品不够用,就会出现人吃人,人害人,这就是你所说的大爱,你想要的三界吗?你们想要的以爱治三界吗?一个个的口中说着为了天下,为了大爱,你们知道什么是大爱,你们的儿女情长就是大爱吗?” 众仙听后皆是沉默不语,他们是希望天庭是以爱掌管三界,其中还有一些受够了天界的寂寞冷清,也想像三圣母七公主和八公主她们一样去下界成亲。 可王母的话又重重的锤在他们身上,若三界真的变成王母说的那样,哪里还能存在呢? 哪吒拱手道,“启禀娘娘,若神仙有了孩子后加以约束,也许就不会出现娘娘说的情况。” 王母霸气的甩开袖子,“你能保证你的孩子绝不会像刘沉香一样吗?就是你能保证,那么别人呢,他们生下的孩子也是有法力,他们能约束自己的孩子,孙子不滥用法力吗?到时候看着自己凡人的父亲母亲,亲朋好友生老病死,像白素贞一样偷仙草像沉香一样盗仙丹,秩序形同虚设。但凡天庭加以干预,他们就会像刘沉香一样打着大爱的名义反上天来,这样的三界,能支撑多久?” 见众人纷纷低下头,面露羞愧,王母笑道,“所以,别再拿自己寂寞了,想要找个男人或者女人陪伴跟大爱联系到一起,这样的话愚蠢自私又恶心。” 众人鸦雀无声,就连一向话多的孙悟空也沉默不语,良久后,太上老君向王母拱拱手,“陛下圣明,娘娘圣明。” 众仙见此同声表达对王母的支持。只有杨戬,嫦娥等人默不出声。 沉香纠结着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算了,这都不重要,只要能和娘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急急道:“娘娘,您刚刚答应放过我娘的,我也会将百花仙子的下落告诉您。” 王母点头:“百花仙子在哪儿,就不劳你费心了,是吧二郎神。” 杨戬惊惧不已,回身拱手,“请娘娘明示。” 宝莲灯王母7 王母笑着说还明示什么啊,“陛下本来想着那红孩儿如今已经向善,牛魔王只要不太过分就可任由他待在积雷山。最近城隍来报,说是牛魔王竟在下界吃人。” 玉帝怒道:“放肆,那牛魔王如此胆大包天,辜负了朕对他的信任。诶,娘娘,这和百花仙子的事儿有什么关系呢?” 王母拍了拍玉帝,“陛下,刚才下界传来消息,说是有人看到牛魔王抓了百花仙子。” 玉帝点头,又看向四大天王,“那就由你们废去牛魔王的修为,再接回百花仙子。” 沉香见自己的筹码没了,更是焦急不安,“娘娘,那我娘……” 王母看向杨戬,又对沉香说道:“我会让杨戬去华山接你娘过来,你们二人便在清台殿上剔去仙骨,至于你放出恶鬼一事不得不罚。”王母看向玉帝,“陛下觉得呢?” 玉帝沉声道,“那沉香就罚九九八十一道雷刑吧,哪吒数次包庇沉香,就受七七四十九道。” 沉香和哪吒并无异议,只有杨戬蠢蠢欲动,王母走到他身边,“仔细想想你要做的事情,阻拦你的不是陛下,也不是我,而是定下三界秩序的人。以你的力量做不到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除非你想毁了这个世界,毁了你的妹妹,外甥和嫦娥。” 杨戬呆立住,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众人离去前孙悟空提醒他去接三圣母出来,他才醒悟。 杨戬将剔去仙骨的三圣母和刘沉香送回刘家村,就想去找秦广王给妹妹和外甥加个寿命,又想到刘家村的生死簿已毁,心里舒服了些,虽然妹妹和外甥就和凡人一样,但是好歹有着不死的寿命。 解决了刘沉香的问题后,在第二日朝会上,王母又和众仙强调一遍,“若有思凡之者,大可报到我这来,只要做了凡人,就可以和心爱之人相守一生。” 众仙要么低头,要么看向旁人,皆沉默不语。王母冷笑,“生了欲念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冠冕堂皇的人,所以你们放心,陛下和本宫不会苛责的。” 这群人有些是如嫦娥一样动了凡心,有的是如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等人一样意图玉帝和王母对天庭的统治,拥护沉香打上天庭。看着这一个个不老实的打工人,王母觉得该给众仙一点教训。 玉帝问杨戬,“三圣母送回刘家村了吗?” 杨戬道已经送回后,玉帝开口,“这回省得那个刘沉香再折腾了。” 王母提起一事,“刘家村的生死谱被毁,此事不可回转,刘家村村民不老不死自己知道也就罢了,若是让其他百姓知道,怕是会引起外界百姓的恐慌。” 玉帝哑然,问起众仙该如何处理。最后是太上老君提议,不如将刘家村封村,不与外界接触也就不会生起麻烦了。 被雷劈完伤还没好的哪吒反对,“请陛下三思,刘家村生死簿已毁,若将他们困在刘家村,只生不死,岂不是要人满为患?” 王母冷笑,刘沉香自己做下的事,还想让别人给兜着吗?“本宫昨日请人问过地藏菩萨,获得长生的是如今的刘家村人,以后若再生育子女,便会有新的生死簿,到时他们会经历生老病死,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满为患的事情发生。” 哪吒心一惊,如此一来,那不都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这可如何是好。 宝莲灯王母8 哪吒再要启奏,被托塔天王拉了回来,父子两人在底下拉拉扯扯,众仙假装看不见? 他们别无他法,也只好赞成。 于是等到刘沉香和三圣母回到了刘家村之后,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团聚,村民们也赶来恭贺。即便刘沉香和三圣母感到自身法力不在,虽然觉得遗憾,但又想到可以一家人团聚在一处,也觉得值得。 一家三口生活了几天之后,刘彦昌又提起沉香的婚事,沉香愁苦不已,他和丁香有着婚约,父母自然希望他和丁香在一块,他不想让父母失望,可是那样的话,小玉怎么办呢? 没等沉香决定好选谁,他发现自己出不了刘家村了,这回好了,谁他也选不了。 不仅是沉香,其他人刘家村的村民们也都发现了这个问题。 自打刘沉香毁了他们的生死簿,他们发现自己有不死之身之后村民们情绪高涨。自己死不了,就连天兵天将他们都不放在眼里,说打就打,还想着以后可以凭借不死之身建功立业,说不定还能当个大官,和以后的孩子家人一起长生。 正做着美梦呢,发现自己出不了村了,要是之前也就算了,之后他们要永远待在这个地方,自给自足,这该如何是好啊。 于是村民们开始沿着村子边找出口,沉香也急得不行,不过幸运的是,他等来了来看他的哪吒。 “哪吒,现在我出不去刘家村,还得麻烦你帮我去一趟找到小玉,就说我在刘家村等她。” 哪吒眼前一黑,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个小狐狸呢,哪吒最不喜欢沉香和小狐狸纠缠,见这种情况他还惦记小狐狸,一气之下就离开了。 王母见刘家村的事处理了,又联系了天道,和天道商议后,做出了整改。 在第二日的早朝上,玉帝和众仙商议朝事以后,王母开口,“昨日盘古大神给本宫和陛下托梦,要求我们对仙界的制度要整改。” 玉帝咦了一声,“娘娘,朕怎么不记得有些事啊?” 王母拍了拍他,“陛下昨日喝了酒,莫不是忘了忘了盘古大神的法旨了,早上这问心石还是放您那边呢。” 说罢,王母从怀中拿出个石头来,玉帝左看右看,还是没想起来这回事。他拍了拍头,“哎呦,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这阵子因为喝酒耽误太多事了,娘娘,快把大神的法旨告知众仙吧。” 王母清了清嗓子,“盘古大神旨意,从今日起,神仙必须要通过问心石来测试是否动了欲念,但凡动欲念者,要么经过十世轮回方可返回天庭,要么保留记忆贬下凡间,这样可与心爱之人共度一生。” “啊这……”众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欲言又止。 王母清冷一笑,“为仙为神者,自当以天下百姓为重,私欲,永远是不能逾越的一道坎,诸位自诩仙界翘楚,连个问心石都不敢过吗?” 众仙拱拱手,道不敢。 于是众仙就开始排队准备过问心石,通过的站在右边,没通过的站左边。 宝莲灯王母9 经历了一整天的测试,玉帝和王母坐着都快睡着了才将众仙都筛选一遍,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人没通过。 杨戬非常惊讶,他没想到嫦娥也在里面,看着杨戬望向自己,嫦娥羞红了脸。 玉帝轻咳一声,“没有通过问心石的仙家,一个个的上前来,决定是选择十世轮回还是选择和心爱之人共度一生啊。” 十世轮回虽然清苦,但是结束后还能重新做仙,若选择剔去仙骨仙根,那怕是与仙界再无缘了。 众仙皆犹豫不决,没有上前回话的。 王母开口道:“先让众仙考虑考虑吧,本宫先说盘古大神的第二道法旨。” 玉帝疑惑,“还有第二道?” “是啊,陛下还没想起来吗,下次少喝点吧。” 玉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等回头就骂陪自己喝酒的那几个仙家。 王母继续说,“从今日起,神仙下凡后,除非是降妖除魔,其他时候会被禁锢法术,这也是为了保护天下百姓的决定,神仙法力高强,万一在无意间伤害手无寸铁的百姓,岂不是作孽。” 众仙面露菜色,他们中许多都喜欢在凡人中使用法力,接受凡人追捧,以后可怎么办呢,哎呀,总不能去找盘古大神说吧。 随后众仙一半选择了十世轮回,不管怎样,都是经历了无数劫难才成的仙,剔了仙骨可什么都没了。 另一半中,最先站出来的是织女,“娘娘,小仙以为,情爱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小仙想去下界体验。”她有一日在下界洗澡,正好见到一个丰神俊朗的牛郎,那牛郎偷了她的衣服,她从未见过这样大胆的男人,一瞬间就羞红了脸。 那牛郎本不想让她回天,但她想到那刘沉香很快就能打上天庭,到时改了天条就可名正言顺的和牛郎在一起,那时还可以让牛郎修炼仙法,两人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是更好。 牛郎听后哪里会不愿意,本来以为他这辈子都要打光棍呢,没成想遇到个绝色的女人,他第一时间就想将那女子占为己有,到时候她即便再不愿也得跟着她。 不曾想那绝色居然是仙子,还能带她成仙。 织女的设想很好,可惜天条没改成,不过只要能和牛郎在一起即便是没了法力成为一个普通的凡人,她也愿意。 王母非常真心的为她鼓掌,“非常好,我喜欢你这样坦诚的神仙,去凡间感受真爱吧。” 王母心想,去吧,去我就可以招新人了。 最纠结的神仙是杨戬,他犹豫了半天,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看向嫦娥,最终心一横,“陛下,娘娘,小神对嫦娥仙子情根深种,想和嫦娥仙子共度一生,望陛下娘娘成全。” 众神仙都惊讶啦,那可是司法天神啊,杨戬本来还犹豫,在看到众仙惊叹的表情,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没了法力又如何,他杨戬当年可以从手无缚鸡之力成为第一战神,如今他拥有记忆,想要恢复法力也未尝不可。 众仙将目光投向嫦娥,嫦娥思索半刻,才悠悠上前,“小仙,小仙想体验十世轮回。” 宝莲灯王母10 杨戬大惊,“仙子,你……你方才不是同意了。” 嫦娥恼羞成怒,“司法天神不要胡说,小仙心中所爱之人是后羿。” 杨戬没想到嫦娥能背刺他,当即正了脸色,“启禀陛下娘娘,小神也选择十世轮回,等绝了欲念,再报答陛下娘娘的知遇之恩。” “啊……这……” 玉帝看向王母,后者面露难色,“司法天神啊,本宫也想留你在天庭,可你既然过了问心石,就再无转圜的道理,即便本宫同意,盘古大神也不会同意。” 要杨戬效力还不如找孙悟空,孙悟空是不干事,杨戬是天天想搞事,有这样的人在身边王母不放心啊。 作为大闹天宫第一人,杨戬岂会束手就擒,刚起了反下天去占山为王的念头,问心石立即打出一道力量,顷刻间剔了杨戬的仙骨,废了他的法力。 众仙惊讶问心石的力量,居然连司法天神都无还手之力,更是老老实实的听从王母的安排。 王母微笑,天道出品,必属精品。 见杨戬被贬到凡间,嫦娥更是庆幸自己没有选择这条路,等十世轮回后就可以继续做他的清冷仙子了。 等神仙下凡后,陛下和王母又开始招录神仙,一段时间内飞升的道士比武王伐纣到沉香救母这段时间内的所有人都多。 王母和陛下决定在早朝过后就带领众仙看看选择剔去仙骨的那些人在凡间的生活,众女仙在看到织女下凡后生活在茅草屋里,一年洗不了几次澡,还得伺候牛郎的衣食住行。 织女没了法力,但是还有技术,为了养活牛郎,她开始没日没夜的织布,最初牛郎享受着织女的侍奉,还能每日对她说些甜言蜜语。 疲惫的织女听了这些后,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去干活。 慢慢的牛郎觉得织女离不开自己,就连甜言蜜语都不说了,有点不顺心就被牛郎动辄打骂,织女为了牛郎抛弃了一切,现在更想抓紧牛郎。天天挨打?没关系,爱能止痛。于是她开始没日没夜的织布换钱,只为了让牛郎看到她的好,对她更好一点。 织女因为不停的劳作逐渐变得衰老,牛郎就纳了两个美妾,还要求织女伺候他们吃喝,忍无可忍的织女在一次做饭时给大家下了耗子药,又一把火将屋子烧了个干净才结束这场孽缘。 众女仙骂骂咧咧的看完故事,心想以后一定要努力修炼,可不能像织女这么恋爱脑。 杨戬在凡间过得也不顺心,他到凡间后一心想修炼重回巅峰,可他连仙骨都没有,连一般的术士都不如,即便记得口诀也没有。 于是他白白的蹉跎了岁月,其实杨戬文武双全,即便不当神仙,在朝中当个文官武官都可以,可他不甘心,他过完了这一世下一世就没有记忆了,这样的话成仙更加困难了。 后来他想去刘家村,即便进不去,但是偶尔能在外面看一眼妹妹也是好的。 当他千辛万苦走到刘家村外周时,却只见里面吵吵闹闹,原来是张员外的小儿子死了,众人不可置信,他们不是长生不老吗?他们去问刘沉香,刘沉香哪里知道这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还是三圣母想到,或许是只有生死谱被毁掉的名字可以长生,而新生儿却无法长生。 众人哪里能接受三圣母的解释,他们没了自由,世世代代只能生活在刘家村了,现在你告诉我们还要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他们怎么接受。 有人想到三圣母一家都没了法力,气急了的他就上前揍了刘沉香一拳,有一个人就有第二个人,于是刘沉香一家被村民揍得鼻青脸肿。 不过都是皮外伤,养一养就好了,毕竟他们长生不死嘛。 于是刘家就成了村民的发泄桶,大家有什么不顺的事都来找找刘家的麻烦,刘沉香有时候不免想起,这就是王母说的,他放出十万恶鬼的报应吗? 杨戬看着妹妹一家被欺辱,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偶尔感慨上了王母的当了。 令妃的反击1 “魏嬿婉连自己儿子什么都能做出来,连永琪都是被他害死的,臣妾已经查明,就是魏嬿婉一早收买了胡芸角,让她待在永琪身边害死了永琪,并且指示胡芸角在永琪死之后诬陷姐姐,这一切全是她做的。”愉妃眼里充满愤恨,死死的瞪着魏嬿婉。 魏嬿婉想起来这是她最后被审判的一场,看着热血沸腾,其实愉妃的证据并不足,几个人证连个物证都没有,最后还是个经幡搞翻了她的心态。 她看向皇乾隆,“皇上,臣妾根本不认识胡芸角,更别说害死荣亲王,愉妃,你一向看不上我,可你就算要污蔑为该拿出来证据,而不是在这胡说八道。” 愉妃叫来了春蝉,春蝉跪在地上,“皇贵妃见臣妾没死很惊慌吧。” 春蝉看向皇上,“皇上,奴婢险些被皇贵妃灭口,若不是皇贵妃想毒害奴婢,奴婢就算是进慎刑司也断然不会张口。皇贵妃,您说您不认识胡芸角,那胡芸角本是田姥姥的女儿田芸儿不是吗,是您在田姥姥死后去乡间寻了田芸儿,并暗中照料三四年,后来更让她顶了胡笔贴氏女儿的名安排进荣亲王府,目的是为了害荣亲王,并栽赃陷害翊坤宫娘娘和皇贵妃。” 魏嬿婉道:“胡说八道,皇上,臣妾并未做过这些事,也不知道胡芸角是什么田姥姥的女儿,但是臣妾记得田姥姥是翊坤宫娘娘的接生嬷嬷,是翊坤宫娘娘打着祈福的名义克扣了田姥姥,田姥姥的女儿得了重病没钱救治,田姥姥才做下害死十三阿哥的事来。旁人祈福不是施粥就是送银钱,唯有翊坤宫娘娘自己穿金戴银却克扣接生嬷嬷的银钱,这才害死十三阿哥,这还有假。你们想诬陷我就拿出点东西,而不是将别人做的孽加在我身上。” 春蝉不可置信的看向魏嬿婉,“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能不认。” 魏嬿婉苦笑,“皇上,臣妾身世低位,一切都是是由您教导,就连奴才都不能像其他主子娘娘有自己的家生子,这才昏了头选了曾经的好姐妹春蝉,也是希望能让她过些好日子,可不曾想她恩将仇报被人收买。你说我作恶多年,想杀你灭口,那我为何早不杀你晚不杀你,偏偏等到愉妃想扳倒我的时候杀你。明明就是你和王蟾早就背叛。” 皇帝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不好轻易下决断。 春蝉没想到这种地步还能让魏嬿婉反将一军,重重的在地上磕头,“皇上,皇贵妃娘娘还害过五公主和六公主,而且她当时是想害死十二阿哥,这点训练过富贵的王蟾一清二楚。” 魏嬿婉心下只觉得现在的春蝉和王蟾是被剧情推动着走,魏嬿婉做的这些恶事他俩那样没参与,没动手,魏嬿婉死了他们就能活着吗? 真要是觉得自己犯了魏嬿婉的忌讳必死无疑就不能逃走? “我那时并未有孕,为何要害皇子公主?” 春蝉抬起头,“因为您觉得凌云彻对翊坤宫娘娘有情,就巴不得翊坤宫娘娘痛苦,但其实对凌云彻旧情难忘的是皇贵妃您自己,当年茅倩告发,皆是皇贵妃安排,为的就是皇上和翊坤宫娘娘离心废后,她自己好当皇后。” 魏嬿婉忽然笑出声,“真是一场笑话,皇上,臣妾虽然身份低位,但是也知道自己是汉人包衣出身,自大清建国以来何时有汉人包衣的皇后,就是贵妃皇贵妃也没有,皇上仁慈,念着臣妾为您生了几个孩子立臣妾为皇贵妃,怎会再有妄想。” 魏嬿婉提起身份,皇帝才想起来,“一个汉人包衣,无子的妃嫔,说她想害死皇子自己当皇后,确实不可能。” 令妃的反击2 “是啊皇上,且翊坤宫娘娘是因断发被废,茅倩所告之事也千真万确,难道是臣妾硬逼着翊坤宫娘娘给凌云彻送鞋吗?是臣妾逼着凌云彻梦中叫翊坤宫娘娘名字吗?为何一切都要算在臣妾身上,难道就是因为翊坤宫娘娘被废后您立臣妾为皇贵妃吗?” 皇帝也觉得今日的告发很不合理,愉妃和几个奴才看似义愤填膺,其实并没有说服力。 愉妃见形势不妙,拿出了凌云彻死前给她的戒指,“这是凌云彻和魏嬿婉的定情之物。”说罢便递给皇上。 “凌云彻在死之前言其悔意,牵连还有污秽了皇上和姐姐。” 魏嬿婉冷笑。“我当是什么,你若说有我跟凌云彻有信件,或者我宫中有凌云彻的物品,那我无话可说。不知从哪弄来的戒指就说什么定情信物,我还说愉妃头上的发簪是你和李玉的定情信物呢。” 愉妃“你……” 皇帝看了眼戒指,觉得愉妃想一个戒指想给皇贵妃定罪,的确是痴人说梦。 魏嬿婉哭诉道:“皇上,臣妾是和您说过臣妾和凌云彻是旧识的事。但绝无旧情啊。” “您忘了,当时臣妾在四执库,在花房,尤其在淑嘉皇贵妃的宫中,受尽折磨,而凌云彻当时受皇贵妃的举荐被皇上看重,若臣妾和凌云彻真的有私情,何至于让臣妾整日受到淑嘉皇贵妃的打骂啊,但凡去求翊坤宫娘娘,就能救臣妾脱离火海啊。” 当年魏嬿婉浑身是伤被金玉研打骂的事,皇上也是知道的,他看向愉妃,“愉妃怎么说。” 愉妃一愣,转而说道:“是你后来攀附皇恩,抛弃了凌云彻,所以才被金玉研责罚。” 魏嬿婉擦了擦眼泪,“说我和凌云彻有情的是你,说我攀附皇恩的也是你,反正只要能定臣妾的罪,无论是什么都能说出口啊。既然如此,那有一事就不得不和皇上说了,不知皇上是否记得,当年臣妾在纯贵妃宫里伺候大阿哥,您问了大阿哥问题,臣妾替大阿哥回答,愉妃当时还是贵人,就觉得臣妾攀附皇恩,将臣妾送去了花房,后来才被淑嘉皇贵妃折辱。” 乾隆看了眼愉妃,没想到平时温柔似水的愉妃还有这种善妒的时候。 魏嬿婉继续说,“愉妃一开始就不喜欢臣妾,后来翊坤宫娘娘从冷宫出来,也是对臣妾百般不喜。不知您是否记得,当年臣妾每日都去翊坤宫侍奉娘娘,翊坤宫娘娘被诬陷私通,臣妾还为她多次求情,为此被皇上罚跪,可皇上您想想,翊坤宫娘娘是如何对臣妾的,罚跪,板着,让她身边的容佩打臣妾的脸,就是宫里的奴婢也是不打脸的啊。” 皇帝虽然无情,不会心疼魏嬿婉,但是也知道魏嬿婉一开始对如懿百般讨好,如懿对魏嬿婉却很厌恶,不过他并不在意,只是认为如懿或许嫌弃魏嬿婉粗鄙。 “臣妾以往不明白,后来才知道是因为翊坤宫娘娘以为凌云彻对臣妾有私情,是嫉妒臣妾借机报复,她和凌云彻在冷宫时早就私定终身了,所以看臣妾不顺眼。您想想,翊坤宫娘娘多坚强的人啊,乌拉那拉双亲离世她没哭,亲子亲女和两个养子死的时候她无动于衷,和皇上吵架时没哭,跟了她几十年的奴才被打她不屑一顾,凌云彻没根了她哭的要死要活,这要是无情什么才是有情呢。” 令妃的反击3 乾隆真心觉得还是魏嬿婉说的有道理,如懿和凌云彻一事,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如懿对他的厌恶,就算魏嬿婉有什么,如懿和凌云彻的私情假不了。 “愉妃,若你和翊坤宫娘娘认为是我成了皇贵妃阻了翊坤宫娘娘复立的路,直说便是,何苦又做出这样一场大戏来污蔑。” 就在这时,太后甄嬛到场,“还真是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乾隆起身迎接,“皇额娘怎么来了?” “哀家若不来,如何开这眼界,见识这谋害嫡子的毒妇啊?” 太后让人将蕈菇端了上来,说是魏嬿婉在十二阿哥的饭菜里用了蕈菇,想谋害嫡子让十五阿哥上位。 春蝉此时也向前跪了几步,说是魏嬿婉让她从老家找的这个东西。 魏嬿婉转过脸,“皇上,春蝉和王蟾被愉妃收买的事还没洗清呢,而且臣妾就算想害死十二阿哥,砒霜鹤顶红什么不行,为何非要用这些会上瘾的慢性的东西,而且容易被发觉,若十二阿哥不喜欢吃呢,或者中间又发生什么事呢?可见这就是愉妃兵行险招想陷害臣妾,所以才让春蝉找来了这个东西,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用的不是砒霜。” 愉妃大怒,她怎么可能害十二阿哥,“你胡说!” “我胡说?”魏嬿婉对皇上说:“愉妃做这种铤而走险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皇上,臣妾要告发愉妃为救翊坤宫娘娘出冷宫,服用朱砂,才害得五阿哥落下病根,年纪轻轻就薨逝了。” 魏嬿婉的一句话,让众人都震惊了,这怎么扯到这了。 皇帝盯着魏嬿婉,“你有何证据。” 魏嬿婉梗着脖子,“臣妾没有证据,臣妾当年还是个宫女,碰巧遇到愉妃身边的叶心去跟宫外的人要朱砂,自从有人用朱砂害死了两位皇子后,宫中众人皆听朱砂色变,所以就留意多看了一眼,后来才知这是愉妃的大宫女。” 愉妃这下也惊了,连忙跪地解释,“虎毒不食子,臣妾怎会做这种事。” 魏嬿婉道:“那是因为你对翊坤宫娘娘有情,臣妾要告发愉妃和翊坤宫娘娘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愉妃听后一惊,恐惧中还带着点兴奋。 皇帝坐直了身体,指着魏嬿婉,“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 魏嬿婉看着愉妃,讽刺一笑,“愉妃和翊坤宫娘娘关系有多好众人都看在眼中,当年愉妃一直惧怕皇上不敢承宠,为何后来就敢了呢。其实是因为愉妃为了救在冷宫的翊坤宫娘娘,硬着头皮讨好皇上,等月份大的时候服用了朱砂,让众人以为害死两个皇子之人还在外面,不是翊坤宫娘娘,为此才使五阿哥落下病根早亡。” 愉妃是真没想过永琪的病是因为她服用朱砂的原因,听后也在反思当时的症状,皇帝见愉妃这个表情也觉得真像皇贵妃说的那样。 “既如此,你为何不早说。” 魏嬿婉抽泣道,“臣妾当时只是宫女,又没有证据,哪里敢说呢,后来愉妃势大,又背靠翊坤宫娘娘,她们又对臣妾不喜,为了臣妾和几个孩子的安危,更是不敢再提。” 令妃的反击4 皇帝看向愉妃,“愉妃,你做过没有。” 愉妃一惊,不明白火怎么烧到她身上,她明明是正义的一方,她还要站在制高点声泪俱下的控诉魏嬿婉呢。她心一横,“臣妾没做。” 魏嬿婉冷哼,“只有拷打愉妃身边的叶心,找出采办朱砂的小太监,才能让九泉之下的荣亲王安心啊,可怜荣亲王不被母亲疼爱,反倒是成为愉妃和翊坤宫娘娘往上爬的垫脚石。” 皇帝最爱的就是死人,富察皇后,哲妃,大阿哥,二阿哥,五阿哥,七阿哥都是这样,活着的时候不重视,动辄打骂,死了又开始怀念。五阿哥是他庶子之中最疼爱的,若真是因为愉妃的设计才使永琪早逝,她便枉为人母。 皇帝指向跪在愉妃身后的叶心,“把这个奴才严刑拷打,务必让她说出实话。” 愉妃连自己儿子都不在乎,哪里会管叶心的死活。 魏嬿婉继续道:“愉妃服用朱砂使翊坤宫娘娘顺利出了冷宫,在生下五阿哥后和翊坤宫娘娘说,五阿哥是她和翊坤宫娘娘的,当时臣妾的一个小姐妹的亲戚是接生嬷嬷,她亲耳听到。愉妃在生五阿哥前拼了命争宠,有孕时故意多进补,导致产后长纹,这样您就不用宠幸她,她就可以为翊坤宫娘娘守身如玉,皇上您想,您看重五阿哥,可是愉妃宁可放弃自己儿子的前途还要捧十二阿哥,寻常的姐妹之情怎会做到如此地步。还有凌云彻死后,翊坤宫娘娘悲痛欲绝,您是看在眼里,臣妾猜测,是因为翊坤宫娘娘对凌云彻有情,愉妃妒忌才打着翊坤宫娘娘的旨意杀了凌云彻。” 皇帝听的越来越崩溃,这都是什么事,他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这女人之间……但是愉妃有孕前积极争宠,生下五阿哥后对他的冷淡他也看在眼里。 甄嬛一看局势逆转,也不知道被剧情下了降头还是智商突然下线,还能为她的老对头的侄女争取一线生机。 “真是一张混淆是非的嘴,皇帝,哀家这次来还带来了如懿亲手做的经幡,魏氏,你回头看看,你害了这么多条人命。” 乾隆捂着额头,看着上面的名字,这上面的人,明明方才已经说了不是魏嬿婉做的,不知道太后为什么还要往魏嬿婉身上推。 魏嬿婉看到经幡后不但不害怕,还靠前仔细看了看,然后笑出声,“真是笑话,五公主六公主是金玉研的狗害死的,十阿哥是因为舒妃身子不好早幺,舒妃是因为十阿哥早亡再加上和皇上有了龃龉一时想不开自尽。” 乾隆看着舒妃的名字在上面也觉得无语,舒妃明明是对他爱而不得,跟魏嬿婉有什么关系。 “那凌云彻的死是皇上和愉妃下的令,嘉贵妃做尽了恶事,难道这也是臣妾的错,十三阿哥五阿哥田姥姥胡芸角臣妾已经说倦了,这些人与臣妾何干,难不成后宫每死一个人都要算在臣妾身上吗?” 皇帝如今看着这经幡就是个笑话,而且这经幡上有些人他也没印象,就比如这个富贵儿。 魏嬿婉继续道,“嫔妾方才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经幡上的富贵儿明明是嘉贵妃从前养的一条狗,一条狗命都要算在我身上,你们是疯魔了不成?” 甄嬛一拍桌子,“魏氏,你个毒妇,即便这些与你无关,你偷换传位诏书一事可是皇帝亲眼所见,你如何能抵赖。” 皇帝也看向魏嬿婉,“朕的确亲眼所见,皇贵妃,你这又如何解释啊。” 魏嬿婉跪地痛哭,“臣妾有错,不敢欺瞒皇上,是王蟾和臣妾说,皇上最重嫡子,定会立十二阿哥为太子,翊坤宫娘娘对臣妾积怨颇深,愉妃出手狠辣,到时必不会放过臣妾和几个孩子,皇上,臣妾已经没了三个孩子,不能再失去永琰他们了。那春蝉和王蟾是愉妃的人,必是受她们唆使,她们是想将臣妾逼到退无可退再。” 令妃的反击5 太后冷哼一声,“即便是做的局又如何,入不入还是看你自己,你自己起了这种心思,难道还怪做局人。” 魏嬿婉冷冷的看向太后,太后这话的说的真是高处不胜寒啊,将一个人逼到绝路,当这个人走投无路时做出违背道德的事,再反过来说你本来就是恶毒的人。 “太后娘娘为了六阿哥真是煞费苦心啊。” 乾隆没理解魏嬿婉的话,将目光看向太后,太后心一提,问道:“魏氏,你休要胡乱攀扯。” 魏嬿婉看向皇上,“皇上,臣妾有一事觉得可疑。” 乾隆淡淡开口,“你说。” “皇上的身子一直是江太医负责,那江太医是翊坤宫娘娘身边惢心的丈夫,对翊坤宫娘娘忠心耿耿,此次您病倒,恐怕是翊坤宫娘娘的意思,至于说是想借此想陷害臣妾,还是想让您一病不起,再推举嫡子十二阿哥上位,扭转乾坤。皇上,留这样的太医在身边,后患无穷啊。” 皇帝心一惊,他才想到,这群妃嫔,即便是想拉下皇贵妃,可居然敢对他下手,真是疯了,皇帝对李玉道:“你带人将江与彬送去慎刑司,让他吐出是谁指示。” “且慢,臣妾记得李玉公公和江与彬和惢心是同乡,他们结婚时李玉公公还送了三十亩良田,李玉公公和翊坤宫关系匪浅呢。” 乾隆目光渐冷,看向李玉身后的进勇,“朕命你为御前总管,你去带人将江与彬押进慎刑司,至于李玉,你也去吧,朕要看看朕身边还有多少妖魔鬼怪。” 李玉腿一软,他完了,他本来心理素质就差,现在一眼就被皇帝看了出来。 乾隆又看向魏嬿婉,“你继续说。” “皇上可还记得,宜修皇后害死过太后娘娘的孩子,太后娘娘又让翊坤宫娘娘毒死了宜修皇后,太后和翊坤宫娘娘形同水火,还有翊坤宫娘娘的姑母这条人命横在中间,为何今日要为翊坤宫娘娘求情。” 乾隆也是觉得此事不可思议,他这个便宜额娘早期没少打压如懿,连妃位都不肯给。 太后沉声,“魏氏,你休要胡言。” 乾隆打断太后,“你继续说。” 魏嬿婉斩钉截铁,“臣妾怀疑,太后是想借着翊坤宫娘娘的手害死皇上所有的孩子,好让她的亲儿子成为皇太弟。” “放肆。”太后怒火中烧,站起来就想打魏嬿婉,魏嬿婉赶忙往旁边移了一步,太后扑了个空。 皇帝开口阻拦,“皇额娘注意身份,且听听皇贵妃怎么说,若她胡言乱语,朕自会责罚。” 于是魏嬿婉继续,“皇上想想,您子嗣兴旺,可为何皇子一个接着一个早幺,且早夭的这些皇子皆与翊坤宫娘娘有关,枚嫔和怡嫔的胎是因翊坤宫娘娘和阿箬而亡,英年早逝的大阿哥和五阿哥曾被翊坤宫娘娘教养,三阿哥和六阿哥是因为纯贵妃和翊坤宫娘娘争夺后位才做出错事,被皇上厌弃,四阿哥,八阿哥和十一阿哥的生母也和翊坤宫娘娘不和。就连臣妾的三个孩子,明明在臣妾身边时好好的,在翊坤宫娘娘管理的后宫内,到了南三所后却一夜之间都去了。” 乾隆听魏嬿婉分析后也是震惊,没想到他这些早幺的儿子,或多或少跟乌拉那拉氏有关。 魏嬿婉哭诉,“臣妾记得翊坤宫娘娘的姑母,宜修皇后,生前多次对先帝的子嗣下手。” 乾隆后背生出了冷汗,当年那碗绿豆汤仿佛就在他眼前,宜修皇后如此歹毒,乌拉那拉氏是她的亲侄女又会好哪去。 愉妃怎会容忍魏嬿婉污蔑姐姐,当即道:“一派胡言,二阿哥和七阿哥作为嫡子,怎么不见姐姐出手。” 令妃的反击6 这时,进勇说慎刑司那边有了结果,皇帝叫进来回话。 “愉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太监已经招认是愉妃娘娘自己服用朱砂,而且……” 乾隆不耐烦,“快说。” 管事的跪下,“那宫女还招认愉妃与端慧太子和七阿哥的早幺有关。” 愉妃闭眼,这回是真的完了。 待慎刑司管事将奴才招认的东西说出来后,皇帝大怒,抬手给了愉妃一巴掌,又狠狠踹了一脚,“你个毒妇,恶事做尽还有脸说皇贵妃歹毒,你做的那些事,有哪些乌拉那拉参与。” 愉妃临死之前还在替如懿辩解,皇帝现在是真觉得她们二人之间有奸情,皇帝脸都气绿了,他的一个妃子跟另一个妃子好上了,这算不算被绿。 皇帝大怒,让人将愉妃拉进慎刑司,又让人将乌拉那拉身边伺候的送入慎刑司。 魏嬿婉也被拉了起来,皇帝看向春蝉和王蟾,问魏嬿婉怎么解决。 魏嬿婉微微屈腿,“臣妾自认为重用她们,不曾想他们是受了愉妃的指使,背主的奴才,臣妾不想再见,还烦请皇上责罚。” 春蝉和王蟾连忙说自己说的是实话,来来回回就这两句,也没有证据,皇帝听的不耐烦,让人拉出去杖毙了。 几日后,皇帝确认了愉妃毒害皇嗣的事,且如懿有的地方也参与过,皇帝真心觉得废了她的后位是做对了,且她还敢做跟朕下毒的事,先是断发诅咒朕死,又是给朕下毒,她可真是疯魔了,皇帝当即让人将她移到最偏僻的宫殿,只允许给她官女子的份例,若不是年少的情分,皇帝认为非得杀了她。 太后则被乾隆禁了足,皇帝是真怕像魏嬿婉说的那样,是太后联合乌拉那拉氏谋害皇嗣,为了剩下的几个三瓜两枣,他可不能再让太后出来,否则恐怕真要立皇太弟了。 魏嬿婉在事后被禁足,或许怕几个孩子出事,皇帝将魏嬿婉被分走的几个孩子还了回去,直到半年后才让魏嬿婉执六宫事。 太后被禁足后一开始还骂骂咧咧,后来就消停了,有一天她和福珈闲聊,哀家是怎么被皇帝禁足的来着,哦,因替乌拉那拉氏求情导致与皇帝离心。 什么?哀家为乌拉那拉氏求情,哀家,兢兢业业半辈子,没了两个孩子,斗倒了皇后,好不容易成了万人之上的太后,现在,你告诉我,我是为了给乌拉那拉氏的侄女求情,与皇帝离心。 福珈啊,哀家之前是不是被雷劈过啊。 永琰十五岁时就商议了婚事,魏嬿婉想早点将皇帝送走,又怕永琰给他守孝不能成婚,紧锣密鼓的安排了婚事,婚后不到半年,魏嬿婉就让乾隆驾崩了。 一日,颖太妃和七公主求见魏嬿婉,看着两人对她谄媚的样子只觉得可笑,不过是因为锦姝快到二十了,也该有个婚事。 魏嬿婉在长街那日就对七公主没什么感情了,这几年几个公主都出嫁了,就连九公主都封了固伦公主在京城成婚了,只有锦姝七公主七公主的叫着。 她懒洋洋的开口,“颖太妃一向以出自蒙古四十九部为荣,哀家觉得和该亲上加亲,七公主就和亲巴林部吧。” 七公主险些瘫软,巴林部地处偏远,且极其苦寒,而且别看颖太妃整日那巴林部公主说事,实则那巴林部连给科尔沁部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凭什么她的亲妹妹九公主能在京城享福,她只能去苦寒之地,她轻声叫了声皇额娘,颖太妃听后心如刀绞,她就这么看不上巴林部吗? 嫁去巴林部让七公主已经很难受了,更难受的是她是皇帝的亲妹妹,礼法上是嫡出,结果只被封为和硕公主。 公主出嫁半年后,皇帝对蒙古整治,巴林王被削爵为固山贝子,现在的蒙古妃嫔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哪的公主了。 欣荣想母凭子贵1 小燕子:“这什么阵仗,不好,宫里才来了个香妃,不会又来了个臭妃吧?” 永琪拉着她离开,“你快,回去,我和尔康在迎接贵宾呢!” 小燕子大跳起来,“贵宾?贵宾最危险了,之前来了个贵宾带走了尔泰,后来个贵宾又占据了你后娘的位置,我看看什么贵宾,你们不要拦着我,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永琪尔康班杰明和紫薇拦着小燕子不让她去,小燕子一抬脚,将地上的蹴鞠踢了出去。 欣荣听到了一声格格请下轿,上辈子被永琪抛弃,她和儿子绵忆不受皇帝和愉妃待见,母子两个勉强过活。 她走出轿辇,突然头上传来了一阵剧痛,她不可控制的向后摔倒,她捂着脑袋,怎么忘了这一茬,她但凡是个老人或者孕妇,今天都得交待到这儿。 丫鬟们惊呼着围了上来,眼看着主角团向她走过来,陈婉干脆两眼一闭,直接装晕。 太后此时赶了过来,见欣荣晕倒,赶忙让众人抬着她去慈宁宫。一番兵荒马乱后,欣荣悠悠“醒来”,她故作震惊的看着周围的布置,床前的阿玛额娘,老佛爷和主角团等人。 然后又迅速坐起来要给大家请安,老佛爷慈爱的笑着,“你伤还没好,先躺着,请安的事以后再说。” “欣荣两年没进宫,今日却如此失礼,承蒙老佛爷抬爱不曾怪罪,否则欣荣定无地自容了。” 老佛爷道:“你哪有失礼啊,失礼的是还珠格格,小燕子,你还不跟欣荣道歉。” 众人身后的小燕子讪讪走过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进宫后做什么都是错的?” 还为什么?因为你不守宫规呗! 另一边皇帝听永琪和尔康说欣荣被砸后,说了句小燕子什么时候能长大啊。又想起今晚老佛爷在慈宁宫宴请官保一家,便提出让小燕子今晚再和欣荣赔一次罪。 永琪和尔康听后面露不悦,这不已经赔罪了吗? 当他们把消息传到漱芳斋时,小燕子果然吵闹着说不去,还不忘推卸责任,“都怪你们,要是你们不拦着我,我怎么会把球踢到那个杏仁格格身上。” 永琪:“现在别追究谁的责任了,反正小燕子每次闯祸都是大家的责任。” 最后小燕子不顾众人阻挠,决定表演一段安塞腰鼓给欣荣赔罪。 当天的晚宴,吃过饭后,官保福晋说,“欣荣,你不是准备了什么要献给老佛爷吗?” 小燕子听闻后,对旁边的紫薇说,“你看人家欣荣都是有备而来的,你们还不许我表演,拿什么跟人家比?” 小燕子随时随地将眼睛瞪到最大程度,捏着嗓子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说两个字眨一下眼,还以为自己很可爱。 欣荣实在是不想穿上西红柿炒鸡蛋的衣服上去比划几下,她让人拿出了一个琵琶弹奏一首阳春白雪。 曲毕,皇帝和众人拍手叫好,“此曲难度最高,你个小女子能弹奏的如此精妙实在难得。” 身后传来了鼓声和锣声,震耳欲聋,欣荣赶忙退到太后身边。 只见小燕子和班杰明一个敲锣一个打鼓蹦蹦跳跳的进来了,不一会儿五阿哥也换了身衣服进来又跳又敲,两人像年画里的福娃娃似的。 欣荣想母凭子贵2 太后发怒,斥责了几人,永琪为此辩解了几句,紫薇也说了安塞腰鼓的意义是代表丰收。 太后看向晴儿,才华横溢的晴儿又背了一首赠汪伦来解释紫薇说的没错。 欣荣低着头,心想这为什么这么幼稚,太后作为宫斗冠军不知道安塞腰鼓就算了,还得让晴儿给解释,咋滴晴儿是百科全书吗?再怎么想说晴儿有才华也不用这么贬低别人吧,而且晴儿说什么不好说赠汪伦,人家赠汪伦是这意思吗? 就非得凸显紫薇和晴儿聪明,皇帝皇后太后妃嫔朝臣都是文盲呗?但凡你说个初中生不知道的东西我都能当你有才。 还有后边剧情里,后宫妃嫔出宫跟情郎幽会不被人发现,回部送来的贵女跟皇帝整天拉个大脸,不侍寝天天想出去幽会,把回部全族的脑袋挂裤腰带上蹦哒。 真的姐姐你还不如划花了脸或者一头撞死,回部的百姓还得感谢你饶了他们一命。 还有主角团们动不动就开始唱歌跳舞,亲女儿儿子亲自张罗给父亲戴绿帽子剧情,真是无了个大语。 欣荣安慰自己,心想我就等永琪死后母凭子贵就完了,跟他们生什么气。这个世界很快就过去了。 转眼间,官保和福晋要去南方,将欣荣托付给老佛爷,没过几天老佛爷和皇帝愉妃商量要将欣荣指婚给永琪。 皇帝:“朕已经答应永琪让他和小燕子在一起,朕怎么能对儿女食言呢?” 几人不欢而散,愉妃很是高兴,她觉得欣荣是左都御史的女儿,又有老佛爷的疼爱,还和永琪一样有才华,能成为永琪的贤妻良母。 欣荣是实在想不明白,原主有什么才华,穿个透视内衣勾引五阿哥,还是穿成西红柿炒鸡蛋当着一堆人面跳舞? 永琪又有什么才华,一遇到事就像个火药桶似的说炸就炸,前一秒还笑后一秒就能暴起骂人,生气了就张嘴呲牙,还可能有暴力倾向。 别问,问就是有才华,没看晴儿背一首赠汪伦还被皇帝夸吗? 总之经过了五阿哥跟愉妃吵架,五阿哥跟小燕子吵架。 然后就开始小燕子跑,永琪追,她跑他追,她插翅难飞,因为小燕子跑着跑着撞就树上了…… 就还能再离谱点吗? 又过了几日,紫薇和小燕子又跑出去出宫喝酒,被太后责罚打了奴才,整的漱芳斋想菜市场似的叽叽喳喳的。两人还没醒,又被带回了慈宁宫泡冷水。 两人耍酒疯把皇后也拖下了冷水,不但两人没受责罚,事后皇帝还和老佛爷吵了一架。 他们都是有大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能包容呢?年少轻狂喝点酒怎么了?偷偷跑出宫怎么了?她们奴才可是被打了,她们只是一时失去了理智。 欣荣想,这是她见过最憋屈的太后,最憋屈的皇后了,若是历史上的乾隆看见都得给这个皇上两巴掌,天天政事不处理就围着几个智障转悠。 总之经历了主角团们在宫里各种折腾吵架以后,皇帝因为永琪和小燕子的婚事把太后气晕了。 欣荣憋屈吧啦的还得伺候老佛爷,皇帝见此只能和五阿哥商议娶欣荣为福晋,以后可以让小燕子当侧福晋。 欣荣想母凭子贵3 那我们的男主角怎么能同意呢,“我可不像皇阿玛,不想要三宫六院,只想要小燕子一人!” 老佛爷要被气死又怎么样,小燕子不能做侧福晋。 太后还没好,小燕子又因给太后煮药被皇帝骂,小燕子就和乾隆对骂起来,差点连祖宗都骂出来了。 皇帝一气之下给欣荣和五阿哥赐婚,在下月十五。 欣荣心想,就皇帝这没深沉的样估计以后还得后悔对主角太过于绝情。 离下月十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估计这世界也没有六礼什么的,也不需要钦天监看看吉日。剧情也不会考虑欣荣作为五阿哥福晋需要准备的服饰首饰能不能准备完,欣荣的父母能不能从南方回来,你只要下个月结婚就行了。 欣荣并不想改变什么,上辈子她除了和儿子在宗室中不受待见外,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有钱,有颜,家世好,亲王福晋,还没有操心的丈夫,自己自由自在的带娃多好啊,也幸亏五阿哥走的早,若是嫁给别的皇子,还得忍受一大家子的侧福晋,庶福晋,格格妾室,还得照顾一大堆庶子庶女,这有什么好的。 这辈子,她只要好好培养绵忆,跟皇帝搞好关系,到时候让绵忆成为皇帝就成功了。 婚事刚定下来没多久,永琪未经通报突然冲进了慈宁宫,见到老佛爷也不打招呼,将正在服侍老佛爷的欣荣拉着就走,完全不顾旁边的老佛爷和晴儿。 永琪拉着欣荣到了御花园后才狠狠甩开,头一扭,面含怒火。 “我直话直说,我劝你,跟老佛爷和皇上要求取消我们的指婚!” 欣荣问他什么理由呢。 永琪冷哼一声,面露不屑,“你不要明知故问,我跟小燕子的关系宫里人尽皆知,难道你不知道我跟她的关系吗?我不爱你,不能跟你结婚,我只爱小燕子!我的心里只有小燕子一个,你“听”明白了吗?” 欣荣面露疑惑,“是我要求嫁给你的还是我父母同老佛爷说要给我们指婚的?” 永琪更加恼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让你去和老佛爷说退婚,你别给我扯这没有用的!” 欣荣也来了火气,“五阿哥,你给我清醒一点,是你的皇祖母要求你的皇阿玛要给我们赐婚,不是我们西林觉罗家要求的,也不是我求着要嫁给你的,你反抗不了你的皇阿玛,别把火气撒在我身上,我欣荣不欠你什么!自我入宫后,你和还珠格格她们,弄伤了我的额头,我没找过你们吧,你们到处叫我什么杏仁莲蓉的,又说我不该来宫里,我也没有找你们吧,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拉拉扯扯,满口怨言!” 永琪指着欣荣,“我是阿哥,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是不是看着赐婚圣旨已下你就肆无忌惮了,我告诉你,就算我和你成亲,我也不会看你一眼,碰你一下!” “我呸,你以为你是个什么香饽饽,被你碰一下还能长生不老吗,你看看你这副样子,二十来岁了还在尚书房读书,连个官职都没有,此为无才;闯进慈宁宫看见老佛爷连招呼都不打,此为不孝;遇到点事就大呼小叫拿女人撒气,此为无能。你喜欢还珠格格,你去反抗啊,你去寻死觅活啊,你自己没本事就让我去退婚,你也算个男人。还让我去抗旨,我家要是因为这事被砍头了,你给我偿命吗?” “有这大呼小叫的时间不如多动动脑子,没有了我,老佛爷还会找别的贵女,谁都行就小燕子不行。你要是能抗旨,我还当你是个男人,别到时候谁再一逼你,你又哭哭啼啼的答应成婚,别让我看不起你!” 欣荣想母凭子贵4 欣荣骂得口干舌燥的,直接转身离开,这种人你跟他好好说话就是对牛弹琴。 回了慈宁宫后,老佛爷发现欣荣眼睛红红的,问她是不是和永琪吵架了,欣荣啜泣着开始茶言茶语,“老佛爷不必担忧,不过是五阿哥骂了我一顿,没关系的老佛爷,他现在还想不明白,以后就会好的,等成了婚,我再好好劝劝他,一切都会好的。” 老佛爷听后不禁感慨,“这才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孙媳妇,隐忍大度。” 永琪没劝成功,又叫了紫薇过来劝。两人在御花园相见,“欣荣格格,很抱歉,我这么突兀的将你找出来,但这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欣荣格格请你放弃永琪,他不爱你,他心里只有小燕子。” 欣荣:“你想让我抗旨吗?你知道抗旨什么罪名吗,我全家要被杀头流放怎么办?” 紫薇哑然,“可……可是永琪他不爱你,你跟着他不会幸福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现在有人要杀死你的父母,你的全家,你只要嫁给一个男人就能让全家活下去,想想你的皇阿玛,你娘,你深爱的那些人,你会嫁吗?” 紫薇嗫嚅着,“应该会吧,可皇阿玛不会杀你的,老佛爷喜欢你,你父亲也得到重用。” 欣荣不耐烦道,“皇上他不会杀你们,无论你们是欺君,是背叛,是跟他大吵大闹,他都会原谅,因为他是你的父亲。可我们不是,我不会拿自己的父母去冒险。如果你还要劝我,只会让我觉得你很愚蠢。” 婚事风风火火的张罗起来,永琪在永和宫砸了一遍,就想带着小燕子逃婚。 欣荣不理解为什么生气就喜欢砸东西,这不是民脂民膏吗,等绵忆成为皇帝,自己成了太后,定不能放任这种行为。 还没等几人出了漱芳斋,就有小太监来传愉妃上吊自杀了。 五阿哥带着小燕子等人赶回永和宫,欣荣都到了永和宫,大伙还没想起传太医,还是最后皇帝想起来的。 咱也别管妃嫔自戕是不是大罪,会不会株连家人,直接哭吧。 这回愉妃醒了以后,五阿哥哭着说愿意成婚。 官保和福晋紧赶慢赶的在大婚之前回到京城,欣荣就直接从家里出嫁,吹吹打打的进了永和宫。跟木头似的永琪拜了堂,洞房当晚,桂嬷嬷还给她找了件透视装。 “嬷嬷,五阿哥不是这种人,他若不想碰我,我就算穿得再少也没用,我想今天晚上和他好好聊聊,别太逼他了,他最近太累了。” 桂嬷嬷哎呦了一声,“福晋啊,您可真是贤德之人啊。”说着把那件衣服收了起来。 等永琪喝得酩酊大醉回到房里时,欣荣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后才揉着眼睛醒来。 永琪扒掉自己的华服,坐在床上,义正言辞的告诉欣荣,“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和你圆房的,这档子事,有的男人是有心无力,有的男人是无心有力,最好的是有心有力,我是最严重的一种,无心无力。” 他冷哼一声,“这么说你明白了吧,这就是你勉强婚姻的后果……嗯?屋里是不是有点热?” 永琪看着欣荣睡衣下的身躯,忍不住想要触碰,不行,不能对不起小燕子,他看着欣荣那张脸,变成了小燕子的模样,忽然他就扑了上去。 然后他就晕倒在床上。 “呸,给你的小燕子守身如玉去吧。” 欣荣从嫁妆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鸡血倒在帕子上,然后倒在另一边睡着了。 第二天欣荣醒来时,就看的一脸懊恼,龇牙咧嘴的永琪拿着那张了事帕,“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勾引的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啊!” 欣荣套了件衣服,“想什么美事呢还我勾引你,你昨晚说一半话就跟疯了似的扑了过来,我一个弱女子能拦得住呢?再说这事,你看有女的勉强男的吗?不想承认就当没这事,别做完了还想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两人吵的面红耳赤,又还得一起给老佛爷,皇帝,皇后还有愉妃请安。 回了永和宫后,永琪道:“额娘,今天该办的事都办完了,我换身衣服出去一趟。” 婆媳两个都知道五阿哥是想找小燕子,见欣荣并没有不悦,愉妃就由他去了。 五阿哥去了漱芳斋,又抱着小燕子哭了一会儿,“小燕子,你的眼睛为什么是肿的,是不是想我想的哭了。” 小燕子擦了擦眼泪,“想你有什么用,你都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对了,你前几天一直在跟我说圆房,到底是什么意思。” 五阿哥想到早上的帕子,非常心虚,可他不能让小燕子伤心,也不想再和小燕子有隔阂了,“傻姑娘,原来没人教你这个,等以后我教你,到时候我一定尽心尽力。” 小燕子疑惑的问他有没有和欣荣圆房,五阿哥只停顿了一瞬,“当然没有,我只和你圆房。” 接下来的一个月,永琪白天和大家商讨着逃出宫的计划,晚上跟欣荣互相挑事,忙得不亦乐乎。 香妃被太后灌了鹤顶红,众人又想办法救香妃,等香妃好了之后发现身上的香味不见了。 几日后,几人在一天夜里送走了香妃,不巧被一个小太监发现紫薇和小燕子当晚在神武门附近转悠,皇帝传了两人过来。 来之前众人还在想怎么圆,结果紫薇没两句就招认了。和他们几个交好的包括永琪双双都下了大牢。 在事发之前,欣荣给永琪下了摧残心脏的药物,在逃亡路上由于各种的劫杀刺激,永琪没被砍死,被吓死了。 小燕子哭得撕心裂肺,却只能将永琪就地埋葬。众人看皇帝的亲儿子都死了,内心更加绝望。 由于乾隆也派来抓捕的人去,在回去给皇帝禀报时说五阿哥不在队伍中,毕竟是从小养大的亲儿子,自己看好的继承人,这群人加一块都没永琪重要,皇帝又加派了许多人,以傅恒为首,又通知各地知府,县进行地毯式搜寻。 在两个月后,一个老乡的指引下找到了永琪已经腐烂的尸体。 皇帝悲痛欲绝,哪怕他生过杀紫薇小燕子的念头,都没想过杀永琪,那可是他最看好的儿子。 愉妃听到后哀恸不止,拉着怀孕七个月的欣荣号啕大哭。 欣荣抽泣着,“额娘,您还有孙儿,一定要保住身体啊。” 婆媳两个就在这时候将欣荣有孕的事告诉给皇帝,没错,就是瞒了七个月,在这个世界啥事都有可能发生,隐瞒个怀孕算什么。 至于愉妃为什么同意啊,当然是欣荣劝她说此时皇上正恼恨着永琪,怕皇上知道再做出什么事来。 愉妃就永琪一个孩子,永琪就欣荣肚子里这点血脉,自然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当皇帝看到欣荣的大肚子就想起永琪,那开始整那不值钱的出了,他一直觉得是因为他追杀众人才害死了永琪,对永琪充满了愧疚。 此时的愧疚都转移到欣荣的肚子上了,皇帝当场提出,若是男孩就封为亲王,女孩就封为和硕公主。 两个月后,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在景阳宫呱呱落地,皇帝一看,亲王公主都封了。 欣荣给两个孩子喂了启智丹和强身健体的药丸,带着两个孩子和愉妃一同住在景阳宫,没错,五阿哥封了爵位,成了婚,还跟妈妈住一块儿,所以欣荣最为荣亲王福晋也只能住景阳宫。 也不知道皇帝来见愉妃看着自己儿媳妇孙子孙女会不会尴尬,欣荣想了想,应该不会,没看人家福大爷福二爷天天在后宫里转来转去,想去哪个妃子宫里就去哪个妃子宫里嘛,人家皇帝不在乎这个。 欣荣想母凭子贵5 至于绿帽子,等戴了再说。 于是皇帝每次来景阳宫,都能和孙子孙女亲近一番,大阿哥二阿哥三阿哥病故了,四阿哥过继,六阿哥过继,且他们都封了府,有了孩子也养在宫外。七阿哥他们还小,真正在皇帝身边的孙子辈就这么两个。 再加上两个孩子非常聪明,三岁启蒙,五岁就去了尚书房,皇帝真心觉得如今的绵忆就像当年的他一样,他启蒙之时被圣祖爷接到宫中亲自教养,如今的绵忆也得他疼爱,就差放在身边亲自教养了。 于是皇帝大手一挥,将绵忆抱回乾清宫,这才圆满嘛。 听着奴才们恭维着绵忆和自己长得像,皇帝仔细一看,还真像他年轻的时候,别说和其他孙子比,就是自己亲儿子都没这么像的,皇帝高兴的都找不到北了。 皇帝亲自教导绵忆后,更加觉得绵忆聪慧非凡,比大他几岁的永琰还要聪明,乾隆觉得自己后继有望。 皇帝会因自己年迈而忌惮儿子,但是不会忌惮孙子。 因为大逃亡事件,皇帝发现了其中有皇后的手笔,皇后如历史上那样断了发被废,令贵妃成了后宫第一人。 她从孝贤皇后的奴婢,再到如今的皇贵妃,斗倒了了纯贵妃,嘉贵妃和皇后,皇帝的儿子中只有嘉贵妃的永瑆和她的永琰有资格争一争那个位置,永瑆暴戾贪玩,永琰的迎面更大。 眼看着胜利在望,不曾想皇帝这几年对景仁宫越发看重,居然将绵忆亲自教养,难不成是起了立皇太孙的意思。 皇贵妃叫来欣荣,仗着长辈的身份教导了她一番,欣荣回去后,永琰就在骑马时被摔断了腿。 皇贵妃险些晕倒,这几年她未曾生育,膝下只有永琰一个儿子,一个腿瘸的儿子,赢面还不如永瑆,没看八阿哥永璇现在什么样子吗,她该如何成为太后呢。皇贵妃本就身体就不好,历史上就这几年的光阴,这回一股火直接病倒了。 年纪大的人就喜欢身边儿孙环绕,皇帝如今有了绵忆和孙女在身边伺候,绵忆聪明好学,孙女古灵精怪总有些好点子,比小燕子聪明,而且比小燕子知礼多了,皇帝早就忘了逃亡在外的紫薇等人。 不过这回紫薇可能又想起来了替娘找爹的事,带着尔康回了京城,皇帝对这个女儿感情不深,他好几个女儿,还有弘昼的女儿也在宫里养过,各个知书达礼,只因为古灵精怪的小燕子才高看紫薇一眼。 这几年没了主角团在他面前降智,他也变得正常多了,眼前的这个私生女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还口口声声说是爱他敬他,真是可笑,果然,夏雨荷养大的孩子脑子是不大正常的。 皇帝没时间跟紫薇叙父女感情,“既然你们已经成婚,就回福家好好过日子吧。” 本来紫薇还想进宫拜见令妃娘娘,这下是没机会了,等到了福家后,紫薇和尔康才知道令妃病重,欣荣生下了一子一女很受皇上看重,而且皇帝对欣荣也非常看好,即便是愉妃病去了后,欣荣仍继续住在景阳宫。令妃此次病重,也是欣荣管理后宫,隐隐有太子妃的势头。 福伦猜测,“如今荣亲王受皇上重视,怕是有立褚的意思。” 紫薇和尔康不知是喜是忧,没想到皇上看好永琪,居然想把皇位给他的儿子,若永琪没死,他和小燕子将来就会是帝后了。 福尔康回来后,皇帝才想起来了福家也不是个好的,于是下旨革了福伦的大学士,贬为五品官。一介包衣,没有实干,还生出尔康这样的儿子,要不是看在尔泰的份上,就贬为庶人了。 福尔康回家后,福伦夫妇和他一直在等着抬旗旨意,皇上当初最喜欢小燕子和紫薇,一个和硕公主的封号是少不了,他们福家也会因为尚主整个家族都被抬旗。 旨意一到,他们兴高采烈的迎接,紫薇只被封为了固山格格,福家没被抬旗,反而被降了职位,福家夫人听到后,当即晕倒在地。 紫薇不知道固山格格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福家被贬,心中很是难过。等尔康不耐的告诉她贝子之女才被封固山格格,紫薇才痛哭辜负了娘的期盼,皇阿玛厌恶她了。 欣荣知道后只觉得正常,乾隆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人,没见皇帝的嫡子永璂受母亲连累,只封了个贝勒,二十多岁就早逝了吗? 等绵忆成婚一年后,欣荣就让乾隆驾崩了,再一次顺顺当当的当了太后。 富察贵人佛系但能生 今日是汉军旗妃嫔入宫的日子,富察欣怡在延禧宫偏殿里看着话本子,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就知道夏冬春和安陵容来了。 桑儿见安陵容和夏冬春都没有前来给富察贵人请安的意思,当即不满道:“延禧宫虽没有主位,可小主是贵人,夏常在和安答应不说来给您请安,反而在外面吵吵嚷嚷的,真没规矩。” 富察欣怡面无表情看着话本,“这话在我屋子里说一说就算了,可别出去说。大家都是新人,别看我是贵人,以后谁辈分更高还不一定呢。” 富察贵人在后宫待了两年,来的时候是贵人,疯了的时候是贵人,连个封号都没有,实在是够透明的了。 上辈子她好不容易怀有身孕,可惜怀孕期间孕激素不调,做出了很多事惹后宫妃嫔厌烦,可她没有害过人。她觉得她上辈子最大的克星就是甄嬛,刚入宫没多久就险些被甄嬛的太监扮鬼吓疯,明明她跟甄嬛无冤无仇,难道就是因为她胆子小,所以她就活该被吓? 在她有孕后,皇帝连个封号都没给,她身为满军旗大姓富察家的女儿,怀有身孕还不如没怀孕的甄嬛,她还有封号呢。 最可恨的是,她明明是被甄嬛推倒才小产的,不管有没有人推甄嬛,甄嬛推了她是毋庸置疑的。为什么甄嬛没有受到责罚,反而大家还都说是甄嬛救了她。 她的孩子没有了,甄嬛却有了孩子,这让她怎么甘心? 而且在她被甄嬛吓疯之后,居然没有人为她做主。 富察贵人不甘心,她讨厌甄嬛,她要成为太后,不过她不想像甄嬛那样受宠,皇帝,那个老头子上辈子就不为她做主,她才不想跟皇帝谈情说爱。 皇后传来旨意,三日后众妃嫔给皇后请安,传旨太监走之后,安陵容就眼巴巴的去了碎玉轩,全然忘了宫规,于是富察贵人就让人把消息传到了华妃宫中。 第三日请安时,安陵容又特意绕了一大圈去了趟碎玉轩,富察贵人看着她都觉得累,安陵容比她早出门半个时辰,等她到了景仁宫,安陵容还没有来。 富察欣怡到了后就同博尔济吉特贵人站到了第一排,这时有说话声传来,甄嬛三人组到了,甄嬛和沈眉庄直接走到富察贵人和博尔济吉特贵人前面。 富察贵人瞪着眼睛,“先满蒙后汉的规矩不懂吗,你这么想站我们前边,就先将位分升上去。” 甄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站错了位置,连忙道,“妹妹一时忘了,姐姐恕罪。” 说完又站到富察欣怡身后,心想这位莫不是蒙古的妃嫔,脾气居然这么暴躁,我是个位置罢了,有什么好计较的。 请安时华妃姗姗来迟,和皇后来了段你来我往的对话,又将目光投向新人。 “哪位是沈贵人和莞常在啊。” “嫔妾碎玉轩莞常在。” “嫔妾咸福宫沈贵人。” 华妃看着二人,目光略微凝滞,又问了句安答应是哪位。 安陵容忍着惧意行礼,“嫔妾延禧宫安陵容。” 华妃轻蔑一笑,“妃嫔未曾拜见皇后不得离开各自宫中,本宫听说沈贵人和安答应日日前往碎玉轩,可有此事啊。” 沈眉庄一惊,竟然忘了这点,敬嫔娘娘为何不提醒她。 两人只得请罪承认。 “本宫助皇后协理后宫,就罚你们三人禁足三月,抄写宫规百遍吧。” 两人吓了一跳,禁足三月,她们又如何能承宠,皇后等着新入宫的妃嫔夺华妃的宠,自然不能让她们禁足三月。 甄嬛赶忙求情,“嫔妾们刚刚入宫,对宫规还不熟悉,请华妃娘娘从轻处罚。” “还真是伶牙俐齿啊,都跟敢做本宫的主了?” 皇后适时开口:“莞常在说的也有道理,不如将禁足改为一月,抄写宫规十遍,华妃妹妹以为如何呢?” 华妃看着跪着的三人,心里很痛快,“那就依皇后娘娘所言吧。” 请安结束后,众人从景仁宫走出,看着甄嬛和夏常在吵吵嚷嚷的,明白到了一丈红情节,连忙拉着桑儿回了延禧宫。 半个时辰后,夏冬春被送回延禧宫,皇后请来了太医,听说是腿废了,就让人将夏冬春移到了别处。 皇帝晚上翻牌子,“莞常在的绿头牌呢,” 苏培盛在一旁回答,“今日,华妃娘娘以沈贵人,莞常在和安答应不守宫规为由,罚了三人禁足一月。” 听说是华妃罚的,皇上摆了摆手,“罢了,就富察贵人吧。” 延禧宫内,敬事房的太监给富察贵人行了个礼,“恭喜小主儿,皇上今晚翻的是您的牌子,新晋妃嫔中您是头一份儿。” 富察贵人没什么情绪,让桑儿给了赏钱就去准备了。她知道皇上不喜欢她,她最先侍寝也是因为沈眉庄和甄嬛如今被禁足。 她这辈子的愿望是做太后,不被甄嬛欺辱,甄嬛有宠,那她就靠生子吧。 新晋妃嫔中一个被打入冷宫,另外三个被禁足,淳常在还小,能侍寝的没几个,因此皇帝以一连侍寝三天,第四天才去了博尔济吉特贵人宫里。 富察贵人很能生2 面对华妃等妃嫔的酸言酸语,富察贵人主打的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你问我问题我就嗯嗯啊啊的回答,华妃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口恶气怎么也发不出来。 在皇帝第三次让富察贵人侍寝后,华妃终于坐不住了,招察欣怡去翊坤宫研墨。 欣怡到了翊坤宫时,华妃正躺在大香炉一侧的软榻上,悠然得意,跟富察欣怡说话眼皮都懒得抬,举止神态透着轻视,“听说富察贵人笔墨不精,皇上最喜德才兼备的女子,富察贵人这般如何能侍奉好皇上,本宫不厌其烦,便好好教导你,先从研墨开始吧,” 富察欣怡看着准备好的端砚徽墨,称了声是。 华妃懒洋洋的躺在榻上,还不忘训诫她,“宫中等级森严,你是个贵人,上边的主子多,更应谨言慎行。” 闻着浓郁的欢宜香,富察欣怡适时的昏倒在椅子上。华妃吓了一跳,这还不到一刻钟,怕不是来碰瓷的。 “颂芝,你过去看看,要是敢装病,看本宫不治她的罪。” 桑儿急着对颂芝道:“姑姑您快看看,我家小主身上起了疹子,劳烦您帮你找个太医来看看吧。” 华妃一听,富察贵人难不成是得了什么重病,赶忙让人传了轿辇将富察贵人移回了延禧宫,临走时还不忘骂了一声晦气。 安陵容看着富察欣怡被抬了回来,以为她像夏常在一样被华妃赏了一丈红,惊觉这后宫真是可怕,太张扬要受罚,得宠也要受罚。 半个时辰后,太医给富察欣怡诊治了一番,富察欣怡此时也悠悠转醒,“小主怕是香料过敏,微臣给您开个药方,三五日红疹便能消去。” 等太医开了药方,被华妃派来的周宁海确定富察欣怡无事后,回到翊坤宫复命。 听着周宁海的回复,华妃将帕子放在鼻子前,“欢宜香这么好的东西,她居然过敏,可见还真是个没福气的。” 第二天翻牌子时,皇帝听敬事房的太监说富察贵人对翊坤宫中的香料过敏,于是招来太医问了一声,才知道原来是富察欣怡对欢宜香中的麝香过敏。皇帝心想这病还真是奇特,看来以后少让富察贵人和华妃接触,免得让华妃察觉欢宜香的秘密。 皇帝怕被富察欣怡传染,她病倒的这几日就没过去看她。 等富察欣怡病好了之后,甄嬛三人组也到了一个月的禁足期限,如上一世一般,甄嬛勾结温实初给自己报了病,做出染了病的假象,继续待在碎玉轩里不出门。 沈贵人和安贵人的绿头牌被挂了起来,这批秀女中皇上第二喜欢的就是沈眉庄,虽然也是连宠三日,但送往常熙堂的赏赐比富察贵人多了不少,恩宠可见一斑。 自沈眉庄承宠后,风头比富察贵人更甚,皇上听说沈眉庄喜欢菊花,特意让人送了绿菊,还将常熙堂改成了存菊堂。富察贵人心想这名字的寓意还不如常熙堂好呢,不过话说回来,绿色真有那么好吗,又是绿菊又是绿梅的,这是在暗示谁呢? 华妃看的也是牙痒痒,安陵容即便绿头牌放了回去,皇上也没翻她的牌子,富察贵人也是小半个月没承宠,于是富察贵人和安陵容就成了华妃针对沈眉庄时讽刺的对象。 说完沈眉庄狐媚又继续说富察贵人和安陵容没本事不像沈眉庄那样得宠。 富察贵人歪了歪头,华妃讽刺她也不回嘴,直言华妃娘娘说的都对,众妃嫔都觉得富察贵人太窝囊了些。富察贵人将众人的鄙视看在眼里,双手放在小腹前,斗嘴有什么意思,重要的是搞事业啊。这是她第一次怀上的,等到除夕之日就三个多月,到时候再提吧。 富察贵人不属于皇上喜欢的风格,自己也懒得争宠,再加上有沈眉庄和华妃符合皇上的审美,所以这两个月来,她一共就被皇上召幸了两次,都快跟博尔济吉特贵人有一比了,如今就连华妃都懒得理她。 除夕之夜,皇后还想抬举她争宠,富察欣怡直言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只勉强认得几个字,皇后抚着额头,备感无奈,真是带不动。 富察贵人很能生 皇帝看见花瓶中装点的红梅,心意一动,想到了纯元皇后,就想去趟椅梅园。 见皇帝要起身,富察贵人连忙站起,“皇上,嫔妾有一喜事想和您说。昨个嫔妾觉得身子不适,召了太医院太医前来诊治,太医说嫔妾有了身孕,已经三个月了。” “当真?”皇帝大喜过望,他已经许久没有阿哥出生,如果是个阿哥,就是他登基后的第一子,还是出自大族富察氏的妃嫔所生,他怎么能不高兴,“朕记得你入宫才三个多月,可见你是个有福气的。” 皇后听后大为震惊,她觉着富察贵人不像是个能得宠的,再加上更入宫,她就没有准备,这富察贵人平时不声不响的,居然来了个大的,眼看着皇帝又要说什么,皇后赶忙开口,“那可真是太好了,新晋妃嫔中你是第一个有孕,等富察贵人生下皇子,皇上可得晋一晋富察贵人的位分。” 想晋位,也得能生的下来。 皇帝原本想直接晋位,既然皇后这样说,封生下晋位也很好,“皇后说的极是,那朕先赐你一个封号,嗯,瑜字吧,美德贤才,是为美玉,和你很配。” 富察贵人笑着感谢皇帝皇后,皇帝还能活十多年呢,她以后就一个接着一个生,不信皇后还能一直压着她的位分。 经过这么一出,皇帝也没了去椅梅园的心思,又和众人聊了起来。 华妃黯然失色,瑜贵人这么快就有了身孕,她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难道是当时小产伤到身子了吗。 沈眉庄也有些伤感,她一心想得宠光耀门楣,本以为以她的恩宠,将会是这批新晋妃嫔中第一个有孕,不曾想却被瑜贵人捷足先登,她如果再怀孕,皇上还会像现在这么高兴吗? 宫宴上有多热闹且不说,椅梅园里,甄嬛的“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除了余莺儿以外,没再被旁人听见,因为皇帝没有去椅梅园,果郡王自然也没有跟随前去,甄嬛的那张小像,被北风吹入了雪地中,没再被人发现。 除夕过后,皇上送来了不少赏赐,皇后紧跟其后,送来了不少浸染麝香的料子,富察欣怡发现后,直接让人去请了太医,说自己又香料过敏了。 太医还是上回那个,他知道瑜贵人对麝香过敏,明白是有人想陷害富察贵人的龙胎,在开了保胎药后,拿着富察欣怡赏给他的金瓜子直接去了养心殿。 皇帝听说是皇后赏赐的衣料中含有麝香才导致富察贵人过敏,勃然大怒,为了皇嗣,他这回没再想会不会传染,特地放下奏折去了趟延禧宫,对着富察欣怡好一阵安慰。 “皇后贤惠给你送了衣料,不曾想怡欣对香料过敏,是皇后的疏忽,回头朕让皇后再给你补上。” 富察欣怡见皇帝有意隐瞒麝香一事,只含糊说她香料过敏,似是包庇皇后,低头浅笑,“是嫔妾的不是,不怪皇后娘娘。” 皇帝临走前让人带走了皇后送来的东西,去了景仁宫,皇后只道是不知,定是内务府的奴才们弄错了,皇帝命人将内务府过手衣料的奴才拷问一番,仍没抓住皇后的手脚,只得做罢。 皇后经此一事也是惊惧,瑜贵人也太好命了些,居然麝香过敏,以后想要用药物流了她那胎可就难了。为了挽回在皇上心中的印象,皇后又从库房里找了好多好东西送去了延禧宫,这回可不敢再动手脚了。 富察欣怡借此机会对外宣称胎像不稳,开始了养胎的日子。皇上虽然在除夕没有去过椅梅园,但还是不知从哪找出来了余莺儿。 余莺儿如上辈子一样嚣张跋扈,连沈贵人也只能暂避锋芒。直到她将欣常在送进了慎刑司,太后撤了她妙音娘子的封号,才消停了不少。 到了三月,富察欣怡的胎到了六个月,她才出了延禧宫开始给皇后请安。 杏花微雨的季节,甄嬛让小允子在御花园搭了秋千,开始了和皇上的邂逅。富察欣怡知道后就让人在后宫放出流言,甄嬛勾结太医避宠,又在御花园里搭秋千勾引皇上。 流言很快传到了翊坤宫,执行力强的华妃在知道后,怒骂了一声贱人,随即让人叫来了太医去了趟碎玉轩,刚好碰见甄嬛在服用药物。 富察贵人很能生4 甄嬛看华妃突然到来,顿时觉得有些不妙,华妃进门后让太医轮流给甄嬛诊脉。 章太医搭上脉,道:“莞常在的病并非实疫,而是药物所致。” 甄嬛故作惊慌,“是谁要害我。” 华妃冷笑,都这时候了还能狡辩,真是个贱人,“莞常在又不得宠,谁有时间害你。” 颂芝余光中看到莞常在喝剩下的汤药,就让太医检查一下,太医闻后皱眉,“这就是让莞常在缠绵病榻的药物。” 华妃看了眼略有慌张的甄嬛,“莞常在怎么说啊。” 甄嬛只顿了顿,“嫔妾的药是温太医开的,嫔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华妃冷哼,让人找来了温实初,顺便通知了皇上。在周宁海的避重就轻下,皇上猜测是甄嬛自己想要避宠,想到这几日和甄嬛的相处,皇上虽然有些恼火,但还是舍不得纯元手办。 等皇上到了碎玉轩后,温实初已经跪在正殿,甄嬛看向皇上,还没忘记和皇帝玩的小游戏,做出惊讶的表情,“您是皇上?” 华妃看着甄嬛装模作样就觉得讨厌,“这天底下只有皇上可穿明黄色,莞常在母家官职也不算低,又被嬷嬷教导过,何必装出这副模样。” 皇帝一听也是,他每次都穿着明黄色衣服,他与甄嬛接触几次,觉得甄嬛也不算愚笨,莫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他,若真如此,莞常在的心机也太重了些。 温实初自然是为了保护嬛妹妹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再听到皇上说将他全家流放时,他不可置信,“皇上,微臣一人做事一人当,求皇上饶恕微臣年迈的父母。” 皇帝摆摆手,“拉下去。”太医这种工作,涉及皇帝安危,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甄嬛见温实初被带走,心里也有些不舍,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替他报仇。 因为此事,皇帝对甄嬛没了之前的热乎劲,等甄嬛病好之后像老北京鸡肉卷一样被抬着去了养心殿,没有汤泉,椒房之宠,就和普通妃嫔一样。 甄嬛凭借着纯元脸,还是如上辈子一样被皇上宠爱,一连得宠了六七日,就连白日也要去养心殿伺候笔墨。看的后妃直眼红,旁的妃嫔就算了,余莺儿从前是最得宠的妃嫔,如今半点都捞不着。 受华妃撺掇,余莺儿起了给甄嬛下毒的心思,又被甄嬛发现,最后被皇帝赐了自尽。 自打甄嬛得宠后,华妃屡屡对甄嬛和沈眉庄下手,甄嬛觉得此事并非余莺儿一人所为,就让小允子在后宫中撞鬼。 皇后知晓甄嬛三人的所作所为,请人做了法事将事情闹大,又在雷雨之夜将众妃嫔留在景仁宫,等天黑了才让大家离开。 出了景仁宫后,甄嬛神神秘秘的,“听说余莺儿的鬼魂找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碰上。” 华妃瞪了她一眼,“莞常在,你在那胡说八道什么。” “嫔妾没有胡说,若非真有其事,皇后娘娘为何让人做法事呢。” 丽嫔胆子小,听到此话就开始哆嗦,富察欣怡想到上辈子她就是差点被装鬼的小太监吓疯,今日非得抓住他不可,她对众人说,“余莺儿和莞常在积怨最深,听说没事就在宫里骂莞常在,也是因为莞常在被皇上赐死,她要找也是找莞常在,跟姐妹们有什么关系。” 甄嬛一噎,“是余莺儿自己犯宫规,嫔妾……” “好了。”华妃不耐烦的打断,“吵吵嚷嚷的做什么。”说罢率先上了肩舆,富察欣怡肚子八个月大,也被皇帝赐了肩舆,跟在华妃和丽嫔身后。 忽然前方有一道白影,丽嫔被吓的大叫,富察欣怡推开上前护着她的桑儿,三步并作两步,抓住小允子后,一个过肩摔给他扔到华妃身前。 丽嫔身边的太监康禄海一看,这不是碎玉轩的小允子吗,连忙安慰丽嫔,大声喊,“奴才记得,这是碎玉轩的小允子,受莞常在看重。” 众人一看,还真是。富察欣怡清晰的声音响起,“莞常在贼喊捉贼这一套玩的挺好啊。” 此时皇后也匆匆赶来,本以为拿到甄嬛的把柄,不想还被人反将一军,心想甄嬛可真是没用,皇后和华妃一场唇枪舌战后,还是由华妃将小允子带走。 皇帝第二天从宫外回来时,没根的小允子已经招认了是甄嬛的指使,皇帝对甄嬛非常不满,宫里大张旗鼓的做法事,闹得人心惶惶,结果是个常在惹的麻烦,还让满宫妃嫔看了个清楚。 此事不罚难以服众,皇帝无奈将甄嬛褫夺封号,降为答应。华妃不太满意,可皇帝为了那张纯元脸,也不能再罚甄嬛,只得这几日多去了趟翊坤宫。 富察贵人很能生5 眼看着天气热了起来,皇帝准备带着妃嫔去圆明园,因为富察欣怡快生了,她就没在出宫名单上面。大部分主子都出了宫,宫里就剩下富察欣怡,博尔济吉特贵人和安陵容,因为富察欣怡有孕,宫里的冰就紧着延禧宫用。 当然,只是紧着东偏殿,安陵容的屋子该是什么温度就是什么温度。富察欣怡可没想着给她多送点冰,上辈子就是安陵容用香料激发了猫的野性,害得她小产,她现在不去找她麻烦就算好的了。 宝娟借此机会挑拨安陵容,安陵容虽然是对富察贵人的轻视感到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富察贵人戒心很重,东配殿被围的像铁桶一样,她有时去找富察贵人都见不到人。 这一年的圆明园之旅闹出了不少事情,又是假孕又是周岁宴,没多久圆明园就来人接安陵容过去,奴才们先是去东配殿给延禧宫这个未来的主位富察贵人请安,才去的后殿。 富察贵人的预产期就这几日了,正在外面晒太阳,看着安陵容洋溢着笑容,欣·毒舌·怡悠悠开口,“人家要是真拿你当好姐妹,一开始就求着皇上带你去了,我看是遇到了麻烦事,想推你出去固宠呢。” 安陵容的脸垮了下来,她想不知如何反驳,只干干巴巴的说甄姐姐不会如此,便跟人走了。 几日后,富察贵人发动了,她服用顺产药后,一个时辰就生下了六阿哥。 消息传到圆明园后,一连生了两个女儿的皇帝高兴,当即下旨晋富察欣怡为瑜嫔,等皇后回去再行册封礼,六阿哥赐名弘昕。又下旨让人收拾出延禧宫主殿,等瑜嫔出了月子就搬过去。 皇后听说后,连连叹息,她多次想要对延禧宫动手都失败了,这几日她还祈祷富察欣怡生的是公主,结果还是没有如愿,让她生下了皇子。 罢了,生下来也不一定养大,养大又如何,还有三阿哥这个长子在呢,等六阿哥长成,三阿哥儿子都大了。 圆明园那边经历了惠贵人假孕事件,甄嬛复宠,安陵容得宠,还有温宜公主周岁宴后,八月末回了紫禁城。 此时惠贵人成了沈答应,甄答应以一曲惊鸿舞又成了莞常在,安陵容也成了常在。 此时富察欣怡已经搬进了延禧宫主殿,安陵容回来时已经封了常在,她本以为可以在富察欣怡面前抬起头,皇上上个月召幸了四五次,还不算伺候笔墨,自己比富察欣怡得宠,想必富察欣怡也会忌惮她一二。 可当她回了延禧宫看到富察欣怡封了嫔位,住进了主殿,又觉得失落了。 如今延禧宫的奴婢都听命于富察欣怡,只有三两个奴婢受她的派遣,安陵容进了延禧宫,就听见主殿传来了孩童的笑声,心中一紧,鬼使神差的朝着主殿走进去。 待桑儿禀告了富察欣怡后,引了安陵容进去,她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嫔妾安陵容见过瑜嫔。” 富察欣怡对她的态度比以往还要傲慢,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起来吧。” 安陵容想着以后还要在富察贵人面前做小伏低,就夸了几句弘昕,谁曾想瑜嫔竟不耐烦的让她回自己寝殿,还让她没事别过来。 安陵容脆弱敏感的内心被伤害到,再加上宝娟得了皇后的意在安陵容面前的酸言酸语,心里对瑜嫔怨恨又多了几分。 富察欣怡没想着跟后宫妃嫔搞好关系,只要自己立得住,别人都会想着巴结你,就像后期的欣常在不也是看到甄嬛稳稳压了皇后一头才上赶子巴结。更何况安陵容本身就是条毒蛇,对她好与不好都能反咬你一口,所以何必给她好脸色。 当天晚上,安陵容听说皇帝要来到了延禧宫,让宝娟和宝鹊为她梳妆打扮后,就站在寝殿外迎接,随后安陵容就看到皇上进了主殿,眼睛都没往她那边看一眼,没一会儿主殿就传来了欢声笑语。 富察欣怡看着抱着弘昕的皇帝,笑道:“臣妾方才可看见了,安常在可眼巴巴的等您看她呢。” 皇帝虽然宠着安陵容,但在他心中的地位肯定是不如瑜嫔母子,“弘昕都满月了,朕还是第一次看到,安常在是有点不懂规矩了。” 当晚皇帝宿在了延禧宫主殿,富察欣怡又吃了颗生子丹。 富察欣怡的册封礼在众人回宫后不久,办完了册封礼,她又开始过上了和妃嫔们给皇后请安的日子,因为她之前就是贵人之首,现在虽然升了嫔位,但是她封嫔晚,所以还是坐在丽嫔的下首。 富察欣怡生了皇子,成了嫔位,但皇上对她的宠爱并不多,回宫后的这两个月也就召见了两三次,再加上她的相貌在后宫中不算出众,所以华妃等人也没有为难过她。 受宠的甄嬛和安陵容等人,每次请安都能和华妃丽嫔她们来场唇枪舌战,听的富察欣怡总犯困。 富察贵人很能生6 如今宫中,受宠最多的就是华妃,甄嬛和安陵容,安陵容见皇帝的次数是富察欣怡的三倍多,眼看着她最近这段时间在富察欣怡面前腰杆都直了,如果富察欣怡不是延禧宫的主位,安陵容怕是能爬到她的脑袋上。 就连桑儿也提了好几次,安常在最近太没规矩了些,富察欣怡看在眼里,觉得到了该让她离开延禧宫的时候了。 第二天给皇后请安时,富察欣怡当着众人面宣布了有孕,看着皇后脸都快绿了还得装作高兴的样子,富察欣怡笑的更开心了。 其他妃嫔也是脸色各异,华妃又开始伤怀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甄嬛想到自己如今受宠,肚子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是很难过,而瑜嫔恩宠平平竟有两个孩子了,心中有些酸涩的话脱口而出,“这么快就又有了。” 富察欣怡抚着鬓角,“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本宫才不屑于做出假孕的事。” 听见富察欣怡讽刺沈眉庄,甄嬛起了怒意,面含讥讽,“瑜嫔好福气,不过几次就有了。” 富察欣怡冷哼一声,“我的恩宠自然不比莞常在,如此受宠居然还是常在,在宫中也属实少见。” 皇后又开始装作老好人,打断了这场争论。 等出了景仁宫,华妃带着众人去了延庆殿,将端妃又打了一顿,方才觉得心里好受些。 皇帝得知富察欣怡再次有孕时,正在寿康宫给太后请安,皇帝也是没想到瑜嫔还挺能生,不过是在看六阿哥后宿在延禧宫两次,就又有了。 皇帝哈哈大笑,如今他都快五十了,妃嫔有孕也是证明他身体好,也能让朝臣看看他还年轻。 太后听后也是高兴,“瑜嫔是个有福气的,看着就好生养。”高兴之余她又开始担心富察氏风头太盛,再压过宜修,“瑜嫔进宫才一年,又刚刚升了位分,不宜晋升过快。” 皇帝点头,他也没想这么快再给富察欣怡晋位,这又不是他心爱的菀菀替身,“皇额娘说的是,等她生下阿哥再说吧。” 皇帝当晚就去了延禧宫,安陵容照常在殿门口等待,见皇帝没有去看她的意思才失落的回房。 皇帝一边都弄着六阿哥玩,一边和富察欣怡说话,富察欣怡见皇帝心情不错,便说到安陵容,“安常在待在延禧宫总是闷闷不乐,只有在去碎玉轩时才有个笑脸,她和莞常在姐妹情深,皇上不如开恩,让安常在搬到碎玉轩,有莞常在陪着岂不是更好。六阿哥吵闹,臣妾又怀了一个,等明年两个孩子更是闹腾,安常在喜静,怕也是在这待的不舒服。” 皇帝不关注这些,安陵容住哪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当即让苏培盛告知安陵容搬去碎玉轩的旨意。 安陵容见苏培盛前来,以为是皇帝召幸她,当即起身迎接,听说是让她搬离延禧宫的旨意,一时间怔住,苏培盛笑道:“瑜嫔娘娘特意为您求了情,让您明日再搬。” 苏培盛走后,安陵容跌坐在榻上,“原是我不配,连瑜嫔都觉得我不祥。” 第二日一早安陵容搬去了碎玉轩,甄嬛见她搬来,先是惊讶,再是平淡,安陵容见甄嬛脸色没有半点喜色,明白甄嬛是不愿她搬来的,又看浣碧对着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更是觉得难过。 更让安陵容觉得不舒服的是,皇上对甄嬛恩宠更甚,白日无事就来碎玉轩坐一坐,听着正殿的欢声笑语,她只觉得更难受了。 自她搬进碎玉轩,皇帝每次来都是去看甄嬛,只是那么一两次让她去养心殿侍寝,她的恩宠少了许多。皇后有了可乘之机,暗地里和安陵容联络起来。 很快,宫中爆发了时疫,富察欣怡提前都将东西准备好,将延禧宫守的严严实实的,尤其是六阿哥那边,更是一个蚊子都飞不进来。皇后也免了后宫请安,因此富察欣怡开始舒舒服服的养胎。 咸福宫的沈眉庄染了时疫,这次没有温实初的照料,她的病拖了小半年才好,甄嬛在这段时间找到了刘畚,替她洗去了嫌疑,等她解了禁足出了咸福宫,众人看她颜色都不如从前了。 因为华妃在此次时疫中献方子有功,皇帝即便知道是她陷害的沈眉庄,也没有处罚她。 时疫闹了一整个冬天,等众人开始给皇后请安时,已经进了春季,富察欣怡这胎也到了七个多月,也开始做了生产的准备。 景仁宫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要举行赏花宴,邀请了满宫妃嫔,桑儿抱着六阿哥,对这场赏花宴充满了担心“要不小主跟皇后娘娘告个假,您肚子都这么大了,皇后娘娘应该不会苛责。” 富察欣怡摇摇头,“人家诚心相邀,怎么能不去呢,再说了,到时候还有戏看呢,不去就可惜了。” 富察贵人很能生7 皇后如上辈子一般,启动马仔安陵容,用香料激发松子的兽性,意图堕瑜嫔这一胎,皇后心想,已经七个月了,一尸两命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六阿哥也不足为惧,找个什么由头让皇帝扔到圆明园,后宫中就还剩三阿哥一个皇子,什么烦恼都不会有了。 富察欣怡到了景仁宫后,给皇后和妃位的娘娘见礼后,就找个位置坐下了。听着皇后华妃敬妃甄嬛你一言我一语,听的富察欣怡昏昏欲睡。 忽然听见喵的一声,是被下了药的松子的叫声,富察欣怡觉得体内的血脉似乎隐隐觉醒,一人一猫对视一眼,松子心领神会,率先朝甄嬛扑过去,将甄嬛扑倒在地后,一巴掌拍在她的脸上,顿时血肉模糊。 皇后见松子没去扑瑜嫔,心中暗骂安陵容办事不利,但是又想到那张酷似姐姐的脸就这么废了,心中又兴奋不已,不知皇上看到满脸是疤痕的姐姐,还会像从前那样爱她吗? 皇后沉浸在思绪中,没曾想松子在扇完甄嬛的耳刮子后,又朝她扑过来,锋利的爪子刺透她的眼睛,将皇后的一只眼珠子硬生生的抠了出来,疼得皇后嗷嗷叫。 一场闹剧在血腥的画面中结束,松子和富察怡欣再次对视后,松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地上一片狼藉,皇后和甄嬛在地上惨叫,富察欣怡也装作动了胎气,抱着肚子呻吟,等到太后过来主持大局,秩序才好一些。 富察欣怡这次,太医说是动了胎气,需要好好休养直到生产,太后听说胎儿没事,长舒了一口气,对富察欣怡道:“你是个有福气的,这段时间就在自己宫里养着吧。” 皇后那边情况就不太好,再厉害的太医也安不上眼珠子啊,太后叹息一声,这可如何是好,皇后这样定会被皇上厌弃。 皇上听说了这场闹剧也匆匆赶来,听说是皇后的猫发了狂,本来是怀疑皇后想对瑜嫔的胎动手,但看到皇后自己也伤的这么重,心里又否了这个想法,皇后应该真的不知情。 “去将那个畜牲找出来。”皇帝怒道,此时松子早就跑出了紫禁城,去找小花猫了。 皇帝又去看了甄嬛,听说莞常在被猫拍得血肉模糊,他来的路上还一直担心,这么多年就遇到一个这么像的啊,等看到甄嬛时,甄嬛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右脸上共四道血印,已经不像奴才说的那么骇人,皇帝想,让太医好好诊治万一能好呢,实在不行至少左脸还能看。 太医此时又诊了脉,出言恭贺,“恭喜皇上,恭喜小主,莞常在有孕三个月了。” 甄嬛本因失了颜色痛苦,听说自己有孕后又大喜,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有了孩子,跟皇上有了牵绊,等她在医治好了脸,什么华妃瑜嫔,都奈何不得他了。 可算有件事能安抚一下皇帝了,当即将莞常在晋为莞贵人,皇帝想起了纯元有孕时就像甄嬛那样高兴,又开始心猿意马,坐在甄嬛好的那边脸的一侧,拉着她:“等你生下孩子,朕就封你为嫔。” 甄嬛万分惊喜,要知道富察欣怡有孕七个月了,还生下六阿哥才是嫔位,等她生下孩子就是和富察欣怡平起平坐,想起之前瑜嫔嘲讽她只是个常在的事她就恨得牙痒痒,走的太急跌的也重,她只要安安稳稳的一步一步向前,总有一天超过瑜嫔。 皇后在疼痛中醒来后发现自己少了颗眼珠子,不禁大哭起来,一只眼睛受了伤,她越哭越疼,剪秋在一旁安慰了许久皇后情绪才缓和些,又听说皇帝正在偏殿陪着莞常在,皇后又觉得失望。 “你去告诉皇上,本宫醒了,请皇上过来。” 皇帝进主殿之前还有点担心,看见宜修的眼睛被包裹着,并没有那么吓人,才舒了一口气。 皇后没注意皇帝的的微表情,她现在只想着如何将瑜嫔的晋封给堵死。她提出将敬嫔晋为妃位,“敬嫔从潜邸就开始伺候您,从未出过差错,可怜她一直没个孩子。” 看到皇帝同意,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妃位上有华妃齐妃端妃,如今敬妃上来了,瑜嫔即便生出个花来也不能再晋封。 皇上想的是,敬嫔早期在翊坤宫闻了多年欢宜香,早就不能生育了,皇帝对她也有几分愧疚,晋位也无妨,而且最重要的是,西北大捷,年羹尧回京,华妃的位分也该往上进一进了,皇后如今这样,后宫不能让华妃独大,让敬嫔制衡华妃也不错,到时候华妃晋封,空出来一个妃位,也可让瑜嫔晋封,有子有家世的瑜嫔也能让华妃忌惮。 甄嬛伤了脸,皇上这次就没画姣梨妆,只吩咐太医好好治伤不要留下疤痕,甄嬛正为伤了脸着急时,安陵容拿出了舒痕胶。 只过了一个月,甄嬛脸上的疤痕就消了不少,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东西,本来跟安陵容有了隔阂的甄嬛,又开始跟安陵容做起了好姐妹。 富察贵人很能生8 又用了半个月舒痕胶后,虽然不能恢复如初,但是只要厚厚的粉底一盖,轻易也看不出来,想着自己以后在皇帝面前要一直画着浓妆,不免觉得心中悲凉。 她抚上疤痕,“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女人的才学德行才能令男人停留。” 崔槿汐安慰她,“小主不必伤怀,至少您不用再担心失宠了。” 西北大捷,皇帝要给华妃晋位,宫里的传言此起彼伏,一会儿说皇帝要封华妃为贵妃,一会儿说内务府已经赶制了皇贵妃的服饰,一会儿说皇后要被废了,皇上会立华妃的皇后,还是太后听闻后出手禁了流言。 皇帝对华妃试探一番后,又觉得心寒,最后华妃还是像上辈子那样封为贵妃,顺带着瑜嫔晋瑜妃,敬嫔晋敬妃,华贵妃听闻后在翊坤宫大哭了一场。 皇上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西北大捷是年氏立功,他却突发奇想要给莞贵人过生辰,皇帝带着众妃嫔,无论是新晋位的贵妃,长子之母齐妃,还是现如今怀胎快九个月的瑜妃都给叫来吃他俩的狗粮。 众妃嫔中,看着皇帝拉着甄嬛在前边放风筝,还有果郡王在一旁吹凤凰于飞,都觉得皇上脑子有疾,你跟她单过得了呗。 甄嬛得意的看向身后的华贵妃和瑜妃,即便是高位又如何,皇上待她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凤凰,是夫妻啊。 甄嬛的生辰过完后,又到了炎热的夏季,皇帝要出宫求雨,因为这回皇后还在景仁宫养眼睛,这回就没带妃嫔自己去的,让华贵妃和敬妃共同管理六宫事务。 敬妃想着皇帝对甄嬛的看重,于是让甄嬛早点回宫休息。 华贵妃还没说话,怎么能让敬妃打她的脸呢,“瑜妃都九个多月眼看着就要生了还跟着我们顶着大太阳恭送皇上,也没见敬妃关心,反倒是关心才四个多月的莞贵人。” 甄嬛不想让跟随自己的敬妃被华妃打脸,“皇上此次前去是为了祈福,说不定也会为中宫求得嫡子,皇上有了嫡子,华妃娘娘也会很高兴的吧。” 见华贵妃被噎住,富察欣怡开口道,“贵妃娘娘协理六宫事,教训妃嫔也是常事,莞贵人连主位都不是,此时还是闭嘴吧。” 甄嬛没想到瑜妃这样不给她脸,她好歹被皇上看重,上个月还带她过了生辰,居然被瑜妃轻视,她明明和瑜妃无冤无仇。 瑜妃对着华贵妃微微屈膝,“臣妾先告退。” 见瑜妃怼了甄嬛,华贵妃心情都好了许多,就让众人散了。 没了皇帝坐镇,皇后还在病中,华贵妃开始了训诫妃嫔的生活,看着前来请人的周宁海,桑儿气的只想揍他一顿。 “太医说了,我家娘娘生产前最好不要出门,就连太后都让娘娘安心静养,延禧宫离翊坤宫不近,我家娘娘去不了。” 周宁海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请瑜妃娘娘放心,轿辇在外面准备好了。” 桑儿得了富察欣怡的意,“娘娘说了,她就在延禧宫待着,有本事你们就抗旨,押着娘娘去翊坤宫,没本事就滚出去,看看是你的命重要还是皇子的命重要。” 周宁海到底不敢拿快生产的瑜妃如何,只能咬了咬牙,瞪了主殿几眼,又去了碎玉轩。 华妃看着妃嫔们都在,只缺了瑜妃,虽然不悦,也不敢直接去延禧宫拿人。 几日后,到了甄嬛小产的日子,浣碧去求了果郡王,皇帝也匆匆赶回来。 碎玉轩又闹了一晚上后,将华贵妃降为年嫔,禁足翊坤宫。 皇帝为甄嬛这一胎伤感了两日后,富察欣怡就生下了七阿哥,整日和甄嬛沉浸在伤怀中的皇帝可算有了点喜事,不仅一直陪着生产,生完后流水的赏赐送进了延禧宫。 皇帝看完孩子后,给七阿哥赐名弘昶。皇帝接连几日的阴霾被扫了去,每日都来延禧宫看六阿哥和七阿哥。 皇后听说瑜妃又生下一个阿哥后,又气的头风发作了,等好受些让人叫来了的安陵容才知道,安陵容因住在碎玉轩,皇上不想踏进这个伤心地,这一个月居然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真是无用。 皇后只有安陵容一张牌,只能硬着头皮去推安陵容上位。 等到弘昶满月时,皇帝打算大办,刚出月子的富察欣怡坐到了妃嫔最前面,除了皇后养病,华妃禁足外,就连刚出小月子的甄嬛都来了。 看着红光满面的瑜妃,甄嬛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她也该有个孩子的,被年嫔那个毒妇害死了,而如今年嫔还只是被降位又让她如何甘心。 瑜妃相貌不如她,才情不如她,更不如她和皇上情真意切,凭借两个皇子才站住了脚。 忽然,水面上传来歌曲声,富察欣怡眺望过去,原来是安陵容坐着船唱歌,皇帝精虫上脑立即来了兴趣,拉着安陵容上了岸。 富察贵人很能生9 甄嬛不怀好意的看向富察欣怡,有子又如何,皇帝何曾将她放在眼里,还不是在她儿子的满月宴上给她们母子没脸。 皇帝拉着安陵容坐到了主位上,就连富察欣怡都坐在她们下首,皇帝当场就要给安陵容晋为贵人。 众妃嫔看向瑜妃,竟看她并没有难堪,反而第一个称好,她回头对着桑儿道:“快把本宫酿的菊花酒拿来给安贵人尝一尝,恭喜安贵人晋封。快将弘昕和弘昶抱过来,恭喜安贵人。” 弘昕已经能开始说话了,“恭喜安娘娘。” 皇帝一看此景才想起来是七阿哥的满月宴,他只拉着安陵容的确不大好,等安陵容喝完菊花酒后,就让她去下边坐着去了。 正春风得意的安陵容居然就被皇帝赶下来,顿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灰溜溜的下去了。 甄嬛看向她,“你的嗓子什么时候好的。” 安陵容明白她只要背着甄嬛争宠,她们之间的友谊就断了,可她没有办法,只有皇后能给她想要的。 如今皇后躲在景仁宫不敢出来见人,华妃降位,齐妃敬妃上不得台面,后宫中的琐事皇帝就交给了富察欣怡处理。 太后知道后察觉到了一丝危机,有子的满军旗妃嫔远比汉军旗无子的华妃威胁更大,为了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的后位,太后开始频繁召见瑜妃,当着沈眉庄的面就开始敲打,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瑜妃也没惯着太后,在她的膳食里下了药,日复一日的用着只要过个一年半载的就得去见先帝。 与此同时她还给太后下了刺激神经的药,让她每天晚上都能梦到先帝,纯元和其他被她害死的人,接连做噩梦精神不佳的太后没精力找瑜妃麻烦了。 转眼又到了冬天,弘昕已经一岁半了,瑜妃打算再生个孩子,进军贵妃。 在甄嬛复宠的前几日,宣布自己已经有两个月身孕的事。众妃嫔都麻木了,她那肚子好像就没有闲着的时候,这也太能生了吧。 皇帝不嫌孩子多,瑜妃生的越多才能证明他的实力嘛。 甄嬛在长街被辱后,又开始了她的复宠计划,在椅梅园内给皇帝假模假样的祈福,又被皇帝怜爱起来,大晚上的皇帝在碎玉轩外祈求能见甄嬛一眼,屋里面的甄嬛和崔槿汐在那讨论欲擒故纵怎么用最好。 富察欣怡觉得现在的皇帝就像被降了智,既然那么喜欢寒风,那你就大病一场吧,于是在第三天晚上,皇上在碎玉轩门口好说歹说要见甄嬛,被甄嬛拒绝后,咕咚一声,皇帝晕倒在碎玉轩门口。 富察欣怡协理后宫,怀着孕也得去碎玉轩,没一会儿,太后得到消息后也匆忙赶来,就连只剩下一只眼珠子的皇后也来了。 看着太医围在四周诊治皇帝仍高烧不退,太后率先发难,“瑜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富察欣怡将皇帝来看甄嬛,甄嬛欲擒故纵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甄嬛心惊胆战,“嫔妾并无此意,只是嫔妾前几日想为皇上祈福,偶感风寒,怕将皇上传染,这才拒绝面圣。” 富察欣怡看向她,“你刚为皇上祈福,皇上就病倒了,究竟是祈福还是诅咒。” 太后看出了甄嬛的心思,叫来个太医给她诊脉,太医搭上脉后,朝着太后拱手,“莞贵人身子康健,并无风寒之兆。” 甄嬛连忙请罪,“臣妾绝无伤害皇上龙体之意,求太后明鉴。” 皇后这些日子将自己幽禁在景仁宫,本来就脾气不好,又看见长得像纯元的甄嬛,更是恼火,“住口,莞贵人,你为争宠对皇上欲擒故纵,罔顾妃嫔本分,伤害了皇上龙体,就是杖毙也不为过。” 太后大怒,本来这几日天天做噩梦就心烦,宫里又出了个不安分的,“传哀家旨意,莞贵人褫夺封号,降为答应,从今日起,每天在碎玉轩殿前跪上两个时辰。” 甄嬛惊坐在地上,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是皇帝在三纵之后对她更加宠爱吗,从此宠冠六宫吗,为什么皇帝会突然晕倒。 太后看向瑜妃,倒是可以趁机将宫权拿回来,碍着瑜妃有孕,太后也没太苛责,“瑜妃还年轻,宫里的大小事务还是由皇后处理吧。” 富察欣怡屈膝,“谨遵太后懿旨,主子娘娘是后宫之主,理应由娘娘主理。” 再有半年就是华妃倒台了,这些事就让皇后去掺和了,她要开始养胎了。 皇后其实很想拒绝,她现在不想出景仁宫,要是华妃看到她没了只眼睛肯定会出言讽刺啊,你们两人一人一句能不能问问我的意见。 安陵容在偏殿缩着不敢出来,生怕太后皇后将火气发到她身上,听说甄嬛成了没有封号的答应,还被罚每日跪上两个时辰,安陵容觉得心中有些舒爽,莞姐姐的位分没有她高了,浣碧也不能再小看她了。 三人在碎玉轩守到了下半夜皇帝才转醒,到了第二天让奴才们抬着回了养心殿。 皇帝生病,妃嫔们得去侍疾,因为富察欣怡这胎也快三个月了,所以也得过去。 大约过了半个月,皇帝才大好,听说甄嬛被太后降位罚跪也没说什么,毕竟是因为甄嬛他才大病了一场,还耽误了朝事,要是他没病就算了,两人直接和好,可是他病了,那总得是谁的责任吧,总不能是皇上的责任,那只能是甄嬛的。 富察贵人很能生10 甄嬛整整在碎玉轩跪了一个月,直到皇上的旨意她才结束了责罚。皇上再次找她时,她也不敢拿乔了,老老实实的伺候,她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遍无宠的生活。 掌掴甄嬛的齐妃,在甄嬛欲擒故纵的那几日还心惊胆战的,生怕甄嬛得宠后再来报复她,犹豫了几日差点想去碎玉轩给甄嬛请罪呢,没曾想甄嬛被太后降为了答应,一个被太后厌弃的小小答应,不就是余莺儿的翻版嘛,打就打了,又能怎么着。 皇后虽然有了宫权,但还是在景仁宫闭门不出,也不让妃嫔给她请安,这几日担心以后又要早起给皇后请安的妃嫔终于放下心来,又可以睡懒觉了。 富察欣怡这胎也安安稳稳的养到了八个月,这段时间甄嬛受宠,又晋封了莞贵人。在甄嬛的建议下,年嫔复位华妃。 敦亲王跋扈,年羹尧势大,皇帝在前朝焦头烂额,后宫中有甄嬛这个女诸葛为他筹谋划策。 毫不犹豫的背刺了在她小产时对她多有照顾的敦亲王福晋,人家来碎玉轩找甄嬛求情,甄嬛给她上了好茶,表面上嫂子弟妹的,回头就在皇帝面前说敦亲王福晋定是平日吃的茶更好,才没有赞赏她的茶好,可见敦亲王势大。 且不说人家命悬一线根本没心情看你的茶好不好,万一人家不会品茶呢,敦亲王福晋来自蒙古,人家平时万一不喝茶呢? 随后又提出将敦亲王儿女明着赏,实际接到宫中为人质。 为了麻痹年羹尧,皇上抬举华妃,宠幸了颂芝,又借着甄嬛和颂芝吵架的缘故,为保护甄嬛,将她送往了蓬莱洲,安陵容也跟随其前往。 恋爱脑上头的皇帝根本不记得自己儿子女儿的安危,不记得自己亲妈,更别说有孕九个月的富察欣怡,只想着甄嬛能安全就好。 兵变一日,延禧宫大门紧闭,富察欣怡将孩子们带到了正殿睡觉,等天亮后,延禧宫的大太监进来禀告,事成了。 富察欣怡觉得这时候皇帝心情不错,于是就在这个时间生下了龙凤胎。 皇帝还在乾清宫处理政事,听说延禧宫生下了龙凤胎,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朕就说瑜妃是个有福气的,前脚刚平定敦亲王,后脚上天就送朕一对儿龙凤胎。” 在场的朝臣们也是开启了拍马屁模式,恭维着皇帝找不到北,于是皇帝以天降吉兆为由,晋瑜妃为瑜贵妃。 平定了敦亲王,皇帝让小夏子去蓬莱洲接了莞贵人回宫,等到了紫禁城后安陵容看着,两人又在养心殿你侬我侬好半天,甄嬛才回到碎玉轩接受奴才们的跪拜,这才了解到瑜妃生下双胞胎,已经是瑜贵妃了。 “瑜贵妃?”甄嬛喃喃自语,“当年入宫时,我和她位分相当,不曾想短短三年,她就已经是贵妃了。”再看她,虽然和皇上心意相通,却只还是贵人。真真是造化弄人,若她能生下那个孩子,起码也是嫔位。 崔槿汐见甄嬛难过,忙安慰她,“小主和其他妃嫔不同,单看满宫妃嫔和皇子,唯有您是皇上想尽办法送到蓬莱洲避祸,这是独一份儿啊。” 甄嬛点点头,庆幸的是,华妃的好日子到头了。“往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时今日也该换一换,年羹尧嚣张跋扈,华妃也不遑多让,皇上隐忍此兄妹多年,也到了解决的时候。” 皇帝处置了敦亲王后,就开始对年羹尧出手,年羹尧不知是见敦亲王落败后过于紧张还是故意挑衅皇上,折子中将朝乾夕惕写成了夕阳朝乾,皇帝大怒,开始了年羹尧的降职之旅,最后贬成了城门看守。 年羹尧硬是穿着黄马褂前去当值,更让皇帝觉得年羹尧这是故意挑衅,想要将其处死。华妃知道后,带着颂芝去养心殿请罪,一跪就是一整天。 眼看着华妃失势,端妃的病也开始好起来,当夜去了趟碎玉轩和甄嬛商量着如何能一次打倒华妃,二人决定让曹贵人揭发华妃的罪行。 一日,甄嬛和曹贵人去了景仁宫,要揭发华妃卖官售爵,戕害妃嫔的大罪,皇后虽不愿让众妃嫔看到她如今的样子,但一想到能将自己老对头华妃踩在脚底下,哪还顾得上旁的,于是召了后宫妃嫔集聚景仁宫。 富察欣怡还在坐双月子,皇后就没叫她。等其他妃嫔都到了,她对曹贵人说:“曹贵人,你和本宫说要揭发华妃罪行,到底是什么事啊?” 曹琴默将华妃推沈眉庄入水,陷害沈眉庄假孕,给她下毒,杀害淳贵人,卖官售爵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华妃听到妃嫔齐聚景仁宫的消息,就赶了过来,正好听到曹贵人对她的指控。 华妃一脚踢翻曹琴默,又放了一堆狠话后回了翊坤宫。 皇后让颂芝拿来面纱带上,去养心殿找了皇上,将事情告知,皇帝多少知道些华妃所做下的事,以往为了安抚年羹尧,他有意不去调查,听皇后一说才知道华妃做了那么多错事,已经犯了后宫的众怒了。 为了给后宫妃嫔一个说法,皇帝将华妃身边的奴才,除了颂芝以外全部打入了慎刑司。 富察贵人很能生11 翊坤宫的奴才们一晚上就将华妃的罪行招认得干干净净,皇帝当即下令将华妃降为答应,并且进了曹贵人为襄嫔。 沈眉庄跟着甄嬛来到了碎玉轩后,一拍桌子,“这个贱人犯下这么多事,皇上为何还要留着她。” 甄嬛也是着急,华妃害死了她的孩子,她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只是降为答应太便宜她了,“怕是皇上顾及前朝,怕赶尽杀绝让朝臣们寒心。” 沈眉庄冷哼,“咱们的好皇上,只记得朝臣们是否寒心,哪里管得上我们的死活。” 甄嬛和沈眉庄商议着如何能将华妃置于死地,曹琴默也不想再让华妃爬起来,她看到华妃就能想到被支配的恐惧,于是跟皇上提出了杀了华妃的想法,反倒是让皇上觉得她歹毒,先给她下了药。 为给有功之人加恩,皇后建议从有功之臣的家族选几个秀女,既为自己填个助力,也可以用来制衡瑜妃。 于是瓜尔佳氏被封了琪贵人进了宫,成了后宫的新宠,皇帝接连宠了三日才去了碎玉轩。 又过了不到半月,襄嫔没了,丧仪还没办完,甄嬛就去养心殿询问温宜公主交给谁来扶养。 她和端妃做了保证,等曹琴默死后会向皇上建议将温宜公主交给端妃扶养,她自认为给公主找了个好归宿,端妃喜欢孩子,温宜跟着端妃总比跟着曹琴墨这个毒妇要好。 皇帝也很喜欢温宜这个孩子,听着甄嬛暗搓搓的提起端妃,觉得也可,当即答应了甄嬛等襄嫔丧仪结束,就让人将温宜送去延庆殿。 甄嬛听后大喜,她助端妃得了温宜,以后便得了端妃这个助力,襄嫔这个毒蛇也没了,真是两全其美。甄嬛离开养心殿后,立即去延庆殿跟端妃说了皇上已经同意,端妃欣喜异常,让奴婢们尽快收拾偏殿,迎接公主。 端妃心想果然没有看错甄嬛,她是真有本事,既斗倒了华妃,又助她得了个孩子,真是把好刀。 富察欣怡得知后,带着弘昕和弘昶去养心殿给皇上请安。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弘昕和刚会冒话的弘昶也奶声奶气的给皇阿玛请安。 皇帝嘿嘿一笑,拉起来瑜贵妃,又一手一个抱起来两个孩子,放在养心殿的榻上,“太医不是说让怡欣做双月子吗,朕记得还差几日,怎么出来了。” “也没差几天了,臣妾瞧着今个天气好,特地问过太医,臣妾坐着轿辇来的,不怕颠簸。”富察欣怡看着皇帝带着两个孩子玩,笑着说:“臣妾方才看到莞贵人来了,眼看着到中午了,皇上怎么没留她用膳呢。” 皇帝说是莞贵人为了温宜公主的养母一事,“朕决定让端妃扶养温宜。” 富察欣怡疑惑不解:“温宜公主不是早就指定端妃扶养了吗?臣妾记得襄嫔刚病那几日,宫里就有了传言。” “刚病那几日?”皇帝心里有了判断,他那时并未有此意,难道是端妃早就有了扶养公主的意思,故意放出流言。 富察欣怡又道:“不过端妃久居延庆殿不出,就连臣妾也没见过她几次,莞贵人怎么与端妃如此交好。” 皇帝细想此事,心中隐隐猜测,莫不是端妃看着莞贵人与纯元相似,才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弘昕此时化身永琪二号,“皇阿玛,儿臣记得端娘娘一直生病,生病的人能照顾小孩子吗?额娘并未生病,还总被我们几个吵到,端娘娘成为温宜姐姐的养母,会不会病的更重。” 富察欣怡揉了揉弘昕光溜溜的脑门,“你温宜姐姐有自己的奶嬷嬷,不用你端娘娘亲自照顾。” 弘昕似懂非懂的点头,“原来温宜姐姐只是名义上找了养母,实则从前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只是可惜了……” 皇帝看着虎头虎脑的弘昕说话像个小大人一样,觉得好笑,“可惜什么?” 弘昕神色严肃:“儿臣听太医说,是药三分毒,端娘娘病了这么多年,屋子里都是药味,也不知道温宜姐姐会不会中毒。” 皇帝想到温宜这几年跟着华妃闻欢宜香,以后还要跟着端妃闻药味,这孩子着实可怜,端妃虽疼爱温宜,可心思颇深,“这事是朕疏忽了,罢了,敬妃也未曾生养,就让敬妃扶养温宜吧。” 富察欣怡满意的点头,端妃既然那么喜欢装病,就继续病着吧,等皇帝彻底厌弃她了,她就可以下线了。 襄嫔的丧仪结束后,皇帝下旨让敬妃扶养温宜,敬妃惊讶不已,她早就听说端妃和莞贵人为扶养温宜做了准备,为何皇帝却选择了她。 敬妃将温宜接到了咸福宫后,便派人去打听究竟出了什么事。听说是瑜贵妃在前几日找了皇上,敬妃心中有了猜测,“瑜贵妃最重规矩,轻易不会去养心殿,定是有重要的事,这个节骨眼,只会是和温宜有关。” 白得了个公主,敬妃以后就不用去数砖了,安顿好了公主,就让人备了厚礼亲自送往了延禧宫。 富察贵人很能生12 甄嬛和端妃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又不好去问皇上,只能暗自懊恼。 很快甄嬛就发现碎玉轩附近总有人鬼鬼祟祟的,甄嬛让全能的小允子去查,发现华妃想要纵火烧死自己,先是恼火,随后冷静下来后,发现这是能让皇上处死华妃的一个机会。 当夜她找来沈眉庄陪她下棋,想到偏殿的安陵容时,在是否提醒安陵容一事上犹豫了许久,这辈子温实初一家早就喜提了宁古塔一世游,所以她并没有发现舒痕胶和欢宜香的秘密。 但是由于和安陵容争宠,尤其是在她小产后安陵容凭借着歌喉复宠,更是刺痛了她,她和安陵容也不复从前了,在甄嬛复宠后没少打压安陵容,浣碧也整日对安陵容指桑骂槐。 虽然安陵容陪她去了蓬莱洲,焉知对方有没有私心,为免此事败露,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为好。 罢了,今日风不大,想必安陵容也会跑出来。 在看到东配殿那边燃起了大火后,甄嬛和沈眉庄的正殿也烧了起来。 今晚皇上宿在了延禧宫,听说碎玉轩走水立即要去看看,富察欣怡让奴才们守着小主子,自己也穿上了衣服。 “这几日天凉了,大晚上的你就别过去了。” 富察欣怡穿衣服的动作不停,“皇上千金之躯都能前去,臣妾哪里能安心待在延禧宫呢?” 皇帝和富察欣怡到了碎玉轩后,大火已经扑灭,甄嬛和沈眉庄裹着棉被站在正殿前,安陵容则裹着棉被躺在地上,脸上身上几处被烧伤,惨不忍睹。 上辈子住在东配殿的琪贵人不在宫殿,这辈子倒霉安陵容在屋子里,火正好是从东配殿烧起来的,安陵容来不及跑出去,被掉落的房梁砸个正着。 甄嬛看到皇帝来了,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嫔妾不知做错了什么事,要遭此横祸。” 小允子押着肃喜上前,说是在碎玉轩外抓住的,肃喜手中还有火折子。皇帝没怎么费力就问出了是翊坤宫年答应指使的肃喜。 甄嬛哭的更伤心,“她恨嫔妾不要紧,可怜了眉姐姐和陵容受此连累,陵容还在昏迷,眉姐姐已经快被吓杀了。” 沈眉庄满脸的表示对皇帝的厌恶,还不忘表现得害怕,看起来非常别扭。 皇帝这次再想留住年世兰的命也不成了,刚要开口处置,富察欣怡悠悠说道,“奇怪?你们将火把往前照一下。” 众人不解,奴才们听到指令后将贵妃指向的地方照亮,“皇上您看,火是从东配殿着起来的,从东配殿烧到正殿,可您看正殿的西侧还不如东侧烧的厉害,莫不是有两个火源。” 甄嬛听后一惊,怕贵妃将怀疑引到自己身上,“贵妃娘娘是何意,难不成是怀疑还有其他纵火人。” 皇帝也看向富察欣怡,富察欣怡看向甄嬛,“以今日的风速,火势烧到正殿至少需要一刻钟,碎玉轩十多个奴才竟一个发现的都没有,火势烧到正殿时,东配殿已经烧了大半,你们既没有觉得热也没看到火光,实在可疑。” 沈眉庄暗恨富察欣怡坏了她的好事,“贵妃是在怀疑是嫔妾们陷害年答应吗,人证物证俱在,嫔妾和安妹妹身受重伤,您到底是何居心。” “惠贵人刚才不是被吓傻了吗,这会儿就好了?即便是年氏纵火,也该彻查一番给后宫一个交代,此事疑点重重,皇上不如让人去看看正殿内是否有纵火点,若没有,也洗清了莞贵人和惠贵人的嫌疑。” 甄嬛哭诉道:“嫔妾遭此横祸,皇上还要疑心臣妾吗?” 富察欣怡没等皇上开口,“若莞贵人真觉得冤屈,此时就该让人彻查以证你的清白,而不是拦着不让查。” 皇帝看了眼甄嬛,对着身后的奴才道:“找人去正殿看看是怎么回事。” 苏培盛称了声是,让人进去查验了一番,苏培盛即便对崔槿汐有情,但皇上在此,且看贵妃信誓旦旦,也不敢做手脚。 不到一刻钟,奴才出来回话,说是正殿中有纵火点,随即又拿出了浸染头油的帘子。 甄嬛已经吓得出了汗,“嫔妾想起来了,方才慌乱打翻了头油,这又能说明什么。” 富察欣怡声音平静,“头油打翻后也该掉在地上,怎么能往上到帘子上。” 皇上刚才已经有所怀疑,现在更是确定,沈眉庄见此情形只想暂且保住甄嬛,“是嫔妾恨透了年氏,才想出这个法子,与莞贵人无关。” 皇帝看向沈眉庄,平时装成一副清高样子,没想到还能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来,真让他觉得恶心。“即便如此,莞贵人也是知情的,否则你今日怎会在此。” 安陵容此时也疼的醒来,正好听到皇上这些话,她往被子里紧缩,生怕让皇上看到她这副样子再留下心里阴影。 原来是甄嬛,她们明明知道有人纵火,却没有通知她,害她成这副样子,她不会放过甄嬛。 皇帝看向沈眉庄和甄嬛,失望不已,“甄氏,沈氏,降为答应。” 甄嬛跌跪在地上,她这已经是第三次被降为答应了,照这个进度,她这辈子还能登上主位吗?“皇上,即便臣妾有心设计,可年氏想烧死臣妾的意图不容作假啊!” 见皇帝有所迟疑,富察欣怡提醒他,“方才臣妾就怀疑,这个奴才这么快招认,实在可疑,皇上不如将他好好审问呢。” 富察贵人很能生13 皇帝一抬手,下令打入了慎刑司。“乱糟糟的,贵妃处理吧。” 富察欣怡送走皇上,见甄嬛和沈眉庄皆面含恨意的看向富察欣怡,富察欣怡讽刺一笑,“咸福宫住着温宜公主,你们这样乱糟糟的就别过去吓到公主了,搬到景阳宫居住吧。” 随后又让人将安陵容也抬过去,叫了太医再好好诊治。 甄嬛到了景阳宫后,才知道此处荒废许久,还不如破小的碎玉轩,甄嬛和沈眉庄叹息一声,就坐着等奴婢们收拾。 心情缓和些的甄嬛想起被烧伤的安陵容,于是就想着去和她解释解释,陵容同样恨华妃,应该会理解她的。 但等她见到安陵容被烧伤的样子后才发现她居然这么严重,本来不算貌美的脸,如今瞧着,竟有几分骇人,于是她只草草的安慰两句,就离开了,没有注意到安陵容愤恨的看着她。 第二天皇帝就查出了肃喜的来历,竟是端妃所为,皇帝见平时一个个清高的妃嫔暗地里手段狠毒,发觉自己看错了人。 “苏培盛,去传旨,年答应晋为年贵人,端妃降为端贵人。” 皇帝在当贝勒时管着户部,知道银钱的重要,平时也是能省则省,这几个疯妇居然敢火烧宫殿,若非及时扑灭,这满宫的木头做的房屋还不得被烧个干净,就只是碎玉轩也得花个十几万俩银子。 越想越气的皇帝斥责了齐家,沈家和甄家,命她们各出二十万俩白银,共六十万俩修漆碎玉轩。 这几家都是这几年新起的家族,不如老牌姓氏有钱,尤其是甄家,都开始卖地凑钱了,甄远道刚被升官,一家子可算要挤进上流圈,宫里的莞贵人也能借着他弹劾年羹尧之功晋位,不知道他这女儿究竟在想什么,烧就烧了吧还露出了马脚。 皇帝看着三家送来的六十万俩白银,拿出十万俩用于修漆,剩下的抬进他的私库才觉得好受些。 年世兰不知为何被皇帝升了位分,甚至还怀疑是不是皇帝想处死她,提前给个甜枣,后来等了许久没见赐死的旨意,就安下心来跟颂芝好好过日子。 端妃本来就被富察欣怡下了药命不久矣,听到被皇帝降位,事情败露,觉得此生都不能向年氏复仇,当即吐了一口血,不到五日就去了。 因皇上还在气头上,就只按贵人的位分下葬,年世兰听说后,死了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她终于在活着的时候看到那个贱人死了,当晚高兴的吃了两大碗米饭。 因着甄远道受罚,莞贵人降位,瓜尔佳鄂敏认为这是除掉顶头上司的好时候,于是他弹劾甄远道收藏钱名氏书籍。 皇帝虽气愤,念及他是有功之臣,不好寒了朝中功臣的心,只叫他写文章痛骂钱名氏就可既往不咎,鄂敏本以为这回失策了,没曾想甄远道宁可被下狱也不肯低头。鄂敏都想给老天爷磕一个,感谢老天送给自己两个脑残对手。 富察欣怡顺水推舟,让人向鄂敏透露出甄远道同百夷生下私生女,还以庶充婢,还将庶女送进宫里,就叫浣碧。 皇帝知道后大惊,甄嬛身边的浣碧居然是百夷罪人之女,怪不得她和甄嬛有几分相似,比低位妃嫔还有主子模样,甄远道将这种人放到身边,究竟是何意。 皇帝一怒之下将甄家老小关进大理寺,又把浣碧扔了进去才放心。 甄嬛听闻家人都被关进大理寺,她从功臣之女变成了罪臣之女,便想去养心殿找皇上求情,谁知景阳宫被皇帝封禁,甄嬛如今只能待在自己屋子,连院子都出不去。 安陵容被烧伤后一直待在景阳宫,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就让宝娟出去看看,得知原原委后,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莞姐姐,你也有今日啊。”不过仅仅这样怎么能消除安陵容的恨意呢,她联系了皇后,给甄家的牢房里放了几只老鼠进去,这次她一点都没留情,将甄远道和浣碧都咬死了,甄家只剩下甄母和玉娆。 伤还没好的安陵容一瘸一拐的跑去甄嬛屋子外面,大声告诉甄嬛,甄远道和浣碧早就被老鼠咬死了,甄母和甄玉娆被流放宁古塔,不日就要出发。 甄嬛听后晕倒在地,崔槿汐去扶起甄嬛,小允子和流朱去请太医,在侍卫拔出刀的那一刻,流朱装上了刀,当下就没气了,这才为甄嬛争取到了太医。 可惜这辈子她没有怀孕,不仅没有怀孕,由于她第一次有孕时被松子挠得太狠,用了太多的舒痕胶,再也不能有孕了。 甄嬛清醒后,得知流朱已死,只觉得覆巢之下无完卵,家人被冤枉,皇上不分对错只凭自己喜恶惩罚,连她们之间这些年的情谊都不顾了。 为今之计,只有她以出宫修行为由见皇上一面,为母亲和小妹换得一线生机。 当她跪在养心殿地上时,没有换得皇上的怜惜,“父亲和浣碧已经惨死,求皇上放过嫔妾的母亲和妹妹。” 皇帝放下纸笔,“你身边的婢女是你的庶妹,是百夷人的事情,你事先可曾知晓。” 甄嬛思索着之前并未露出过马脚,只要矢口否认,想必皇上也无处求证,“嫔妾确实不知情啊。” 皇帝不由得失望,这就是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这个时候还在谎,“浣碧在被押入大理寺那日就已招认,她私下无人时都叫你长姐,你究竟哪句话是真的?” 皇帝将刚给发妻写完的书写扬在地上,甄嬛看到了除去巫山不是云,菀菀类卿几个字,“菀菀类卿,菀菀,呵,原来臣妾只是纯元皇后的替身,这么多年的情爱全都错付了。” “有几分像菀菀,是你的福气。” 甄嬛崩溃大哭,“究竟是嫔妾的福,还是嫔妾的孽啊?” “放肆!若非你的这张脸,你不知被打入冷宫多少次,如何还能同朕在这里吵嚷,你扪心自问,自入宫以来你犯了多少次宫规,第一日请安就被年贵人责罚,之后装病避宠,蓄意争宠,在后宫装神弄鬼,小产后怨怼,害朕感染风寒,后来又干政,火烧宫殿,桩桩件件朕哪件冤枉了你,你如何能与纯元相比。这满宫妃嫔都巴不得和纯元皇后有一丝相似之处,你竟然还有怨怼之心。” 皇帝越说越气,“你既然要出宫修行,就去吧。今日便离宫。” 甄嬛没想到皇帝如此绝情,大哭着被拉出养心殿。 富察贵人很能生14 翊坤宫的年贵人听说甄嬛被皇帝赶出宫,当晚又多吃了两碗大米饭。 皇后得知后,也是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如今后宫里只有富察贵人这一个碍眼的,只要再除掉她,后宫中就无人能和自己抗衡。 没等皇后想到办法出手,她的靠山太后病危了,皇帝,皇后,贵妃,齐妃,敬妃,丽嫔和贞嫔几人守在寿康宫,太后这半年来身体时好时坏,再者有些疯魔的征兆,皇帝之前平定敦亲王和年羹尧,后又处理甄远道一案,一直不得闲,竟不想太后病得都快认不得人了,只好命内务府先准备起来。 太后这几日疯疯癫癫的,拉着皇帝却叫着先帝,目光中透露着惊惧。 在看到丽嫔时,突然身躯一震,惊恐的指着丽嫔,皇帝怕太后从床上掉下来紧拉着她,却听她叫了一声柔则。 “柔则,不要来找我啊!是宜修,宜修在你有孕时用芭蕉害得你一尸两命,跟我没有关系啊!” 太后说完嘎的一声晕了过去,皇后还没来得及阻拦,太后就把她的老底全揭了出来,现在众人有的去叫太医,有的给太后顺气,有的安慰皇帝,只有她孤零零的站着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等太医到了,说太后现在还有一口气,皇帝才腾出时间,他对苏培盛道:“皇后身体不好,苏培盛,你先送皇后回宫。” 皇后背后一凉,她完了。 皇后回到景仁宫后,身边除了剪秋以外都被打入了慎刑司,自己也被禁足在景仁宫。 只用了一日,江福海就将皇后这些年的恶事吐了个干干净净,原来不只是柔则,欣贵人的胎,芳贵人的胎,还是甄嬛的胎,后宫妃嫔多年无所出都是皇后的手笔。 皇帝看着这些罪状只觉得气血翻涌,“朕竟不知道后宫中有这样的毒妇。” 太后也就在这一两日,皇帝不想在生事,只说是皇后病重无法见人,后宫琐事交给贵妃处理。 不到两日,太后薨逝的夜晚,因这次太后疯魔,和皇帝倒没针锋相对,皇帝求皇太后唱歌谣,太后很给面子的唱了,没等沉浸在幸福中的皇帝清醒过来,太后叫了声老十四。 原来这歌谣是给老十四唱的,皇帝险些喷出一口鲜血,不到半刻钟,太后就薨逝了。 皇后禁足,后宫中由富察欣怡带领妃嫔跪拜,就连年贵人都出来了,她没看到皇后,心想皇后要么是病中,要么是犯了大错,否则太后既是皇帝的母亲,又是她姑母,她无论如何也该出面的。 想到这里,年贵人兴奋的发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个老妇有这一天,真是老天爷开眼啊,端妃没了,甄嬛被皇帝赶出宫,就连皇后都快不行了,上天也是眷顾我年世兰的。 太后的丧仪一过,众妃嫔累的不行,如今忌食荤腥,她让御膳房做了不少素食送往各宫,当然皇帝的养心殿更是少不了,不仅如此,富察欣怡还得带着几个孩子去宽慰皇帝不要伤心,真真是忙的头昏眼花。 丧仪过了百日后,废后也提上了章程,念着多年夫妻,皇帝特地去趟景仁宫听她申辩,听着皇后对纯元的怨恨,皇帝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姐妹,只因他娶了纯元,她竟疯魔到如此地步。 皇帝完全没想到是因为他纵容妃嫔一次又一次挑衅皇后的权威,是因为他对皇后的轻视,对弘晖的无情逼疯了皇后。 太后疯的突然,没有给宜修留一封不得等候的旨意,皇帝将皇后的罪行公布后,轻而易举的完成了废后。 皇后被废,后宫中最开心的就是年贵人了,她带着翊坤宫的奴才们挂起了红布来庆贺这个好事。她什么都没做,就是在翊坤宫天天躺着,她的仇人居然一个个下线了,这上哪说理去。 接连一年多,宫里烦心事不断,就连双胞胎的的抓周礼也没好好办,后宫妃嫔明白这个时候不能让人抓住自己的小辫子,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就连整日四处晃悠的丽嫔贞嫔琪贵人都躲在自己宫里不出来。 后宫富察欣怡管理着宫务,又得盯着几个孩子,觉得实在是忙不过来,她只好将敬妃和贞嫔拉了过来当苦力,协助她管理后宫。 如今皇上不怎么进后宫,她们又不得宠,能有点事做自然愿意,瑜贵妃财大气粗,延禧宫还有一堆孩子,也热闹,敬妃的温宜到了爱玩的年纪,正好和弟弟妹妹玩耍。欣贵人位分不高,见孩子们都聚在延禧宫,也时常带着淑和公主来请安。 敬嫔神神秘秘的小声说:“贵妃娘娘听说了吗,景阳宫的安贵人,似乎学了冰嬉。” 贞嫔一怔,“她不是被烧伤了吗?” 敬妃神秘一笑,“怕是用了什么秘方,你还记得废妃甄氏,她被猫挠后的脸伤成那样都好了,听说就是安贵人给的方子。” 贞嫔点头,“安贵人若去做女医,该比做妃嫔更好。” 富察欣怡听着她们说笑,心想弘昕虚岁五岁了,她也开始教它读书,明年就要去上书房,也该为他挑选伴读了。 皇帝下朝后,她让人去请皇帝过来,皇帝早就忘了这件事,没看三阿哥都二十了房里都没个人呢吗?听富察欣怡提醒才想起来。 皇帝几日没见弘昕,化身齐妃二世,“弘昕又长高了。”又想到太后已经薨逝一年多了,宫里也没有几个能称他心意的妃嫔,也该再选些秀女进宫,给富察欣怡提了个醒。 富察欣怡一拍手,“那感情好,三阿哥也到了选福晋的年纪,昨个齐妃还和臣妾说想将身边的云果给三阿哥收房呢!” 皇帝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他完全忘了自己儿子也无需娶媳妇这事儿了,“是,朕想着给他挑个福晋一个侧福晋,就让他出宫建府,这么大了总在宫里待着也不像回事。” 富察欣怡心想你也知道啊。 选秀紧锣密鼓的开展起来了,皇帝还记得三阿哥的事,未免瑜贵妃误会,特地先给三阿哥选了董鄂氏为福晋,索措罗氏为侧福晋,随后才为自己选秀。 皇帝照旧历选了满蒙汉贵人各一位,又选了四个常在,三个答应。 在这期间,安陵容凭借着冰嬉再次复宠,她的脸虽然没复原,也差不多了,再带上浓妆基本看不出来,皇帝觉着被冷落后的安陵容在侍奉起来更加大胆,觉着有趣也宠了多次。 富察贵人很能生15 秀女的位分定下来后,富察欣怡再次宣布自己有孕的事,皇帝这两年事多,身子不大好,他没想到自己还能让妃嫔有孕,真是大喜啊。 这几年宫中没什么喜事,也该让妃嫔们都高兴高兴,大手一挥,给妃嫔们晋封。 瑜贵妃晋为皇贵妃,齐妃敬妃晋贵妃,贞嫔和圆明园的裕嫔晋妃位,年贵人晋年嫔,琪贵人晋琪嫔,欣贵人晋欣嫔,安贵人晋安嫔,沈答应晋常在。 没错沈眉庄这些年还是答应,没有太后为她筹谋,她自己也不愿意讨好皇帝,只能在景阳宫勉强度日。 成了嫔位的安陵容,是景阳宫的主位,沈眉庄以往对她看不上,害得她被火烧伤的人,她早就隐忍够了,主位磋磨自己宫里的妃嫔可容易多了。 等待沈眉庄的是没有热乎气的饭菜,发霉的衣料,和镀金的首饰,以及景阳宫奴才对她们的冷嘲热讽。 以往她还能使银钱去买,等她花完了前几年的存货,沈家也早已不再对她经济支持,她实在是过够了这样的日子,也恨透了皇帝的绝情。 趁着安陵容去养心殿侍寝那日,沈眉庄找来了卫临,逼迫卫临成了好事。 沈眉庄想的很好,等她过几日就去找那个绝情的皇帝来景阳宫,凭借着皇帝对她的愧疚,定不会拒绝,到时她母凭子贵成为嫔位,再不用受安陵容的磋磨,也能再得到家族支持。 至于为何选择卫临,他是太医,定会想方设法保住她们母子,也是保住他自己的命。 于是沈眉庄开始准备偶遇皇帝,没等到她见到皇帝,就被皇贵妃以出景阳宫不请示主位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罚了禁足。 沈眉庄回宫后气的直拍桌子,采月忙安慰她:“禁足两个月也不妨事,宫里早产的孩子也不是没有。”沈眉庄心下了然,她十个月时生子后,对外宣称是早产不就行了,于是才放下心。 禁足两个月后,沈眉庄终于偶遇到了皇帝,生怕皇帝改变主意,大白天的就将皇帝拉进景阳宫白日宣吟。事后皇帝自觉沈眉庄这几年性子沉稳了不少,刚想多宠幸她,她不知怎地又冷着一张脸,气的皇帝甩袖而去。 沈眉庄抚摸着肚子,皇上是皇上,孩子是孩子,皇上如何能与她的孩子相提并论。 又过了一个多月,沈眉庄觉得到时候了,在重阳节时,见有孕的皇贵妃喝酸梅汤,也冷着脸和皇上说:“请皇上也给臣妾一碗酸梅汤吧。” 皇帝奇怪平日不愿多言的沈眉庄为何当着众人开口,“朕记得你能喝酒。” 沈眉庄仍跟个受气包似的说自己有孕了,这副样子看起来倒不像有孕,倒像是谁欠了她八百万。 皇帝不怕孩子多,听妃嫔说有孕很是高兴,没想到他只去了那么一次,沈常在就有了孕事,他的身体还是不减当年啊,立即让人给沈眉庄也换了酸梅汤。 “朕记得你入宫也有几年了,就晋为贵人吧,封号还是惠。” 安陵容没想到沈眉庄居然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怀孕,是她疏忽了,她用了舒痕胶和息肌丸,此生怕是不能有孕了,若能抱养沈眉庄的孩子是最好,可看皇上的意思怕是等沈眉庄生下孩子就晋嫔位。 不怕,她如今待在景阳宫,等她到了生产时,去母留子也不是不行。 沈眉庄不咸不淡的谢恩,并未再多言。看见酸梅汁,就想到了她被诬陷假孕那次,只有嬛儿相信她为她求情,两年多未见,她在宫中任人欺凌,太想念嬛儿了。 如今她有卫临相助,再过几日可以让卫临给敬贵妃的温宜公主用些毒药,到时她可以自请出宫去甘露寺为公主祈福,借机去看一眼嬛儿了。 富察欣怡表现的非常开心,“真是件大好事,皇上,臣妾想着姐妹们都在,不如让太医前来给姐妹们都请个平安脉,也省得太医们满宫的跑了。” 皇帝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拒绝皇贵妃,随即就让苏培盛去将太医院的当值太医请了过来。 沈眉庄浑身发冷,她祈求一定要是卫临,或许太医能够跳过她这个有孕妃嫔。 令沈眉庄绝望的是,来的章太医和吴太医,两人从高位到低位的座位顺序给妃嫔请脉。 宫中谁有孕都在富察欣怡的掌控之中,皇帝本不抱太大希望,没曾想一连诊出三位有孕妃嫔,一个是欣嫔,一个是琪嫔,一个是刚入宫刘贵人,真是天大的好事。 “皇上方才晋了惠贵人位分,可不能厚此薄彼,几位妹妹可都等着呢。” 皇帝此时高兴,皇贵妃说什么都好,以往宜修那毒妇把控王府和后宫,多年不见孩子哭声,如今皇贵妃为六宫之主,就多了这么多有孕妃嫔,还不像宜修那般总想着压妃嫔的位分,果然富察氏的女子是好的。 “既如此,欣嫔晋欣妃,琪嫔晋琪妃,刘贵人晋嫔位,赐封号为谦。” 皇帝觉得这样也很好,欣嫔是潜邸老人,陪着他十来年,膝下还有个公主,如今有孕,晋妃位理所应当。琪嫔出自大姓瓜尔佳氏,若生下皇嗣也该为妃位,刘贵人有孕也该晋位。 三人被晋位后,皆对皇贵妃充满感激。 沈眉庄见妃位已满,不禁失落起来,她生下孩子后会为嫔,想着等下次大封后宫就能封妃,这回是难了。 “惠贵人刚有孕,也为惠贵人诊脉吧。”富察欣怡的声音将沈眉庄惊醒,她匆忙起身,不小心打翻了酸梅汁,引得众人注目,她顾不得这些,连忙拒绝,“嫔妾的胎是太医院的卫临太医看顾,卫太医说胎儿健壮的很,不劳皇贵妃担忧了。” 富察欣怡故作不解,“本宫让两位太医给你请脉,与你的胎是哪位太医照看有何关系,何况多位太医诊脉,也多份保障,本宫前几次有孕时也是找了好几位太医请脉,你如此急着拒绝……” 富察欣怡看向皇帝,见他脸色有异,又笑着打圆场,“既如此,两位太医先在偏殿候着吧,等会儿为本宫和皇上请平安脉。” 皇帝此时也没了兴致,众人又坐了一会儿后就让人散了,“惠贵人留下。”皇帝语气微冷,刺得沈眉庄哆嗦了一下。 富察欣怡让两位嬷嬷架着沈眉庄进了偏殿,待她坐下后就让两位太医诊脉,太医一搭上脉就觉得不对,他不敢轻言,又让另一位太医搭脉,两人互看一眼皆是汗流浃背。 皇帝此时已经不耐烦,“究竟怎么回事。” 两位太医跪地,“惠贵人的胎,已经有将近四个月了。” 皇帝一股火上来,险些晕倒在地,富察欣怡连忙为他顺气,又让太医过来看看,她的弘昕才六岁,可得让皇帝多活两年。 皇帝缓过来后问孩子是谁的,沈眉庄咬死不说,经历过那一夜,她许久未被滋润,已经爱上了卫临,怎能见他受罚。 富察欣怡提醒皇帝,“臣妾记得沈氏说是卫太医给她保胎。” “叫卫临过来,不用了,将卫临打入慎刑司,这个贱妇。”皇帝指着沈眉庄,“给她灌下一碗红花后,扔进慎刑司。” 沈眉庄崩溃大哭,大喊着让皇上放过她的孩子。 富察贵人很能生16 富察欣怡的肚子已经六个多月了,皇帝见她辛苦,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不料富察欣怡抱着肚子竟跪在地上,“臣妾掌管后宫,竟出现这样的事,枉费皇上的信任,求皇上责罚。” 皇帝哪里能责罚她,有宜修做对比,富察欣怡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许胡说,快起来,朕怎么舍得罚你呢。”说罢又将皇贵妃扶了起来。 富察欣怡坐下后,又跟皇帝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臣妾早就觉得,宫中不该有除了皇上外的男人,说句僭越的话,臣妾觉得以往果郡王来宫里太频繁了些,姐妹们每次出殿门,总得让奴才们先出去看看,未免碰面。” 皇帝皱眉,竟有这样的事,不过妃嫔们倒是很自觉,不见外男,“朕回头下旨,宗室亲王,郡王,贝勒等,无宣召不得入宫。” 富察欣怡点头,说了句皇上英明,“还有一事,太医进后宫虽有记档,可一般都是同僚好友来记,总能有作假的机会,臣妾觉得,不如重新规制太医院,太医出诊时,必须有两位太医在场,且由两位嬷嬷带领前往,不得单独与妃嫔相见。一是避免沈氏和从前甄氏避宠的事再发生,二来,也避免妃嫔和太医勾结,做出戕害妃嫔的事是小,若伤了陛下的龙体该如何是好。” 皇帝心中一凛,沈眉庄对他如此怨怼,若做出勾结卫临给他下毒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他以往怎么没想到这些。“欣怡说的事,陪同的嬷嬷,就交给欣怡来选吧,这后宫中只有你最稳妥。” 富察欣怡笑着说定尽快选出稳重的人选,“臣妾想让太医们每五日到各宫中去请平安脉,咱们也能时刻知道妃嫔们的身体如何。最好是轮流着来,每次给一个妃嫔请脉的太医都是不一样,也可避免相互勾结。” 这样也好,省得再有妃嫔有孕好几个月他还不知道,皇帝立马拉住富察欣怡的手,“还是欣怡懂朕。” 沈眉庄进了慎刑司后就再没了消息,富察欣怡也没再关注,眼看着到了她生产的日期,在皇帝的热切期盼下,她生下了九阿哥,皇帝赐名为弘昌。 紧接着欣妃生下了十阿哥,琪妃生下了四公主,谦嫔生下了十一阿哥。 随着妃嫔们生产完,熹妃回宫的时间也到来了,富察欣怡认为这种大戏怎么能错过呢,等甄嬛回来才能一网打尽啊。 于是她给甄嬛下了假孕药,崔槿汐像上辈子一样联系了苏培盛,引了皇帝去凌云峰,两人在佛像前成了好事。事成后,这辈子没有温实初,甄嬛担心她三个月的肚子被皇帝察觉,于是求助了舒太妃,舒太妃随即将自己在宫内的太医人脉交给她,进宫后可以直接联系。 这次皇帝从凌云峰回来后,有一日做了噩梦,梦见他在凌云峰和甄嬛颠鸾倒凤,正起了美意,一转头,忽然见四周乌泱泱满是神佛,庄严肃穆的盯着他,硬生生的将皇帝吓醒。 皇帝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那玩意用不了,他让苏培盛去耳房找了个官女子,摆弄了半天也没有反应,不禁大为恼火。都怪甄氏这个贱人,大白日的在佛堂里勾引他,害得他成了这副模样。 皇帝忙着一边找太医看,一边找大师做法事,又自认为虔诚的斋戒,祈祷,又花了重金给宝华殿的佛像镀金身,折腾了一个多月还是不行。 他都快绝望了,上天为什么还不原谅他。 苏培盛隐隐猜出了几分皇帝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不知道怎么引起的,听崔槿汐说甄嬛有孕,苏培盛想这可能是皇帝的最后一个孩子,于是乐呵呵的告诉了皇帝。 皇帝冷冷的盯着苏培盛,他还记得就是这个奴才引着他去了凌云峰才出了这样的事,苏培盛被皇帝看的发毛,却听皇上说,“既然有孕,你明日就带人将她接回来吧。” 苏培盛一愣,他带人去,难道不找个亲王宗室去迎接吗?他小心翼翼的问,“敢问皇上,以什么位分迎接甄娘子呢。” 皇帝眉头一皱,“她出宫时是答应,如今有孕,就晋为常在吧。” 宫外的甄嬛得知自己是以常在的位分回宫,大喊不可能,那日皇帝对她明明很满意,还说等她回去就给她封嫔封妃。 如今只是个常在,没有仪仗,没有高位,没有宗室迎接,没有皇帝和后宫妃嫔相迎,哪里配得上她的身份,她还如何回去大杀四方。 甄嬛问苏培盛,“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有人阻拦吗?”甄嬛听允礼说富察氏晋位皇贵妃了,富察氏一向将她视为大敌,多次坏她好事,定会横加阻拦。 苏培盛说宫中并没有人阻拦。 甄嬛更是不解,皇帝说的好好的,为何又变卦,“本小主可是为皇上和后宫出宫祈福,一个常在就把本小主打发了。” 崔槿汐安慰她,“娘子,您还有皇嗣呢。” 甄嬛点头这次回宫,要比以往更艰辛,她从今以后不再是甄嬛,呃,她是要为家人报仇的甄嬛,她等着为家人报仇已经等了多年。 甄嬛随着苏培盛回了紫禁城,皇贵妃给她安排了她走之前住的景阳宫,她不知为何不是碎玉轩,碎玉轩经过修漆,比景阳宫好很多。 崔槿汐扶着甄嬛,按习惯进了景阳宫主殿打算休息,不料被宝鹊拦了下来,她不悦的看着甄嬛,“我家娘娘说让甄常在先回西配殿休息,不用给她磕头请安。” 甄嬛心中涌起了不安,点头称了声是,两人又去了西配殿,“本小主刚回来,就有人想给本小主下马威,槿汐,你去打听打听主殿住着的是谁,还有眉姐姐如今住在哪。” 安陵容有意给她透露,崔槿汐很快就打听到了实情,“安陵容害死父亲和浣碧的事本小主至死不忘,如今同在屋檐下,再看鹿死谁手。眉姐姐呢,我回宫这么大的动静,她怎么没来看我。” 崔槿汐支支吾吾的说沈眉庄被皇帝处死了,甄嬛听后大惊,“住口,眉姐姐父亲是三品大员,皇帝怎么会不顾及沈家呢?” 等她确定沈眉庄真的死了后,抱着崔槿汐哭了一场,她和眉姐姐多年姐妹,定要为她报仇,皇上,她早晚要杀了皇上。 没等她缓过来情绪,外面来了几个人要求见,甄嬛想看看还有谁想对她动手,就让人进来,乌泱泱的共四五个人,甄嬛高坐在榻上,冷冷凝视众人,众人给甄嬛请安后,领头的嬷嬷道,“奉皇贵妃命,由太医给甄常在请脉。” 甄嬛看着他们,“不必了,听说太医院的卫临最擅妇科,本小主的胎由卫太医照看就行。” 嬷嬷脸色不变,“卫临早就不在太医院,且如今,皇贵妃娘娘旨意,妃嫔不得指定太医问诊,太医每五日轮流给妃嫔请安,请甄常在伸出手。” 甄嬛此时后背已经出了冷汗,表面仍故作镇定,“屋里人太多,真是闷的慌,就留下一个太医,其他人先出去吧。” “皇贵妃娘娘旨意,太医给妃嫔请脉,必须有两位太医和两位宫女在场,请甄常在伸出手。” 宝鹊察觉甄嬛不大对劲,赶紧告知安陵容,安陵容心想,莫不是龙胎有问题?真是天助我也,甄嬛,没想到你回来就给自己藏了大雷。 她三步并作两步去了西配殿,打开门后不算客气的说:“太医院诊脉一向是这个规矩,怎么就你事多,宝鹊,你带着几个人按住她,本宫看看究竟这龙胎是怎么回事。” 一宫主位对她宫里的奴才和妃嫔有绝对的处置权,众人皆听安陵容的指令。 在甄嬛的惊慌之下,她被几个嬷嬷按住,见太医搭上了她的脉,她觉得完了。 安陵容得知甄嬛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要不是现在人多,她真想大笑,她让人看着甄嬛,自己则跟着太医们去了延禧宫,富察欣怡又带着他们去了养心殿。 皇帝听到太医的禀告后,沉思了许久,心想这甄嬛是不是老天派来折磨她的,她不知从哪揣了孽种还想让他当活王八,还害得他不举。 皇帝摆摆手,“高无庸,去将甄氏送进慎刑司,务必让她吐出奸夫是谁,然后,就将她二人凌迟吧。” 门口站着的哆哆嗦嗦的苏培盛,他真是不知道这事啊,他就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卖个好,不想赔上命啊。 皇帝又一指苏培盛,“苏培盛,杖毙吧。”他记得小夏子是苏培盛的徒弟,“小夏子打二十大板赶出宫去。” 甄嬛在慎刑司待了不到一天,就将果郡王招了出来,正巧果郡王大难不死逃了回来,刚进紫禁城就被送进了慎刑司,和甄嬛一起被处死了。 没了欲望的皇帝将全部的心思放在朝事上,可怜宫里刚选秀进来的十七八的姑娘们,日子过得像老太妃似的。 富察欣怡带着她们没事就聚一聚,开个诗社,听个戏曲,准备个宴席什么的,等弘昕登基后,她又带着妃嫔们去了圆明园常住,也算能给她解闷。 皇帝这辈子没沉迷于女色,没吃药,顺顺利利的活到了雍正十八年,十八岁年轻气盛的弘昕开始了他的宏图。 瑛贵人要大杀四方1 “三阿哥敦厚老实定是这贱婢勾引。人是果郡王府挑上来的,粗使的贱婢能有什么好的。臣妾以为,这件事,三阿哥一定是无辜受牵连啊。” 敬贵妃见皇帝想把责任推给果郡王府,连忙说,“可如今人赃俱在,这信的确是三阿哥的亲笔啊。” 皇后连忙道:“那一定是贱婢勾引在先。” 瑛贵人环视四周,明白自己所处何地,皇帝为保全儿子体面,将罔顾人伦的罪名推给她,皇后想借她打击熹贵妃,敬贵妃这个智障干啥啥不行,整天干杀敌零自损一千的蠢事。 也不知道她这脑子怎么长的,瑛贵人好歹是甄嬛的人,你不提前跟瑛贵人商量一下,你倒是问问甄嬛的意见啊,打了个所有人措手不及,还让皇后反咬一口。 估计她也没管瑛贵人死活,只要三阿哥被皇帝厌弃,瑛贵人被赐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瑛贵人一抹眼泪,“皇后娘娘一口一个贱婢,一口一个勾引,就是最下等的奴才也说不出这样粗鄙的话,我有什么好的,您问问皇上啊,您问皇上为什么一连半个月往我屋里跑,连初一十五都不到您宫里,一个无宠无子,连个养子都教育不好的人也配当皇后。” 正吵架的皇后和敬贵妃霎时熄了火,直愣愣的看着瑛贵人,这瑛贵人是疯了不成,就连一旁的甄嬛都没想到平时柔柔弱弱的瑛贵人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吓傻了。 皇后气的七窍生烟,“你……你是疯魔了不成,本宫是皇后。” 瑛贵人呸了一声,“还是继后呢,三阿哥不敬庶母罔顾人伦,也就你能教育出这样的儿子,我看你和他没事就勾勾搭搭的吧,要不然他怎么敢来勾搭臣妾。” 皇后气得直拍桌子,“这个贱婢,皇上,还不处死她吗?” 熹贵妃和敬贵妃也觉得瑛贵人是被吓得疯魔了,处死了也好,未免她再说出对她们不利的事来。 皇帝也想处死,可他每次要开口处死瑛贵人,就说不出来话,连嘴都张不开。皇帝惊骇不已,不是有人给他下了诅咒。 “皇后,你先冷静!”皇帝发现了,说别的还正常,就是说不出对瑛贵人不利的话。 忽然,瑛贵人身上金光闪耀,向四周绽放开来,刺得他睁不开眼睛,金光逐渐凝聚,最终汇聚成凤凰的模样。 皇帝心下大惊,难不成是凤气,是凤凰,所以他才说不出赐死瑛贵人的话,难道这是上天给他的启示。既然如此,瑛贵人该留在他身边,不能处死。 皇帝大喊一声够了,“瑛贵人先禁足,此事以后再说。” 皇后不可思议,她方才被一个小小贵人指着鼻子骂,皇帝居然视而不见,反而要包庇那个贱婢,难不成瑛贵人要成为第二个华妃。 “皇上,瑛贵人勾引三阿哥是事实,她还辱骂臣妾,若不处死,臣妾如何能做后宫之主呢?” 瑛贵人冷哼,“您以为自己还是什么有权威的后宫之主啊,皇上大封六宫跟您商量了吗,人家跟熹贵妃商量的。不仅不跟你商量,还封了个皇贵妃,啧啧啧,那是皇贵妃啊,顺治爷那么喜欢董鄂氏才封了皇贵妃,皇上一年都不去看端妃几回都能封为皇贵妃,还没看出来皇上有多讨厌你吗?” 皇帝捂着脑袋,他恨不得将瑛贵人这张嘴缝上,如此辱骂皇后也是在打他的脸啊。 即便甄嬛乐意看皇后吃瘪,但也怕瑛贵人牵连果郡王府,这个采频在清凉殿时瞧着还是个好的,怎么如今这般张狂。 “瑛贵人,不许不敬皇后。” 瑛贵人阴阳怪气道,“遵旨,副皇后娘娘。”气得几人都想下场扇她耳刮子。 皇帝也是忍无可忍了,“你,回你自己宫里去。”说罢,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在众人去扶皇上的时候,瑛贵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大摇大摆的出了养心殿,皇上让我回宫禁足,谁敢拦着我。 养心殿这次太医轮流给诊治,还是不见起色,“回皇后娘娘,皇上脉象有力,不像染病,倒像是睡着了。” “那为何叫不醒呢?”众人看着昏迷的皇上,神色各异。 皇后舍不得皇上的同时还有些窃喜,如今三阿哥年纪为长,又养在皇后膝下,四阿哥刚开始读书,六阿哥年幼,皇位必定是三阿哥的。 而熹贵妃只期盼皇帝能多活几年,皇后站着嫡这个字,她暂且不能和她抗衡。 皇帝在晕倒后做了很长的梦,他梦到瑛贵人是凤命,能为他延年益寿,让大清延长福运绵长,在他杀死瑛贵人后,他没过多久就死了,大清交给了弘历,没几年也灭亡了。 瑛贵人要大杀四方2 皇帝醒来后,觉得浑身酸痛,难受的不行,就连胳膊腿动一下都觉得有千斤之重。皇帝大惊,自己莫不是中风了,他才五十岁,先帝活了六七十岁呢,几个皇子也没个能拿出手的,他以后怎么处理朝政啊。 “苏培盛。”他尝试喊了一声,还好,还能说话,苏培盛小跑过来,见皇上醒了,又让小夏子去叫太医。 皇帝艰难的动了动,“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苏培盛告知时间后,又说后宫妃嫔刚刚离开,苏培盛现在是熹贵妃的人,他深知熹贵妃有意除掉瑛贵人,以免牵连果郡王府,所以他暗搓搓的提起还在禁足的瑛贵人。 皇帝想到瑛贵人自带凤命,梦中是因为苛待她才导致他英年早逝,如果他对她好一些呢,皇帝说干就干,“苏培盛,你去传旨,瑛贵人晋位瑛嫔。”皇帝在说完这句话后,突然觉得有一股暖流涌进他的身体,他的手脚也不像方才那般沉重。 为了确定是瑛贵人起的作用,“慢着,还是晋为瑛妃吧。”此话一出,他觉得胳膊和腿都不疼了,就是身子有点虚。 苏培盛不知皇上这是抽了什么风,从没见他给哪个妃嫔晋位这么快,刚想问问是不是他听错了旨意,又听皇上说,“还是晋贵妃吧。” 就见病得起不来床的皇上突然坐了起来,脸色比生病前更红润了,他连忙上前扶着,问皇上觉得如何,皇上心想要是晋瑛贵人为皇贵妃岂不是让他的身体回到二十岁那年那么硬朗了。 “还是晋皇贵妃吧。”皇上想了想,一个皇贵妃而已,能让他延年益寿呢。 苏培盛还等着皇帝下旨杀瑛贵人呢,这让他怎么跟熹贵妃交差啊,“皇上,皇贵妃只有一位,如今端皇贵妃还在,贵妃上又有熹贵妃和敬贵妃呢。” 皇帝犹豫了片刻,心想身体既然已经好了,那就不晋了吧,“那还是给她妃位吧。”此话一出,皇帝突然觉得身体被灌了铅,扑通一声跌回了床榻上,身子又开始疼了。 他咬着牙说:“皇贵妃,晋瑛贵人为皇贵妃,废了端皇贵妃。” 皇帝也赶紧写下了封采频为皇贵妃的圣旨,苏培盛硬着头皮去传旨,再晓谕六宫。 永寿宫的甄嬛正思索着如何应对皇上病中的事,“瑛贵人可怜,果郡王无端被牵连更是无辜,为避免瑛贵人再说出连累果郡王府的话,尽早让苏培盛除掉她。” 崔槿汐刚点头称是,小允子就跑了进来,甄嬛不悦,“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有什么快说。” “皇上刚刚给六宫传了旨意,废端皇贵妃位,晋瑛贵人为皇贵妃。” “不可能。”甄嬛惊的坐起,不但没被赐死,还被封了皇贵妃,她觉得这个世界都不正常了,那可是皇贵妃啊,她一个婢女出身何德何能。 甄嬛摇摇头,“不可能,皇帝最重规矩的人,瑛贵人一介婢女出身,若无生养,贵人已经到头了,定是你传错了话,还不快去打探一番。” 小允子又出去问了一圈,直到皇帝圣旨已下,内务府去延庆殿收回端妃的皇贵妃金册金宝,只留下妃位的金印,又听说内务府开始赶制皇贵妃的服饰,给采频送去了,金印金宝金册,甄嬛才肯相信。 她呆坐在榻上,“皇上为何要给那个疯魔的女人晋皇贵妃,实在可疑。”她又让崔槿汐向苏培盛打听,苏培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皇帝清醒后就晋了皇贵妃。 熹贵妃百思不得其解,猜想如今瑛贵人还不知道自己对她起了杀意,那她们还是一条船上的人,于是带着崔槿汐去了长春宫。 巧的是正好在长春宫门口碰到徘徊未决的敬贵妃,一见对方,两人都有点愕然。 “敬贵妃姐姐不进去吗?” 敬贵妃犹豫不决,最后还是跟甄嬛进了长春宫,长春宫在齐妃死后重修被修漆过,瑛贵人之前住的是偏殿,皇帝为表重视,又将长春宫主殿做成了椒房,此时工匠正着忙碌。 两人一进长春宫后才发觉不一般了,皇帝接二连三送来了赏赐,一箱一箱的好东西送进库房,内务府说是按照皇贵妃的规格装饰这长春宫,可比延庆殿和永寿宫华丽多了。 由贵人升了皇贵妃后,奴才的数量比从前多了需要再挑选四名宫女,六位太监,内务府总管送来了太监宫女,此时正由采频身边的大宫女玉青挑选。 内务府总管笑道:“皇上说了,请娘娘过目,若有喜欢的多挑几个也无妨。” 玉青瞧着都好,反正娘娘说了随她怎么挑选,于是她就多挑选了两个宫女伺候。 瑛贵人要大杀四方3 甄嬛摇头,采频果然是奴婢出身,处处容易被人拿捏,宫女再选两人就到了皇后的规格,如此一来皇后能轻拿轻放?再者,这些奴才最容易被人动手脚,她不来挑选就罢了,还不出来立威,如此不经事,看来不足为惧。 熹贵妃和敬贵妃走上前去,玉青看到后,给二人请安。 “瑛……皇贵妃呢?” 玉青已经不是从前的玉青了,她是皇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对着甄嬛也没了唯唯诺诺,“皇贵妃娘娘正在午睡,两位贵妃有事,可在偏殿等候,等皇贵妃醒来后,再召见两位贵妃。” 玉青一口一个皇贵妃,将采频的低位抬的高高的,随后不再管熹贵妃和敬贵妃,对着新来的奴才开始训话,又给大家安排事做,架子拿的剪秋还大。 熹贵妃和敬贵妃相视一眼,去了西配殿等候,她们倒想看看采频卖的什么药。 等到了西配殿,四下无人,崔槿汐端起了架子,“太张狂了些,刚晋位就如此,怕是也没几天好日子。” 甄嬛点头,“还是太年轻了,被人抬举上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外面站着的玉心突然进来,吓了几人一跳,“皇贵妃娘娘醒了,两位贵妃跟奴婢来吧。” 采频此时正半卧在榻上,神色慵懒,熹贵妃和敬贵妃进来后,见采频没有下来和她们行平礼的意思,她们也不想给个新人屈膝,就直接坐下。 玉青大声道:“两位贵妃,请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甄嬛诧异的看着采频,没想到她真敢如此,她膝下两子两女,就连资历颇深的端妃皇贵妃也同她行平礼,采频不过初封,连册封里都没有,竟如此大胆。 采频缓缓睁开眼睛,“你们二人进宫多年,竟然连请安都不会吗?玉心,你行个礼,给她们二人瞧瞧。” 玉心恭恭敬敬的行了个蹲礼,“两位贵妃,到您了。” 甄嬛眸色微冷的看着采频,“本宫是皇上亲封的贵妃。”她竟然敢拿个奴婢侮辱她。 采频切了一声,“满宫里谁不是皇上亲封的,贵妃就是贵妃,皇贵妃就是皇贵妃,差人一字就低人一等,等人一等就得跪地请安,若敢有疑,就是不敬皇上,不懂宫规,玉心,你去告诉皇上,熹贵妃和敬贵妃对皇上封皇贵妃不满,请皇上来处置。” “且慢。”不愿再惹事的敬贵妃率先行了礼,随后甄嬛也不情愿的行礼。 采频冷笑,又让人继续读内务府送来的赏赐,敬贵妃仔细一听,才知道皇上如此大手笔,只这一次就比她库房里的东西都多,皇帝若当真如此宠爱采频,以往怎么不见如此厚恩。 玉青又言,“娘娘,新来的宫女共六人,奴婢按娘娘的旨意,给她们取名玉娇,玉妍等,都是从玉从女的好名。” 甄嬛更是冷下了脸,她钮祜禄家的女儿才从玉从女,这采频是故意打她的脸。“您知道皇上为何立您为皇贵妃吗,你出自果郡王府,只怕是皇上想对果郡王动手才立了你,就像当年晋敦肃皇贵妃为贵妃,表面上是宠,实则暗藏玄机,你没有家世,更该和本宫一体。” 采频猛的坐直,玉青玉心,让人按住她,赏她二十个耳刮子。 甄嬛大惊,“放肆,连皇后娘娘都不敢对本宫动手,你们算什么东西。” 她这次只带了崔槿汐和另外两个宫女,对方人多势众,她们不占优势。 “打你就打你,还需要挑日子吗?”殿外进来几个宫女嬷嬷,按住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扬起手一巴掌扇在熹贵妃脸上。 敬贵妃大急,毕竟她和甄嬛在同一条船上,“皇贵妃娘娘,宫女也是不打脸的,熹贵妃受皇上看重,求您饶过她一回吧。” “再多嘴连你一起打,想求情就去找皇上,少在这碍眼。” 敬贵妃看了眼甄嬛,起身去了养心殿,皇上听她说了经过后,无奈的挠头,采频是激发凤命后变身了吗,从前温柔小意的劲儿呢,“朕知道了,你们回头别往皇贵妃身边凑。” 可他也没办法,那是能保住他的命啊,但凡他说出对采频不利的话,等待他的就是浑身痛苦,他难道不知道皇贵妃张狂吗,他都能忍,你们忍忍怎么了。 敬贵妃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的看着皇上,那可是宠冠六宫的熹贵妃啊,就这么白打了。熹贵妃只是言语不恭,她可是告发差点害死了瑛贵人啊,被震惊的缓不过来神色敬贵妃带着人一路小跑回了咸福宫,大门一闭学着延庆殿那位开始称病了。 瑛贵人大杀四方4 甄嬛被打了脸后,跌坐在地上,看着采频的目光却带着杀意。 采频摩挲着指甲,“知道敬贵妃为什么没回来吗?因为皇上压根就没将你放在心上。本宫打你,是让你学乖,张口闭口不离果郡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果郡王的女人,还以为你那对龙凤胎是在凌云峰时和果郡王苟合生出来的呢。” 甄嬛诧异采频怎么知道这回事,是谁?她转头看向崔槿汐,目光带着审视,又怀疑是浣碧在王府说漏了嘴。 采频的护甲挑起甄嬛的下巴,一张红肿的脸满是怨恨,“还记得本宫是如何入宫的吗?你为了让皇帝将视线从你的宝贝妹妹身上挪开,你那庶妹浣碧怕王爷将本宫收房,你们姐妹俩合起伙将本宫推到那老男人的床上,你的蠢队友还害得本宫险些丧命。所以,无论本宫做什么,你们都得受着,嗯?高贵善良的熹贵妃。” “你想做什么,冲着本宫来就是,对着孩子下手不算本事。” 采频笑的张扬,“孩子可不无辜。”胧月还是孩子呢,不也能说出皇额娘推了熹娘娘的话吗? 甄嬛被崔槿汐等人扶着回到了永寿宫,便将其他人赶了出去,独独留下崔槿汐,“到底是谁透露了弘曕灵犀的身世。” 崔槿汐指天发誓后,甄嬛又让人请了玉福晋进宫,而后又叫来了温实初,他们三人中定有人透露了她的秘密,甄嬛现在看谁都像叛徒。 眼看着到了深夜,还没确定是怎么走漏了风声,小允子前来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甄嬛大怒,“你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小允子低头,“启禀娘娘,皇后出事了。” 甄嬛正襟危坐,“怎么回事?” 原来白日里,皇后听说皇帝醒来后就册封了那个指着她鼻子骂的瑛贵人为皇贵妃,气得头风发作了。她不明白那个贱婢究竟是有什么本事,竟勾得皇上违反祖制破格提拔,就连当年盛宠且兄长被皇上重用的年世兰,活着也只被封了贵妃,她瑛贵人凭什么。 三阿哥听说皇后病了,在下学后去探望,本来好好的,不知怎地竟和皇后欢好起来,也巧了,皇上今个儿不知怎地又去了景仁宫,就给看着了。 皇上听到正殿里的欢好声,本来还不确定,皇后都五十多了也不能干这种事啊,谁知三阿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皇阿玛他老了!” 皇上气得喷出了一口鲜血,当即让苏培盛将那没人伦的母子抓了起来,三阿哥当场被皇帝下旨打了三十板子,又革职了黄带子过继给八阿哥为嗣,又连夜打包送回了东北守陵去。 这辈子,他就当没这个儿子。 采频透过云镜看得拍手叫好,又蠢又坏的东西,读了二十多年的书都没让他知道这世道对女人的苛刻,逼死庶母他一点事都没有,就知道等采频死了留那么两滴猫尿。 皇帝看着五十多岁的皇后,不明白她都五十多了为什么还这么大瘾,“你那日辱骂皇贵妃,朕原以为你是为了保全三阿哥,不曾想你是在和皇贵妃争风吃醋。” 皇帝将皇后禁足于景仁宫,命内务府只给皇后贵人份例,奴才们没能劝说主子,都送进了慎刑司。 皇帝心里盘算了一晚上如何能废后,结果第二天,慎刑司来了消息,说是招了皇后的一些事,江福海几个奴才将皇后杀害纯元皇后及害死皇嗣的事招得干干净净。 皇帝对皇后忍无可忍,立即下旨废后,寿康宫的竹息听说后就要去阻拦,她将屋子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太后留下的旨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帝走完了废后流程。 不到十日,皇后就成了个庶人,甄嬛一党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皇后是倒下了,还有个皇贵妃呢,那位可是看谁不顺眼指着鼻子就骂,伸手就打的人。 而且甄嬛这几日觉得自己整日头昏脑胀,传了太医来竟看不出什么毛病,她隐隐怀疑自己被下了毒药,还让人找了温实初,却也只说是身体康健。 甄嬛整日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连皇上都能不见就不见,成了后宫第三位躲在宫里不敢出去的人。 皇帝听说甄嬛也病了之后,去了永寿宫看她,当晚就要留宿,甄嬛推辞了几番惹了皇帝怀疑,只好祈祷自己只是多想,并未有人给她下毒。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是一种什么感受,甄嬛表示她知道,当天夜里,她梦到了允礼死去,痛哭出声,将本来年纪大了就睡眠浅的皇帝吵醒,皇帝见她梦魇了,刚想叫她起来,甄嬛哭着喊:“允礼,不要离开嬛儿,弘曕和灵犀都是你的孩子。” 皇帝觉得此时像是雷劈到了他身上,他盯着甄嬛,见她仍叫着允礼,顿时气血翻涌,当下从床上下来出了永寿宫,开门就看到守夜的苏培盛和崔槿汐在那连搂带抱着。 好嘛,他在里边忙活,他俩在外面忙活。 “放肆!”苏培盛引着他去凌云峰时,是不是就知道甄嬛和十七弟苟且的事。 二人吓了一跳,不明白皇上明明已经给二人赐婚,为何还发怒。皇帝命人叫来了高无庸和御前侍卫,将永寿宫围了起来,苏培盛和永寿宫的奴才也被扣押。 随后又让人准备清水,这次他要亲自滴血验亲。 瑛贵人要大杀四方5 这么大的动静,怎么着也将甄嬛吵醒了,甄嬛揉了揉眼睛,发现屋外灯火通明,皇帝也不在身侧,心下觉得不对,喊了几声槿汐也无人应答。 她掀开被子披了件衣服走出殿门,见崔槿汐和苏培盛及其他奴才都被扣住,当下大怒,“给本宫放开,这里是永寿宫,谁敢放肆!” 御前侍卫基本都是皇亲国戚,怎么会怕甄嬛的威胁,高无庸走上前,“熹贵妃娘娘,既然您醒了,就请吧。” 甄嬛跟着高无庸来到两个字孩子的屋子,见皇帝沉着脸,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哭,心下有了猜测,再往前走两步,看见那碗不融的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皇帝将十八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贱妇,你居然与允礼有私情。” “允礼从不会让我为难,而你却让我父母流放宁古塔,我父母一把年纪……” 皇帝一拍桌子,对夏刈道:“你带人今晚就将甄远道夫妇处死。” 甄嬛这才知道害怕,大喊了一声“不要”。 皇帝并未理会,将甄嬛和果郡王送进慎刑司,双胞胎扔到宗人府任其自生自灭,甄嬛和果郡王受了一夜刑,第二日被皇帝下令五马分尸。 果郡王府玉福晋被赐了毒酒,娴福晋因未参与其中逃过一劫,此时她刚刚有孕,通过孟国公府的势力打听到果郡王是犯了事被皇帝处死的,当天就喝了堕胎药回了孟国公府。 苏培盛崔槿汐及为甄嬛保胎的太医温实初和卫临,全部赐死,家人流放宁古塔。 甄玉娆,那张脸比甄嬛更像纯元,他还是有些舍不得,最后下旨将甄玉娆贬为庶福晋。 甄嬛死后,采频宣告六宫让她们每日都来长春宫请安,贞嫔康常在来的最早,端妃敬贵妃抱病请假,采频躺在软乎乎的榻上,“再去请,告诉她们再不来,本宫就亲自去请。” 过了半个时辰,人才姗姗来迟,又过了半刻,采频慢悠悠的到了主位上。 “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众人屈膝行蹲礼。 “起来吧。”采频抚了抚发簪,待众人坐下,她首先对面色不佳的敬贵妃和端妃发难,“本宫第一日让众妃嫔来长春宫请安,敬贵妃和端妃就称病不来,看来是对本宫这个皇贵妃不满啊。” 敬贵妃惶惶不安,“臣妾只是身子不适,不敢对皇贵妃娘娘有任何不敬之处。” 端妃被封为皇贵妃后,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没曾想后宫出了采频这个大佛。“臣妾这几年缠绵病榻,也并非是不敬皇贵妃。” 采频咦了一声,“本宫为贵人时,你们一个个的一跳两尺高,本宫成了皇贵妃,你们就开始抱病,若不是不满就是装病,玉青,你去太医院多找几个太医过来,给敬贵妃和端妃好好看看,尤其是端妃,位分低就生病,位分高身体就好,可得好好看看。” 玉青叫来了太医,太医只道是两位娘娘心中有郁结,其他并无大碍。 采频叹息一声,“还是对本宫有意见啊,既然如此,你们就在这跪着,直到妃嫔们散去吧。” 端妃看向敬贵妃,还指着她位分高和皇贵妃掰扯呢,不料敬贵妃反应倒是快,她一眨眼就跪在地上了。敬贵妃是领教过皇贵妃的霸道的,跪就跪吧,别当着众人面打脸就行。 端妃无奈,也跟着跪了下来。 宁嫔对采频非常不满,采频是王爷的婢女,不想着为王爷做事,整日在后宫耀武扬威,王爷无辜被害,怎么不见她出来说句公道话。 她对着采频阴阳怪气:“皇贵妃娘娘威风起来还是真是威风啊。” 采频瞥了她一眼,“宁嫔说起废话来还真是废话。” 宁嫔:“熹贵妃和两位皇嗣与果郡王一家一日之间无端被害,皇贵妃娘娘可有什么看法?” 采频想了想,“自然是皇上大公无私,秉公处理,你看,娴福晋不是安然无恙吗?可见自己手脚不干净,也怪不得旁人。” “可皇贵妃娘娘出自果郡王府,难不倒不该为果郡王求情吗?” 采频似笑非笑,“宁嫔出自兽园,怎么还向着果郡王说话了呢,你如此心切,怎么不在养心殿外跪着求情呢?” 宁嫔心知如皇帝狠毒异常,八王九王十四王皆被圈禁,她即便长跪于养心殿也无法改变皇帝心意,可她就是不满皇贵妃不给王爷求情。 是王爷让采频成为了妃子,王爷给了她今时今日的地位,采频就算是万死也无法报答王爷的恩情。 采频叹息一声:“说起熹贵妃,还真是红颜薄命啊,竟死的那般凄惨,紫禁城的风水不养女人,先是皇后再是贵妃都死的难看,也不知道下一个是风光大葬还是裹着草席仍到乱葬岗。” 敬贵妃听到后,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宁嫔一直想要查明究竟是谁走漏了双生子的风声,宫外的慎贝勒庶福晋也是如此,两人私下见了几次。 她们既然有意查,采频也乐意助她们一臂之力。 宁嫔撕碎了手中的帕子,“采频,居然是她,她忘了是谁让她成为高高在上的妃嫔吗?忘恩负义的东西,待我先杀了她,再杀了皇上给王爷陪葬。” 瑛贵人大杀四方6 宁嫔最擅长御兽,某天夜晚,她终于等到一个机会,皇贵妃的仪仗会路过此地,她带领着上百只猫分布在城墙两侧。 待皇贵妃的仪仗走近后,她一声令下,上百只猫蠢蠢欲动,发出骇人的声音。 抬轿的奴才们吓了一跳,玉青也害怕,“娘娘,好多猫叫声啊。” 采频没受半点影响,声音平淡悠然,“猫咪那么可爱,它们又不会伤害人,怕什么。” 宁嫔发了两声号令,平时最听她话的猫今日不知怎地,一动不动,眼看着皇贵妃的仪仗越来越远,宁嫔更是急得不行,抬手就要打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猫,不料那只猫轻巧躲过,目光中带着凶狠,忽然向她扑过来,一掌下去,宁嫔脸上多了几条血印。 宁嫔好不容易将猫甩在地上,附近的猫接二连三的扑了过来,挂到宁嫔身上,锋利的爪子刺透她的不算厚的衣服,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血印。 宁嫔的惨叫声在甬道上清晰可闻,吓得玉青一个激灵,“娘娘,要不要找人去看看。” 采频轻闭双眼,“她叫她的,和你有什么关系,等明个本宫给你调到她宫里,你爱怎么看怎么看。” 玉青知道主子在调侃自己,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言。 一夜好眠,第二天众妃嫔已经候在主殿,采频在卧房由奴婢们上妆,玉心从外面进来,小声道:“娘娘,昨个晚上,宁嫔死在长街上了。” 采频哦了一声,“皇上怎么说。” “快到八月十五了,皇上觉得晦气,且宁嫔是被猫挠死的,死状凄惨,皇上不允发丧。” 采频点了点头,随后搭着玉青的手,到了正殿主位上坐下。 众人请安后,贞嫔化身大喇叭,“娘娘,嫔妾听说宁嫔昨个没了,不知您听说了没有。” 采频颇为感慨,“是啊,昨个还好好的,晚上就被挠死了,本宫听闻,宁嫔死状凄惨,血肉模糊,浑身上下连一块好肉都没有,就连收尸的太监都不好下手,真真是吓人。” 众人听后只觉得后背发凉,采频又言,“不过说来也巧,从前有善于制香的鹂妃因香而亡,如今有善于御兽的宁嫔被猫挠死,由此可见,人做事还是要谨慎小心啊。”采频故作沉思,复又看向敬贵妃,“敬贵妃,你善于什么?” 敬贵妃大惊失色,“臣妾……臣妾可能……善于数砖。” “哎。”采频摇头,“你还擅长捉奸。” 敬贵妃瞥向皇贵妃那似笑非笑的脸,只觉得心底越来越凉,皇贵妃还记得这事,皇贵妃怕是不会放过她了。 采频又看向众人,又定格在端妃身上,“宁嫔死的难看,被一张草席裹着扔到了乱葬岗,本宫就说紫禁城的风水不养女人,下一个不知是风光大葬还是乱葬岗。你说是吧,端妃。” 端妃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她已经从皇贵妃降为了妃位,她为什么还不放过自己。 欣嫔见场面尴尬,笑着想打个圆场,“皇贵妃娘娘年轻貌美,定会福寿绵长。” “都说欣嫔心直口快,本宫不觉得,你这张嘴从来只骂落水狗,面对从前的熹贵妃,如今的本宫,不是挺会恭维的吗?” 欣嫔一噎,低头不敢再言。 玉心进来传话,说是宝亲王来请安,采频就叫人散了。 弘历如今娶了富察氏和高氏,被封了宝亲王,自打甄嬛死后,皇帝恨屋及屋连带着不待见宝亲王,他的低位从隐形太子直线下降。 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他日日来长春宫给采频请安,一口一个皇额娘叫的可亲切了。 在旁边一会儿倒茶一会儿想方设法逗采频开心,话里话外透露着想改自己的玉蝶成为皇贵妃的儿子。 采频一甩手帕,没好气的说,“本宫记得庶人甄氏为你加了十岁,本宫年纪比你还小,岂不是要加二十岁。” 她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有这么大的儿子,说完就将弘历赶了出去。 眼看着到了八月十五,皇帝在乾清宫设宴,宴请后宫妃嫔和宗室,采频坐在皇帝右侧的桌前,她看向宴席右侧的慎贝勒身后,坐着甄玉娆。 如今她不是慎贝勒福晋,连侧福晋都不是,没有资格坐在慎贝勒身侧,今日的甄玉娆,许是父母双亡,自己又成了妾室的缘故,比之前多了许多疲态。 采频看向皇上,“皇上,臣妾记得慎贝勒已经十七了,也是到了娶福晋的年纪了。” 此话一出,皇帝和慎贝勒都有些尴尬,去年慎贝勒大婚,因着娶的是贵妃妹妹,皇帝还亲自到场,场面办比其他亲王大多了。只是不到一年,福晋成了庶福晋,他又成了没福晋的,因着从前和熹贵妃走的近,皇上对他也不如从前了,又不好求皇帝赐婚。 皇帝只好尴尬一笑,“慎贝勒年纪小,不着急。” 采频轻笑几声,见甄玉娆看她的眼神带着愤恨,她直接与甄玉娆对视,面带挑衅,就像在说,来啊,快来杀我啊。 甄玉娆捏紧了酒杯,目光渐冷。 采频瞥了一眼面前的碧玉冬雪汤,又看向端妃,“端妃面前的银耳粥不错,本宫就拿这碗碧玉冬雪汤和端妃换吧。” 瑛贵人大杀四方7 端妃今日心绪不定,她皇贵妃势大,她有意除之而后快,长春宫她塞不进去人,只好将目光放在前朝。 她已买通钦天监,待过两日钦天监便会以天象有异求见皇上,到时便可指证皇贵妃崇尚奢靡之风,祸国殃民。 到时皇上必定会废皇贵妃,以皇帝对她的愧疚,再次封皇贵妃位不是不可能。 突然,端妃觉得腹痛如搅,正值皇上高兴她不敢呼痛,只坚持了两瞬,她猛的吐了口鲜血,惊住了众人。高无庸连忙让人去叫太医。 皇帝喊了一声放肆,“居然有人敢在宫宴上下毒。” 甄玉娆此时也惊住了,她明明给皇贵妃下的鹤顶红,怎么被端妃吃了。这次她求了好久才让慎贝勒带她来的宫宴,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高无庸劝说皇上回养心殿,皇帝不愿,“朕就在这看着,到底是谁敢当着朕的面下毒。” 说罢皇上命御前侍卫围住乾清宫,又让夏刈彻查此事。除了被抬进后殿诊治的端妃外,其他人都在正殿等待。 只过了一刻钟,后殿的呼痛声就停了,吉祥小跑进来,哭着说,“端妃娘娘殁了。” 众人也是惊骇,没想到这么快人就没了,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毒。 皇帝轻闭双眼,只难过了两秒钟,“端妃晋端贵妃,以贵妃之礼下葬吧。” 很快,夏刈就查出了下毒之人,欣嫔身边的佩儿在御膳房送菜时打开过食盒。 欣嫔心都快跳出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妾一向胆小,在后宫与世无争,绝不会做这种事啊。” 皇帝看向佩儿,“朕记得你曾经在庶人甄氏身边伺候,是谁指使你下毒的。” 佩儿还想抵死不承认,精奇嬷嬷就当着众人面给她表演了个正骨,没两下就坚持不住了,“是慎贝勒府的玉庶福晋,她让奴婢在皇贵妃的饭菜里下毒。” 慎贝勒诚惶诚恐跪在地上,声称他并不知情,他觉得实在话冤枉,娶了甄玉娆以后以为可以借着熹贵妃的力平步青云,不曾想一次又一次被他拖累。 高无庸命人将甄玉娆押上前去,皇帝问她,“你为何要给皇贵妃下毒。” 甄玉娆瞪着采频,“是她害死了我姐姐和父母。” “放肆!”那甄氏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事来,是他亲耳听甄嬛说的,如何能牵扯到旁人,皇贵妃是他的续命药,毒杀皇贵妃岂不是要毒杀他。“朕本想留一命,既如此,就赐毒酒一杯吧。” 皇帝一摆手,高无庸让人将甄玉娆拖了出去,“皇上,你将姐姐看做替身,你辜负了姐姐。” 同党佩儿也被皇帝下令杖毙,欣嫔御下不严降为欣常在,可怜欣常在辛辛苦苦十多年又回到刚入宫的位分。 第二天钦天监的人听说端妃没了,看着手中的银票,这可不是我们光拿钱不办事啊,谁让你走的这么快呢。 端贵妃丧仪,采频也去凑了热闹,敬贵妃也在丧仪上,她有些麻木的给皇贵妃请安。 采频看向远处,“最先是皇后娘娘,然后是熹贵妃,玉福晋,宁嫔,如今又是端妃,玉庶福晋,哦对了,听说欣常在前个回去后就发了高热,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端贵妃是幸运的,也不知道下一个是风光大葬还是乱葬场。” 敬贵妃见奴才们都在外面忙,便起身给采频跪下,“臣妾当年为助熹贵妃打击皇后,误伤了皇贵妃娘娘,请皇贵妃娘娘责罚。” 采频看着,她是女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世道对女人的不公,“这样啊,那我也只好误伤你了。” 皇贵妃留下这句话后,敬贵妃就开始了漫长的恐慌之中,就像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了,她整日战战兢兢,连胧月都不理了。 重阳节这日,皇上在乾清宫同太妃,皇妃,皇子及公主共饮,她害怕碰到皇贵妃,本不想去,可皇上请了她两次,她不敢不从。 看到皇贵妃似笑非笑的脸,敬贵妃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再加上喝了几口酒有些头晕,便拉着含珠去外面透透气。 路过一片草丛时,她突然听到稀碎的声音,像是哪个宫里不检点的宫女和太监吃对食,敬贵妃此时捉奸的属性又起作用了,她凑过去一看,竟是四阿哥在这厮混。 中了药的四阿哥见到自己的庶母并不害怕,反而扯住她的衣领,将敬贵妃拉了下来压在身下,含珠力气小,在一旁拉不住四阿哥,反而被四阿哥一摔,头磕在石头上晕死过去。 四阿哥毫不费力的脱了敬贵妃的衣服,行了好事。 殿内的采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央求皇上带着众人去外面看菊花。乌泱泱的一堆人正说话,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敬娘娘,你好香啊。” 有好事的凑近一看,大叫了一声,皇上不悦,“吵什么。” 待皇上凑近一看,竟是宝亲王和敬贵妃,“奸夫淫妇。” 皇帝气血翻涌,差点喷出一口血,高无庸一边忙着让宗室妃嫔们进屋,一边将四阿哥和敬贵妃拉开。 敬贵妃此时已经满脸泪痕,“皇上,臣妾刚刚路过这,四阿哥不知怎地突然拉过臣妾,臣妾实在抵抗不得,就连含珠也被四阿哥打晕了。” 采频点了点头,“那确实躺着敬贵妃的丫鬟,头都破了,臣妾也觉得敬贵妃说的没错,定是四阿哥不对。” 皇帝只知道自己的妃子和儿子睡在一块了,叫他怎么办,总不能硬着头皮还让敬贵妃待在宫里,更不能把敬贵妃赐给儿子吧。 敬贵妃猛的看向采频,这就是皇贵妃的报复吗,她神似癫狂,“皇上,是皇贵妃陷害臣妾和四阿哥,求皇上明鉴。” 皇上此刻宛若乾隆上身,一脚踢飞敬贵妃,“贱妇,还敢攀扯皇贵妃,“高无庸,敬贵妃贬为庶人赐毒酒。四阿哥降为贝子,从此无招不得入宫。” 皇帝一甩袖子,回了养心殿,采频施施然的向前几步,表情非常无辜,她凑到敬贵妃耳边,“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对付四阿哥,本以为让皇上知道是四阿哥的错,与你无关,皇上就会放过你,可惜了。” 敬贵妃死死的咬住嘴唇,仿佛回到了自己揭发三阿哥和瑛贵人那日,可采频为什么这么狠,她明明是无意的。 四阿哥被废后,皇帝又从圆明园接回来裕妃母子,这是他唯一能继承的儿子了,皇帝细心教导了几年,终于熬不过去了。 他让人去找皇贵妃给自己续命,可嘴里吐不出皇贵妃三个字,干瞪着眼睛烟了气。 尔晴不想成颠婆1 前期是皇后身边的乖乖大宫女,后期成了一个疯婆子,不仅费尽心机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拆散了男女主角,更是发疯跟小叔子乱搞,还把孩子栽赃给皇帝,气死了皇后。 天啊,好颠的一个人。 皇后娘娘那么善良,那么美好,那么贤良,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和傅恒在一起,和皇后娘娘永远在一起不好吗,成为长春宫地位最高的姑姑不好吗。 这辈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皇后娘娘,让她不要和皇帝离心,我喜塔腊尔晴誓死守护富察容音。 如今是乾隆三年,剧情还没开始,永琏的身子已不大好,这几日天凉,更是烧了几日,皇后急的不行。作为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尔晴定要为皇后娘娘分忧。 “你说你要去照顾永琏?”皇后娘娘长得温柔,说话也温柔,听得尔晴都快化了。 尔晴称是,“皇后娘娘,奴婢是长春宫的大宫女,理应侍奉在您身侧,可二阿哥病中,奴婢见您着急,更是心疼,所以奴婢最近一直在翻医书,想为您解忧。求您让我照顾二阿哥一段时间,等二阿哥病好了,还请娘娘让奴婢回来。” 皇后念她一片忠心,便同意了。皇后对尔晴并没有抱多大期望,永琏这一年缠绵病榻,太医都轮番守过好多次,身子是越来越差。 宫里的孩子容易夭折,皇后何尝不知,她不敢去往这方面想,但不是心里没数,左不过就是数日子罢了,皇后这几日食不下咽,不是守在撷芳殿,就是待在佛堂为二阿哥祈福。 尔晴搬到撷芳殿后,就开始负责永琏的吃食,作为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她的话语权还是很重的。 改变永琏饮食的第一步,就是给他解毒,倒不是有人敢给皇子下毒,这个世界无论再怎么颠,有一点是好的,就是除了高贵妃和另一个疯子袁春望以外没人对孩子下手。 毒是因为紫禁城的城墙中的硫化汞和朱砂含有毒性,日复一日的生活在这种环境中,尤其是小孩子体弱,多少会受到影响。永琏从小体弱多病,中毒也是因素之一。 给永琏服用解毒药之后,尔晴又开始按照顺序给永琏做药膳,她小半日的时间都在小厨房琢磨怎么能将吃食做的又营养又好吃。 众人见食欲不振的二阿哥近来胃口大了些,在高兴之余对尔晴更加高看几分,皇后更是对尔晴充满感激。 永琏精神好了些后,尔晴又做了些别的吃食给他补身子,只过了两个月,永琏的身子比生病之前还壮了很多。 皇后将一切看在眼里,病了一年多的永琏,被尔晴照顾了两个月后比之前还健康,这么大的功劳皇后记在心里。 等瞧着二阿哥越来越壮实后,尔晴开始长春宫撷芳殿两头跑,皇后因着对永琏担忧,再加上生产时有些亏空,这两年身子也不大好,因此尔晴又开始了给皇后的补身子的路程。 只吃了一个月的药膳,皇后的气色比从前好了不知多少倍。吃完早饭后的容音被伺候着净口,笑着称:“尔晴不如去太医院挂个职,到时满宫都被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尔晴傲娇抬头,“那可不成,奴婢整日看不到皇后娘娘和二阿哥,愁的头发都得掉光。” 尔晴这几日想起一个事,皇后娘娘只有二阿哥和七阿哥两个孩子,历史上的和敬公主呢?那可是孝贤皇后在世上的唯一血脉,乾隆唯一的活着的嫡公主,乾隆最喜欢的女儿之一呀。 难不成是怕魏璎珞当了妃嫔后不好意思面对富察皇后的女儿,从知心大姐姐变成庶母会让魏璎珞尴尬,所以就让她不存在了? 不仅是和敬公主,纯妃的和嘉公主也不存在,难道魏璎珞后来生的女儿直接成了七公主就没人觉得奇怪吗?但是又一想,纯妃的三阿哥这里也没有,活着的大阿哥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皇帝明明好几个孩子就像一个孩子都没有似的。 尔晴这辈子既然是为了守护富察皇后,那必须得让富察皇后的孩子都在她身边啊。 不仅是和敬公主,富察皇后还有一个早幺的大公主呢,未免再让皇后遭一次罪,就一次都生了吧,一胎双姝也挺好的。 中宫有孕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东西六宫,皇帝更是喜上眉梢,皇后对妃嫔一向很好,其他妃嫔也恩宠平平没什么争宠的念头,皇后有孕她们也是高兴。 唯二不高兴的就是高贵妃和嘉嫔,高贵妃的脑子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样,总以为自己和皇后在后宫平分秋色,甚至还想压皇后一头。 尔晴不太明白,高贵妃当初给宝亲王当格格的时候面对福晋也这么头铁吗? 富察容音不当皇后,难道让你来当吗? 尔晴知道高贵妃原生家庭不好,她厌恶父亲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有了报复社会的心态,在宫里上蹿下跳谁也不服,恨不得皇上因为她犯错惩治她的家人。 但是尔晴不明白的是,她既然这么想报复高斌一家为什么不冲进养心殿把皇上捅死,或者去寿康宫给太后一刀,到时候肯定能全家陪葬。 为什么一定要挑衅善良可怜的皇后,为什么要欺负不受皇上宠爱的,在后宫里勉强生存的仪嫔和愉贵人母子呢? 难道弱者的刀就只敢挥向弱者吗? 富察皇后不愿意惹事,再加上不想让皇帝觉得她管理不好后宫,让天下人觉得无能,次次都想息事宁人忍让一二。 皇后能忍,尔晴可不能忍。看着趁皇后怀孕上蹿下跳的高贵妃,尔晴当即在宫外放出了流言。 尔晴不想当颠婆2 皇帝有意立贵妃为皇贵妃,皇帝有意废后扶汉人包衣女子为皇后,高斌结党营私意推贵妃上位。 没多久宫外的高斌就被弹劾,皇帝得知后觉得是因皇后管理不善才让宫外有了流言,但又一想,宫里从未有过流言,待皇帝仔细一查,流言竟是从高府传出去的。 皇帝觉得以高斌的性子做不出这样的事,应该是高家小辈或旁支干的,于是斥责了高斌治家不严,又贬了高家几个小辈。 宫外的事没影响到在宫内高贵妃,只是皇上少去了几次,高贵妃的气焰依旧嚣张。 尔晴坐在石凳上,思考这悲催的世界,这高贵妃究竟在嚣张什么?汉军旗的身份让她这辈子无缘皇后之位,又没有生育过,皇上最喜欢的也不是她,看着也不年轻了。 上辈子她因为金水感染了背部,身体腐烂而绝望,尔晴不明白不算漂亮的人为什么还这么在乎容貌。不过为了能让她安分下来,也只能打蛇打七寸。 第二天,高贵妃就因为被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脸闭宫休养了。 自打皇后有孕后,尔晴更忙了,既得照顾皇后的胎,又得去撷芳殿看着二阿哥。皇后有孕后,不仅没有孕吐厌食等反应,反倒是脸色越来越红润了,反观尔晴,累的脸都小了。 第二年二月初二,花朝节这日,皇后发动了,尔晴提前在药膳里加顺产药和微量的止痛药,一直在旁边帮皇后顺气,喂吃的,紧紧拉着皇后的手寸步不离。 听着皇后叫尔晴的名字,尔晴激动的都快哭了,我尔晴成为皇后娘娘最喜欢的宫女了。 不到两个时辰,皇后顺利生下了两位公主,渣渣龙有了嫡子后,就不怎么在乎公主和皇子,听到是两个公主也高兴的不行。 那可是双胎啊,从太祖皇帝到现在,爱新觉罗家就只有他的皇后生下了双胎啊,这极大的荣耀在他的美名上添上一笔,值得举国庆贺。 皇帝有了两个公主,对刚刚出生的四阿哥都没了热乎气,整日都来长春宫看公主,这让嘉嫔恨得牙痒痒。 尔晴发现自己更忙了,她不仅要继续给永琏做药膳,帮皇后改善身子,准备月子餐,还得给两个公主的奶嬷嬷做吃的。 因为皇上天天在长春宫,所以还得给皇上做,皇上这回是真明白了皇后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个大宫女了,他自己吃完尔晴做的饭,都觉得气血活络了不少。 眼看着这一家子吃的膘肥体壮,尔晴累的眼睛都快直了,皇后出了月子后,好说歹说才让她休息了几天。 出了月子,皇帝给两个公主取了名,大公主叫锦婧,二公主锦瑟。 眼看着到了乾隆六年,女主角快上线了,这两年的高贵妃也是三天两头的不是划伤了脸,磕伤了头,再不就是长了满脸的包,这两年都没怎么敢面圣,更不敢出来找事了。 因为没有嫡子早幺的事横在两人中间,皇帝和皇后这辈子也没有离心,再加上又有了两个孩子,感情比上辈子紧密多了。 所以也就没有皇后自暴自弃,不理宫务,也没有与傅恒发生争执的事。 转眼到了愉贵人有孕的时间,该说不说,这里的愉贵人和仪嫔都是实在人,尔晴看她们怪可怜的就想帮她们一把。 到了高贵妃发现愉贵人有孕那日,怡嫔匆匆忙忙的跑来长春宫求皇后做主,明玉怕她吵到两位公主午睡,将她拦在外面不让进。 尔晴一直关注着怡嫔和愉贵人动向,仪嫔刚到长春宫门口,尔晴就扶着皇后出来,又提前让人准备好了仪驾,不一会儿就到了愉贵人宫中。 此时高贵妃身边的宫女正将愉贵人按在地上,刘太医手中拿着药要灌给愉贵人。 见皇后来,贵妃慢慢悠悠的起身,微微弯下腰,态度轻慢的说了句皇后娘娘。 皇后看了眼愉妃,问道:“高贵妃,你这是在做什么?” “愉贵人有病在身,臣妾特意请了太医前来诊治。” 皇后又问刘太医给愉贵人喝的是什么,刘太医看了眼高贵妃,受高贵妃的胁迫,刘太医说是给愉贵人诊治说是她患了咳疾,就给愉贵人开了方子配了枇杷膏。 “你胡说。”怡嫔被气急了,“阿妍明明是有孕了,哪里是什么咳疾。” 高贵妃见抓住了两人把柄,“大胆仪嫔,昨日你是如何说的,你说愉贵人只是咳疾,今日又说有孕,莫非你是在诓骗本宫。” 愉贵人向前爬了几步,“皇后娘娘,嫔妾月事许久未来,因为事关龙嗣,实在不敢确认,绝无有意隐瞒,请皇后娘娘恕罪。” 眼看着怡嫔就要说大胆的话,尔晴连忙开口提醒道,“皇后娘娘,愉贵人对外宣称咳疾也是情有可原,可刘太医方才说为愉贵人诊脉,却连喜脉都诊不出,刘太医医术不精,如何能为妃嫔看病。更何况,无论愉贵人是否有孕,何至于愉贵人按在地上喂药,刘太医身为男子,离妃嫔这么近是何意?” “放肆。”高贵妃冷冷凝视尔晴,“主子说话,哪有奴婢插嘴的份,皇后娘娘宫中的人居然这么不懂规矩,用不用臣妾替您好好教导一番。” 尔晴不想当颠婆3 尔晴面不改色,也直视高贵妃,“皇后娘娘的品德,太后和皇上也是多次称赞过的,奴婢只不过是说了句公道话,即便犯错,也是由出自满洲镶黄旗大姓的后宫之主皇后娘娘教导奴婢,或是抄写宫规,或是罚跪,让贵妃娘娘教导,岂不是越俎代庖。” 尔晴特地在满洲镶黄旗,后宫之主皇后娘娘几个字上加重语气。 眼看着高贵妃要发火,皇后赶紧叫停,“好了,尔晴,不得对高贵妃无礼,本宫回去再教训你。” 高贵妃死死的盯着尔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皇后叫来张院判给愉贵人诊脉,确定愉贵人有孕后命人将愉贵人扶起坐下休息,又看向刘太医,“刘太医,医术不精,对妃嫔不敬,今革去太医一职,永不录用。” 刘太医是高贵妃的人,怎么能看着他被皇后赶出宫去,“皇后娘娘,您这处罚是否太过了些。” 皇后没有理会高贵妃,又让张院判去查验那碗枇杷膏是否有毒,高贵妃冷冷瞥了一眼,她才不会做给人留把柄的事,那的确是碗枇杷膏,不过用的不是陈叶,而是有毒的新叶,张院判即便是查也查不出什么。 张院判将枇杷膏放在鼻前闻了闻,又浅尝了一点,突然呸的一声吐出来,“启禀皇后娘娘,这枇杷膏里面有砒霜。” 众人大惊,高贵妃更是不可置信,她看着张院判,发现张院判同样是不可置信,“皇后娘娘,臣妾并未让人在枇杷膏里下毒,皇后明察。”这回高贵妃彻底熄了火,不敢在皇后面前猖狂了。 尔晴得意的站在皇后身侧,深藏功与名。 在宫里使用砒霜意图毒死妃嫔是大事,皇后不敢大意,又叫来了太医查验,以及慎刑司员外郎彻查此事,又碍于砒霜来源未知,皇后决定搜宫。 搜的自然是高贵妃的永寿宫,这个世界的皇上对后宫的事完全放手,一切交由皇后处置,所以皇后并未禀告皇上。 即便高贵妃再不愿意,可涉嫌戕害妃嫔,她也不得不忍下。高贵妃看向刘太医,心想到底是不是这个蠢货要害她,不过幸好,她并未使用砒霜,即便是搜宫也搜不到什么。 高贵妃仍旧抬着她高傲的头颅,“狗奴才,你们给本宫仔细些,弄坏弄乱了一样东西,看你们的脑袋能不能赔的起。” 皇后和高贵妃坐在永和宫里等消息,不到一个时辰,慎刑司的人匆匆赶回来,手里端着一个盒子。“启禀皇后娘娘,奴才等在永寿宫主殿的床榻后面发现了这个盒子,里面的物件经过张院判查验后,正是砒霜。 高贵妃惊坐起,“不可能,本宫没有给愉贵人下毒,这砒霜不是本宫的,求皇后娘娘明察。” “高贵妃还让本宫怎么查,能接触高贵妃床榻的就那么几个人,要不将你身边的宫女都送进慎刑司问问是要陷害你?” 高贵妃看向几个看重的宫女奴才,觉得应该不会是这里人的背叛,她摇头,“不可能,本宫没做过,不是本宫。” 怡嫔和愉贵人此时只觉得快意,怡嫔上辈子勇于指出高贵妃给愉贵人下毒,被高贵妃的新陈枇杷诓骗,以至于在长街上被奴才当众掌嘴责罚,她不堪受辱当天就自尽了,这辈子好歹能留下一条命,就让她和愉贵人好好守着永琪吧。 皇后叹息一声,皇帝近几年重用高氏一族,对贵妃也很照顾,如何能做到既让皇帝满意又让后宫满意,皇后陷入了两难。 “物证在此,且方才高贵妃的确逼迫愉贵人喝药,尔晴,你去养心殿求见皇上,就说本宫查明高贵妃意图戕害妃嫔,本宫要降高贵妃位分。” 高贵妃一惊,“愉贵人不是也没事吗,且臣妾都说了不是臣妾做的。” 尔晴无视高贵妃,一路小跑到了养心殿,又添油加醋的把高贵妃命奴才们将愉贵人按在地上喂毒药的事儿说了一遍。 皇帝揉了揉光溜溜的脑瓜子,他知道高贵妃平时骄纵了些,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大胆,今天看愉贵人有孕不顺眼就要毒杀愉贵人,明个看他不顺眼是不是要杀他。 皇帝有些无奈,高贵妃之前在潜邸时也不像现在的样子啊。皇帝若是不知道就算了,可他知道了,就不得不罚。 想到高氏一族还有大用,皇帝庆幸愉贵人没死,死了事更大。 “李玉,你去传旨,贵妃降为嫔位,罚俸一年,禁足半年。” 尔晴无语,都是一群卖身男。 高贵妃被降位禁足,仪嫔和愉贵人也能安安生生的生下皇嗣了,皇后又特意让人好好照看愉贵人的胎,才放下心来。 另一边的女主进宫后就一直在找杀死姐姐的凶手,上辈子她阴差阳错的以为是傅恒害死了她姐姐,所以她选择吸引皇后的注意到长春宫伺候,以此来接近富察傅恒。 虽然魏璎珞是个聪明且正直的人,可她喜塔腊尔晴要成为皇后娘娘唯一看重的人,那么不好意思,你还是别来长春宫了吧。 尔晴帮她将线索指向了裕太妃母子,让她自己想办法去报仇吧。 纯妃这些日子总来长春宫找皇后聊聊天,尔晴一直警惕纯妃这人,她喜欢傅恒,她送给傅恒的络子被傅恒天天带着,她就以为傅恒也喜欢她,后来才得知傅恒以为那络子是她姐姐容音送给他的。纯妃又开始像疯狗一样咬向皇后。 尔晴不想当颠婆4 为了弟弟去陪姐姐嫁人,嫁给皇帝后不侍寝还能封妃,就连方年遏必隆的女儿孝昭皇后和温僖贵妃那样好的家世,初入宫里封妃后也是侍寝了的。 皇帝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纯妃不想侍寝,他居然还能放任不管任由纯妃在宫里吃香喝辣,事后纯妃一争宠就屁颠屁颠的去捧人家。 纯妃嫁给皇帝后还要干涉富察傅恒和谁在一起,而且居然给没有得罪她的明玉插了十几根银针,她这么厉害怎么不去给娴妃当嬷嬷,妥妥的精神病。 尔晴不理解这人的心理状态,所以就懒得去想,这种人可以无差别的去攻击任何人,还是让她早点下线吧。 因为她日日来长春宫,尔晴也有机会给她下药,也就过了十几日,她就觉得自己不大对劲,她总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就是她身边的大宫女都挨过几次打,她宫里的奴才们都苦不堪言。 她找来太医诊治,太医只道是她肝火过旺,她就以为是这几日天气过热的原因。 后来就是面对皇后也没了敬意,时不时出言顶撞,皇后大度不同她计较,只叫她在自己宫里待着不必日日过来。 直到有一次妃嫔给太后请安,纯妃前阵子知道自己脾气不好,这些日子在自己宫里纯妃练字修养,觉得好了很多,所以也跟着众人去给太后请安。 可当她听着太后在主位上碎碎念念说什么绵延子嗣的话,觉得这老太太是越来越粘牙,气得她手都痒痒。 众妃嫔在下面听太后训,忽然感觉像是有一道人影冲了出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纯妃冲上前去打了太后一巴掌,觉得不接气又要动手,反应过来的奴才妃嫔赶紧上前阻拦。 有挡在太后前面的,有去按住纯妃的,这时的纯妃力气大的很,好几个人才堪堪将她按住。 太后捂着被打的脸,“反了!反了!” 皇后看出了端倪,估摸是纯妃染了疯病,赶紧将她押回了自己宫里,又叫来了太医诊治,十几个太医轮番查看都束手无策,别说诊治了,连开药都费劲,只能开点平心静气的药。 这药对纯妃一点用都没有,反而疯病越来越重了。 皇帝实在看不下去,再加上想给母亲出气,于是废了纯妃的位分降为常在,没多久又给迁到偏远的宫殿了。 纯妃疯了没多久,娴妃的家里就出事了,娴妃的弟弟因为涉足一起贪污案,弟弟染病不治而亡,母亲也自戕。 纳尔布赈灾出现了乱子,被皇帝下了大狱。 娴妃开始黑化,娴妃虽然前期也很可怜,她也确实没有主动出手害死过孩子,可她教唆纯妃害死皇后的七阿哥,她隐约猜出袁春望谋害皇子,也没有惩治袁春望。 她借刀杀了那么多人,如果一个她生活在一个全是黑暗的世界里,那她确实很可怜,可这个世界还有像富察容音这样的人,还有像怡嫔愉妃舒妃庆妃这样的人那她的恶就更难让人接受。 是皇上下令杀她父亲,太后推波助澜,她觉得有冤屈,她想要报仇,要黑化,为什么不能一刀杀了皇上杀了太后呢? 她想强大,想为家人报仇可以理解,哪怕她现在去杀皇上尔晴也不会拦着,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对皇后出手就不对了。 为了不让娴妃将她的手伸向皇后,尔晴给娴妃下了痴傻的药物,让她省点脑子别想着怎么害人吧。 愉贵人生下五阿哥后被封为愉嫔,和怡嫔两个人守着五阿哥,两人也算是有了依靠。 这辈子魏璎珞有尔晴的提醒,比上辈子更早知道了裕太妃是杀死姐姐的凶手,于是在某天夜里,裕太妃被雷劈死了。 魏璎珞也因为在裕太妃死前说了乱七八糟的诅咒话,被罚去了辛者库当差。尔晴找了个由头,让人将魏璎珞送出了皇宫,毕竟她有女主光环,没事都能跟皇帝来个偶遇。 为了帝后能够和和美美,也能让魏璎珞少遭点罪,出宫对所有人都挺好。 皇后又怀孕了,尔晴知道是永琮要出生了,又开始了日日给皇后补身子,皇后的身体早不像从前那般虚弱,怀着身子也不觉得难受。 碰巧高贵妃,如今的高嫔解禁的日期到了,她看着永寿宫外面的阳光,充满了战斗力,她双眼微微眯着,“本宫怎么失去的,就要皇后怎么还回来。” 高嫔走到御花园时,想去亭子里休息一会儿,一不小心从上边摔了下来,就这么丁点的高度,竟给她腿摔断了。 听太医说她还要休养一年才能出门,还有可能变成瘸子,高宁馨崩溃了,她还怎么给皇后找事啊。以后还不得让其他妃嫔笑话死。 因为有尔晴的看顾,皇后顺顺利利的生下了六阿哥永琮,皇帝就六个儿子,两个还是皇后所生,如今对皇后比从前更好了。 尔晴看着幸福的一家六口,没有她这个家都得散。 永琮周岁那日,皇后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尔晴眨着一双大眼睛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啊。 皇后以为她高兴傻了,“你的祖父是刑部尚书,位列一品,如果你想嫁人,本宫会求皇上为你母家抬旗。”傅恒到了成婚的年纪,皇后觉得与其随便相看一个姑娘,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 尔晴这些年的功劳皇后心知肚明,若她能嫁到富察家也好。 谁料尔晴非但没高兴,反而哭唧唧的就要在她身边伺候,说是要当一辈子宫女,要伺候她一辈子,看得富察容音哭笑不得。 红楼王熙凤1 王熙凤对着镜子整理妆容,今个是贾琏偷娶尤二姐的日子。 那尤二姐是宁国府贾珍的小姨子,也说不上什么正经小姨子,是他那妻子尤氏的继母带来的两个女儿之一,跟着尤家老爷子改了姓。 前阵子宁国府的贾敬吃丹药把自己毒死了,王熙凤让人出去一问,不知道贾敬是从哪弄来的方子,不是朱砂就是硫磺的,吃了还想成仙?扔个火折子到棺材里坟都得炸了。 宁国府那边办起了丧事,尤氏将她那老娘和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接了来守灵,说是守灵,贾敬还没出殡呢,尤氏姐妹就跟着贾珍贾蓉父子在后院厮混起来。 王熙凤那好丈夫贾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瘾大的很,是离了女人就得找男人,没了男人就得死。荣国府里不正经的小媳妇哪个没跟他搞过,就连他身边的小厮都没放过拿来泄火。 王熙凤审视了自己这个破身子,才二十出头就缠绵病榻,此事还得从头说起。去年王熙凤过生日,贾母带着大家伙凑了份子要给王熙凤好好办一场,那阵子她有了身孕,宴席上被大家伙灌了几杯酒,湿了衣裳,就想回屋换件新的。 不曾想那贾琏在屋里跟鲍二家的厮混,就躺在她的床上,琢磨着怎么弄死王熙凤,好扶了平儿上位。 喝了一肚子酒的王熙凤冲了进去跟贾琏大闹一场,贾琏提着剑就要砍死王熙凤,王熙凤一路小跑跑进了荣庆堂抱住贾母诉说了委屈。 贾母表面上向着王熙凤,将提剑而来的贾琏骂了回去,实则说她善妒不该将事情闹大。 这事过去没多久,王熙凤就小产了。 小产只是下红之症的诱因之一,还有就是贾琏在外面乱搞导致的。 那贾琏没事就爱往宁国府跑,尤其是发丧这几日,一眼就对尤二姐上心起来,跟着贾珍父子和尤二姐过起没羞没臊的日子。 贾蓉为把这两个上了年纪的小姨打发了,就想给尤二姐和贾琏做媒,娶了她当二房,到时自己想尤二姐了也可以去找她。 好色的贾琏根本不在乎是国孝家孝,很快就在外面置办了房产,偷娶尤二姐。 不仅如此,贾琏将这些年攒下的体己都给了尤二姐,一分都没给王熙凤,事后还跟尤二姐说,王熙凤身子不好,又得了下红之症,估摸没两年人就死了,到时候就把尤二姐扶正。 世人都说尤氏姐妹可怜,王熙凤觉得她们二人最可恨,别说她们年纪小就被贾珍父子玷污了,看她们跟贾珍父子在一块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吗?怎么旁的姑娘知道见着男人躲了去,她们就笑呵呵的抛媚眼。 外面还死着人呢,她们就敢在屋里厮混。那尤二姐嫁给贾琏后怕不是天天等着她死了好做大房。 尤三姐嘴上说着喜欢柳湘莲五年,实际这五年没少厮混。那柳湘莲被贾琏诓骗给出了信物,得知那尤三姐不干净想反悔,不料那尤三姐又开始当贞洁烈女,拿了人家的宝剑自尽了。 明知道这世道对女人苛刻,还不爱惜自己,等到自己嫁人费劲了又装的委屈巴巴的。 有这气节早干嘛去了。当初贾珍父子心怀不轨时怎么没想拿剑捅他两窟窿眼呢。 王熙凤回过神来,为今之计先是要养好身子,再就是把放印子钱这事解决了。 养身子好办,她药很多,估摸着三两日就能好。印子钱以后就不放了,她让人出去打听了一圈,能收回的就收回,不能收回的就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收回的钱都进了王熙凤的钱袋子里,她可不想再给贾府填补。 等将印子钱是的事都解决了,也过了十来天,这些日子王熙凤一直抱病,府里的大小事都交给了探春宝钗等人。 这几日贾琏回来一次,见王熙凤未曾起疑,就又回了尤二姐处。 王熙凤看这如今的光景也不大好了,抄家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便计划着提前准备好。她暗中托了人,连平儿都没告诉,将自己的大件的嫁妆一一都卖了,都换成银票和金子,到时候也方便携带。 眼看着到了贾母的寿辰,王熙凤对外抱了病,终日不出门,府里上下都惊觉王熙凤居然病成这样,连病中的黛玉都来瞧她。 “我瞧着你这几日也病了,怎么大老远的来这了?”王熙凤心疼的拉着黛玉的手,“平儿,你将我的药膳拿来给林姑娘。” 府里上下,王熙凤和黛玉关系最好,比和她的表妹宝钗要好很多,黛玉孤苦伶仃,在府里过的艰难,可她其实是个跳跃的性子,硬生生的给憋病了。 “嫂子这里的吃食最好了,我多来你这儿几日,病都快好了。” 王熙凤笑了几声,“哪儿还用你来,明个我让小红天天给你送过去,保证不到几日你病就好了。” 贾母寿宴,尤氏发现园子里的门没关,怕出什么问题,就让丫头去找管事的人,丫头找到了两个婆子,不料那婆子对丫头一顿冷嘲热讽。 那丫头回去禀了尤氏,正巧王熙凤手下的周瑞家的看到了,就聊了两句,尤氏将此事交给周瑞家的处理。 周瑞家的去问王熙凤如何处理,王熙凤只道是等寿宴后捆了,心急的周瑞家的却没等寿宴结束就将人捆了,碰巧那两婆子是王熙凤的婆婆邢夫人的人。 邢夫人本就不满王熙凤,正好这回趁机教训她一番,她去了王熙凤的屋子,王夫人和尤氏听说后也来了。 邢夫人不客气的道:“我听说昨个二奶奶生气,打发了周瑞家的捆了两个婆子,可也不知她们犯了什么错,不看我的脸,且看看老太太的,竟放了她们吧。” 一口一个二奶奶,阴阳怪气的打王熙凤的脸。长辈对于晚辈是绝对的压制,长辈骂人,晚辈只能受着。 可王熙凤才不受这个气,“老太太让我管家,两个婆子犯错,难道儿媳连罚都不行,那还管什么家?莫不是这婆子是大太太的人?既然如此,大太太快快领回去,以后大太太的人都在脖子上挂个牌,让我知道,我好绕着走。” 红楼王熙凤2 邢夫人指着王熙凤,“你竟如此霸道,不敬婆母。” 王熙凤轻咳嗽了一声,又顺了顺气,“我可担不起不敬婆母的罪名,难道不是您来让我放人吗?未免以后多事在抓了您不听话的丫头婆子的,我让您挂个牌子有错吗,那您说说,我到底怎么做您才满意?” 王熙凤在府里是铁手腕,不少人看她不顺眼,比如尤氏,自打尤二姐嫁给贾琏后与贾琏恩爱如发妻,尤氏也不像从前那般懦弱了。 明明这事儿是她起的头,此时她抬着脖子教训起王熙凤,“这事连我都不知道,你也太多事。” 王熙凤冷哼,“啊对,你不知道,我是闲得慌让人绑了婆子,这两府啊就你会装好人,两手一摊以为就没你事了,还能反过来骂人,真是厉害啊。” “你……”尤氏恼火,“你今个儿是怎么回事儿,像吃了火药似的,我不过说了两句,你怎么就有这么多等着?” “说句实话罢了,你不来挑我的不是,你当我懒得理你,没事就快快离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王夫人此时也加入站队,“你太太说的是,珍哥媳妇也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些虚礼,老太太的千秋要紧,放了她们为是。” 王熙凤此时对这个姑妈已经没了恭敬,“我说今个儿怎么一起来了,原来都是来找我的事。大太太说的对,二太太说的也对,你们说的都对,就我一个错。两位太太平时明争暗斗谁也不服谁,袭爵的大老爷都被二姥爷挤到马棚边了,这会子到团结一块儿了,可真是稀奇。” 大太太二太太互相看了一眼,皆是尴尬不已,这种事怎么能拿到明面上说呢?王夫人从未见过这个侄女这般不知礼数,“你今日是疯魔了不成?” 大太太捂着胸口,“你们家教出来的女儿就这么为儿媳吗?” 王熙凤一甩袖子,“我们王家自然比不上你们邢家阔气,大太太那点子例银不知往娘家贴补了多少,还需要我说的再难听吗?” 二太太也受不了,刚想骂人,几人就被王熙凤赶出去了。 “真是反了,媳妇都骑在婆婆头上了。”大太太拍着大腿,开始无能狂怒,大老爷待见大太太,贾母也不喜欢大太太,她家里也没什么人,实在是没法子对付王熙凤。 二太太只觉得可能是王熙凤病得太重已经疯魔了,这样也很好,到时宝钗嫁进来就能管家了。尤氏则事不关己的回到了东院。 邢夫人不敢跟贾母和贾赦告状,抓住了回来给贾母祝寿的贾琏,贾琏以和尤二姐说好这几日回家住,听到邢夫人说着王熙凤的所作所为,贾琏大为惊讶。 他虽总说王熙凤是母夜叉,但她对这些长辈亲戚是好的,对长辈也不敢不敬的。 贾琏在人散了后回了自己院子里,见王熙凤躺在床上看书,许久未见,他有些心猿意马,又想到王熙凤此时得了下红之症,又没了兴致,悠悠然的坐在椅子上。 “今个儿怎么看上书了?”王熙凤平时是不爱读书的。 王熙凤头也没抬,“今个儿怎么不出去鬼混了?你外面的那些个野鸳鸯耐得住寂寞吗,别再找了旁的男人?”王熙凤已经知道东院的贾蓉知道贾琏今日留在荣国府,他馋了尤二姐许多日,今个儿可算有了机会,正往贾琏在外面置办的院子里赶呢? 贾琏一惊,以为王熙凤知道了尤二姐,可又一想,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哪个男人没个妾室,怎么就她看的严。 她被掀了老底,恼羞成怒,“母夜叉,昨个撵了大太太和二太太,我还没来得及说你,今个儿又来寻我的不是,我有几个相好的怎么了,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就你多事。” 王熙凤将书往床上一摔,“你还好意思说,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副德行,靠着家里捐了个五品的同知,连朝都不用上,清闲的很,天天就干些跑腿送货的活,外面叫的好听,什么琏二爷,且细看看你有几分本事,天天就围着女人堆转,你也算是个男人。” 王熙凤要把贾琏骂走,自然是什么难听骂什么,贾琏气的直哆嗦,上前抓住了王熙凤的领子,瞪着眼睛犹豫要不要动手,不料王熙凤一个大耳刮子扇过来,贾琏手一松,原地转了个圈。 贾琏捂着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怎么有这么大力气,“你……” 话还没说完,王熙凤一脚将他踢了出去,贾琏揉着尾巴骨勉强站起来,捂着屁股一边跑一边骂王熙凤是个夜叉。 气急败坏的贾琏忍着屁股疼骑马回了尤二姐处,此刻他只想抱住香香软软的尤二姐抚慰他受伤的身体和心灵。 等王熙凤死了,他第二天就把二姐扶正,连牌位都不给她立。等等,就她这力气比他都大,也不像有病的,那这几年还能咽气吗? 满脸悲愤的贾琏到了尤二姐住处,刚想叫人,忽然听见屋里传来欢好的声音,他心一提,放轻脚步慢慢往里面走,内心祈祷千万别是二姐。 等靠近卧室,贾蓉和尤二姐正颠鸾倒凤,那尤二姐颇为享受,半点不像被胁迫。 贾琏能接受尤二姐婚前乱搞,不能接受婚后还给他戴绿帽子,他既娶了尤二姐自然是不想让她和从前那般厮混,贾蓉在他的地盘睡她的女人,让他当了活王八,让他如何能忍。 贾琏咬紧牙关,大骂一声,“奸夫淫妇!”上去就和贾蓉扭打在一起。 红楼王熙凤3 尤二姐连忙穿衣服,穿好了衣服又来拉两个人,不料被贾琏一把推开,重重的摔在地上,她顿时落下泪来,宛若受了天大委屈,伤心不已。 直到贾琏和贾蓉打累了,贾琏又将贾蓉臭骂了一顿,又讹了他两千两银子才罢休。 贾蓉被贾琏放回去后,贾琏又说起了尤二姐,就要将她休弃。 尤二姐拽着贾琏拿笔的手,边哭边说,“二爷,我求求你,我和张华已经退了亲,若再被休弃,实在是没脸活了,就让我一头碰死吧。” 说着,尤二姐就要往墙壁上撞,贾琏终是不忍她殒命,死死的拉住她。尤二姐看事情有转机,又是抱住贾琏哭泣,只道是那贾蓉今日突然前来强迫她,她实在是不愿。 贾琏心想方才进来时看你也不像被强迫的,但到底也没说出口。 “你到底和他幽会几次。”贾琏咬着牙说出口,尤二姐指天发誓真是一次,毕竟贾琏前些日子总待在这,贾蓉也没机会来。 尤二姐又说以后绝不和贾蓉再来往,贾琏又实在使不得尤二姐的身子和脸,就忍了下来。“若再有一次,我绝不轻饶。” 贾琏让尤二姐去洗洗澡,他实在是有些介怀,想到二人方才云雨,此时不想与尤二姐同床共枕,便又找了一个屋子住。 贾琏心里倍感凄惨,家里有个力大无比的夜叉,外边这个还不老实,平儿又不让碰,他连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都没有。 尤二姐回了房后,见贾琏去了别的屋子,知道自己遭了嫌弃,又拉着被子哭了一回。 贾琏第二日醒来穿衣服,一摸荷包,觉得空空荡荡,他打开一看,两千两的银票竟不见了,贾琏满屋子的找,找完后又去问丫鬟小厮。 “现在承认也就罢了,若被我发现了,将你们全都发卖了!” 贾琏将丫鬟小厮们搜了一圈,又将怀疑的目光看向尤二姐,“是不是你拿的?” 尤二姐双眼含泪,又哭了起来。“二爷若如此疑心,还不如我死了算了。”贾琏在尤二姐屋里翻找了一圈无果,见冤枉了她,又将她拉过来坐下。 尤二姐擦了擦眼泪,开始以退为进表明立场,“二爷若如此,便将体己拿回去,省得叫我当了贼。” 说着尤二姐就要去拿那盒子体己,她认为以贾琏的为人给了她的东西定不会往回要,就想装装样子,等她拿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银票和碎银全都消失不见。 尤二姐和贾琏大眼对小眼,又闹了一天也没弄清钱都哪去了。 王熙凤将昨晚从贾琏那弄来的银票和碎银,共五千两银子,放在里自己的钱匣子里,又数了数嫁妆变卖后的银子,加一块儿共四万二千多点银子,有这些个钱,够她带着巧姐和小红一辈子锦衣玉食了。 至于平儿,就算了,她一心求善,没少背着王熙凤做些贴补贾琏尤二姐的好事,还是个不忠心的。 这几日婆子在值夜时赌博,被贾宝玉房里的丫鬟见着了,贾宝玉怕第二日贾政考他学问,被晴雯撺掇着装了病。 婆子赌博也就罢了,竟吓坏了宝玉,贾母这次忍无可忍,就要将那婆子打一顿赶出去。“凤丫头如今病着还没好吗?” 鸳鸯和平儿关系比较好,所以知道王熙凤如今病的起不来床了,也就照实和贾母说了。 贾母摇摇头,“也是个可怜见的,老大家的,这事就你去办吧!” 赌博的婆子里有个迎春的奶嬷嬷,邢夫人觉着自己院子里的人出了这档子事,很是没脸,就去迎春房里骂了她一顿,又当着迎春面说了王熙凤的一堆不是。 很快又到了抄检大观园的日子,邢夫人在园子里捡到了绣春囊,又想来寻王熙凤的不是,可自上次在王熙凤那边闹了个没脸,也怕再去被骂,就联系了王夫人要抄检大观园。 这回王熙凤抱病,就由大太太带着二太太身边的王善保家的去了大观园,除了薛宝钗的院子外,其他都搜寻了一遍。 这回的抄检,撵出去了不少小丫头,那晴雯和王善保家的关系不好,王善保家的没少在王夫人面说她的坏话,因此晴雯被王夫人骂了一顿狐媚,撵出去后就病得不成样子了。 王熙凤瞧着她有些无辜,就让平儿给她送了些衣服银钱,又请了个大夫给她好好瞧瞧,找个丫头在她身边伺候着。 又让人告诉她,说是琏二奶奶以后要在外边置办个庄子,以后让她过去干活,晴雯有了盼头,也不像从前那般自暴自弃,慢慢的病也就好了。 晴雯虽是张狂了些,可的确清清白白的没勾引过宝玉,反倒是袭人麝月两人有些不干不净的,既在宝玉这边教导人事,又在王熙凤面前装笨卖乖。 王夫人既然想抓住勾引儿子的小丫鬟,王熙凤怎么能不帮她一把呢,没多久,府里边就有了流言,袭人如何勾搭宝玉的,怎么成了好事,麝月又怎么和宝玉洗了半个时辰的澡,弄得满屋子都是水的,传得有鼻子有眼。 王夫人听了这样的事,只觉得气从心来,缓了好半天才回过劲,“我见着袭人笨笨的,前些日子还许了她将来姨娘的位子,不曾想这个祸害,居然在几年前就让宝玉破了身,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一怒之下的王夫人将袭人麝月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秋纹,这回宝玉没了三个大丫鬟,更是小病了一场,不得已王夫人又给他挑了几个安分的丫鬟,只是相貌不如之前那三人。 另一边的贾琏在外头没了银钱,就想起了回荣国府,一想到上回王熙凤打了他的脸,如此霸道,就想再冷她几日。 于是贾琏就找上了贾母身边的鸳鸯,说了好几次情,又是撒娇卖痴的,总算得得了鸳鸯的意,拿出了贾母的金项圈来当了,凑了点银子给贾琏。 只是马上要过节了,先是南安王府的节礼,又是给宫里的贵妃娘娘的礼,再加上邢夫人知道了这事儿又贪了几百两进去,最后到贾琏手中的也不剩下什么。 红楼王熙凤4 贾琏忙活了一圈没落到几个钱,只觉得窝火,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这几日都是吃不好睡不好的,身上还觉得痒痒的。 一开始也没当什么,只以为是被虫子咬了,直到一日,他的小厮旺儿匆匆赶来,说是尤二奶奶病了,请了太医来看。 自打出了贾蓉夜探尤二姐香房的事,贾琏在屋里屋外安排了不少人看着,就怕那贾蓉再次趁虚而入,因此尤二姐这边请了大夫,贾琏就得了信。 贾琏问旺儿尤二姐怎么了,只见旺儿面露菜色,干干巴巴的道,“那尤二奶奶得了花柳病。” “啊?”贾琏惊得坐了起来,“你要敢胡说,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旺儿磕了几个头,“不敢欺瞒二爷,是张太医说的,要不您再几个太医给尤二奶奶看看吧。” 贾琏赶忙又找来几个太医浩浩荡荡的去了尤二姐的院子,在他的注视下让人给尤二姐诊了脉,确定是花柳病无疑。 尤二姐一双泪眼,想跟贾琏示弱,又有些害怕,不敢多言。 贾琏脑袋瓜子上都出了汗,缓缓伸出手腕,然后太医给他也确诊了。 贾琏好久没回神,现在的医术,就连个感冒发烧都有可能丧命,花柳病更是难治好。他还没有儿子,没人给他摔盆。 贾琏让旺儿给了银子后让大伙都走,自己问尤二姐,“什么时候的事?” 尤二姐咬着头发,边哭边摇头,“妾实在是不知啊。” 贾琏闭了闭眼,“除了贾珍父子外,你还和谁有过首尾。” “真没了,真没了。” 贾琏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又去宁国府找了贾珍父子,让太医也给他们二人看看,结果发现他们二人也得了花柳病。 几人出了一身冷汗,贾琏和贾珍父子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也找不出是怎么染上的,几人心如死灰,还是贾琏振作起来,道是倾家荡产也要治好。 王熙凤远程看了几人的表情,乐得哈哈大笑,那贾珍父子一个晒一个恶心,比贾瑞长得还猥琐,尤氏也不是个好东西,一个花柳病就给他们一锅端了。 老太太要给宝二爷议婚事了,老太太有意亲上加亲,是更喜欢黛玉的。黛玉身边的紫娟知道了老太太的意思,就告诉了黛玉。 黛玉如今身子早不像从前那般虚弱,平日也总来找王熙凤聊聊,隐约透着几分这个意思。但王夫人想要她侄女宝钗做儿媳妇,就去宫里请了娘娘的旨意。 王熙凤拉着黛玉,“你可得想好,二太太那边怕是不太成,老太太如今年纪大了,说句不好听的,以后你得在二太太手底下过活,你想一辈子被她压制着,不得抬头吗?” 黛玉陷入了沉思,她眼含忧伤,“可是嫂子,宝玉待我很好,或许……” 王熙凤摇摇头,“你别怪我对嘴,宝兄弟,不像是能扛得过二太太的,且宫里的贵妃是二太太的亲女儿,若贵妃有了旨意,即便老太太同意,怕也是难啊。” 林黛玉垂下头,“二嫂子,我……我又该如何呢?我如今,只有这一条命罢了。” 王熙凤怕她伤心过度,又开始给她做思想教育,以她自己为例子,讲述她和贾琏的新婚燕尔到如今的相看两厌,互相琢磨。 听到王熙凤说贾琏在外面娶了二房,天天恨不得她早死,黛玉震惊不已,“可是外人瞧着不像这般啊?” 王熙凤苦笑,“好都是给外人看的,这些年他的体己都花在了外面,没一分给我,还总惦记我这点嫁妆,我好歹是王家的人,我舅舅王子腾身居高位,我嫁妆也多,不还是落到这番田地。你仔细想想,大老爷如何对待大太太,二老爷如何对待二太太。东院那边的贾珍贾蓉父子俩什么德行,你大概也不知道,那父子俩和尤氏的两个妹子厮混,在外面乱搞不顾辈分乱搞,你琏二哥也不遑多让。” 黛玉从来不知这些事,世界观都快颠覆了。 王熙凤又给她讲贾家私塾里那些个小辈们有多混乱,男的和戏子乱搞,赌博讹钱说脏话的,“都是一个根出来的,难不成贾家其他男人是坏的,就宝玉一个好的?男人这种东西,心眼多的是,你看到的都是他想让你看到。就像你琏二哥,在外面不也是个正经人吗? 这几日王熙凤天天给黛玉洗脑,让她不要想着嫁人的事,“我若能走出去,也闯下一番天地来,不比他们爷们差。” 黛玉的思想并不迂腐,她也向往自由,听着王熙凤给她讲的独立的未来,她也有些向往。“不依附男人,自己赚钱,那就不用看人脸色了。” 贾琏将从老太太那弄来的钱全花完了,也没个大夫确定能给他治好病,刚开始还捎带着给尤二姐看看,这回药都不给尤二姐用了。 尤二姐只好整天躺在床上抹泪。 为了再弄点钱,鸳鸯是不好再找了,贾琏只好找了平儿,他知道平儿心善,若他说得惨一些,平儿定会拿了王熙凤的钱给他。 于是回了王熙凤的院子,偷偷拉过来平儿,只说是在外面纳个妾,国孝家孝期间不好带回来,只等着过一阵子再跟王熙凤说。 未料到那妾室染了重病,他手头实在是紧,就只好求到平儿这来。平儿不信,贾琏就带着她去了尤二姐那儿看了一眼。 平儿不知花柳病,只看那尤二姐脸色已长了红斑不像装病,顿时善心大发。 她出了院子,故作恼怒的啐了贾琏一口,怪他多情,贾琏又搂着平儿好一顿哄,他这几日得了病不好再行房事,忍了许久,在马车上就对平儿动手动脚起来,但也没敢做的太过火。 平儿去拿王熙凤的银子,贾琏以为万无一失,不曾想平儿却空手而归。 原来是平儿去翻原来的匣子,里面空空如也半点银子都没有,平儿心一惊,若不是被偷盗了就是王熙凤疑心了自己。 平儿找到王熙凤,“二奶奶,您不是说要给林姑娘每日送点药膳吗?我看着有一味药材快没了,想使点银子找人去买,那匣子里怎么没钱了。” 红楼王熙凤5 王熙凤搂着巧姐认字,头也没抬,“这事儿我交给别人去办了,你不用操心。” 见王熙凤半点没提银子的事,平儿知道自己得了王熙凤的厌弃,含着泪去找贾琏回话了。 贾琏眼看着实在是没法子了,就回去找了王熙凤,心想他上回挨了打,就是找王熙凤要点钱也不算什么。 贾琏到时,王熙凤正坐在椅子上给巧姐梳辫子,见他进来也没理会,巧姐许久没见到贾琏,倒是高兴的叫了声爹。 贾琏摸了摸巧姐的头,让她听话,待王熙凤梳好了辫子,贾琏让小红带着巧姐出去。 小红看了眼王熙凤,称了声是。 贾琏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又坐在椅子上,叹息一声,“还有办法抓点银子吗?” 王熙凤一歪头,“哼,我说呢,有好事也不来找我。” 贾琏站起来又转了两圈,“别打岔,到底有还是没有?” 王熙凤轻笑一声,“有,怎么没有,不还有几个庄子嘛,卖了就有钱了,实在不成,府里那么多婆子丫鬟小厮的,哪个不能发卖,卖完了有的是钱。” “哪里就到了这种地步,别说老太太老爷太太们不同意,就是让外人知道了也让人笑掉大牙啊。” 王熙凤咦了一声,“账面上没有钱,也不让卖地,不会想动我的嫁妆吧,用女人的钱,你也算个男人?” 贾琏来了火气,若不是为了治病,他断然不会回来受这个气,“我可是万不得已了才跟你开的这个口,如今娘娘的事,只有到内监里头去打听,没有银子怎么能成?” “哼,这话是说给谁听呢,这两府里头谁没点私房,平时说嘴说的山响,到了出银子的时候都成了怵头鳖。那是我一个人的贵妃?官中的事,大家不一起花钱,反倒指着我一个人。二老爷二太太的亲女儿,他们不张罗打听,回回指着我这个堂嫂子出钱,这叫什么话。再者说,二爷平时的体己呢?旁人给你的孝敬呢?难不成是给了外边的女人?” 贾琏被猜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你在那胡说八道什么?” 王熙凤冷笑,对着屋外的平儿道:“平儿,你将我外头柜子里的盒子拿过来。” 平儿不知是怎么回事,待屋外平儿将盒子打开一看,竟是贾琏上回和多姑娘乱搞留下的头发,当时被她发现,替贾琏遮掩收了起来,不曾想被王熙凤发现了。 平儿战战兢兢的将盒子递给贾琏,贾琏看到也是一惊。 王熙凤扯过来那缕头发,笑意吟吟,“怎么,不认得了?” 平儿一觉得难堪,叫了声奶奶,王熙凤转头让她闭嘴,“你主子等着钱用,你还不想法子给他偷点来,左右我的钱在哪你都知道。” 贾琏指着王熙凤,“你……” 王熙凤呸了一声,“什么多姑娘少姑娘脏姑娘烂姑娘,还有谁的粉头,那个的老婆,哪个不指着娘娘的名义要钱,有钱换这几根毛,没钱打点太监了是吗?这几年我娘家赔了金的银的,都给你填了粉头坑了。” 贾琏气的捶了好几下桌子,“你这个妒妇!” 王熙凤讽刺的看着他,“你女儿病着,你非但不着急还在外面找女人,你也配来说我。你看看自己这副烂泥样,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多姑娘小媳妇的就罢了,连男的你都不放过,你身边的旺儿也没少跟你搞过吧,你也真是饿了,一点也不挑食啊!” 贾琏气急,就想打人出气,刚抬起手,就见王熙凤一个眼风扫了过来,他想起那晚被王熙凤打了一顿,手一顿,扇在了一旁哭泣的平儿脸上。 王熙凤冷笑,“平儿,还不看看你的好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哦对了,恐怕你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和你要钱吧,他外边娶了二房,被那二房染上了性病,这会子用钱治呢,你可千万别让他近你身啊。” 平儿不可置信的看向贾琏,“二爷,您……”又被贾琏一巴掌打了过去。 王熙凤将那缕头发扔到他的脸上,然后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贾琏直接摔在了台阶底下,又连滚带爬的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骂。 贾琏一路小跑回了尤二姐的院子,抬起手就打尤二姐,“都怪你染了脏病,你个小娼妇。” 尤二姐已经是缠绵病榻,怎么能受的住贾琏的殴打,身子一歪正好撞在了桌角上,当场咽了气。 贾琏以为她又在装柔弱,又踢了好几脚,见她没了动静,仔细一看竟出了好大一摊血。 他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连忙找人过来收尸,又去尤家找了尤氏的老母亲来,尤老娘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抱着尤二姐就痛哭流涕,恨不得跟着尤二姐一同去了。 尤老娘联系了东院的贾珍贾蓉和尤氏,贾珍是个滥情的,看尤二姐没了也跟着哭了一通。 尤老娘哪里能轻易放过贾琏,又是要报官又是要跟着女儿去了,最后硬是讹了三千两银子才放过贾琏。要说贾琏哪来的钱,还是跟贾珍借了三千两。 贾珍看他得了病,连治病的钱都没了,还被尤氏讹了一大笔钱,觉得他怪可怜的才借了他,当然,也打了借条。 尤老娘放过他,王熙凤可不会,她先是将贾琏孝期再娶,且杀死了尤二姐的事透露给忠顺王府的幕僚。后又找了旺儿,以要给贾琏钱引着贾琏回了荣国府。 贾琏还以为王熙凤知道错了,念着夫妻情分将嫁妆先给她用一用,就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已经被王熙凤撵了出去,就剩下王熙凤一个人,待贾琏进了院门后,见王熙凤一脸笑意的在门口等着他,不觉的起了寒意。 王熙凤就把院门一锁,扯着贾琏的领子就给他拽到偏房里来。 偏房里早就备满了刑具,王熙凤拿起一根足足有半尺长的银针,抵在贾琏脸上,贾琏哆哆嗦嗦的问她,“你……你想干什么?你要谋杀亲夫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让你写个和离书。” 红楼王熙凤6 贾琏眼珠子一转,他如今染了病,以后再说亲也难了,还不如跟王熙凤凑合过呢。 “不成,你我夫妻多年,膝下还有巧姐,且我们贾王两家关系复杂,如何能和离。” 王熙凤先是用一根长银针刺了贾琏的穴位,让其不能再动。又选择了一根短的银针,将其刺入贾琏的动脉,一点点的渗透进去,进入到血液里直到打入了十根,贾琏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疼,心脏也疼。 王熙凤拿起一把小刀,将银针一根一根的从血管里弹射出来。 贾琏忍无可忍,“我同意,我同意,别弄了。”这个母夜叉就算不跟她和离,早晚有一天要死在她手上,但是让他轻易和离可不成,“但是就这么和离不行,要么我给你休书,要么你给我一万两银子,以做补偿。” 王熙凤摇摇头,“还是不够疼。” 于是王熙凤又给他全身上下做一套拆骨活动,疼得他哇哇叫,最后不仅同意和离,还同意王熙凤把巧姐带走。贾琏颤抖着写下和离书。两人又去了官府办理手续,又才回了荣国府。 王熙凤已经让小红在外面租了个宅子,现如今买了两个小厮,再晴雯在外边帮忙打理,等过几日就搬过去。 宁国府这几日也是人仰马翻,不为别的,那尤氏发现自己得了花柳病,气得大闹了宁国府,她家世不好,丈夫跟小姨子乱搞她忍了,跟儿媳妇乱搞她也忍了,可这回她都得了这样的病让她如何见人。 尤氏一闹,贾珍父子再也瞒不得了,府里头跟他们乱搞过的丫头婆子一个个哭爹喊娘,就连荣国府这边都上吊了好几个,两府加一块媳妇丫头的,染病的加一块都有一百来个。 惜春和尤氏等人大吵了一架,她早前发誓绝不回宁国府,可这回荣国府也待不下去了,她干干净净的人,何苦被他们连累,倒不如剃头到山上做姑子去。 王熙凤拦住要出家的惜春,只道是过几日有更好的去处等她,既要出家,早几日晚几日又能如何。 宫里娘娘来了旨意,给贾宝玉和薛宝钗赐婚,宝玉自是不同意,又是绝食又是闹腾也改变不了婚事,王夫人更是痛骂他,娘娘的指婚,难不成要让全家给你陪葬不是。 最后是老祖宗骗他,说是同意他娶林妹妹,他才消停下来。 黛玉也是难过的不行,王熙凤整日陪在她身边为她做心里疏导,“宝玉若是个成事的,天大地大哪不能带你去,他本就没大本事,有心抵抗,却也只是小打小闹,没个章程。” 王熙凤又说了让她出去闯荡一番,也让黛玉消散了些苦闷。 眼看着到了贾宝玉和薛宝钗的成婚之日,贾府上下一片喜气,王夫人更是比谁都高兴,她计划着只要薛宝钗进了贾府,以后就可以执掌中馈,到时候整个荣国府都是他们二房的,王熙凤竟然身体不好,让她一直躺着吧。 宝玉和宝钗成婚那日,王熙凤趁着人多眼杂,到了王夫人房里将她的银票搜刮了起来,足足有五万多。她这个好姑母这几年仗着王熙凤管家得了不少好处,反正也要抄家了,还不如让她拿走以后就用来养惜春和黛玉。 当日正是大喜的时候,薛宝钗这些年又是传金玉良缘,又是在府内各种卖弄彰显贤德,又是设宴请婆子丫鬟吃饭,做了这么多,终于嫁给了宝玉。她嘴角微微上扬,含着笑意。 不料此时大理寺丞带人闯进的荣国府,以孝妻再娶,毒杀妾室的罪名将贾琏抓了起来,贾琏不明白尤老娘既收了他的银子,怎么还报了官呢。 殊不知是忠顺王府打压荣国府,即便没事都要给找个事,更别说贾琏的罪名是真实存在的,大理寺寺丞也是受了忠顺王的意思,特地赶着贾府办喜事这天来的,一点面子也没给大伙留。 贾母痛心疾首,怎么出了这档子事,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的对贾琏又哭又骂,众人都劝了许久才好。 王夫人有了自己的心思,贾琏进去了,贾赦的庶子贾琮年纪小不得老太太喜欢,剩下的可就剩宝玉了。薛宝钗只觉得自己大喜的日子出了这样的事,以后还怎么在府里头立威。 贾母捂着胸口,“琏二媳妇呢,她怎么没来?病了这么久是死是活也得有个说法?” 大家伙问了一圈,王熙凤不在院子里,都不知道她去哪了,就以为她见贾琏出事躲了起来。 贾琏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和老祖宗说实话,“孙儿前些日子跟她和离了。” 众人又是一顿人仰马翻,王夫人也是惊讶,她那侄女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贾母更是伤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贾琏来不及多说就被带走了。 贾母强撑着让众人继续,等到了晚上,大家都在紧张贾宝玉掀开盖头后发现宝钗会大闹,还没来得及掀盖头,有人匆匆来传话,“宫里的贵妃娘娘没了。” 众人听后又是一片哭天喊地,贾母更是晕死了过去,其中薛宝钗哭的最伤心,她的大喜之日,琏二哥被抓进牢狱,贵妃娘娘又没了,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指不定怎么编排她,府里的长辈指不定怎么看待她。 王熙凤此时和巧姐,惜春,小红,晴雯几人在打点行李,又让人去定了去扬州的船,等过几日接上黛玉就能离开。 这边贾母病的昏死,贾宝玉在伤心之余发现了新娘是宝钗,又大闹了起来,黛玉虽也难过,可记挂着贾母生病且宝玉已经成婚,就没再同他说话。 又过了几日,贾政贾赦被弹劾,双双下了大狱,贾珍贾蓉也因孝期淫乱被抓了起来,贾母那边虽瞒着,但也在几人判决那日去了。 被抄家的两府只剩下个空壳子,等贾母去了,荣宁两府被皇家征收,府里的丫鬟小厮婆子挨个发卖,贾宝玉等人也被关押,根本来不及给贾母大做道场,草草的就下葬了。 王熙凤提前将黛玉紫鹃接了出来,让她们免受了这场灾祸,“二嫂子,其他人该怎么办呢?” 王熙凤又给她讲了贾府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能杀头流放的绝不冤屈,像宝玉这种没犯过事的,过不了几天就能出来。” 可出来又能如何,他和宝钗已经成婚了,且黛玉不想只围着宝玉。她前些日子吃了王熙凤给的药,吐了不少血,从那以后她没再为宝玉哭过,似乎这辈子为他流的泪已经流完了,她现在只想过自己的日子。 贾赦贾珍贾琏被判了杀头,女眷被关押了能有小半年才放回家,即便回了家里,她们的身子也如江河日下,越来越差了。 尤其是邢王二位夫人,在归家后请了大夫来看,不知是贾珍贾蓉或是贾琏和哪个媳妇丫鬟好上了,一个传一个,花柳病居然传到了她们身上。 此时她们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这都与王熙凤无关了,在将林黛玉接出荣国府的第二日,几人就坐着船去了扬州。 贾迎春武斗中山狼1 迎春已经在几日前嫁给了孙绍祖,那孙绍祖的祖父早前落魄时拜在贾府门下,后来靠着军功发了迹,孙家才显赫起来。 前些年孙绍祖托了贾赦办事不成,当时并未说什么,这几年贾府有衰败的趋势,他开始讨要银两那打点用的五千两银两,贾赦不愿意出这个钱,看着迎春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就做主将迎春嫁了过去。 成婚当日孙绍祖还算有个人样,成婚后不到两日迎春就发现了,孙家的丫鬟媳妇大大小小的,但凡有点子姿色都被他淫了个便,就连她身边的陪嫁都不放过,不到一个月就都给糟蹋了。 绣菊今个早上过来找她,说是孙绍祖昨个勾搭她要和她同房,她忍着惧意拒绝,可孙绍祖那势在必得的模样让她担忧。 迎春心想,不只是绣菊,再过几日她这几个陪嫁都得让孙绍祖霍霍了,不仅如此,因着贾府势微,宫里的贵妃姐姐病故,大老爷二老爷被问责,孙绍祖为尽早和贾府撇清关系,对迎春动责打骂,还要将她赶到下人房里睡去。 只是不到一年就逼死了迎春。 迎春扶着绣菊起来,“你且不要着急,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定不会让那孙绍祖碰你一根手指。” 当日孙绍祖下职归来,在正院喝了口茶水后,想起绣菊那玲珑有致的身材,不亚于他那新婚媳妇,他直奔后院的绣菊房里,迎春得知后紧随其后。 眼看着那孙绍祖不顾大白日的,门也不关当即就要去扒绣菊衣服,迎春扯过来门口的椅子,朝前一扔,正正好好砸在孙绍祖脑袋上。 孙绍祖是武将,长得高大魁梧,如今三十岁年纪也不小了,满下巴的短毛胡子显得脸又大又圆,活像年画里的门神,和迎春站在一块哪里像新婚的夫妻,倒像是迎春的长辈。 孙绍祖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他那前两日还柔柔弱弱的妻子贾迎春,“你敢打老子?” 迎春的身高堪堪到他的肩膀,此时气势不输,“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迎春给绣菊使了个眼色,绣菊见状一溜烟的小跑出去,迎春腿一勾,房门咣的一声被关上。 孙绍祖指向迎春的鼻子,“给你点颜色就想开染房,我告诉你,你少在我面前充夫人娘子,你老子使了我五千两银子,把你准折卖给我的。好不好,打一顿撵在下房里睡去。当日有你爷爷在时,希图上我们的富贵,赶着相与的。论理我和你父亲是一辈,如今强压我的头,卖了一辈。又不该作了这门亲,倒没的叫人看着赶势利似的。” 贾迎春叉着腰,“我呸,说这话不怕闪到舌头。我爷爷为老圣人开疆扩土封荣国公那阵,你家还不知道在哪要饭呢。还五千两银子,瞧你那个抠搜样,我家老祖宗过个寿都不止五千两银子,给姑奶奶我办婚事都不止一万两,也就你们孙家粪坑里捡饭的没见过钱,连五千两都是富贵啦。” 孙绍祖一拍桌子,桌子随即裂了个大纹,“你倒是阔气,你替你老子还钱,拿个五千两银子给我啊。” “我给你个屁,没出息的玩意,伸手跟女人要钱,你也配叫个男人,泥坑里刨食的东西,有了两个臭钱就得瑟,见着个女人就走不动路,长了个二两肉这给你得瑟的。” 孙绍祖气得抡起拳头就过来,迎春歪头一闪,抬手向所绍祖胸口打去,孙绍祖只觉得向后一仰,应声倒下。 迎春又扯住他的衣领,一拳一拳打到孙绍祖脑袋上,只打得他脑浆翻滚,两眼一抹黑。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孙绍祖的哀嚎声中,挑断了他的手筋。 贾迎春拍了拍他黑不溜秋的脸,“让你娶到姑奶奶我,也算是你们祖上烧高香了。就这么几拳头就扛不住了,就你也算是个武将,银样镴枪头,一点也不中用。” 贾迎春给孙绍祖抱了病请了假,然后将孙绍祖扔进了柴房,每天让小厮喂点水就行,吃的一点不给,拉撒都在屋里,没两日屋里就臭气熏天。 府里的丫鬟媳妇的大多觉得痛快,只有少部分媳妇还想着救他出来,迎春知道后就让人都给她们发卖了。 就连孙府的管家,孙绍祖的奶嬷嬷小厮及那些不安分的,不服管的,迎贪污赌博的,在迎春拿了他们的卖身契后都给他们发卖了。又采买了十来个小厮看家护院,换上了自己人才放心。 迎春又将孙绍祖的私库划拉了一圈,其实也没多少东西,这么大个家满打满算也才一万多两现银,迎春将那些她用不着的东西也都卖了六千多两银子,再加上发卖人后收刮出来的钱,共两万五千两,剩下的就是留下了几个铺子庄子用来钱生钱。 做完了这些,迎春又替孙绍祖报了病危,有些友人同僚前来探望,迎春就又把他舌头割掉,眼睛捅瞎,收拾得像个人样后从柴房抬进了正院。 这几日迎春就开启了演戏模式,“老爷他不知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竟给打成这样。前些日子还好些,总归能吃点饭,这几日病得越来越重了,连饭也吃不下,请了太医过来看,说是五脏六腑都碎了,怕也就是这两日了。” 孙绍祖听到贾迎春在那胡言乱语装无辜,心里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表面上眼睛不能瞪,手不能动,嘴里也没舌头,只能气得直蹬床。 迎春一抹泪,“老爷快仔细腿疼,我知道你委屈,待我找到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定会去为你鸣冤。” 众人又连忙安慰贾迎春,皆感叹孙绍祖这般好福气娶到如此良善贤德的女子。给孙绍祖气得踢的更来劲了。 来个客人,迎春就得哭一回,晚上还得笑呵呵的数他们送来的礼,迎春心想再过几日都要给她弄得精神失常了。 贾迎春武斗中山狼2 迎春看着好友们都来过了,礼也都收完了,那孙绍祖也就没有活着的意义。 孙绍祖挺了不到一日人就没了,上边给了一千两银子置办丧仪,迎春自己拿了二百两,剩下八百用来买棺材板和用做其他的事项。 那些同僚友人见如此荒凉,心有不满,可又见贾迎春一次次的哭的昏厥过去,也只以为孙家没什么现银,留下个寡妇艰难度日,于是都将份子钱添了一成。 贾迎春又开始了白天哭丧,晚上数礼金的日子。短短一个月,她就从贾府里不受待见的庶女,变成了有钱单身的小寡妇了。 贾母身子不好不能前来,贾赦贾政和贾珍贾琏几人都到了场,贾赦并未因给女儿找了这么个荒唐事而内疚,反而在屋里偷偷和迎春说要带她回家,到时再给她找个长寿的姑爷。 迎春捂着胸口,难以置信,“父亲,你还要将我卖给谁,是怕我死的不够快吗?” 见贾赦开口就要骂人,迎春捂着心口踉踉跄跄的往灵堂跑,推开众人抱着孙绍祖的棺材大哭,“老爷啊,你前个刚去,我那老子就要把我卖给别人去换钱,我连为你守节都做不到啊,你快睁开眼啊,要不你把我也带走吧,我宁死也不侍二夫。” 说罢,就要往棺材上撞去,众人赶忙拦着,外男不好近身,绣菊抱腿,莲花搂腰,可算将人拦下。众人对贾赦指指点点,孙绍祖的上司更是对贾赦破口大骂其卖女求荣。 贾政之前就不满贾赦给迎春找了个这样丈夫,如今更是气愤,若不是这里人多,他都要骂他几句了。贾赦只好灰溜溜的跑回荣国府,此事以后也没敢再提。 迎春恨极了她这个父亲,他的一幅画一把扇子就得一千两银子,何故因为五千两就把女儿卖给三十岁的老男人,且他本就是罔顾人命又自私自利的人,为了一把扇子就能让人打气石呆子,为了拿到贾母的私库还要纳鸳鸯为妾。 贾迎春为了报复贾赦,晚上潜入了贾府,趁着众人休息时,将贾赦和邢夫人的体己,字画及值钱的物件都偷了出来,扛了两大袋子回了孙家。 那夫妻两个银钱加一块也就三四千,但其他东西还算值钱,迎春托了人拿到江南去卖,足足赚了一万多两银子,可谓盆满钵满。 贾赦这边,一大早发现自己字画什么的都不见了,吓得土拨鼠尖叫,邢夫人每个月还要贴补娘家,好不容易攒了点钱,都被贼人偷了去,更是两眼抹泪,心想以后在二房面前更难抬头了。 迎春匆匆给孙绍祖下了葬,又回了趟贾府给贾母报平安,贾母本以为她新婚丈夫早逝她会难过,这几日担心的不行,却见她如往常一般,甚至活泼了些,才放下心来。 迎春记得南安王妃过几日会来贾家选个姑娘去和亲,说是和亲,其实就是南安王战败选个人质过去,下场可想而知,于是迎春给探春,惜春和黛玉都下了使人假病的药。 南安王妃来的那一天,三个姑娘全都病得起不来床,南安王妃让懂得医理心腹嬷嬷明着说是去探望,其实就是看是真是假。 那心腹看几个姑娘满身药味,脸色一个比一个惨白无半点血色,不像是作假,便如实回了南安王妃。南安王付又问到其他姑娘,最后选了宝钗过去和亲。 宝钗心中也是不愿意的,可就连贾母都无法阻拦探春和亲,更何况薛家呢,只能暗暗祈祷宝钗到了那边会凭借样貌和才华得宠,说不定还能光耀门楣。 王夫人只觉得可惜,她是中意宝钗的,宝钗走了,那宝玉的婚事难不成要落到黛玉身上,她从前就不喜贾敏,病歪歪的黛玉如今更是不喜,当个外甥女养着也就罢了,如何能成为儿媳妇。削肩膀水蛇腰,整日哭哭啼啼的,哪里能侍奉好宝玉和她,如何能将贾府的管家权拿在手里。 袭人知道宝玉对黛玉的感情,她也不想让二人在一起,宝玉如今的银钱,院子里的大小事都归她管,以后黛玉来了,宝玉还能向着她吗? 袭人考虑一番后就找到了王夫人,表明了忠心,建议她找宫里的娘娘指婚。 王夫人看好了一家姑娘,家世不高,但性子泼辣,就去求了贾元春赐婚。 待宝钗去和亲后,探春,惜春和黛玉的身子就逐渐好了起来,迎春去求了贾母,只道是她在孙府孤苦无依,请求让几个妹妹过去给她做伴。 探春,惜春和黛玉没什么异议,贾母就随了她们,这一待就待到宝玉婚事确定,黛玉如今吃了迎春给的药,前几日吐了几口血,就不再念着宝玉了。 听说宝玉要成婚,只是难过了一会儿就好了,姐妹几个就又在一块儿玩闹了。倒是宝玉三天两头的来孙家要找黛玉,却也不说该如何做,只一味的诉说衷肠。荣国府还是照常的布置起来,黛玉见他没有能力抵抗家里,慢慢也死心了。 宝玉成婚那日,宫里的娘娘没了,贾母有也病了,众人陪了一晚上,迎春找个理由带三个姑娘回了趟孙府,等她们回来时荣国府正在被抄家,几人只好又回了孙府。 毕竟她们都是姑娘家的,即便进去也是被抓起来,后来传出贾母病故的消息,几人为贾母哭了一场,又跟随了一道送葬队伍,也算全了孝心。 等事情尘埃落定,三春和黛玉就在孙府里面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 薄巧慧,刘启的攻略系统1 这个时候,薄巧慧已经嫁给刘启成为了太子良娣,太子并不喜欢她,而是喜欢一个宫女。那个宫女言语粗鄙,性格狠毒,做事张狂,或许是刘启觉得她好不一般,跟我之前遇到的那些懂事知礼的姑娘好不一样,就莫名其妙的爱上了。 即便知道栗妙人喜欢他的身份不爱他这个人,知道栗妙人一心想往上爬,也仿佛被下了降头一样。丈夫对新婚妻子不屑一顾就罢了,栗妙人几次三番的算计薄巧慧,几次用自残的方式污蔑薄巧慧要杀她,那么拙劣的把戏,刘启次次都能相信。 好伟大的爱情,可惜啊,刘启后期又觉得栗妙人粗鄙不堪,爱上了王娡,将栗妙人母子赶去了封地。 窦漪房给薄巧慧出了个主意,让她通过示弱来博取刘启的宠爱,看着她刚做好的饭菜,薄巧慧心想喂狗都不给他吃。 她鼓弄了一下午,做好了一个攻略系统。 晚上时,刘启来了薄巧慧的屋子,他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巧慧,我有个事想和你说。” 巧慧眨了眨眼睛,“殿下有什么事呢?” 刘启毫不顾忌她们刚刚成婚,两人还没洞房,非常自然的说道:“我想给妙人一个名分,不是收房那种。” 巧慧心想,那个栗妙人在没多久后就有了身孕,估摸是现在两人就成了好事,这个渣男,就算是巧慧怎么去讨好他,他也只会那个粗鄙狠毒的女人,到不如让他来讨好自己。 巧慧将系统扔进了刘启那不算聪明的脑子了,刘启见巧慧没有说话,刚要再问,只听滴滴两声,然后就是丝丝啦啦的声音从他脑子里爆开。 他觉得头痛欲裂,惨叫了一声后倒地昏厥。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回了寝殿,他揉了揉脑子,忽然脑子里传来一个声音,“宿主,你好,我是您的攻略系统。” “谁在说话?”刘启看向四周,并未发现有人。 说:“宿主,我在你的脑子里,为了向您证明我的存在,我将会给您一个电击服务,可能会有点疼。” “啊!”刘启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快停下!” 系统的操作一停,刘启的痛感立即就消失了,他捂着脑袋,好久才缓过来,“你到底想干嘛。” “嗯,因为您的良娣薄巧慧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你的任务需要让她爱上你,否则你每日就要接受酷刑。” “不可能!”刘启怒道:“我爱的是妙人,是栗妙人,不是薄巧慧,我和她是真爱,你休想控制我的感情。” 刘启忽然狠狠敲了敲脑袋,直到把自己搞得头晕目眩,贱兮兮的声音传来,“你就算把脑袋打碎也没有用的,你的任务是让薄巧慧爱上你,又不是让你爱上她,谁管你爱谁。” 刘启再要不同意,系统直接进行精神电击,“宿主,现在只是一级惩罚,我的惩罚级别共有十级,每个等级差十倍,你可要想好。” 刘启疼得哇哇乱叫,听说还有那么多级别的疼痛,迫于武力只好答应。 刘启这边和系统斗智斗勇,另一头薄巧慧给栗妙人下了绝子药,栗妙人没生孩子的时候就敢抬手打薄巧慧耳刮子,讽刺薄巧慧长得丑,生下孩子后更是越来越嚣张,天天踩着薄巧慧的脸,那薄巧慧怎么能让她好过呢。 刘启做了一顿心理建设后,来到了薄巧慧的寝殿,此时薄巧慧正在看书,他想着,讨女人欢心这么简单,她是他的妻子,应该很容易爱上他。 刘启突然想起一个事,他在心里问系统,“怎么断定她有没有爱上我。” 系统有些机械的声音传来,“你好宿主,我们按照分值来评判,分值为零到一百,等达到一百分后,就证明薄巧慧已经爱上你。” 刘启从系统的话语中拼拼凑凑明白了,又问,“现在分值是多少啊?” “12。” “多少?”刘启大吃一惊,“我堂堂太子殿下,我的妻子,对我的这个什么什么数,居然这么少?” “是的啊,你在新婚之夜将她抛弃,又对她爱搭不理,刚结婚还要纳妾,哪个妻子会喜欢你啊。要提醒宿主一句,分值低于十您会受到五级惩罚,分值低于五您会受到十级惩罚,请最好准备。” 刘启打了个激灵,五级?十级?他一级都快疯了。 他缓了缓,走上前去,摆出一副笑脸,“巧慧,前几日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冷落你,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薄巧慧,刘启的攻略系统2 “分值上涨一,当前为十三。”刘启受到了鼓舞,于是再接再厉,“巧慧,我心里是有你的。” 巧慧放下简牍,歪着头看她,“哦,可殿下昨日还说要封栗侍妾为美人,看来殿下是骗我的。” “当前分值为12,11……” 系统的分数降低提醒吓得刘启一个激灵,“不封了,不封了,我不给她封就是了。” 巧慧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成婚那日,殿下说喜欢看兵书,臣妾特地找来这些兵书给殿下翻阅,殿下您觉得好不好。” 刘启这才发现巧慧身后摆着两筐书简,惊得他失声,“啊……这,这都是给我准备的?”他那日是随便找个理由,他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哪里能看进去这么多。 巧慧乖巧的点头,“殿下不喜欢吗,我还想今天和殿下把这些都看完呢,难道殿下那日说的喜欢读兵书,都是骗我的?” 见薄巧慧沉下脸色,刘启赶忙说喜欢,“巧慧深得我心,我今个肯定把这些书读完。” 巧慧拍了拍手,神情充满仰慕,“殿下真厉害,等会儿臣妾还要考您哦。” 刘启擦了擦额头的汗,看这一筐的简牍,想哭的心都有了。 已经到了深夜,薄巧慧一巴掌拍向刘启的脑袋,正打瞌睡的刘启猛的惊醒,他喘着粗气,“什么时辰了?” 巧慧甜甜的叫声殿下,“离天亮还早着呢,成婚那日殿下可是看了一夜的,难不成是因为殿下不想和巧慧在一起,说着去看兵书,实则去旁的地方睡觉了。” “啊……不不不,我乐意看。”刘启拍了拍脸,真是太要命了,良娣之前有这么可怕吗?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刘启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巧慧,你快看,天亮了,我得去给太后和母后请安了。” 巧慧点点头,刘启刚放松下来,就听巧慧说到:“昨日我问了殿下一百二十个问题,殿下只回答对了19个,可见殿下读书并不用心,或许是殿下不爱看兵书,都是骗臣妾的” 刘启一惊,连忙解释道:“我自然是喜欢看兵书的,但是我从小愚笨,看了也记不住,所以才要多读多看。” 巧慧双眼泛光的看着他,“殿下真乃明君,那今天晚上,巧慧和殿下再一起看。” 刘启两眼一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晕厥了,“巧慧,这个晚上再说,有时间一定看,我先去洗个澡,然后我们给太后母后请安。” 话还没说完连忙让奴婢进来扶他去沐浴,他在心里呼叫系统,“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她了吧,没情趣,不去感知丈夫的喜好,就这样的女人,哪里比得上妙人。” 义正言辞道:“宿主,请你记住,你要让薄巧慧爱上你,相由心生,你天天在心里骂她,她是能看出你厌恶她。” 刘启不以为然,“对了,现在分值多少了?” 系统停顿片刻,“当前分值22。” “这么少。”刘启垂下脑袋,“这也太慢了,这需要多久才能让她爱上我。” 栗妙人见刘启一夜未归,早就坐不住了,等天亮后就到了薄巧慧宫里,此时薄巧慧也刚沐浴完,栗妙人走上前去,挡住了她的路。 “我想跟姐姐说一句话。”栗妙人面含挑衅之色。 薄巧慧上下打量她一遍,“什么话?” 栗妙人笑意不减,“姐姐手段再高明,在妹妹眼里,不过是些小孩儿的玩意,不但成效慢,而且没什么看头,妹妹待会儿给姐姐露一手。让姐姐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高明。” 栗妙人见刘启从薄巧慧身后的帐后走来,突然拉住薄巧慧的手,意图让刘启觉得薄巧慧要杀她。薄巧慧心知肚明,一脚踢到栗妙人肚子上。后者大叫一声,被薄巧慧踹的飞起,落到了门口。 刘启目眦欲裂,大喊一声妙人,随后匆匆跑过去,“妙人,妙人,你怎么样了。” 栗妙人本来想装晕,可薄巧慧那一脚也不知道踹到了什么地方,疼得她哇哇乱叫,过来扶她的刘启险些把耳朵震聋了。 她不明白巧慧为什么力气那么大,虽然多遭了点罪,但结果差不多,“我好心给姐姐请安,姐姐为什么要踢我。” 刘启也看得分明,怒瞪巧慧,“你个毒妇,给我滚。” 薄巧慧冷笑,“你们两个来我宫里,还叫我滚,栗妙人,你想陷害我,可忘了这屋子里除了你我还有四个宫女。”薄巧慧看向几个宫女,“你们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几个宫女齐齐跪在地上,“栗侍妾一进门就出言挑衅良娣,还说良娣将太子留在宫里,手段低劣,等会儿要给良娣露一手,让良娣看看什么是高明。” 薄巧慧似笑非笑,“栗侍妾,当着一群宫女面前诬陷良娣,这就是你说的高明?” “宿主请注意,当前分值正在降低,18,16,14……” 刘启吓得险些飞起,一把推开栗妙人,“巧慧,我就猜到是她害你,你这么单纯善良怎么会出手伤人,在我心里你最好了。” 看着数值堪堪落到12,刘启才长舒了一口气,真是愁人,一晚上白干了。 栗妙人被刘启推了一把,趴在地上呼痛,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刘启,“太子,你难道不信我吗?” “闭嘴。”刘启生怕栗妙人再说什么话,他可不想受五级惩罚,一级都快要他的命了,五级是想让他生不如死吗?“你的宫女都是母后亲自挑选,还能作假,还不快回你宫里待着,没事别出来乱跑。” 刘启现在心里埋怨栗妙人多事,他背了一晚上的书好不容易凑到20,一下子全没了。 栗妙人气鼓鼓的瞪着巧慧,捂着肚子站起来就要离开。 “慢着。”薄巧慧拦住她,又看向刘启,“殿下,栗侍妾见到我不问安,一个婢女出身就敢和我姐姐妹妹相称,又想自残诬陷我,殿下觉得是不是该罚呢?” 薄巧慧,刘启的攻略系统3 刘启还是舍不得栗妙人的,毕竟追求了很久,现在还在兴头上,即便知道她设计陷害良娣,但良娣也太得理不饶人了些。 薄巧慧叹息一声,“昨日殿下还说心里有巧慧,看来都是骗我的。” “宿主请注意……” “罚。”刘启生怕那个系统再说出他不想听的话,连忙打断,“妙人太放肆了,良娣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太子?”栗妙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刘启,就像看着一个负心汉,刘启别过脸去,心想这次是委屈妙人了,等以后他定会好好补偿,天天陪着她,再也不让妙人受伤害。 薄巧慧勾起唇,“哦,既然太子殿下要说罚,那就杖二十吧。” “不要啊。”栗妙人忍着肚子疼痛,苦苦哀求刘启救她,刘启咬了咬牙,心想杖刑肯定没有五级惩罚痛,还是让妙人受一次吧,毕竟也是她惹出的事。 栗妙人被太监拖到殿外地上,褪去外裤,照着屁股打了起来。栗妙人只觉得疼痛难耐,喊得嗓子都发疼了,边喊还边出口辱骂薄巧慧。 刘启看着心爱之人受苦,微微颤抖的转过身去,心疼的不行。 薄巧慧微微轻笑,“看来栗侍妾还是不能学乖啊,就再加十杖吧。” 栗妙人吓得赶紧收回了到嘴边的脏话,不敢再骂。 三十杖结束后,薄巧慧笑意吟吟的看着刘启,“三十杖了,殿下觉得还要继续吗?” 刘启想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既然栗妙人已经知道错了……”刘启转过头去,正好对上薄巧慧那似笑非笑的双眼,立即改了口,“良娣觉得该罚,那就该罚。” 薄巧慧看着奄奄一息的栗妙人,“栗侍妾,见到良娣后,还敢不行礼吗?” 方才还疼得嗷嗷叫的栗妙人,面对薄巧慧的问话时开始装晕,后者轻蔑一笑,“看来栗侍妾还是没懂规矩,再来十杖吧。” “不敢了,不敢了,以后见到良娣,臣妾会行礼问安。” 薄巧慧点点头,“下次见到良娣,还敢以姐妹相称吗?” 栗妙人缓了口气,“不敢了,臣妾不敢和良娣称姐妹。” “还敢使用你那些拙劣的手段,污蔑良娣吗?” 在栗妙人说完不敢后,薄巧慧点头,“看来你已经学乖了,来人,送栗侍妾回宫。” 见宫人抬着奄奄一息的栗妙人回宫,刘启觉得心都快碎了,腿不自觉的就要跟上去。 “殿下。”刘启脚步一顿,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有点发冷,“殿下不去给母后和太后请安了吗?” 刘启缓缓的跟随上薄巧慧的步伐,一路上强颜欢笑陪着薄巧慧去给皇后和太后请安。皇后和太后见小夫妻如今和和美美的,刘启也不像从前那般不喜巧慧,两人都很欣慰。 到了中午,刘启陪着薄巧慧回了宫殿,就找个借口溜了出去,一路小跑到了栗妙人房里。 “妙人。”栗妙人的伤被处理过,满屋子都是浓重的药味,此时她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听见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睛,目光中透着丁点欣喜,更多的是失望。 “太子不去找良娣,又来我屋里做什么?”栗妙人想翻身到里侧不见刘启,却扯痛了后背上的伤,“嘶……” “妙人!”刘启跑过去扶她,“别动,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栗妙人轻轻一推,分寸把握得很好,“太子前几日还说一生一世爱妙人,难道这几日就变心了吗?” 刘启心疼得不行,“妙人,我当然不会变心,我对你的感情你还不明白吗?” 栗妙人双眼含着泪,“那今日良娣如此欺辱我,太子为何放任不管,难道太子更喜欢良娣吗?” 刘启有口难言,他不知该如何跟妙人说,栗妙人涕泗横流,“早知和殿下在一起要受到如此侮辱,我不如继续做宫女,也好过现在,良娣既如此厌恶我,就让我现在就死了吧。” 刘启心如刀绞,紧紧抱着要去撞墙自尽的栗妙人,“妙人,你听我说,其实是………”刘启揉了揉下巴,发现他想不开口了。 他大惊,又叫了声妙人,来回尝试几次他发现了,他说不出薄巧慧是什么女主的事,也说不出那个狗屁的系统给他的惩罚。 他放下栗妙人,拿起纸笔要写给栗妙人看,可他下笔时好好的,到了纸上就不成字了,他气得摔了笔,又将写了一半的鬼画符的字撕了个粉碎。 栗妙人见刘启一副鬼上身的样子,觉得莫名其妙,“太子,你在做什么呢?” 刘启又跑回来抓住她的手,“妙人,有些话我说不出来,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爱你,不爱薄巧慧,我现在对她好是有原因的,等过段日子,我就会好好待你。” 栗妙人就以为是薄巧慧是太后的侄孙女的原因,心想太子做得也太窝囊些。 怕薄巧慧怀疑,刘启不敢在这里多待,吩咐宫女照顾好栗妙人后,就去找了薄巧慧,两边忙得是不亦乐乎。 为了尽快让薄巧慧爱上自己,他好能和栗妙人双宿双飞,刘启开始了百般讨好薄巧慧的路程。 得知巧慧身体不好,他亲手为巧慧捣药,给巧慧做饭,手都割伤了好几次,饭恨不得喂到巧慧嘴里。 巧慧看着没味的饭菜,微微叹了口气。刘启赶忙问她怎么了? “殿下做了这么多次的饭菜,还是这副鬼样子,可见并不用心。” 刘启忙解释,“我之前并未习过,连父皇母后也未曾吃过我做的饭,只给巧慧一人做,所以还是生疏了些,回头我找个大厨好好学学,定让巧慧满意。” 薄巧慧点头,“我如今和殿下这般,就好似平常的夫妻,巧慧觉得很欢喜。只是我宫里这么多的宫人,什么事都由宫人做,无法像平常夫妻那样亲力亲为,哎,真是可惜。” 刘启心想这姑奶奶有人伺候还要作什么妖啊,好好的太子良娣还不顺心,但他不敢乱说,“那巧慧的意思呢?” 巧慧歪头,看了他一会儿,“无论是做饭,浣衣或是打扫都应该由夫妻二人做,可惜巧慧身子不好。”说完,巧慧眨着一双大眼探寻的看着刘启,刘启强颜欢笑,心一横,为了分值干活就干活吧,“巧慧身子不好,自然应该我来做。” 薄巧慧,刘启的攻略系统4 刘启忍痛将薄巧慧宫里的宫人派遣到其他地方,他开始负责宫里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工作。 因为这院子大,工作量多,却只有他一个人干活,所以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浣衣,扫尘,然后给薄巧慧做早饭,伺候薄巧慧起床洗漱吃饭,再洗碗打扫屋子,然后再给薄巧慧做晚饭,然后还得看书,薄巧慧还要考问他,答错了就甩脸子。 本来看着分值上涨他还挺高兴,如此坚持了五天,他累得腰酸背痛,腿都抬不起来了。 在第六天,他扶着酸痛的腰,拿起拖把要扫地,看着月亮还在天上挂着,宫里的狗还没睡醒,宫人们也还呼呼大睡,只有他一个人干活。 这一刻,他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样。 他,堂堂太子殿下,当今皇帝皇后的亲儿子,居然连个下人都不如,伺候这个天天找事的作女,这样的日子真是受够了。 他将扫把狠狠的摔在地上,“狗屁系统,老子告诉你,老子不干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滴……滴……检测到宿主工作态度消极,给予宿主四级惩罚。” 刘启顿时觉得痛感从全身上下传来,像万箭穿过身体,也像烈焰灼烧,他这一刻才知道,在这样极痛的情况下,他喊不出来,别说身子了,脑子都不转了,他想让系统停下都做不到。 这次的惩罚整整有一刻钟的时间,等他缓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是被浑身汗水泪水鼻涕以及失禁的大小便包围着。 “宿主,这是四级惩罚,往上还有五级,十级,请认真对待工作。” 刘启擦了擦眼泪,艰难的爬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选择我,为什么不是别人?” 系统此时觉得他有点惨了,不过很可惜,这场游戏主人没叫停,它也没办法。 刘启回屋子换了身衣服,又给自己缓了缓情绪,等心情好些的时候,薄巧慧已经起床,自己梳好了头发,她从镜子里看向失魂落魄的刘启,心中回想到上辈子栗妙人有孕后,自己跳入水中,诬陷是薄巧慧推她。 刘启得知后,没有问薄巧慧发生了什么,没有让人去查当时的真相,提着剑就来到薄巧慧宫里,若不是薄太后拦着,他那时就会杀了她。 只是因为栗妙人的一句话,他就要杀他的良娣,这样蠢笨不堪,无能暴躁连人都不配做,怎么配为天下之主呢? 所以啊,如今才哪到哪呢。 “饭做好了吗?” 有些失神的刘启缓过神来,“今日起晚了,这就去做。” 薄巧慧不咸不淡的语气,“身为一个男人,起得比妻子还要晚,怎么,和我一起过着平凡夫妻的生活,殿下觉得很累吗?” 他缓了缓情绪,心想薄巧慧你一天除了睡觉就是吃饭,老子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天睡觉的时间还没有你一半多,你还好意思说我懒,去你大爷的吧。 面上却连忙摇头,“今日是我不对,我这就去做饭,然后收拾屋子,打扫庭院,务必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刘启的确是用心了,这几日这饭菜比从前好了不少,看来真的找厨师学过。薄巧慧也乐得夸赞他,“殿下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 “能博得巧慧一笑,就是这饭菜的福气。”这要不是系统看着,他早就在饭菜里给她下毒了,哪能让她这么磋磨自己。 刘启在大脑里查询了当前的分值,已经有五十六了。想到这几日受的苦,刘启觉得这都是自己应得的,看着这个进度,相信他只要在坚持一个月,就能让薄巧慧完全爱上他。 巧慧神色慵懒,“厨艺虽好,可食材却不大新鲜。” 刘启心一提,试探性的问她,“要不我让宫人每日早上去宫外采买刚采摘的蔬菜呢?” 巧慧摇摇头,“可是殿下,我觉得不太妥当呢,即便是刚采摘的,经过宫人运输,一路过来,也难免失了新鲜,倒不如现摘的美味。” 刘启的心越来越沉,只见巧慧那张破嘴里慢慢悠悠吐出一句话:“要不我们在院子里开垦一块儿地,种些新鲜蔬菜。”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巧慧,院子里种菜,可能会让宫人非议,而且到时候院子里都是土,把巧慧的漂亮衣服弄脏了怎么办?” 巧慧笑意吟吟:“怎么会呢,太子与良娣亲自事弄事,天下人只会说殿下良德,更加爱戴殿下,怎么会有非议呢。至于衣服弄脏又如何,有殿下给巧慧浣衣啊,到时候殿下再勤快些就好了。” 刘启咬着牙,想怎么让这个作妖女放弃这么累人的想法,只见巧慧脸色一变,“难道殿下不想与巧慧过平常夫妻的生活吗?难道殿下从前说的都是骗巧慧的吗?” “宿主请注意……” “好好好!我这就让人拿农具过来,一会儿把后院的花刨了,咱们种菜吃。”刘启加快语速说出能让薄巧慧满意的话,见系统没有降低分值,才心有余悸的擦了擦汗水。 巧慧面露惊讶,“殿下怎么能这么残忍,花花草草那么可怜,怎么可以刨花花草草,呜呜呜,巧慧不依。” 刘启以为不用种菜了,当即眉开眼笑,“巧慧说得是,可院子里没有能种菜的地方了,看来我们是不能种菜了。” “怎么没有呀,后院不还一块地种梅树嘛,把树拔了移栽到别处去,空下的地方就能种菜了。” 刘启倒吸一口凉气,还把树拔了,你看我像项羽吗?后院几十棵树,你是想要我的命是吧?你个作女,听到了吗薄巧慧,你就是个大作女…… 刘启在心里把薄巧慧骂了一顿后,转头还得给薄巧慧收拾屋子洗碗洗衣服,然后去取了农具来,到后院移植梅树。 幸好这树不算太粗,刘启一个人还能应付过来,就只是能应付,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刘启那身板本来就不硬朗,干点打扫屋子洗衣做饭的事都累得不行。更别说干农活了,就这一天下来,险些要了他的命。 薄巧慧,刘启的攻略系统5 薄巧慧坐在松松软软的椅子上,半躺半靠,手中拿着根银针插水果吃,见天已经黑了下来,她放下银针,对着刘启道:“今日殿下才拔了十几棵树,实在是太慢了些,照这个进度,巧慧何时才能吃到和殿下种的菜?” 刘启心想你薄巧慧在上边坐了一天,老子不仅需要拔树,还得伺候你吃喝,你人不大事不少,一天不是饿就是渴,我拔一半树还得给你做饭,你是半点手都不搭,现在说还能说我慢,你是个人吗薄巧慧? “殿下在想什么?” 刘启心一提,脑筋快速翻转,“我刚刚在想,估摸再过四五日我就能把树拔光运走,再花一天时间松松土,就能种菜了,等再过两个多月,巧慧就能吃到我种的菜了。” 见薄巧慧没有再多想,刘启才微微松了口气。 薄巧慧揉了揉发髻,“天黑了,殿下去做饭吧。” 刘启笑着称是,一边扶着腰往厨房走,心里开始骂薄巧慧你去吃屎吧,等一个月后分值到了一百,老子非把你扔到菜园子里去,把满宫都刨了,让你天天种菜,还得让你一天吃不饱饭睡不好觉,满宫的活都你一个人干。 接下来这些日子,刘启为了节省时间,每天又少睡一个时辰,他觉得自己前一阵只是打扫庭院洗衣做饭伺候薄巧慧算是轻松,现在真是太要命了。 他这辈子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拔树翻地,古往今来有他这么惨的太子吗? 可算将地翻好,刘启开始种菜,薄巧慧看着忙碌劳作的刘启,心下觉得很是祥和,“殿下瞧着,我们像不像寻常夫妻?” 刘启翻了个白眼,回头笑着说,“自然像。” 薄巧慧也仿佛陷入了沉醉,“我与殿下,哪里还如从前那般,如今一人做饭,一人浣衣,一人挑水,一人浇园,如此惬意的生活,到哪里去寻呢?” 刘启心想可拉倒吧,你倒是惬意了,一点活不干,感情这一人是全都我一个人干是吧。 等种上菜后,刘启才觉得轻松下来,以后他只要负责除草浇水这种较为轻松的工作,然后就是伺候薄巧慧了。在不知不觉中,刘启已经把洗衣做饭看做轻松的工作了。 看着菜园子里结出了菜,薄巧慧兴高采烈的请了太后皇帝和皇后过来观赏。 太后是薄巧慧的姑奶奶,皇后也对巧慧没什么意见,皇帝更是不管后宫的事,他们只知道太子娶妻后不像从前那样跳脱了,对薄巧慧很是满意。 听说太子和薄巧慧种了满院子菜,也是愿意赏脸来看看,众人看到长得茂盛的蔬菜,心下也是满意。 太后颇感欣慰的拉着巧慧的手,“也难为你们小两口的,居然这么能干,瞧瞧这菜种的,哀家看着都喜欢。” 巧慧笑言,“太后喜欢,等蔬菜能吃了臣妾摘点给您送过去。臣妾知道百姓日常作息,也想和太子殿下感受平民百姓的生活,我们不只是种菜,就是平时洗衣做饭都是我们亲力亲为,您看,臣妾平日就将衣服晾晒在那处,既有阳光又通风。” 众人朝着薄巧慧指的方向看去,都点点头。 刘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薄巧慧,心想这些事跟你有关系吗?这不都是我自己做的吗?你天天舔个大脸就知道吃吃喝喝,唯一变化的就是从一堆人伺候到现在我一个人伺候,你要脸吗薄巧慧? 皇帝也很欣慰,“太子从前就知道玩闹不干正事,如今有太子良娣在一旁劝导,不仅做事稳妥了,就靠这身子骨都健壮了不少。” 窦漪房看向刘启,轻笑着,“可不是吗,不仅壮了,还黑了。巧慧,本宫是知道太子的,他从小娇生惯养,不爱劳作,就是让他读书都喊累,这些事情想必大部分是你做的,辛苦你了。” 薄巧慧欣然接受众人的称赞,“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当不得皇后娘娘夸奖。” 刘启在心里已经骂不过来薄巧慧了,他真的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她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抢了他的功劳,她没有心吗,不会觉得愧疚吗? 她还是人吗,这种好吃懒做,自私自利臭不要脸的女人,凭什么当世界主角啊老天爷? 薄巧慧回头看向刘启,刘启一个激灵,只听薄巧慧说:“太子,咱们的菜种得那样好,要不我们在院子里养些鸡和猪等家禽吧,现杀的也新鲜,也好给太后父皇和母后尝个鲜。” 刘启两眼一黑,险些晕厥,薄巧慧连忙扶着他,“殿下放心,巧慧曾经学过如何养家禽,有巧慧呢,到时候殿下搭把手就行。” 刘启恨不得啐她一脸,你看我信吗?这个作女就会在长辈面前装模作样。他在心里质问系统,“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狗屁女主,还是你派来折磨我的?把宫人送走让我伺候她就算了,让我拔树种地也算了,这回她居然让我养猪,这天底下还有这么作的女人吗?” 干笑了两声,“女主嘛,肯定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刘启用上回拔下来的树劈成木条,在院子里围成了个栅栏,薄巧慧看了一眼,觉得不大好,“挪到后院去吧,还猪粪鸡粪还能用于种地。” 刘启差点喷了一口鲜血,奶奶的你不早说,故意玩我是吧?又花费两日他终于搭建后栅栏,让宫人去宫外采买了十只鸡崽和五个猪羔子,从此他又过上了鸡飞狗跳的日子。 栗妙人养伤期间,刘启只第一日看过她一次,就再也没来过。栗妙人深觉刘启是个负心汉,他是太子,即便是做给太后看,又何至于天天守着良娣,肯定是刘启对薄巧慧生了感情。 屁股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后,栗妙人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得想个办法抓住太子的心,于是她开始想方设法偶遇刘启。 一日,刘启去取让宫人从外面买的猪食,在长廊时遇到了栗妙人,栗妙人拦住刘启,“太子,太子还记得妙人吗?” 薄巧慧,刘启的攻略系统6 今日刘启向系统查了当前分值,到了九十,他估摸照着这个进度再有十来日,他就能完成任务,不用在薄巧慧身边伺候了。 这几日他非常谨慎,见到栗妙人后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与其他女人拉开距离。 栗妙人微微蹙眉,她觉得很清晰,但是又很诧异,太子身上怎么臭烘烘的,就像是……嗯,很熟悉的味道,小时候总能闻到……猪粪味。 她无法相信,从小娇生惯养精致的太子殿下,身上居然有猪粪味。她咬咬牙,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别说是太子身上有猪粪味,就算太子是坨粪,她也要一口吃下。 栗妙人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妙人这几日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太子殿下难道真的忘了妙人吗,我们之前的情爱也都忘了吗?” 刘启审视一圈四周,见无人发现,拉着妙人匆匆躲到了假山里边。他拉着妙人,“委屈你了妙人,再过些日子,我就去看你,你先乖乖在自己宫里待着,我不找你你先别来找我,乖。” 说罢,刘启就要离开,栗妙人好不容易见刘启一次,怎么能就这样放他走,连忙拉住刘启不让他离开。 她根本不相信刘启的话,上次还说真爱是她,这段时间不是也和良娣双宿双飞吗。 听说她们二人遣散了宫人,事事亲力亲为,太子和良娣的爱情在宫里都传开了,长此以往还哪有她的位置。 栗妙人泪水流了下来,“妙人求求太子殿下,来看看妙人吧,妙人只怕再过几日,就是对太子殿下思念成疾了。” 刘启听后越发心疼,他放下猪食,捧着栗妙人的脸,“等我今天晚上找机会,会去看你的。” 栗妙人在刘启那拿完猪食的手捧到她时,发现他手上的猪粪味更浓,就像一坨大便呼到她脸上,还蹭来蹭去。 听着刘启说今晚要来看她,她心里是高兴的,她觉着这个时候该说一些讨好刘启的话,又怕一张嘴直接呕出来再惹恼了刘启。只好拉长了嘴角,挤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表达对刘启的欢迎。 待刘启捡起猪食,又朝四周看了一眼,见四周无人匆匆小跑回去,栗妙人才扶着墙壁呕了起来,直接呕到眼泪流出来,要不是知道是刘启身上的猪粪味,她都得怀疑自己有孕了。 栗妙人气呼呼的回了寝宫,见伺候她的宫人略有诧异的看着她,以为她们闻到她身上的粪味,顿时恼羞成怒,“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准备洗澡水,再看把你们眼睛挖出来!” 一路上经过那么多的宫人,肯定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了,真恶心,她们肯定在心里笑话她。 哼,等太子今晚留宿在她宫里,让她们瞧瞧她没失宠,看还有人敢瞧不起她。哦对了,太子,不行,她赶紧吩咐宫人将寝殿里的熏香花露都找了出来。 当天夜里,刘启干完活后,拖着疲惫的身体给就要给薄巧慧讲故事哄她睡觉,待将薄巧慧哄睡着后,他轻手轻脚的出了寝殿。 走了一半后,他又悄悄的回到寝殿看了眼睡着的薄巧慧,确定她真睡着后,才一路小跑去了栗妙人宫里。 一进寝殿,刘启就被铺天盖地的香气刺激得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栗妙人在鼻子前抹了好多香露,做了十足的准备,才有勇气上前迎接,可仍然被刘启的一身粪味恶心的不行。 刘启已经想她想了许久,当即就要克制不住自己,朝她抱过来,栗妙人强忍着生理反应,鼓起勇气躲开刘启的怀抱,见刘启变了脸色,又赶忙主动拉着他。 “殿下,臣妾已经命人准备好洗澡水,今晚我们洗个鸳鸯浴如何?” 刘启脸色通红,没想到栗妙人还挺会玩儿,他瞬间来了兴致,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栗妙人带着刘启洗了将近一个时辰,换了四五次水,栗妙人觉着味道淡了些,才下定决心跟刘启行房。许是刘启许久未开荤,也可能是这阵子种地养猪的身体锻炼得不错,两人挺晚才睡。 刘启再次醒来时,见天色已经大亮了,余光瞥向身边的栗妙人,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吓得跳了起来。 栗妙人醒来后见刘启匆匆忙忙的穿衣服,“太子殿下,天色还尚早。” 刘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注意到栗妙人的话,这个时辰薄巧慧估摸着快醒了,他脚程快些说不定能赶在薄巧慧醒之前回去。 如果她醒了他就说是去取猪食了,他还是得先去取一趟,免得让薄巧慧怀疑。 栗妙人温怒,“太子就这么怕良娣知道吗?臣妾是太子的侍妾,就连侍寝都不成了吗?” “好了好了。”穿上裤子不理人的刘启不耐烦打断栗妙人的话,察觉自己语气过分了些,又安慰她,“你先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 刘启匆忙离开后,栗妙人气得在床上摔摔打打,等发泄后,她决定再去会一会薄巧慧,既然薄巧慧那么不想太子宠幸别的女人,那要是她知道太子殿下昨晚睡在她这了呢。 栗妙人转怒为喜,叫来战战兢兢守在门外的宫人给她梳妆。 刘启捧着一堆猪食回到薄巧慧寝殿时,见她醒了,略有紧张,“我方才去取了些猪食回来,正要去喂猪,既然巧慧醒了,我服侍你起来。” 薄巧慧疑惑的看着她,“昨日不是取了三天猪食吗,怎么今日又取了?” 刘启心慌意乱,“这……啊,猪这几日见大,我怕不够吃嘛。”他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蹩脚的借口。 薄巧慧忽然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向后移了移,“什么味儿,呛死人了,哪个宫女涂了这么多的廉价香料,真是上不得台面。” 刘启心更慌了,“我去取猪食回来碰到了几个宫女,就是她们,味道确实呛人。” 薄巧慧略带不耐的摆摆手,“先去喂猪和鸡吧,然后再把地翻一遍,等味道散了再进来。” 刘启如蒙大赦,出了寝殿后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转头去了后院,他宁愿和猪待在一块,宁愿耕地一天,还能轻松点,也不愿意面对薄巧,谁知道她会不会又给自己找什么事。 薄巧慧,刘启的攻略系统7 刘启自觉此事处理好了,在后院干活干的飞起,另一边的栗妙人画好了妆,扭着屁股来找薄巧慧。 见没有宫人守着,栗妙人直接进了殿内,见薄巧慧懒洋洋的半躺着读书,她咽下一口气,双膝跪地,“参见良娣。” 薄巧慧眼睛都没抬,“栗侍妾挨了板子,还真学会规矩了。” 栗妙人回想起那次当众挨打,心下愤恨不已,薄巧慧她凭什么,不过就是家世好些,终有一天,她定要好好收拾薄巧慧,让她生不如死,在万人面前受辱。 她上前两步,“良娣教诲,臣妾至死不忘,定会回报。” 薄巧慧视线从书上离开,定格在栗妙人身上,从上到下打量她一遍,轻蔑一笑,复而摇头,“回报?你也配,你看看你浑身上下,有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若不是我,你也配站在我面前回话?” 栗妙人受到如此羞辱,霎时觉得羞愤欲死,“臣妾所有和良娣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太子所赐,良娣还不知道昨晚太子在哪吧?” 薄巧慧见她说此处,不咸不淡的问:“哦?他在哪啊?” “哈哈,良娣,太子殿下昨夜趁你睡着,偷偷跑到了我的宫里,太子会在深夜来看我正是因为太子心里有我,他对你都是欺骗罢了,他宁愿深夜找我侍寝,也不愿意面对你。良娣,您想知道太子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为什么?”薄巧慧故作疑虑的问她? 栗妙人非常得意,“自然是因为这一张脸,若良娣貌美,才能留住太子的心啊。”说完,她就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起来。 巧慧疑惑的看着她,待她笑完了才问,“我记得让宫人给你配铜镜了啊,你平时都不照镜子吗?我这么个大美人坐在这里,你是眼瞎吗?你也是个普通的相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天仙呢,真是好大的脸,还好意思贬低别人的长相。也难怪,你个婢子出身,不知道人不以美丑定善恶。” 正在刨地的刘启,听到系统的声音,“宿主请注意,当前分值正在降低,85,80,70……” 刘启甩开胳膊扔掉农具,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正殿,他的分值啊,他也没惹她啊,这作女怎么又作妖了。 等他跑到正殿,见到栗妙人的那一刻怔愣住,心如冰封一样。 薄巧慧见此嫣然一笑,“方才栗侍妾说昨晚太子殿下特地在我睡着后去看她,那个情真意切啊,太子想宠幸谁去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善妒呢?” 分值现在已经下降到了四十,刘启向前走到薄巧慧身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殿下。”栗妙人惊讶的捂住嘴,这是什么场面,太子居然给良娣跪下了,她是不是还没睡醒做梦呢。 刘启含着眼泪,如果他是个男的,他现在都想抱着薄巧慧大哭一场,从九十到四十啊,他伏低做小,一个太子,过得连狗都不如。 他种了多少地,喂了多少次猪,干了多少活,这两个月他连一次好觉都没睡过,早起晚睡,满宫没有一个宫人比得上他,他手上全是磨出来茧子,身上被磕伤,撞伤,割伤了多少次,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一下子到了四十,这让他怎么活啊,他得干多少活啊。 “巧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说这话时,他已经带了哭腔,“我昨天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被她勾着去了,巧慧,我求求你,你原谅我吧。”说到此处,刘启已经痛哭流涕,他实在是没办法了,整整五十分啊。 薄巧慧扶起他,让他坐下,“殿下不必多想,巧慧不会怪你的。” 刘启擦了擦眼泪,你说是不怪我,倒是把分给我提上来啊,光说有什么用。 他嗫嚅着,“巧慧,你能再重新喜欢我吗?” 巧慧点点头,刘启又在心里问了一遍系统,系统回答分值仍是四十,刘启绝望了,“到底怎么能让分值升回来?” “请宿主继续努力。”没有感情的回答。 他回头,阴恻恻的看着栗妙人,眼里迸发出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栗妙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刘启,吓得呆愣愣的不敢说话。 这事儿总得有人担责,都是栗妙人勾引,他尚且藏着掖着,只侍寝了一次她居然敢来良娣面前显摆,坏了他的好事。 都跟她说了多少次,他有苦衷,等过些日子就补偿她。她呢?得志便猖狂,他到底问看上的这个蠢女人。 “栗侍妾,冲撞良娣,掌嘴三十。”说完他才想起来,宫人都被派遣出去了,他更加恼火,“滚回你宫里去,等着受罚。” 栗妙人跌坐在地上,没想到太子竟然如此对待她,就是在良娣面前说了几句话而已,何至于此啊,她从前在太子面前放肆的次数多了,也没见太子生气,反而喜欢她的小脾气。 难道昨夜的怜爱温存难道都是假的吗,最重要的是,她以后还怎么受宠啊?男人变心这么快,她的宠妃之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她试图挽回,“太子……”换来的是太子的暴怒,“滚!” 栗妙人踉踉跄跄的回了寝宫,抱着被子还没哭完,前来掌掴她的宫人就到了。 刘启此时正在薄巧慧面前伏低做小,做鬼脸讲笑话哄她开心呢,他近身伺候的小太监小跑过来,给二人请安后道:“栗侍妾行刑一半,人就晕过去了。” 刘启脸色微沉,掉下去的分值一点都没上涨呢,他此时还对栗妙人厌恶至极,根本不想理会,“不必管她。” 薄巧慧笑着拍了拍他胳膊,对宫人道:“找个御医给她瞧瞧,毕竟是太子的侍妾,被掌掴出了事好说不好听,殿下的名声要紧。” 刘启不置可否,让人先下去,他还得给薄巧慧表演扮花猫呢。 巧慧正被刘启逗的笑个不停,刘启的小太监又前来禀报,刘启不耐烦的问他,“又怎么了?” “方才御医诊断,栗侍妾有孕,已经有两个月了。” 薄巧慧,刘启的攻略系统8 刘启还是高兴的,他快二十了,就要有儿子了,这一刻他对栗妙人的厌恶几乎散尽。只是怕薄巧慧不悦,他没表现出来。 他只装作若无其事的点点头,又看向薄巧慧,“巧慧,我之前不懂事,竟做出让别的女人有孕这种傻事,这孩子来得不合时宜,巧慧觉得该怎么做呢?” 虽是在询问薄巧慧的意见,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个孩子出事,实在不行去求母后太后,薄巧慧总不能当着母后和太后的面戕害妃嫔和皇嗣。 薄巧慧神色慵懒,这孩子可是她的杰作,她当然得帮他们保住“孩子”了。 “毕竟是殿下的长子,殿下何至于此呢,等会儿我让人再添几个宫人伺候栗侍妾,她刚被罚不宜晋封,等过些时日我给她个位分。 刘启这才放下心来,幸好薄巧慧虽是作到了极致,但还不算恶毒,否则等分值到了一百,他绝不会给她留活路。 栗妙人有了身孕,刘启明面上视之如空物,没给任何赏赐,对外表示出不喜,实则背地里去看了好几次。栗妙人虽恼恨刘启无情,但为了自己和孩子的前途,当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讨好刘启。 虽然这些日子分值不知为何没再增加,但是刘启有了孩子,心情还是不错。 直到有一日他和薄巧慧一同去给太后皇后请安,陪着长辈说到一半话,刘启忽然晕倒。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去叫太医过来,薄巧慧则是跟着众人扶着刘启躺在榻上。 太后和皇后急得不行,终于等来了太医,几个太医轮番诊治,商讨病情。 薄巧慧心想这种好消息怎么能不让刘启亲耳听到呢,于是让刘启醒了过来。 几位太医跪在地上,“不知太子殿下是否中过迷药,香料这一类的。微臣等方才给殿下问诊,殿下似乎中了迷药,此迷药能不仅欢好,但有副作用。” 刘启咳了两声,将众人视线吸引,太后和皇后又问如何,刘启摇头,问太医,“究竟是什么副作用?” 太医微微一顿,“有碍子嗣。太子殿下以后怕是……” 众人对太医的言外之意心知肚明,太后听后晕了过去,刘启更是差点吐了一口鲜血,怕皇后担心,硬生生的咽下去。 众人又是一顿手忙脚乱,太医又给太后诊治。等太后睡着后,窦漪房又和刘启和薄巧慧追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见刘启的脑子现在也不转个,薄巧慧提醒,“母后是知道的,儿臣不喜香料,自打咱们宫里种地养猪后,更是没了香料味。不过……前几日殿下曾去过栗侍妾房里。” 刘启恍然大悟,那日栗妙人寝殿里确实香气浓郁,且那日他兴趣大起,莫不是她用了助兴的药物才…… “母后,求您查一下栗妙人的寝殿。” 窦漪房知刘启有了方向,就下令让人去查,栗妙人在得知自己有孕后,腰杆都直了,在宫里见谁不顺眼张嘴就骂,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时居然敢有人搜查她的屋子,真是岂有此理,骂了几句后得知是皇后的人,顿时没了气焰,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 见宫人们拿了她的香料,她并不知香料已经被薄巧慧做了手脚,不知皇后是何意。上前问了宫人,可宫人也不确定,栗妙人只觉得不安。 待太医将宫人搜查出来的香料检验一番后,确定了就是这种香料才导致太子的不孕。 皇后和太子恨不得将栗妙人千刀万剐,皇后什么争宠的手段没见过,把男的搞绝育这种手段,还真没见过,她早就觉得这栗妙人不像个正常人,做宫女时能为了跟太子约会把太后冻病了,野心大但愚蠢,这种人做出这种事也不稀奇。 薄巧慧安慰二人,“栗侍妾罪不容诛,可她毕竟怀有身孕,也是太子殿下唯一的子嗣,求母后和太子殿下,务必等栗侍妾生下孩子后再做处罚。” 皇后忍下怒火,“好孩子,还是你想得周到。此事不宜张扬,还是等栗侍妾生下孩子后再说。” 薄巧慧明白,窦漪房还想着栗妙人生个儿子出来,太子有后,就不会被废了。不然,一个无子的太子,成为皇帝的可能性太低。 另一边的栗妙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她清楚自己不受重视,身怀有孕都能被搜宫。她只有不断的往上爬,才能得到人的尊敬。 而她最大的敌人,薄巧慧,这个绊脚石,最好趁早除掉。不仅是她想母凭子贵好取而代之,更重要的是她对薄巧慧的仇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这个孩子,就是她除掉薄巧慧的最大的机会。 第二日,栗妙人让人请了薄巧慧去湖边赏荷花,现在栗妙人是重点观测对象,所以薄巧慧马上就告知了太后和皇后。 “自从知道了栗侍妾的真面目,儿臣时常惶恐,今日栗侍妾邀儿臣在湖边相见,怕是又有什么阴谋。” 皇后与太后对栗妙人深恶痛绝,几人商议后决定在不远处看着栗妙人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薄巧慧如约到了湖边,此时栗妙人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不远处的亭子里,太后和皇后遥遥可见此处的一举一动。 “栗侍妾找我干什么?” 栗妙人正往水里扔石头子,听到声音后转身看她,嘴唇轻扬,挑衅之意十足,“咱俩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今天找你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恩怨了了。” 薄巧慧哦了一声,“怎么能是我们两个的恩怨呢,明明就是你对我的怨恨,你我之间,难道不是我一直压制着你吗?” 栗妙人听出薄巧慧对她的轻视,更觉得愤恨难耐,“两个女人抢一个丈夫,总有一个要退出,薄巧慧,可惜你没有身孕,只能被我害了。” 她抚摸着肚子,“所有的陷害都需要付出代价的,孩子,娘对不起你了。”嘴上说着对不起,可眼中全是对未来的野心勃勃。 扑通一声,栗妙人自己跳进了水里,太后和皇后在远处看着,吓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赶忙搀扶着快步过来。 薄巧慧看着栗妙人在水里扑腾,轻笑一声,转过头叫宫人上前捞人。 刘启这两日为自己不能生育而崩溃,他不明白他好好的太子,皇帝皇后的独子,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先是被薄巧慧那个作女磋磨,后是被栗妙人那个蠢货祸害,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 如今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栗妙人腹中的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没了,那他的前途未来全都没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外头宫人在传,良娣把栗侍妾推进湖里,如今栗侍妾已经被抬回了寝殿,生死不明。” 刘启只觉得轰隆一声,天塌了。 薄巧慧,这个女人把他害得这么惨还不够,还想害死他唯一的孩子,果真歹毒。 如剧情里一样,刘启拔了剑就朝着薄巧慧宫里去了,见她不在自己宫里,打听一番后听说是在栗侍妾宫里,他又往栗侍妾宫里去。 太后,皇后和栗妙人如今正在外间等着,太医在里边诊治,栗侍妾的呼痛声吵得几人心烦。 “薄巧慧!你给我滚出来!”刘启提着剑就要往里边冲,栗妙人听见刘启的声音,叫得声更大了,殿外树上的鸟都被她一嗓子吓跑了。 太后和皇后明白是这小子误会了,几步走到门口,太后大怒,“你要反了吗?” 刘启愤怒中带着委屈,“皇祖母,薄巧慧太过分了。她把栗妙人推到河里了。” “好了,你不用说了,哀家和你母后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刘启怒道:“皇祖母一定要包庇她吗?” “宿主请注意,当前分值为25,20,18……” 刘启已经快丧失了理智,他都要绝嗣了,现在精神特别亢奋,就是惩罚来了也不怕,“来啊,惩罚我啊,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窦漪房以为刘启中邪了,啪的一声打了他一巴掌,“启儿,我和你皇祖母亲眼所见,是栗妙人自己跳入湖中与巧慧无关,别再闹了。” 栗妙人惶恐不安,居然被太后和皇后看到了,若这个孩子保不住,她恐怕自身难保。 身边诊治的太医忽然停顿住,然后出了寝殿,来到太后皇后身边,“启禀太后,皇后,太子,良娣,微臣方才诊治,栗侍妾不像是有孕的样子啊。” “什么?”几人大惊。 “脉象不像是有孕,倒像是吃了什么东西以致假孕啊。”栗妙人有孕就是他诊出来的,上次明明是喜脉,为了逃脱责罚,他只好将责任推到栗妙人身上。 里边的呼痛声瞬间停了,殿内陷入了死寂。 忽然,砰砰的几声,吓了众人一跳,这声音,像是出虚恭,众人疑惑,栗妙人虚恭能这么大声音吗。 然后又是几声,屋里很快臭气熏天,且越来越臭,“呕。”皇后率先忍不住呕了一口,薄巧慧则是拉着太后往外跑,直到几人出了院子味道还没散。 太后忍无可忍,指着刘启骂他,“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先是用迷情药害得你绝嗣,再假孕陷害良娣,不知道吃了什么假孕药,熏得满院子都是臭烘烘的。真是恶心至极。” 刘启踉跄着退后两步,“我要杀了她,杀了栗妙人。” 刚往前迈出一步,他忽然顿住,然后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皇帝来看了他一眼,失望至极,被一个女人玩弄至此,将来如何承担起一个国家。 罢了,幸好他还有刘武这个儿子,无论是文武,还是孝心品德方面,比刘启好上不知多少倍,若刘启不是嫡长子,他哪来的太子之位。 太子中风后,皇后就下旨将栗妙人处死了,鉴于薄巧慧嫁给太子后的所作所为皆得到后宫三巨头的满意,所以她的待遇还如从前。 只是薄巧慧实在是不愿意天天跟刘启住一个屋里,所以过了半年后,就给他弄死了。 甄嬛传华妃1 “富察贵人有孕时,皇上和皇后都加以照拂,这不是为了富察贵人,而是为了宗庙社稷,嫔妾今日也无故来迟,就算嫔妾今日有所冒犯,但上有太后和皇后,方才贵妃娘娘所说的后宫和臣妾姓甄,实在叫嫔妾惶恐。” 甄嬛跪在地上,振振有词,敬妃一向对沈眉庄甄嬛等人莫名的捧人家臭脚,即便是沈眉庄多次不敬主位,连累她被罚,敬妃仍和她们交好。 她此时站出来为甄嬛打圆场,“贵妃娘娘,说了半日口也渴了,不如喝上一盅茶歇上一歇,莞嫔她纵然有错,也请贵妃娘娘让她起身再说话吧。” 华贵妃抚了抚发髻,今日便是甄嬛小产那日,她不过跪了半个时辰,小产是因为日日涂抹舒痕胶再加上皇上赐给翊坤宫的欢宜香,跟她华贵妃有什么关系呢。 她将帕子放在鼻子前,“颂芝,去将库房里的香炉都取出来,在每个妃嫔面前放一个,皇上赏赐给本宫的欢宜香,众姐妹共同享用才算好。” 待屋子里的欢宜香熏得人几欲头疼,年世兰才悠悠开口,“原来敬妃也知道莞嫔有错,既有错就该罚,可莞嫔竟以龙胎要挟,还敢拿宗庙社稷说事,莞嫔,你以为有了身孕,就可以下犯上吗?” 甄嬛不卑不亢,“启禀贵妃娘娘,方才嫔妾说了,富察贵人有孕时……” 华妃不耐烦的打断,“你也配提富察贵人,富察贵人小产那日,是你推了富察贵人一把,不只是本宫,许多妃嫔都是亲眼所见。富察贵人孩子没了,你却有了身孕,不知悔改反而到处宣扬是你救了富察贵人,可见其心恶毒。” 富察贵人紧握双手,看向甄嬛时眼中全是恨意。“嫔妾记得,那日确实是莞嫔推的嫔妾。”她早就恨极了甄嬛,同样是有孕,沈眉庄得了封号,甄嬛晋了位份,只她什么都没有,小产后还被人厌弃,她堂堂满洲大姓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若不是甄嬛有孕受宠,她早就报复了。 甄嬛面色不改,“皇上说嫔妾是救了富察贵人,可华贵妃和富察贵人却说是嫔妾推了富察贵人,娘娘是不满皇上的处置吗?” “呦,不愧是宠妃,说话就是硬气,富察贵人,你也看看人家的狐媚手段,怀个孕就哄得皇上给她封嫔,常在贵人的时候就敢顶撞主位。女子以妇德为上,莞嫔巧言令色,以下犯上,目无本宫,罚于翊坤宫外背诵女戒,以示教训。” 敬妃听后起身求情,“外面烈日甚大,花岗石坚硬,莞嫔身怀有孕,不能跪在那儿。” 安陵容也为之求情,沈眉庄更是激动,“娘娘责罚莞嫔事小,若是龙胎有个闪失,皇上和皇后回来一定会责罚娘娘的。” 年世兰将目光投向沈眉庄,“不知道的还以为沈贵人是皇上皇后肚子里的蛔虫,不然怎么知道本宫会被责罚,还是你沈眉庄也想以下犯上惩治本宫?” 她冷哼一声,“莞嫔,还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去殿外跪着,是还想等着有人给你求情还是等着人搀扶你过去?” 甄嬛还是一动不动,年世兰有些不耐烦,“还不快滚出去。” 崔槿汐搀扶着甄嬛来到殿外,甄嬛仍是不服气,“嫔妾有错自然该罚,可嫔妾身怀龙裔,实在不能长跪。” 年世兰命人将椅子搬到正殿门口,悠哉悠哉的坐下,“本宫问了太医,有孕之人跪上一个时辰不打紧,若龙胎出了事,那只能怪你自己身子不中用。” 周宁海见甄嬛仍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就上前按住她的肩膀,甄嬛吃力跪了下去,一张嘴还在那叭叭,“嫔妾领罚,是娘娘奉帝后之命代执六宫事务,公道自在人心,非刑法可定。” 年世兰轻笑,“你在那半天也不动个地方,领个屁罚,本宫本想让你跪个半刻就起来,既然莞嫔不服,那就跪上一个时辰吧。”她将女戒扔到甄嬛面前,“好好诵读,读到本宫满意为止。” 沈眉庄又想再次求情,还没等开口,“沈贵人同样以下犯上,一起跪着吧。” 沈眉庄咽下要说出口的话,气鼓鼓的跪在甄嬛身侧。 年世兰觉着舒适极了,她在殿里用着冰,其他妃嫔在殿外受着太阳,“颂芝,把欢宜香拿去外面,姐妹们都闻不到了。” 诵读期间,敬妃和安陵容又为之求情一次,年世兰不耐烦的喝退她们,“莞嫔的身子好着呢,进宫后病了小半年,只见到皇上一眼,不到一个月病就好了,人家的身子骨你们比不上。” 半个时辰后,甄嬛晕了过去,浣碧找来了果郡王,果郡王冲进翊坤宫,抱起甄嬛后就离开,妃嫔们这才发现,地上留下了好大一摊血。 敬妃面露怨怼的看向年世兰,谁知年世兰见到血迹非但不惊慌,反而笑了一声,“都散了吧。”然后转头回了内殿。 甄嬛传华妃2 皇帝得知甄嬛小产,祭天还没结束就和皇后回了紫禁城。年世兰看着时辰甄嬛快醒了,就换了身素衣去了碎玉轩。 不过她没跪在外面,只站在碎玉轩主殿前等着皇帝召见。 没一会儿,敬妃沈眉庄和安陵容等人从外面进来,沈眉庄恨意更浓,见到华贵妃后就要上前,被安陵容拦住。 “眉姐姐,要算账且等往后,先去看甄姐姐要紧。咱们走。” 年世兰瞥了安陵容一眼,“账肯定要算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以后了,不过承宠几日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什么东西。” 沈眉庄忍无可忍,当即就要上前,又被敬妃拦住,年世兰冷笑,“你拦她做什么,本宫尚且是贵妃,本宫倒是想看看她过来做什么?又想以下犯上,记吃不记打,忘了自己被降位禁足得了瘟疫差点没命那阵了?假孕的妃嫔,古往今来还真是少见呢。” 沈眉庄火冒三丈,但的确如年世兰所说,她什么也不敢做,年世兰揉了揉额头,“没胆子动手就滚一边去,别站在这里碍眼。” 沈眉庄一甩肩膀,气哄哄的走了。 又过了一会,甄嬛已经醒来,殿内传来一阵哭声后,皇帝命年世兰进去。 颂芝搀扶着年世兰,她进来后跪在地上,“给皇上请安,臣妾有罪,皇上命臣妾暂管后宫,莞嫔冲撞了臣妾,臣妾便想略施小惩,以示告诫,并非有意害莞嫔小产,请皇上恕罪。” 皇帝看着年世兰,“略施小惩?莞嫔有孕三月,你不知道吗?” 年世兰刚要说话,敬妃站了出来,“皇上,贵妃娘娘说,正是因为莞嫔已经有孕三个月,胎像稳固,才让她跪的。” 年世兰看了她一眼,又说道:“莞嫔不敬臣妾,臣妾顾念她有孕,只想小惩,罚抄书诵读女戒即可。可莞嫔以皇上皇后要挟臣妾,说臣妾罚她就是不以宗庙社稷为重,臣妾才气昏了头,想罚她跪上半刻。可甄嬛拒不受罚,无视臣妾,敬妃惠贵人和安常在皆以龙胎要挟臣妾不能罚莞嫔,臣妾才让她跪了半个时辰。皇上,莞嫔为贵人时就多次顶撞臣妾,有孕后更甚,臣妾是您亲封的贵妃,竟被莞嫔如此轻视,臣妾实在是气急了。” 皇帝看向众人,“是否有此事?” 敬妃等人哑口无言,这几个字莞嫔确实说过,不过听华贵妃说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甄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咬牙切齿瞪着年世兰,惠贵人同样恨极,“贵妃娘娘未免太巧言令色些,莞嫔何曾有过此意,您为了逃脱罪责难道还要诬陷莞嫔吗?。” “哼,惠贵人振振有词,可甄嬛以宗庙社稷说事,以皇上要挟本宫,且藐视本宫拒不受罚满宫妃嫔皆有所见,皇上若不信可以问问在场妃嫔。” 皇帝看了一圈,见妃嫔们无话可说,也明白华妃说的不假。 华妃双眼含泪,“方才惠贵人当着您的面辱骂臣妾巧言令色,可见甄嬛等人对臣妾有多轻视,几人如此凌辱臣妾,臣妾才忍不住罚了她们。且臣妾事先问过太医,说是跪上一个时辰不打紧,臣妾自己也失去过孩子,怎么忍心害别人的孩子呢。” 皇帝想到华妃那个孩子是他害死的,现在也有些不忍责罚,“就算你无心伤害莞嫔之子,这个孩子也是因为你没的。” 华妃忙道:“皇上,有孕不满三月最为危险,可之前莞嫔不满三月时被猫冲撞摔倒抓伤都没有动胎气,今日胎象稳固只跪了半个时辰就小产,着实可疑。” 皇帝听后沉思不语,华妃问太医,“莞嫔前几日身子如何?” 太医上前回话,“莞嫔之前是有不适之症,此乃盛夏母体孱弱之缘故,也属正常现象,唯有不妥的是,莞嫔娘娘近日心神不宁,所以胎像不稳,这没有大碍,只要好好休息便是了。” 沈眉庄愤恨不已,哭诉道:“莞嫔早就觉得身子不适。若贵妃娘娘肯让莞嫔在碎玉轩安心养胎,又何至于如此。” 华妃抬起头,冷哼一声,“具体缘由还没调查清楚,惠贵人你也倒不必急着把责任推到本宫身上,即便你再恨本宫,也该弄清事情原委,而不是污蔑。” 甄嬛传华妃3 又看向皇上,“皇上仔细想想,若如太医所说胎像稳固,那为何会跪不到半个时辰就小产。若莞嫔身子不好,太医为何不早些告知。可见要么是太医医术不精,要么是被人收买。皇上,莞嫔巧言令色却又备受皇上宠爱,宫里对莞嫔不满的妃嫔比比皆是,臣妾只怕有人想加害皇嗣打击莞嫔,再一举拉下来臣妾,这手段实在令人惊恐,请皇上给莞嫔换个太医诊治,彻查此事。” 太医大惊,匐地说冤枉,皇后和安陵容此时也变了脸色,皇帝也觉得此事不对,但是又一想到翊坤宫的欢宜香。 他了然于胸,怕是甄嬛闻了欢宜香导致的小产。 既如此,他便不想再查,可毕竟华贵妃提出异议,这么多妃嫔都在他不好不查,就让苏培盛又叫来了几个太医为莞嫔轮番诊治装装样子。 章院判再问诊一遍后,给皇帝回话,“启禀皇上,莞嫔娘娘体内存在大量麝香,且以微臣诊断,莞嫔娘娘至少在一个月以前就接触了麝香,且一直使用。”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皆是不敢相信,只皇后和安陵容对视一眼,觉得心惊肉跳。 皇帝也是惊讶,一个月以前,那就不可能是欢宜香中的麝香,他看向甄嬛,甄嬛也不敢相信,有人居然能够在她不知不觉中给她用了麝香,简直让她不寒而栗。 皇帝看向年世兰,目光已经不像方才那样冰冷,“贵妃先起来吧。” 颂芝在一旁长舒了一口气,将年世兰扶起。 皇帝沉思片刻,“嬛嬛,这一个多月,你用了什么东西是容易被人做手脚的。” 皇后担心安陵容暴露,试图混淆视听,“吃食大概是不大可能,可以查一查常戴的首饰,常穿的衣服,帐子,摆件之类的,不过要是这样查,就得将整个碎玉轩翻一遍,如今莞嫔刚小产,如此彻查怕是不大合适。” 见皇上犹豫,年世兰淡淡开口,“臣妾觉得还是先从莞嫔每日服用的药物查起吧,不过话说回来,莞嫔之前被猫挠得伤口那么深,究竟是用了什么药,才未留下疤痕。” 甄嬛还没有从悲痛中缓过来,崔槿汐脑瓜子转的快,她心下惊慌,“安小主给我家小主几盒舒痕胶,我家小主正是用了此物才未留下疤痕。” 安陵容只觉得浑身发寒,她见众人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还想抢救一下自己,“姐姐待我如此好,我怎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槿汐,你这话真让我觉得心寒。” 皇帝可不管那些,一甩十八子,“去取来。” 安陵容求救般的看向皇后,得到的是皇后警告的目光,安陵容心如死灰,为了母亲和姨娘,她别无他法,只能自己担着了。 甄嬛怕皮肤留疤,前几日还涂抹了,因此崔槿汐很快就从梳妆台上找到了舒痕胶,递给太医。 两位太医轮番查看,确定舒痕胶里确实有麝香,甄嬛崩溃,“陵容,你为何要如此。” 安陵容闭上眼睛,她知晓自己必死无疑,也无意再辩解,“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施舍罢了,你助我得宠,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又见我得皇上喜欢,你和你的奴婢就开始对我百般欺辱。皇上赏赐给我的浮光锦,我自己舍不得穿送给你,结果你看也不看转手就给了奴婢,我又何必顾念旧情。” 甄嬛又开始咬牙切齿的看着安陵容,“可我毕竟助你多次,你居然恩将仇报。” 华妃不咸不淡的开口,“安常在向来喜欢在莞嫔身边伏低做小,整日姐姐的叫着,今日还为莞嫔求情,那个情真意切啊,连本宫都相信了。不曾想藏得这样深,真是歹毒。” 沈眉庄指着安陵容,“我早就和嬛儿说过你不是个好的,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来。” 皇帝对安陵容可没什么感情,“所以你就在舒痕胶里放了麝香,毒妇!”皇帝实在是想不出平时乖巧的安陵容能做出这种事,果然人不可貌相,“安氏,贬为庶人赐死,其余宫人打入慎刑司。” 甄嬛传华妃4 年世兰看向皇后,“臣妾听闻这舒痕胶中的几种香料极其难得,安常在家中侍微,月例少,凭她一人如何能成事,且她一个常在,如何有胆量谋害宫中两位主位。皇后娘娘,您说是谁暗中助她呢,既除掉了宠妃的子嗣,又打压了风头正盛的贵妃,一举两得,好高深的手段啊。” 皇帝狐疑的望着皇后,宜修虽然王府和宫中的琐事处理得一般,但这些年并无出格之处,只是这事若成确实是皇后受益良多。 皇后不喜华贵妃,他一向清楚。 皇后目光森森,向安陵容投去威慑的视线,安陵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没有谁指使,是我自己恨毒了你,甄嬛,你何曾拿我当姐妹,纵容婢女凌辱我,夺我的恩宠,我怎能看你如愿生下孩子。” 安陵容只犹豫了一瞬,便朝着碎玉轩的柱子上撞了过去。 敬妃离她最近,被安陵容脑瓜子里喷射出的红白液体喷了一脸,再看到地上开了瓢的脑袋,她嗷了一声,昏倒在地。 其他妃嫔也吓得四处躲闪,皇帝大怒,让苏培盛赶紧把安陵容抬出去。 甄嬛见安陵容身死,一腔恨意难以发泄,她的孩子没了,却是她的好姐妹害死的,安陵容虽死,可华妃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百般凌辱,那副嘴脸她终身难忘,凭什么她能好端端的置身事外。 她拉住皇上的手臂,泪水打湿了衣襟,“皇上,可贵妃逼迫臣妾下跪,也是害死我们孩子的元凶之一啊。” 皇帝心疼的看着她,也忍不住要落泪。 华妃向前几步,“皇上,臣妾是无心之过啊。其实说起来,莞嫔你自己身子不适,为何不找太医回禀本宫。到了翊坤宫后,你若安安分分,本宫说什么你就听着,不拿皇上和龙裔威胁本宫,不多次顶撞,本宫又怎么会罚你呢?旁人身子不适话都不愿意说,再看你,本宫说一句话,你有十句等着,这让谁看着你都不像身子不适。本宫知道你一向心气高,可你何苦为了跟本宫赌气,害了自己的孩子。” 甄嬛怒目而视,“嫔妾骤然小产,贵妃娘娘却说是嫔妾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华妃叹息一声,“你如今身子不好,本宫不愿多说,只是那舒痕胶,你但凡找个太医看看,皇上也不会又失去一个孩子。再者,即便舒痕胶中没有麝香,是药三分毒,你居然用这么多,只想着自己的容貌,又何尝把孩子的安危放在心上。” “贵妃娘娘真是好口才,可怜嫔妾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如太医所说,即便没有世兰罚跪,莞嫔长此以往用着舒痕胶,也会小产,皇帝看甄嬛病着,打断二人的争吵,“好了,贵妃此事并无大错,先回宫吧。” 年世兰用帕子捂住嘴,热泪盈眶,做出一副矫情做作的样子,“臣妾此身可以分明了。” 说罢,她在甄嬛,沈眉庄等人的怒视下扭着屁股离开了。 皇帝又让皇后等人去休息,他再陪莞嫔待一会儿。 年世兰就这样逃过一劫,甄嬛难以置信,她之前笃定年世兰定会被皇上责罚,她恨安陵容两面三刀,更恨年世兰对她屡次三番的羞辱。 她泪如泉涌,“即便臣妾小产是舒痕胶所致,可贵妃对臣妾的凌辱也是真啊,贵妃责罚有孕妃嫔,皇上为何不处置她。” 皇帝非常为难,“嬛嬛,即便没有贵妃责罚你,这胎也保不住,何况年羹尧在外征战,不好责罚贵妃。” “皇上是天子啊,天子枕榻怎容他人酣睡,华贵妃嚣张跋扈,戕害妃嫔,皇上不处置,后宫如何能安宁。”甄嬛提高音量,质问皇帝。 皇帝有些不耐烦,道理已经跟甄嬛说明,可她还要处置世兰,未免有公报私仇的嫌疑,“嬛嬛,贵妃无错,且此事你确实也有责任,若非你看中容貌不加考虑就用了舒痕胶,若非你屡次顶撞高位,又何至于小产。” 甄嬛差点被气得吐血,她刚小产,四郎就这样对待她。 又没了一个孩子,皇帝心里也难受,他不想再跟甄嬛说这些伤他心的话,摆摆手,让苏培盛起驾回了养心殿。 年世兰回了翊坤宫,正巧看到徘徊在翊坤宫门口的曹贵人。年世兰想起来甄嬛有孕时就跟曹琴默勾搭上了,曹琴默这个口蜜腹剑的小人,还想两边讨好,两边得好处,在年家倒台后反咬一口年世兰,把那些恶事都推到年世兰身上。 那些事有多少是曹琴默在后面出谋划策,她倒是推得干干净净,是忘了当初她是怎么得年世兰庇护生下的温宜了吗? 可惜啊,曹琴默狠毒,却是个假聪明,甄嬛送她一盒蜜合香就让人知道了她和浣碧勾结,身为她年世兰的狗腿子,她是哪来的自信皇帝不知她背后的主意,还想恩将仇报杀了旧主,皇帝如何能留她。 曹琴默见到年世兰的仪仗,上前迎接,“嫔妾担心了一日,见娘娘无事便好。”她捂着胸口,似乎心有余悸,也不知是真是假。 “本宫有事又能如何,曹贵人还可以去巴结旁人,盛宠的莞嫔不就是个不错的新主子吗?” 甄嬛传华妃5 曹琴默不知贵妃是真的知道了她和甄嬛私下接触的事,还是只是在诈她。 她强装镇定,“娘娘说笑了,嫔妾能够生下温宜,在后宫中有一席之地皆是依靠娘娘,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 “难为你还记得,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个贵人,按理说是不能养育公主,公主记在本宫名下,本宫念你慈母之心才允许你将公主养在身边。你且看欣常在,与淑和公主见一面都难。” 曹贵人点头称是,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华贵妃又继续说,“可总这样也不像回事,颂芝,你去将温宜抱过来,放在本宫身边养着吧。” 曹琴默大惊,靠近华贵妃的仪仗,“娘娘,公主还小,离不得嫔妾啊。” 年世兰笑笑,眼中却说不出的冰冷,“你也知道她还小,放心,她如今记不得人,即便刚来时会哭闹,等在翊坤宫待上两个月就不记得你了。” 曹琴默肝肠寸断,华贵妃言重至此,必是对她有所怀疑了,“嫔妾不知做错了何事,还请娘娘明示,要打要罚皆听娘娘,求娘娘不要带走温宜。” “宫规如此,从前本宫允许你养着温宜,如今抱走,难道你还要心生怨怼吗?果然,狗不能喂得太饱。” 年世兰由宫人扶着下了仪仗,朝着翊坤宫殿内走去,刚走两步又再次回头,“哦对了,别怪本宫没提醒你,要想再去跟皇上求情,这阵子可不成了。皇上正为莞嫔小产一事伤心呢,你位分不高家世不显又不得宠,惹到了皇上,本宫可不救你。” 曹琴默看到颂芝抱着温宜回来,后边跟着乳母,觉得心如刀割。她受不住力跌坐到翊坤宫外,喃喃自语,“究竟是谁,知道的人不多,难道是甄嬛和贵妃说的?甄嬛,你为何要害我。” 年世兰逗弄了一会儿温宜,就让人将她带到偏殿了,“周宁海,你明个去趟内务府,将公主的乳母换了。” 周宁海称是。 温宜的乳母跟曹琴默一条心,她才不会让她们再私下联络。 做完这些后,年世兰让人拿来了,奋笔疾书一晚上写了好几个话本子。 《风流倜傥的郡王和兄长宠妃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细谈为什么嫂子脚白,饺子好吃》 《左手爱妃,右手弟弟》 《你跳惊鸿舞,我吹相思笛,你我恩爱两不疑》 第二日一早,年世兰就安排年家人复刻了上千份话本子,银子一花出去,事情办得就是快,不出两日这些话本子就风靡京城。 各家书社争相复刻,收入都比从前高了一大截。 果然,无论什么时代,对男女之间的八卦都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皇家秘辛。 话本上说是前朝的故事改编,可这男主角的名字果子狸,怎么就那么熟悉呢,还有这个惊鸿舞,这时有皇室子弟站出来说,纯元皇后就喜欢惊鸿舞,众人纷纷有了猜测。 民间对此事众说纷纭,张廷玉最先忍不住了,在面圣时提起此事。皇帝并未在意,民间流言多了,哪个不说他苛待兄弟,他们只看到表面,怎么不说老八老九心怀不轨呢。 张廷玉看皇帝绿帽子戴得整整齐齐这死出,觉得特无语,马齐此时也站了出来,“这民间流言有碍皇室名声,微臣觉得皇上还是看一看,也好澄清流言。” 皇帝表面答应,其实不以为然,他那大义迷觉录也没为他挽回点颜面啊。 不过出于好奇,他还是让人找到了这几个话本子,他倒是想看看究竟什么样的故事让百姓趋之若鹜。 吃完晚饭后他没翻牌子,一人在养心殿翻阅几本书,看到书名时,他眉头一皱,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写得也大胆了些。 在看到果子狸收起女主角玉环小像时,他并未在意,看到玉环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起了惊鸿舞,他想到了甄嬛那日也同样跳了惊鸿舞。 话本子上还记录了一同看惊鸿舞的宗室心理描写,有的郡王想的是皇帝的妃嫔跳舞给他看,还真是享受。有的贝勒想的是这玉婕妤的腰肢还不如青楼的姑娘软,弄起来肯定没趣。有的亲王想这玉环跳舞还不忘给皇帝抛媚眼,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哪里有大家闺秀在外男面前跳舞,没想到宫里的妃嫔比妓子还开放。 看到这皇帝已经生气了,莞嫔那日跳惊鸿舞时,宗室看着时难道也想的这些,真是恶心。 又看到玉环舞蹈没了新意,果子狸笛声伴奏,两人一吹一跳,宛若神仙眷侣,那皇帝被戴了绿帽子还在那嘎嘎乐,真是个蠢货。 皇帝气得怒吼一声,把话本子扔到地上,外面的苏培盛赶忙进来问皇帝有什么吩咐。 “无事,朕不叫你你不要进来。” 他又翻出来一本,玉环有身孕,果子狸为她弄了一池的合欢花,皇帝一手牵着果子狸,一手牵着玉环,果子狸心中暗喜,我牵着皇兄,皇兄牵着你,我们这些算不算牵手。 皇帝想到甄嬛有孕那日确实如此,话本上又记录了果子狸救小产的玉环,将她抱起的时候,即便见她晕倒,还是起了反应。 “真是恶心至极。”皇帝气急败坏的又翻来另一本,写的是玉环去看望被禁足的好姐妹,为避免有人看见,上了那果子狸的贼船。 两人谈天说地互相诉说了感情,那玉环还感慨皇帝人老身上味还大,她不得已伺候老男人,两人只好来世再做夫妻。 怒火中烧的皇帝还尚有一番理智,甄嬛那日说看到了合欢花,便叫来苏培盛让他去查一查圆明园里哪里有合欢花,听说是桐花台有,皇帝心想那日果郡王不也在桐花台吗? 果子狸,玉环…… 甄嬛传华妃6 皇帝大怒,让人出宫请了果郡王来,气头上的皇帝也顾不得兄弟情义,让果郡王将身上带的荷包什么的都拿出来。 果郡王惊慌失措,他怀中还有莞嫔的小像,皇帝见他犹豫,直接让奴才去搜。 在看到和甄嬛有几分相像的小像时,皇帝已经将话本子上的内容都当成了真。他指着甄嬛的小像,“这是谁?” 果郡王大惊失色,“这……这是臣弟无意中捡到的。” “那为何放在怀中视若珍宝,十七弟,你让朕觉得恶心。” 果郡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弟不知做出了何事,请皇兄责罚。” 皇帝一拍桌子,“难道你对莞嫔没有觊觎之心吗?湖边看到莞嫔洗脚你不避,桐花台同处一船,难道还要朕再说吗?” 果郡王汗如雨下,不敢再言。皇帝摆摆手,让他滚回去,没一会儿就下旨将果郡王降为贝子,甄嬛降为常在。 还在坐小月子的甄嬛一直为自己那个孩子闷闷不乐,又暗恨贵妃如今还能如此风光。 崔槿汐劝甄嬛再用些吃食,甄嬛推开,“华贵妃气焰嚣张,本宫的孩子因她没了,都不能动她半分,皇上当真喜欢她。” 没等甄嬛伤感完,降位的旨意就到了,甄嬛听后险些晕厥,崔槿汐拉住苏培盛,“苏公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公公还念着崔槿汐,打算给她偷点底,“果郡王降为贝子,估计和此事有关。” 崔槿汐连忙告诉甄嬛,甄嬛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她觉得自己和果郡王之间没有不妥之处啊,难道是因为在桐花台的事被发现了,或是她小产那日被果郡王抱着回碎玉轩让皇上不悦了。 沈眉庄听后忙到碎玉轩看望甄嬛,甄嬛对自己这点事嘴严着呢,哪能说和果郡王有关呢。想来想去就推到华妃身上。 沈眉庄怒捶桌子,“只恨我没有一个好父亲,好兄弟,去征战沙场,白白便宜了贱人。” 甄嬛安慰她,“年羹尧如日中天,宫里的华贵妃嚣张跋扈,年羹尧只会更甚,姐姐看着,他们像不像秋后的蚂蚱。” 沈眉庄咽下这口气,“我就等着看她生不如死的那天。” 皇帝对甄嬛起了厌恶之心,沈眉庄不搭理他,后宫能侍寝的扒拉扒拉也没剩几个,思来想去他就去了翊坤宫。 年世兰见他来了,让颂芝抱来了温宜,在皇帝逗弄一会儿后,年世兰道:“温宜记在臣妾名下,只是臣妾一看到温宜就想起自己的孩儿,就一直让曹贵人养着。可总这么着也不成,曹贵人位分底也就罢了,主要是心思太多太重了,温宜也快记事了,臣妾实在是不想让温宜养成曹贵人的性子。” 曹贵人样貌不比丽嫔安陵容和欣常在等人差,甚至在和甄嬛坐在一块时,比甄嬛还要顺眼一些。皇帝不喜欢她,也是因为她心思太重了。 “世兰觉得该如何呢?” 年世兰嫣然一笑,“臣妾觉得不如给公主再找一个养母,既抬高了公主的身份,也不让公主沾染曹贵人的恶习。而且,臣妾的翊坤宫整日熏香,也怕给公主熏着。” 皇帝不会反对,欢宜香里含有麝香,温宜日日熏着欢宜香,只怕有碍于生养。从前他为了安抚华贵妃,将温宜留在她身边,不过是牺牲一个女儿而已,这没什么。 既然华贵妃同意不再扶养温宜,那正是皆大欢喜。 皇帝轻轻甩动十八子,“世兰可有觉得合适的人。” “主位以上,就这么几个人,皇上不如问问她们,顺便考察一番,看看谁更适合。” 宫里听说皇帝要给温宜公主找个养母,端妃和敬妃最为激动,她们都想要个孩子给自己解闷,主位上齐妃有三阿哥,莞嫔等资历尚浅,就剩下她俩最合适。 两人都跃跃欲试,端妃还想去找莞嫔,希望她能用这张纯元脸帮她在皇帝面前美颜几句。被吉祥提醒才想起来莞嫔不知何故被皇帝降了位分,也就做罢了。 颂芝不解的问年世兰,“娘娘为何要将温宜公主推出去,岂不是便宜了旁人,要是端妃得了温宜公主,该如何啊。” “哪有那么简单,是依靠还是个炸弹还不一定呢。” 一直以来抱病的端妃给养心殿送了东西,皇帝听苏培盛提起久未露面的端妃,猜测她八成是为了扶养温宜一事。 既如此,他今晚去延庆殿看看就是,只是扶养温宜一事就罢了,世兰一直没有孩子,若给了端妃,怕是又要闹起来。 年世兰听周宁海说皇上翻了端妃的牌子,心下起了快意,端妃不是整日装病吗,那就让她好好当回病人,恶心死皇帝。 甄嬛传华妃7 皇帝到了延庆殿,皇帝走到榻前端端正正的坐下,“不是病着吗,怎么往养心殿送汤了?” 端妃踌躇一瞬,就将想法说了出来,“臣妾自知此生再不能有孕,若能扶养温宜公主,臣妾此生就无憾了。” 皇帝心知那碗红花将端妃害成如此,对她也有愧疚,只是碍于贵妃不能让端妃有孩子,至少现在是不成的,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你身子不好,小孩子太闹腾难免吵到你,还是做罢吧。”为了弥补端妃,皇帝决定今日留宿延庆殿。 端妃本来还为不能扶养公主遗憾,听皇帝说要留宿,那恋爱脑又发作了起来,看着皇帝便有了羞意。 皇帝只喜欢年轻漂亮的妃嫔,见端妃这样子就不大自在,都没用人服侍,自己脱了衣服就躺上床。端妃上床后刚要触碰他,他就打上了呼噜。 到了半夜,皇帝睡得正香,就听见砰的一声,他吓得坐了起来,“苏培盛,是地龙翻身了吗?” 苏培盛在外着急说道:“皇上,不是地龙翻身,好像是里边的声音。” 皇帝还没理解苏培盛的意思,忽然闻到一股臭气,熏得他干呕了一下,然后就觉得身下被褥湿乎乎的,他狐疑,自己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尿床。 他转头看向端妃,只见端妃有些手足无措,惊慌的看着皇帝,他一把掀开被子,臭气更浓郁,好家伙,端妃身下一堆屎尿,端妃她大晚上的失禁了。 皇帝没忍住干呕了一声,端妃实在不好再躺着,坐起来喊吉祥。 这两个字刚说出口,也不知道是恶心的还是怎么的,端妃直接呕了出来。晚上吃的东西来不及消化,连带着菜叶和其他的黏糊糊的东西,都吐皇帝脸上了。 皇帝被正中门面臭气熏天的呕吐物激得也吐了出来,两个人你吐完他吐,满床都是二人的呕吐物。 听到屋里的动静,苏培盛推门而入,被扑面而来的臭气熏的也差点呕了出来,再看到满床的呕吐物,实在是忍不住了,他闭紧嘴巴试图咽下去。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咽下去更恶心,他一个没忍住也跟着吐了出来。 外边的小太监赶紧开门开窗散味,又忍着恶心伺候皇帝穿衣服回养心殿。 皇帝一路上还在吐,他有些后悔昨晚吃的有点多了,他活了四十多岁什么没见过,大小便失禁的妃嫔还真没见过。 皇帝回了养心殿后反反复复洗了三四次,还觉得恶心至极,这个端妃是他第一个女人,从前看着还挺稳重的,没想到还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 “敬事房和太医院是怎么回事,端妃病成这个样子怎么侍寝,为何还要把绿头牌挂上?” 他气的团团转,又想起甄嬛被指认给温宜公主下木薯粉时,端妃说甄嬛当时和她在一起,不安分就算了还如此恶心。 皇帝对苏培盛道:“端妃御前失仪,降为嫔位。” 圣旨晓谕六宫后,端妃这回真的病了。不只是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失态导致的心病,更是因为从那天晚上开始她但凡吃点东西就又拉又吐,没几天就饿成了皮包骨。 太医院来报端妃病危,皇帝只摆摆手让他们先准备着,就再也没问过。 端嫔没有死后晋封,丧仪也没有达到嫔位的规格,草草的就葬入了妃陵。 端嫔过世当天,皇帝下旨将温宜给敬妃扶养,敬妃不敢去翊坤宫要人,在咸福宫等着急的不行,幸好贵妃没有为难,很快让颂芝送来了公主。 曹琴默得知后,从日日去翊坤宫求见贵妃变成了日日来咸福宫求见敬妃,敬妃作为甄嬛的狗腿子,甄嬛封妃后敬妃还不愿意让胧月见她呢,何况一个小小的贵人,直接让人打发她走了。 敬妃得了温宜后新鲜了几日,忽然觉得不大对劲,“含珠,你看温宜睡觉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了。” 含珠是个大姑娘,她哪知道这些,保险起见敬妃去请了太医过来。 曹琴默得知敬妃叫了太医,就猜测是公主病了,去求见敬妃不成,回到自己宫里又哭了一顿。 第二日,公主不知怎地嚎啕大哭,怎么哄都不成,听着嗓子都快哭哑了,敬妃找来了太医给公主用了药。 过了两日,众人又发现公主不爱进食,敬妃又去叫了太医。 咸福宫请了五六次太医,曹琴默心慌不已,暗恨敬妃不用心待公主,她养温宜一年多了也没这么频繁请过太医。 思来想去,曹琴默又端了一盘子莲子去找皇上。 同一路数频繁用,皇帝也觉得无趣了。再者他听太医说了,温宜只是小毛病,并非是敬妃照顾不周,而是因为敬妃太谨慎才多次叫太医。 “嫔位以下不得养皇嗣,淑和公主也不在欣常在身边,怎么就你多事,贵妃允许你养了公主一年,不成想把你的心养大了。你到底是对自己的位分不满,还是对祖宗的规矩不满。” 曹琴默被骂得汗如雨下,战战兢兢的出了养心殿,音袖搀扶着她回宫,小心翼翼的提醒,“不如娘娘换个法子呢?” 音袖上辈子被皇帝收买,这次被颂芝收买,她丝毫不愧疚的背叛了曹琴默。主子没多少份例,到她这更没多少,挣钱嘛,不丢人。 经过音袖的撺掇,曹琴默最终决定给温宜下药,买通了御膳房的小太监,在温宜公主乳母的饭菜里下了药,这事儿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手到擒来。 没过两日,乳母和公主出了高热,吓得敬妃又去找了太医过来,一连诊治了两日也没见效。 这回连皇帝也坐不住了,去了咸福宫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琴默在咸福宫门口转悠了好几圈,她只让人用了小剂量的药物,可公主还是病得这样严重。但一想到以后公主回到她身边,不用再三天两头的生病请太医,心里才好受些。 才见到皇帝的身影,曹琴默就跪在了地上,待皇帝走近后就开始痛哭流涕,“公主病重,臣妾心急如焚,可敬妃娘娘不让臣妾看公主一眼,臣妾真是生不如死啊。” 皇帝皱眉,这敬妃怎么如此小气,连亲母都不让看孩子,皇帝就让曹琴默跟着进去。 他这次带来了特地为他请平安脉的太医,再给公主诊脉后,怀疑是药物所致,又给乳母诊脉后,更加确定了。 万籁俱寂时,曹琴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嫔妾不知哪里得罪了敬妃娘娘,敬妃娘娘打骂嫔妾都认,为何要给公主下药。” 敬妃百口莫辩,心急如焚,皇帝还是相信敬妃的人品,“公主在你这出了事,你怎么看。” “臣妾多年未生育,温宜公主可爱宜人,臣妾怎么舍得伤害公主,求皇上彻查此事。” 皇帝一看这就是乳母的问题,于是从乳母开始查,等查到了御膳房时,年世兰安排的宫人指证曹贵人身边的音袖买通了御膳房的小太监,那宫人亲眼所见音袖指使那小太监在公主乳母的饮食中下药。 皇帝冷冷的瞥向曹贵人,“将那宫女和御膳房的小太监打入慎刑司,严加拷问。” 曹贵人一哆嗦,她完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音袖这个蠢货,办事也太不靠谱了。 年世兰掐着时间,也来了咸福宫,给皇帝请安。“无论如何,敬妃照顾公主不周,也是事实。敬妃,你可知错。” 敬妃屈腿跪下,“嫔妾知错,可嫔妾绝无想公主生病之心,请皇上,贵妃明察。” 年世兰被扶着坐到皇帝身边,“本宫将公主交给你扶养,可自打公主来了之后,三天两头的不是大病就是小恙,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还这样处事不周。” 敬妃看向贵妃那面露讽刺的笑容,心中惊慌不已,莞常在小产那日,她以为贵妃必被惩治,她为了给莞常在卖号,说了几次贵妃的不是。 可结果是贵妃并未被责罚,倒是莞常在被降了位分,她就知道,贵妃睚眦必报,不会轻易饶了她。 “嫔妾知错,请贵妃责罚。” 年世兰嫣然一笑,又看向皇上,“看来这敬妃的确不适合扶养孩子,皇上觉得呢?” 皇帝沉思片刻,“贵妃若不想养,那就交给齐妃吧。” 三阿哥虽然愚笨,可长得高,这样看齐妃也是会教养孩子的。 敬妃没了孩子又被皇上厌弃,只觉得得不偿失。慎刑司没费太大力气,就撬开了那两个奴才的口,将事情原委招了出来。 其间音袖还想把贵妃收买她的事说出来,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张不了这个口。 在养心殿等消息的皇帝看了供词,“真是枉为人母。”念在她生下公主的份上,皇帝只将她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甄嬛传华妃8 富察贵人在甄嬛小产后,一直想羞辱她一番,好报了自己被她推倒小产的仇。一日在长街上,甄嬛险些撞到了齐妃和富察贵人。 齐妃因为给甄嬛送夹竹桃被皇后责罚,三阿哥也不让她养了,两人都恨甄嬛,在长街上就让人打了她耳刮子,还罚了跪。 甄嬛位分低日子过得本就不好,又被人羞辱,就计划着要复宠。 浣碧蹲在床边给她用鸡蛋揉脸,听到甄嬛的安排后,“小主,这大冬天的,去哪找蝴蝶呢?” 甄嬛面无表情,“我知道不好找,但我就是要。” 浣碧欲哭无泪,大冬天让我给你找蝴蝶,这不是做梦呢吗?浣碧想去找阿晋,让阿晋找果郡王,又想到果郡王如今成了果贝子,皇上也不许他进宫了,一无所获的浣碧照实回了甄嬛。 最后还是崔槿汐自告奋勇,找了苏培盛弄了些蝴蝶,就是不如果郡王的蝴蝶漂亮。甄嬛有些不高兴,可没办法她自己也弄不到,就凑合用吧。 她坐在镜子前,由着奴婢给她上妆,不仅感慨万分,好不委屈,“明明最恨以色事他人,可如今我只能以容色吸引他。” 崔槿汐等人又好一会儿安慰甄嬛。 当天沈眉庄勾搭着皇帝带着众妃嫔去了椅梅园,众人一进来就看到甄嬛在那假模假样的祈福,“信女甄氏,无才无德,不足以保养皇嗣,心怀感愧,无颜面圣,在此衷心祝祷吾皇,得上天庇佑,平安喜乐,若得所愿,信女愿一生吃素,不再承宠。” 皇帝大为感动,此时已经忘了险些被戴绿帽子一事,上前道:“嬛嬛,是你吗?” “皇上别过来,臣妾的鞋袜湿了。” 皇帝上前拉住甄嬛,“手这样冷,不怕冻坏了身子吗?” “臣妾一心为皇上祈福,冻坏了身子,是臣妾的不是。” 年世兰轻笑一声,“莞常在还真是一心为皇上祈福,旁人祈福要么是在心里默念,要么是小声诵读,唯有莞常在,这么大嗓门,在椅梅园外都能听得见,可是怕声音太小了皇上听不到?” 沈眉庄恼恨贵妃出来坏事,“声音大小又有何干,只要心诚就好,贵妃娘娘您说是吗?” “自然。”年世兰抚摸了发髻,“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正常祈福都在宝华殿,莞常在在这冰天雪地的椅梅园可不得大点声吗,声音小了宝华殿的神佛也听不见啊。” 富察贵人噗嗤一笑,齐妃随后也笑出声来,“贵妃娘娘不知,这要是在宝华殿祈福,哪能让皇上看到啊。” 年世兰点头,“也是,宝华殿里边光线不好,怎么能让人看到莞常在这一脸的妆容呢?旁人祈愿都是沐浴焚香,莞常在反行其道,瞧着小脸白的,怕不是把碎玉轩的粉都扑脸上了吧。” 甄嬛恼羞成怒,“嫔妾只是在天地前为皇帝祈愿,贵妃娘娘多虑了。” “哦。原来只有椅梅园能看到天地,碎玉轩是看不到的,想争宠就直说,何必扯这些旁的。不过话说过来,在满宫妃嫔面前整这一出的,古往今来也只有莞常在了。” 皇帝也看出来甄嬛是有意争宠,不过这又如何,甄嬛愿意为他费心思,他也高兴。而且这阵子,他连个能伺候好他的妃嫔都没有,还是甄嬛最得他心意。 “贵妃,莞常在心诚则灵,不必苛刻。” 年世兰称是,“不过莞常在方才说愿意一生吃素,永不承宠来求皇上身体康健,为了皇上的身子,还望莞常在说到做到,否则这就是欺瞒天地,也不知天地震怒会不会责罚。” 此话一出,皇帝也觉得膈应,甄嬛祈福说什么不好说这种话,这让他怎么宠幸她。 贵妃也是,这话心里知道就罢了,非得说出口。 皇帝摆摆手,“罢了,莞常在先回去吧……”皇上本来要说等晚点再回去看她,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甄嬛无比失望,她是做足了准备来的,画了全妆,衣服都是香熏过的,怎能无功而返。 她委委屈屈的站起身,一转身,打开披风,从她怀里冲出来一大片蜜蜂,皇帝离她最近,身宽体胖的皇帝来不及躲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实在不巧的是,地上正好有个树枝,皇帝长得胖,重力大,一下子就坐到了树枝上,一寸多长的树枝,正正好好穿透了皇帝的屁股。 皇帝咬着牙,只闷哼一声,没当着众位妃嫔面前喊出来,否则可丢尽了脸。 那些蜜蜂像是有人操纵一般,朝着嫔妃冲了过去,妃嫔们怕伤了脸四处逃散,整个椅梅园嚎叫声不断。 其中敬妃和沈眉庄身边的蜜蜂最多,没一会儿就蛰了她们满脸大包,她们在椅梅园里四处乱窜躲避蜜蜂。 苏培盛顾不上旁人,先去扶了皇帝。皇帝的屁股刚刚离地,那扎进他屁股里的树枝显露出来,正巧躲避蜜蜂的沈眉庄跑过来一脚踩到了树枝的另一头,扎入皇帝屁股的树枝被带着拽了下来。 这回皇帝实在是忍不住了,嗷了一声叫了出来,见众人都在四处逃散没人注意他,开始嗷嗷的叫着。 最后是年世兰让人用烟熏散了蝴蝶,主持了大局,派人送受伤妃嫔回各自宫里,又让人去请了太医,一场闹剧才这样结束。 莞常在失魂落魄的回了碎玉轩,崔槿汐等人还在等着甄嬛的好消息,见到她这副样子就知道此事估摸是没成。 浣碧着急问了一句,甄嬛冷冷的让她们退下,自己回了寝殿内委屈的哭了出来。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先是年世兰对她百般羞辱坏她好事,后来是不知从哪来的蜜蜂。 想到此处,甄嬛叫进来崔槿汐,问她为什么要弄来这些蜜蜂。 崔槿汐大呼冤枉,“奴婢拿来的明明是蝴蝶,小主也是看到的啊?” 甄嬛一想也是,可那蜜蜂却是实实在在的,难不成是天太冷把蝴蝶冻死,变成蜜蜂了? 甄嬛这次只能自己难过,没有旁人来安慰她,因为端妃已经死了,敬妃惠贵人被蜜蜂蛰了满脸大包,不知道在宫里怎么难过呢,怎么会考虑罪魁祸首的心情好坏。 甄嬛只觉得世态炎凉,大家看她如今不受宠,又惹了事,都离她远远的,果真是树倒猢狲散。 另一边的皇帝半夜被屁股的伤口疼醒过来,下旨将甄嬛贬为了答应,褫夺封号,又让她每日诵读女戒和宫规。 皇帝还记得把他屁股上树枝扯下来的沈眉庄,害得他又遭了一遍罪,就将沈眉庄降为了常在,褫夺了封号。 他都多少年没受伤了,没成想栽到一个妃嫔手里,他这段时间该如何上朝,如何批阅奏折。皇帝气得不行,又舍不得杀了有纯元脸的甄嬛,只能内耗自己。 在场的妃嫔除了年世兰和齐妃以外都或多或少的被蛰伤了,其中敬妃是最严重的,回到宫里就起了高热。 几天后醒了过来,脑子变得迟缓了,本来就不聪明的人现在都快成呆子了。 且她脸上的伤痕最多,太医说九成会留疤,即便敬妃不受宠也不想自己容貌受损,何况以后会满脸的麻子。 敬妃开始恨起了甄嬛,她对甄嬛等人多次襄助,却被她们害成这样,真是造化弄人,为此她暗地里哭了好多次。 后宫妃嫔见甄嬛惹了这么大的事却只被降为答应,不免怨声载道,皇后看着脸上的两颗大包,又让内务府将甄嬛的份例减三成。 如此一来,甄嬛的日子比未承宠时还难过。 甄嬛传华妃9 过了一个多月后,皇帝的屁股终于养好了,又开始了上朝。 年羹尧和敦亲王势大,皇帝有心要铲除,为了麻痹敦亲王和年羹尧,皇帝决定应该更加宠爱贵妃些。 可贵妃这段时间不愿意搭理他,就连侍寝也是推三阻四,皇帝就想着将贵妃身边的颂芝捧起来,毕竟是贵妃的人。 年世兰看出皇帝的心思,等他每次来的时候都让颂芝回避。 老东西想得倒美,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伺候你岂不是可惜。 皇帝见贵妃实在无意让颂芝伺候他,只觉得是华贵妃醋意又犯了。 他决定放弃卖身,转而三天两头的往翊坤宫赏赐东西,还有超规制的首饰,就连皇后佩戴的东珠都被他赏赐给了贵妃。 年世兰也没辜负他的心意,第二天就让内务府的工匠把这几颗珠子襄到了簪子上,非常招摇的去给皇后请安,气得皇后脸都绿了还在装贤良。 年世兰抚了抚发髻上的东珠,“再好的东西,也得好样貌配得上的人去戴,皇后娘娘毕竟年纪大了些,这东珠戴上去,也有些不伦不类了。” 众妃嫔齐齐低下头,不敢参与大佬之间的话题,唯有沈眉庄见皇后受辱,心中愤愤不平,“人生在世哪有不老的,嫔妾等只盼望向贵妃娘娘那般,永葆青春貌美。” 年世兰轻嗤一声,“沈常在有心思想年老的事,不如想想怎么把脸上那几个疤痕弄掉,整日在脸上涂一尺厚的粉,且不说你那常在的份例还不够你每日装扮的,就是在你身边待着都怕被粉呛到。倒不如学学敬妃,干脆就在咸福宫待着。” 沈眉庄受此侮辱,气红了眼睛,“这就不劳贵妃娘娘记挂了。” “有高位妃嫔记挂,是你的福气,你既如此不识抬举,反驳高位,就罚你在外面跪上两个时辰。” 甄嬛见年世兰如此嚣张,更是恨得牙痒痒,“贵妃娘娘,沈常在虽然有错,可罪不至此,请贵妃娘娘从轻处罚。” 年世兰懒洋洋的,“甄答应是在质疑本宫的决定吗?” “嫔妾不敢,只是皇后娘娘掌管后宫,妃嫔有错,也该由皇后娘娘责罚。” 年世兰似笑非笑,“瞧瞧甄答应这张嘴,不知道以为你还是受宠的莞嫔呢。本宫助皇后娘娘协理六宫,惩罚答应常在,皇后娘娘不会反驳臣妾吧。” 年羹尧又打了胜仗,即将班师回朝,华贵妃气焰嚣张,连皇后都避让三分。 皇后明白盛极必衰,皇帝对年羹尧的忍耐到了一定限度,年世兰的再嚣张,也不过这几个月了。皇后忍下这口气,年世兰如今越跋扈,倒台那天才会墙倒众人推,“妹妹做主便是。” 年世兰笑意更浓,“甄答应,听到皇后娘娘说什么了吗?” 甄嬛眼中说不出的失望,皇后也太软弱了些,若她在高位,定会有法子降住年世兰,岂会被她拿捏。 年世兰轻蔑的看着她们二人,“甄答应常说和沈常在是好姐妹,既如此,就一块跪着吧。皇上许久未宠幸你们二人,这回应该不会有小产之事发生了。” 沈眉庄和甄嬛怒火中烧,只是如今她们处于劣势,只好忍下这口气,来日再做打算。 在景仁宫殿外跪着时,甄嬛拉住沈眉庄的手,“眉姐姐,绝不会再有下次了,曾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待明日,就该换一换了。” 沈眉庄欣慰的点头,甄嬛比她更得皇帝宠爱,定会尽快复宠,她们二人以后的待遇定会提高。 至于甄嬛弄蜜蜂害得沈眉庄脸上留疤一事,沈眉庄作为甄嬛的好姐妹怎么会怪罪呢。 甄嬛这次没敢搞什么祈福的把戏了,在椅梅园跳了惊鸿舞吸引了皇帝过去。 起初皇帝还对椅梅园的树枝心有余悸,但这回苏培盛极力劝说,又让人将椅梅园地上的树枝都捡干净了才去。到了椅梅园后又看到甄嬛宛若纯元再世,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当天下午皇帝就在碎玉轩和甄嬛行了事,晚上又翻了她的牌子。 甄嬛虽然未被复位,待遇确实是好了不少,内务府送来的月例也高了一大截。 听着浣碧站在寝殿外辱骂内务府拜高踩低后,她叫了浣碧进来。“你跟她们过不去做什么,他们向来不都是这副样子,如今瞧我得宠了,就又来巴结。” 年羹尧即将回京,甄嬛和沈眉庄紧张之余又有些期待,皇帝想除掉年羹尧,接下来就是好时机,华贵妃倒台之日也就不远了。 皇帝也为处置年羹尧敦亲王一事发愁,如今能打的老大,十四被圈禁,十七也还行,可惜也是个不安分的,他如今没有可用之人,年羹尧和敦亲王关系微妙,若联合起来实在麻烦。 没过多久,大军传来的消息,让他觉得峰回路转,因为年羹尧被重伤了。 这个消息让皇帝决定又高兴又不高兴,高兴的是没了年羹尧,那敦亲王就不足为惧。不高兴的是年羹尧这货从前没少在他头顶上蹦哒,现在不但不能罚他,还得优待有功之臣,继续给他加封,他这口恶气出不来。 也就是年羹尧以后不能打仗,兵权得交出来,再加上他受了重伤,让皇帝心里也好受了些,不然他必须得想办法整点药给年羹尧弄走。 年羹尧回京时,皇帝带了皇后和妃嫔们正在圆明园避暑。 年羹尧因病重无法前来给皇帝请安,皇帝特地派了苏培盛和太医前去探望。 听说年羹尧如今瘦弱得不成样子,苏培盛到的时候他还吐了口血,现在别说去打仗了,就是走路都是问题,皇帝心里更舒服了。 皇帝暗搓搓的想,看他还怎么在自己面前跋扈,吃个老鸭汤还一堆破事。 为安抚有功之臣,皇帝给因病退休的年羹尧加封了一等功,又提拔了年富和年兴。年世兰不好再晋位,皇帝就让她享皇贵妃份例。 年世兰表示非常满意,她从没想过让年羹尧造反,倒不是因为做不到,而是因为年家一家老小,各个四肢发达,却加一块都凑不出一个好脑子,就别去霍霍老百姓了。 别看年羹尧是进士出身,但智商情商这方面真不怎么样,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呢。 宫里这些妃嫔,从前政治课嗅觉比较灵敏的,都以为年家必败无疑,皇后甄嬛沈眉庄等人,前几日还在计划着如何在年羹尧倒台后扳倒华贵妃呢,现在都在他气的捶床了。 甄嬛心态好一些,劝慰沈眉庄,“敦亲王毕竟是皇帝亲兄弟,或许皇上是打算先除了敦亲王,再动年羹尧。皇上最重规矩,对年世兰屡屡捧起,必不会是因为宠爱之故。” 她受宠之后,皇帝隐约表达出过捧杀年氏兄妹的意思,定不会错。 甄嬛这尚且稳得住,皇后这阵子气得头风不时的发作。 且年世兰每次请安时都拿着享皇贵妃份例的事激她,气得皇后当天夜里差点没过去。 年世兰心疼她时不时的头疼,就在她的茶水里下了药,第二天皇后精神就不太正常了,头风也再也没发过。 剪秋等人没想到皇后一辈子机关算尽,居然疯魔了。 皇帝正忙着平定敦亲王一事,听说皇后病了,也没在意,自从加封年氏一族后,皇后几乎日日头风发作,时不时的去请太医,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这回是要做什么,逼迫他废了贵妃吗?贵妃又如何,皇后终究是皇后,为何她总计较这些,若是纯元,绝对不会这般。 处置敦亲王迫在眉睫,皇帝担心甄嬛这张纯元脸在宫变中受损,两人决议宫宴时一唱一和,将甄嬛送往蓬莱洲。 听着甄嬛左一句右一句的挑衅,眼看着皇帝就要装模作样的开口训斥,年世兰抢在他之前说道:“甄答应以下犯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打你入宫后风波不断,也罚了多次,可见这人的脸皮厚,再怎么打骂也不往心里去。若是旁人受了你这种屈辱,不说悬梁自尽,也是没脸见人了。唯有你,还敢招摇过市,小小的答应敢挑衅贵妃,是什么给了你自信呢?” 年世兰瞄一眼皇上,又道,“平时也倒罢了,今日家宴,甄答应上蹿下跳打皇上和本宫脸面,本宫绝不会容得下你。” 甄嬛振振有词,“容不容得下是娘娘的气度,能不能容得下是嫔妾的本事。” 年世兰哎呦一声,“原来你自己犯了错,上位罚你就是没气度,既如此,本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出去跪上两个时辰吧。” 说罢,年世兰又看向皇上,“臣妾奉皇上旨意协理六宫,皇上觉得臣妾这样罚甄答应可以吗?” 皇帝看着委屈巴巴的甄嬛,有些心疼,这主意是他想出来的,未料到还让甄嬛受了罚。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还得下旨借此机会将甄嬛送往蓬莱洲。 皇帝清清嗓子,“甄答应,跪完两个时辰后,你就去蓬莱洲吧,朕身边容不得你这样的人。” 年世兰轻嗤一声,那你怎么不把她打入冷宫呢,这样更安全。 今个说容不下,过几日又眼巴巴的给人家借回来继续宠着,自己打自己耳刮子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啊。 甄嬛传华妃10 年世兰不理解,敦亲王造反你保护甄嬛有什么用,人家敦亲王主要是为了杀了你,再杀了你有继承权的儿子,你那小妾就你自己当个宝贝,谁稀罕啊。 估计要不是甄嬛在大庭广众之下跳了个惊鸿舞,人家敦亲王都不知道宫里还有这号人。 果然男人的心在哪,出事儿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本来就剩下那么三瓜两枣的,五十来岁了连个继承人都确定不下来。有人造反,作为帝王,也不派人去保护继承皇位的三个儿子,不去保护你卧床的老母亲,就想着你那小妾。 不过也是,他还是亲王时,就害怕汉人出身的年羹尧夺权,活生生的打掉了她的孩子,这种人有什么慈父心肠,既然如此,也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捉拿敦亲王叛军一事很快开展,皇帝自以为做了万全的准备,在养心殿坐着等消息。 一夜过后,怡亲王平叛成功,前来面圣,皇帝喜笑颜开,正想跟怡亲王商议如何处置敦亲王家眷,苏培盛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皇帝不悦,“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不成体统。” 苏培盛涕泗横流,“皇上,今早叛军闯入了阿哥所和寿康宫,太后娘娘和三阿哥都遭了太后的毒手了。” 皇帝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还没等他缓过神,圆明园的高无庸也来求见,“皇上,四阿哥和五阿哥,昨晚死于叛军之手了。” 皇帝向后一仰,悲痛交加之下,彻底昏死了过去。 皇后精神不好,太后和几个阿哥的丧仪由年世兰盯着,因为刚平定敦亲王,宫里乱糟糟的,皇帝就以太后不喜奢华就没大办。 等太后等人的丧仪一过,年世兰在远处看了一眼皇帝,如今就像是老了十岁,本就上了年纪,这会儿更像个老头子。 年世兰看了一眼就嫌弃的瞥过脑袋,看着比年世兰她阿玛年纪都大,她才懒得伺候呢。 皇帝早就把在蓬莱洲的甄嬛抛在脑后了,偶尔想起来也只是无尽的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让人保护太后和几个皇子,反倒是把无关紧要的甄嬛送去了蓬莱洲呢。 他想锤一锤自己的脑瓜子,敦亲王反叛究竟跟甄嬛有什么关系,他当初脑袋里是进水了吗? 年世兰才不会轻易的放过甄嬛,她安排前朝的年家人弹劾甄远道收藏钱明世的书,心怀不轨,且以庶冲婢之事。 这回甄远道不再是功臣,甄嬛也被皇上嫌弃,皇帝很快就判了甄远道一家流放宁古塔。 苏培盛见此情况,那蓬莱洲的甄嬛大概不会让皇帝回心转意,甄嬛就算了,可崔槿汐还在蓬莱洲呢。 有些恋爱脑在身上的苏培盛暗搓搓的问皇帝蓬莱洲的甄嬛如何处置,皇帝瞪了他一眼,吓得苏培盛闭紧嘴巴,不敢再提。 提起甄嬛,皇帝想起了纯元,这才想起了生病的皇后,他一次还未去探望过。 太后丧仪上皇后都没有出现,可见病得是不轻,于是他决定去看看皇后如何了,毕竟是国母,以后的宫宴家宴,总不能一直指望贵妃。 还没进景仁宫,皇帝就听到里边吵闹声,等进去一看,他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披头散发的皇后像个猴子一样爬到树上,树底下剪秋江福海等人围了一圈劝她下来。 皇帝眼皮直跳,“成何体统,还不把皇后接下来。” 剪秋等人也很为难,皇后根本不听劝,她们要是爬上去接皇后,皇后就得咬人,这倒是罢了,就是担心伤了皇后。 最后还是皇后看到皇帝后,自己爬了下来,看着皇帝口中喊着弘晖的名字。 苏培盛见皇后疯疯癫癫的模样,拦在皇帝面前生怕她靠近再伤了皇帝,谁料皇后抱不到被她看成弘晖的皇帝,就开始破口大骂纯元。 从纯元不知廉耻穿妃位吉服跳惊鸿舞勾引皇帝,再到她霸占皇帝不让别的妾室侍寝,不让太医给病重的弘晖诊治,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一遍。 给皇帝气得差点冒烟,这哪是骂纯元,明明是连带着骂他昏庸。 “你既恨朕和纯元如此之深,平日却装出一副贤良是给谁看。” 皇帝拂袖而去,命人封了景仁宫,末了还说了一句,“从此以后,你只是这大清的皇后,而非朕的皇后。” 皇帝被皇后骂了一顿后,又想起了纯元,就让苏培盛去将甄嬛接回来。甄嬛自从来到蓬莱洲,如此已经过了快小半年了,她还以为皇帝兵败,私下哭了好几次。 又担心敦亲王为报复皇帝,再找到蓬莱洲除掉她,整日惶惶不安。 见苏培盛来接她,她惊喜中带着不明所以,问这几个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何皇帝才让人接她。 苏培盛思虑片刻,没将甄家被流放的事说出来,只道是太后和几个皇子在兵变中被杀害了。 听得甄嬛心惊肉跳,她明白皇帝这是迁怒于她,所以才迟迟不接她回去,此次回宫恐怕异常艰难。 甄嬛刚回宫,屁股还没坐热,华贵妃就让人将甄家的近况告诉了甄嬛,又通过宫女之口,将甄嬛是纯元替身之事说了出来,又说纯元皇后品德多么好,甄嬛就是个低配不能再低配的替身了。 心高气傲的甄嬛如何能受此侮辱,再加上父母被流放,去养心殿求情不成和皇帝吵了起来,最后自请去甘露寺祈福。 皇帝并未挽留她,转头就宠幸了其他妃嫔,又从小选的宫女里选了不少官女子出来。 没办法,他如今一个皇子都没有,再怎么辛苦工作,卷得再厉害,这点家业最后都得给了别人,可不得抓紧时间造儿子嘛。 可惜过了一年的时间,宫里一个有孕的妃嫔都没有。 年世兰在面圣的时候哭哭啼啼,“都怪臣妾没用,要是臣妾保住了那个阿哥,不让他被歹毒之人害去,皇上何至于连一个儿子都没有。这几年臣妾也不知是遭了哪个奸人的毒手,竟一直未曾有孕,或许是臣妾的报应吧,臣妾这辈子估计要断子绝孙了……呜呜呜。” 皇帝听后只觉得脑袋都大了,为什么哭的是贵妃,心里难受的却是他,他只觉得贵妃在骂自己。 “世兰不必如此伤怀,孩子以后会有的。” “呜呜呜,臣妾不再年轻了,如何能有孕呢?”皇帝心想自己都四十八了,是不是也很难让妃嫔有孕了,心里更难受了。 年世兰擦擦眼泪,“臣妾不和皇上说这种伤心事了,恒亲王庶福晋昨个诞下一个小阿哥,庄亲王侧福晋诞下一个格格,臣妾得给她们去准备贺礼了。” 皇帝捂着自己快碎了的心,那老五都十多个孩子了,这么大岁数还能生?旁人都能生,就他不能生。 皇帝心里难受得不行,也不知是太后和几个皇子骤然离世让他伤了身,还是他实在是不年轻了。 这几个月和妃嫔相处起来总是力不从心,他都不好意思去找宫里的高位妃嫔了,就怕宫里的老人笑话他,就连从前盛宠的华贵妃,也好几个月没侍寝了。 皇帝身子不好,又没有继承人,脾气也因此越来越古怪,那些个官女子答应侍寝时总是战战兢兢。 年世兰非常贴心的给他做了一个傀儡,自称是长白山上的修仙之人,人称张道长,在京城卜卦算命,非常灵验。 又找了个官员引荐给皇帝,皇帝起初不大相信。张道长为皇帝量身定做了丹药,皇帝让太医反复检验,又让人先试了药,自己才敢吃。 皇帝服用丹药之后,竟真觉得精神百倍,耳清目明,容光焕发,宠幸妃嫔也觉得如鱼得水,就连那些低位妃嫔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要说那丹药里究竟是什么配方,年世兰轻笑,不过就是提神醒脑的材料再加上贾敬吃的丹药,现在觉着不错,时间长就看出弊端。 皇帝多次向张道长请教,得知自己虽不能返老还童,但保他几十年身体康健还是没问题的,皇帝心满意足了,皇阿玛六十岁还能让妃嫔有孕,他有张道长为他保养身体,再生几个不成问题。 在上朝时,听着下面的官员说让他从宗室中挑选几个阿哥放在身边教养的话,他也不像从前那样勃然大怒了。 他们不知,张道长说了,等给他调理两年身子,以后再使妃嫔受孕,就不会出现动不动就小产的事了,张道长还有助妃嫔有孕的药物,以后生十个八个不成问题。 皇帝这边还做着美梦,凌云峰的甄嬛又和果贝子勾搭起来了。 果贝子对甄嬛深感愧疚,觉得是因自己之故才导致甄嬛被降位,对甄嬛更怜惜了几分。 在他被降爵后,为查明皇帝如何得知他那不为人知的心思,也看了民间那几本话本子,尤其是他和甄嬛之间极限暧昧拉扯,让他心里的小鹿砰砰跳。 看完后,他决定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甄嬛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他们此生一定要在一起的,于是对甄嬛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甄嬛传华妃11 甄嬛拒绝几次,也忍不住对果贝子动了心,年轻健壮的身体在前,甄嬛很快把皇帝忘记了。 宫里头的沈眉庄放心不下甄嬛,想找个机会出宫去甘露寺探望,为此,她将目光投向了养在长春宫齐妃身边的温宜。 她的设想很好,齐妃蠢笨,她让温实初找机会在温宜的膳食中下点药,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皇帝也不会多疑,到时她自请出宫为公主祈福,去看望嬛儿,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可惜她不知道,华贵妃一直盯着她呢,被温实初下了药的膳食还没送进长春宫,连人带物都被周宁海扣住了。 后宫高位妃嫔少,主位上只有华贵妃,齐妃,满脸疤痕不出门的敬妃,还有个蒙古的贞嫔,没一个能打的。因此年世兰也没搜罗什么证据,直接让人将温实初和住在咸福宫的沈常在扣押起来。 没了太后扶持,沈眉庄可没有机会封嫔,至于想搬去碎玉轩,不好意思,华贵妃不同意,在你那咸福宫待着吧。 自敬妃脸上留疤后,对甄嬛这个罪魁祸首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友好,对甄嬛的好友沈眉庄也同样厌恶。 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敬妃不会明面上打压沈眉庄,但背地里磋磨人的小手段,沈眉庄也没少遭受。 见这回沈眉庄又惹了事,敬妃更加恼火她给自己找事。 冰天雪地的,常在的炭火本就又少质量又差,敬妃又给她减了三成送去,吃食也是等凉了再送去存菊堂,沈眉庄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三日后的妃嫔给华贵妃请安,年世兰让人带来了被禁足的沈眉庄,当着众人面公布了沈眉庄给温宜公主下毒一事。 “沈常在,你为何要给温宜公主下毒啊。” 齐妃也目光沉沉的看着沈眉庄,沈眉庄跪在地上,“没有原因,贵妃娘娘责罚嫔妾就是了。” 年世兰似笑非笑,“你是宫妃,本宫自然不能给你送入慎刑司拷问,今日叫姐妹们前来,也是让大家看看沈常在的德行。本宫已回了皇上,念在沈自山劳苦功高的份上,就只降你为官女子,每五日在妃嫔请安时,由宫女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沈眉庄自觉受了奇耻大辱,非常不服,又听贵妃说:“另外,和你勾结的太医温实初已被皇上下旨杖责二十,处以宫刑,赶出宫去了。” 沈眉庄此时已对温实初动了情,听后觉得肝肠俱裂,“贵妃娘娘,温太医是被嫔妾胁迫,并非有心害公主,求贵妃娘娘饶了他。” “是否胁迫,你我心知肚明,沈官女子自诩后宫清高第一人,怎么还说一套做一套呢。好一个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啊。” 掌嘴沈眉庄这事,本来颂芝自告奋勇,年世兰嫌她力气小,特地从慎刑司找了精奇嬷嬷来。 当着众妃嫔的面,沈眉庄被打了二十个耳刮子后,只觉得羞愤欲死,等回到冷冰冰的存菊堂后,看着端来的油乎乎的菜,也会思考自己当初是不是不该避宠。 这一个多月,皇帝总张罗着往甘露寺跑,年世兰就知道马上就要到甄嬛回宫的时候。 没过几日,皇帝就来了翊坤宫跟她商量此事,“甄氏在宫外为朕祈福,又有了子嗣,朕不想在位分上苛待她,想封她个妃位,贵妃觉得如何啊。” 年世兰一拍手,差点喜极而泣,比自己晋位还要高兴,“臣妾之前虽然与甄妹妹不睦,可她如今有了皇嗣,且是皇上如今唯一的孩子,妃位怎么能够呢,起码是贵妃,或是皇贵妃,才能彰显皇子高贵啊。” 皇帝见年世兰没有阻拦,只觉得年世兰比从前可懂事多了,“朕还想用半幅皇后仪仗。” “那怎么能够呢,如今皇后娘娘这个样子,就是您用皇后仪驾请甄妹妹回来,也无人敢说什么。” 皇帝更高兴了,“朕想赐她个熹字,往日之事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就为熹贵妃。另外还要赐她满洲大姓,钮祜禄氏,贵妃觉得如何啊。” “臣妾觉得再好不过了,另外还要让钮祜禄氏一族……哦不,让三品以上官员都来参拜熹贵妃,宫中许久没有婴儿啼哭声,也好让官员们都看看皇上对皇嗣的重视。” 皇帝想到这些年这些官员催促他将宗室侄子过继到膝下教养的事,觉得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看他们这回还如何说。 “世兰,这么多年,也只有你最得朕心,你放心,就是熹贵妃回来,朕也不会冷落你的。” 年世兰笑着送走皇帝后,又拿出了纸笔,开始她的创作之旅。 《风流王爷俏尼姑》《我怀了小叔子的孩子嫁给丈夫》《绿帽子帝王和见他就恶心的贵妃》《论如何不费一兵一卒夺得哥哥的家产》 几个话本子一经售卖,一时之间洛阳纸贵,一本难求。 话本子里详细介绍了男主角果子狸和女主角玉环之间的爱情故事,又想到曾经被皇帝降位的果郡王和莞嫔,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张廷玉等受过儒家思想教育的人看到话本子后破口大骂。 皇帝在昨个早朝时让他们在五日后恭迎熹贵妃回宫,且不说从哪冒出来个姓钮祜禄的熹贵妃,就算真有这个人,是贵妃回宫又不是皇上回宫,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真是荒谬。 他私下联系了几位老臣,吐槽皇帝越来越多的骚操作,先是爱上了自己的大姨姐,让妃嫔跳舞给宗室和重臣看,又是平叛敦亲王害死了太后和几个儿子,这回又搞出这种破事。 那甄氏本就因果贝子一事被责罚过,皇帝又跟她牵扯到一块儿不说,那甄氏是去祈福的,在佛堂有了身孕,不藏着掖着还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 圣祖爷啊,您在天有灵尽早把他带走吧。 钮枯禄一族也觉得无语,皇帝既因敦亲王一事厌弃了他们,何必又整出去熹贵妃按在他们家,不伦不类的叫人笑话。 熹贵妃回宫当日,声势浩大,甄嬛在甘露寺画了个烟熏妆,和崔槿汐讨论了一番绝情绝爱无心的话题,又跟果贝子眼神拉丝后,回了紫禁城。 在看到年世兰的那一刻,她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畅快极了。 如今她也是贵妃,还是钮祜禄氏一族出身,遏必隆的后人,还怀有皇嗣,身份只会比年世兰更高。年世兰,属于我钮祜禄甄嬛的时代到来了。 除皇帝和年世兰以外,其他妃嫔官员都要给甄嬛磕头跪拜。 正当皇帝拉住甄嬛的手要回后宫时,张廷玉最先出声,“启禀皇上,近来民间流言蜚语繁多,事关熹贵妃身孕一事,还请皇上平息流言。” 皇帝茫然,问他,“是何流言啊?” 张廷玉心一横,“有传言说,熹贵妃并未在甘露寺修行,而是在凌云峰。那凌云峰离果贝子的清凉殿相距不远,且不说熹贵妃从前便与果贝子传出过流言。就是妃嫔,在凌云峰那种地方,也不免遇到外男,微臣认为,皇上应彻查熹贵妃这三年在凌云峰遇到哪些人。” 甄嬛冷冷的看着张廷玉,“张大人,本宫在凌云峰一心为皇帝祈福,何来见外男一说,神佛面前,若打诳语,岂非要受神佛责罚。” 华妃轻笑,“熹贵妃在神佛面前胡言乱语也不让一次两次了,从前说过为皇上祈福愿一生吃素永不侍寝,不也没做到吗?当务之急,更该证明熹贵妃与外男并无接触才是正理,而不是拿神佛说事。” 甄嬛目光沉沉,与年世兰对视。 钮祜禄族人也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微臣方才同果贝子接熹贵妃回宫,见熹贵妃与果贝子眼神缠绵,似在诉说绵绵细雨,熹贵妃双眼通红含泪,果贝子面色有异,二人在甘露寺门口仍双手相牵,旁若无人,请皇上明鉴。” 甄嬛不可置信的看着钮祜禄族人,她怀有龙裔,是皇帝唯一的子嗣,以后就是天子,钮祜禄一族不举全族之力推举她上位,竟然还告发她,这是何道理。 钮祜禄族人擦了擦额头的汗,钮祜禄氏又不是没出过皇后,甄氏的流言民间都传遍了,他们可不想要这颗大雷。 皇帝此时已经黑了脸色,回想起上次熹贵妃和十七弟之间的私情,更是怀疑二人。 富察氏和年氏也纷纷站出来说民间的流言,请皇上明查。 熹贵妃眼看到了这种地步,面带委屈的看着皇帝,却见皇帝目光森森,心下顿时慌乱不堪。 年世兰此时开口,“皇上,民间流言而已,按理说不必当真,不过为平复流言,也为了还熹贵妃清白,不如现在让太医给熹贵妃诊脉,以平朝臣之言。” 甄嬛心惊胆战,连忙道:“臣妾在甘露寺等了皇上三年,皇上还要疑心臣妾吗?” 年世兰笑意不减,“给妹妹请脉,正是为还妹妹清白,难道妹妹宁愿终身被疑皇嗣有异,也不愿意请脉吗?” 甄嬛背后出了冷汗,她这一刻忽然觉得,年世兰没有阻碍她回宫,不是不能,而是有意让她回来,好一网打尽。 “皇上,给您请平安脉的太医在后殿候着呢?”年世兰提醒。 皇帝犹豫不决,他叫停朝臣们的上奏也不是不行,只是无论熹贵妃这胎即便无异,朝臣们也不会相信,为今之计,只能祈祷甄嬛并未做出通奸一事。 “叫太医过来。” 甄嬛闭上双眼,陷入了绝望,太医在搭脉后,惊慌失措,哆哆嗦嗦道熹贵妃这胎已经有四个月了。 突然血气上涌,皇帝险些喷出一口鲜血,在朝臣面前不能失态,他往下咽了咽,阴沉着脸,“熹贵妃,贬为庶人赐死,果贝子,除去爵位,圈禁宗人府。” 皇帝阴恻恻的想着,在朝臣面前先将你圈禁,先留你几个月,再过几个月再赐死。 朝臣们没想到熹贵妃真能做出这种事,感叹真是荒谬至极。 皇帝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倒下,不省人事。 众人又手忙脚乱的为皇帝诊治,宗室则商议继承人一事。 皇帝死之前醒过来几次,他让夏刈去找为他续命的张道长,不成想复刈道张道长已人去楼空再也找不到人。 皇帝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散了,他不觉得是张道长骗了他,而是觉得因甄嬛一事他失了老天庇佑,张道长也不帮他了。 他担心自己皇位落到他讨厌的那几个兄弟的手里,赶忙下旨将怡亲王的儿子过继封为太子。 死之前,他拉着年世兰说话,年世兰让其他人都出去,她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听着皇帝怀念和她在王府时一起骑马的旧事。 “端嫔的那碗堕胎药,是你让她给我端来的吧。”年世兰忽然开口。 皇帝看年世兰表情并未变化,以为自己听错了,“世兰……” “欢宜香里也有大量的麝香吧。” 皇帝这回听清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华贵妃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以她的性格竟从未宣之于口。 “世兰,朕是有苦衷的,所以朕许你高位,后宫妃嫔也由你管理处置。” 年世兰甜甜一笑,“世兰明白,但杀子之仇又不能不报。” 皇帝疑惑的看着她,又听她说,“太后,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都是我杀的,哦对了,我还给您下了绝子药。” 皇帝瞪大了眼睛,想要骂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年世兰似笑非笑,“皇上,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你活该断子绝孙。” 年世兰看着皇帝咽了气,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给大行皇帝守灵时,年世兰实在是哭不出来,就装晕了。 等到出殡下葬的日期,皇帝的棺椁放入了纯元皇后另一侧,众人哭嚎声不止。 年世兰想到皇帝吃了那么多含有朱砂硫磺的丹药,于是偷偷扔进去一个火折子。 众人还在哭丧,只听咣当的一声,大地好像都震了一下,只见棺椁附近涌出一团火球,随后又是咣的一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天,大行皇帝的坟炸了? 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敢上前,众人瞧着没了动静,让奴才们上前一看,皇帝和纯元皇后的棺椁被炸得粉碎,尸体也凑不出完好的。 众人目瞪口呆,大行皇帝下葬之日,坟被炸了,这是上天有什么预警吗。 还是说大行皇帝做的事太过于离谱,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那真是老天有眼啊。 新帝登基后,年世兰和新帝提出要去圆明园住,宫里太妃多,新帝正愁没地方给太妃住呢,当然同意了。 安陵容告发文学1 “好日子过了头,坏日子就临头了。”苏培盛不卑不亢的说。 安陵容抬起头,“日子好坏也不是你一个阉人说了算,你们先慢慢找吧,本宫去给皇上回话。” 见苏培盛不动,安陵容笑问:“怎么,皇上给本宫禁足了吗?” 苏培盛一噎,“自然没有。” 安陵容瞥了他一眼,带着宝鹃就去了养心殿。 养心殿里,端皇贵妃,熹贵妃,敬贵妃正和皇帝皇后告发安陵容使用迷情香勾引皇帝,并害了自己小产的事,甄嬛又拿出了安陵容曾送给她的舒痕胶,装做一副被好姐妹欺骗的样子。 端皇贵妃不忘沈眉庄的事,“伺候安陵容的宫女报信,惊了沈眉庄的胎,可知此人居心叵测,宫女报信必受了安陵容的指使,可怜静和公主自幼丧母,安陵容每每见到公主,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安陵容推开拦着她的小太监,大步流星的进了养心殿,“当然是痛快极了,端皇贵妃娘娘。” 皇帝示意拦着安陵容的小太监出去,对安陵容道:“鹂妃,熹贵妃和惠贵妃的胎,你没有半分内疚吗?” 安陵容向前走了几步,给皇帝行礼,“皇上,臣妾并不内疚惊了惠贵妃的胎,因为静和根本不是公主,是惠贵妃和太医温实初苟合生下的孽种。” 众人震惊不已,皇帝亦是不可思议,“放肆!” 安陵容面不改色,“皇上还记得太后娘娘让您去看望沈眉庄那日吗,据臣妾所知,太后娘娘在沈眉庄的酒了下了欢好的药物,您当日走了没喝,沈眉庄耐不住空虚寂寞,就叫了温实初来,让温实初捡了漏。事后,又是温实初给沈眉庄保胎,沈眉庄怕事情败露又故意和您示好,侍寝。皇上也不仔细想想,沈眉庄避宠多年,怎么会突然争宠,侍寝后又向从前那般对您冷着脸。因为她根本就是想将肚子里的孩子栽到您身上,也就您当个好事。” 甄嬛听的心惊肉跳,她震惊安陵容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鹂妃,眉姐姐高洁无暇,静和公主乃皇嗣,岂容你诋毁。” 安陵容冷笑,“好一个高洁无暇,沈眉庄刚进宫时染指宫权,皇上宠她时不也挺高兴吗,还和太医私相授受让人诓骗假孕,又蠢又假清高。皇上,熹贵妃也是知道此事的,沈眉庄难产之日,熹贵妃和温实初在里面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看着皇帝起了疑心,甄嬛心慌得不行,又听安陵容道:“皇上若不信,可让静和公主和温实初滴血验亲便知,哦对了,当日还是温实初的徒弟卫临卫太医给记档,卫太医也知道此事。” 看着惊慌失措的卫临,皇帝黑了脸色,“苏培盛,去宣温实初,另外将静和抱来。” 安陵容又道,“皇上,您还是换个人吧,苏培盛因爱慕崔槿汐,早就是何熹贵妃一条船上的人了,沈眉庄的事,苏公公也是知情的。” 皇帝的疑心最重,在不确定苏培盛是否背叛的情况下,他又启用了高无庸。 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安陵容,以往真是小看她了,居然知道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居然还不告诉她,果然,鹂妃心大了。 敬贵妃不知道暗地里居然发生这种事,但作为甄嬛站队的一员,她还是极力要抓住安陵容的痛穴。“惠贵妃的事再如何,可鹂妃使用迷情香,又害得皇上又没了个皇嗣,也是事实啊。” 安陵容冷笑,“敬贵妃一向不聪明也是众人皆知,我有孕六个月,何必使用迷情香。明明就是熹贵妃看我的胎不顺眼,在花房送来的狐尾百合撒了香料,才害得我小产。皇上大可以去查给臣妾送狐尾百合的小太监,是否有将花先送去永寿宫给熹贵妃查看,又在本宫小产时,命崔槿汐趁乱将狐尾百合拿走,熹贵妃,你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早有宫人看见。” 皇帝没想到竟牵扯这么多事,“去将那日给鹂妃送狐尾百合的小太监送入慎刑司审问。” 甄嬛双眼含泪,“皇上要疑心臣妾吗?” 安陵容瞥了她一眼,“是真是假皇上一查便知,熹贵妃若坦坦荡荡就不怕被查,在这横栏竖挡还说不是心里有鬼。” 此时,温实初和静和公主也到了,见到一脸沉重的甄嬛,温实初内心一个激灵,这是要出事啊。 皇帝又命高无庸又拿了一碗清水过来,命温实初将血滴进碗里。 温实初跪在地上,当初弘曕灵犀不是他的孩子,但静和是啊,“敢问皇上,微臣已经自宫,为何还要滴血验亲?” 安陵容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沈眉庄明明是在你自宫之前怀的静和,若你问心无愧就快些滴血吧。” 皇帝一个眼神,高无庸拽着温实初的手滴了滴血到水里,随后又让人将静和的血滴到水里。 在众人紧张不安的注视下,两滴血融到了一起,皇帝怒扔了十八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皇帝怒目圆睁,“这个贱妇,来人,将温实初和这个孽种拖下去赐死,温家夷三族。” 温实初大骇,“求皇上放过微臣家人,微臣家人是无辜的。” 皇帝又补了一句,“温实初凌迟处死。沈氏贬为庶人,高无庸,你带人将沈氏从妃陵里拽出来,鞭尸。” 甄嬛险些没站住,幸好被身后的崔槿汐扶了一下,崔槿汐朝着她摇摇头,示意她没办法了。 甄嬛轻闭双眼,她今日明明是告发安陵容,却不想被她带出了眉姐姐,眉姐姐实在无辜。等她以后得了势,再加封眉姐姐来补偿,只是可惜静和和温实初了。 第94章 安陵容告发文学2 安陵容见众人皆不敢言语,于是主动安慰暴怒的皇帝,“皇上先不要动怒,后宫里通奸的又不止沈眉庄一个人,现在就生气等会儿该怎么办呢。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皇帝又喊了声放肆,“此事不早就有了定论,还有什么可告发的?” “之前瓜尔佳文鸳是找错了人,跟熹贵妃在凌云峰通奸的不是温实初,而是果郡王。” 此话一出,众人皆瞪大了眼睛,甄嬛神色大变,紧紧的掐着崔槿汐的手腕,内心说不出的恐慌。 众人听安陵容道:“果郡王早就对熹贵妃有了奸情,怀中还有熹贵妃的小像。熹贵妃住在凌云峰时,离果郡王的清凉殿最近,正好方便两人私会,两人不知廉耻,在凌云峰就拜了天地结了夫妻,珠胎暗结。只因熹贵妃以为果郡王遇难,再加上发现自己有孕,于是又起了攀龙附凤之心,才让崔槿汐联系了苏培盛,让苏培盛引着您去了凌云峰。” 甄嬛强装镇定,“一派胡言,本宫与果郡王根本没见过几次,何来私通。” 安陵容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见泪,每次宫宴,您和果郡王一起离开。偷偷摸摸躲在假山里互诉真心,您以为旁人都眼睛瞎了不成。您和果郡王的合婚贴还在凌云峰呢,皇上一查便知,不过也不用这么麻烦,滴血验亲就成了。” 苏培盛听的险些晕厥,他确实是不知道龙胎有异,要是知道就是十个崔槿汐在这他也不会助甄嬛回宫啊。 甄嬛看着安陵容的目光带着杀意,“鹂妃,你并无证据,只凭几句听闻,就敢疑心皇嗣血脉,我知你恨我,可不该拿此事来说。难道但凡有人疑心皇嗣血脉,皇上就要和皇嗣滴血验亲吗?” “哼,你当然不想验,你还希望让你那几个孽种一辈子享受富贵荣华,给皇上戴一辈子绿帽子呢?” 皇帝指着安陵容,“你先闭嘴吧。” 随后又让高无庸将弘曕灵犀带过来,并宣果郡王。 甄嬛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皇上已经疑心过臣妾一次,难道还要再疑心一次吗?果郡王是皇上亲兄弟,若因此事离间了天家兄弟情,又该如何呢?” 安陵容轻嗤一声,“感情在熹贵妃眼里,皇上是否对你疑心,什么兄弟情,都比皇嗣血脉重要是吧。真会避重就轻,养心殿围房里那么多官女子,皇上圈禁了多少个兄弟,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皇帝刚要再让话多的安陵容闭嘴,安陵容抢先道:“皇上,不只是双胎,就是胧月公主也并非您亲生。当年熹贵妃家中突变,她为了给自己多重保障,可她久久未育,就和卫临通奸生下胧月公主,再求来日之图谋。” 敬妃猛的看向甄嬛,内心祈祷这甄嬛千万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那双胞胎也就罢了,死活跟她也没关系,胧月她可是养了多年,当作亲生女儿一般啊。 安陵容得意的抬起头,“满宫谁看不出来胧月和卫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前朝后宫都议论遍了,就皇上蒙在鼓里呢。” 皇帝仔细看了看卫临,又回想胧月的样貌,心下一沉,“去将胧月带过来。” 卫临大惊,这真是莫须有的罪名啊,“皇上明鉴,鹂妃娘娘这是污蔑,微臣对您忠心耿耿,怎敢染指妃嫔。” 甄嬛跪在地上潸然泪下,“皇上,臣妾为您生下几个孩子,竟被鹂妃冤枉至此,验过之后即便证明臣妾清白,臣妾也无颜再苟活于世了。鹂妃,明明是你使用香料害人,此时混淆视听又是想做什么?” 安陵容冷哼,“想做什么,当然是想把你这个自恋狂的真面目给大家看看。瞧瞧这满宫里的高位妃嫔,哪个不是你甄嬛的狗,为你说话,围着你转,不能有孕,不能得宠。但凡有孕受宠的妃嫔哪个不是你甄嬛的眼中钉肉中刺,我只是不想当狗,就要被你害到如此地步吗?熹贵妃娘娘平时杀伐果断,又做出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是给谁看?” 高无庸进来回话,说是果郡王和六阿哥及灵犀公主到了。 皇帝面色发黑,“让他们进来。” 果郡王进来后,见气氛如此凝重,嬛儿还跪在地上,忍下心疼,给皇帝及皇后请安。“皇兄这个时候找臣弟是有什么事吗?” 安陵容抢在皇帝面前开口,“果郡王,皇上已经知道了您和熹贵妃娘娘在凌云峰通奸一事,且知晓六阿哥和灵犀公主是你的子嗣。” 果郡王不可思议的看着甄嬛,“嬛儿,弘曕灵犀难道真的是我的孩子?” 众人一听此话,无论双胞胎如何,两人的奸情是没跑了。 甄嬛心如死灰,允礼过于单纯善良,以至于在这种时候被安陵容拿捏,安陵容果真歹毒,竟陷害与她无冤无仇的允礼。 皇帝忍着火气,让人端上了清水,将弘曕和灵犀的血分别滴入两碗清水中。 果郡王此时也反应过来,若证实弘曕灵犀是他的孩子,那他们一家四口也完了,他得想个法子避免滴血验亲。 安陵容见不得他磨磨唧唧的,扒出来头上的簪子,上前一步抓住果郡王的手腕划破他的手指,按着他的手将血滴到碗里。 果郡王急忙抽出手指,可已经来不及了,众目睽睽之下,两碗血都融入到一起。 果郡王不知此时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原来他和嬛儿之间居然有这样的牵绊,他在世间还有两个孩子。 安陵容心想很快就要没有了。 皇帝想摔十八子,这才想起十八子刚才在知道静和是温实初的种时就摔坏了。于是他抄起桌子上的茶壶砸到果郡王的脸上。 咣当一声,果郡王额头上磕出来个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奸夫淫妇,朕待你们不薄,竟然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来。” 这时胧月也已经被带到,见到敬贵妃满脸担忧,熹贵妃被责罚,皇阿玛满脸震怒,她吓得哇哇大哭。 哭声惊醒了甄嬛,她向前爬到皇帝脚下,抱着皇帝的腿,“臣妾怀胧月的时候尚在宫中,胧月真的是您的孩子啊。” 安陵容尖锐刺耳的声音又响起,“沈眉庄在碎玉轩也没耽误她和温实初颠鸾倒凤啊,住皇上的寝殿,用皇上给的份例,睡皇上的女人,一个太医这辈子也值了。倒是果郡王,睡自己的小嫂子,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啊。” 第95章 安陵容告发文学3 皇帝双眼冒金星,“鹂妃,你要是不想给朕气死,就给朕闭嘴。” 皇帝用眼神示意高无庸,高无庸抱起嚎啕大哭的胧月。 胧月似乎有预感,挣扎起来,但她是个小孩子力气小,被高无庸扎破手指滴了滴血到清水中。 卫临倒是没有犹豫,他信誓旦旦,“清者自清,微臣不怕验。鹂妃娘娘,即便您手眼通天,可微臣的确没做过,这次恐怕让您失望了。” 说罢,卫临滴了血进去,不曾想那两滴血竟然融到一起,他大惊,“不可能,胧月公主怎么可能是微臣的孩子,皇上明鉴,微臣当时并未去过碎玉轩啊。” “那谁知道呢,毕竟记档可以作假,你和温实初二人,你进后宫他做假记档,他进后宫你给他做假记档,你们师徒两个挺会玩啊。”安陵容讽刺。 甄嬛不可置信,她爬到碗边,“不可能,这水有问题。” “朕亲自让人准备的水还能有问题?贱妇,枉朕这些年对你这么好,许你高位,你竟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来人,将卫临拖下去,赐死,全家流放宁古塔。” 卫临大喊冤枉,他可不像恋爱脑温实初,只想搞事业的卫临就是想找个宠妃当靠山,好当个院判光耀门楣,没想把命搭进去啊。 卫临的求饶声渐行渐远,甄嬛也彻底死心。 事已至此,再无转圜的余地,甄嬛也不再辩驳,她和双生子必死无疑,多一个胧月也无妨,她们一家人也算整整齐齐。 “允礼年轻健壮,你都五十多了,都有老人味了,哪里比得上允礼。你将我视为纯元皇后的替身,满宫都视我为笑话,这就是你说的对我好?” 安陵容颇为诧异,“你若不是有几分像纯元,你何来高位和宠爱,若不是像纯元皇后,哪来的端皇贵妃对你多次襄助,哪来的大宫女对你忠心耿耿,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你还真以为五十多岁比你父亲年纪还大的大爷,跟你十几岁的小姑娘谈恋爱啊。” 敬妃忍不住冲过来打了甄嬛一巴掌,“你个疯子,你还我胧月。” 皇帝怒吼一声,“放肆,果郡王允礼,革去黄带子,圈禁宗人府,舒太妃赐死。” 果郡王如此胆大包天,可见舒太妃教子无方,果郡王再喜欢甄嬛也不想害死自己老母亲的命啊,“求皇兄赐死臣弟,放过臣弟的母亲吧。” “朕就是让你终身活在悔恨之中,你记住,不是朕杀的舒太妃,是你这个没人伦的东西害死了你的额娘。” 果郡王心如死灰,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皇帝示意御前侍卫将他直接扣押,送入了宗人府。 安陵容想起后宫还有另一个恋爱脑呢,“皇上,宁嫔曾受过果郡王的恩惠,对果郡王情根深种呢,熹贵妃怀胎十月马上就要分娩,宁嫔配合甄嬛找了猫来假装冲撞,实则是为帮甄嬛和果郡王掩盖皇嗣有异之事。” 皇帝不曾想高傲的宁嫔也是包藏祸心,他低下头,“朕的后宫,竟都是一群牛鬼蛇神。来人,找几个人去审问宁嫔,若证实此事,即刻将宁嫔打入冷宫,不必来回朕。” 端皇贵妃目睹果郡王的下场,作为甄嬛党的一员,她怕也是惹了皇帝的不快。 为了独善其身,她开口指责甄嬛,“熹贵妃,本宫如此看重你,不曾想你竟做出这种事来,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安陵容将矛头对向端皇贵妃,“端皇贵妃不必在这装无辜,当年在圆明园温宜公主误食木薯粉前几日,熹贵妃在桐花台和果郡王幽会,还是您帮熹贵妃打掩护呢。” 震怒的皇帝回过神,看向端皇贵妃,“朕记得你当日说甄氏和你在一起。” 端皇贵妃正要喊冤枉,方才被她背刺的甄嬛,也恼恨她的两面三刀,正好临死前也拉个垫背的,“当日臣妾确实是和果郡王在小船上,并未和端皇贵妃在一起,还未谢过端皇贵妃为我解围。” 皇帝在给端妃晋皇贵妃时就没了对她的愧疚,如今得知她阳奉阴违,惩罚起来也没念旧情,“你跟了朕几十年,真是看错了你了。皇贵妃这个位置,你不配,就降为嫔位吧。” 恋爱脑端嫔从前还有皇帝的敬重,现在被皇帝厌弃,心里又酸又疼。她不恨皇帝,只恨恩将仇报的甄嬛。 皇帝又看向敬贵妃,“敬贵妃与罪人甄氏勾结,降为嫔位,熹贵妃,贬为庶人,和这几个孽种一起赐死。” 甄嬛有些癫狂的笑出声来,“回宫后的每一天,我见到你的每一次都觉得无比恶心,皇上,你就是这个自私凉薄的人,你没有一点比得上允礼。” 皇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皇后激动的浑身发抖。 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一个是打她脸面的皇贵妃被降位了,另一个是有子有宠的熹贵妃倒台了,真是上天庇佑乌拉那拉她宜修。 她强忍着笑意,旁人以为她是被气得发抖,实则是她是高兴,她对高无庸道:“还不剥去她的贵妃服制,即刻和几个孽种赐死。” 高无庸看了皇帝一眼,见他没有反驳,就让侍卫押着几人出了养心殿。 皇后扶着刚刚缓过来气的皇帝,“皇上先歇歇,龙体要紧,别为了这个贱人气坏了身子。” 皇后看着底下这个人,鹂妃不会再有孕,敬嫔不足为惧,端嫔更不必说,明个就得开始抱病,这后宫又重新成为她宜修的天下了,真是畅快。 等她推了三阿哥上位,她就是后宫唯一的太后。 安陵容见皇后得意非常,“皇上,臣妾还要告发皇后娘娘毒杀纯元皇后,残害皇嗣。” 皇后手一顿,神色大变,安陵容是疯了不成,“鹂妃你放肆,胡说八道什么?来人,鹂妃疯魔了,还不来人将鹂妃带下去。” “皇后!”皇帝警告的盯着她,开口制止,“鹂妃,你继续说。” 安陵容清了清嗓子,清脆响亮,“皇后娘娘精通医理,那芭蕉性寒,您用芭蕉叶蒸煮食物让纯元皇后吃,长此以往中毒颇深,以至于纯元皇后一尸两命,皇后娘娘可真厉害,照顾有孕的嫡福晋,直接照顾到阎罗殿去了。偏偏咱们皇上半点没起疑,还一如既往的相信您和纯元皇后是好姐妹呢。” 皇帝听得目眦欲裂,他的菀菀,他的嫡子,居然是宜修害死的,这十几年来,宜修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出对纯元的怀念,难道都是假的。 皇帝的声音从未像现在这一刻冰冷,“皇后,你有没有做过。” “臣妾没有,臣妾和姐姐血脉相连,要是姐姐知道皇上起了这等疑心,怕也是会为臣妾伤心。” 皇后下意识的否认,她知道自己就算做下天大的事,皇帝都能看在姐姐的面子上饶恕她,只有这一件事不行。 安陵容听后轻笑,“好一个姐妹情深,难道不是您记恨纯元皇后夺了您嫡福晋的位置,纯元皇后的孩子夺了你孩子嫡子的位置吗?您有了身孕,以为自己终于赢了,就将处处优于你的嫡姐接进王府显摆,却被嫡姐后来居上抢了丈夫,就想将嫡姐置于死地吗?” 皇后听得胆寒,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隐藏得极好,连皇上也未曾察觉,鹂妃又如何得知。 皇帝轻闭双眼,安陵容告发沈氏甄氏都与真相别无二致,想必皇后也并不清白,他敬重多年的皇后,菀菀的妹妹,居然杀了他最爱的嫡子。 皇后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刺向安陵容,“三言两语就想污蔑当朝皇后,鹂妃,休要胡言。” 安陵容摇摇头,“要想知真假,将皇后身边的江福海剪秋等人打入慎刑司严加拷问,还怕没有真相大白的那日吗?皇上,不仅是纯元皇后,芳贵人的胎,欣嫔的胎,还有富察贵人的胎都是皇后娘娘做的。皇上被您害得差点绝嗣,还只以为是自己遭了老天的责罚。” 皇帝捂着跳动不安的心脏,“鹂妃,你给朕回自己宫里待着,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来。” 安陵容白了两人一眼,昂首挺胸的走出养心殿,看到苏培盛哆哆嗦嗦的跪在养心殿门口。 她笑意更浓,“苏公公说的好像也没错,这好日子过了头,坏日子也就来了。” 苏培盛恨不得此时打自己两个嘴巴子,兢兢业业半辈子,为了个崔槿汐,坏了名声不说,自己这条小命也快到头了。 几日后,皇后被禁足于景仁宫,碍于皇太后旨意,皇帝无法废后,只能将其终生囚禁。 有了被甄嬛和沈眉庄戴绿帽子的事,再加上皇后害死纯元皇后的事情太大,皇帝忽略了安陵容的舒痕胶。 又过了些时日,皇帝觉得自己身子好了些,不会再被安陵容说的话气死,就在养心殿召见了她。 他坐在上首,问,“鹂妃,你是如何得知宜修与甄嬛的所作所为。” 安陵容歪头,“这难道不是有心就能查到吗?熹贵妃的双生胎说是早产,可两个孩子比胧月刚出生时还大一圈。凌云峰那种地方,若想见日日都能见到外男。宫宴上果郡王和熹贵妃暗送秋波,也就您自己装作看不见。胧月的长相满宫都发现像卫临,只有您觉得他是您亲生。宜修儿子刚死您就让她去伺候抢她丈夫地位将她踩在脚底下的嫡姐,就算换成谁,都忍不下这口气。” 皇帝忍着火气,“鹂妃,你几次面圣多有放肆,看来你也是对朕有怨怼之心。” “那不然呢?瞧您给我选的封号吧,鹂妃?您当我是个鸟啊?我这堪比国手的歌喉,给您唱曲就值您的一个苹果?您以为自己在峨眉山看猴呢啊?您不拿我当人,又把自己当什么了?会唱曲的叫鹂妃,端了药的叫端妃,滑了胎的叫华妃,您骂人可真高级啊。” “放肆!”皇帝一拍桌子,两缕胡须轻轻颤抖,“朕是皇帝,你岂敢不敬服,朕赐你封号,是你的荣幸。” 安陵容呸了一声,“还敬服,要不是为了这点份例,我稀罕搭理你?瞧你那膘肥体壮那样,满脸的老褶子,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还以为自己挺有魅力啊。实话跟你说吧,我确实用了迷情香,要不然就你那两下还能让妃嫔怀孕,做梦吧你。” 皇帝气得七窍生烟,想要破口大骂,忽然发现自己张不开嘴了,他万分恐慌,他莫不是中了什么咒术。 安陵容一甩帕子,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等安陵容离开后好一会儿,皇帝才能挣脱桎梏,他大口呼吸几次,才缓缓镇定下来。 而后再想开口处置安陵容,却还是说不出话,找了萨满做了几次法事,发现并无效果,他也就放弃了。 不到半月,皇帝在宠幸妃嫔时突发马上风,昏迷在孙答应身上,孙答应吓得大喊唤来了奴才,可惜太医来得太晚救治不及时,皇帝就这么不体面的去了。 可怜宗室及重臣大晚上的被叫醒,得知是皇上去了,大家都不可置信,白天皇上还上朝呢,怎么晚上呢。 众人一致要求给个说法,作为后宫位分最高的妃嫔,安陵容尽力安抚众人,见众人实在应付不过去。她一拍手,十分为难道:“皇上是因为马上风才驾崩的,本宫到的时候,皇上那东西还在孙答应身体里,太医费了半天力气才把皇上拔出来。可怜孙答应年纪轻轻,被吓得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太医和高无庸也出来作证,大家不禁恼火,这是什么事儿啊,自古以来有哪个皇帝因为行房事驾崩的,真是笑话。 安陵容告诉大家,正大光明牌匾后有皇帝立褚的圣旨,其实皇帝根本没来得及立褚,那还是安陵容昨晚特意模仿皇帝的笔迹写下的圣旨,放进了牌匾后。 众人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了立五阿哥弘昼为太子。 弘昼登基后,封了安陵容为贵太妃,安陵容又去了圆明园开始养老生活。 第96章 富察琅嬅1 绛雪轩内,弘历拿起玉如意,唉声叹气的走向秀女,又回头看了看满眼都是期待的看着他的甄嬛,不情不愿的将玉如意递给富察琅嬅。 此时青樱已经拐过长廊,富察琅嬅手急眼快的接过玉如意,又将手放下,确保弘历抢不回去。 阿箬的声音传了过来,完全不顾场合,不讲规矩,不顾贵妃在场,大声喧哗打破了绛雪轩的安宁,“格格,格格,你等等我啊。” 青樱目视前方,手指扭的跟鸡爪子似的,顶着个斜厚刘海,连发髻也没有就绑着个大花辫,脖子上围着个能上吊的大花领子朝着众人走来,要说她着急吧,磨蹭半天也不来,要说她不急吧,此时还大步流星。 弘历内心狂喜,他心爱的青樱终于来了,伸手就要拿回如意,不料扑了空。 他抬起头看向富察琅嬅,想示意她将玉如意还给他,只见富察琅嬅明媚一笑,声音不轻不重,刚好所有人都能听到,“多谢四阿哥赐臣女玉如意。” 青樱听后心里一咯噔,步伐也快了几步,弘历哥哥明明让她过来掌眼,为何她还没到,他就选了旁人为福晋,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是皇后侄女,身份尊贵,品性高洁,和她们一起选秀本就辱没了身份,就该最后一个登场,他们竟不等她到就开始,实在不将皇后和她放在眼里。 弘历急得不行,碍于身份又不好直接从富察琅嬅手中抢夺玉如意,着急的去看甄嬛。 此时青樱已经到了近前,幽怨的看了眼弘历,“弘历哥哥,你不是说让我来掌眼,怎么先选上了。” 弘历急忙说,“青樱妹妹,你听我说……” 弘历还没说完,不料青樱脚下一软,她直直的朝前扑去,甄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张大了嘴巴。 众人只见青樱扑到了甄嬛身上,二人连带着椅子直接从亭子里滚了下去,伴随着众人的尖叫咣当几声掉落到草地上。 大家连忙下去看二人情况,琅嬅紧握手里的玉如意,也跟随着众人下去查看。 两人都是脸先着地,实在是巧了,地上有几颗碎石子,在甄嬛的脸上划了好几道血印。众人去看熹贵妃的伤势,只有阿箬和弘历跑到青樱身边。 弘历见青樱脸上只是有浅浅的伤口,并不像熹贵妃一样还在汩汩冒血,心里长舒了一口气,“青樱妹妹,你无事就好。” 青樱见熹贵妃的脸吓了一跳,听弘历说自己无事,倍感庆幸,“弘历哥哥,我没事。”她刚要动动腿起来,这才发现不对。 弘历扭头一看,只见青樱的小腿颇为别扭的转了个弯,青樱骨折了。 青樱不知是怕的还是疼的,也开始呼痛起来。 熹贵妃也发觉自己毁容了,气得她大喊了两声放肆,她指着同样满脸是月份青樱,“乌拉那拉家就这么教导格格的吗?你是皇后的侄女,本宫就是找皇上做主。” “吵吵闹闹的又怎么了?” 皇帝已查明乌拉那拉皇后结党营私,与三阿哥意图谋求皇位,方才那拉皇后已被禁足,三阿哥也被革去黄带子,想到绛雪轩内还有一个乌拉那拉格格,怕弘历选了她,急忙赶来,不成想见到这副场面。 听着奴婢回禀方才发生了何事,皇帝扶额,那拉皇后是个毒妇,但无论如何还是知礼的,这个青樱格格端着一副高傲的姿态,行为举止也小家子气。 皇帝看玉如意在富察格格的手中,心中多少有些安慰,“皇后谋求皇位,已被朕禁足景仁宫,非死不得出。” 熹贵妃此时心里开始盘算起来,皇后一倒台,她就成了宫里位分最高 青樱听后,顾不得腿上的痛,就为那拉皇后求情,弘历听皇帝说三阿哥被革去了黄带子,如今的剧情里化身重情重义的傻白甜的好兄弟,也开始为三阿哥求情。 甄嬛看傻子一样看着弘历,对青樱是更加仇恨了。 这次弘历还是求了青樱为侧福晋,高曦月为格格。只是这回青樱摔断了腿,要养个一年半载的,皇帝为保险起见,将侧福晋进府的日子定在了第二年。 熹贵妃的脸还没好,听后砸了好几个盘子,又去苦求了皇帝,皇帝念在以往和熹贵妃的情分上,又将青樱的位分降为了庶福晋。 这次就是弘历再怎么求,皇帝也没松口。 婚事紧锣密鼓的开展起来,随之而来的是纳尔布之女,乌拉那拉青樱的美名开始在京城流传开来。 先是三阿哥选福晋时她出虚恭,当着皇后,后宫妃嫔,宗室王妃及各家格格面前放了好几百个臭屁,把绛雪轩都花都熏蔫了。 再就是四阿哥选秀时无故来迟不说,还鬼上身将熹贵妃推到了廊亭下,伤了熹贵妃的面容。 最后又是她日日和四阿哥称兄道弟,却成了四阿哥庶福晋,慢慢就传成了四阿哥好男风。 皇帝听说流言后,将四阿哥叫进宫,没做铺垫直接问了弘历性取向。 弘历又是发誓又是痛哭总算和皇帝证明了自己真不喜欢男的。 最后皇帝勒令弘历务必早些生几个孩子,他可是怕这个儿子等他死后养男宠,冷落妃嫔,再连个继承人都找不出来。 回头弘历又是恼怒青樱坏了自己的名声,不过他现在还是恋爱脑弘历,也就是责怪了一小会儿,回头又计划给青樱守身如玉。 又一想等青樱进门,富察格格都已经进府大半年了,皇阿玛到时候又得怀疑他性取向了。 看来他只能委屈青樱了。 琅嬅出嫁前,富察夫人又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早些生下阿哥,维持富察氏的荣耀。 富察琅嬅深知富察夫人的心理,一个没了丈夫到了中年的妇女,执拗起来有多吓人,所以她也没反驳,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冒。 想她富察氏为镶黄旗,曾祖父,祖父,父亲叔叔大爷都曾位极人臣,累世高官,大爷马齐肾上腺素上来了跟康熙都能打起来。 富察氏的荣耀都是男的扛起来的,就她这个宝亲王嫡福晋都是靠祖辈的荣耀,她其实真不需要这么大的压力。 上辈子富察氏的死,多多少少是因为富察福晋逼迫太甚。从礼法上说,即便无子,无论哪个皇子当皇帝,她都是太后。 也不知富察琅嬅死后,富察福晋见不仅没了有富察血脉的皇子,也没有富察血脉的皇后,又没有后悔。 富察琅嬅心想等她嫁进王府有孕后就给富察福晋致虚弱的药吧,省得她总没事还来掺和。 至于收拾东西等着和她一起进府的素练,这么会替主子打算,还是留给富察福晋用吧。 成婚当日,弘历就来了主屋,和富察琅嬅圆了房,在她进门之前富察褚瑛就进了府,弘历也宠幸了她。 第二日富察琅嬅在进宫给皇帝请安后,因为熹贵妃脸受伤,只在永寿宫门口磕了个头,就回了王府,由富察褚瑛给富察琅嬅请安。 或许都是姓富察,富察褚瑛对富察琅嬅天然的亲近,她若安分,富察琅嬅也愿意抬举她。 弘历和胖橘不一样,弘历还年轻,以后伺候的妃嫔不能太少,但是谁有子谁位分高,还得她说的算。 第97章 富察琅嬅2 弘历是有些嫡庶观念在身上的,为尽早生下嫡子,他一连三日宿在住院里。 三日后,高曦月进了王府,这回高曦月总算是进府第一天就承了宠,没再捡青樱的剩。 第二日高曦月请安时,也是主动向富察琅嬅示好,高曦月最大的优势就是听阿玛的话,她阿玛知道她不聪明,临行前特意叮嘱她要听嫡福晋的话,事事以嫡福晋为先。 弘历还年轻,进院的次数也多一些,府里就三个女人,富察琅嬅稍多一些,剩下的褚瑛和高曦月宠爱每月都差不多。 因为青樱断了腿,弘历也不好去乌拉那拉府上看望她,再加上被封了宝亲王后忙碌起来,所以一直都没见到青樱,不过他还是每天盼望着青樱能够进府。 他见琅嬅对褚瑛和曦月很好,两个妾室也对福晋敬重,妻妾和美,他看着也觉得省心,等青樱进了王府,有富察琅嬅,再加上几个美妾,也是足矣。 宫里小选,送进宝亲王府一些宫女,富察琅嬅一看,是惢心那批人。照旧选了莲心,高曦月选了茉心,富察褚瑛选了欢心。 富察琅嬅这次从娘家带来了青玉和青心两个,还有其他伺候的,再加上莲心就足够了。 两个月后,富察琅嬅请了太医,被诊出了两个月的喜脉,弘历大喜过望,若是个阿哥,那就是他的嫡长子,多好的美名啊,于是他看着富察琅嬅更满意了。 宫里的雍正和熹贵妃知道后也送了大批的赏赐过来,看得高曦月和褚瑛羡慕不已。 琅嬅安慰她们,“你们也刚伺候王爷,不要着急,咱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有孕。” 富察琅嬅计划的是今年有孕,明年生产后再怀一胎,到时候再让她们生养。 几个月一晃而过,眼看着就到了青樱进府的日子,宫里的熹贵妃开始坐不住了。多次宣富察琅嬅去永寿宫,明里暗里的说青樱得弘历喜欢,弘历是想选青樱做嫡福晋,只是当日青樱来得晚了。 又说青樱和满洲大姓,危及嫡福晋地位。说来说去就是撺掇着富察琅嬅对青樱动手。 富察琅嬅听得头疼,“额娘,那青樱的父亲纳尔布不过是个五品官职,青樱又是庶福晋,咱们皇家最重规矩,王爷不会这么做的。” 熹贵妃还想再劝,富察琅嬅就装晕倒。 见富察琅嬅油盐不进,熹贵妃就决定等青樱进了王府自己动手。 青樱已经大半年没见过弘历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养伤,骨头是接上来,伤也好了。可腿上留下来疤痕,走路也有点跛脚。 乌拉那拉府花了重金请了太医来看,又找人买祛除疤痕的药,效果甚微,青樱得知自己注定留疤后,哭了不知多少次,又察觉以后还要跛脚,心里更是难受。 转眼到了大婚当日,弘历兴致勃勃的在王府等着青樱,花轿到了王府后,青樱踮着脚朝着正厅走去,虽不太明显,但有心之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弘历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些心疼,但也觉得丢人,年轻的乾隆已经开始有了十全老人这个观念,他的后院怎么能不完美呢? 弘历压抑着心中的不快,和庶福晋举行了仪式,当天晚上去了庶福晋的屋里。揭开盖头后,看到青樱那张熟悉的脸,弘历又起了怜爱之心,刚要行房事,扑通一声倒在床上。 青樱惊慌失措的叫来了太医,富察琅嬅大着肚子也赶了过去,太医一看,宝亲王这是起了高热。 琅嬅指挥众人将宝亲王抬回正院,又吩咐将青樱禁足,直到王爷病愈。 青樱失落的坐在床榻上,这是她的新婚之夜啊。阿箬在一旁絮絮叨叨,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弘历烧了能有五六日,连皇帝都觉得不对劲了,让人彻查一番也没发觉出什么,于是熹贵妃暗搓搓的说青樱不祥冲撞了弘历,不然怎么会在大喜之日病倒呢?又放出此类流言,这回青樱的名声是越来越差了。 王爷病好后去了趟青樱院里,他如今心里还是有青樱的,等晚上脱了衣服裤子,弘历看到青樱那留疤的腿时,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没了兴致。 他能将留下妊娠纹的海蓝打包退回,足以说明他对妃嫔的外貌要求高。 青樱见被嫌弃,轻轻啜泣着,毕竟是自己喜欢几年的女人,他也不好剥她的面子,硬着头皮就宠幸了。 但第二天晚上,弘历就去了高曦月院里,后又去了琅嬅屋里,等过了小半月才又去看青樱。 青樱进府大半月,这还只是第二次承宠,她本就不大满意,不巧正院传来消息,说是福晋要生了。 青樱觉得憋屈的很,怎么她三次侍寝两次都出了事,果然后院的针对都是看不见的。 正院里灯火通明,一切准备就绪,弘历以为妇人生产需要一日,不想不到一个时辰,屋里就传来了婴儿啼哭声。 产婆赶忙出来回话,说是生了个小阿哥,母子平安,弘历终于放下心来,这是他的嫡长子,多好的兆头啊,天一亮就去宫里报了信。 皇帝大喜,“既是嫡子又是长子,就赐名永瑚吧,瑚琏之器,若你福晋再诞下麟儿,再赐永琏。” 正院里欢天喜地,青樱也不好不过去探望,等她到时高曦月和富察褚瑛已经在屋里陪着富察琅嬅说话。 青樱见嫡福晋虽刚生产,但颜色并未有太大的变化,又见小阿哥精神有力,心中不免有些酸涩。她刚嫁给自己的少年郎,她的少年郎一堆妻妾不说,还没有为她守身如玉,有了孩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富察琅嬅拍着孩子,对高曦月和富察褚瑛说,你们不要着急,回头我让人开点坐胎药来,你们每天都喝着,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又看了向坐的稍微远一些的青樱,“你也是。” 富察琅嬅心想熹贵妃的手伸得还是挺快的,前脚青樱刚进府,后脚就买通了府里的府医送来了改良版的舒痕胶。 安陵容的舒痕胶只是能让孕妇小产,熹贵妃通过卫临做出来的舒痕胶能让人绝嗣,一劳永逸。 第98章 富察琅嬅 3 “主儿,瞧着王爷从前的态度,您该是嫡福晋的,可如今别说嫡福晋了,就是侧福晋也没落着,可真是委屈。” 青樱叹息一声,“这话你在咱们院里说也就罢了,可别拿出去说,否则福晋听了心里肯定不痛快。”阿箬都觉得委屈,她这个当事人更觉得憋屈。 她出身高贵,与弘历哥哥青梅竹马,富察福晋后来居上稳稳压了她一头,让她不能与弘历哥哥结发夫妻,如今还有了嫡子,这让她实在无法释怀。 若非姑母倒台,她何至于只是个庶福晋,但皇上至今并未废后,只要姑母一直是皇后,那来日就是母后皇太后,高出熹贵妃一截。 况且昨个弘历哥哥也和她提起过位分一事,如今碍着皇上不喜她的缘故,暂时不好许她侧福晋之位,等来日他登了高位,她的位分不会低。想到这里,青樱才露出笑意。 又想到自己腿上的疤痕,“惢心,你去将我的舒痕胶拿来,回头再去找府医要一些。” 这舒痕胶用上去冰冰凉凉的,她用了小半月,似乎有点效果,等她长此以往的用着,总有疤痕消失的一日。 至于跛脚的病症,她平日走路时留意一些,不仔细看应当也看不出。 富察琅嬅出了月子,又过了小半年,府里还只是有永瑚一个孩子。虽然弘历对永瑚这个大胖小子喜欢得紧,他自己年轻也没着急。 可皇帝着急,生怕他哪天驾崩,弘历这小子养男宠,这辈子就剩下永瑚一个孩子,小孩子养大的几率不高,万一再夭折了呢,他就开始三天两头的催弘历。 富察琅嬅觉得是时候把永琏生出来了,就吃了生子丹和生女丹,计划让永琏和她那早幺的长女一起出生。 又是过了两个月,富察琅嬅传出了喜讯,有孕两个月。弘历和雍正非常高兴,又送来了大批赏赐。 雍正对富察琅嬅很是满意,富察琅嬅品性俱佳,后院管理得也不错,而且肚子争气。 没多久,富察褚瑛也传出了喜讯,弘历虽不像琅嬅有孕那样高兴,但也是去看了几次,送了不少的赏赐,富察琅嬅也紧随其后送了东西过去,并在和弘历商议后,将富察褚瑛的份例提升到庶福晋的份例。 明眼人都看出来,等富察褚瑛生下孩子后,定会晋位为庶福晋。 富察褚瑛不顾还未到三月的肚子,去了正院谢恩,富察琅嬅趁机让她挑选个嬷嬷在身边伺候,富察褚瑛又是感激不已。 见高曦月有些失落,富察琅嬅又安慰她,“前个找太医瞧,说是你寒气重,不是给你开了方子吗?你还不到十八岁,等再养两年到了二十岁,再生养也不迟。” 府里两人有孕,只剩下青樱和高曦月能侍寝,皇帝怕委屈了儿子,给弘历选了三个人来伺候,都封了格格送了进来。 这三人就是金玉妍,苏绿筠和陈婉因,富察琅嬅给她们安排了从前的住所,又挑了上辈子那几个人伺候。 新人中属金玉妍最得宠,想到她日后看谁怀孕都想动个手脚,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让人讨厌,富察琅嬅本想给她下绝子药。 但是又想到她自称宜男相,还是给她用孕女丹吧,生吧,生到怀疑人生。 青樱见府里进了新人,也是觉着难过,整日在门口坐着小椅子等着弘历来看她,只是弘历一个月来她院里的次数也就两三次。 阿箬看不过去就要截别人的恩宠,青樱想到腿上还未淡化的疤痕,义正言辞的说了阿箬一顿。然后又让惢心去府医那取了舒痕胶回来。 为了早日成为后院最受宠的人,早日生下孩子,她从每月一盒到半月一盒,直到半年后腿上没了疤痕,她就开始纵容阿箬去截旁人的宠。 弘历见她没了疤痕,来的次数也多了些,两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温。 直到有一日,阿箬以青樱心慌为名,截了待在富察琅嬅院里的弘历,正好富察琅嬅这次怀了双胎,也快到生产的时候,就装作被阿箬一嗓子吓着,直接生产了。 弘历急得不行,等他安顿好富察琅嬅进产房后,一回头发现阿箬那个惹事精跑了。 弘历起了怒火,平日里截个恩宠也就罢了,他也乐意看青樱为自己费心,但惊了嫡福晋的胎可就不美了。 立即吩咐王钦找个府医去给青庶福晋看看,若是真病了就让她养病,没病就让她禁足两月,阿箬杖责二十,也算给福晋有个交待。 一个多时辰后,富察琅嬅生下了二阿哥和大格格,弘历这才喜笑颜开,他一次又有了两个孩子,还是龙凤胎,真是大喜。 趁着宫里还没下钥,他前往养心殿去给皇帝报喜,皇帝高兴的点头,“富察氏是个好的,就按永瑚出生时说的,二阿哥就赐名永琏吧。” 弘历也对富察琅嬅非常满意,这两年多,不仅富察琅嬅生下了三个孩子,富察褚瑛也快生了,陈格格前阵子也诊出了喜脉,比皇阿玛年轻时子嗣兴旺多了。 等弘历回了王府,阿箬的二十杖打完了,青樱也被禁了足。 阿箬苦苦哀求青樱为她求情,可青樱也没办法,她自己都被罚了,阿箬不敢恨皇帝,就恨起了不给她做主的青樱。 青樱禁足的日期过了后,就勒令阿箬不许再截人恩宠,“你做的那些争宠的事,就算我知道,也不会让你去做。” 她可是清高的贵女,这回截宠被罚不知被后院那些人笑话成什么样,她作为宝亲王的青梅,可不能让人看贬了自己。 阿箬听后只想呕血,她把宝亲王请来的时候青樱怎么不说她,反而高高兴兴的承宠,被责罚了整出这一出,把责任推到她身上,真是恶心。 转眼间富察褚瑛生下了三阿哥永璜,陈婉因生下四阿哥永珏,后院里又热闹不少。 雍正驾崩的前一年,富察琅嬅看着许久没有人有孕了,就又来了个生子大批发,她先把锦瑟怀上,给高曦月和陈婉因和褚瑛用了孕女丹,苏绿筠用了生子丹,又推出来了小选出来的黄琦莹,给她用了生子丹。 为讨好福晋,金玉妍刚进府时吃了不少避子汤药,见从前陈格格有孕,嫡福晋并未不悦,她就又停了。本想着早日生下阿哥,也好给世子一个交代,不成想如今她还未有孕。 这阵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有孕,搅得她心神不宁,她问了贞淑多次,贞淑只说她身体健壮,就是迟迟未生育。. 雍正驾崩前三个月,几人先后生下孩子,她生下了锦瑟,高曦月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富察褚瑛生了个女儿,陈婉因继生下四阿哥永珏后又生下了个女儿,苏绿筠生下五阿哥永璋,黄琦莹生下六阿哥永琪。 弘历这阵子忙的不亦乐乎,前朝事多,后院里又添了七个孩子,他得挨个赏赐挨个去看,人累的都瘦了一圈。 富察琅嬅不忘帮几个人请封,弘历念着前朝高斌治水,将高曦月抬为侧福晋,其余人都是庶福晋。 青樱又坐在寝殿门口的小凳子上等着弘历,阿箬道:“主儿,王爷估摸是去看几个生产的主子了,这阵子估摸不能来看您了。” 青樱只觉得内心酸涩,“一转眼府里这么多孩子出生,只有我,都进府六年了还没个动静,也不知何时才能有孕事。当年我是府里除了嫡福晋位分最高的,现在只有金玉妍在我之下了。” 惢心安慰她,“主儿,总归王爷心里还是有您的。” 青樱完全忘了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到弘历的事,又想起和弘历青梅竹马墙头马上摇香菇的旧事了。 她点点头,“在王爷心中,即便子嗣再重要,终究是抵不过情分二字。” 惢心笑着称是,“煮葱烩。” 第99章 富察琅嬅 4 雍正突然驾崩,富察琅嬅让褚瑛和高曦月看好孩子们,随后进了宫,然后又接了大家去守灵。 熹贵妃看皇帝驾崩,以为宫里就她最大,尾巴差点没翘上天,见着厌恶已久的青樱,没少当众给她没脸,一堆人伺候这个老太太吃饭她还能找不痛快。 富察琅嬅也没惯着她,太后在皇帝驾崩后食用火腿一事很快传得沸沸扬扬。 众朝臣不满太后不为皇帝守孝,纷纷出面弹劾,皇帝看得也头疼。他的这个养母也太不省心,皇阿玛刚走就惹出这么多事,听皇后说,给妃嫔定位分的事被太后驳回来好几次,青樱的位分都降成了常在了。 青樱的位分太低是一回事,太后屡屡沾染宫权是大,况且太后膝下还有六阿哥,难免她心大。 朝臣们提出要将那拉皇后放出景仁宫时,太后坐不住了,把青樱叫了出来,给她一瓶毒药,让她选择自己死还是那拉皇后死。 青樱嘴上说着不想姑母离去,明明可以自己喝了毒药或者是去找皇帝,但不知道是太蠢还是想早点让太后同意自己成为妃嫔,拿着毒药就去找了那拉皇后。 那拉皇后刚薨逝,甄嬛还来不及高兴,富察琅嬅就把此事宣扬了出去,宫里宫外熹贵妃毒杀那拉皇后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朝臣们这回坐不住了,纷纷弹劾太后罔顾法纪,毒杀正妻,大行皇帝只是让那拉皇后禁足,这么多年都没说处死那拉皇后,熹贵妃算什么,谁给她的权利毒杀主母。 让不让那拉皇后出来当太后是一回事,那拉皇后被杀就是另一回事了。 富察琅嬅看着焦头烂额的弘历,心想这世界还是有正常人的。 慈禧的儿子是唯一继承人,后期还掌控了国家大权,明面上也不敢对慈安太后动手呢,何况你这个亲儿子都没当皇帝的熹贵妃了。 更有朝臣出言,“今个看那拉皇后不顺眼就毒杀那拉皇后,明个看皇上不顺眼呢?” 听得皇帝出了一身冷汗,熹贵妃有亲儿子,等弘曕长大后再看他不顺眼,把他毒死推弘曕上位可怎么办。 还有青樱,那是她亲姑母,她居然能眼睁睁的看着姑母死去,也太冷心冷肺了些,这还是他曾经喜爱的青樱吗? 皇帝又一想,说不定也是个好事呢,可以趁此机会打压太后啊。于是以太后非皇帝亲母,而是养母的名义,且她毒杀主母,本该赐死,但念在她生养的份上,将她封为了太嫔。 甄嬛听后晕厥了过去,她从前还是贵妃,如今只封了个太嫔,就连从前的裕妃都成了贵太妃压在她头上,宫里的太妃那么多,她哪里有立足之地啊。 她没了嫡母的名义,如何将宫权攥在手里,如何打压青樱那个贱人,不仅如此,她还得跟其他太妃挤在寿康宫,连主殿都不能住。 那些个妃嫔从前受她打压,见她沦落到这种地步,以后说不定怎么欺辱她呢。她从前好歹是后宫第一人,如今过得这叫什么日子啊。 宜修那个毒妇,活着的时候打压她,死了还能把她拉下来,真是恶毒。 皇帝不搭理她,富察琅嬅更觉得她恶心。不管她怎么闹都无济于事,前几日还趾高气昂吃火腿的太后,如今成了后宫一个没人搭理的太嫔,还是分荔枝都分不到她的那种,灰溜溜的搬去寿康宫后殿跟另一个太嫔挤一间屋子。 太后的事情解决了,妃嫔的位分也该定下来,好让她们早点进宫。 琅嬅拿着分封的册子去找了皇帝,高曦月封为贵妃,有子有女还算得宠的褚瑛封哲妃,剩下有子的黄琦莹为怡嫔,苏绿筠为纯嫔,不受宠但是有子有女陈婉因为婉嫔。青樱为娴嫔,金玉妍为常在,剩下个海蓝为答应。 皇帝在青樱为妃还是嫔上犹豫不决,琅嬅提醒他,“琦莹,绿筠和婉因与青樱妹妹一样是庶福晋,但她们都生子有功,若青樱妹妹封妃,她们面上怕是不大好过。不然皇上将她们几人一同封妃呢?” “那妃位人数就超了。”皇帝最后还是作罢,将几人都封了嫔位。 金玉妍得知自己只封了常在,气得不行,“我是玉氏贵女,还受宠,怎么只是个常在。这么低的位分让我如何跟王爷交代。” 亏得她整日讨好皇后,最后连个一宫主位都没捞着,这是个常在,真够小气的。 青樱也对自己的位分不大满意,皇上从前和她说过,庶福晋的位分是委屈她了,等来日定会给她高位。 凭着她们二人的情分不说是皇贵妃贵妃,就连个妃位都没有,气得青樱一个月没见皇上。偏皇上最近事多,再加上还有其他妃嫔和孩子,根本没注意到青樱生气了。 这回因琅嬅劝着,高曦月没要海蓝,但她还是讨厌青樱,“臣妾想起她在绛雪轩那股子矫情样就不喜,只她是大家贵女,没规没矩的。” 富察琅嬅笑着打趣她,“你如今是唯一的贵妃,膝下还有两位公主,和她较劲失了身份。” 皇帝守了二十七天的心孝,就开始出入后宫。富察琅嬅表示无所谓,又不是她爹。 青樱从郎世宁那听说了一夫一妻制,回头就去找了在藏书阁看书的皇上。 “如若这样也挺好的,人人都可以做一心人,做不了了就自愿分开。道理纲常以外,也有别的可能啊。” 皇帝放下书,“那些西洋外来的风俗,不同于我们天朝上国。” “风俗是不同,但天下男女的心是相同的。皇上难道不想一心只一次心意动,只对一个人吗?” 皇帝有些不悦,“好了,别再说这些了。” 青樱委屈巴巴的,“臣妾今日便记得了,以后也不敢对皇上妄言,一定对皇上谨言慎行,恭恭敬敬,臣妾告退。” 临走时青樱推了一下皇帝的梯子,本只想吓一吓皇上,突然刮来一阵风,梯子快速移动,上面坐着的皇帝一个没留意,连人带着手中的白瓷瓶一同摔了下来。 第100章 富察琅嬅5 富察琅嬅到时,皇帝刚被抬到养心殿,碎裂的白瓷瓶穿透他的胳膊,皇帝疼得哼哼唧唧的。 青樱在一旁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琅嬅让她去一旁待着,等太医给皇帝诊治过后,皇帝沉沉睡去,琅嬅才顾得上她。 此时其他妃嫔也到了,富察琅嬅让她们稍安勿躁,“王钦,皇上究竟是怎么伤的,你从实招来。” 王钦跪在地上,将青樱和皇帝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皇上只叫娴嫔娘娘不要再说,娴嫔娘娘就推动了梯子,皇上就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众人听后只觉得荒谬,宫里居然还能有这种妃嫔,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见青樱还在那呆愣着,富察琅嬅都快笑了,“娴嫔,只因皇帝不和你一夫一妻,你就下此狠手伤及龙体,你可知罪。” 青樱不卑不亢,“臣妾并非有意,只轻轻推了一下,不知怎地就让皇上摔了下来。” “还在强词夺理,轻推还是重推都是危及皇上安全,还不跪下。”富察琅嬅喝道,青樱这才不情不愿的跪下去。 高曦月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问她,“你莫不是疯魔了,就算是什么一夫一妻制,你也是妾啊,上有皇上的妻子皇后娘娘,还有本宫这个贵妃和哲妃,哪里轮得到你了?” 青樱张开口,想了想还是没说话,她心想她和皇上青梅竹马,本来皇上也想选她为嫡福晋的。 富察琅嬅看着跪在她前面的青樱,“本宫告诉你为什么你不能与皇上一夫一妻,为什么不能主动和皇上提分开。” 青樱抬起头看着富察琅嬅,眼中充满疑惑。 “你所要的是夫妻间的平等,可世上没有人能和皇上平等。若你的父母将你嫁给凡夫俗子,你可以和离,可以不允许他纳妾。你若是和大清地位平等的外邦女王,你也可以要求皇上只对你一人心动。可你是皇上的妾,你的父母并无建树。你的吃穿用度,你的荣华富贵都是皇上给的,皇上给你的位分可以让你的母家荣耀,你们不平等,你明白吗?” 在什么时代,都有阶级的观念,或重或轻,想要跨越阶级,又不想受罪,不想低头,甚至连句软话都不会说,又当又立,怎么可能什么好事都落你头上。 青樱听后,只觉得不对,不应该是这样,至少她的人格是和皇上平等的,她们是青梅竹马,她们就该是平等的。 富察琅嬅摇摇头,“要在丈夫面前有脸面,你得自己先立的住,像本宫身边的玉青玉心,她们即便嫁人,那也是从皇后身边出去的,见过世面能管家,自己能挣银子,就是有脸面,有底气。可你呢,除了皇上每月去看你那么两次,你有什么?出嫁前靠阿玛养,嫁人后靠皇上养,你这辈子只能依附旁人,凭什么要平等?就凭你的清高吗?” 要当寄生虫就要躺平,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要求人家跟你平等,这不耍流氓吗? 想要夫妻平等没问题,这就和阶级平等是一样的,自古以来,从掌权者手里要东西,要平等,都是靠抢的。 没有谁是去求高位者,把你的东西分给大家吧,你要那么多东西也没有用,人人平等不好吗?这不被打死就不错了。 富察琅嬅将青樱禁足,等皇帝醒来后再进行处置。她将妃嫔两人一组给皇帝侍疾,皇帝醒来后,想到青樱那些荒唐的言语,就觉得生气。 正巧是贵妃在侍疾,她心疼皇上,更想趁此机会踩青樱一脚,“皇上只是不同意她那荒唐的一夫一妻罢了,她居然如此伤害龙体,罔顾妃嫔本分,实在可恶。” 皇帝头一次觉得贵妃说话如此熨帖,“既如此,就将娴嫔降为常在吧,禁足半年,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皇上养病期间叫来了南府的乐妓弹奏,看上了给他抛媚眼的白蕊姬,当晚就宠幸了,第二日就被封了答应。 妃嫔请安时还在猜测昨晚是哪位妃嫔侍寝,听皇后说是南府的琵琶女,不少嗤之以鼻。 金常在很是不满,她是玉氏贵女,如今还只是个常在,就连南府的弹琵琶的都是答应了,“皇后娘娘,宫中晋封都是官女子开始,怎么这白答应就越级晋封了呢?” 琅嬅看了她一眼,“宫中晋封又不只是看资历了,想要提升位分要么看母家,要么看子嗣,要么看宠爱,金常在早些有孕,也能早些晋封。” 提到有孕,金玉妍就不说话了,她也想早点有孕啊。 琅嬅宣白蕊姬进来,这白蕊姬一进来就将大伙挑衅个遍,贵妃提到皇后娘娘崇尚节俭,白蕊姬又故作为难道:“可是皇上喜欢嫔妾这么穿,那嫔妾是听皇上的还是听皇后娘娘的。” 富察琅嬅扶额,这届宫斗选手照比上一届差多了,虽然她满身金手指,看谁都是小啰啰,但是这位实在是太没脑子了,当着众人面挑衅皇后。 “感情皇上只喜欢白答应穿苏绣,喜欢旁人穿的灰土土的,皇上最喜欢贵妃穿浮光锦,贵妃为了和本宫一样勤俭节约,连浮光锦都不穿了。怎么贵妃和其他妃嫔都能约束自己,只白答应不行。这么想拿皇上来压本宫,若你不服,你就搬去养心殿住,别住在后宫了。” 白蕊姬虽背后有熹太嫔支持,为人张狂,但听皇后斥责也是惶恐不安,当即给跪下磕头请罪。 请安过后,白蕊姬又开始挑衅高曦月,直言贵妃和她一样是包衣,伺候皇帝得了抬旗的恩宠,又说自己比贵妃年轻什么的,张狂的没边。 高曦月回禀了皇后,富察琅嬅随即让内务府撤了她的绿头牌,找了两个嬷嬷过去教导规矩,另外又将她的住所赶去了又远又小的偏殿,份例也按照最差的来。 入职第一天就挑衅大boss,然后还讽刺二把手,这都不是用蠢来表示了,后宫里磋磨人的手段多了去,真以为自己被皇上睡了两次就能上蹿下跳了? 虽然乾隆帝喜欢守心孝,但人家在登基前三年确实没有造出人命,永珹也是乾隆四年出生,所以这三年富察琅嬅就让乾隆暂时绝育。 乾隆三年,白蕊姬发现自己有孕,这回她没有轿辇坐,所以也没冲撞高曦月,但也在请安时把尾巴翘的挺高。 白蕊姬坐在最后的位置,抬起高傲的头颅,“臣妾伺候皇上三年,若是三年再没有生育,就是无福了。”一句话听的众人一阵无语。 富察琅嬅,“本宫生下锦瑟后也有四年没有生养,按白答应的话本宫也是无福之人。先帝的那拉皇后生下弘晖后也没再生养,圣祖爷的孝昭皇后更是未曾有孕,看来更是无福。” 高曦月为附和道:“臣妾生下两位公主后也没再生养,原来当朝皇后和贵妃都不及白答应有福。” 富察褚瑛也开口,“皇上为先帝守孝三年,所以宫中三年没有皇嗣降生,白答应如此有福,伺候皇帝三年都还是个答应。” 白蕊姬低下头,“臣妾并非此意,只是臣妾怀的是皇上入宫后的第一个皇嗣,是贵子,这福气自然不同。” 高曦月轻嗤一声,“先帝的六阿哥还是登基后生的呢,有什么用。” 富察琅嬅明白是熹太嫔又给她洗脑了,她笑着打圆场,“今日姐妹人全,本宫叫了太医过来,给大家都诊个脉吧。” 皇帝的避子药到了期限,说不定有妃嫔有好消息呢,诊完脉后,果然,纯嫔,婉嫔,怡嫔和金常在都有了身孕。 且婉嫔和仪嫔的月份都比白蕊姬大,白蕊姬仿佛被打了一巴掌,幸好她本身也不是多要脸的人。 其他人倒是罢了,金常在早就知道自己有孕,但是想等到三个月再报出来的。方才白蕊姬提起贵子,她倒是往心里去了。 富察琅嬅将众人叫散后,就又将白蕊姬禁足了,又挑了两个嬷嬷日夜守着她。 回去的金玉妍就想着怎么除掉在她前头几个人的的胎,她暗戳戳的鼓动皇后和高曦月,见大家不理她,就打算自己动手,在仪嫔婉嫔和白答应的膳食里用了朱砂。 富察琅嬅得知后,就把掺杂着朱砂的吃食都送去了启祥宫。 贞淑这个半吊子医女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直到金玉妍有孕八个月时,她嘴上起了大泡,两人才觉得出了问题,请了太医过来看。 太医同样是没查出来,金玉妍只能暗暗祈祷只是上火了。 等仪嫔婉嫔白蕊姬都生下孩子后,金玉妍还奇怪为什么没有生下死胎,她无比悔恨,当时就该给她们下砒霜,如今贵子没了,她的儿子排名也不靠前,如何能被皇上看中。 直到生产那日,她生下个双性的死胎,富察琅嬅怕她不长记性,特地让人把孩子给她看了一眼,吓得她直接血崩了。 第101章 富察琅嬅6 皇帝见此也吓了一跳,还没出启祥宫门口就开始骂晦气,怎么旁人都安稳的生下皇嗣,就金常在这么不争气,生下个怪物。 他命王钦赶紧将死胎埋起来,以免被人发觉玷污了他的美名。 妃嫔们接二连三的生下皇嗣,皇帝决议给这些生育的妃嫔晋位,纯嫔,怡嫔,婉嫔晋妃位,白答应晋位常在。 白常在生下了皇子,但因位分太低不能养在膝下,富察琅嬅和皇帝商议后,将小皇子交给此次并未生育的哲妃抚养。 白蕊姬得知后和来接小皇子的嬷嬷吵了起来,见小皇子被带走后,又开始吵吵闹闹,摔摔打打,扯了根绳子就要上吊。 富察琅嬅让人安抚住白蕊姬,又和贵妃去找了皇上,“白常在位分不高,按照祖制是不能扶养皇子与公主,臣妾念她慈母之心让她扶养小皇子到三月。可她见皇子被带走,就要吊死自己。且不说妃嫔自戕是大罪,她用自戕逼迫皇上,实在是没规矩。” 贵妃也附和道:“皇后娘娘说的没错,以往白常在屡次以下犯上,皇后娘娘也让嬷嬷去教导多次,可还这么不长记性,搅得后宫不宁。婉妃的住所和白常在近,这几日被白常在吵得头疼,连小皇子半夜都被吵醒了好几次。” 皇帝皱起眉头,“得志便猖狂,以为生下皇嗣就可以在后宫横着走吗?” 皇帝下令将白常在降为答应,又禁足半年,白答应这才知道惹了皇上的怒,不敢再闹。 贵子一事告一段落,对于这个挑起事的熹太嫔,富察琅嬅也不想再留了。 两日后,在熹太嫔用膳食时,被骨头卡住了嗓子眼,不到半刻钟就去了。 皇帝得知后,只追封为太妃,丧仪也没去看一眼,还特地让富察琅嬅也别去看了,免得再冲撞了。 皇帝对熹太嫔这个半路养母没什么感情,一开始也是互相利用而已,刚登基时他还担心太后把持后宫,意图扶持自己儿子上位。 若熹太嫔还是太后,为符和礼法,那他也乐意和她表演母慈子孝。 可如今朝臣,尤其是儒家思想熏陶过的汉臣对熹太嫔厌恶至极,他也不用再捧着她了,追封一个太妃就不错了。 永瑚今年也十二三岁了,富察琅嬅和皇帝提议,选福晋的进程可以开始了,“先挑选着,等再过一两年指婚也不迟。” 皇帝点头,他觉得自己如今身强体壮,还不至于忌惮十几岁的儿子,别看到了要成婚的年纪,永瑚在他眼里还是小孩子。 皇帝在此次大选中选了瓜尔佳氏为永瑚嫡福晋,又选了个钮祜禄氏为侧福晋。 当然他也没委屈自己,选了舒贵人和庆常在,以及其他妃嫔进了宫。 富察琅嬅特意将舒贵人叫来长春宫,和她聊了几句,谈吐虽不说是极好,但也能看出是有学问的。 叶赫那拉氏也出过纳兰性德这样的大诗人,富察琅嬅很好奇,她是怎么会喜欢上写出,“一片两片三四片”这种诗的皇帝呢? 果然恋爱脑都有自己的想法。富察琅嬅给舒贵人安排在延禧宫,两个恋爱脑就该好好交流一下。 舒贵人刚进延禧宫,就看到青樱坐个小凳子看着外边,也不知在看什么,慢慢的她就发现了,每次皇帝来延禧宫找她侍寝时,青樱总是痴痴的看着皇上。 舒贵人大为感动,她主动和青樱交好,“这满宫的妃嫔,唯有你是和我看皇上的眼神是一样的,我们对皇上的爱意,与其他妃嫔不一样,她们看皇上是贪婪的。” 青樱拉着舒贵人的手,心想我和皇上之间的感情比你深多了。“皇上是我的少年郎,我与皇上是青梅竹马,一同看过墙头马上,曾经皇上也愿意为了我什么都不顾,只是如今两两相望唯余失望,我终究是成了李千金。” 新人中舒贵人很是得宠,皇上不喜招妃嫔去养心殿伺候,反而总是来延禧宫。 听着东配殿皇上和舒贵人欢好的声音,青樱觉得心都快碎了,她的少年郎终究是不复存在了。 阿箬实在是过够了四处看人白眼的日子,宫里日子过得艰难,常在份例本来就少,青樱还抠抠搜搜的连她的份例都要克扣,这日子也太难过了。 “主儿,您和皇上去示好吧,凭您和皇上从前的情分,复宠也不难。” 青樱沉吟片刻,想到阿箬替她争宠被福晋责罚,让她成为王府的笑话,“算了,我好歹是高门贵女,那拉皇后的亲侄女,做不来这种事,他若心中信我,就不会不来。清白二字,我已经说倦了。” 阿箬只觉得头疼,她阿玛如今跟着高斌治水,官职不低,她也算个格格,就算是妃嫔也当的,如今跟着个不受宠的常在,好衣服好吃食都没有,这是什么日子啊。 指着主儿,还不如靠自己呢。 阿箬决议自己争取皇上的宠爱,成为妃嫔,她在皇帝去看舒贵人时主动上前伺候,见皇帝还记得她,心中窃喜皇上心里是有她的。 于是她时常给皇帝抛媚眼,还装作摔倒被皇上搂住。 只是皇上迟迟没有说让她侍寝,她思考一番,觉得是因为娴常在的缘故,皇上不喜娴主儿,就没跟娴主儿要她。 她决定主动出击,在某天皇上踏入延禧宫时,她见皇帝站在窗下,于是就将迷情香撒在皇帝身上。皇帝瞬间兴奋,被阿箬拉着进了屋。 只是阿箬自己也中了药,她以为拉的是皇帝,实际上是王钦。 阿箬曾说过莲心嫁给太监王钦是她的福气,那这回就把这个福气给她吧。 闻了迷情药的王钦异常亢奋,拿起东西就往阿箬身上招呼。阿箬从前也是在青樱侍寝时听过墙角的,她记得皇上没这么暴力啊。 难道是因为主儿许久没侍寝,皇上变了口味? 大姑娘阿箬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具体是怎么回事也没弄明白,咬牙忍着虐待。心想疼就疼吧,为了荣华富贵,她什么做不来,就这么被王钦折腾到下半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阿箬抱着被子,心想该露出个什么表情呢,娇羞还是害怕,才能让皇上心疼她,给她个高一点的位分。 还没等她想好,转头就看到躺在旁边张着大嘴,一边流口水一边打呼噜的王钦。 延禧宫里传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叫喊声,阿箬披着床单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口中呼唤着皇上。 皇上被吓醒后,叫了声王钦,进来的另一个奴才,他让人给自己穿上衣服,大步流星的出了寝殿门口。 阿箬见到皇上后非常激动,裹着床单就要过来抱皇上,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见她疯疯癫癫,怕她伤了龙体,一脚给她踢开。 阿箬捂着肚子,直言说昨晚伺候了皇上,求皇上给她个名分。 两头雾水的皇上和舒贵人又见王钦从阿箬的屋子里跑了出来,猜测出了几分。 这个阿箬要么是认错了人,要么是疯魔了,无论如何,她都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皇帝怒喊,“放肆,在宫中对食也就罢了,大吵大闹吵的人尽皆知,不成体统。” 王钦磕头请罪,“奴才该死,昨晚这宫女蓄意勾引,都怪这贱婢想要攀高枝,竟攀到奴才身上了。” 阿箬听后大怒,她阿玛官职不低,找个好人家不成问题,他个死太监也配,“呸,找只狗都不找你。” 两人就当着众人面打了起来,阿箬的床单被扯的稀巴烂,露出她一半的肌肤。 青樱听到消息,赶忙过来替阿箬求情。 皇上此时在气头上,连带着青樱一块骂,“连宫里的奴才都管不住,你还能做什么。” 皇帝命人将王钦和阿箬各自打了板子撵出了紫禁城。 富察琅嬅心想我可是个大善人,王钦是个烂人,他是太监出了宫也没什么好路。阿箬虽然被赶出去,但她阿玛还能养她,就算不养,也总好过她背主后,又被用了猫刑。 青樱回自己屋里后又哭了一场,感怀自己的少年郎。她哭完后拉着惢心,“惢心,我们不能再这样了,得想个法子重新获宠。” 她让惢心去找江与彬要了砒霜来,倒在了御膳房送来的枣泥山药糕里。 青樱想的主意是,用中毒引起皇帝的怜惜,再将此事嫁祸给皇后或贵妃,她们二人势大,皇上不能轻易处罚,只能更加善待她以示安抚。 她怕只自己一人中毒不够轰动,硬拉着惢心一块儿吃。 延禧宫娴常在中毒一事传到乾清宫后,皇帝怔愣住了,居然有人敢在宫里下毒,还是给他曾经最爱的青樱下毒。 一向对活着的妃嫔冷眼相待,对死人念念不忘的皇帝也开始怀念青樱的好,从他们一起看墙头马上到他们拿着了望镜看宫外。 他不明白他们二人之间竟到了这种地步,自从入宫后,他冷待她,将她封了个小小的嫔位,又贬为了常在,当然也是因为青樱确实伤了龙体。 可他就是觉得过意不去,那是他的青梅啊,他们从前那样要好。 皇帝在赶去延禧宫的一路上想了许多,到了延禧宫后,他冲着太医吼道:“若救不回娴嫔,朕让你们陪葬。” 皇帝让让传旨将娴常在复为娴嫔,其实他想给青樱晋娴妃的,只是妃位已满,他想着等年节时以喜上加喜为由晋青樱为贵妃,以后好好待她,再也不同她怄气,让她成为后宫最受宠的妃嫔,全了他们从前的情分。 皇帝心情焦躁,就连匆忙赶来的皇后也被他训了,“宫中出现毒杀妃嫔之事,皇后统管后宫也难辞其咎。”又命皇后尽快找到下毒之人。 皇后低头承认错误,又安慰他好一会儿,再让延禧宫的奴婢去取些糕点。 “皇上龙体要紧,方才太医也说青樱妹妹并无生命之忧,若等会儿青樱妹妹醒来,见皇上饿病了,又要心疼。” 皇帝心想也是,就拿起青樱只吃了两块的枣泥山药糕吃了起来,皇帝在这等了一个时辰,着实饿了,用了不少,不到半刻就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富察琅嬅命人将皇帝抬回养心殿,又让人去请宗室,重臣进宫侍疾。 过去三日,皇帝醒来后,见到皇后和宗室,问,“朕这是怎么了?” 富察琅嬅用帕子捂脸,啜泣说着娴嫔和太医院江与彬勾结给自己下药,意图嫁祸皇后贵妃谋取皇帝怜惜。延禧宫奴婢不知情,错将娴嫔吃剩的糕点拿给皇上。 她擦了擦鳄鱼泪,“此事是臣妾同和亲王与怡亲王共同查验,江与彬和娴嫔身边的惢心在慎刑司吐个干干净净,实在抵赖不得。” 皇帝呆愣着,又问他这身子如何了。 和亲王叹息一声,“太医说,若是好生保养,还有一个月。” 皇上气得直捶床,他才三十多岁,就要被这贱妇害死了,“朕堂堂天子,居然死于妇人之手,还是个要争宠的妇人。” 皇帝又一想那拉皇后曾用了一碗绿豆汤要毒死他,他侥幸逃过,如今却要死在那拉皇后侄女手里,真是造化弄人。 皇帝咬牙切齿,“那个毒妇呢?” 富察琅嬅说:“并无大碍,太医说再过十来日就能痊愈了。” 皇帝猛的吐了口血,她害死他,自己却好了,又蠢又坏的毒妇,“杀了她!” 他说了几次杀了娴嫔后,就又昏倒了。 太医说是能活一个月,实则过了不到半个月皇帝就驾崩了。 正大光明牌匾后自然是永瑚的名字,虽然永瑚才十五岁,但他才智过人,不到半月就将那些朝臣们收拾得服服帖帖,也没人再敢有异议。 第102章 果郡王的事业心1 他是果郡王,他一心只想搞事业。 小时候,他是皇上最宠爱的舒贵妃唯一儿子,皇上爱屋及乌对他也非常好。 在那个九子夺嫡的时代,皇上对年纪大的儿子都是忌惮,他们这几个小儿子颇为宠爱,他八九岁时,皇阿玛就带着他巡江南,去塞外,好不风光。 皇阿玛教导他功课,教他骑马射箭,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父爱,他清楚的感觉到四哥看他的眼神全是羡慕嫉妒。 可那又怎么样,他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儿子,他额娘是皇阿玛最宠爱的贵妃,他就是比四哥厉害。 他得意的看着四哥,康熙帝驾崩后,他本来只觉得失去了疼爱他的皇阿玛。 看着上首呼平身的四哥,他有些不满的看着舒贵太妃,“额娘,皇阿玛为什么选恋爱脑四哥当皇帝。” 舒贵太妃想了想,“应该是你皇阿玛也是恋爱脑的原因吧。”要不怎么将她这个家中无人在朝做官的汉女封贵妃呢? 舒贵太妃反复叮嘱果郡王要好好听话,不要再像从前那样,对皇帝要恭敬。 果郡王不以为然,但是他也没去找皇帝的不痛快,反而是开始四处流连花丛,皇阿玛驾崩,没人管他了。 直到老八老九被圈禁,他才体会到权力的重要,他不太聪明的脑壳里想的都是他也想当皇帝。 可看着皇兄一时半会也不能驾崩,再说驾崩皇位也传不到他,也得传给皇兄自己的儿子啊。 果郡王闷闷不乐,心里只盘算着怎么不费力气就能继承皇兄家产。明面上,他主动扮演着好弟弟的角色,在兄弟失和的雍正面前有了一席之地。 除夕夜宴上,雍正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梅花就要出去走走,果郡王心想皇兄的恋爱脑又发作了,于是主动提出要出去跟着雍正。 他虽然不懂治国理政,但很喜欢揣摩人心,他知道在这人情绪低落时给予安慰,能很快获得对方的好感。 他刚走进椅梅园,就听到皇兄在和一位女子说话。 他顿住脚步,从侧面悄悄迂回过去,见躲在树后的女子穿着不凡,发饰皆是妃嫔的规制,他心下了然,皇兄就喜欢这种小情趣。 等那妃嫔在走后,他转身时又看到树上挂着的小像,他拿近仔细端详,是方才那个妃嫔的小像,看着有些熟悉,琢磨了片刻,忽然想到,这不是小时候见到过几次的纯元皇后吗? 原来这妃嫔和纯元皇后长相相似,想必日后定会得皇兄宠爱啊。 他回了屋盘算了一晚上,终于有了个主意,虽然他手中既没有兵权,朝中也没人支持,舒贵太妃也没有娘家,但是他可以走曲线夺嫡的道路啊。 就皇兄那三儿子没一个能拿得出手,要是有妃嫔能怀上他的孩子,孩子继承了他的聪明才智,定会被皇兄封为太子,到时候,他不就是太上皇了吗? 果郡王一拍桌子,别的事他干不好,凭他在欢场上混的如鱼得水,勾搭个女人还不容易吗? 和纯元皇后容貌相似的小嫂子,为他痴为他狂,想想就激动。 几日后,他在养心殿门口遇到了个新封的余答应,听说是椅梅园的那位,他不过问了句简单的诗词,那余答应就露馅了。 果郡王撇嘴,心下更放心了,就皇兄这猪脑子,他就算当皇兄面把绿帽子扣他脑袋上,皇兄那豆粒大的脑仁也察觉不出来。 他打听到了这位莞常在的过往,一个清高的要命的女人,弹琴跳舞诗词歌赋都符合皇兄的品味。果然没多久,莞常在就破格晋升为莞贵人。 又是汤泉宫沐浴,又是椒房之宠,引得后宫侧目,果郡王不在意这些,毕竟越得宠,皇上才更有可能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啊。 就让莞贵人沉迷在皇上为她编织的爱情谎言里,再等某一天将真相大白,到时候他就容易得手了。 皇上带着妃嫔来圆明园避暑,他早早的就让人打听莞贵人的动向,他得知莞贵人在温宜公主周岁宴上离席,便跟随上去。 他比皇兄年轻俊俏,那莞贵人没见过几个男人,肯定对他印象不一般。 见莞贵人脱了鞋袜,他心下一喜,这个时代女人的脚只给丈夫看,看来莞贵人骨子里也是个放荡的。 他适时走上前去,对付这种清高自负的女人,一开始就要激起的她羞耻欲,拨弄她放荡的心灵。 在甄嬛要摔下水的那一刻,果郡王上前一步拉住甄嬛的手,甄嬛慌张的拿衣服盖住自己的脚。果郡王笑意更浓。 他想到甄嬛曾说过嬛嬛一袅楚宫腰,当即用淫诗艳词夸赞甄嬛脚又白又嫩。 甄嬛愤怒中略带羞涩的让流朱给她穿上鞋袜,果郡王的桃花眼如饥似渴的盯着莞贵人的脚,目光中含着浓浓的占有欲,他轻笑一声,拿起腰间的酒壶轻酌一口,小样,这还拿不下你。 甄嬛匆忙说了两句不悦的话,又拉着流朱离开,还不忘提醒流朱若此事传出去,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果郡王含着笑意又喝了口酒,阿晋在他身后提醒,“王爷,要是被皇上知道……” 果郡王摆摆手,“就是再过些,皇兄也看不出来的。” 没过多久,阿晋才觉得自家王爷说的有理。 皇帝在宫宴上让甄嬛给众人跳舞,趁着甄嬛去换衣服,果郡王赶紧让阿晋把他的笛子拿来。 他在殿外看了一会儿,那甄嬛跳舞还不忘勾引皇上。等甄嬛脚步错乱,被众人质疑时,他边吹笛子边朝着殿内走去,和甄嬛一吹一舞,任谁瞧着不是一对才子佳人。 甄嬛在他的笛声下终于超常发挥完成惊鸿舞,看着他的眼神也不似方才那般带着怒火,而是有些敬谢。 果郡王心想,这人设不就立住了,有才有颜风流倜傥还心地善良的王爷,至少人设这方面完胜皇兄。 没过多久,果郡王又找到了和甄嬛相见的机会,他赶走电灯泡阿晋,自己划着小船接上了躲避侍卫的甄嬛。 一男一女,深夜在船上独处,暧昧的氛围逐渐拉起。果郡王擅长和女子交谈,当即以赞扬荷花为由,向甄嬛暗地里表达了心意。 甄嬛不敢笃定果郡王的心思,便只感慨世间男子都爱松柏,唯有果郡王喜爱荷花。 果郡王抬头看着天,一副忧郁王子的模样,“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他对甄嬛的想法有几分了解,自命清高还和皇兄一样感情至上,无论聊什么都能扯到情爱,都说女人惜花,他自然要投其所好。 甄嬛心下只觉得遇到了知己,又闭眼闻到杜若的香味。 果郡王心想这是特意为你喷的,小样,皇兄有我香吗? 甄嬛提起杜若是有情的花,问果郡王是否心爱之人。 果郡王心下一喜,你唠这个我可不困了。他就说她骨子里放荡,大晚上和小叔子同处一船还跟人家聊情爱,果郡王有心在这和她苟且,又怕她藏不住事在皇兄那露了馅儿,只好再等等。 他故意将装着小像的香囊掉在地上,待甄嬛悄悄捡起小像时,他又开始一副情根深种一样念起了情诗。甄嬛看着自己的小像,听着果郡王的情诗,顿时明白了果郡王的心意,心下慌乱不已。 不得不说甄嬛现在还是有些恋爱脑在身上,她深爱皇帝,明里暗里的拒绝了果郡王,果郡王失落的低下头,心里却不觉得什么。 若是十哥或是其他王爷在此,甄嬛必定会说王爷请自重,严厉拒绝。 可甄嬛并未如此,大概也是对他有了好感。只是这好感和对皇上的感情以及自己的身家性命相比还不够重。 这才刚刚开始呢,让她和皇兄再腻歪些日子吧。 第103章 果郡王的事业心2 甄嬛有孕加上西北大捷两大喜事,皇帝有意为甄嬛大办生日宴,果郡王又想了一遍才明白这个逻辑。他差点笑出声,如此一来还不得把华妃气翻天了。 被封为莞嫔的甄嬛风头正盛,那他就助她再盛一些,为她多树几个敌人,等她被打压下去后再去给她安慰,真是妙计。 皇上提及让果郡王为甄嬛办生日宴,果郡王欣然同意,花自己四哥的钱逗他未来的女人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他是以打皇后和华妃的脸办的生日宴,将位置选在了花中之王,只能用来形容皇后的牡丹亭,先是移栽了一池子的莲花,又是让内务府做了凤凰样式的风筝。 在生日宴当天,皇帝拉着甄嬛在前头放风筝,果郡王在吹奏凤凰于飞,满天的风筝有蝴蝶飞鸟等样式,唯有甄嬛和皇帝手中的是凤凰的。 众妃嫔抬头看,她们就像凤凰后边那些不重要的风筝,衬托着甄嬛。 看着妃嫔们各式各样的表情,果郡王只觉得有趣,皇后面露笑意,心里怕是要膈应死吧,丈夫和小妾是凤凰于飞,自己只能在后边看着,他不信皇后能忍住不出手。 还有华妃,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和咧嘴笑的甄嬛形成鲜明的对比。 甄嬛还不要命的在那打皇后脸,“凤凰于飞,和鸣铿锵,夫妻和顺恩爱,是世间所有女子的梦想。” 皇帝还眼巴巴的问,“此刻你的梦想实现了吗?” 看着皇后的脸越来越黑,果郡王都快憋不住笑了。 没过多久,皇帝要和皇后出宫求雨,果郡王就知道机会来了。 他那位嫂子一辈子贤良,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怎么都不能明面上对莞嫔动手,可新鲜出炉的华贵妃可不一样,那位可是个顾前不顾后的主儿。 自打皇帝出宫后,果郡王日日打着给太后请安的名义出入紫禁城,听宫人说华贵妃让嫔妃每日到翊坤宫听训,莞嫔身子又不适。 他做好了准备,等莞嫔罚跪那日,他早早就得了消息在附近等着,看着莞嫔身边的浣碧四处寻人求救,他只觉得好笑。 这宫女他有印象,穿了个绿鞋戴了个大红花,眼中的野心都快藏不住了,可惜品味太低,也太容易被蛊惑。 他不过是夸奖了她两句,那宫女就对他情根深种了,真是没意思,还是莞嫔这种的欲拒还迎才有趣呢。 过了能有半个时辰,果郡王让阿晋在浣碧路过的地方等着,再将她带过来。 浣碧见到果郡王后,将莞嫔的情况说了一遍,果郡王做出担忧不已的表情,推开翊坤宫门口拦着的奴才,小跑进去,当着众人面把莞嫔抱回去了碎玉轩。 事后皇帝没有因果郡王抱了他小妾而生气,还对果郡王的所作所为进行了褒奖。 莞嫔小产,贵妃降为妃位,没多久莞嫔也失宠了。果郡王决定先冷一冷甄嬛,让她先体验一下失宠的苦。 直到浣碧来找他,他才在碎玉轩外吹笛子勾引甄嬛,在碎玉轩外的长廊上,果郡王来了一段感情诉说,又被甄嬛拒绝了。 果郡王叹息一声,看来还是火候不到啊,不然以他帅气的容颜怎么可能不让莞嫔沉醉呢?莞嫔想必是韧劲比较大,可惜敬妃年纪太大了,要不他勾搭敬妃肯定没这么困难。 看来还是要将甄嬛彻底击垮,让她对皇上再没有感情。 甄嬛要重新复宠,浣碧又去找了果郡王要蝴蝶,果郡王觉得甄嬛复宠也好,现在时机尚未成熟,总得等到甄嬛对皇兄彻底失望的时候他才能趁虚而入。 甄嬛在椅梅园为皇帝祈福,看着齐妃不屑的眼神,果郡王心想招数不用多厉害,能让皇上高兴就行,毕竟皇帝就喜欢这种调调。 甄嬛顺利复宠,皇帝如今有敦亲王和年羹尧两个隐患要除,所以又拉过来了果郡王抗衡。 过了小半年,皇帝就对敦亲王出手了。 听说莞嫔惹怒了皇帝被送去了蓬莱洲,果郡王心下起疑。那可是和纯元皇后相似的脸,皇帝能舍得?即便被厌弃也是打入冷宫,哪有送去蓬莱洲的妃嫔呢? 等除去年羹尧后,皇帝又将莞嫔接了回来,果郡王明白过来,这是皇帝对甄嬛的保护。 随后又到了处置年羹尧的时候,果郡王看到皇帝在如何处置华妃时的为难,心想等华妃失宠倒是可以找个和华妃性格相似的女子放在皇帝身边,为他所用,以图来日。 华妃的性格,爽朗,不通文墨,喜欢骑马。果郡王灵光一闪,去百骏园找个御马女不就成了,这三点基本都能满足。 于是他带着阿晋在百骏园逛了一圈,见有个叫叶澜依的御马女不仅满足以上三点,眉眼间还与华妃有几分相似。 果郡王展现自己魅力的时候到了,他先是让阿晋买通百骏园的主事在叶澜依的饮食中下了致风寒的药物,硬生生的让叶澜依烧了六七日,人都快烧得不认人了。 又装模作样的去百骏园骑马,装作无意中看到在屋里躺着的叶澜依,给她请了大夫来。 果郡王在叶澜依的耳边说了好几句,“我是果郡王,我让人请太医给你治病。我是果郡王,我让人请太医给你治病。”足足说了五六遍。 等叶澜依病好以后,果郡王又去探望了她几次,还让百骏园的主事给叶澜依换了轻松的工作。 又同她说笑,言语暧昧,惹得叶澜依脸红心跳。 果郡王记得华妃在王府时喜欢穿绿色,莞嫔似乎也喜欢绿色,看来皇兄对这个颜色情有独钟啊。 他对叶澜依道:“你穿绿色最好看。” 可惜了,叶澜依的身份太低,否则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再去伺候皇上,也就不用他再费心旁的了。 华妃倒台,甄嬛送了她最后一程。果郡王摇摇头,甄嬛还是不如他懂皇兄啊,宫里恨华妃之人那么多,就只有她去,落人口实啊。 一次给皇帝请安时,果郡王察觉出皇帝对甄嬛略有不满之意。 他觉着甄嬛的受宠程度到了极限,就让人去蛊惑鄂敏,同样是弹劾年羹尧的有功之臣,不就是有个好女儿,甄远道才能压他一头吗? 鄂敏早就看不过甄远道那副道貌岸然的做派,暗地里取证,果真查出了他收藏钱名氏书籍一事,在上朝时弹劾了甄远道。 皇帝勒令甄远道写文章斥责钱名氏,甄远道拒绝,让皇帝更加恼火。 果郡王正琢磨怎么一次将甄嬛打击到绝境时,甄嬛的封妃礼上皇帝大发雷霆,妃位没封成,皇帝还只准内务府给她答应的份例。 果郡王吓了一跳,怕甄嬛这颗棋子作废,费了好大力气才得知甄嬛是因为误穿了纯元皇后的衣服。 他放下心来,他这么多年只见过甄嬛一人与纯元相似,除了纯元外皇兄也没再对一个妃嫔如此上心,只要不是大罪,皇兄不会真正厌弃甄嬛。 果不然,甄嬛传出有孕消息后,皇帝就有些消气了。 为了彻底击垮甄嬛,果郡王在和皇上下棋时暗搓搓的给甄远道上眼药,暗指他嚣张,是第二个年羹尧。 皇帝听后也是疑心四起,本就犹豫是否在此时惩治甄远道,当即让人给甄远道下了大狱,等明年开春就流放宁古塔。 第104章 果郡王的事业心3 果郡王露出满意的笑容,甄嬛骨头硬,非得让她走到众叛亲离的时候,他再出手,才能一劳永逸。 甄嬛有孕期间可谓尝尽了心酸,皇帝冷待,父母下狱,她上次小产后来看她的敦亲王福晋如今也被圈禁。 很快到了甄嬛生产之日,安陵容让人告知甄嬛有关甄远道下狱一事,甄嬛动了胎气,她又去找皇上求情,心中的幻想被皇上的菀菀类卿彻底击碎。 不仅自己早产,甄远道一家也在此时喜提宁古塔半辈子游。 甄嬛已经走投无路,到了绝境,果郡王正想此时站出来给予安慰。不曾想宫里传来消息,甄嬛出宫去甘露寺祈福了。 果郡王怔愣住,他没想到还能有这出,他心下懊悔,是他高看了甄嬛,长着那样的脸,以为她是个有本事的,不曾想这么没用。 若只是禁足,或是进了冷宫倒罢了,去了甘露寺,又如何能再得皇上青睐呢? 又过了两个多月,到了冬日里,他才敢去打听皇上的心意。 听得来消息的奴才说,自从甄嬛离宫后,皇帝沉迷了好一段时间,连后宫都不长进了,后宫得宠的安嫔和棋嫔,每月也见不得皇上几次。 果郡王沉思半晌,才吩咐阿晋去甘露寺打听甄嬛的近况,他笑得肆意,说不定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呢? 听阿晋回禀说甄嬛在甘露寺时常遭受尼姑打压,挑水洗衣皆是亲力亲为,他倒是小看她了。 “王爷,用不用去甘露寺打声招呼,让莫愁歇息休养呢?”阿晋询问。 果郡王摆摆手,“先顺其自然,让她多吃点苦头,我再出面。” 冬日里,甄嬛每日洗衣捡柴,手上长了冻疮,直到春日才好一些。 瞧着一日天气晴朗,春和日丽,果郡王抻了抻懒腰,叫上才去了甘露寺。他并未打听,一进到大雄宝殿就看到了跪在地上擦地的甄嬛,倒是也算能屈能伸。 果郡王轻拍了她肩膀,她转过身匆忙站起,略带窘迫和紧张,“果郡王?” 果郡王面带心疼,“我来迟了,此处说话不便,我们借一步说话。” 他在前面走着,阿晋在后面牵马,甄嬛拎着木制水桶,一路跟随果郡王到了河边,手都累的酸了。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果郡王拿出一幅丹青,“我前日进宫,画了副画,还请娘子点评,指教一下笔法。” 甄嬛原是道不擅长丹青,直到看到那幅画,瞬间怔住,“这是?” 果郡王得意一笑,“我初次见到胧月公主,便画了这副像,代表我这个皇叔的心意。”他才懒得费时间呢,这画是他让宫里的画师画的。 甄嬛果然激动的落下泪来,“才这么些时候,她就这么大了。” “孩子长得格外的快,过些日子,公主就满周岁了。”果郡王又提出,他每两月就画一幅胧月公主的画像给她送来,甄嬛又是格外感激。 为接近甄嬛,果郡王特地在甘露寺旁的缥缈峰买了个清凉台,他指给甄嬛看,“小王每月有十来日居住在那,娘子若有事,可来此处寻我。” “能再见到胧月的画像,我已再无所求。” 果郡王并不在意,来不来,可不是她说了算,他有的是办法让她来求他。 他心知男女之间需要常联系才能维持感情,因此又以要给胧月公主送衣裳,托甄嬛缝制,甄嬛听后又是感激,两人约定了下次再见。 为尽早拿下甄嬛,果郡王想出来个主意,他求他的生母舒太妃去甘露寺不远处的庙宇修行,有长辈同意,也算有了媒妁之言,甄嬛也可放心一些。 他将自己夺嫡的想法告知舒太妃,舒太妃也是激动不已,她没什么大本事,果郡王的夺嫡的思路正合她的心意,没过多久就搬去了那住。 果郡王深知要想打动一个女人,就该从她最在意的人或事出手,甄嬛最在意的除了胧月,就是远在宁古塔的甄远道了。 不过他可没那么傻自己去,这么远的路,一路兼程多累啊。 他叫来阿晋,“你让人去趟宁古塔,找到一个叫甄远道的,给他点银子,让他给甄嬛写一封家书带过来。” 做完了这些事,他躺在床榻上,叫来采频和采蓝等人为他唱起了小曲,颇为自在。 一日甄嬛在捡柴后,正好路过舒太妃的住处讨水喝,舒太妃有心尽快和甄嬛熟悉,让丫鬟表明了身份,两人闲聊了一会儿。 舒太妃给儿子争取机会,正巧前几日甄嬛摔断了琴弦,就让甄嬛将长相似带来给她一看,顺便修理,又让人通知了果郡王。 等甄嬛抱着琴来那日,又见到了果郡王。他借机送甄嬛回甘露寺,和她培养起感情。 果郡王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拿出甄远道的书信,提起甄远道在宁古塔的近况,果然甄嬛又感激涕零。 甄嬛提起想给浣碧找个人家,果郡王灵光一闪,他拍了拍阿晋,“阿晋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他的人品我暂时能担保的,况且他和浣碧也算熟识,也不算盲婚盲嫁。” 阿晋心一惊,这还能有他事呢?浣碧那丫头心高气傲的,他可看不上,但为了王爷的千秋大业,他忍了,大不了等成婚以后纳个贵妾。 不料浣碧跪下,“即便阿晋愿意,我也是不愿意的,我视小姐为长姐,怎么能让小姐受苦,我自己贪福嫁人去了。” 阿晋真想啐她一脸,想他好歹也是八旗出身,打小被康熙帝选中成为果郡王的哈哈珠子,祖上也是显赫过的,自己也有俸禄,竟被这么个玩意看不上。她还想嫁谁,难不成还想嫁给王爷? 她还不乐意了,别说配她了,就算甄远道没被流放那阵,甄嬛他也是配得上的。 浣碧又称是果郡王想让她嫁给阿晋是为了接触甄嬛,搞得众人有些尴尬。 果郡王低下头,含着万般柔情,“浣碧,你是在帮着嬛儿,还是在伤她的心呢?” 甄嬛忙道,“王爷唤错了,我的法号叫莫愁。”说罢,就带着浣碧离开了。 见她二人离开,阿晋面色不悦,“王爷,这甄氏也太不识抬举了些。” 果郡王目送甄嬛,笑意不减,“甄嬛看似拒绝,实则双眼中带着情义,越难拿下的女子,等到她同意时,就更加动情。” 他眼波流转,“差不多了,过几日,你去告诉她,就说皇上给我指婚,是孟国公家的小姐,温柔娴淑,贵不可言。” 几日后,甄嬛得知,只说恭喜。果郡王不信,亲自去问。甄嬛正在河边洗衣服,他走上前去,站在身后,故作轻松的往河里扔石头子。 他和甄嬛谈起孟静娴,果真听她说起孟静娴的好处。他叹息一声,“即便你心口如一,我只想告诉你我并不喜欢孟静娴,即便她再如何好,也不是我中意的。” “太后喜欢孟小姐,王爷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 果郡王上前一步,“太后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我只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甄嬛转过头去,再次拒绝,“精诚所至,或许有金石为开的一天,但我只想长伴青灯古佛。” 见甄嬛端着洗好的衣服离开,阿晋走上前去,“王爷,要不咱们换个人吧。” 果郡王摇头,“你不懂,她已经爱上我了,只是担心配不上我,无妨,回头想个法子让她同意就是了。” 阿晋沉吟片刻,又开口,“那太医温实初时常去甘露寺探望,每每帮甄氏挑水洗衣,十分勤劳,奴才担心甄氏会动心。” 果郡王笑出声来,笑说阿晋不懂女人心,“这打蛇要打七寸,只知闷头干活不懂甜言蜜语,就算他把甘露寺后山开了荒全给甄嬛种上菜,甄嬛也不会看他一眼,何况,甄嬛接触的男人是皇上还有本王,以她的清高,怎么会找个太医呢。” 阿晋:好吧,王爷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第105章 果郡王的事业心4 果郡王打算采取进一步措施,他先是托人把温实初放在宫内伺候太后病情。又买通甘露寺静白在甄嬛的吃食中下了风寒的药物,再假模假样的让阿晋给她送些清津润肺的燕窝。 又过了几日,到了大雪天,他便让人吩咐静白开始动手了。 静白以甄嬛等人偷盗燕窝为由,将几人赶了出来,几人迎着大雪朝着甘露寺走去。 甄嬛的身子不足以支撑她走到甘露寺,半路就晕厥下来。 而清凉台的果郡王早就让人备好了马,穿戴好了披风,待浣碧一到说明缘由,他牵着马就朝着甄嬛的方向去,顺顺利利的将甄嬛带回了清凉台。 果郡王故意问阿晋有没有请太医,阿晋看了他一眼,当即会意,“这大雪封山的,温太医来也不便啊。” 他故作着急,“再不便也得来啊。” 说罢,又将众人赶了出去,然后又脱下衣服,去了外面。 阿晋拦着他,“王爷您疯了,咱们拿个冷毛巾让浣碧给莫愁降温不成吗?何必冻伤了自己呢?” 果郡王推开他,“你先一边去。” 阿晋知道什么?多少女人喜欢男人这种付出,别看用处大不大,看的是心意。 可惜只两三次,果郡王就受不住了,他在屋里暖和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动自己再出去。 眼看着天黑了,温实初那个舔狗也走上山了,趁着温实初给甄嬛诊脉的时间,他在旁边一直咳嗽。 第二日甄嬛醒来时,他没说两句话又开始咳嗽,“你且在清凉台小住,此处没人来。” 温实初如临大敌,果郡王那厮的心眼都快溢出来了,吓得他连忙说,“清凉台也未必好。” 浣碧不高兴的说,“难道还有比清凉台更好的地方吗?” 见众人没理他,果郡王又开始咳嗽,甄嬛这才注意到他,颇为担忧,还让温实初给他诊治。 果郡王并无大碍,只是装的严重,没去看甄嬛。 在甄嬛眼中他是病了几日还没好,便叫来阿晋询问。 阿晋自然是将果郡王如何为她躺在雪地里,为她如何着急,还帮果郡王向甄嬛表白了心意。 甄嬛听后感激不已,穿好衣服就要去看望果郡王。 果郡王本在屋里看书,听到声音连忙躺到榻上装睡。甄嬛进来后并未打扰,果郡王过了一会儿才装作转醒。 甄嬛给他端了杯茶水,称呼也从王爷变成了允礼。 果郡王正得意着,就听着阿晋来传皇上来了,不得已将甄嬛藏在屏风后面。 听着皇帝说起从前的莞嫔,又说起他未来的婚事,果郡王脸上笑嘻嘻,心里只想骂娘。 等皇帝走后,甄嬛果然拔屌无情,一改说辞,还要明日就回凌云峰。 果郡王躺在榻上欲哭无泪,这女人的嘴也太硬了,承认爱他有这么难吗? 阿晋见甄嬛离去,急的团团转,“王爷,这可如何是好,您之前那些白做了。” 果郡王摆摆手,“也并非如此,让她这段时间再想想吧。” 过了些时日,果郡王觉着此事在估摸在甄嬛心中留下的担忧不多了,就在一个深夜带着只狸猫去了凌云峰。 趁着众人熟睡,他将狸猫扔进了凌云峰禅房,只没一会儿,里边就传来了吵闹声,他适时的闯了进去将狸猫赶走,又做出了英雄救美的事来。 待甄嬛问起他为何会在,他含情脉脉的说这几日都在外面守着她,又触动了甄嬛。 好女怕缠郎,过了几日,他又在大雨天在外边给她吹笛,别问为什么下雨天去,问就是要仪式感。 甄嬛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感情,接受了允礼。 果郡王总算长舒了一口气,两人开始了没羞没臊的生活,甄嬛同其他人女人还是不一样的,毕竟是小嫂子。 两人的事很快被温实初发现,果郡王见甄嬛去安慰温实初,他并未阻拦。 等以后嬛儿怀着他的孩子回宫,在龙胎月份这方面还得用得着温实初,见温实初痛苦的质问甄嬛为什么没选他,果郡王都快笑了。 瞧瞧这可怜样,眼泪都快出来了,可惜了,有他在温实初是没机会了。追女人不能靠蛮力,而是得靠智慧。 皇帝生病,果郡王需要进宫侍疾,为了维护异地恋二人的感情,果郡王就想着写点情书。 但以他的才情实在写不了好的诗句,也不爱动脑,就抄写了温庭筠的诗集让阿晋送了过去。 皇帝睡梦中叫了甄嬛的名字,果郡王心中窃喜,激动万分,果然皇兄并没有忘记甄嬛。 有这两字,还怕甄嬛不能回宫吗?看来他所求,定会成功。 不过他得事先给甄嬛在宫里找个帮手,百骏园那位也该早点承宠了。 果郡王打听到皇帝要去百骏园的日期,特地让百骏园的管事让叶澜依当日去驯马。 果然皇上一眼就看中了正在骑马的叶澜依,仿佛回到了王府时带着世兰骑马的日子,封了叶澜依为答应。 做完了这一切,果郡王就开始卖力的生孩子,他特地养了身子,最好一击即中。 果郡王估计这次是差不多了,他和甄嬛说要出趟远门,四十日就能回来,又说等他回来就带她离开,大饼画的圆圆的。 果郡王假装离开后,又问阿晋,“宁古塔那边的人准备好了吗?” 阿晋点头,“等过些时日,甄远道病重的消息就会传到甄娘子耳中。” 果郡王满意的点头,很快甄嬛就得知了甄远道的事,正盼着果郡王回来能有个主意,没成想果郡王五十日都没回来,她没等到果郡王,而是听温实初说果郡王的船沉了,尸骨都没找到。 行动力强的甄嬛很快让崔槿汐勾搭上苏培盛,没到两个月,就把回宫的事办的妥妥当当的。 阿晋问果郡王,“王爷,您不怕甄娘子再同温实初好上了吗?” 果郡王轻嗤一声,“他也配,就甄嬛那高傲劲,三婚也轮不到他。” 瞧着熹妃回宫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果郡王觉得自己也该到了出场的时候了。 他红着眼睛跑去了甘露寺,和甄嬛互诉衷肠,又担任了接她回宫的册封使,为此他还减了肥,画了憔悴的妆,好不可怜。 甄嬛回宫后,安安稳稳的生下了龙凤胎,果郡王就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能让他儿子登上皇位。 他不敢做什么,只能暗戳戳的诅咒皇帝皇后和三阿哥早点死,这样皇位就成他儿子的了,到时候他当个摄政王,再告诉六阿哥自己才是他父亲,真是完美。 直到皇后和三阿哥倒台后,他觉着机会来了。 现在就只差皇帝驾崩了,他可不敢弑君,只能寄托在甄嬛和叶澜依,每次见到甄嬛,他都眼巴巴的看着她。 恨不得告诉甄嬛,只要皇帝死了,咱俩就能在一起了。可惜甄嬛是个只谈感情不谈行动的渣女。 一次宫宴上,他铤而走险露出甄嬛的小像,以此引起皇帝怀疑,给甄嬛增加压力,可不曾想出来个浣碧。 果郡王咬牙,谁爱慕你了,臭不要脸。 他不明白自己哪一步走错了,甄嬛为什么还不弑君。他为了让甄嬛高兴,这么多年都没娶妻,连个孩子都没有,让他等到什么时候? 于是趁着一次酒醉,他和孟静娴开始了造娃运动,比起浣碧那个同样清高且自信的人,还是孟静娴更讨人喜欢。 他就说他的质量好,一次就让孟静娴有了身孕。 摩格来京,皇帝要将甄嬛送去准格尔,果郡王想了一下午该如何破局,若是真让甄嬛去和亲,六阿哥年幼,没人护着,说不定有心人的一场风寒就能要了他的命。而且皇帝肯定会膈应甄嬛,且膈应甄嬛所生的六阿哥。 可若他去救,岂不是让皇帝怀疑他和甄嬛的私情了。 他权衡利弊,觉得从前那么多次皇帝都没看出来,这次说不定也不会,而且皇帝送妃嫔去和亲,他拦下,是为了大清的颜面啊。 如此一来,在天下人眼中,皇帝懦弱无能,他果郡王不畏强敌,增大了他的影响力。 说干就干,他推开浣碧,带着府兵去拦截送亲队伍,等看到空荡荡的轿子,他傻眼了。 他跪在养心殿地上,听着皇帝的责骂,心想他果郡王常年在河边走,这回怎么就湿鞋了呢? 如今他只好以大清颜面辩驳,可惜皇帝这回智商上线,说啥也不相信。 他侥幸逃脱,被封为亲王驻守边关,在外这几年,他时常担心六阿哥是否还活着,甄嬛是否被厌弃,所以每封家书上都写着熹贵妃安。 几年时光,他已蓄了胡须,回到京城,不曾想皇帝让甄嬛在桐花台宴请他。 他心下一凉,这是鸿门宴啊。 这可不成啊,他确实想夺嫡,但他更想活着。 皇帝这几年都没说杀他,突然起了这个想法,难道是甄嬛那个拖后腿的又露了马脚? 他战战兢兢的到了桐花台,试图用情爱唤起甄嬛的不忍,待甄嬛倒酒后,他连忙道:“你先把窗户关上吧。” 甄嬛转身的功夫,他调换了酒杯,爱谁死谁死,他有儿有女他可不能死。 两人共同饮下酒后,他突然觉得腹中剧痛,再抬头看向甄嬛,发现她惊讶中带着心痛,原来她想自己喝毒酒。 泥马,倒也不必这么爱我。 他拉住甄嬛的手,事已至此,他也只好诉说情爱,这样才能让甄嬛别忘了立六阿哥为太子。 毕竟现在有竞争力的只有四阿哥和六阿哥,甄嬛总不至于立养子吧。 第106章 阿箬的绝杀1 高贵妃拿起珍珠,打趣着皇上皇后,“皇上如此偏心,给皇后的是一整盒,给咱们的是一颗,到底是看重皇后娘娘。” 阿箬撇嘴,就一颗破珍珠,当是什么好东西,看着一个个穿金戴银呢,没见过世面。 她打开自己的盒子,里面是一颗朱砂,阿箬更加不屑,这个好皇上还真有意思,今个是节日,就挑这种好时候闹事,也不怕不祥。 和皇帝通过气的青樱与海兰略带审视的看向阿箬,却见她并无惊讶,面色如常的将盒子放在一旁。 皇帝看向毓瑚,“毓瑚,你来说说。” “是,奴婢按皇上吩咐,追查仪嫔和玫嫔两位娘娘皇嗣被害之事,当日指证娴妃娘娘的小禄子已死,小禄子的兄弟从前伺候过娴妃娘娘的小福子,在翁山铡草,小安子发落荒陵做苦役,奴婢去他们家乡查问,看到小福子与小安子家中,很是富裕,盘问之下才知这些银子是慎嫔拨的,奴婢去问过小安子,才知道娴妃向他讨要朱砂一事也是慎嫔吩咐他做的。” 众人听后,皆将目光看向阿箬,皇帝见她无动于衷,问:“慎嫔,你可有何解释,当年到底是娴妃陷害皇嗣,还是你要陷害皇嗣。” 阿箬站起身,“回皇上,当然是娴妃。” 皇帝又道,“你既然说当日是如何看到娴妃如何谋害两位皇嗣,今天,朕要你再说一次,当年的事到底如何,不许错一个字。” “臣妾只记得娴妃在炭盆和鱼食中加了朱砂,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细枝末节,臣妾也记不清了。” 这哪里是让阿箬说经过,明明就是玩心理战术呢,阿箬本来就心虚,又想不起来几年前怎么说的,可不就被人拿住了把柄。 玫嫔一拍桌子,“荒唐,当年你口口声声说娴妃是如何害了我和仪嫔的孩子,细枝末节无一不明,为何今日不能一一道来。皇上,此贱婢满口谎言,一定有问题,一定不能饶恕她。” 阿箬回头啐了她一口,“我父亲是知府,你个乐妓出身的破落户出了紫禁城我都不待看你一眼,还好意思骂我,你才是贱婢,你全家都是贱婢。像个炮仗似的人家一点火你就爆炸,别人说吃鱼好你就往死了吃,蠢货,孩子托生到你肚子里是他倒霉,就算生下来也被你这个到处树敌的蠢货陷害。” 玫嫔站起身子,“我就怀疑是你害了我的孩子。”说罢就要过来打她。 阿箬一个巴掌先扇在她脸上,枚嫔直挺挺摔倒在地,“要我再说的明白点吗枚嫔,是你到处树敌,天天嚷着自己怀了贵子才被人报复。是你自己蠢,吃那么多鱼虾,才让人有可乘之机。” 玫嫔不可置信的摇头,“不是的,不是我……” 皇帝见玫嫔有些疯癫,让人将她带回自己寝宫。 叶心扶着海兰起来,“皇上,当年素练搜查延禧宫,就是阿箬拦下不给搜查,才惹人疑心,后来,便在娴妃寝殿桌子下,发现了沾染沉水香的朱砂,这才落实了娴妃的罪名。若此事真是娴妃所为,为何要将朱砂放在如此显眼之处。倘若这件事娴妃不知情,还能有谁进出娴妃的寝殿。以至于朱砂放了那么久,沾染了沉水香的香气,娴妃也没有察觉。” 舒贵人也在一旁搭腔,“那只能是娴妃的近身侍婢了,看来除了慎嫔,也没有旁人能做到吧?” 阿箬瞥了她一眼,“怎么哪都有你,还你看来,你才进宫几日,从哪看的,娴妃的侍婢那么多,张嘴就往我身上赖,你知道个屁。” 她又看向海兰,“沾染沉水香的气味她没察觉,难道不是证明娴妃知道,就是她放的吗?反而说是我放的,你脑子没病吧海贵人。素练搜查延禧宫我拦着还有错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还带着她们一起搜查吗?想给娴妃脱罪也得有点逻辑吧。” 嘉嫔见阿箬墙倒众人推,也出口讽刺,“当年言之凿凿,今日慌不择言,皇上,慎嫔很是可疑呢,莫不是这些年娴妃在冷宫屡屡被害,也是慎嫔想灭口?” 阿箬冷笑,“嘉嫔,你在那装什么大尾巴狼,我是否可疑,娴妃有没有谋害皇嗣,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皇帝不解的看向嘉嫔,“慎嫔,你又在攀扯嘉嫔做什么?” “我攀扯?你们视我为陷害娴妃的罪魁祸首,难不成是当年我一个奴婢,看娴妃不顺眼,就谋害了两个皇嗣嫁祸给娴妃,真是可笑。我这么很她,下药给她毒死再嫁祸给旁人不就成了,何苦迂回这么大一圈。想把事都推到我身上,你们做梦!” 她略带讽刺的看向众人,最后的的视线定格在嘉嫔身上,“嘉嫔娘娘装什么镇定,难道不是你想生下贵子,想被皇上看重,所以才蛊惑了娴妃去谋害皇嗣吗?皇上还不知道吧,嘉嫔娘娘对玉氏王爷用情颇深呢,她本来是要嫁给玉氏世子的,只因好生养才被送来成了宝亲王侍妾,她心中对玉氏世子忠心耿耿,来之前就和玉氏王爷商议好生下皇上最看重的儿子,继承大统,再将大清拱手送给玉氏。” 嘉嫔震惊不已,她的心思怎么被慎嫔知道,贞淑抓着她的肩膀示意她镇定,嘉嫔深吸一口气,咬着牙看着阿箬,“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若当真如你所说,不藏着掖着难道还能让你发现不成。” 阿箬不屑的轻嗤,“我与你同住启祥宫,你和贞淑整日世子世子的满宫人都听见了,还需要我特意去发现吗?皇上请看,嘉嫔手上的珠串就是玉氏世子给她的定情信物。” 嘉嫔额头已经沁出了汗,还是贞淑替她回答,“这手钏是我家主儿的父母所赠,与世子何干。” 阿箬拍拍手,“真是好借口,既如此,就请嘉嫔将手钏扔到地上踩两脚,再扔到紫禁城外的臭水沟里,反正是父母所赠,再找父母要一个就是了。” 嘉嫔紧握着手钏,心中皆是不忍,“你让我踩我就踩?” “让你踩是为了让你证明对皇上的忠心,你舍不得踩,就证明你对玉氏世子有情,毕竟定情信物找不到第二个了。” 皇帝也沉下脸色,看向嘉嫔,“踩啊!” 嘉嫔吓得有些哆嗦,阿箬哼了一声,“就玉氏世子那个废物,恶心至极,哪里比得上皇上。” 嘉嫔突然暴起,“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辱骂世子。” 阿箬摊摊手,“皇上快看,嘉嫔是真的对玉氏世子有情,玉氏王爷还等着嘉嫔这个美人计,生下贵子,将大清收入囊中呢。” 提起国事,皇帝更不能容忍,“嘉嫔,你居然真的跟玉氏世子有情。” 第107章 阿箬的绝杀2 皇帝此时已经有七八成相信了嘉嫔谋害皇嗣,和玉氏世子勾结谋求皇位的事。 而嘉嫔这个人,只能搞一些暗地里陷害,事情拿到明面上时,旁人开始忌惮她时,她就开始手足无措,这点和魏嬿婉比起来差多了。 就比如现在,她就没了辩驳的思路。 阿箬又将视线落到高贵妃身上,高贵妃受到惊吓,站起身指着阿箬,“即便嘉嫔如何,你定也是参与其中,想不到你能做下这种事,罔顾你家人的安危。” 众人却见阿箬笑了起来,“大家伙快听听,嫔妾还没指认您呢,您就当着众人的面用嫔妾的家人威胁了。” 皇上看向高贵妃也变了目光,高曦月蠕动了两下嘴,又冲着阿箬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时威胁你了。” 阿箬故作疑惑,“嫔妾父亲跟随高斌大人治水,您不早就拿嫔妾父亲的安危威胁嫔妾不要将您的所作所为说出吗。” 如懿问她,“阿箬,贵妃不让你说什么?” 阿箬想了想,“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嘉嫔想除掉怡嫔和玫嫔的孩子,贵妃想除掉娴妃罢了。贵妃忌惮娴妃先她一步成为侧福晋,又得皇上宠爱,先是让嘉嫔蛊惑娴妃谋害皇嗣,又找了嫔妾告发娴妃谋害皇嗣,真是一举两得啊。您以嫔妾父亲的性命威胁嫔妾不将您参与其中的事说出来,难道您忘了吗?” 高曦月想说不是这样的明明是阿箬和她们一起谋划的,可这样就相当于承认了她谋害皇嗣啊。 她急着辩解,“皇上,臣妾的确是冤枉啊。” 皇帝也不知该信谁才好, 阿箬见皇帝犹豫,又道:“听闻贵妃最敬信鬼神之说,您若真想向皇上证明清白,不如现在发个誓,若您有拿龙胎被害一事嫁祸给娴妃,您此生便恶鬼缠身,高家上上下下死绝,死后落入阿鼻地狱,永世受烈火焚身之痛!” 高曦月听到这话,脑子里就有了画面,吓得瘫软了下来。 皇帝瞪着高贵妃,碍着高斌的缘故,他确实太过纵容了高贵妃,他沉着声音,“发誓啊!” 阿箬得意的看向皇上,“皇上快看,贵妃娘娘不敢发誓呢。” 贵妃吓得冷汗直流,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怕是越说越错。 皇后此时也颇为紧张,贵妃都被抓了出来,那么她会不会也被皇上发现她也知晓这两个皇子并非娴妃所害。 如懿等人都是仇视着贵妃,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没人说话。 皇帝心中更担忧的是,高斌在外地治水,高贵妃做下此事,他又该如何处置,只怕是伤了高斌的心。 阿箬估摸这个废物皇帝不敢惩治贵妃,“高大人是文官,手中没有一兵一卒,想必皇上是不会担心高大人带着虾兵蟹将攻打紫禁城吧。相反,贵妃娘娘在宫里犯了事儿,高大人更应该一心一意为皇上办事,以求皇上不要牵连高家老小啊。” 皇帝恍然大悟,这才应该是臣子的正常想法吧,不过是个治水的文官,他有什么好忌惮的。 他扯了扯袖子,“将嘉嫔和贵妃身边的宫女太监打入慎刑司,务必让她们吐出实话。” 茉心和星璇被带走,高曦月这才反应过来,她跪在地上,还往前爬了两步,“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贵妃啊,怎么会做这种事。” 如懿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贵妃娘娘,等宫人在慎刑司吐口,就能证明您的清白了。” 慎刑司的刑法,即便高曦月没见过也听说过,茉心和星璇在她身边娇气得很,招认只是时间问题。 她又往前爬了两步,“皇上,臣妾认,但事实并非像慎嫔所说。臣妾确实想拿皇嗣陷害娴妃,但臣妾不知道真的是嘉嫔和娴妃合伙谋害皇嗣的事,更不曾参与其中。臣妾有这个想法时,两个皇嗣已经被害了。若臣妾知道,定会早些告知皇上的。” 高曦月见皇上不语,心中更是惊慌,都怪阿箬这个白眼狼,她是忘了怎么成为妃嫔的吧,想把自己摘出去,她做梦。 “皇上,慎嫔并不无辜,当年臣妾不知真是娴妃谋害皇嗣,所以臣妾让慎嫔将朱砂放进娴妃寝殿。没曾想弄巧成拙,真的是娴妃所为,但阿箬从头到尾参与其中。” 阿箬轻笑一声,“那么请问贵妃娘娘,嫔妾为何要听您的呢?” 高曦月张口便道:“自然是因为你恨极了娴妃。” 阿箬又问她为什么恨娴妃,高曦月说是因为自己罚了阿箬跪在螽斯门下,她恼恨娴妃没为她求情。 阿箬笑了笑,“您可真会开玩笑,当日娴妃明明为嫔妾求了情,还被您罚了抄写宫规,难道您忘了,是您罚跪的嫔妾,是您让嫔妾在螽斯门下淋雨到深夜,嫔妾为什么不恨您?” 高曦月蠕动着嘴唇,是啊,她为什么不恨我反而恨娴妃呢?这不符合常理啊。 她琢磨了半天想到一个说法,“还不是你想成为妃嫔,才陷害娴妃的。” “您这两句话有关系吗?嫔妾当时是娴妃的奴婢,且不说主子犯错奴婢也要受罚,就说告发娴妃后,为证实证词属实,需要到慎刑司里走一趟,嫔妾当年在慎刑司吃尽了苦头,命都快没了,谈什么成为妃嫔。告发主子自己就能成为妃嫔,这话您自己信吗?” 见高曦月没了声,阿箬又将矛头指向素练,“对了皇上,素练也知道此事呢,还是皇后娘娘指使素练和嘉嫔勾结谋害皇嗣的,要不然嘉嫔当时只是个贵人,哪来的本事害两位有孕妃嫔呢。” 如懿和海兰见火终于烧到皇后身上,对视了一眼,更加激动,想必今日就能将害她的几个罪魁祸首一网打尽了,就让她们狗咬狗吧。 皇后惊惧不安,“放肆,本宫当时膝下还有嫡子,何必做这些事。” 阿箬不咸不淡的开口,“自然是担心贵子出生夺了皇帝对二阿哥的看重了。皇上,臣妾多次见嘉嫔和素练私下接触,二人躲在假山后头背着人,有一次被臣妾听到了二人关于谋害了贵子一事。嘉嫔娘娘还一直向素练姑姑表达对皇后娘娘的忠心,说自己怀有贵子,定不会让他威胁二阿哥。” 第108章 阿箬的绝杀 3 皇后倒吸了一口气,她看向素练,见她慌张不安的样子,心中确定了几分。 天地良心,她确实是知道用被害皇嗣嫁祸娴妃的事,但真没有谋害过那两个孩子啊。 她是素练的主子,素练做的和她做的并没有太多区别,为今之计只能死磕到底。 “阿箬,你有何证据说是本宫谋害皇嗣,污蔑国母是死罪。” 阿箬看向嘉嫔,“此事嘉嫔该一清二楚啊,我劝嘉嫔将事情经过都说了吧,您和贵妃娘娘的奴才送去慎刑司的也有十几个了吧,只要有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熬不了多久。与其奴才吐口,还不如您自个儿招认,说不定皇上还能念在您坦白从宽的份上给您一条活路呢。” 事已至此,嘉嫔没有理由为皇后隐瞒,她沉吟了许久,直到慎刑司传来消息,与阿箬说的大差不差,嘉嫔这才招认。 “确实是素练打着皇后娘娘的名义要臣妾害玫嫔和怡嫔的胎,臣妾不敢对皇嗣下手。臣妾当时只是个贵人,又怕皇后娘娘迁怒,才蛊惑娴妃动手,正是因为有皇后娘娘的协助,臣妾才能如此顺利。” 走投无路的嘉嫔也急中生智,顺着阿箬的说法,是皇后命她害玫嫔和怡嫔的胎,是娴妃受她蛊惑动的手,她虽参与其中,毕竟没有亲自谋害皇嗣,说不定皇帝会留她一命。 至于这个阿箬,她自然是恨之入骨,想将她一起拉下来。 可若是和皇上说阿箬并不清白,当年也参与陷害娴妃,就又是证明是嘉嫔自己动手害的皇嗣,无法推给娴妃了。 真是让她头疼,为了保命她又不能反驳阿箬,她气得咬牙,她要是能活下来,肯定不会放过阿箬这个疯狗。 富察琅嬅轻闭双眼,她完了,她苦心经营多年意图做一个合格的皇后,全毁在素练这个蠢货身上了。 她起身跪在皇帝身前,“皇上明鉴,臣妾确实没有做过谋害皇嗣一事,但素练是否和嘉嫔合谋,臣妾也不曾知。” 皇帝扶额,他只想在众人面前公开阿箬陷害娴妃一事,怎会无端扯出这些事来。 素练想到还在富察氏的族人,心一横,“皇上,奴婢并未和嘉嫔私下接触,嘉嫔,慎嫔,你们自己做尽恶事,为何要污蔑皇后娘娘?” 嘉嫔也急了,将素练如何为她和娴妃打开方便之门,有哪些证人说的事无巨细,素练再也不能辩驳。 无论众人如何说,素练都是咬死不承认,只说她没做过。 坏心眼的阿箬又说:“素练连谋害皇嗣的事都能干出来,想必骨头也是硬的,看来只能将她一家老小都扔到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罚都走上一遍,才能认了。” 皇帝又瞪着素练,又找来了侍卫,命其去富察府将素练一家老小全部打入慎刑司。 阿箬略带惋惜的摇头,“前一阵素练的胞弟喜得贵子,可怜小小的孩儿还要受你连累。那样小,也不知进了慎刑司也还有没有命出来。” 素练后背已经湿透,想到自己年迈的父母和族里的孩子,咣咣的磕了几个头,“奴婢认罪,是奴婢担心怡嫔和枚嫔生下的孩子威胁二阿哥的地位,才和嘉嫔合谋做出这等事的。” “瞧瞧素练多忠心啊,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了,不过也是,谋害皇嗣一事她从始至终参与,怎么都是个死,为了还在富察府的家人的安危,无论如何也得保住皇后娘娘啊。” 富察琅嬅身子微微晃动,这个阿箬是想将所有人都一网打尽吗?这个疯子,“阿箬,是非曲直皇上自会明鉴,你也不用妄自揣测。” “臣妾的妄自揣测不都一一证实了吗,皇后娘娘想将所作所为都推到素练身上,也是,若素练咬死不将您招供出来,即便您害了皇嗣,还能像从前那样做高高在上的皇后。” 皇帝神情晦暗,他对皇后虽不像如懿那般,到底是多年的发妻,从前也未有过失德之处,且为了自己的颜面,他更愿意相信是素练背着皇后谋害的皇嗣,或是皇后知道,只并未阻拦。 毕竟是两个孩子,他也不能将皇后轻拿轻放,且皇后确实有管教不严之过。 富察琅嬅心下惊慌,忙道:“皇上,虽然臣妾并未做过。但未能好好约束奴婢,才造成如此大祸,臣妾愿意领罚。” 阿箬可不想看到富察琅嬅把自己摘出来,装出一副绝世白莲花的姿态。“皇后轻飘飘的一句没约束好奴婢,就害死了两位皇嗣,等下次没约束好奴婢,指不定还要害死谁呢?且皇后娘娘您当真无辜吗?您就没有害过妃嫔吗?” 富察琅嬅直起腰,深吸了一口气,信誓旦旦,“自然没有。” 阿箬笑得肆意张扬,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臣妾曾不小心听素练说过一件事,贵妃和娴妃进府那日,皇后娘娘曾赐给二人手镯,手镯里含有大量使人不孕的零陵香啊。” 富察琅嬅听得心惊肉跳,又听阿箬道:“那零陵香极其珍贵,非常人能寻,皇后娘娘这回不能将事都推到素练身上了吧,毕竟素练是个大姑娘,也不会平白无故跟您要那种东西。” 高曦月说了两声不可能,阿箬拔下发间的簪子,按住高曦月的手腕,将手镯撬开,里面的零陵香一颗颗掉在地上,众妃嫔伸着脖子去看,果然是。 皇帝叫进忠,“去找太医过来。” 太医被急着召见,很快就到了,拿起零陵香一闻,“皇上,此药物确能使女子不孕。” 高曦月蠕动着嘴唇,“皇后,为什么?我一直敬着你捧着你,事事以你为先,可你是怎么对我的,我这么多年只想要个孩子,无论男女都可,连这点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富察琅嬅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辩解。 阿箬此时开口:“皇后娘娘自然是忌惮您和娴妃两个高位妃嫔有孕,就如同皇后娘娘忌惮并不一心一意捧着她的仪嫔和玫嫔生下贵子一样。嫔妾还记得,皇后娘娘时常叮嘱二位娘娘带着镯子,说是为了全几人的情义,如今看来,皇后是想让你们断子绝孙啊。” 第109章 阿箬的绝杀4 皇后不像魏嬿婉那样擅长诡辩,且此事她确实理亏,“臣妾,臣妾百口莫辩,但臣妾确实并无此心。” 皇帝失望的看着她,“皇后,这些年,朕自认从未亏待过你,即便朕宠爱娴妃,也从未有过打你脸面的事,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永琏和锦瑟,都比其他的妃嫔和皇嗣更加看重,朕只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做过,看在你我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你和朕说实话。” 如懿在听到皇帝说多年情分时,不由得低下头,原来在皇上心中,富察皇后才与他多年夫妻,有着情分,那她算什么? 皇后的心里防线彻底被击碎,她跪在皇帝脚下痛哭流涕,“臣妾确实忌惮贵妃和娴妃势大,在二人的镯子中放过零陵香,但臣妾以永琏和早幺的女儿起誓,臣妾绝对没有害过其他的孩子,也没有让素练动过手。臣妾若有假话,就让臣妾和死去的孩子永生永世遭受折磨。” 皇帝见皇后拿死去的孩子发誓,皇后多么在乎永琏他是知道的,现在也不由的动摇起来。 阿箬见机开口,“皇后娘娘或许没嘱咐素练,可您有过忌惮贵子的心思,您的一个眼神,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让素练明白,她会立即成为您的砍向皇嗣的刀。” 皇后猛然惊醒,她确实在素练面前表现出不喜大阿哥,不喜枚嫔和怡嫔有孕,难不成素练听了她的话才动手。 “皇上,臣妾……臣妾有错,臣妾确实不喜贵子的存在,臣妾并无伤害皇嗣妃嫔的想法,或许是素练会错了意,才害了两位皇嗣。” 素练也在趁机开口,“皇上,是奴婢自作主张,再加上嘉嫔三番两次挑拨,奴婢才做下错事啊。” 嘉嫔见素练想推到自己身上,那可不行,“明明就是皇后忌惮嫡子,才让臣妾去害玫嫔和怡嫔,否则臣妾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 素练,“明明就是嘉嫔爱慕玉氏世子,想生下贵子把大清送给玉氏,才蛊惑我和娘娘除掉枚嫔和怡嫔的孩子。”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别说皇帝了,就阿箬都有点头疼,皇帝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都给朕住口,一个个的包藏祸心,嘉嫔,非我族类,与玉氏世子有奸情,为生下贵子不惜残害皇嗣。贵妃,意图陷害娴妃。皇后,给贵妃和娴妃下药,纵容婢女勾结嘉嫔害死两位皇嗣,你们真是好样的。” 纯妃等人不想看到了一场大戏,皆不敢言语。 阿箬此时出声,“咦,娴妃娘娘,你既然知道了手镯里零陵香,怎么不拿出来呢?” 娴妃在冷宫时就发现了镯子里的零陵香,已经剔出,她神色微动,“本宫回去再拿。” “那怎么能成呢,这零陵香多戴一刻,对身体就多一份伤害,还是让嫔妾帮您拿出来吧。”说罢,阿箬快速走到娴妃身边将那桌子挑开。 海贵人站起身来,“阿箬你要干什么?你放开姐姐。” 话还没说完,镯子就被打开,阿箬疑惑的问,“娴妃娘娘镯子中的零陵香呢?方才皇后已经承认了在您和贵妃镯子中都放了零陵香啊,呀,您不会早就发现自己拿了出来,没告诉贵妃吧。” 贵妃蹭的站了起来,“娴妃,你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平时装的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勾引皇上,皇后娘娘害我不孕,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娴妃站起身,“皇上,臣妾是在冷宫发现镯子中有零陵香,这才取了出来。臣妾一直怀疑是贵妃害了臣妾,所以并未告知贵妃。” 阿箬轻哼一声,“娴妃娘娘说在冷宫发现的就是在冷宫发现的?说不定您早就知道了呢?” 娴妃的不冷不热的说:“太医院的江与彬会为本宫作证。” “江与彬的证词可不一定准吧。皇上,臣妾在延禧宫当差时就发现,娴妃身边的惢心与江与彬和您身边的李玉是同乡,江与彬与李玉可是爱慕着惢心姑娘,一心一意为娴妃办事呢。他们一个是为您诊脉的太医,一个是贴身伺候您的太监,如今娴妃对您尚有怨怼,若是哪天起了大逆不道的心思,臣妾怕您是防不胜防。” 皇帝如梦初醒,娴妃看着不声不响,竟拉拢了两位与他安危有干系的人,真是可怕。 看来江与彬和李玉以后是不能再用了。 海兰见阿箬冲着姐姐来了,起身道:“即便慎嫔所告发皇后贵妃和嘉嫔的所作所为不假,可你自己难道没有害过姐姐吗?你方才说是嘉嫔蛊惑姐姐谋害皇嗣,可姐姐从未做过这些,毓瑚姑姑也说了你这些年给小安子和小福子送钱,且小安子也说是你同他讨要的朱砂。由此可见,是嘉嫔与你合谋做出谋害皇嗣的事来,再嫁祸给姐姐。” 纯妃也搭腔,“看来确实是慎嫔所为。” 阿箬看了眼纯妃,心想等会儿再收拾你。 皇帝更相信娴妃的人品,且厌恶阿箬这个背主的奴婢,他看向阿箬,“阿箬,你怎么解释啊。” 阿箬拍了拍手,“那小安子小福子当年在重刑之下招认娴妃谋害皇嗣,小禄子还没了性命,感情他们说的都是假话。如今毓瑚姑姑只去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就说了真话,娴妃在冷宫三年,乌拉那拉家族还在外边呢,三年的时间买通两个奴才,也不是没可能。” 毓瑚开口,“慎嫔,许是这两个奴才做了三年苦力,知道悔改了呢?” “是悔改,还是被人收买将谋害皇嗣的事推到我身上还不一定呢。你说他们收了我的银子,是我亲自送去的还是银子上写了我的名字?他们说是我和他要的朱砂,真是笑话,我若真想拿此事陷害娴妃,为何自己出面暴露身份。若我真的和他们勾结,给他们银子,他们现在为何还要出卖我。我若真的心狠手辣与嘉嫔谋害皇嗣再嫁祸娴妃,为何不命人杀了这两个奴才灭口。分明就是你乌拉那拉氏买通了他们要他们翻供。” 阿箬又看向皇上,“皇上,臣妾从小伺候娴妃,是娴妃最得力的宫女,与娴妃并无深仇大怨,更与仪嫔玫嫔无冤无仇。你们说我谋害皇嗣嫁祸娴妃,也得有个由头吧,可别再说什么我为了成为妃嫔。我告发主子九死一生,当时谁又能知道我会成为妃嫔呢?” 第110章 阿箬的绝杀5 海贵人摇摇头,心想这阿箬也太过于狡猾,把高位妃嫔都推了出去,自己却干干净净。 她捂着肚子,“阿箬,你即便说的天花乱坠,可到底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乌拉那拉家买通了那两个奴才,他们的的确确就是指认你。” 阿箬歪头,轻笑一声,“我有证据,海贵人你朱砂中毒就是最好的证据。” 皇帝问她,“慎嫔,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若按照海贵人所说,我已经将朱砂局嫁祸给娴妃,为何还要给海贵人用朱砂,那岂不是证实了冷宫的娴妃无罪。我既能下这么一大盘棋,又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皇帝仔细想想,似乎也是,他虽说是更愿意相信娴妃无罪,也讨厌慎嫔背主,可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蒙在鼓里。 阿箬继续说,“分明就是娴妃毒害皇嗣后,又让海贵人服用朱砂,让人以为凶手还在外面,以洗脱娴妃的罪名。哦对了,娴妃在冷宫中毒也是自己服用的砒霜,让皇上觉得她是被人陷害,如今又要被人灭口。” 海兰和如懿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惊惧,这阿箬是如何得知的这些,事无巨细,竟能一一道来。 如懿是再也不想回到冷宫这种地方,她断定阿箬再如何言之凿凿,也没有证据,“本宫是为人陷害,阿箬,你休想再次污蔑本宫。” “污蔑?无论是海贵人的朱砂还是您的砒霜,唯有与您身边惢心交好的江与彬能拿到,皇上若想查验,只要想办法撬开江与彬的嘴就行了。” 如懿心惊不已,江与彬在慎刑司再如何受罚都没事,只怕他骨头不够硬再招了。“慎嫔,江与彬对皇上忠心耿耿,岂能被你一两句话就打入慎刑司。” 阿箬笑得肆意,“到底是对皇上忠心还是对您忠心还不一定呢,娴妃竟如此善良,宁愿背负毒杀皇嗣的罪名也不愿意让江太医入慎刑司啊。” 看着局势越来越乱,皇帝的心也越来越凉,“娴妃,朕将你从冷宫接出,自是相信你,你告诉朕,你有没有做过这些。” 如懿梗着脖子,倨傲的目视前方,“清者自清,清白二字,臣妾已经说倦了,皇上再疑心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 皇帝摆摆手,“来人,将江与彬打入慎刑司,严加拷问,务必问出他是否给娴妃等人提供过砒霜和朱砂。” 海兰只觉寒气四起,阿箬的压迫让她毫无还手之力,比起姐姐进宫前的那场指认更加让人无处辩驳,她还以为自己强大能够保护姐姐,不曾想今日又让姐姐陷入如此境地。 看来,只好拿出她的杀手锏了,“阿箬,是非曲直你我心知肚明,若你当真没有害过姐姐,那你发誓,你若害过姐姐,你索绰伦一族不得好死。” 阿箬似笑非笑,“我发誓,若害过娴妃,索绰伦氏一族不得好死。” 发誓这种东西就是玩心理战,就看谁能玩过谁。 阿箬笑意不减,“那么请海贵人也跟我发誓,你若害死二阿哥,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遭受天打雷劈。”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失色,皇后猛的站起身,“阿箬,你知道什么?永琏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箬仍然笑着,“海贵人,是你说呢还是我说呢。” 如懿站起身,“阿箬,今日要审的是本宫受屈和皇子被害一事,无凭无据的事,你且不要妄言。” 阿箬冷哼,“娴妃娘娘好大的威风啊,您当然不希望我说出来,毕竟还是您挑唆的。皇上,二阿哥有哮喘之症,娴妃鼓动愉贵人利用芦花害死二阿哥,愉贵人和皇后娘娘身边的莲心勾结,愉贵人最擅女工,她做了含有芦花的枕头名义上是托了纯妃给三阿哥。在撷芳殿伺候的莲心深夜将枕头调换给二阿哥,害得二阿哥哮窒息而亡。” “你胡说!”海贵人捧着肚子吼了一声,“我和姐姐从没做过这种事。” “我胡说?你事后还去冷宫看了娴妃不是吗,你对娴妃说宫里的哭声这样好听,你从未听过。娴妃娘娘当时说了什么来着,哦,娴妃说海蓝你办的这样利落,哭声当然好听。对了,海贵人还说是因为皇后娘娘太欺负你,你才如此狠心,说阎王爷不会让永琏活太久,说让永琏早点去给他两个弟弟做伴。你以为做得滴水不漏,可你们说话声也太大了些,隔墙有耳啊。” 皇后此时止不住的战栗,“永琏……永琏,皇上,求您……彻查。” 皇帝目光森森,见如懿和海贵人皆情绪不稳,心中也起了疑心,“慎嫔,你有何证据。” “海贵人在娴妃的指使下做的滴水不漏,那含有芦花的枕头也被海贵人事后烧了。不过,重刑之下必有实话,莲心偷换的枕头,惢心和海贵人身边的叶心也是同样知情的。” 皇后一巴掌就扇到了莲心脸上,“本宫再对不起你,你如何报复都好,为何要对无辜稚子出手,永琏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啊!你为什么这么狠毒。” 高曦月在一旁听得也起了鸡皮疙瘩,那海蓝看着懦弱,竟如此疯魔,害人流产这种事她都觉得可怕,更何况是杀人啊。 富察琅嬅抱着皇上的腿,痛哭流涕,“皇上,臣妾做错了事,不该给贵妃和娴妃用零陵香,不该约束不好下人,您打我杀我都成,可永琏是您唯一的嫡子,求您还他一个公道吧。” 皇帝轻闭双眼,眼中也含着泪珠,“纯妃,海贵人是否经你手给永璋送过枕头。” 在阿箬提起芦花枕头时,纯妃就一直提心吊胆,待皇上问到她时,她直接打了个哆嗦,“臣妾……臣妾……” 皇帝一拍桌子,“朕问你有还是没有。” 纯妃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有,但臣妾真不知道里面是芦花,也不知莲心偷偷调换给二阿哥啊。” 皇帝觉着心寒,“来人,将莲心,惢心和叶心打入慎刑司拷问,她们提前若死了,你们也不必活了。” 他阴森的目光看向坐立不安的如懿,“娴妃,永琏的事,你究竟有没有参与?” 娴妃刚想梗着脖子说清者自清,见到皇上斜着眼睛看她,也怕自己再重回冷宫,“臣妾并无杀二阿哥的理由。” 阿箬看向如懿,“没有吗?娴妃,你难道不是一直对未成为嫡福晋一事耿耿于怀吗?你不是一直让我宣扬你和皇上青梅竹马,处处想踩在皇后娘娘头上吗?是你说要和皇上一夫一妻,是你在看到皇上和皇后共同入画而不悦,也是你在给皇后请安时睡觉不敬皇后,难道你都忘了吗。还青梅竹马,皇上从小在圆明园待着,十六岁才回到紫禁城,哪来的青梅竹马。” 第111章 阿箬的绝杀6 海贵人肚子隐隐作痛,如今她和姐姐怕是成了强弩之末,但也不能让阿箬诋毁姐姐,“阿箬,姐姐即便有这种想法,这也不是她害死皇嗣的动机啊。” “怎么不是?玫嫔得罪过她,怡嫔又是皇后娘娘的人,除掉二人胎正合她的意,且皇上登基后没了两个孩子,还能让前朝后宫觉着皇后娘娘不贤,一举两得。害死二阿哥,不过是娴妃认为皇后查出她毒害皇嗣对其报复。皇后没了孩子,身体又不好,她和你设计出了冷宫摆脱嫌疑,再对皇后娘娘出手,到时以皇上对娴妃的愧疚,封她为继后也未尝可知啊。” 皇帝越听越觉得心里发寒,竟是这样吗?如懿,他爱了多年的女人竟然如此不堪吗? 这一步步,走的竟如此精密与狠毒,这还是他爱了多年的人吗? 永琏,如懿是知道他有多在乎永琏的,对永琏下手时,她有没有想过朕的感受呢。 皇帝觉得此时筋疲力尽,他所看重的皇后,宠爱的妃嫔,居然都不配为人。 皇帝拖着疲惫的身躯站起,“从今日起,所有妃嫔禁足于宫中不得出入,朕会让人看着你们。至于你们几个……”皇帝的目光落在皇后贵妃等几人身上,“等事情查明后再做处置。” 嘉嫔和阿箬被一同带回启祥宫,嘉嫔在对阿箬满腔愤恨的同时,又有一些庆幸,幸亏这条疯狗把大部分的事推到了娴妃身上,皇上大概也查不出是她动的手。 只是可惜她和世子的事被皇上知晓,且皇上认为是她蛊惑娴妃,也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但肯定会看在她玉氏的身份和永珹的面子上,留她一条生路,东山再起也不无可能。 嘉嫔冷冷的看着阿箬,“本宫育有贵子,没那么容易倒下,且看来日。” 阿箬扭头回了启祥宫东配殿,这回她都把事情一一摆在皇帝面前,大概他不会又查三年了。 过了一个月,皇帝的处置下来了,皇后也代表他的颜面,不能轻易废立。但身边的奴才全部打入慎刑司,换了一批新的来。且皇后被禁足,禁足期限未知。 贵妃虽然参与陷害娴妃一事,但也不算污蔑,只是弄巧成拙,就降为了嫔位。 嘉嫔意图夺取大清江山,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她还想再闹,阿箬直接告诉她玉氏世子给皇帝上了奏折,说她根本不是玉氏贵女,可能都不是玉氏人,彻底将她抛弃了。 嘉嫔没了地位又被心爱的人抛弃,当晚就上吊了。 纯妃将含有芦花的枕头送入撷芳殿,因其不能自证清白,降为了贵人。 皇帝正愁如何处置海贵人,海兰就到了预产期,这回没有江与彬在旁妙手回春,海兰又因之前受了嘉嫔的算计,胎大难产,当天就去了。 生下的五阿哥,也就看着健壮,阿箬心想以后这五阿哥还会受到朱砂副作用的影响,怕也不是个长寿的。 还有就是娴妃,杀了三个孩子,还有他最看重的永琏,皇帝恨极了她,可却一直开不了口杀她。 最后皇帝将她贬为庶人,每十日承受鞭刑。 等这些人处置后,皇帝才解了众人的禁足。 后宫的妃嫔让皇帝有了心理阴影,他实在不想再见这些不知含着什么恶毒心思的人,整整一年,他都没宠幸妃嫔。 当然,养心殿里边还养着一群官女子,他也没委屈自己,怎么也得有十多个吧。他觉着这些官女子位份低,大概没那么多坏心思。 如今宫里主位妃嫔不多,皇后又在禁足,阿箬的日子过得还算自在,只是那恋爱脑舒贵人不知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如懿还在冷宫时,舒贵人还没见过如懿就为她说话,如今也是看着阿箬不顺眼。 一日她带着宫女在御花园散步,“慎嫔卖主求荣,可见品行不佳。” 阿箬从树后走了出来,抬手就给了舒贵人一巴掌,“你……我是皇帝妃嫔,你怎敢打我。” 阿箬高傲的抬头,“凭我是嫔位,你是贵人,背地里折辱高位你就该打,你长这么大没人教你别再背后说人坏话吗?” 舒贵人捂着脸,眼中皆是愤恨,“我出自叶赫那拉大族,得皇上看重。” “那你叶赫那拉氏真是好教养,既同情谋害皇嗣的罪人,是非不分,这一巴掌又怎么能够呢?” 说罢,阿箬又在她脸上扇了好几个巴掌,直到意欢被打的嘴角出血倒在地上为止。 阿箬露出满意的笑来,“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皇上赐给你避子药好喝吗?你不会真以为是坐胎药吧,上了太后这艘船,皇上能把你当成自己人才怪。” 舒贵人听后不敢置信,也没去取证,直接去了养心殿质问皇帝,恼羞成怒的皇帝和爱而不得的舒贵人吵了一架,不提舒贵人如何,当夜皇帝时隔一年再次翻了妃嫔的牌子,翻的正是阿箬。 阿箬被抬到养心殿后,见皇帝没在就坐在床榻上。 “你在那干什么?”皇帝走进来后问她。 “臣妾是来侍奉皇上的。”阿箬故意说。 皇帝对阿箬厌恶至极,虽说她的告发让他查清了几个皇嗣的死,但也把后宫弄的乌烟瘴气,皇后如今禁足,后宫连个主事的都没有。 “你侍寝的规矩,难道忘了吗?阿箬,你背主不说,还将后宫搅得天翻地覆,所以你在侍寝时只配跪着,” 皇帝爬到床上坐下,“听说你今儿个去和舒贵人说了那些话,得志便猖狂,从今日起,朕会天天翻你的牌子,你就一直跪着吧。” 皇帝说完后就躺下了。 阿箬摇摇头,“这屋里就我们两人,你骂完我就这么睡了,你很勇敢嘛。” 皇帝抬头,“什么意思?” 只见阿箬抄起桌子上的砚台,朝着皇帝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一下,两下,皇帝没来得及叫人,脑袋就被开了瓢,红白相间的液体流了一床。 等他没气了,阿箬爬到屋顶,去了敬事房将今晚侍寝的妃嫔改成了舒贵人,然后去把打晕的舒贵人扛到了养心殿,做出舒贵人杀了皇帝的场面。 还有知道今晚是阿箬侍寝的宫人,都被阿箬拿着砖头照着后脑勺来了几下,失去了这段记忆。 做完一切后,她拍了拍手,回启祥宫睡觉去了。 第二日,宫里乱了套,皇帝突然驾崩,一切还没来得及准备,经过了一上午,丧仪勉勉强强的办了起来。皇后又和太后闹了起来。 皇帝驾崩后,皇后就出了长春宫,如今没定下继承人,大阿哥心眼多,与皇后不亲。三阿哥又是和永琏的死有关的纯贵人的孩子,皇后为了抓紧手中的权利,想选还没记事的四阿哥为太子。 太后以几位阿哥年纪小为由,想选过继给果亲王的弘曕为太子。 皇后与太后,富察氏和钮祜禄氏,宗室和朝臣们在皇帝的棺椁前吵得不可开交。 太后抑扬顿挫的说,“弘曕最得他皇阿玛看重,当初也是有意立他为太子,只是弘曕当时年幼,哀家才劝导世宗帝立成年的先帝为太子,先帝如今驾崩,就该弘曕继位。” 皇后抹了抹泪,“六阿哥早就被您过继给果亲王,如何能继位,皇上,您突然驾崩,也未留下口谕,我们这些孤儿寡母,该怎么活啊。” 她边说边要去抱棺椁痛哭,不料她走一半时脚下一软,上身朝着棺椁扑了上去,咣当一声,脑袋磕到木头上。 众人上前一瞧,皇后居然烟气了。 四周无比安静,在一旁守灵的阿箬高喊一声,“太后,您把皇后娘娘逼死了!” 众人又开始对指手画脚的太后开始口诛笔伐,太后百口莫辩,她哪知道皇后玩这么大,为了捧皇帝的儿子上位命都不要了。 身边的吵嚷声让太后头晕目眩,恍惚中好像看到了果郡王在向她招手,她向前一步,当着众人的面道:“允礼你别走,弘曕和灵犀都是你的孩子。”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怡亲王问道:“太后娘娘方才说什么?” 太后心虚的低下头,“没……没什么。” 宗室们当即就闹了起来,他们可听得清清楚楚,给爱新觉罗的男人戴帽子,她是不想活了。 宗室将太后禁足,很快查明了太后曾在凌云峰修行时和果郡王搞到一块的,这是爱新觉罗家的耻辱,宗室决定把太后毒死,没有追封,就草草的葬入妃陵。 最后宗室推举了大阿哥永璜为皇帝,大阿哥为表孝顺,将她们都升了一级,阿箬也成了太妃。 第112章 郭络罗明慧不当怨种1 明慧轻抚了额头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作为待选秀女的马尔泰若曦偷跑出府冲撞了四阿哥,明慧得知后罚了下人的板子,若曦回来后见她还要责罚若兰管教不言之罪,起了争执,扭打过程中她伤了额头。 伤了主母,整日躲在佛堂的若兰和女主若曦来来看望了一次,就没了下文,她这个嫡福晋做的也挺失败的。 若曦是待选秀女,住她府上,只带着一个丫鬟出府,若出了事是她的责任。下人玩忽职守,也不得不罚,那若曦因此就将她视为了恶人。 明慧褪去头上的发饰,“若曦?名字挺好听,可惜不是她的。” 张晓是个没素质没规矩的,在二十一世纪和男友吵架吵到了大马路上,维修工人见她站在危险的电线旁让她离开,她能二话不说就能骂人滚。 一言不合就动手,还打翻了人家的水连接了电路,挡了马路被车撞飞,维修过程差点出了人命也被迫中断,人家也是倒了大霉遇到这个颠婆。 到了清朝后,别说清朝的礼仪,就是她整日摇头晃脑大吵大闹挤眉弄眼的,现代的女生也没几个这样,规矩这点她也就能比小燕子强一点。 何况若曦虽然才十四五岁,但灵魂张晓大学毕业工作稳定也到了奔三的年纪吧,整日卖萌装痴扮嫩的,说她十岁穿过来的明慧都信。 就她和明玉在十爷生日宴上厮打落水那次,嘟嘴瞪眼指人那时,和小学生真没差多少。读了十几年书在社会上工作几年的人,三观已经定型,难道穿越一次还把她的年龄和人生阅历抽走了吗? 二十五六岁的人和十三十四等十几岁的小正太们玩在一块,行为举止还没人家成熟。更别说和四爷八爷这些和她年纪相仿的人,估计心理年龄还没人家孩子大。 这也倒罢了,在二十一世纪形成的观念也被她抛到了脑后,自甘堕落给人当妾不说,对方还是她亲姐夫。 明知历史不可更改,什么事都想插一脚,完事还得内耗自己,后期就像个大怨种,别人出了什么事比当事人还要难受,还迷之自信以感情来要挟对方,真是别扭的不行。 后期和明玉莫名其妙的成了好姐妹,她们从前小打小闹就罢了,明玉可是把若曦从楼上推下来摔死了,才有张晓的借尸还魂,占了人家身子享受人家的富贵,不替人家报仇,还和仇人一笑泯而愁,真是慷他人之慨。 最可怜的就是土着若曦了,她活了十几年,花一样的年纪,就像为张晓养着容器,等张晓来了她就可以消失了。 若说是因为若曦死了张晓才能在她身体里活着,那张晓从她的身体里死了,若曦为什么不能回去,还不是被夺了舍。 不仅无人知道她的存在,好好的身子,被那张晓硬生生的熬到了油尽灯枯,张晓自己拍拍屁股回了现代,和什么霸总殷正双宿双飞不说,走之前还让十四爷把人家的身子烧了。 古代最讲究落叶归根,张晓直接给人家来个挫骨扬灰,扬的还是人家若曦的骨灰,自己回现代又开始了崭新的人生,真是缺了大德。 可怜若曦被一个穿越女霸占着身体,被迫和自己姐夫搞到了一块儿。 可怜若曦的父母没等到女儿的尸骨,就连灰都没有。 下人端来了药,她轻抿了一口,苦的不行,她放下药碗,“你去告诉侧福晋,她和她那个妹妹每日在寝殿门口跪上一个时辰,其间不许吃喝走动,她那个妹妹每日打十下手板,另外诵读两个时辰女戒女则,一个时辰礼记,一个时辰诗词。” 下人称是,明慧又想到一件事,“我记得侧福晋身边有个伺候的叫巧慧,不成个体统,告诉侧福晋一声,改叫巧兰吧。” 张晓得知自己被罚后觉得头都要大了,她多少年都没学习了,背这些东西都快要她的命了。 “姐姐,这些东西都是约束女性的,可我们不应该被束缚在大院里,我们这么厉害,怎么就不能出去闯一闯。” 若曦听说还要每日跪上一个时辰,更是气恼,她堂堂一个现代人,怎么能被古代这些落后的规矩束缚,直接在院子里大闹了起来。 明慧听着下人的回禀,“她是秀女,你们也不好按着她打,那就让她姐姐替她受过,每日跪上两个时辰,再打十个手板吧。” 从前的明慧也就看着严厉,其实对其他人都挺不错,虽然觉着若兰装出不争不抢的样子是为了勾引八爷,但也让她安安生生的在自己院里待着,否则,后院里折磨人的手段多着呢。 下人将明慧的处置告知了若兰,若兰看了眼拒绝受罚的若曦,在寝殿前跪了下去。 若曦恨铁不成钢就要拉她起来,被若兰拒绝了。若曦本想看着若兰跪着,但这几日若兰对她的关心让她于心不忍,于是不情不愿的认了罚。 当天晚上,八爷回府后,得知明慧和侧福晋发生了争执,还责罚了若兰,就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进来后见明慧头上的伤口,急忙问道:“严重吗?太医怎么说?” 明慧勉强撑起身子,“太医说伤口不浅,估摸这一月不能愈合,以后是否留疤还不一定呢。别看侧福晋的妹妹是个小姑娘,实则力气不小,差点给我撞晕了过去。” 明慧说的轻描淡写,甚至有些自嘲,却让八爷哑口无言,如今若兰还是他的最爱,他来一是为了看明慧伤的如何,二是要替若兰求情的。 他踌躇着开口,“若曦刚来京城不懂规矩,是该好好教导,但若兰入府以来知礼得体,此次她也算无辜受过。” 明慧忙解释说:“我起初也是这样想,只是若曦不大服管教,惩罚侧福晋,也只是为了让若曦服管。今日若曦偷偷跑出府,险些撞上了四爷飞驰而来的马。若曦是待选秀女,且不说她在外面若是伤了脸,若是遇到什么纨绔子弟,再传出来不好的名声。就说她万一伤了四爷,或者今日冲撞了万岁爷……就怕有人说我们别有用心啊。” 八爷低下头,他为树立贤王风范,面对皇阿玛和朝中重臣时都小心翼翼,若是让皇阿玛误认为他用小姨子勾搭皇阿玛或者其他兄弟,他之前的努力只怕要付之东流了,“还是你说的对。” 明慧笑道:“贝勒爷圣明。” 八爷第二日去看了若兰,那头得知消息后早早的就准备起来,若曦也在读了女戒后,和众人一块吃了饭。 她看到十爷和九爷后,想到了草包老十和毒蛇老九。 吃饭时,她发现老十在看到,噌的转头抓了正着,让老八老九老十心动不已,心想这小女孩真可爱。 第113章 郭络罗明慧不当怨种2 老八自从见到若曦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经若兰的影子,对她产生了兴趣,再加上为讨好若兰,没过几日就将她们的罚跪和罚板子取消了,每日的学习也改成了四个时辰。 若曦感慨不愧是八贤王,如此温文尔雅,对她也这么好,只是可惜福晋太刁钻了。 有了时间出来玩的若曦和没事就来八贝勒府溜达的老九老十和十四等人关系也热络了起来。 在若曦数蚂蚁时,被老十看到,感慨若曦真是个小女孩心性。 若曦非常得意的讲了一堆驴唇不对马嘴的东西,忽悠的老十一愣一愣的,她心中产生了优越感,心想不愧是草包老十,比她差远了。 随后又跟着老八老十去骑马,老八把他最喜欢的玲珑给她骑,由老十给她牵马。 若曦看着老八远去的背影,心想这八爷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真是个极品男人。 “玲珑这名字改的真好,马儿虽不算娇小,可动作是灵活敏捷。八爷挺会照顾人的,有他在肯定出不了什么差错,下次姐姐一定要跟着我们一起去玩儿。” 若曦回府后就在若兰面前对老八赞不绝口,忘记了辛苦给她牵马的老十。 “你不愿意骑马,可以跟八爷一起去游玩,八爷既细心又斯文,很多问题你不用说出来,他好像都明白,能准备妥当。姐姐,既然嫁给他,不如对他好一些,这种男人,还是值得挣一挣的。” 若曦被老八的样貌和气质折服后,完全忘了从前劝导若兰不要委屈自己,像她这么有才,不该跟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话。 她开始劝若兰成为一个虽然不爱丈夫,但也该对丈夫一心一意好,去想办法争宠的妾,否则不就是辜负八爷的心意了吗? 得知八爷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在优秀的男人面前,若曦抛开了从前的教育和道德观念,毕竟温文尔雅的八阿哥对姐姐还不错,姐姐接受他又怎么样呢?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又怎么样呢? 若兰深爱青山,一心守在佛堂,不愿意和八爷琴瑟和鸣。 若曦心中又不免替八爷觉得委屈。 在府里看到两只小兔子,若曦蹦蹦跳跳的跑到兔子前,“小兔几,跟着我有胡萝卜吃。”说着还作出啃胡萝卜的样子,“小兔子跟大兔子走。” 八爷十爷和十四爷正好见到若曦追着兔子歪歪扭扭的跑,八爷笑道:“这个丫头古灵精怪。” 十四爷也被若曦的光环笼罩,“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活泼。” 她跑到他们面前把两只手放在头顶上,摇头晃脑的说,“八爷,你府里有兔子。” 更让几人觉得这个女孩好可爱,好活泼,好不一般。 若曦凭借着单纯无脑没规矩的做派,成功吸引了几个阿哥的注意。 明玉这回没见到若曦的兔子,因此也没有和她起争执,但她还是不满的嘟嘴,“凭什么几位爷要对那个没规矩的那么好。姐姐,你是嫡福晋,十爷的生辰宴要想在贝勒府办,也该由您主理,为什么要交给侧福晋呢?” 明慧翻着医学名着,“是十弟自己要求的?” 明玉更加不解了,“为什么?” “因为十弟对侧福晋屋里的若曦很感兴趣,他不是想让侧福晋办,是想让若曦为他花心思,十弟要到了娶妻的年纪,估摸是有心要娶若曦。” “她也配!”明玉叉着腰,“那个若曦是包衣出身,参加的是小选,万岁爷怎么可能封她为十爷的福晋,就是她姐姐也只是侧福晋。” 不管若曦到底对十阿哥有没有过感情,但十阿哥肯定喜欢过若曦,明慧可不希望明玉捡若曦没看上的。 她拉过明玉,“你对十弟这么上心做什么,他既心里有若曦,你就少和他来往,你是和硕格格的女儿,安亲王的外孙,跟若曦计较岂不是失了身份。” 上辈子宫宴上,皇帝给十阿哥和明玉赐婚,若曦当时被皇帝吓得腿软连屁都不敢放。回到贝勒府就来了能耐,还大闹了一场。 看吧,还是知道欺软怕硬的。 嘴上说着要自杀回到现代,动真格的可不行,皇帝问她两句话腿一软就跪到地上了。 因为十阿哥被赐婚而不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第一天穿越,还以为她没学过历史呢。 明玉还是不太高兴,她现在虽然没有和十阿哥成婚的想法,但十阿哥是她从小的玩伴,现在却和她最讨厌的若曦好上了,她非常不甘心。 明玉和几个阿哥也算有血缘关系,同样是在京城长大,那若曦今年都十五了,在贝勒府待了不到一年,其他阿哥要么住宫里要么有自己的府邸,也就是偶尔来趟贝勒府,也不知后来怎么就成了她和几位爷一同长大。 要说和几个阿哥一起长大的也是明玉啊,怎么就成了若曦。 真是前有如懿青梅竹马,后有若曦一起长大。 明慧笑道:“他心里有若曦,若你去争取,那就是输给若曦,还不如去看看旁人。再说了,又何必只盯着这几位爷呢,皇子福晋哪有那么好。你就看八爷,娶我巩固了势力,待我进门没多久又求娶了兰侧福晋,后院还有其他女人,就这还被人说善妒呢。” 明月红着脸,小声的说她可没想去争取十阿哥,她只是讨厌若曦。 明慧拍了拍她的手,“若曦如此莽撞,以后惹下祸事也未可知,你也到了待嫁的年纪,也该让外祖父给你相看了。” 若曦还没有放弃要回去,见这几日府里管控松散了些,就又偷偷的跑了出去。 明慧得知后轻笑一声,两次拦老四的马都没被撞到,不仅没回到现代,没有受伤,还让老四对她另眼相待,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呢。 明慧觉得是时候让她明白,无论什么年代,碰瓷都是不对的。 若曦站在道路中央,听见有马蹄声响起,逐渐扬起了嘴角。 老四和老十三疾驰而来,仗着皇子的身份在热闹的道路中央旁若无人的纵马,吓得商贩和百姓们纷纷逃窜,有的还摔在地上。 若曦听着脚步声近了,回头闭着眼抬起胳膊,准备迎接马匹。老四紧忙勒马,然而马匹此时突然像被惊住了一样,抬着前蹄四处乱蹦,踢翻了商贩的摊子,吓得人四处散开。 无论老四如何勒马,马匹就像不受控制了一般,踢翻了一条街的摊子,最后使劲一扭,把老四摔了下去。 老四在空中旋转了七百二十度后,摔到了木制的小摊上,木桩朝着他的脸扎了进去。 第114章 郭络罗明慧不当怨种3 待十三反应过来去扶老四,他脸上已经鲜血淋漓,毁了容了。 若曦呆立在原地,怎么会这样?她只想自杀回到现代,不想伤人的,现代有的人自杀也会去撞车,她也是有样学样,为什么古代的马就不行呢? 如今她只祈祷那个人能没事,幸好她是个格格,有八爷和姐姐保护,只要不是身份太贵重,大概不会被责罚。 十三刚要扶起满脸是血的老四,就听见嗷的一声,往下一看,老四的腿扭成了奇怪的角度,他的腿骨折了。 老十三再也不敢耽搁,忙叫个百姓过来,让他拿着自己的令牌去四贝勒府叫人过来。 若曦一听是四贝勒府,惊得摔在地上,是四阿哥,未来的雍亲王,雍正帝,因为她拦路被摔伤了! 是谁都好,为什么会是他?那个杀伐果断的雍亲王,会轻易放过她吗? 她跑上前去,想到四爷以后既然还能当皇帝,大概不会脸上留疤身有残疾,她手足无措的待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血人,她也害怕,“没关系的,很快就好了。” 老十三没见过若曦,不知她是八哥府上的,待大理寺的人来了之后,就让人将若曦抓进了牢狱。 康熙得知四贝勒受了重伤,就让李德全去贝勒府探病,正好其他几位阿哥也得了消息,也纷纷过来探望。 作为当事人,十三阿哥和众人解释发生的经过,“突然出来个小姑娘拦在四哥面前,四哥躲闪不及惊了马,才摔成这样。” 老八想到若曦曾经也拦过老四的马,这回会不会是若曦呢? 老八心里觉着不安,匆忙回了八贝勒府,去了若兰的院子,他问“若曦在哪?” 若兰放下经书,叫来了改名为巧兰的巧慧,一问竟不在院子里,老八心一惊,又让人在府里找,却没见到若曦踪影。 他又匆忙去了牢狱,见若曦小小的缩成一团坐在草垫子上,心里竟生出一丝心疼。他叫了声若曦,后者抬起头,险些哭了出来,她走近些,央求着老八救她出去。 美人落泪哀求,更让老八内心触动,尤其是长得像若兰的美人。 老八安抚了她一顿后,回了府中将事情原委告知了若兰,见若兰着急的模样,他心想要是他帮若兰解决了这件事,若兰或许会对她改观。 明慧装出一副刚得知消息的模样来了若兰院里,和他们一起商量对策。 明慧思索了几瞬,方才开口,“我听说四哥受伤,也去打听了一番,若曦拦马确实有错。可若四哥的速度慢一些,也不至于撞到。其实不只是若曦,还有其他的百姓险些被四哥和十三弟撞伤,且因为惊马,街上商贩损失惨重。若这些商贩合起伙来闹事,而贝勒爷若此时站出来,帮商贩争取补偿,既全了贝勒爷的贤明,又让皇上觉得是四哥当街纵马在先才摔了腿,也能减轻若曦的处置。” 老八和若兰听后觉着豁然开朗,若兰更是跪在地上感谢明慧。 明慧扶她起来,“这只是一计,另外,若曦同九弟十弟和十四弟关系很好,若他们知道了也会找皇阿玛求情,或许皇阿玛看在大家伙的份上,就放了若曦呢。” 在牢里待着有什么意思,既然她这么喜欢姐夫,这辈子就让她好好和老八在一起,一辈子也分不开。 老八心下放松了些,他首先让老九去联系那些商贩去闹事,又让老十和十四去找皇帝求情。 康熙在得知老四摔得断了腿,怕是以后也难好了,也是心疼,还想着如何处置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在老八,老十和十四求情后,他也觉着那只是个小姑娘,也是老四骑的太快的缘故,都有孩子的人了还这么莽撞。 直到听说老四的马险些将一条街的摊子都毁了,百姓们在外头正闹着要赔偿呢,他才发了火气。 康熙叫来了其他的儿子,“从前他就喜怒不定,还以为他成婚后改好了,如今还是这样莽撞,天子脚下,当街纵马,他也做的出来。” 老十三抬起头,“皇阿玛,儿臣们当街纵马确有不对,可那女子明明是有意拦马,才伤了四哥。” 老十忙起来说是因为四哥骑马太快的缘故,还伤了旁人,若曦还因为他受到了惊吓呢。皇帝叫停了他们的争吵,又命老四和老十三赔偿商贩的损失。 在老十等人的求情下,皇帝最终罚了若曦板子,又问责了西北的马尔泰家,才放出来若曦,此事告了一段落。 若曦回了贝勒府后,萎靡不振了一段时间,一是屁股上有伤不能动弹,二是害怕四爷的报复。 她有时候会想,难道历史上四爷和八爷闹得那么僵,有她的缘故? 没想到她无意间改变了历史,最终的结果却又没有改变。 不过她的消沉没持续多久,因为很快就到了十阿哥的生辰,若曦也能下地行走了。 这几个阿哥里,她和草包十爷关系最好,所以准备的也很用心。 她将所有衣服都找出来换了一遍,巧兰问她,“二小姐,你到底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啊。” 若曦夸张的摆了摆手,“我要衣服漂亮,妆容也漂亮了。” 因此摆宴席那日,若曦穿了个大红旗袍,脑袋上顶了个大红花,画着红色的眼妆,却配着绿色的耳垂和鞋子,简直比大红花配绿鞋的浣碧还要醒目。 而且若曦是真的不适合斜刘海,这个妆容让她老了不止五岁,也不大庄重。 她自认为穿了最好看的衣裳,蹦蹦跳跳的去找若兰,得到若兰的夸奖后更是美的不行。 此时明玉扶着明慧也来了,她撇着嘴,心想就她最能张扬,明玉抬起头,“姐姐,我以为这侧福晋有什么让人惊喜的法子呢,也不过如此嘛。” 这话就是说给若兰和若曦听的,她们听后脸色微变。明慧笑道,“生辰宴,一般都是这些东西,好坏不重要,十阿哥喜欢才是最好。” 若兰规规矩矩的给明慧行礼,若曦则梗着脖子不愿意低头,待若兰提醒后,才不情不愿的给明慧请安。 明玉看见任何和若曦有关的事都想讽刺两句,明慧拦了两句也没管她。 若曦看了眼明慧,开口讽刺,“嘴上便宜都讨尽了,还要装大方。姐姐和八爷心有灵犀,八爷心里想什么,姐姐都知道,就不劳福晋操心了。” 明慧冷笑一声,“那我跟明玉一起骂你,你是不是就舒服了,骂你的你不还嘴,出来打圆场的还惹你不高兴了。看来蹲了一回大牢也没让你学会规矩,这满蒙汉八旗蹲大牢的爷们儿不少,蹲大牢格格还真是不常见。” 第115章 郭络罗明慧不当怨种4 明慧提起此事,若曦当即又羞又气脸色通红,若兰见不对连忙拉着她。 明慧又笑着说,“你姐姐尚且不敢说和八爷心有灵犀,你倒在这暗讽贝勒爷宠妾灭妻,不知道还以为是你对贝勒爷芳心暗许,或者你才是贝勒爷的侧福晋呢。” 此时正好八爷带着其他阿哥进了庭院,除了压轴太子和养伤的老四剩下的都来了。 若曦想到嫡福晋方才说她对八爷芳心暗许,她是八爷的侧福晋,在看到八爷的身姿后,顿时红了脸,羞涩的低下头。 十阿哥先是夸了明玉今日明艳照人,明玉撇撇嘴没说话,她得知十阿哥对若曦有了那样的心思,又听说若曦被下狱后十阿哥急的不行,她就不想再理他了。 再加上这回有明慧的掺和,和安亲王挑选了世家子弟和宗室子弟后,选了恭亲王的孙子,两家商量好了,过几日还要求皇上赐婚呢,明玉再也不想和十阿哥说话了。 十二阿哥看到了女眷里边穿的最显眼的若曦,笑道:“这是从哪里来的九天仙女啊,哦我知道了,她就是十哥嘴里挂着的若曦。” 他是知道这个若曦害得四哥瘸腿毁容,如今连床都不能下。 但毕竟在八哥的府上,且八哥九个哥十哥十四弟等几个兄弟对这个若曦似乎都有好感,他为了维护兄弟情也只好垮上两句。 若曦听说十阿哥时常记挂着她,虽然她没那么喜欢十阿哥,但也是很高兴,面上更红了。 十四笑问他是如何一眼看出是若曦的。 “阿哥们都说八哥府里来了个漂亮姑娘,这里一看谁最标志,还用说吗?” 若曦偷看了眼八爷,虽是低下头,可嘴角已经压不住了,听着十二阿哥的夸奖颇为得意。 明慧见明玉有些不高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这张晓在现代也是个姿色普通,至少在仅有的二十一世纪的画面里也没让路人惊艳,怎么到了清朝就成了个大美人了呢? 十阿哥也上前一步,“哎若曦,你今日怎么和往常不同了?” 若曦侧过身,当着众人面和他说悄悄话,“有眼光。” 明慧上前一步,“马尔泰家的姑娘容貌出众,姐姐妹妹都是如此。不过若曦今日的妆造漂亮不说,一身红色和十弟的衣裳十分匹配呢,这满院子里就你们两个穿着红色与众不同,还真是心有灵犀。” 十阿哥羞涩的不行,其他阿哥也才发现,开了几句两人的玩笑,只八阿哥有些不大高兴。 明慧继续调侃,“这几个姑娘里,十弟和若曦关系最好,这站在一块儿,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对儿新婚的小夫妻呢。” 众人听后又是大笑,十阿哥更加羞涩,而若曦羞涩的同时还带着愤怒,她觉得十阿哥是玩伴,是知己,是青梅竹马,但绝对没有那种关系,嫡福晋凭什么把他们放在一块儿说。 再加上方才嫡福晋还对她三番两次的讽刺,这回儿又出来装好人。 她梗着脖子,“我的婚事有我姐姐和八爷做主,就不劳嫡福晋烦心,嫡福晋有空还是多关心明玉格格的规矩吧。” 明慧拉着要暴起的明玉,其他阿哥听到若曦的话后也是一愣,这位这么勇吗?怪不得是让四哥都摔残的女人,住在八贝勒府里给八福晋脸色看,也是很厉害的。 十二阿哥低下头,原来十哥喜欢这种类型的,以后他娶福晋了可得让她离这个若曦远一点。 瞧着众人脸色不对,八爷也不好不出来说若曦两句,明慧忙拉住他,“贝勒爷,戏班子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各位前头点戏呢。” 算是打了个圆场,大家都轻松了些,明慧又道:“我这两日身子不大舒服,就让侧福晋陪着大家了,十弟,祝你生辰快乐。” 说着,明慧就带着明玉离开,众人见八福晋惨白着脸,眼眶也红红的,对八福晋起了敬佩与同情之心。 在众人看来是八福晋识大体。倒是老八有点拎不清,过于纵容侧福晋的小姨子了。 八福晋走后,若曦开始打量这些阿哥,想到他们中许多未来的惨状,又开始怜悯他们。 几位阿哥听了会儿戏,太子也来给老十送礼,在众人闲聊之时,若曦拉着十阿哥去了后院,说要给他看礼物。 她神秘兮兮的将十阿哥带到了后院,十阿哥闭着眼睛一路磕磕绊绊的,到了地方,若曦像驯马似的唤了声“吁。” 十阿哥睁开眼,原是她让人叠了千纸鹤穿成了一串挂到了亭子上,还给十阿哥唱了首五音不太全的生日歌。 十阿哥不知什么是千纸鹤,他个大男人也不知这个纸做的帘子有什么好的,又不防水又不值钱,而且这挂在八哥家里,他又拿不走,但这是若曦用心为他准备的,无论是什么他都高兴。 若曦的歌虽然简单又没什么调,但就是好听。 从前他没正视过和若曦的关系,直到刚才八嫂把他和若曦放在一块儿说,若曦不大高兴,他还以为若曦不喜欢他呢。 现在若曦能这么用心的为他准备礼物,看来对他也不是没有好感嘛。 若曦认为和十阿哥之间是非常好的玩伴,无关爱情,可时代不同规矩不同,即便是封建糟粕,即便你不认同,可以选择远离,但你硬着头皮往上顶,就别怪别人多想。 这不嘛,许多阿哥如今都把若曦和老十看成一对儿了。 明慧可不喜欢他们这么一直暧昧,不清不楚的状态,挑明了多好啊。 若曦忽然觉得脚下一软,不受控制的向前一扑,对着十阿哥的脸就亲了上去,两人惊着了不说,这一幕正好被老十三和老十四看到。 十四心中有些遗憾,他如今没福晋,若曦古灵精怪,虽当不得福晋,但是一个侧福晋也不错,可惜她和十哥有情了。 他强颜欢笑,“十哥什么时候办喜事啊,弟弟我也讨杯喜酒喝。” 十三想到四哥被这个若曦害的缠绵病榻,受害者受了罚,行凶者风风光光,真是不公,“十四弟不用着急,四哥伤势未愈,怎么也得等他能下地才能参加这位若曦姑娘的婚礼。” 沉浸在震惊中的若曦只顾着羞涩,根本没听出来十三的讽刺,若曦连忙后退一步,忙解释道:“刚才我只是不小心,我和十阿哥是好兄弟,你们千万别误会。” 众人只以为若曦是害羞了,恼羞成怒的若曦落荒而逃,且想着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不小心了。 匆忙上桥的若曦险些撞到了明玉,明玉不高兴若曦方才在众阿哥面前赚足了风头,更不高兴侧福晋办十阿哥生辰宴打了姐姐的脸,于是开口辱骂,两人打到了一块儿。 前头后院都听到了声音,连忙跑来看,就见她们二人脚下不稳掉进了河里。 十三十四先跑了过来跳入水里,十三记着仇,没理若曦,去救了明玉,很快就把明玉捞上了岸。 十四那边不太顺利,若曦似乎有千斤之重,他好歹是个练武之人居然拖不动她,反而被若曦带的沉了下去,十四一边往上拽她,一边呼唤其他人下水施救,没喊两句就跟着一起沉下水底。 等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十四和若曦抬到岸上时,十四已经不省人事了。 第116章 郭络罗明慧不当怨种5 明慧也不好在屋里待着,带着下人出来查看情况,此时十四躺在地上由太医施救,过了许久还没醒,其他阿哥围了一圈,脸上都是一副焦急的表情。 若曦没晕倒,她缓了一会,站起身指示太医如何医治,“人工呼吸啊,你真笨。” 明玉吓得呆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明慧蹲在她身边扶着,在她耳边轻声道:“还不快装病。” 没等明玉反应过来,明慧放大音量,“明玉,你怎么抖的这么厉害,你别晕倒啊!” 明玉顿时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抽搐个不停,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明慧忙让人抬着明玉进屋找太医查看,自己又回了水边看十四的情况,太医将十四腹腔的水按了出来,他只清醒了一会儿,连句话也没说就又晕了过去。 太子让宫人回紫禁城给康熙报信,因十四还没彻底脱离危险,暂时就在八贝勒府找了间屋子养病。 一个皇子一个贵女昏迷不醒,这回没有若曦指着明玉瞪眼睛说闭嘴,惹得众阿哥哈哈大笑,认为其好不一般的事了。她也就没有了拼命十三妹的称号。 若曦自知闯了祸,若兰不理她,八爷也忙着进宫跟皇帝请罪,她只好灰溜溜的回了自己屋里换了身衣服,到十四的屋子看望。 只是宫里的德妃得了消息,求了皇后派了几个稳重的宫女嬷嬷来贝勒府伺候,几个奴才把若曦拦在外面不让进。 德妃再不疼四阿哥,那也是自己亲儿子,老四摔断了腿毁了容,还被皇帝责罚,说她一点都不心疼是假的。八贝勒府上的若曦姑娘好大的本事,不仅害了老四,这回又害了她最喜爱的老十四,她没找人打她一顿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再让她接近十四。 若曦负气的甩着手,在院子里徘徊,直到八爷回来,她鼓起勇气上前,磕磕绊绊的给八爷承认了个错误。 十四是在他府上出了事,生辰宴又是由若兰承办,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早早的就去和皇阿玛请了罪,幸好皇阿玛未曾怪罪。 在看到若曦可怜兮兮的那张脸时,老八的不满已经消散了大半,他用那双桃花眼看着若曦,这怎么能怪她呢,她只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她懂什么呢? “八爷放心,十四爷不会有事的。” 若曦斩钉截铁的说,她记得历史上的十四爷还被封为了大将军王,康熙后期战功赫赫,深得康熙喜爱。 老八刚要说话,屋里突然闹腾了起来,一个奴才打开了门,“贝勒爷,您去看看十四爷吧!” 老八和若曦冲进去一看,只见十四阿哥抱着桌子上的糕点吃的满嘴都是,一边哭一边吃,见有人进来,吃的更快。 吃完后他又哇哇的大哭,嚷嚷着饿。 十四阿哥疯魔了,其实应该说是脑子坏了,以为自己是个宝宝。 皇帝叫来太医给他轮番诊治,一致得出结论,十四阿哥应该是在水里泡了时间太长,脑子进水了。 若曦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十四爷以后是大将军王啊,一个傻子怎么能是大将军王呢?会不会这只是暂时的,既然这件事没有在史书上留下痕迹,大概过几日就会好了。 她看着温润如玉的八爷皱起眉头,心中略有不忍,思来想去还是将心里的话说出口,“八爷,您放心,十四爷很快就会好的,我跟你保证。” 老八不知她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添乱,扶着额头让她先回去。 十四爷得了脑疾一事很快传遍了,皇帝下旨将十四接回宫里治病。 养心殿内,皇帝蹙眉问老八,“怎么又和你那小姨子有关。” 德妃哭的失了态,再也没有从前的从容镇定,“皇上,奴才这辈子就三个儿子,老六早幺,老四因为这个若曦拦马如今伤势还未好,这回十四又是因为这个若曦成了这副样子,奴才生不如死啊。” 皇帝开始了阴谋论,老八是不是想用他那小姨子把其他几个阿哥一网打尽? 老八跪在地上,额头沁出了汗,“皇阿玛喜怒,此事是因若曦和明玉落水,十四弟不通水性,却下水施救,才遭此横祸。” 要不是德妃还记得注意形象,此时恨不得啐他一口,“你十四弟在几个孩子中最通水性,亏得他整日跟在你身后,为了救你那小姨子他成了这副样子,你不心疼兄弟反而为旁人开脱。十三也跳进水里,为何他没事?分明是那若曦故意将明玉格格推入水中,又怕主子怪罪不敢上岸,连累十四灌了水。” 老八跪在地上磕头,皇帝瞥了眼德妃,对老八说:“朕让人去查,确实是那个若曦先动手打的明玉,也是她将明玉推到水里,安亲王府来报,明玉烧了两日,都不认人了,你那小姨子也太放肆了。” 老八浑身是汗,他虽舍不得若曦,但更不想被皇帝责怪,为今之计只能放弃她了。 十阿哥要看若曦,被挡在门外,他见到远处明慧的身影,跑了过去,气喘吁吁的道:“八嫂,求您让我见见若曦吧。” 明慧叹息一声,“十弟,不是嫂子不帮你,只是看管若曦的是皇阿玛派来的人,我也没有办法。” 十阿哥苦着一张脸,“皇阿玛到底想怎么处置若曦呢?” “不好说,若这一次就罢了,上回四哥受伤的事,也和若曦有关,怕是皇上不会轻饶了。” 十阿哥又是愁眉苦脸的哀叹,明慧神色微动,似乎有话要说,十阿哥看出来了,忙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明慧犹豫半晌才开口,“不如请宫里的贵妃娘娘和皇上说个情呢?” 本该在十阿哥十一岁就殁了的温僖贵妃,在这里竟然还活的好好的,就连本该死了十年的孝懿仁皇后也活着,清朝的孝懿仁皇后明明生前是皇贵妃,死之前才被晋封皇后,这里的她却无病无灾的当着皇后。 十阿哥微微一怔,又听明慧说:“贵妃娘娘是孝昭皇后的亲妹,家世显赫得万岁爷看中,娘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若你肯为若曦不顾一切,也未尝不能救她。总归就那么几个法子,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身上躺着爱新觉罗氏和钮祜禄氏的血,是除了太子以外身份最贵重的皇子,万岁爷即便生气,也不会责罚。” 见十阿哥犹豫,明慧又蛊惑的说:“但你若心中无若曦,也不必为她操心。上次若曦只被罚了板子,大概是因四哥纵马扰了百姓在先,这次若曦先是推明玉入水,又是害十四弟痴傻,怕是在劫难逃了。” 第117章 郭络罗明慧不当怨种 6 明慧遗憾的摇头,“只是可惜了若曦,我瞧着她对你情根深种,听说为你过生辰,她准备了许久,男女大防尤为严重,她能和你一起玩闹说笑,怎么不算爱情呢?可惜了,她本可以成为你的福晋呢。” 十阿哥去了贵妃的永寿宫,哭着求温僖贵妃去求给若曦求情,贵妃本就只想安稳度日,父亲跟随鳌拜一党,姐姐成为皇后不到一年与世长辞,以至于她一进宫就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只看对十阿哥的教育,她也是不愿意儿子惹事的。 在贵妃处碰壁的十阿哥又去哭求皇帝,被皇帝骂了回去,回到了阿哥所装模作样的就要上吊自杀,奴才们忙去请皇上,皇后和贵妃过来。 贵妃到了后对着十阿哥又打又骂,气得心口痛。皇帝到了后,见到十阿哥为了个女人整这死出,气得他拔剑就要砍了这个儿子。 皇后和贵妃一个抱腿一个拦在老十前边,又是哭又是求的,皇帝将剑扔到地上,“朕会给你赐婚,但若曦只能当你的侍妾,不得晋封。至于你,不堪大用,此生当个贝子就够了,以后就在宫外待着,少进宫惹你额娘担心。” 贵妃哭的撕心裂肺,老十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皇帝走了半晌才缓过来点,“额娘,皇阿玛要杀我?” 他是除了太子外最尊贵的皇子啊,皇阿玛为什么这么狠心? 皇帝回了乾清宫后,仍觉得此事不该轻拿轻放,想到上次老四摔断了腿,他放时还斥责了他,如今也有些后悔。 于是他让李德全给老四送去了赏赐,又安抚了一番。 至于马尔泰若曦,皇帝传了板子,打了她四十杖,又将马尔泰将军贬了三级,这才满意。 明慧明白,皇帝根本不在乎若曦跟几个皇子不清不楚,毕竟上辈子她在明面上,和十三十四的关系被皇帝看在眼里,其他阿哥也算多次去找若曦送她礼物,皇帝也没说什么。 剧情嘛,都是为主角服务的。 上次挨板子,屁股还没养好的若曦,这回被打的更重,期间晕过去一次,又被泼了水叫醒,醒来继续打。 若兰在一旁泪眼婆娑,老八的心里也说不出的心疼,如此活泼可爱的姑娘,可惜规矩不多,再加上时运不济误伤了两个皇子。 这样的女子,若因此事消沉成若兰的样子,该是多么遗憾的事。他失去了若兰,不想再失去若曦了。 宫里的奴才打完后,若兰指挥着人将若曦抬进屋里,十阿哥见状就要跟上去,明慧将他拦下,“如今皇上正怒着呢,嫂子劝你,这阵子先别来看若曦,再惹了皇上不痛快,得不偿失。总归皇上是同意了你们的婚事,等成婚后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更何况若曦这个样子,想必也不愿意看到你,有她亲姐姐在,你还不放心吗?” 十阿哥被明慧劝着离开了,还不忘提醒他,未免有心之人多想,先不要跟其他人提他和若曦的婚事,等小选后皇帝下旨再说。 女主生病,老八怎么可能不趁虚而入呢。 被八阿哥细致入微的照顾,若曦都快感动哭了,又听八阿哥说,皇帝当时震怒是想处死若曦,是他求了许久。 若曦更是感动,如此极品的男人,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可惜了,这是她姐夫。 不过古代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也是常事,姐姐若兰有喜欢的男子,那会不会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和八爷在一起呢? 只是可惜,八爷以后的下场太过于惨烈,若和八爷在一起,以后又该如何呢? 老八去看若曦的次数频繁了不少,到了腊月,若曦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眼看着过年了,最不高兴的就该是德妃了,大儿子拄着拐杖满脸疤痕,来给她请安,小儿子由嬷嬷带着过来,不给吃东西就大哭,这两个月都胖的没肩膀了。 德妃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觉得头风都要发作了。老四咬牙切齿的说:“都怪老八府里那个,害了我们兄弟二人,额娘要给儿子们报仇!” 德妃是包衣出身,八贝勒府里也有乌雅氏的旁支,若由德妃的关系出手,万无一失。 老四跪求了半晌,德妃看着两个儿子,也觉得恶气难出,就联系了乌雅氏的人过来。 除夕这日,老八去了若兰屋里守岁,他的眼睛里一半是若曦,一半是若兰,好不得意。看着若曦困的直打盹,他觉得她更加可爱了,比从前的若兰还要可爱。 若曦先回屋睡觉,刚躺下,总算良心大发想起了现代的父母,站在雪地里,和八爷在雪中漫步。 如上次那样,若曦脚滑就要摔倒,八爷去扶,不料被若曦带了下去,两人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老八觉得自己膝盖应该青了,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觉得不能示弱,咬着牙牵着妹妹走完了雪地,然后才回到姐姐的屋子。 过了年就要小选,老八这阵子和若曦相处,觉得她们之间的感情到了在一起的地步,不会像和若兰一样最终成为怨偶。 他找出了镯子,叫来了若曦,向她诉求了和若兰的爱情,又将从前送给若兰的镯子送给若曦。 若曦没有拒绝的带上,相当于承认了这份感情,但当老八说要求皇上将她赐给老八时,她不高兴了。 她可以和姐姐同一个丈夫,可以做妾,但她是一个人,怎么可以用赐这个字呢?她沉睡已久的人格苏醒了过来,就想离开。 但明慧可不愿意看着两人现在分开,以后又勾搭起来,老八闻着桌子上的香料,突然站起将若曦按到床上,两人行了好事。 这种场面怎么能不让老十知道呢,明慧找了老九老十过来,几人见屋子没锁,开门就进去,两人白花花的肉体滚在了一起,十分辣眼。 老十没看清人脸,有些羞涩的要离开,就听明慧颤抖着喊了声若曦,他猛地回头,就看到若曦那满脸红润满足的模样。 老十也顾不得什么兄弟情,上去就要揍老八,老八没穿衣服施展不开,很快落了下风,被打的头晕目眩。 老九冲上去拦着,也没拦住发火的老十,一场闹剧折腾了小半天才结束。 老十吐了口血,“皇阿玛已经答应将若曦赐给我,好歹那是你小姨子,你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若曦和老八震惊不已,他们也没听说这事儿,若曦抬起头,“十爷,你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怎么可以向万岁爷请旨呢,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不是让你赐来赐去的。” 老十现在连若曦都想揍了,他为了救她差点被皇阿玛砍死呢。 老八安抚住老十后,硬着头皮去找皇帝赐婚,没办法,若曦已经是他的人了,不好在参加选秀。皇帝告知他已经将若曦许给老十。 他又再求,皇帝觉得纳闷就叫来了十阿哥,老十在气头上,没替老八隐瞒,将那两人做的事吐个干净。 八阿哥闭上眼睛,他完了,皇阿玛要厌弃他了,感情最浓时他都没有为了若曦放弃夺嫡,现在更不能了,他以头抢地向皇上请罪。 皇帝都快气笑了,将二人大骂了一顿,又把老八撸成了贝子。“你既非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就做你的富贵闲人去吧。” 第118章 郭络罗明慧不当怨种7 老八失魂落魄的回了贝勒府,贝勒府的牌匾紧接着也换成了八贝子府。 当她再看到若曦时,已经没有耐心去哄她,只让明慧找间屋子给若曦住着。 明慧善解人意的问他,“爷,皇上有说若曦姑娘是什么位分吗?如若兰一样是侧福晋,还是庶福晋呢?” 老八一噎,侧福晋和庶福晋需要皇阿玛点头才行,以皇阿玛对若曦的不喜,这两个位分是难办了,他踌躇半晌,“如今府里光景不大好,为避免皇阿玛震怒,还是先以格格的位分来吧。” 若曦怔怔的后退一步,只是个格格?她以为和八阿哥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过了世俗的男女关系,她在八阿哥心中和其他女人是不同的。 怎么能用后院的位分定义她呢,更何况只是一个格格,“不,我不要名分,也不想去你的后院待着,与其让我同其他女人住在一起,倒不如我住你的书房,还能长伴左右。” 明慧问老八如何处理,见老八不语,她又表明自己的想法,“您最近也累了,若曦妹妹如果照顾的好,让他在你身边伺候,我也能放心。” 老八看了眼明慧,站起身拉住她的手,“明慧,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唯一的嫡福晋,现在是,未来也是,没有人能撼动你的位置和你在我心中的份量。” 明慧明白,这个狗男人是见自己被皇帝冷落,被皇帝削了爵位,又想凭借着她的母家东山再起,才来的这一套。 她拍了拍他的手,“爷放心,我始终和你站在一块儿。” 若曦惊呆了,她刚决定要和八爷好好在一起,就遭受了一连串的打击,先是被捉奸在床,然后成为最低的侍妾,现在还要看着八爷跟福晋表白,老天对她太不公平了。 不仅如此,还拒绝了她住书房,她最终还是回了姐姐的院里跟她同住。 乌雅氏在贝勒府安插的人一举一动就在明慧的眼皮子底下,察觉到他们快动手时,明慧劝老八去看看若曦。 乌雅氏想直截了当的要若曦的命,那人拿了刀朝着若曦捅过去,正巧被巧兰看到大喊一声,若曦吓了一跳忙往门口跑,刺客紧随其后看好距离递出了刀,没捅到若曦,捅到了赶来的老八,正好戳中了他的下体。 他疼得嗷的叫了一声,就趴在地下打滚,没一会儿就昏倒了。 等他再醒来时,知道了自己被刺客做了绝育手术,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明慧进宫,将刺客的来历,意图告知了皇上,皇上起了怒意,叫来德妃等人一审问,德妃没两句话就露了馅。 “朕身边竟有如此心怀不轨之人。”皇帝念其为子报仇,命人将德妃降为贵人位。 “至于那个若曦……” 明慧忙说八爷想自己处置若曦,特地让她向皇上求情,皇帝摆摆手,“都是不堪重用的,只有一点,朕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老八的伤养好之后,变得越来越暴戾,后院的女人战战兢兢不敢触他的霉头。 明慧托了人,给老八递了王钦吃的药,老八在犹豫许久后,最终叫来了他又爱又恨的若曦。明慧还特别贴心的给二人准备了小鞭子等工具,每天晚上屋里都传来若曦的惨叫声。 若曦再也不觉得八阿哥温润如玉,晚上的他就像个魔鬼,尤其是笑起来,更加骇人。 这回她相信了,她改变了历史,因为她的到来,四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这些人失去了夺嫡的资本。 这倒也罢了,她好歹是二十一世纪的独立女性,怎么能折在这种地方。 一天晚上,她趁着八阿哥熟睡,计划偷跑出府,明慧得知后,特地给她开了方便之门让她顺利逃出。 若曦看着身后贝子府的大门,她终于离开了魔窟,她的未来将会是一片光明。 突然她眼前一黑,若曦被套进了麻袋放在马上,一路颠簸她把饭吐了出来,糊了一脸。等到了地方,她又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眼前的麻袋被扯掉,“你还记得我吗?”若曦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这张脸上全是疤痕,她摇摇头,会不会是她穿来之前的若曦惹到了什么人,牵连到了她。 四阿哥脸上的疤痕抽了抽,随后从腰间拿出一根腰带,一下一下的打在了若曦身上,他如今腿脚不好,连带着身子骨也变弱,只站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 “你毁了我还不记得?没关系,我会让你永远记得。” 若曦逃了狼窝,又跳进了虎穴。 八阿哥醒来发现若曦不见了,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但他吃那药吃的上瘾,开始盯上了后院的侍妾。 明慧直接给他的药改了配方,他吃完药后,两眼一翻,再醒来时嘴歪眼斜,瘫在床上。 明慧请了太医,查明其服用秘药导致中风,再呈给皇上。 皇帝恼恨这个儿子太不争气时,又想到那个若曦会不会是东哥转世,专门来霍霍他儿子的。 他派人去找寻若曦未果,直到四贝勒府着火,他的四儿子葬身在火海里,他才发现这个若曦竟藏在四阿哥府里,他怕若曦再祸害别的阿哥,赶忙下令给她处死才安心。 第119章 莲心只找罪魁祸首1 莲心站在富察琅嬅身侧,枚常在有孕,众人聊着贵子一事。 “玫常在有孕是喜事,本宫这里也有一件喜事。”富察琅嬅话题一转,叫了声莲心。 莲心跪在地上,“奴婢在。” “这满宫里的丫头,本宫最疼的就是莲心,皇上说了,要把莲心许给养心殿的副总管太监王钦。” 莲心磕头,“皇上娘娘,奴婢不想成婚。” “本宫知道你忠心,所以才盼你嫁的好,你的嫁妆,本宫会加倍给你。”莲心看着道貌岸然的富察一心想用她笼络王钦,用她的弟弟妹妹硬逼着她嫁给个太监。 “皇后娘娘……” 莲心还要再求不要嫁给王钦,富察琅嬅怕让其他人看出是她威逼莲心,忙打断她,“这门婚事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好处,你可不能辜负了皇上对你的疼惜。” 明明是皇后为了一己私欲先求了皇上,皇上觉得不妥,特地让她去问莲心的意思,她自己就做了莲心的主,当着众妃嫔面就拍了板子。为避免落人口实还说是皇上的主意,真是虚伪至极。 她明知跟太监对食理法不容,明知莲心好歹是上三旗包衣和王钦身份不对等,明知嫁给太监有什么下场,她无视莲心屡次拒绝,无视莲心成婚前后整日的哭泣,还装出一副为你好的模样。 莲心抬起头,“多谢皇后娘娘疼爱,奴婢虽不喜欢王钦,但娘娘让奴婢嫁他,奴婢就听您的。奴婢此生只想侍奉您,等奴婢成婚后,即便是王钦有了孩子,还能伺候您,多谢皇后娘娘抬爱。” 话音落下后,长春宫鸦雀无声,妃嫔们琢磨着莲心的话,她竟是不知太监不能生子还是故意这样说。 贵妃瞧着气氛有些尴尬,皇后也不大自在,便说:“莲心,太监是不能让女子有孕的?” 莲心装傻充愣,“原来是这样吗,那他为什么还要娶妻,皇后娘娘,奴婢若嫁给他,会不会断子绝孙啊。” 皇后觉得自己的伪装被莲心扒了个干净,脸色微变,莲心进宫多年,又怎会不知太监是什么人,如此装傻无非就是想打她这个皇后的脸面。 她这些年娇惯着她,将她养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其他妃嫔事不关己的低着头,莲心知道这满宫妃嫔不会有一个站出来帮她说话,但也不能让她害了自己还冠冕堂皇的说是为自己好。 素练走出来扶她,“王钦是皇上看重的人,即便不能生养,也是人品贵重,是你的福气。” 莲心轻笑着,“合适与否暂且不说,皇后娘娘要奴婢嫁,奴婢只能听着。不过这福气只让奴婢受着,奴婢实在惶恐,素练姐姐长我几岁,更得皇后娘娘看重,奴婢请皇后娘娘,先给素练姐姐选个太监吧。” 皇后忍下火气刚要说话,莲心又道,“方才娴妃娘娘身边的阿箬还和奴婢说,她没有皇后娘娘亲自婚配的好福气,她经常说她父亲是官身,和我们这些奴婢不一样,就是妃嫔也当的,奴婢斗胆请皇后娘娘也给阿箬找个好太监,也叫她不用再羡慕奴婢了。” “莲心,你……”阿箬掀起裙摆跪在地上,“奴婢冤枉啊,奴婢不敢攀龙附凤,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贵妃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一个奴婢起这样的心思,娴妃,你宫里的人到底还能不能约束了。” 娴妃淡淡道:“阿箬并无此心。” 莲心答道:“贵妃娘娘也不必担忧,阿箬姐姐年纪不小了,长得也没您年轻貌美,脸比主子们大了一圈不说,更像是被人踹了一脚,浑身上下透着尖酸刻薄,皇上断断不会看上她的。” 阿箬等着莲心,“我何处得罪了你,让你如此羞辱。” “咦?我只是在说你相貌不如主子,即便勾引皇上也无用,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比主子们还美,还要肖想皇上?” 贵妃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好了,阿箬的确刻薄了些,宫里的人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娴妃还是管好自己的奴才吧。” 皇后神色不明的看着莲心,她今日忍下怒火,只盼望莲心能够笼络住王钦,不要让她失望。 成婚当日,长春宫内的奴才们聚到一块儿,王钦穿一身黑,胸前带了个大红花给皇后和贵妃请安,皇后说了句体面话将他叫起。 这回莲心没哭,反而十分谈判的和王钦跪在一处,“奴婢伺候皇后娘娘多年,自认还算尽心,也幸得皇后娘娘给奴婢恩典,找了这么个好的婚事。” 她抬眼看向四周的宫女,“奴婢与宫里的姐妹们共事多年,想必姐妹们将来也会像奴婢一样得娘娘看重,许配给公公。” 宫女们纷纷低下头,皇后最器重的宫人都被许配给太监,说不定哪天就是她们了。 富察琅嬅脸色发绿,没了方才的笑脸,“好了,时辰到了,你们回去吧。” 莲心跟着王钦回了下人住的圬房,两人关了门,王钦转过身就要拉莲心的手。 莲心向后退一步,“公公现在就要开始吗?” “好啊好啊,真是个急性子,不过你得等等,待我先吃了药。” 王钦从柜子里拿出来秘药一口吞了下去,转身猥琐的看着莲心,“来吧,美人。” 莲心抬起脚,扑通一声,把王钦踹飞了出去,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不能再动,“都说太监是没根的东西,果然传言不虚,我只一脚你就不行了。” 王钦艰难的抬起头,莲心背着灯火,看上去阴森森的,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nnd,也没人告诉他莲心这么大脚劲儿啊。 “你敢打我,我要去找皇后娘娘做主。” 没等王钦爬起来,莲心找到了把水果刀,按着他的手脚,将他脚筋手筋都挑断。 又将准备好的小锤从怀里拿出来,浑身是血的王钦后退着逃避,莲心拉住他的腿,从他的脚踝开始,将他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敲碎,酷刑整整持续了一晚上。 这天许多妃嫔同样听到了叫喊声,心想这莲心叫起来声音还挺粗的。 第120章 莲心只找罪魁祸首2 当王钦醒来时,见到近在眼前的莲心的脸,吓得猛的后退,脑瓜子撞到了墙上,“别打我,别打我!” 王钦抱着脑袋乱窜,莲心眨着大眼睛,“公公这是怎么了?昨天给莲心折腾的好疼呢。” 她疼?王钦这才反应过来身上好像是不疼了,他缓缓放下手,检查了一圈,身上竟没有伤痕。 莲心收拾好东西,“公公是做噩梦了吧,我要去伺候皇后娘娘了。” 王钦仍心有余悸,做噩梦这么真实吗?太可怕了。 长春宫内,妃嫔给皇后请安,富察琅嬅见到莲心,便问,“昨个刚成亲,今个怎么就回来当差了。” 莲心上前一步,“奴婢拿着内务府给的份例,自然要侍奉皇后娘娘。” 富察琅嬅又展现她那标准的笑容,似乎真为莲心找到个好男人而高兴,“瞧你这气色,看来王钦对你也极好的。” 莲心笑了笑,“可不是嘛,奴婢进宫前也没见过几个男人,此生大概也不会知道女人和正常男人相处是何滋味儿,娘娘既说王钦好,那他就是好。只是这好处又怎能奴婢一人占,素练姐姐长我五岁,娘娘何时给她找个公公搭伙做伴呢。” 富察琅嬅脸色微变,欲言又止,素练也惶恐不安,她嘴上说莲心嫁给王钦是福气,但是就是让她死,也不愿意找个太监啊。 素练向前一步,“奴婢要一辈子伺候皇后娘娘。” “这不是正好,像我一样找个公公对食,姐姐既有个伴,又能侍奉皇后娘娘。素练姐姐既说嫁给王钦是我的福气,那这福气给你你怎么不要呢?” 眼看着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富察琅嬅赶忙叫停,“好了,素练的事等一阵再说,莲心,你既和王钦成婚,就该好好过日子。” 莲心称是,“奴婢也要开始攒钱了,往后长春宫的姐妹们都嫁给太监,奴婢这礼都送不完,还有其他主子们的宫女,也不知会不会像我这般有福气,和太监做对食呢,皇后娘娘爱护奴婢们,就连对食这种祖宗明令禁止的事都能打破,果然都说皇后娘娘是一等一的大善人呢。” 皇后被莲心一口一个对食气得头疼,可偏偏她好不容易说服了皇上让莲心和王钦成婚,王钦这颗棋子还没发挥作用呢,此时也不好卸磨杀驴。 她倒是想用女人多拉拢些皇上器重的人,但要真是满宫都是对食的宫女太监,那该多丢人。 等回了寝殿后,素练提醒富察琅嬅,“莲心许是因婚事闹脾气呢,娘娘若不想见她,不如将莲心放在外殿伺候。” 莲心三天两头的提让她也嫁给个太监,素练实在是怕了,惹不过她还躲不过吗? 富察琅嬅听后犹豫许久,“她和王钦刚成婚,或许过几日就好了呢。此时将她调到外殿,传出去不太好听。” 皇后命莲心给娴妃送娟子,从莲心跟娴妃说话时阿箬就斜着眼睛看她,笑的讽刺,“如今莲心姐姐与我们不同了,淋了雨也是有人心疼的,都说太监会疼人。姐姐嫁给王公公,也省了生儿育女的苦楚,这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啊。只盼着你和王公公无儿无女的相伴到老了。” 莲心轻笑一声,“阿箬如今更是不同了,仗着阿玛成了个知县,尾巴都快翘到天上,瞧你这小人得志的样子,满宫都是你的尖酸味,都快传到圆明园了。你也别着急,只要我在皇后娘娘身边一日,就会日日提醒娘娘也将你嫁给个太监。哦不,一个怎么能够呢,就你这大体格子不得给你配个十个八个的啊,不过也不一定,你既知道太监会疼人,应该也是体验过了,也不知道哪个宫里的太监能受的住你。” 阿箬那张讽刺的脸逐渐变得骇人,“我的婚事有主儿做主,再怎么样也不会像莲心姐姐一样,轮到嫁给太监的下场。” 莲心察觉到高曦月马上要从门后过来,便提高音量,“我的婚事是皇后娘娘开恩赐的,是喜事,可阿箬对婚事满口鄙夷,到底是针对我,还是暗讽皇后娘娘不仁啊。” “谁敢说皇后娘娘啊?”高贵妃责罚了阿箬跪在长街,娴妃也被牵连。 晚上下了大雨,莲心回了庑房,屋里王钦喝酒的影子映在窗上。 莲心收起伞,进了屋子,王钦立即迎了上来,没到跟前又一脚被莲心踹飞,她不急不缓的从包裹里拿出一包银针,从中挑出一根半尺长的,笑容在深夜中显得更加鬼魅。 “公公,今天晚上,我们换个花样。” 银针刺进王钦的骨头缝,不到一会儿王钦就成了个刺猬。 屋外的雷声轰鸣,这回没人能听到他惨烈的叫声。一连一月,王钦过着白日昏昏沉沉,晚上刀山火海的日子,人都瘦了一大圈。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中邪了,还是莲心的邪,明明头天晚上他被莲心折磨生不如死,第二天早上却连个皮都没破。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屋子风水的问题,求着皇上让他搬了家,可无论到哪都一样遭罪,如今他每日当差后都不敢回屋子,见着莲心就腿软,生怕又被折磨。 莲心觉着对王钦的折磨差不多,也该轮到富察琅嬅了,她非常贴心的为王钦准备了他喜欢工具,当天她早早的去乾清宫接王钦,她一反常态,备了菜,和王钦喝了一顿小酒,美的王钦快找不到北了。 “公公,莲心早就说那是梦了,如今莲心这样你喜欢吗?” 瞧着天色也晚,王钦又开始蠢蠢欲动,莲心忽悠着他吃了三粒药,又将他的眼睛蒙上,“公公,咱们两个玩捉迷藏,您记住了,我是现在皇后。” 莲心一路小跑到了长春宫,扛起熟睡的富察琅嬅回了下人住的庑房,“公公,我回来了,我现在是皇后了,您的鞭子准备好了吗?” 皇后是被疼醒的,王钦扒了她的衣服,两眼发红,口中污言秽语不停,正朝着她身上扬鞭子,皇后疼得嗷嗷叫,“王钦,本宫是皇后,你放肆!” 王钦手一顿,“皇后?对,就是皇后才有意思呢?”说罢又对着富察琅嬅用刑。 莲心听着里面的惨叫声,果然这种福气,不是寻常人能享受的呢。 第121章 莲心只找罪魁祸首3 莲心觉着时候差不多了,从门缝里扔了迷药进去把两人迷晕,又将皇后抬回了长春宫。 醒来的王钦回想起昨晚没再中邪,反而和莲心玩了个痛快,虽然疲惫,但仍熨帖的不行。 他美美的穿上衣服去当差,畅想着今晚再怎么折磨莲心。 回到长春宫的富察琅嬅被梦吓醒,看着长春宫的布置,她刚要放松下来,觉得只是个梦罢了。她微微一动,才发觉身上疼的厉害。 莲心想法子支开素练,端了盆水到了皇后寝殿,“皇后娘娘,奴婢伺候您洗手吧。” 皇后大脑一片空白,怔愣着看了莲心半晌,才艰难开口,“昨天晚上你不当值,你当时在哪?” 莲心甜甜的笑着,“自然是和王钦在房里睡觉了,您将奴婢许配给王钦,奴婢还有其他去处吗?” 皇后显然不信,昨晚的记忆深刻,王钦那狰狞的表情和身上的恶臭仿佛还在眼前。 她沉下脸色,“莲心,你不要跟本宫打马虎眼,本宫是皇后,你的弟弟妹妹尚由富察府庇佑,若本宫发现你有旁的心思,就别怪本宫不念情分。” 莲心并未如她想象的慌乱,仍保持着笑意,“奴婢的命不早就是您的吗?您把奴婢推进火坑,奴婢能反抗吗?” 富察琅嬅尚在震惊莲心的无礼,又听莲心惊讶的问,“娘娘身上怎么受伤了,奴婢去给您找个太医看看吧,这要是皇上知道了,会该心疼的。” 她心里咯噔一声,忙用被子盖住露在外面的肌肤。这伤不能让皇上知道,王钦即便是太监,曾经也是个男人。 皇上若知道她被如此对待,她的皇后之位也就到头了,到时那个娴妃肯定又要越俎代庖,一跃而起,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富察琅嬅紧张的拉住莲心,生怕她跑出去宣扬,“莲心,方才本宫睡迷了,不该对你说这样的话,你也知道,这几个丫头里本宫最心疼你,你不会往心里去吧?” 莲心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富察琅嬅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她,“本宫定是半夜摔着了,你去取些金疮药过来就好,不必大动干戈请太医,另外,你让嫔妃们先回去,就说本宫要祈福,这几日让妃嫔们不必过来。” 富察琅嬅以祈福的名义,让妃嫔不必再来给她请安,皇上那边打了招呼,未免让神佛觉着不敬,也推了侍寝。 她将宫人都赶到了殿外,褪去衣服,看着身上的鞭痕和牙印,情绪崩溃到抱头痛哭。 “王钦这个疯子!”若让人知道皇后失贞,那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当天夜里,富察琅嬅睡着后,很快又再次醒来,她这次被绑在椅子上,王钦手里拿着工具朝她身上招呼,奋力的挣扎着无果,她哭着求饶,谁料那王钦更兴奋了,手劲越来越大。 王钦折磨她到半夜才累得瘫在床上睡着了,离庑房最近的延禧宫里,阿箬听着声音停了,有些不满,心想王钦怎么不再折腾莲心一会儿呢,真是没趣。 富察琅嬅再一次惊醒,她抱着被子痛哭,哭累后又想着如何破局,昨夜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去了王钦的屋子,难不成是有鬼神作祟?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将宫人赶了出去,沐浴焚香,又给自己上了金疮药后,又找了件厚实的衣裳,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去了养心殿。 皇上听说皇后要请萨满祭司在长春宫做法事,还觉得诧异。 皇后干笑一声,又低下头,“是臣妾这几日做了噩梦,心中有些不安。” 在皇帝审视的目光中,她拖着疼痛的身子艰难的回了长春宫,她宁愿让皇上觉得她神神叨叨的,也不能让他察觉她失贞。 到时候让那个娴妃看她的笑话,娴妃又要越俎代庖成为皇后,她只想一想就要怄死。 萨满祭司在长春宫做了好几场法事,屋里屋外乌烟瘴气的,呛得宫人们直咳嗽。 长春宫做完法事,皇后又让他们去下人住的庑房继续,弄得萨满祭司们一头雾水的,也不好质疑皇后的命令。 皇后坐在主殿里祈祷,殿外祭司恨不得啐她一脸。 他们就拿了一天的出场费,按理说做一场法事就成了,结果让他们在长春宫蹦哒了一天,还要去下人房里蹦哒。 外头都说皇后抠搜,今日一看果然如此,都抠搜到他们身上了。 这年头钱难挣屎难吃。 也怪他们学艺不精把老祖宗本就不太灵验的手艺都丢了,如今的做法事就剩下围一圈跳舞喷火。否则他们非得画个阵法诅咒皇后,真是什么人的费用都敢克扣。 宫里的烟气飘的哪都是。远远的望去,还以为宫里着火了,吓得大臣们连夜写奏折给皇帝问安。 皇帝抚着脑袋,心想太后刚消停几日,皇后怎么又开始捉妖了,没一个省心的。 做了法事后,这晚皇后终于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醒来后,她心下放松了不少,这萨满祭司的法事镇住了邪魔,她以后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皇后能安然无恙,其实是莲心晚上把素练背去了庑房。 反正皇后一开始就有心让她笼络王钦,也是她肚子里坏水最多,背着皇后做那么多坏事,她如此忠心耿耿,她怎么不主动去笼络王钦呢。 反而是听皇后有此意后吓得不行,然后又告诉莲心这是好事,推着莲心入火坑,主仆两个都不是好人。 今晚莲心特地给王钦准备了倒刺的鞭子,抽到人身上的滋味更是一绝。 念在和素练多年公事的份上,莲心也不想做的太绝。为避免素练伤口感染,危及生命,她特地把鞭子在酒精里浸泡了一遍。 屋里的嚎叫声更加凄惨,离的近的妃嫔听后无不觉得头皮发麻。 虽然没去证实也都认为是莲心的叫喊,大多都觉得莲心可怜,对皇后……对皇后啥想法也没有,没人敢议论富察皇后的不是。 第二日素练就告了假,躲在屋子里养病。莲心都没见着她,她还特意找人进去看看,得知没死才放心。 嫔妃们如今都听着庑房的叫声入眠,今晚若没有叫声,大伙失眠可怎么办。 皇后这几日正担心又中邪术,听说素练病了也没当回事。 一连三日她倒没再发生这样的事,富察琅嬅终于放下提着的心,她让莲心去晓谕六宫,从明日开始继续给她请安。 她若再不出面,那整日想着做皇上妻子的娴妃指不定怎么想她,说不定还盼着她哪天咽气,皇上封她为皇后呢。她再大肆宣扬少年郎,青梅竹马,做足发妻的姿态,到时候谁还能想起富察皇后呢? 第122章 莲心只找罪魁祸首4 一生要强的富察皇后早起一个时辰让人为她上妆,遮盖她憔悴面容,又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半点伤痕也露不出了,才朝着前厅走去。 见她进来,众妃嫔都站起身,唯有那个越俎代庖还在那装睡,请安也比旁人慢半拍。 果然,她才沉寂几日越俎代庖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真是一日都不得放松。 她和妃嫔们闲聊着,玫贵人那张嘴有孕前就不消停,有孕后更肆无忌惮,“姐姐们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这些时日我总能听到庑房传来的叫声,真是撕心裂肺啊。” 皇后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咽了咽唾沫,叫声更尖细,和说话不大一样,应该没人听出来是她的声音吧。 嘉贵人看热闹不怕事大,说也听到了声音。 玫贵人又问如懿,“是女人的叫声呢,听着还有点熟悉,延禧宫离庑房最近,娴妃娘娘应该听的最清楚。” 皇后冒出了冷汗,当时自己只顾着叫了,完全忘了这茬,这要是让人察觉是她的声音,她的清誉啊。 娴妃以为是莲心的叫声,只说是自己睡的早,海兰猜测是个太监,听着声音有些粗。她记得莲心嫁给王钦那一个月,晚上的叫声是挺粗的。 皇后瞪了她一眼,以为她在说自己,她声音哪里像太监了,哪里粗了,比娴妃细多了。 纯嫔看着皇后的脸色不对,“咱们别在这揣测了,只要不闹的太过,倒也不妨事。” 皇后看向纯嫔,闹的不太过?要不你过去试试? 玫贵人幸灾乐祸的笑着,“那个声音呀,凄惨的呀,吓得我龙胎都在腹中抽了两下,差点就要穿太医了。” 妃嫔们同样笑了起来,满屋子都是欢声笑语,皇后阴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们,她让她们过来请安,反被她们当成了笑话。 看这一个个的,嘴都扯到后脑勺了,有这么好笑吗? 富察琅嬅一拍桌子,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大声训斥,又怕有人听出和晚上的叫声一样,收着声音说,“你们好歹是妃嫔,竟做起了长舌妇,一个个的说起别人没完。本宫问问你们,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富察琅嬅一指嘉贵人,“你说说,你笑什么?” 嘉贵人跪在地上,她只说了一句话笑了几声,一向待她和善的皇后竟发这么大火。 富察琅嬅又指向玫贵人,“方才就你话最多,本宫现在让你说,你还知道谁的叫声大,都说出来。” 众人没想到皇后居然这么维护莲心,为了她连妃嫔都骂了一顿,何曾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气。 从前莲心不愿意嫁给王钦,哭的跟什么似的,皇后不也一意孤行硬逼着她吗? 这回怎么了,良心发现了?皇后这玩意应该也不多啊。 皇后回了寝殿还没消气,看见什么都烦,幸好萨满解决了邪祟,希望她身子早些养好,也好过被人发现了。 素练伤的比皇后更重,手里的药都快用完了,又不敢小太医院要。莲心怕她提前起了,又把目光放到皇后身上。 皇后今日早早的就入睡了,莲心也回了庑房给王钦吃了平常剂量三倍的药,哄着他喝了酒,又趁着天黑把皇后扛了过去。 皇后睁开眼时,看见这熟悉的场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邪祟这么可怕吗,法事才坚持了五天啊。 她又遭受了一晚上的酷刑,不过这次她记着怕妃嫔们听出来是她的声音,喊的声音也小了不少,咬牙硬挺着,嘴唇的咬破了。 第二天,皇后又请了萨满祭司过来做法事,自己在宝华殿又跪了一整日,主打一个双管齐下。 原以为这回能多坚持几天,不曾想当晚她又去了庑房那边受王钦的凌辱。 她开始想别的法子,晚上喝了醒神汤,让五六个宫人守着她,这么多人在,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邪祟还能把她运过去的。 只是她还没坚持的半夜,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醒来时又到了庑房。 皇后再一次被王钦虐待得浑身是伤,鞭痕压着鞭痕,遍布着牙印,身上几乎没个好地方。再睁眼回到长春宫的床上,守着她的宫人四下睡了一地。 那邪祟居然能让她们顷刻间睡去,防不胜防,富察琅嬅绝望的闭上双眼,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承受如此灾祸。 富察琅嬅打算从根上解决,她安排人手要毒死王钦,等王钦落单时找人将他打死。那王钦似乎是走了狗屎运,砒霜下了半包的量,他喝完一点事没有,反而更活蹦乱跳了。 安排打死他的人手也是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得逞。 富察琅嬅心下大惊,难道王钦才是那个邪祟。 眼见着天快黑了,她连忙叫来莲心,“王钦平时有没有异样?是否与常人不同?” 莲心摇头说没有,皇后又问她昨夜在何处。 莲心甜甜一笑,“娘娘,昨晚奴婢在王钦房里睡的啊。” 皇后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疯了,“胡说,你昨晚根本没在那!” “那昨日王钦房里传来的叫声是谁的呢,想必各宫都听见了吧,不是奴婢,难道会是您吗?” 皇后反应过来,惊的后退一步,她浑身颤抖着,“是你做的?” 莲心听后笑了,“您才猜出来啊。” 皇后冷汗直流,莲心究竟什么时候成了邪祟的,她记得莲心在知道自己要被许配王钦时还整日哭泣,后来就不哭了,难道是那个时候? “你已经折磨本宫这么久了,怎样才能放过本宫?”皇后干哑的声音响起。 莲心歪头,“这个嘛,还没想好。” “你若因本宫将你嫁给王钦而不满,那本宫让你们分开好不好。” 莲心不悦的皱起眉头,“那怎么能成,您违背奴婢的意愿将奴婢许配给太监,让奴婢成为后宫的笑话。如今奴婢和王钦成了夫妻,若再仓促分开,岂不是更让人笑话。” 皇后绝望的看着她,“那你究竟想怎么样呢?你现在比杀了本宫还让本宫痛苦。” 莲心想了想,放过是不可能的,但条件可以先提,“我的弟弟妹妹还在富察府。” “本宫让娘家给你弟弟妹妹一笔钱,他们可以随意去哪生活都衣食无忧。” 莲心点点头,又说:“我和王钦夫妻二人着实寂寞,娴妃身边的阿箬一直羡慕我嫁给个太监,皇后娘娘不如将她许配给王钦做妾,也好替我分担些。不然我满足不了王钦,只能找您帮我分担了。” 第123章 莲心只想找罪魁祸首5 当一个人面对其他人的羞辱和挑衅时,通常都会愤怒,但如果对面是一个实力让你望尘莫及的人,那这个人大概会没脾气了。 皇后现在就是如此,她根本不敢去想报仇的事,只想安抚住莲心让她趁早放过自己。 但对于莲心提出的条件,她表示真的太难了,她尝试让莲心换一个。 莲心叹息一声,看向灰蒙蒙的窗外,“天快黑了,娘娘安置吗?” 皇后想起王钦那个变态,看到天黑就止不住发抖,觉得头皮发麻,生怕一眨眼又到了下人的庑房,忙开口,“本宫答应你。” 她得了莲心的承诺,晚上也不似往常那样紧张了。只是嫁阿箬这事儿不太容易办,阿箬不是她宫里的,越俎代庖肯定会阻拦。 况且阿箬的父亲是县令,跟随高斌治水有功,嫁给太监本就说不过去,更何况是做妾呢。 皇后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去找了皇帝,“莲心嫁给王钦后,娴妃身边的阿箬对莲心多有不满,臣妾打听后才得知是阿箬嫉妒莲心嫁给王钦,许是多王钦有情,阿箬是娴妃身边的大宫女,臣妾想为阿箬求个赏赐,让她给王钦做妾。” 皇帝听说后世界观都崩坏了,王钦居然这么有魅力吗,宫女都上赶子给他做妾。 “阿箬给王钦做妾?这太荒谬了,娴妃可曾知道此事?” 皇后眼神飘忽,“娴妃人淡如菊,也不大会注意此事,嗯……但大抵还是知道的,阿箬说羡慕莲心能免受生儿育女的苦,羡慕她和王钦能白头到老时,娴妃也在身边。” 皇帝无奈的挠头,他不懂这些宫女们的审美,王钦都一把年纪了,还是个没根的太监,还这么有女人缘。那他如此英俊,宫里宫外指不定有多少女人对他爱而不得呢。 虽然他不理解阿箬的审美,但他表示尊重。 虽然此事有违宫规,让人非议,但阿箬的阿玛是堂堂的县令大员,让他颇为忌惮,也不好阻拦。 “娴妃和阿箬如果没有意见,皇后自己处理便是。” 皇后乘胜追击,“娴妃和阿箬自然是没意见的,要不就把婚期定在三日后?” 皇上让皇后自己定就好,皇后回去后就让人准备起来,又让人通知王钦提前准备。 王钦虽从前没看上阿箬,但多个妾室更好,就要来给皇后谢恩,吓得皇后让人拦着,他连长春宫的门都没进去。 皇后担心娴妃闹事,特意让人瞒着此事,娴妃和阿箬是头天晚上才知道。 为了防止阿箬煽动娴妃找皇帝求情,皇后找了贵妃以阿箬的父兄要挟。 阿箬在上次被高贵妃雨中罚跪后就投靠了贵妃,得知贵妃召见她,以为有什么指示,结果是要给她赐婚。 她还以为是贵妃的弟弟或者是侄子,“您说是……王钦?还是做妾?” 阿箬觉得皇上一直喜欢她,她要留在宫里,也是嫁给皇上啊。 阿箬哭闹着不肯嫁,贵妃以她和她父兄的命要挟,阿箬偷鸡不成蚀把米,以为离开不争气的娴妃,还跟着贵妃有好日子过呢。 成婚那日,阿箬哭唧唧的拖延时间,娴妃也不愿意她嫁给王钦,就要找皇帝求情。阿箬想到一家老小的命还在贵妃手里,也不敢让娴妃闹起来。 毕竟在阿箬心里,高斌比手握重兵的权臣还厉害,是能拿捏皇上的。 王钦美滋滋的接了阿箬回庑房,莲心早已等在门口,她笑着上前迎接。 “还没恭喜妹妹呢,这满宫里都知道你给王公公做了妾,真是好福气呦。” 阿箬想到莲心曾说过会日日求皇后娘娘让她也嫁给个太监,她怒目而视,“是你害了我。” 莲心疑惑,“是你自己说嫁给王公公是天大的福气呀,我求了皇后娘娘好久呢。这回你也可以免受生儿育女的苦啦,还能和王公公清清静静相伴到老,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阿箬朝着她啐了一口,莲心一闪,啐到了王钦脸上。王钦一摸脸,心里盘算着今晚怎么折磨阿箬。 莲心看向王钦,笑意更浓,“公公,药都给您备好了,其他东西也备好了,保您玩的尽兴。” 阿箬不明所以的看着二人,问莲心到底是什么意思,莲心神秘兮兮的,“自然旁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你就好好享受吧,保你终生难忘。” 自从莲心告诉王钦贴加官好玩后,他每次都得试一试,面对阿箬也得用上。 阿箬一次次的在生死边缘游走,求生不得,一晚上过去像是死了好几次,等天亮王钦离开后,她马不停蹄的去延禧宫求娴妃让她和王钦分开。 嫁过去之前也没人告诉她太监有这癖好啊,什么父兄,爱谁死谁死。 娴妃见阿箬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就去求了皇上让阿箬和王钦分开。 “如懿啊,皇后给她们二人指的婚,且刚成婚就分开也不好,还是先等等吧。” 娴妃回了延禧宫,和阿箬说,“做宫女的到哪不被人打骂呢,你这也不算什么,你先吃点苦,等来日我再想法子救你。” 第124章 莲心只找罪魁祸首6 阿箬听后险些晕厥,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去天天挨打啊。 在阿箬受了小半月折磨后,莲心提出要和阿箬一起伺候王钦,王钦乐得合不拢嘴,当天吃了两倍的药量。 当晚莲心又把伤快好了的素练背来,迷迷瞪瞪的王钦分不清人,把她当成了莲心,只觉得三人一起更加痛快,打那起每天晚上都要二人伺候。 玫贵人生下了死胎,皇帝看到婴儿后吓得险些丢了魂,莲心打算给他来个雪上加霜。 一天夜里,莲心给王钦下了十倍的药量,又把皇后和素练都扛到了庑房,再加上阿箬,三女一太监在庑房都快炸了锅。 莲心则悄咪咪的去了养心殿,“自奴婢嫁给王钦以后,奴婢不当值时,皇后娘娘也让奴婢待在长春宫,又卸下妆容穿上奴婢的衣服,以奴婢的身份离开,奴婢心下惶恐又不敢不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禀告皇上为好。” 皇帝刚要让人去查皇后到底去哪,就见进忠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皇上,庑房那边出事了,不知怎地素练姑姑光着屁股从王钦公公屋里跑了出来,有大胆的奴才去看,就见皇后娘娘被王钦绑在床上鞭打呢。” 进忠想说皇后娘娘也光着屁股呢,又怕皇帝一怒之下把他脑袋砍了。反正他提皇后了,剩下的就让皇上自己去看吧。 皇帝一路小跑到了庑房,此时皇后和副总管做游戏,其他奴才也不敢拦着,只好扒着窗户看热闹啦。 皇帝到时,周围已经站满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还有几个妃嫔,此时素练光着身子在外头躺着,阿箬在屋里躺着,皇后在床上躺着,一个个的一丝不挂,王钦想个疯子似的两眼发红,鞭子还在往皇后身上招呼。 皇帝觉得这也绿,那也绿浑身上下哪都变绿,绿得他心发慌。 进忠呵斥其他人,让他们将王钦挪开,王钦此时像是个大力士,一把推开上来拦着的奴才,皇帝大惊,又让其他人一起上。 王钦被按在地上还不忘污言秽语,还让皇后伺候他,皇帝踉跄着走出门外,一边走一边吐,直等到把昨晚的宵夜都都吐了出来。 他摆摆手,进忠上前扶他,没等他说出话,那边王钦的脸憋的通红,突然喷出一口血,随后身上的毛孔开始像丫鬟溢血,体内又嘣的一声响,彻底烟气了。 莲心一琢磨,应该是药吃多了。 众人看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爆体而亡。 皇帝命人将皇后带回长春宫,阿箬和素练全部赐死,对于如何处置皇后,皇帝还没想好。 毕竟处置了阿箬和素练已经让他元气大伤,一个是高官之女,一个是满洲包衣呢,更何况是富察贵族出身的皇后呢。 可没过多久,前朝后宫就传开了皇帝被戴绿帽子一事,皇帝气得直咬牙,可又不能将所有目击者都杀了,那里边可是有不少入关时跟着来京城的老牌包衣啊,那可都是贵族,杀了他们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可天天被人议论绿帽子也不是个事,在一次上朝时,又有官员上奏询问此事。皇帝一拍大腿,“皇后定了怨毒了朕,她居然当着朕的面断发,这可是在诅咒朕和太后啊。” 皇帝擦了擦汗,说皇后疯魔断发,总好过有人传他戴绿帽子吧。 官员们不可置信的询问缘由,皇帝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一会儿说皇后善妒,一会儿说她疯魔。其他人再有疑问,他就开始耍臭无赖,非说他们跟着皇后一起诅咒他。 第125章 莲心只找罪魁祸首7 皇帝顺势来了个废后活动,长春宫成了冷宫,终身幽禁皇后。 作为恨屋及乌第一人,历史上娴皇后被废后,皇帝唯一的亲亲嫡子十二阿哥就成了讨人嫌。 不仅需要四处奔丧,娶了个博尔济吉特氏的福晋绝了他的大位,活着一直是个光头阿哥,死后还是被嘉庆追封贝勒。 皇帝对二阿哥也没了从前的喜爱,就连正大光明牌匾后的诏书也拿出来烧了。 二阿哥待遇也下了一大截,他因此病了一阵,病好后,没有皇后盯着他的功课,他的哮喘倒是好了不少。 皇后被废,宫里的妃嫔心思各异,最为典型的是高贵妃躲了起来,她自认为和皇后最为要好,阿箬嫁给王钦也是她促成的,这时候可不敢出来惹皇帝不痛快。 娴妃是与她相反,皇后被废,她不就有机会了吗,当初皇上可是要立她为皇后的,且她是贵族出身,不比富察氏身份差,再加上和皇帝的情分,皇后的位置不就手到擒来了吗? 到时她成了皇上的妻子,那和皇帝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生一次懿心动还远吗? 她开始频繁去找皇上,只是最近皇上的心思不在这儿。 皇上的心思在哪呢?当然在他捉奸那日。 他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男女之间还可以这么玩啊,一想到那日王钦和富察氏的活动,他就觉得向往。 嘉贵人琢磨着早些生下贵子,开始上蹿下跳的勾着皇帝来启祥宫。 皇帝看着眼前翩翩起舞的嘉贵人,心想后宫的妃嫔就属她最大胆,又想到玉氏偏远,听说那里的女人不像大清女子保守,各个能歌善舞。 他拉过来嘉贵人,“玉妍啊,朕有个有意思的,爱妃愿不愿意陪着朕玩啊?” 只要能侍寝,嘉贵人什么都能同意,她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一连大半月都是金玉妍侍寝,后宫妃嫔看得眼馋,金玉眼……金玉妍也快受不了了。 刚开始皇上还收着力气,后来越来越大胆。嘉贵人实在是疼得受不住了,有时就把贞淑和丽心推出来伺候皇上。 这个寝,不侍也罢,这破贵子爱谁怀谁怀,谁怀她也不怀。 她是看出来了,皇帝这癖好不好意思去找贵妃和娴妃,只盯着她们这些低位妃嫔霍霍,她要是想逃离魔爪,还是得把皇帝推出启祥宫。 她琢磨了一圈,锁定了恋爱脑婉答应,忽悠着皇帝去了婉答应宫里。 陈婉因一共也没侍寝过几次,不知皇帝是刚有的这个癖好,以为其他妃嫔也是这样侍寝,如今皇帝这么对她,不就证明皇帝把她当成宠妃了吗? 至于太疼了,没关系,爱能止痛。 陈婉因咬着牙侍寝一个半月,直到皇帝对她没兴趣找了别人,她才能喘口气,又遗憾不能侍奉皇上,难过了好几日。 皇帝又宠幸了海常在,这种唯唯诺诺见他就躲的,现在看起来也挺有趣的。 又抬举了几个官女子,主位以下的妃嫔轮流伺候,花样也越来越繁琐。 他几个月下来身子亏空了不少,走路都飘了。 在被进忠忽悠喝鹿血酒后,如懿是坐不住了,端着一碗醒酒汤去养心殿找皇上。 见陈婉因慌慌张张的穿好衣服走出来请她回去,如懿直问她是不是哄着皇帝喝鹿血酒,还非得让皇帝出来喝醒酒汤。 皇帝被打扰,没了兴致,气鼓鼓的坐在妃嫔中间,听着如懿在外头一会儿鹿血酒一会儿醒酒汤的,就像在说,大家快看看,皇帝不举啊。 皇帝蹭的站了起来走出去,给了娴妃台阶下,也未免她再继续闹下去让人看笑话。“如懿,你先回去,醒酒汤朕晚会儿再喝。” 如懿看着步伐漂浮的皇帝,像看着仇人一样,她的眼前人非彼时人,两两相望唯余失望。她毫不退缩,“皇上还是喝口汤吧。” 皇帝本来就体虚,现在更想晕倒,看不到台阶吗,还硬往上顶,嫔妃的顺从没学会,朝臣的刚直学个十成十,他指着娴妃,“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妃位,朕如何做还不用你来管教,如此悖逆,连贵妃半点都比不上。” 皇帝说完就回了养心殿,娴妃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惢心劝她离开,她挺着脖子,推开惢心跪在地上,继续求皇上出来喝醒酒汤。 这回她没有身孕,没办法用孩子让皇帝心软。皇帝气得不行,让进忠告诉娴妃将她降为嫔位,若再跪继续降。 娴妃硬着头皮,直到被皇帝降为了常在,才被惢心等人拉着离开。 皇帝开始荒废朝政,越发荒唐,在嘉贵人一次侍寝时,几人齐齐睡去后,莲心去了启祥宫,给皇帝做了绝育手术,才拍拍手离开。 第二日宫里乱了起来,宗室朝臣齐聚主持大局,处死了嘉贵人一干人等。 皇帝的丑闻也被传了出去,一致认为是嘉贵人受了虐待才弑君的。 宗室中有的气得打自己脸,“有史以来,哪个皇帝崩的如此荒唐,就连汉成帝也不能及啊。” 生气归生气,新帝也得立,宗室在大阿哥和二阿哥之间选了年纪大身体更好的大阿哥。 大阿哥如今还没长歪,对弟弟妹妹也很好,二阿哥也得了善终。 第126章 死神来了余莺儿1 余莺儿飘在紫禁城的上空,俯瞰世间,她活着的时候欺下魅上,死了也是个不讲理的死鬼。 阴阳两隔,她如今成了鬼,也不是非得搞事搞人的鬼。 只是最近有件事让她不太高兴,她堂堂紫禁城第一阿飘,居然被冒充了,还是被个丑八怪小太监冒充,那小太监带着长发,穿了一身白,吊着绳子在城墙上。 余莺儿凑上去仔细看,那涂抹着白粉后的脸不就是碎玉轩甄嬛的小允子吗? 余莺儿跟随小允子,想看看这个小太监想打着她的名义做什么,却只见他吓唬了胆小如鼠的富察贵人。余莺儿不明所以,她似乎记得富察贵人并未和甄嬛有仇啊。 况且无论什么原因,她可以害人,但不能有人打着她的名号去害人,她悄悄跟在小允子身后,月黑风高,她朝着小允子吹了一口气,四周温度顿时降了下来。 小允子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的朝身后看去,明明空无一人,他却觉得被人盯上。 他咽了口唾沫,他可是有功夫在身的,即便是血滴子夏刈在这,他也敢比划比划。 小允子壮着胆子继续走,却觉得越来越冷,忽然身后有什么声音,他猛地回头,面前出现了一个大号骷髅头,他刚要大喊,骷髅头就又消失不见了。 他明明冻得发抖,却冷汗直流,莫不是装鬼装的,让真鬼看到了,犯了忌讳。 他拔腿就跑,刚跑出去一百米不到就摔了个狗吃屎,他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样子碎玉轩跑,头一次觉得碎玉轩这么偏僻,这么远。 碎玉轩里甄嬛等人还在好奇小允子怎么还没回来,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 崔槿汐打开门,小允子光着脚丫子走了进来,脚上血淋淋的。 “你的鞋子呢?”崔槿汐问他。 小允子没好意思说跑丢了,“换衣服的时候落墙头了。” 小允子给甄嬛三人讲述了吓唬富察贵人的事,听说富察贵人吓得差点昏过去,几人点点头。 沈眉庄笑着,“多亏嬛儿想了这么个法子,富察贵人胆子最小,她定会吓出病来,惹得后宫皆知,到时咱们也好趁机对付华妃。” 几人笑了起来,安陵容鼻子最灵敏,她朝着空气中嗅了嗅,“什么味儿,怎么臭烘烘的。” 小允子咽了咽口水,将裤裆处用长摆盖上,减少尿液的蒸发,以免小主察觉他被吓得尿了裤子。 余莺儿趴在榻上听着几人商量着如何利用她,吓唬华妃等人,找出是究竟是谁在余莺儿身后帮助她害甄嬛。 她听得生气,鬼气四散,她如今可不是娇滴滴的余莺儿了,她是有的是手段的余莺儿。 她讨厌甄嬛等人夺她的宠爱,讨厌华妃等人拿她做刀子,更讨厌她们用她的名义吓唬人。 余莺儿朝着甄嬛吐口水,可她是鬼,没有口水,只吐了风出来,熄灭了几盏油灯。 那三人吓了一跳,忙叫人进来重新点燃油灯,过了一会儿见没再熄灭才逐渐放下心。 余莺儿又朝甄嬛做了个鬼脸,甄嬛当初欺负她不懂宫规,逼她下跪请安,怎么她见高她一个位分的人不下跪呢。 一个答应一个常在,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区别能有多大,还让个丫鬟羞辱她,害得她失了宠,她又如何能不报复。 既然她想装神弄鬼抓住真凶,那就让真鬼来满足她的愿望吧。 皇后察觉甄嬛等人的意图,既然是为了打击华妃,她也乐意助她们一臂之力。 她特意请了人来做了场法事将此事闹大,余莺儿站在萨满祭司头顶的空气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撇撇嘴,啥也不是。 一圈人围着跳舞,确实聚集了不少鬼魂,不过都是来看热闹的,颇有种后世扭秧歌的架势。 皇后又破天荒的将妃嫔留到大晚上才许她们离开,恰好天公作美下了一场大雨,电闪雷鸣过后似乎又添了一丝诡异。 甄嬛瞧着有些害怕的富察贵人,故意紧张兮兮的对众人说:“听说冷宫的余莺儿死的不明不白,鬼魂找了回来,真是可怕。” 富察贵人附和甄嬛,还有理有据的说亲眼见过了鬼,不明真相的众人听后也是惊慌不已。 华妃气势汹汹,其实心里也犯了嘀咕。当初可是她逼着余莺儿担了全部的责,若真有鬼魂……那她头一个也该找夺她恩宠,绝她活路的甄嬛。 她训斥了甄嬛和富察贵人,谁料甄嬛断定有鬼喋喋不休。 华妃转身上了仪架,带着众人转身朝着各自宫里走去,甄嬛等人紧随其后。 甄嬛正琢磨着一会该如何拿捏华妃等人的把柄,只是走了许久还没见到小允子,她不禁有些着急,莫不是小允子被人发现,或是出了其他的事。 心思细腻的敬嫔发现了不对,“这条长街走了将近一刻钟,怎么一座宫殿都没有?” 各有心事的众人反应过来,才发现不对,富察贵人声音颤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住口!”华妃斥责她,可她自己心里也没底,鬼魂之事众说纷纭,谁知真假。 她带着众人又走了一会儿,仍未看到一条岔道,一所宫殿,丽嫔富察贵人等胆子小的都快吓哭了,就连甄嬛等人也面面相觑,心中惧怕不安。 她只想用假鬼吓唬华妃等人,不想遇到真鬼啊,众人齐聚一团,经甄嬛提议,派了两个小太监去前方探路,其他人原地不动。 过了许久,那两个小太监才回来,不过是从反方向回来的。 华妃皱着眉头,又急又怕,“本宫让你们探路,你们怎么从后边回来?” 那两个小太监也是怕的不行,“奴才们一直朝前走,连个弯都没拐,不知怎地就走回来了。” 众人听后脸色大变,丽嫔更是坚持不住,抱着大宫女又哭又闹的开始忏悔,说是她对不住余莺儿,让余莺儿别来找她。 甄嬛可算拿到了华妃一党的把柄,她站出来,“华妃娘娘,以丽嫔所言,余莺儿的死和丽嫔娘娘有关,嫔妾怀疑是丽嫔指使余莺儿加害嫔妾,还请华妃娘娘将丽嫔交给皇后娘娘处置。” 齐妃打断她,“莞贵人,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我不知是否有命出去呢。” 第127章 死神来了之余莺儿2 忽然,气温骤降,寒风四起,众人齐齐的打了个哆嗦,缩到一处。富察贵人抱着齐妃缩到她怀里。 空气中传来沙沙的响声,忽然有一女人的笑声从四面八荒而来,声音空灵渗人,吓得妃嫔停止了哭声。 “莞贵人,听说你很想我,特地找人假扮我,怎么听见我的声音还不高兴呢。” 甄嬛听着不太能分辨的声音,反应过来,哆嗦着说;“你……你是余莺儿?” “是啊,从前我为答应你为常在,你就逼迫我跪着行礼,如今你为贵人我是只鬼,我该怎么给你请安呢,趴在地上吗?” 其他妃嫔鸦雀无声,纷纷事不关己的低下头,甄嬛壮着胆子,继续说:“余莺儿,不是我害的你,是你给我下毒,再加上当初在椅梅园冒充我,才被皇上责罚。是有人唆使你下毒,你该去找她们。” “呸,还不是你夺我恩宠,我就毒你,我该给你下砒霜毒死你。我连字都不认识皇上怎么会不知道我不是念诗之人,皇上早就知道,分明是喜欢我才让我在身边伺候,就是你非逼着皇上杀了我。” 甄嬛又要张嘴说什么,余莺儿扇起一阵风如巴掌一样打在甄嬛脸上,甄嬛当场表演了个托马斯大回旋,重重的摔在地上。 其他妃嫔见此情形更是缩到一块,一句话也不敢说。虽然她们看不到余莺儿,也快被吓死了。 余莺儿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莞贵人这么舍不得我,还找了个太监假扮我,我也不能太无情,就送你个礼物吧。莞贵人,抬头看看吧。“ 其他人也紧跟着抬起头,只见前方一个身穿白衣戴着假发的太监被吊在空中,舌头伸得老长,已经死绝了。 众人也没看清吊死的是谁,也不敢看,一个个吓得哇哇大叫,四处乱窜。岂料四周就像有一圈看不见的墙,她们只能在圈里跑。 余莺儿看了一会儿,又幽幽开口,“华妃娘娘,您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怎么躲宫女后边了?还有曹贵人,你不是最不怕阴司报应吗,还是你出主意,华妃找药给甄嬛下毒,又以我家人相逼让我认罪吗,这会儿知道怕了。” 余莺儿笑的肆意,"别怕,我今天只杀一个人,其他人慢慢来,一天一个,让你们好歹有个盼头,丽嫔娘娘,宫里你最瞧不起我,就你先来吧。“ 突然,叫声最大的丽嫔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腿,贴着地面滑了出去,瞬间看不到身影。 与此同时,四周的禁制一同消失不见,众人缓了一会儿,又迅速跑回景仁宫。 皇后听说众人看到了鬼,有的哭泣有的发抖,有的还吓得尿裤子了,皇后心想这甄嬛做的局也太吓人了,从哪儿找来的扮鬼的,宫里竟还有这样的奇人。 她端坐在上首,气定神闲,与下面这些跟鹌鹑似的妃嫔截然不同,“你们既说丽嫔招认伙同余莺儿毒害莞贵人,那丽嫔呢,让她来见本宫。” 皇后意有所指的看向华妃,后者说丽嫔被带走了,来不了。 皇后一拍桌子,“华妃,本宫才是皇后,你只是协助本宫管理后宫,丽嫔一事应当由本宫处理,怎能由你擅作主张带走。” 华妃闭了闭眼,这皇后怎么跟个傻子一样,齐妃道,“皇后娘娘,丽嫔是被余莺儿抓走了。” 皇后不可思议的看向甄嬛,玩这么大吗?甄嬛把丽嫔抓走放哪啊,让人发现她装神弄鬼可就糟了。莫不是甄嬛想自己审问丽嫔,真是荒唐。 但她也不好跟甄嬛直接要人,又听说死现场了个人,便命江福海去看看。 甄嬛虽没看清脸,但也猜到是小允子,待小允子尸体被带来后,嫔妃们都躲开不敢看,甄嬛也背过头去。 皇后觉得自己明白为什么甄嬛能将嫔妃吓成这个样子,她居然用了奴才的一条命,居然如此心狠,是她小看了甄嬛。 她自认为弄明白了一切,先让众人回去,不料大家伙死活都要待在景仁宫,天不亮不走。 皇后心想这甄嬛也太有手段了些,做了一场戏把华妃都镇住了,还抓走了丽嫔,只是个贵人就有如此手段,真是不容小觑。等她除了华妃,甄嬛也不能再留了。 皇帝如今不在后宫,皇后为了给甄嬛留出时间审问丽嫔,直到白日也没去请皇上回来,只是装模作样的又找人做了法事。 这回妃嫔们齐齐到场,询问大师有什么法子可以辟邪,各自带了一堆符回宫,又跟御膳房要了黑狗血和五谷什么的,放在各自的寝殿。 皇后得知后摇摇头,笑的讽刺,“剪秋,你看她们,听风就是雨,平时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死人把她们吓得失了魂。” 剪秋笑着称是,又听皇后继续说:“丽嫔失踪本宫不能不禀告皇上,给莞贵人一天时间审问,明日本宫就要请皇上回来了。” 当天夜里,皇后刚要就寝,就见剪秋匆匆来报,“娘娘,曹贵人死了。” 皇后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怎么死的。 “曹贵人身边的宫人说,她亲眼看到纱帐不知怎的,也没人碰它,自己飘了起来缠到了曹贵人的脖子上,生生把曹贵人勒死的。” “荒唐!”皇后怒道,“哪个宫人看到了让她过来。” 剪秋说那宫人已经疯了。“不仅如此,曹贵人殿内墙上,被红色的笔写着安陵容三个字。” 且不说那宫人说的是真是假,即便是假,那曹贵人如何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自己宫里处死,即便是她也没这个本事,难不成嫔妃们说的是真的,丽嫔也是被余莺儿带走,而非甄嬛。 皇后看向屋外,一片漆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剪秋,你去叫莞贵人过来,本宫有话要问她。” 莞贵人见剪秋来找她,让人请了进来,听说是皇后让她过去,莞贵人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犹豫不决。 “请问姑姑,皇后娘娘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剪秋也不知皇后为何提出要见甄嬛,她猜测或许是和曹贵人的死有关。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曹贵人方才殁了。” 甄嬛两眼发直,“余莺儿来了,她要一天杀一个,今个儿轮到曹贵人了。” 第128章 死神来了之余莺儿3 剪秋听后也觉得脊背发凉,又见甄嬛抓住崔槿汐,慌忙的问她,“曹贵人今日去取符和黑狗血了吗?” 崔槿汐想了想,“除了皇后娘娘和端妃娘娘,其他都去领了的。” 甄嬛瘫软坐在椅子上,“这些东西都拦不住余莺儿,这该怎么办,难不成咱们真要一个个的等死吗?” 崔槿汐嘴上安慰她,心里想着和余莺儿有仇的是甄嬛,估摸也不会来找她,夫妻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更别说主仆了。 剪秋看着甄嬛这副模样也觉得发毛,等她再请甄嬛去景仁宫时,甄嬛死活也不过去,就说是自己有错,明个再给皇后赔罪。 剪秋不好给皇后得罪人,也只好离开。 等回去将莞贵人的一言一行告知皇后,皇后沉思了许久后才说:“想必余莺儿下一个就要对安答应动手了。” 皇后忽然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转了好几圈,“祭司画的符还有吗,还有黑狗血什么的,你快去找内务府多要点。” 剪秋拦住她,“曹贵人也有符和黑狗血,并未有作用啊。” 皇后急得四处跳脚,非要把景仁宫的宫女太监都叫进来陪她才能稍微安心。剪秋安慰她,“娘娘,咱们与那余氏无仇。” 皇后摇头,“你不懂,跟鬼是讲不清道理。” 众人惴惴不安的过了一晚,第二日刚开宫门,皇后就立刻让人请皇帝回宫。信中皇后夸大其词,又编排了余莺儿要将后宫众人全部杀光这样的话,生怕皇帝没当回事不回来。 宫里边一个妃嫔失踪,一个妃嫔暴毙,皇帝觉得是出了大事,当天就让人收拾东西回宫。 而紫禁城里,妃嫔纷纷猜测下一个被余莺儿找上的是安陵容,而安陵容早就坐不住了,跪在碎玉轩求甄嬛救她。 甄嬛也是无能为力,她自认为是女中诸葛,但这也抵挡不了玄学攻击啊。 同是天涯沦落人,她也自身难保。皇上尚未回宫,如今只好求助皇后。 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后本不想搭理她们,但又想到皇帝大概很快会回宫,或许可从关外寻些萨满祭司来驱逐邪祟,尚有希望。 为保持皇后的风度,她面色如常,和煦的看着二人,“本宫已经告知皇上,想必皇上天黑之前就会回宫,皇上是真龙天子,得上天庇佑,邪祟不敢近身,两位妹妹不必忧心。” 甄嬛和安陵容听后并未放心,被皇后劝慰了几句,垂头丧气的回了碎玉轩。 安陵容抹着眼泪,“姐姐,皇上何时能回来,陵容怕在皇上回宫前,便要丧命于余氏之手了。” 甄嬛也是忧心,万幸的是皇上定会在余莺儿对她出手前回宫,到时皇上必有法子护着她。只是可惜了陵容,不幸中的万幸不是她或者是眉姐姐。 不过话说回来,余莺儿活着时欺软怕硬,死了也没改变,不对高位的华妃动手,只会欺负她们这些低位妃嫔。 她安慰哭泣的安陵容,“皇上仁善,得知咱们出了这样的事,定会马不停蹄的回宫。” 安陵容不想听这些,甄姐姐如此聪慧,若今日被余氏盯上的是眉姐姐,她定会拼尽全力想法子的。“姐姐,妹妹可是为了你才去冷宫逼死余氏让她忌恨,姐姐不能不救我。” 甄嬛向安陵容倾斜的身子微微后退些,眉姐姐同她多年情分,怎么能如此比较。 甄嬛和安陵容气氛越发微妙,一个觉着对方见死不救,一个觉着对方不知感恩。安陵容一屁股坐在碎玉轩榻上,如果她今天一定出事,那也是要拉着甄嬛一起。 她若继续做小伏低,甄嬛或许还会心生怜悯,但见她心生怨怼,没了顺从,可见她品性不佳,以怨报德。 甄嬛怕余莺儿找安陵容索命时看到自己,顺带着把她也捎带上,带着流朱浣碧等人就要去别的住处。 安陵容一见拔腿跟上,甄嬛去哪儿她去哪,主打一个生死与共。 位份高又如何,你打我啊!不打死我我就跟着,我走得快。 余莺儿飘在半空看这一对塑料姐妹花拉拉扯扯的让宫人们看着笑话。她撇嘴,她虽然是个心狠手辣不讲道理的鬼,但是诚信还是有的,说每天杀一个绝不多杀。 一只鬼出门在外如果不讲诚信,那这只鬼信用会大大降低,又如何威慑人类。 皇帝紧赶慢赶着在傍晚前回了紫禁城,忙去趟景仁宫找皇后了解具体事宜。 听着皇后将余莺儿的鬼魂讲的神乎其神,什么千里传音,隔空杀人,在紫禁城肆意穿梭无人能降,简直闻所未闻。 皇帝打断了皇后的絮絮叨叨,“荒谬,那余莺儿活着的时候就是个答应,侍奉朕之前在椅梅园更是任人欺凌,若死后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我大清祖辈建功立业,九泉之下合该无人……无鬼能及,岂会由小小的余莺儿作乱。” 若非尊卑有别,皇后都想使劲敲一下皇上的脑袋,没看她已经急得满头冒汗吗? “皇上,后宫妃嫔亲眼所见,丽嫔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被什么东西抓走,安答应今晚怕也是凶多吉少……” 皇上再次打断,气势十足,“皇后,朕乃真龙天子,有龙气庇佑,有哪个邪祟岂敢在朕的地盘上胡作非为,那是找死。” 江福海小跑着进来,连请安都忘了,“皇上,皇后娘娘,安答应殁了。” “啊?”皇后惊的坐站了起来,“皇上您快看,那余氏来找人索命了,您这龙气也没用啊。” 皇帝怒声呵斥了皇后闭嘴,毕竟在紫禁城活了几十年,见过大世面的人,皇帝并未因几个妃嫔的暴毙而吓倒。 他双手背后,气势不减,哪来的邪祟,他从前怎么没听说过,想必是大清如今在他的治理下,海晏河清,老八老九等人坐不住了,想出这个法子,哼,黔驴技穷。 “那安氏是如何死的,你仔细说来。” 江福海道安答应和莞贵人在回碎玉轩的路上,安答应突然发疯,扑到了甄嬛身上硬生生的咬下了甄嬛脸上的一块肉,随后七窍流血死了。 皇帝大惊,莫不是这安氏也是老八送进宫的眼线,通过自戕将鬼魂作乱一事闹大,同时伤害他的宠妃,他果然太过于仁慈,才使他们如此猖獗。 皇后忙问江福海,“有写下一个是谁吗?” 第129章 死神来了之余莺儿4 “奴才让人在附近找了一圈,并未找到哪位主子的名字。” 皇后紧张的情绪微微消去了一些,却没放下心,万一是那余氏忘记了呢。 又见皇帝咧嘴嘿嘿直笑,那股子普信劲又上来了,“朕早就说了,即便真有邪祟,也不敢在朕的面前放肆,八成是哪方余孽趁着朕离宫又开始不安分了,皇后管理后宫还是失职啊。” 皇后气的只想骂娘,这个老登还能笑出口,等你哪天见到余氏再说大话吧。 皇帝叫来了夏刈,让其务必查清究竟是哪方势力在后宫装神弄鬼。 夏刈发动了血滴子全部的成员去各个宫里听墙角,自己则愁的直摇头,平时工作浑水摸鱼习惯了,关键时候半点本事都拿不出手,让他去抓鬼,他那武力值连个太监都够呛能打过。 这两年听力也越来越差,五丈远外的人说话都听不清,他去抓鬼不就是送菜吗? 皇帝百忙之余还不忘去碎玉轩看望莞贵人,正好碰到太医给甄嬛换药,甄嬛的左脸被咬出个大口子,鲜血淋漓,疼得她叫唤个不停,皇帝被吓了一跳,连门都没进就跑了。 他招来太医询问,得知甄嬛的脸定会留下不可复原的疤痕,他对着甄嬛的那点热乎劲也就没了。 皇帝咬牙切齿,心想若查出是谁在后宫兴风作浪,他必要诛其九族。 后宫众人又在惴惴不安中过了一日,余氏未留下任何妃嫔的名字,并未让她们觉得余氏放下恩怨,而是觉得她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 等到第二天晚上,仍没有传来哪宫妃嫔遭遇不测,皇帝嘿嘿一笑,他是帝王,有他在的地方无论人鬼都不敢造次。 除了甄嬛以外,他将其他嫔妃都叫到养心殿安抚人心,“你们放心,什么邪祟,朕一回宫就不敢冒头了,虚张声势,定是有乱臣贼子在后宫作乱,从今个起,谁也不许再提什么余氏。” 众人低头不语,并未安心,就在此时,苏培盛小跑进来,“皇上,奴才的徒弟小夏子方才溺水,已经咽气了。” 众人听后惊的站起,华妃捂着胸口,惊慌的看着皇上,“皇上,臣妾记得,是小夏子奉旨勒死的余氏。” 皇帝听后脸色也不大好看,“巧合罢了,小夏子只是失足。” 苏培盛抽搐着开口,“小夏子是会水的,他今日落水时有奴才瞧见,本来离水远远的,不知怎的就掉下去了,就好像有人在水下拽着他似的,一瞬间就沉入水底,其他人下水施救,谁料就这么一会儿,小夏子就没气了。”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又听苏培盛道:“奴才在小夏子落水处,还看到了沈贵人的名字。” 沈眉庄听后捂着胸口跌坐在地,“怎么会是我呢,我与她的恩怨何至于此啊。” 她本以为余氏只找嬛儿陵容和华妃一党,为什么盯上了她呢,好没道理。 余莺儿飘在空中,心想沈眉庄果然够单纯,还想用跟鬼讲道理吗? 鬼是很小气的,要不然她在后宫成天飘来飘去是干嘛,那是在找说她坏话的人呢,找到一个就咬一口,不让对方倒霉几天她就不是一个好鬼。 皇帝转动着十八子,盘算了一会儿。嘴还是一如既往地嘴硬,“也有可能是乱臣贼子的手段,朕是真龙天子,邪祟近身便会被朕的龙气所伤,无所遁形,余氏即便死了也不敢在朕的后宫作乱。明日朕下朝后,你们来养心殿待着,朕的眼皮子底下,看谁还敢装神弄鬼。” 其他人也没别的好法子,只能听从皇上的安排。 第二日在养心殿,皇帝批折子,妃嫔们在一旁待着,一个聊天说话的都没有,都带着几分紧张。 沈眉庄更甚,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厕所倒是跑了七八趟,看得敬嫔也觉着难受。 眼见着天越来越黑,胆小的富察贵人又低声的哭泣起来,沈眉庄见有人哭,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啜泣。皇帝听见声音,放下折子,朝着几人走去。 “哭什么,一个个的好歹是大家闺秀,竟被这种荒谬的事吓得失了分寸,岂非辜负家族的教养……” 皇帝还没说完,就见妃嫔们一阵惊喊,四处乱窜,哭泣声呐喊声一片,乱糟糟的一片,朝着殿外一拥而去。 他抬眼一看,沈眉庄的头颅不知何时被齐刷刷的割掉,人头分家,鲜血流在了地毯上。而那血液在地毯上诡异的迅速流淌,最后形成了华妃二字。 皇帝哎呦的叫喊了一声,双腿像没了骨头,软的像面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杀过许多人,不过那都是他下的命令,奴才们动手,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若非还记得自己是个男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苏培盛带着众人进来护驾,见到尸体也吓了一跳,众人忙着去扶起皇帝,苏培盛担心的问,“皇上怎么坐地上了。” 皇帝两条腿都在发抖,说是被人扶起,其实是被抬起来的,他扭过脑袋不去看沈眉庄的尸体,定了定心神说:“朕无事,那些妃嫔胆小,见着死人吓得乱跑,撞倒了朕。" 苏培盛顺着皇帝的话说:“没见过世面的妃嫔,见着个尸体吓成什么样了,皇上英勇无畏,别说皇上了,就是奴才这个每根的太监也不觉着怕啊。” 皇帝冷冷的看着苏培盛,咬牙切齿的开口,“你给朕闭嘴。” 苏培盛低头称是,又想到养心殿乱糟糟的,便问皇上今日在哪休息。是否要回乾清宫。 皇帝想到那沈眉庄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割了脑袋,也不容他不信是余莺儿作祟。那余莺儿可是由他下令赐死的,余莺儿若复仇,早晚都得来找他。 乾清宫也不能去,他怕皇阿玛半夜问他为什么抢老十四的皇位。 “收拾东西,去圆明园!” 苏培盛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天,这个时辰早就下钥了,“皇上,咱们现在就走吗?” 皇帝看了看他,“不走,快跑啊!” 第130章 死神来了之余莺儿5 皇帝怕余莺儿发觉,连皇后都没告诉,带着太后,挥泪告别了紫禁城,扛着轿子连夜奔袭到了圆明园。 当然,他也没完全不顾后宫妃嫔的死活,让人连夜回盛京老家寻寻隐士高人,又让人去南方寻佛教大师和道教道长,主打的就是一个三管齐下。 皇帝这绝对是为了后宫众人的安危,绝对不是舍不得紫禁城的百年建筑,绝对不是为了让天下人觉着他这个皇帝不住紫禁城名不正言不顺,绝对不是怕余莺儿哪天找上了圆明园,那可是一点私心都没有啊。 皇帝摸了摸自己的良心,诶,奇迹般的不痛了。 他早就说了,他就是一个善待妻妾,爱护兄弟,重情重义的好皇帝嘛。 至于民间不友好的传闻,总有乱臣贼子想抹黑朕。 第二天早上,后宫妃嫔发现紫禁城内外多了不少看守,防御也变得异常严格,如今宫内外连消息都不能传递,偌大的紫禁城宛若一座豪华的牢狱。 幸存的妃嫔,就连脸上有个大口子的甄嬛也在,齐聚景仁宫找皇后商议对策,由剪秋告知大家皇帝昨夜去了圆明园。 为什么皇后不在呢? 因为皇后气得头风犯了,皇帝刚回来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呢,还天天说别人荒谬,看看自己那臭德行吧。当她养心殿没有眼线吗,皇上昨晚屎都快被吓出来了,还在那儿嘴硬呢。 旁人见妃嫔四散唯有皇上原地不动,还以为他多厉害,其实皇上是吓软了,要不他跑的最快。 一块生活这么多年她还不知道他有多绝情? 嗯,还真不知道他的下限有这么低。 皇帝逃跑居然没带上她,她可是他的妻子,一国之母啊,居然被他同其他妃嫔一般看待,这还让她如何面对其他妃嫔。 她是看出来了,皇帝也没把她当妻子看待,拿她当成后宫的大管家了,要是纯元在这,他把太后扔了也得带纯元。 华妃和甄嬛得知皇上抛弃了二人,皆是不可置信,甄嬛没想到皇上竟如此绝情,他们的洞房花烛,椒房之宠,难道就不能抵消余莺儿带来的恐惧,皇上明知余莺儿对她恨之入骨,还将她独留在皇宫。 是一开始就君恩淡薄,还是因她容貌受损而移情呢?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依熏炉到天明。 现在她连斜依熏炉到天明也已经是期望了。因为她觉着等余莺儿杀完华妃就要来杀她了。 华妃已经得知自己是余莺儿下一个要杀的人,要说后悔吗?那是肯定的啊,她要是知道余莺儿能变成厉鬼,怎么可能和她这个疯婆子合谋。 如今更是觉得心冷,她是害怕余莺儿不假,但她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啊,怎能被一个鬼魂吓得拔腿就跑呢。 她心中的大英雄变成了狗熊,她塌房了呜呜呜…… 翊坤宫宫人急得不行,华妃倒是越来越冷静了,她看了看屋外的天,问颂芝现在是什么时辰。 “快酉时了娘娘。” 华妃将众人赶出殿外,她记得之前那几个妃嫔都是死在酉时之后,与其死在余莺儿那贱人手里,倒不如她自裁了事。 毕竟谁也不知那余莺儿会不会在她死前让她承受酷刑,她可是受不得疼的。 华妃想起从画本子上看过的内容,换了一身大红色的旗装,披头散发,找了根绸缎系在房梁上。 她踩在椅子上,握着绳子,紧张中又带着凶狠,“余莺儿,活着的时候你连给本宫提鞋都不配,等本宫也变成厉鬼,照样能将你踩在脚下,以报今日之仇。” 华妃心一横,将脑袋套进绳子里,两腿一蹬把椅子踢倒,在空中荡了起来。 余莺儿飘在空中,无声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并无太多感受。 华妃的脸憋得通红,在空中挣扎的厉害。忽然绳子一松,连人带着绳子齐齐摔了下来,华妃的身体砸到椅子上,将椅子砸的四分五裂,自己身上也摔出不少伤痕。 华妃吃力的坐了起来,揉着自己的痛处,许久才缓了过来。 此时她脸上布满泪痕,一半是因为惧怕一半是窒息而产生的生理性的眼泪,她想到了什么,抬起脸抹泪,高傲的看向看中,“余莺儿,本宫知道方才是你出手,本宫不知你既无意要本宫的性命,为何还要写本宫的名字,但本宫还是要在此谢过,会多给你烧一些纸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是余莺儿的对手只好低头,若来日有法子,定会让她魂飞魄散。 余莺儿满脸无语,请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伐大姐,明明是因为绳子细,承受不住你的大身板,你还在空中跟荡秋千似得把绳子扯坏了,谁想救你啊。 余莺儿在空中桀桀桀的笑着,这还是她今个跟一个宫里的老头鬼学的,听着贼渗人。 就连余莺儿听后也觉着发毛,大半夜的都能吓死鬼。 华妃听后打了个哆嗦,警惕的看向空中。 阴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是想变成厉鬼和我较量一番吗,来吧华妃娘娘,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哈哈哈……” 床上的纱帐飞了过来,一边缠住华妃的脖子,一边系在房梁上,再次将华妃吊了起来。 华妃两条腿晃荡着挣扎,嘴里也在喊着救命,可惜绳子没断,将她吊死在空中。 也不知华妃到了下边会不会后悔自己没再多吃点。至于想变成厉鬼,洗洗睡吧。 第二日,在圆明园躲着的皇帝收到了华妃的死讯,为她默哀了一会儿。 又对苏培盛说:“世兰刚进王府时,是那样娇艳明丽,如今也要同菀菀与朕阴阳两隔了,朕和世兰,和菀菀都回不去了,为何上天总不让相爱的三个人在一起呢?” 苏培盛担心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崔瑾溪,醒他,“宫里的消息,今晚估摸是莞贵人。” 皇帝叹息一声,甄嬛即便活着,那张脸也不像菀菀了,若日日让她顶着满是疤痕的脸,岂不是破坏了菀菀在他心中的形象。 第131章 死神来了之余莺儿6 温实初在碎玉轩诊脉,他已经在这待了许久,如今宫里大乱,太医院的记档也没人管了,他恨不得日夜住在碎玉轩。 只是可惜嬛儿最近心情不大好不爱搭理他,还总是冷言冷语的不让他多待。 甄嬛让温实初重新给她上了药,她的伤处已经开始长新肉了,可这并未激起她一点情绪。 温实初心疼的看着她,“小主别怕,微臣定会用毕生所学让您尽快好起来,至于疤痕,到时多涂些粉,大概也不会太难看。” 甄嬛将目光落在温实初身上,浑身散发着寒气,“你能将我的脸复原,能帮我除掉余莺儿吗?能让我免于一死吗?你什么都不能,温太医,你只是个太医罢了,我的丈夫,皇上也保不住我,何况是你呢。” 她流下几行泪水,“世间男儿如此薄情,爱你时什么好东西都愿意给你,不爱时弃如敝履,我明明最恨以色侍人,如今却连色都没有了。” 温实初听到甄嬛这样说,只觉得内疚极了,他为什么这么没用,什么都做不到,都帮不了嬛儿。 若是可以,他宁愿用自己加上全家老小的性命换嬛儿无恙,即便是嬛儿不爱他,他也心甘情愿。 世上根本没人能理解他对嬛儿的爱,倾尽全部只为让嬛儿看他一眼就好。 夜幕降临,碎玉轩异常宁静,后宫众人皆知等会儿此处会有人丧命,都绕道离开。就连碎玉轩的宫人也跑了一半,主殿内只有甄嬛,浣碧流朱,崔槿汐和温实初。 几人缩在一块,静静的等着余莺儿到来。 余莺儿其实早就到了,只是怕人觉得她不守时,特地等到了酉时再次展示了她桀桀桀的笑容,这回她又多练习了一天,笑声更加恐怖了。 “这么多人欢迎我啊,真是好热闹。” 甄嬛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说:“成王败寇,我既输了就要认罚,不知你想怎么杀我。” 流朱挡在甄嬛面前,双手张开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护在甄嬛面前,“余氏,我家小主并未有错,你要索命就索我的命,不要伤害我家小主。” 好一个忠仆,可惜她护错了方向,余莺儿在甄嬛身后。 温实初站在流朱前头,“余氏,要杀嬛儿就先杀我,流朱你也不能动,有冲着我一个人来。” 崔槿汐,浣碧和流朱都是嬛儿的贴身侍女,和嬛儿关系深厚,她们出事嬛儿定会难过。 他愿意替嬛儿的侍女去死,这样嬛儿定会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 浣碧和崔槿汐也站了出来,几个人一个推一个,非要自己去死,就跟吃饭抢着结账一样,生怕抢的不够积极让甄嬛怀疑她们的忠心。 屋里紧张的气氛都散了一大半,这几个人恨不得打一架选出谁去死,闹闹哄哄的,余莺儿这个杀人凶鬼都插不上话。 余莺儿朝着众人吹了一口气,顿时狂风大作,吹飞了碎玉轩的摆设,几人也险些摔倒,方才冷静下来。 除了温实初,他抬起头,“余氏,你不用再想了,我替嬛儿。” 说罢,温实初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刀,捅进脏器内,临死前他深情的看着甄嬛,“嬛儿,我终于能为你做些事了,我真的好开心,你不用死了。” 甄嬛抱着温实初,哭了出来,“实初哥哥,我会永远记得你,虽然你没什么大本事,但你是个好人。” 怀揣着好人卡的温实初彻底咽气了,甄嬛擦干了最后一滴泪,眼神也逐渐变得坚毅,“余氏,你一日只能杀一个人,这回可以离开了吧。” 余莺儿:其实有时候也挺想报警的,她同意了吗,他就自杀,他这不是闹呢吗? “这个……好像他是自杀,我那一个名额还没用呢。” 剩下几人才反应过来,不禁感慨这温实初手也太快了,这不白死了吗?这让她们怎么弄。 余莺儿再次开口,“既然你们这么想替甄嬛死,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她是主子你们是奴才,怎么也得两条命换她一条命,甄嬛,就由你来选哪两个人去死吧。” 没等甄嬛开口,流朱就跪在了地上,“奴婢同小主一起长大,能为小主丧命,是奴婢的福气。” 甄嬛感动的都快哭了,又把目光转向浣碧和崔槿汐,却见二人都低下头,生怕甄嬛选中了自己。 开玩笑,刚才不过是装装样子迷惑甄嬛,有流朱和温实初在哪轮得到她们,这回可就不一样了。 流朱不满的看着二人,“方才还信誓旦旦,动真格的时候就怕了,小主,别跟她们客气,您选吧。” 甄嬛没想跟她们客气,她故作犹豫,随后哽咽的说:“对不起槿汐,我选浣碧。” 浣碧不可置信,“小主,您……我们可是亲姐妹啊。” 崔槿汐松了口气,又听甄嬛说:“我选浣碧活着。” 这回换崔槿汐哀嚎,浣碧放松了。 话音刚落,崔槿汐和流朱开始七窍流血,不到半刻钟就没气了,不要问余莺儿为什么这么着急,马上就要到戌时了,过时间可怎么办,她可是非常守时的鬼。 那二人毙命后,甄嬛缓了口气,“这回能放过我们了吗。” 余莺儿声音有几分调皮,“不可以哟,我今天杀了两个人,我讨厌双数,所以我得再杀一个。” 浣碧都要崩溃了,“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小可爱,你怎么会试图跟鬼讲理呢?不过我是个好人,不会和你计较,就由你选择一个人死吧。” 此时浣碧没办法不信,她不舍的看着甄嬛,“长姐,我不想死。” 甄嬛诧异的看着她,“我们是亲姐妹啊,你怎么这么狠心。” “没办法了,我们只能活一个人,对不起。余氏我选……” 浣碧没说完话,甄嬛就要过来捂她的嘴,两人就这么厮打起来,浣碧常年干活,力气还是大的,她将甄嬛用力一推,甄嬛撞到了桌角,没一会儿就咽气了。 浣碧眼中充满惊喜,她指着甄嬛的尸身,“她死了,你快看,她死了,我就可以活着了。” 余莺儿看着有些癫狂的浣碧,“不可以呦,她是你杀的,我还没杀第三个人,所以只能是你喽。” 在浣碧的不可思议中,她被抹了脖子。余莺儿在几人的尸身上空转了几圈,越转越不高兴。 她今天杀了三个人,打破了每天只杀一人的宣言,她很不高兴,她是个没有信誉的鬼,以后她在鬼界还怎么混。 气急败坏的余莺儿还想杀人,她决定去见见自己的老情人,曾经的金主。 皇帝在她的心里肯定是不一样的,见老情人怎么能空手去呢,那她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余莺儿在自己老巢里翻弄了一圈,只找到了还没处理的丽嫔的尸体,已经发臭流脓了。她飘去了圆明园,在皇帝熟睡时将丽嫔扔进了他的被窝。 迷迷糊糊的皇帝摸到了冰凉且黏腻的东西,他隐约记得今晚没找官女子侍寝,吓得惊坐而起。 皇帝揉了揉眼睛,四周一片漆黑,毫无生命的迹象,他颤抖着喊了声苏培盛,没人回应,等要再喊时,空气中传来桀桀桀的笑声,似男似女,似笑又似哭泣,“皇上,您害得臣妾好苦啊。” 皇帝打了个哆嗦,憋了半夜的尿液随之流了出来。 “余……余莺儿。” “是啊皇上,您都不记得臣妾了吗?也是,您有了甄嬛,早就把臣妾抛在脑后了。” 皇帝大喊着来人,似乎带着哭腔。 余莺儿飘在空中,“即便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回来救你的,叫吧,你越叫我越兴奋,哈哈哈。” 皇帝都快哭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呜呜呜。”余莺儿低声的哭泣,又把皇上吓了一跳,“我想成为皇上的妻子,我想要荣华富贵。” 皇帝心想她已经死了啊,怎么给她荣华富贵,他灵机一动,“朕追封你为皇贵妃……不皇后可好,让你享受香火。” 余莺儿一想也不错,但是她可不想当他的皇后,“不要,我要当太后,当你额娘,你得封我为先帝皇后。” “啊……这,于礼法不合。”而且他怕等他到了下边皇阿玛再把他抽活。 忽然阴风四起,显然是余莺儿发火了,皇帝连忙说可以,“朕即刻写圣旨。“ 他连滚带爬的下地,写了荒唐的旨意,第二日皇帝又力排万难给余莺儿建了豪华的陵墓,众人不解先帝后宫什么时候又个余妃。 皇帝梗着脖子,“你怎么知道没有,你去先帝宫里看了吗,余妃教养过朕,自然该追封皇后。” 皇帝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满足了余莺儿的心愿,但他忘记问余莺儿能不能不杀他了,作为一个言出必行的诚信鬼,在余莺儿被迁入陵墓的当晚,她让皇帝驾崩了。 第132章 墨兰(剧+原着)1 “啊!” 一声土拨鼠尖叫,差点震聋了耳朵。 这个开局,真让人头痛。 幸好为了过审让墨兰穿着衣服,不然她光着屁股被捆回盛家太不好看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盛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把这个娼妇给我捆起来。” 小厮略微犹豫,便拿着绳子上前,将墨兰捆住押上了车。 其实原主墨兰的一生过得还不错,嫁入伯爵府身份地位就不必说,丈夫花心,但也能看出很喜欢墨兰,要不怎么生了五个孩子呢。 只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人患有嫡癌,男宝癌。 墨兰作为恶毒女配不能有好下场,若让墨兰犯了什么大错也会有损女主的脸面,若墨兰一死了之就便宜了墨兰。 所以只好让墨兰丈夫花心不上进,墨兰自己生了五个女儿又各个低嫁,女主自己生了四个儿子各个高娶,不是公主就是高门贵女的。 可能在她心里,生女儿是世界上最狠毒的惩罚了吧。 一边贬低墨兰想攀高枝却找了个最差劲的丈夫,一边又瞧不起人家女儿低嫁,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让人怎么办,去死吗。 一边说自己这个庶女可怜,一边嫁给顾廷烨后又虐待庶子庶女,把庶子送到庄子上不管,庶女为她儿子挡刀把手废了,她转头就给庶女定了顾家下人的儿子,还冠冕堂皇说人家怎么优秀。 这么优秀她怎么不去嫁呢,还不是厌恶人家,可能世界创始人也嫁了个二婚男人,有继子继女吧,她才能变着法的贬低。 她嘴上说着墨兰贪心不足自己作死,那她自己呢,给自己安排的哪个不是达官显贵。 小公爷对她爱而不得,七老八十了还让孙子辈的跟明兰的孙子成婚,说什么弥补当年的遗憾,一把年纪了也不知羞。 侯爷对她那更是好,出门在外连个母马都不骑,自己亲儿子女儿是从不过问,恨不得两个孩子根本不存在。 伯爵夫人也是对明兰喜欢的不行,低声下气的捧着她要她当儿媳妇。 就连要低嫁的贺宏文,那也是家里出过太医,当过官,贺家老太太喜欢她,家里铺子庄园奴仆更是应有尽有。 再看看给墨兰选择的低嫁人选,举人,说着好听,家里几亩地都是老母亲打理,母亲又泼辣,浑身上下拿不出几两银子,还要靠盛家吃喝,那举人还喜欢的是如兰,就这还能闭着眼睛说是好婚事。 感情人家想找个好夫婿就是不知廉耻,就该像她一样不争不抢,然后老天抢着喂饭。 墨兰再如何,也算是有才情,有相貌,有魄力,但可能在明兰眼里,像她这种白白胖胖,没有学问,只会管家的大婆才值得男人爱吧。 毕竟连李清照,林黛玉这种身材纤细,满腹经纶的才女都是不知廉耻,只会读几首酸诗,只会勾引男人的娼妇呢。 墨兰被悄无声息的绑回了盛家,盛纮和大娘子坐在椅子上,底下跪了一地。 林檎双从外头进来,“纮郎,墨儿只是一时糊涂,你就饶了她吧,你要打要罚只管冲我来。” “你不糊涂,事先要探明永昌侯府什么日子去上香,什么路径时辰,还要买通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圈人来帮忙,让女使穿着墨兰的衣裳,三番两次装作屋里有人,好决心啊,好手段,是个人物了。” 林檎双听得心惊,心虚的问道:“你们都说了。”说着她就要装晕。 墨兰一把拉住她,将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的林檎双拉了起来。 “好了娘,今时不同往日,您装晕也没用,爹爹,这些下人的死契在您的手里,自然一问就能说,女儿既然做了,就不怕您知道,也没想让他们能为女儿卖命。” 林檎双见装晕不成,又开始卖可怜,“纮郞,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墨儿眼看着年纪大了,这婚事没有着落,大娘子跟老太太又不管。” “混账!”盛纮打断她,“不说老太太,大娘子几时说过不管墨兰的事了,她不管不是还有我这个当父亲的吗?” 墨兰直起腰,“大娘子是没说过不管女儿的事,可我年纪已经不小了,大娘子又何曾过问过女儿的婚事,如今六妹妹都开始议婚事了,难不成女儿要等到两个妹妹都嫁人了才能被大娘子想起来。” 盛纮指着墨兰,“你给我住口,我三番五次和你小娘说我选定好人物了,用得着让你一个姑娘家自己找男人吗??” 墨兰梗着脖子,“爹爹找的文言敬,那个破落户出身,爹爹曾经再如何也是探花之子。那文言敬家里穷的吃喝都成问题,母亲嚣张跋扈半点教养也无,女儿若嫁过去,需用自己的嫁妆养那一家子不说,还得天天被那老妇叫过去立规矩。娘手中没钱,女儿拿不到几个嫁妆,日子一长就得吃糠咽菜,爹爹将女儿娇养长大,怎么人心将女儿送进那样的家庭。” 男人看人总是没有女人周到,盛纮指着墨兰,半晌才说,“你以为我会随便找个人把你嫁了,那文言敬我考量过,那是宰相根苗。” “什么宰相根苗,不过是个迂腐书生罢了,爹爹如今是个五品官职,即便他真如父亲一样有才华,等他当了宰相还不得七老八十,女儿到时还不一定活着呢,难道女儿要用一辈子的苦日子赌。” 墨兰记得长柏未来也是宰相,文言敬也是宰相,盛纮最后也是位极人臣,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宰相是大白菜,到了年级就能发一颗呢。 盛纮也觉着这门婚事不太妥当,但也不是墨兰通奸的理由。 “你不用再狡辩,你做下这等不要脸的事,何曾把盛家的脸面放在眼里。” 墨兰晃头,将刘海从眼前甩开,“这盛家也就爹爹一个人将脸面当回事,您看看大娘子,瞧着我们林栖阁出事,笑的好不快活呐。” 盛纮扭头一看,正好看到王大娘子那副得意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大娘子一向是小事做的一般,大事也拎不清。 墨兰又说:“这盛家不要脸面的又不是女儿一个,两个妹妹也是各有趣事呢。” 王大娘子抻长脖子,心下慌乱,“你个小娼妇你在那胡说八道什么,我的如兰清清白白的好孩子,岂能容你诋毁。” “是不是诋毁您将两位妹妹叫来就是了,正好和女儿的事儿一块解决了。” 第133章 墨兰(剧+原着)2 心下疑惑的盛纮让人去叫明兰和如兰过来。 明兰自是不必说此事就是由她设计,自然知道屋里在闹什么,如兰也知道了此事,她气恼墨兰伤了一家子女眷的名声,一进来就又哭又闹的。 见墨兰还一脸我无错的表情,她气的冲上来就要打墨兰一巴掌。 墨兰身子向后一挪,如兰直挺挺的向前摔倒,撞到了桌角上,咔嚓一声,两颗门牙齐刷刷的断了两截。 大娘子刘妈妈等人忙上前扶起如兰,见她满嘴的血,心疼的不行,大娘子挥手,“快取药过来。” 墨兰有些幸灾乐祸,“五妹妹进来还没给父亲母亲请安呢,怎么倒下了,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对于如兰这个嫡癌患者,墨兰也是看不上的,她才貌比哪个姑娘都好,掐尖要强怎么了,是因为她是庶女就不能比嫡女强,就不能表现自己了,好没道理。 大娘子气的咬牙,“小娼妇,你不用在这儿得意,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墨兰冷笑一声,“我是娼妇,那五妹妹又是什么,其他姐妹又是什么,盛家又是什么,是淫窝吗?” 众人脸色大变,又听墨兰说到:“五妹妹不用在这喊打喊杀,还拿个绳子来,是想全了盛家女儿的名节上吊吗?那你的文言敬还不得哭死。” 盛纮脸上微变,“跟文言敬有什么关系,那不是我给墨兰看好的夫婿吗?” “爹爹,那文言敬瞧不上女儿是个庶女,奔着咱家的嫡出姑娘去的呢,在后院用条手帕跟五妹妹勾搭上了,两人搂搂抱抱不知多少回了。” 盛纮和大娘子震惊的看着如兰,如兰将嘴里的血吐了出去,“你少在那胡说八道,文言敬他才不是看重我的身份,他一开始以为我只是盛家的小丫头。” 墨兰无语的看着她,“你看看你的服饰首饰如此华丽,哪里像个小丫头,他分明是欺骗你无知,穷书生勾搭官家小姐这么浅薄的故事你都没听说吗?” 盛纮问如兰,“你到底有没有跟文言敬搂搂抱抱的,你不知道他是我给你姐姐看好的夫婿吗?” 如兰顿时气焰全消,“后来我就不跟他往来了。” 盛纮一拍脑袋,这就是搂搂抱抱是真了,王大娘子一拍大腿,“天爷啊,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到头来你居然被一个帕子骗跑了。” 盛纮将矛头指向王大娘子,“你看看你这好女儿,在你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这要是被人看到……” 墨兰轻笑,“方才五妹妹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贞洁烈女,也就是她脑子不好,否则也说不定做出什么事呢。” 明兰不知墨兰为何口才变好了,但今天是除掉林氏母女唯一的机会,她不能让墨兰翻身。 她装模作样的抹泪,“五姐姐再如何,也是清白女儿身,和四姐姐不一样,四姐姐婚前失了贞洁,要么终身不嫁要么只能嫁给梁六郎,否则妹妹们是没法活了。” 众人听后也是将目光再次落到墨兰身上,毕竟如兰这事,眼下更好解决,墨兰却不同了。 却见墨兰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五妹妹只是搂搂抱抱,确实是与你我这些已经失贞的姑娘不同。” 众人反应半天才将如兰的话回过味,明兰并未太紧张,以为墨兰是无路可走才攀咬上她。 墨兰轻哼一声,“上回郡主来咱们家里让小公爷认我们几个为妹妹,打了一家子的脸,爹爹以为是为了谁?那小公爷和六妹妹私会过多少次了,从书院到玉清观,两人关起门来连丫鬟小厮都不让进,谁知道两人在里边干什么。” 盛纮瞪大眼睛,目光在墨兰和明兰,不可思议的问明兰是不是如墨兰说的那样。 明兰神色略有慌张,却还沉得住气,“四姐姐血口喷人,我与小公爷根本没在私下见过。” “我是否血口喷人,爹爹将丹橘和小桃审问一遍就能得知。六妹妹从前和小公爷牵扯不清,六妹妹屋里的陶瓷娃娃还是小公爷所送,两人私下交换了不少东西呢。郡主娘娘找上咱家,是因为小公爷身边的一个女使和六妹妹长得极像,颇得小公爷喜爱,郡主娘娘本来是想让六妹妹做妾,还是国公爷反对,最后郡主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盛纮怒气更甚,他让大娘子找几个婆子把小桃和丹橘捆了审问。 刘妈妈提醒,“丹橘是老太太的人,就这么捆怕老太太那边不高兴。” 墨兰阴阳怪气道:“是啊,那丹橘身份贵重,仗着是老太太的人没少欺负人,发起脾气,站在林栖阁门口连我都骂,说有好东西给要饭花子都不给我,比姑娘都厉害,谁敢得罪。” “还有这回事?”盛纮皱眉,“去把她捆了,盛家还没到下人做主的时候。” 明兰一看着了急,“父亲,从前女儿和小公爷只是在书院多说几句话,在外碰巧遇到打个招呼罢了,并无逾矩之处,小公爷成婚后更是再未遇见,四姐姐做下错事,不过是为了法不责众一词拉其他姐妹下水,即便女儿和五姐姐有不妥的地方,也不及四姐姐通奸连累盛家啊。” “哼,打个招呼都打到玉清观屋里了,孤男寡女郎情妾意,互送礼物,还敢说清清白白。那你这阵子总往玉清观跑谁不知道,你打量着骗谁呢,我在玉清观可都看着了,小公爷最近带着县主去了好几次,指不定你们两个干了什么勾当呢。爹爹,女儿最多败坏家族名声,六妹妹可是想要全家的命。爹爹可还记得荣妃的妹妹在上元节被掳走的事?“ 盛纮挠了挠脑袋,“怎么又扯到这上去了?” “女儿打听到是因为嘉成县主和荣飞燕都看上了小公爷,嘉成县主才对荣飞燕痛下杀手,荣妃之妹尚且如此,若她知道小公爷心心念念的都是六妹妹,又该如何对我们盛家呢?” 第134章 墨兰(剧+原着)3 盛纮变得更加严肃,雍王势力如日中天,荣飞如此受宠,妹妹都能当街被掳走,被逼自尽,要是对付盛家,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去传板子,务必让六姑娘身边的丫头吐出实情,何时和小公爷有过来往,互送过什么东西,见面都待多久,一分一毫都不能差。” 明兰还要开口求情,盛纮怒骂一声,“你也给我跪下,你和谁不清不楚都好,怎么就偏偏惹上了小公爷,险些惹下塌天大祸。那玉清观都快成了咱们盛家的淫窝。” 明兰跪在地上,心慌不已,她和元若哥哥相知相爱,元若哥哥对她也是尊重,岂是梁晗那种纨绔子弟可比,她自尊自爱,岂会为了高嫁做出有辱名节的事。 她心想丹橘和小桃都是姑娘家的,肯定挨不过板子,与其被审问出来,还不如她自己说,早些处理了她这桩子事,父亲也好惩治林氏母女。 “父亲明鉴,女儿确实有不对的地方,私下和小公爷也见过几次,但女儿的品性您是看在眼里的,怎会如四姐姐一般做出不知廉耻,连累家族的事。小公爷成婚后私下就并未见过了。” 盛纮捂着胸口,“所以你从前却和小公爷有私情,你你你……你真是不知羞耻,不说别的,有老太太在,你的婚事就差不了,还用得着你个姑娘家的去找男人吗,还是咱们盛家惹不起的人物。” 墨兰似笑非笑的看着明兰,“即便老太太出面,六妹妹也够不着国公府啊。六妹妹方才说在小公爷成婚后和他并无来往,那你为何在他成婚后三天两头的跑去玉清观?小公爷也常去呢。” “我……我那是去求求姻缘。” 明兰总不能说是去找她姨母去打探梁六郎的行踪,想给墨兰做局吧。 王大娘子呸了一声,“证据都摆出来了你还在这狡辩,平时装出一副乖巧模样,私下里竟这副做派,那荣飞燕对小公爷只是一厢情愿就惨遭报复,要是嘉成县主知道你们……咱们盛家岂不是给你陪葬。” 说罢王大娘子大哭起来,求着盛纮做主,“如儿在如何也是在自己家里,哪比得上这两个丫头,我真是没脸出去见人了。” 盛纮听她装哭只觉得脑瓜子疼,术业有专攻,这方面王大娘子的确不如林小娘擅长。 墨兰心想这才哪到哪呢,“爹爹不必太着急,六妹妹也不止私会过小公爷一个外男,和顾家二郎也是不清不楚呢。” 明兰只觉得不可思议,小公爷也就罢了,她们确实相爱过,但和顾家二郎何曾有过男女之情。 “四姐姐为攀高枝,自己做下丑事还想拉其他姐妹下水,诬陷妹妹和小公爷还不够,又编排顾二郎。” 墨兰冷笑,“你少在这装无辜,跟小公爷不清不楚自己都承认了,还有脸说诬陷。你不比我攀的厉害,那小公爷顾二郎哪个不比梁六郎出色,自己成天想着往高里攀就却瞧不上旁人,你好大的脸,感情这天底下只有你能嫁高门,旁人想了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盛纮急的不行,“明兰和顾二郎又是什么事啊。” 墨兰得意的看着明兰,“当年顾二郎要娶嫣然姑娘,六妹妹特意去了余家阻拦这门婚事,嘴上说着顾二郎的外室不好相与,其实是她自己想嫁给顾二郎想做侯爵夫人。后来两人更是在大街上就谈及婚嫁一事,顾二郎在街上高喊要娶六妹妹为妻,当时可不少人都听见了。” 众人听后傻了眼,盛纮气的直发抖,“明兰,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明兰忙道:“根本就不是四姐姐说的这样,那顾二叔是恼我搅了他的婚事,气急败坏才说出这样的话。” “呵,他恼火不骂你一顿打你一顿,怎么偏说要娶你,若非他后来气死老侯爷被赶出家门,怕你如今早就就去给顾二郎的一双儿女当后娘了吧。” 墨兰得意的甩了下头发,继续说,“爹爹还记得老太太从宥阳老家回来时遇到了水匪吧,还是那顾二郎救了老太太和六妹妹,人是一起救的,但那顾二郎偏偏将六妹妹单独安置在自己帐子里,先是救了落水浑身湿透的六妹妹,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事后两人又在帐子里成了好事,整整在顾二郎的帐子里待了一夜第二日才回老太太身边。” 明兰急的双眼通红,“你胡说,那是因为要收拾水匪残局不好过河,所以才第二天早上才渡船回祖母身边。” “我胡说?你打量我是傻子,还以为父亲母亲都是傻子吗,那船上几十号人,怎么就偏偏你一个人跟顾二郎扯到一块儿,旁人怎么都没走散,分明是你和顾二郎旧情难忘,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共度良宵。” 明兰实在是没想到墨兰能这样颠倒黑白,诬陷她不贞,“爹爹,我与那顾二叔绝无私情,当晚女儿独住一个帐子,四姐姐自己失贞,就以为天下女子都这般不堪吗?” 盛纮听着两人辩驳,只觉得心乱如麻,他好端端的女儿,怎么一个个都成了这个样子。 墨兰冷哼,“那顾二郎什么风评还用说吗,整日花天酒地勾搭花魁,汴京的青楼他哪个没逛过,一把年纪没成婚,倒整出两个孩子来。爹爹仔细想想,如此淫乱的人,如今落魄了身边没个女人,见到落水湿身的六妹妹如何能不心动,孤男寡女的深夜同处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发生。” “你……四姐姐何必这样含血喷人,我若真如四姐姐所说这般,和那顾廷烨婚前淫乱,就让我脚底流脓,头顶生疮,全身溃烂而死。四姐姐说的头头是到,可你一个闺阁女子,又是从哪知道的这些,分明是编排。” 明兰跪在地上,做出了可怜的模样。 墨兰不屑的轻嗤,她装可怜就是明哲保身,守拙安静,林氏母女装可怜就是装傻卖痴,心怀不轨,真是可笑。 “几句誓言算什么,那顾廷烨离开汴京后落草为寇,你们那日的所作所为不少人看着了呢,外头的传言你没听过不代表没有。” 第135章 墨兰(剧+原着)4 盛纮沉思半晌,对着大娘子说,“你找个签了死契的人来给六丫头验身。” 王大娘子刚要称是,明兰向前爬了几步,“爹爹,女儿是个姑娘家的,若被人验身,那女儿也没法活了。” 老太太得了前院的消息,匆忙赶了过来,盛纮和王大娘子立即起身迎接。 “这又是怎么了,我听说你把墨兰从外头绑着回来,想必是墨兰犯了错,怎么明儿还在下边跪着。” 盛纮将老太太扶上主位,将事情原委从头说了一遍,老太太的脸色变了又变,随后一拍桌子,“真是荒唐,明儿是个姑娘,就因为墨兰的几句话就要验身,这犯错的都没罚,怎么开始羞辱没犯错的呢。” 老太太看着林檎双和墨兰,眼睛里似淬了毒,“你们母女两个整天生事,如今犯下大错,难道还要牵连旁人不成。” 墨兰似笑非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罢了,祖母是勇毅侯独女,身份贵重,自然对我们几个姐妹一视同仁,不会包庇六妹妹。” 老太太脸色更差,“你给我住口,少在这阴阳怪气的,你们姐妹之间,我何曾偏心过谁,明儿是我一手带大,定不会做有辱名节的事来。” 小厮此时进来回话,说是丹橘和小桃已经招认明兰私下和小公爷多次见面,有时两人还共处一室,双方却有情。 老太太脸色发黑,心里暗骂这两个丫头太不中用。 主子的任何事都该烂在肚子里,几下打就受不住,真是不忠心的。 众人脸色各异,盛纮给大娘子使了个眼色,还是刘妈妈反应过来,去给明兰找人验身。 老太太见此情形,又将矛头指向了墨兰,“无论明儿如何,可你做下这种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抵赖的,你婚前失贞,我和大娘子是万万不会舍下脸去梁家提婚事,你想嫁入梁家,死了这条心吧。” “好呀,不嫁就不嫁,反正我和六妹妹没了名节,咱们姐妹三个一起在盛家养老,也不是不行。” 老太太将拐杖重重砸在地上,怒目而视,“是你失贞,不用提明儿。” 这时刘妈妈找了府里有经验的老妈妈进来给明兰验身,老太太刚要阻拦,墨兰赶忙开口,“给六妹妹验身也好,未免将来嫁入哪家再被发现没有落红,到时候就是再想补救也来不及了。” 盛纮挥挥手,命人将明兰带进屋里查验,不到半刻钟,老妈妈就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眼睛红肿的明兰。 老嬷嬷面色为难道,“姑娘不是完璧了。” 明兰大惊,抓住她的胳膊,“不可能,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一定是你被收买了,你快说。” 那老妈妈跪在地上,直言自己不会看错,“主君,我一家老小的死契都在您手中,是万万不敢说谎的。” 墨兰撇嘴,忠心丹了解一下。 盛纮命人将明兰拉开,指着她道,“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真是藏的够好。” 盛老太太忙出来劝和,“或许有什么误会,明兰,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中了谁的算计。” 明兰细细想来,她在府里大概是不能了,难不成是上回遇水匪她晕过去那阵,被顾廷烨……她越想越慌,记得那日被换了衣裳,也只有那次最有可能了。 在众人的逼问下,她将猜测说了出来。 王大娘子又开始抹泪,“天爷啊,盛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摊上你们这两个姑娘。” “大娘子不必谦虚,五妹妹较我们也不遑多让。” 见大娘子哑口无言,墨兰又看向盛纮,“爹爹,这才哪到哪儿啊,六妹妹深藏不露,女儿和和梁六公子幽会,被爹爹和大娘子发现还是六妹妹一手策划的呢。” 盛老太太看了眼明兰,心下有几分猜测,“住口,你自己做下的事,还敢往明儿身上推,难不成是她怂恿你私会的,她才多大,她懂什么。” 墨兰毫不示弱,“她懂的比谁都多,六妹妹虽未唆使我,但她明知我要低嫁,开始三番两次和伯爵夫人来往,炫耀自己能嫁入伯爵府而我只能嫁入农户,拿人家给的袍子到我屋里炫耀,又让身边的丹橘在我门口辱骂,以此来激怒我,逼我铤而走险做出这等事来。她从前在长辈面前装的多乖巧,一朝性情大变,爹爹知道六妹妹为何要这么做吗?” 盛纮听的云里雾里,忙问为什么。 墨兰抬起头,“因为六妹妹知道梁家是个狼窝,梁晗他搞大了表妹的肚子急着找个正妻,不是良人。而六妹妹在上次马球会上发现女儿和梁晗相谈甚欢,她却并未告知女儿梁晗的本性,反而和伯爵夫人来往,装作一副要嫁入伯爵府的样子,再来女儿面前炫耀,逼女儿做出私会这种事。到时女儿被父亲厌弃,在婆家还要跟一群小妾打擂台,她是想用一家子女眷的名声逼死女儿。” 众人震惊不已,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老太太也看出来这是明兰的手段,她是想替她母亲和弟弟报仇才做下这盘局。 无论明兰做下什么事,老太太都愿意给她兜底,“你这是口说无凭,恶意揣测明儿,她不争不抢,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姐妹,就这样还要被你污蔑。” 墨兰轻笑两声,“她不争不抢?她需要挣什么抢什么?祖母的好东西不都在她那儿。大娘子是如何去玉清观发现我的事,那还是六妹妹和五妹妹说玉清观灵验,借五妹妹的嘴告诉大娘子,大娘子最信鬼神之说,若去了玉清观定会发现我的事。环环相扣啊六妹妹,能想出这种法子,可见其心机之深。” 众人听的心惊,实在是想不出明兰能想出这么一大盘棋。 明兰听后倒是冷静下来了,“四姐姐,这只是你的猜测,我没这个本事。” 盛纮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墨兰,明兰为何要搞这么大阵仗设计你,毁了你的名节对她也没有好处。” 墨兰冷哼,“自然是想为她小娘,女儿有一次去玉清观,正好见到六妹妹就跟了上去,听到她和卫姨母的谈话。这才知道在六妹妹心里,我们这一家子都是害死她小娘的凶手。她先是想攀上小公爷成了诰命夫人好拿捏盛家,见郡主不同意,嘉成县主又对小公爷有情,便想利用嘉成县主打压盛家,但后来见荣飞燕的惨状生了怯,后又想攀附顾二郎拿捏盛家,见顾二郎被赶出家门放弃。后才想出逼女儿失贞,祸害盛家清誉的法子报仇。” 第136章 墨兰(剧+原着)5 盛老太太捂着胸口,心急得不行,她深知盛纮最以家族为重,若知明儿有了这种想法,怕是不会轻饶了。 她站起身拉住盛纮的胳膊,“明儿年幼,和小公爷也是真心相爱,即便私下见过几次,也是情有可原。至于那顾二郎,品行不佳,定是他诓骗了明儿,怎会如四丫头说的那么严重。” 墨兰点点头,“原来六妹妹与其他姐妹不一样,我和五妹妹见外男就是不知廉耻,六妹妹私会好几个外男就是真心相爱,情有可原。”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又拿着帕子低头抹眼泪,“明儿定点大的时候就没了小娘,可怜见的只能养在我膝下,你们一家子其乐融融,可怜明儿只能谨小慎微,你这个做父亲的还不管她。” 墨兰咦了一声,“爹爹对我们几个一视同仁,何曾偏心过。爹爹每次给祖母请安,六妹妹能时常见到,吃穿用度大家都一样,哪里不管,难不成还得放在爹爹面前教导才算管吗?六妹妹在祖母膝下养着,还记在大娘子名下,算作嫡女,如此算来我成了盛家唯一的庶女,六妹妹可怜,我岂不是更可怜。” 林噙霜也开始啜泣,她爬到盛纮的脚边,“纮郞,墨儿说的有理,就不说老太太平时给明儿多少,给其他姑娘多少。就说孔嬷嬷那事,都是老太太亲孙女,却只有六姑娘可得教导,若非纮郞想着墨儿向老太太求了情,那就只将墨儿排除在外。盛家请了嬷嬷教姑娘,唯独落下墨儿,让旁人如何看待她啊,” 墨兰也开始哭泣,“祖母一向不喜女儿,觉得女儿教养不好,可是女儿是爹爹和娘一手教导出来的啊,哪里比其他姐妹差。祖母嫌弃我,却不愿意教导我,也不想让孔嬷嬷教导,在祖母眼中我还是盛家的姑娘吗?还是祖母认为我和我娘根本不配在盛家生活,爹爹和娘根本不该在一起。” 老太太气的发抖,“你住口,你们母女两个居然敢忤逆长辈。” 林噙霜见此忙装柔弱往盛纮身边靠过去,墨兰比她还快,“爹爹,祖母前阵子还打死了奴仆,好可怕,祖母会不会也要打死我和娘。” 盛纮忙让她们安心,定不会如此,他一开始虽气恼墨兰私通,但也没想打死她。 何况现在得知三个女儿都如此,总不能都打死吧,且眼下最重要的是明兰这一桩事。 墨兰装模作样的抹泪,“有爹爹这句话女儿就放心了,只是六妹妹心机叵测,女儿实在担心她祸害全家。” 明兰辩驳,“四姐姐不必给我扣帽子,我何曾想连累家族的名声。” “那你又为何百般筹谋害我失贞,为什么要和勋贵家的男子勾搭成奸。爹爹细想,我和六妹妹不大往来都见着两个,女儿没见着的指不定多少个。” 盛纮一听也对,他这六女儿在外头指不定还有多少个姘头。 他急的站了起来,指着明兰问,“你在外头还和多少男人不清不楚?” 明兰跪在地上,说的确是没有了。 盛纮没纠结这个问题,又问她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查过你小娘是难产而亡,也和你说过。你这些年不声不响,居然憋着这么大的怨气,想拿盛家给你小娘陪葬。你真是我的好女儿,我这么多年竟养了一个仇人。” 明兰见盛纮提起她小娘难产一事,本来计划着以后她得了势再和盛纮谈论此事,到时盛纮忌惮她的身份也不敢多言,如今她是忍不住了。 “爹爹,女儿没想毁了全家,只是自古以来,凶手就不配在死人面前站着。我小娘为何会胎大难产而死,您有想过吗?去看她的郎中看了她一次就再也没回来您又想过吗。林噙霜流水一样的补品送到她那里安的什么心。” 见林噙霜面带心虚,墨兰拍了拍她的手,“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我娘不给卫小娘送补品,难道要给她送毒药吗?再说又不是我娘一人送过,祖母和大娘子谁没送过,卫小娘穷苦出身是没见过吃的吗,旁人送多少她吃多少,一点不分给下人,自己管不住嘴还怪别人送多了,你怎么不怪后厨给你饭做多了呢?” 明兰挺直了腰板,双眼含泪,“林噙霜安的什么心自己知道,还有一去不回的郎中,你也敢说无关吗?” 墨兰轻笑两声,“我娘又不是正妻,能力有限,难不成还让她一个女眷去大街上给你找郎中吗?当天祖母和大娘子都不在,你为什么不怪她们不在你小娘生产时不留下看顾,为什么不想是祖母和大娘子知道你小娘这胎生不下故意躲了出去,为什么不想是她们害了你小娘,然后又留下不在的证据。是你只会找没什么本事的林栖阁动手,还是想先除了我们,再除了其他人。” 盛纮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居然在身边养了一匹恶狼。 这个明丫头怀疑小娘被害,这么多年隐忍不发,如今下了这么大一盘局,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林噙霜听后忙跪着哭泣说自己只是一片好心,指天发誓绝无害卫小娘的想法。 “霜儿只是妾室,见老太太和大娘子都不在本想去照看一二,不想被六姑娘疑心这么多年,早知如此我当初也不该在府里,出了门还能落个清净。可怜墨儿被亲姐妹陷害险些身败名裂。” 墨兰也接着说到,“女儿得知六妹妹有这种想法,本想告诉爹爹,但又想到六妹妹巧言令色,若不能一举让爹爹相信,再让六妹妹想出别的法子害我们,更是防不胜防。所以女儿只好以身入局,虽那梁六郎不堪大用,但只要保全了盛家,女儿被耽误一生又能怎样呢。” 盛纮震惊的看着墨兰,竟然是这样吗? 他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毕竟墨兰是他看着长大的,即便想嫁入高门,大概也不会不顾脸面吧。 明兰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兰,整日只会吟诗画眉的墨兰,居然在她不知不觉中将一切掌控在手中。 除了没猜到她和小公爷真心相爱以外,其他的都猜到了,她何时变的如此聪明。 第137章 墨兰(剧+原着)6 只是她不相信墨兰会以身入局,墨兰因她得吴大娘子喜爱对她产生的嫉妒,和梁晗幽会后的得意不会是假的。 “你胡说,以你的性子怎么会把盛家的脸面放在眼里,你根本就是想嫁给梁晗。” 墨兰问她,“我既知道他是个不堪大用的纨绔子弟,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你为了攀附权贵愿意和顾廷烨那种人苟且,就以为所有人都同你一样吗。” 明兰气的双眼通红,她做了完全的准备复仇,什么都算到了,没想到还是让林栖阁反咬一口,赔了夫人又折兵,即便这次能侥幸逃脱,再想报仇也就难了。 她向前爬了几步,“爹爹,女儿真的没有想用全家陪葬的意思,也没有让小公爷和顾二叔对付盛家的想法,女儿只是恨极了林小娘。” 盛纮抬手打到她的脸上,“你可真够厉害的,把全家都算了进去,惹下这么大的祸事,就为了你那荒唐的报仇,早知你如此,就该早点打死你。” 他说着就让人传板子要打明兰,盛老太太连哭带喊的拦着不让,“明儿还小,她哪里受得住板子呢。” 盛纮这回知道了盛老太太对明兰偏爱到如此地步,若是其他孩子犯了这么大的错,老太太绝对不会阻拦。 他头一回违逆了老太太,硬让人打了明兰二十个板子,又将她关了起来,回头又去老太太院里跪着请罪,却被骂了出来。 这以孝为先的时代,盛纮不会轻易和老太太交恶,总得表现出孝子的模样。 所以墨兰也打算做个孝女,给盛纮下了药,让他天天夜里都能梦到当年如何被盛老太爷的爱妾欺负,盛老太太没了孩子后只顾着自己伤怀,成天想着少年郎,作为正妻管不了家中事务,护不了旁人,冷眼看着盛纮任人欺凌。 直到盛老太爷都死绝了,她瞧着日子没盼头才对盛纮好。 盛纮整日被噩梦干扰,老太太又不给他好脸色,也懒得去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墨兰和明兰被罚跪在祠堂,跪了两日,有大娘子和林噙霜的求情,又让回去了。 林噙霜取来了药膏给墨兰涂上,“你和娘说,你是怎么知道明兰这么多事的。” 墨兰早就想好怎么和林噙霜说了,一切都可以用偷听解释。 “那梁晗的品性,若是早知道……” 墨兰明白林噙霜的想法,梁晗即便再不堪,跟着他起码有饭吃,不用拿嫁妆贴补,总比那文言敬强多了。 “你爹爹昨个来看我,这回真是万幸他没恼了我。只是他对你以身入局一事还是气恼,但我是听出来的,他还是心疼你。只是嫁到梁家一事,有些难办,怎么也得需要王若弗或者老太太出面。要不然咱们将你和梁晗相会的事宣扬出去?” 墨兰摇头,问道:“六丫头呢?” 林噙霜说明兰被拉到了庄子上,吃喝都不许老太太过问,怕是要等她自生自灭了。 墨兰浅喝了口茶水,那盛老太太疼明兰都魔怔了,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六妹妹病着,老太太指不定怎么心疼,怕是要想法子救她出来,说不定会和爹爹提出帮咱们去梁家提亲,来交换六妹妹。” 墨兰提醒林噙霜让她和盛纮说多让老太太出一些陪嫁。 凭什么那顾廷烨为了娶明兰算计了如兰的婚事,还能借此让盛家觉得对不住明兰,给她好大一笔嫁妆呢,她这次怎么也得多从老太太那搜刮些。 偏心眼的老太太,误以为顾廷烨要娶如兰,盛纮夫妇想将明兰嫁过去时将全家都骂了一遍。 在得知是顾廷烨做的局后,还夸人家用心,怎么不想想顾廷烨算计了人家如兰的婚事呢。 成天不是骂这个蠢就是骂那个笨,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墨兰揉了揉红肿的膝盖,心想这回不将老太太弄个身败名裂她就算白活一次。 老太太的确是这么想的,她手里没有太多的筹码,自认为还有勇毅侯独女这个身份拿来用一用,几日后就去梁家找吴大娘子说婚事。 也不知吴大娘子是为何就给一个没有诰命,娘家嫌恶,子孙不兴旺,只有个勇毅侯独女,在宫里养过的老太太面子,总之就认下了这桩婚事。 为救明兰出庄子,老太太几乎将棺材本都拿出来,墨兰这回的嫁妆也不像上回一样空抬了那么多。 若再敢如此,墨兰非得当众打开箱子让大伙都看看,嫁妆单子还在呢,看看此举究竟是打谁的脸。 墨兰嫁过去后没多久,那春珂也被抬了进来。 春珂的肚子已经显怀了,给她敬茶时,一手扶着肚子装模作样的要跪下,实则眼神可怜巴巴的看向梁晗委屈极了。 墨兰让她不必跪了。还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让梁晗好好待春珂,做足了大娘子风范。 博爱的梁晗看着妻妾和睦倍感欣慰,墨兰轻声一笑,面子功夫罢了,要想她给多少赏赐那可没有。 墨兰抚摸着自己肚子,这胎是她在成婚前怀上的,待过几日就能报出来。 梁晗那个没什么原则,耳根子又软的,这辈子有她肚子里这一个孩子就成了,太多了他也教养不过来。 那春珂这一个月被墨兰捧的没了分寸,在府里横行霸道,把她这个大娘子都逼的躲在屋里不出门。 墨兰看好时机,在她屋里的熏香里放了一昧使人小产的香料,整日熏着,足足过了七八日,春珂院里就叫了郎中。 仔细想想这个世界里女子害人的手段,给有孕的人送大量的补品,还不如像金玉妍给人开增加胃口的药呢。 再就是妾推怀孕的大娘子,儿媳妇明目张胆的给婆婆在极容易被发现的吃食里下毒,手段和齐妃不相上下。 春珂小产,墨兰没过多久就报出来有孕的事儿,看着梁晗高兴的样子。墨兰盘算着哪天给他做绝育呢。 墨兰有孕,和梁晗就回了盛家报喜。 老太太还是那副不待见墨兰的样子,只拉着明兰和如兰说话,墨兰早就习惯了老太太这么多年做派,没待多久就回了林栖阁。 第138章 墨兰(剧+原着)7 林小娘拉着墨兰,说起家中琐事。 家里三个姑娘出了这样的事,墨兰的事了了,还有明兰和如兰呢。 “你们的婚事不好挨着,你爹爹的意思过些时日再议如兰和那穷举子的婚事。你说大娘子也真是,居然把如兰嫁给那么个破落户,以后可有的熬了。” “大娘子大概觉着有娘家撑腰,如兰总不会受欺负。殊不知这穷男人有着与常人不同的自尊心,落魄时帮他越多,他越觉得低人一等,等他发达时就想着找补回来。” 林噙霜更是赞同,当年老太太就想把她嫁到穷苦人家,若非她攀上盛纮,哪里来的如今这样的好日子。 男人能打仗当官谋取前途,凭什么要求女人不争不抢,听从父母旁人的话嫁给一个没用的男人。 到头来一辈子操劳,只为了父亲能够有个不攀附权贵的好名声。 什么清贵名流,不就是在自己无用懦弱的身体套个封建礼数的皮,自己立不起来就想着磋磨孩子给自己攒好名声,当真无耻。 林噙霜想了一下,“老太太正为着六丫头的事儿着急呢,也不知凭老太太能不能将明兰嫁出去。” 从前明兰和贺宏文私下已经开始议亲,这回是不成了。 墨兰早就知道,那老太太说通了长柏,让他去禹州附近找顾廷烨,想凭着二人的交情让顾廷烨娶了明兰。 现在这个时候顾廷烨已经跟随赵宗全,等过了年邕王造反,就迎来了顾廷烨杀回汴京,夺爵位,娶明兰的高光时刻。 不过这回有墨兰在就没那么容易了,无论是对顾廷烨和赵宗全那一家子,她都没什么好感。 后者拆散未婚夫妻,把人家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女儿配给一个三十来岁,有儿有女,纳了小姨子为妾的鳏夫。 赵宗权上位还过河拆桥,明明是过继给仁宗皇帝,还非要封自己父母为皇考。 墨兰偷潜入禹州,这边长柏好不容易找到了顾廷烨,两人找了个茶楼小坐,寒暄一番后,盛长柏才进入主题。 封建体系维护者盛长柏认为,明兰失贞并不是顾廷烨一个人的问题,很大程度是明兰不知检点,一个闺阁女子怎能抛头露面,若她知道避嫌,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若非祖母多次求他,他是万万不愿来这趟的。 至于顾廷烨的人品,长柏从来没怀疑过,有外室怎么了,有两个孩子怎么了,和魏行首不清不楚怎么了,男人哪个不风流。 即便是他,娶了海氏,为了得海家的提拔,只能遵守海家的家规,但是妾也是要有的。 不过每次让妾侍奉完后,给妾室灌避子药的步骤是不能少的。 为了彰显他对妻子的尊敬,他还给妾室取和畜生一样的名字,不把她们当人看。 这个年头,如他一样的好男人不多了。 他开口有些勉为其难,“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和我六妹妹成婚,我们家已经知道你和我六妹妹从前的事,还在长街上说要娶她……” 盛长柏话还没说完,一个黑衣人跳进屋子里,先是一榔头将顾廷烨腿锤了个两截,又朝着长柏挥舞,没两下盛长柏就血肉横飞,咽气了。 外头的东荣也没放过,同样被榔头锤死了。 顾廷烨以为是自己从前的仇家找了上来,他抱着长柏残破不堪的身体,嚎啕大哭,“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照顾你妹妹,明个我就回汴京提亲。” 顾廷烨断了腿,只让郎中随意包扎,就带着石头和盛长柏的尸体回汴京。 他那腿不能骑马,坐着马车回来,即便再快也用了两日的时间。 这大热天的,长柏的尸体臭没臭不说,他受伤的那条腿都化脓了。 顾廷烨没敢说是他的仇家杀了长柏,只说是遇到了贼人,他的那条腿还是为救长柏断的。 王大娘子得知后是哭的死去活来,非说长柏死的冤枉,又埋怨老太太不该把长柏派去禹州,也不顾什么孝道,去了寿安堂将老太太大骂一通,要不殴打婆母是大罪她就要动手了。 老太太气的直捂胸口,她自知理亏,也不敢还嘴。 刘妈妈提醒她,“老的打不得,还有小的呢。” 于是王大娘子去了明兰院子里将她打了一顿,“你个小娼妇,自己不检点不说,还害死了我的柏哥。” 王大娘子想到上回墨兰用碎瓷片将明兰的脸划伤,随即也在明兰的脸上划了几道伤口,鲜血淋漓都未让她解气。 还是房妈妈带着人过来拉开了大娘子,否则明兰非得赔进去一条命不可。 王大娘子回去后就一病不起,还是王家那头去查了禹州那边的消息,大体上和顾廷烨说的相同,他们才放弃追查。 等过了些日子,老太太请了盛纮过来。 因为长柏一事,盛纮也不再对老太太恭敬,请了三四回才不情不愿的过来。 他一进寿安堂,大咧咧的坐到椅子上,“说吧,那明兰又怎么了?” 老太太一噎,不过如今她也不敢再对盛纮呼来喝去,让他随意下跪了。 “是明儿的婚事,既然那顾二郎已经同意娶明儿,就让他们早点成婚吧。” 盛纮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太太,他有的时候都怀疑明兰是老太太自己生的,要不怎么能如此为她上心。 “柏哥儿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孩子,他半月前下葬,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老太太也知道,可就怕夜长梦多,到时候那顾二再不认,那明儿岂不是要一辈子耽误了。 要说起来,她对那个顾二也是不喜的,一把年纪花天酒地,还一身的风流韵事哪里配得上她的明儿。只是如今别无他法了。 老太太将自己全部的积蓄拿了出来,又承诺以后必用自己的人脉替长枫铺路,盛纮才勉强同意。 老太太回去后搂着明兰,心疼的不行,“那顾二哪里比得上我明儿的一根手指头。” 明兰则感慨贺家太过于无情,她不就是退婚了吗,贺家至于给她治疗脸的药都不给了吗。 如此薄情的家庭,怕是她即便嫁过去也是会有许多事。 第139章 墨兰(剧+原着)8 可惜她一张绝色容颜,也不知在成婚之前会不会痊愈,没有这张脸她又如何能诱惑顾廷烨呢。 不过幸好她这身子一看就好生养,一等一的宜男相,到时生几个嫡子,还怕顾廷烨不宠爱她吗? 她可不像大秦氏那个盐碱地,只会靠矫揉造作勾引男人。 因为明兰的婚事着急,如兰的婚事又推后了,气的王大娘子又去寿安堂骂了一顿。 临近婚前,老太太带着明兰准备着,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老太太那点陪嫁所剩无几,她这些年坐拥田地铺子,也没生几个财,想去找盛纮给明兰添妆,又估摸盛纮定不会同意,也就作罢。 老太太这边还愁明兰的嫁妆呢,外头流言就传开了。 说是早年有个勇侯府独女,看上了英俊帅气的探花郎,不顾人家有未婚妻,哭着闹着非得嫁给人家。 勇侯动用权势逼着探花郎娶了独女,又将勇侯府几乎全部的财产给嫡女做嫁妆,至于她的兄嫂,给他们留个祖宅就不错了。 老太太嫁过去后,探花郎不得已将自己的未婚妻贬妻为妾,但人家恩爱如旧,嫡女不高兴,到处宣扬他宠妾灭妻。 她不屑争宠,所以闭门不见人,成日里跪在佛堂前念叨着自己的少年郎。 妾氏欺辱她,欺辱别的妾室,打骂她的人,她全都不回应。 那宠妾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等时间长了,她受的委屈都积攒到一块儿,探花郎最后就会发现宠妾的歹毒,把宠妾抛到一边。 还会发现她是如此良善贤淑,美好恬静,就会拼了命的弥补她,跪在她面前求原谅,到时候自会有人去料理宠妾。 可直到孩子被害死,探花郎到死也没看她一眼。 瞧着府里没人主事,才扶植十来岁的庶子。 娘家让她找个人改嫁,她不同意,那岂是忠贞之女能做的。她必须用自己全部的嫁妆供养庶子,这才配得上贞节牌坊。 娘家要嫁个庶女给她的庶子? 那怎么能行,一个侯府的庶女怎么配得上堂堂的进士呢,虽然这个进士没有父亲教养,没有家族人脉,但你个庶女也配不上。 她那好庶子非得是配享太庙的太师嫡女才配得上。不行,她要跟娘家断了来往。 但她也是勇侯嫡女,莫说是公爵侯爵伯爵家的,就是王府,公主皇后也得给她面子,毕竟她是皇后教养过的。 她那亲自教养的孙女,即便是婚前失贞,她只要一出面就能给她孙女找个高门大户。 即便她孩子被害死,跟丈夫离心,嫁妆全部给庶子填坑了,但她活的自在,是人生赢家。 最后还说这嫡女这辈子活的通透,她的聪慧比男人还要强上百倍,若是个男儿,连燕云十六州收回来都不在话下。 那可是墨兰花了两天时间写的话本子,又雇了说书人,编了儿歌四处传扬,让全汴京的人都知道了。 众人越看越熟悉,这勇侯嫡女,说的就是勇毅侯嫡女吧,她在皇后身边教养过吗?似乎只在静安皇后面前露过脸吧,平宁郡主才是在宫里养大的呢。 一个侯府嫡女,带着那么多嫁妆,被个小妾欺负到门都不敢出,一个儿子都保不住,还好意思说自己通透。 你若想扶植孩子,不能养个小孩吗,那庶子十来岁了能把你当亲娘? 还有你那个破庶子,是怎么有脸瞧不上侯府的女儿的。 再是庶女,那也是侯府的孩子啊。 问题是还真让他娶着了太师的嫡女。 不礼貌的问一下,太师的脑子没进水吗? 那庶子四十来岁了还是个五品小官,你是怎么觉得他年轻有为的。还是你被那只剩下个勇府嫡女的空名头给吓到了。 还勇毅侯府嫡女,侯府嫡女都换了多少个了,现在的勇毅侯是你侄子,你是她女儿吗? 一把年纪连个诰命都没够上,出门外交还端个破架子,大家一寻思,我从前怎么就那么给她面子了呢。 别说是和娘家断亲的侯府嫡女,就是公主郡主县主,王妃,诰命夫人还一大把呢,她排老几。 还有那个失贞的孙女,好像盛老太太确实养着个姑娘,许给顾二了。 众人一合计,可不就对上了吗,哪有好人家把女儿给花天酒地气死父亲的顾廷烨啊,就她那连侯府庶女都看不上那出,肯定是她孙女婚前失贞了。 说不定是珠胎暗结了,没看那盛长柏才没几日。 老太太这阵子忙着明兰的嫁妆,王大娘子伤怀长柏,也没人出去社交,自然不知道外边的流言已经传开了。 顾廷烨在他哪个小院里养伤,也没听说。 等到大婚那日,平常和盛家交好的没几个到场,顾廷烨那边更是冷冷清清,除了石头以外,剩下的都是他花钱雇来撑场面的。 盛纮还疑惑呢,他这人缘不至于啊。 顾廷烨瘸着腿,勉强从马上下来。明兰脸上伤还没好,特地拿了个大一号的扇子遮伤。明兰的嫁妆连墨兰的零头都不到,空抬实抬加一块也没多少。 等到了地方,明兰一见到这小破院子更是失望,还不如嫁给贺宏文呢。 洞房花烛,一个嫌弃对方腿瘸,一个嫌弃对方烂脸,谁也没心思洞房,盖着被子就睡着了。 墨兰和梁晗回了府里,梁晗就被小产后拼命想争宠的春珂小娘拉走了,她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想就让你们最后一次体验一下快乐吧。 当晚春珂小娘院里就乱了起来,原来是两人行房时把梁晗那玩意弄断了。 梁晗嚎了一晚上才沉沉睡过去,吴大娘子更是怒不可言,趁着梁晗睡觉把春珂打了三十板子赶去了柴房。 听郎中说梁晗再也不能人道,吴大娘子痛哭一顿后,开始对墨兰越发的好。 她开始庆幸梁晗娶的墨兰,还能留个后,她当初怎么看上明兰那丫头了,如今她的名声,不提也罢。 明兰成婚后,老太太还带着她去参加了马球会,两人被一群贵女命妇讽刺后灰溜溜的回了府上。 两人一打听才知道外头的流言,老太太气的捶床,哪个人多管闲事,她那是活的通透,她们懂什么。 王大娘子在华兰的提醒下,也知道了,气的不行,她恨老太太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在和刘妈妈商议后,打算给老太太下毒。 在老太太自诩聪慧却连自己人都管不好的情况下,王大娘子非常轻松的就将老太太毒死了。 盛家一年内办了两场婚事,两场丧事,就是近亲都不愿意来了,老太太的丧事办的极其简陋。 明兰看着也非常生气,可顾廷烨如今也没什么本事,她也不被家里人待见,自己也没钱,毫无话语权。 年后没多久,墨兰安安稳稳的生下一个男孩,梁晗和吴大娘子齐齐松了口气,可算是有后了。 明兰知道后眼红,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墨兰一看就不是宜男像,怎么可能生下男孩。 她如今身份地位不如墨兰,唯有多生下几个儿子,才能稳稳的压墨兰一头。 如今她脸上留下疤痕,白日里顾廷烨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她趁着天黑,没点蜡烛,湿身诱惑顾廷烨,两人总算是同房了。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顾廷烨看着明兰那张满是疤痕的脸,就觉得恶心。 在发现没有落红后,一巴掌把明兰拍醒,质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兰还委屈着呢,还不是顾廷烨在她晕倒后欺辱了她。 顾廷烨直呼着绿帽戴的实在莫名其妙,“你让我觉得恶心。”他将明兰打了一顿后,一瘸一拐的走了。 因为这回他受了重伤,没和赵宗全一起清除逆贼,也失去了飞黄腾达的机会。 当然赵宗全也没好过,清除逆贼时没了顾廷烨这个大将,父子两个一个死一个残,皇帝因此另立新君,皇后的弟弟也没被受封,拿着赏赐灰溜溜的回了禹州。 第140章 皇额娘她推了熹娘娘1 “臣妾多谢皇后成全,肯为臣妾亲手系上福袋。”甄嬛面带笑意。 “你处心积虑让本宫前来演这场大戏,本宫自然不愿让你为难,不过这永寿宫大概是本宫最后一次来了。” 甄嬛心一提,难不成皇后猜到了今晚的局? 不过这也无妨,永寿宫上上下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即便皇后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此劫。 “皇后应该很恨臣妾吧?” 宜修挂完了福袋,抬腿就要离开,甄嬛忙转身拉住宜修的手腕,“龙胎是否能保住,全在皇后,不在臣妾。” 宜修哦了一声,“此话怎讲?” 甄嬛笑的得意,仿佛已经看到皇后被废后的下场,“难道不是吗,顺娘娘心意龙胎可保,逆娘娘心意母子俱损,多年来,皇后娘娘一直如此统一后宫,臣妾实在害怕,若哪天得罪了皇后娘娘,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却见宜修并未慌乱,反而带着轻蔑的笑,“你的孩子不是等会就要流产了吗?本宫以为你去甘露寺做了三年苦力,回来能有些长进。啧啧啧,看来也不过如此,还是这副不入流的手段。” 甄嬛没想到这个时候皇后能撕破脸皮发难,她咬着牙,“宫里那么多孩子妃嫔丧命,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本宫当然清楚,熹贵妃,你的第一个孩子是本宫命安陵容除掉的,也是本宫让你穿了纯元旧衣,你能怎么样啊?” 甄嬛冷冷一笑,皇后果然如此自负。 她松开皇后的手腕,就要朝着桌角磕去,不料被皇后紧紧拽住,她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皇后大喊着,“来人啊,皇上快来啊,熹贵妃要自尽了。” 甄嬛使出了吃奶的劲,那是半点地方都不动啊,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皇后头发都白了还能有这么大的劲儿。 眼睁睁的看着皇帝走了进来,她刚要往皇后身上泼脏水,却晚了皇后一步。 皇后见皇帝进来,眼睛里泛起光芒,“皇上,熹贵妃刚才说着话,不知怎地就要往桌子上撞,臣妾实在是拦不住了啊……” 她装作力竭,被甄嬛甩到了地上。甄嬛顺势坐了下去,捂着肚子,“皇后娘娘方才推了臣妾,臣妾的肚子好痛啊。” 二号演员崔槿汐跑了进来,大叫一声,“娘娘您流血了。” 皇后被剪秋扶了起来,“你个蠢奴才,你家主子还不去叫太医。” 皇帝也忙道,“快去叫太医。” 温实初很快赶来,在他的诊治下,甄嬛很快转醒。 毕竟甄嬛没了个孩子,皇帝也起了怜意,“熹贵妃,你醒了。” 甄嬛装模作样的问孩子呢。 皇后上前一步,“以后孩子会有的。” “皇后娘娘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当臣妾的孩子命如草芥吗,皇后,你再厌恶臣妾,为什么要害臣妾的孩子?” 甄嬛指控道,但或许是情绪没调动上来,连个眼泪瓣也没掉。 皇后故作愤怒,“荒谬,本宫哪有害过你的孩子。” 甄嬛伸出手,口中呼唤了两声皇上,“臣妾的孩子没了,并非是臣妾不小心,是皇后娘娘,她与臣妾发生争执,她推了臣妾。” 温实初跪在地上,他不知道甄嬛被皇后拉住,还按原来计划好的台词说。 “皇上,娘娘的腹部的确有遭受过重击的迹象,太医们皆可验证,肯定是有人大力的推了娘娘,而且娘娘腹中的胎儿一向健康,想必皇上也经常能听到胎动,若非遭受意外,是绝对不会导致小产的。” 皇后捂着胸口,“熹贵妃,方才你不知为何就要往桌子上撞,本宫拼命拦着才没撞上,你现在居然污蔑本宫。皇上仔细想想,臣妾若真与熹贵妃发生争执推了她,为何还要叫人进来,况且熹贵妃方才把臣妾推倒在地,可见力气之大,生龙活虎哪里像受过重击的样子。” 皇帝略一思索,还是觉得皇后的话有几分可信。 若她真推了熹贵妃,为何还要高声叫人进去。 甄嬛心知此次不成功,皇帝从此也会疑心于她,那她再想除掉皇后就难了。 “皇后娘娘,方才就您和臣妾在寝殿,难道还是臣妾自己害死了孩子。皇上,您是知道臣妾有多喜欢孩子的。” 皇后摇头,看向皇上,“就是因为只有臣妾和熹贵妃在寝殿中,臣妾才断然不会推熹贵妃,反而更要小心谨慎,若熹贵妃出了什么事,臣妾如何向您交代。古有武则天为陷害王皇后亲手杀了自己女儿,臣妾就宛如当年的王皇后。” 皇帝看着两人,心中一团乱麻,他指向敬贵妃和皇贵妃,就跟指着外边的奴才似得,完全不留情面。 “你,还有你,你们两个在寝殿门口看到了什么。” 敬贵妃看了眼甄嬛,“臣妾当时和皇贵妃在寝殿外,未曾看到什么,只是臣妾和皇贵妃听到皇后和熹贵妃在寝殿内确实发生了争执。” 皇贵妃也道,“是啊皇上,皇后与熹贵妃发生争执,臣妾们不敢闯进来,臣妾听见熹贵妃说什么害怕啊恐惧啊什么的,皇后还让熹贵妃安分守己,其余的臣妾就没有看见了。” 皇后冷哼一声,面向皇上,“皇上,皇贵妃这话是臣妾这些年听过最可笑的了。当年在王府,皇贵妃只是格格,端着碗堕胎药给家室显赫受宠的侧福晋喝时不觉得害怕。华妃如日中天百般欺凌她时,她不觉得害怕。如今她都五十岁,成了独一无二的皇贵妃,当朝的副后,就连臣妾都不能轻易驳她的面子,今日不过是听臣妾和熹贵妃吵嘴几句,就害怕了。” 皇帝看向皇贵妃,目光中带着审视,皇贵妃心一惊,心中止不住后悔,等会儿形势再明晰些再说就好了。 甄嬛心里有些焦急,她知道此招虽险,胜算却大,如果一举致胜,皇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将浮之水面。 她啜泣着,“皇后嫉恨臣妾得您宠爱,总以为臣妾有不臣之心,出言责怪,盛怒之下,她就推了臣妾。” 皇后不屑的轻笑一声,“熹贵妃这话属实可笑,你最得宠的时候,也较纯元皇后和华妃差得远,本宫当年都不曾嫉妒,如今都五十岁了,到了当祖母的年纪,小月子都没了,又怎会嫉恨。熹贵妃为污蔑本宫,连脑子都不要了吗?” 第141章 皇额娘她推了熹娘娘2 敬贵妃抚养着胧月,和甄嬛早就在一条船上,此时无论如何也要帮着甄嬛说话。 “或许是忌惮熹贵妃势大,熹贵妃她为人谨慎,连喝安胎药都遵照太医的嘱咐一晚不落,这么多年,熹贵妃对皇后娘娘可以说是勤瑾恭敬,就算有言语冲撞了皇后娘娘……” 没等敬贵妃说完话,皇后打断了她,“谨慎的是本宫,自从熹贵妃有孕后,臣妾是万分小心,熹贵妃找了个挂福袋的由头让臣妾来,臣妾本不想来,又怕皇上震怒,臣妾若有心害她何必几番推辞。华妃当年如此羞辱臣妾,臣妾尚能为皇上的大业忍让,如今怎会因几句话就动手推有孕妃嫔呢?” 皇帝想到这些年受宠的也不止甄嬛一人,以上犯下的也不止甄嬛一个,皇后从未嫉妒过谁。 他甩了甩十八子道,“皇后这些年并未做过出格的事。” 敬贵妃见形势逆转,时好时坏的脑瓜子又开始不太灵光起来,“熹贵妃膝下有两个皇子,焉知皇后娘娘是否忌惮……” 皇后冷笑一声,“你也知道该忌惮四阿哥和六阿哥,而不是熹贵妃肚子里这个尚未知男女的婴孩。用一个尚未长成的胎儿除掉皇后,再扶持两个已经长成的皇子,熹贵妃此计稳赚不赔,可也别打量着旁人是傻子。” 皇帝再看向甄嬛时,已不像从前那般温情,他沉吟片刻,问她,“熹贵妃,若是皇后推你,她为何还要叫朕进来,为何朕在进寝殿时,你不像是被撞过?” 甄嬛眼神闪躲,“或许是皇后娘娘担心被责罚,才有此番举动,让您觉得与她无关。” 皇帝显然不信,这时胧月呜呜的哭了起来,怕旁人注意不到她,一边哭一边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皇帝听后果然拉她过来问她究竟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皇额娘她推了熹娘娘,她推了熹娘娘。” 小孩子的一句话,让皇帝的猜忌又动摇了几分。 敬贵妃也趁机添火,“她才六岁,她怎会说谎呢,且事发突然,臣妾如何能未卜先知啊。” “她不会说谎,但能胡说八道。你和熹贵妃共同抚养胧月,她若蓄意陷害,你又怎会不知。” 宜修跪在地上,“皇上,是熹贵妃邀臣妾前来,臣妾不愿,也是您下的旨意。方才在门外时,熹贵妃身边的崔槿汐提出福袋不能被奴才们看见,不让奴才进来。臣妾当时不解,福袋是奴才所制,寝殿以后也会有奴才出入,怎么就这时不让奴才进,以至于让臣妾没有证人,如今看来是熹贵妃预谋已久。” 甄嬛越听越急,“臣妾当年被华妃罚跪小产,不能伸冤,如今臣妾又要重复当年境遇吗?” 宜修看向她,“当年熹贵妃单纯,如今有了权力野心也越来越大,竟想污蔑皇后。皇上,臣妾记得熹贵妃进来时崔槿汐提醒她喝药,臣妾怀疑这药有问题,请皇上将太医院的太医都请来给熹贵妃看看,也好安心。” 甄嬛忙道,“温太医是太医院最为得力的太医,臣妾刚刚小产,皇后娘娘还要让更多人打扰吗?” “你若问心无愧,又何必阻拦。且本宫记得这温实初还被怀疑和你有私情,怎么又来给你问诊,如今你们竟这般不避讳了吗?” 温实初忙跪在地上解释,“皇后娘娘贵人多忘事,微臣已经自宫自证清白。” 宜修冷笑,“说你们从前有私情,你现在自宫如何能证清白。况且自宫又如何,宫里头对食的宫女和太监还不少呢,苏培盛和崔槿汐就是一对儿,熹贵妃好本事,不知不觉把皇上身边的人都笼络到一块儿了。” 皇帝眸色暗淡,再看向温实初时,眼里已经有了杀意。 他忽略了苏培盛,朝着门外的宫人说,“将太医院的太医都叫来。” 甄嬛颤颤巍巍的支撑着身子站起来,“臣妾骤然小产,真凶尚未追究,皇上又要疑心臣妾了吗?” 敬贵妃哄好了哭泣的胧月,“皇上,熹贵妃侍奉您多年,从未有逾矩之处,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疑心,岂不是寒了熹贵妃的心吗?” 皇后看向敬贵妃,“当真并无逾矩之处吗?和皇上提议册立皇贵妃,晋你为贵妃还不算逾矩吗?本宫又何曾怪罪过,熹贵妃的手段一向很好,用位份和孩子拉拢了你和皇贵妃,如今这后宫都成了熹贵妃的一言堂,今日你们哪个不想法设法的帮熹贵妃混淆视听!” 皇帝看向皇贵妃和敬贵妃,他本身就不大看重这两个妃子,若非甄嬛推荐,她们妃位也就到头了。 她们若投桃报李替熹贵妃隐瞒些什么,也大有可能。 宜修看着崔槿汐鬼鬼祟祟的要往殿外走,喊了声站住,“主子们都没发话,你要去哪?” 崔槿汐忙道,“奴婢想去厨房看看给娘娘煨的汤是否好了。” 皇后哦了一声,“本宫还以为你要去把熹贵妃喝剩下的药渣丢了呢。” 皇帝甩了甩十八子,“没有朕的允许,谁敢私自出去,一律杖杀。” 甄嬛脸色一白,皇上如此呵斥槿汐,已经是不留情面了。 他看向温实初,见温实初胸有成竹,才安心下来。太医若查不出堕胎药,那皇后也不能再有话说了。 太医们接二连三的到来,先是挨个给甄嬛诊脉,又查验了药渣。 许太医率先开口,这药渣中确实含有小产的药物,熹贵妃体内也确实有这些药。其他太医也跟随许太医的说法,即便没查出甄嬛是否服用,但这保胎药的的确确是一味堕胎药。 等轮到卫临时,他只犹豫了一瞬,便也如实说。 开玩笑,他可不是师父那个恋爱脑,他可是来搞事业的。 温实初震惊的看着诸位太医,原来太医院卧虎藏龙,他从前竟没发现。 这些人,居然都藏拙。 皇后抹了抹泪,“皇上,臣妾此身可算分明了。” 皇帝看向甄嬛等人,眼中说不出的失望。 皇后又面向甄嬛,“你已经是贵妃了,皇贵妃敬贵妃等人对你唯命是从,宫里孩子你也是最多的,皇上也最宠爱你,你到底是想要什么,竟连自己的孩子也能忍心除掉。” 第142章 皇额娘推了熹娘娘3 皇后啜泣着,“本宫现在只有皇后的位置和一个三阿哥,无论你想要什么给你就是,皇后的位置也给你,三阿哥也给你,只是五阿哥身子不好,还请你放过裕嫔,让她们母子在圆明园安稳度日吧。左右你已经将高位妃嫔拿捏在手中,皇上看重的苏培盛也唯你马首是瞻,这后宫也是你的天下了。” 皇帝越听越觉得心惊,熹贵妃平时在皇后面前唯唯诺诺,竟不知不觉中架空了皇后,拉拢了这么多势力,他最看重的皇子也在她膝下。 苏培盛也多次替她说话,想必也是为她所用了,作为帝王,他给熹贵妃的权力太大,也养大了她的心。 今日她能为了一己私欲污蔑皇后,怎知来日不会对他出手。 他叫来宫人,“将温实初,崔槿汐押入慎刑司,务必问出堕胎药一事始末。” 看着二人被带走,甄嬛心急如焚,强撑着坐了起来,“槿汐跟随臣妾在甘露寺吃苦,臣妾实在是不忍心。皇上明鉴,臣妾却无陷害皇后娘娘之意,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皇后反问她还能有什么误会,“温太医是太医院最出色的太医,又为你马首是瞻。崔槿汐更是不顾名节和苏培盛做对食,为你拉拢了皇上身边最看重的人。今日之事你若成功,在后宫你更是说一不二,难不成你说你不知情?” 甄嬛再要求情,皇后再次打断她,“卫临,本宫记得熹贵妃这胎你也看顾过,温实初还是你的师父,你说说这二人可有不妥之处。” 卫临左右为难,若向着皇后说熹贵妃这胎有异,他却帮忙隐瞒,那他这职业生涯就完了。 若向着熹贵妃死磕到底,看这架势,他师父都进去了,熹贵妃还会远吗?到时他这条小命就完了。 他大汗淋漓,犹豫不决时,就听皇后哎呀了一声。 皇后指着她,“皇上您看,这卫临和胧月公主相貌竟如此相似呢!” 皇帝来回打量着卫临和胧月,是越看越相似,若胧月是男孩,两个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见皇上脸上变了又变,敬贵妃抱紧了公主,“皇后娘娘说笑了,胧月自然和皇上和熹贵妃更为相像。” 宜修装作沉思,“按理说应该如此,孩子不像父母,居然像个太医,实在是让人疑心啊。从前熹贵妃和太医温实初就曾有流言蜚语,难不成和这卫临也……” 皇帝脸色越来越绿,他看向甄嬛,带着审视,“熹贵妃,你怎么看这事。” 甄嬛并未着急,双胞胎就罢了,胧月是谁的孩子她还还不知道吗? “四郎,臣妾怀胧月时吃了多少苦,您是看在眼中的。胧月若非您亲生,便叫臣妾生不如死。皇后娘娘,您即便在怨恨臣妾,也不该疑心皇嗣啊,胧月还在这里,您叫她以后如何做人啊。” 胧月看了敬贵妃给她使的眼色,只一瞬就哇哇大哭起来,“皇阿玛不要胧月了吗?” 见皇帝有所动容,皇后再次跪在地上,“皇上容禀,臣妾也是怀疑熹贵妃的为人,才疑心到公主的身世。事已至此,臣妾也不再隐瞒,臣妾怀疑熹贵妃私通,双生胎有疑。” 皇帝脸色巨变,“皇后,休要胡言,罪人瓜尔佳氏也曾质疑龙胎一事,熹贵妃早已证明清白。” 皇后看向甄嬛,“熹贵妃当真并未私通过吗?” 甄嬛并未迟疑,“自然。” 皇后冷笑一声,“冥顽不灵。皇上,瓜尔佳氏告发熹贵妃当日,臣妾见熹贵妃当时惊慌不已,但在瓜尔佳氏说出温实初的名字时,熹贵妃倒不紧张了,臣妾当时就怀疑瓜尔佳氏找错了人。后来滴血验亲,熹贵妃提出让六阿哥和温实初滴血,臣妾更是怀疑,在这之后臣妾让人查了熹贵妃在甘露寺和凌云峰的行踪,这才有了发现。” 甄嬛脸上微变,“皇上,臣妾在凌云峰劳作三年,若真如皇后娘娘所说,臣妾为何不远走高飞呢。” “自然是因为你舍不得宫里的荣华富贵,惦念在宁古塔的父母。皇上,凌云峰和果郡王的清凉殿和舒太妃修行之处相距不远啊,臣妾让人查探得知,凌云峰上时常有一对男女亲密异常,那女子还带着两个丫鬟,男子就住在清凉台。” 甄嬛越听越心慌,她忙打断皇后,“这话如何能当真,或许是臣妾的妹妹玉隐和果郡王呢?” 皇后冷哼,“那果郡王为何不当时就求娶了她,反而在小相被发现时推三阻四,又说有其他心爱之人不愿意娶玉隐,皇上当真看清,小相上究竟是熹贵妃还是玉侧福晋吗?” 皇上沉思着,并未言语,皇后又说到,“臣妾记得在皇上去凌云峰之前,果郡王曾失踪过一段时间,想必是当时熹贵妃发现自己有孕无法独自养大,才让崔槿汐勾搭上苏培盛,由苏培盛在您面前替熹贵妃美言,这才让她顺利将孩子赖到您身上。您想想,六阿哥和灵犀不到八个月就出生,还和正常婴孩无异,实非寻常啊。” 皇帝不再犹豫,让人端了几碗清水。 甄嬛爬起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臣妾为您生下一子两女,今日皇上如此疑心臣妾,即便您确认了皇嗣清白,臣妾也无言苟活了。” 皇后笑道,“你不会寻死的,当年你穿纯元皇后旧衣,封妃不成,被皇上命令穿着里衣一路走回碎玉轩,后来家中又突遭巨变还能活着呢。” 皇帝没理甄嬛,他让太医查验了清水没有问题后,滴了三滴血在三碗清水中,又让胧月和双生胎分别滴一滴血。 三碗水齐刷刷的一个都没融,皇帝两眼一黑,好像看到了他皇阿玛,又被先帝骂了回来。 这个毒妇,他是天子啊。 他将十八子摔到地上,扯着甄嬛的脖子将她拉进她,“贱妇,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这三个孩子居然都不是朕的!” 甄嬛坐在地上,万念俱灰,她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斗倒皇后,明明她已经是贵妃,处处踩在皇后的头上,她明明就已经将后宫势力攥在自己手中。 宫外还有果郡王和慎贝勒两大势力,无人能及,怎么能一个时辰不到就败了呢。 皇帝下令处死甄嬛和果郡王一党,甄氏被灭门,宫里头凡是和甄嬛交好的统统被降位冷落。 皇贵妃又成了端妃,敬贵妃被皇帝怀疑知情不报直接撸成了常在。 四阿哥被牵连又被降成了贝勒,他想再投靠皇后时,景仁宫宫人直接将他拦在门外,连门都进不来。 他刚得皇帝看重,还娶了富察氏的贵女,又被皇上厌弃,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怎能甘心再次屈居人下,又将矛头对上三阿哥。 宜修阻拦了三阿哥,又在四阿哥回府时让人将他的两条腿都打断,彻底绝了他继位的可能。 皇帝最后是被叶澜依喂了毒药死的,由三阿哥继承皇位。 皇后没让叶澜依那么轻易就死了,硬让慎刑司折磨了她一天。怪就怪她整天鼻孔朝天,太不给宜修面子咯。 第143章 穗禾拒绝恋爱脑1 穗禾已经闭关数年,从前她这具身体灵力并不十分强大,只因她讨好天后,得天后的扶持才得以统领鸟族。 天后一朝落败被幽禁,她这个鸟族族长的权威立即消散一大半,被手下人叛变,从前倾注在鸟族的心血全部作废。 打铁还需自身硬,首要还是先提升自己的力量,无论是鸟族族长还是未来成为天帝,都需要至高无上的力量。 否则便如后来的润玉,只得吸食穷奇才能勉强与旭凤一战。自己又被穷奇反噬。 她刚来到这具身体时,神识探寻了这个世界,不自觉的咂咂嘴,这个世界也是很低级了。 照比当王母时逊色太多。 这个天帝的居然是条龙,要知道王母的世界龙大部分是要在餐桌上出现,即便是四海龙王在天庭也是唯唯诺诺。只需一个哪吒就就将东海搅的天翻地覆。 天后是只凤凰,哼,她当年出门都得两个凤凰开路呢。 一个小小的花界居然敢给天界脸色看,百花仙子在她面前多说一句话都不敢。 这个世界最厉害的琉璃净火,也就在这里厉害吧,她瞧着照比红孩儿的三昧真火也没差多少,要知道红孩儿在观音那修行几百年,加上牛魔王都不及司法天神呢。 她和玉帝虽不擅战,但也是有法力在身,玉帝随手拿起一颗桃子就能化作桃山镇压瑶姬,再看这里,又有谁能做到。 这天界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就没几个能打的,就连什么妖族魔族都敢站着说话了,从前他们哪敢冒头,小小的穷奇都让天界闻风丧胆,真是笑话。 天界的灵气也大不如前,严格意义上说,这些人都算不上神了,竟朝着人间的皇宫发展,这些人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好像没了爱情就活不了了一样。 多一个仙人的身份,活几千几万年的人,似乎只是把时间拉长,身体没长,几千岁的仙人心理年龄还跟小孩似得。 仙人也不是长生不死,还搞出来什么嫡子长子继承制度,仙人们不是爱这个就是偏心那个,月老随自己心意想给谁牵线就给谁牵线。 看看,她说什么了,欲望这种东西就不能开放。 这哪里是天界,这种故事放村里也毫不违和。 她翻出从前在王母世界的修炼书籍,摆了个聚灵阵,世间源源不断的灵气向她涌来,只是时间较短,还不足以让她和整个天界多抗,但是对付那个恋爱脑妈宝男是可以了。 穗禾吸纳吞吐之际,突然感觉到灵气波动,她神识扫过全族,原来是锦觅跟着凤凰离开,长芳主找了上来,正和鸟族兵将打了起来。 她朝着鸟族正门入口飞去,用羽扇接住了被长芳主打飞的雀灵,随后不紧不慢的朝着长芳主走去,在她不远处停下。 她轻轻扇动羽扇,“原来是长芳主驾到,穗禾这厢有礼了,长芳主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今日刮的什么风,竟把您给吹来了。” 长芳主直起腰杆,毫不客气,“一只飞鸟擅闯我花界,掳走一只精灵,伤我一名芳主,特来向穗禾公主讨个说法。” 穗禾将羽扇放在面前,笑了几声,“这精灵是你爹啊还是你娘啊,让你这么着急。” 长芳主脸色巨变,“放肆,我诚心要人,你竟如此不客气,你鸟族可是要依靠我花界果实才能生存,想想惹怒我的后果。” 穗禾放下羽扇,冷哼一声,“这飞鸟也不都在我鸟族之内,天界人界妖族也有许多,你不分青红皂白打伤我族人,打上鸟族,还说我不客气。我看你是想借机生事,向鸟族宣战。” 原主从前那可是客气极了,长芳主打伤她族人,她也并没有发怒,而是让雀灵将天上飞的到地上没孵出来的都让她拷问一遍。 面子里子都给长芳主了,低声下气的让她稍等,只因魔界大军沉兵忘川,欲来攻犯,她不得不带人先去阻拦,便让她大打出手。 一个精灵和千万圣灵孰轻孰重,就是今日有任何人在此都会以大局为重,可惜摊上的是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的长芳主。 覆巢之下无完卵。她们花界不出手御敌就罢了,还不让旁人去,这万千生灵在她眼里也不及锦觅一人。 长芳主更加恼火,“花界与你鸟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懒得向你宣战,快将精灵和那飞鸟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有天兵来报,说是火神涅盘失踪,魔界来犯。 穗禾并未有太多情绪,而是无奈的摆摆手,“看到了吧,我实在没空,需要前去御敌,不及你花界,受天界庇佑,能安安稳稳的。” 穗禾带着众鸟就要离开,那长芳主作势就要出手。穗禾拿着羽扇和她过了几招,随后挥动羽扇打在她的丹田上。 顷刻间,长芳主吐出一口鲜血,只剩下半条命,已无力再战。 她拖动着身躯,踉踉跄跄的飞回花界,几次险些跌下云端。 等到了花界后,她被其他芳主扶进百花宫疗伤,可筋脉已毁,灵气四散,她再也不能使用灵力,连生存都艰难万分,俨然成了一个废花。 她捂着胸口,又吐了几口血,十分艰难对其他芳主道:“传我落英令,即日起,断绝鸟族吃食,鸟族一日不交出锦觅,花界一日不供给吃食,看那鸟族不还能有几人存活。” 她话刚说完,就见穗禾从外头不紧不慢的走进来,在众人的惊慌中开口,“这么热闹啊。” 第144章 穗禾拒绝恋爱脑2 众芳主闻声后齐齐做起防御姿态,与众人的紧张截然相反,穗禾仍闲庭信步。 玉兰芳主上前一步,“站住,你掳走我花界精灵,伤我花界长芳主,还敢找上门,不知死活。” 穗禾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停步,她拍了拍手,“好大的口气,只是我没记错是长芳主打伤我鸟族仙人在先。言语不敬在后啊。” 玉兰芳主冷哼一声,天界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这个鸟族公主依附天后那个毒妇坐上了族长的位置,可见品行低劣。 “我花界为堂堂一界,何至于和你这个消息小小的族长客气。” 穗禾故作刚反应过来,“也是,本座竟然忘了,还是天帝同花神情深似海,才将花界设为一界的呢。” 花界一副嫉恶如仇的做派,怎么不拒绝天帝的封赏呢? 穗禾好像明白了,这叫明哲保身。 她们同天帝天后有仇,又没有本事复仇,但可以仗着天帝给的权力耀武扬威。 因着天帝对花神的愧疚,她们可以对天界的人冷脸相待而不受责罚。 可以即便没什么大本事也不需要注重修行,因为天帝不会让梓芬的花界受到伤害。 为展现自己的权威,百万年间她们让天界再无一花草盛开,但却可以给天界提供食物,既表达了花界的不满,又没有太得罪天族。 花草树木修行本就不易,能在灵气充沛的地方生长便可一日千里,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就在仙界,花神与长芳主不知绝了多少花草精灵的修行之路。 她们本可以修成仙体,如今只能早早凋亡。 穗禾嘲弄的看着众芳主,且不说谁对谁错,只因她和穗禾的私人恩怨就断了给鸟族的吃食,实在是小家子气。 断绝吃食对鸟族的实力影响大吗?其实也不算大。 灵气高深的鸟类不需要吃食,只有刚破壳的,修为低总共也活不了几年的才需要吃食续命,长芳主此举就是主打一个我打不过厉害的就拿老弱病残撒气。 反正是穗禾的族人,鸟死多了看谁心疼。 更不必说梓芬和锦觅陨落时百花凋零,世间无花开结果,人仙食不果腹如何生存? 而梓芬和锦觅陨落都是因为和天帝一家那点狗屁倒灶的破事,身为神仙,没看为苍生谋求什么福利,反而牵连苍生。 况且那锦觅就死了个寂寞,美其名曰是为阻止战争,拯救苍生而死,所以有了重生的机会。 就好像把世人当傻子一样,有眼睛的谁看不出她就是怕她男人受伤才冲上去的。 再说大龙和二凤因为什么打起来的彼此心里都没数吗? 感情就是神仙恋爱苍生买单。 花神凋零苍生受苦,水神护不住自己的子民,却护着灭人家全族的天后,月老天天不是给一群女神仙送红绳,就是帮她们给旭凤送情书。 咱就说这些神仙就非得存在吗? 长芳主听穗禾提起花神后,气的又吐了一口血。 玉兰芳主红了眼睛,带着一群精灵就要冲了上来,穗禾挥起羽扇上前迎敌。 她们的灵力还不如长芳主,没几下就败下阵来,身受重伤。 穗禾将花界稍微能打的都收拾了一遍,又震碎她们的灵脉,斩断她们和花草精灵的联系。 从此除了水镜内的精灵外,其他地方的花草树木的生长再不受众芳主控制,可自由生长在其合适的地方。 这回无论是谁死,也不会影响世间植物的生长了。 看着众芳主充满仇恨的眼神,穗禾得意极了,算她们命好,天帝那一家子还没解决,就先留她们几个多活一阵。 等把天界的事解决了,她就将她们做成鲜花饼好好犒劳鸟族。 穗禾在花界上下翻找了一遍,将好种植的种子全部带上,又搜刮了花界全部的吃食,才回了鸟族。 雀灵在鸟族门口等了许久,见穗禾的身影返回,立即迎了上来。 “公主,您不是说要去找火神殿下吗,您这是去哪了。” 穗禾面不改色,“方才是我冲动了,担心长芳主一怒之下断了鸟族的吃食,就去花界告罪一番,不成想长芳主带着花界众仙围攻我,我受了重伤,需闭关一段时间。” 雀灵有些震惊,以往火神但凡有什么事,公主恨不得飞奔过去,怎么这次不紧不慢的呢,何况公主也不像受伤。 她问穗禾是否发兵去忘川。 穗禾摇头,“你先将我闭关之事告知鸟族众人,我再同你商讨如何发兵。” 待雀灵将消息在鸟族上下传递完,又去找穗禾复命。 穗禾问她,“你觉得我做这个族长,鸟族上下有人不服吗?” 雀灵愣了一瞬,问她是什么意思,自己有些不明白。 穗禾神色不明的看着她,“我觉得,族中有许多对我做这个族长不认同的,就想问问你的想法,我有哪些不足的地方。” 雀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公主无可挑剔,即便有族人不服,也是他们故意生乱。 “可是我觉得有时对族人太过于严厉,不该如此啊。” 雀灵低下头,她也是这样认为,公主脾气太差,连她也时常被责罚。 “鸟族上下还是该团结一心为好,你说我该如何对待这些心怀不轨的族人呢?” 雀灵以为公主是真心问她,心一横,“公主可待族人更和善些,若再将其他长老委以重任,想必会让族人马首是瞻。” 穗禾笑着说雀灵的想法是对的,“还是你想法好,看来我以后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任性,善待器重长老们了。” 在雀灵转身后,穗禾一掌打在她的筋脉上,雀灵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当场殒命了。 收买人心这种事也得分人。 何况她根本懒得做,直接都烤了吃不好吗? 穗禾是火系生灵,结合从前在王母世界的法术和鸟族的功法也研究出一套灵火,只是还没来得及用在打架上,就被她用在烧烤架上了。 第145章 穗禾拒绝恋爱脑3 那锦觅吃灵蛋都能增长修为,穗禾就猜测吃有灵气的仙也会如此。 一试果然,雀灵的肉还算鲜嫩,又拥有上万年的修为,口感效用极佳。 她打坐融合了一会儿,又去将族中那些不安分的长老和族人挨个剁了,一只一个烧烤架,屋子都摆满了。 要不是有结界,屋子里的香味都得飘出去。 连鸡带鸟她一共吃了五十多只,吃的肚子圆鼓鼓的,她使了灵力消化,又打坐吸收这些灵力,顺带着闭关掩人耳目。 穗禾出关后,将族人招来齐聚一处,众鸟对未来的发展和规划进行商讨。 又将招收的新兵进行划分,提拔了八位将领。 她带领大家在鸟族后山划出一片土地,又拿出从花界搜刮来的种子种上。此处灵气较为充沛,谷物生长也会比其他地方更好。 族里善战者并不多,穗禾传授了他们简单的修炼之术,说是简单,也够他们灵力大增了。 新提拔上来的仙雀在一旁道,“公主,天后第八次询问您的近况了,咱们还不去天界吗?” 现在到了锦觅和旭凤等人去魔界抓穷奇的时候,作为旭凤从前的舔狗,穗禾也不能总不见人。 天后见到穗禾时,面色带有不悦,“听说你受伤了,怎么休养这么久?” 穗禾低下头,“姨母,我受伤后一直在修养,这两日才勉强能走动,我听说殿下涅盘出了事,十分着急,不想被长芳主等人暗算,才耽搁了许久。” 天后微微直起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花界丢失了一个精灵,这才让长芳主大动干戈。不仅打伤了我,还断了给鸟族的吃食。我闭关这几日,有不少族人突然失踪,我怀疑恐是花界是要有什么大动作。” 天后捶了捶桌子,“打狗也得看主人,花界真是自不量力,竟欺负到我们鸟族头上了。你去查一查,看看她们究竟想做什么,再来回我。” 穗禾称是,天后压了压怒火,又勉强露出和蔼的表情,“你和旭凤近来如何了?” “殿下对谁都很好,只是似乎对穗禾并没有男女之情。” 天后又开始给穗禾画大饼,说以后这天界都是他们两个的,让穗禾好好做事的同时,也要想办法讨旭凤的欢心。 穗禾心中不屑,如果没有意外,以天帝的修为怎么还得几十万年才能死。 若穗禾还是从前那样的修为,都活不过天帝,上哪做天后去。 在天后眼里,就没有能配得上她儿子的生灵。 披着神仙的外壳,其实骨子里还是封建嫡庶的观念。 天后都是鸟族地位最高的人,年轻时修为还高于太微,就这样还年轻的时候为天帝活,上了年纪为儿子活,似乎就没有自己的事。 这里的男人也不是好的,要不是天帝和他那妈宝儿子管不住裤裆,哪里来的这些破事。 天后又道,“你最近再去打探旭凤涅盘一事,我总怀疑和润玉有关,有其母必有其子,他生母身份低下,品格下贱,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您说的对。”老强奸犯生出个小儿子和未来嫂子淫乱,果然一脉相承。 穗禾说要去查花界,转头就去魔界找灵宝去了。 另一头旭凤收付穷奇受了伤,锦觅回花界寻找夜幽藤不成,又被长芳主关了起来。 长芳主好不容易等到锦觅回来,如今她灵力消散,勉强能维持人形,花界也无人有去外头寻人的力量,若锦觅不回来,她是没别的法子了。 她问锦觅在外头有谁见过她的真容。 锦觅回答有月下仙人,润玉等说了一堆。 长芳主愁的不行,这么多都是她打不过的人,该怎么将他们杀光啊,又想到自己如今灵力不足,去天界都是个麻烦事,更觉得愁了。 为此心中又不免怨恨起穗禾心狠手辣,要是有机会定要报仇。 穗禾在外游历时不忘关注锦觅那头的情况,润玉将她带出花界,她又和彦佑在人间游玩。 如今彦佑还是润玉的人,一心为润玉做事,但没过多久就会被男女主伟大的爱情感化,是仇也不报了,还指责润玉手段狠毒,不愿与之为伍。 转头开始帮男女主做事。 还有鎏英也是,只因旭凤武功高强就将他视为朋友,完全不记得暮辞是被天后用尸解天蚕控制,不仅吃尽了苦头还还因此丧命。 只能说这里的人都很理智,恩怨绝不牵连子女。 很快到了天后的寿宴,除了花界以外,天上地下的女仙一个不落全部聚齐,挤破脑袋都想看一眼旭凤。 若是能被旭凤看上更是幸运。见旭凤进来,她们一个个都做花痴模样,当真是疯狂。 寿宴上,天后发现锦觅用幻术掩盖真身一事,众仙不知怎的就将她错看成了花神,又引起一番轰动,引起天帝和水神的注意。 锦觅要语不惊人死不休说起天香图册,说旭凤和穗禾灵修过,她要和穗禾探讨灵修的技巧。 天后气恼锦觅在她寿宴上胡言乱语就要惩治她,不料火神夜神齐齐站起来阻挠,又被天后发现旭凤将寰谛凤翎给了锦觅。 穗禾实在是不解,即便是有陨丹,花界又为何将她教导成这个样子,别说礼义廉耻,就连好话坏话都听不明白。 事后天后将穗禾叫了过去询问她事情查的怎么样,穗禾提起锦觅身份有疑,花界对她过于重视。 天后随即怀疑锦觅身份,天帝和水神也开始怀疑锦觅是自己的女儿。 穗禾没关注这些,而是将精力用到征兵上。 等再被天后叫到天界,水神已经确定了锦觅是他的女儿。 水神带着锦觅进了正殿,向众人说明锦觅是他的女儿一事。 天后出言质疑,水神目光带着寒意,质问天后,“若非人心险恶,梓芬怎么会在锦觅诞生之日就用法术压制自身灵力。天帝可知花神当时如何仙逝?” 如此义正言辞,还以为水神多痴情,要为花神复仇呢,可惜没说两句就歇菜了。 润玉趁机提起和锦觅有婚事,众人问锦觅是否同意。 锦觅犹豫之时,旭凤忙出言,“你若不愿意……” 话还没说完,天后叫了一声旭凤,他被吓的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但心里又不甘心,虽然不敢说话,但他偷偷的把锦觅头上的寰谛凤翎打掉,随后看着众人,那表情就像在说,你们看吧,我也喜欢锦觅,但母后不让我说,我真委屈。 第146章 穗禾拒绝恋爱脑 旭凤没能阻止锦觅的婚约,叫上月下仙人在深夜交谈。 月下仙人对婚事极其不满,“几千年的老黄历了,既然是未婚,就算不得夫妻啊,你还是有大把机会的。叔父看好你呦。你不会是想要放弃吧。” 旭凤叹息一声,“我不知道,一直以来,但凡我拥有的东西都会和润玉一起分享,可唯独锦觅,我没办法拱手相让。” “傻鸟,这是真爱啊,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男子肯把自己心爱的女子拱手让人啊,只要你俩心意相通,就是那上清的斗姆元君啊,也没办法把你们拆开。” 在月下仙人的鼓励下,旭凤将锦夺回来的意图更加强烈了。 旭凤约锦觅第二日晚上见面,还没等两个人见到,旭凤就发现上次袭击他的小蛇,也就是彦佑闯进天界,随即和润玉布下天罗地网捉拿。 鼠仙为救彦佑进入旭凤等人的圈套,在大殿上指责天后手段狠毒,玩弄权术,又牵连出水神夜神,闹得不可开交。 天帝明知天后行为失德,但不想让此事有碍天家颜面,于是将告发的鼠仙当场打死。 穗禾心中鄙夷,天界有律法,如何处置皆由律法判定,竟让天帝亲自动手,小家子气。 天后怀疑润玉和蛇仙等人勾结,意图谋权。 润玉有花界,水神和风神支持,实力不容小觑,而旭凤如今婚事未定,即便能征善战也稍逊一筹,因此天后又想找穗禾到天界商讨婚事,被穗禾以身体抱恙拒绝了。 天后又找来旭凤,“如今父帝怕是恼了我,润玉的婚事竟越过你,你也该早点和穗禾成婚,巩固自己的势力。” 见旭凤仍冥顽不灵,不愿成婚,天后急得不行,“穗禾最近对我不大亲近,来天界的次数都少了,我猜是因为你对她太冷淡的缘故。” 无论天后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他只想怎么从润玉手中抢回锦觅。 在看到锦觅时,他装作旧伤复发吐了血,让锦觅送他回栖梧宫给他种夜幽藤。 两个人在一块儿黏黏糊糊的,接吻后,锦觅还躺在旭凤身上睡着了。 穗禾秉着真爱不应该被陨丹影响的原则,偷偷潜入了锦觅宫里,将她身体里的陨丹给震碎。 反正锦觅以后还会责怪花神不该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在她身里放陨丹,耽误了她和仇人之子旭凤亲亲爱爱。 那她不妨做些好事,让他们两个早点没羞没臊的在一起。 没了陨丹之后,锦觅情绪得到释放,和旭凤的感情突飞猛进,旭凤不知锦觅为何变化如此之快,对他越来越上心。 但他沉浸其中,也不愿细究太多。 没过多久旭凤就哄着锦觅去找水神和天帝解除婚约,这样他们就能真正在一起了。 两人在栖梧宫内成了好事,每个表情动作都被润玉通过小兽看的一清二楚,相当刺激了。 润玉为了能得到水神的支持,即便是有绿帽子戴在头上,他也得为二人遮掩,免得被水神知道再影响二人的婚事。 可穗禾可不希望这几人藏着掖着的,说不来大家一起社死不好吗? 在锦觅被旭凤撺掇着去找水神和天帝说退婚当日,众人都在场。 对于锦觅提出的事,众人都不满意,其中天后更是急得的拍桌子反对。 当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退婚吗,定是她和旭凤勾搭在一起,现在又瞧不上润玉了。 花神才死几千年,她女儿又成为新一代的红颜祸水在几个男人游离不定。她断然不能让这样的女人成为未来的天后。 润玉被戴了绿帽子,又要失去老丈人这条大腿,急得跪在地上表明对锦觅的心意,又说是旁人蛊惑锦觅,死活不想退婚。 这时润玉身边的魇兽吐出一个画面,飘到大殿中央,正是锦觅和旭凤欢好的场面,一帧不落的展现在大家面前。 天后气的快要发疯,像要吃人一般瞪着锦觅,旭凤刚鼓起勇气想要解释,又被天后的眼神吓得退了回去。 天帝和水神看完并不觉得有什么,婚前行房也不是大事,跟自己的小叔子搞一块也没什么,这故事天帝不觉得陌生。 至于被溜了一圈的润玉,给他个雪莲什么补偿一下就好了,反正润玉不争不抢,旭凤才是他的宝贝儿子。 润玉又哭又装可怜的,也没能改变天帝和水神的想法,将婚事改成了旭凤。 对于水神来说,锦觅是他疼爱的女儿,即便是悔婚又能如何。 对于天帝来说,旭凤是他最疼爱的儿子,锦觅是他心爱之人的女儿,两人成婚刚好弥补他和梓芬的遗憾。 因为锦觅这个仙二代的身份,天帝要给她进上仙,要不是有人拦着,他都想直接让锦觅担任花神一职,宠爱可见一斑。 可怜世间的花花草草被限制了修行,神职不看修为,不看劫数,不看对苍生的奉献,看的是谁关系更硬。 缘机仙子此时站了出来,“近日天象异常。六界各族生灵恐降灾祸,小仙反复推算星象,方追溯到源头,皆因锦觅仙子。” 水神和缘机仙子开始争论,“锦觅仙子是个元神寂灭的天命之理,虽说灵力提升,但锦觅仙子先天灵力不足,后天历练不够,神源修炼上位纯净,晋升上仙和上神,恐有损六界神本。” 穗禾心想可不就是如此吗?锦觅历劫就历劫,非一个个的放心不下参与进来,导致劫难未全部经历,后来天界动荡,神魔大战,果真是有损六界神本。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德不配位,不仅仅是不能让人信服,也会给旁人带来灾祸。 几人商议后最终决定让锦觅去凡间历劫。 缘机仙子但:“六界之中凡人最苦,所谓人,生来就是吃苦的,只需锦觅仙子去凡间数十载,去凡间走一遭便可。” 穗禾又不是没在凡间待过,说什么凡人最苦,还不是天界不作为。 凡人的命数由天界来定,若是能风调雨顺没有天灾,月老让有情之人相伴一生,父慈子孝,又哪有那么多苦。 何况凡人也分三六九等,父母不慈丈夫不爱,食不果腹,病痛缠身,亲友背叛,一生受尽冤屈的大有人在。 不知何时起,神仙下界历劫,选个非富即贵的人家成了标配,动则皇子王爷,衣食无忧,出来进去前呼后拥。 再谈个初时甜蜜,后来因种种原因分开的恋爱,就算历劫完成,飞升成功了。 第147章 穗禾拒绝恋爱脑5 把凡间搅得乱七八糟后,自己美美的飞升成功,回到天上继续谈恋爱。 凡间的父母中年丧子丧女,历劫的是他们吧。 如果这样就算历劫,那凡间的百姓不知经历了多少劫难,为何没有飞升成仙成神。 这样的劫难,哪个凡人不想经历,若能富贵一生,哪怕十个八个情劫又有何妨。 旭凤得知锦觅要下凡历劫,找了缘机仙子威逼利诱其给锦觅安排一个一生不需要接触男人的身份。 在锦觅去凡间当日,旭凤在忘川驻守,心中惶惶不安,索性抛开军中事务回了天界。 当日穗禾也去和锦觅告别,没一会儿锦觅就跳了下去。 旭凤回到天界后,在听了听说天后要在锦觅在凡间历劫时下黑手时心急如焚。 但他既没有去找天后让她改变想法,也没有去找天帝让他看住天后不让她动手,还没有通知水神风神早做打算,更没有选择到凡间默默守护锦觅不让天后伤害她。 而是选择自己也跳下轮回盘去凡间历劫,没有法力,没有记忆,就这么下去了,也不知他下去能干什么…… 旭凤在跳下去前,对月下仙人匆匆的说了句给他和锦觅牵上红绳,月下仙人担心旭凤在凡间吃苦,就把了听也推了下去。 感情锦觅去凡间就是吃苦受罪,大家都不忍心,了听的命就不是命,不问一声就把人家推下去。 穗禾见其他人正专注的看着凡间,于是悄悄走到身后一脚把月下仙人也踢了下去。 穗禾震惊的看着月下仙人的身影,大喊,“月下仙人,您就是担心旭凤也不能亲自下去啊,以后红线谁牵啊?啊,你说交给刚来的小仙男是吧,好的!” 缘机仙子疑惑的看着穗禾,“那个……月下仙人说话了吗?” “当然,缘机仙子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怎么耳朵还不太好使了呢?” 穗禾捏出来一个傀儡专门管凡间男女之事,天帝天后担心在凡间的旭凤,没心思管这些事。 有穗禾在,锦觅和旭凤还想在凡间相遇相爱,做梦吧。 她打晕了缘机仙子,又做了个傀儡化身成缘机仙子的模样。将凡人的命数掌控在自己手中。 她先是给月下仙人安排成一个庶长子的身份,母亲只是个外室,嫡母年轻貌美备受他父亲宠爱,又是宜男相,一连生了四个儿子,各个被父亲看重。 那几个嫡子聪慧异常,即便不怎么读书也是才华横溢,得天子召见,入宫与皇子同学。 他们的妻子不是公主就是郡主,让他们的身份也变得贵重,其中一个更是娶了邻国的公主成了邻国的王。 他的大哥娶了当朝尊贵的公主,他的父母还感慨这是天子对他们的忌惮,不是一场好婚事。 反观他从小被扔到下人房里,连温饱都是问题,还要同下人一样劳作。 嫡母看他如眼中钉肉中刺,虽从未打骂过他,可看见他时眼中的鄙视与厌恶让他发寒,也曾多次讽刺父亲有个庶长子,让嫡子难堪。 而这时父亲对母亲愧疚万分,父亲常说一个庶子而已,他母亲出身下贱还妄图成为他的妻子,实在令人恶心,他也不是个安分的,会威胁他嫡子的地位,给口饭让他能活着长大就不错了。 小他十岁的弟弟都成婚,他还是孤身一人,没多久他喜欢上了在厨房做活的小丫头,两人刚约定在一起没几日,那小丫头就被他四弟看中。 小丫头不同意,四弟就偷跑进下人房里强暴了她,他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他以为这就完了,他孑然一身也不嫌弃小丫头,没了清白他虽然难受,也能凑合过。 不料此事被四弟妹发现,当着众人面打死了小丫头。 事后四弟妹被嫡母骂了两句,却也是觉得四弟妹善妒,虽然他父亲连母马都不骑,但她的儿媳妇不能阻碍儿子纳妾。 他一怒之下就想毒死四弟和四弟妹,不想被他父亲抓个正着,他父亲冷冷的看着他。 “昌儿,你是外室所生身份低贱不好找妻子,我好不容易说服府上嬷嬷的女儿嫁给你为妻,不料你居然做出谋害主子的事来,果然是那个毒妇所生,一样的狠毒,看来是不能再留你了。” 月下仙人被打死后并没有回到天界,而是投生到下一个偏心眼的家庭。 锦觅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第一世是成了月下仙人看中的小丫头。 第二世是家庭条件还不错,可惜为了躲避战争随父母流亡,在发生饥荒时被易子而食。 第三世是从小被卖到青楼里,成了取悦男人的玩物,后来染上了脏病没钱治,老鸨子要将她那块发病的地方烫死,她没熬过去就死了。 第四世是成为了一个不受主君宠爱的妾室,经常被主母打骂喝避子药,主君每次找她都是直奔主题,痛的她撕心裂肺还不让她喊叫,被主君起了个和畜生一样的名字,在不小心怀孕后,被灌了小产药后死了。 第五世是婚前失贞,被父母嫁给一个农户,农户花她的嫁妆纳了一堆妾室,又整日打骂她说她不知廉耻,还不如青楼里的姑娘干净,最后她难产死了。 旭凤那边也同样如此,不是浑身残疾只能要饭,就是只能去当苦力。 当然也有吃香喝辣的时候,那就是成为小倌卖菊花那世,他可比锦觅那一世名气大多了,成为风靡一时的鸭王,可惜最后是肛肠破裂而死。 天帝天后水神等人在天界急的不行,天后捶着桌子,“到底推算的怎么样?” 扮做缘机仙子的傀儡道:“小仙只能知道火神殿下和锦觅仙子尚在人间历劫,无法找到其方位。小仙推算天象,近来的不祥之兆正在逐渐消散,定是火神殿下和锦觅仙子历劫的缘故。” 水神急的转圈,“可已经过了几百天了,还不知道他们的消息,也不知锦觅在凡间有没有吃苦。” 第148章 穗禾拒绝恋爱脑6 天帝看向缘机仙子,“即便是历劫,寻常一世也够了,可这凡间几百年过去了,怎么也得过了六七世,这不符常理啊。” 缘机仙子眼珠子一转,拱手道,“火神与锦觅仙子灵力充沛,修为不低,说不定是在哪个修仙宗修行。” 这话并未让天后满意,即便是修仙又如何,旭凤生下就是下一任天帝的继承人,传承他们夫妻二人的法术,受他们夫妻二人的教导,身份贵重,岂能与凡间那些苦修的人相处几百年。 天后想到旭凤是因为对锦觅死心不改,又问缘机仙子旭凤和锦觅在下界命运是否有交叉。 “没有,不过月下仙人和火神与锦觅仙子倒是有命运相连的时候。” 天后记得月下仙人最爱撮合旭凤和那个妖女,沉声道,“限你三日之内务必查清火神在何处,到底是何缘由不能重返天界,那锦觅历劫也就罢了,旭凤可是不需历劫的。” 水神瞥了一眼天后,“小女锦觅本该受一世劫难,让她平安一世受些苦楚就好。那凡间如此凄苦,怎能让她待几百天,她可是为六界生灵去历劫的啊!怎能受太多苦楚。” 缘机仙子灵机一动,提出等明日午时在南天门推演,集众仙之力必能查出二人方位。 第二日午时,众仙齐聚南天门,终于在众仙的法术加持之下,找到了锦觅和旭凤的位置,天后来不及多想,就让缘机仙子立即将他们招回来。 缘机仙子拱手,“启禀天帝天后,火神和锦觅仙子尚在历劫,若强行招回,六界各族生灵恐降灾祸。” 天后什么都听不进去,她见旭凤瘦弱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有天界第一美男的风姿,心都快碎了。 天帝本来还让天后冷静些,不要干扰旭凤历劫。 直到他看到旭凤被一个财主包养,让他整日扮做女人卖菊花,夜夜被那财主殴打,就再也忍不住了,让缘机无论如何也要将旭凤带回来。 不仅是心疼儿子,他这张老脸还得要呢。 他的羞耻底线并不高,能为了权势娶荼姚弃梓芬,又能在成婚后强暴梓芬,还能诱骗和钱塘君有婚约的太湖公主,脸面这种东西他表面在乎,其实并没太当回事。 旭凤在下界即便找一百个女人他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旭凤堂堂一个战神,天帝的继承人,当着众仙的面卖菊花也太说不过去,以后他继承自己的衣钵,如何能震慑六界。 水神看着锦觅同样在受苦,也是同天帝求情让锦觅回来,又遭到了天后的反对,“历劫的是锦觅,她既没有回来,想必是劫难未全部经历完,岂能提前招回。” 无奈水神又提起梓芬,天帝看在仙逝的花神面子上同意。 先是让人去下界结束两人性命,又让缘机仙子操控轮回盘,两人总算回到天界。 两人怔愣着一时没反应过来,天后上前搂住旭凤,心疼的快要落泪。“我的儿,你在人间吃了多少苦啊,怎么精气神都没了。” 天帝将旭凤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怎么修为退了这么多,在人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旭凤回忆在人间的经历,他活了能有十几世,每一世都没有活过三十岁,其中艰辛苦不堪言。 他实在是不能理解,难道历劫不该投生一个富裕人家,再经历一些求不得爱别离的劫难,就算历劫完成了,他这十几辈子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没等旭凤想好怎么和天帝天后解释,润玉身边的魇兽打了一个大大嗝,吸引了众仙家的视线。 随后他张大了嘴,一个接着一个的吐着泡泡,其中都是锦觅和旭凤在人间历劫的画面,如此振奋人心的经历,却让大家看的瞠目结舌。 这锦觅仙子怎么连花魁都没当上,这个恩客怎么是个秃头油腻大胖子,那个恩客怎么喜欢暴力。 而这个恩客怎么长的有点像水神呢,众仙看看水神又看看恩客,的确长得像。 水神低下头,但也就是有点尴尬罢了,毕竟大家知道水神也不能亲自下凡点锦觅仙子的钟吧。 不过接下来这个恩客就有意思了,居然是一起下凡轮回的月下仙人。 啊这……凡人也就算了,历劫嘛,咬咬牙就当没这回事。 但月下仙人可是火神的亲叔叔啊,这一家子可真够乱套的。 跟了大伯子又跟小叔子,跟了小叔子又跟人家亲叔叔,这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反正尴尬的不是旁人。 锦觅红着眼眶欲泣,水神赶忙打碎了这个画面。 众仙又看向旭凤,就见他愤怒发绿羞愤的脸上,居然还有些紧张。 一个仙子震惊的大喊,“天啊,火神和月下仙人居然……” 众人在几个画面中找到一个最特别的,是旭凤在当小倌时被月下仙人点钟了,众人看着月下仙人的耕耘,感觉更幻灭了。 这一家子以后可怎么见面啊,太炸裂了吧。 不过可能人家也不在乎这事,毕竟天帝的私生活就乱套,一个锦觅仙子的爹就有两个人抢着当,之后两人还能谈笑风生。 果然是在一个地方共同作战过的人,气量就是不凡,说不定人家兄弟子侄私底下搞过呢,这种事也不能拿着大喇叭出去喊让所有人都知道吧。 这一大家子,不能用常理看待。 天后气的把画面全部击碎,都怪锦觅那个妖女,要不是她勾引了旭凤,旭凤何至于下凡轮回,不仅吃尽苦头修为大跌,还成了六界的笑话,险些将她这么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在凡间时她的人没找到锦觅,侥幸让她逃脱,这回她定要除掉这个祸害。 锦觅偷偷看向旭凤,却见旭凤此时也在偷偷看着自己,分开几百年的二人再见面没有太多的浓情蜜意,而是在双方眼中都看出了几分难堪和嫌弃。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对方和其他人欢好的场面,尤其是锦觅想到旭凤也被当成女人一样,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天帝刚想叫众人散了,此时忽然电闪雷鸣,远比寻常雷电威压更大,其中一道劈到南天门上,瞬间四分五裂。 第149章 穗禾拒绝恋爱脑7 缘机仙子跪在地上,“历劫中断,天象突变,要降罪六界啊。” 众仙心中大骇,天帝聚起灵力抵抗天雷,那天雷越来越大,他出了全力,竟将他击退数百米远。 他命众仙凝集法术抵抗,在众仙灵力散尽之前,勉强抵挡。 众仙心里已经埋怨起天帝一家子来,历劫就历劫,非要扯出一堆幺蛾子,这回好了,六界生灵都要跟着他们受罪。 有人提议将锦觅和旭凤送回下界历劫,被天后大骂一顿,水神也是不愿意再送女儿去下界吃苦,争执了许久,还是由天帝一家子一言堂说了算。 润玉看着这荒诞的场面只想发笑,天后用了半辈子培养旭凤,用了半辈子打压他,可如今旭凤成了六界的笑话,未来的天帝居然当过小倌。 天后手段狠辣,杀死他的母亲。天帝阴险狡诈,诓骗他的母亲致使水族分崩离析。如今天界人心涣散,他定要想办法除了这对狠辣之人。 旭凤回到天界修养一段时间,修为却没再提升,他在想法子修炼时听说天后杀死润玉的母亲,又让润玉受了雷刑。 又想到自己还将锦觅从他身边抢了过来,虽然是他和锦觅认识在先,虽然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但他觉得润玉多少有些无辜。 他觉得自己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兄弟,应该给润玉道歉。 于是他找到润玉,打算用一杯酒跟他赔罪,两人就算和好如初,以后还是好兄弟。 润玉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一杯酒泼他脸上,想到自己的计划,又没有轻举妄动。 只是话里话外不时的提起旭凤历劫时的遭遇,尤其他卖菊花那两世。 旭凤觉得润玉在针对自己,又没有证据,聊了两句就散了。 天后那头计划着除掉锦觅,在天帝和水神听斗姆元君讲法时,以太上老君的名义将锦觅叫了过去。 这次天后的人没有在下界找到锦觅,所以锦觅也没有被天后的人刺杀,那个肉肉也没有神形俱灭,她对天后也没有太多的防备。就孤身一人去了。 穗禾等锦觅到了之后,才命人去通知水神等人。等水神旭凤等人赶到时,锦觅和天后对抗多时,浑身多处被烧伤,只剩下一口气了。 看着女儿命悬一线,水神盛怒之下说出天后害死花神一事,天帝下令将荼姚废去天后之位,打入牢狱。 锦觅被带回去疗伤,水神风神等人全力治疗,又去六界寻遍了生肌的药,又求助了斗姆元君,也不能使她恢复如初。 旭凤和锦觅的感情还是超越了父母之间的仇恨,两人在凡间的荒唐事,虽然感情不像从前那样深刻,但也愿意为了两家的颜面,错综复杂的事成婚。 旭凤看着锦觅那满是疤痕的肌肤,眼前的人再也不是六界第一美女,性格也不似从前那般乖巧可爱,而是多了几分沧桑。 看她的眼睛时,竟觉得比天帝水神等人故事还多。 旭凤仔细一想也是,她在凡间几百年,什么苦都吃过,还当过几世的……哪能单纯啊。 连自己都是修为大跌,再也担不起战神这个称号。 天帝去牢狱看了天后,在天后说起鸟族为他抵抗魔界,她一心一意辅佐他,却在他当了天帝,而她的父亲死后,他想要另立花神为天后的旧事,他一开始还矢口否认。 直到天后说她亲眼所见,他才承认。 又说自己给了她天后的位置,说她狠毒,这么多年对她忍让,完全忘记也是他利用天后排除异己,最后天后声名狼藉,他落下个好名声的事。 对于天后提出让旭凤娶穗禾的事,天帝觉得荒谬,眼看着锦觅旭凤大婚在即,怎好朝令夕改。 天后又让天帝立旭凤为储君,天帝又想到旭凤如今的修为和在凡间的经历,也没有立即同意。 穗禾瞧着再过两日就是锦觅和旭凤大婚的日子,润玉也蠢蠢欲动,还想勾结鸟族的长老叛变,殊不知鸟族完全在穗禾的掌控中,那位长老也是假意答应。 她觉得自己是时候搞点事出来,她先是让人通知水神风神涂姚要逃出来,水神和风神让人通知天帝后,一边往牢狱方向赶。 而穗禾自己去帮涂姚逃出牢狱后瞬间消失,逃出牢狱的荼姚和水神水神正好碰面。 事实证明,给锦觅做了法器之后的水神就算加上风神也不是天后的对手。 穗禾早就对和长柏有几分像的水神厌恶至极,一个封建迂腐,一个表面和天帝吵架,实则遇到天帝天后时总是一推再推,都让人不喜。 没用穗禾出手,天后就杀了水神和风神,当然她自己也是力竭,没逃出天界就被天帝的人抓了起来。 锦觅看到水神风神战死,就想杀了天后,又被旭凤拦下。 旭凤跪求天帝,说愿意将储君的位置让给润玉,只求天帝留涂姚一条性命。 如今水神风神已死,只留下没什么本事的锦觅。天帝也不需要顾忌什么。 再者水神风神的势力可以被他刮分,某种程度上也算一种好事,就留下了天后的性命。 不过为了彰显自己对水神的重视和他的公正,还是罚了涂姚雷刑。 旭凤和锦觅都是不会为了父母仇恨而耽误自己感情的人,即便双方各有不满之处,还是让婚礼正常开展。 成婚前一夜,润玉就调动了天兵将守卫的天兵除掉,准备好第二日的反叛。 成婚当日,锦觅和旭凤脸拉的一个比一个长,在场没有几人面露喜气。 唯一能为两个人成婚高兴的月下仙人现在还在凡间历劫呢。天帝让人寻了几次无果也就放弃,反正他本来就是没什么兄弟情的人,让人出去找已经够意思了。 不过月下仙人和锦觅与旭凤都有过肌肤之亲,也不知他现在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磕两人的cp,看着两人会不会尴尬。 第150章 穗禾拒绝恋爱脑8 穗禾应邀参加二人婚礼,她看着面无表情的二人向天帝走去,也不知道两人如果顺利成婚,以后会不会和好如初。 上一世荼姚杀了花神,锦觅杀旭凤间接害死了天帝,又用一个破球把天后叨叨的跳崖,旭凤也能不当回事。 只要两个人中的某一个假死一回,另一个就能哭天喊地的自责,恩怨就能全部消了。 两人拜完了苍穹大地,润玉站了起来,向天帝送了一杯酒,恭贺天家喜事。 旭凤拦住要喝酒的天帝,他看向润玉,“一切已成败局,你若执迷不悟,只会让九霄云殿染上无辜将士的鲜血。我会尽力助你取得父帝的原谅。” 燎原君向天帝秉明,“九霄云殿周遭埋伏了夜神的十万天兵,只待时辰一到,便击鼓为令,直击九霄云殿。” 润玉施一道灵力打在鼓上,并没有天兵出现。 旭凤道是三方天将,被他卸甲。 旭凤疑惑的问他,“你一向比我聪明。功绩权谋皆在我之上,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走这条不归路。” 天帝倍感失望,“润玉,我本来对你寄予厚望,不曾想你居然是这种不忠不义谋逆之徒,今日若不惩戒你,如何向六界交代。” 在旭凤历劫归来后,天帝想到天界名声,也给了润玉一次机会,在他和旭凤之间在考察一段时间选出继承人,现在不用考察了,还是旭凤是他的好大儿。 润玉不过经历些挫折就做出这种事,实在不堪大用。 不就是当年为离间太湖和钱塘湖狂骗了他的母亲的感情吗,不就是让他外祖家被刮分了吗,不就是害得他母亲被父兄厌弃,不就是害得他从小被割龙角挖龙鳞生不如死吗,不就是纵容天后烧死笠泽全族杀死他的母亲吗,不就是看着天后三番两次打压他不管吗,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即便大势已去,润玉仍当着众仙的面控诉他弑兄弃花神,纵容天后欺辱他们母子等一系列恶事。 天帝瞬间破防,他认为自己那是有苦衷的,跟润玉不一样。 再说了这些事他可以做,但别人不能说,说了就是对他不敬,恼羞成怒的天帝让天兵将润玉拿下。 润玉手中还有忠心他的天兵,但和天帝的人比起来还是太少了。 表面归顺润玉的鸟族长老得到穗禾的指示后,也跟随润玉屠杀天兵。 很快旭凤和润玉也加入战场,旭凤如今修为大跌,连琉璃净火都只能用到第六阶,已不是润玉的对手,眼看着就要被润玉打飞。 天帝此时出手助旭凤,不料法术在中途被拦截住,他朝着穗禾的方向看去,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穗禾的法术打下高台。 旭凤震惊的看着穗禾,“你居然背叛我。” 穗禾冷冷的看着旭凤,“你算什么东西,我穗禾忠心的天道,是六界,不是你这个愚蠢没人伦的蠢货。” 她飞向高台,面向众仙施加威压,众仙震惊这六界还有如此强大的法术,就连斗姆元君也不能及,在威压的震慑下,他们齐齐停下手。 穗禾道,“天帝弑兄夺位,荒淫无度,强暴花神诓骗太湖公主,纵容天后杀害太湖千万圣灵。又任人唯亲,赋予神职只看自己喜恶,让一个只修行千年的生灵一跃成为上神,引发天罚,对六界生灵何曾公允。因天帝一家的私欲,害得六界不宁。今日本座得天道应允,赐予无上法力,废天帝职位,天帝天后以性命祭献太湖冤魂,从今日起,由本座任天帝一职。” 天帝大怒,他当了这么多年天帝,怎么不知道天道会干预人间之事。 “穗禾,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再者你只是个女子,女儿家无用,天道怎么会授你为六界主宰。” 都修仙了还搞嫡庶有别,男尊女卑那一套。怪不得这个世界大罗金仙都是无人能及的存在。 穗禾催动法术,抽空天帝的灵力,不到半刻,天帝的一头乌发就变成了满头白发,满脸狰狞的躺在地上,如凡间的老人。 期间旭凤还想上前阻止,被穗禾一巴掌给拍飞了。 众仙见如此强大的天帝都不堪一击,便是凝集他们全部的力量怕也难伤其分毫。 有机灵的已经开始暗戳戳的站队了,由鸟族带头面向穗禾跪在地上,高呼天帝。 锦觅转身看着众人,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她怎么会是天帝,她是逆贼啊。” 润玉看向假意跟随他的鸟族长老,轻闭上双眼,无奈叹息,“是我有些不自量力了,竟想煽动他们跟随,我早该看出鸟族对天后的疏远,穗禾公主志向远大。” 不过他也算是为母亲和龙鱼族报仇了。 穗禾命人将旭凤润玉锦觅等人关押起来,锦觅还想挣扎,“我即便不嫁给凤凰,但还是水神,你不能这样对我。” 穗禾冷笑一声,“水神?凡间有多少修仙者历经千百劫难,造福百姓,仍无法飞升。你不过是修炼千年只知吃喝情爱的小妖,也配为上神。” 她非得将天界这群关系户都赶去凡间轮回不可。 穗禾叫上众仙齐聚太湖,她一手拎着太微,一手拎着从牢狱抓出来的荼姚。 待她飞行至太湖上空时,太微和荼姚皆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她冷笑一声,“姨母,荼姚,还记得你干的好事吗?我还记得你在被关进牢狱后指责太微时的场景,控诉他不爱你只爱花神,没有丈夫的陪伴和温暖,一字一句无不透露着心酸和委屈,真感人真可怜啊。所以你就让万千生灵为你的爱情陪葬是吗?你的爱情真值钱啊。” 还没等荼姚说话,穗禾一脚将她踢进太湖中。 只见平静的水面上忽然翻涌起来,其他仙家看不到有什么东西,但见荼姚的惨叫声也知道她在遭受酷刑。 “太湖的万千生灵形成的怨气凝集在此,经久不散,你们夫妻二人作恶多端,就由你们平息湖底的怨气吧。”说罢,穗禾将太微也扔了下去。 穗禾看向众仙,“此夫妻二人搅得六界不宁,皆因私欲太重,有爱,则有欲,太微对权势的欲望让他残害生灵。荼姚由爱生妒,将龙鱼族灭族。天界中多次存在因私欲而枉顾法纪之事,所以本座决定重新修改天条,首要就是众仙断情绝爱,无欲无求,才能没有偏颇,造福六界。” 见众仙低头不语,穗禾又问,“有不满可以说出来,大家畅所欲言嘛。谁赞成,谁反对?” 穗禾边说边向大家施加威压,有修为低的神仙随即跪在地上,差点口吐鲜血。 大家忙跪下说天帝所言极是。 穗禾满意的点点头,她就说嘛,这么好的提议怎么会有人不赞同呢。 如果有人不赞同也没关系,凡间还有一堆等着飞升的呢,她正好可以慢慢挑选。 穗禾带着众仙重新修改了天条,将其刻到各个宫殿中,时刻提醒众仙遵纪守法,又规定每日一次朝会,由神仙汇报六界发生的事宜,让大家的活动起来,真以为端了个铁饭碗就可以躺平了? 乱作为,不作为都是不允许存在的事情。 穗禾又定了考勤制度,实行百分制,哪位神仙不及格都是要降职甚至回炉重造。 还有就是天界那群一见到美男就走不动路的花痴仙女,动不动就要红绳送情书的,其中不少都是关系户,穗禾拿她们做例子,都将她们贬下凡间。 天条实行当日,穗禾办了场宴会邀请众仙,当然她没忘了承诺给族人的鲜花饼。花界那群芳主都被做成了食物端上宴席。 穗禾将花界收入囊中,又筛选出一颗蔬菜管理。 在宴会上,穗禾察觉到一阵灵力波动,她神识一扫,原来是彦佑偷偷闯入天界,飞向牢狱方向。 彦佑试图救锦觅出去,锦觅求他将旭凤一起带出去,他施法想要打开,不料一下子被震开。 “旭凤是杀你干娘的仇人的儿子,你连他也想救啊。” 彦佑回头看向穗禾时,打了个哆嗦,他听闻穗禾如今法术大增,连天帝都不是她的对手,下意识就要逃命。 刚爬起来就被穗禾一掌打吐血,他忙开口,“穗禾,我曾对你一片痴情,不惜赴汤蹈火,今日你却要杀我。即便如此,我还是忘不掉你,看在我这么钟情你的份上,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什么一片痴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还赴汤蹈火,真搞笑。 穗禾遗憾的摇了摇头,“恐怕不行,我刚刚改了天条,神仙断情绝爱,你从前也算神仙,按理说也该贬下凡间。" 只是可惜洞庭君和鼠仙死的太早,没能看到他为了帮助仇人的儿子如何诓骗指责自己的兄长,实在可惜。 还没等彦佑说话,他就被一阵金光环绕,随后被扔下了凡间,他本身就是蛇,轮回也是畜生道,就让他生生世世当老鼠吧。 穗禾又看向锦觅和旭凤。她吃过龙肉,凤凰肉还没吃过,可惜她这辈子本身就是鸟,要不还可以把凤凰当坐骑。 正好宴席还没散,穗禾将旭凤抓了出来做成真正的烧鸟,找来仙侍分给众仙。 锦觅也被她打回真身成了天界的装饰品。 她最后看向润玉,“你说我是把你烤了,还是涮锅子,还是做成龙肉干呢?” 润玉眼睛都没睁开,他大仇得报,已经存了死志,怎么个死法他已经不在乎了。 穗禾大手一挥将他送去了轮回,她记得那个邝露今日也要被贬入凡间,他们两个是同一批,应该能被分配到同一个地方吧。 第151章 复仇的阿渡1 阿渡站在城墙下的空地上,四周官兵的火把将此处照得十分明亮。 她的手被顾剑抓着,似乎是要保护她,好有担当啊。 她狠狠的甩开顾剑的手,呸!他不来她什么事都没有,何况李承鄞要杀谁他心里没点数吗? 城楼上方站着的是被誉为狗子的男人,他剑眉星目,眼中却带着怒火。将楼下的顾剑误认为是太子妃心心念念的顾小五。 如果是豊朝的百姓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只诓骗了敌国的公主就顺利的打下了丹蚩,节省了数不清的兵力,大概会庆幸有这样的太子。 毕竟什么情情爱爱的,哪里比得上数万条性命及他们身后数万个家庭呢。公主有爱情,难道普通人就没有爱情吗,苦苦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的爱就不值钱了吗? 但阿渡不是豊朝人,她只知道李承鄞杀死了她的哥哥,她的族人。她活着一天就得报仇。 她的公主小枫苦苦哀求李承鄞不成,又转向裴照那一侧,抓着顾剑的手哀求,“快让他们停下,他不是刺客,他是顾剑啊!” 阿渡心想顾剑又怎么了,她家的小公主记忆一向不太好,是谁将李承鄞带到她面前的,是谁联合李承鄞灭了丹蚩全族的,当年小公主恨的咬牙,如今顾剑只不过是卖个惨,跳个涯挨了一刀就忘了吗? 血海深仇是不会随着仇人的死亡而消散,何况这个仇人也没死。 顾剑就算死千遍百遍,也不能抵消她哥哥的死留给她的伤痛。 公主的这句话似乎激怒了李承鄞,他大喊一声放剑,箭矢朝着二人的方向飞来。 顾剑想要保护阿渡,一直护在阿渡的身前。 官兵都知道谁是刺客,也知道她是太子妃的婢女,基本都是朝着顾剑射箭,他这样害得阿渡都办法躲开了。 要不是知道他一会儿必死,她现在都恨不得一刀劈死他。 楼上的小公主一边拍打李承鄞一边哀求,撕心裂肺的喊着不,也没将李承鄞才是顾小五的事说出来。 虽然她说了阿渡还在下面,但她若是说可以杀顾剑,不要杀阿渡,想必李承鄞也会同意。 或者下楼挡在他们的身前,李承鄞也不会不顾她的安全。 可惜小公主没有,她到底还是舍不得她曾经的师父。 待李承鄞下令停下后,顾剑将阿渡护在怀里,小枫此时从楼上往他们二人的方位跑来。 阿渡推开沉甸甸的顾剑,看着他浑身是血,像个刺猬一样,只觉得痛快极了。 看他如今还因保护了阿渡而高兴,阿渡凑在他耳边说,“你知不知道你又当又立的模样真的很讨厌?公主不会喜欢你的,你个死舔狗。这么死真是便宜你了,下一世我如果再遇到你,非得将你千刀万剐。” 他如果协助李承鄞灭了丹蚩以后不再管小枫,她还当他是个汉子,一会儿撮合公主和李承鄞,一会儿又撩拨公主,要带她远走高飞。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还想让公主恢复记忆和他私奔。失忆的是顾剑吧,他也跳忘川了吗?忘了他曾经如何哄骗公主了吗? 顾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阿渡,又猛的吐了一口血,还没等小枫过来就死不瞑目了。 第152章 复仇的阿渡2 小公主跑到两人身前,早已泪流满面,见阿渡还有一口气,又口中呼唤着顾剑,将他抱在怀里。 “小枫跟你走,我们回西洲啊师父。“这句话重复了不知多少遍。 可惜顾剑这回没能留下一口气跟小公主说对不起,也没能看到小公主带着他送的发簪,问他好不好看。 阿渡拍了拍她,“公主别哭了,他被穿成个刺猬似的,都死的透透的了。” 小公主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从深夜哭到天亮,边哭边唱,已然忘了还有一口气的阿渡还在冰凉的地上躺着。 阿渡又累又疼,干脆躺在地上睡着了,直到李承鄞和小公主的说话声吵醒了她。 “我的顾小五死了,是你杀了他。”小公主双眼猩红,抬头望着李承鄞,喊出来这样一句话。 阿渡不明白小公主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要说似是而非的话,让李承鄞更加确信自己没杀错人。 若是早些清晰明了的说顾剑不是顾小五,或许还能让李承鄞留顾剑一命。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小公主是想走曲线救国路线,借李承鄞的手杀顾剑呢。 一个人误会,一个人明知真相既不澄清,又不狠狠心趁对方没有戒备时一把将对方抹了脖子一死百了。反而是两个人不断互相折磨伤害。 阿渡养伤期间其实并未休息好,因为小公主在悲伤过度后化身成了祥林嫂二号。 “这一切都怪我,是我害死了所有人,因为我爱上了顾小五,我早就知道,他不是我的顾小五,我的顾小五早就死了,可为什么让我想起来。天神,这是在惩罚我吗,所以让我爱上同一个人,惩罚我害死了身边所有的人,惩罚我一直清醒而痛苦的活着。” 阿渡觉得现在不止身上疼了,脑瓜子也疼。 她实在是听不下去小公主的絮叨,睁开眼睛叫了声公主。 小公主见她醒来,悲伤的脸上露出一丝生机,“阿渡,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阿渡点头,“我并未伤在要害,多休息几日便能好,被公主吵醒了。” 小公主脸上有些涩然,又听阿渡说,“公主方才说不想记起从前,难道是想和手刃丹蚩王的仇人,一世恩爱,再生儿育女。将来成为皇后富贵一生,踩着丹蚩一族的血,活在虚假的幸福中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痛苦了,不愿记起那些事。” 阿渡又问,“是不愿意记起丹蚩被灭族和王后死后还要被中原人羞辱,还是不愿意记起这些伤害是李承鄞带给你的?” 小公主低下头没有回答。 阿渡摇了摇头,“如果是后者,公主大可以装作忘记此事,和太子做一对神仙眷侣。毕竟现在李承鄞对你视若珍宝,且公主身后的丹蚩被灭,西洲王神志不清,西洲被中原压制,你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算计的了。” 小公主抬起头,“不行,我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他杀了我阿翁啊!” 阿渡抓住她的手,“可你又不忍心杀了他。那就将你们的旧事告诉他,让他更加怜惜你,为西洲的百姓争取好处。公主别忘了自己为什么来和亲,您已经任性了三年,若和亲的对象是二皇子不是李承鄞,就凭您日日和他争吵,他上位后还能有你和西洲的好日子吗?该为西洲百姓想一想了。” 小公主想了想,随后摇摇头,“我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他。” 阿渡笑了,“为什么,是您觉得告诉他后你就矮他一截,还是喜欢沉浸在这种误会带给你的自虐中?” 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带着诱惑的说,“要么讨好他,要么杀了他。” “阿渡,我要阿翁报仇,我要杀了他。”她想了良久,说出这样一句话。 阿渡点点头,“很好,公主,他对你并未设防,只要拿刀捅进他的心脏,你就能报仇了,我们一起回西洲。” 小公主情绪有些崩溃,她抱着阿渡痛哭,“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阿翁不会死,阿娘也不会死,丹蚩不会被灭族,我阿爹也不会疯。” 阿渡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是啊,是你枉顾公主的责任拒绝和亲,偷跑到丹蚩。是你轻信顾小五,害得丹蚩被灭族,西洲被中原人羞辱,是你害死了所有人。”还有她唯一的哥哥。 外面下了冬日的第一场雪,小公主看向窗外,许久未曾言语。 直到晚上,她才开口,“阿渡,在我们西洲,冬日的第一场雪是为了祭奠死去的亡魂……顾剑救了你的性命,你原谅他了吗?” 阿渡看向善良的公主,“若不是他闯进东宫,阿渡也不会受伤。是他自己作孽,又懦弱无能不敢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用想要补偿您的名义一边自虐一边给您带来许多麻烦,实则他的行为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公主低下头,又听阿渡说,“阿渡不会原谅他,相信公主想到您死去的阿翁和母亲也不会原谅他。您不是早就盼着他死吗,怎么如今又心软了?” 李承鄞在前朝扳倒了高相,后宫除掉了贵妃,一尸两命。皇后也被囚禁。为顾家完成了平反,顾如晦也被追封爵位。 李承鄞站在顾氏族人的陵墓前,感慨自己千辛万苦终于为舅舅一家报了仇,对得起舅舅和母亲。 在转头看向一旁顾剑的坟墓时,想到了和顾剑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但他不见有何悔意,而是心安理得的站在顾如晦的墓前。 也不知顾如晦在地下看到自己被外甥平反,但他的好外甥转头就把他在世间仅存的血脉也送了下来,是作何感想。 第153章 复仇的阿渡3 当天夜里,李承鄞回到东宫,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兴奋的跑去了小公主的房里。 在他向小公主表达爱意之时,一把刀捅进他的身体里。 他看向小公主时的满脸爱意瞬间变得冷漠,退开一步,看向插在他身体中的刀子,质问她,“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随后二人又因为忘不忘记顾小五说了一堆没有营养的话,一个哭着说忘不掉,一个又认为她爱顾剑。 李承鄞将刀从身体里拔出来,递给小公主,“那你就杀了我吧,来,来啊,杀了我。” 小公主想到阿渡对她的劝说,想到自己的亲族,又想到和李承鄞从前的甜蜜,大喊了一声,扔开了刀。 她跌坐在摇头说不,哭的撕心裂肺,随后又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阿渡悄悄的走上前,扬起从后院捡起来的石头照着李承鄞的脑瓜子捶了上去。李承鄞闷哼了一声,倒下去不省人事了。 小公主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想拦住阿渡怕她再打李承鄞。 她抱着阿渡痛哭,“我忘不了他,怎么办,” 阿渡叹息一声,“那你就忘了前尘往事,讨好李承鄞,以后成为皇后,让豊朝的统治者身上世世代代留着西洲和丹蚩的血。或者阿渡帮助你成为一代女皇,将豊朝的国号和法度改成丹蚩,这样也算复仇了。” 小公主未停下流泪,“可我做不到,我没办法和他继续在一起,我想要回西洲。” 长长的一阵叹息后,阿渡再次开口,“那我的小公主,您又能做什么呢,您真的好没用啊。自古以来亡国公主数不胜数,她们中有自戕保住名节,有成为奴隶永世不得翻身,有成为权贵的玩物生不如死。而您,在西洲时任性妄为,到了中原仍有太子殿下捧着护着,如此幸运你仍毫无作为。” 小公主摇了摇头,“阿渡,你不明白,无论是李承鄞还是顾剑,对我都是有感情的。我当初也是想杀了他们,可是在他们一次次被我所伤,却又一次次的祈求我原谅时,我就无法下得去手了,我真的好难受。” 阿渡大笑了几声,“真是笑话,他们在伤害你欺骗你后,再说爱你,再对你好,再含情脉脉的看着你时你不觉得恶心吗?你为什么会选择心软放过呢?” “阿渡,我不敢杀他。”小公主想了许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阿渡轻笑了两声,“当年公主在西洲时可是将奴隶拖在马后活活拖死,怎么如今长了年纪还胆小善良了呢?罢了,就由我来替你杀了他吧。” 小公主抬起头,擦了擦眼泪,“阿渡,你不明白的。就在刚才,我原谅他了,原谅我们之间的甜蜜,亏欠,奢望,绝望,我选择放了他,也放了我自己,从此以后,我和他再无纠葛。” 阿渡也觉得有些绝望了,她抓住小公主的手腕,语气有些严厉,“那公主想做什么?回西洲,然后李承鄞为得到你再次发兵西洲,重新燃起战火。或是你想法设法阻止这场战争,然后您孤苦一生,或者选择自尽,他在豊朝当他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儿女成群,这就是你对他的报复吗?” 她轻笑两声,“别傻了公主,从始至终被虐的只有你自己。何况你有什么权利替丹蚩和西洲的百姓说原谅,他们供养着你让你高高在上享受荣华富贵,你却引狼入室让他们尸骨无存,却为了可笑的爱情连替他们报仇的不愿意。” 阿渡捡起刀递给小公主,握住她的手让她抓紧,“公主,你还记得丹蚩王是怎么死的吗?被李承鄞割下了头颅,他的头颅像蹴鞠一样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上面全是血和泥泞,他多宠爱你啊,为了你轻信了顾小五。还有你的阿娘,她死的好惨啊。” 小公主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她大喊了几声,举着刀在李承鄞的心脏处捅了十几下,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了。 过了许久,小公主终于冷静下来,她看着李承鄞的尸体,抱着他崩溃大哭,一声一声的呼喊着顾小五,让他回来。 阿渡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公主,他死的透透的了,别摇了。” 小公主抬起头,眼中全是绝望,“阿渡,我还是放不下他,我居然杀了他,我该怎么办。” 阿渡将那把刀扔到她面前,“那你就陪他一起上路吧,你们下辈子,哦不,是世世代代都要在一起,但要切记,千万别再连累别人了。” 陷入绝望的小公主只犹豫了一瞬,就用那把刀抹了脖子。 待两人的尸体都凉透后,阿渡擦了擦小公主脸上的血,叹息了一声,“公主,到了下边别忘了和丹蚩的百姓赔罪。” 阿渡将烛台推倒,大火点燃了床幔,很快烧到了此处,将这里的痕迹掩盖住后,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大火将整个东宫燃起来后,她才装作刚知情的样子出去帮忙救火。 皇帝得知太子和太子妃双双被杀,命人彻查此事,可又毫无方向。且之前宫中常有刺客出现,便以为是高相的余党,胆大妄为杀了太子和太子妃报仇, 皇帝并未太过于难受,他对这些儿子一向不会投入太多感情,也不是第一回死太子了,只是有些可惜,但很快又选了一个继承人封为太子。 在他选出太子没多久,身怀有孕的明月在他睡觉时不知从哪弄了把剑自尽了,皇帝醒来后被身边凉透了的尸体吓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偏瘫了。 阿渡是外邦人,在公主下葬后,就提出了要回西洲,在离开之前,她想到还有一个叫柴牧的似乎也参与了灭丹蚩一族的事。于是她找了几日,发现了他的行踪。 趁柴牧睡觉时也把他送走了。 阿渡骑了一匹马,回了边境附近,她记得高相还有一个儿子高显,后来要联合西洲和豊朝开战。 阿渡偷偷潜入高显的军营,割下了他的头颅挂到了他们的军旗上。 还有如今的丹蚩首领,几日后也被阿渡杀了扔到了野地里被狼吃了。 如今的西洲王还想发兵作战,即便是兵力不如豊朝,仍要孤注一掷,说是西洲的百姓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是如今的西洲王,小枫的哥哥想要替母亲和妹妹报仇,才要举全国之力开战罢了。 阿渡走在街上,看着百姓们收拾行李拖家带口的又要逃亡,战争对他们何其公允。 于是阿渡溜进皇宫,将西洲王捶成了个傻子,待选出一个主和的首领后,她才满意的离开。 第154章 甄嬛传温宜1 延庆殿内,端妃听吉祥说温宜早早的就睡了,还有些诧异。 “温宜念着那位,自打来本宫这里后,每晚都要闹上几次。今个儿是怎么了?” 吉祥安慰端妃,“娘娘多虑,公主还小,估摸是适应了。等时间长了,公主就只会记得您一个额娘,也不枉费咱们对公主的用心。” 端妃点头,“是啊,曹氏品行不佳,不配养育子嗣。公主只有养在本宫膝下,才会有更好的前程。只要公主过得好,才算对得起本宫为她的谋划。” 端妃只以为温宜只是闹累了,不曾想从当晚开始,温宜就起了高热,一连几日都没好。 端妃起初还没在意,只叫着吉祥去看顾,等温宜病好了再抱过来给她看,以免将病气过给她。 温宜对端妃的表现并不意外,一个利己的人,无聊了想找个孩子养一养,就算计她额娘头上。 说什么公主跟着她最好,呵呵。 无论温宜在曹贵人面前养着还是在华妃前养着,每月都能见上几次皇上,被皇上逗弄几次,加深些父女情。 自从跟了端妃后,别说在皇上面前露面,就是其他妃嫔也很少能见的温宜,从皇帝宠爱的小公主都快变成了后宫查无此人了。 平时对温宜也从未用心照顾过,竟然还能在后来让不大聪明的沈眉庄算计给她下了药。 一个不受宠的嫔位能在一个在后宫经营多年的妃的宫里下药,真是厉害。 温宜不仅没有退烧,还出现了惊厥昏迷等症状,最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端妃开始坐不住了,公主刚送来就被她给养死了,皇上必定不会轻拿轻放,她一边让人去告知了皇上,一边屈尊降贵去了偏殿。 等见皇上到了延庆殿,她才靠近了温宜开始抹泪。 皇帝进来后听太医说明了温宜的情况,又让苏培盛多叫来几个太医医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温宜的热度就降下来,又有了苏醒的模样。 苏培盛不忘在一旁拍马屁,“想必是皇上福泽深厚,惠及了公主。” 皇帝嘿嘿一笑,又见端妃扑了上去,“额娘在这,温宜不怕。” 温宜看了她一眼,随后开始嚎啕大哭,口中呼唤,“皇阿玛救命,救救温宜。” 皇帝皱眉,问道,“公主是怎么回事。” 温宜又喊着皇阿玛救命,他凑近了些,让端妃先不要碰温宜,“告诉皇阿玛,怎么了?” 端妃也一脸疑惑,心想这温宜从前还好好的,今个是发什么疯。 众人只见温宜一边抽泣一边开口,“儿臣听端娘娘告诉吉祥姑姑,要找什么肃喜烧房子,端娘娘说她要杀了华娘娘,她杀了华娘娘。哇哇哇……” 端妃面色巨变,“胡说!皇上,臣妾并未做过此事,想必是温宜烧昏了头,开始胡言乱语了。” “哇……端娘娘还说什么红花,说皇阿玛对不起端娘娘,端娘娘不要伤害皇阿玛。” 见皇帝动了怒,端妃吓得跪在地上请罪,“请皇上明鉴,臣妾未说过这样的话,温宜,是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端妃暗自后悔抚养温宜,曹琴默心思歹毒,她的女儿竟也养成同她一样。 “她才三岁,她能说谎吗?” 皇帝失望的看着端妃,不用查他也知道,端妃和华妃的恩怨过了多少年,除了端妃以外谁能提起此事。他让齐月宾为妃位,已经算是补偿了,她还有什么不满。 再说年世兰有孕时齐月宾都三十几快四十的年纪,有没有那碗红花她都不会再有孩子。 “想必你对朕时常怨怼,才叫温宜听了去。你索要公主,又不好生教养,还将她吓病,实在不配为人。” 皇帝前脚带着温宜离开,后脚就将端妃降为贵人。 正好碎玉轩尚在修葺中,皇帝便让人去重新查了火烧碎玉轩一事,竟真让他查出碎玉轩内第二个纵火点。 他又让人查了肃喜生前来往过的人,还真与延庆殿有些关系。 联想到端贵人这些年抱病不出,只和莞嫔在私下有过来往,他很快就将事情原委想个明白。 皇帝气的想捶桌子,可惜没有证据,不能让齐家和甄家赔偿修葺宫殿的损失。 于是端贵人又被他降为了齐答应,莞嫔在他心里还是不同的,虽没有被他降位,但封妃的事是泡汤了。 在温宜搬出延庆殿后,皇帝就将敬妃定为温宜的养母。 敬妃对孩子来者不拒,即便温宜已经开始记事了,她也当亲生女儿照顾,温宜的吃饭穿衣的活也被敬妃抢了过去。 第155章 甄嬛传温宜2 宫里的甄嬛再无对手。从前本就不算多的谦逊现在更是一点都不剩了,无论在谁的面前,都有一种舍我其谁的嚣张气焰。 就算表面上对谁都摆着一张笑脸,言行举止无一不透着高傲。 正常来说甄嬛此时该怀有胧月,不过不巧的是温宜来的早,提早给她用了绝子药。 皇帝最宠爱的公主,有她一个人就够了。 很快就到了甄远道被弹劾的时间,甄嬛得知后,嘴上说让皇上明察,但话里话外都在为甄远道求情,指责旁人妒忌,就连钱名氏的事也能找出来一堆借口,让皇帝心中更加不悦。 皇后联合祺贵人计划扳倒甄嬛。温宜在咸福宫吃喝玩乐期间,也顺带着给甄嬛用了假孕的丹药,很快她就传出了喜讯。 但皇上对她已经有了不满,即便得知她有孕,也不像她第一次有孕时那样欢喜。 甄嬛沉浸在有孕的喜悦中,更加得意,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最近又多踩了哪些雷,以及皇上对她态度的转变。 在前朝后宫的共同努力下,甄远道被判了革职流放,安陵容让人给有孕的甄嬛送去了这个消息。 甄嬛不敢相信皇帝会如此对待她的父亲,她和皇上琴瑟和鸣,是皇上心中最重要的人,即便是看在她和她肚子里孩子的面子上,也不会责罚她父亲。 她去养心殿求情,正好看到皇帝缅怀纯元皇后的诗句,和皇帝吵了一架后,开始捂着肚子呼痛。 皇帝念及她有孕,忙让人去太医院请了太医过来,太医查看了甄嬛的胎后,战战兢兢的回禀了皇上莞嫔并未有孕。 这回不用甄嬛自请去甘露寺,皇帝都想赶她离开了。 出了冬太后的身体好了不少,敬妃不时的带着温宜给太后请安,太后对温宜也没有多喜爱,待敬妃请安后不一会儿就让她离开。 温宜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太后下了药,让她日日都能梦到被她害死的冤魂索命。 从先帝时期到现在被她害死的妃嫔和宫人,皇子和公主,仔细一算还真不少,后宫里这些妃嫔加一块儿都不如她呢。 太后每夜都会数次惊厥,吃喝都不如从前,又加重了原有的病情,几日时间老了好几岁,把来请安的皇上都吓了一跳。 如是过了一个月,太后就撒手人寰了。 太后的丧仪上,温宜哭的最大声,皇帝看见后都感慨,温宜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太后几次,还这么孝顺。 又是一年冬日,温宜看着屋外的大雪,料想今日就该是宫外的甄嬛被赶出甘露寺。 第二日她央求着敬妃带她去养心殿给皇上请安,一连几日温宜都在养心殿陪皇帝解闷。 在温宜被皇上教写字时,外头传来消息说是果郡王病了。 皇帝对年纪小的,没参与过夺嫡的弟弟们都还可以,看着今日天气不错,就要张罗去看果郡王。 同在养心殿的敬妃祺嫔和温宜也被皇帝带上同去,几人坐着马车好不容易上了山,到了清凉台。 皇帝跟果郡王闲聊,温宜则在给果郡王请安后,就开始满地乱跑。 果郡王紧张的看着温宜,连跟皇帝说话都心不在焉,皇帝只以为是果郡王生病的缘故。 眼看着温宜直勾勾的就奔着屏风过去,果郡王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忙喊了声温宜,“到十七叔这边来。” 温宜摇头,奶声奶气的说,“十七叔的屏风真好看。” 说完她直接跑到屏风后头看,果真看到躲在屏风后的甄嬛。 甄嬛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又摇了摇头,因为紧张,眉头不自觉的皱起,祈求温宜不要提起她。 只见温宜傻乐一声,抬起手指着甄嬛,“温宜给莞娘娘请安。” 皇帝惊的一下子站起来,他看向一脸紧张害怕的果郡王,猜到了几分。 他叫了声苏培盛,示意他把屏风挪开。果郡王刚要阻止,被皇帝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苏培盛带着人将屏风挪开,皇帝看到了躲在屏风后的甄嬛,正佝偻着背不敢抬头。 皇帝的怒气漫延到全身,他冷着声音,“甄氏,很好。” 又看向果郡王,“兄弟中,朕最器重你,天下女人都死绝了吗,让你沾染朕的妃嫔,奸夫淫妇。” 皇帝用十八子指着二人,下旨甄嬛赐死,果郡王圈禁宗人府,其余同党也一律赐死,远在宁古塔的甄家也没能逃过一劫。 随后皇帝看向在场众人,警告众人守口如瓶,谁透露出半个字都不行。 敬妃战战兢兢的回了咸福宫后,抱着温宜好一阵后怕,又庆幸自己当初虽几次向着甄氏说话,但也不算走的太近,大概不会被皇上迁怒。 因为皇帝下令隐瞒此事,温实初还不知道甄嬛已经死了,去凌云峰找了一圈人没有,又去清凉台找了一圈发现已人去楼空。等他回去后一打听才知果郡王被圈禁了。 他打探不出果郡王因何被皇帝责罚,但极有可能是因为二人的事被皇帝发现。 想不明白的温实初回宫找了惠贵人,惠贵人脑子本就不灵光,遇到急事时智商跟齐妃不相上下,现在就要亲自去甘露寺去打探消息。 她和温实初商议后,决定在温宜公主的吃食了下毒,“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呢,温宜公主若烧个几日,皇上疼爱公主必会着急,到时我去和皇上说去甘露寺替公主祈福,这是个苦差事,想必皇上只会感慨我良善,不会拒绝。” 温实初去太医院配制了药交给沈眉庄,沈眉庄又让采月在去御膳房取吃食时,偷偷将药下到温宜公主的糕点中。 殊不知温宜早就做了手脚,将采月手中的药换成了砒霜,又将那些糕点分成一式两份,一份送到了养心殿,一份送到了景仁宫。 景仁宫的皇后吃了糕点后不到半个时辰就撒手人寰了,皇帝身体能好一点,请了太医过来还在诊治。 沈眉庄骤然听说皇后驾崩,皇帝病危,吓了一跳,她将众人赶了出去,紧紧拉着采月的手,“你确定将药下在温宜公主的吃食中吗?” 采月回想了一遍,确实是没下错啊,她安慰沈眉庄,“何况咱们从温太医那要的只是让人生病的药,怎么会毒死人呢?” 沈眉庄心下稍微安稳些,“或许是皇上和皇后被什么人下的毒吧,皇上薄情寡义,皇后阴险毒辣,此二人树敌过多,定是被人寻仇了,也算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了。” 皇上昏迷,还有宗室主事,内务府慎刑司查案,很快查到了中毒原因,又顺藤摸瓜找到了下毒的采月,提供砒霜的温实初。 等皇帝醒来后,证据口供都放在他的眼前。 皇帝平复了一下心情,回想沈眉庄这些年对他的怨怼,只后悔没早些看穿这个毒妇的心思,早做打算。 “沈氏,温氏五马分尸,沈家温家夷三族。” 他一句话用了五口气,又强撑着身体写了立弘时为太子,熬到了半夜才咽气。 因着这几年温宜总去找三阿哥玩,三阿哥也很喜欢妹妹,在他登基后就破格封了温宜为固伦公主。 齐妃荣登太后的位置,她得知后也没说什么,她有个女儿已经不在人世,弘时也没有成婚没有孩子,也只有这一个妹妹。 而且敬妃也不算讨厌,反正她都是太后了,谁也越不过她去。 最重要的是她终于不用被皇后拦着不让她见亲儿子了,齐妃摸了摸三阿哥光秃秃的前额,怎么感觉弘时又长高了呢。 第156章 美人心计聂慎儿 这个世界她成了倒霉蛋聂慎儿。 她原本的生活是和父母生活在山间,一家人靠打猎为生。家中虽不算富裕,也称得上衣食无忧,幸福温馨。 突然有一天她的父亲在山里救了一对儿被官兵追杀的母女,改变了她原本安宁的生活,从此她在黑化路上一去不复返,成了这个世界最为恶毒的女配。 要不说路边的男人……女人也不能捡,轻则傅慎行,重则李承鄞,中间还有一个杜云汐。 主角落魄时千万不能跟她混在一起,人家有主角光环,伤害打不到身上只能打身边人了。 聂慎儿就是一个例子,杜云汐母女引来的官兵杀了聂慎儿的父母,好好的一家三口就剩下聂慎儿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小女孩。 是杜云汐母女害死了她的父母,按理说她该恨死杜云汐,等她长大后处处跟杜云汐作对,抢钱抢功劳抢男人,破坏男女主感情线。 但她没有,还是跟杜云汐手拉手好朋友。 她跟着杜云汐投奔了杜云汐的舅舅,但她舅舅舅妈不想多养一个拖油瓶,背着杜云汐将她扔到了大街上。 好巧不巧的是她被一个妈妈桑捡了回去,到了干男女那点不可说的事的地方培养,期间受了多少毒打和白眼且不提。 等她长大后,她认识了刘少康这个渣男,他答应她要娶她回家。 按理说一个妓女,一个嫖客,两人嘴里有一句实话都够呛,但偏偏聂慎儿此时还有一点恋爱脑在身上,轻信了刘少康的话。 戏剧性的一幕来了,没过几日刘少康就要娶亲,娶的却是女主杜云汐。 好嘛,这个郡里边是没有别的适龄女子了吗,但凡你换个人呢,也能减少点杜云汐对她的伤害。 如今的杜云汐早就将被她害得死爹死妈流浪没家的小伙伴抛在脑后,即便在一个地方也没想着找一找,呲个大牙就准备嫁人了。 不愧是大女主,气量就是大,别人伤害她是否计较先不提,她伤害了别人那是能说忘就忘。 聂慎儿此时已经身怀有孕,但她深知男人背叛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去挽回,更不愿意为他整日抹泪。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她咬牙亲手打下了孩子,那可是成了型的男胎啊。 一家人就是要团团圆圆的,她在见刘少康的时候也把他送走了。 没办法,滴血之恩就该涌血相报。 后来两人的命运线又连到了一起,聂慎儿又跟几个男人有过纠葛,又生下了皇子,最后被杜云汐抓住把柄毒死了。 神奇的是她在宫外的一个女儿,居然还被杜云汐的儿子看中了,两人又是经过虐恋成了夫妻。 茫茫人海中这两人还能相识相爱,就很难评,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也幸好她的另一个儿子刘武不知道这件事,要不怎么称呼这两人还成了难事。 聂慎儿算出今日就是杜云汐母女要来祸害她父母的日子,她在父亲出门前让父亲去另一头山上给她摘果子,自己则朝着杜云汐母女方向走去。 山里没什么人,所以她很快就看到了正在躲避官兵的杜云汐母女。 聂慎儿知道就算她父亲不出现,杜云汐也会凭借女主光环活下来,或者再一次找到她。 她出现二人面前,说要给她们带路。 她们看聂慎儿年纪不大,也就没有怀疑,跟着聂慎儿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很快摆脱了追兵。 杜云汐的母亲擦了擦汗,笑着说,“小姑娘,谢谢你为我们带路,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聂慎儿摇头说不用,“我带你们来着也不是为了你们的感谢,是为了亲手杀了你。” 话音刚落,聂慎儿一脚一个把她们两个踹到山崖下,以防万一,她还引了野兽到山下边。 看着野兽将那母女二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聂慎儿才拍拍屁股回家吃果子。 第157章 聂慎儿的互换人生1 这一世她又是聂慎儿。 现在这个时间,杜云汐已经改名窦漪房去往代国,正一边想方设法让代王刘恒爱上她,一边联络太后安插在代国的细作。 太后这边是刚看完会鸟语的代王王后递过来的消息,就听说自己儿子病了。 聂慎儿此时走在长街上,她看着自己穿了一身白衣,和丧服没什么两样,不禁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子换了一身正常的衣裳。 她认为穿了一身白衣裳会让皇帝多看她一眼,好成了妃嫔一飞冲天。 却不知皇上的一颗心都被杜云汐占了去,别说再看上哪个女人。就连再看一眼别的女人都不愿意。 而且聂慎儿还真是胆大包天,皇上如今病重,她穿这身白衣服岂不是诅咒。 想往上爬没问题,既然了进宫,见识了这泼天的富贵,怎么能不去争宠,去谋求富贵,可是也得用对法子。 她可不愿意去费心思让刘盈爱上自己,和后宫一群女人争宠。 如此懦弱无能的男人,好歹在敌营待了几年,经历过楚汉战争的皇子,政治嗅觉居然能低到这种程度。 居然还能对要夺自己皇位的那对母子心存善意,不给吕后助力也就算了,还能处处给她拖后腿,生个儿子还不如生个叉烧。 他还不想当皇帝,难道没想过其他兄弟成为皇帝会如何对待他们母子? 他整日想着自由,不想受吕雉的约束,却不知即便在盛世也会有百姓吃不饱饭的情况,他想出宫又有什么安身立命的本事? 孤身一人在外游走,也没有护着自己的本事,还长着一张俊俏的脸,遇到有其他癖好的人,如何能保住贞洁? 他不想做皇帝是吧,聂慎儿表示可以成全他,她做皇帝,刘盈做聂慎儿吧。 刘盈病的昏迷不醒,忽然,他有了意识,他觉得自己在一片云彩中,有一个声音问他,“你想脱离皇帝这个身份吗?” 刘盈心下激动,“仙人可有办法?” “当然,把手给我,我让你成为一个普通人。” 刘盈二话不说就伸出手臂,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皇帝这个位置,他再也不想坐了,他只想有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爱的女人待在一起。 什么江山社稷母亲的期望,他这辈子当个富贵王爷就好了。 聂慎儿顺利的进入刘盈的身体,刘盈确实病的不轻,她吃了一颗丹药,才又恢复了饱满的精神。 富贵后第一件事是什么呢,当然是要给闺蜜找个好工作,杜云汐先放在一边,如今用着聂慎儿身的刘盈也算半个闺蜜吧。 于是她成为皇帝后就安排人好好照顾聂慎儿。 另一头的刘盈醒来后看到自己的装束和屋内陈设,想了一会儿,明白自己这是被换了个身体,可这身体怎么有点别扭呢? 但他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的这具新身体好像睡了许久,尿意来袭,他转了一圈在屋子后头发现了个恭桶,刚要掏出自己的水龙头。 咦?他水龙头呢? 一阵尖锐的女人叫声将方圆一公里的鸟儿都吓飞了,他的鸟也没了。 刘盈翻找出一个铜镜,看着镜子里女人的面容,“这……这是云汐的妹妹?” 他扔飞铜镜,崩溃的站在地上打滚,爱谁谁,但他怎么能变成个女人! “仙人,仙人,您在吗?”刘盈哀求般的呼喊仙人,从一开始的哀求逐渐变成了破口大骂。 喊了半个时辰没叫来仙人,却叫来一群看热闹的宫人。 门外的几个小宫女窃窃私语,“你看她,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尿裤子呢?” “滚!”刘盈大吼一声。 他是个堂堂正正的老爷们,绝不坐着尿尿!他可以穷,可以死,但不能成为一个女人。 这个样子等到了地底下,该怎么面对云汐,难不成要和云汐说,我是想成为你的男人,但却意外成了你妹妹? 外头看热闹的宫女也有不好惹的,“呸,这又不是你家地方,我想站哪儿就站哪儿,你自己尿裤子还怕别人看?“ “就是,都是当奴才的谁比谁高贵,还真把自己当娘娘了。” 刘盈还在为自己成了一个女人打滚,外头就来了几个宫人将他拖走。 “你们要将我带到哪去?”刘盈被几个宫人架着穿过长街,被扔到了永巷尽头是小院子了。 那几个宫人夹着声音,“宫女聂慎儿身穿孝衣,诅咒皇上,罚你在此处打扫恭桶,没有上头的指令不得离开半步。” 刘盈被四周的臭味熏得发呕,她聂慎儿犯的错,凭什么要罚他刘盈。 “我要见皇上,让我去见皇上。” 第158章 聂慎儿的互换人生2 “你也配见皇上?人分三六九等,你这辈子只是最下等的宫人,就只配在这刷恭桶。” 刘盈不明白仙人为什么会坑害自己,他自觉人淡如菊,不争不抢,无论到哪都能活的体面,可也不该沦到这种低贱的地步。 他想要反抗,想要偷跑,甚至想要绝食自尽。 他在梦里呼唤着杜云汐,“云汐,你带我走吧。” 还没等云汐伸出她温柔的小手,脸上传来一阵剧痛。 “小蹄子,大晚上不睡觉你在这鬼叫什么?” 刘盈刚要发怒,就见屋里躺着睡觉的宫人都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瞪着他。 刷马桶的宫人怎么配有自己的屋子呢,刘盈是和一群上了五六十岁的老宫女住一间屋子,一进屋子就被里面的臭气熏的吐了出来,他在树根底下吐了半天,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还没等他伤怀他这动荡又离奇的一生,又被管事的宫女拎过去臭骂了一顿,命他将吐出来的这些东西都收拾了再吃饭。 他一边吐一边收拾,总算将院子收拾干净,再想去吃饭,只剩下桌子上用完的餐具,他一口饭没吃上,又被老宫女指使将桌子都打扫干净。 等他终于做完了一切,本想着在外头凑合一晚上就成了,可夜里实在是太冷,他从前就算晚上出去,也有宫人备好轿撵和大衣,从不知晚上会如此冷。 即便当年被困于楚军中,有母亲在,也是吃饱穿暖,不用劳作的,何尝如此狼狈过。 到了半夜他又回了屋里,看着这群老宫女一个个睡的四仰八叉,打呼噜磨牙放屁各有特点,刘盈是忍着恶心才睡着的。 他好不容易梦到了心心念念的杜云汐,就被老宫女的一巴掌拍醒了。 老天爷是不是在折磨他。为什么刚才磨牙打呼噜说梦话的那么多,她们都睡的跟死猪似的,他只叫了声云汐就把她们吵醒了。 刘盈捂着被打红的脸,宫女们又对他怒目而视,他瑟缩着,心想好男不跟女斗,他忍了。 他蜷缩着身子躺了回去,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眼睛比他的脸还红,他在心里默默呼唤着云汐,求她带他离开。 云汐还在代王的床榻上承欢,是不能带他走了。 聂慎儿在暖和的床榻上醒来,慵懒的伸了懒腰,宫人们已经在殿外准备好,挨个进来为她漱口,净脸,穿衣。 宫女们卑躬屈膝,尽心服侍,聂慎儿享受了一次沉浸式的服务。 心中感慨,这万恶的资本主义生活,实在太爽了。 收拾好后,他坐上轿辇,去了前殿上朝。 朝臣们都诧异,皇帝今日怎么如此积极和朝臣探讨国事,对于朝臣上奏的大事小情一一询问细节,让那些准备走个过场的朝臣汗流浃背了。 对于那些回话磕磕绊绊,连自己所辖具体事务都弄不明白的官员,皇帝却并未责罚,只似笑非笑的看着,让不知皇帝具体何意的朝臣惶恐不安。 心忧江山社稷的朝臣对皇上的表现倍感欣慰,皇上若能像高祖一样,不,高祖年轻时还不如皇上呢。 总之皇上对国事如此上心,还怕大汉不万世千年吗。 皇上随后的一句话,却像在朝臣们火热的脑瓜子上泼了一盆冷水。 “朕见众爱卿厉精为治,大为感动。自今日起,大朝会改为每三日一次,小朝会改为一日一次,章奏表议每日至少两份,有事说事,无事请安。另,众爱卿下朝后不得懈怠,随时等候朕召见。朝会后,丞相,御史大夫和治粟内史去宣室殿等候。” 朝臣们反应过来后,还没来得及哀嚎,皇帝就喊了退朝。 聂慎儿回了宣室殿,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吕太后就匆匆走了进来。 “参见母后。”聂慎儿拱手行礼。 吕太后将她扶起,“你病刚好就上朝,也不怕累着自个儿。” 聂慎儿心想这刘盈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母亲都嫌弃,让她这种爹娘早亡的孤儿情何以堪。 她先是和太后赔罪,说自己不该为了杜云汐一个宫女,就不顾自己身子,把自己熬的生病,还说在梦中父皇已经将他骂了一顿,以后不会这样了。 太后听着前边还挺高兴,直到听她提到高祖才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你别听那个老登的废话,他自己还一屁股风流债呢,还好意思说你。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连媳妇都娶不上,整天跟一群狐朋狗友瞎混,我儿比他强多了。” 第159章 聂慎儿的互换人生3 老妈看着儿子大多会带一层滤镜,聂慎儿这回也成了妈妈的好大儿了。 聂慎儿安抚了吕太后,就去往宣室殿正殿,丞相,御史大夫和治粟内史已经等候多时,见聂慎儿进来后起身问安。 “三位爱卿请坐,三位是我大汉的肱骨之臣,是朕未来的仰仗,是朝臣的榜样,所以朕打算加封三位爱卿。” 三人一听瞬间坐直,两眼泛光。 聂慎儿没卖关子,她先是拿出几块麻纸,看向治粟内史,“朕前几日病中沉思,想到幼年时见农夫劳作甚为辛苦,农具沉重不说,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昨日朕茅塞顿开,想到几种便捷轻巧的农具,爱卿看看。” 虽不能一下子就进入蒸汽时代,但农具还是需要改进,曲辕犁,筒车等农具也该问世了。 聂慎儿在这些农具的基础上进行改进,使其更加高效便捷。 治粟内史捧过麻纸,仔细查看,聂慎儿在一旁讲解,听的治粟内史心绪激荡,双手颤抖,“若将这些农具用在耕种,该节省多少人力,陛下功在千秋啊。” 聂慎儿摆摆手,“爱卿先别激动,朕想着尽快让百姓用上农具,还需爱卿费心,朕打算将你改为大司农,俸禄再加五百石。扩大官邸,专设一职位用作掌管农具。” 如今没有官职几品的说法,俸禄长了,地位就高了,大司农跪下谢恩,高呼万岁。 “三日时间,朕命你务必造出两百副农具,发放至中枢的二十三个郡,由地方郡守和令尹按其样式制造。朕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务必保证每五户有一副农具。” “陛下圣明呃……这时间会不会有些太急。” 聂慎儿抿了些水,放下茶杯,“大司农手下能人不少,只有在短时间内造出农具,才能彰显大司农的能力。” 大司农咬牙答应后,又听皇帝说,“还有一事,十几年前战争不断,秦暴虐,使百姓流离失所,许多百姓为躲避战乱逃亡贫瘠之地,土地肥沃之地却无百姓耕种。还需你安排人下至地方,协同当地令尹游说贫瘠之地的百姓搬去土地肥沃之地。” 大司农眉头一皱,又听皇帝说,“凡是同意搬家的百姓,免去两年税收。” “陛下圣明,如此游说百姓就简单多了。不过,非臣懈怠,只是下属官员人数有限,若两项决策齐头并进,怕是要顾此失彼。” 聂慎儿道无妨,“朕打算更改官员选拔制度。”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 如今官员选拔主要是由地方太守及中央官员筛选忠,孝,廉,为民,宽厚等品格的人,极有可能出现任人唯亲。 时间长就会出现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现象。 而民间有识之士若无人推荐只能默默无闻一生,而中枢又不能筛选出合格的官员,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聂慎儿给他们陈明利害关系,曹丞相缓缓开口,“陛下圣举,可就怕是会让藩王士族显贵不满,到时怕是又要闹一番。” “从前的制度作废,朕打算设立一些官职,只用来卖给豪绅士族。” 丞相提出意见,怕是到时会动摇大汉根基。 聂慎儿摆手,“暂时如此而已,无非是来安那些士族的心,且即便卖官,也要筛选一番。等选拔制度完善,大汉民富兵强,这个制度也不需要存在了。何况如今财政紧张,发展农具也需要不少钱财,此举也可解燃眉之急。” 什么是孝和廉,这些东西也可以伪造,从前有多少人为做官给官员送礼送钱,这钱让那些蛀虫挣去还不如国家来挣。 挣钱嘛,不丢人。 聂慎儿给几人讲解了选拔官员的具体流程,分三批考试,由中枢的选拔人员下至地方监督考试。 考试科目又分为多种,有医药,务农,治国,财政,教育,女红,工匠等各个方面。 又将武举单独列出。 当然这些科目不在一起考,考出来后有些也不能做官,而是分配到官营的机构中,俗称事业编。 “朕给这种选拔制度取名为科举。”聂慎儿不要脸的说道。 御史大夫看向还未出言的曹丞相,他朝着皇帝拱手道,“陛下圣明,此举一出,陛下的丰功伟绩,可万世铭记。” 聂慎儿就记得他最后拍马屁,“爱卿所言甚是,明日便由你在朝会提起此事吧。” 御史大夫一噎,就见丞相和大司农正一边憋笑一边看他,他心想自己这个破嘴,这种得罪人的活就活该他干。 当然聂慎儿也不会白让御史大夫白干活,“朕打算建御史台,地方御史也要加强管理,今后官员增加,还要爱卿更加勤勉。” 等选拔出人才后再增加地方御史的流动性,各个方面都要监管,御史台以后的作用大着呢。 御史大夫听后才转悲伤为笑脸。 第二日小朝会,由御史大夫提起科举之事,本来还有许多人反对,直到聂慎儿提起可买官才消停下来。 若是按照从前的推举制度,若其品行有差还会连累旁人,若能买官,只要出钱就可省去不少麻烦。 下了朝会后,聂慎儿就让他们紧锣密鼓的开展此事。 随后她又叫来了主管对外社交工作的典客,“天下之大,我等也不能苟且偷安,只看眼前。朕打算让爱卿选出一支队伍,由未央宫出发,周游列国,易物易钱。” 典客想了一瞬,站起身,“陛下,从古至今从未有过这样的队伍。” “正因如此,若爱卿能能成为第一人,还怕不能青史留名吗?自古以来能被记住的贤臣名将那么多,爱卿难道不想同他们一样让千世万世都记住你的名字吗,眼下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是多少能人都求不来的机会啊。” 典客被忽悠的恨不得现在就收拾东西出发,聂慎儿让他先别急。 她将需要找的东西一一告诉典客,又给他画了图让他给队伍人手一本。 “陛下,此次的人选只从臣门下挑选吗?” 聂慎儿说不是,“你先挑选五成人数,剩下的由朕安排。” 想必这几日会卖出去不少官,到时挑一些花钱少的,就让这群人去吧,正好出去见见世面。 第160章 聂慎儿的互换人生4 小半个月的时间,大约挑选出二百来位要买官的百姓。 为什么只有这些呢?因为放出的官位数量有限啊,价高者得,俗称拍卖。 这些新招上来的官员被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跟随典客周游列国,一部分被划分出去和大司农去造农具分农具。 新上任的官员看着手中的锄头,对着一旁的同伴说,“你知道什么叫花钱找罪受吗,我爹卖了十多个宅子又花光了积蓄才给我凑钱捐了个官,我每年的俸禄才一百五十石,还不够全家吃饭。就换了我在这干农活。” 另一个同僚也道,“谁家不是呢,不过你家若实在困难,我回去可以接济你一些。” “不用,我爹还有十几个宅子。” 聂慎儿在上朝时面对朝臣的询问,她脸不红的回答,“成大事着必要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就是高祖年轻时也是如此,大司农今日也去农间和百姓劳作,难道他们比高祖和大司农还要金贵不成。” 大司农在田间听人说起皇帝对他的评价,恨不得给未央宫的方向磕一个,感谢皇帝对他的抬爱,竟将他和高祖放在一块说。 他拿起锄头,腰也不疼腿也不酸了,浑身都充满干劲。 聂慎儿送走了周游列国的队伍,又开展了下一步的计划。 她和丞相商议后,从官员中选出一人专门主管商业财政,除了农业以外的税收和经营都由这个部门管理,又选出一人主管矿物山林之事。 又过了差不多两个月,科举选拔的人才也准备齐全,虽时间有些匆忙,但也选拔出不少人。 聂慎儿先是从中挑选出对地势,矿物较为了解的进士,安排到矿物部工作,无论是以后改进农具还是制造武器,或是制造水泥都需要矿石。 她用神识搜寻了中枢地区的山脉,察觉到其中有些可能含有矿石后,就让他们出发挖掘了。 这两个月的时间,她命人在长安城购置了房屋,又重新改造后,用于安置这些选拔出来的人才。 按照人才类型分为了书院,医院,陶瓷院,女红院等,其中会医术的人最少。 聂慎儿不得已将宫里的太医也拉了出来,命其为医院的院长。 他们并不坐诊,而是参与医书编撰,医学教育,为医馆培养人才。 书院又分为男子书院和女子书院,如今的百姓还没受到程朱理学的影响,女性的地位不算低。 而且也没有对女性有什么狗屁的贞操约束,薄太后和后来的王太后都是二嫁之身,也没耽误她们母仪天下。 因此也有不少女性参加科举,且名次不错,也同样被分到合适的岗位。 但这还远远不够,经过多年的战乱,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这是以女性为主的国家,应该有更多的女性参与到工作中来。 其实这些年为促进女性嫁人,提高生育率,高祖皇帝搞了个未婚税。 凡是满十五岁的女性不嫁人都要交税。 此法确实有用,但太不公平,男的就那么多,难不成还让人家女孩子去做妾。 在第一批选拔出来的女性工作者投入到生产工作中后,聂慎儿就下了一道旨意,提高未婚女性税收,但女性也可以不交税。 当然还有别的条件,那就是参与劳动,无论是加入农业,纺织业,茶业,农业,医药业还是其他,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可以加入。 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教她们点东西让她们去干流水线的工作,也可以免税。 此外还鼓励女性婚后继续工作,在她们参与工作的第一日就对她们开展女性可比半边天的思想教育工作。 女性生育国家也会给予一定的保障。 另外为促进生育,聂慎儿在和朝臣商议后,废除了人头税中小儿的口税。 政策一出,只过了一个月就有超过从前几十倍的女性积极参与工作,虽然可以免税,但这些人没参加过考试,所以没有编制。 但是等下次科举考试时,这些人也可以参加。 朝中有不少老顽固对聂慎儿这几个月的诸多政策有些不满,甚至有些还说她是动摇国本。 聂慎儿为了不引起朝堂震动,也不好跟他对骂,在朝堂上只能一边安抚,一边陈说利弊。 当然,她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晚上就蒙面跑到这些官员家里揍了他们一顿。 第二日朝会,她见一群朝臣请假,心里舒服多了。 很快聂慎儿就不用跟他们生气了,因为第一座矿山开采出来了,她的火药大炮也可以开始制造了。 聂慎儿设立了兵部,由太尉管理,先是设立一个制造部门用作制造兵器火药,又将九卿中的掌管国家马政的太仆划分其中。 这个部门只是用作军需管理,而不管统兵调兵。 军队这方面,她设立了五个骠骑将军,下面又有车骑将军,八校尉及中郎将等,而通过这次武举选拔出来的人是最多的,这批人也派上了用场。 即便有好武器,也不能懈怠,聂慎儿和五位骠骑将军开了两天的会,做出了一套整军强军的计划。 等做完这些,已经过去大半年的时间。 宣室殿,吕太后已经等候多时,她见聂慎儿进来,露出个笑脸。 聂慎儿先是和她说起朝中近来发生的事,吕后想到高祖封的这些刘氏子弟,不禁又担忧起来。 “各地的细作传来消息,许多藩王对你的诸多举措很不满,你在前朝也要谨慎些。” 聂慎儿点头,她对这些藩王的存在也早就不满,高祖以为封了刘氏子弟就能让肉烂在锅里,就算有人心生不轨也能让大汉姓刘。 他要是知道后世有个八王之乱肯定不会这么说,亲哥俩还能为皇帝争个头破血流呢,刘恒不就偷偷摸摸的养兵,意图造反吗? 藩王占据一方,俨然是个当地的皇帝,后宫,朝臣应有尽有,如何能不生出反心,高祖真会给后代找事儿。 若不削藩,不到百年大汉必亡。 太后又提起子嗣,聂慎儿打趣道,“父皇在儿臣这个年纪也未成婚呢。” 吕太后气的捶了他,“他那个老登是不想吗,他是没那个本事,地痞流氓样谁跟他,你看他发达后祸害多少小姑娘。” 后宫里的妃嫔如今不多,她们都是家人子出身,能被皇帝看上美貌是不必说,但是这文化素养确实不高。 她将那些粗鄙的,只知勾引她争宠的都废去了位份,赶去流水线从事手工业,表现好的才能封女官。 另一头的刘盈在永巷已经刷了快一年的桶,如今他干活不像从前那般慢慢腾腾,逐渐跟上大部队的速度,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挨管事宫女的打了。 并且他现在也适应了蹲着尿尿,每月要来大姨妈的事。 但当他听说后宫的梁美人有孕时,心里还是难受,那梁美人长得娇嫩,他一眼就看中了,当晚便宠幸给了位份。 虽然他心中深爱云汐,但是也不愿意见梁美人被别的男人沾染。 一日聂慎儿坐着轿辇路过长街,就见一个臭气熏天的宫女朝着她跑了过来,还没到近前又被宫人一脚踢飞。 聂慎儿看着这瘦小干枯的宫人,问了句,“大妈你谁啊?” 刘盈捂着肚子,“陛下,我是聂慎儿啊。” 第161章 聂慎儿的互换人生5 聂慎儿露出个一言难尽的的表情,也就是这个世界没她在乎的人了,否则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刘盈用她的身体。 她原本是个大美人,如今都快成了个干瘪老太太了,啧啧啧,这味儿也太大了。 刘盈见用着自己身体的聂慎儿此时捏着鼻子身体向后倾斜,嫌弃之意毫不掩饰,心中也觉得有些委屈。 是他将皇位让给她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个女人怎么跟他父皇活着时候一样呢。 刘盈抬起他的脑袋,就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拿他们身份互换一事威胁她,刚要开口,忽然发现自己就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禁锢住了一样,这个嘴是怎么都张不开。 他惊恐的捏着自己的嗓子,连连后退。 方才护驾的宫人以为这个宫女中毒了,怕他惊扰皇上,又一脚将他踢开数米远。 这回就连聂慎儿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个脚劲,看着就疼。 她抬手指向那个宫人,表情严肃,这种人怎么能待在她身边伺候呢。 “你做的很好,明日你去郎中令那报到,以后不用做杂事了,专门在朕身边护卫朕的安全吧。” 这种人才,她从前怎么没发现呢? 那小太监听后一喜,立即跪地谢恩,“奴才小允子叩谢陛下隆恩。” 啊这……她收回刚才的话行吗? 眼见着聂慎儿的圣驾要离开,刘盈又扑通一声跪在圣驾前头,央求着聂慎儿救他。 聂慎儿让刘盈抬起头,刘盈照做后,她邪魅一笑,“那你以后就在朕的身边伺候吧。” 刘盈是想让聂慎儿给他一笔钱,让他出宫过逍遥自在的生活,留在冰冷的未央宫实非他所愿。 但圣驾已经走远,他也只好在后边跟上。 到了宣室殿,刘盈门都没进去就被一群宫人赶了出来。 其中一个小太监他还记得,当初伺候他时那是一个殷勤,不曾想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 那小太监将他带到宫人的屋子让他收拾干净再见陛下。 刘盈求之不得,历经一年他终于能够洗上一次热水澡了。 回想起这一年的辛苦劳作和被管事的责罚,他又止不住的心酸,不过幸好一切都过去了,他总算逃出来了。 只是在当他低头看到女性的身体时,还是难受的不行,怎么就不能换成男人的身体呢? 他沐浴后换了身衣裳,又被小太监拉着熏香,他有些难堪的开口,“我都站在这大香炉面前快半个时辰了,该去见陛下了吧。” “陛下特地吩咐,让你务必熏一个时辰的香再去面圣。” 刘盈嘟起嘴,他这么臭还不是因为她。 刘盈收拾干净后,好像找到了从前当皇帝时的感觉,底气也充足了。 聂慎儿正和官员商讨建设商业街,两个时辰后才宣刘盈进来。 刘盈进来后并未行礼,直接开口问她知不知道他这一年受罪,为什么不让人放他出来。 “朕怎么知道你在那,仙人告诉朕不要打扰你的自由,朕为何还要寻你。” 聂慎儿上下打量刘盈,“朕还没说你呢,朕夙兴夜寐,仅一年时间就国库丰盈,百姓安居乐业,把国家治理的多好。再看看你,把朕如花似玉的身体弄成什么样,你对得起朕吗,你不觉得愧疚吗?” 刘盈刚有了些愧疚感,就觉得不对啊,“难道不是因为陛下穿什么孝衣才害得我被罚吗?” “朕刚刚去问了宫人,明明是你大吵大闹得罪了其他宫人,人家才举报你的。” 刘盈想了一会儿就不想计较这件事了,提出拿些银子要出宫的想法。 聂慎儿身体身体向后倾斜,心想这刘盈还是没分清大小王,她勾起唇,“出宫?呵,这方才说了让你以后再朕的身边伺候,你想将朕的身体带到哪去?看来你是一点没将朕的话放在心上啊。” 她唤了一声来人,“将他拖回永巷自生自灭。” 刘盈吓得又跪在地上请罪,他花光了这一年的积蓄买通了看守的宫人,好不容易跑了出来,说什么也不能再回到那种地方了。 心里却骂起聂慎儿怎么变脸如此快,说翻脸就翻脸,又忘恩负义,也不想想这皇位是谁给她的。 聂慎儿挥手让宫人进来,又对刘盈说,“你既在朕身边伺候,那规矩是要学的,更衣,端茶等也要学,以后就跟着他吧。” 刘盈就开始了没日没夜伺候聂慎儿的日子,他看着眼前自己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女人,坐着他的龙椅,使唤着他的宫人,一口一个朕,心里头说不出的酸涩。 他用荣华富贵换了自由,如今荣华富贵也没了,自由也没了,还得伺候这么个玩意。 他可是天子啊。 聂慎儿批奏折时看了他一眼,声音带着不悦,“朕将你从永巷接回来,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这是在给朕摆脸子吗,既然你不喜欢呆在这儿,那就回去刷恭桶吧。” 刘盈心想他不就是没笑吗,怎么又惹上这个祖宗了,赶忙跪下,“奴婢只是想到以往的伤心事,有些难受罢了,并非对陛下不满。” 聂慎儿满意的点头,“确实,你从前过了二十多年的苦日子,是该伤心。不过如今你算苦尽甘来,你的苦日子朕替你过了,你是不是该感谢朕啊?” 刘盈咬了咬牙,心想他是不是听错了,这聂慎儿说的是人话吗?到底是谁该感谢谁不知道吗? 为了不回去刷恭桶,他还得低眉顺眼道,“陛下说的极是,陛下辛苦。” 聂慎儿这才满意的点头,欣慰的看向他,“是个知恩图报的。” 刘盈气的想吐血,又听聂慎儿说了声摆驾琼花宫. “是……诶。”他抬头问,“琼华宫可是沈良人居住的宫殿?” 聂慎儿面露不悦的看着他,“是又如何,你个小小的侍婢还想管天子宠幸哪个妃嫔?” “不敢不敢。”刘盈低着头跟着圣驾去了琼华宫。 沈良人是个娇艳貌美的姑娘,他当时也是对她一见钟情,宠爱了许久,直到察觉母后对沈良人的受宠极其不满后,才假装冷落了她。 听着两人的欢好声,刘盈的眼泪开始在眼睛里打转。 尼玛聂慎儿,你睡老子的女人就算了,老子没了家伙什想睡也睡不了了,但你让老子在旁边看着算怎么回事? 第162章 聂慎儿的互换人生6 天色大亮后,宫人叫了起,沈良人伺候聂慎儿洗漱更衣。 本来这也是刘盈的活,他担心自己不去伺候,再惹怒了这个活祖宗,把他又赶回去刷马桶,也上前去伺候聂慎儿穿衣服。 这个举动让沈良人极其不悦,昨晚皇上让这个女人看着他们欢好,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又见这个女人明知她在伺候皇帝,还这么没眼力见的献殷勤。 她瞬间明白过来,这个女人是在跟自己争宠! 天爷啊,妃嫔争宠倒也正常,但你跑我宫里争算怎么回事?哦,她明白了,这是在给她示威呢。 这个小蹄子,估摸是忌惮她位份高,否则昨晚她跟陛下欢好时她就该想爬床上了。 沈良人一个转身,屁股一供撞到了刘盈。 刘盈这一年营养不良,又天天干活,身上一共没多少肉,这被一撞,直接摔倒在地上,他疼得哎哟了一声。 可这声音传到沈良人耳朵里,是如此的娇媚,她再看看刘盈纤细的腰肢,都快有自己一半细了。 这个小贱蹄子,就会勾引皇上,她抬头一看,皇上果然露出不悦的表情。 皇上看着她的神情已不像昨夜那般柔情蜜意,“沈良人,聂慎儿和其他宫人不同,你不可再对她无礼。你先闭门思过,这一个月朕不会再来了。” 话音刚落,刘盈露出个轻松的表情,太好了,他总算不用看聂慎儿宠幸他的女人了。 可他这副样子在沈良人看来就是奸计得逞,原来他是故意激怒她害她失宠,然后好自己霸占皇上。 好歹毒的计谋,连她也算计上了。 干扁猴,她凭什么,就会勾引皇上,偏偏皇上还吃他这套。 难不成皇上昨晚让这个贱人看他宠幸自己,就是为了让这个贱人吃醋? 沈良人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打算着怎么收拾刘盈呢。 聂慎儿下朝后见吕太后来宣室殿给他送吃食,正好将自己的计划说给她听。 如今兵强马壮,粮草充足,火药等武器也准备齐全,是到了削藩的时候了,她打算让太后称病,召他那些兄弟子侄带着家眷回长安给太后侍疾。 吕太后听后大喜,“你早这么想就好了,就是你那废物爹非得分封他那几个好儿子,早晚使大汉四分五裂。你能狠下心对付你那些兄弟,母后当然支持你。” 两人聊完政事以后,又开始了母慈子孝,吕太后关心他这阵子累不累,宫人和妃嫔们伺候的是否周到,吃的好不好用的好不好。 刘盈此时被管事命令给皇帝太后送水,他刚踏进殿门时就见到这一幕。 小时候母后也会这样关心他,问他饿不饿冷不冷,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变了,似乎他做什么事在母后眼里都是不对的,他喜欢的人和东西也被母后阻拦。 如今母后是旁人的母后了,却又变得这番慈爱,母后从前为什么不问问他累不累,妃嫔伺候的好不好呢。 难道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 刘盈怀揣着心事,没注意到聂慎儿向后的动作,一碗水就洒到了她的身上。 吕太后瞬间大怒,“你是怎么当差的,毛手毛脚的居然烫到了皇上。” 她刚喊了一声来人,就被刘盈拦住,“母后息怒,她刚来朕身边伺候,还不熟练,就放过她一次吧。” 吕太后蹙眉看向刘盈,看着有些熟悉,只是瘦的有些脱相了,皇上难道如今换了口味? “听说你今个早上为了个宫人罚了沈良人,不会是她吧?” 刘盈笑着称了声是。 吕太后见刘盈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说,顿时明白了,肯定这个宫人就喜欢委屈巴巴的看着皇帝,才让皇帝对她另眼相待的,真是好手段。 她下旨罚了刘盈二十杖,聂慎儿求了几次情,最后罚了十杖,在吕太后看来更是这个狐媚勾引皇上。 若非皇上如今长进了不少,她非得好好责罚这个宫人。 刘盈被打时,不受控制的哭出了声,他母后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他,还打的这么重。 他想告诉所有人他才是皇帝,可当他每次要说这件事时都张不开嘴。 他开始后悔听那个狗屁仙人的话,他不该换身体的。 太后病重的事传到各国之后,除了代国以外,其他的兄弟都收拾一番准备回长安。 主要是先帝才死七年,皇位上坐着的是他们善良且有些懦弱的兄弟,无论如何也不会坑害他们吧? 唯有刘恒和窦漪房有些警惕,“太后不算年迈,怎么会突然病重呢?” 刘恒私下在山里养了不少兵,还在长安安插了不少细作,吕太后的侄子吕禄娶的妻子就是其中一个,还用生命为他拿到了虎符。 他谋划多年,可不是只想当个小小的代王。 窦漪房看出几分他的想法,“太后病重我们不得不回去,若是代国也有大事发生,我们自顾不暇呢?” 她知道代王离不开她,假意提出自己自杀,这样代王就不用回去了。 代王果然不同意她出事,说让他再想想办法。 可没过两日,代王和先王后所出的孩子莫名其妙的摔死了,代王一边伤感,一边又庆幸死的不是窦漪房。 他随后给长安送消息,说自己不能前去。 此时其他的藩王已经到了长安,看过了装病重的太后。 聂慎儿将信交给朝臣和藩王传阅了一遍,“父皇在世时,薄太后母子并不得宠,若非太后照顾何来他们今日。太后作为他的嫡母,如今病重,其他人都在路上,唯有他迟迟不动身。现如今又拿一个小儿早幺为借口不肯前来。他也不是第一次失去孩子了,从前仍照旧宠幸妃嫔,如今嫡母病重却不来。” 她又拿出刘恒私下养兵的证据,“父皇过世才七年,他就等不及要坐朕这个位置了,朕没有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弟弟。” 第163章 聂慎儿的互换人生7 聂慎儿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刘氏藩王。 “你们都是刘氏族人,有朕的长辈,有朕的兄弟,你们有自己的封地和百姓,一个个厉害极了。”聂慎儿指向身后的椅子,“这个位置,你们还有谁想坐,都给朕站出来。” 聂慎儿带头立新政,大家就算从前了解的不多,如今看到了长安的繁华,也该明白皇帝已今非昔比。 况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家老小的性命还在皇上和太后手里握着呢。 众人皆低头称不敢。就连刺头刘濞也没敢多说话。 聂慎儿冷笑一声,“最好是不敢,别现在说不敢,回头就私下养兵,意图谋反。这回是抓住一个刘恒,下回还指不定抓到谁呢。” 聂慎儿缓了口气,“楚王,您是朕的长辈,您来说说如何处置罪人刘恒。” 楚王沉沉的叹息一声,道是下旨斥责,命其立刻前来,若其冥顽不灵,再发兵攻打。 淮南王是个暴脾气的,又被吕太后教养过,自然向着聂慎儿,“还斥责什么,直接抓起来,让父皇去斥责他吧。” 聂慎儿连连冷笑,“若一道斥责就可以让他迷途知返,他也没那个本事私下养兵,又枉顾圣旨不肯前来。百姓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只因他一人之私,引发战乱,劳民伤财,此乃天下的罪人,万不可姑息。” 她从骠骑将军中挑选一人为大将军,命其立即整军,三日后出兵代国。 “今日起,废除刘恒代王之位,贬为庶人。”聂慎儿看向楚王,“到时先由您前去劝说罪人刘恒投降,若他冥顽不灵,不必留情,直接攻打。” 朝会后,皇帝即将出兵攻打代国一事在前朝后宫传扬开来,刘盈得知后,也顾不得还没养好的屁股,跑去了宣室殿。 其他宫人瞧着他面色有异,忙将他按住以免伤了皇帝。 刘盈被宫人架住,还不忘往聂慎儿的方向供,“代王可是你的亲弟弟,他的嫡子早幺,难道这也是错吗?” 他已经失去了如意弟弟,不能再失去一个弟弟了。 聂慎儿抄起支笔朝他砸过去,“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质问朕?他的这点把戏也就能骗你这个蠢货,代国的山里全是他私下养的兵,非要他兵临城下你才能看清吗?” 刘盈蠕动着嘴,满脸的委屈与不忍,“他才十五岁啊,他怎么能有这么大本事。” 聂慎儿仔细一算,刘盈是十六岁登基,二十二岁退位,她当了一年皇帝所以今年二十三,而刘恒又比他小八岁。 尼玛,人家十五岁都三婚了,二十一世纪三十五的还有一群单身狗呢,这上哪说理去。 她气的一拍桌子,“小小年纪就能起反心,长大了还得了。还有你,胆大包天替反贼说话,也不必在朕身边待着了,就去……去沈良人宫里待着吧。” 刘盈还没被带到琼华宫,宫里头关于他替反贼求情,不敬圣上的流言就传开了。 半卧在美人榻上的沈良人听后坐起,“大军出征在即,替逆贼求情,却只是被赶出宣室殿,这个聂慎儿是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个月前陛下还因为聂慎儿罚她禁足,明知她不满于聂慎儿,为何非得将聂慎儿送她宫里。 她悟了,大约是陛下心有不忍,想借她的手惩罚聂慎儿。 此时宫人来传聂慎儿已经被带到琼华宫,沈良人宣了人进来,就见到刘盈那哭红了的眼眶。 她气的一拍桌子,“都到了琼华宫还在这做勾栏模样,是觉得我会像皇上一样被你迷惑吗?当我不知你为何犯错,不就是想让皇上看看你有多善良,多白莲,想让皇上高看你一眼,好攀附权贵,哼,自作聪明。” 刘盈抬起头,委屈的看着自己曾经宠爱过的女人,他怎么会攀附权贵,勾引皇上呢? 沈良人看着刘盈又做出这副白莲样,更是气的咬牙,“以后慎儿在琼华宫只配做最累最脏的活,不许给她好吃的,好衣服穿,琼华宫里谁都可以打骂慎儿,只是有一点,不能伤了脸。” 说罢,沈良人将满脸震惊的刘盈赶了出去。 如果说从前刷恭桶只是辛苦,难闻,受累。那到了琼华宫他是处处被人针对,明明恭桶可以送别的地方刷,现在一股脑的都丢给了她。 他每日都有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从前他是干的慢就要挨打,如今谁路过看他不顺眼就要踹一脚。 他在后宫二十多年,居然还能体验一把后宫霸凌。 一天晚上,他提前洗好了衣裳,刚想着回屋休息,就被掌事宫女叫去了正殿。 直觉告诉他沈良人找他肯定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沈良人让他伺候洗脚。 他屈辱的蹲下身子,回想着从前当皇上时被围着伺候的场面,是那样的悠闲惬意,即便母后对他有许多不满,可那也是他的母后,只会责罚他身边的人,不会责罚他。 即便他不上朝,不见大臣,只知吃喝玩乐宠幸妃嫔,母后骂他几句后,也会替他在前朝撑着。 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呢? “本宫的足美么?”沈良人看他洗个脚都能双眼通红,觉着委屈,又开始气不顺,“你呀,这辈子只配伺候本宫的足。” 刘盈心说不是的,他本来该是皇上的,为了自由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沈良人从前只是心直口快了些,怎么如今变得如此恶毒,他当年怎么没发现呢? 待他给沈良人擦干了脚后,沈良人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随后皱了皱眉,“是有几分姿色,可也不该让皇上如此心心念念啊,定是你蓄意勾引。” 沈良人抡起胳膊打在刘盈的脸上,又让人拿了水来净手,似乎触摸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她擦干了手,“我要去眠一眠,就由慎儿掌灯吧。” 还没等刘盈弄明白这个眠一眠是什么意思,手中就被塞进了一个烛台,被掌事宫女带到一旁跪下高举烛台。 刘盈眼中蓄满了泪,众人一散便委屈的哭了出来。 第164章 聂慎儿互换人生8 大军出发之时,聂慎儿下了一道旨意,“既然是咱们老刘家的事,正好大家都在,从刚出生的到年纪大的,只要姓刘都去代国观战。” 大军拉着大炮浩浩荡荡的到了代国,由楚王劝说刘恒,“你是陛下的弟弟,只要你开城门投降,陛下会留你一条性命的。” 刘恒深知即便刘盈能放过他,吕后也不能放过他,若他投降,就什么都没有了,还不如举代国之力,杀出一条血路,尚有一线生机。 周亚夫拿起长弓,射向楚王的战马,楚王重心不稳从战马上摔了下来,他口中大骂刘恒竖子,又拉过大将军命其下令攻城。 大将军招招手,将士们让出一条路来,由士兵们推着数十个大炮开路向前进军。 周亚夫也让弓箭手准备好,等到了射程范围内就射箭逼退。见敌方士兵推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他还有些奇怪。 很快敌军停了下来点火,周亚夫觉着不对,立即下令放箭,还没等箭矢落到敌军,就听一连串的砰砰声响起。 大地似乎都跟着颤抖,数十颗火球朝着他的方向飞了过来,速度极快,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火球就落到了城门和城楼上,瞬间将不算牢固的城墙炸的坍塌。 前来观战的刘氏子弟听到炮声后就惊的大喊,再看到几颗大炮就将代国的城门炸成废墟,有的胆子小的都吓得摔倒在地。 代国士兵哪里见过威力如此大的武器,吕后安插在代国,并未因一个男人就叛变的细作此时高喊代王不仁,要代王出去投降。 代国百姓以为上天降下惩罚,也纷纷大喊让代王投降,见识到大炮威力的代国士兵也纷纷逃窜,不肯再上前守城。 周亚夫还有一腔热血支撑,抬手砍死了一个要逃跑的士兵,“再有人逃跑,就是这个下场!” 其他士兵同僚对视一眼,看出了其他人眼中的决心,一拥而上将周亚夫砍死了。 宫殿里的薄太后和刘恒颓废的坐在地上,听着宫人禀报城门已破,敌军已经攻了进来,薄太后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从前她能划破了脸救儿子,如今她就算自杀也没用了,她拔出一把剑,架在脖子上,刘恒见状忙去阻拦。 “母后也不是第一次遭遇战败,从前尚且偷生,这次也可以。” 薄太后摇头,“从前我年轻貌美,你父皇那个老登好色,我才能苟活,可如今你是想让我去勾引你哥哥还是吕太后,戚夫人的下场你忘了吗?” 眼见着敌军打上正殿,薄太后一咬牙抹了脖子。 刘恒大为悲痛,抱着薄太后就大哭起来。 刘恒及其亲眷被押送至长安,聂慎儿特地去门口迎接。 只不过几日时间,刘恒便邋遢不堪,没有了从前的翩翩公子模样。 前去观战的刘氏子弟也一个搀扶一个,没了从前的傲气。 刘盈先是犒赏三军,又下令将刘恒关押,择日处置。 而窦漪房在代国战败后,就又重新站了队伍。 当年吕太后以聂慎儿要挟她成为一个细作,她能审时度势,选择了对自己更加有利的一条路。 既然能成为皇后,那她为什么不做,至于吕后拿捏着慎儿的命又如何,她还可以自求多福啊。 等她当上皇后,聂慎儿死了就算了,反正她父母也不在世了。若是活着给她找个纨绔子弟当丈夫,也算她们两不相欠了。 她若再有别的什么心思,那就有些贪心了。 可如今刘恒是个失败者,那她细作的身份就该恢复了。 她隔着人群朝着聂慎儿大喊,“陛下,我是云汐啊,你还记得我吗?” 聂慎儿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窦漪房这才松了口气。 皇上从前心里就有她,当时她故意在皇上面前脱衣服示弱,让皇上对她爱而不得,想必皇上这回再次拥有她,定不会让她受苦。 窦漪房和刘恒被下狱后,窦漪房每分每秒都盼望着皇帝能接她出去,或是封个位份,或是赏赐一番。 几日后她终于等到了皇帝的内侍过来传话,她刚面露笑意,就听那内侍说,“陛下有旨,细作窦漪房在代国获取消息,查明罪人刘恒养兵一事,又除掉其子嗣,实乃大功。待此案结束,罪人刘恒被斩后,赐窦漪房翁主之位,食邑万户。” 窦漪房越听越不对,不是,先把我带出去啊喂,怎么传完旨就走了。 刘恒震惊的看着窦漪房,“是你,原来真的是你,母后早就提醒过我,是我太蠢。怪不得你给我出主意不让我回长安,怪不得你说要自杀,死的却是我的孩子,也只有你去过我养兵的地方!” 窦漪房从此过上了被拳打脚踢的日子,等到刘恒被处决的旨意下来后,窦漪房的尸体都臭了。 借着刘恒图谋不轨之事,聂慎儿在朝堂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宣布收回所有人的封地,以后都列为大汉的国土。 各国的官员将士打乱后重新划分,分为了省,郡,县三个等级,采取流动制任免。 一把手只有政权,无权调兵,政权和军权彻底分开。 藩王们想想还在宫里住着的妻儿老小,在未央宫门口摆着的大炮,好像封地也没那么重要了。 过了一段时间,在外周游列国的队伍也带着第一批种子和技术等回来了,聂慎儿又扑到了朝政上。 等再次听到刘盈的消息,已经是一年后了。 听宫人说起刘盈的遭遇后,他总觉得有点熟悉。 于是在某次沈良人侍寝时,她问了一句,“朕近年记忆不大好,爱妃可是叫玉妍?” 沈良人听后一喜,陛下百忙之中还能记得她的名字,“是的陛下,臣妾闺名沈玉妍。” 呃,这都是什么玩意。 他又问了一圈沈良人身边的宫人,得知没有一个叫贞淑的,才放下心。看来皇后的养子和梁美人的孩子能平安降生靠的不是运气,靠沈良人的脑子也干不出谋害皇嗣的事。 第二天早上,她穿好朝服神清气爽的就要去上朝,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仔细一看,这不是刘盈吗,仅一年就老成这样了吗? 这沈良人害人不行,磋磨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刘盈再也过不下去这种整日被霸凌的生活了,他如今心里都扭曲了。 沈良人不是说他勾引皇上吗,他这回就勾引了,等他成了皇上的宠妃看他怎么收拾沈良人。 他眼泪汪汪的跪在地上,“求皇上疼我。” 聂慎儿一拍脑瓜子,全乱套了,“你不是要自由吗,赶紧出宫,这就走,快点跑起来。” 第165章 匆匆那年方茴1 成为一个世界的女主,感觉是不是很爽? 答案为不一定,因为这个世界的创作者有可能是女配亲妈。 方茴和陈寻即便爱的再深,在得知男友出轨后也分的洒脱,没有纠缠,去了澳洲留学。 而世界创作者动动笔就将她写成自甘堕落,懦弱无能,脑子不清楚,随随便便找个渣男搞一夜情的恋爱脑。还搞出了什么打胎的情节。 抢了人家男朋友,造人家黄瑶,自己还赚的盆满钵满,真是恶心极了。 而事实上女二沈晓棠跟陈寻搞一起后,并没有安分下来,又当了张小波的小三。 别人碗里的饭都是人家的口水,他有那么香吗?可能就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当第三者上瘾了吧。 不过回旋镖又再一次扎到自己的身上,张小波和原配离婚后她成功上位,没多久自己也被三了,嗯,应该是被四了。 就很迷,二手男人这么好吗?那么多人喜欢当小三上位。 明知对方有妻子或女友,在知道对方对自己有意思的时候不抓紧跑,自己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有魅力?其实是对方觉得她也是个烂人,臭味相投罢了。 如今方茴和陈寻已经上了大学,在军训上陈寻弹着琵琶唱歌,让沈晓棠对其一见钟情。 众人回宿舍时,沈晓棠昂首挺胸的走向陈寻的队伍,非常自然的邀请他以后去唱歌。 陈寻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并没有拒绝她的搭讪。 果然烂人就是烂人,人家还没开始撩拨,他就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了。 开学后过了许久,整日和沈晓棠混在一块儿弹吉他的陈寻终于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女朋友,特地挑了个她快上课的时间找她。 看着陈寻向方茴的室友介绍是她的男朋友,她只觉得讽刺。 能为女友放弃十三分的男生不一定是真爱,也有可能是个喜欢自我感动的白痴。 大学里边好的专业和差的专业差二十分都有可能,谁告诉你差十三分就不能在同一所大学了,挑一个顶尖的专业当尖子生不好吗。 再者说,一个和清华只差十三分的学校,不说卷起来考研考公,出国深造,雅思托福学的飞起。 有个劈腿的渣男男主不说,宿舍里还有一根叫邝强的烂黄瓜,一个女生积极给人家当小三,女生跑去校医院打胎,全是裤裆里那点子烂事,真是绝了。 好浓郁的学习氛围啊,是她孤陋寡闻了。 方茴急着上课,陈寻在她身后询问为什么她室友不知道他是她男朋友。 方茴急匆匆的向教室走去,头也没回,“你如今在学校有名,又不来看我,我若说了她们还以为我吹牛呢,到时若看到你跟别的女生在一块,该有人嘲笑我异想天开了。” 陈寻抓住方茴的手,他有些心虚,但又想到自己只是和沈晓棠只是在一块儿搞音乐,又生出了底气。 “你是不听谁胡说八道了,方茴,高中三年,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 方茴转过头,看向陈寻抓住她胳膊的那只手,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对感情看的很重,怎么能做出轨那种不要脸的事呢?要是真有女生喜欢你,你肯定离她远远的不给机会。不可能一边劈腿,一边理直气壮的面对我。” 她以要上课为借口让陈寻离开。 陈寻离开的路上,心想以后该和沈晓棠拉开点距离,否则方茴该又闹脾气了。 就在这时,沈晓棠从另一个楼层过来,叫了声陈寻。 陈寻立即将方才的想法抛之脑后,沈晓棠只说了个走字,他就巴巴的跟上了。 两人逃课去了音像店,一个弹吉他,一个挑选专辑。 陈寻沉浸两个女生的喜欢中,他心中反复比较二人,他认为沈晓棠和方茴不一样。 方茴就像是他的陆地,不管他飞的多高多远,只要看到她,就能找到回去的方向。 而沈晓棠就是一只能陪他高飞的鸟。 连劈腿都能说的清新脱俗,毫无廉耻之心。 这么说来他身边只有方茴和沈晓棠两个女生实在是太委屈了,他应该再找个能陪他攀岩爬山的,再找个陪他下海游泳的。 海陆空都齐全了,还要什么人民解放军啊,他带着女友都能把日本平了。 陈寻在和沈晓棠分开后又去方茴宿舍楼下找她,一天过得相当充实。 方茴还知道晚上陈寻还得被沈晓棠叫出来去看升旗呢。 瞧瞧,这才是时间管理大师,年轻人体力就是好。 “走,咱俩出去吃饭。”陈寻仿佛忘记刚和沈晓棠约会完,就要牵着方茴的手离开。 方茴后退一步,捏紧鼻子,“嗯,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难闻啊。就像是那种劣质的化妆品一样。” 陈寻紧张的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他怎么没闻出来呢? 会不会是沈晓棠身上的味道染到他身上了,他有些紧张。 “我听说你宿舍那个叫邝强的最爱出去乱搞,你可千万别学他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小心染一身病。” 陈寻有些不高兴,方茴自从上了大学后,怎么变得牙尖嘴利了,高中时期的乖巧胆小的样子完全看不到,人变得这么快吗? “我已经有你,哪里还会去找别人,方茴,你这样说我很难过。” 方茴疑惑的皱眉,“我没说什么啊,只说让你别学邝强,也没说你真能出去找别的女人。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情。” 她以要写作业的理由打发了陈寻。两人约定等下周方茴过生日时待一整天。 方茴明白陈寻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就是裤裆里那点事,不跟他就不高兴。 还说什么方茴无趣,和沈晓棠有同样的兴趣爱好,都喜欢钻被窝的爱好吧。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有时候男人愿意接受一个女生不一定是因为喜欢。 第二天早课,方茴和陈寻都选择了这节,但陈寻因为和沈晓棠去看了升旗仪式,所以并没有来。 不止是这次早课,就连和林嘉墨他们聚餐,陈寻也没来。 就好像如同刚开学那次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166章 匆匆那年方茴2 “方茴,你看那是你男朋友吗?” 方茴和室友在食堂打饭时,她的室友看见了陈寻和沈晓棠,忙提醒她。 两人此时正亲密的坐在一块儿,沈晓棠手上不停,贴心的为陈寻夹菜。 方茴叹了口气,“是啊,没想到他居然做这种事。”室友们义愤填膺,推着方茴走了过去。 两人还在旁人无人的夹菜,方茴带着室友,坐到他们对面,“看你们夹半天了,有那么好吃吗。” 陈寻看到方茴时,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筷子也掉在了地上,方茴仍面色如常,“你看看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这捉奸呢,你放心,食堂这么多人呢,要捉奸我也不会在这捉啊。” 陈寻手忙脚乱的捡起筷子,语气十分急迫,“方茴你听我解释……” 还没等他的解释说出口,方茴的室友打断他,“方茴,都开学这么久了,我们也只看到你男朋友一次,你不是说他忙吗,就忙着跟别的女生吃饭吗?” 方茴轻轻叹息,“反正他和我是这么说的,具体是和谁在一起那我也不知道。” “方茴,我跟她只是朋友,今天只是碰巧遇到,才一起吃了个饭。” 沈晓棠听到后,脸色微变。 方茴只轻笑了两声,“那真是挺巧的,我们在大学里还没有吃过一次饭呢,你巧到和别的女生吃了。” 陈寻听后也才发觉,他这阵子和方茴确实太疏远了,但他确实很忙,方茴为什么会多想呢。 又听方茴开口说,“我记得你当时还问我为什么没将我们谈恋爱的事告诉室友,那你呢,有告诉身边这位女同学吗?” “我……”他当然没有,他享受和沈晓棠之间这种关系,并没有告诉她。 方茴想了想,“大概是没有吧,否则你们两个刚才怎么能这么亲密的夹菜呢,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算再不要脸,也不能一个劈腿一个知三当三吧。” 听到这话,沈晓棠不乐意了,有没有女朋友又怎么样,反正都没结婚,这就不算出轨,她这是勇敢的追求爱情。 她将筷子摔在桌子上,“你说谁是小三,谁不要脸呢。” 方茴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沈晓棠,“我又没有指名道姓的骂你,你怎么还急了呢。再说了,劈腿和知三当三不是人人唾弃的事吗,难道在你心里,它还高尚吗?” 陈寻又急又有些不悦,他明明和沈晓棠清清白白,方茴为什么就不信呢,怎么就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难堪。 “方茴,我们在一起三年,难道你还不信我吗?那我和你发誓,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马上快新年联谊了,我真的太忙了。方茴,别闹了。” 方茴笑着拍了拍手,“真挺好笑的,我看出来了,你确实很忙,和朋友聚餐你不去,上课你也不去,我看人家排练你也没去,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在哪里忙呢?” 陈寻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又听方茴开口问,“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我的生日,当男朋友的不会忙到忘了自己女朋友的生日,却没忘和别的女生调情吧。” 陈寻都想拍拍自己的脑门,他前两天还记得呢,怎么今天就忘了呢? 他心里涌现了些愧疚,但是不多。 “前几天上课你没来是和谁在一起?上次你去看我之后你又和谁在一起。” 陈寻深吸一口气,“我们到底是怎么了,让你这么怀疑我?我都说了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以为只有上床才是对不起?你没有瞒着我和她单独出去?你没有因为她欺骗我?升旗好看吗,弹吉他好玩吗?坦坦荡荡清清白白,你撒谎做什么。都是大学生,成年人,你喜欢装傻,不要以为每个人都是傻子。陈寻,你上高中的时候还有点人样,还有点担当,现在不仅出轨还理直气壮,你这十几年接受的教育都喂狗了吗?” 陈寻怎么说也是年轻气盛,若面前坐着的不是方茴,他就要骂人动手了。 沈晓棠怒视方茴,”你没完了啊。”她拉住陈寻的手,“我还就告诉你了,他就是不要你了,他和我在一起了怎么着?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方茴看向陈寻,“你看看人家,既然做了就勇敢站出来,陈寻,你好歹是个男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还是少做吧。还有你,我和陈寻还没分手,你就是和他在一起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你也配跟我站着说话。” 方茴的室友阴阳怪气的说,“呦,世风日下,当小三也这么理直气壮。” 沈晓棠一拍桌子,“你给我闭嘴,跟你有什么关系,哪有你说话的份。” 方茴扬起手扇在沈晓棠脸上,“你妈没教你礼义廉耻吗?这么积极陪别人男朋友睡觉,出去坐台啊,那里不只有别人男朋友,还有别人老公呢。” 沈晓棠气的大喊了一声啊,随后就要扑过来打方茴,方茴快速站起,拿起装满饭菜的餐盘扣在沈晓棠的脸上,后者又啊的叫了一声。 陈寻忙站起护住沈晓棠,查看她是否被烫伤,“方茴,你真是太过分了,你如今怎么变得这样咄咄逼人。” 方茴又拿起陈寻的餐盘,扣在他脑袋上,两人站在一处就像两只落汤鸡。 陈寻暴跳如雷,“方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了我和她只是在搞音乐。” 方茴冷哼,“在被窝里搞音乐吧,你满脑子不就这点破事吗?” 此时正是食堂打饭的高峰时期,四周已经聚满了人,围在四周议论纷纷。 方茴对着大家说,“同学们,这个男生是我谈了三年的男朋友,他刚上大学就出轨了身边这个女生,成天不是逃课就是出去开房。被我发现后,男的死不承认,女的气焰嚣张,我实在气不过才动手的。同学们谈恋爱一定要擦亮双眼,最好多考察一段时间,千万别像我一样遇到这种渣男渣女。” 说完方茴就带着室友离开了食堂。 室友见方茴并没有因为这个渣男难过,也稍微放心一些,“方茴,你实在是太酷了。” 方茴心想酷有什么用,这两人还没有受到报应,以后两个人又不会锁死,到时候流入市场还得祸害别人。 明明是他们做了丑事,还想让她在老师和同学们面前爆出怀孕,让人唾弃,那就让他们两个先身败名裂吧。 第167章 匆匆那年方茴3 自从方茴在食堂扣了陈寻和沈晓棠两盘子饭菜后,陈寻再也没有出现在方茴面前。 陈寻那日回去后洗了十几分钟的澡才将身上的油味洗干净,回到寝室后还被室友嘲笑他降不住女人。 几人在食堂闹的场面很大,再加上他也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这么一闹,大半个学校都知道了。 邝强贱兮兮的问他是不是还没将女朋友搞到手,上回给他的计生用品有没有用上。 陈寻揉了揉口袋里的计生用品,心中全是委屈和怒火。 他不明白方茴怎么变得这么泼辣,蛮不讲理,动手伤人,又如此保守,为什么他就不能像其他室友一样谈个正常的恋爱呢? 她就不能像高中一样,看到了他和沈晓棠在一起也装作没看到,这样对三个人都好。 她不是说他劈腿吗,他还就劈腿了,他握紧手里的口袋里是计生用品,给沈晓棠打去了电话。 沈晓棠自然不会拒绝,还在窃喜自己降服了一个有女友的男生,方茴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还是她更有魅力。 她躺在陈寻怀里,娇羞的问他,“陈寻,那首匆匆那年是你写给方茴的吧,我能和你一起唱这首歌吗,在这件事里,如果一定要有一个恶人的话,我希望是我来当。” 陈寻搂着她,即便没和方茴闹翻,他和其他女人暧昧上床也不会有愧疚感。 更别说如今方茴就像变了个人,成了一个泼妇,妒妇。 他后悔自己从前为什么痴迷她,还放弃了最后一道大题,大概这就是青春吧,为了一个没那么好的女孩放弃了他的未来。 “从前这首歌是为她写,但那都是年少识人不清,现在它属于你。” 陈寻去给校领导送节目清单时,遇到了来递交材料的方茴。 他在校领导办公室不远处拦住了方茴,他现在对方茴只有厌恶,“你知道我有名,所以才在食堂将事情闹大,现在学校里都在传我们的事,我的表演节目差点因为这事没过,你满意了吧?” 方茴冷冷的看着他,“传什么?传你劈腿,传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传你们两个认识没多久就出去开房,传你们是一对贱人?这不是事实吗,你不是坦坦荡荡吗,怎么还能怕人说呢?天啊,你不会被人骂了后居然还知道要脸了吧。” 陈寻气的直咬牙,他原地转了一圈,“方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牙尖嘴利的样子,就像变了一个人,我真后悔当初怎么会为了和你在一起放弃最后一道大题。” “你脑子有病呗,你该庆幸和我一所大学,在一所大学你都能出轨,不在一所大学你还不得出去当鸭子卖屁股。” 方茴突然猛的推开陈寻,随后朝着校领导办公室的方向跑去,“老师救命啊。” 办公室里的校领导听到有人求救,放下手头的工作跑了出去看情况。 方茴跑到学院书记身边,眼泪汪汪的,“老师,他是我前男友,劈腿出去开房被我发现,前几天我们在食堂大吵一架,他怨恨我坏了他的名声,让我每个月给他五百块钱作为补偿,否则就要打死我,老师救命呜呜呜……” “方茴你……”陈寻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她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老师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威胁她。” 老师在学校里什么样的男孩子没见过,看向陈寻时带着不善,“那你刚才拦住方同学是要干什么?” “我……我要向她道歉。”陈寻略有思考说出这样的话。 方茴委屈巴巴的说,“老师别信他,他根本就不愧疚,昨天他还逃课出去和那个女生开房呢,老师不信可以去附近的酒店去查。” 老师们失望的看向陈寻,逃课,出去开房,讹钱,都踩在校领导的大忌上。 大家看看哭的梨花带雨的方茴,再看看一身腱子肉满脸油腻粗糙的陈寻,都有了一样的判断。 只是马上就到了联谊会,校领导对陈寻只做了口头批评,等联谊会结束后再进行调查处理。 陈寻离开时,看向方茴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让老师们更加觉得判断没有错。 老师安慰好哭泣的方茴,又将她送回了寝室。 转眼到了联谊会当日,陈寻和沈晓棠在后台准备唱匆匆那年这首歌,也是让同学们看看他和沈晓棠才是真爱,和方茴只是过去。 等会儿两人上台后再秀恩爱,俊男靓女这么养眼,他相信同学很快就能接受他们的恋情。 还有两个节目才轮到他们,他们上一个节目的表演者去舞台旁准备,如今荧幕后边只有他们两个人。 忽然传来一阵花香,陈寻顿时觉得浑身燥热,看向沈晓棠的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他见四下无人,喘息着抚摸沈晓棠的身体。 第168章 匆匆那年方茴4 此时后台报幕的麦被偷偷打开,声音调到最大。 “陈寻你干嘛,等会儿就到我们上场了。” 沈晓棠轻轻的推着他,可内心却觉得又紧张又刺激,她是一只高飞的鸟儿,怎么会在意世俗呢。 陈寻动作不停,“没事,我很快,一会儿就完事。” 舞台上还放着音乐,但跳舞的同学动作都停了,台下的同学们此时也张着大嘴,聚精会神的听着。 啊……这,这么刺激的吗?他们连开房的钱都没有吗? 这趟真没白来,这个节目还没完事,你们就开始表演上了呢。 你们这是给我们表演唱歌,还是表演人体连接技术的,真会抢戏啊。 同学们在底下坐立不安,你说走吧,对不起两位同学的表演。不走吧,台上跳舞的就没个有眼力见的,不会把跳舞的音乐声关了吗? 坐在前边的校领导脸一个比一个黑,刚要去把这对野鸳鸯抓出来,就听音响里的呻吟声突然变成刺耳的尖叫。 在这个年代劣质的音响下,声音险些震聋了耳朵。 那尖叫声似乎含着巨大的痛苦,众人忙跑向幕后去看情况。 原来是两人的动作太大,坐坏了木头制的椅子,一根削尖了的木头从两人身上的连接处穿过,这回两人是真的锁死了。 校领导眼前一黑,好不容易有场联谊会,真会给学校找事啊。 他们恨不得冲上去给这两人揍一顿,没有这点破事就活不下去了是吧,什么地方都能搞。 校领导叫了校医院的医生来,校医院一看这种情况也不敢下手,先给两人打上点滴,让送去医院看看。 没一个老师愿意开自己车送这对连体婴去医院,对外说不敢动两个人,只叫了救护车。 恰巧医院又远,等救护车到时,两人已经疼了快一个小时了。 两人在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经过医生的商讨,家长们的含泪同意,决定割掉两人的生殖器。 一个只剩下了蛋,什么用都没有了。一个能进行性生活,但是也不舒服。 两人为自己的飞来横祸痛哭流涕,过上了生不如死的日子。等到出院那天仍颓废的不成样子。 还没等他们缓过情绪来,两人又得到学校的通知,二人被开除学籍了。 事情闹的太大,校领导特地开了一天的会议处理。为避免再发生这样的情况,又加强了对宿舍的管理以及周边酒店宾馆的排查。 而方茴还继续着自己的学业,她计划读研,从下半年开始就准备。她要去全国最顶尖的学府。 一年后陈寻来找过她一次,这时的他就像被抽了虾线的大虾一样,佝偻着背。 虽然仔细看也不算脏,可就是有一种又脏又臭的感觉。 他拦住去往实验室上课的方茴,他不是后悔,不是不舍,而是不甘。 明明他的成绩比方茴要好很多,明明他会打球,会弹吉他,他的人缘更好,凭什么他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方茴却还好好的。 事情不该这样,以她的内敛性格,不该将他视为天神一样吗。在被他抛弃后,不该苦苦挽回,自暴自弃吗? 他太不甘心了。 “我一直以为,所有的誓言都能够实现,只要长大了,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可是大学太大了,大到我们总要学习不一样的功课,走不一样的路,遇见不一样的人。后来才知道,和大多数爱情一样,我们根本就避免不了分道而行的命运。” 方茴扣了扣耳屎,确定陈寻并没有开玩笑后,她讽刺的笑了,“你这么会给自己加戏,你爸妈知道吗?我有时候真的特别想跟你请教,你不要脸的本事从哪里学的,你的下场明明是因为你品行不端,出轨乱搞,跟人家命运有什么关系。” 她从上到下打量了陈寻一遍,“大学一共就几万人,社会上有几亿人,现在功课不一样,到时两个人去哪工作都不一样,照这么说你毕业后是不是还得找十个八个女人。别拿上大学当借口了,你出轨是因为自己就是个人渣。” 陈寻被气的发抖,他是做了好几天的准备才决定见方茴的,本来想着这回绝对不吵架,没想到方茴的嘴还是这么毒。 “我们都做了伤害对方的事,我们两个是彼此的初恋,遗憾,就应该彼此亏欠,怀念。” 方茴眯着眼睛,十分无语,“我看你不止下边坏了,上边脑子也坏了。不说我有没有亏欠你,方茴哪里亏欠你了,不也被你作践了吗。” 陈寻怒火中烧时听出来不对,问她不就是方茴吗? 方茴冷笑一声,“方茴是你的初恋,而我是你的报应。” 陈寻回家后,见到沈晓棠时,又想到了他没根的事。 两家父母认为自家孩子以后结婚也是问题,怕被人笑话,让他们两个结了婚。 若说从前两人之间还有感情,如今就剩下怨恨了。 没了腱子肉的陈寻忽然开启了他的家暴属性,整日对沈晓棠拳打脚踢。 沈晓棠也不甘示弱,但她终究还是打不过陈寻。尤其是在他喝酒后,打人更厉害。 直到一天,陈寻喝酒后将沈晓棠暴揍一顿,浑身是伤的沈晓棠趁着他酒后呼呼大睡,拿起菜刀砍在他身上。 陈寻只在一开始哼了两声,就再没醒过来。 而沈晓棠还没逃出这个城市就被抓了起来,开始了她的牢狱生活。 第169章 如懿传惢心1 如懿被告发谋害皇嗣后,被降为贵人禁足于延禧宫内。 此时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没有想法子去撇清自己的嫌疑,而是委屈巴巴的想着为什么大家都针对她。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玫贵人推开寝殿的门进来,环视了一圈才发现如懿的位置。 也不怪她没能一下子瞧见如懿的身影,哪个好人能屋里进来人了连个声都不出啊。 嗯,如懿就能,她在那直勾勾的盯着门口。 玫贵人抽出藏在袖子里的鞭子,气势汹汹的朝着如懿走过去。 而如懿从玫贵人进来,再到她瞪着她走过去,抽出鞭子,扬起鞭子这个时间里是一动不动,一声也不出,就这么眨着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玫贵人。 好像她那边的时间流速慢了十倍,好像村东头那地主家的出生时被挤着了脑袋的傻儿子。 又好像在说,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拿鞭子朝她走来的这个人好莫名其妙,就像我杀了她孩子一样。 “你这个毒妇,若不是你杀了我的孩儿,皇上怎么会幽禁你在此,我必须狠狠打你才能泄愤,毒妇。” 在鞭子第一次落在如懿身上时,如懿仍呆萌的看着玫贵人,直到第二鞭子落下,她才知道站起来躲着。 她一边将她的鸡爪子放在自己在脑袋前护着,一边频率极快的眨着她那卡姿兰大眼睛。 “不是我做的,我真的没有做。”来来回回就这两句话。 玫贵人哪里会轻信如懿的这两句话,手中的鞭子耍的虎虎生风,很快在如懿身上留下来不少伤痕。 就连她那没了胶原蛋白的脸上也被抽了两道血痕。 如懿极其注重她的那张脸,脸受伤了,她还怎么体面。 她口中呼唤着惢心,而惢心听到正殿传来的喊叫声却无动于衷。 煮药呢,勿扰。 如懿自知再这样下去她非得破相不可,也不藏着掖着了,主动进攻抓住玫贵人的手,往前一挺,将全部的体重压到玫贵人身上,将她压个狗吃屎。 她在潜邸待了七八年,还能打不过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孩子,还是个刚生产没多久,有下红之症的小孩子,开玩笑呢。 玫贵人的宫女见主子受欺负,忙上来帮忙。 如懿使出洪荒之力,以一打二竟不落下风。 惢心感觉再这么下去她们三个非得把延禧宫拆了不可,忙将快熬干的药倒在碗里,朝着正殿走去。 寝殿内,如懿两手按着玫贵人,屁股底下还坐着玫贵人的宫女。 惢心将药碗一扔,一拍大腿,“主儿,玫贵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家主儿呢?” 她上前一步抱住如懿,让她不能动弹,玫贵人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又借机踹了如懿两脚。 最后一甩散落的头发,扬长而去。 玫贵人走后,如懿开始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惢心,你刚刚去哪了,怎么不来救我?” 惢心心想我刚才去合计怎么整死你呢,人淡如菊。 海兰就像二十一世纪的女性一样,明明有一堆宫人伺候,她还是亲自去接大阿哥下学。 第170章 如懿传惢心2 即便延禧宫被封,大阿哥是无错的,妃嫔有错,皇上总不能少了自己儿子的用度吧。 前有去接大阿哥下学,中有送五阿哥去太医院看看,后有送十二阿哥上学。 嗯,这怎么不算和现代文学贴近呢。 大阿哥拿着玫贵人扔下的鞭子要去找皇上说理,被如懿拦住。 海兰见到自己的好姬友受伤,心疼的落泪,又开始埋怨起惢心没照顾好如懿。 惢心正给如懿脸上的伤口涂药,听后啪的一声将药倒扣在桌子上,看向海兰,“我不需要煮药吗,我不需要打扫吗,海常在看看延禧宫里还剩下几人,有我在这伺候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还没黑化的海蓝被惢心的几句话说的没了火气,委屈的看向如懿。 如懿此时又充当上了老好人,“惢心一向本分,她可能是有些着急了,想必是无心之失,海兰你不要往心里去。” 笑话,她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怎么可能骂惢心一顿,到时候惢心动用李玉的关系也离开延禧宫怎么办。 到时谁照顾她,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怎么体面。 海兰看着如懿的伤口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带着永璜就去了养心殿找皇帝。 皇帝听说玫贵人去了延禧宫,没什么表情,听说如懿受伤了,也没什么表情。 再听到海兰询问如何处置玫贵人时,他才开口,“玫贵人刚失子,心情不好,就这样吧,等会儿朕换一批奴才看守延禧宫。” 虽然他没罚不懂宫规的玫贵人,虽然他将如懿禁足,虽然他将阿箬封为常在,但他对如懿是真爱啊。 当天晚上,太后截获了送往延禧宫给如懿的糕点,告诉了皇帝。 后宫有人敢给妃嫔投毒,皇帝听后并没勃然大怒,将罪魁祸首抄家灭族,而是吓得屁滚尿流。 他,大清第一赘婿,被后宫里刚从宫女变为常在的阿箬的投毒给吓到了。 后宫势力错综复杂,每一个妃嫔,宫女,甚至是接生嬷嬷的身份都让他忌惮,不敢轻易处置。 在太后的提醒下,皇帝觉得是因为自己查案惹怒了真正谋害皇嗣的人,若再查下去会危及如懿。 他可是赘婿啊,怎么能惹怒后宫妃嫔呢,只能被阿箬用一盘有毒的糕点的威胁而妥协了。 他不会觉得屈辱,毕竟他已经被人威胁习惯了。 明明可以借这个机会证明谋害皇嗣的另有其人,再将如懿封个贵妃什么的以示安慰,但他没有这样做,因为这个世界不允许存在合理的事情,要不怎么颠起来呢。 最后皇帝决定明日下旨将如懿关进冷宫。 而另一头的如懿还在为自己受委屈的事而难过,她问惢心皇上为什么不信她呢? 惢心反问了句不然呢,“那可是两个皇子,您还以为自己多金贵呢。也不想想皇上给过您偏爱吗。” 如懿觉得十分屈辱,皇上送她玫瑰簪子,送她匾额还不算偏爱吗? “可我是被冤枉的,是幕后之人害我,其手段狠毒,环环相扣太过于高明,实在让人胆寒。” 惢心十分讽刺的表情,“哪里高明啦,有时候多想想自己的问题,这么多年智商有没有涨,脑子有没有变聪明好吧。为什么人家只害你不害别人呢?” 如懿深吸一口气,生怕自己还没活够就被气死,自从她被禁足这个惢心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好像自己欠她钱一样。 她还以为惢心是个好的,不成想和阿箬也差不多。 可惜自己现在被怀疑谋害皇嗣,被禁足,否则是断断不会再用她了。 如懿冷着脸让惢心离开,惢心轻嗤了一声,白了她一眼后就回去睡觉了。 等会儿仪贵人就要来找如懿给她小产的孩子报仇了,当谁愿意在她屋里待着似得。 虽然皇上给延禧宫调了看守过来,但众所周知,皇上的话在宫里是没什么分量的,仪贵人没费太大力气就进来了。 她径直走向如懿的床榻,拔下手中的簪子捅向了如懿的心脏。 这回如懿还没施展她的洪荒之力就死翘翘了。 惢心表示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仪贵人刚小产没多久,要是如懿醒着,她是真不敢想仪贵人得被揍成什么样。 皇帝得知如懿的死讯后非常难过,但他念及仪贵人刚小产,还是皇后的人,为维护自己赘婿的形象,他也就没怎么处置。 如懿的丧仪也是办的十分简陋,他本想将如懿复为娴妃,但她谋害皇嗣的罪名还没洗清。 在太后和和皇后的劝说下,他只花了一百两办如懿的丧仪,又将她跟先帝的一群老太妃葬在一处。 他回忆如懿在世时最喜欢穿和老太妃老嬷嬷一个款式的衣服,想必这个安排会让如懿满意。 他现在只想找到谋害皇嗣和诬陷如懿的幕后之人,为此他让毓湖务必尽快查明真相。 另一边他怕幕后之人将阿箬杀了,封了阿箬为跪妃,又继续宠幸其他妃嫔, 自从如懿死后,惢心就被调去了藏书阁,活好又轻松。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幸运,她后宫有人。 要不是她不愿意去伺候皇帝,就凭她的人脉,配置堪比甄嬛,在后宫还不得横着走。 哪还轮得到如懿得宠封后,冷宫她都出不去。 惢心在藏书阁开始了养老的生活。 皇帝这边将如懿视为白月光,偶尔怀念怀念,但是不耽误他宠爱其他妃嫔,生下二十多个孩子。 只是谋害皇嗣一案迟迟没有查清真相。 皇帝等了十年,二十年。等到高贵妃和皇后相继离世,等到金玉妍这个凶手也死了,阿箬也因为膝盖积水死了,她们都被风光大葬,他还是没查清究竟是谁谋害的皇嗣。 等到皇帝头发发白,孤身一人坐在门口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枝绿梅,泪眼婆娑。 他对着绿梅自言自语,“如懿,这些妃嫔太厉害了,朕查了一辈子也没能为你洗清冤屈。但你放心,朕已将让永琰继续查,永琰查不出来还有他儿子,朕已经传下口谕,爱新觉罗的皇帝务必将查清此案为第一任务,你可以安心了。” 第171章 冷宫的惢心1 这回的惢心是即将陪着如懿进冷宫。 皇帝特地提前让李玉传旨,让如懿第二日再去冷宫,惢心心想这是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如懿有一天的时间收拾东西,带金银细软什么的也不限制,带宫女进去也没人拦着。 估摸她把半个延禧宫带进去,皇帝也会当做没看见。 多带点钱进去,把住的地方收拾收拾,这跟换个地方住有什么区别。 除了不能出门,但就紫禁城这个地方,除了巴掌大的御花园外,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区别,有什么好溜达的。 饭菜也有宫人送到冷宫,平时不用做饭,冷宫里又没几个脑子正常的人,还不用怕被人算计。 可惜如懿是个想不开的,她在自己首饰里挑挑拣拣几个皇上送她的,有意义的,估摸也没打算以后日子过不下去了卖,留着自己没事还能缅怀自己的少年郎。 至于其他的都放了回去,看的惢心想揍人。 李玉白天让你收拾金银细软的事都忘了呗,就记着皇上给你贬为庶人了吧。 有本事她以后别拉着自己绣帕子拿出去卖,她还佩服她有骨气。 惢心将延禧宫的吃食都包了起来,又好心提醒一旁拿着簪子缅怀自己逝去的爱情的如懿,“到了冷宫,衣食不周的,什么东西都得备上一些。” 如懿不以为意,“你已经包了这么多包点心了,有了今天明天的,后天不是也要一样要挨饿,多带些衣衫吧。” 啊这……如姐我带的是自己的,没你份。 你就能今天饱了,明天就开始挨饿了。 第二日,即将离开延禧宫的如懿见惢心还没起来伺候她梳头,等了一会儿,有些不悦。 她用四根手指捏着旗装下摆,六根手指向外佝偻着,屈尊降贵的来到惢心门前,忍着火气问她起了吗。 惢心打开门,面对如懿。 如懿见惢心没给她行礼,她虽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庶人,但她毕竟是八旗贵女,还是与常人不同的,惢心此举,让她极其不适应。 她问惢心什么时候去给她梳头,惢心打了个哈欠,“我正收拾东西呢,你先自己弄吧。要不不梳了也行,你这也不乱。” 如懿被惢心一口一个你,一口一个我刺激的难受,她深吸了一口气,“即便到了冷宫也要活的体面。” 惢心十分赞同的点头,“您是个体面人,我相信你如此体面一定会把头发梳好的。” 说罢惢心就关上了门,独留下如懿在风中凌乱,这还是从前的惢心吗,怎么变得如此无礼。 她早就知道这些身份低微,包衣出身的宫女都是见识浅薄之辈,粗鄙不堪,连惢心也是如此。 这样的宫女也只配伺候人,连给皇上回话都不配。 她回了寝殿,心想她为了自己的体面,一定要干干净净的进入冷宫,既然惢心靠不住,那就她自己来。 因此她将本来还算整洁的头发梳的歪歪扭扭的,就像一只炸毛的公鸡。 她朝着延禧宫外走去,外面候着纯嫔和海兰,还有其他宫人。 她保持着迷之微笑,昂首挺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出冷宫而不是进冷宫呢。 纯嫔酝酿好情绪,此时已经泪眼婆娑,可在她看到如懿像个行走的鸡毛掸子一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她紧紧的捂着嘴巴,笑的直发抖,让人看起来以为她是哭到颤抖呢。 纯嫔又看向海兰,发现她对如懿的造型并不关注,还是哭的抽搐。 纯嫔不禁感叹,怪不得还是她俩最好呢,这都能忍住不笑。 如懿和两人交代几句后,也到了出发的时间,此时惢心才从屋子里出来。 众人被惢心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如懿像行走的鸡毛掸子,她就像个行走的包裹。 惢心身上足足背了七八个包裹,一个比一个大,看起来分量也不轻,大家都被惢心的力量惊呆了。 如懿待惢心走近,才惊讶问她,“惢心,你都带了什么啊?” 惢心仔细一想,“银钱,吃食,衣服,还有棉被什么的。” 如懿觉得不可思议,“即便是衣服也不该这么多啊,何况咱们是去冷宫,又不是出去玩的。” 惢心心想皇上就是想让你多带点东西去冷宫生活,“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裳,京城的冬日都能把人冻死,棉衣又不好洗,得多带几件。” 再看看如懿,昨晚说好多带些衣服,然而她只背了个小包袱,连一套衣服都装不下,也不知道带了什么。 海兰知道惢心的话是对的,因为她就在高贵妃宫里受冻过。她怕姐姐在劝说惢心把东西放回去,忙催促她们去往冷宫。 由李玉带路,几人来到一个破败不堪的院子。 里头杂草丛生,他打开一扇门,里头灰尘不少,但能看出来东西还是齐全的,楼上还有个小二层。 李玉叹息一声,“这里的确阴冷,容易得风寒风湿,日常的衣裳和被褥要经常拿出去晾才是。” 说完李玉给如懿跪下,说自己不能再伺候如懿了,搞的惢心一脸懵,他不是伺候皇上的吗? 他啥时候伺候如懿了,还是他虽然是伺候皇帝的,但其实更想伺候如懿。 还有你到底是谁的舔狗啊喂,怎么看都不看她一眼,对如懿却恋恋不舍的。 难不成他的真爱是如懿,接近惢心是为了掩人耳目? 李玉不舍的离开后,如懿环视了一圈想找个地方坐下,可哪都是灰尘。 她回头看向惢心,“咱们即便到了这儿也要活的体面,屋子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被子也要好好洗干净。” 如懿嘴上是这么说,行为上是一点要干活的迹象都没有,就展现她那迷之微笑看向惢心。 惢心也笑了笑,“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是不是该把你的指甲剪了,留那么长能干活吗?” “本宫都说了,在冷宫也要体面。” 惢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便你,你要是不耽误干活爱留多长留多长。” 如懿一噎,心想这惢心在说什么,也太放肆了些,她是主子,即便被皇上废弃,皇上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没看方才就连李玉也一口一个懿主儿的叫着吗?惢心也太不懂规矩了。 这种打扫的活,就该惢心做,她若上前去搭把手,那是她人美心善。 惢心没再说话,扛着她那些大包裹就去了别的屋子。 第172章 冷宫的惢心2 如懿见惢心往外头走,忙说让她和自己住一间屋子就好,“如今是在冷宫,不必像从前那样守规矩,你和我同住就好。” 主要是这屋子阴冷潮湿,还有蚊虫,总不能她自己住,得有人给她守夜才好。 到时候她睡床上,惢心睡离门口近的榻上,还能照顾她。 见惢心头也没回,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如懿上前追了两步,“那你将包裹留给我啊。” 惢心找了个不大不小的偏殿,刚好她一个人住,放下包裹后,她将屋里住着的两个太妃一手一个扔了出去。 随后她拍了拍手,撸起袖子开始干活。 她先是将屋子里原有的东西都扔出去,只留下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套桌椅,再是扫尘,将墙上的灰尘和地上的土都扫干净。 破旧的窗户和屋顶也被她修缮,换了新的窗纸,这回是不怕漏雨漏风了。 又去后院的井里打了两桶水进来,拿起准备好的抹布将屋子收拾的一尘不染。 冷宫里头潮湿,主要还是没人打理的缘故,惢心拿出昨日在江与彬那儿拿的草药将屋子熏了半个时辰。 直到屋子变得干爽,和常住的屋子没什么区别,她又熏了香。 最后将自己带的东西都摆上,床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被褥,茶壶茶杯摆件也都各有其位。 天啊,竟比从前在延禧宫时住的还好,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位主儿的房间呢。 她十分满意,拿出从延禧宫带来的糕点,大快朵颐。 如懿则在自己屋子里鼓捣了半天,却连床都没铺好。她被人伺候着长大,怎么会做这种粗活呢。 而且她的包裹里只有几根簪子和一件睡衣,十几套护甲,晚上睡觉只能用这里的被褥。 她只轻轻一掀开,浓郁的腐臭味扑面而,这被褥不知被多少人盖过,都快爆浆了,里面还包裹着几只虫子。 环视着又脏又乱的屋子,她稍微动作大一点,灰尘呛得她咳嗽,她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咚咚咚,吃饱喝足的惢心洗漱后躺在松松软软的床上美滋滋的睡觉。 她将枕头放在自己的脑袋上,语气不善的问是谁。 敲门的声音停下后,又过了片刻,外头才传来如懿的声音,“惢心,你收拾好了没有,去帮我把床铺上吧。” “没有。”惢心翻了个身子继续睡觉。 如懿不死心的继续问,“要不你先把我的屋子收拾一下,等回头再收拾你的屋子,或者我进你的屋子,咱们两个将就着睡一块儿呢。” 惢心带了那么多东西,肯定有被褥衣裳吃食什么的。 她们两个一起入冷宫,合该放在她那,再由她时不时的赏赐或是借给惢心用。 她好歹是惢心的主子,惢心实在是太没规矩了。 若她还是娴妃,别说这点子东西,就连惢心的命也是她的,何至于这样低三下四,让她收拾个屋子还得求她。 里面没了动静,她要再敲门,惢心抄起地上的鞋子,朝着门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吓得如懿后退了半步。 “有完没完,自食其力懂不懂,你进冷宫是享福来了吗什么都要别人做。” 如懿不可置信的晃了晃,平日里乖巧伶俐,处处被阿箬欺负的惢心进了冷宫就像变了一个人。 刁钻蛮横,阿箬一走她就飘起来了,以往的知礼懂规矩全都消失。 亏得她还多次为惢心说过阿箬几次,竟然是个白眼狼。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身边的宫女都是背主之人,忘恩负义之辈。 而其他妃嫔的宫女都是忠心耿耿,皇后如此凌辱莲心,莲心也没有怨恨皇后。 怎么偏偏她的宫女都是这个样子,上天对她太不公了些。 如懿回到房间,即便惢心不再得力,她也一定要活的体面,她翘着兰花指捏着被子一角,将被子拖到井边。 但是打水成了一个问题,她那几根带着护甲的手指就那么翘着,使不出多少力气。 眼看着打好的水桶又要掉下去,她着急去拉,护甲刺到她的肉里,疼得她哎呦了一声。 如懿捂着受伤的地方,嘴一撇,又开始眨她那卡姿兰大眼睛,觉得委屈极了,又当场表演了小熊蹭树。 她磨蹭到天黑,才打够了洗被子的水,直接倒进了装有被子的盆里。 她揉了两下被子,也没洗干净就这么想要捞出来晾着。 棉花吸满了水几乎有半个人那么重,如懿使了牛劲也没捞出来。 她卸了力气,又险些一头哉进水里。 她爬起来后伤心的跺脚。 夜已经深了,她回到屋里就打算这么将就一晚,就缩在床边,撇嘴怀念着少年郎,怀念着自己从前富贵的日子,没有睡意。 忽然间电闪雷鸣,在闪电的映衬下窗外的人影十分清晰,如懿吓了一跳。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鼓起勇气打开房门,原来是冷宫的原住民大半夜的抽风在外头又蹦又跳。 不知如懿是什么心理,可能是为了让大家看看她懂规矩,是名门贵女,居然屈下膝,“乌拉那拉氏给各位请安。” 奈何这些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她无疑是眉眼抛给瞎子看,没一个搭理她。 如懿又佝偻着几根手指走向惢心的门口,敲了敲门,“惢心,我记得你带了不少点心,要不你拿出点分给大家吧。” 她还和惢心说那些人有多可怜什么的,惢心现在是不服管,但那些点心她又吃不完,分给大家又怎么了。 “不行,要给拿你自己的!” 从昨个开始惢心就对她百般不敬,如懿憋了一口气,现在不发是不行了。 “惢心,你带的那些东西是从延禧宫拿来的,理应全是我的,而你却独占了去,现在我命令你将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门被惢心一把拉开,如懿后退了半步,见惢心一脸阴沉的看着她,她方才的气焰立即消了大半。 惢心语气不善,“大半夜的你不睡觉鬼叫什么?我说了不给就是不给,你怎么还找我要,你要不要脸。” 如懿又气又羞,涨红了脸,“我……我要属于我的东西,你又何必如此无礼。” 如懿向屋子里面看去,里面干干净净,东西齐全,被子松软,床头还有纱帐。 惢心只是个奴婢,她有什么资格住这么好的房子。 她挺起胸膛,“你从延禧宫拿的东西都是我的,所以这间屋子也该由我来住,我命令你出去。” 第173章 冷宫的惢心3 惢心嗤笑一声,双手环胸看着她,“你要搞清楚,我从延禧宫拿东西的时候你已经是个庶人了,延禧宫里的东西都不属于你,我拿了就是我的,谁让你就这么空手进来的,活该。” 如懿气的发抖,惢心怎么能无礼到这种地步,“我好歹也是你的旧主,从前待你不薄,你怎能翻脸无情?” 惢心像看傻子一样看她,“大姐我虽然跟你进冷宫,但我还是二等宫女,你个庶人也配来说我。就你对谁不都一个样,哪里不薄了,你看看其他心字辈的哪个像我一样被主子连累,我不打你就不错了。” 如懿哆嗦着,“你要这样说,我百口莫辩,但我是无错的。” 惢心切了一声,就要关门送客,如懿再要上前拦着,被惢心一脚踹在肚子上。 她向后滚了两圈才停下。 惢心冷笑一声,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如懿因为要补觉错过了早饭,等到中午时才吃上她到冷宫的第一顿饭,此时她已经饥肠辘辘。 待她从外头的宫人手里接过饭时,瞬间傻眼了,就一个窝窝头和半碗小咸菜。 这种东西别说吃了,就是闻一闻也觉得恶心。 再看看吉太嫔的菜,虽不算丰盛,但也能看到肉腥。也算得上荤素搭配。 如懿叫了声吉太嫔,二人介绍了彼此的身份,吉太嫔告诉她,冷宫里只要有银子,就会有像样点的饭。 如懿震惊不已,“冷宫里头居然还能使用银子?” 她还以为李玉让她多带点金银细软,是为了让她在无聊时用来打鸟呢。 借用吉太嫔的经验,如懿找到了凌云彻,决定绣帕子赚钱,由凌云彻送往宫外去卖。 有了这个赚钱的法子,如懿觉得自己腰板都直了,她看向惢心的房间,即便没有惢心,她也能活的体面。 她进入冷宫这一天以来,总算遇到一个让她高兴的事。 不一会儿又遇到了一个让她高兴的事,她虽然不能在外面继续做娴妃,但她居然在冷宫里当了皇上,一大堆被废的妃嫔见到她就请安。 只是她的高兴持续时间并不长,因为她本想去后院打个水喝,这才看到昨晚被她泡着的被子生蛆了。 如懿吓得盆都没要,跑回了屋里。 可眼见着天气转凉,她也不能总晚上睡觉不盖被,于是她决定跟吉太嫔商量商量,从她那买一条被子。 两人商量好价钱,如懿想到今天晚上就有被子盖了,又露出她那迷之微笑,觉得生活也有了盼头。 因此她又和吉太嫔说以后打算在冷宫种上花,吉太嫔十分诧异。 如懿笑着说,“即便在冷宫,也要活的体面。” 上届宫斗失败者吉太嫔听后,向本届宫斗失败者如懿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如懿抱着棉被回到了屋子,就要去拿包裹里的簪子,她打开包裹一看,里面的簪子竟不翼而飞。 她顿时发出了一阵土拨鼠尖叫,那可是她唯一能换钱的东西了。 别看她平时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样,但为了维持她的体面,精致的生活不能少。头上的点翠,鞋子上的流苏更是标配。 吉太嫔听到声音后,来到如懿的屋子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得知如懿值钱的首饰没了,“这里头疯子多,自己的东西一定要保管好,保不齐就被谁偷了去。” 如懿见吉太嫔要抱着被子回去,忙上去拦着,问能不能先赊账。 笑话,当她吉太嫔进冷宫是做慈善来了,这被子也是她绣了不知多少条帕子才得来的,怎能做这种赔钱的买卖。 如懿忍着滴血的心,又从包里拿出她心爱的护甲,“这些先放您那存着,等我有钱了再赎回来。” 吉太嫔嘴角一抽,扛着被子就走了。 这几日是越来越凉,晚上更是寒风刺骨,如懿被冻的睡不着觉。 她知道自己再这样很快就要被风寒带走,于是她悄悄的溜进吉太嫔屋里偷被子。 正巧吉太嫔有些失眠,她刚一进屋就被抓个正着,吉太嫔拎着她的领子,“这就是你说的体面?” 在如懿硬扛了吉太嫔两巴掌后开始反击,两人从屋里打到外头。 打斗声吸引了半夜不睡觉的疯子,围在一圈给扯头发的两人加油助威。 最后是如懿头发更多,如懿胜。 她得意的抱着吉太嫔的被子回了屋,气的吉太嫔差点没晕过去。 如懿即将实施她刺绣的计划时,发现自己没带料子,她忍痛将自己带来的衣服毁了,又发现没有针线。 她等了许多日终于等来了海贵人给她送衣物,她让海兰替她找这些东西,又让海兰把带来的银子给她。 细心的海兰发现如懿的脸上有伤,问她发生了什么。 如懿没好意思说自己抢别人东西,只说是被这里的疯子伤的。 海兰埋怨惢心没有好好照顾姐姐,如懿叹息着将惢心独占了延禧宫的东西,又打了她的事情说了出去。 海兰义愤填膺,“不过是这点子东西,衣服被子,加一块也就值个一百两,惢心怎么会如此绝情。” 如懿呆萌的眨眼,“我不相信有人会为区区一百两银子背叛,必定是惢心从始至终都是个不安分的。” 她又让海兰下次来多带点东西,这回她没有惢心的伺候,东西紧缺,身上的衣服穿了半个月都没洗。 海兰走后,她将海兰送来的衣物放在屋里,自己则去井边打水。 惢心潜入如懿的屋子,将她那些衣物都扔到了冷宫的疯子手里,疯子们高兴的喊着谢皇上赏赐,然后就将衣物撕个粉碎。 如懿回来时看到这一幕,气的都想哭了,她冲上去就想揍撕的最狠的疯子。 不料这些人相当齐心,竟合伙来揍她,将她打的鼻青脸肿才散了。 如懿看向不远处的惢心,那人眼中全是冷漠。 如懿艰难开口,“你看着我受这么多苦,你满意了?” 惢心疑惑的问她,“你一路走来我都看在眼里,你受了什么苦?” 第174章 冷宫的惢心4 如懿拎着甩飞的花盆底鞋,拖着受伤的身体回了屋子。 如今她只剩下一床从吉太嫔手里抢过来的被子,她只想躲在被子里大哭一场抚慰她受伤的身体和心灵。 不料她掀开被子,里面窜出来一只半尺长的耗子,她吓得嗷的叫了一声跳到椅子上。 那只耗子跑到了外面,她才哆嗦着捡起被子看,被子被老鼠咬的棉花都露出来了。 她抱着被子崩溃大哭,受冻了一夜,等到了第二天,还只能吃凉冰冰的窝窝头。 几日后,海兰又找了个机会给她送针线和吃食,看见如懿的一刹那,她目瞪口呆。 “姐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如懿还是穿着进冷宫时的那件衣裳,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身上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衣服上都是土和灰,只有脸和手是洗的干净。脸上的伤痕比上回还多。 她不会洗衣服,何况她也没有可换洗的衣服,只盼着海兰多给她送些东西才能维持体面。 如懿接过海兰送的衣物,这回明显是比上回多一些,可这远远不够。 她拉住海兰的手,“眼看着就要入冬,晚上冷的厉害,海兰,你能不能多给我送一些棉衣和被褥,再多给我带些银子,这冷宫的吃食都得拿银子买,我手中是一点银子都没有了。” 海兰心疼极了,忙把自己身上的银子都给了如懿,又承诺再过两天来给她送东西。 如懿点点头,“尽快吧,这天越来越冷了。” 她这回多了一份警惕,走到哪里都抱着包袱,一刻也不离身,晚上睡觉时都放在枕头边上。 可第二天早上,她迷迷糊糊的摸向枕边发现,手中一空,她吓得惊醒。 她猛的坐起,在床上找了一圈,毛都没有,明明昨晚还在呢。 她光着脚下地跑到外头,那群老太妃正撕扯着海兰送来的衣服,她赶忙扯过来检查,又蹲在地上找了半天。 “我银子呢,谁拿我银子了?” 她扯着老太妃挨个搜身也没找到海兰给她的银子,反而又她们挨了一顿打。 她躺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连今天的早饭也没赶上。 如懿包裹里的银子当然在惢心的钱匣子里,虽然不多,苍蝇腿也是肉啊。 如懿走投无路之下,又到门口央求凌云彻给她弄点银子或吃食,可凌云彻刚把自己仅有的十两银子给了魏嬿婉,也没有闲钱给她。 也不知皇上是怎么吩咐毓湖,毓湖又是怎么交代凌云彻的。 说是皇上让凌云彻照看如懿,但凌云彻是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他不让海兰总过来看如懿,自己喝多了还能讽刺如懿几句,如懿卖个帕子他还得要五成的分红。 不愧是皇上找的人,这叫一个靠谱。 但细想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毕竟凌云彻全部的身家就十两银子,还都给了魏嬿婉。 肯定是因为毓湖只找人办事又没给人家好处,人家才消极怠工的。 惢心越想越有这个可能,皇帝连个燕窝都觉得稀有,宠妃生日就送个破铜簪子。 如懿绣了帕子拿出宫卖,他拿过来看一眼,也不说自己买下多给如懿点钱让她不必过的那么艰难。 不愧是赘婿,又穷又窝囊。 不愧是青梅竹马,他俩倒是臭味相投,一对儿抠门货。 如懿这边数着日子盼海兰来看她,海兰这边也愁的不行。 她不受宠位份低,自己都没什么好东西,再连续给如懿送了四五回东西后,她自己都不剩下什么了。 叶心有些心疼,“主儿,您想想自己吧,您就剩下这一床被子了,若再给懿主儿,咱们自己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你别说了,姐姐待我那样好,我怎么能只顾着自己呢?” 叶心急的转圈,“那就是个无底洞,您这几个月给她送了多少东西,把延禧宫都快搬空了。可她什么都没攒下。” 海兰什么都听不进去,不仅贡献了自己最后一条被子,还把剩下的首饰都托人变卖,给如懿换了治疗风寒和红肿的药。 如懿收到了东西,将它们放在了楼上藏起来。 她都怕了这群疯女人,天天来抢她的东西,不撕坏的专挑好的撕。 怪不得先帝把她们打入冷宫,这群疯子骨子里就是坏的。 亏得她为了她们跟惢心要吃的,还被惢心踹了一脚,一群白眼狼。 她前些日子绣了几条帕子,交给凌云彻换了钱,她心思都是守着她那些衣服被褥,再加上吃不好饭,帕子数量少且质量差。 还要分给凌云彻一半,到她手中的还不到一吊钱,换了两回米饭就不够了。 第175章 冷宫的惢心5 皇后得知海贵人总是三天两头的往冷宫里送东西,找了个由头罚她在大雨里跪了两个时辰。 事后海兰哭着在冷宫门口呼唤如懿,而如懿今天刚和吉太嫔打了一架,身体正虚。 吉太嫔上次抢被子失败后,养好了身上的伤,打算一雪前耻,趁着如懿前两天跟疯子打架受了伤找上门。 主打一个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这一战,吃饱喝足养好精神的吉太嫔获胜。抢了前几日海兰送给如懿的新被子。 如懿则加重了伤势,又吐了几口血。 不仅如此,她心爱的花盆底鞋还被吉太嫔扔到了房顶,她挨打后爬上房顶取还摔了一跤。 晚上下大雨,她原本是躺在破旧棉花堆里养伤,听到海兰叫她,以为是来给她送东西,强撑着爬了起来。 “海兰,你给我送什么东西来了,对了,你再帮我找个被子吧。” 海兰哭的撕心裂肺,说皇后罚了她,还踩了她的手。 还说她没有被子了,皇后嫌弃她要的多,不让内务府给她,她自己都不盖被子睡觉。 如懿听后也哭了,海兰再惨能惨过她吗,她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不是被打死就是变成个疯子。 “海兰你听我说,你去找皇上,在他面前多提起我,只有我出去了才能保护你。” 如懿迫切的想要离开这,哪怕是让她出去要饭,出去当奴才,她也不想过这种朝打夕骂,挨饿受冻的日子了。 海兰离开前,如懿还嘱咐她下次来多给她带点东西,“冻伤膏,棉被,吃食,衣裳都别忘了啊。” 如懿开口要这些东西一点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海兰当她是姐姐,别说要这点东西,就是要她孩子的命她也能毫无怨言。 这才是忠心于她,有几个人会像惢心似得小家子气。 罚跪后的海兰似乎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开启了腹黑模式。 可惜她的衣服和首饰都拿出去变卖,只剩下两件素色衣裳,想打扮好看些都不行。 托李玉的关系,她偶遇了皇上两次,灰土土饿打扮也没让皇上多看她一眼。 但她却在纯妃口中偶然得知二哥的哮喘不能接触柳絮,她想到皇后裁撤了二阿哥身边一半的宫人,心想真是天助我也。 她联系了莲心将柳絮做的枕头送到了撷房殿,当天夜里二哥就薨逝了。 寄予厚望的嫡子死了,皇帝也没有彻查撷房殿上下。 惢心有些看不过去,在有人发现二阿哥薨逝前将装有柳絮的枕头划了个大洞。 等嬷嬷进到二阿哥的寝殿时,满屋子都是飘着的柳絮。 皇帝就算是傻子,这回也该反应过来二阿哥是被人害死,他即刻下旨将撷房殿伺候的人都送入了慎刑司。 这些人里有不少是祖上跟着满清一起入京的,他可是下了血本,扛着动摇国本的风险啊。 两个月后,皇帝查清是莲心送的枕头,又过了两个月才查清是海贵人做的手脚。 皇帝查了海兰的祖上十八代,得知其家中没有能威胁皇位的人后,才赐死了海兰。 海兰活着的时候,如懿偶尔还能过上两天好日子。 现在她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她不会洗澡不会洗衣服,浑身上下臭烘烘的,她的花盆底鞋都快被穿烂了。 冷了就窝在她那破棉被里,旁边堆着绣坏了的帕子,除了脑子还清醒点,其余和那些疯子也没什么区别。 因为不想挨饿,等到发饭时她第一个冲了上去,和那些疯子抢饭。 可惜她穿着花盆底鞋,回回都抢不过别人,但她的优势是能用护甲挠人。 一天她突然闻到了烧鸡的味道,顿时浑身上下就开始哆嗦,奔着味道就走了过去,馋的口水直流。 她站在窗户后头,急的快哭了,“惢心,你给我吃一口吧,我都多久没见着荤腥了。” 惢心吐了块儿骨头,“那哪儿成啊,您这么体面的人,吃个燕窝都得讲究,这烧鸡油腻,不适合你这种小仙女吃。” 如懿实在是忍不住这香味了,冲进来要抢。 她一只脚刚迈进大门,就被惢心踹了出去,拎着她的后衣服领子拖到院正中间,当着众人面将如懿暴揍了一顿。 如懿吐了一口鲜血,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和疯子没什么区别了。 看着如懿向惢心跪地请安,“臣妾参见皇上。” 惢心嘴角一抽,看吧,她就说和智商低的人总在一块也会影响自己的智商吧。 都怪如懿喜欢和她们打架抢饭,绝对不是因为她揍如懿的原因。 因为没有海兰服用朱砂助她出冷宫,皇帝等了多年也没找到机会接如懿出冷宫。 直到一天,他忽然记起自己还有一个青梅竹马。他才瞒着皇后和贵妃偷偷来了冷宫。 在看到如懿的一瞬间,他差点恶心的吐了,骨瘦嶙峋的小身板,身上衣不蔽体,脸上脏兮兮的还有两道疤痕,痴痴傻傻的模样。 皇帝忙带着众人离开,回到养心殿后特地叫来毓湖让她不必查。 第176章 进慎刑司前的惢心1 进忠带着十来个奴才,没有提前通传,大摇大摆的进了翊坤宫。 他勾起嘴角,传皇上的旨意,要将惢心带进慎刑司审问。 如懿看了眼惢心,问进忠为何。 进忠说是宫女艾儿受刑时喊出如懿和安吉大师有染,查一查翊坤宫闹刺客一事。 如懿听后没有什么表情,“本宫根本不认识这个艾儿,凭她一人胡乱攀扯,就能带走本宫的贴身侍女吗?” 工具人惢心此时该主动提出要去慎刑司受刑,如懿再欣慰的看着她,为惢心的忠心高兴。 然而这次没有。 作为女主最忠心的宫女,惢心似乎没有自己的心智,一心只想为女主而活。 明明如懿待她也不是很好,从前她一直被阿箬欺负,阿箬离开如懿后,她又陪如懿进了冷宫,出来后也没见如懿补偿她。 作为主位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其他人只要打理好宫里重要的事就好,唯有她手上长满冻疮还要伺候如懿沐浴。 后又进了慎刑司,为如懿挨了重刑又瘸了腿。 如懿嘴上说让她等着,很快就救她出来,转头就该吃吃该喝喝。 等惢心出了慎刑司,就连刚共事没多久的小宫女都为她痛哭流涕。 她是因如懿才进的慎刑司,如懿却也只是淡淡说了几句话,事后又嫌弃的洗手,好像惢心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还到处说惢心嫁给江与彬是好婚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给惢心找的婚事呢。 明明是江与彬和惢心互相爱慕,江与彬不嫌弃她是个瘸子。 如懿信誓旦旦的要替惢心报仇,结果就是用粗的耳饰扎破了金玉妍的耳朵。 或许在如懿心里,即便惢心没了半条命,浑身是血的从慎刑司抬出来,扎破金玉妍的耳朵也算够了吧。 事后她还将金玉妍复位嘉贵妃,任由她在后宫兴风作浪不加管束。 可笑的事的是如懿让惢心在一旁看着她惩治金玉妍,却不顾惢心还没痊愈的腿,就让她在站着,连个椅子都没有。 她将患有超雄的容佩直接晋为掌事宫女,为了给容佩立威,还让惢心拖着瘸腿带容佩在翊坤宫走一圈。 你自己带着她走不是更能立威吗?何必折腾惢心。 惢心为如懿奉献一生都没能借上如懿的光。 江与彬冒着风险一次次去冷宫给她们诊脉治病,给已经是庶人的如懿跪地请脉,如此敬重。 如懿也没说拉他一把,还是靠着自己的医术让皇上看重。 而那个凌云彻明明是被上边要求照看如懿,在冷宫时也屡屡对如懿不敬,却被如懿视为恩人知己,引荐到皇上身边。 果然,她还是超爱的。 这些心字辈儿的姑娘,除了被王钦盯上的莲心哪个有她惨,她三天两头的被如懿拖累,禁足,进冷宫和慎刑司,真是心字辈儿里的宫女中头一份儿。 而为主子带来的好处她却比其他心更多。 她跟着女主去冷宫,为女主带去了江与彬和李玉两大助力,这功劳可不小吧。这要是跟哪个开国皇帝,怎么都得封侯拜相。 但她非常倒霉的跟了一个犯懿症的人淡如菊,李玉一个奴才尚且给她五十亩良田,而如懿就整了点破烂给恩人当嫁妆,她都对不起惢心断了的那条腿。 如懿见惢心迟迟没有说话,心下有些不悦,惢心若是忠心,就不该让她为难。 她是主子,以后还会是皇后,怎么能让她亲自开口呢,这样会让人议论她不慈的。 惢心微微一笑,“其实这事儿也没那么麻烦,奴婢有法子替您洗清冤屈,只要您带着奴婢去皇上面前,必定能解除误会。” 第177章 进慎刑司前的惢心2 如懿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道,“惢心,此事非同小可,本宫知道你的忠心,但也不可莽撞。” “主儿,您和皇上是青梅竹马,将来是要成为皇后的,早早将这些事处理了,您也能安心。” 如懿想到近在咫尺的后位,嘉贵妃的虎视眈眈,也动了心。 惢心虽没什么大本事,但也配得上忠心二字,若真能为她洗清冤屈,也是好事。 养心殿内,如懿带着惢心给皇上请安后,自己坐到了皇上身边。 皇上得知二人的来意,问惢心,“惢心啊,你说要替皇贵妃洗清冤屈,那就说说吧。” 惢心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奴婢没办法为皇贵妃洗清冤屈,因为皇贵妃的确是和安吉大师有染。” 如懿吓了一跳,惢心今日是吃错药了吗?“惢心,你胡说什么?” 惢心看向如懿,“主儿,您别怪奴婢,您做了这么多事,奴婢实在是不能替您瞒着了。皇上,主儿确实是与安吉大师私通,昨晚的刺客也是安吉大师。昨晚皇贵妃独自一人去了偏殿,奴婢不放心皇贵妃就跟上去看看,不料在门口竟听见皇贵妃和安吉大师说想他什么的,还说皇上久不进后宫,皇贵妃没办法和安吉大师有个孩子,混淆皇嗣。” 如懿不可置信的看着惢心,仿佛在说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背叛我,“皇上,臣妾并未做背弃您的事。” 皇帝低下头,“如懿,你的贴身宫女都这样说,昨晚的刺客又落下了你给安吉大师的书信。” 如懿死死的盯着皇帝,哪怕皇帝没看她,她还是没有移开视线。 她眼中皆是失望和愤怒,就像是在说那你居然不信我,即便证据确凿,你也该相信我啊。 如懿冷冷的看向惢心,“你跟随本宫多年,本宫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本宫和皇上恩爱有加,为何要做这种事。” 惢心摇头,“皇贵妃是否对皇上有情,还是只想假借情谊蒙骗皇上,为自己争取荣华富贵您心里更清楚。何况您私通的对象也不是安吉大师一人,还有凌云彻呢。” “凌云彻?”皇帝问道,“怎么还有凌云彻的事。” “皇贵妃在冷宫时自觉复位无望,便和凌云彻走近,皇贵妃做帕子,凌云彻拿出宫卖,俨然是一对儿恩爱夫妻。皇贵妃出冷宫前还亲手做了一双靴子给凌云彻,事后还多次在您面前为凌云彻美言调到御前,皆是为了方便二人私会。” “住口!”如懿捂着胸口,她最信任的宫女竟不配为人,“本宫何处对不住你,你为何要如此冤枉本宫。” 惢心双眼含泪,“奴婢忠心于您,可奴婢更是皇上的奴婢,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奴婢不能因为您欺瞒皇上啊。您出冷宫后几次三番和凌云彻私下见面,有时更是在外面促膝长谈,凌云彻还收藏了您的头花,难道这还不能证明吗?” 皇帝闭上眼睛,“进忠,你去叫凌云彻过来,再去搜查凌云彻的屋子,看看是否有可疑之物。” 如懿瞪着皇帝,就像皇上才是那个被揭发通奸的人。 “臣妾和凌云彻清清白白,皇上定要如此疑心臣妾吗?” 皇帝忍着火气,还不忘安抚如懿,“朕是想查清真相,还你一个清白,你将来是朕的皇后,你身上不能有污点,朕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如懿并不服气,“究竟是要给天下人交代,还是皇上自己的疑心。皇上若真相信臣妾,也无须大张旗鼓的彻查。” 见如懿这个时候还振振有词,不知顺从,皇帝气的肚子疼。 凌云彻很快被带来,皇帝问他是否对皇贵妃有情时,凌云彻眼睛都没眨就说没有。 惢心冷笑一声,“这贼哪能说自己偷过东西呢。奴婢还记得凌云彻当初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看守最没油水的冷宫,没什么本事,短短几年就成了皇上最看重的侍卫,就连宗室主子,八旗贵族都不及你,孝贤皇后的亲弟弟也屈你之下。” 凌云彻面不改色,“这是皇上对微臣的赏识。” “赏识你喝酒说荤话吗?若非皇贵妃看上了你,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你又怎会有如今的风光。” 进忠搜查回来,将鞋子和如懿在孝贤皇后丧仪上戴的绢花放在皇帝面前。 皇帝命人翻开,里面有个如意云纹的花样。 惢心歪着脑袋,“如意云纹,倒是蕴含了皇贵妃和凌云彻的名字。鞋底干净,像是从未穿过,想必是心爱之人所赠,不舍得穿吧。” 第178章 进慎刑司前的惢心3 如懿瞪着惢心,“救命之恩在你眼中就是阴私之情吗?凌云彻救本宫于火场,本宫才送了鞋子给他。当初你我同在冷宫,凌云彻对你也算几次相救,你怎能忘恩负义,编排起这种事。” 凌云彻接着开口,“是啊,惢心姑娘从前性情温顺,怎的今日大变,莫不是被邪祟控制了。” 皇帝听后面色微变,又听惢心说天子脚下哪个邪祟敢作乱,他才放心下来。 惢心看着二人,连连冷笑,“皇贵妃送凌云彻鞋子时,您已确定即将复位娴妃。凌云彻家贫,若真是报恩,您为何不送能解他燃眉之急的金银,反而是做了只能送给丈夫的靴子。瞧瞧这针脚如此紧密,您当时下了多少功夫。一个点灯熬油的做鞋子,一个放了几年舍不得穿,如此还不算私情,那什么才算?” 如懿觉得无辜,她明明是觉得金银太贵重,啊不,是太庸俗了,才做的靴子。 皇帝看着靴子上细密的针脚,竟比给他做的寝衣还好些,上头的如意云纹更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如懿,靴子是男女之间定情之物。” 如懿见皇上又疑心她,又生出了反骨,“臣妾说了,是为了报恩?" 他气急,抓起靴子扔到凌云彻的脸上,“报恩?报恩为何不送金银?还有那安吉大师又和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私情?” “皇上若这样想,那臣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帝气的脑瓜子都疼,当即就要下旨将凌云彻处死。 如懿心疼凌云彻被责罚,忙拦住皇上,愿意多说几句,“皇上,惢心看似滴水不漏,可臣妾和皇上多年情谊,为何还要与凌云彻和安吉大师私通,这实在是荒谬。” 见皇帝又在沉思,惢心继续开口,“因为您对皇上心中有恨,皇贵妃多次在奴婢面前埋怨皇上将皇贵妃打入冷宫,埋怨皇上查了三年才救她出来,实在没用。更是对皇上将孝贤皇后和慧贤皇贵妃风光大葬多有不满。” “放肆。”皇帝呵斥一声,“惢心,皇贵妃与朕相识多年,怎么会因此事就心生怨怼呢?” 惢心看向如懿,冷哼一声,“因为皇贵妃一直以为是皇后和慧贤皇贵妃陷害她进的冷宫,皇贵妃见您只处死了阿箬,却没有责罚皇后和慧贤皇贵妃,因此便恨上了您。” 如懿这回没有说话,她现在也是这样认为的,孝贤皇后确实对不住她。 皇帝冷冷的看向如懿,“惢心说的可是事实。” 如懿转过头去,诧异的问,“臣妾与皇上多年感情,皇上只因惢心这两句话就怀疑臣妾的感情了吗?” 她确实恨孝贤等人,但她没有恨过皇帝。 皇帝包庇孝贤和慧贤二人,是忌惮她们二人的家室。皇上宠爱令嫔庆嫔等人,是因为她们狐媚。 亲亲老公是被她们蒙蔽,她就算生气也只生气一会儿,责罚了令嫔庆嫔之流后,再和亲亲老公继续恩爱就好了。 当然,若亲亲老公一直给令嫔之流宠爱,高位,孩子。 却对她开始冷落,不耐烦,不给她低头,不接受她的服从性测试,不接受她的辱骂,那她才会心如死灰呢。 皇帝并未放下疑心,惢心又道,“不仅如此,皇贵妃发现了皇后送她的镯子里放了香料,更是恨不得将孝贤皇后置于死地。” 皇帝十分震惊,他当时是从慧贤皇贵妃那得知镯子有问题,并未告诉如懿。 “皇贵妃,你这又作何解释啊。” “臣妾……臣妾确实知道里面有香料,但并未有谋害孝贤皇后的心思。” 皇帝失望的闭眼,他是不信如懿没起过这样的心思。 惢心冷哼一声,“没有过吗?那您为何在慧贤皇贵妃薨之前告诉她真相,让她受到重创,又间接害得皇上重病。又为何联合凌云彻害死孝贤皇后!” 众人听后大惊,尤其是皇上现在还为孝贤皇后的死而难过,更是心绪起伏,他坐直了身体,问惢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惢心深吸一口气,“当年孝贤皇后落水的地方并不偏僻,理应有侍卫站岗,为何只有凌云彻在旁,奴婢早就有所怀疑,暗地调查后,才得知真相。” “惢心,你休要胡言乱语。”如懿指向惢心,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皇帝呵斥了一声,“皇贵妃,听她说完。” “在南巡前皇贵妃就做足了计划,她屡次三番挑衅皇后的权威,逼的皇后不得不拖着病体南巡。皇后娘娘落水之前,皇贵妃出言不逊,拿二阿哥和七阿哥早幺,和敬公主远嫁之事刺激皇后娘娘,才使皇后娘娘方寸大乱落入水中。又让凌云彻提前调走侍卫,硬生生拖到皇后娘娘快不行了才让凌云彻下水救人,既除掉了皇后,又借救驾之功扶她的相好上位。” 皇帝听的青筋暴起,凌云彻磕头解释,“皇上,惢心纯属污蔑。微臣对您忠心耿耿。” 第179章 进慎刑司前的惢心4 惢心冷哼,“污蔑?我跟着皇贵妃离开之前,分明瞧见你当时所站位置离皇后落水之处不远,皇后落水时声音不小,你既能听到又能看到,又为何不尽早下水救皇后,害得皇后崩逝。” 皇帝气的站起来踹了凌云彻两脚,“来人,将凌云彻打入慎刑司,严加拷问,务必查清孝贤皇后落水一事。” “不可。”如懿猛的站起拦着,“此事事关重大,单凭惢心一人直言,若将凌云彻就这么打入慎刑司,岂非让所有御前侍卫寒心。” “皇贵妃,您仅凭私欲就劝说皇上将凌云彻放在御前,压在诸多贝勒贝子之上,不仅寒了侍卫的心,更对不住皇上对您的看重。” “你……”如懿心急如焚,凌云彻是她的知己,是凌驾于友情之上,爱情未满的关系,怎能容世人玷污。 她咬着牙,“惢心,你处处向着孝贤皇后说话,是不是早就被人收买,就是要除掉本宫。” 惢心摇头,“当年皇贵妃被贬为庶人,奴婢冒着死在冷宫的风险陪您进去,您在里头手戴护甲脚踩花盆底鞋,皆是因为奴婢担下了脏活重活,当时都未曾背叛,如今您当了皇贵妃又为何如此。今日,进忠要带奴婢入慎刑司时,奴婢就看出您是想杀奴婢灭口,好掩盖您谋害皇嗣的罪行。” 如懿瞪着眼睛,“当年的事皇上已经证明了本宫的清白。” “不是那两位皇嗣。”惢心看向皇上,“是二阿哥和七阿哥。” “什么?”皇帝一个踉跄,这两个是他最喜爱的孩子,难不成也和如懿有关?“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年皇贵妃在冷宫时,愉妃来找皇贵妃。皇贵妃给愉妃支招,说是让她用芦花做成个枕头,借纯贵妃的手送进撷房殿,以此除掉患有哮喘的二阿哥。奴婢当时害怕极了,又困在冷宫无法相救,等奴婢出了冷宫,时过境迁,奴婢苦于没有证据,无法为二阿哥伸冤啊。” 惢心边哭边说,情绪相当到位,将皇帝都感染了。 “永琏是朕的嫡子,他聪敏好学,竟是死在后宫妇人之手。” 如懿面无表情,“口说无凭,惢心是污蔑本宫。” “还有七阿哥的痘疫,是慧贤皇贵妃身边的茉心得了痘疫后,找到了皇贵妃和愉妃,当时皇贵妃并未同意,估摸是在场人多,此事不好声张,奴婢当时以为就此做罢,不曾想后来七阿哥就患上了痘疫,没多久就薨了。”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缓过来,“皇贵妃,对你忠心耿耿的大宫女如此说,你有何解释?” 如懿梗着脖子,“污蔑罢了,臣妾百口莫辩,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看着陷入僵局,惢心提醒皇上,“愉妃还不知此处发生的事,皇上可以让奴婢去套她的话,便可得知真相了。” 皇帝没传轿辇,零星带上几个人就去了延禧宫,又让几个身手好的藏在能听到声音的地方。 惢心小跑的延禧宫,口中急唤着愉妃娘娘。 愉妃见着惢心如此着急,怀疑是姐姐出了事,忙朝着门口走去。 “愉妃娘娘,皇上将我们主儿叫去,说是查出了二阿哥和七阿哥的死和皇贵妃有关,马上就要牵扯出来您了,您快想想办法。” 愉妃大惊失色,“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是谁将这事扯出来的,嘉贵妃还是令嫔?” 听到这,皇帝已经有了判断,他命人将延禧宫围起来,愉妃贬为庶人,立即移去冷宫。” 如懿继续禁足翊坤宫,惢心被暂时留在了御前。 惢心又偷偷潜入慎刑司,亲自招呼了凌云彻一顿,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挺不住了,招认杀害皇后一事。 他无父无母,现在只想一死了之,现在就让他承认杀了先帝他都能认。 皇帝还没想好如何处置皇贵妃,而如懿在得知凌云彻死后,成日痛哭不止,离翊坤宫挺远就听她的哀嚎声。 宫里头也渐渐有了流言,说皇贵妃整日喊着,“我不吃,我不喝,我就要凌云彻。” 皇贵妃的少年郎杀了她的中年郎。 皇贵妃和凌云彻才是真爱。 皇帝听后觉得脑瓜子疼,却还没想好如何处置如懿。 过了几日,惢心潜入翊坤宫,将如懿吊死在房梁上,皇帝不用亲手杀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让他松了一口气。 只是宫里的传言更邪乎,说是皇贵妃为了凌云彻殉情了。 皇帝气的脑袋都要冒烟了,为了平息流言,证明他和皇贵妃是真爱。 皇帝又将如懿葬到了皇陵,慧贤皇贵妃的棺椁旁。 起初皇帝还有些不愿,后来也就忍了,说不定他以后还得将更多他厌恶的女人风光大葬呢。 惢心想这才对嘛,皇上不爱的妃嫔就要封个高位,葬在他身旁。 惢心则留在养心殿干活,起初还一切顺遂,直到有一天,皇帝叫住前来奉茶的惢心。 皇帝打量着惢心的腰间,“你这腰上挂着的是福气袋吧,挺好,保佑你福福气气的。” 惢心强扯出一抹笑,心想她可真是服气。 皇帝就喜欢把身边伺候的宫女封个位份,惢心可不愿意成妃嫔,一边被皇上宠幸,一边还被他瞧不上。找个机会就让李玉把她挪出去了。 第180章 老炮儿 谭小飞1 这个世界的主要的观点就是一个理字。 不是为人处世的道理,也不是法理,而是他六爷的理。 说什么要死守道义,理,规矩,江湖。前脚跟人家约完架,后脚就给人举报到中纪委去。 拿了个武士刀就要跟人家打仗,他敢砍死谁啊,年轻气盛的时候都没敢砍死哪个判个死刑无期,一把年纪的装什么大头蒜。 真要把谁砍死或砍个重伤,他以为罪名比谭小飞他爸低吗?一个老混子,何必装的大义凛然。 有本事的要么到阎王爷那报到,要么成为商人转型成功。 只有没本事的五六十岁了,老婆没了儿子不孝,连个稳定工作都没有。 自己还没活明白,都沦为社会最底层了,却自认为该摇身一变成为受人敬重的巷子老大。 拎个鸟笼子走街串巷,当他的胡同判官,人人都得遵他的理。 手下两个小弟也是一个鲁莽一个没脑子。 真遇到事,他在北京有房,不用养老人不用养老婆,儿子也不管,却连十万块钱都拿不出来。 伸手和人家借钱,还埋怨人家没有毕恭毕敬把钱放在他手上,伤到了他的自尊心,还把人教育了一顿。 自己得了阳痿加心脏病,就剩下半条命去约架就算了,还得连累一群五六十岁有家有口的兄弟跟他一块儿拼命。 人家告诉咱,这才是江湖,这才叫义气。 就是窝囊老子生了个窝囊儿子,一个老流氓的末路,非得升华到铁血男人的高度。 老子和女人借钱,睡女人,还得瞧不起女人。 儿子睡你女人,划了你的车,还要揍你,这就是他的规矩。 谭小飞开着车到了车场,张学军不是纠结要不要报警吗,那就报呗,谁怕谁啊,他今后可是要做个好公民。 他打了报警电话,说是有人闯到了修车场里,将他一辆价值四百多万的车毁了,看着还要闹事,带着刀呢。 挂掉电话,他迈步下车,披了一件卡其色大衣,拿起麦克风,朝着楼上说。 “歪,都特么醒醒,进来人了不知道啊?” 楼上的男男女女揉着惺忪的眼睛,一个接着一个,吵吵嚷嚷的走了出来。 张学军提着塑料袋装的十万块钱放在谭小飞的车上,半死不活的说:“十万,你点点。” 谭小飞摘下墨镜,“行啊老爷子,点就不用了。” 楼上有个女孩指着那辆法拉利恩佐,“天啊小飞,你看看你那车。” 谭小飞朝着车的另一面走去,只见车身一大片白花花的,实在是没眼看。 灯罩儿畏畏缩缩的走过来,“我给你用这漆特贵,喷完了之后不仔细瞧真瞧不出来,我干了二十多年修车,这点事我门儿清。” 谭小飞笑了,“你门儿清?知道这是什么车吗,没见过就敢上手。” 他拍了拍彪子,放低音量,“告诉兄弟们,一会儿谁都不准抄家伙。”彪子有些疑惑,但也没反驳。 谭小飞走到张学军身边,低头俯视着他,“行,你不是爱论理吗,我今个就跟你论理。这辆车是我最好的车,别说我讹你,就那道印子十万块都不够修,我看你一把年纪也没什么钱也懒得和你计较。现在成这样,重新收拾快赶上这车一半价钱,你赔的起吗?” 张学军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赔不起。 谭小飞轻笑两声,“那你说怎么办,你把我这车搞成这样,拍拍屁股就走了,你觉得我能同意吗?” 三儿提高音量,“怎么着,就你们这几块料还想打啊。” 给车喷了一堆烂漆的灯罩儿十分硬气的说,“打没问题,但这是北京,得按北京的规矩来。“ 谭小飞浓眉轻挑,“北京什么规矩?” 灯罩儿解释,“茬架懂吗,比如说一个礼拜之后咱们约个地儿,你们爱来多少人来多少人,你们也甭管我们带多少人来,谁服了算谁的,这就不算欺负人了。” 楼上的男女传来嬉笑声,“大爷,你开玩笑呢吧。” 三儿指着众人,“到时候孙子特么不去啊。” 谭小飞双手插兜,轻笑了两声,“我同意了吗?” 他给彪子使了个眼色,彪子心领神会,他走到张学军面前,伸出根手指指着张学军。 “谁特么出的主意?又是你吧,知道那是什么漆吗,国内没有我得从英国订,原本就是一道印,现在成了一堆烂漆了,我得铲了重喷,用的什么破玩意儿,你这个老东西,哎……” 第181章 老炮儿 谭小飞2 彪子的手指被张学军向后一拧,他顿时一顿哀嚎。 张学军抬手一个巴掌扇到彪子脸上,“这一巴掌我还你,这叫理,你要是再跟我嘴里不干不净的,我就接着抽你,替你爹妈教训你,这叫规矩,懂吗?” “老头,找死吧你,你给我放开。”其他弟兄上前几步呵斥。 三儿立马从怀里掏出两把长刀,蹡蹡两声,吓得女生当场大叫。 他顺手扔给灯罩一把,“都特么活腻了是吧,都给我让开!” 谭小飞仍镇定的站着,口中念念有词,“五,四,三,二,一。” 一字刚落,三辆警车开进了修车厂,张学军等人一愣,连其他人也是惊讶,纷纷将目光看向谭小飞。 只见谭小飞嗖的站起来小跑到警车旁,“警察叔叔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他们大早上来把我车毁了,还要拿刀砍我朋友。” 警察一看这架势,拿出准备好的防爆工具,呈现防御状态,呵斥张学军等人,“把刀放下,退后。” 谭小飞招呼着那些小兄弟,“都往后退,别看热闹了快还不躲远点。” 小兄弟们目瞪口呆,很想问谭小飞一句,老大你之前带我们打架可不是这样啊。 谭小飞躲在警察身后,狐假虎威,“老头儿,你把人质放了,我朋友跟你儿子一边大,你真下得去手啊。” 三儿和灯罩儿看了眼张学军,并没有放下刀。 张学军眼神躲闪,眼中出现些许惊慌,又想维持他的体面,故作镇定的放开彪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三儿和灯罩见此也扔下了刀。 “彪子快过来。”谭小飞朝他招手,一把扯过他上下打量,“彪子,他刚刚是不是打你脑袋了,你怎么开始晃悠了呢,是不是脑震荡了?” 彪子有些懵,刚要说话就被谭小飞一把按到地上,“彪子你别吓我,怎么还晕了呢,快救人啊,打120!” 彪子也反应过来,讹钱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让那老东西进去啊。 他两腿一伸,抽了两下晕了过去。 另一头的张学军等人被按在地上,三儿还在口出狂言,“为什么只抓我们不抓他们。” 笑话,你们三个一个按着一个孩子打,两个拿着大刀一身腱子肉,不抓你们抓谁。 张学军被控制住,他仰起头,“爷们,怎么茬儿啊,都上有老下有小的不容易,就这么着得了。” 警察将他的脑袋按的更低,“携带管制刀具,聚众斗殴,你当过家家呢还就这么着了。” 张学军硬气的抬起头来,“我这岁数都快赶上你爹大了,你这么办事可不好吧。” “老实点!”警察呵斥一声。 灯罩儿见形势不妙,忙说,“警察同志,这群小崽子抓了六哥的儿子,还不让咱们走,您怎么不抓他啊?” “唉你别胡说啊,现在是法治社会,非法拘禁是要判刑的,何况还是我报的案,你别贼喊捉贼啊。” 一个警察看向谭小飞,“你报的案?”谭小飞点头说是,“你拘禁了这老头儿子?” 谭小飞大喊冤枉,“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是他儿子赖上我,非得跟在我身边,您看他现在还坐我车里不下去呢。这大门开着,车门也没锁,他们不是打人就是要砍人的,把我们这些孩子都吓什么样了,他说我不让他们走,您信吗?” 三儿怒瞪着他,“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江湖,居然报警,你还是爷们吗?有点骨气,究竟是谁想找事?” “您快看,真是一群地痞流氓,这可是北京啊,严打那阵怎么把这群人放过了啊。警察叔叔,这修车厂是我朋友的,您瞧瞧这群孩子还没睡醒,还有女孩在呢,他们就闯进来,多吓人啊,我这可有监控。” 一行人等被带去了公安局,安排了几个人送彪子上医院,其他人都到了。 到了公安局后,谭小飞和张学军等人被分开审问。 警察看了监控,里边他们三个就这么闯进来修理厂,灯罩儿先是毁了那台法拉利,谭小飞来了后将大伙叫醒。 后来因为张学军不打算赔钱,彪子说话难听,就被打了。 还有灯罩儿和三儿拿着管制刀具要打人,还要茬架的事。 “警察叔叔,这监控上清清楚楚,我朋友说话是难听了,但先动手的可是这老爷子。他们还提前带着管制刀具来,一看就是奔着揍我们来的,这修车厂不对外开放,他们可算是带着凶器私闯民宅了吧?这要在国外,都可以开枪击毙了。” 警察淡淡的说,“我们心里有数,问题你们是怎么招惹上他们的,他们总不能无缘无故要砍你们吧?” 第182章 老炮儿 谭小飞3 谭小飞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那个叫张晓波的跟我女朋友乱搞,我知道后就跟他打了一架,然后他就把我几百万的车划了,还到处跟着我说让我赔他医药费,要么让我女朋友跟他,您说我冤不冤。” 警察看着对面给他的笔录,“他说是你们围殴他。” 谭小飞坐直了身体,“怎么可能,老爷们儿打架只单挑,我那些朋友要么是高干子弟要么是富二代,都是合法的好公民,还在一旁劝架呢。估摸是因为张晓波是个弱鸡,才说有人围殴他,给自己找回点面子吧。” 警察被那句高干子弟和富二代惊了一下,说起话也比刚才客气了,“他说你们囚禁他,有没有这事?” “我囚禁他?”谭小飞一脸惆怅,“我一没绑他手二没揍他,三没让人看着他。您看看早上的监控,我开车拉着我女朋友,他自己坐在后头,我要是真囚禁他他干嘛不跳车跑,干嘛不抢方向盘,求您赶紧把他弄家去吧,别让他跟着我了。” 张晓波挨打的地方没有监控,暂时不能判断他是否被群殴,也无法判断他是否是被囚禁,且他身上的伤不重,这两天好的快差不多了,只是对二人打架的事进行了口头教育批评。 倒是彪子通过家里的关系给自己开了个轻伤一级的证明,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法律讲的是证据,不是谁道理多,拳头硬,明知老一套的东西过时还想搞,肯定是没人认的。 私闯民宅,毁坏个人物品,聚众斗殴等这么多项罪名在这,这哥三得蹲个几年了。 也不知道出来还有没有力气再找人茬架,能不能继续当他的胡同判官。 不过谭小飞觉得是不能了,因为他已经起诉三人赔偿车损了。 看守所里的灯罩儿听到需要二百万,当时就吓得坐地上了,那车是他给毁的,他就是砸锅卖铁也还不上。 “六哥,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我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这个钱啊,咱们年轻时候茬架也没见赔这么多的啊。” 三儿有点看不惯灯罩儿这没出息的样子,不耐烦道,“行了,哭哭啼啼个没完,像个娘们似得。” 灯罩眨巴着眼睛,试探性的问他,“三哥,要不你替我拿点?” “我……”他也得有钱啊,浑身上下凑一千块钱就不错了,二百万都够买他命了。 许久没开口的张学军开口,“我帮你还,这事儿是晓波惹起来的,我卖房子。” 他是讲规矩第一人,帮兄弟还钱就是规矩,他们这种讲义气的人,早就做好了舍小家保兄弟的准备。 别说是二百万,就是要他这条命,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就叫规矩。 外头的话匣子得知几人进去后,急的不行,她就说要报警,偏偏他们不愿意。 这回好了吧,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会不会留在里边。 话匣子找到了谭小飞的修理厂,见了他一面,“我把修车的钱都给你凑足,我卖房子卖地,你能不能让他们出来。” 谭小飞疑惑的看着她,“我长得很像法官吗?再说他们赔钱是划坏了我的车,进笆篱子是因为他们故意伤人,聚众斗殴,这俩也不是一回事啊?” 话匣子不依不饶,“你爸是大官,你肯定有办法。” “我拿不了我爸的主意,这事儿免谈。” 谭小飞掐着腰,看向她,这长相,这身材,就这么愿意跟着一个呲牙的老头子,看他那样年轻估计也不能好看哪去啊。 长得不行就算了,硬件也不行,这还能心甘情愿的陪睡。 把身子给他,攒的钱也给他,人家有老婆有孩子了还不死心,继续对他好对他儿子好,她图啥啊。 谭小飞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话匣子陷入了回忆中,“三十年前,他打架可厉害了,我当时就想嫁给他,他就是我的少年郎。” 果然,恋爱脑不分时代。 法院将张学军等人的财产变卖后,还上了修车的费用。 张晓波无家可归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里,继续他荒诞的生活,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谭小飞觉得挺好,张晓波还能减个肥,毕竟他胖了颜值真会下降。 当然自己也不例外,必须得多锻炼,千万不能长个将军肚。 他把自己的头发染回了黑色,开始每天看书学习。 没办法,他那个便宜爸要是哪天进去了,他还得自己挣钱吃饭呢。 第183章 渣男薛平贵1 他是渣男薛平贵。 薛平贵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也太渣了,他怎么能把代战降妻为妾呢,把他的嫡子变为庶子,他太不是人了。 代战为他生下一双儿女,嫁给他十几年,明媒正娶,多次救他性命。 岳父岳母疼爱女儿,并未嫌弃他一穷二白,还将西凉给了他继承,试问哪个岳父岳母能做到如此地步。 后世人为了捧王允和王宝钏,一个劲儿的踩他,将他描述成一个贪财好色,胸无墨水,只图享乐,好逸恶劳的乞丐。 且不说他皇子的身份,在他养父薛浩的教导之下,他自幼饱读诗书,并不较其他人差。 义父又为他请了多位高手教导,赤手空拳就能打退手中有武器的魏豹,降服了整个大唐和西凉都无人能降服的红鬃马。 如此身手还能被人诟病,就算他只是个普通人,凭借自己的实力成为大将军,也配得上王宝钏了。 他救王宝钏时并不知她相女的身份,仍仗义相救,事后又注重男女大防,敬重王宝钏,护送她回家,不曾失礼。 相府要给他答谢,他也不曾在意这些世俗之物,因他急着去给养父买药。 即便路上遇到小偷,他也能及时阻止他们。 他不明白自己哪点就不如魏豹那个滥用职权,草菅人命的强奸犯了,他要被后世人黑成炭了。 还有王宝钏那个联合外人意图毁她清白,造她黄谣的二姐,尖酸刻薄辱骂王宝钏,也被后世描述成心直口快。 这,就很难评。 他因救了险些被魏豹玷污的王宝钏,接连二三被魏家兄弟和王允陷害。 魏家兄弟找事,带着一群官兵对他拳打脚踢,杀了他养父,烧了他住了二十年的家。 他的妹妹也被魏豹那个畜生欺骗玷污,生父皇帝也因王允造反而被气死。 自己就更不必说,三番四次被追杀、下毒,不得以扮作乞丐逃脱。 他要找个护院的工作或者去干力气活,也被魏家兄弟破坏。 就这样他还能将王宝钏立为皇后,将一直帮助他的代战降为妾,到底是谁恋爱脑啊。 且他从未贪图相府的钱财,王允给他报仇他也没要。 是王宝钏先看上他,到处找他,劝说他去抢绣球,他认为身份不配,起初也拒绝。 是王宝钏执意要嫁给他,是王宝钏执意和王丞相击掌划清关系,为什么不怪王宝钏。 天地良心,是他一直被相府一家祸害,要不他何至于过了十八年才恢复皇子的身份。 那王宝钏挖野菜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也没吃着。 是她自己愿意和王允断绝关系,是王允害得薛平贵流落西凉。 朝廷因为薛平贵阵亡,给了他家人一大笔抚恤金,也被相府和魏家兄弟贪墨。 也是这群人害得王宝钏流产,害得她不能做活养活自己,跟他薛平贵有什么关系。 他被下毒后到了西凉,也曾几次打算回来找王宝钏,也不曾想隐瞒代战,只是被西凉王和王后阻拦。 后来又以为王宝钏已经改嫁,自己又身中剧毒,才放弃继续寻找。 有后世人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帝下旨王宝钏抛绣球招亲,王丞相也同意,他凭借好武功抢到了,凭什么不算。 更何况王宝钏未必对他全是真心。 她曾梦到过金龙化成薛平贵的模样,便认定其为人中龙凤,必定飞黄腾达,且事后多次强调过。 所以为什么要把两人的不幸的原因都加在他身上呢。 如今他养父被杀,家被一把火烧掉,妹妹也被掳走,自己经历了几次追杀和一次中毒。 王宝钏抛绣球活动结束,薛平贵捧着方才抢来的绣球,跪在丞相面前。 王允怒目圆睁,“住口,老夫承认没你这个女婿,别一口一个岳父叫着,老夫承受不起。” 第184章 渣男薛平贵2 被世人看做心直口快但内心善良的王银钏冷哼一声,“你也不看看自己这副穷酸样,居然还敢肖想相府千金。” 王夫人叫停几人对薛平贵的羞辱,“好了,都别说了,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王银钏呸了一声,又开始泼妇骂街的姿态,“谁跟他是一家人啊,我王银钏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有他这种妹婿,这要是说出去了,我也不用做人了。那王宝钏也是个贱命,居然一心想嫁给乞丐。” 薛平贵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王银钏,我知道你,你以为不说出去,你就还是个人吗?” 王银钏张大了嘴,难以置信,薛平贵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在她面前只有跪着回话的份,居然敢辱骂她。 她指着薛平贵,“爹,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三女儿选出来的好女婿,就这么指着我鼻子骂。” 魏虎也冷哼一声,“像他这种无赖,还想进相府做三姑爷,他不但玷污了三小姐的名节,也侮辱了我们相爷的名声。” 薛平贵看着眼前几个人,满嘴污言秽语羞辱于他,就凭这些侮辱,在他登基后杀了这群人也不算什么。 更何况他们将薛平贵几次险些置于死地,等他恢复太子之位后又谋反,他也没将他们诛九族。 就这样,世人还认为他怠慢了王宝钏的家人。 薛平贵冷笑一声,“二小姐骂我的那些污秽的话,就连青楼里的的姑娘都说不出,果然是相府千金,这手段都比青楼女子强,好教养。不过二姑爷也不遑多让,臭鱼配烂虾,二姑爷比任何人都适合无赖二字,就凭你和你那好弟弟做的恶心事,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及。” 王银钏气的哆嗦,她捂着胸口,“你这个畜生,居然拿我跟青楼女子相比,魏虎,还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给我打死他。” 魏虎上前伸出拳头,还没近身就被薛平贵一脚踹在地上,薛平贵拽着他的两只胳膊,稍微一用力,魏虎的两条胳膊就耷拉了下来,疼得他嗷嗷大叫。 王允身子微微向后倾斜,他惊惧的问,“薛平贵,你要干什么?” 薛平贵没有回答王允,而是转头看向王银钏,“我说你手段比青楼女子强,可曾冤枉了你?嫉妒自己的亲妹妹,整天满嘴喷粪见谁都骂,这就罢了,你还联合魏虎魏豹兄弟,要毁自己亲妹妹的清白,你骂我是畜生,那你就是连畜生都不如。” 王夫人惊愕失色,她声音有些颤抖,“银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真的做了害你妹妹的事吗?” 王银钏这才开始惶恐,她瞪着眼睛否认,“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了相府的荣誉,我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薛平贵冷哼,“别忘了是我救了王宝钏,我当日不仅看到了蒙面人就是魏豹,还听到他说是你们两口子安排的,这还能有假。” 王银钏继续摇头,“爹,你别信他,他就是个地痞无赖,谎话张嘴就来。” 薛平贵按住魏豹的脉,又是一阵痛苦的哀嚎声,“二姑爷,这事儿您一清二楚啊,这会儿怎么当哑巴了?” “我说我说,是我和银钏还有我二弟做的这件事。” 王允和王夫人都是又怒又急,王夫人捂着胸口,“你怎么能对你亲妹妹做这种事呢?你还是人吗?” 王银钏转动着眼珠子,想着如何解释,“爹,娘,我那是为了三妹啊,三妹到了成婚的年纪却谁都看不上,魏豹是个好孩子,文武双全,总比薛仁贵这个乞丐好啊。” “哼,好孩子能去算计姑娘清白,文武双全能被我打的落花流水,我薛平贵行得正坐得直,尔等枉顾礼法,恶事做尽的小人也配来和我比。” 他一拳打在魏虎的胯下三寸之地,又是一阵哀嚎,“究竟是你那弟弟才学过人,还是你们二人打算联手谋取相府?” 见魏虎不语,薛平贵又是一拳,魏虎连连告饶,“是我们想要相府。” 王允和王夫人失望不已,魏虎这阵子表现的非常好,他们十分看重,骤然得知他的真面目,二人一时没有缓过来。 王银钏躲着薛平贵,绕道王允夫妇的后头下跪,“爹,魏虎只是一时糊涂,肯定是被魏豹忽悠的,求您看在他平时兢兢业业的为相府谋划的份上,饶他一回吧。” 在王银钏的劝说下,王允的态度有些松动,且他一向以相府的名声为重,魏虎若做错了事,该罚就罚,毕竟他是他的女婿,但轮不到外人管。 他坐直了身体,“这是我的家事,老夫感谢你为我找到了害小女的凶手,但你身份低微,是万万不能成为相府的女婿。” 王银钏一听王允这话,顿时又来了精神,“就是,薛平贵,我还没问你一个乞丐是怎么进来抢绣球的呢,请帖是谁给你的?” 王宝钏的大姐和大姐夫有心让王宝钏如愿嫁给薛平贵,是大姐夫将请帖给了薛平贵。 第185章 渣男薛平贵3 王允也附和着,“是啊,没有请帖就是没有抢绣球的机会,你是如何进来的?” “请帖?” 薛平贵连连冷笑,“好一个请帖,告示上明明写着,王相爷三千金王宝钏彩楼招亲,不管贫贵富贱都可以参加,这会儿又搞出什么请帖,你们这群人说话都是放屁吗,还是想违抗皇上的圣旨?” 薛平贵一脚将魏虎踢开,“我看你们还抛什么绣球,直接找个富贵人家算了。” 王允一拍桌子,“好你个薛平贵,巧言擅辩。” 王银钏得意的看着薛平贵,即便他将魏豹是蒙面人告诉丞相又如何,爹怎么会怪自己的家人呢。 她勾起嘴角,“薛平贵,咱们还没追究你带刀进来抢绣球的事呢,你打伤了魏豹,这事别想轻易了了。” 薛平贵冷哼,“我看你不止心狠手辣,眼睛还瞎了。你那小叔子拿刀伤人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你们是群无耻之徒,还以为别人都跟你们一个臭德行,狗屁的相府千金姑爷,金堆玉砌出来你们这群臭鱼烂虾。” 他又看向王允和王夫人,“二位还不知道你们的二女儿女婿打着你的旗号,将抢绣球的人都换成了一群老弱病残,唯一有点身手的还是他那好弟弟魏豹,若非我在,你那三女儿只能嫁给魏豹那个强奸犯了。” 王允冷静片刻,“魏豹有错,我自会教导,若他仍不知悔改,我也会为宝钏选择别的婚事。” 薛平贵连连冷笑,不愧是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害得流产,只能吃草的人。 王允又道,“我本打算给你些钱财,再过几日为你谋个一官半职,既报了你救宝钏的恩,又买了绣球。但如今看来,你为人桀骜不驯,又屡屡口出狂言,实在不堪大用,相府不欢迎你。” “你个老登又堪什么大用,尸位素餐,自己家事都管不明白,还想管国家。” 王宝钏在绣楼迟迟等不到薛平贵这边的消息,焦急难耐,带着小莲就过来了。 一进门就见二姐夫躺在地上呼痛,父亲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一副快要背过气的样子。 “平贵,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薛平贵看了眼手中的绣球,“呵,相爷和你二姐二姐夫看不上我的出身,想要违抗圣旨,让我把绣球还回去呢。” “什么?”王宝钏震惊的看向自己老爹,就听王允说,“皇上那边自有老夫解释,你就不用多想了。” 王宝钏拎着裙子向前走几步,“爹,不是说好绣球抛给谁就定谁是夫婿吗,您为何要如此?” 王允有些不耐烦,“此事错综复杂,你就别管了。” “不行,我就要嫁给薛平贵,绣球给了他,那就再也不能更改。”王宝钏仍坚持着。 薛平贵冷笑两声,将绣球扔回王宝钏怀里,“既然你爹不同意,我还不稀罕进你这丞相府的大门呢,三小姐,你得跟大伙说清楚,是你满长安城打探我的消息,是你求我过来抢绣球的,可不是我死乞白赖的高攀。” 王宝钏双眼泛红,泫然欲泣,“平贵,我们不是说好要在一起的吗,你为什么要抛下我。” 薛平贵觉着搞笑,“大姐,我是怕了你们这一家了,你爹舍不得把他的宝贝女儿给我,恨不得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二姐夫一家杀了我爹,烧了我的家,掳走我妹妹,我在长安步履维艰,几次被追杀,可都是被你二姐夫一家害得。” 王宝钏目瞪口呆,她实在是没想到还有这些事。 还没等她将这些话消化完,薛平贵又道,“对了,你上次被掳走还是你二姐他们出的主意呢,有仇报仇有冤抱冤吧。” 薛平贵大摇大摆的朝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时又回头。 “对了魏虎,回去别忘了和你弟弟把脖子洗干净。我很快就会去取。” 薛平贵的养父还有个女儿,他想先把这事处理好。 他这个妹妹一边想跟他玩骨科,一边又想跟魏豹玩杀你爹,杀你哥,强暴你的相爱相杀。 好家伙,这比薛平贵和王宝钏的线更吸引人呢。 他出了相府大门后,丐帮的一群兄弟围了上来。 “怎么样,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薛平贵看向几人,“婚事吹了,你们先回寒窑吧,等过段日子我再找你们。” 葛青听到这话,一下子蹦了起来,开始手舞足蹈,就像个耍猴的犯了精神病,比精神病还夸张。 “贵哥不成亲了,我我我……我不就有希望了,啊哈哈哈,贵哥,等等我……” 薛平贵在进相府送绣球之前,葛青就开始吊着个脸子,大喊着恨他,讨厌他。 还诅咒他进去马上会被赶出来,祝他跟王宝钏成不了亲,拜不了堂。 她认为只要薛平贵只要知道她是女儿身就能喜欢她,还搔首弄姿的走了个猫步。 薛平贵觉得十分无语,葛青是个好心肠,可惜配了个狗脑子。 第186章 渣男薛平贵4 没想到这部分引起了争议,我看的不全,要是有写的不对的地方可以指正。就我现在看到的剧情来说,我觉得薛平贵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就他遭遇的那些事,要是女的他也算是个虐文女主。 首先我写薛平贵不是爱男,而且我从来没吃过陈浩民的颜,他年轻时候的剧我没看过,现在这个长相我就觉得挺猥琐的,好像他对老婆也一般。 有人拿薛平贵是乞丐的身份攻击他,首先他是皇子,其次他即便流落人间也能文能武,开始是想找个护院的工作,是魏虎魏豹赶尽杀绝,才让他和乞丐混在一起,而且那些乞丐都还可以,葛大和葛青武功也不错,还救过他和他爸的命。 比如,如果写如懿骂魏嬿婉低贱,不配去侍奉皇上,影响皇上声誉,那肯定会有人评论去骂如懿。但换成有人骂薛平贵是乞丐就没人替他说话,而且人家薛平贵还是因为被二姐一家害的只能当乞丐。 有人说薛平贵也是自愿接绣球的。确实,但我想说的是薛平贵就没有贪图相府的钱,相府开始要给他钱他也没要。也没有主动去找,去勾引王宝钏,而是一边被魏豹追杀一边想着救养父。他知道自己不敢高攀相府的千金,是王宝钏劝说他,当然也是因为他喜欢王宝钏,所以才想和王宝钏在一起。 绝对不是像网上写的他是为了王宝钏的身份,就是个凤凰男,王允不帮他们夫妻他们就整天打架要饭什么的。薛平贵和王宝钏都是可以养活自己的,而且剧里薛平贵的武功非常高,当了大将军,要是没有魏虎魏豹人家夫妻两个也可以过得挺好。 西凉那段我看的不仔细,忘了他和西凉王和王后是咋回事了,就记得代战对他挺好的,他开始也是不愿意娶代战,回去找过王宝钏,好像是王宝钏躲魏豹跑出去了,然后谁告诉他王宝钏嫁人了,他才回去娶代战。 后来薛平贵当皇帝后,有人觉得他虽然将王宝钏立为皇后,但是对代战更像夫妻。但我觉得这很正常,虽然他和王宝钏先成亲,但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感情基础肯定是差点。他和代战结婚十八年,还有孩子,都过了半辈子了,人家才是老夫老妻,而王宝钏只是一个在一起没多久的前妻。都是阴差阳错,他能怎么办,也不能休了在一块儿半辈子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的老婆吧。 王宝钏是不是恋爱脑这个问题,我觉得也就那样吧,肯定是有金龙的原因,也有真心喜欢的原因。剧情设定里薛平贵长得帅,救命恩人,温柔,懂礼貌,还武功高,陈浩民年纪大,但是薛平贵年轻,把他想象成王一博,肖战,是杨洋,易烊千玺,胡歌那种长相。人家就喜欢这样的呗,人家就想找个又帅又爱她的,她愿意日子过的差点。不花父母的钱靠自己双手勤劳致富也一样,人家也是没想到魏豹等人把她们逼到吃饭都成问题。 我可以理解这个事,因为我男友没我挣的多,学历没我高,没我有钱,但是他高,能给我提供情绪价值,咱们又不是养不起自己,现代有钱养几个帅哥的也有。 那人家王宝钏就是不在乎物质需求,更看重别的。就是她和王允闹得比较僵,确实对不起父母。但是王允逼她嫁给魏豹那块,就比如王一博刚同意和我在一起,我爸嫌弃他穷,非得把我嫁给潘长江一样。或许在王宝钏眼里,不得她爱的魏豹和潘长江没啥区别,潘长江丑老矮,魏豹虽然好看,但人品有问题。 你看着王一博破碎的眼神,再看看潘长江,要么断绝关系,要么嫁给潘长江。 要是王允让她去和亲她不干,让她嫁给家世差不多的联姻她不同意也就算了。但魏豹家庭一般人品也差,和王宝钏在一起也是入赘,那为啥不能让薛平贵入赘呢。 有人说这年头薛平贵也可以拿来洗白,这话说的就像我是一个三观一点没有的人。我觉得咱也不能盲目跟风,也得自己去看看,不能人家说是渣男恋爱脑,就把他们想的特别恶心,把人家想成一个是没脑子的大小姐,一个是好逸恶劳的要饭花子。要是不能理解,也可以把薛平贵和王宝钏的性别转换一下,生父养父都因他和王宝钏死的,他还愿意面对王宝钏,也不错了,想想旭凤和锦觅。 剧情里这两人唯一的问题就是有点圣母了,其他的其实倒还行。两人也不主动害人,也不高高在上看不起别人,也不搞什么男闺蜜女知己的,就算有问题也不至于被全网黑,现在反对那种恋爱脑虐文正常,但咱也不能拿来一个就黑,别的没记住,就记得一个另娶,一个挖野菜了。 我看很多人都对两人意见特别大,那大家可以等下一个单元,这个明天就完事了。 最后,我是知道薛仁贵是谁的,但是我每次打名字的时候就会迟疑,想着薛平贵就要写薛仁贵,想着王宝钏就要写薛宝钗。 第187章 渣男薛平贵5 薛平贵朝着葛青招手,葛青扭捏着走了过来,十分羞涩,“贵哥~” 薛平贵微微一笑,温柔的开口,“你放心,我就算没和王宝钏在一起,也不会娶你的。” 在葛青的哀嚎声中,薛平贵朝着魏府走去。 王宝钏此时心急如焚,“爹,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平贵,我既把绣球抛给他,就是平贵的妻子了。” 王允指着门外,“你没听他刚才说什么吗,他都要指着你老子的鼻子骂了,你究竟是看上他什么了,他都说了不娶你,你还能执迷不悟。” “爹,我不明白,平贵他正义,武功又好,不比其他人差,您为何就不同意他呢?” 王允冷哼,“他一个乞丐,若成了相府女婿,咱们相府还有何脸面面对世人。” “我早就和您说过,薛平贵面相与常人不同,绝非池中之物,您为何就不能看的再长远些。” 王宝钏心乱如麻,“皇上下旨命我抛绣球选夫婿,如今您将平贵赶走,又如何向皇上交代,您总不能让我嫁给魏豹吧?那女儿还不如死了算了。” 王允刚想说魏豹又怎么了,就想起魏豹和魏虎想要玷污王宝钏清白,又把话咽了回去。 “魏豹年纪小,而且薛平贵阴险狡诈所说也不一定为真。” 王宝钏说死都要嫁给薛平贵,王允就要和她断绝关系,两人击掌为誓后,王宝钏换上素衣离开了相府。 此时薛平贵已经到了魏府,他跳进了魏府后院,找到薛淇所在的屋子。 薛淇去看了王宝钏抛绣球,在看到薛平贵抢到绣球后,十分伤心,她喜欢的是薛平贵,又和她爹说好要嫁给薛平贵。 可薛平贵心里只有王宝钏,魏豹也喜欢王宝钏,她心里有些嫉妒。 “大哥他怎么可以打伤你,还拿着武器,我再也不想见他了。” 薛淇见魏豹受伤,心里也有些心疼。 魏豹失去了成为王宝钏丈夫的唯一机会,对薛平贵怀恨在心,如今看着薛淇,也连带着恼意。 他一把扯过薛淇的肩膀,就想侵犯她。 薛淇不明白一向对自己很好的魏二哥为何突然发疯,哭喊着要推开他。 薛淇的力量比魏豹小多了,没一会儿就被按到了床上。 薛平贵看准了时机,闯进了魏豹的屋子,一掌劈晕了他,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绑了起来,又把他嘴堵上打晕。 到薛平贵的那一刻,薛淇泪眼婆娑,她冲上前抱住了薛平贵,“大哥,你终于来救我了。” 薛平贵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有我在呢。” 这是他养父唯一的女儿,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忘恩负义不是。 薛淇忽然推他一下,一擦眼泪,“你还来做什么,你不是抢了绣球,当了你的乘龙快婿吗,难不成是被相府赶出来了,哥,乞丐想高攀相府的千金,也太异想天开了。” 薛平贵双手环胸,“我来带你离开。” 薛淇背过身去,“我不要跟你离开,你已经不是曾经关心我的大哥了,你有了王宝钏都不来找我。” “那是因为我最近一直被追杀……”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解释,你给我走。” 薛平贵上前一把堵住薛淇的嘴,提高音量,“你爹是被魏豹一剑捅死的。” 薛淇露在外面的眼睛瞬间睁大,她推开薛平贵的手,“你说什么?” 薛平贵又重复了一遍,薛淇似乎十分受伤,她震惊的摇头,“不可能,不会是他,大哥你肯定是在骗我,你就是为了让我跟你离开才挑拨我和魏二公子的。” 薛平贵十分无语,他点了薛淇的穴。 随后他找了一把短刀,在薛豹的患处开始挖肉。 本来被打晕的魏豹,顿时被疼醒了过来,他面容扭曲,想喊却喊不出来。 薛平贵停下手上的动作,面带笑意,“是不是你带着一群黑衣人烧了我家,杀了我爹?” 魏豹满头大汗,拼命的摇头。 他余光瞥到站在屋里的薛淇时,眼泛精光,向她祈求。 薛淇早已急的泪流满面,大哥太歹毒了,他怎么能这样对她的救命恩人,她再也不想和大哥在一起了。 薛平贵冷笑一声,“你那好哥哥魏虎早就将事情都交代了,你在王宝钏上香时劫走她意图侵犯,被我阻拦后怀恨在心,杀了我爹,烧了我家,掳走我妹妹想引我出现,又三番两次追杀我给我下毒,若非我被乞丐兄弟相救早就命丧黄泉,还不承认。” 说罢,他又开始对魏豹使用酷刑,“还不招,嘴可够硬的,看来不把你凌迟是不成了。” 魏豹鼻涕眼泪流的哪都是,尼玛,我倒是想招,你倒是把我嘴上的抹布拿出来啊。 魏豹的血染红了床,薛平贵割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他将魏豹口中的抹布拿了出来。 “还不招认吗,看来是我下手有点轻了。” 本来还想缓口气的魏豹一听这话忙说招,“是我带人杀的你爹,也是我和我哥四处追杀你,那块有毒的饼也是我让人拿给你的,我收留薛淇也是想用她找到你,求你杀了我吧。” 薛淇失望的看向魏豹,泪如雨下,她这么相信魏豹,可魏豹居然做了那么多伤害她家人的事,是她看走眼了。 待薛平贵给她解穴后,她冲上前去,拿着那把凌迟的刀将魏豹抹了脖子。 薛淇还想放声大哭一顿,慰藉自己受伤的内心,还没等她哭出声,又被薛平贵点了穴,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奔着武家坡就去了。 路上薛平贵还遇到一身素衣往武家坡赶路的王宝钏,他没理会,继续赶路,把薛淇扔到了武家坡,让葛大和葛青看着别让人死了。 随后他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堆金子银子,递给葛青等人,这都是他从魏豹府里找到的,还有许多他没来得及拿呢。 魏虎魏豹二兄弟借着王允的势力,为非作歹,草菅人命,中饱私囊的日子,也到头了。 可惜他们不是世界的主角,骂他们的不多。又或许大家的关注点都放在男女主的谁付了谁,谁欠谁身上。 第188章 渣男薛平贵6 “外面最近是非多,你们拿着这些钱,不要出去乞讨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薛平贵叮嘱他们要是王宝钏过来,就让她在这待着吧。 反正他以后是要当皇帝的,多纳几个妃嫔怎么了。但是正妻就不用想了,王允那货上辈子谋反,气死了薛平贵亲爹,这辈子他的命,也就在这两天到头了。 也就是他最近心情不错,否则高低给他来个九族消消乐活动。 薛平贵交代完后就离开武家坡。 在丞相府养伤的魏虎得知魏豹的死讯后,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弟弟身手比他好一些,且又在魏府中没出门,难不成那薛平贵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王银钏忐忑不安,“不会是薛平贵那个乞丐吧,我要去跟爹说,让他下令抓捕薛平贵,都怪王宝钏那个贱人,给咱们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还没等王允下令抓捕薛平贵,薛平贵就摸进了相府。 他先是去了魏虎与王银钏的屋子,割掉二人的头颅,又去了王允的屋子把他脑袋也割了下来。 三人的身子被扔到相府的正院中间,头颅被薛平贵趁着月黑风高挂在城墙上。 他不忘挂了横幅,将王允如何包庇魏虎魏豹,滥用职权草菅人命的事简单描述了一番。 皇帝没想到王丞相居然背着他做了不少事,愤怒的同时,又不得不去彻查,给大家一个交代。 只是很快他就被其他的事情绊住了脚。 因南诏集结兵力谋反,前朝没有能征善战的良将,经大臣提醒,前一阵西凉上供了一匹红鬃马,无人能驯服。 皇帝贴出皇榜,能够降服红鬃马的人,就会被封为将军,挂帅出征。 在皇榜贴出的当日,薛平贵就把它揭了下来。 没有魏虎魏豹兄弟刁难,以他如今的实力,别说一匹马,就是老虎狮子来了也不在话下。 不到片刻,红鬃马就变得安分下来,在一片掌声中,薛平贵骑着马在练武场绕了几周。 皇帝急着发兵攻打南诏,在第二日就见了薛平贵,意图封其为元帅出征。 薛平贵跪在地上,双手抱起,“臣定不辱使命,只是臣此去生死难料,有一事还想请陛下开恩。” 皇帝和善的问他为何事。 “臣自幼与父母分开,被养父收养,臣一直想找到生身父母。还请陛下开恩,广发告示,臣有一玉佩,身上还有一个温字可做凭证。” “什么?”皇帝惊的站起,“你说后背有温字,快给朕看看。” 薛平贵故作疑惑的抬头,皇帝这才仔细看,薛平贵这长相倒是与他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皇帝又催促了一次,薛平贵才脱下衣服,露出后背,展示给皇帝看。 皇帝走下高台,双手颤抖的抚摸着那个字,“真的是温字。” 薛平贵又拿出玉佩给皇帝,皇帝仔细看翻看那枚玉佩,双眼含泪,“是刘妃的玉佩,温儿,朕是你父皇啊!” “啊?皇上,您说的是真的?您真的是我父皇吗?” 皇帝老泪纵横,“是啊,朕找了你二十年啊。” “父皇,儿臣也终于见到您了。” 薛平贵和皇帝说了一会儿话,皇帝又要下旨册封薛平贵为太子。 薛平贵拦住他,假模假样的拒绝,“儿臣刚回您身边尽孝,此举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皇帝执意要封他,且不舍他挂帅出征。又被薛平贵好一阵劝说他才同意。 太子亲自挂帅出征,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大唐兵力不少,但这些年缺少良将,才使魏虎魏豹这种人都能被皇上看重。 薛平贵心知不只有南诏,代战所在的西凉也调兵遣将,意图对大唐发难。 如今的皇帝没什么大用,后宫震慑不住妃子,竟能发生妃子能在皇帝不在后宫的时候,闯入同等级的有孕妃子宫里将她杀死,且这个妃子的哥哥还刚刚凯旋归朝。 就好像敬妃在年羹尧西北大捷时,杀了有孕的华妃,烧了翊坤宫一样。 若非刘妃的宫女侥幸逃生,后宫竟无人告发俞妃的罪行。 在前朝,放任王允专权,魏氏兄弟在长安为非作歹,他也不知。 被太宗皇帝打的都快成民间歌舞团的少数民族又卷土重来,挑衅大唐。 薛平贵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到了边境,在大军休整之时,薛平贵单枪匹马……呃,没骑马,一路轻功到了敌营,直取敌军首领项上人头。 随后又窜到其他营帐,找到了副元帅,先锋,大小将军等人,直取他们项上人头。 又连夜跑去了南诏境内,打听到了南诏剩下稍微能打的几个将军,直取他们项上人头。 两日后,薛平贵拎着两袋子脑袋回了军营,将士们看到后,大呼太子千岁。 薛平贵故作谦虚的摆摆手,又让人拿出弓箭,将脑袋挨个绑在弓箭上,一个接着一个射向敌军大营。 先锋大将看到后,兴奋得不行,“太子殿下此举,定会震慑敌军,令其早日撤兵。” 薛平贵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若只是让他们退兵,还需要本殿下来做什么?” 没一会儿,敌营就乱了起来,士兵们群龙无首之时,薛平贵单枪匹马的跑到阵前,朝着对面喊去。 “速去告诉你们南诏王,限他两日之内出城投降,跪拜大唐太子,否则两日后,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大唐无一人一马伤亡,南诏能打的将士全军覆没,且在自己家中或营帐中就被敌人割掉头颅,敌人实在是太强。 还没到两日,南诏的国王带着王后出城投降。 薛平贵命人将其带回长安,由皇帝处置。又留下一部分兵力驻守,安抚百姓。 随后他又带着剩下的兵马去另一头迎西凉的兵马。 他单枪匹马的出现在西凉阵前,十分嚣张的说,“尔等弹丸之地,也跟和我大唐较量,自不量力。” 代战见到是薛仁贵,无比激动,“你怎么成太子了,薛大哥,我上次去长安还找你来着。” 薛平贵示意她稍安勿躁,“南诏已成为我大唐的国土,劝你们速速投降,交出代战公主,否则别怪我大唐铁骑踏平西凉。” 代战见薛平贵讨要她,有些高兴,又有些心急,“薛大哥,你等等我,我回去劝劝我父皇母后。” 西凉王和王后没见过薛平贵的实力,自然不同意女儿荒唐的想法,只以为是女儿恋爱脑发作了。 薛平贵也没手下留情,在凌霄意图开战之前,先潜入西凉军营,直取凌霄项上人头。 又找到西凉稍微能打的几个人所在地,直取他们项上人头。 西凉王和王后再也坐不住,趁着薛平贵还没有决定大开杀戒,同意了投降。 西凉王和王后同样被带回长安,这一路上薛平贵见过代战一次,告诉她她和她父母不会有生命危险。 薛平贵抬头看天,“知道我的人都知道,我待人和善,最不喜杀戮。” 代战想起和薛平贵从前的相处,薛平贵的确有情有义,也放下心来。 回到长安后,薛平贵正式完成了他的册封礼,在和皇帝商议后,决定将南诏和西凉的国王和王后留在长安养老。 又将其封为大唐国公,只是没有实权。 他又趁此机会和皇上提议将王宝钏和代战纳为侧妃。 皇帝知道代战是西凉公主,那王宝钏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那被割掉脑袋的王允的女儿。 薛平贵又解释了当初是他抢到了绣球,“可惜王允瞧不起儿臣的出身,不把女儿嫁给儿臣,倒是王宝钏有情有义,和王允断绝关系,甘愿跟儿子受苦。” 至于他杀了王允的事,就先瞒着,瞒不住也没事,他也是为了报仇。 至于留下王宝钏会不会成隐患,不要讲笑话了,只有没本事的皇帝才会担心后妃搞事,有能力的皇帝,封个前朝公主当妃子又怎么了。 太宗皇帝不也有杨妃吗?刘邦,皇太极等不都接收过敌人的老婆女儿,谁敢惹事了? 皇帝得知后,也是十分感慨。 薛平贵让人去武家坡的寒窑接王宝钏和葛大葛青等人过来,他先是定下王宝钏和代战进东宫的日期,又给葛大等人找了事做。 葛大葛青武功不弱,让他们在长安要饭既影响市容,又大材小用,能打的充军,不能打的找个别的活。 王宝钏和代战进府后,薛平贵又开始出征了,他先是往东北方向去,他决定先是拿下日韩,再打下欧洲。 第189章 乡村爱情王小蒙1 王小蒙即将迎来第n次大战。 事情是这样的,王小蒙生完龙凤胎刚回家,正坐月子呢,谢广坤又开始他在作的这条道路上的飞奔。 先是大张旗鼓的就要办庆典,请了这个请那个,人家不愿来也不行,无非是想炫耀他有了一对儿孙子孙女。 这倒还好,在给龙凤胎取名的问题上,王小蒙夫妇是想顺着腾飞的名字叫,取名腾龙腾凤。 谢广坤不同意,召集了大家开会,说是商量,其实还是他说的算,要叫成龙成凤。 他大张旗鼓的重新定名字,是因为他对腾飞不满。 说实话,他不让腾飞吃猪蹄这个做法确实没错,王小蒙在仔细看了谢腾飞的身材后,也觉得这小家伙该减肥,否则就该影响健康了。 但谢广坤对其态度十分恶劣,要知道他从前对谢腾飞极其溺爱。 第一次态度转变是在王小蒙有孕后,他想送谢腾飞回去,碍于一家子的阻拦,他的良心忽然在大结局的时候活了过来,留下了腾飞。 第二次转变是在王小蒙生下龙凤胎后,他对谢腾飞多次辱骂鄙视,又不让他去王小蒙屋里待着,就是怕王小蒙夫妇对谢腾飞太好,夺了对龙凤胎的疼爱。 说来说去,他就是想将谢腾飞送走,免得他动摇了龙凤胎在家里的地位和果园及豆制品厂的的利益。 这两日,王小蒙察觉到谢广坤对谢腾飞的态度恶劣,不是人格羞辱,就是拉着他不让他进屋。 甚至在前两天,他还大言不惭的说谢腾飞和龙凤胎以后要他来教育,不让王小蒙插手。 因此王小蒙就要和谢永强提出要搬出去住。 王小蒙坐在炕上,抱着女儿,谢腾飞在炕边趴着,逗弄着在炕上躺着的弟弟。 她轻轻抚摸了小腹,剖腹产的伤口还没愈合,但是打两块豆腐高的谢广坤大概是没问题了。 他拍了拍谢腾飞,“腾飞,地上凉,你上炕待会儿。” 谢腾飞疑惑的抬头,“妈妈,地上不凉啊。要是爷爷待会儿进来看到我在小弟弟小妹妹旁边,又该说我了。” 说着,谢腾飞耷拉着脑袋,十分难过。 “让你上来你就上来,你爷爷那儿有妈妈替你撑腰呢。”谢腾飞最听王小蒙的话,脱了鞋就爬到炕上。 没过一会儿,谢广坤就大咧咧的进了儿媳妇屋里,谢腾飞一见谢广坤进来,忙躲到王小蒙身后。 王小蒙抬起头,“啥事啊。” 谢广坤一手撑着椅子,“小蒙啊,我怎么听说,你还要搬出去住,什么意思啊。” “意思不是很明显吗?当老公公的就这么进儿媳妇的屋,我这还坐月子呢,喂个奶啥的多不方便。” 谢广坤立马不乐意了,“你当儿媳妇的说这些话合适吗,这话是随便说的吗,这是老谢家,你嫁到我老谢家来不代表你就是老谢家的主人了,你还管不到我头上。” 王小蒙哼一声,“对,你做的对,你就进来吧,我喂奶你也进来,你就在旁边看着我脱衣服,你让全村都看看你这老公公是怎么当的。” “我从前进你屋也没说啥啊,怎么,我们全家对你不好呗,还是我哪个对方做错了,小蒙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呢,你不要以为你生了龙凤胎,你就膨胀了,我告诉你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也是我们老谢家的事,是俺们祖上有德。小蒙你记住,你这么说话伤人。”谢广坤语气极快,咄咄逼人。 王小蒙呸了一声,“我伤人,我坐月子你都不消停,还跑我屋里闹,怎么地你是想给我气死给你儿子再找一个呗。” 谢广坤更加激动,“你做月子又怎么了,你做月子你厉害,王小蒙我告诉你,你不是要往外搬吗……” 王小蒙放下孩子,“我就搬,我一会儿就搬,孩子不是我生的,我没功,就你有功,你用皮燕子生的,还你老谢家有德,有多少德都让你这个老死头子败光了,你都缺了大德了,你老谢家的德都要成负债了,你祸害完儿子又祸害孙子,祸害完家里又上村里祸害去,你都白活这么大岁数。” “你说什么玩意!”谢广坤气极,抬手指着王小蒙,下一秒就要上来打人,“王小蒙,你也太没有规矩,你老王家的好教养,指着老公公骂。我告诉你,别看你生了龙凤胎,我老谢家照样能休了你。” 王小蒙一个箭步跳下地,拽着谢广坤脑袋顶上的几缕毛,在谢广坤哎呦的一声中,连根扯了下来。 又照着他的肚子连踹几脚,按着他的脑袋撞大衣柜,连打带踢揍了一顿。 最后扯着他的脖领子,把他扔到了外边。 第190章 乡村爱情王小蒙2 谢永强一进来就看到谢广坤趴在自己屋里的炕上,哎哟哎哟的呼喊痛,“爹,你咋回事,头发呢?” 谢广坤声音颤抖,“谢永强,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爹,王小蒙是我妈,你俩把我打死得了,来朝这打。” 他拽着谢永强的手就要往往自己脑瓜子上招呼,“你赶紧的,打死我,你不打死我,等会儿我能动了,就在大门口上吊,不,我去豆制品厂上吊去,我让全村人都看看,儿媳妇打老公公了。” “小蒙打你?那不行,我得说她去。” 谢永强进王小蒙屋子里时,王小蒙刚挂了电话。 “你给谁打电话呢?” 王小蒙开始翻箱倒柜收拾自己和孩子的衣服,“给我爹,让他接我回家。” 谢永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不是,好好地日子,你闹啥啊,你把我爹打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先闹起来了。” 王小蒙把手里的衣服放下,“我为啥跟你爹吵架你心里没数吗,我让你找你爹商量事你怎么商量的,好家伙把屎盆子都扣我脑袋上了,就任由你爹跑我屋里吵架,谢永强,你是个男人不,你爹一作妖你就把脖子缩回去,然后把我推出去跟你爹干仗,这不是第一回了吧。从前我就不说啥了,现在我坐月子呢你还不护着我,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谢永强叉个水桶腰,“我哪不是男人了,天天你就事多,我那果园多忙啊,家里的事就该你多操心,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好好过你就赶紧给我爹道歉去,待会让他骂你两句打你两下,这事儿就算了,哪有你这么当儿媳妇的。” “呸,还儿媳妇,你老谢家拿我当人了吗,谢永强你个窝囊废,就知道你那破果园,你那破果园一年就结那两个烂桃,往里搭了多少钱你自己算。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你爹那个老作精,一天事比村里的蚊子都多,揍他怎么了,他活该。” 谢永强气是发抖,他指着王小蒙,“爹是长辈,你是晚辈,他做什么都轮不到你来说。也就是你刚生完孩子,要不就凭你这两句话,我打你也应该。” 王小蒙又一个箭步冲到地上,上去就给他裤裆来了一脚,又猛踹他肚子,拎着衣服领子把他扔到了外边。 “妈妈你没事吧?”谢腾飞见王小蒙捂着肚子,焦急的问她。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生完孩子的身体打架就是费劲,小腹有些疼了。 “还行,腾飞,妈妈刚才打人了吗?” 谢腾飞眨着他的小眼睛,心想打了啊,妈妈可厉害了。 又听王小蒙说到,“妈妈刚才没打人,你爷爷刚才进来闹事,脑袋撞大衣柜上撞破了,不是妈妈打的,谁问你你就这么说,听到了吗。” 谢腾飞乖巧的点头,王小蒙欣慰的摸了摸他脑袋,这回要是不走,以后谢广坤对谢腾飞会更差。 他能指着谢腾飞说这货,还说不用好好教育,初中毕业就让他去干活,龙凤胎好好培养就行。 如果谢腾飞心小点,非得得抑郁症不可。 她也是,不脱离这个家庭,她也会一直受谢广坤的折磨,没个消停时候,谢永强那个窝囊废连个屁都不放。 任由谢广坤在王小蒙坐月子期间闹,让她整日以泪洗面。 刘一水儿跟她借钱,白清明给她投资的时候,他就开始不乐意,一个大男人心眼比针眼还小。 自己跟她吵完架,拉个脸跑去山上住,眼睁睁看着谢广坤上蹿下跳的折腾。 当初是他自己不想要孩子,看着谢广坤天天对着王小蒙催生他也不解释,这垃圾男人怎么就被她捡到了。 风平浪静的时候,他只顾着自己那些事,有了事后,他就先看着亲爹闹腾一通,王小蒙掉几滴眼泪,他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安慰。 王老七听电话里,自己闺女哭哭啼啼的说自己被老谢家爷俩揍了,扛着铁锹带着人就来了。 村里人一看这阵仗,也一个接着一个的跟上看热闹。 第191章 乡村爱情王小蒙3 “小蒙啊,咋回事啊。” 王老七刚进院就开始喊。 王小蒙捂着肚子往外走,“爹,娘,你们总算来了,我在这一会儿都待不下去了。” “小蒙,咋回事啊?"小蒙娘焦急的问她。 这时候谢永强夹着腿走了出来,“您总算来了,您快管管她吧,今天不知道咋了,动手打我爹,还把我给打了。” 谢广坤在屋里听到动静,就知道村里的人来了不少,他哎呦了两声,“没天理了啊,儿媳妇打老公公了,我不活了啊。王老七,你赶紧把你女儿领走,我老谢家供不起这尊大佛。” 王小蒙一眨眼,瞬间落下泪来,“乡里乡亲们都看着我长大,知道我啥性格,我从来都不和人吵架。何况我刚生完孩子,走路都费劲,别说跟他爷俩打架,就是腾飞,我都打不动了。” 村里议论纷纷,刘能上前一步,“广坤啊,你这事办的不地道,平时你闹腾孩子们就算了,这小蒙刚生完孩子,这大喜事,你还闹腾。” 谢广坤眼睛一瞪,“我闹腾什么我闹腾,你们看我脑瓜子上的伤,就是让她薅掉的啊。” “爹,自从我生完孩子后,你虐待腾飞不给他饭吃,还不让他看我,我让永强跟你商量,你就进屋指着我鼻子骂我,我回了两句,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劲使大了撞到柜子,你咋能怪我呢。” 谢腾飞扯着嗓门喊,“妈妈没打爷爷,爷爷自己撞的。” 王老七憋着一口气,“就不说小蒙现在虚弱打不了人,那腾飞才六岁,他能说谎吗?” 村里人纷纷附和,指责谢永强爷俩欺负人。 小蒙娘则扶着小蒙进屋收拾东西,村里热心的大娘也过来帮忙。 谢广坤在那屋炕上躺着,他朝这屋喊,“赶紧走,你们把谢腾飞带走没问题,但是我孙子孙女是我老谢家的,跟着我姓谢,你们不许动听着没。” 大伙没人理他,几个大娘收拾完东西后,小蒙和小蒙娘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后边跟着谢腾飞。 谢广坤大喊,“你们把我孙子孙女留下,谢永强你在那站着干啥,你今天不把我孙子孙女留下,我就吊死在这。” 谢永强听后就拦住王小蒙,他也不是多舍不得孩子,只是因为谢广坤发话了。“孩子留着。” 王小蒙冷冷看着他,“留下干什么,你能喂奶咋地。谢永强,孩子出生这么多天你抱过几回,换过尿不湿吗,腾飞在咱家待这么久,你关心过他吗。你跟个甩手大爷似得什么都不管,留下你也不伺候,转头扔给你妈,自己上果园躲清净,就你这样的要孩子有什么用。” 谢永强非常不耐烦,“那也是我的孩子,他是我老谢家的种。” “哼,你找外边的女的跟你生啊。乡里乡亲的还不知道呢吧,谢永强之前就和黄亚萍乱搞过,两人共处一室被我爹都看到过,我还亲眼看到他俩抱一块儿,我说你怎么这时候跟我找事,是不是你在我怀孕的时候又跟她好上了,你俩把我撵走,再迎她进来。” 乡里乡亲们听风就是雨,此时大伙已经坐实了谢永强出轨,撵王小蒙回娘家,又开始指责谢永强的不对。 王小蒙一抹眼泪,“我知道你一开始就看不上我,大学毕业后和我分手,跟村主任女儿香秀在一块,后来人家看你落魄了要和你分开,你又见我把豆制品厂做起来了,你才回头找我,又让你爹来我家闹,才成了这段婚事。谢永强,我今天就告诉你,我要跟你离婚。” 王小蒙带着众人就离开老谢家,谢永强在王老七铁锹的威慑下也没敢跟着。 等回到老王家后,王小蒙就准备起诉离婚。 第192章 乡村爱情王小蒙4 老谢家这边,永强娘回家后见儿媳妇带着三个孩子回了娘家,埋怨起谢广坤。 谢广坤还趴在炕上不敢动弹,“你可真有心呢,我让人打的趴炕上起不来,你还惦记王小蒙呢。” 永强娘看见谢广坤被薅秃了脑袋,上头还血淋淋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拿过来跌打损伤的药给他涂上。 谢广坤哎哟了一声,“你轻点啊,干啥啥不行。” “这七哥下手也太狠了,咋还能薅头发呢?” 谢广坤瞪大了眼睛,“什么王老七,是王小蒙,咱老谢家的好儿媳妇亲自上手给我打了,没有天理了,咱祖上是缺了大德摊上这么个儿媳妇啊,我不活了。” 永强娘上手拍了谢广坤的胳膊,“竟扯淡,小蒙现在多虚弱啊,还能有劲打你。” 谢广坤半撑起身子,“还虚弱,那家伙,从炕上蹦下来踹我啊,比拿铁锹的王老七还猛,给我打的连手都还不上啊。” 在客厅坐着的谢永强走了进来,“娘,是王小蒙打的,她不仅打了爹,还把我打了。” “你瞅瞅。”谢广坤指着谢永强,“你看我冤枉王小蒙了吗,我这人说啥是啥,该是谁打的就是谁打的,王小蒙生完孩子就像被啥玩意上身了似得,那个虎劲。” 永强娘嘟囔着不能啊,“小蒙平常多有涵养,指定不能。” 谢广坤不耐烦的拍了下炕,“你别说那个,这玩意你都不用涂,赶紧的,你和谢永强去老王家把我大孙子大孙女接回来,我过一阵还得办庆典呢,那是我老谢家的人,她王小蒙凭什么带走。她自己爱回来不回来,谢腾飞那货也让她带走挺好。” 永强娘拍了谢广坤后背一下,疼得他一个激灵,“你拍我干什么玩意,谢永强你动弹啊。" 谢永强想起被王小蒙踹的那一脚,仍心有余悸,他烦躁的揉了揉脑袋,“我老丈人现在肯定在气头上,等过两天再说吧。” 谢广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能等,我孙子孙女能等吗,你啊你,我就不该给你取名谢永强,你以后就叫谢永弱吧你,我怎么能有你这样的儿子。也就是我现在下不了地,要不我非得亲自出马,杀一杀他老王家的威风。” 谢永强更加烦躁,他猛的站起身,“行了,那啥,娘,你劝劝爹,我去果园了。” 在谢广坤的骂声中,谢永强三步并作两步,肥硕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 王小蒙让王兵帮忙找了个律师,起草了离婚协议书。 她来回翻阅了几遍,觉得没什么问题后点头,“你帮我把这个送去果园谢永强手里,告诉他两日内不给我答复,我就要起诉离婚了。” 王老七夫妇看着律师离开,双双叹了一口气,他们坐到小蒙身边。 小蒙娘问她,“蒙啊,这回真要离啊?” 这些年来,王小蒙和谢永强吵了不知多少回架,闹了多少次离婚,他们二老一直以为都是在气头上。 王老七皱着眉头,“蒙啊,你以后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日子过的可就难了。” “爹,日子再难还能有守着那爷俩儿难吗,咱家也不是没钱,养不起孩子。再说还有你和娘呢,你们不是想孩子吗,这回天天见了,我要看不过来再找个育儿保姆,趁着孩子还没上户口,明个我联系人给孩子上户口,让两个孩子都跟咱老谢家姓。” 王老七夫妇听到这儿微微迟疑了些,王老七再次开口,“蒙啊,说实话,我是想再过两天看看他家的态度,想让你回去跟永强好好日子呢,先不说广坤啥人,永强是咱们看到大的,人品这方面不用说……” 王小蒙正襟危坐,打断王老七的话,“爹,他啥人品啊,大学毕业后就开始嫌弃我,和香秀在一起了。是,谢广坤的主意,但他要是自己死活不同意能有这事吗?还有我怀孕之前,他跟黄亚萍不清不楚的。老谢家以为我不能生孩子,咱俩还没离婚谢广坤就给他介绍新人,他说啥了吗。我这些年和谢广坤吵架,有多少回是因为谢永强在中间办错事说错话,然后他一缩脖子当没事,看着谢广坤欺负我,诶……爹你干啥去?” “我找铁锹去。” 小蒙娘一把拉住他,“找啥铁锹,你别去老谢家,给人家打坏了咋整,要我说咱姑娘做的对,把婚离了一了百了。” 小蒙点点头,“爹,你一直让我让着谢广坤,我让了这么多年,让的他变本加厉,难道我这下半辈子要一直被他们欺负吗?” 王老七一拍桌子,“离,必须离,当初啊,还不如让你跟一水或者赵玉田了呢。” 王小蒙心想那还不如自己过呢。 第193章 乡村爱情王小蒙5 离婚协议书送到谢永强办公室后,他看了一眼就随手放到其他文件下边。 这几年他们哪次闹离婚离成了,他认为王小蒙在气头上,给他下马威呢。她现在坐月子,最脆弱的时候,怎么可能跟他离婚。 等过一阵大伙气消了,说不定他老丈人自己就把王小蒙送回来了。 实在不行过一阵他去劝一劝,或者让他爹服个软,到时候王小蒙肯定感动的稀里哗啦,带着孩子回家,哪次都是这样。 王小蒙深知谢永强的尿性,早就向法院起诉离婚,等过几日起诉书就该送到谢永强手里了。 这段时间王小蒙决定带着谢腾飞减肥,谢腾飞最爱吃的大猪蹄子被换成了牛肉鸡胸肉,王小蒙又安排了他每天做多少运动。 小蒙娘看着王小蒙的饮食,“蒙啊,你这样吃能下奶吗,两个孩子等着吃呢。” “我让人去城里买奶粉了,明天就能到。” 以后她还得忙工作,也不能时刻在孩子旁边等着喂奶,再说现在的家庭普遍都喝奶粉,自己家庭条件不差,就是老一辈的思想把大家束缚住了。 她二十岁的时候就能把豆腐厂做大,本身就属于女强人的性格。 谢广坤总以一家之主的名义插手她厂子里的事,后来还把她给员工的分红要了回来。又三番两次去她厂子里闹事,打扰她工作。 谢永强则一心想让她将工作放一放,回归家庭照顾孩子。怕是早就忘了当初是谁出钱支持他建果园了,要不是有这个厂子,他爹都不能同意她和谢永强的婚事。 他们吃自己的还总被谢广坤找事呢,她回归家庭指不定受多少委屈,谢永强从来不会站在她角度上考虑问题。 她这回要把厂子发展的更好,不仅在铁岭这边有名,最好还是得把厂子搬到城郊附近,也好扩大沈阳那边的市场。 而且这离城里太远了,买东西不方便,带孩子看病检查啥的也不方便。 当天晚上,永强娘来了。 她小心翼翼的进来,王老七夫妇也没为难,让她抱着两个孩子待了一会儿。 她又看向王小蒙,“小蒙啊,你跟娘回去吧,你爹他知道错了,我劝他了,等你回去他给你道歉。” 王小蒙笑着说:“他哪是知道错了,八成是天天在家骂我呢吧,要不是身体没好早就来我家抢孩子了。” 永强娘低下头,看着有些难受,“那老头子这辈子都这样,我都说了,你坐月子呢不让他找事,他还不听劝。” “是啊,他一辈子都那样,成天跟个毛驴子似得,谁都得听他的,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要不就张嘴骂人,打不过了就寻死,我实在是忍不了了,要我说您也跟他离了得了,反正您还年轻,怎么也能找个比他强的。” 永强娘一愣,她来劝小蒙回家的,怎么被小蒙反过来劝离婚了呢。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哎呀我都多大岁数了,还找啥啊,都跟他过半辈子了,我这命就这样了,离婚多让人笑话啊。” 王小蒙不赞同道,“谁笑话啊,你看香秀都离几回了,到谁家不能兑付一宿,您就是太老实,让他欺负一辈子,那老头子有啥好的啊,脾气大不挣钱,你还得天天伺候他,他伺候过你吗。你看看人家大脚婶和长贵叔自由恋爱的多幸福啊,也就你能跟他,你数数咱象牙山的男的,哪个不比他强。” 永强娘想了想,“那老头子有时候也知道错了,也说改了。” 王小蒙嗯了一声,“一年好那么一天,剩下三百六十四天都在作妖,就那么一天好,说是改,他改了吗?” 永强娘在老王家待了三个小时,两个半小时被王小蒙劝离婚。 她回了老谢家,谢广坤坐炕上喝着小酒,见她空手回来问她,“我孙子孙女呢,咋没带回来呢。” 永强娘一屁股坐炕上,“小蒙不回来。” 谢广坤将就被砸到桌子上,“她和那货爱上哪上哪,但是我孙子孙女,必须得回我老谢家。” 见永强娘不语,谢广坤又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干啥能行,就这么点事都办不明白,你看等我好了我去,我非把那老王家收拾一顿,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你上哪去,我话还没说完呢。” 永强娘走出屋子,“我上我儿子屋里睡去,清净清净。” “爱去哪去哪,你先把桌子收拾了!” 眼看着庆典在即,两个孩子却不在家,为了不让刘能看笑话,谢广坤伤还没养好,就去了老王家。 第194章 乡村爱情王小蒙6 “王小蒙,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还没进大门,谢广坤就扯着嗓子喊着。 王老七听到声音,带着工人走了出来,“谢广坤你干什么玩意大中午的孩子还睡觉呢。” 谢广坤双手叉腰,眼珠子一瞪,“你别说那个,赶紧把我孙子孙女交出来,那是我老谢家的种,我过两天还得办庆典呢,能听明白不。” “什么你老谢家的种,那是我女儿十月怀胎生的,你算个什么玩意,就今天谢永强来了也不行。” 在谢广坤瞪眼珠子持续输出下,王老七忍无可忍,再次使用了铁锹大法,追了谢广坤半个村子,拍了两铁锹后扬长而去。 谢广坤回到家后,永强娘看着他又被打了,着急的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着谢广坤对王老七和王小蒙的破口大骂,永强娘刚生起来的心疼又消失了。 她使劲拍了谢广坤的胳膊,“孩子还不到一个月呢,让你吓出病哪多哪少呢。” 见谢广坤不听劝,永强娘转身又回了谢永强和王小蒙之前住的屋子,“没人管你。” 明日就是庆典,谢广坤再出奇招,打算夜袭老王家,趁着月黑风高,他打算把孩子偷偷抱走。 可惜他腿太短,他尝试了半天也没跳到老王家院子里,反倒是惊动了老王家的狗。 犬吠声吓得他一哆嗦,也惊动了村里的野狗,在寂静的夜晚一个接着一个的叫了起来。 谢广坤见有两条大狗朝着他奔来,吓得他拔腿就跑,险些被狗咬到。 他爆发出洪荒之力跑回了家,低头一看鞋都跑丢了,脚都磨出血了。 他敲了敲永强娘的房门,“老伴儿啊,给我把药找出来。” 永强娘把被蒙到脑袋上,感觉睡的更香了。 第二日的庆典还是照常举办,谢广坤本以为凭他的人品怎么也得座无虚席,可等到了开席时间,也没看有几人来。 加上他女儿一家,总共也就十多个人。 村里知道了老谢家父子俩欺负刚生完孩子的儿媳妇,老王家要离婚的事也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 老王家工人多,一传十十传百的,大伙都知道王小蒙带着孩子在老王家待着呢,根本就没去庆典。大伙想到老谢家父子俩平时的尿性,也都没有来的欲望了。 倒是刘能背个手来看笑话了,“广……广坤啊,这这……庆典办的,就这……么点人呢。” 谢广坤不耐烦的转过脑袋,“等会儿就来了。” 刘能笑嘻嘻的,“龙凤……胎呢,咋没抱出来给大……伙看看,不会是人家小蒙跟……你们闹掰了,不……让你看孩子吧。” 刘能嘲讽了谢广坤好一会儿,谢广坤本来伤就没好,这回又气的脑瓜子疼。 他朝着谢永强喊去,“永强,你还在那儿坐着,赶紧把你儿子女儿接回来。” 谢永强一抬屁股,“爹你干啥啊,我去果园了。” 谢永强刚到果园,就听说有他的信。他接过来一看,竟然是法律传票。 他考虑了两天后,去找了王小蒙,将法律传票递给王小蒙。 “你这啥意思啊?” 王小蒙瞥了眼法律传票,“我啥意思不都让律师传达给你了吗,离婚,能听明白不。” 谢永强不解的问,“为啥啊,就因为我爹不让你搬家,就这点小事还要离婚,而且你还把我和我爹打了,王小蒙你脾气越来越大了你知道不。” 王小蒙冷笑一声,“你不也一样,面对你爹的时候屁都不敢放,对着我说个没完没了,你看看你被你爹管成啥样了,你在我和你爹之间没起到润滑作用,反而就因为你我和你爹吵了多少回架,你也算个男人。” “我哪不是男人了,再说那是我爹,他就那样,那咱做小辈的就忍忍呗,我能把他怎么着。” 王小蒙啐了一口,“忍忍忍,你愿意当乌龟天天忍,我凭什么跟着你忍,就凭你长得胖,凭你褶子多,凭你窝囊,凭你当甩手大爷一天啥都不管。就因为我嫁给你,我就该死,我就得一辈子跟你受委屈是不是。” 谢永强气的要炸毛了,他缓了一口气,“离婚可以,但是有一点,孩子都归我,我爹啥样你也知道,你要是不想以后被他天天闹腾,应该知道怎么做。” 王小蒙冷冷的看着他,“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吧。” 眼看着到了开庭的日期,谢永强原本想告诉父母一声,又想到谢广坤平日的态度,还是放弃了。 第195章 乡村爱情王小蒙7 开庭前一天,王小蒙担心谢永强临阵脱逃,特地去果园闹腾了一顿,将他办公室砸个稀烂。 又当着他员工面和他吵架,把他跟黄亚萍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看得大伙差点惊掉下巴。 气的谢永强当场放话必须离婚。 当日,谢永强看着王小蒙带着律师来的,有些不高兴。 “咱这自己家的事,你叫个外人来干啥啊?” 王小蒙瞥了他一眼,“啥自己家,我跟你马上就不是一家了,干啥来了不知道啊。” 谢永强双手叉腰,“你咋这么不讲理呢,你回去跟爹道个歉不就完了,之前不都这么过来的吗,你说你也不是小姑娘了,还闹啥啊。” “哼,我再怎么着也比你强,你老谢家那一堆烂事还好意思让我去道歉,就你那好爹,你就守着你爹和你那天天赔钱的破果园过吧,别祸害别人了。” 谢永强冷哼一声,“那你别怪我不客气了,离婚后你再想看孩子就难了。” 王小蒙上下打量他一番,“还没睡醒呢吧你,咋还说梦话了呢?” 法庭上,王小蒙拿出谢永强和黄亚萍多次共处一室,且在一起待有几个小时的证据。 还有在怀孕前婚内出去相亲的证词,谢广坤逼王小蒙离婚的证据。 以及这些年二人多次吵架,她搬回娘家住,谢广坤三番四次的闹事,村民们都看在眼里,有好心的村民也帮忙提供证词。 关于孩子的问题,龙凤胎是不用说了,还不到两个月,肯定是跟王小蒙。 谢腾飞虽然是谢广坤领养的,但记在二人名下,谢广坤对谢腾飞的虐待是十里八村都出了名的,谢永强又从来不管孩子。最后也是跟了王小蒙。 没了老婆孩子的谢永强垂头丧气的回了象牙山,都没敢回家,直奔果园去了。 王小蒙回家时,王老七带着工人特意在门口迎接她,本来想放个鞭炮去一去晦气,又怕吓到孩子。 小蒙娘拿个扫把像模像样的扫了扫她身上的晦气,高兴的迎了小蒙进屋。 王老七似乎有心思,小蒙问他后,他笑了笑,“八成谢广坤还不知道这事,要不然肯定得闹腾。” 王小蒙并不在意,“他闹腾就闹腾呗,还没咱家两块豆腐高呢,咱们还怕他吗。何况孩子判给咱们了,那是有法律效应的,实在不行咱就报警。” 王老七叹息一声,“我就合计乡里乡亲的,闹得太难看也不好。” “爹,你姑娘这回是真离了,以后再也不能和老谢家有任何关系了,您要是真觉得一个村待着不好,咱就搬家呗。” 王小蒙将自己想在沈阳那边开厂房的事儿说给王老七夫妇听。 “别说咱这小山村,就连镇上的工厂都倒闭多少家了,就因为离城市太远,交通运输不便。而且咱家卖的是豆制品,多容易放坏啊,更加注重运输问题,为啥咱能经营下去呢,那是因为咱家的品质保障。正因咱有好品质,咱更得做大做强,把买卖做到全省全国,一个开原才多大市场啊?” 小蒙娘想了想,“那得花多少钱啊?” 王小蒙笑着说:“我手上这些年攒了些,您老也帮我拿点,剩下的我打算跟银行贷款,刚开始不用选太大的厂房,再加上我们还有技术设备,是没什么问题的。” 第二天王小蒙就去选择厂房,又带着人去市区做营销推广,每天忙的是脚不沾地。 谢广坤知道二人离婚后,来闹了两次,都没见到王小蒙的身影,就被王老七的铁锹吓唬跑了。 一怒之下的谢广坤成天去果园骂谢永强,可总骂也解决不了问题,谢广坤就把主意打到让他再找一个上。 有王小蒙这样的优秀的女企业家珠玉在前,谢永强对那些条件一般的女孩就不太看得上。 就算不是女企业家也行,镇长的女儿妹妹啥的也行,他可是大学毕业,自主创业的年轻企业家,他爹给他介绍的条件也太差了。 老谢家爷俩一天鸡飞狗跳的,永强娘看着二人闹腾,自己说话也没用,她劝几回就被谢广坤骂几回,也懒得管了。 她去看三个孩子,见王老七两口子不烦她,每次都非常热情。 她去的次数更频繁了,天天往老王家跑帮忙带孩子,自己家活都不干。 之前见到小蒙下班回来,她还抹泪哭泣,劝王小蒙复婚。 王小蒙放下手上的事,反过来给她做思想工作,描述那些单身或者二嫁的女人过的有多好。 “你看大脚婶的前夫李福,我感觉比谢广坤都强,人家自己挣钱自己花,不用伺候老男人,日子过的多舒坦,人都年轻了。” 永强娘低下头,“人家多有本事啊,我不行。” 王小蒙不赞成,“您就是不打扮,您都不知道,现在这农村老太太可值钱了,彩礼比小姑娘都高,反正日子是自己过得,舒不舒坦自己知道。” 一天谢广坤回家,发现家里冷锅冷灶的,仔细一看桌子上的灰都有一层了。 他直挺挺的坐到沙发上,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瞅着大门。 永强娘一进来,他就瞪眼珠子指着她教育,“你是不是又去老王家了,我跟没跟你说过不许你去,去也行,把我孙子孙女带回来,你一点也没把我这个一家之主的话放在心上,我最近就是对你太好了。” 气的永强娘把里屋门一关,谢广坤还在外头敲门,“进去干啥,做饭啊!” 第196章 乡村爱情王小蒙8 谢广坤给谢永强找到了个在镇上做小买卖的单亲妈妈,带去果园见了一面,就是谢永强不太愿意。 但在谢广坤这,谢永强的意见不重要,别说谢永强已经离婚了,就算没离婚他也照样介绍。 他觉得这事已经成了,就想去老王家显摆。 王小蒙正和家人吃晚饭,外头的狗就叫了起来,她和王老七放下碗筷出门一看,谢广坤站在大门外,警惕的看这几只大狼狗。 “王小蒙,赶紧把你家这几条狗拴起来。”幸亏大门关着,要不他非得被咬一口。 王小蒙双手环胸,“我家的狗在我自己家地盘上叫唤,关你啥事,赶紧滚!” 谢广坤指着王小蒙,“行啊你王小蒙,你就这么和长辈说话,你呀,离了永强这辈子你都嫁不出去,我家永强现在又有喜事啦,跟你离婚后啊,一大堆女的想嫁给永强,我都挨个挑啊,你就自己慢慢熬着吧,看谁能要你。” 王小蒙噗嗤笑出声,“二婚的吧,带孩子的吧,岁数不小吧。” 她说一句,谢广坤的脸色就变深一度,又听王小蒙不紧不慢的说,“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吗?就摊上你这么个做精爹,谁家的好姑娘能给你儿子啊。你不是要孙子吗,这回给别人养孙子去吧你。” 谢广坤在大门外边气的骂人,王小蒙又给了他一击,“前一阵我给这俩孩子上的户口,没叫什么成龙成凤,而且跟咱们老王家的姓。” 谢广坤气的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了,王老七见状又拿起铁锹把他赶跑了。 回去的路上谢广坤越想越气,再加上天黑,他一脚踩空掉进了沟里。 “来人啊,救命啊。”农村人大晚上的不爱走动,他摔倒的地方离最近的人家都挺远。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被人发现送去了医院。 经过抢救后,他的腿虽然保住了,但是神经坏死,以后再想出门只能依靠另一条腿和拐杖了。 他醒来后就傻眼了,两眼发直就像犯了癔症似得,永强娘吓得叫来了医生。 医生又叫来了精神科的医生会诊,最后诊断是他暂时不想搭理人装的。 永强娘本来就着急,这会更是被他气的胃疼。 因为他摔断了骨头,以后生活自理都成了问题,给谢永强介绍的新媳妇一看这场面,婚事也黄了,电话都给这家人拉黑了。 谢广坤心情好点的时候就骂永强娘为什么不出去找他。 永强娘也觉得委屈,谢广坤前些日子总跑去果园成宿的待着,她哪知道他掉沟里了。 如今她伺候这死老头子,还落不下好,成天挨骂,还得在医院守着他,连孙子孙女都看不着,她还觉着委屈呢。 开春后,王小蒙在城区那边的豆制品加工厂也正式运营了,虽然套进去了不少钱,但是效益特别好。 且她带着工人们对其他豆制品进行改良,很快打进市区市场,销售额大幅度提高,。 王小蒙和家里商量好,等还完了贷款,就在那边买个房子,这头先照常生产,等那边厂房扩大再说。 谢永强的果园还是不温不火的,王小蒙想到再过几个月就要入夏,今年会下一场冰雹,肯定会对果园有影响。 她找了两个苹果醋销售商,提醒他们象牙山这边有个大果园。 他们找到了谢永强,和他介绍苹果醋庞大的市场。 谢永强正为果园销量的停滞不前发愁,经过和身边人的讨论,决定自己买进器材加工,将秋天结出的苹果加工成成品,再拿到城区销售。 为了占领这部分市场,他提前和批发市场和超市签订合同,只等结苹果后他就能大赚一笔。 他见王小蒙这阵子把豆腐厂管理的井井有条,还开了分厂,他心里一直憋了一口气。 村里总有传言,说别看他是个大学生,做生意这方面不如王小蒙,果园也没有豆腐厂挣钱,都说他是高攀,吃软饭。 他这回就是想让村里人看看他不比王小蒙差,以后就是王小蒙哭着来找他,他也不会回头。 没过多久,象牙山就迎来了一场大冰雹,出门砸的脑瓜子都疼的那种。 王小蒙站在窗前看着这大雨,面无表情。 小蒙娘走近些看着窗外,心里庆幸在大雨来之前就让人把外头的东西收拾好,没有造成损失。 就是谢永强的果园可能就得损失不少了。 她和王小蒙说出心里的担心。王小蒙知道这老两口子的善良,全村加一块都比不过。 她叹息一声,“我倒是想起来,十多年前,永强大学毕业后回村,谢广坤让他跟香秀定亲,他答应了。谢广坤高兴的满村子发糖,我当时只是走街串巷卖豆腐的,啥都没有,听到后我不小心把豆子撒到地上,跪在地上捡豆子,谢广坤明知我和永强相爱,还把喜糖发给我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小蒙娘抱着女儿,啐了外头一口,“该,果树都给他浇死。” 雨停后,谢永强看到满地的苹果花,急火攻心晕倒了。 等他醒来后还要面对大量的违约金,以及年底的山头承包费用,等着发工资的员工们,恨不得就这么睡过去。 镇上的领导来安慰他,说让他重振旗鼓,也没说谁能给他资助渡过难关。 在果园技术员的讲解下,他明白今年这收成还不如往年的十分之一,就算有资金撑到年底,也补不上窟窿。 起码还要撑到明年年底,可他就算把东西全卖了,把父母的老底拿出来也不够。 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后,他宣布了破产。 老谢家经过一系列打击后,谢广坤那良心还没等到剧情结束就突然被唤醒。 他拄着拐颤颤巍巍的去了老王家,再也没有从前的理直气壮,一进门就开始示弱。 见到王老七,话还没说眼泪瓣就下来了。 王老七碍于都是乡里乡亲的,外边还一堆人,也不好让一个瘸子难堪,上前扶了一把。 谢广坤趁机抓住王老七的胳膊,“七哥呀,都是我的错啊,都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岁数越大就越糊涂呢。特别是七哥,我对不起小蒙,小蒙给我老谢家生完孙子孙女,我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王老七拍了拍他,“都过去了,小蒙现在都不想这事了。” 谢广坤闻言后擦了擦眼泪,露出一点笑意,“我这回来啊是接小蒙和孩子回家的,我这回一定改,好好对小蒙,对腾飞,再也不作了。” 王老七脸色微变,“这……恐怕不行,人俩这回都离婚了,再说你前阵子不说永强要结婚了吗,咋地又分了啊。” 谢广坤脸色白了几分,好像被王老七一巴掌拍到脸上,他强颜欢笑,“我知道错了,我怎么能干这种事呢,人家小蒙和永强真心相爱,你说我在中间干的太不是人事了。” 两人说着话,王小蒙和她娘抱着孩子就出来了,谢广坤拄着拐上前拦住,笑呵呵的,“小蒙最近挺好的啊。” 王小蒙点点头,谢广坤又看向三个孩子,“哎呀,腾飞瘦多了,我大孙子大孙女也长大不少,都多久没看着了,我这一天在家想孩子想的哭了好几回,你们这收拾东西这是要上哪去啊?” 王小蒙笑了笑,“去沈阳,我们在那边买了房子,以后都搬去那边住了。” “啊?”谢广坤愣神的这功夫,王小蒙已经带着孩子们上了车。 谢广坤反应过来后忙去追,只是他腿脚不好,刚跑了两下就摔个狗吃屎。 “小蒙啊,小蒙,王小蒙你给我回来,你凭什么带走我孙女孙子,那是我老谢家的人。” 王小蒙一走,永强娘也不能时常看到孙子了,心里想孩子想的难受。 再看看那爷俩,老的一会儿念着王小蒙的好,盼着她回来,一会儿破口大骂老王家不是人。 小的没钱后,整天在家喝大酒,喝完就睡觉,眼看着体型一天比一天肥大,奔着二百去了。 永强娘叹了口气,收拾了常用的东西后,跟谢广坤说了一声拿着行李就去沈阳了。 她儿子扶不起来了。还有孙子孙女呢,可不能再跟着爷俩过了。 谢广坤和谢永强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村里人看见这爷俩都绕着走。 直到王大拿见到谢广坤后发现了商机。 他凑到谢广坤身边,问,“你要拐不?” 第197章 如懿传弘历1 绛雪轩内。 “弘历,娶妻娶贤,娶妾娶色,你选福晋得慎重,自己喜欢是一回事,能帮衬到自己是另一回事。干系到咱们母子未来在宫中的来日,你未来的嫡福晋能帮衬到咱们母子才好。” 弘历嘿嘿一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额娘多虑了,您已经是皇阿玛最看重的贵妃,皇阿玛又疼儿臣,您还想要什么来日?您想要什么,跟皇阿玛要就是了,何必自己谋算。” 弘历说的漫不经心,甄嬛听后却是一惊,她想到身边还有其他妃嫔,明白是自己失言了。 她缓了口气,有些不自在的说,“额娘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选个身份匹配的,要不你皇阿玛也是不依的。” 弘历向后靠在椅子上,“若说这身份贵重,谁能贵重过我们爱新觉罗家,其他人,也就是大奴才和小奴才的区别,都是伺候咱们的,皇玛法时,就连贵妃在老祖宗前也得自称奴才,额娘可别自降身份。” 甄嬛一噎,这弘历今个是怎么回事,她说一句,他有十句在这儿等着,好没规矩。 大太监提醒到了吉时,得了甄嬛的令后,叫了声秀女入场。 青樱此时就在绛雪轩外头,阿箬在她旁边一直劝她赶紧过去。 青樱高傲的抬起头,“他要是真选了我,我更不能去了啊,谁跟你说我喜欢四阿哥的啊,我不去的,我不会去的,不去。” 嘴上说着不去,身子却朝着绛雪轩的方向走去。 秀女入场,由大太监介绍人选,“选为嫡福晋的赐如意一把,选为侧福晋的赐荷包一个,落选者,赐黄金百两。” 弘历听完后,张大了嘴巴,“额娘好大手笔,您的年俸才六百两白银,居然给落选秀女一百两黄金。要是皇阿玛按照您这么个赏法,一年的税收都不够给秀女的赏钱了。额娘破费了。” 甄嬛如梦方醒,她在做什么? 一个秀女的赏银比她一年俸禄还要高,她当初定下赏银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有这好事她还当什么贵妃,天天选秀去不好吗。 她数了数自己的小金库,这回要破产了。 “格格,格格,您等等我啊,您慢点。” 众人朝着长廊方向看去,青樱穿个紫色的旗装,一条紫色的大领子快要拖到地上了,双手向外翻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那鸡爪子上戴着护甲。 “给熹贵妃娘娘请安,青樱来迟了。” 弘历噗嗤笑出声,吸引了大伙的目光,“哈哈,青樱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旗头都没戴,大老远看我还以为是个老嬷嬷朝咱们走来了呢。” 青樱变了脸色,弘历哥哥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她,他不是喜欢自己吗。 甄嬛憋着笑,碍于身份说了弘历一嘴,“不许胡说。”又看向青樱,“就去那站着吧。” 青樱走向队伍时,瞥了弘历一眼,“我来看看你选谁,这样的好戏怎么能错过。” 青樱站在队伍里,宛若紫茄子的装扮与其他秀女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偏她还没觉得,在太监介绍她的家世后,她得意的看了眼其他秀女,哼,她的身份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弘历可不会像上回那样,明明想选青樱,还去富察琅嬅和高曦月面前舞一把,咱可不能干这种打人脸的事。 他拿着如意直接走向青樱,面带笑意,抬起手中的如意。 青樱还为刚才他说自己老这事儿生气,别扭的低下头,“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我是来给你掌眼的,我可没想要这个,你别跟我开玩笑,别给我,你再闹我可走了。” 弘历哈哈大笑起来,“是你在开玩笑吧,我就是给你看看如意,谁想选你了,臭不要脸。对了你这回没吃巴豆吧,可别像上回三哥选秀时出虚恭了,再把其他秀女熏臭了。” 青樱涨红了脸,委屈的快哭了,“四阿哥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 弘历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不是,是听见了,没事,你不总说咱俩是好兄弟的吗,好兄弟的事儿说出来给你未来嫂子听听怎么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见弘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青樱气的胃都快炸了,谁能告诉她四阿哥今天是抽了什么风,明明前两日还求着她来选秀呢。 弘历得意的看着她,然后转头将如意递给富察琅嬅,“富察氏端庄持重,是为嫡福晋人选。高氏聪颖伶俐,是为侧福晋人选。” 虽然青樱不满意,但是大家都满意了。 弘历对着富察琅嬅和高曦月说,“那位是我的好兄弟青樱,打个招呼吧。” 富察琅嬅看出四阿哥是有心让青樱难堪,正好她也对这个无故来迟的秀女不喜,从善如流,唤了一声青弟。 高曦月紧随其后也叫了声青弟。 在场的都看出这位青樱格格打着好兄弟的名义,行勾引之实,纷纷向她投去鄙夷的目光。 青樱快要疯了,她拒绝了三阿哥的选秀就是为了当四阿哥的嫡福晋,弘历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第198章 如懿传弘历2 皇上处理完宜修和三阿哥后来到了绛雪轩,看到弘历选了富察氏和高氏,十分欣慰。 老四平时和皇后的侄女走的近,那个叫青樱的整天穿的比皇后都老,他一度以为皇后挑选青樱是为了侍奉他,不是大紫就是深红的,小小年纪留那么长的指甲,是为了迎合他的喜好。 他还曾和皇后暗示过他不喜欢这么老的,鲜嫩如瑛贵人和宁嫔那种更惹人怜爱。 后来见青樱跟他儿子搞一块儿去了,他还担心老四会成为第二个朱见深。 幸好老四还算有分寸,连个侧福晋都没给。 他没叫众人起来,说了皇后被废一事。 青樱上前一步跪下,“皇上,皇后娘娘犯了什么错,受您如此严惩。” 皇帝说明了缘由,甄嬛假模假样的为三阿哥求情,听皇上说三阿哥被削宗籍,差点没乐出声来。 弘历叹息一声,“皇阿玛切勿为三哥恼怒,身体要紧。” 皇帝说了声无妨,又看向青樱,让苏培盛送她出宫。 青樱试图用感情让皇帝开恩,噘起肉嘟嘟的嘴唇,委屈巴巴的,“姑丈。” 皇帝还没开口说话,弘历怒喝了一声“住口”,把皇上都吓一跳。 弘历斥责青樱,“亲王都不敢在皇阿玛面前道一声兄弟侄儿,你竟如此不知礼数,你叫皇阿玛姑丈,那你爷爷岂不是得叫皇阿玛贵婿?” “我,我……”青樱眨了眨她卡姿兰大眼睛,觉得委屈极了。 众人又听弘历说:“皇阿玛,青樱格格的确不知尊卑,枉顾礼法,以下犯上。但请您念在纯元皇额娘的面上从轻处罚,就罚她掌嘴二十,跪两个时辰就算了吧。” “啊这……”皇上本想口头训斥即可,但弘历既然说了,就这么罚吧。 “苏培盛,带青樱到绛雪轩外头,掌嘴二十,再跪上两个时辰吧。” 在场的都是与皇后不太亲近的妃嫔,都抱着看好戏的想法,没有一人为她求情。 青樱环视了众人,强忍着没让泪水落下,跟着苏培盛去外头受罚。 弘历吃完午饭,又搂着他的侍妾富察褚英睡了一觉,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带着小太监张明去了绛雪轩外。 此时青樱被打完了脸,跪满了两个时辰,浑身上下都在诉说两个字,屈辱。 阿箬将她扶起来,弘历适时走上前去,“青樱,你没事吧?” 青樱想到弘历哥哥没选她为嫡福晋,还让皇上责罚她,心里很不爽滋味,拉着阿箬就想离开。 弘历看了张明一眼,后者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青樱格格,前几天有个格格御前失仪,被皇上罚了再不许选秀,还被罚了二十杖,若非四阿哥为您求情,皇上在气头上肯定会重罚您。方才您在这跪着,四阿哥就在不远处站着陪着您,到现在连饭都没吃。” “好了张明,和青樱说这些做什么。只要能救青樱,就算我被皇阿玛厌弃了又如何。” 青樱见弘历哥哥居然在不知不觉中为自己做了这么多,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是她错怪了弘历哥哥呢。 “青樱格格,时辰到了,您得赶紧出宫了。”小太监提醒青樱。 青樱不舍的看向弘历,“弘历哥哥,我要走了,你珍重。” 青樱被宫人带着离开,弘历在后头大喊。 “青樱,我会跟皇阿玛求情的,青樱,你要开心,你要幸福,你的世界没有我了没关系,青樱,没有你这个好兄弟我该怎么活啊?” 青樱听前边还感动的热泪盈眶,但是弘历哥哥你能不能把我当个女的看呢。 虽然我总说咱俩是好兄弟,但你不能真拿我当兄弟啊,这样以后你让我怎么宣传青梅竹马。 青樱想,弘历今日或许并不是故意给她难堪,只是没有转变好兄弟这个身份。 但只要有这份感情在,她和其他女人还是不同的,只要她慢慢引导就好。 几日后皇帝册封弘历为宝亲王,随后就命内务府开始准备大婚的事宜。 一天皇帝叫去了弘历,先是问了他婚事准备的如何,又提起了青樱。 “纳尔布昨个儿求见,提到了纯元皇后,想在你后院给青樱留个名分,朕想起纯元皇后的音容,也不愿委屈了她的侄女。” 弘历问皇阿玛要给青樱什么位份,“皇阿玛,儿臣愿意替您分忧,可青樱格格在三哥选秀时可是出了几百个虚恭,许多娘娘贵女都看见了,若位份太高,儿臣可没脸见人了。” 第199章 如懿传弘历3 皇帝一噎,没想到这个青樱穿着奇怪也就罢了,竟还如此不知礼数。 当年一个秀女见到猫后吓得喊叫,都被他让人拖出去永不许选秀,若敢有人在他面前出虚恭,非得打死了事。 “那就先从格格做起吧,等她日后长进了再慢慢进封。” 弘历笑着称是,随后带着皇帝的一堆赏赐回了乾西二所。 转眼就到了大婚当日,他拉着弘昼等人喝完了酒,就去了富察琅嬅院里,把鞋踢飞上了床。 富察琅嬅羞涩的上前为他擦脸宽衣,做完了这一切,弘历一把拉住她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 “矮子里边拔高个,还是你更适合。” 富察琅嬅没明白弘历的意思,又听他说,“以后这王府就由你打理,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富察琅嬅紧张的问,“请王爷明示。” 弘历放开富察琅嬅的手,四仰八叉的躺倒床上,“我的地方,一草一木都会说话。若谁起了什么心思我马上就会知道。你要打理好王府,管理好妾室,平时我不会过问,但谁要敢生出害人的心思,仔细她的九族。以后就这么和府里其他人传达。” 富察琅嬅小心的称了声是。 第二日,素练提醒她过几日就是侧福晋和青格格进府的日子,要提早做准备。 “准备什么?”富察琅嬅问她。 素练降低了声音:“熹贵妃给您送了一对儿镯子,奴婢发现那镯子里头能藏香料,若放上能让女人不孕的香料,再送给侧福晋和青主儿……” 富察琅嬅垂眸思考了许久,想到昨晚宝亲王对她的警告,还是不敢做决定。 素练回忆起富察夫人对她的嘱托,再次劝说她,“夫人给您带的零陵香,就有此效。” 富察琅嬅揉了揉脑袋,“让我想想吧。” 还没等富察琅嬅想好,就有人传来消息,素练被张明带走了。 “什么?”富察琅嬅听后惊的坐起,只觉得遍体生寒。 素练被堵住了嘴拉到刑房,没等她申辩就被乱棍打死了。 富察琅嬅到达正院请罪时,素练的身体都凉透了。 “给王爷请安,妾身管理下人不严,请王爷责罚。” 弘历没叫她起,他鉴赏这一幅真迹,漫不经心的问她,“你的罪责就只是管束下人不严吗,你自己就没有此心吗?” 富察琅嬅更加绝望,又听弘历说到,“那零陵香是好东西,我这府上可受用不起,等会儿我让张明去取,还是给富察府还回去吧。” 富察琅嬅出了门后才发觉后背已经生出了汗水,明明她只是稍微动了这个念头,王爷就能察觉出来,真是可怕。 她回去后左思右想,都快把自己憋出了一身病,最后下定决心以后定要恪守本分,不再生出妄念。 零陵香被送回了富察府马齐手中,弘历又让张明给马齐带了话,让他管好富察夫人,不许她再来教唆嫡福晋和嫡福晋身边的宫人。 说的马齐老脸通红,这话还不如打他一巴掌呢。 他叫来他福晋,让她骂了一顿富察夫人,又让她没事不许去找宝亲王福晋才罢休。 高曦月和青樱是同一日进府的,富察琅嬅照例给了赏赐,只是没再敢放什么东西了。 弘历去了侧福晋院里待了三天,高曦月长得比嫡福晋和侧福晋娇嫩,又会撒娇,又能说会道的,随便哄哄她就高兴,和她在一块儿也不觉得累。 等到第四天去了富察琅嬅屋里,待了两天后又去了褚英屋里,然后休息十天后,又照着这个顺序来了一遍,最后才去了青樱院里。 青樱进府一个月,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弘历。 福晋把持府里极其苛刻,她想给弘历哥哥送碗汤去都有人拦着,否则她又怎会迟迟不被宠幸,成了府里的笑话。 她见弘历进来,忙迎了上去,“弘历哥哥。” 弘历走进去,“这阵子待的怎么样啊?” 青樱叹息一声,又低下头,噘起她的嘟嘟唇,“好,但也不好。” 弘历非常直男的没问哪不好,他笑着说,“我就说你不是娇气的人,到哪都住的惯,咱俩是好兄弟,要什么你就跟福晋说。” 随便要,反正福晋那边打过招呼了,什么都不能多给。 听到好兄弟三个字,青樱的嘴噘得更高了,“弘历哥哥只把我当成兄弟吗?你让我去参加你的选秀,我以为是想选我为嫡福晋的。” 第200章 如懿传弘历4 弘历万分震惊,后退了几步,“你,青樱,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你不是说拿我当好兄弟吗,是去给我掌眼的,所以我才选了富察氏。” 青樱在弘历的话语中挑拣出重点,“弘历哥哥,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提前知道,就会选我做嫡福晋是吗?” “别说了青樱。”弘历背过身去,“我已经选了富察氏,没办法回头了,嫡福晋和格格的身份天差地别,有些话,你知我知,放在心里就好。” 弘历面色哀伤,青樱更是泪流满面,“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我以为弘历哥哥是懂我的。” “青樱,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若早说又何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因皇额娘的缘故,皇阿玛和额娘对你不喜,他们以为我们只是兄弟情还好,若他们知道你我二人这样惊天动地的情分,怕是又要难为你了,且富察氏与高氏的族人正得重用,若惹恼了她们,更是可怕。” 青樱感情上头,哭着说她不怕,“只要能和弘历哥哥长相厮守,就算有再多的艰难我也不怕。” 弘历向后退一步,“我怕,青樱,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不能让人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得保护你。” “弘历哥哥,你的意思是?”青樱疑惑的问道。 弘历看向窗外,生怕让青樱看到他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在我能保护你的安全之前,我只能冷落你,不宠幸你,让所有人看到我对你的不喜,才能让你安然无恙。” 弘历咂咂嘴,青樱不是想成为宠妃吗,那就让她成为自己眼中的宠妃吧。 青樱擦了擦眼泪,“我不想让你为难,我会等着您。” 侧福晋身边的星璇匆匆赶来,“王爷,侧福晋梦魇了,如今心慌的厉害,请您过去看看吧。” “啊?”弘历脸上露出一抹焦急,又似乎怕青樱看出异样,转为平静。 他看向青樱,苦笑一声,“你看吧,这些闺阁女子,惯会用这些争宠的手段,她这些手段,想必青樱即便知道,也不会去做的。” 青樱的目光变得坚定,还是弘历哥哥最懂她,“争宠这种事情如此下作,青樱当然不会。” 弘历欣慰的点点头,随后朝着外头的星璇说:“去回你家主子,等会儿本王定会亲自去听听侧福晋的心慌不慌,要是不慌,看我怎么让她慌起来。” 青樱心下欢喜,弘历哥哥与旁的男子的确不同,才不会被这些争宠的手段迷惑。 眼看着天色已晚,青樱露出羞涩的表情,“弘历哥哥,今晚……” 弘历突然一个弹跳站起,“不行了青樱,我在这待这么久肯定会被额娘知道,她又该针对你了,我走了,等有机会再来看你。” 还没等青樱说话,弘历一个箭步就冲到大门口了他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在这留宿万一被传染了懿症该怎么办。 自认为和弘历心意相通的青樱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见阿箬一脸的不忿,便问她怎么了。 阿箬不满的说;“主儿,昨个王爷宿在了侧福晋院里,叫了三次水呢。” 青樱心中酸痛,原来弘历哥哥已经宠幸过后院的这些女人。 她总觉得不该是这样,弘历哥哥的初夜该为她留着的啊。 弘历不仅没有为他守身如玉,没过多久琅嬅和富察褚英还接连有孕。 在第二年,琅嬅生下了大格格,褚英生下了大阿哥。 皇帝又给他添了一份喜气,把金玉妍,苏绿筠,陈婉因三人打包送了过来,都是格格的身份。 过了半年,富察琅嬅再次有孕,高曦月和苏绿筠也传出了喜讯,弘历非常高兴,便提拔了苏绿筠为庶福晋。 又想到给自己生了长子,最早在身边伺候的褚英,向皇帝请旨封了侧福晋。 青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着流水的赏赐送到旁边两位侧福晋的院子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惢心轻声道:“主儿,外头凉,回屋坐着吧。” 青樱问她,“王爷多久没来咱们院了。” 惢心低下头,“小一年了吧。” 让青樱意外的是,弘历在晚上偷偷来了一趟,弘历进屋后就拉过青樱的手,“青樱,你最近过的好吗?” 青樱噘着嘟嘟嘴,“弘……王爷,青樱已经许久没见您了。” 一次请安她不小心说了弘历哥哥几个字,被嫡福晋罚跪两个时辰,还淋了雨,以后就再也不敢说了。 弘历好似没察觉出青樱的委屈,松了一口气道,“你没事就好,我就知道冷落你这个法子会让人忽视你,这样就不会有人害你了。” 青樱想到这一年多来因未曾侍寝遭受的白眼,她后退了一步,“还未恭喜王爷又添子嗣。” 第201章 如懿传弘历5 弘历打量着她,“青樱,你是见我宠幸其他女子怨恨我了吗?你只见她们有孕,却不知那都是我为你在前头树立的靶子,为你裆下了多少明枪暗箭。像李治和王皇后,李世民和杨妃,太宗帝和孝庄皇后,武则天,长孙皇后,海兰珠就是他们树立的靶子啊。” 青樱被弘历的话震惊住了,原来是如此吗,原来这些后院的女人只是他们爱情play的一环,只有她才是与众不同的。 她明白了,是因为爱她,所以才要冷落她。 弘历似乎内心受了伤,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我事事为你谋算,而你却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宠幸不爱的女人,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吗?青樱,你太让我失望了。” 青樱落下泪来,要去搀扶弘历,却被弘历一手推开,“罢了,你冷静些时日吧。” 张明小心上前问,“王爷,今晚去哪位贵人的院里。” 弘历看着青樱,似在探寻她是否在意,随后道,“去金格格那儿吧,她准备了长鼓舞,舞姿甚美。” 惢心见王爷离开,急的不行。“主儿,您怎么不留王爷,就看着他去金格格屋里呢。” 青樱摇了摇头,“你不懂,王爷是在跟我置气,故意做给我看呢。” 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忽然轻笑了一声,“虽然王爷看着生气,但终归是心里有我的,他能如此待我,正是因为在王爷心中我是不同的,只要有情分在就好。” 惢心不理解,但她表示尊重,主儿这么想一定有她的道理。 弘历美美的宠幸了金玉妍,果然被妃嫔排队等着伺候的感觉就是好。 要是在前朝忙完一堆事,进了后宫,皇后还整天拉着大脸跟他吵架,儿子教育不好,妃嫔也管的乱七八糟,连他收个寒香见都要被一群妃嫔拦着不许,还跟侍卫不清不楚的,这样的后宫不要也罢。 想到后期的后宫,皇后时常忤逆,愉妃脑子不清楚,蒙古一群小屁孩就知道拉着他吃烤肉,寒氏冷着脸,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也就剩下令妃庆妃等人能专心侍奉了。 果然还是孝贤皇后在世的妃嫔更加有趣。 弘历见青樱小日子过的不错,特地找了富察琅嬅,“以后青格格院里的份例就按最差的来。” 青樱进府快二年了也没被王爷宠幸,富察琅嬅用脚指头想也明白王爷对青樱的不喜。 偏这个青樱在她们面前一副清高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王爷的真爱呢。 她虽不喜青樱,但碍于王爷的威严也不敢做什么,现在得了王爷的指令,她这事必须给他办的妥当。 饭菜送没荤腥的,首饰最劣质的,炭火送最呛人的,衣服送款式颜色最老的,内务府图省事,直接把老嬷嬷的衣裳送了过去。 阿箬看着送来的东西一茬不如一茬,当着青樱的面就开始抱怨。 青樱叹息一声,“是啊,饭菜都是凉的,炭火一点着就跟要烧房子似得,衣裳……衣裳还行。” 过了年,开春后,富察琅嬅生下了二阿哥,高曦月生下二格格,苏绿筠也生下三阿哥,府上又闹腾了起来。 如是过了有两年,弘历在逛园子时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这不是小天使海兰吗? 弘历来了兴致,让王钦将人带过来问话。 看着低着头哆哆嗦嗦的海兰,弘历有些不高兴了,“你是走后门进来的吗?” 海兰没听懂弘历的意思,但也知道王爷此时不悦,忙跪下来,轻声说不是。 弘历摇头,“内务府怎么选的人,体态相貌都要考核,选中后还要教导仪态,怎么把你教导的如此小家子气,连回话都不敢。” “奴婢,奴婢……知罪。” 弘历话音一转,“哦,本王明白了,你一定是想勾引本王,才故意如此,果然是个不安分的,看来府里要出现第一个奴婢成为主子的事了。” 他想到许久没看到青樱了,就带着海兰去找了青樱。 他一进青樱院里,就大声喊着青樱的名字。 青樱从屋里小跑出来,就见弘历朝她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青樱,今天嫡福晋带着两个侧福晋进宫给额娘请安,我特地推了差事来见你,青樱,我每天都见不到你,我真的好痛苦。” 见弘历如此大胆的表白,青樱激动万分,“王爷,我也觉得痛。” “不!”弘历大喊一声,化身琼瑶剧男主,“你痛,我更痛,我心痛的快要死掉了,我恨不得马上给你一个名分,让人都知道我对你的爱,但我不能这么做,我要保护你,万人之上,无人之巅,我要你陪着我。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青樱坚定的反驳他,“不对,是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弘历一噎,啊,你说的对,墙头姐。 阿箬在一旁急的不行,几次想要插嘴都插不进去,主儿,别想这个了,咱们这些奴婢冬衣还没发下来呢,要份例啊。 第202章 如懿传弘历6 弘历一把拉开青樱,手劲大的厉害,“青樱,你还怀疑我吗,还觉得我心里没有你吗?明白我为你的牺牲吗?” 青樱有些迟疑,“可您是王爷,熹贵妃也就罢了,富察氏和高氏真的如此显赫,让您忌惮吗?” “当然,你娘家身份低微,朝中无人,若非你姑母是皇后,你连和富察氏站在一块儿选秀的资格都没有。乌拉那拉氏就是个破落户,你不懂其中弯弯绕绕,我不怪你。” 青樱觉得自己心绞痛都快犯了,她自诩大家贵女,怎么被王爷如此羞辱呢。 弘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没关系,我虽然是皇阿玛最看重的皇子,身份贵重,但也不会轻视你的。” 青樱觉得心绞痛好点了,但是好的不多。 阿箬等了半天总算插上句话,“王爷,自从您上次走后,送来的份例一日不如一日,你瞧,主儿都饿瘦了。” 弘历严肃的看着如青樱,“定是让她察觉出什么了,我装作对你不在意,嫡福晋都开始针对你了,若知道你我之间的情分,就怕连我也保不住你。” 见阿箬等人还是焦急的模样,弘历轻笑着开口,“我相信青樱即便日子过的再艰苦,也能活的体面。” 青樱抬起头,眼睛里闪现出一丝光芒,“阿箬跟了我这么多年,倒不如王爷懂我。” 弘历笑了笑,“那当然,不止这点比不上,其他方面也比不上。区区奴婢姐妹父母子女,怎么比得上爱人的一根手指呢,我知道你的,你只把情分二字牢记在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青樱笑着点头,还是弘历最懂她,她觉得和王爷如此相处,倒像是热恋中一般。 弘历让王钦把海兰带过来,随后对着青樱说;“这是府里的绣娘海兰,说是想伺候我,我给了她格格的名分,初见她时,她穿着梅花衣服,想必是与青樱有缘,就送你这调教。” 青樱似笑非笑的看着海兰,嘴一撇,“海格格也喜欢梅花啊?” 海兰低下头,王爷都说她喜欢梅花了,她也不敢反驳,便唯唯诺诺的称是。 青樱不屑的转过头,如今什么人都配喜欢梅花了。不过她喜欢的是绿梅,世间罕见,岂是野花野草能比的。 唯唯诺诺的样子,真是小家子气,怎么就勾的王爷多看了她呢。 青樱有意给海兰一个下马威,她挽着弘历,“王爷,说了这么久也累了,我伺候您歇息一会儿吧。” 弘历看向张明,张明立即站出来,“王爷,苏格格院里的人说三阿哥吐奶,请您去看看。” 弘历眼睛一瞪,“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看我怎么罚你。” 见王爷要走,青樱忙上前拦着,“小孩子吐奶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这么过来的。” 弘历震惊的看着她,“皇嗣都不是大事,那什么是大事,你告诉我什么是大事?” 弘历转过身去,骚包的看着天空,“青樱,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竟连我的孩子都不心疼,你究竟是爱我,还是在骗我?” 青樱忙道是爱弘历,“我只是觉得……” 话还没说完,就被弘历打断,他捂着耳朵摇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青樱,你的话就像一把刀子扎在我身上,太让我难受了。让我冷静冷静,你也自己反省吧。” 弘历转身就要离开,路过海兰时停下,他摸了摸海兰的小脸蛋,勾引意味十足,“跟着青格格好好学规矩,改日再来接你。” 青樱见此场景,只觉得心如刀割。 她冷冷的看着海兰,不是要学规矩吗,她肯定会好好教,就从学请安开始吧。 弘历说着要来接她,可却是一回都没来过。富察琅嬅在弘历的指示下,给海兰的份例比青樱还差。 海兰就不必说了,没什么体己,青樱嫁进来时就带了些钗环,不值钱的。 两人在府里成功被定义为破产二人组。 直到雍正十三年,弘历保持着和青樱每年一次的见面次数,他通常都会和青樱诉述感情,然后再勾搭勾搭海兰。 青樱看着海兰的眼神都快成刀子了,海兰也变得更加唯唯诺诺,手上都长了冻疮了。 弘历心想也不知道海兰小天使这回能不能黑化。 第203章 如懿传弘历7 转眼到了雍正十三年,皇帝这阵子身子越发不好了,弘历守了几日,终于把他皇阿玛守走了。 内务府早就将一切准备好,弘历让王钦把富察琅嬅接来带领命妇哭灵,主持大局。 他则见过朝臣,确定了大事后,就跪在灵前哭丧。 哭了半个刻钟后,他就装作悲伤过度一头栽到在垫子上,吓得众人手忙脚乱的把他抬到养心殿,叫来了太医诊脉。 太医得出结论,皇帝是劳累过度,忧伤过度才晕倒,喝上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外头朝臣们还在感慨新帝仁孝,商量如何写进史书才能让皇上青史留名。 养心殿里的弘历已经开始打上了呼噜。 他熬了几个大夜累的厉害,直到第二天才抻了抻腰,起来吃了饭,又叫了富察琅嬅过来。 富察琅嬅进来给他请安,把王爷的称呼改成了皇帝,问了他身子如何。 弘历吃完饭后觉得疲惫,此时斜倚在榻上,“青樱表现如何?” 富察琅嬅斟酌后,方才开口,“别的还好,就是青樱没有按照内务府要求的着装,所戴白花和旗头皆不符合规制。“ 弘历双眼微眯,“那还等什么,趁着命妇都在,赶紧斥责啊,不必顾忌皇家脸面。” 十皇子夭折,妃位的庶母唱曲都能被罚在宝华殿诵经。 如今皇帝丧仪,儿子那没名分小妾穿红戴绿的更是该罚,“另外,以你的名义罚她每日掌嘴三十,板着之刑一个时辰,以儆效尤。” 富察琅嬅心中窃喜,青樱不过是个格格,却总摆着一副嫡福晋的款儿,令人生厌又不好斥责,但凡有什么事,她都做个怪异的行为或穿着,不成体统。 只是想到景仁宫那位,虽仍在禁足,但终究没被废后位。若是有一日碍于礼法,皇上不得不放她出来,到时肯定会给青樱撑腰。 “皇上,景仁宫娘娘会不会不高兴?” 弘历轻笑了两声,漫不经心的说,“别说她出不来了,就算在外头的永寿宫娘娘又能如何。皇阿玛是皇祖母亲生,把皇祖母最疼爱的小儿子囚禁十几年,皇祖母不也没法子吗?更别说是半路母子,高兴了叫她一声皇额娘,不高兴了,后宫还得是皇后说了算。” 富察琅嬅又惊又喜,她还忧虑如何对待太后两位大佛,见皇上这态度,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天下午,在嫔妃命妇人最全的时候,富察皇后单独拉出来青樱训斥。 “青格格,你为何没穿内务府送去的孝衣,头上的配饰又是怎么回事,谁允许你头戴点翠的,皇上不在,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给谁看?所有人都在哭灵,就你在那嘟嘴,没心肝的东西,你可知何为孝道。” 青樱跪地磕头,“臣妾并非是有心不孝的。” 富察琅嬅轻哼一声,“有心无心都是不孝,都这时候了行礼还妖妖娆娆的,显摆你那双爪子怕别人看不到吗?” 青樱觉得委屈极了,她不明白嫡福晋今天是抽了什么风,难不成是知道她和皇上之间的情谊,心生妒忌才如此发难的? 可现在嫔妃命妇都在,嫡福晋也太过了,竟当着众人面如此羞辱她。 她懵然抬起头,频率极快的眨着她卡姿兰大眼睛,想了半天词才开口,“臣妾百口莫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后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就有种她给对方扔了个核武器,对方回了个二踢脚的感觉。 罚她都不用费口舌,“来人,将青格格带到队伍外头,掌嘴三十,板着之刑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哭灵。” 青樱在震惊中被两个嬷嬷拖到了一边,当场就来了三十个巴掌。 打完后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打人的嬷嬷,“我真的没有。” 嬷嬷都要笑了,“这个您得跟主子娘娘说去,跟奴婢说不着。” 打完了脸,青樱又被罚了板着之刑,她弯着腰汗流浃背,心里骂着嫡福晋太过于歹毒,竟想出如此下作的法子,就这样也配成为一国之母。 青樱接连被罚了五天,这会儿就是站起来都费劲,海兰在一旁看着,心中痛快极了。 青格格这几年变着法的磋磨她,如今被嫡福晋责罚,真是老天有眼。 青樱在第六天终于见到了弘历的面。 一进养心殿弘历就拉着她说话,似乎对她被罚一事毫不知情。 可她不相信,她被罚的事全京城的命妇都知道了,怎么可能没传进皇帝的耳朵,除非是他不想管。 难道她在皇上心中已经不重要了吗,皇上已经忘了他们二人的情分了吗? 第204章 如懿传弘历8 “皇上难道没有看出臣妾今日有何不同吗?” 弘历闻言当真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后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几日伙食不错,给你吃的满面红光的,胖了不少,最近脸蛋都圆了。” 神特么红光满面,“皇上,臣妾是被嫡福晋责罚,罚臣妾每日在大庭广众之下掌嘴三十,不是吃的多,是脸被打肿了,还要受板着之刑一个时辰,呜呜呜。” “什么!”弘历噌的站了起来,眼睛瞪的像铜铃,“板着之刑,她怎么敢用如此阴损的法子,能想到这种法子对待妃嫔的第一人,她将来也配成为皇后?真是老天瞎了眼,这个毒妇,妒妇,真是恶心至极。” 青樱还以为皇上不愿意管这事,如今见皇上能如此不管不顾辱骂嫡福晋,也相信了他不知情,心中的怨怼立即消散。 她紧跟着点头,“妃嫔们出身大族,这种刑法实属罕见,嫡福晋想出这种法子,可见内心阴狠。臣妾不过是穿错了件衣裳就要被嫡福晋说是勾引皇上,皇上明鉴,臣妾从来是不屑于争宠的。” “这个朕当然知道。”弘历拍了拍大腿。“不就是皇上死了吗,多大个事,青樱爱穿什么穿什么,穿大红大绿也不干她的事。” 青樱感动的热泪盈眶,她就说皇上是在意她的,就连大行皇帝也没法跟她比较。 弘历一拍桌子,“反了她了,竟敢对朕最在意的女人动手,朕要扒了她的皮。” 说着,弘历大步流星的就要往外走,张明看准了时机,忙跪在他面前。 想着皇上的安排,他磕了两个头,“皇上息怒,如今大行皇帝还未出殡,命妇那头还得嫡福晋主事,现在罚嫡福晋,前头就该乱套了啊。” 弘历不管不顾,怒气更大,“乱就乱,丧仪不办了又如何,敢对青樱动手,朕万不能容她。” 张明心想皇上今天戏可有点多了啊,“可您为了青主儿责罚嫡福晋。定会令天下非议啊。到时候前朝不稳是小事,若让朝上那些老顽固盯上了青主儿弹劾,影响了青主儿清誉就是大事了。” 弘历都想给张明点赞了,戏演多了,这小话说的也越来越漂亮。 他转身回去坐到青樱身边,拉住青樱的手,“朕本想好好收拾富察氏,但为了你的清誉朕不能这么做。 青樱见弘历如此在意她,当场喜极而泣,“臣妾知道皇上心里有臣妾,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不!”弘历突然一声大喝,吓得青樱一哆嗦。 弘历目光坚定,“从前朕以为冷落你,就能保护好你,如今看来是朕错了,唯有朕赏赐你,给你最高的位份,才能不让别人有机会伤害你。” 青樱的眼睛里浮现出希望的光芒,她激动的手抖,对,就是这样,皇上,就这样说下去。 弘历没让她失望,他站起身双手背到身后,“朕打算封你为皇贵妃,位同副后,即便是富察氏也不敢再对你做什么。朕要给你协理六宫的权利,要和你生儿育女,还要封景仁宫娘娘为太后,让她为你撑腰,真要给你比董鄂妃还大的荣耀,从此嫡福晋名存实亡。” 弘历的饼画的又大又圆,但他演技好啊,青樱不仅相信了,还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天爷啊,她终于可以不用吃剩菜剩饭了,终于可以天天戴大大的点翠头饰,鞋底都带流苏了。 到时候她成了后妃,凭借她的魅力定会让妃嫔向她靠拢,大家一起孤立嫡福晋,看谁不顺眼就大家聚一块儿说她坏话。她要用自己独特的魅力温暖整个后宫了。 张明擦了擦汗,心想皇上咱别浪了。 您说这话也就标点符号可信了,青格格现在这么激动,要是最后知道您是骗她的,还不得嘎嘣一声过去啊。 青樱美美的出了养心殿,想到等丧仪结束,她就会成为唯一的皇贵妃,走路都带风了。 第二天受罚时,也不像从前那样委屈悲观,看着打她脸的嬷嬷,心想以后定要好好报复她。 什么猫刑狗刑的都给她来一遍。 嬷嬷看着青樱青格格不仅不难受了,嘴角还上扬了,心想这难道是被打爽了。 第205章 如懿传弘历9 这几日朝上传来皇帝有意封景仁宫那位为母后皇太后,甄嬛得知后坐立不安。 在众妃嫔伺候她吃饭时,她看向昂首挺胸的青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副目中无人的作态,想必是知道了她那姑母马上就要从景仁宫出来了吧。 甄嬛冷哼一声,拿这道肘子火腿不能一同烹饪,否则味道相左失了美味。来提醒她景仁宫那位不能出来,她不能接受两宫并立的局面。 她说了好几遍,怎料青樱没听出来她的意思,仍端着汤让太后多进一些,太后说了不想喝,她又跪下让太后喝。 富察琅嬅有些看不过去,“青樱,那碗汤都把你手烫红了,太后如何能进。” 最后是富察琅嬅以一碗粥解了围。 青樱放下汤后,心想这将会是她这辈子受的最后一个屈辱。 等丧仪一过,封她为皇贵妃的圣旨一出,姑母被放出来。太后还想为难她?笑话。 姑母是皇上嫡母,礼法上稳稳的压在太后上头,到时就是太后来讨好她了。 青樱没有等来封皇贵妃的圣旨,却等来太后将她禁足在潜邸的懿旨。 弘历让王钦给青樱送去了铜做的玫瑰簪子,让她安心待着,他定会想办法救她出来。 为表达他对青樱的重视,皇上还把海兰也留在潜邸陪着她,特地说明了海兰可以随意进宫。 如懿还是如从前那样对海兰进行霸凌,见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如懿轻蔑的笑了声,“虽然我和你同被留在潜邸,但我与你是不同的,皇上与我青梅竹马,情分在此,等我进宫,最低也是贵妃。而你,这辈子也就是个答应的命了。” 海兰低声称是,内心却说不出的绝望。怎么别的姐妹都进宫了,就她被连累。 青樱在潜邸一住就大半年,在这段时间富察氏被封为了皇后,其他妃嫔也定下位份。 贵妃上无人,高曦月和褚英两个侧福晋封为慧妃和哲妃,苏绿筠为纯嫔,陈婉因为婉常在,金玉妍为答应。 富察琅嬅一看金玉妍这位份,就明白她是哪块得罪了这位主儿,要不然不会这么低。 金玉妍得知自己只是个答应,还不如那个一年也见不到皇上几回面的陈婉因呢。 要知道潜邸里就高曦月,褚英和她三个人最受宠,前两位都成了妃主儿,她再不济也得混个嫔或者贵人吧,结果就是个不入流的答应。 贞淑安慰她,“主儿,王爷让大师给您看过面,您是宜男相,只要生下皇子,进位是早晚的事。” 话是这么说,但皇上这阵子不进后宫,她想生也不成啊。 在潜邸的青樱得知大家的位份都定了下来,再也坐不住了,她对阿箬说:“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做些什么了。” 她叫来了海兰,穿上她的衣服进了宫。当日正好下雨,守门的宫人以为是海格格,也就没拦着。 弘历得知后,玩心大起,让宫人叫来宫里所有的妃嫔来和他鉴赏唐伯虎的真迹。 他站在桌子前比划了好几下,“你们说朕这章是盖在上头好还是下头好呢?” 哲妃道:“皇上,盖下边醒目。” 慧妃不赞同,“上边才能彰显您的身份呢。” 张明进来禀报,“皇上,潜邸的海格格来给您请安了。” 弘历头也没抬,“让她进来。” 青樱进来后脚步一顿,也没人告诉她屋里这么多人啊,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金玉妍站的最靠外头,她一见来人就来了精神,“哎呦喂,这不是青格格吗,太后放您出来了吗?” 众人也朝着青樱看去,不约而同的皱眉,皇后开口询问,“青樱,皇上并未召见你,你这是……你这是换了海格格的衣裳来的?真是放肆。” 青樱忙跪在地上,她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臣妾只是思念皇上,才如此的,并非有意不守规矩的。” 皇后看向皇帝,得到了皇帝的肯定后,她清了清嗓子,“违抗太后娘娘的懿旨,你还能有这样的说辞,真是不罚不行了。” 青樱抬起头想让皇帝为自己说话,却见皇帝失望的看着她。 “青樱,从前你说最不喜女子争宠的手段,言其下作,那为何你今日却做起更加下作的事呢?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世家贵女,难不成一直是假清高吗?” 青樱怔怔的看着皇上,她没想到皇上会说她下作,可这些话又是她从前说过的,不好辩驳。 弘历叹息一声,转过身去不看她,“虽然上一个不尊太后懿旨的被罚了五十大板,但还请皇后从轻处罚。” 他看着青樱,仿佛在说,有我在你放心,即便你犯错,我也会替你求情。 皇后还是第一次听皇上这么温柔的说话,有些受宠若惊。 念及青樱是妃嫔,且她的确不知那五十大板又是怎么回事,她试探性的问皇上,“要不,就十大板?” 弘历大惊,声音也提高了一个度,“什么?四十大板,不行,青樱身体如此娇嫩,四十大板怎么受得住,还是三十大板吧。” 呃,皇上您要不重新再听一听呢。 皇后见皇帝看着青樱,眼中涌现无限的怜惜,忽然明白了过来。 你就浪吧,谁能浪过你啊? 第206章 如懿传弘历10 就在养心殿外头,青樱被打了三十大板,此时的青樱忘记了体面,扯着嗓子哭嚎起来。 打完后,弘历带着皇后出来看情况,见到青樱后,弘历哽咽的唤了声青樱,双眼含泪,声音中全是悲痛。 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看向远方,“打也打了,罚也罚了,皇后还想怎么做,难道还想罚青樱每日抄写宫规和女则女戒吗?” “啊?”皇后反应过来后,忙说:“宫规在此,臣妾也是按照宫规行事,青格格须多多抄写诵读,才能恪守妃嫔本分。” 弘历冷哼,“皇后若拿宫规说事,朕百口莫辩。” 皇后吩咐奴才将青樱送回潜邸,弘历面露不忍,他冲上前去拉住青樱汗淋淋的手。 他双眼泛红,就像是得了红眼病一样,“对不起青樱,太后在前朝的势力太大,朕斗不过她,不过你放心,朕一定早日将你从潜邸里接出来。” 青樱哽咽着,“皇上,臣妾最喜欢听您说,你放心三个字。” 弘历非常贴心的又说了十几遍,又让旁边的奴才一起说,整个养心殿都是来来回回的你放心。 声音极大,青樱本来屁股就疼,现在脑瓜子比屁股还疼。 弘历以孝道为由,修葺慈宁宫,导致甄嬛现在还只能在永寿宫住着,一日不搬到慈宁宫,她这太后就名不正言不顺。 这几个月她肝火旺盛,皇帝直接命妃嫔不要打扰她,从前她是受宠的贵妃,现在永寿宫上头连鸟都不过,光景还不如从前了。 前朝汉臣注重孝道,奏请接宜修出景仁宫。皇帝并未表态,将皮球踢给太后的亲信讷亲,眼看着讷亲就撑不住了。 太后决定除之而后快,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她问福伽:“前一阵青格格被皇后罚了板子,如今也快好了吧?” 福伽答:“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八成是好了。” 在潜邸养伤的青樱听说太后要召见她,本陷入绝望的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挨打后的这一个月,内务府送来的药极差,她最看好的太医江与彬也不能前来给她问诊,夏日炎热伤口又发炎,这一个月她过的一点都不体面。 太后要见她,她想也没想,不顾还没好的伤,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来了永寿宫。 太后高坐榻上,给了青樱一瓶毒药,让她在和她姑母之间二选一。 青樱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牢牢抓住那瓶毒药,当晚就去了景仁宫。 弘历得知后,叫来了王钦,“你去告诉皇后,景仁宫是朕的嫡母,她作为儿媳妇也该尽孝,让她现在去景仁宫看看吧。” 皇后初听皇帝的旨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听皇上偶尔提起景仁宫那位时,言语中带着厌恶。 这会儿平白无故的让她去景仁宫做什么,还是大晚上的。 因王钦催的急,皇后也没再考虑,带着人去了景仁宫。 在景仁宫门口听看守的奴才说青樱在里头,皇后觉得更不对了,她猜测皇上是知道青樱来了,才叫她过来。 她没敢声张,带着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悄悄的进去,站在景仁宫窗外,偷偷开了一个缝。 正好看到青樱和她在说太后拿毒药毒死宜修的事,眼看着宜修口吐鲜血无力回天。 皇后吓得浑身发抖,带着人就离开了景仁宫。 而宜修自己服毒自尽,倒是让青樱松了一口气,不用自己动手,以后她也无须内疚了。 等办完了事,第二日一早,青樱就找了太后示好。 皇后和慧妃势大,哲妃受宠多年,青樱如今没了景仁宫的靠山,就想拉拢太后为自己依靠。 她跪在景仁宫地上,“臣妾想为太后解忧,如今皇上以修葺慈宁宫为借口让您暂住永寿宫,臣妾愿意为您和皇上求情,让您不出十日便搬进慈宁宫。” 太后有些犹豫,她没明白皇帝对青樱的态度,明明选秀之前两人如此要好,可青樱成了格格后却从未被宠幸。 她抿了一口茶,“你去求情,皇上就能答应吗?” 青樱听后来了精神,她抬起高傲的头颅,“太后,其实皇上迟迟不让您搬进慈宁宫,就是因为您罚了臣妾在潜邸守孝,臣妾和皇上情分非比寻常,只要臣妾开口,皇上想必不会反对。” 第207章 如懿传弘历11 太后忽然想到当年平叛敦亲王时,先帝当着众妃嫔面前故意斥责她,又将她贬去蓬莱州,表面厌弃,实则保护。 她恍然大悟,今日的青樱就是昨日的菀嫔啊。 没想到皇上竟然能想到这个法子,这么多年,恐怕除了这二人没人知道两人之间的情分吧。 她叫了起,“难为皇帝还能听你的劝,哀家以为皇帝的孝心还不如你。” 青樱听后心中窃喜,此时的她全然忘记宜修是为了她能活着才被太后毒死的事了。 她微微笑着,马屁拍的飞起,“皇上的孝心,臣妾哪里比得上,您是天家最最贵的长辈,是紫禁城唯一的太后,您的宫殿,务必要修的最好。” 她趁热打铁,连祖宗父母所赐的名字都不要了,“臣妾觉得青樱这个名字不大合时宜,想请太后重新赐名,准许臣妾斩断旧过,祈取新名。臣妾最盼望情真意重,两心相许。” 最后如懿美滋滋的拿着她一生一次懿心动的名字回了潜邸,她明白太后是不会再针对她了。 不过就是死了姑母,丢了父母给的名字,在姑母仇人的面前伏低做小,为了将来的体面,为了自己的情爱,这又有什么呢。 景仁宫皇后暴毙,又无追封,引起朝中汉臣不满,其中以张廷玉为首,要个说法。 当天下午皇帝带着张廷玉等人到了太后面前。 张廷玉跪在永寿宫,“臣听闻景仁宫暴毙崩逝,特来觐见皇上。” 甄嬛斜楞着眼睛看张廷玉,冷声道:“后宫之事,前朝之臣也要来干涉吗?” “启禀太后,景仁宫是否追封,以得朝野关注,已成国事,臣不得不问。尊封一事刚出,景仁宫就暴毙而亡,皇上,其中曲折的确令人遐思。” 弘历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可不是吗,朕已经宣了仵作前来,必定要好好彻查,若真有胆大包天敢谋害朕嫡母的人,那朕绝不会姑息。” 太后冷冷的看着弘历,眼中皆是不满,刚当上皇帝就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当真是个白眼狼。 “皇上,景仁宫那位是后宫中人,岂能如此查验。历来帝王驾崩,总有人伤心之下跟随,有什么好遐思的。” 弘历看向太后,“太后从前被废菀嫔位份,被皇阿玛赶去甘露寺,在寺庙了有了身孕被接回紫禁城当日,不也有前朝官员迎接吗,可见前朝后宫实为一体。而且不过就是查明景仁宫皇后是否被毒害,背后凶手还没急,太后怎么就急了呢?” 朝臣抬头看向太后,皆是震惊不已,在寺庙有孕回宫,真是对神佛天大的羞辱,先帝和太后是疯了吗? 太后一见气氛不对,忙反驳他,“哪有的事。” 弘历坐直了身体,“六弟和灵犀妹妹回宫五个月就落地,还能如此健壮,史册上可记载着呢。” 朝臣们哑口无言,心中暗恨生不逢时,若他们是宋代的文臣,非得把这一对儿奸夫淫妇骂得抬不起头来。 太后见气氛微妙,赶忙把话引回来,“你……哀家……皇上此话,可是觉得此事与哀家有关。” 弘历轻笑两声,漫不经心道:“朕可不敢妄言,但景仁宫皇后是朕的嫡母,身份地位都在您之上,皇后前阵子去瞧她明明身体健壮,怎会一夜之间暴毙,后宫中敢把手伸进景仁宫的也没几位吧,不是朕怀疑您,是您百般阻拦查明真相太可疑了。” 改了名字的如懿在外头求见,皇帝看向殿外,皇后已经得了他的令到了,便吩咐人进来。 张廷玉见到青樱后眼里都泛光,“娘娘,您是景仁宫的至亲,务必为她讨个公道。” 如懿盈盈一拜,“张大人,姑母禁足景仁宫,悲愤交加,抱病多年,因先帝驾崩,姑母才遽然离世,当时,我侍奉在榻前,亲眼看着姑母驾鹤西去的。” 张廷玉仍是不能相信,但她亲侄女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第208章 如懿传弘历12 此时皇后进来请安,她只斟酌了一会儿,便跪到地上提起昨晚所见。 “皇上,臣妾听景仁宫娘娘和青格格所说,是太后给了青樱毒药,让她在二人中选一个活着。” 皇后说完,后背已经出了汗,她想了一晚上才想明白,皇上这个渣渣龙,皇上就是故意让她看到青樱毒杀景仁宫的场面,让她出来作证的。 尼玛,找别人不行吗,为啥所有的坏事都让她做。让她针对青樱然后自己美美藏身,渣男。 皇后的话在朝臣心中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正好此时仵作进来回话,说景仁宫皇后的确是中毒而亡。 此时朝臣已经相信了是太后动的手脚,齐齐磕头让皇上给个说法。 太后一看急了,“皇上,哀家是你的母亲!是大清的太后,谁也不能处置哀家。” 皇帝失望的看着太后,“朕生母是李金桂,嫡母是乌拉那拉氏,从小养在圆明园,十五岁才记在您名下,也只是记在名下。按理说朕只封您个皇贵太妃即可,可朕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封您为太后。您还不知足,还杀了朕的嫡母。嫡母无论和皇阿玛之间有什么不快,但对儿臣是最好的,心疼儿臣熬夜读书还给儿臣送过绿豆汤,如今就这么去了,呜呜呜。” 当着太后的面,弘历和朝臣商议后,将太后贬为了太嫔,正好慈宁宫还没修完,就让她跟老太妃一起过去吧。 朝臣又将矛头对向如懿,张廷玉问她为什么不说出真相。 如懿给朝臣们表演了呆萌纯真,“臣妾,臣妾只是不想皇上和太后再生事端,才如此说。” 张廷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如懿,“娘娘,这么多朝臣都在,就连皇上也为您说话,您不仅替杀人凶手瞒着,还亲自送去了毒药,您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如懿看向皇帝,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句公道话。 弘历失望的摇头,“如懿,朕事事为你谋算,不惜得罪身边人,你却毒杀姑母,认贼作母,你太让朕失望。” 如懿双眼含泪,“臣妾百口莫辩。” 弘历一拍桌子,“你觉得百口莫辩,朕何尝不是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你今日能为了权势毒杀一心为你的姑母,明日是不是就能毒杀朕?” 如懿摇了摇头,淡淡的说,“臣妾绝无此心。” 弘历转过身不看她,“这么多年,朕对你情真意切,想许你高位,不曾想你竟是这种心肠,朕的眼前人已非彼时人,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在青樱的哭喊中,弘历将她禁足在景仁宫给她姑母守孝吧。 又过了段时间,弘历让人将海兰也从潜邸接了回来,本来海兰还担心如懿会欺负她。 不曾想几日后,皇上定下二人位份,海兰封为了常在,如懿封为了答应。 弘历为给海兰增添臭骂,这几日招了她去御前伺候笔墨,在外人看来算是得宠了。 这回稳稳压了如懿一头的海兰彻底扬眉吐气,因着如懿被禁足冷待,不受内务府待见,她可算有了磋磨她的机会。 海兰先是让如懿日日给她请安,又诬陷她偷盗将她罚跪在外头几个时辰,还不许她吃喝,如懿再次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弘历这边出了热孝,又开始了宠幸妃嫔的生活。 一日他招了南府的乐伎过来弹曲儿,从里头见到了个眼熟的人,众人里头就她弹琵琶还不老实,得意的笑着,十分自信能被皇上看中。 皇帝来了兴致,让张明请慧妃来听。 高曦月来了后,被弘历拉到身边坐着欣赏。 听到错音时,弘历叫了停,“有个音错了,是谁啊?” 白蕊姬妖妖娆娆的站起来,“是奴婢,奴婢担心曲艺不纯,所以分心弹错,只是若非精通琵琶之人,也未必能听出。皇上训斥,臣妾心悦诚服,甘愿领罚。” 说着要领罚,可白蕊姬笑意不减,勾引意味儿十足。 弘历笑了,问她是否是在赞许自己耳力过人。 白蕊姬道,“曲有误,周郎顾。皇上心胸胜过周郎,定能宽恕奴婢误弹琵琶之罪。” 她声音轻柔,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且所有乐伎中,唯有她画着浓妆。 慧妃看出白蕊姬有意勾引,十分不悦,当她是死人吗?她指着白蕊姬的琵琶,“如今南府里乐姬也用了镶了象牙的凤颈琵琶吗?” “奴婢技艺不佳,恐误了皇上倾听,只好挑选了最好的琵琶。” 慧妃拿来琵琶弹了一曲,皇上夸奖了她一顿,又赏赐了慧妃。 另一头的白蕊姬不屑的看着慧妃,将皇上看做了掌中之物,想必过两日皇帝就要将她封为妃嫔了。 皇帝看向白蕊姬,问了她名字后,嗫嚅着这两个字,“你虽是乐伎,可又不是青楼的姑娘,这名字太轻浮了些,朕给你换一个吧。” 虽被皇上说名字轻浮,但被赐名也是好事。 弘历想了想,“曲有误,周郎顾,朕就赐你名为白周郎吧,还好记。” 白蕊姬一愣,这算是个什么名字,皇上在开玩笑吗? 又听皇上说当乐伎太委屈她了,以后不用回南府,就在后宫待着吧。 白蕊姬心下一喜,皇上这是要封她为妃嫔的意思吧,看着慧妃面色难看,白蕊姬得意极了。 她就知道皇上定会喜欢她的。 皇上看向高曦月,“曦月最擅长琵琶,以后就让白周郎到你宫里,做个三等宫女吧。” 第209章 如懿传弘历13 高曦月本以为宫里要出现第二个海兰,不曾想她费了半天劲儿就成了个三等宫女。 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皇上,这白周郎姑娘是乐伎,若在臣妾宫里办不好差事,臣妾可是要罚的。” 弘历摸了摸她的小脸,“做不好差事罚就是了,你宫里的人不必问朕。” 白周郎震惊的看着二人,怎么回事,她,堂堂大美人,居然没被皇上瞧上,没被宠幸,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区区三等宫女,还不如她在南府弹琵琶呢,倒省了伺候人的苦楚。 白周郎抱着琵琶跟着高曦月到了咸福宫,见屋里的豪华陈设,不禁心生妒忌。 高曦月打量她一番后,问道,“皇上让你在本宫宫里伺候,说说你都会什么吧。” 白周郎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意,“奴婢只会弹曲儿什么的,做不来什么粗活。” 高曦月本就不待见她,见她到了这个地步仍不知天高地厚,更是起了怒意。 茉心安慰她,“她既然喜欢弹曲,就让她在外头弹,天天弹夜夜弹,若弹错了一个音就打个手板如何。” 高曦月高兴的扬起头颅,“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白周郎一看着了急,她可是熹太嫔的人,样貌不俗,是要准备伺候皇上的。怎能被如此作贱,“奴婢和您一样是包衣出身,若非您伺候皇上得了脸面,有了抬旗进位的荣耀,又和奴婢有什么区别。” 高曦月听后瞪大了眼睛,指着白周郎,“真是放肆,你个奴婢敢这么跟我说话,双喜,打啊。” 白周郎喜提一顿大耳刮子后,又被拉到外头烈日底下弹琵琶,起初她还有些怠慢,直到双手被打的通红,才仔细起来,不敢弹错。 金玉妍自从被封为答应后,听了贞淑的建议给自己找个靠山,关键时刻还能做自己手里的刀。 皇后知道皇上对金玉妍的不喜,自此以后也不愿搭理她,她就找上了不算聪慧的慧妃。 她去咸福宫给高曦月请安时,得知了白周郎的事。 “娘娘,总这么让她弹琵琶,也不是个法子,您可以让宫人穿剩下的衣服不送浣衣局,都让白周郎洗,洗不完就不给吃饭。或者让她端着烛台给您掌一夜灯,让她做最累最脏的活,谁都能欺负她,岂不是更好。” 高曦月听后,采取了其中比较好的建议,她娇哼一声,“看她这回还会不会成天拿鼻孔看人,一个宫女,架子端的比贵妃还大。” 金玉妍恭维了她几句后,高曦月又看向她。 她疑惑的问:“满宫姐妹就你容貌最出众,又有宠爱人又聪明,怎么只得了个答应的位份。” 金玉妍都想要呕血了,她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她都怀疑是不是皇后有意压她位份了。 前阵子皇上守孝,这两日开始进入后宫了,她得抓紧时间侍寝,早点生下皇子后就能进位了。 皇子的生母,怎么也该是个嫔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一个月到头也没什么份例。 甄嬛成了太嫔还不忘搅乱后宫,这阵子放出了皇帝登基后第一子为贵子的风声。 皇后心知谁也越不过永琏去,也就没太在意,哲妃有长子,膝下又有一位公主,也没当回事。 只有金玉妍按捺不住,这几日又开始整活,把在朝鲜学的各种舞蹈都给弘历安排了一遍。 那弘历能拒绝吗?肯定是不能啊。 要他说,金玉妍和魏嬿婉就不该成为妃嫔,得让她们办个皇家歌舞团到处巡演,就她俩这个热爱乐曲的劲,那得挣多少钱啊。 呃,把大小琵琶精带上也行。 弘历挑起金玉妍的下巴,“宫里常有贵子一说,许多妃嫔都盼望生下朕登基后的第一子,但朕只希望贵子由你肚子里生出来,因为朕最看重你。” 生吧,后宫的生育指标就都靠你了,把如懿舒妃海兰那份也都生了吧。 金鱼妍听后惊喜万分,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还等什么,凭她的宜男相还怕生不出皇子吗? 两个月后,金玉妍来养心殿请安,说自己有喜了。 弘历装出十分欣喜的样子,拉着金玉妍坐下抚摸她的肚子。 先是夸金玉妍争气,又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贵重,说她是妃嫔中的翘楚,孩子以后也能得大用。 漂亮话说了一堆,就是不提赏赐和加封。 金玉妍回启祥宫自己合计了半天,又拉来贞淑合计。“宫里现在条件这么差吗?” 贞淑想了想,“赏赐没有,但可以进位啊,进位也不需花费太多。就算若皇上一分都不想花,也可以给您一个封号啊?” 第210章 如懿传弘历14 两人觉得皇上再抠也不至于如此啊,没看长春宫,咸福宫和哲妃的承乾宫都富丽堂皇的,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或许皇上只是忘了呢。 皇后抬举了身边的宫女给皇上,弘历宠幸过后就封了仪常在。 又过了两个月,仪常在也被诊断出有孕。弘历当即下旨将仪常在晋为仪贵人。 这回金玉妍主仆坐不住了,都是有孕,要封就一起封,要么就都不封,单封一个是什么意思,在打她的脸吗? 可金玉妍如今不能侍寝,皇上也不来看她,皇后将后宫管的非常严,她也不能去养心殿找皇上,只能自己生闷气。 等她怀胎八个月的时候,皇上总算来看看她。 金玉妍忙让贞淑做好准备,将屋里的吃食都换成冷的干的,摆件也换成最差的,就想让皇上看看她如今有多辛苦,日子过的多差。 偏皇上这渣没看出来,还说她这阵子脸又圆润了不少,定是日子过的不错。 金玉妍给了贞淑一个眼神,贞淑跪下道:“皇上,我家主子有孕后一直孕吐,偏偏御膳房送来的吃食又不大好,想吃的东西都在分例外,导致我家主子这胎怀的异常辛苦。” 弘历环视了屋内的陈设,仿佛才知道答应的的份例不多。 他一拍脑门,十分懊恼的表情,“瞧朕这个脑子,怎么还能让你用答应的份例呢,这太辛苦你了。” 金玉妍和贞淑相视一笑,皇上这回肯定会给她进位了。 弘历唤来张明,十分霸气的说,“去通知内务府,将金答应的份例换成常在的,直到金答应生产后。” 金玉妍听后肚子一阵抽痛,尼玛,你长点良心好不好,老娘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啊。 那是你登基后的第一子,是贵子,贵子之母是个答应像话吗?常在的份例有多好是吗? 还就给两个月,扣死吧你。 皇上这时候又温柔的拉起金玉妍的手,霸道又克制,“朕的女人,不准吃苦。” 金玉妍只觉得两眼发黑,要不是怕那两个月常在的份例拿不到,她真想当皇上面来个早产,让他知道这几句话的冲击有多大。 她深呼吸,好缓解自己的悲愤,弘历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后背,“别这么高兴,这都是朕应该做的。” 她闭上眼睛默念着世子,告诫自己刺杀皇帝需要问罪母家的,不能连累世子。 待皇帝走后,贞淑坐到她旁边,“主儿,您不必太着急,听皇上这意思,等您生产后不用拿常在的份例,定是会将您封贵人或者嫔位吧。” 金玉妍来了精神,若她生产完皇上将她晋位贵人或者嫔位,就和仪贵人位份差不多了,这样想也不算亏。 “总不能仪贵人一次怀孕进位两次吧,总不能我生下皇子还是个答应吧。”她又开始安心的养胎生活。 又过了一个半月左右,金玉妍发动了,在启祥宫熬了几个时辰后,金玉妍生下了个皇子,乾隆的四阿哥。 在西配殿等着的弘历说了几声好,又叫来丽心,“让你主子先歇着,等过几日朕来看她,到时务必好好封赏。” 金玉妍得了皇上的这句话后,终于安心的睡了过去。 皇上说是过几日来探望,实则过了大半个月才来。 “朕最近朝事耽搁住了,爱妃勿怪。” 张明瞥了一眼皇帝,心想那也没耽误您这阵子宠幸妃嫔啊。 皇帝逗弄了四阿哥后,又提起封赏一事,金玉妍眼睛瞪的像铜铃,聚精会神的听着。 弘历先是让王钦拿来一些并不值钱的首饰和衣料,“玉妍啊,这些都是给你的赏赐,你好好收着。另外,启祥宫上下都赏一个月月钱。” 众人没听到皇帝说要给金玉妍进位的话,都站在原地等着。 张明轻咳一声,“还不快领旨谢恩。" 众人这才知道皇帝的赏赐没了,跪下谢恩。 大家以为皇帝大半个月没来启祥宫,见到四阿哥后肯定会来个大的,没想到他拉了坨大的。 这点赏赐,是拿来说笑的吗,怕还不及长春宫的宫女过生辰收礼收的多吧,偏皇帝还觉得不错。 第211章 如懿传弘历15 弘历拉住金玉妍的手,“你生子有功,但有一事,朕还不得不要跟你说。” 他叹息了一声,十分为难道:“祖宗规定,嫔位以下不能养育自己的子女,你只是个答应,四阿哥恐怕得送去别的妃嫔那养了。” 金玉妍急的坐起,“求皇上开恩,四阿哥在臣妾身边不足一月,怎好挪去其他地方。” 弘历拍了拍她的手,“你位份低,份例少,朕虽心疼你,但怎好让四阿哥跟你过苦日子呢,还是送去婉常在那养着吧。” 金玉妍听后想要吐血,她位份低是什么原因啊,不还是因为皇帝抠搜吗? 一个答应的位份,是打发要饭的吗。 她再要求情,却被贞淑拦下,贞淑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后对皇上说:“皇上,婉常在也并非嫔位以上,怎好养育四阿哥,如今主位娘娘都有皇嗣,倒不如让我家主子自己养着。” 弘历一拍大腿,好像才想起来陈婉因位份不够一事。 他忙对张明说:“看看人家这宫女多机灵,你也不知提醒朕,还不传旨将婉常在晋为婉嫔,抚养四阿哥。” 金玉妍听后差点吐血,狗皇帝你说点人话行吗,她还没出月子呢。 她生下贵子给别人进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弘历似乎没看出金玉妍眼中的埋怨,他拍了拍金玉妍的肩膀,“你放心,等你生下公主,朕必定会晋你为嫔位或者贵人,让你养着公主。” 金玉妍心想不求你到时候给我封嫔,哪怕您现在给我个封号啥的呢。 陈婉因苟着苟着白得了个大儿子不说,还一跃成为主位,这么多好事,这上哪说理去。 储秀宫又开始热闹起来,她搬去正殿没多久,皇帝的赏赐紧随其后,四阿哥也被送了过来。 张明替弘历带了话过来,“婉嫔娘娘,皇上有话让奴才传达给您,你抚养四阿哥辛苦,以后还得抚养其他阿哥,皇上记的您的好的。” 陈婉因虽心心念念被皇上宠幸,但像现在一样有孩子有位份也挺好。听说以后还有阿哥给她养,更是高兴,若她养大了两个阿哥,一个妃位是少不了的。 宫里一轮小选过后,仪贵人生下了四格格,在金玉妍的咬牙切齿下,仪贵人被封为了仪嫔。 这次小选进宫的还有魏嬿婉,弘历跟皇后打了声招呼,让皇后把人放在长春宫里调教。 这也是个生产小能手,各项曲艺代言人,不能埋没这样的人才。 皇后当即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这样也好,被她调教过后也能是自己人,总比那些心高气傲的好。 魏嬿婉和凌云彻在进宫前就认识,如今凌云彻还在冷宫办差事。 即便人家落魄了也是八旗子弟,弘历可干不出光明正大就把一个侍卫阉了这种事。 于是他趁凌云彻醉酒时,让人偷偷断了他的孽根。 弘历自认为是个良善之人,作为一个心地善良的好领导,他特地让人带了止血药消炎药过去,没让他当场死在那儿,还留下一口气能继续给他打工。 自从凌云彻的那玩意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后,他整日郁郁寡欢,就连去寻找是谁害得他的动力都没有。 只是偶尔在伤口疼痛时怒骂,哪个神经病扯他那个地方啊,要不要脸。 他的同僚赵九霄安慰他,“别想太多,也有可能是哪个野狗把你那玩意当腊肠吃了呢?” 被吃了?凌云彻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感觉更痛了呢。 魏嬿婉不知道凌云彻断根的事,只是察觉到他这阵子脾气越来越古怪,对她也时常发脾气。 再加上皇后向她透露以后让她去伺候皇上,也就不再去找凌云彻了。 当皇上的妃嫔,她额娘就不会在因为她和凌云彻的事骂她了,自己也能过上好日子。 弘历并不介意魏嬿婉争宠的想法,进宫不争宠,不给自己争前程,难道是当太后来了吗。 一群靠父母努力的,凭什么看不起靠自己努力的。 但是,魏嬿婉想用他的钱贴补她娘家,那是绝对不可能,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让内务府对每样东西做好标记,赏赐给妃嫔的东西都是给她自己用的,不许到宫外流通,彻底杜绝了她们偷偷给娘家的现象。 凌云彻那头,因为没了根,也不好在冷宫当差,皇帝就让人给他调到了四执库去。 四执库里有个老太监最喜欢细皮嫩肉的小太监,虽然凌云彻也不算细皮嫩肉,但也入了老太监的眼。 老太监开展了对凌云彻的猛烈追求,每日动手动脚,凌云彻不听话就要挨打挨饿还要干最累最重的活。 在老太监的强权威逼之下,凌云彻很快被他得了手。 一日凌云彻夹着屁股走在长街上,见到魏嬿婉领着长春宫的宫女,气派极了。 他拦住魏嬿婉,还没说话就先哭了。 魏嬿婉得知他被狗咬了腊肠后,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凌云彻苦苦哀求,“嬿婉,求你找皇后娘娘说说情,把我调离四执库吧。” 魏嬿婉想起皇后对她的教导,摇了摇头,“太监在哪不受打骂呢,四执库活不多,你忍忍就好了。” 第212章 如懿传弘历16 见魏嬿婉要离开,凌云彻就想拉住她,被长春宫的宫女眼疾手快的拉开。 “说话就说话,再动手动脚的,我就要传板子了。” 凌云彻看着魏嬿婉,心中隐隐不平。 他原想魏嬿婉进宫也不过是个宫女,举目无亲的,若得他照应,必定会对他感恩戴德,到时她家里也会同意和他的婚事。 否则他父母双亡,家中没有长辈,浑身上下拿不出十两银子,成亲也是困难。 不曾想魏嬿婉走了狗屎运得皇后看重,成为了大宫女,实在是不公。 凌云彻低眉顺眼的,“嬿婉,四执库里有个老太监实在是难缠,他想和我做对食,我熬不过去了。” 魏嬿婉叹息一声,敷衍着,“老太监为难你,必不会让你受重伤,或是死了,你且等一等,等我找到机会再说。” 凌云彻没等到魏嬿婉来救他,反而在老太监不断的骚扰之下,逐渐就放平了心态,接受了这件事情。 慢慢的,他再看到曾经的好友赵九霄时,眼神就变了。 赵九霄生的高大勇猛,一身肌肉,满脸胡须,比那浑身散发臭味的老太监强多了。 且赵九霄没有太多癖好,跟着他也不用受苦。 在赵九霄来看凌云彻时,凌云彻做了些许心理准备,轻轻的将手覆在赵九霄手上。 他眉眼温柔,“九霄,你这身衣服脏了,我去给你洗了吧。” 赵九霄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随后爆了声粗口后一个飞起将凌云彻踹出去好几米。 又照着他那张脸狠狠揍了好几下,周围的人拦也拦不住。 直到把凌云彻打到没了动静他才收手。又找了口水井洗手,差点洗到脱皮才罢休。 金玉妍出了月子后,又开始了争宠之路,她这次身子没养好,足足过了一年多才再有喜事。 她喜极而泣,吃了这么久的冷菜冷饭,她终于能翻身了。 她让贞淑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后,就在启祥宫里等着皇上过来。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儿子,你哥哥让婉嫔养的都不认额娘了,你可得争气,你是额娘和世子的指望。” 她等了一天,两天,一个月,三个月,皇上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来过启祥宫。 眼看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她拉过贞淑,“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有孕的事告诉皇上。” 贞淑给出确定的答案后,她又觉得不该是这样啊。 她能侍寝的时候皇上三天两头的过来,她怀了孩子他却没影了。 “主儿,皇上是不是对您哪不满啊,您平时和皇上相处有察觉到吗。” 金玉妍想了想,说没有啊,“见到我可高兴了,你说会不会是皇上忌惮我玉氏贵女的身份,才压着我的位份不给晋升呢?” 贞淑觉得有可能。 金玉妍呸了一声,“那还找我伺候,就是馋我身子,渣男。” 又是等到了八个月的的时候,弘历才不紧不慢的来了启祥宫,又是上回那套说辞,给了金玉妍两个月的常在的份例。 金玉妍挤出了两滴泪,就这样看着皇上好一会儿。 偏偏弘历就像没看到她哭了似得,还自顾自的跟她说话。 金玉妍忍不住问,“皇上是否对臣妾有不满之处,或是有什么忌惮的地方?” 弘历诧异的问她怎么了,“朕何曾对你有不满之处呢,妃嫔中就你伺候朕最尽心,何况你不过是个玉氏进贡来的贡女,何来忌惮一说呢?爱妃孕中多思了,等你生下皇儿后,朕必定好好封赏你。” 金玉妍强挤出来一抹笑意,心里却像被雷劈过一样。她是贵女,不是贡女啊。皇上竟然如此看待她。 希望皇上到时候不要让她失望,哪怕晋个常在什么的也好啊。 生产那日,皇帝直接以国事繁忙为由在乾清宫躲了一天,让皇后在启祥宫守着。 等到生完后他才姗姗来迟,隔着屏风和金玉妍说了几句褒奖的话,就让乳母把五阿哥抱去储秀宫婉嫔处养着。 金玉妍挣扎的坐了起来,满脸的焦急,“皇上,臣妾做错了何事,还是皇上觉得臣妾只配为答应,不配养育自己的孩子吗?” 贞淑忙跪在地上,“皇上,我家主儿刚生下皇嗣,心绪不稳,并非有意顶撞皇上。” 弘历没理贞淑,而是失望的看着金玉妍的方向,“朕抱走孩子,只是为了能和玉妍多一份相处的时间,不被孩子吵闹所影响。至于你的位份,朕没想到你是这么肤浅的人,只在乎自己的位份,不顾和朕的情谊。朕本想晋你为贵人的位份,等再有孕后晋嫔位,孩子也由你养,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 第213章 如懿传弘历17 弘历冷哼一声,就带着五阿哥离开。 金玉妍躺回床上,心中止不住的后悔,她差一点就要被封贵人了啊,都怪自己乱说话。 弘历为表示对金玉妍的失望,等她出了月子也没让她侍寝。 不久后纯嫔传出孕事,后宫里能伺候的人不多了,魏嬿婉如今还是个嫩瓜菜,怎么也得等个一两年再侍寝。 于是弘历大手一挥,让内务府开始准备选秀。 经过了小半年的时间,终于将秀女的位份都定了下来。 除了老熟人舒妃和庆嫔,初封都是常在以外,还选了一个富察氏的旁支为常在,索绰罗氏为答应,还选了六个汉军旗的封了常在或是答应。 弘历特地和皇后打了声招呼,将叶赫那拉常在安排到了如懿和海兰住的景仁宫。 意欢觉得其他妃嫔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欲望,那就让她成天看如懿那充满爱意的眼神吧。 陆沐萍第一次侍寝后,就给了个封号为庆。 不得不说还得是这种会讨好自己的妃嫔让人觉得轻松。 和庆常在的腻乎劲过去后,弘历又找了意欢侍寝,但她太能拽词了,还不是诗词歌赋。 每次找她侍寝她都能整出几句非主流加上半句古诗词混在一起说,听的弘历觉得十分别扭。 在弘历最后一次招她侍寝后,弘历拍了拍她的肩膀,颇为遗憾的说:“纳兰容若这么好的基因白瞎了。” 意欢不明白基因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皇上对她是有所不满了。 眼见着宫里新人不断,李玉为还在禁足的懿答应担忧不已。 照这个架势,懿答应出来的机会渺茫啊。 于是李玉在这几日伺候皇上时,提到过如懿几次。 弘历放下笔,忧郁的看着天空,随后他叹息一声,“朕和如懿也不知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朕当年怪她私自毒死她姑母,怪她不相信朕能救她出潜邸,但这也不是将她禁足的理由。” 李玉看出皇上心里还有懿答应,心下一喜,忙问那是为何将懿答应禁足。 弘历满脸不忍,“我大清以孝治天下,若我不狠狠罚她,你觉得张廷玉等人会让如懿活到现在吗?” 李玉恍然大悟,跪地磕首说皇上聪慧。 弘历叫起李玉,“你是朕最信任的宫人之一,朕给你个任务,从今日起你去景仁宫保护如懿,不能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告诉她,她的弘历没用,让她受苦了,但总有一日朕要接她出来。” 李玉收拾好小包袱高高兴兴的去了景仁宫,这叫什么,这叫得皇上看重保护皇上最爱的女人,一般人哪能有这待遇啊。 李玉见了如懿后,就把皇上对他的安排说了出来。 如懿态度冷淡,让李玉回去。 皇上就因为她毒杀了先帝皇后,她的姑母。就将她禁足多年,可见是薄情寡义之人。 李玉不得不说出他来之前皇上对他说的话,还说皇上这些年一直惦记着她,只是为了让她能活着才不得已将她禁足。 如懿听后又感动起来,李玉是皇上最亲近的人,还深爱惢心,他的话还能有假吗? 李玉被皇上看重来了景仁宫,又能日日见到惢心,心里美极了。 就是这海常在实在碍眼,仗着位份比如懿高,整天找事。 他问了惢心后才得知这阵子还好些,叶赫那拉常在没来之前海常在更是嚣张,被叶赫那拉常在说了几次后才好些。 李玉气的带着三宝过去就和海常在的小太监打了一架,被打掉了好几颗牙。 海兰站在门口喊着反了,扬言要告诉皇后娘娘去。 李玉叉着腰,“奴才是皇上的人,是来护着懿答应安全的。” 叶心呸了一口,“那是皇上把你赶到景仁宫,还当自己是副总管呢,瞧瞧你这个月的月钱吧。” 李玉这才想起这茬,皇上只让他跟着懿答应禁足,那不就说明他以后就不是副总管了吗。 但他深思一夜后,又觉得皇上肯定会放懿答应出来,到时候看他差事办的好说不定让他接张明的班呢。 总不能皇上是闲得慌,故意逗他和懿答应玩吧。 意欢在得知海兰和如懿的奴才闹了起来后,就去了如懿屋里安慰她。 “海常在曾在姐姐院里受姐姐教导,一朝得势后竟是这副做派,看来是品性不佳。不知皇上是看上她哪了,她怎配压姐姐一头。” 如懿叹息一声后就给意欢讲起她跟弘历的往事,从墙头马上到选秀错过,再到弘历保护她远离纷争。 “只因我被太后陷害,误担了杀我姑母的罪名,皇上为了保护我,才给我这个位份。” 意欢听后感动得说不出话,这才叫爱情,爱而不得屡次错过,才让人刻骨铭心。 她一定要好好跟随如懿,只有她俩才是真正爱皇上的妃嫔。 第214章 如懿传弘历18 入了冬后,皇后有了身孕。紧接着哲妃时隔几年也再次有了身孕。 本来想躺平的金玉妍这回着急了,又开始想着法的要争宠,为了世子的笑容,她就算拼了命又如何。 她就不信,她一直生皇子,生七个八个的,皇上还能让她在答应的位份待着。 金玉妍向他示好,弘历起初还端着架子。 在一次长街偶遇时,金玉妍拦下他的銮驾,跪地哭诉思念之情。 弘历冷冷的问她:“你可知错,可还会为这点子位份不满。” 金玉妍连说几句不会后,弘历才跟着她去了启祥宫。 没出两个月,金玉妍再次传出了喜讯。就连弘历都在感慨金玉妍的子宫是不是铁做的。 皇后生下了七阿哥永琮,没过多久哲妃生下了八阿哥。 中秋那日,两人出了月子,金玉妍也有八个月的身孕,开始了她领常在份例的日子。 当天晚上高斌准备了烟花秀,弘历牵着皇后站在最前头,身后是其他妃嫔,抬头看着漫天烟花,好不欢快。 倒是意欢又伤感起来,“这烟花虽好也是热闹,但若做人只能像烟花一样,热闹了一时就要回归寂寥,倒不如做这天上的点点星子,虽只有微光,却可以永远明亮。”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非主流语录走来了。 弘历回头看着她,忍着笑意,“其他人都觉着烟花极好,唯有你能说出自己的见解。” 意欢微微低头,面色娇羞。 弘历继续说道,“你如此勇气可嘉,朕就赐你个封号为勇,以后就是勇常在吧。” 意欢反应了好一会,这是个什么什么封号,勇? 她是来当妃嫔的还是来当将军的,这个封号还不得让其他人笑掉大牙了。 意欢刚想抗议,又见皇上变了脸色,“勇常在是对朕赐你的封号不满吗,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忙跪下来说不敢。 高曦月瞥了勇常在一眼,嫌弃烟花不好还眼巴巴的抬头看,夜里看星星不就成了,真是白瞎了她阿玛的心意。 弘历满意的点头,“朕登基也有几年了,你们的位份也该动一动了。” 此话一出,众人眼中顿时泛着光芒。 “慧妃和哲妃就晋贵妃,纯嫔晋纯妃,庆常在晋庆贵人。” 站在后头的金玉妍踮着脚看过去,好似在说皇上快看我,看我啊。 弘历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表情,“金答应生子有功,朕想了许久才给你想出个适合的封号,生字,以后你就是生答应了。” 金玉妍宛若晴天霹雳,老娘给你生了三个阿哥啊,你有没有心啊狗皇帝。 弘历嘿嘿一笑。“婉嫔养育皇子有功,就晋婉妃吧。” 金玉妍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怎么又是陈婉因,我辛辛苦苦好几年,孩子都是给她生的是吧。 贞淑回去后安慰她,“主儿别着急,这回皇上给了您封号,下次说不定要晋升了呢,虽然咱们养育不了皇子,但那也是玉氏的血脉,咱就多多的生,在数量上取胜,到时候立咱们家阿哥的概率也高啊。” 弘历此次进位,也没忘了还在景仁宫禁足的如懿,给她也想了个封号,让张明去传旨。 “颠?哪个颠字?”如懿问张明。 张明谄媚一笑,“皇上说了,万人之上,无人之颠,皇上只想让您陪伴左右,这个颠字,非您莫属。请您静候佳音,不出一年,皇上必会解了您的禁足。” 阿箬高兴的说:“主儿大喜,奴婢就说您在皇上心里和其他妃嫔是不一样的。” 青樱拍了拍她,“不许胡说。” 金玉妍生下了九阿哥后,不到一年又生下了十阿哥,出了月子后又怀上了十一阿哥。 玉氏的世子见金玉妍生下那么多阿哥却迟迟没有被晋封,早就急的不行。 他怀疑是金玉妍得罪了皇帝,又或许是皇上对玉氏有所不满。 思来想去,他给弘历上了道折子,询问金玉妍在大清侍奉的是否有不妥之处,又说玉氏有更美貌的女子想送来大清。 弘历上朝时将折子狠狠摔到地上,“这玉氏实在胆大妄为,干预朕后宫之事也就罢了,还想给朕送美人,岂不是在说朕是那等昏庸之君。什么想给金答应请封常在,朕看他是想坐朕这个位置。” 兆惠一听立即站出来请战,只过了三个月,玉氏就成了大清的国土。 皇后安慰有孕的金玉妍,“你要看开点,虽然你成了罪臣之女,但你不是贡女了啊。” 第215章 如懿传弘历19 金玉妍:我真是谢谢你全家。 玉氏全族被押送回京当日,金玉妍大着肚子穿着睡衣就要往外头跑。 皇后听说后忙让人将她拦下,又让嬷嬷将她掌嘴二十。“你是皇上的女人,穿成这样跑出去太不成体统了,仔细你家人的性命。” 皇后以金玉妍家人和世子的性命威胁,才让她没继续闹下去。 金玉妍暗暗发誓,等她这胎生完后还要继续生,她要让大清以后的皇上和亲王都留着玉氏的血脉,等她的儿子成才了,皇上就算不想晋封她也不成了。 第二年开春,弘历就将魏嬿婉封了令贵人,开始了魏嬿婉的宠妃生涯。 被皇后调教过的魏嬿婉又知礼又努力,知道他喜欢昆曲还特地去学,变着法的讨好他,只要她不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在魏嬿婉封贵人两个月后,弘历又破格将她晋了嫔位,顺带着把她的好朋友庆贵人也晋庆嫔。 如懿在景仁宫得知后,问起勇常在,“皇上当真如此宠爱令嫔,不过一包衣出身,伺候人的奴才,竟然也成了主位,皇上也不怕让人笑话。” 勇常在仔细端详了如懿后说;“我瞧着那位令嫔倒与姐姐有几分相像,会不会是皇上思念姐姐,才找了个替身来。” 如懿心中窃喜,嘴角勾出一抹笑来,“那便说的通了,否则她一个奴婢,怎会被皇上如此看重。” “但不得不说令嫔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听说她事事顺皇上心意,十分狐媚。” 如懿落下一枚棋子,不屑的说:“作为妃嫔怎么能事事顺皇上心意来呢,如此谄媚,当真荒唐。这样的手段,即便我们知道也是不会去做的。” 勇常在点头称是,“等姐姐解了禁足,令嫔就该失宠了。姐姐,我和你说,令嫔……嘿嘿嘿。” 转眼又过了几年,永璜永琏和永璋几人都到了娶妻的年纪,大公主和二公主也开始相看驸马,皇后带着慧贵妃和哲贵妃以及纯妃商量了小半个月。 最后由弘历定下几人的婚事,内务府也开始准备上了。 而金玉妍已经怀上了十六阿哥,算上这个,她都是第十次有孕了。 妃嫔们都对金玉妍的生育能力瞠目结舌,真无愧于她的封号,满宫生子最多,位份最低的嫔妃,她这也是头一份儿。 金玉妍听着外头的丝竹之声,问贞淑发生了什么事。 贞淑回答:“今个儿是令嫔封妃的日子。” 金玉妍失落的低下头,“她倒是好本事,前年生下个公主,今年又生下个公主,两个公主,就让皇上给她封了妃,再瞧瞧我,这是我怀的第十个阿哥了,却还个答应。” 丽心安慰她,“主儿,您别和令妃比啊,您得和晋封的慢的。哦不对,满宫里没人比您还晋位慢的了。” 金玉妍气的捶了丽心一拳后,就早产了。 弘历在养心殿批奏折,听说生答应这次有难产的迹象,忙放下手中的奏折去了启祥宫。 听着屋里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弘历急的来回踱步。 皇后上前安慰他,“皇上别急,生答应的经验比接生姥姥的多,不会有事的。” “哎,里边是朕心爱的妃子,朕如何能不急呢。” 皇后一噎,你看我们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吗? 弘历隔着窗户朝着屋里的金玉妍喊去,“玉妍,你一定要撑住啊,朕还要跟你生十个,二十个孩子呢。” 金玉妍听后,呼痛的声音停了下来,“贞淑,贞淑,你把剪刀拿过来。” 贞淑疑惑的问她,“主儿,孩子还没露头呢,现在不着急剪脐带。” “拿着剪刀戳死我,快点,我不活了,尼玛,我非得生孩子生死不可。” 金玉妍折腾了一天一夜,终于生下了十五阿哥。但太医查看一番后,说是生答应以后不能再生产了。 弘历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宛若听见什么噩耗一般,“什么,玉妍以后不能再生育了,怎么会这样,一个女人不能再生子了,那她的日子得有多可悲。” 皇后上前扶着他,心想皇上咱可别闹了,我还等着回宫睡觉呢。 看完金玉妍表演还得看你表演,这日子过的真是让她厌烦疲倦,够够的了。 弘历缓了缓,又道,“她既然不能再生育了,那她还算什么生答应,以后她还是金答应吧。” 皇后赶忙给贞淑使眼色让她先别说,贞淑心里明白,这时候告诉金玉妍,她今晚就得过去。 第216章 如懿传弘历20 金玉妍以后再不能生育的事,最高兴的非婉妃莫属。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了。 皇上赐她享了双倍的月例,又给她拨了不少宫人过来,待遇比贵妃都高。 可这些她都填了这些小子的身上,还得让她家族时不时的填补一些。 金玉妍这十几年生了十个儿子,她一个没生,却比金玉妍老的还快。储秀宫里就像养了上百只鸟,从早到晚她都不能歇息。 从前她还盼望着皇上看看她,她能侍个寝。 现在,呵呵,去球吧,看见皇上这个长相的男的就头疼。 她从贞淑怀里接过来第十个养子,热泪盈眶,总算是最后一个了,这日子可算要熬到头了。 弘历算了算时间,很快就到了蒙古妃嫔进宫日子。 这次选秀,选了当初的恪嫔拜尔果斯氏和恭常在等几人。 恪嫔这次入宫后封了个没有封号的答应,这次拜见皇后时站在了恭常在的身后。 皇后说了几句教导妃嫔的话后,就让人坐下了。 令妃笑着说:“妹妹们果然娇俏可人,往后在一块儿也得趣儿,恭常在,拜答应,别拘束,这是上好的龙井,你们都尝尝。” 拜答应打开了茶杯,又不悦的放下,也不说话,就吊着脸子。 婉妃笑道:“拜答应出身蒙古,不知是否喝得惯南方的茶。” 拜答应似乎天生对令妃带有敌意,“臣妾喝奶茶喝习惯了,的确喝不来。” 慧贵妃轻嗤一声,“你穿蒙古服饰还习惯了呢,不也换成我大清的服饰了吗。蒙古也是依附我大清的存在,你喝个奶茶有什么可高贵的。” 哲贵妃看着二人,随着慧贵妃的话,“怕是拜答应自小被父母宠爱,还未做好成为妃妾的准备。” 慧贵妃点点头,“谁在家不是被娇养着,再如何不也是个末流的答应吗?” 皇后见众人将拜答应说的脸色通红,才出来解围,说了几句漂亮话。 随后将视线移向令妃,“你又有了身孕,皇上说了,你有孕期间的份例再提一个位份。以后谁再有孕也是如此。” 令妃朝着拜答应翻了个白眼,得意的跟皇后谢恩。 拜答应气的咬牙,这令妃出身低微,即便身居高位又如何。哪里比得上她出身显赫,被娇养着长大。 即便是有孕又如何,她才不会急着生育呢,她有家族庇护,她不慌,只有令妃这种随时可能失宠的才会慌呢。 新人入宫后没多久,弘历就翻了恭常在的牌子,一个月后,只剩下拜答应未曾侍寝。 某天早上请安,她因左脚先迈进长春宫被弘历罚了禁足一个月。 由张明过来传旨,在嫔妃面前闹了个好大的没脸。 眼看着令妃到了生产的日子,她那老娘又要进宫陪着。 前两回令妃想请她娘进宫来陪产,被他找了个理由拒了,可也不能总这么不让进来,这次也就同意了。 听张明说这魏夫人一见着永寿宫里的好东西就挪不开眼,什么都想拿回去给她儿子用。 听说这宫里的东西不能拿出宫外用,又对奴才们发了好大的脾气,还想将魏嬿婉所有的体己都拿走。 没有人可以无缘无故的花他的钱,没有人!没有人! 一日晚上,魏夫人路过御花园时,被奉了皇上命的张明一脚踢进了河里。 等打捞上来时,人都泡白了。 弘历没想瞒着,消息很快传到魏嬿婉耳中,还没到预产期就惊的小产了,熬了大半夜才生下瘦弱的十七阿哥。 弘历安慰她:“魏夫人想必是想看鱼才失足掉进水里的,朕听说后也十分难过,今日上朝都心神不宁的。” 被皇后教育过后的魏嬿婉还得反过来安慰皇上。 准格尔暴乱,弘历派了兆惠前去平定,又调用蒙古部落骑兵一同作战,经历了三个月后终于将准格尔打成了大清的国土。 没多久巴林部也送来颖妃巴林氏。 弘历可不会一开始就给她嫔位,蒙古科尔沁部的在他这都不算什么,更何况是小小的巴林部。 清初时期,政局不稳时顺治帝都能废掉科尔沁部的公主,太后的亲侄女,他的表妹。 如今经过雍正后,加深了中央集权制,蒙古妃嫔又算什么。 朕让巴林王叫朕玛法,他不敢叫朕阿玛。 弘历给了巴林氏封了嫔位,还特地选了个封号部,正好符合她四十九部小公主的身份。 因同样是蒙古的妃嫔,拜答应很快像像部常在靠拢,结成盟友。 弘历瞧着人聚齐了,就把如懿也放了出来。还把拜答应和部常在也移过去让她们姐妹几个一起作伴。 他去了景仁宫见如懿,一见她面就热泪盈眶,“如懿,朕有十八年没见你了,你竟比潜邸时还年轻几分,果然,无论在什么地方,你都能活的体面。” 第217章 如懿传弘历21 如懿看到皇帝后先是一喜,又转过身去,“臣妾在这冰冷的景仁宫待了十八年,皇上多次让人告诉臣妾很快就要接臣妾出去,臣妾一次次的盼望,却又一次次的失望。皇上当真如当年所言,对臣妾情真意切吗?” 弘历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如懿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如懿不禁呼痛。 他双眼猩红,“你可以怀疑任何事,但绝不能怀疑朕对你的真心,王宝钏尚且等薛平贵十八年,挖了十八年野菜,朕在暗地里护着你,让你吃饱穿暖,可你呢,你怀疑朕的感情,难道你对朕的爱还不如王宝钏吗?” 如懿正比较她和王宝钏谁更惨,又想了想,不对啊,到底是谁质问谁啊?怎么皇上你看着比我还难受。 弘历放开她的肩膀,伤心的无法站立,靠在墙上,“你不明白,你惹到的是什么人,自从你姑母死后,那些汉臣在后宫安置了不知多少眼线,只为取你性命,朕在暗地里除掉那些人护你周全,又让李玉来护着你。朕等啊等,总算等到张廷玉等汉臣死透了,朕才敢放你出来,不曾想你却质疑朕对你的感情。” 他踉跄着往外头走几步,“朕这十八年,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不得已找到令妃这个与你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宫女,可她即便再好也不是你,只是你从来不懂朕的心。” 如懿心想,那令妃果真是她的替代品,不值一提。 弘历叹息一声,“你若不愿意面对朕,朕也不会勉强,只是朕有一句话,只要你同意,愿意和朕坐下来好好聊一聊,皇贵妃的位置仍然属于你。” 话还没说完,弘历就朝着外头走去,如懿踩着最心爱的花盆底鞋跟着后边跑都没追上。 “皇上您等等,臣妾愿意聊,愿意啊……” 如懿累的气喘吁吁也没跟上,不是皇上你着急投胎么你,这两步道走的都快起飞了。 如懿虽然没和皇上正式和好,但已将皇贵妃之位看做囊中之物,等她有机会和皇上互诉衷肠后,她就会是唯一的皇贵妃。 颠皇贵妃,呵,到时令妃之流又算得上什么。 只是可惜皇上今日的嘴太快了,她一句话也没插进去,否则今个儿起那群妃嫔就得跪在她面前请安了。 如懿本想拿个乔,三日后再去养心殿找皇帝。 不曾想皇后定下规矩,任何妃嫔不许去养心殿打扰皇上,这叫如懿犯了难。 她不能去见皇上,皇上又不来找她,救命,谁来告诉她,她还怎么当皇贵妃。 整日等着皇帝召见的如懿没事就拉着部常在,勇常在和拜答应讲述她和皇上的往事。 听的部常在和拜答应对如懿崇拜不已,部常在道:“就该您是皇后。” 如懿暗戳戳的表明了皇上过些日子要立她为皇贵妃,又让部常在等人震惊。 意欢露出一抹笑意,“您封了皇贵妃,到时令妃的脸色该不好看了。” 部常在嗯了一声,“只有她那种奴婢出身的才总会惦记这点恩宠,你看我们即便从未受宠,也从不慌。” 拜答应,“我都能想到以后和皇上相处,吃烤肉,聊草原上的事儿,令妃……令妃会唱昆曲。” 众人:“嘿嘿嘿。” 如懿出了景仁宫后小半年也没见到皇上,皇贵妃的事儿也一直耽搁,但宫里头关于她和弘历墙头马上和要封她为皇贵妃的事却传的沸沸扬扬。 皇后得知后也没怎么管,想必又是皇上觉得闲得慌又开始搞事了。 皇帝想给如懿封贵人封嫔,皇后都能相信。皇贵妃,呵呵,骗鬼去吧。 也就如懿能相信,被禁足二十来年还认为皇上是身不由己。 弘历表示这很正常,在原世界弘历将如懿打入冷宫,拳打脚踢逼死纯贵妃,苛待孝贤皇后和慧贵妃,杀死玫嫔,害死舒妃,让庆嫔绝育,吓死儿子,过继四阿哥和六阿哥的时候,她还能相信皇上只是对别人这样,她是皇上真爱,跟别人不同。 要不是凌云彻断根和死了,两人说不定还能和好呢。 正值端午,弘历准备了家宴,安排了皇后坐在她身边。 而传闻中要被立为皇贵妃的如懿坐在最下边,和同为答应的金玉妍大眼对小眼。 宴席最热闹时,弘历看向众人,“此时此景,倒让朕想起年幼时看的一出墙头马上,如今想来,还历历在目。” 此话一出,部常在和勇常在等人将目光投向如懿,揶揄的看着她。 如懿娇羞的看着弘历,盼望着弘历早点将自己立为皇贵妃。 弘历也看向她,微微点头,如懿激动不已,以为皇上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就听皇帝说:“朕还记得,当时是皇后陪朕看的。” 皇后笑着称是,“臣妾当年随额娘进宫,有幸陪皇上看过两次这出戏。” 部常在等人看向如懿,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而如懿则冷冷的看着帝后,眼中充满了嫉恨。 弘历笑了笑,“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转眼间都快三十年了,永琏都生子咯。” “是啊皇上,咱们都是老夫老妻的,再说这些,还不被孩子们笑话。” 慧贵妃打趣着帝后,“皇上偏心,当时臣妾和哲贵妃也在,偏偏皇上只记得皇后娘娘。” 几人说的高兴,如懿却再也坐不住了,皇上竟如此绝情,她这辈子就为墙头马上四个字活着,可皇上却忘记是和她同看的这场戏。 哲贵妃是皇上第一个宠幸的女人,抢了她和皇上青梅竹马的身份,皇后抢了她正妻的位置和她的墙头马上,慧贵妃和令妃抢了她的宠爱,纯妃和庆嫔抢了皇上的看重。 她的一切都被人抢走了。 等宴席结束后,如懿拔腿就走,跟在后头的金玉妍叫住了她。 “你刚解了禁足,就敢走我前头。” 如懿回头看向她,“我是答应,妹妹也是答应,走你前头又如何。” 金玉妍轻嗤一声,“我是皇四子,皇五子,皇九子到皇十六子生母,你个未侍寝的老女人也配和我比。” 第218章 如懿传弘历22 如懿不服输,挺胸抬头,“我是有封号的答应,身份自然在你之上。” 金玉妍啐了她一口,“就你那好封号还好意思说,颠答应,我看你是够颠了,你哪儿都颠。” “你封号好,还被皇上褫夺了。” 金玉妍带着贞淑丽心,如懿带着阿箬和惢心,几人在长街上就厮打了起来,引来了宫女围观。 皇后忙完了端午宴席,刚想回长春宫歇息,就听人说了此事。 她揉了揉脑袋,“莲心,本宫的头好痛。” 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非得争出个长短来,满宫里就她俩戏最多。 “去将她二人拉回各自宫里,禁足一个月抄写宫规。” 弘历忽然想到宫里还有容佩这个人物,媚上欺下的殴打贵妃,便让张明找了出来,送到了启祥宫金答应那。 容佩刚进启祥宫就给金玉妍表演了满清第一巴图鲁的身手。 事情是这样的,金玉妍解了禁足后和如懿在螽斯门下再次相遇。 两人还记着一个月前的仇,剑拔弩张之时,由金玉妍方容佩率先动手,狠狠的扇了如懿一个大耳刮子,震慑了在场众人。 一个月前大战的时候,也是主子打主子,奴才打奴才,奴才偶尔偷袭一下对方主子。 大清成了一百多年,满宫的奴才也就出这么一个敢明目张胆打主子的,是个人才。就连金玉妍都想给她鼓掌。 这样的人才得留住,没出事容佩是为她出气,出了事儿就把她推出去,两全其美。 “我家主子生育十个皇子,是答应之首,颠答应对金答应出言不逊,我就要替金答应教训颠答应。” 阿箬反应过来后,一个箭步冲上来,后宫论泼辣程度,她都是第一人。 直到遇到容佩才让她有了危机感,今天她必须把容佩打服了,否则她面子往哪儿放。 随后其他人也加入了战争,论打人这方面,阿箬还是稍逊一筹。 此次螽斯门战役由金玉妍方胜利而告终。 在两人战争结束后的第二天,弘历下旨将如懿降为了官女子,保留封号,份例也给停了。 张明来传的旨意,如懿问他,“金答应如何处置,皇上说了吗?” 张明嘿嘿一笑,“金答应生下十个皇子,怎能轻易降位呢?” 如懿跌坐在地上,面色平静,“皇上说要晋我为皇贵妃,还有可能吗?” 张明回了句不知,便出了门要离开。 李玉在外头等候了多时,见张明出来便迎了上去,“公公,我护着懿主儿十年了,皇上什么时候让我回御前啊。” 张明想了想,“这个皇上没说,但皇上让你伺候懿官女子,我猜你得一辈子在这儿伺候了,正好你总嚷嚷着要伺候懿官女子,正合你的心意。” 李玉后退半步,他不是被皇上派来的吗,怎么皇上不接他出去呢,一个官女子身边的太监,哪里有伺候皇上体面啊,他曾经可是副总管啊。 “公公真的没法子了吗?” 张明讽刺的看着他,两手一摊,“没了。” 金玉妍这边打了胜仗,又没被皇帝责罚,对手直接被贬为了官女子,真是大获全胜。 本来他还想好好培养一下容佩,但慢慢的她就察觉出来,容佩这个人有点功高盖主啊。 内务府送来了秋冬的料子,容佩越过金玉妍这个主子,贞淑这个心腹,丽心这个大宫女,把内务府来送衣裳料子的管事给骂一遍。 “狗奴才,这种东西也配给我家主子穿,还不滚回去。” 给金玉妍吓了一跳,就这种料子还是她和内务府的一个管事交好,才送来的,原先的料子更差。 那管事一听马上变了脸色,“我是奴才,也是皇上的奴才,是内务府的管事,你一个伺候人的奴才,也配来骂我。” 金玉妍忙带着贞淑出来赔罪,那管事冷哼一声“金答应的差事,奴才可办不好,您以后找别人吧。” 说着他就带了料子回去了,等内务府换人再送过的料子,比方才的更差。 此后几天,容佩又将御膳房的,浣衣局的,及内务府的各个部门都得罪了一遍,给金玉妍气的两眼翻白。 “我在后宫经营多年,与内务府的那些人交好,这才使得我的份例高出寻常答应一些,如今都被你得罪了,你是不是以为就你会骂人,我没长嘴是吗?” 金玉妍一气之下让人打了容佩一顿,容佩化身满清第一巴图鲁和贞淑丽心等人血战启祥宫,直到启祥宫的奴才一起上才把她打服。 金玉妍让人将容佩绑到后院饿了三天,饿到她没力气打人,才准许她出来干活。 “你们都听好了,以后每两天给容佩吃一顿饭,每顿只许吃半个馒头一碗汤,谁敢让她多吃,到时候就让谁跟容佩对打。容佩干最脏最累的活,启祥宫上上下下,都可以虐待容佩。” 第219章 如懿传弘历23 如懿被贬为官女子后过了小一年,弘历才想起她。 他问一旁的张明,“懿官女子知错了吗?” “皇上,懿官女子要出家了。” 弘历放下奏折,问怎么回事。 “说是懿官女子和内务府要佛像不成,找人画了一张释迦牟尼佛放在寝殿里,整天跪在画前头,也不说话,不搭理人,前阵子她宫女阿箬得罪了慧贵妃娘娘,被发配去刷恭桶,懿官女子也无动于衷。” 弘历疑惑道,“那她平时吃饭,喝水,就寝,出恭吗?” 张明说这些都一切照常。 弘历皱眉,“能吃能喝的装什么emo。” 等处理完手中的事,弘历去了景仁宫,景仁宫里没有主位妃嫔,剩下的又不得宠,显得冷清极了。 如懿此时跪坐在蒲团之上,面向佛画,听到惢心惊异的给皇上请安的声音,她也无动于衷。 弘历坐在靠窗户的榻上,语气不耐的问:“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还想闹什么?” 如懿闭上眼睛,“皇上是真心想立臣妾为皇贵妃吗,还是皇上想敷衍臣妾,顺便说说。” “皇贵妃?你整日就知道皇贵妃,你不是说爱朕吗?不是说愿意和朕做平凡夫妻吗?为什么还要计较位分呢,李千金为了心中所爱能做外室,可你呢,为了这点子权利位分闹个不停。” 如懿咬了咬牙,又来了又来了,皇上又整这出,好像她不做答应就是不爱他一样。 “可裴少俊一生只爱李千金,为她付出颇多,皇上为臣妾付出什么了呢吗?” 弘历站起身,拿起梳妆台上的镜子扔到她前面,咣当一声。 如懿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只见弘历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你照照镜子,看看你浑身上下,这些年吃的喝的用的,那样不是朕给你的,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你到宫外看看,有多少人食不果腹,朕看你每日对着佛画发呆,就是吃饱了撑的,饿你几顿就好了。” 如懿站起身来面对他,“皇上明知臣妾只为情分二字而活,若是真爱臣妾,又为何将臣妾幽禁二十年。” “为何?你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吗,屡次犯宫规,毒杀先帝皇后,又在长街如泼妇一般殴打皇子生母,桩桩件件哪桩冤了你。” 如懿摇了摇头,若是真爱即便是犯错也不该责罚,“皇上这些年,有真想念过臣妾吗?” “够了!”弘历怒喝一声,“你总有这么多说辞,其实这些年薄情寡义的是你,疑心深重的更是你。” 弘历扫视了一圈,挑了个便宜的茶杯摔到地上,“朕今日摔杯为忌,给去了的青樱和弘历。” 如懿看着破碎的茶杯,险些没有站住。 弘历甩手而去,没过多久青樱就被拉去了冷宫。 部常在得知后跑到养心殿求见,“皇上,懿官女子对您情深义重,您为何要将她打入冷宫。” 弘历瞥了她一眼,“你算哪块小饼干,朕责罚个妃子还需要你同意吗?” 部常在十分不忿,“皇上,臣妾不得不说出心里话,您苛待妾氏,会让臣妾不高兴,臣妾不高兴就是蒙古四十九部不高兴。您如此举动,会伤了蒙古各部的心,会让咱们怀疑一直仰赖的天子是不是一位英明的君主。” 弘历笑了,“科尔沁尚且不敢跟朕如此放肆,巴林王是统制了蒙古,想要跟大清发难吗?” 部常在仍是一脸不服输的样子,“臣妾并无此意,可蒙古四十九部忠心于皇上,也希望皇上能不要让蒙古心寒。” 弘历都想给她鼓掌了,“朕还真想看看蒙古四十九部心寒是什么样呢。朕不仅苛待乌拉那拉氏,朕还要苛待你。来人啊,巴林氏废除封号贬庶人,将其拖回景仁宫禁足,不许人探视,每日掌嘴二十。” 巴林氏大惊,“皇上,臣妾父王最疼爱臣妾,您不能这样对待臣妾。” 弘历冷哼,“放心,朕会立即遣人去巴林部请你父王进京,让他发兵攻打大清救你出去。” 第二天一早,富察富恒便带着人去了蒙古传旨让巴林王和拜尔果斯部台吉携带一家老小进京。巴林王不知发生了何事,又打听不到,一行人战战兢兢的到了京城。 至今巴林氏已经被掌嘴两个多月,脸部都快溃烂了。 第220章 如懿传弘历24 弘历先是在早朝时第一件事就是向巴林王发难,”听你女儿说你在蒙古统制了其他部落,又将二十四部四十九旗扩张成四十九部,但凡朕不顺她的心意,你就要带领四十九部攻打京城,给她出气,当真是叫朕怕极了。” 巴林王听后吓得跪在地上,他就说不该送他这个脑子不灵光的进宫,看看吧,给了他惹了多大麻烦。 巴林王跪地磕头,涕泗横流,拿着一家老小的命发誓自己绝无不敬之意,又说自己的部落和县域一样大,哪来的本事联合其他部落呢。 即便他哭的惨烈也没能平息皇帝的怒火,自己的爵位也从郡王贬到了四等台吉。 巴林部又重新选择了首领,选了一个国公封为贝子管辖巴林部。 拜尔果斯部也重新选择了首领,拜答应的阿玛也成了庶人。 弘历特地放了巴林氏和拜答应让她们随父母回部落呢。 巴林氏看到父亲时,想到这几个月的屈辱,委屈的想抱住父亲大哭,不料砰的一声,巴林台吉将巴林氏打翻在地,紧接着又是几个巴掌将她扇晕了过去。 要不是其他人拦着,巴林湄若都得折在这儿。 巴林氏回了部落后,作为唯一一个被皇帝退货赶回草原的妃嫔,还连累了整个部族被大清厌恶,巴林湄若被族人视为耻辱。 若非有巴林台吉的庇护,巴林湄若几次险些被族人绑起来烧死,以示巴林部对大清的敬重。 就连她的兄长也因没了王爵的继承权,对她恨之入骨,她的吃穿用度再也不如从前,父母也不再管她。 巴林湄若怨恨皇帝残暴,怨恨父母亲人无情,在草原又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过几年就郁郁而终了。 弘历见这几年永琏是越来越能干,便下旨将永琏立为太子,朝政也逐渐交给了永琏,只有在大事上才出来露个头。 兆惠平定准格尔后,寒部有意和大清示好,送来许多稀世珍品,还有一个叫寒香见的公主,由兆惠护送。 寒香见有个未婚夫叫寒企,说来也搞笑,他见寒香见送去大清和亲,就追了上去。 他既不是被大清官兵杀的,也不是被寒部杀的,是因为呼喊寒香见,嗓门太大引发了雪崩,把自己给埋死了。 这……就很难平。 兆惠带着人回京后,弘历先是召见了寒部的使者,也就是寒香见的哥哥。 弘历迫不及待的问了藏在心中很久的问题,“朕有一事不明,你妹妹叫寒香见,朕觉得寒香便好,这见字又是何解啊……” 其实见这字倒也没什么,建,剑,健都可以用来取名字,可人家叫含香,你叫寒香见,这就…… 寒部使者沉吟了片刻,“这……见字也为视,呃,是希望公主耳聪明目。” 弘历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真是个好名字,那就封她为见答应吧。” 寒部使者一噎,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晚上的宴席,见答应要给皇帝献舞,冷着一张脸转完了圈圈后,就拿出匕首要自杀。 众人大惊,太子大喊了一声护驾,侍卫瞬间扑了过来将寒香见压制住。 寒香见一脸绝望,“寒企,我的丈夫,我要和你在一起。” 弘历一拍桌子,“什么寒企暖企的,朕看是寒部派来个刺客想要刺杀朕,兆惠,傅恒,你二人将寒部使者和这个见答应押回寒部,捉拿寒部首领,再将其余小部落首领一同押送回京。朕都要看看这些小部落想联合起来做什么。” 正愁着没有理由统一全国呢,这不就找上门来了。 这可不是朕喜好杀戮,是因为遭受到了刺杀不得已的反击啊。 寒香见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帝,她不就是想要自杀,为什么皇上会要灭她全族呢。 她美貌过人,在许多部落都受人尊敬,即便她做了逾矩的事,大清皇帝也不该如此啊。 兆惠和傅恒两位大将很快将新疆西藏的领土收入大清,当地的许多居民也被拉到京城学习汉文化及满蒙文化。 很快,一个个少数民族歌舞团成立,与令妃和金答应一起为弘历的晚年生活提供娱乐项目。 第221章 牛郎织女1 这是一个白富美和囚禁偷窥强奸犯的故事。 一个父母双亡,只有一间茅草屋和老黄牛的农村大龄小伙,村里的姑娘都看不上他。 为了娶妻生子,他偷走了天上仙女的羽衣,逼其给他生儿育女,织布做饭。 问他为什么只挑仙女而不在村里的姑娘洗澡时偷人家衣服呢? 当然是村里的姑娘有父母兄长,容易挨打,毕竟这个村子偏僻,民风彪悍,他敢有这种想法,脑浆都容易被打出来。 后来织女被天兵找到带回了天上,不用再继续过苦日子。 牛郎杀了大黄牛用它的皮飞到了银河附近,顺便还带着织女在凡间所生的一双儿女,企图道德绑架织女。 真是古有织女的一双儿女在天河追随母亲,今有被拐大学生的孩子在社会上寻求帮助,寻找逃脱大山的母亲。 嗯,这怎么不算古今文化一脉相承呢。 织女在碧莲池中欢快的嬉戏,眼见着天色已晚,其他仙女各自穿上自己的羽衣离开。 只剩下织女一人时,她回头看向放羽衣的岸边,此时已经空空如也。 而另一个方向的芦苇中传出细细碎碎的声音,牛郎从芦苇后头走了出来,停在岸边,直愣愣的看着织女露在水面上的肌肤,快要流出口水了。 “你是谁?” 清丽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也打破了牛郎此时的幻想,他羞涩的擦了擦嘴,露出贪婪的笑。 织女歪着脑袋,再一次开口询问,“我的衣服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牛郎看向织女,有些结巴的说,“我……我捡到了,就是我的。” 织女听后,朝着岸边游了过去,牛郎带着欲望的眼神流连在织女的身上,紧张又兴奋。 “那是我的衣裳,你得还给我。” 牛郎犹豫了一会儿,想起家中老黄牛的话,摇了摇头,说了声不行。 织女不解的问他,“你拿我衣服做什么?还是你想给别人穿?” 话还没说完,牛郎就打断了她,“我拿你的衣服没有用,但我不能给你,给你你就飞走了。” 织女问他如何能将自己的衣服归还。 牛郎咽了咽口水,盯了织女许久,随后才提出条件,“要我把衣服给你可以,你得留下做我的妻子。” “可是做你的妻子有什么好的?我是仙女诶,留在天上和姐妹们相伴不好吗?” 牛郎想了想,坚定的摇了摇头,“你孤零零的一人,哪里知道有丈夫的好处,你我成亲后,我出去放牛,你在家洗衣织布做饭,再给我生下几个孩子,你我二人相伴到老,这样的日子,比神仙快活多了。你做神仙有什么好的,也没个男人陪着,娘曾经说过,女人总归是要嫁人的。” 织女眨着眼睛,“把衣服给我,我就要回天上。” 牛郎见劝说无用,立即变了脸色,凶神恶煞的看着织女。 “休想,你若不成为我的妻子,就别想再拿到衣服。你就光着上来,看哪个男人再敢要你,你也别想逃到别的地方,方圆百里就一个村子,你就等着饿死吧。” 看着牛郎越发阴翳的面容,织女笑了笑,随后点头,“我可以成为你的妻子,你可以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吧。” 牛郎将他身后的一身男人的衣服扔到岸边,“喏,你就穿这个,等你我成亲后,我再把衣服还给你。” 他心想这仙女和寻常富贵家的小姐大概差不多,被人凶几句就会被吓住,乖乖听话。 大概她也没听人说过谎话,还真以为成婚后就能将羽衣还给她呢。 哼,等她生下几个孩子,到时习惯在凡间的生活,再有几个孩子挽留。 别说他根本不会将羽衣还给她,就算给她,她也舍不得走了。 织女捡起抹布一般的衣裳,粗糙的面料像是麻袋一样,上面还有一种难闻的味道。 牛郎见织女虽然嫌弃,却还是将那衣裳穿上,他并未回避,反而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他只偷偷瞧过赶他出家门的嫂子的身体,却也比织女这曼妙的身姿差远了。 他双腿微软,恨不得就在此处和织女洞房,又怕惹怒了织女大喊大叫,到时引来村民,不让他独享织女,可就不妙了。 跟牛郎回家的一路上,麻制的衣裳磨红了织女娇嫩的肌肤,地上的碎石划伤了她的脚。 没有了法力的她,身体和寻常凡人相比并无太大区别。 茅草屋前拴了一头老黄牛,见到织女的那一刻,老黄牛的眼里竟出现得意,愤恨及大仇得报的痛快的表情。 他被王母贬入凡间,历经几载,总算是有了复仇的机会。 就让王母最疼爱的女儿如凡人一样嫁人生子,违反天规,到时就看王母是否还会以天规为上,将她的好女儿也贬下凡。 只是想想,大黄牛就觉得痛快极了。 第222章 牛郎织女2 织女歪着脑袋看了看老黄牛,随后一笑。 这笑容被牛郎看见,顿时意乱情迷,双腿发抖。“娘子,你在看什么呢?” 织女微微笑道,“我看这大黄牛倒是很通人性的,看着就不凡。” 大黄牛同样也回了审视的目光,织女没有了羽衣就没有了法力,即便她看出自己是神仙转世,也无可奈何。 牛郎得意极了,“那是当然,我和娘子说,这大黄牛的厉害之处在于……” 还没等牛郎说完,大黄牛叫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些许警告,让牛郎回过神来,不再继续说下去。 织女问他,“在于什么?” “没什么,娘子,我无父无母,到时候就让这老黄牛充当你我的高堂,明日咱俩就成亲。” 织女点点头,又听牛郎说,“我家中贫寒,不打算邀请村里的人来吃席,就你我二人。到时你也可以轻松些,做两个小菜,我再打半壶酒,咱俩吃一顿好菜,就洞房吧。” 说到洞房二字时,牛郎的脸微红,声音也轻了几分。 织女面不改色,只是点了点头,就跟着他进了屋子。 屋里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味儿,让人觉得恶心,似乎是许久没有收拾的缘故。 最边上有一张小床,说是小床,其实就是木板上铺着一层稻草,上头是发潮的被褥。 牛郎自顾自的说道:“我平时爱干净的很,屋里每月都要打扫一次,你看,被子里都没有蛆。以后你嫁给我,这些事情就要你来做,听说你喜欢织布,以后就在家织布换钱,咱们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织女仍是笑着,顺着窗户打量着屋里外头,看似在找些什么。 牛郎以为她在看天色,他脸色通红,朝织女靠近一步,“娘子,天色已晚,咱们休息吧。” 见织女没说话,他又道:“总归咱们明日就成亲了,今夜睡在一处,也不妨事的。” 想到在河边见到的织女的身体,牛郎觉得自己的气血朝着下身的某一处涌去,他深呼吸了几次,就要朝着织女扑过去。 织女一个转身避开了女郎,随后指向天空,“你快看看,那是不是天兵天将。” 牛郎刚想发怒,一听这话忙爬起来往天上看,“在哪呢,哪呢?” 他好不容易讨的媳妇,可不能让她家人抓走了。 “哎呀,就是那儿。” 牛郎顺着织女所指的方向看去,天上一切如旧,他刚想说没有啊,就听咣当一声,随后脑袋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一股热流从他脑袋上流出,滴落到脖颈。 他缓缓的向后转动,意识消失之前,他看见织女的那张脸上,讽刺又鄙夷的面容。 织女环视了一周,见实在没有顺手的东西,便将牛郎的衣服脱了下来。 她拿着衣服到了外面,在大黄牛震惊的目光中,把牛郎的衣服塞到老黄牛嘴里。 随后她又拿来了后院砍柴的斧子,朝着老黄牛走去,老黄牛警惕的向后移动,可它被拴在木桩上,挣不开绳子。 它想叫,嘴又被堵着,疯狂的扯着木桩,木桩却纹丝不动。 牛郎只剩下一头老黄牛,还是会说话有灵性的牛。怕老黄牛逃跑,他特地用了最结实的绳子绑着它,木桩也是极深。 织女歪头一笑,这笑容在老黄牛看来就如厉鬼一般。 它不敢相信,它见过天上的仙子成百上千,除了王母和几个女战神之外,其他哪个不是柔柔弱弱的,被哄骗两句就会相信。 牛郎忠厚老实,只要他哄骗织女两句,这织女未曾体会过情爱,还不是手到擒来。 织女抡起斧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老黄牛的四条腿全部砍断。 老黄牛的喉咙里发出嗡嗡的声音,四条腿分家,只剩下个身子趴在地上。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原来也只是侥幸恢复记忆,通几句人语,唯一的用处也就是你这一身皮了。” 老黄牛惊恐万分,鼻子里喘着粗气,胸腔一鼓一鼓的。 织女又将屋里他牛郎拖了出来,从院子外头捡来一根木棍,朝着他的腿就打去。 打折第二条腿的时候牛郎醒了过来,他痛苦的哀嚎着。 这里虽是个小村子,但每家每户都离的很远,牛郎的叫声并未引来熟睡的村民。 牛郎见织女再一次举起棒子,一边喊叫一边求饶,“仙女大人,我知错了,别打我。” 第223章 牛郎织女3 织女顿住,“哦,那说说你哪错了。” 其实牛郎并不知道哪错了,仙女又怎么了,没了羽衣又和凡人有什么区别,是女人都要嫁人,他看了她的身子,那织女就该嫁给他。 他只是想娶一个老婆,陪他睡觉,给他洗衣做饭生孩子,他有什么错。 但为了避免激怒织女,牛郎还是想方设法的求原谅,“我不该偷你的衣服,不该阻拦你回天上。” “还有呢?” 牛郎哑了声音,还有什么? 织女摇头,“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有什么错。” 话音刚落,织女又抡起棒子砸到牛郎的骨头上,她边敲还不忘安慰他,“你一共有二百零六块骨头,我慢慢敲,先挑不致命的来。” 随着棒子一下下落在牛郎的身上,牛郎绞尽脑汁的思考自己还有什么不对。 直到在他说出不该逼织女留下跟他结婚生孩子的时候,织女刚刚将他手指和手臂上的骨头全敲碎。 她放下棒子,”你看,这不也知道对错吗,怎么偷我衣服的时候那么理直气壮呢?” 牛郎的声音发抖,此时他到了失禁的状态,浑身上下只有脑袋能动。 “仙女大人,是那头老牛让我去偷你衣服的啊,我不想这样的,村里人都知道,我从小到大最老实乖巧的,从不干这种事。” 织女看向老黄牛,发现老黄牛正瞪着牛郎,好似在说你这个叛徒,我是为了谁。 织女轻轻哼笑,“很多龌龊肮脏的男人,表面都是一副好孩子的样子,我记得你将我堵在河边的时候挺嚣张的,变脸挺快啊。” 她抬起脚踩在牛郎的脸上,“无论是主动还是被人教唆,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这么对待都是轻的。说吧,我的羽衣在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织女脚下微微用力,牛郎哀嚎一声,“我真的不知道啊,是老黄牛藏起来的,它让我把衣服给它,我也不知道在哪。” “哦?”织女回头看向老黄牛,“原来在你这儿。” 她将老黄牛口中的破烂衣服拿了出来,又问了一遍羽衣在哪。 老黄牛口中吐出人的笑声,在黑夜中十分渗人,“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王母当初将我贬下凡就该想到今日。我要她再也不能见到她最疼爱的女儿。” 织女疑惑的皱眉,“我母亲是神仙,她只要想找我很快就能找到,就算天上一天凡间一年,也不过是三两年的时间,我就在这等她不行吗?” 老黄牛一愣,心下不断后悔,怎么不一开始就联合牛郎杀了她呢。 但又想到牛郎这个色批肯定也不忍心下手。 哎呀,他报个仇怎么就这么难呢。 秉承着输人不输阵的原理,老黄牛冷哼一声,“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还想在这种地方保全自己。你敢在村里待着,不出两日就会被人玷污,到时看你如何有脸面回天庭。” 织女撇了撇嘴,“我是仙女啊,哪个大聪明居然想用人间的贞操二字束缚我。” 老黄牛一噎,要不是四条腿被砍伤处疼痛,他都想打滚。 真是的,气死牛了。 织女抬头看了看天,叹息一声,“时光荏苒,今晚的月色倒让我想起一位战国时期的故人,他的技艺之高超令我至今仍无法忘怀。我曾向他学习了技艺,可惜我在天宫数千年,没机会尝试,幸好今日遇到了你。” 老黄牛看着织女,尚未理解她的意思。 就见织女从身后拿出两把明晃晃的大刀,划出两道优美的曲线,在深夜中差点刺瞎了老黄牛的眼睛。 尼玛,庖丁啊。 织女抡起大刀一顿操作,深夜中老黄牛的怒骂声逐渐转为了牛叫声。 经历了半个时辰,终于将老黄牛身上的肉全部剔掉,只剩下个骨头架子和一个脑瓜子。 老黄牛眨巴着眼睛祈求织女给她一个痛快。 织女手起刀落朝着他的脑瓜子劈去,老九彻底没了气息。 她在院子里找到了一个大锅,架上火烧水。一边又做了一个烤架。 “从前吃过全牛宴吗?” 牛郎的身体因疼痛而发抖,他艰难的摇了摇头。 织女笑了笑,“这回你也吃不到,因为这些都是我的。” 她先是吃了一顿烤牛肉,那边的炖牛肉也软烂了。一个晚上,她整整吃下一头牛。 最重要的就是老黄牛的皮,被她做成了泡椒牛皮,不愧能带人飞上天,这玩意确实是大补啊。 织女明显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波动,如今就算没有羽衣也能飞上天宫了。 但羽衣也不能留在人间,她在茅草屋前后,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圈,最后又问了牛郎家的祖坟在哪。 将坟里的骨头扔的满地后,他找到了自己的羽衣,美滋滋的穿上。 等到天亮后,趁着天门打开,她飞上了天宫继续做她的小仙女去了。 而牛郎是被路过他家急着种地的村民发现的。 村民们给牛郎找了郎中过来。 郎中看完摇了摇头,“就他这样的,治好了也得流口水。” 在郎中的精心治疗之下,如今的牛郎只能做一些手艺活,走路吃饭抬胳膊都是问题。 就这样他还得干活挣钱还自己的医药费。 有村民问他是怎么受伤的。 牛郎听后眼泪口水一起流了下来,“天上的织女给我打了,她还把我的牛吃了,一晚上把一头牛全吃了,牛皮都没剩啊呜呜呜。” 村民一看,这完了,身体好不了,脑子还坏了,郎中治之前也没说还有这个后遗症啊。 第224章 你是我的人间烟火1 付闻樱优雅的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又缓缓的放下。 “怎么样,有喜欢的吗?” 许沁坐在她身边,满脸的不愿。 明明是付文樱抽出时间特地陪她出来买衣服,看的也是动辄几千上万的牌子,许沁要是不喜欢这家,付闻樱也不会勉强,去别的店选就好了。 可在许沁看来这就是满满的控制欲。 真正控制欲强的母亲:你要考第一,考第二母亲就撒泼骂人自虐,不许参加喜欢的夏令营,不许穿白色以外的衣服,不许和小伙伴出去玩,不许选喜欢的专业,不许去外地上大学。要勤快干活要不到婆家天天挨骂。 许沁眼中的控制欲:你不要未成年就跟小混混谈恋爱,不要抽烟逃课,不要穿的和小太妹一样。要注重餐桌礼仪,不要吃垃圾食品。生病时熬夜陪你,送你出国留学,给你买大房子一墙的名牌包包,为给你找工作给院长低声下气的当司机。爸爸妈妈给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去伺候公婆的。 别说是养女,就是亲生女儿也足够了。 收养孩子一定要谨慎,出轨贪污的爹,放火自焚的妈,有抑郁症的女儿,这种条件的尽量先考察考察。 许沁低着头一言不发,就好像是又遭受了虐待一样。 看着柜姐蹲在脚边为自己服务,许沁却还一脸委屈的样子,付闻樱有些过意不去。 她指了指其中几件让她给自己包起来,柜姐立即喜上眉梢。 这样多好,我花钱,你高兴。 而不是钱花了不少,精力花了不少,感情付出了,最后人家还嫌你管的多了。 让她去相亲,人家却说你利用她联姻。 尼玛,谁等女儿三十来岁才让人去联姻。 再说孟家也没把她往能商业联姻方面培养啊,三十来岁人事不懂,没有朋友。 大半夜跑出去没地住,跑去不熟的同事家里,还各种嫌弃,心安理得的让人家伺候自己吃饭。 看着许沁一脸委屈的样子,付闻樱道,“放心吧,不是给你买的,这是我留着自己穿的。” 许沁听后放心的低下头,又听付闻樱轻笑了两声,“还记得接你从福利院回来那天,你穿的破破烂烂的,要不是爸爸妈妈接你出来,你现在也不知该是什么情况。大概已经不上学了吧,毕竟若不是我总督促,你也不是安稳的,可能出来找个工作都难。” 付闻樱看向她,“就算找到工作,可能连这里的一件衣服都买不起。你看看那个柜姐,别看她还得蹲在你身边介绍,若没有爸爸妈妈,你连这种工作都找不到,毕竟人家也是要看学历的。” 许沁震惊又伤心的看着付闻樱。 付闻樱笑了笑,原来许沁只喜欢宋焰的贬低和打压,越贬低她,她越爱,旁人是不行的。 许沁不明白付闻樱今日为何这样说话,“妈妈,你为什么……” 付闻樱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你不愿意和我一起逛街,回家吧,我一会儿还要去开会。” 今天是周末,许沁和付闻樱分开后并没有回家,而是给宋焰打了电话。 宋焰带着一群小弟找到了许沁,一见面就是炸裂的打招呼。 “叫我来干什么,想你男人了。” 后边的小混混们嘻嘻哈哈地笑,宋焰眉头一皱,好像有人欠他几百万的样子。 他回头骂,“都特么给老子闭嘴,要是吓着你们嫂子了,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许沁看着宋焰身后的一群小弟,羞涩的低下头。 她男人就是厉害,好威武,好霸气啊,就像个大英雄一样。 宋焰霸道的抬起她的脑袋,笑嘻嘻的看着身后一群高中或初中或不读书的孩子,“来,见见你们嫂子。” 众人异口同声,“嫂子好!” 他们起哄道:”嫂子好美,嫂子好漂亮。” 吓得周围逛街的人以为碰到了精神病,纷纷散开。 许沁觉得此刻的自己幸福极了,方才付闻樱对她的贬低和压迫感消散了大半。 宋焰一手搂着许沁的肩膀,“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许沁眨着眼睛疑惑的看着他,宋焰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说话!” “不知道。”许沁摇了摇头。 宋焰邪魅一笑,神秘兮兮的从屁股兜里掏出一个包装袋,十分自信的放在许沁面前。 许沁看到后眼睛都冒光,她高兴的手舞足蹈,“天啊,是辣条。” 宋焰宠溺的摸了摸许沁的脑袋,“就知道你最喜欢这个。” 说着,两人相拥着,身后跟着一群小弟,气势汹汹的朝着酒吧走去。 第225章 人间烟火2 一路上几个人吞云吐雾,许沁两根手指弯曲,夹着香烟,一时觉得逃离了孟家带给她的束缚。 她转头看向宋焰刀削般的脸庞,邪魅的眼神,只觉得脚底发软,一颗心都在融化在他的身上。 几人到了酒吧,宋焰招呼着兄弟们把兜里的钱都拿出来,十来个人凑了钱买了两杯酒。 有一个小兄弟笑嘻嘻的,“这是兄弟们孝敬给焰哥和嫂子的,祝焰哥和嫂子早生贵子。” 许沁掐灭了烟头,羞涩的躲在宋焰的身后。 宋焰笑骂:“就你特么会说话。” 在众人的起哄下,宋焰和许沁喝了交杯酒。 一杯酒下肚,许沁和他们闹了一会儿,就说了要去卫生间。 宋焰邪魅一笑,朝着许沁吹了个口哨,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去厕所啊,用不用老子陪你去啊?”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许沁羞涩的跑去了卫生间,她用清水拍打了泛红的脸颊后,又深吸了一口气。 她缓了缓情绪,几次压住自己的笑容,才走了回去。 而付闻樱雇佣的一群大混子早就准备好,在许沁回去找宋焰的路上截住了她。 “美女,留个联系方式啊。” 许沁扬起头发,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眼白全部露在外头,随后扬了扬头发,口中吐出两个字,“女巫。” 那大混子没明白什么意思,但这并不耽误他的下一步举动,“就留个电话嘛。” 许沁再次翻了个白眼,然后抻着脖子朝宋焰喊去,“宋焰救我。” 宋焰看到许沁被几个男人围住,抬手摔碎了手中的杯子,“妈的,敢动老子的女人,找死!” 他带着几个小混混朝许沁走过去,然后在大约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酒吧里灯光昏暗,他走近了才发现对方缠着许沁的男人膀大腰圆,身高看着至少有一米九。 他有些后悔今天就垫了一个增高垫,应该再多垫两个,这样看着身高像一米八左右,就不会落了下风。 他灵机一动,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去,想要用自己健壮的身体震慑对方。 低头一看他那圆润的大肚腩遮住了看向鞋子的视线,他迅速吸了一口气把肚子收紧,呈现出胸口处鼓鼓囊囊,肚子上紧绷着。 都怪舅妈昨晚给他做了红烧肉他吃多了,否则怎么会在他媳妇面前这么丢人。 许沁旁边的大混子鄙夷的笑了两声,随后将自己的上衣脱掉,一身的腱子肉,腹肌凹凸有致,胸肌力量十足,还能动。 宋焰有些怯场,又不好在自己这群小兄弟面前丢脸,有些埋怨给自己找事的许沁。 他瞪向许沁,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怒吼一声,“过来。” 许沁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宋焰身边,依偎着他,“宋焰,我怕。” 她忽略了宋焰和对方身高,肌肉等各方面的差异,她的眼中只有宋焰,只有宋焰最高大威猛。 大混子轻嗤一声,“小鸡崽子,有本事冲我来,就他么知道跟女人耍横,你是个爷们儿吗?” “草,老子最讨厌别人叫老子小鸡崽子。” 对方轻蔑的态度彻底惹怒了宋焰,他知道有些人为了增肌吃蛋白粉,看着块头大其实虚的很。 他常年逃课打架,有一定的作战经验,不一定会比对方弱。 想到此处,他一把推开许沁,“上一边去,别挡着。” 许沁被他一巴掌推倒,额头撞到了桌子边上,疼的深吸一口气。 宋焰抡起拳头就冲了上去,一拳头就打在大混子脸上。 大混子揉了揉下巴,问他,“就这?” 话音刚落,大混子一脚踢到宋焰肚子上,他向后飞了两三米,在地上极速旋转了七百二十度。 宋焰的一双大一码的布鞋随着他的翻滚脱落,直挺挺的飞到了吧台上,附近坐着看热闹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臭气熏的落荒而逃。 第226章 人间烟火3 “焰哥,老大,你没事吧。” 宋焰的小兄弟十分重情义的没跑掉,围在他身边。宋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捂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 “草,给老子干他丫的。” 兄弟们听后就朝着那大汉揍了过去,不料大汉身后坐着的一干人等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加入了战斗。 宋焰方都是一群没长大的小流氓,欺负一般学生可以,但在这些最低身高都在一米八五的大汉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三下五除二的都被打倒在地。 付闻樱带着孟晏臣抵达派出所时,宋焰一方的人伤口都被包扎好了,大混子一方……他们没受伤。 和许沁要电话号码的大混子跟警察诉苦,“警察叔叔,冤枉啊,我就跟那个女生要电话号码,她给就给不给就算了,为啥骂我女巫啊。还有这个小子,上来就打我,我这是正当防卫。” 付闻樱对这个场面并不意外,宋焰是个自大狂,本事不大自尊心强的厉害,走到哪都要别人给他面子。 许沁有种莫名的高傲,想怼谁就怼谁,明明对方向她示好她也能冷言相对。 还动不动就拿自己有抑郁症当借口,地球都得围着她一人转。 就两人自命清高的性格,不得罪人都很难。 孟宴臣见许沁灰头土脸的坐在角落里,额头上绑着绷带,隐隐有血迹渗出。 他慌忙跑到许沁身边,紧张又心疼的问她,“沁沁,你受伤了,疼不疼。” 许沁摇了摇头,孟宴臣转头看向和许沁等人发生冲突的混子,“你们打架就打架,打我妹妹干什么,冲女生下手真有你们的。” 混子大汉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指着宋焰道:“那姑娘是被这小子打的,我这边什么都没干呢,他先给自己人来这么一下,谁知道怎么回事啊。” 宋焰冷冷的看向孟宴臣,站起身,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大吼一声,把身边给他做笔录的警察都吓了一跳,“把手从我女人身上拿开。” 警察反应过来后,指着他吼道,“坐下,干什么呢在这儿还大吼大叫。” 宋焰觉得他的骄傲在许沁面前受到了伤害,但又不敢跟警察耍横,又气鼓鼓的坐下了。 付闻樱问宋焰,“我不管你是谁,但你打了我女儿,还对我女儿无理,我现在郑重告诉你,我们家不允许女儿早恋,你以后不要在靠近她。” 宋焰自信的挑眉,“可能你说的不算,许沁都答应我上我家户口本了。” 付闻樱没忍住笑了一声,“你好像不太能听得懂人话,我是她妈妈,她的事儿我说的算。” 宋焰歪着脑袋,眉头皱成川字,随后噗嗤一笑,又揉了揉脑袋,身体向后一靠,两秒钟八百个小动作,少一个都无法展现他的帅气和霸气。 他十分自信的说,“你就这么怕我?” 付闻樱嘴角一抽,“不是怕你,是你不配。听说你从小在舅舅家长大,被你舅妈伺候,正常懂事的孩子都会帮人家干活,好好学习,想办法挣钱,温和有礼,懂得感恩。而你整日逃课打架,抽烟喝酒,就连在喜欢女孩儿的长辈面前也是毫无教养,你这种垃圾,配不上我的女儿。” 宋焰听后再次皱紧眉头,“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有门第观念,嫌弃我穷,我告诉你,莫欺少年穷。” 付闻樱摇摇头,“穷不是你的缺点,它是你唯一的保护色,你自大傲慢,不学无术,见识短浅,不懂人事。最重要的是,你带坏了我的沁沁,我已经知道,你带着她抽烟逃课的事。” 宋焰满不在乎的说,“你以为是我带坏了她,其实她自己就是个烂人,她想玩儿,想疯,想吃辣条,想抽烟喝酒,可你们呢,你们束缚了她。” 付闻樱看向许沁,“沁沁,和妈妈回家。” 许沁不舍的看向宋焰,付闻樱又问了一句,“你是要爸爸妈妈和哥哥,还是要这个小混混。” 如今的许沁还是一个学生,不像后来有勇气,她犹豫了片刻,对宋焰说了声对不起,便跟着付闻樱上了车。 宋焰伤心的看着许沁离开的方向,忽然发疯似的追了上去。 可他在酒吧里打丢的鞋少了一只,没了十厘米的增高垫,他一脚高一脚低,就像犯了脑血栓。 边追车边甩头发,就怕跑乱了发型。 付闻樱嘴角含笑,这才刚刚开始,不是喜欢厕所doi吗,那就让人都看看吧。 第227章 人间烟火4 许沁看向跟着车后面奔跑,最后体力不支停下来的宋焰,掩面哭泣。 一路上孟晏臣几次想和许沁说话,都被付闻樱制止。 直到回到孟家,许沁仍出声流泪。 孟晏臣有些不忍,“沁沁,你现在还小,应该以学习为重,何况就算想谈恋爱,也不该找这种男生。” 许沁含糊不清的说,“你懂什么,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们加一块儿都不如宋焰对我好,他就是我的命,不,他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付闻樱走到沙发旁坐下,“你认识他才多久,他就变得这么重要。我和你爸爸哥哥这些年疼你爱你,给你铺好了路,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难道还不如一个宋焰重要?” 许沁擦了擦眼泪,向前走几步,郑重其事的说:“妈妈,你不知道,就在今天我和您分开后,宋焰给我带了一包辣条,他还给我带过糖,什么味道的都有,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我,这世上只有他懂我。” 孟宴臣瞪大了眼睛,“辣条?沁沁,中餐法餐你什么没吃过,家里的阿姨变着法给你做好吃的,一包辣条就把你收买了?” 救命,是谁说女孩需要被富养,这样才不能被麻辣烫骗走,辣条还不如麻辣烫呢。 付闻樱坐直了身体,“我不让你吃辣条,不让你吃几分钱一颗的糖,你以为我是在控制你吗,我是担心这些东西不卫生。宋焰是不想带你吃其他东西吗,不是,是因为他穷,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用一包辣条就能让一个女孩对他死心塌地。” 许沁摇了摇头,“不是的,你不懂,他是爱我的,只要他有的他什么都愿意给我。” “画大饼谁不会,他能说这些话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他连个家都没有,你和他没有经济来源,他整日逃课打架能有什么出息,他能给你富足的生活吗?” 许沁忙回答,“我只要和他在一起,只要一个宋焰,别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孟晏臣看着有些疯癫的许沁,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付闻樱笑了笑,“你不在乎这些,那你和他在一起后住在哪,名不正言不顺的住在他舅舅家,舔着脸让他舅妈像我们家里的阿姨那样伺候你们两个。你以为过日子和谈恋爱一样简单?你会做饭吗,会洗衣服吗,生下孩子能自己一个人照顾吗?还是你是想让他舅妈伺候你坐月子伺候你的孩子,为宋焰付出了半辈子还得为他孩子付出下半辈子。呵,幼稚。” 许沁没想过这些,但她认为凭着他们两个之间的爱情能克服一切的困难,有了孩子他们两个肯定能照顾,他们一家三口多幸福啊。 何况她并不认为会到这种地步,她家里有钱,爸爸妈妈肯定不会让她受苦的。 她不以为意,“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说这些也太早了。” 付闻樱看向她,“未来怎样尚且不提,现在,就说宋焰这个人品,满口脏话,打架逃课,没有教养,甚至他动手打了你,这样一个素质低下还有家暴倾向的男人,究竟哪里好了。” 许沁含着泪水,“可您不觉得这样的男人很有男子气概吗?” “呵呵,你真是,许沁,你没有尊严吗,你不在乎自己的脸面吗,对你动手,对你呼来喝去的男人你居然当成个宝,你真是无药可救。” 付闻樱摇了摇头,叫上孟宴臣上了楼,独留下许沁一人在楼下哭泣。 她知道孟宴臣仍舍不得许沁,便对孟晏臣做了一晚上的心理辅导,希望其能够少点执迷不悟。 学校那边,付闻樱给许沁请了一周的假期,做出一副要誓死阻拦许沁早恋的姿态。 这样一来也省得旁人把她看成一个放任女儿学坏的恶毒养母,也算在孟父和孟宴臣做出态度。 但她知道二人不会因此断了联系,她这个恶毒养母不仅不会彻底将二人分开。 反而会使两人经历种种磨难,感情更加深厚。 另一头的宋焰等了几日不见许沁来学校,已经急的转圈。 他因还是未成年,且对方并没有人受伤,免去了这场拘留所之旅,但是该赔给酒店的钱是一分都别想少。 舅舅帮他出了大头,让他本就不富裕的舅舅家雪上加霜,剩下的由他那群小混混负责。 不提那群小混混是如何叫苦连天,就说他舅妈得知事情原委后,还和他舅舅大吵一架。 家里的事让他心烦,许沁没来上学更让他失了魂。 从前许沁和他提过孟家的住址,他在某天上午,偷跑出学校去了那片别墅区附近。 只是那种地方不是他想来就来的,他在门口和安保人员大吵一架。 直到人家说要报警才将他吓得落荒而逃,差点再次跑丢一只鞋。 第二天他的小弟打趣他,“焰哥昨天上午偷跑出学校,是不是去找嫂子去了。” 宋焰本就心烦,怒骂了一声,“老子他妈的找你妈去了。”转头又趴在桌子上睡觉。 付闻樱早就添油加醋的在孟父面前提起了这事儿。 听说许沁抽烟喝酒逃课早恋及打架这一系列事情后,孟父特地去找了许沁聊天,竟和付闻樱说的相差不大。 孟父眼光老辣,顿时明白这个孩子养的不和自己家一条心了。 但他公司事忙,也没时间管这件事,便和付闻樱商议这些日子再找个学校将许沁转走。 这样或许还能断了两人的来往。 付闻樱面上同意,其实私下里早就做好了对策。 请假的时间一过,许沁便被付闻樱允许回了学校。 她的女同学看到是孟宴臣送她过来,立即凑了上来。 “许沁,刚刚送你来的男孩子是你什么人啊?” 许沁说是她哥,那个女同学兴奋地说要能认识一下她哥就好了。 许沁十分高冷的说,“你配不上他。”明明没什么语气,却让人一下子就听出话里的傲慢。 她一如既往的展示她的高傲,顺带着让人难堪,无外乎其他,只有这样才能让人觉得她酷酷的。 宋焰许沁两人小别胜新婚,再次见到对方更是情浓不能自抑。在课堂上就眉来眼去,恨不得拉着对方出去好好亲热一番。 等到休息时间,许沁和宋焰二人可算是有了说话的机会。 “这两天我妈妈的态度松动了很多,我相信只要我努努力,肯定会让妈妈认可我们的。” 宋焰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事,“我们两个肯定要在一起,她要是一直不同意,只要我想,扒她一层皮不是问题。” 第228章 人间烟火5 宋焰的霸气语录让许沁心中小鹿乱撞,果然是她看上的男人,就是有本事。 又会打架,又痞帅,还有安全感,也就是妈妈会觉得他不好。 许沁不知道孟父让付闻樱找新学校的事,也不知道付闻樱一直拖着这事没认真找。 她见父母那头没了反对的动静,还以为是同意了她恋爱的事,只是没说出来。 再加上两人经过此事,感情迅速升温,于是在宋焰提出要和做羞羞的事,她并没有反对。 宋焰拉着她去了男厕所的单间里,两人干柴烈火,没一会儿就成了好事。 而付闻樱事先买通好的校内保洁此时也得知了此事。 他先是装模作样在同学们排队最多的时候假装打扫卫生间的卫生,敲了两人所在的单间。 “里边有人吗?这么长时间没见人出来,是不是门锁坏了?” 宋焰搂着怀里瑟瑟发抖的许沁,在她耳边轻声问她,“刺激吗?” 见许沁害怕,他才坏笑道:放心,他们进不来。” 话音刚落,保洁大爷就打开了两人所在的厕所单间。 秉承着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心态,大爷贡献了此生最好的演技,在看到两人赤身裸体抱在一块时,立即发出了一阵土拨鼠尖叫。 这声尖叫吸引了其他同学的注意力,纷纷跑过来看什么情况。 大家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这也太刺激了吧。 宋焰大骂了一声,“都给老子滚蛋,小心老子扒你们一层皮。” 保洁大爷呸了一声,“你在厕所欺负女同学还想威胁学生,看我不打死你。” 大爷拎着拖把就朝着二人打过去,宋焰向后一夺避开了拖把,拖把砸在了许沁身上。 在保洁大爷将二人打散,拖布又向他砸来以后,宋焰也来不及穿衣服裤子,更来不及护着许沁,拔腿就朝着卫生间外面跑。 正值下课时间,外面全是听到声音来看热闹的同学,看见一个裸男在校内狂奔,顿时吓了一跳。 有的同学捂着眼睛怕长针眼,有的同学戏谑的吹着口号,有的同学看热闹不怕事大跟在宋焰后边跑。 “哎哟我去,这不宋焰吗,你玩的挺花啊。” 宋焰气的咬牙,要不是没穿裤子不方便战斗,他非得跟这人打一架。 许沁此时仍躲在卫生间,慌乱的穿上衣服,一些不怀好意的男同学拉着门不让她关上。 “敢跑进男厕所做这种事,还怕让人看吗?” 许沁流出眼泪,她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他们两个在任何地方做ài都是他们的权利,其他人凭什么嘲笑。 一群不懂得真爱的土狗。 最后是由校长和教导主任出面才平息了这场闹剧。 而保洁大爷一战成名,被全校评为了最英勇的保洁。 宋焰在校园里这么一跑,让三分之一的同学看到了他白花花的肉体。 另外三分之二的同学也没有觉得遗憾。 因为许沁和宋焰在厕所的珍贵影像及两人的事后的表现,不知被哪个好心人上传到了校园贴吧。 画面十分详细,看的众人热血沸腾。 两人在学校里子面子都没了,宋焰倒是还好一些,谁嘲笑他尺寸他就跟谁动手。 许沁那是谁都不敢再见,躲在办公室等着家长带她回家。 付.好心人.闻樱带着许沁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又忙给孟父打去了电话,让其马上回家。 等二人到家时,孟父和孟宴臣已经在客厅里坐着了。 “沁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孟父不明所以的问道。 付闻樱看向低头站在客厅中央的许沁,“我说不出口,还是你说吧,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沁只知道低着头抹泪,看的大家着急。 付闻樱冷笑一声,拿出几张照片分给二人,“这是沁沁的老师给我的,我活了四十年,从未见过这么荒唐的事,她和之前那个小混混在学校厕所里竟然做出这等事来,还是去的男厕所,真是好大一张床。” 孟父和孟宴臣震惊不已,二人皆受过高等教育,对自身及周围人的道德素质要求很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许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逼你的?”孟宴臣问她。 许沁仍是一边流泪,一边摇头,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与父母解释,实在是太难以启齿。 付闻樱也轻咳了一声,“现在学校里都在传两人的照片还有视频,我已经让她的老师和校长尽量解决这个事情,但是否能流传到校园外还不知。” 孟父坐直了身体,“闹的这么严重吗?” 付闻樱拍了拍大腿,“两人光着屁股被保洁从卫生间里揪出来的,全校都看见了。” 孟宴臣心如刀割,他从小疼爱的妹妹,清纯高贵的妹妹竟然做这种事,为什么会这样。 孟父看向许沁,“你要是说被强迫的,事情还好一些,咱们走法律途径先把一切推到这个叫宋焰的人身上,你以后转学,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不!”许沁抬起头,“不能这样爸爸,我没有被强迫,我是自愿的。宋焰他是我的命,只有他在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活着,我才像一个人,在其他的时候,我就像一个机器,一块木头,麻木,冷漠,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 付闻樱叹息一声,在孟父和孟宴臣面前装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我那天和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一句话也不往心里去。他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和他在一起只会吃苦。爸爸妈妈养你这么大,难道就是让你去伺候一个小混混吗?” 第229章 人间烟火6 许沁泪如雨下,质问付闻樱,“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他是我爱的人,是我一直想要靠近不想永远错过的人,却被你如此贬低羞辱。我一直把你当亲妈妈的,即便你让我觉得窒息,但我也想你可能是性格如此,可我现在认为你根本不把我当女儿。” 付闻樱捂着胸口,“老孟,你听听她说什么,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对待她的,生病陪着,逛街陪着,什么都给她最好的,现在我只说不让她和小混混厮混,不让她抽烟喝酒,她就觉得我是虐待她。” 她看向许沁,“你说我不把你当亲女儿,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你要是我亲生的,我现在就不会苦口婆心的劝你,我就该给你腿打断,把你送去国外。我就是顾忌你的感受,怕你多想,可在你看来,就因为我是养母,所以我但凡让你不满就是虐待你。” 许沁向前一步,咬牙切齿的说,“难道不是吗,我就是个傻子,是你们拿来联姻的工具,这个工具有了人性,有了自己想要的感情,你怕她脱离了你的控制,所以要毁了她爱的一切,让她这辈子没了期待,做你的傀儡。” 孟父瞪大了眼睛,他当初从福利院接回这个孩子,只想全了好友的一份情,不曾想这孩子竟长歪成这样。 没有半点自尊自爱,没有感恩之心,对孟家心存怨恨。 他们这些年对许沁的呵护和教导,就像一个笑话。 “沁沁,你不能这样跟我们说话,就为了这个男人,你就要否定我们一切是吗?”孟父问她。 许沁冷着脸看着众人,并未回答。 付闻樱看向她:“你以为你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就可以抹掉这些年我们对你的教育?就可以忽视爸爸妈妈这些年对你的关爱,忽视给你花的钱。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做伤害我们的事,自己又不用内疚。” 她冷笑一声,“别傻了许沁,用你联姻,那不是联姻,那是结仇。就你这样的性格,这么多年被我们娇养着仍不识好歹不懂感恩,我可没脸把你送去别人家。” 孟父冷着脸,“这事儿不用再纠结,我明天安排人送你去出国,至于那个男孩,我会报警处理。” “不要爸爸!”许沁大惊失色,“您怎么可以这样自私,那是一个人的前途和未来啊。” “一个不学无术,勾引未成年女同学在厕所做这种恶心事的小混混,能有什么未来,他在任何领域都是败类。”孟父毫不客气的说。 付闻樱摇头,“你让我很失望。” 许沁向后退了几步,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虚伪,我让你失望?我从小循规蹈矩,我有什么可让你失望的,不过就是我爱上了他,你说他配不上我,你有什么资格,配不上的人是你们,你们想毁了宋焰,你们连说自己是个好人都配不上。” 付闻樱捂着胸口,艰难的呼吸,“老孟。” 孟父坐在她身边问她哪里不舒服。 许沁并未在乎付闻樱的身体,“我警告你们,你们不可以伤害他,以后,我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在你们眼里我什么都没有,但我可以为了他去死。” 她语气坚定,向门外走去,路过门口时还将摆放在此处的全家合照摔到地上砸个粉碎。 她要去找宋焰,她要去追寻她的爱情,她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冰冷的家里,被人伺候,穿着昂贵的衣服,吃着精致的食物。 宋焰在操场上裸奔被人看见,心中肯定十分难受,她要去安慰他。 如果此前她还犹豫,还有所顾虑,对孟家的不舍,现在都没了。 付闻樱在许沁走后便捂着胸口,装出一副心绞痛的模样。 孟父和孟晏臣吓得手忙脚乱送她去了医院,直到第二天她才悠悠转醒。 她第一件事就是叫来孟父和孟宴臣,“孩子养成这样,我也有责任,可如果再来一次,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教育她,难道让我放任她去学坏吗。老孟,每个人都有他的人生轨迹,许沁原本的人生轨迹就该在福利院长大,找个安稳的工作,我们家收养她,改变了她的人生轨道,如今她要回去了。” 孟宴臣问道,“妈妈,您是什么意思?” “她该回到她自己的人生轨道上,昨天你们也看到了她的态度,对我们如此憎恨,这孩子我们留不住了。” 见孟父和孟晏臣仍有不忍,付闻樱再次开口,“想想她出轨贪污的爸爸,放火自焚的妈妈,不愿意收养她的亲戚,再看看如今性格偏执的许沁,血脉基因摆在这,许沁越来越像她妈妈了,难道真要看到她烧死我们一大家,你们才能放手吗?” 孟父叹息一声,“许沁昨天跑出去后一直没回来,算了,以后让她自生自灭吧。咱们家做的也是仁至义尽了。” 孟晏臣对许沁有些不忍,“妈妈,要不,咱们就同意沁沁和那个宋焰在一起呢,至少能让她常回家。” 付闻樱微微坐直了身体,“宋焰的家庭很复杂,当年咱们给辞退的工人钱,在业内已经算是高的了,他爸爸还贪心不足想要更多,就他那样的性子,到时必定会吸我们家的血,或者是打着我们家的旗号做些什么,看他们两个在我眼皮子底下闹腾,我早晚也得被气死。” 在付闻樱的劝说之下,孟宴臣也慢慢的放弃了许沁。 但凡孟宴臣表示出对许沁的不舍,付闻樱就拿许沁和宋焰羞羞的视频和照片刺激他。 孟晏臣虽然心底也渴望自由,但他毕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正常人,对卫生间做ài这种事还是不能接受。 再加上付闻樱这阵子很少管他的事情,他也没那么拘束。 等到第二年,家里给孟晏臣安排了国外的学校,让他出国了。 许沁那日离开家后,就去找了宋焰,跟着宋焰去了他舅舅家里,睡一间屋子。 第230章 人间烟火7 宋焰前一阵在酒吧打架赔了一大笔钱,他舅妈正不高兴着呢,见他带着女孩回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将宋焰舅舅拉回房间,“这叫怎么回事?我整天伺候他就算了,还得伺候他女朋友,咱们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他能不能懂点事。还有那个女孩儿,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这么不自爱,小小年纪就上男孩子家里住宿。” 宋焰舅舅记得宋焰和他提起过这个许沁是个富二代,他告诉了宋焰舅妈,后者才冷静下来。 出门后换了一张笑脸,乐呵呵的招呼他们吃饭。 许沁腼腆的笑了笑,她本就有洁癖又高冷,这已经算是给他们面子了。 只是看她面前的水杯外面有水渍,碗筷也没有各人的,都是洗了洗再用,而且夹菜也没有公筷。 宋焰舅舅舅妈吃饭吧唧嘴,又是个大老粗,顿时没了胃口。 她不太情愿的扒拉了几口饭,别人还没吃完,她就跟着宋焰回了卧室,留下一大堆碗筷,只能她舅妈一人清理。 宋焰神秘兮兮的跟许沁说,“我还以为你听你爸妈的,就和我分开了呢,我养了只小狗,特意取了名字叫小孟。” 许沁觉得十分甜蜜,宋焰连给狗取名字都能想起她,果然是真爱。 “我跟爸爸妈妈吵了一架,以后他们怕是很难会原谅我了。” 宋焰不以为意,“那又如何,他们又不是你的亲生父母,拜高踩低,看不起穷人,这样的父母哪里好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你看我舅舅舅妈对你多好。” 许沁点点头,虽然卫生条件太差了,但这里很温馨,还有她爱的人,这里才有家的感觉。 外面的舅妈还没收拾完卫生,就听到卧室里边传来二人欢好的声音,惊的差点把碗摔掉。 正好是周末,两人刚开了荤,整日就待在卧室里乱搞,只有出去吃饭上厕所的时候才能见到个人影。 宋焰舅妈忍着火气,心想这是个小公主,尽量捧着吧,到时候两人如果结婚也会给她家不少好处。 只是她想不明白,一个富养出来的女孩怎能如此不自爱的待在别人家里。 实在是匪夷所思。 周一两人去了学校,舅妈进来打扫卫生,几天不开窗户,屋里的味道险些让她呕了出来。 舅妈在心里把这两人臭骂了一顿,又关上了门,让他们回来自己收拾。 两人周一到了学校,学校对两人的处理结果已经下来了。 因两人情况太过于恶劣,被双双劝退,回了家里啃老。 两人情绪低迷的回了家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双人运动,直到过了半个月,舅妈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有钱人家怎么会让女儿待在外面十几天不回家呢,而且这许沁这么多天没见她买过衣裳什么的,一看就不是有钱人。 她旁敲侧击的向许沁打听,才知道许沁根本不是人家的亲生女儿,而且还被人家扫地出门了。 舅妈和煦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了。 都被劝退学了也没见人家来找,可见是真放弃这个养女了。 因存着一口气,舅妈整日明里暗里的找事儿。 两人但凡要亲热的时候,就没去就闯了进去打扫屋子,窗户门都给打开。 “这屋里的门都打开,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你们两个在屋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许沁被说的脸色通红,偏偏她此时光着身子躲在被子下面,不好反驳。 “沁沁啊,你总不回家,你爸爸妈妈不担心吗。你是个女孩子,总不能和男孩子天天在屋里鬼混吧。你父母没教过你不要在别人家里做这种事吗?” 宋焰不耐烦的开口,“好了舅妈,不就是在屋里待一会儿,就这么小气。” 舅妈叉着腰,“我小气,你们两个整天跟个大爷似得,吃饭洗衣服都让我伺候,还好意思说我小气。” 宋焰和舅妈爆发了一次争吵,舅舅在中间两头劝说也没能劝好。 宋焰敏感的自尊心和许沁的高傲让他们一致决定要搬出去住。 他们两个拿着舅舅给的两千块钱到外面租了一个房子,又小又破,里面全是灰。 等出来住了两人才反应过来,他们没有生活用品,只有宋焰的几件破衣服。 许沁坐在有灰尘的床垫子上,缓缓开口,“这么多天过去了,爸爸妈妈也该消气了,我是她们的女儿,总不能让他们和我低头,我受点委屈也没关系的。” 宋焰拉着许沁的手,“许沁,我陪你一起去,如果他们不接纳我,我就在外面等着你。” 他们两个手里实在没什么钱,要是许沁的父母能给她们钱,或者给他们买个房子,他们的日子不就好过了吗? 可惜付闻樱早就打过了招呼,许沁被拦在了别墅区外面不让进入。 她去公司找孟父,也无功而返。 两人回到家后,宋焰冷哼一声,“莫欺少年穷。” 宋焰随后就出去找了个夜场服务员的工作,他回去拉着许沁,“我以后肯定会给你更好的生活。” 许沁幸福的点点头,随后两人吃了馒头,躺在又硬又凉的床板上,抱在一起幸福的睡着了。 许沁见宋焰为两人的小家努力着,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她想找个中专学习护理专业开始读书,宋焰说家里没钱供她读书。 她不得已找了个销售的工作,上班两天就因为跟顾客吵架被解雇。找个餐厅服务生的工作,上班第一天就被一车的厨余垃圾劝退了。 最后她找了个小医院当保洁,医疗垃圾怎么说也比厨余垃圾干净些,她还能咬牙坚持。 一天,许沁在回出租屋的路上遇到了有人想要跳楼。 她穿过人群站在楼下,双手插兜,冷冷的说,“你个没用的男人,有本事你就跳下来啊,这么低的楼层可不一定会摔死。” 话音刚落,那人就朝着许沁方向跳了下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咣当一声,温热的鲜血溅到她的脸上身上,人当场死亡。 许沁也因此被警察拘留。 许沁在拘留所里待了许久,只觉得人生一片昏暗。 等她回到了家里,宋焰又冷着脸面对她,一个进过拘留所的女人,哪里还配得上他。 宋焰拿了件衣服就去了夜场,第二天回来时身上被划了个口子,腿上也血肉模糊。 许沁吓了一跳,忙要拉着他去医院。 宋焰双手握拳,咬牙道:“哪儿还有钱啊?” 许沁忽然想到在医院里看到那些医生是如何清理伤口的,她灵机一动,“你先在家等我。” 她偷跑回医院,以员工的身份进入,偷拿了医院的手术刀和麻醉剂,便朝着家里狂奔。 与此同时,医院的护士也发现了麻醉剂和手术刀丢失的情况,当场吓得腿软。 哆嗦着向上级汇报了这件事,就瘫倒在椅子上,她的职业生涯完了。 通过查找监控,很快发现了许沁偷盗医疗用品的事情。 在许沁给宋焰做了个自以为非常完美的手术后,警察也来到了二人出租屋。 两人一个被带到了警局,一个被送去了医院抢救。 一个被判刑,一个因为错失抢救时间成为了瘸子。 等许沁从监狱出来后,她十分庆幸宋焰还在这个出租屋待着。 但两人相貌已经大变样,许沁在里边踩缝纫机老了许多,宋焰整天喝酒熬夜,变得十分邋遢。 在见到许沁的那一刻,宋焰的家暴属性再次暴露出来,扯着许沁的领子就来了两个巴掌。 “你把老子学业毁了,身体也坏了,你还敢回来?” 说完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起初许沁还能忍耐,后来宋焰看见她就不顺眼就打她,挨打完他还得伺候宋焰。 宋焰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记住,这是你欠老子的,没有你,我现在该去当兵,再成为一个兵王。” 一天晚上,许沁趁着宋焰熟睡将他绑了起来。 她想像她妈妈一样点一把火,将两人埋葬在火海里,又想到她的打火机没油了。 于是关上窗户,打开了煤气罐,两人煤气中毒,直到过了一个月才被人发现尸体。 第231章 步步惊心太子1 康熙四十三年。 前几日是十阿哥生辰,在八贝勒府办了场生辰宴,若曦也在这场生辰宴上成功入了大家的眼。 胤礽躺在毓庆宫外的躺椅上,没想到自己给众人解围,笑称若曦是拼命十三妹,竟是给她造了势。 用现代话来说就是捆绑cp,蹭上了十三阿哥的热度。 让她从一个八贝勒侧福晋的西北来的妹妹,成功打入京圈。 后期又营销成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又因和十三交好,结识了十三的爱慕者蒙古的敏敏格格。 被敏敏格格的父亲瓜尔佳王爷送了个信物,就莫名其妙的被看成了蒙古王爷的干女儿。 身后忽然就站了蒙古的势力,就连太子都想要娶她为侧福晋,成为了贵族圈里除了公主福晋外第一人。 哦不,福晋都不如她,人家可是被皇上看成亲生女儿,在御前伺候,人脉极广呢。 虽然她一生都没见过瓜尔佳王爷几次,虽然就算你是人家亲生女儿,人家都不一定会将整个家族都压在你一人身上。 但是别问,问就是咱们地位高,又得皇上看中。 你说她是玛丽苏女主,被一群阿哥围着转。 别闹,他们只是我的好哥哥而已,都是兄弟情。 你说十阿哥十四阿哥喜欢我,那又怎样,他们都如我的兄弟一般。 我很可怜的,他们想和我在一起都是有目的的,没人真心喜欢我,在他们心中,我还没有皇位重要。 什么皇上看重,蒙古王爷看重,这其实都是困住我的枷锁。 他们都因为各种原因喜欢我,看重我。那都是作者大大,呸,命运的安排罢了。 下了早朝,胤礽和其他阿哥到了乾清宫后殿,和皇上商议中秋宴席人选。 皇上想到前几日贵妃和他提及十阿哥年纪不小,该选福晋。 前几日又是十阿哥的生辰,并问了几句。 胤礽坐在阿哥们最上首,笑着打趣:“儿臣去看了,当真办的极好,要说咱们兄弟中最重兄弟情的就是八弟了,皇子的生辰,未出宫建富的由内务府操办,有自己府邸的由福晋操办。也就十弟有本事得八弟看重,竟劳烦八弟的侧福晋操办。” 八阿哥隐约觉得太子的话有几分挑拨之意,“二哥说笑了,女人家弄的这些,难登大雅之堂。” 胤礽漫不经心的笑着,“重要的是心意,谁不知道八弟人缘最好,就你的贤名最广。贵妃母就十弟一个孩子,你二人年岁相当,正好玩一块儿去。” 皇帝眼睛微眯,良妃辛者库出身,与八阿哥交好的十阿哥身后的钮钴禄一族,战功赫赫。九阿哥和十四阿哥生母是宠妃。 老八想为自己添砖加瓦,拉拢身份贵重的皇子和朝臣,有些明目张胆了。 有些事他心知肚明,比如老大的心思,老八的心思,但他从未掐灭他们的念头。 给太子一个磨刀石,又能制衡太子,不让其权力过大,两全其美。 皇帝抿了口茶,放下茶杯后,淡淡开口,“听说老八的府里有个拼命十三妹,中秋家宴上也一起带来吧。” 自从生日宴过后,十三妹的大名就在京城传开了。 十阿哥听皇帝提起若曦,脸上浮现了笑意,就是八阿哥有些不愿让若曦太惹眼,若是被皇上看中,成了妃嫔该怎么办。 皇帝看向太子,“听说那丫头十分伶俐,你应该也见过吧。” 胤礽笑了笑,“儿臣见过,确实古灵精怪,大家看了都说好,相貌也是一绝。别说儿臣了,就连不苟言笑的四弟见了都多看几眼呢。” 四阿哥脸色微变,他从第一次和若曦见面就喜欢上了她,就连心爱的李侧福晋院里都不去了。 可他不想让旁人知道,他如今跟着太子做事,暂避锋芒。 皇帝面色不变,但心中却犯了嘀咕,一个从西北来到京城不到半年的小丫头,居然能让他这么多儿子如此看重,难不成是有什么猫腻。 众人散了以后,胤礽撇下老四和老十三这两个平时的跟班,直接回了毓庆宫。 老十三不解的问老四,“今天太子是怎么了,对咱们态度也不像从前了。” 四阿哥没什么表情,“太子身份贵重,喜怒无常也是有的。” 要是让胤礽知道,他非得骂他们几句,你们才喜怒无常,就你们一个个的风光霁月,出场还得带个bgm。 全世界就我和老十两个傻子,老十那个没本事的傻子被你们哄着,我这个当太子的傻子天天被你们看笑话。 他虽然不是各方面都优秀,但也各方面都不差,康熙亲征时他几次监国。 但在这里他就像个不学无术的傻子,老四老八老十三他们一个个聪慧过人,就像他占了他们的位置一样。 他还没从太子这个位置下去呢,一个个的尾巴就翘起来,肖想起这个位置来了。 后期还直接为了若曦,老八和老四联手,促成了二废太子。 皇子阿哥们家里娇妻美妾一大堆,但不耽误他们的真爱是若曦。 但这个世界还算是遵循历史,隔壁秦始皇和寡妇共天下更是雷人。 胤礽回到毓庆宫后,就将现在还没有的诗词都回忆了一遍,收集成册子。第二日送去了乾清宫。 第一篇就是让若曦在面圣时背诵的那首伟人的沁园春。 “这都是你收集的?“皇帝问他。 胤礽回答,”哪儿能啊,这可不是儿臣一人收集,就说这第一篇就是凌普去江南时听文人所着。” 皇帝欣慰的拍了拍胤礽的肩膀,从前太子有些倨傲,这些日子倒是稳重了许多。 毓庆宫这一月的用度也不像从前那样奢靡,太子对其他阿哥也是关爱有加。 他当年立太子确实有几分政治考量,但也有仁孝皇后崩逝在他面前,让他心存不忍的缘故。 太子年幼丧母,没有母亲教导,再加上年幼,性子难免有些高傲。 但太子是他教养长大,品性才华自然在其他阿哥之上,果然,没人能比得上他培养出来的孩子。 三十岁的年幼太子又和皇帝闲聊几句话,上演了一场父慈子孝的戏,到了晚上才回了毓庆宫。 胤礽盘算着,长成的这些兄弟都掰不回来了。 他想跟皇帝表现兄弟情深,又不想忍着恶心跟他们虚与委蛇,所以他将目光投向这些年纪小的身上。 第232章 步步惊心太子2 他这么大年纪和小孩子站在一块,他们也拘束,所以他就搞了个儿子外交。 让弘皙和弘晋联合十五到十九阿哥,阿哥们在东五所里虽然有人伺候,但吃喝都要定时定量。 弘皙带着几人直接回了毓庆宫里,冰和水果供的足,奴才们伺候的更加周到。 转眼到了中秋之日,皇子公主带着家眷来到了乾清宫给皇上请安。 皇上叫了起后,若曦笑嘻嘻的打量着四周,见其他人都没动,她才再次低下头。 皇帝指向她,”你。“ 在若兰的催促下,若曦畏畏缩缩的走上前回话。 前几日还在街上拦马,想要通过自杀回到现代的的若曦,此时就像老鼠见了猫。 走路回话时都是抖的,“奴才初见天颜,觉得威严无限,所以紧张。” 话里话外偷着恭维,和前几日拳打八福晋,脚踢明玉,想方设法要自杀时判若两人。 在皇帝追问为何若曦认为他是圣君时,若曦左思右想,最后背了那首沁园春出来。 皇帝有些疑惑,又看向太子,这不是前些日子太子送来的诗集里的第一篇吗?若曦从小生在西北是如何得知的? 却见太子也十分疑惑,他问若曦,“若曦格格是如何得知这首诗的。” 若曦心里一惊,她盘算着是说自己写的,还是从别的地方听到的,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出主意。 皇帝面色微冷,语气带了几分威严,“到底是从哪得的这首诗。” “是奴才自己写的。”若曦心一横,说出这句话。 她怕皇帝再问她是听谁说的,她刚来这个世界,不认识几个人,倒不如咬定是自己写的,反正他们也找不出证据。 太子说这诗是从江南寻来的,他没有理由说谎,且这首诗气势磅礴,不像是闺阁女子所作。 老八家里这个,谎言漏洞百出。 皇帝疑心起马尔泰一族或者老八和江南的官员有来往。他不动声色,让若曦回了队伍里。 其他阿哥见到此情此景不禁为若曦捏了把汗,皇帝并没有嘉奖,那就是不满了。 当天晚上宴席,众人落座后,太子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到他身上。 他朝着众人看去,只见若曦此时怜悯的看着她。 若曦想到再过几年就到了一废的时间,其他阿哥也会在未来被囚禁,不禁心生难过,他们好可怜啊。 胤礽很想说一句,你一个宫女,哦现在她连宫女都不是,心疼皇子,你怎么不心疼这个时代被困在这个方寸之地,只能依附男人存活的女性呢。 这些人总还能活几十年,老十八过几年就死了,老十九今年就要夭折了,还没桌子高的孩子,他们不值得惋惜吗。 哦,他们还小,不能跟若曦谈恋爱,所以他们不重要。 皇帝开口将明玉许配给十阿哥,十阿哥想要推脱,还想先立侧福晋,引起了皇帝的不快。 胤礽站出来打趣他,“皇阿玛和皇额娘十一岁就大婚,十弟今年都二十二了,怎么还不着急,八弟,你平时和十弟最为交好,怎么也不提醒他呢。” 老八心想你也不用总在这时候记挂我。他站出来劝十阿哥谢恩。 皇帝十分不悦,十阿哥这么大了连一个侍妾都没有,皇帝忙于朝政,没时间管这些事,贵妃和老十怎么还不想着呢? 胤礽轻笑两声,“皇阿玛勿怪,儿臣瞧着十弟约莫是有心上人了,是哪家的格格,你求求皇阿玛,说不定能将她赐给你为侧福晋或格格呢。” 皇帝听后也看向老十,就见老四转过脑袋看向若曦,又被若曦瞪了回去。 这一切都被皇帝看在眼中。 十阿哥忙说没有,不情不愿的跪下谢恩了。 胤礽看着二人,觉得有些可笑,“皇阿玛,十二弟,十三弟,十四弟,十五弟年纪也不小了,也不知儿臣什么时候能喝到他们的喜酒。” 皇帝一琢磨,最小的小十五都十三了,都到了议亲的年纪,宫里这群妃嫔和内务府怎么从来没和他提过。 看来得在这批秀女里多挑几个赐婚了。 若曦回到八贝勒府后,大闹了一场,指责皇帝不该随随便便给人赐婚,他们都是人,怎么能被皇帝赐来赐去的。 八阿哥怕她惹出麻烦,在门口时打晕了她扛回了房里。 皇权面前唯唯诺诺,到家就来了能耐。皇帝赐婚不敢骂皇上,回家后闹腾姐姐姐夫内耗自己。 感情她以为其他成婚的阿哥都是自由恋爱呢。 胤礽让人找了个机会把这件事透露给皇上,听的皇上一头雾水,“她和老十不是不想成婚吗,这会儿又闹什么?” 皇帝越发觉得若曦这人莫名其妙,他得和内务府说好,这人怕是有些疯魔在身上,还是别让她进宫了。 皇帝不知是怎么想的,刚赐婚就让内务府准备上了。 大婚本是一件繁琐的事,他当初就准备了许久,再加上太子妃守孝,等了好几年才成婚。 可老十这婚礼,前前后后准备不到两个月。 大婚当日,若曦也来了,在这儿待了没多久就被十三阿哥拉走了。 胤礽和几个不省心的弟弟喝着酒,忽然问道:“老十三呢?” 门口的奴才来报,说是十三爷骑马离开了。胤礽又问有没有人跟随伺候。 奴才想了想,若曦格格不是奴才,不能伺候十三爷,就说了声没有。 胤礽将酒杯放到桌子上,“荒唐,他刚喝了半坛子酒,这大晚上的跑出去遇到危险怎么办,这十弟大喜的日子,他不是添乱吗。” 老八知道若曦和十三现在在一起,刚要说话,太子就打断他,“谁看到他去哪儿了,府里的奴才们都去找十三弟,现在就去。” 老四道:“二哥担心十三弟,但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吧。” 胤礽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老四,“十三跟你如此要好,你怎么也不担心他,他也是你弟弟啊。” 胤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其他人指指点点,说他们不重兄弟情谊。 直到奴才们带着还没醒酒的老十三和醉的昏睡过去的若曦回来。 胤礽震惊的指着二人,“这不是八弟府上的若曦吗,老十三,你也太荒唐了,平时寻花问柳的也就罢了,若曦格格是待选秀女,你此举是将皇阿玛置于何地?” 第233章 步步惊心太子3 胤礽冷冷的看着老十三,“老十三,以往就算了,但你此次和待选秀女发生这种事,简直是荒唐至极。” 老十三被骂了一顿,酒倒是醒了大半,他低着头,“太子爷,我和若曦不是您想的那样。” 胤礽摆摆手打断,“论迹不论心,你们孤男寡女大半夜的跑出去喝酒,共骑一马,若曦格格还被你搂在怀里,两人醉醺醺的,这么多人看在眼里。你说你二人清白,旁人会信吗?皇阿玛会信吗?” 别说是古代,就是现代一男一女喝酒,又搂又抱的,也会让人浮想联翩。 十阿哥蹲在地上搂着若曦,满眼都是不舍和心疼,他虽娶了明玉,但他仍对若曦念念不忘。 “太子爷,若曦并不是这种人,她年纪轻,古灵精怪,没想过男女设防之事,您就别怪她了。” 胤礽怒气未减,“和她同岁的明玉格格已经嫁你为妻,女子十二三岁便要嫁人主事,她即便在西北长大也该知礼义廉耻,待选秀女和皇子厮混是什么罪名,你们都清楚。” 八爷向前一步,“太子爷,十三弟性格豪爽,想必是将若曦看成了亲妹妹……” 胤礽不耐烦地打断他,“十三弟是没有亲妹妹吗,怎不见他和温恪和敦恪共骑一马,大半夜在一块儿喝酒。怎的旁的女子都知礼守节,偏偏这个若曦做出私会外男之事。老八,这若曦是你府上的人,这事儿你也难辞其咎。” 老十三面色有些难看,他和四哥一直站在太子身后,从未有过不臣之心,太子为何要向他发难。 “太子爷,我和若曦无关风月,只为真心。” 胤礽冷冷一笑,“好一个只为真心,你和青楼里的姑娘也是只为真心吗?” 若曦被几人的说话声吵的心烦,她半睡半醒着,看到十三阿哥,笑了笑。 当场撒起酒疯,“干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胤礽有些看不下去,他转了话头“我瞧着,老十三虽平时荒唐,但也不会荒唐至此,想必是这秀女蓄意勾引,错在她而不是在十三弟。” 老八和老四听后忙替若曦求情,言其无错。老九老十,十三十四也紧随其后。 胤礽听到脑瓜子都疼,他眼睛一瞪,“若曦无错,难道还是十三弟的错不成,老十三是你们亲兄弟,一同长大。在你们眼中还不如一个秀女。” 此话一出,众人哑口无言,你都拿兄弟情说事,我们还能怎么办? 他让老八带若曦回去醒酒,自己则拎着老十三去了乾清宫。 通过在场的官员之口,将整件事情和皇上说了个明白。 皇帝听后觉得莫名其妙,“这马尔泰若曦不是和老十不清不楚的吗,怎么又和老十三搅到一块儿去了?” 老十三跪在地上,此时他有了怒火,“皇阿玛明鉴,儿臣和若曦并非有男女私情,只是看做友人。可太子爷不听儿臣所言,一心想要将私通的罪名放在儿臣和若曦身上。” 胤礽叹息一声,“你和她搂腰抱胸同乘一骑被众人看在眼中,你若和她有情,皇阿玛罚了你二人,再将她给你作格格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你又说这是友人,友人在大半夜露腰抱胸,天下百姓又该如何看待皇室。” 如今朝堂还不像雍正和乾隆时期稳固,许多汉臣注重儒家思想,最不能忍受他们在草原那一套没有礼节的做法。 皇帝变了脸色,那些汉臣和百姓又得说他们野蛮了。 胤礽垂下肩膀,露出一个十分伤心的表情,“皇阿玛,此事都怪儿臣,是儿臣见十三弟喝醉后骑马没人跟着,才让人去找,引发此事。为了皇家声誉,儿臣本想将罪责推到若曦格格身上,回头再加以补偿,也好全了皇家颜面。怎料四弟八弟等人百般维护若曦格格,儿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皇帝赞许的拍了拍胤礽,“你是维护皇家和兄弟的声誉,这事儿你做的不错。” 保成是他亲自养大的,保成的品性他还不知道吗。 都怪这群不省心的孽障,尤其是老十三,这几年越发没个人样。 “皇子逛青楼,和秀女厮混,你也做的出来,朕从前是太纵容你了。敏妃恭谨贤良,怎会生出你这种孽障!” 胤礽有些无语,果然,康熙是喜欢拿母亲来攻击儿子的。 见皇帝提起逝去的敏妃,老十三也来了火气,言语更加不逊起来。 气的皇帝当场传了板子,就在乾清宫外头打了老十三三十杖。 胤礽跪在地上求情,皇上仍无法消除怨气。 皇帝看向胤礽,“你品性纯良,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你的这群弟弟中有不争气的,你管教起来也不必留情。” 胤礽称是,心想他要是不留情,皇帝就该对他猜疑了。 皇帝背着手,心想这若曦他也见过一次,长得虽貌美,也不是什么天仙似得人物,怎会有这么多阿哥给她求情。 不过幸好也不大严重,他这阵子让贵妃给这群阿哥府里添了人,老四的侧福晋也再次有孕,不像是为一个女人魔怔了。 罢了,总归保成不受她迷惑,其他人只要不太过,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皇帝第二日就给内务府传了旨意,将马尔泰若曦的名字从秀女名单中划了下去,终身不许再参加选秀。 老八和若兰知道后都为若曦担忧,倒是若曦听后松了一口气。 她才不想被人赐来赐去的,这样也挺好的,她就可以一辈子住在这陪着姐姐和八爷,还能被人伺候。 只是可惜不能进宫就不能和未来的天子四爷打好关系了。 十九阿哥这两日病着,胤礽知道他的大限就在这几日了,为此他这几日天天跑去东五所,一待就是一整天。 又命太医在一旁守着寸步不离,自己不是抄经书就是帮忙伺候小十九。 老八等人见太子爷一下朝就去了东五所,面色各异。 老九轻嗤一声,“装模作样。” 老十也不高兴,“我大婚时太子爷非得把若曦和十三弟的事闹大,害得十三弟罚了板子,若曦的婚事以后也难了,他倒是被皇阿玛称赞友爱,这回又想踩着小十九让皇阿玛高看他一眼。” “好了。”老八虽然也这么想,但他没有宣之于口,“咱们也去看看十九弟吧。” 第234章 步步惊心太子4 老八等人在东五所待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主要是小十九太小了,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助力。 能让他低下身去拉拢的,要么是身份贵重的皇子,要么是说得上话的朝臣,小十九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 放着一堆正事不做守着一个没什么大用的人,得不偿失。 胤礽和老八不同,皇帝不是质疑他的实力,皇帝质疑的只有他的仁孝,一个爱护兄弟,敬爱父亲的人设对他更加重要。 小十九这几日病的更加严重,皇帝也有了悲观的心态,内务府也开始准备上了,他死了太多儿子了,知道十九阿哥这次很难熬过去。 胤礽彻夜不眠的照顾,拉来了太医大胆试药,不过两日,小十九就脱离了生命危险,转危为安了。 皇帝大喜过望,心知这一切都是太子的功劳,不料这边小十九刚好,太子又病了。 太医诊断后说是太子忧虑过甚,又太过于劳累才引发了病症。 皇帝一听,这不就是因为守着小十九才病的吗,他忍不住心疼,一个还没长成的皇子自然比不上他教养多年的嫡子。 他看谁以后还说太子乖戾,谁说他跟谁急。 太子如此重情,对一个见面次数不多的弟弟都能如此,对朕岂不是更加感情深重,果然是他养出来的孩子。 病了一个多月后,太子才逐渐转好。 皇帝又气又有些欣慰,“你是太子,有奴才们照顾十九阿哥,何苦你亲力亲为。” 胤礽有些虚弱,脸色又有些发白,人都瘦了不少,“小十九是儿臣亲弟弟,又是皇阿玛最小的孩子,皇阿玛日理万机,儿臣无论是作为兄长还是作为儿子,都要好好照顾他,儿臣也是不想让您再经历丧子之痛了。” 皇帝熨帖的拍着胤礽,心下万分感动,这才是大清的储君,又岂是那群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孽障比得上的。 皇帝嘴上又说了太子是他最疼爱的孩子,是心疼肉,转头在朝堂上又从未打压过那群皇子的野心。 胤礽再次出现在朝堂上时,不知有多少人心中哀嚎,怎么就没直接病死呢。 若曦在八贝勒府里,和老八越走越近。 老八有时会觉得庆幸,若曦不能再参加选秀,就不会进宫或者嫁给旁人。 等过些时日皇上气消了,若曦年纪也大了,他再将她收房,想必皇上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这阵子和若曦关系进展非常迅速,两人经历了雪中漫步。 八爷又送了若曦手镯,就是若兰之前不要的那个,两人进入了恋爱模式,平时搂搂抱抱卿卿我我都成了常事。 只是在听说要给八爷做格格的时候,若曦十分不高兴。 她有着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坚持着一夫一妻的理念,怎能容忍自己成为一个没有名分的妾室。 就连她姐姐还是侧福晋呢。 她想独占八阿哥,要么让她成为八福晋,要么八阿哥以后不能再睡别的女人。 这两点显然都让八阿哥拒绝了,他既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又要依靠八福晋身后的家族。 他拉着若曦,不太诚恳的说,“以后我当了皇帝,我封你为皇后,这样如何。” 若曦抽出手,心想拉倒吧,这辈子她是够呛能赶上了。 还不如他老老实实的不去夺嫡,自己美滋滋的当个八福晋或者侧福晋呢。他要是去夺嫡,以后自己还得跟着他被圈禁,这怎么能让她一个向往自由的女性容忍呢。 若曦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八阿哥,两人陷入冷战模式。 皇帝准备要去木兰围场秋狝,带上了太子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等人。 八阿哥为了讨好若曦,让她去散心,说不定还能改变她的心意,也将她一起带上。 来到草原后,八爷身边没了嫡福晋和其他的妾,让若曦觉得八阿哥此时完完整整的属于了自己。 两人的关系又好了起来,在草原上拥吻打滚,好不快活。 若曦看着众人骑马狩猎,自己也起了心思,只是她还没学会骑马,八阿哥这阵子又被太子叫到御前,没时间陪着她。 她想到了从前一起喝酒的十三阿哥,率性恣意,就去找了十三阿哥。 老十三被皇帝罚了板子,这阵子刚好,自己骑马时间长了都疼。再加上他还是因为跟若曦偷跑出去喝酒才被责罚,连见都不想见。 他直接让人将她拦在门外,转头回去睡觉。 这倒是让四阿哥捡了漏,四阿哥去看老十三,在门口遇到了若曦,得知她的想法后,当即就要教她骑马。 自从上次十阿哥生辰宴上,若曦一身红衣,边吃糕点边走路,那副大大咧咧没有教养的样子就深入了他的内心,令他念念不忘。 遗憾他和老八关系不是特别好,不便总跑去八贝勒府找她,幸好现在有了机会。 本来若曦还有些不愿意,被他强拉着上了马在草原上练习。 胤礽得知后,淡然一笑,草原不仅是男女幽会的好地方,还是训斥皇子的好地方。 他先是让人给老四送去了一封信,以若曦的名义,约他到一处帐子相见。 那副狗扒拉字十分明显就是若曦所写,老四看后皱了皱眉,并未怀疑,以为是这几日他骑马的风姿让若曦心动,想要和他约会。 因此他没带一人便前往了。 没办法,皇阿玛不喜欢若曦,取消她待选秀女的资格,此时他更应该谨慎些,不让皇阿玛知道后再责骂他。 胤礽提前让人寻了一圈,得知老九正在营帐里跟人喝酒,他想了想,现在也没别的人选。 于是趁着老九喝醉出来出恭,让人打晕了他将他扛到了帐子里。 他身上被放了浓郁的香料,四阿哥一进帐子,见老九躺在榻上,身边没个伺候的人,便疑惑的走上前去。 这一上前可不得了,浓郁的催情香扑面而来,正中他门面。 他觉得浑身燥热,看向老九时,只觉得他眉清目秀,心思激荡。 三十来岁的皇子,要说没看过这种书是不可能的,只弄了一会儿就得了趣儿,也不管什么若曦,当场就成了好事。 此事皇上正和瓜尔佳王爷夜里闲逛,身后跟着太子和老八,路过帐子时,将里面的声音听个正着。 第235章 步步惊心太子5 众人眼见着有些尴尬,胤礽嘿嘿一笑,“皇阿玛,想必是哪个宫里的太监宫女不检点,污了皇阿玛圣听,皇阿玛先去用膳,儿臣让奴才将他们拿下就好。” 康熙起了怒火,太监宫女对食舞到他眼前了,当真放肆,“不必,朕就在这看着,朕要看看是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妄为。” 胤礽使了眼色,跟随的奴才立即闯入帐子中,众人朝着里边看去,只见两个男人一上一下,酣战淋漓。 “四爷?九爷?” 里头的奴才不确定的喊了二人,四阿哥听到有人叫他,转过头去看,奴才们这回确定了就是二人。 李德全吓得妈呀一声,“二位爷,您这是。” 外头的康熙也看到了两位好儿子正摆着诡异的姿势,两人大汗淋漓,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九阿哥的亵裤此时还挂在四阿哥的腰间,当真是抵赖不得。 “啊!”康熙的怒火喷涌而出,“孽障,孽障,你们在干什么?” 皇帝的怒吼声加上外头吹来的凉风,让四阿哥和九阿哥顿时清醒过来,九阿哥率先反应过来。 此时他的后庭一阵阵的火辣疼痛,他一把推开身上的老四,屁滚尿流的跳下地。 “皇阿玛救救儿臣,救命啊!” 康熙嫌弃的后退几步,太子侧身挡在皇帝前头,“九弟你真是,还不拿件衣裳给他披上。” 四阿哥此时也反应过来,他跪在地上回想着发生的一切,那是越想越不对。 在抬起头看到八阿哥那张似笑非笑,仿佛蕴藏着算计的脸时,更是确信了几分。 老八虽不知老四和老九究竟是真有龙阳之好还是被人陷害,但这都不重要。 他幸灾乐祸的想着,皇阿玛最重皇子品行,再加上有几位蒙古王爷在场,老四和老九此举定会被厌弃,此生与皇位无缘了。 老九虽然跟他一伙的,但他母亲位份高又受宠,这回他没了继位的可能,他也能放心大胆的用老九了。 他掩着笑意,为二人求情,“四哥和九弟即便是有龙阳之好也不会找自家兄弟,或许是二人吃醉了酒,没认清人,还请皇阿玛从轻处置。” 四阿哥见老八想将这屎盆子稳稳当当扣在他脑袋上,咬着牙看着他。 皇帝也察觉出老八口中的挑拨离间,沉默不语。 胤礽上前一步,“皇阿玛,四弟和九弟有妻妾子女,以往也从未听说过有此癖好,想必是为人陷害。” 皇帝点点头,这才是他教养出来的孩子,第一时间是想着为弟弟脱罪,维护天家颜面,不像老八这个孽障就想着拉兄弟们下来。 胤礽看向老四和老九,“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从实说来。” 四阿哥忙道,“皇阿玛,正如太子爷所说,儿臣确实是被人陷害,是八弟的小姨子给儿臣送信约儿臣见面,儿臣这才前来,不想一进来就遇到了九弟,儿臣似乎是中了迷药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皇阿玛明察。” 八阿哥听后心一提,这里边怎么还有若曦的事,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胤礽问他,“信件在哪?” 四阿哥想了想,随即在撕碎了的衣裳里找出若曦的信件,交给皇上。 皇帝打开信件,看了半天才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他皱紧眉头,这是闺阁女子写出的字? 他将信交给李德全,“你去让她将这几个字重新写一遍,若字迹相差不多,就让慎刑司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八阿哥心跳加速,他方才就看出来这字迹只有若曦能写出来,难不成真如老四所说。 究竟是若曦和老四勾搭上了,阴差阳错才发生这种事,还是幕后还有推手。 老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自己并不知情,此事与他无关。 皇帝冷冷的看着他,并未叫起。 奴才们端来几把椅子,放在皇帝身后,皇帝坐下后,又让人叫来太医,“去看看他们两个身上或者帐子里有没有催情香料一类的。” 太医们进去查找一番后,确实在老九身上找到了能使人兴奋的催情香。 四阿哥匍匐在地,“皇阿玛,儿臣此身就此分明了,这分明是有人想要陷害儿臣。” 八阿哥见皇帝面色微变,暗恼自己躺着也能中枪,若曦古灵精怪是真,太能给他找事也是真。 他思绪翻涌,“皇阿玛,儿臣听说男子和男子欢好之时,常用催情香做引,焉知不是四哥和九弟故意用香料助兴,此时为逃脱罪责,拉儿臣下水。” 九阿哥震惊的看向老八,这个平时能拿主意,一副好哥哥做派的八贝勒,此时不想着捞他出来,居然还想把脏水都倒在他身上。 老八这厮也太无耻了些,想到这些年他给老八充当钱袋子,为他拉拢朝臣,他恨不得狠狠揍自己一顿,怎么能识人不清到这种地步。 老八低着头,额头沁出了汗水,他不敢去看老九,他也是没办法啊。 对不起了九弟,死道友不死贫道,能摘出来一个是一个。 他隐隐觉得此事和太子有关,打压了他,又让老四在皇帝和蒙古王爷面前丢尽了脸,一手除掉三个有竞争力的皇子,真是好谋算。 可惜了,太子爷骗了皇阿玛,却骗不了他。 他看向太子,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太子爷,您觉得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皇帝也看向胤礽,却见胤礽十分淡定的摇了摇头,“我没和男人欢好过,不比八弟见多识广,不知道男男欢好是否需要催情香助兴。” 老八一噎,仿佛吃了只苍蝇一般恶心,这话说的,就像他和男的欢好过一样。 皇帝更加厌恶老八还想拉太子下水,若真是和太子有关,太子为何让他先离开,避免将此事闹大。 保成什么品性,他能不知道吗? 此时李德全带着马尔泰若曦写下的字迹过来,皇帝一看就确定了几分。 “皇上,若曦姑娘已经被送去了慎刑司了。” 八阿哥只觉得自己手脚发凉,一是担心若曦在慎刑司会受苦,二是若曦知道他想要那个位置的决心,只盼望着若曦能够咬紧牙关,别什么都说出来。 还有这件事,也不知若曦能招出个什么来。 第236章 步步惊心太子6 “皇阿玛,儿臣和四哥九弟并无恩怨,为何要如此陷害亲兄弟,儿臣没有理由啊,这分明是有人陷害。” 皇帝还想当着外人面给这几个孽障留几分颜面,这回也忍不住了,“你自己心里有数。”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皇帝将小太监手中的茶杯扔到老八身上。 “当朕不知道你背后做了什么,太子重病期间你上蹿下跳,结党营私,用国库的钱收买朝臣,让他们给你站队。你个孽障。朕还没死,太子还活着,你前头还有好几个兄长,这个位置怎么着也轮不到你。” 胤礽心下了然,皇帝的忍耐是有限的,开始不发作,看你一个劲的折腾,甚至还得给你点希望,看你能折腾到什么地步。 然后等到你的威望达到一定高度后,或者哪天看你不顺眼了,再狠狠的将你拉下来,让你再无翻身的余地。 八阿哥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皇阿玛明鉴,儿臣并无此心啊。” 皇帝冷哼,“并无此心?好一个并无此心,那外头八贤王的名声是怎么来的,你不过是个贝勒,朕又何曾给你封郡王亲王,是嫌一个贝勒的身份配不上你的贤名是吗?” 皇帝越想越觉得有理,老八是故意弄来个小姨子,借着给老十办生辰宴的机会,让她在阿哥们面前露脸。 又将拼命十三妹的名声传到他耳朵里,让他留意这个女人在中秋家宴时宣她进宫,又让她背了个诗词想要入他的眼。 若非他慧眼如炬察觉到了不对,那事情将会往哪儿进展呢? 那个若曦会凭借着这首气势磅礴讨好他的诗,和自身的容貌进宫,要么成为妃嫔,要么成为御前女官,总之是留在他身边。 得他看重,再充当老八的眼线,若是哪日他要训斥老八,那这若曦近水楼台要了他的命也未尝可知。 他没受这妖女的蛊惑,他这群儿子却不如他有定力。 老十为了她险些违抗赐婚圣旨,他一向看重的老十三因为她被他责打厌弃,老十四等人也整天念着她的好。 老四和老九也因她出了这等丑闻,好嘛,但凡他看重的儿子都跟她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这定是个妖女,来祸害他的江山,好险。 皇帝心有余悸,在看到胤礽时才微微放下心,“保成啊,你觉得这个若曦怎么样?” 胤礽低着头想了想,随后才道:“这个若曦行为举止怪异,和寻常女子不同,儿臣觉得该好好查一查。” 皇帝提着的一颗心逐渐轻松起来,还好,保成和他一样意志坚定,没受这妖女的迷惑。 果然大清的天子和储君,是这些孽障比不了的。 慎刑司那边,胤礽已经做好了准备,保证若曦招认的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一个养尊处优,没受过什么苦的姑娘,怎么能挨过慎刑司的酷刑。 若曦违抗皇帝将她赐婚给老十四的圣旨时,打的板子水分极大,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这就险些要了若曦的半条命。 慎刑司的七十二道酷刑在若曦身上走一遍,有的没的什么都能招出来。 慎刑司的主管来禀报,“皇上,那位若曦姑娘已经招认,是八爷让她写信约四爷出来,目的是诬陷四爷和九爷做淫秽之事。也是八爷让她勾引十爷,十三爷十四爷等人,让其能够为八爷效力。那位若曦姑娘还说……” 皇帝语气并无太多波澜,“她还说什么了?” “她……她还说八爷承诺她,等八爷成为登上大位后,就立她为皇后。” 皇帝气笑了,他一脚踢到老八身上,“你这个畜生,乃是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 胤礽面无表情,又来了,这个老登又用人家母亲攻击自己的孩子了。 也就是这次胤礽不用听康熙骂他克母了。 老八磕头在地上,磕出血来,“儿臣并无此意,求皇阿玛明鉴,太子爷得皇阿玛看重,儿臣若真有此心,为何不去害太子爷。” 皇帝怒骂道:“你个畜生,还想害保成。” 老八十分无语,皇阿玛要不你再听听我说的什么意思,这也太偏心了吧。 慎刑司主管上前一步,咬着牙道,“启禀皇上,那马尔泰若曦招认,之所以他们不去害太子而是盯上了四爷,是因为太子在三年后会不治而亡,四爷最终会成为下一任储君。” “什么!”皇帝瞪大了眼睛,“究竟怎么回事,马尔泰若曦招认了什么,你从头说来。” “马尔泰若曦说自己来自三百年后,她说在三年后十八阿哥病重,太子爷为照顾十八阿哥染了风寒,最终薨逝。八阿哥勾结朝臣,想要您立他为太子,不料四阿哥联合隆科多和年羹尧逼宫,在您崩逝之前改了诏书,立自己为皇帝。皇上恕罪,这都是那马尔泰若曦说的。” 皇帝怔怔的向后退一步,他一时之间没有将这些话消化完。 保成还有三年寿命,他不知是真是假,可保成为了照顾弟弟不顾自己的身体他是看在眼里的,为了照顾兄弟搭上自己的命,这事他做的出来。 皇帝长长的叹息一声,随后下旨让萨满巫师定日期做法事,又让人去查了四阿哥和年羹尧及隆科多之间的往来。 此时四阿哥汗流浃背,他确实有踹了太子爷带着老十三单干的意思,但他的想法谁也没告诉。 谁能想到若曦是个来自未来的人啊。 他恨的咬牙,老八也真有本事,摊上这么厉害的小姨子,竟险些将他们一网打尽。 哦不,不算险些了。在皇上听慎刑司的奴才说他以后还会篡位后,看他的眼神已经不正常了。 救命,他的大业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很快皇帝就查到四阿哥私下和隆科多年羹尧来往密切,隆科多得他看重,被授予副统领一职,而年羹尧如今也是得他看重,破格提拔。 皇帝心知老四喜怒不定,与其他阿哥交往不亲近,果真是心思歹毒之人。 萨满巫师做法事当日,皇帝将所有皇子都叫来。 只见萨满巫师围着火堆又唱又跳,火堆中间的一块儿空地的木桩上绑着马尔泰若曦。 突然狂风大作,一阵闪电劈了下来,空中浮现出一道人影,和马尔泰若曦一模一样,只是虚幻了一些。 那道身影逐渐融入到了若曦身体中,若曦此时痛苦的呻吟着,没一会儿体内就涌出一股黑气,幻化成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模样。 老十四惊呼了一声,“这个难道就是来自三百年后的邪祟。” 萨满巫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就是来挣点养老钱,没想到真玩这么大的啊,他们也没见过这场面啊。 老八想到前几日还和若曦拥吻,没想到身体里的居然是个这么个玩意,顿时呕了出来。 老四站在他旁边,他教若曦骑马的时候也强吻了她,见老八呕吐,自己也没忍住。 只见空中又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张晓的魂魄惊叫一声,瞬间灰飞烟灭。 胤礽想这才对嘛,总不能你祸害完若曦的生活,自己又回现代美美的跟什么殷正谈恋爱,凭什么你多活了二十多年。 这个场面,足以让皇帝确信马尔泰若曦所言不虚,只是遗憾还没有问她大清以后的发展,那个邪祟就被雷劈了。 皇帝看着这群糟心的儿子,全都革去爵位,老四老八圈禁。马尔泰若曦被送回了西北。 皇帝一直记挂着胤礽的身体,于是提早就让太医天天守着胤礽和小十八。 三年后果然小十八得了场重病,皇帝吓得忙下旨将胤礽禁足在毓庆宫,生怕他也出事。 幸好这次发现的早,小十八最后活了下来。 胤礽就继续当他的太子,天天就苟着。 皇帝年纪虽然大了,但看胤礽也长了白发,没事生一场小病,也就没再忌惮他,反而时时关注他的身体。 胤礽都想好了,等皇帝死了他当几天皇帝就让弘皙继位,自己当个太上皇,贤妻美妾环绕,这小生活多滋润啊。 第237章 三生三世素锦1 自素锦两万岁时被接入天宫,已经过了七万年。 当年神族和翼族大战,因取得了白浅的信任,玄女去了昆仑虚偷了阵法图。 间接害死了瑶光,墨渊,天族和素锦族的几十万族人。 几十万条性命就为了烘托白浅被离镜和玄女背叛。 墨渊也是个废物,作为主帅居然在他的地盘让只小狐狸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走。 素锦一族将自身化为诱饵作为先锋队,吸引翼族主力大军陷入陷阱,墨渊则以自身为阵眼,将擎苍封印在东皇钟。 这一战中,素锦族几乎灭族,素锦也被托孤给天君,被封为公主。 然而公主这个名头并没有什么鸟用,她在天界并不受尊敬,被乐胥抚养长大,只管吃饭不管教养,素锦几万岁了也没什么修为。 甚至天君也没啥鸟用。 天君就称呼好听点,实则卵用没有,上有战神墨渊建立的昆仑虚,囊括了除青丘以外大部分的新生力量。 还有一个该溜子一样的天地共主,这也是名字叫的好听。没有三清的本事不说,还时常掉血。 堂堂天地共主,打仗时候看不着他,装x时候次次不落。 还有个邻邦青丘,更是被天道偏爱的宠儿,也不见怎么修炼,各个都是上神,实力相当厉害。 明明和天界属于邻邦,实力却比人家高出一大截,又不用承担维护苍生的责任。 得到了天地大部分的资源,却没有什么作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事不关己,关门过自己的日子。 可怜凡间修仙之人,从金丹到元婴不知要修炼多少年,游历四方历经多少劫难,还要自身感悟。 而青丘的上神上仙轻而易举的就能达到别人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 这些人一出生就在罗马,却活几十万年连个牛马都比不上。 一大堆靠着血缘,亲戚纽带占据了世间百分之九十的资源。 整天自诩身份高贵,却让剩下的卑微的小仙在前头拼命,自己缩在后头,美名其曰是人家隐世,淡泊名利。 素锦呸了一声,最讨厌这些天天搞什么情情爱爱的神仙,就连天族和翼族打仗都得放点爱情进去。 咋地,爱情能助你修行啊? 好吧,爱情真能帮助修行,没看人间白浅从上仙到上神就和渣男谈了个恋爱,再跳了诛仙台就成了上神了吗? 尼玛,有这好事不早说,大家修炼个毛啊,排队跳诛仙台得了呗,连雷劫都不用承受了。 以后天界也改一改制度,谁在哪些方面做出成就,就奖励跳诛仙台一次,还怕修为上升的慢吗? 号称第一女上神,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白浅在跳下诛仙台后居然没想着杀上天宫直取素锦和夜华性命,夺回阿离自己养着。 反而是脑袋一抽喝了忘情水,咱就说这历劫历劫,不是让你心有感悟,突破瓶颈吗,你这忘了算是感悟还是没感悟啊。 一边说自己身份高贵,一边又要嫁给有侧妃的天族太子,在她的视角还是无痛当妈,白得一大儿子。 这婚事就非成不可吗? 桑籍那么弱都能退婚,你是上神,一大家子都是上神,就不能退婚。 自己喝了忘情水,然后又怪夜华没告诉你是素素的真相。 咱就说,你没病走两步。 咱都是活了十四万年的女上神了,还一天到晚整这矫情事干啥呢? 要素锦说,白浅不是自觉豪气爽朗之人吗,怎么还上天找她要眼睛呢。 要不是有素锦在这充当恶女虐白浅,她能这么快就完成历劫吗?没有素锦,天君和夜华那个势利眼妈就能让白浅和夜华好好在一起了? 可惜素锦浑身上下没什么修为,暂且不能将白浅和青丘那群占着修为啥也不干的臭狐狸,和虚伪懦弱的天君一家收拾个干净。 还有那个折颜和东华,她统统都觉得讨厌。 虽然不能现在就报仇,但是出气还是可以的。 她回到寝殿将结魄灯和其他值钱的有助于修炼的法宝都放在储物袋里,她这一收拾才发现,自己的好东西居然不少。 素锦一族的东西都被她继承,可惜她不会用,乐胥更是什么也不懂,天君对她也从不过问,就这么荒置了。 素锦收拾完东西后,就到了白浅被关押的寝殿。 她说服了看守,打着乐胥娘娘的名号走了进去,见那白浅坐在榻上,满脸愁绪。 素锦关紧寝殿大门,问道:“就你叫素素啊?” 白浅看了过来,眼中含着紧张警惕,她缓缓站起身,“不知尊驾是?” 素锦一甩袖子,十分不客气的说,“我是这九重天的公主,素锦一族的后人,和夜华青梅竹马,我还给他换过尿垫呢。” 白浅一听这话,更是心中钝痛难受,素锦冷冷一笑,“你知不知道他有个未婚妻,是青丘狐狸……呃狐族的女君,身份极其尊贵。” 白浅怔怔的后退几步,她和夜华对着东荒大泽成婚,怎料后来夜华成了天族太子,又有了婚事呢。 素锦双手叉腰,“我今日是来揍你的。” 白浅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你为何要揍我?” “因为我素锦一族在天界和翼族大战时险些灭族,所以我要揍你。” 白浅不明白,“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素锦勾起一抹笑意,“没关系,就是没关系也要揍你。” 她冲上前去就是两个大耳掴子,虽然现在白浅很可怜,但是不能因为她没有记忆就可以忽视她曾经做下的蠢事,忽视她轻信了玄女。 她谈个恋爱成了上神,一个个的说出去比谁都厉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玄女在翼族作威作福。 害得素锦成了孤女,无父无母在天界受人白眼。 青丘那一家子各个厉害的不得了,明明一挥手就能打死一大片,却让修为不算高的素锦一族在前头拼命。 第一女上神,青丘的姑姑,这些年没见修为有什么增进,派头倒是不小,这个也要给她面子那个也要看她脸色。 自称四海八荒第一美女,也没见其他神仙被她的容貌惊艳。 号称四海八荒身份最贵重的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后直接退化成了娇妻人设,但凡不用走剧情时都是一副小女人的作态。 羞羞答答被小自己几万岁的人撩的腿软。 辈分降了不说,还得看未来婆婆眼色,被人骂了连个屁也不敢放。 第238章 三生三世素锦2 别看她现在可怜,当女君的时候可是谁都看不上呢。 尤其是同样年轻貌美的女仙,就连被她称为有趣儿的连宋都遭受过她的白眼呢。 那可都是一群身份低贱又自命不凡想要攀高枝的垃圾。怎么能跟她这种一出生就被称为姑姑的人比呢? 素锦扯过白浅的领子,歪着脑袋,看着痛哭流涕的白浅,“一个人的性格怎么会因为失忆就变了呢,从倨傲到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小白花。只是因为成了凡人,身份不再高贵,浪不起来了。要是哪天夜华成了天帝,你成了天后,你肚子里这个成了太子,你那尖酸刻薄,睚眦必报的劲儿又得回来了吧。” 白浅摇摇头,“救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既然当女君的时候看不起没有后台的人,自称身份贵重,那你成了凡人,也别怪别人欺负你。 素锦又照着白浅的面门捶了两下,又照着她的肚子捶了上去。 她挑了挑眉,宛若恶魔一样,“反正生下来也是个工具人,不被你疼爱,还不如让他投生到别人肚子里,也好免受将来被灭族之痛。” 工具人阿离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撮合夜华和白浅再次团聚,白浅的母爱加一块儿还不如素素跳诛仙台前的叮嘱。 白浅自诩自己性格豪爽,要素锦看就她最恋爱脑,跳下诛仙台后孩子都不管,仇也不报,半死不活的非要断情绝爱。 夜华和擎苍同归于尽后,她十几万岁的人了,也不管父母孩子,天天就念叨着夜华,还不如夜华这个渣男还能照顾阿离呢。 嗯,大如二号。 素锦又将她身上多处打骨折后,才放开她扬长而去。 她逃出天界,几经辗转,找到了一处远离天界和青丘的一座宝地,在此开始修炼。 她拥有高级神仙世界的许多修炼方法,这个世界修炼起来十分容易,白浅谈个恋爱就能飞升上神,她有这些修炼秘籍在身上,更是一日千里。 四周的灵气得到了召唤,如泉涌一般朝她涌来,在她身边环绕聚拢。 很快就突破了上仙,又过了两年,来到上神的瓶颈。 上神的雷劫惊动了拄着一只胳膊睡觉的东华,他起身寻找过去,而此时有些虚弱的素锦已经隐秘踪迹,消失的无影无踪。 东华微微蹙眉,这世间没人能够在他预料之外成为上神,他预感此人非同一般。 这世界的上神不少,但必须敬仰他,受他控制。 可这妖物一声不响的成了上神,倘若任其修炼长成,不受他的控制,将会成为这天地的祸患。 为了四海八荒的安宁,他作为天帝共主必须除掉这个祸害。 素锦渡过雷劫后,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丹药,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去了青丘。 青丘几十万间只知耕种农忙,不曾修炼整兵,杀敌历练,族人的修为多年未增进,也就他们自己还觉得不错。 玄女修为不高,扮作白浅都能闯进青丘,偷走墨渊仙体。 何况素锦如今修为,只要不遇到狐帝狐后,定能全身而退。 她使了个易容术将自己易容成白浅,路过一族人时,那狐狸拦住白浅。 “姑姑,您好久没回青丘了,这是给您的枇杷果。”狐狸拿出一个篮子递给素锦。 素锦想到未来玄女去偷墨渊身体时,变成白浅的样貌,就是因为有狐狸给了她水果,她说了声谢谢,这才暴露了身份。 因为以白浅的性格,不能说出这样有礼貌的话。 素锦面色微变,倨傲的用扇子挑起篮子,用十分赞赏的表情看着眼前这只小狐狸。 “嗯,下去吧。” 那狐狸笑着离开,没错,姑姑就是这样。 素锦放出神识,在狐狸洞里外找了一遍,找到了墨渊的仙体,在青丘没发觉之时,将墨渊的仙体偷偷带走。 战神的躯体,还有白浅在这七万年间用心头血滋养,这可大补啊。 素锦吸溜了口水,青丘是狐狸,夜华是条龙,折颜是凤凰,还有个毕方鸟,这炖一块不得吃出鼻血啊。 她摇了摇头,一个人类的打造的世界,让一群动物称霸这个世界,而人类却是低级的生灵。 这,就很难评。 她,素锦,虽然是条龙鱼,但她立志要将这个世界归还给人族,让人类拥有更多的修炼机会。 她起锅烧油,做了一顿爆炒灵蛇,吃完后只觉得身体飘飘然,她忙打坐吞吐,神力再次上升。 一日,她埋伏在青丘附近,趁着狐后外出之际擒住了她,远比素锦原想的还要简单。 她拿出来从其他世界带来的法器,吸收了狐后的力量加以过滤,过滤后剩下的就能被她吸收。 狐后被捆仙绳捆住了手脚,她毫无惧意,看向素锦,“你是谁?” 素锦拍了拍她的脸,“空有上神之名,狐后数十万年不曾作战,怕是连能征善战的上仙都打不过了吧。” 狐后啐了一口,被素锦轻易躲开,“你既然知道我是狐后,还不赶紧将我放开,狐帝,折颜,还有我四个儿子一个女儿是不会放过你的。” 素锦拍了拍手,“正好我也不会放过他们,你们这一群狐狸占夺了这世间那么多资源,子孙后代一出生就是仙体,你们生一万个,难道要一万个都成上神吗?这样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狐后挣扎着想要挣脱捆仙绳,可她越挣脱勒的越紧,疼的她轻呼出声。 忽然,她眼前一亮,只见素锦拿着一把大砍刀,反射的光照在她眼睛上。 素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放心,我会留下你的一双眼睛,让你好好看看你这群子孙后代是什么下场。” 在狐后的惊叫中,素锦拿着大砍刀将狐后砍成小块。 一半烧水慢炖,一半做烤串。 紧接着素锦又同样抓了白真回来,先是用法器吸收了他的灵力,随后也将他做成烧烤饱餐一顿。 第239章 三生三世素锦3 素锦吃完最后一块肉后,又将白真和狐后的骨头和难吃的脏器烘干,研磨成粉末,等过一阵儿闲下来后还可以用来制作丹药。 做这些事情期间,素锦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被遗忘了。 她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忘记把白真先奸后杀了。 听人说这白真面若好女,相貌比白浅还要猛一些,若他是女子,想必这四海八荒第一美人的称号就要给他了。 素锦仔细回忆了白真的相貌后,忽然也就没那么遗憾了。 好看是好看,但好像也没那么好看吧…… 还不如折颜年轻时候貌美呢,也不知狐后当年是出于什么心理选择的狐帝,放弃了折颜,可能这就是真爱吧。 可惜折颜年纪大了,不是素锦喜欢的类型,否则也可以养着圈养着,没事抓过来骑一骑。 可能素锦和其他人的眼光不一样吧,白真在她眼里真的不如白浅好看(白浅非男装时期)。 但要说白浅是绝世美人倒也不至于,在成为素素这段时间,没有人因她的相貌惊艳。 素锦一眼就能看出白浅和素素相貌简直一模一样,总不能白浅是第一美女,素素相貌普通吧。 白浅自称是青丘小仙在东海赴宴时,似乎也没人在意她的容貌。真正的美女到哪儿都有特权,而白浅的特权却不是相貌给她的。 难不成这第一美女还是有身份的加持?奉承别的神仙还得夸人家好看? 啧啧啧,神仙也搞这一套了。 自从素锦在天界揍了白浅一顿后,已经过去四五年了。 本来白浅只要生下阿离后就会在素锦的挑唆下跳了诛仙台,飞升成为上神。 再忘记历劫的经历,三百年后,傻呵呵的跟着夜华谈恋爱,一边斗侧妃素锦,一边帮夜华带孩子。 也不知她在喝下忘情水时有没有想起她和夜华还有一桩婚事。 而现在过去了几年,素素没了孩子,也没能找回白浅这个身份,还在天宫苟着当夜华的小妾。 夜华为了不让天帝和青丘知道他对素素的感情,一直冷落着她。 乐胥也时常叫她过去站规矩,把凡间那一套用的行云流水,但凡夜华有什么烦心事,乐胥都得埋怨素素身份低贱,帮不上夜华。 毕竟就连白浅站在这,乐胥在心里头还得挑出点毛病呢,何况一个只会唯唯诺诺的凡人。 夜华这几年一直在找素锦,在素素挨了一顿胖揍后,他就从看守的天兵那儿得知了只有素锦来过。 他恨的咬牙切齿,什么九重天的公主,也不看看这天界谁看得起她,不过比仙侍强一点罢了。 这么多年缠着他不说,还打伤了他最爱的素素,当真是该死。 夜华苦苦寻找的素锦,此时正在蛮荒吸收净化后的白真和狐后的神力。 在将二人的神力全部融合到自身后,她如今的实力和东华帝君已经相差不多了。 只是这还不够,圣人之所以是圣人,是因为在圣人之下全是蝼蚁。 而东华帝君的实力显然做不到,还得忽略他时常出现掉血的情况。 素锦算着日子,该是弄死玄女的时候了。 她来到翼族,在并未惊动翼族将领的情况下,找到了玄女所在的寝殿。 玄女此时正气恼离镜今晚宠幸了翼族的一个婢女,忽然在镜子里看到一抹身影,此时正盯着她,她在翼族从未见过。 她猛的站起身回头看去,“你是谁?” 话音刚落,玄女瞬移到她面前掐住她的脖子,神情似笑非笑。 玄女想要出声警告这个女人让她放开自己,她可是翼后,只要她一句话就能让这个女人灰飞烟灭。 可她在素锦面前就像个小鸡仔,毫无还手之力。 “你知道吗,相比于侵略者,汉奸更加让人觉得恶心。我的族人,早就恭候你多时了。” 玄女瞬间被烈火吞噬,她被禁锢住全身,无处可躲。 眼睁睁的看着烈火侵蚀她的每一寸肌肤,疼痛超出了她的极限,她痛苦的求饶。 到最后只能无声的哀嚎,直到意识消散。 待玄女化为了灰烬,烈火才在素锦的操控下消失。 素锦拍了拍手,可惜玄女和素锦从前一样是个弱鸡,就算吃了顶多只能用来填饱肚子,不值得他费力烤一顿。 她放出神识,找到了离镜所在的位置。 离镜因爱慕司音,所以不曾参加当年的战役,还曾想阻止天族和翼族开战。 素锦一向认为祸需要及子女,其中唯一例外的就是离镜,因为翼族的确没什么亲情,离镜不仅差点被离怨杀害,最后还被亲爹杀死。 离镜虽然没参与到战争,但自身软弱,没什么志向,耳根子软,没有大多主见。 一边说自己爱着白浅,一边又护着玄女,任由玄女在翼族作威作福。 但他有个优势,他是素锦喜欢的长相类型。 素锦朝着离镜的位置走过去,她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抓住离镜,废了他的修为,将他困在自己身边。 偶尔蹂躏欺凌,还能给自己解闷儿。 待素锦走到离镜所在的位置,是在湖边找到了离镜,此时他正临幸一个翼族的宫婢。 她这才想起来,离镜还是一个烂裤裆,这还搞什么。 素锦隔空朝离镜打了一掌,将还在努力耕耘的离镜一掌打飞,独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宫婢。 素锦啐了一口,离镜也不是啥好玩意,私生活乱,翼族的事儿也不管,找男宠也不找他。 东海瀛洲有神芝草,由四大凶兽看守,十分难取。 素锦在附近转了一圈,闯入了四大凶兽所在地,与其让夜华杀了四大凶兽,得了父神的一半力量,倒不如她先将四大凶兽杀死,即便没有这一半力量,也能有个历练的机会。 经过一阵酣战,四大凶兽纷纷死在素锦的剑下,她拔了一半神芝草,去往了青丘。 四大凶兽被杀,想必天界那群神仙很快就会得知此事,如今她的实力已经在东华之上,也不必在藏着掖着。 但大能之间打架威力太大,伤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呀。 没过多久东华转世成凡间的帝王,凤九成为他的妃嫔,两人开始在凡间谈恋爱的时间。 素锦先是去了趟青丘,将白止和他那剩下的三个上神儿子抓了起来,关在了一处。 白奕最先被抓住,起初他还大放厥词要素锦赶紧放了他,否则青丘一族必将让她神形俱灭。 第240章 三生三世素锦4 然而紧接着,他的兄弟和狐帝白止就跟葫芦娃救爷爷似得一个接着一个落到素锦手里,被素锦用法器吸光了神力后扔到了池子里。 素锦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天,“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狐帝本和墨渊东华齐名,如今修为倒退到这种地步,我原想你们这一家子是天道宠儿,如今看来,是我狭隘了。” 她转头看向水里泡着的四只狐狸,笑了笑,“天道果真公允,你们这些只知道缩在壳里,得了大机缘却毫无作为的野狐狸,即便成了上神,也是不堪一击。” 白止想要吐血,他不堪一击,你让别的神仙跟他打一架,看他会不会不堪一击。 白玄咳出一口血,滴落在他的白毛上,“赶紧把我们放了,否则定要你好看。” “啧啧啧。”素锦打量着他们,“连人形都维持不住了,还吹牛x呢。我放了你,你去摇人,我倒想知道你怎么让我好看。” 白玄一噎,青丘能打的都在这儿了,折颜和狐帝实力差不多,来了也得跪。 就剩下个东华,听说还去凡间历劫了。 白止问素锦,“狐后是不是已经被你抓起来了?” 白奕这才反应过来,狐后消失了许久了,“你把我母亲藏在哪了?” 素锦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还有白真,都在这儿呢,别着急,你们等会儿就团聚了。” 折颜见白真许久没来桃林,便打算去青丘看一看,这一看不得了,狐帝狐后和几个小辈儿的全都不见了。 青丘一个能主事儿的都没有。 折颜掐算了一番,并未弄清缘由,只隐隐觉得将会有大事发生。他飞向九重天,打算去太晨宫找东华帝君商议此事。 在太晨宫外,折颜遇到了司命,这才知道东华去凡间历劫了。 两人一同向殿内走去,“想个办法让东华回来,青丘出事了。” 司命想到心心念念的凤九,忙问折颜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到了寝殿,折颜大惊,“东华帝君到底在哪?” 司命刚想说人就在这啊,就见折颜一挥手,眼前的东华帝君身影变淡,逐渐变成一坨大便。 司命张开的嘴瞬间合拢,他捂着嘴向前一步,“究竟是谁能在天界掳走东华帝君的仙体?难不成是魔族。” 两人又跑去了栖梧宫去找夜华和白浅,说出了事情经过及猜想。 折颜看出被夜华唤为素素的女子就是白浅,被眉前的那枚红痣封住了记忆和仙术。 情况紧急,折颜告诉夜华眼前人就是青丘白浅,夜华在忧心之余便是狂喜。 素素是和他有婚约的青丘女君,如此她便可以成为自己的侧妃,天君也不会再阻拦,真是件大喜事。 折颜调动术法,又用雷劈电大等手段让白浅恢复了记忆和仙法。 这么折腾一圈下来,白浅非但没有晋升上神,不仅修为掉了大半,还身受重伤。 她回头看向夜华,这些年夜华对她的薄待,天界的冷眼,乐胥的磋磨,一瞬间爆发。 她忍着被雷劈过的剧痛,强撑着召唤了玉清昆仑扇,打算大开杀戒,让天界这群小仙看看她的实力。 她捂着胸口,看向夜华,“我青丘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你我之间的恩怨情仇,也要等老身找到了家人再说。” 没等夜华阻拦,白浅便拂袖而去。 白浅想到自己封印擎苍之前的时光,那时她还没爱上夜华,只是很寂寞而已。 可如今她和夜华虽有情爱,却在天界遭受到的种种不公,让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想,若夜华对她苦苦挽留,再掏心掏肺,她或许才会重新接受夜华。 她如今是青丘女君而非凡人素素,在天界的地位也该换一换,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小人,她也到了寻仇的时候。 至于乐胥,若她能够改变态度,对自己敬重几分,她也会待她如凡间儿媳妇对婆婆一般侍奉,给她些脸面。 白浅还想了许多,以后如何和天界的神仙相处。 忽然一阵热浪袭来,白浅只觉得胸前激荡,被震飞数百米,猛的咳出一口血。 “凡人素素,好久不见啊。” 白浅抬起头,看见半空中的人影,几年前痛苦的记忆汹涌而来。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素锦,是你。你化成灰我都不会忘了你,当年你无故打我,害我失了一个孩儿,今日我必要报仇。” 她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又跌了回去,可惜了她刚刚恢复仙力,不能亲手报仇,等会儿定要折颜将这小仙抓起来拷打,将其扒皮抽筋才能一解心头之快。 她青丘狐族一向是有仇必报,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 “吾乃青丘女君白浅上仙,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说不定老身还会让你死的痛快些。” 这时折颜和夜华等人也匆忙赶来,夜华对素锦怒目而视,自从她当年伤了素素后就销声匿迹,他还以为她死了,今日可算有了报仇的机会。 他幻化出长剑朝着素锦劈了过来,素锦向一侧闪躲,身法极快,又抬起一掌劈向了夜华,将其和白浅一起拍飞。 素锦冷哼一声,“众仙可见,我是这九重天的公主,自诩公允的太子殿下不由分说便要出剑伤人,我也是不得已才反击。” 夜华吐了一口血水,抬头冷冷的看着素锦,“休要妖言惑众,当年你打伤我的侧妃,也就是青丘女君白浅上仙,即便我今日劈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 素锦轻笑了两声,“妖?什么是妖?我是妖,那青丘的狐狸洞里就是妖窝。当年她还不是你的侧妃,我也确实打了她,可那又如何,天界自有法规,太子殿下还没继任天君,还轮不到你来滥用私刑。” 第241章 三生三世素锦5 白浅暴怒,她推开护在她身前的夜华,身子向前微倾斜,“放肆,我是青丘女君,我父亲是上神,母亲是上神,四个哥哥是上神,丈夫是天族太子,最后一个凤凰上神还是我家好友,墨渊是我师父,东华帝君是我青丘女婿,未来的孩子也会是太子,四海八荒所有的上神都是我家的,你拿什么跟我比。” 素锦边给她鼓掌,边哈哈大笑,“是啊。谁能跟你比呢,这个世界就是为你服务的,就算你想成为天地的主宰,你想要毁灭四海八荒,这世间所有的生灵都不会有怨言,大家只会觉得你有多可怜你受了委屈,至于四海八荒,毁了再重铸便是,一群蝼蚁罢了。” 折颜冷哼,“是又如何,我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青丘和我十里桃林就是护短,就是欺负你,你又能如何。四海八荒只会觉得我们霸气,崇拜我们,而你不过是一个族人战死心机叵测的孤女罢了。” 他幻成一只凤凰,朝着素锦攻来,素锦变化着身法,举起长剑发起攻击。 不到两刻钟,折颜浑身的毛发被拔了个精光,像个被开水烫完,褪了毛的野鸡,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素锦连连冷笑,“一个个的又是上神又是身份贵重,我说战乱时都躲着呢,原来也没什么大本事,大袍子里头没二两肉,跟小鸡仔子似得还好意思说自己能打,虚成这样还不如擎苍威风呢。” 她走到白浅身边,在白浅的怒视之下又踢了她一脚,白浅只觉得两眼发昏,险些晕厥。 素锦抬起脚踩在她的脑袋上,“好一个青丘女君,不必修炼就是仙胎,你也配。你学艺不精,散漫顽劣,飞升上仙的雷劫都快将你劈成原型了,你个废物还好意思装腔拿调。墨渊是天界战神,却因一己私欲,大战在即却为你挡了雷劫。这才死了那些无辜之人。” 白浅脸被压到变形,她咬着牙道,“那也是命数罢了,何况我也参战了,我无愧于四海八荒。” “好一个无愧,若非你轻信了玄女,让她到了昆仑虚偷走阵法图,何至于害死那么多条性命,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墨渊那个蠢货长了个恋爱脑心甘情愿为你这个祸害去死,可瑶光上神和我的族人凭什么因你的愚蠢而死。” 素锦两下扯掉白浅的胳膊,又在她身上踢了两脚。 夜华心痛至极,他本想着让白浅受些苦楚,等有机会了再想办法除掉素锦,可素锦对白浅下手太狠。 他大喊道:“放开素……白浅,若狐后狐帝知道了定会将你大卸八块。” 素锦轻哼几声,“狐帝狐后,这种仗着自身是上神,比常人能感悟天机,抢夺世间资源都留给子孙,让万千生灵修为不得精进的畜生,此时早就神形俱灭了。” 夜华震惊的睁大眼睛,青丘的狐帝狐后和四个上神居然都被素锦杀死,狐帝的本事不在他之下,短短几年她居然有这么大的修为,当真让人不寒而栗。 他捂着胸口,“东华帝君还在世间,他定不会放任你这个妖魔危害四海八荒。” 素锦轻蔑的笑了笑,“东华帝君还在和青丘的白凤九在凡间cos帝妃恋爱呢,一个个的没有恋爱就活不下去了是吧,当了神仙还想着娶妻纳妾,生儿育女繁衍后代,嫡嫡庶庶,男尊女卑,皇帝拿着金锄头,你们就这点追求是吧。” 素锦揪下来几根头发轻轻吹一口气,头发变成了几个傀儡,朝着天界的大殿飞去。 没一会儿他们就将天君和夜华的父母等人都抓了过来。 乐胥一见素锦,脸色大变,“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天界养了你几万年啊。” 素锦冷哼,“素锦一族给天界卖命,你养我就把我养成现在这个样子?整天小肚鸡肠搞凡间那一套,我最讨厌什么都不做,整天吃干饭的神仙了。” 她挥挥手将乐胥和夜华他爹打入凡间,因着是天君的儿子儿媳,走关系当的神仙,不想着为百姓造福,就知道安于享乐。 当仙二代讨厌,当除了吃就是拉,整天摆着架子的官二代更讨厌。 搞什么隐世那一套,凡间当官的还各司其职呢。 到凡间吃屎去吧你们。 第242章 三生三世素练6 凡间某个农户的狗窝里传来几声微弱的狗叫声,主人惊奇的发现旺财又生了两只小狗崽子,真是喜事啊。 素锦清了清嗓子,“天君,懦弱无能,自私自利品行低劣,妄为四海八荒之主,从今日起,由我来担任天君一职,断不能再让天君和青丘一家子占着灵气浓郁之地作威作福。” 在场但凡出现不同的声音,都被素锦捶了下去。 其实并不多,毕竟天地间的灵气都被青丘和墨渊东华夜华等人占据,天界实在是没几个能打的。 天君也没个心腹,整日只知道生孩子,再让孩子去联姻,天界有哪些神仙他都记不住。 素锦叉着腰看向众仙,“看来众仙对我当天君一事非常高兴,今晚本君做东,大摆宴席,也让你们尝尝世间珍品。” 夜华又吐了一口鲜血,“我出生时百鸟环绕,天降祥瑞,被册封为太子,即便天君不在,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你。” 素锦轻嗤一声,“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都是神仙了,还百鸟环绕天降祥瑞,你让凤凰在这飞两圈我都算你有本事,想当天君做梦去吧。” 见素锦凝聚灵力,夜华忙阻拦道,“素锦,我知你这几万年心悦于我,被我拒绝才乱了心性,我答应你,我娶你为妻,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素锦感觉自己起了鸡皮疙瘩,她啐了一口,“你不照照镜子吗?就你披散这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不知道的还以为给洗发水做代言呢,要不是你是储君,你以为我懒得看你一眼。” 她命傀儡将夜华白浅折颜关在一处,当天晚上便拿他们三人开刀,大摆宴席。 众仙知道这是折颜上神,太子夜华和青丘女君的肉,他们不敢下咽,手中的筷子都跟着哆嗦。 素锦轻咳一声,“被毛戴角的不管修为多高,都想要变成人形,可见人类才是最高级的生物,而神仙是在人类之上,造福人类的存在,尔等能吃猪肉牛肉,怎就吃不得凤凰肉,龙肉,狐狸肉。” 众仙听闻后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吃完后竟觉得修为大增,隐隐有突破瓶颈的架势。 众仙再也顾不得,大快朵颐起来,对素锦的更是敬服了几分。 素锦带着众仙重修天条,第一条还是严禁神仙恋爱,不能遵守的都下凡投胎去。 省得生出一堆仙二代出来,掠夺修仙之人本就不多的资源。 天界的新规制度开始执行后,凡间的东华和凤九也在凡间待够了岁数。 东华灵体伤感的从凡间回了天界,却被天宫拦在外头。 谁能想到啊,走时候好好的,回来时候家没了,被人改成养鸭子的圈了。 东华帝君大怒,他可是天地共主,哪个不长眼的敢拦着他。 他刚要震碎天界的结界,忽然被一道强劲的力量打飞了出去,险些维持不住灵体。 可惜他不能归位,否则必定不会将这雕虫小技看在眼里。 素锦此时拎着个红毛狐狸出来,“东华帝君,好久不见啊。” 东华见白凤九被拎着尾巴,因痛苦而鸣叫,就再也顾不得别的。“这是我的狐狸。” 素锦哦了一声,“可这狐狸方才伤了我,我也伤了她,也算功过相抵了。” 她一甩手,将白凤九扔到东华怀里。 东华眉头一皱,“功过相抵?我看她伤的比你重,如何相抵。你从小长在九重天长大,应该听说过我昔日带兵惯了,既护内又不讲道理,以后我宫里的人和狐狸,你还是离远点才好。” 素锦轻笑了两声,“就是不想离远,也不能再近了,因为这四海八荒数得上名号的狐狸,也就你怀里这一只了。” 东华和凤九震惊的看着素锦,东华怒呵一声,“放肆,青丘狐族岂能容你诋毁。” 没等东华说完,一股热浪朝他袭来,他抱着凤九用法术相抵,却仍觉得疼痛难耐。 素锦轻笑着,“巧了,我也不讲道理,那就讲讲拳头吧。” 东华身形越来越淡,他没有仙体支撑,竟过不了素锦一招。此时他终于想起来,当日他遇到的上神或许就是素锦。 可惜他后来忙着和白凤九的事,忽略了这一茬。 他问道,“素锦,你究竟想怎样,你父母族人为天界战死,如今你却背叛天界。” “成王败寇,打输了是谋逆,打赢了是新朝,可惜了东华帝君,你的拳头不够硬,若有机会转世成人,这护内又不讲道理的缺点,还是改一改吧。” 话音刚落,东华所在的位置只剩下狐狸留下的一堆灰。 素锦拍了拍手,心想可算清净了。 第243章 知否羊毫1 羊毫在之前还做了计划如何报复这一对儿虚伪的夫妻,现在却不想按之前的计划做了。 他们夫妻两个一边营销夫妻恩爱,一边丈夫又管不住下半身,偶尔还得找个通房睡一睡。 为了没有庶子庶女的出现,这两人一面给通房取畜生的名字羞辱,一面又给通房灌避子药。 对外还说两人多有手段,盛长柏多么敬爱妻子不待见通房,海氏多么贤良不愿委屈了丈夫,这才是这世上最让人羡慕的夫妻。 至于被灌了避子药,被人羞辱的羊毫,哼,攀龙附凤之人罢了,若非主君主母不待见,指不定怎么闹腾呢。 她来的时机不对,盛长柏刚刚睡完她,整理好衣裳下床时,转过头看向羊毫时却又十分的嫌恶。 不像是他让羊毫伺候他,却像是羊毫主动爬床,给他下了药,玷污了他高贵圣洁的身体一般。 下一刻,海氏带着两个女使进来,其中一个端着黑黢黢的汤药。 盛长柏看到海氏的那一刻,不耐的神情立即转成爱意。 他上前拉着海氏的手,诉说着爱意,即便他让羊毫伺候他,但羊毫在他眼中连个畜生都不如。 海氏身边的女使将药端到羊毫身边,同样嫌恶的看着她,示意她赶紧将药喝了,别给主君和大娘子添堵。 羊毫看着黑黢黢的汤药,说好的是红花,可这分明是朱砂等重金属混合在一起熬成的。 别说用来避子了,时间长了大人都保不住。 她就说,红花价格昂贵,比燕窝更甚,她一个人人都能来踩一脚的通房,主人家怎么舍得给她喝这个。 羊毫咬了咬牙。去球吧,都毁灭吧。 说什么女子在这世道过的艰难,写的全都是你们这些出身高贵的女子嫁人后有多难。 怎么着,她们这些妾室通房丫鬟就不配进入这个赛道了吗,还是在作者眼中她们都不算人。 她们都是一群出身低贱,自命不凡,一心想着攀高枝的贱人,她们的存在让世间的女子过的艰难。 当了妾室外室,就不能肖想得到主君的宠爱,否则就是不知天高地黑,就像顾廷烨的妾室一样,是整天就知道想男人。 明明自己控制不住那二两肉,却还得把责任推给小妾,这样才能表现出他们夫妻恩爱。 文言敬将小妾的衣服扒光罚跪,盛长柏给妾氏灌避子药,取畜生名字羞辱。 还得告诉你,这是主家对你的看重,你要感恩。长柏和海氏都是贤德良善之人,她们愿意收留你,这是你的福气。 就连沈从文的妾室小邹氏,明明姐姐为救皇后身死。皇帝给她找个好婚事,封个郡主县主什么的,哥哥弟弟给个爵位不好吗。 嗯,让她给姐夫做妾就是对他们家的恩重了。 这究竟是给沈家脸面,还是在打沈家的脸。 还得将小邹氏刻画成尖酸刻薄,当了妾氏却不安分,不听从张大娘子的磋磨,整日上蹿下跳的泼妇。 就盛明兰她娘是好妾。 林小娘,春珂和贺弘文的表妹都是想攀龙附凤的贱人。 林黛玉没给贾宝玉做妾,是不是让作者十分遗憾啊。用一个妾室抹黑林黛玉还不够,还写了三个。 但凡是会舞文弄墨的才女没一个是好人,顾老侯爷和大秦氏夫妻恩爱,没有孩子,就说人家是盐碱地。 林小娘和墨兰就知道勾引男人自私自利,这么贬低才女,还得蹭李清照热度。 说看到林黛玉猪八戒都吃不下饭,嗯,大家看你像只松鼠,又胖又纤细整天只会管家,管家还管不好的大婆能吃下饭。 人家林黛玉还教薛蟠的通房香菱作诗,平儿虽是通房,但被王熙凤重用,府里都在说平儿宽厚又可怜。 赵姨娘整日撒泼打闹,也曾被人说可怜,一个月拿不到多少月钱。她生了两个孩子,自己兄弟死了,拿到荣国府的赏钱却比袭人少了一半,也曾有人为她鸣不平。 姑娘们从不说什么嫡庶,即便赵姨娘再不堪,也没人小看了探春。 这些人若在这个世界,平儿就得是心机深重,收买下人踩着主母王熙凤上位。 香菱吟诗作对卖弄风情,赵姨娘仗着自己有子有女不知天高地厚,粗鄙不堪。 探春更是一个庶女不知藏拙,架子摆的比嫡女还大,还痴心妄想当王妃,没一个好东西。 第244章 知否羊毫2 曹雪芹一个清朝人都没这么封建。 就连说出“存天理灭人欲”的程朱理学的程颢,女儿到死都没嫁人,程颢也不会觉得蒙羞,只会因自己女儿死而遗憾。 刘娥二嫁之身都能成为皇后,梁红玉为营妓上阵杀敌,抵抗金人,也被人赞赏。 忠君爱国永远站在贞洁牌坊之上,没本事的人才会盯着女子罗裙看。 而这个世界却以男人为天,为太阳,女子都像被裹了小脑一样,都在想着怎么嫁一个好夫婿。盛老太太因不愿再嫁抚养庶子才有了好名声。 盛明兰长在红旗之下,比古人还要封建,对女子没有半点同情,顾廷烨的妾室秋娘只因给顾廷烨做了鞋子衣裳,她便嘲笑人家天高地厚肖想主君。 掌权的是男人,纳妾的是男人,定制世界规则的是男人,女人们却反而只会欺负弱者,揪着地位不如她的女人扯头发。 还得意洋洋,自以为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个个以拿捏了妾室为荣,为自身追求。 连王熙凤这个古人都说咱们家的丫头到了外面婚配也比许多小姐强,盛明兰却将嫡庶尊卑进行到底,小桃被求娶,第一反应居然是小桃傻傻笨笨的有什么好。 凭她也配碰瓷林姑娘,还借着海朝云给她送花一事讽刺林姑娘小家子气。 人家林黛玉是看一个大盒子里孤零零的放着两只宫花,一看就是旁人挑完剩下的才给她。 她这才有了不满,才问了那句是单给她一人的还是别的姑娘都有。 而且她在贾府算是半个客人,与其他三春不一样,问是不是单给她的也不奇怪。 盛明兰和如兰墨兰一样都是盛家姑娘,人家海氏为啥不给别的姑娘就给你啊。 就凭你是老太太身边养着的吗,想通过你巴结老太太吗,你也太轻狂了些。 见过真的厌恶封建制度的穿越女,见过表面厌恶实则沉浸在封建制度里享受的穿越女,还头一次见到这种装都懒得装的。 海氏身边的女使催促道,“瞪两个眼珠子想什么呢,赶紧把药喝了,你一个通房,难道还想生下个哥儿姐儿的,飞上枝头当凤凰不成?能让你伺候主君就是你的福气了。” 羊毫抬起头,“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正和盛长柏调情的海氏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色,她打发了狼毫鼠须,留下了看着安分的羊毫。 本以为她能安分守己,不曾想羊毫竟也是装的安分,她让羊毫伺候了几次主君,羊毫竟不知天高地厚起来,敢在她面前放肆。 果然人善被人欺,她出身名门,对这些小妾通房也和善,她不喜狼毫和鼠须,也只是打发了出去。 若遇到狠毒的大娘子,打死了也不为过,哪有她们的好日子。 若没有她的扶持,羊毫哪里又能待在盛家享福,没心肝的东西。 她忍着怒意,轻轻拍打盛长柏的肩膀,带着几分不悦,又有些撒娇的意味,“你的好通房,瞧着我如今有孕,都快踩到我的脸上了。” 封建礼教坚定维护者,嫡庶制度下的既得利益者盛长柏闻言皱了皱眉,这羊毫跟了他几年,以往倒乖巧,从不惹事。 难不成真是看海氏如今有孕,自己又睡了她几次,起了攀龙附凤的心思,想生下个一儿半女傍身。 他怒目而视,朝着羊毫说道:“跪下!” 羊毫朝着盛长柏那张虚伪至极的脸上啐了一口,“跪你大爸。” 转头接过女使身边的避子药,抬手啪啪两巴掌扇到女使脸上。 顿时打的女使瘫软在地,两眼发晕,她猛咳了一口血,混着血水吐出两颗牙。 羊毫指着她道:“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盛家没把我当人,就能把你当人看了?当个奴才比主家蹦的都欢,旁人瞧不上你,你就欺负更不受待见的,什么东西。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来日。” 盛长柏和海朝云目瞪口呆的看着羊毫心性大变,对着海氏身边的女使竟不再像往日那般伏低做小,竟也打人骂人,太荒唐了。 “诶呀呀呀……”盛长柏一甩袖子,对着外头的女使大喊,“真是反了,还不快叫婆子小厮过来将她捆了,打一顿发卖出去……” 盛长柏话还没说完,羊毫端着那碗避子药,一个箭步到了二人面前。 她一脚踢飞碍眼的盛长柏,扯着海朝云的衣领子,按住她的下巴,就将那碗避子药给她灌了下去。 “这可是好东西,主人家花重金赏给我的,我怎能一人独享呢。” 盛长柏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待他回过神来后,海朝云已经将那碗避子药喝了个干干净净,一点没剩。 海朝云趴在地上,用手抠着嗓子想要把药吐出来,却于事无补。 只见羊毫踩着海朝云的手,对着她的脸就是几巴掌,直接就破了皮,毁了容貌。 盛长柏坐在地上干嚎着,海氏肚子里的可是他的嫡子啊,嫡子啊,嫡子啊。 这药猛烈,喝下去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保得住啊。 “人呢,都死哪去了,还不将这疯女人拖出去打死。” 他一边哎呀呀一边拍着大腿,却不敢上前阻拦正抽着海朝云大嘴巴子的羊毫。 他是个文臣啊,平时只敢对着妹妹和孩子们拿架子冷脸。 闲得慌就挑一挑小辈儿们的不是,苛待孩子,再对生母摆个脸色,给亲爹安排小妾罢了。 真要是碰到打架的场面,他可是应付不过来的,只能心疼海氏惨遭毒手,暗地里为她打气了。 羊毫对着海朝云一顿拳打脚踢后,又看向了盛长柏。 盛长柏见羊毫脸上还有着海氏飞溅出来的血,目光阴森,顿时浑身一抖,吓得就要爬起来往外跑。 他刚爬起来,就被羊毫向后一扯,整个人后背着地,摔了个两眼冒金星。 他疼得哎呦一声,口中哀嚎着,“反了,都反了,奴婢打主子了。” 羊毫又对着他那张脸来了两圈,“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第245章 知否羊毫3 羊毫捡起掉在地上的药碗碎片,按住盛长柏的胳膊腿,在他的痛苦哀嚎中将他的手筋脚筋划断。 “你不是拿架子吗,不是不把奴婢当人吗,你怎么不嚣张了,站起来骂我啊,让人把我打死啊。” 盛长柏不是整日装儒生维护脸面吗,羊毫看他也不必要脸了。 她将盛长柏的衣裳扒了个精光,连个底裤都没给他留下,拽着他的头发就往盛家外头走。 盛纮和王大娘子听下人传来消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呆呆笨笨的通房羊毫,竟然拳打盛长柏,手灌海朝云避子药,这是让什么东西上身了吧? 等盛家老小察觉到大事不妙赶出来后,盛长柏已经被羊毫拖到了大街上,一路上百姓们跟在后头观看这场闹剧,议论纷纷。 朝廷命官被个女使光着屁股从家里拉出来,百年一遇的名场面啊。 一路上羊毫对过来阻拦的小厮百姓一脚一个,众人不知这姑娘从哪找来的一把大刀,威风凛凛的指着众人。 “刀剑无眼,我现在不杀他,但谁敢过来拦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不怕死的究竟有几条命。” 羊毫扯着盛长柏的头发走了一路,这一路上又惊动了不少人。 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达官显贵都知道了这件事,和盛家顾家,海家等有亲的,有仇的,都放下手中的事出来一看究竟。 羊毫将盛长柏拖到皇宫大门前,此时盛长柏已经进气少出气多,后背因在地上摩擦血淋淋的一片。 他痛苦的哼唧着,希望能有人来救他。 羊毫放下盛长柏,在皇宫门口敲起了登闻鼓,鼓声震耳欲聋,在场众人无不觉得内心也跟着颤动。 还在皇宫里呼呼大睡的赵宗全和皇后被这鼓声直接给吓醒,只觉得耳朵都震的嗡嗡响。 两人忙穿好衣服,又让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设立登闻鼓后也有人敲击过,可赵宗全从来没听过有人能敲这么大动静,就连朝中的猛将也远不如此。 他不禁猜测究竟是哪位豪杰如此勇猛,这要是放到战场上,燕云十六州早就收复了。 皇宫的内侍要上前阻拦敲鼓的羊毫,被她拿刀喝退下去,“我要见官家和娘娘,让他们出来,赶紧去传话。” 皇帝听说羊毫要见他,冷哼一声,“即便有再大本事,又怎能让天子屈尊降贵亲自去见呢,让他进来,不进就打发走,朕没空听他的冤屈,我大宋能征善战之人还少吗?” 话音刚落,外头又出来了鼓声,就像敲在他脑袋里一样,赵宗全捂着脑袋大汗淋漓,忙叫人备轿撵抬他和皇后出去,看看究竟是什么能人。 盛家的一家老小也到了皇宫门口,穿过乌泱泱的人群站到了前面。 盛老太太和盛纮王大娘子一看长柏浑身是血,险些晕厥。 盛纮心疼的不行,“柏哥儿可是咱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啊。” 可他又有些责怪盛长柏管不住通房,闹出这种事来,让他苦心经营的盛家成了汴京城的笑话。 更让他难受的是这羊毫居然惊动了官家,无论怎样,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都躲不掉了。 这不就是断了他父子二人的前程吗? 王大娘子朝着羊毫喊了一嗓子,“你个小娼妇,我盛家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发什么疯,赶紧把我儿子放了,否则我定要扒了你的皮。” 羊毫冷笑一声,抬脚就踩到盛长柏露在外面的二两肉上,疼的他惨叫一声。 羊毫指着众人,“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在下边老实待着,否则我现在就剁了他。” 王大娘子又苦苦哀求着羊毫,问她究竟要如何才能放过长柏,羊毫只叫她闭嘴,其余则一句都不说。 没过一会儿赵宗全和沈从英就赶到了宫门口,二人以为敲登闻鼓的是个壮汉,不曾想是个姑娘。 “是你敲的鼓?”赵宗全问。 羊毫说了声是,“今日我敲鼓,不是有什么冤屈,而是想让官家和娘娘做个见证,判一判公允,若官家不能做主,那我就要找老天爷判了。” 赵宗全觉得这话荒唐极了,如何能找老天爷判,他本不想和这女使纠缠,让人将她驱赶离开,或将她抓进牢狱。 可又想到让他头疼的鼓声,便不耐烦的让她说下去。 羊毫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盛长柏,“大宋的百姓,我是盛家的女使,这位敬爱妻子的盛家二郎的通房,今日我也让大家看看,这盛家就是个藏污纳垢之处,这盛家老小,脏心烂肺没一个好东西。” 盛纮一听这话急了,瞪着眼睛怒吼,“住口,你这个小娼妇你说什么呢。” 羊毫冷哼一声,“好一个小娼妇,我在盛家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小娼妇,小贱人,畜生。从盛家老太太,勇毅侯的嫡女,再到大娘子小娘,盛家的几个姑娘都说过这话。用来骂女使就算了,父母骂孩子,姐姐骂妹妹,恨不得将最恶毒的话都放在自家人身上,永昌伯爵娘子和顾侯娘子之间也这么骂过。不止如此,姐妹之间扯头发,划伤脸的事都有发生呢,好一个清流名门,饱读诗书啊,竟连妓院的姑娘,街头的商贩都不如,虚伪极了。” 盛纮捂着胸口,他的名声啊,“你胡说,没有的事。” “盛家的趣事儿可不止这些呢,一个个沽名钓誉,外头装个人样,实则一个比一个恶心,盛家也就门口两个石狮子干净了。” 红楼梦里的荣宁两府再如何,姑娘们都是好的,即便有不快一会儿也都忘了,姐妹之间吟诗作对,接触的男子都是自家的长辈兄弟。 可不像是盛家,一个个的私会外男,姐妹之间大打出手,真是好家风。 羊毫踩着盛长柏的脑袋,“我伺候他多年了,海氏进门之前,王大娘子还透露过将我抬成姨娘,结果呢。海家那虚伪又假清高的家规,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盛长柏为了维持好名声,海氏为避免有人说她善妒,发卖了其他通房,独留下我。却在事后给我伤身子的避子药,府里人人对我冷眼相待。” 羊毫叹了口气,“明明是他管不住自己那二两肉,倒像是我自甘下贱勾引他。我的月钱还不如府里的女使,日常还要劳作。” 第246章 知否羊毫4 大娘子不服气的喊着,“我盛家家大业大,能在我家做女使通房,是旁人求也求不得的,比你更凄凉的通房也有,怎就偏偏你事多。” “呸,这么好你怎么不去当妾。这全天下就没有比盛家更不要脸的人家,盛长柏这个伪君子,睡了我们,又想在海家那边卖好,给我们娶羊毫狼毫鼠须这种畜牲名羞辱,旁人纳妾收通房是为了绵延子嗣,偏你这虚伪小人是为了胯下那二两肉,又给我灌避子汤,天底下没这么糟践人的。” 和盛家关系不好的人家站出来说:“要么你就正大光明的抬为妾室,要么就别找,这么偷偷摸摸的,还给人家灌避子汤,也太过了吧。” 王大娘子也不满海氏这个做法,她也曾给长柏选了几个通房,可不仅长柏没接受,反而将这几人给了盛纮。 王大娘子自觉一番好心喂了狗,再也不敢触长柏霉头,便不再管这些事。 她无奈的对羊毫说:“这都怪海家的家规,男人四十无子方可纳妾,长柏也是无可奈何呀。” 羊毫冷笑一声,“盛长柏这小人,既想攀海家的高枝,又不想委屈自己,所以就来磋磨我们姐妹?海家的家规了不起,瞧他们海家的男人,面上的确没有妾,屋里的通房,养在外头的女人一大堆,庶子庶女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挂羊头卖狗肉,都是一群阳奉阴违的小人,还在外头装清贵,博取好名声。” 众人一听此话,纷纷看向在场的海家族人,海家人的脸面有些挂不住,大声训斥羊毫污蔑。 羊毫也没客气,将他背地里养了多少外室,生下多少个孩子,住在何处都说个清清楚楚。 众人一片哗然,这海家一直对外宣称坚守家规,其实旁人是不信的,大家都认为他们有通房外室藏着,却没想到能有这么多。 这……皇上的妃嫔都没这么多。 众人议论纷纷,男人大多都有妾,你就算纳妾也没什么,何必整出一堆通房外室不抬进来,让人家没名没分的,一个月也拿不到什么钱,跟着你吃苦。 就算是奴婢,也不能这么磋磨,否则与那蛮人有什么区别。 就为了自己能博一个清贵的好名声,也太无耻了些。 海家的族人低着头,若是不在乎脸面的人家也就罢了。 偏偏海家看重自家脸面,又做不到约束自己,弄虚作假,被揭开虚伪的面纱后,更是无地自容。 海家有个暴躁的族人,气得浑身发抖,恼羞成怒之下就要上前揍羊毫,大喊着,“要你这个贱人多嘴,看我不打死你。” 只是他还没靠近羊毫,就被一刀给劈下台阶,瘫在地上血流如注。 赵宗全见羊毫在他面前拔刀伤人,在汴京权贵百姓面前,有损他的颜面。 他怒斥道,“天子面前怎敢动刀,何况即便他有错,也要按照律法惩治,怎可你私自用刑,还将这盛长柏打成重伤,拖到众人面前,赤身裸体,极尽羞辱。” 羊毫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律法,大宋的律法是来约束寻常百姓家的吧,他盛家又何曾将律法放在眼中。” 盛纮忙道,“你胡说什么,我盛家一向遵纪守法,你休要污蔑。” 羊毫向前一步,“我污蔑,太祖建国之初,首禁臣下不得专杀。故意杀奴仆者流放三千里,杀害佣期不足五年的奴仆,需处以绞刑。官家可认。” 官家极其不耐的点头,“这是自然,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羊毫似笑非笑的看着被人簇拥的面色有些难堪盛家老太太和盛纮,“单我在盛家这些年,被盛家打死的奴仆就不止十个了,梁家伯爵娘子身边的云栽露种,就是在她成婚前被盛纮打死,盛家那慈悲的老太太,手里更是人命无数。” 盛老太太见旁人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她,心虚着躲闪着目光。 她不明白,自己出身高贵,又有钱财,雇佣的奴仆被她养着,犯了偷盗这种大事,打死又怎么了。 不过几个奴仆罢了,本来就是靠主家挣钱活命的,被打死也是常事。 若主人家太过于和善,那些刁钻的奴仆不就欺负到头上来了。 但此事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若是直接承认了,定会有损她勇毅侯独女的脸面。 羊毫问她,“老太太难道还想否认吗?” 盛老太太掩下心虚,抬起头道:“没有的事,羊毫,你在我家伺候,怎么做背主的事。” 羊毫连连冷笑,“好一个慈悲心肠的勇毅侯独女,当年回金陵时,慈爱的老太太抓到几个偷盗的官家奴仆,下人有罪不送官府,不直接发卖,直接叫人打死了事,此事盛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一问便知,你别想狡辩。官家,按照大宋律例,盛家老太太手中这么多条人命,是否应该被下狱。” 大宋虽提升了奴仆的待遇,不许打杀用重刑,可私下里打死奴仆的人家也存在,有的主家被责罚流放,有的则瞒的好。 今日这事儿闹到明面上了,肯定是要重罚。 赵宗全点头,“这老妇人犯下重罪,单是流放是不成的,等查明情况,若真杀死多位奴仆,朕会下旨将其绞杀。盛纮若也打杀过仆人,贬其官职,再做处罚。” 盛老太太吓得噶了一声,晕倒在地,身旁的下人手忙脚乱的掐人中抢救。 盛纮为了挽回点盛家的颜面,想用孝字让官家高看他一眼。 虽然没什么大用了,还是跪在地上连哭带喊装成大孝子的模样,王大娘子也紧随其后。 羊毫觉着十分好笑,“盛老太太的趣事不止这一桩呢,年轻时候看上了探花郎,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人家,赔上了侯府大半的家财。嫁过去后上不能让丈夫收心,中约束不了小妾通房,下护不住自己的儿子。就连庶子都快被磋磨死了,她就一句管不了,关门过自己日子。为了培养庶子,将嫁妆几乎赔了个干净,然后到处说自己活的通透有本事,到哪儿别人都得给她面子。” 不少人鄙视盛老太太的做法,孩子护不住,嫁妆赔了个干净,整日打着勇毅侯的名号招摇撞骗。 盛纮知自己再不辩驳,盛家就全完了。 他叉着腰,“我母亲是一片慈母之心,忠贞不侍二夫,岂能容你诋毁。” “屁本事没有,就会抱个贞洁牌坊给自己镶金边,章献明肃皇后也是二嫁之身,为一女子摄政多年,你的意思是章献明肃皇后就是不忠不贞吗?” 第247章 知否羊毫5 一听这话盛纮吓得跪在地上,“臣绝无此意,官家明鉴。” 没等赵宗全开口,羊毫看盛老太太被众人掐人中后醒来,又开始骂道:“勇毅侯有你这种女儿真是倒了大霉。带着个屁本事没有的庶子回娘家相看,比官家选妃排场都大,人家娇养的庶女还不行,非得嫡女配你那个无父无母的庶子。自己跳进粪坑赔了嫁妆不算,还想让娘家侄女也跟着跳进来跟你一起熬着,勇毅侯府都被你祸害个赶紧。” 盛老太太刚缓过来点,又被气的晕厥了过去。 盛明兰大着肚子急的不行,这是她的第二胎,她猜测一定是个男孩。 自己遗传了死去的卫小娘的好基因,宜男相,优良种,除了选猪配种的时候,其他的配种她可是头一份。 她可不能因为着急伤了身子。 祖母身子最近刚好,可不能这么折腾,至于官家说的绞杀,凭借顾廷烨的军功,想必官家也只是表面上给百姓一个交代,不会当真如此的。 她看向羊毫,“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羊毫冷冷的瞥着她,“我就想把你盛家这点破事都捅咕出来,老太太是个祸害,宫里头请个教养嬷嬷还只想让她教你,没其他姑娘的份,变着法的撺掇着自家姑娘搞雌竞。王大娘子也不是好的,要发卖生下哥儿和姐儿的小娘,还逼迫庶子以子打母,真是好家风啊。大家还不知道吧,就是娶了贵女的盛家三哥儿,就这种人还能做官呢。” 王大娘子对盛老太太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自己婆母,她担心长柏,又手忙脚乱的伺候着。 听了羊毫这话,立即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谁是他的母,我才是他的母,林小娘就是个妾。” 这回没用羊毫反驳,底下就有人议论纷纷了,毕竟庶子掌家做官的也不少,早就看不下去了。 嫡庶是有别,但也人把庶出看的那么低贱,仁宗还是庶出呢,不也当了皇上,怎么没人说让王爷的嫡子继位呢。 “就算你是嫡母,他也是从生母肚子里爬出来的,怎能逼其做出这种事,实在是有违孝道。” “就是,别说生母,就是奶母都得敬着,无论到哪都得带着,没这么折辱人的。” “仁宗还追封生母为太后呢,一个小官把嫡庶看的这么重要,尊卑看的比皇家还重。” 还有阴阳怪气的官庶出员,“嘴上说我才是你的母,出聘礼的时候就见不着人了,感情有好事就是母亲,没好事你就是庶子,真够要脸的。” 王大娘子看着四周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气的发抖,她对着四周的人大喊,“我父亲配享太庙。” 有人不客气的讽刺,“配享太庙就生出你这种蠢货。” 一旁的友人提醒他说话谨慎些,他不在意的说,“怕什么,就这种家风,能有什么大作为。” 羊毫面向官家,“敢问官家,庶子打生母是何罪。” 赵宗全早就不想再听小官儿家里的是非了,但他此时屁股就像黏在轿撵上一样,动弹不得。 想要开口阻拦却又说不出口,就像是中邪了一样。 他还想保持沉默拒绝开口,不曾想却控制不住开口,“庶子打生母,罪加三等,朕会让人将其捉拿杖责。” 羊毫拍了拍手,又看向王大娘子,“你父亲配享太庙,你就能做出谋害婆母的事吗?” 众人见又来大瓜,立马竖起耳朵听。 盛纮一听这话吓得腿软,他盛家的声誉啊,这回全完了。 他哆嗦着指着羊毫,“你先下来,有什么委屈我给你做主,别再闹了,别说当姨娘,当正妻也成。” 和盛纮关系不大好的同僚忙拉着他,“人家想说就让人说嘛,再说了长柏这都被扒光示众了,别说他有妻,就是没妻也没人想嫁这种男人了。” 羊毫不紧不慢的开口,“王大娘子不满盛老太太,就联合她的姐姐康王氏给盛老太太下了毒药。事发后盛家为了保住声誉,王家为了保住唯一有出息的孩子盛长柏,让康王氏认了罪,你们这些脸皮厚的还能婆婆媳妇大家都好好过日子,也得问问律法答不答应。” 盛纮瞪大了眼睛,“胡说,没有的事,官家明鉴,臣受母亲恩养,怎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这丫头怕是疯魔了才能说出这话。” 羊毫冷笑,“太医瞧的病,宁远侯府夫人,盛家六姑娘还让人将院子围了起来,又请了王家老太太,康王氏来盛家,闹的这样大,谁不知道,这还能狡辩。盛老太太再如何,也是用了大半嫁妆养了你,给你选了高门贵女,你却为了名声隐瞒她中毒真相,不忠不孝之徒,还自诩清流人家,你也配。” 她面向赵宗全,“敢问皇上,毒杀婆母是何罪。” 工具人赵宗全再次不受控制的开口,“谋杀婆母,是为恶逆。应当判处杖杀,盛纮包庇王氏,处以杖刑,流放三千里。着大理寺审查,一经确定其罪责,立即执行。” 盛纮和王大娘子立即瘫软在地,盛家的小辈儿们也大惊失色。 盛明兰捧着肚子,汗如雨下,她虽对盛纮这个便宜父亲没什么感情,盛家也待她不好,可毕竟那也是娘家。 还有二哥哥在朝堂上得脸,她在顾家也撑得起来。 可如今官家大动肝火,盛家若出了事,她就成了罪臣之女,那顾廷烨还会待她如初吗? 她安慰自己没事的,她有诰命在身,且是明媒正娶,还生下嫡子,肚子里还有一个,就凭她好生养这个优点,顾廷烨也离不开她。 顾廷烨却不想看着盛家败落,一方面是他和盛长柏交好,但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人笑话他岳家是罪人。 他当初歧视曼娘,任由奶母骂她,又将庶子庶女视为无物。转而想娶余阁老家的姑娘,他最看重妻子身份了。 即便后来娶盛明兰,一是为了和清流联姻,二是他风评不好又娶过妻子,婚前还有个外室,不好娶高门贵女。 但小官的庶女也是配不上他的,他也是想法子让人认为明兰是盛家嫡女后才成婚的。 顾廷烨面向赵宗全拱了拱手,“启禀官家,微臣认为,这女使精神有异,许是中了邪,因她几句话便彻查朝中官员,实在是不妥,不如将她关押起来,再做定夺。” 第248章 知否羊毫6 赵宗全因想张开嘴说话,浑身的力气都用到脸上的肌肉,憋到青筋暴起。 顾廷烨见官家没有开口,身子又低下去些,“恳请官家下旨捉拿此女使,再做打算。” 赵宗全气的脑瓜子都疼,顾廷烨你这废物,你在那儿小嘴叭叭的,你倒是上啊。 平时你那虎劲儿呢,上去给她绑了把嘴堵上啊,还在那杵着干什么,朕要是能下旨早就下旨了。 羊毫得意的看着顾廷烨,“顾侯这么想将我抓起来,是怕我将你做下的丑事广而告之吗?” 顾廷烨心一提,简单的又琢磨了一圈,觉得自己并未做过有违法纪和道德之事,又挺直了腰板。 他冷眸看向羊毫,十分不惧,“我是个粗人,只管打仗效忠官家,此生行得正坐得直,你即便说出花来,也是无用,想来攀扯我,你这如意算盘打错了。” 羊毫笑着给她鼓掌,“你们夫妻两个的烂事,那是请说书先生说一天都说不完。官家当年下旨赐婚的盛家嫡女,可顾侯夫人是嫡是庶,全汴京城谁不知道。以庶充嫡,违抗官家旨意,是为大罪。” 顾廷烨听后爽朗一笑,“我还当是什么事呢。” 他一手护着明兰,十分自信的说:“我家大娘子早就被记为王大娘子名下,且在盛家老太太身边养着,身份自然是尊贵。” 羊毫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记在毒杀婆母的尊贵嫡母名下,被杖杀仆人的慈悲老太太养大,果真是好教养啊。” 顾廷烨一手扶着盛明兰,一手指着羊毫,“你……” 顾廷烨话还没说完,羊毫又打断他,“大家还不知道两人的好婚事是怎么成的吧,其实是顾侯做的局,他想娶的是六姑娘,又觉得六姑娘庶女的身份配不上他。所以在明知四姑娘有心上人时,暗示盛家他想娶的是嫡女四姑娘,在当着盛家人的面戳破了四姑娘有心上人一事,不仅让六姑娘成了嫡女,还抗了盛家好大一笔嫁妆呢。” 守在王大娘子身边的盛如兰一听这话,顿时炸了毛,“我说当时怎么被二哥哥和顾侯碰上,原来如此,盛明兰,你险些害我被父亲打死,你就一点不愧疚吗?” 自打盛明兰嫁给顾廷烨后,身份就不一样了,和如兰就生分了起来。 如兰自知身份不如明兰,也不敢再像从前那般。 这些年一直憋了口气,这会儿盛纮和王大娘子落罪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也不再顾忌旁的。 明兰忍着怒火,“四姐姐,这事我是不知情的。” 羊毫冷哼,“不知情?当年顾侯娘子还沾沾自喜,觉得顾侯对你用心,盛老太太也是知道此事。对此也十分高兴呢,还向大娘子要了好大一笔嫁妆,说是让你替四姑娘嫁给顾侯是委屈了你,四姑娘有的你都有,四姑娘没有的你也有。至于差点被打死的四姑娘,打死就打死了,谁在乎她的死活呢。” 此时有看不过去的也议论起来,“一个大男人,盯着妻子的嫁妆,也真够难看的。” “可不是,这六姑娘平时看着就小家子气,没曾想算计起自家姐妹来也是毫不手软啊。” “顾侯也是参加过科考,都是读书人,怎么品行如此之差呢,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算计十几岁小姑娘的婚事,真是做得出来。” “那盛老太太也是偏心眼的,就知道护着小的,也不把其他姑娘放在眼里,要我看盛家的姑娘不和,就是她搅和的。” 盛老太太刚被叫来的郎中医醒,听后又晕了过去。 羊毫问赵宗全,“敢问官家,我大宋律法,可有说记在嫡母名下就是嫡女吗?” 工具人赵宗全面无表情的开口,“没有,嫡女就是嫡女,庶女就是庶女。” 羊毫又问,“那顾侯的婚事又该如何算?” “自然算是无效,盛家姑娘只能算是外室,既然如此,诰命也收了吧,其生下的两个孩子及其腹中这个,也算是外室子,与顾二郎的长子身份相同,哦不,若无嫡子,那顾二郎的长子为先,长子与其他庶子不同。” 盛明兰听后怔怔的后退两步,捂着肚子,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怎么会是外室呢,她生下的两个嫡子怎么就成了外室子了呢。 她是盛家嫡女,勇毅侯独女亲自教养长大,成了侯爵娘子诰命夫人,又生下儿子,如今所有的光环都没了。 这让她以后如何在娘家耀武扬威,如何拿着架子鄙视几个姐姐。 墨兰指不定这么笑话她呢。 不,她有一点是永远比墨兰强的,她能生儿子,就算是外室子也比墨兰的嫡女强。 “官家,当初是您给臣妇赐的婚,也是您给臣妇的诰命,当初为何没有怪罪,今日就发难了呢。” 顾廷烨冒出一身冷汗,此时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他是天子近臣,就算犯事了皇上也不会被官家惩治。 今日在朝臣和百姓面前让他如此没脸,怕是真要发作他了。 他可是有救驾之功在身的,官家不会这么对他。 他明白了,或许是盛家大势已去,官家不忍他的大娘子只是一个罪臣的庶女,这才将她定义为外室。 等过段时间,再挑个名门贵女给他做大娘子,他喜欢的明兰还能做他的妾,皆大欢喜。 只是嫡子成了庶子有些可惜,他的长子聪颖好学,就连官家也是忌惮几分呢。 他弯腰拱手,“官家圣明,此事是臣考虑不周,盛六姑娘属实应是外室。” 盛明兰两眼一黑,险些晕厥,那个连母马都不骑的男人,就这么放弃了她们母子。 外室。她如今就成了外室。 羊毫笑出了声,“既然是外室子,那就要按照外室子来对待。顾侯如何对待外室子,全汴京谁不知道,长子打发到庄子上去,跟下人没什么两样。庶女为了救盛六姑娘儿子的性命,废了手伤了身子,你们夫妻两个照样看她不顺眼,放在厌恶的妾氏跟前养着,还打算让她嫁给下人的儿子呢。” 第249章 知否羊毫7 贾府后期再如何,也没说将自己姑娘嫁到赖大家里去。 迎春的丈夫再不堪,官职也是不小,古代女子未出嫁从父,出嫁从夫,侯府的庶女是千金小姐。 盛明兰情绪无比激动,她对那两个庶出仁至义尽了,为什么还能有人挑出她的不是来。 “谁家的庶出不是仰人鼻息,我让他们有吃有喝,他们应该感恩才是。我嫁了个有庶长子的丈夫,已经是委屈了。”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百姓啐了一口,直中盛明兰的面门,“你自己就是庶出,凭什么看不起庶出,真以为记在嫡母名下就成嫡出了。” “人家吃自己父亲的,又没吃你的,看你这抠抠搜搜的样子。” “这回好了,你也是外室,你的孩子还不如长子呢,你们也去庄子上吧。” “我可没看出委屈,整天穿金戴银的,顾侯府上送礼的你们哪个没收,到哪儿都拿着架子,真以为是看你的面子啊。” 盛明兰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你们这群穷书生懂什么,我聪慧通透,又会管家生子,这都是我应得的。” 许多清流之家早就看不起盛家一边自诩清流文臣,一边又将自己的儿子女儿都拿去和勋贵联姻。 既要又要,名声和身份都让他们得了,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文人的嘴总是不饶人的,“娶妻娶贤,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上到天家下到平民百姓,首要看女子品行,只有母猪配种时才看是不是好生养。” “果然是会管家的,庶子管到庄子上,嫡母也给管死了,我们这些酸腐书生确实看不懂了。” 另一人紧跟着说:“顾侯好歹是武将出身,看着身子不错啊,难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才想找个好生养的?”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而盛家和顾家及其亲眷羞愧极了。 盛明兰大吼着,“谁家不是这样,你们自己家里的肮脏事儿还少吗?” 众人停止了笑容,一人道;“我们家不谋杀婆母,儿子又不管不顾。” “我们家没打死过奴仆。” “我们家不以子打母。” “我们家不苛待庶子。” 顾廷烨的暴脾气再也按耐不住,照着身边一个说的最欢的人就揍了过去。 那人没做防备,一拳被打倒在地,众人一阵惊呼后,反应了过来。 “你还敢打人!”一个文臣大吼一声,就和顾廷烨打了起来,旁边的人听了这么久,也对盛家和顾家所作所为厌恶至极,都加入了战场。 大宋重文轻武,不代表文人都不会打架,相反许多文人身手都比较好,只是没有用武之地。 顾廷烨只是得天子看重,有救驾之功在身,这才在武将中脱颖而出。 真打起来,对方人多势众,慢慢他就落了下风,只有挨打的份了。 如兰看着身边人闹了起来,趁乱跑到明兰身边,啪啪给了她几个耳刮子,仍觉得憋了一口气。 赵宗全在上头看的直着急,顾廷烨这小子平时不是挺能打的吗,这会儿连个文臣都打不过。 沈从英也是急的不行,官家不是最看重顾廷烨吗,这会儿怎么坐视不理呢。 她在旁边劝说着皇帝下令制止,皇帝急的汗都出来了,心想你没看出我说不出话吗,你让他们停下不就成了。 大伙将顾廷烨肋骨打断了两根,腿骨也打折了,身上全是血,伤势和长柏有一拼。 众人这才收了手,纷纷退让开,给顾廷烨让出一块儿空地躺着。 打的最凶狠的那个重新整理了衣装,在众人中站直了,继续保持他文臣的风范。 他叹了口气,“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盛明兰挨了如兰那几巴掌后就躲在人群中,生怕自己也挨了打。 这可不能怪她,她早就说了把顾廷烨当老板而不是丈夫。 大难临头各自飞怎么了。 顾廷烨趴在地上,到现在官家也没说救他,他自嘲一笑,原来他也遭官家忌惮了吗? 大宋开国以来的武将都是这样,他即便有救驾之功也不能避免,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以后他就安安稳稳的做他的宁远侯,再也不管朝中之事,以后就算边关来犯,他也不管。 羊毫面向皇帝,“官家,我要告发顾廷烨气死生父老侯爷。此事顾家许多族人仆人都知情,只是为了侯府的颜面才没报官。” 众人听后又是一片哗然,方才打的最凶那个又想上前去揍顾廷烨,被旁边的友人拦了下来。 “此事可是要杀头的,让官家处理,省得脏了你的手。” 工具人赵宗全立即下旨找来顾家族人和旁人来询问,小秦氏活着的时候恨不得让将这事广而告之,为了侯府的颜面才作罢。 府里随便拉一个人都知道是顾廷烨气死的老侯爷。 方才打人的那几人又朝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东西,气死父亲还能袭爵。” “未婚就有庶子就罢了,还跟青楼里的行首不清不楚,这种品行也配是天子近臣,勋贵之家。” “没让他染上花柳病就算他便宜了。” “也不一定,听说这种病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指不定现在都染上了呢,你看他多虚啊。” 他们其实想把官家也骂一顿,怎么就看重顾廷烨这样的人,内德不修,风评极差,当然皇上自己的烂事也不少。 就看他那小舅子,一个坑里跳不出两种人。 沈从兴本来在当职,这会儿才赶来。 他跪在地上给顾廷烨求情,“无论顾廷烨品行如何,但其忠君爱国,数次立功,老侯爷一事已过去多年,这几个顾氏族人的话也未必可信,还请官家明察。” 工具人赵宗全不受自己控制的开口,“人证在此,还查什么,且顾廷烨干的混账事也不只这一桩,朕也不算冤枉了他。来人,将他带下去,一个月后斩首。” 顾廷烨闭上双眼,果然,天子的疑心落到他身上了,大宋的武官没有好下场。 沈从兴还想再求情,赵宗全指着他道,“朕还没说你呢,你这些年的荒唐,朕也是看在眼中。” 第250章 知否羊毫8 沈皇后吓了一跳,官家今日是疯魔了吗,怎么连她弟弟也一起骂了呢。 她忙阻拦赵宗全,“官家,今儿也闹了一上午了,您还没用膳呢,要不就先到这儿,让朝臣和百姓都散了吧。” 赵宗全顿时瞪起眼珠子,“吃吃吃,你跟个饭桶似得就知道吃,你看看你弟弟都成什么样子了。” 沈皇后一愣,她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皇上怎么连她也骂呢。 当年小邹氏差点害得张氏难产而亡,张氏是汴京城的贵女,英国公独女,就这官家都未曾怪罪。 她不过脱发下跪,这还是在盛明兰的劝说下,用了一颗珠子就让官家对她百般怜惜,将此事轻拿轻放,今日怎会因这点小事就骂她呢。 只见官家青筋暴起,眼神中情绪复杂,似是不舍与心疼,说出的话语却如利剑一般。 “看什么看,还不跪下。” 沈皇后惊愕不已,汴京的百姓在此,朝臣官员在此,官家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她是皇后啊! 沈皇后不情不愿的跪了下来,皇帝就开始了他的训斥。 “朕这些年就是太纵容你们兄妹了,你看沈从兴都成什么样子。” 皇后双眼含着泪,不可置信的看着官家,她和赵宗全是少年夫妻,相濡以沫二十几年。 赵宗全那方面需求不大,对她又很疼爱,这些年几乎从没说过一句重话,别说妾室了,通房也就两个。 即便称帝后也是如此,后宫高位少的可怜,零星几个妃嫔也就是做做样子,很少宠幸。 一个月内他们至少有二十天宿在一处,不像是君臣,倒像是寻常的夫妻。 对她更是言听计从,只要她想要的,官家都会满足她。 她弟弟妹妹出身低微,她妹妹胸无点墨,自小长在禹州那种穷乡僻壤之处,但只她一句话,全天下什么样的夫婿都能找到。 那风光霁月的小郑将军和张氏有婚约又如何,圣旨一出谁敢违抗。 她抬起倔强的脸庞,不愿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拿着架子说,“从兴自小由官家带着骑马射箭,读书习字,即便有不是,官家也难辞其咎。” 工具人赵宗全怒道了一声放肆,“忤逆君上,你哪有半点皇后的样子。你出身微贱,别说是为皇后,就是王妃也担不得。当年你在禹州时,连府上内务都要交予你娘家弟妹处理,可见你见识短浅,德不配位,即便是为正妻都勉强。” 沈皇后宛若晴天霹雳,她不敢相信这是从她相伴多年的丈夫口中说出的话,待她反应过来后,顿时泪如雨下。 赵宗全指着她鼻子,“你还有脸哭,自从你当上皇后,生怕别人不知你身份贵重,整日显摆你手中的权力。看谁都想给人家赐婚,想方设法给你娘家谋好处。你扪心自问,你那上不了台面的妹妹,配得上人家小郑将军吗?” 沈皇后瞪大了眼睛,真是莫名其妙,当初的婚事官家明明说好极了,这会儿又发什么疯。 她刚要辩驳,工具人赵宗全继续输出,“朕还没恩封父母呢,你先把你弟弟妹妹都安排好了。你那弟弟,朕都不好意思说,三十岁的鳏夫,子女好几个,非要娶英国公家的独女,还整日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你们配吗?就沈从兴的才学和相貌,若非朕当了皇帝,他连五品官的庶女都攀不上。” 沈皇后也顾不得旁的,当场和赵宗全争辩起来,“官家当初一心想促成和勋贵联姻,何必将此事怪在臣妾身上。” “若是联姻,大可将你那妹妹嫁娶英国公家中的子侄,何必破坏了张氏和小郑将军的婚事。还将小邹氏封了诰命赐给你弟弟当妾,你在恶心谁呢。” 沈皇后一噎,她自然也知道可以这样联姻,可她不愿。 从前她跟还是团练使的官家来汴京,官家不受先帝看重,连带着她也被这些贵女轻视,见面只打个招呼就不再和她攀谈。 如今身份剧变,这些女眷还不是跪在她面前俯首称是,谁敢不从。 正好她弟弟成了鳏夫,她想将哪家贵女赐婚给弟弟,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那张氏身份贵重,又一脸傲气,她早就看不惯了,正好放在她弟弟院里让她懂懂规矩。 她让小邹氏做妾又封了个诰命自然不是报恩那么简单。汴京这些贵女手段颇多,她也是为了避免几个大邹氏留下的孩子被张氏磋磨。 更重要的是,一个诰命的妾氏,从小在丈夫身边长大,中间还有大邹氏以往的情分摆在这儿。 她就不信恶心不了张氏。 这样一来,还能让天下人觉得她重情重义,不忘大邹氏以命相救的恩情,一举三得。 当着朝臣和百姓的面,沈皇后自然不能说实话,想了想,便将大邹氏拉了进来。“臣妾是为了报恩罢了,大邹氏为臣妾而死,臣妾想让自己的弟弟照顾小邹氏又有何错。” 工具人赵宗全轻哼一声,似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报恩,朕看你是报仇,你明知大邹氏的弟妹品行有差,却从不约束。如今小邹氏被赶去了庄子,兄长一个被流放,一个打了板子罚没了家产,这就是你的报恩?” 第251章 知否羊毫9 沈皇后崩溃大哭,“不是这样的,官家,臣妾并无此心啊。” “若非朕当时被你哄骗,是断然不会同意这场婚事,今日朕便下旨,赐这二人和离。” 英国公激动的当场跪了下来,高喊官家圣明。 赵宗全满眼都是心疼,这是他的发妻啊,怎么能如此受辱呢,自己这是怎么了。 哪位懂行的给他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这些朝臣也是,为什么不站出来帮皇后说话,皇后良善,从未有过差错,是非曲直他们还看不明白吗?为什么没人去扶皇后起来。 台阶下的朝臣和百姓中此时有人跟着开口,“官家圣明。”接着一个接着一个的说官家圣明,娘娘有失妇德。 赵宗全十分震惊,这些朝臣,居然真的认为皇后有错,可这些旨意都是他的想法,难不成朝臣认为他也有错吗? 哼,他们定是认为他是半路储君,从前没被重用,不曾接近中枢,这才看他不顺眼,无论他什么决策,他们都要在朝堂上争论一番。 就算是追封皇考都要拦着,行让他做个傀儡皇帝,做梦。 立誓不做傀儡的皇帝此时被操控着继续骂皇后,“朕看你就是穷人乍富。仗着身份磋磨汴京的贵女,又蠢又自私又恶毒。大邹氏若知道自己弟妹因为你的愚蠢到了今日这地步,当初定不会救你。” “臣妾觉无此意啊,臣妾官家相伴数年,怎能如此辱骂臣妾。” “你叫沈从英,却给儿子取名赵英策,子随母名,可见你愚昧无知。” 说到这儿,沈皇后不服气的呛辩,“这名字是官家取的。” 台阶下的众人有些尴尬,他们回想一下,官家辱骂娘娘的这些事,官家自己也有参与啊。 这是把自己都骂就进去,官家今日是被雷劈了吗,这两日也没下雨啊。 那不成是良心发现了吗,就看官家对大娘娘的态度,官家应该也没有这玩意啊。 嗯,应该还被雷劈了。 众人就见赵宗全动作僵硬,双手颤抖,眼神中流露出坚韧又有些惧怕,抬手将自己的冕冠摘了下来。 众人不明所以,呆呆的看着赵宗全隐忍又僵硬的举动。 赵宗全双眼含泪,试图将自己的舌头咬掉,可身体从上到下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当年兖王叛乱,朕临危受命平定战乱,救先帝于水火。可朕孤陋寡闻,末学肤受,为一国之君实在勉强。今日朕自请退位,和众卿再选能人。朕打算做一平民百姓,只种田耕地便好,这才是朕毕生理想。” 赵宗全泪如雨下,恨不得一头碰死在这儿,心中还抱有侥幸心理,皇帝退位,肯定得有人拦着,不会让他就这么放弃皇位的。 众朝臣沉默了许久,像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又像是在看别人的态度。 还是大相公韩章最先站出来,连劝也没劝,就同意了此事。 紧接着朝臣们道是官家圣明,竟然连一个拦着的都没有。 唯二能拦的顾廷烨被打的说都不出话,沈从兴见自己和皇后被骂了一顿,也懒得管了。 朝臣们许是怕赵宗全反悔,一日的时间就选择了继承人,从宗室中挑选了一个二十几岁,才学渊博的为储君。 在赵宗全退位之前,羊毫还用他的嘴将沈从兴一撸到底,将盛家顾家那些藐视律法之人全部押了大牢。 顺便给自己封了个郡主。 朝臣见此也没有多说,一个郡主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墨兰看着娘家被抄家,心中有些难受,又有些痛快,林小娘被打成重伤,爹爹连个郎中都不许叫,就这么没了。 自打她成婚后,盛家与她再不亲近,有什么事也不同她讲,就连她亲哥哥也和她生分起来。 长枫因以子打母犯了重罪,如今还在牢狱里待着,盛老太太,盛纮和王大娘子也是如此。 墨兰一次都没去看望过。 长柏倒是没进去,盛家被抄家,他和海朝云两个病人被长柏的奶母接回了自己家。 奶母找来了郎中给两人瞧病,除了外伤和几根骨头被打断外。 两人被郎中确诊,一个不孕一个不育。 海氏因为那碗红花直接伤了身子,盛长柏被羊毫那一脚踢的鸡飞蛋打,这回好了,谁也不用嫌弃谁了。 两人在奶母家养伤,奶母倒是没说什么,奶母的儿子看这两人太费钱,就将他们赶了出去。 海家因为海朝云的连累,这么多年的名声毁于一旦,也不愿收留他们,两人只好跑去了破庙了自生自灭。 顾廷烨被下了大牢,盛明兰被官家金口玉言定为外室。 顾家那些族人,顾廷烨的叔叔婶婶直接将盛明兰和她那两个假嫡子一起赶了出去。 盛明兰在走投无路之下投奔了华兰,不曾想华兰这边的日子也不好。 盛家在的时候,华兰都被婆婆磋磨,现在更是凄惨,孩子都不让华兰养着。 如兰这边,自打盛家败落后,文言敬的真面目就露了出来,再也不像从前那般谦虚有礼,文言敬他母亲也是对如兰动辄打骂。 从前盛家兴旺,长柏前途明亮,又有嫁去侯爵和伯爵的姐妹撑腰,文言敬他娘还让如兰站规矩呢。 这会儿如兰成了罪臣之女,王家也早就被抄了家,文言敬他娘觉得自己看在几个孙子面子上不将如兰赶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墨兰看着几个姐妹的笑话,心中隐隐觉得痛快。 盛家是否被抄对她来说不是很重要,她丈夫偏好女色,对家世身份什么的并不在乎。 婆婆看不惯她,却也不管她房里的事,她从前的日子怎样,现在就还是怎样。 但羊毫觉得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于是将梁晗孝期淫乱,和表妹闹出孩子一事传的沸沸扬扬。 还有墨兰和梁晗在庙里私会被发现,梁家和盛家匆忙办婚事,只为了不让人察觉墨兰当时已有身孕的事也传的妇孺皆知。 新帝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拿梁家开刀。 这事很好查,只要找到当时给墨兰和春珂小娘诊脉的郎中一问便知。 于是不到十天,梁家被除了爵位,家主也因治家不严被贬了官职。 梁家猜测是盛家的仇家见盛家败落,才落井下石挖出来这件事,于是对墨兰也是怨恨上。 虽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好将墨兰休妻,但梁家又给梁晗找了几个年轻貌美又是良家出身的贵妾,狠狠的打了墨兰的脸。 赵宗全带着一家老小回了禹州后,才拿到了身体的掌控权。 他当时就抱着沈从英崩溃大哭,“我说我是被邪祟上身了你相信吗?” 沈从英面无表情,那日她被丈夫在全汴京城的人面前辱骂,称其不配为皇后,早已伤了她的心。 她只觉得自己的少年郎在登基后就变了。 她拉开赵宗全,“你知道兰因絮果吗?” 赵宗全摇摇头,他从不看这些女儿家的书,“这是什么意思?” 沈从英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你种地去吧,追求你的理想去吧。” 赵宗全一边哭一边扛着锄头去了地里,嘴上还骂骂咧咧。 哪个邪祟这么祸害人,把他皇位弄没了不说,连禹州团练使都不让他做。 第252章 嚣张跋扈夏冬春1 新晋妃嫔入宫,富察贵人和夏常在这边,替主子送礼的奴才络绎不绝,显得安陵容那儿十分冷清。 安陵容房门大开,她坐在椅子上,身旁的桌子上放着几块不值钱的料子。 她见皇后娘娘身边的剪秋姑姑去了夏常在屋里送赏赐,和夏常在有说有笑,心中一阵酸涩。 她坐在门口,冷着一张脸,生怕别人看不出她的委屈。 送走了剪秋,夏冬春屁颠屁颠的朝着安陵容的屋子那边走了几步。 “出身微贱呢,就别怪别人不待见你。你是个小门小户的答应,人家真送你值钱的东西,你有钱回礼吗?” 夏冬出扭着身子,恶女反派的劲儿拿的十足,“我们位份比你高,家世比你好,若进宫后跟你一个待遇,我祖上这些年岂不是白干,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今儿嫉妒常在贵人收的礼比你多,明儿还不得嫉妒妃和贵妃待遇比你好。你这身份能进宫就不错了,贪心不足,真是小家子气。” 宝娟冷着脸给夏冬春行礼后,进了屋子。 夏冬春仍自顾自的说:“觉着难堪,就把东西收起来进屋待着去,黑着脸坐在门口,是觉得皇后娘娘委屈你了吗?” 安陵容忍着屈辱,站起身道:“姐姐多虑了,妹妹并无不敬皇后娘娘之意。” 夏冬春轻嗤一声,甄嬛对待安陵容时,确实有些对方做的不好。 但安陵容受宠后让宝娟给甄嬛母亲送东西那次,小人得志的心态尽显无余。 落魄时寄人篱下,自己发迹了送人点东西,还拿着架子高高在上,怎不想甄嬛什么好东西没有,就你有好东西。 总拿敏感说事,她住客栈的时候甄家接她过去,她怎么不敏感。 她被夏冬春为难时甄嬛给她解围还送花,甄嬛帮她得宠,她怎么不觉得是施舍,不觉得人家在逗弄猫狗。 凡是对自己好的就不敏感,就敏感些别的,然后对人家重拳出击。 回头还有人帮她找补,甄嬛帮她是有原因的。 别人和她相处,那必须得是不遗余力的帮她,但凡没尽全力,那就是“谁对我好,我都清楚。” 甄嬛无意间伤她自尊心了,就是不拿她当人看,她害甄嬛小产怎么了,差点用老鼠害死甄远道怎么了。 谁让他们不照顾她这颗敏感脆弱的心呢。 见周宁海从富察贵人屋里送了赏赐后瘸着腿出来,夏冬春扯着嗓子,整个延禧宫都能听到她的大嗓门。 “华妃娘娘送的东西再好,也不及皇后娘娘的,把皇后娘娘赏的料子赶一身衣服出来,我穿上了再给皇后娘娘谢恩。” 周宁海斜着眼睛看了过来,夏冬春笑的得意极了。 她丝毫不惧,继续拱火,“宫里有三位妃主娘娘,妃为上头还有贵妃,贵妃上还有皇贵妃,但皇后娘娘只有一个,只有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主。” 她身边的两个丫鬟秋菊和枫叶听的都腿软,这可不比家里,到处是贵人啊。 “小主,咱回屋吧,周公公好像听到了。” 夏冬春嗓门一点没降,“听到又怎么了,华妃娘娘大度,难道还能赏我一丈红不成。” 就见周宁海翻了个白眼,嘴里骂骂咧咧的出了延禧宫。 夏冬春双手叉腰,白蕊姬是个南府出来的答应,仗着皇上宠爱连贵妃都骂。 她如今是家世不算太低的常在,没事儿挑衅华妃怎么了,她就要做夏·白蕊姬·冬春。 至于靠山嘛,那不是说来就来。 三日后的阖宫觐见,夏冬春穿上皇后赏的那些料子,带上华贵的首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去了景仁宫。 站在新晋妃嫔最前方的甄嬛和沈眉庄交谈着,不知说了什么二人笑了起来。 夏冬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甄嬛挤到第二排。 甄嬛惊呼一声,重心不稳,幸好沈眉庄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摔倒。 沈眉庄立在甄嬛身前,“夏常在,你在做什么?” 夏冬春轻哼了一声,“谁让你们挡着我了,我就撞你怎么着,你嚷嚷啊,让整个景仁宫都听见,把皇后娘娘惊动,让娘娘给你做主啊。” 甄嬛余光瞧见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剪秋朝新晋妃嫔走来,忙拉住还要再争吵的沈眉庄。 两人后退几步,来到队伍后面。 “怎么了嬛儿?” 甄嬛打量着夏冬春,站在队伍前头,脖子抬的老高,轻狂的没边。 “眉姐姐,在景仁宫里处处要小心,夏常在如此张狂,惹怒上位是迟早的事,自有人责罚她。” 甄嬛见夏冬春穿着如此艳丽,心中暗讽她也是个蠢货,今日这种情况,穿的素雅些才不会招人眼。 新晋妃嫔中往往是最惹眼的那个,下场最不好。 剪秋见本届最被看好的两个选手站到了最后面,有些可惜。 这二人是皇后娘娘最看重的两个妃嫔,一个家世好,一个相貌独特,用来对付华妃再合适不过了。 她有意让甄沈二人站到最前面,又被夏冬春以二人在景仁宫喧哗顶了回去。 剪秋气的咬牙,一个小小的常在敢这么跟她说话,等她回了皇后娘娘,看娘娘怎么收拾她。 众人给皇后请安后,站在最前边的夏冬春给皇后身上扔了个一见钟情光环。 坐在上首的皇后忽然觉得站在最前边的夏冬春浑身上下散发着吸引人眼球光芒,待她定睛一看,这夏常在唇红齿白,哪哪都好看。 就连夏冬春有些臃肿的腰身,在她眼中也是丰满可爱,让她想去摸一摸。 皇后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两颊泛红,恨不得将夏冬春搂在怀里。 众人站定了许久,皇后都没有发话,剪秋在皇后身边小声提醒,“娘娘,娘娘。刚训话了。” 皇后似乎刚从思绪中缓过来,她轻抚了自己有些发热的脸庞,神情扭捏的看了眼剪秋,似乎在怪她多嘴。 剪秋被皇后这副小女人的表情看的糊涂了,她抻着脖子朝着外面看了看,皇上也没来啊。 第253章 嚣张跋扈夏冬春2 皇后清了清嗓子,刚想叫夏冬春上前一步说话,就听到外面通传华妃娘娘到了。 皇后立即变了脸色,这个华妃真会赶时候,从前抢皇上就算了,那个老男人给她就给她了。 如今还要打扰她和冬春相处,真是没规矩。 夏冬春对着旁边的富察贵人说了句,“这华妃声势浩大的,是做给谁看。” 皇后只觉得心底起了一股暖意,冬春竟也是在乎她的对吗,华妃位高权重,她都能替自己说话。 但是富察贵人你朝我家冬春翻白眼是几个意思。 皇后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打压富察贵人,谁也不能欺负冬春。 华妃扭着身体走进景仁宫,微微屈身给皇后行礼,随后就坐了下去。 然后是新晋妃嫔给华妃请安,华妃有意给众人下马威,也不叫起,拉着皇后说话,用翡翠暗讽皇后年纪大。 皇后心不在焉的回了两声,见华妃还不叫起,冬春那纤弱的身姿都快维持不住了,皇后觉得心如刀割,恨不得自己替夏冬春到下面跪着。 皇后的再也忍不下去了,“华妃,你没看妹妹们都在下面跪着呢吗,本宫尚且立即叫起了,你的位份难道比本宫还高吗?” 华妃一噎,皇后这老妇今日是吃错药了吧。 以往她再不敬,皇后不都得忍着,面上还得替她找补,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颜面,何曾对她说过重话。 华妃咬了咬牙,心想这回人多,她就给皇后留个面子,下次再找回来。 她似乎是才反应过来,“妹妹们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吧。” 皇后见夏冬春站起来时有些吃力,双腿也有些发抖,可怜见的。 皇后的怒火非但没能平息,还愈演愈烈,她将怒火对向华妃。 “本宫知道你是想给妃嫔们一个下马威,你与众姐妹都是皇帝妃嫔,因你伺候皇上近十年得了妃位,焉知新妹妹们在十年后没有妃位,你怎能拿位份压人。在后宫,善妒是大忌。” 华妃张大了嘴巴,皇后今日……今日是疯了吧,她居然当着其他妃嫔面骂起她来,她可宠冠后宫的华妃啊。 皇后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还没等华妃反应过来,皇后因心疼夏冬春站着,就叫了散。 这头皇后刚想让人去请夏冬春回来,让剪秋去准备了糕点和旁的吃食,夏冬春扭着屁股就拦住了甄嬛三人组。 “哎呦,三姐妹关系真好啊,怎的方才就你们两个站到最前边,没想着拉上安答应呢。” 安陵容见夏冬春过来,两位位份高的姐姐在这儿给她撑腰,她还想和夏冬春吵上几句。 一听这话,顿时闭上嘴,没了拌嘴的欲望。 沈眉庄不想在景仁宫外和夏冬春争吵,便淡淡的说,“我是贵人,菀常在有封号,站第一排理所应当。” 夏冬春哎哟一声,“先满蒙后汉,你们站在富察贵人和博尔济吉特贵人前头,想出风头,又不想带着安答应就直说。” 夏冬春走到安陵容面前,“有些圈子融不进去就不要强挤,人家两个一起长大,外来的哪里能赶上人家的关系呢,人送你东西你有什么能回礼的,跳梁小丑罢了。” 安陵容眼神躲闪,原是她不配,她和甄姐姐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华妃见几人争吵,带着奴才走近了些,方才她被皇后那老妇羞辱,正憋着气呢,夏冬春这贱人又爱捧皇后的臭脚,就拿她开刀吧。 “妹妹们在说什么呢?” 夏冬春抢在甄嬛之前回答,“嫔妾们在聊谁能得个彩头,第一个侍寝呢。” 提到侍寝,华妃更是恼火,这群小贱人,已经打算跟她抢皇上了吗? 她冷哼一声,“青天白日的,你们竟如此不懂规矩,将侍寝放在嘴边,夏常在,你可知罪。” 众人见夏冬春毫无惧色,“嫔妾进宫就是要得宠,就是要生下皇子,大家不都是要给皇上侍寝才进宫的吗,难道华妃娘娘不想给皇上侍寝,华妃娘娘进宫是来养老的吗。可是嫔妾听教引姑姑说,华妃娘娘在早会上,总拿着皇上昨夜宠幸了您说事呢,臣妾初入后宫,不知此话只能华妃娘娘说,嫔妾们是不能说的。” 华妃气的直咬牙,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皇后那个老妇敢跟她唱反调就算了。 刚进宫的常在也敢嘲讽她了,真是反了。 想必是她太过于和善,让这些贱人都踩在她头上了。 她必要好好教训这个夏常在,杀一杀后宫这些妃嫔的威风。 “夏常在这张嘴真是巧舌如簧,想和本宫比争宠,你也配。” 夏冬春面色不改,“嫔妾刚入宫,是包衣出身,华妃娘娘也是包衣出身,因伺候皇上十年得了抬旗的荣耀,晋了个和齐妃娘娘和端妃娘娘一样的位份,和嫔妾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嫔妾比华妃娘娘年轻几岁罢了,这岁月匆匆不饶人啊。” 华妃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居然敢有人嘲笑她年老色衰,还是个没承宠的小小常在。 她眼睛了快要喷出火了,“周宁海,还愣着干嘛,打啊。” 周宁海眼睛一瞪,就要上来按住夏冬春的肩膀,夏冬春抬脚踢到周宁海那条瘸了的腿上,将他踹了个跟头。 华妃又急又气,让其他人将夏冬春按住。 “住手!” 被剪秋搀扶着小跑过来的皇后鞋都快甩飞了,穿着花盆底比身后穿平底的奴才跑的还快。 她一把推开华妃,仔细看了看夏冬春,见她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她转过头看向华妃,“华妃,夏常在做了什么事,你竟然让奴才们这样对她。” 华妃也顾不上什么分寸,“这贱人辱骂本宫年老色衰,本宫责罚她怎么了。” 夏冬春朝着皇后靠近了几步,“皇后娘娘,臣妾并没有说这话,只是感叹岁月不饶人。华妃娘娘若不爱听实话,那臣妾以后见着华妃就说她比十五岁的姑娘看着还年轻就是了,反正旁人的看法也不重要,华妃娘娘自己觉得年轻就好。” 华妃伸手指着夏冬春,“你……” 夏冬春可怜巴巴的和皇后说,“臣妾即便有错,可也是皇上的妃嫔,太监再不是男人,也不能和臣妾拉拉扯扯的,皇后娘娘,您给臣妾做主啊~” 皇后一颗心都快化了,冬春这么可爱,总有奸人嫉妒她。 第254章 嚣张跋扈夏冬春3 冬春心中果然有她,这种时候向她求救而不是向旁人,这就是信任,信任是什么,信任是爱情。 皇后感动的看着夏冬春,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表情。 随后脸色突变,一个转身怒瞪华妃,“华妃,你想做什么?别说冬……夏常在是大选后进宫的妃嫔,就是一个宫女,按照宫规祖制,也不可随意打骂,本宫作为后宫之首尚且遵循,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妃子,抬手就要打死妃嫔,是谁给你的权利?” 华妃脸都快憋青了,这老妇今日是出息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下她面子。 是想在新晋妃嫔中向她耍威风吧。 华妃眼神毫不退让,“不过一常在罢了,臣妾被她羞辱,还不能责罚吗?” “责罚自有宫规,况且夏常在不过说句实话罢了,你如今二十八岁,的确年长她十几岁,你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心性怎么还是如此刁钻。” 刁钻?皇后居然骂她刁钻,从前她和皇后暗地里互相讽刺,你来我往。 但皇后今日已打上直球,倒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若她也对着皇后骂,传到前朝,明日弹劾年家的折子就要呈到皇上面前了。 华妃瞪着一脸得意的夏常在,心想等有机会了再收拾她。 她冷哼一声,“若说这年岁,皇后娘娘四十几岁,比臣妾还要大上许多呢,的确是岁月催人老。” 皇后心里咯噔一声,她比冬春大二十五岁,如今容貌不在,皇帝那个老头子都喜欢年轻的,冬春才十几岁,会不会嫌弃她老啊。 嫌弃就嫌弃吧,只要她能守在冬春身边,护着她一世平安喜乐就好,旁的她什么都不求。 她暗暗发誓,从今日起一定要好好养着身子,尽量多活几年,怎么的也得把华妃这个毒妇熬走让她不能再伤害冬春。 虽然她可以在死之前将冬春的位份抬到华妃之上,但冬春单纯可爱,怎会是华妃那个毒妇的对手。 华妃以为戳中了皇后的痛处,心里这才痛快了些。 她道了声告退,扭着身子带着翊坤宫的奴才离开了。 皇后让甄嬛等人离开,带着夏冬春回了景仁宫。 甄嬛对着沈眉庄道:“皇后娘娘见华妃责罚夏常在,一路赶过来相救,可见皇后娘娘爱护妃嫔,以后我们在宫里也不用太小心了。” 沈眉庄深以为然,“我原以为凭你我二人的家世,容貌和才学,第一日拜见皇后娘娘和众妃嫔,免不了被人刁难。如今一看,只有华妃跋扈些,其他人倒也还好。但也有皇后娘娘护着我们,以后也不必担心在后宫受委屈。” 她方才见富察贵人和博尔济吉特贵人相貌都不如她,皇上今日必定第一个翻她的牌子,她回去也要早点做准备才是。 凭她的美貌,成为妃嫔中第一人不成问题。 安陵容见沈眉庄和甄嬛一口一个家世一口一个才学,三人中就她没有才学和家世,难不成是说给她听的。 果然,夏常在说的没错,还是她不配。 单和甄姐姐在一起也就罢了,沈贵人一来,就没她位置了,三个人的友情,总有一个是多余的。 景仁宫内,皇后还因自己年龄大而伤感,即便拉着亲亲冬春说话,也难掩心中的苦涩。 她踌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询问,“冬春啊,我想问一下,那个,就是……嗯。” 夏冬春掩着笑意,“皇后娘娘想问臣妾什么?” 皇后咬了咬牙,“我想问你,你觉得我老吗?容貌是不是不大顺眼?” 皇后心跳的极快,紧张不已,生怕夏冬春口中说出嫌弃她的话,那她会生不如死的。 夏冬春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皇后娘娘容貌正盛,我爹爹的侍妾如姨娘四十几岁脸上都挂不住肉了,还被人说是水灵呢。皇后娘娘皮肤白皙,不见皱纹,眼神清澈,一点也不显老。就算再过个二十几年,凭您的底子在,那也是雍容富贵,怎能用老字形容。” 皇后心里熨帖极了,冬春居然不嫌弃她,还夸她好看,呜呜呜。 这不就说明冬春对她也有意思吗,天啊,她的暗恋成双向奔赴了。 皇后觉得自己该为爱人做些什么,“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她见夏冬春眼睛睁的大大的,郑重其事的点头,眼里全是对她的信任,她觉得自己内心那小小的一块空缺被夏冬春填满了。 她向夏冬春保证,“这两日我就和皇上提封你为贵人,一年封嫔,三年之内封妃,五年之内封贵妃,让你能站在我身边,不让旁人再有机会欺辱你。” 皇后其实想封夏冬春为皇贵妃,但怕吓着夏冬春,她是皇后,她是副后,这后宫就是她们两个人的了。 万人之上无人之巅,她是如此孤寂,她只想要夏冬春站在她身边来,一辈子都不分开。 夏冬春热切的说:“皇后娘娘,臣妾相信您。”相信我的一见钟情光环。 听到这话,皇后恨不得现在就跑去养心殿跟皇上要位份,让他今日就晋封冬春。 但又想到皇帝这个时辰还没下朝,这才作罢。 夏冬春在景仁宫待到下午,用了皇后才能享用的午膳,又吃了下午茶。 最后在皇后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带着一堆抱着赏赐的宫女回了延禧宫。 一进延禧宫,夏冬春就见安陵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满脸的幽怨。 夏冬春轻嗤一声,“怎么不跟你那好姐姐屁股后头跑了,不会知道人家瞧不上你,跟人家闹掰了吧。” 安陵容面无表情,“劳烦夏姐姐挂念,我和甄姐姐关系很好。” 夏冬春笑了几声,“好不好的谁知道呢,不过我提醒你几句,你的甄姐姐让你住在甄家,对你又是送钱又是送首饰又是送人的,就算哪天闹掰了,别忘了还回去。” 夏冬春说完便扭着身子进屋,去数皇后给她的赏赐了。 景仁宫内,剪秋一脸愁容的看着皇后。 自夏常在走后,娘娘一会儿娇羞的笑着,一会儿伤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第255章 嚣张跋扈夏冬春4 剪秋在想要不给皇后娘娘叫个太医过来看看吧,别是见完新晋妃嫔就憋疯了。 刚想让小太监去找太医,皇后忽然开口了。 “剪秋,你觉得夏常在人怎么样?” 剪秋想了想,如实说到,“夏常在相貌尚可,家世够不上威胁,最重要的是人够蠢,很好把控。” 沉浸在甜蜜里的皇后震惊的看着剪秋,看的剪秋一头雾水。 皇后起了怒意,“夏常在人美可爱,单纯善良,你怎能用这样粗鄙的字形容她,你真是太过分了。” 剪秋见皇后发火,忙跪在地上请罪,她小心翼翼的询问,“皇后娘娘不是想拉拢夏常在,让她侍寝,争华妃的宠爱吗?” “侍寝?”皇后嗫嚅这两个字,还要侍寝吗? 可冬春身子是那样高贵,那样娇嫩,皇帝都是土埋半截的老人了,他也配让冬春侍寝。 一想到皇帝那浑身肥肉,走路都喘,若是伤了冬春…… 别说让冬春给他侍寝,就是他给冬春侍寝他都不配。就连她舍不得碰冬春呢。 不行,不能让冬春让那老头子祸害了,她得想个法子。 皇帝在养心殿用完晚膳,就到了翻牌子的时。 皇后赶在敬事房进来之前,来到了养心殿找皇帝。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夏常在聪颖可爱,今日在臣妾身边侍奉一天也不觉烦闷,臣妾想向您讨个旨意,封她为贵人。” 皇帝皱了皱眉,“夏常在聪颖可爱?” 他记得选秀那日,夏常在浑身透着一股傻劲,实在是和聪颖可爱沾不到边。 “朕听说,今日皇后和华妃闹的有些不愉快,好像就是因为夏常在。” 皇后心一惊,皇帝这是在因为华妃质问她。 她如今有了冬春,已经不在乎皇帝这个老帮菜,他向着华妃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只是怕他怪罪冬春。 “夏常在刚入宫,华妃便要喊打喊杀的。宫规森严,就是宫女也不能朝打夕骂,何况是大选出来的妃嫔。若真出了什么事,就怕前朝后宫又要议论纷纷,妃嫔们也不得安宁。” 皇后又提起了泡芙一事,皇帝听后也觉得有理,也没再询问。 皇后又道,“今日夏常在受了委屈,还侍奉臣妾大半日,臣妾想提一提她的位份。” 剪秋在后头听的莫名其妙,皇后娘娘,明明是您伺候了夏常在大半日吃喝吧。 皇帝想了想,他对夏冬春实在没什么喜爱,也是为了应付太后才选了她。 他沉吟着,“按照祖制,妃嫔未曾侍寝不得晋封,等侍寝后的吧。” 既然皇后觉得夏常在好,封她做个贵人,让她伺候皇后也可。 皇帝见说完侍寝后,皇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以为是皇后觉得时间太长。 今儿个菀常在病了,本来他是想让家世和容貌都不俗的沈贵人侍寝。 罢了,就当为了皇后,让皇后安心管理后宫,他今日就招夏常在侍寝吧。 他朝着门外喊去,“苏培盛,让敬事房的奴才不必进来了,今日夏常在侍寝。” 皇后大惊,差点蹦起来,她赶忙拦住要去传旨的苏培盛,“先等等。” 见皇帝和屋子里的奴才都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 皇后心一横,上前一步,“皇上,自您登基后,臣妾也许久没侍寝了,今晚就留臣妾在养心殿吧。” 皇帝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一向端庄有礼的皇后居然跟妃嫔争宠了,皇后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 何况这两年他宿在皇后那儿也是纯盖被睡觉,多少年两人之间没有夫妻运动了。 皇帝轻咳一声,刚想说今日新入宫妃嫔第一次侍寝,皇后这样不合规矩。 就见皇后将养心殿内的奴才都赶了出去,一把扯开衣裳,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皇帝扶着自己的老腰,十分艰难的和皇后完成了这项运动。 新晋妃嫔在能侍寝的第一晚,一个被皇帝招幸的都没有。 第二天早会上,华妃看着一脸不自在的皇后,心中高兴又不高兴。 高兴的是这些妃嫔没一个能入皇上眼的,这种日子还能让四十多岁的皇后侍寝。 不高兴的是皇上居然没找她侍寝,要知道昨天她刚和皇后起了争执,皇帝没有安抚她,却宠幸了皇后。 难道皇上也觉得是她不对吗? 齐妃和欣常在聊到昨晚的侍寝,打趣着皇上对皇后的看重。 皇后内心一片苦涩,怨恨齐妃多嘴,又一想即便齐妃不说,冬春恐怕也会在别的地方听说。 怎么办,冬春会不会觉得她不干净了,会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了。 她整理了情绪,对众人说,“夏常在昨日伺候本宫有功,本宫已经求了皇上,晋夏常在为贵人。” 此话一出,众人都十分震惊。 “皇后娘娘,夏常在未曾侍寝就晋封,恐怕不合规矩吧。” 皇后看向华妃,心想又是你,你个恶毒女配总看我家冬春不顺眼, 她冷哼一声,“任何规矩都要为皇上服务,皇上觉得夏贵人应该晋封,那这就是夏常在应得的。” 皇后见夏冬春得知晋封为贵人的消息时十分高兴,自己也高兴起来。 爱一个人就要投其所好,冬春喜爱位分,那她拼了命也要帮冬春拿到更高的位分。 低位妃嫔,尤其是刚入宫的妃嫔不禁嫉妒夏冬春,怎么就她这么好命。 皇后叫散后,本想让夏冬春留下来吃饭,不曾想欣常在等人都要留在景仁宫伺候她。 皇后心知这些人是见冬春晋封,也起了心思讨好她,气的她把她们都给赶走。 众人一看,夏冬春伺候你就能进位,我们连伺候你的机会都不给,皇后娘娘太偏心了吧。 接下来一个月,皇帝宠幸了富察贵人沈贵人等。 皇后买通了敬事房的太监,每次皇帝翻了夏冬春牌子时,皇后都以每秒十米的速度狂奔养心殿。 按住皇帝跟他亲密接触,直到过了一个月,皇帝还没见到夏冬春的面。 华妃气的整日在翊坤宫摔摔打打,“皇后这个老妇,一把年纪了还不知羞,霸着皇上不放,贱人。” 在和曹琴默商量后,华妃想到了对付夏常在的办法。 趁着这段时间皇后心思都放在皇帝身上争宠,她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夏冬春。 一天晚上,华妃以给夏冬春送赏赐为名将她叫去了翊坤宫。 夏冬春领完了赏赐往延禧宫走的时候,就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她。 路过一水池时,夏冬春让她身边两个宫女把东西送回延禧宫,然后再去传个轿辇过来。 皇后心疼她,一个月前就让内务府给她准备好轿辇,怕她在请安路上累着。 秋菊和枫叶离开后,夏冬春就站在河边看鱼,就听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周宁海要推夏冬春入水时,夏冬春迅速转身,一脚将周宁海踢到河里。 周宁海在水里一边扑腾一边喊救命。 夏冬春直接捡起河边的一个棍子,往还在扑腾的周宁海身上怼,将他脑袋都按在水里。 不一会儿水里就没了动静。 第256章 嚣张跋扈夏冬春5 夏冬春朝着池子啐了一口,周宁海的拿手绝活就是将人按到水里溺亡,算上她都多少个了。 这回就让他也在河里泡着吧。 秋菊的脚程很快,没一会儿就带着轿撵过来接。 深秋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虽然延禧宫和景仁宫紧挨着,虽然皇后给夏冬春准备了轿辇,但皇后还是怕夏冬春辛苦。 所以皇后将一日一次的请安改成三日一次。 每天早晨,皇后觉浅,她都会早早的起来,望着延禧宫的方向。 时间长了,剪秋多少也猜出来皇后的心意。 因为皇后将她们四个大宫女,剪秋,绘春,绣夏,染冬几人的名字全都改了,说是她们冒犯了夏贵人。 她们几个被迫改名,成了剪绿,绘绿,绣绿和染绿。 堂堂一个皇后,对一个没承宠过的小小贵人如此上心,要是说关系正常谁能相信啊。 再说每次后宫妃嫔给皇后请安时,皇后时不时偷看夏常在,还脸红娇羞。 其他妃嫔走后,皇后总是想着法的留下夏贵人,又让人准备一堆吃食,摆的桌子上满满登登的。 皇后娘娘又逐渐揣摩出夏贵人喜欢什么吃食,恨不得亲自喂到夏贵人嘴里。 夏常在吃不完的都炫他们这些奴才嘴里了,这阵子他们都胖了。 救命,一生要强的皇后娘娘,人到中年恋爱脑还犯了,恋上了一个妃嫔,这上哪说理去。 虽说乌拉那拉家族大多患有此症状,但皇后娘娘前四十年也还好,并无出现太严重的症状。 不曾想娘娘病发的晚,这把年纪患上此症。 她有心提醒皇后娘娘,要是弘晖阿哥活着,找妻子都得嫌夏贵人年轻,你俩真不配啊。 但自从皇后娘娘看上了夏贵人后,下雨天也不再想起弘晖阿哥了,头也不痛了。 罢了,只要皇后没病没灾的就行了。 至于和夏贵人之间的地下恋情,瞒着呗,还能咋地。 剪秋看着皇后眼巴巴的望向延禧宫,有些心疼。 “娘娘,如今天还不算太冷,延禧宫也不算远,您为何不让夏常在来咱们景仁宫,您也能时常看见。” 皇后有些动容,但只是一瞬,随后又坚定的说:“冬春年轻贪睡,怎能因我一己私欲就扰了她的安眠呢,我不过是相思之情而已,若误了冬春休息那就是大事了,回头你去库房挑两样东西送过去,让她知道,我记挂着她就好。” 剪秋欲言又止,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库房里的好东西,都快给延禧宫搬了一半了。 娘娘就不能顾着自个儿吗? 不行,她得找机会让人去乌拉那拉府上问问,府里其他主子有像皇后娘娘病的这么重的吗? 皇后正在盘算若是现在去延禧宫看冬春,会不会被人议论。 她是皇后,尚且能弹压住妃嫔,可冬春单纯,若是听到不好的议论,怕是会伤心的。 就在此时,门外小太监唱喝着华妃娘娘求见。 昨夜周宁海迟迟没回翊坤宫,华妃便让人出去寻。 奴才们从翊坤宫到延禧宫找了一路,但因天黑,此事又不宜声张,一晚上也没见周宁海身影。 直到第二天早上,洒扫的太监发现了泡在池子里的周宁海,这才上报给翊坤宫。 华妃得知后大怒,料定是夏冬春害死了她的心腹,便气势汹汹来找皇后要说法。 “皇后娘娘,夏家掌兵,夏贵人想必和她父兄一样骁勇,她杀了翊坤宫的总管,皇后娘娘不会坐视不理吧。” 皇后听后,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实在荒谬,夏常在羸弱,怎能将一男人推入水中。” 羸弱?华妃心想皇后没搞错吧,夏冬春本就宽大,这阵子跟吹了皮球似得肉长得飞快。 就那大身板比她都魁梧,她羸弱,那后宫其他妃嫔都成病秧子了。 华妃也憋着一股气,“是与否,皇后娘娘叫夏贵人来,臣妾与她对峙一番就能得知。” “那怎么成。”现在这个时辰还早,冬春贪睡,扰了她的好梦该如何是好。 最重要的是,她相信冬春不会做这种事情,就算做了,那冬春也不是故意的。 若叫后宫这些腌臜事牵扯到了冬春,玷污了冬春的纯真该如何是好。 皇后越推脱,华妃越觉得此事和皇后与夏冬春有关。 定是这老妇见她得宠……好吧她这月侍寝次数还不如皇后多。都怪皇后不知廉耻总去养心殿截皇上,否则哪有她侍寝的机会。 反正就是皇后和夏冬春合谋害死了她的总管太监,然后再拿捏她,好歹毒的手段。 华妃和皇后僵持不下,华妃又找来了皇帝。 见皇帝踏进了景仁宫,皇后心里咯噔一声,这老登惯会受华妃蛊惑,这次怕是要怀疑冬春了。 华妃和皇上说是夏贵人仗着皇后的权势害死了她的太监,皇帝还以为这阵子皇后侍寝次数多,当真起了除掉华妃的意思。 在景仁宫听了前因后果后,顿时觉得华妃这是有意攀扯。 一个娇养出来的妃嫔,哪里能将太监杀死。 华妃送东西为何不在白天,为何等夏贵人走后才让奴才去送。 但见华妃眼泪汪汪的,再加上年羹尧在西北的战事又有了新进展,这阵子他确实是冷落了华妃。 见华妃坚持,皇帝便让人去传夏冬春来景仁宫。 皇后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已。 这一天为何来的那样快,终于要让皇上看到冬春的绝世容颜了吗。 冬春貌美如宓妃,若她被皇上看一眼,皇上定会宠爱她。 想到冬春那娇小可人的模样,很快就要被皇帝这棵老帮菜糟蹋,她就觉得心如刀割。 富察贵人和安陵容见景仁宫的绘绿又来找夏贵人过去,心里酸涩极了。 安陵容不必说了,她打夏冬春门口过都能被她说一顿,早就憋屈的不行。 富察贵人也是憋屈,她初封是贵人,稳稳压在了夏冬春和安陵容头上,不曾想竟被夏冬春赶上了。 夏冬春虽没侍寝,但得了皇后的的青睐,皇后送的赏赐都快把她库房都填满了。 她的日子比敬嫔过的都好,真是没天理。 夏冬春走之前,为保持其恶女人设,特地跑去富察贵人和安陵容门口恶心她们一圈,才扭着屁股离开。 延禧宫紧挨着景仁宫,夏冬春没一会儿就到了。 第257章 嚣张跋扈夏冬春6 自打绘绿去请人过来,皇后悬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 夏冬春进来后给三人请安,抬起头的一刹那,皇帝的眼睛就直了。 皇后将一切看在眼中,她宛若置身在冰窖,遍体生寒。 她就说,没有人不喜欢冬春,除非她是像华妃一样嫉妒。 她的冬春,就要被这老东西糟蹋了,呜呜呜~ 华妃见皇上直愣愣的看着夏贵人,连眼睛都没眨,顿时生出危机感。 皇后一个人霸着皇上还不成,还想推举心腹上位吗? 这也倒罢了,关键这夏冬春长得也不怎么样啊,为人粗鄙。才学身段在宫里更是倒数,怎么就将皇上迷住了呢。 华妃搅着帕子,暗恨周宁海办事不利,若早些除掉夏冬春,哪还有今日之事。 皇帝的异常反应是因为夏冬春一进景仁宫,就用了个母爱满满光环。 当她抬起头时,皇帝在夏冬春圆润的脸上竟看出孝懿仁皇后消瘦的面容。 更重要的是,夏冬春身上似乎有一团暖色的光,当他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紧绷的身体很快变得柔和放松起来。 令他想要躺在她怀里,听着她哼一首摇篮曲,哄他入眠。 这种情绪,别说在太后身上没见过,就是在孝懿仁皇后身上也从没见过。 孝懿仁皇后虽然照顾他,关怀他,比太后好上许多。 但远不如寻常百姓家的母亲对孩子事事亲为,他也不敢和孝懿仁皇后太过于亲近。 而夏冬春给他的感觉无比强烈,让他忍不住亲近。 他明白了,虽然他前半生没有真正得到过母爱,但他的后半生,上天给他安排了一位母亲。 什么是母亲,生他养他的不算母亲,他看着就想叫额娘的才是母亲。 皇帝和皇后人到中年,一个收获了苦求半生的亲情,一个收获了爱情。 心急如焚的皇后催促了好几声,“皇上,皇上。” 众人却见皇上开口轻声吐出两个字,“额娘~” 皇后和华妃瞪大了眼睛,那个,他们没听错吧。 皇帝似乎被这两个字惊醒,他故作轻松的轻咳一声,似乎在掩饰什么。“皇额娘说过夏贵人聪颖伶俐,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皇后和华妃这才放下心来,皇上没中邪。 哦不对,华妃想到自己的来意,她怒目圆睁,“夏贵人,昨晚本宫让周宁海去送你,你为何要杀了他?” 夏冬春满脸疑惑,“华妃娘娘,嫔妾昨日在翊坤宫外并未见过周宁海,何况嫔妾只是一弱女子,怎能做出这等事,实在是吓人。” 在皇帝眼中,夏冬春孤身一人站在下面被他们审问,如此纤弱可怜。 这不禁让他想起,孝懿仁皇后在世时要照顾他,还要处理后宫琐事,还总有人将孝懿仁皇后与前两位皇后做对比。 皇阿玛的后宫,有名有姓的妃嫔加上官女子,一百人都不止。 可见孝懿仁皇后当年是如何辛苦,身量纤纤,以至于他的妹妹不到一个月就早幺了,实在是令人痛心。 如今的夏贵人虽不用处理琐事,但身份不够总被人刁难,更是可怜。 华妃冷哼,“口说无凭,要本宫说,就该将夏贵人身边的奴才拖到慎刑司拷打一番,夏贵人最好也进去走一遭,将酷刑都上一遍,若真是不改供词,那才是有几分可信度。” “够了!”皇帝一声怒喝,吓得华妃没了声音,不敢再言。 “她如此纤弱,哪来的力气推太监入水,分明是那太监失足落入水中,你为了铲除异己竟想嫁祸给其他妃嫔,动不动就想将人送去慎刑司,可见心思歹毒。” 华妃双眼含泪,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帝,皇上从没和她说过这么重的话,她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皇上,臣妾并无此心啊,是夏贵人在进宫后屡次顶撞臣妾,这次臣妾的心腹又意外身亡,臣妾是您的妃子啊,身份岂是夏冬春能比的。” 皇帝有些心疼华妃,但远不如夏冬春给他带来的震撼。 “好了,你的心思朕自然清楚,你既说夏贵人位份低,那朕便晋封她嫔位,为延禧宫主位,省得她还要受你磋磨。” 华妃惊讶的看着皇帝,“皇上,嫔妃未曾侍寝便两次晋封,实在于礼不和。” 虽然皇后希望夏冬春的位份越高越好,可也不希望皇帝太过看重冬春。 这不是冬春的福,是她的孽,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个老帮菜根本不配。 皇帝不以为意,“宫规祖制可以改,夏嫔的品性足以当一宫主位。” 额娘当年进宫后初封就是贵妃,又当了八年皇贵妃,最后当了一天的皇后。 给夏冬春嫔位,已经是委屈她了。 太后单有生恩,没有养恩,还偏心老十四,这都能当太后呢。 若非礼法不合,他都想封夏冬春为太妃或者贵太妃,这才能彰显出他的孝心。 皇帝想到小时候听太后给老十四唱安眠曲,当时小小的自己无比期盼有额娘也给自己唱一首,可惜他从来没被如此疼爱过。 也不知夏嫔会不会唱,即便不会唱,有母亲搂着睡觉也是幸福的,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今晚由夏嫔侍寝。” 华妃瘫倒在地上,皇后瘫倒在椅子上。 一个期望夏冬春死在今晚之前,一个希望皇上死在今晚之前。 等众人走后,皇后留下夏冬春,还是照常给她准备吃食,陪她说说话。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众人又手忙脚乱的安慰她。 皇后擦了擦眼泪,“冬春,你不知,皇上是最不值得旁人对他用心的,你想他都快五十了,他有那么多女人,惯会说花言巧语,你还那么年轻,你别被他骗了。” 夏冬春和皇后表明不会被皇帝骗了之后,皇后又给她讲了侍寝时的规矩,让她务必小心。 皇后不是不想拦住皇帝,但是皇帝今日在华妃面前说要让夏冬春侍寝。 若今晚换了人,那冬春明日就要被人议论了。 直到天黑,江福海已经催促了两次,皇帝已经从养心殿往延禧宫来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皇后依依不舍的目送夏冬春离开,就像是送女儿出嫁的母亲一样,新郎还是个精神小伙。 夏冬春回到延禧宫,正好赶上接驾,富察贵人和安陵容也各自站在门口迎接。 皇帝在另外两人的酸涩中走到了夏冬春的身边,扶起夏冬春。 “以后若非后宫妃嫔都在,你不必和朕请安,也不必出来迎接。” 母亲就应该坐着等他来,给他准备好吃食,这样他才是个被母亲关爱的宝宝呢。 第258章 嚣张跋扈夏冬春7 皇帝并未着急进去,而是转头看向有些碍眼的富察贵人和安陵容。 若他以后在延禧宫宠幸其他妃嫔,让夏嫔看到会不会不好,母亲看儿子宠幸妃嫔,这事说起来还怪丢人的。 皇帝此时化身刚成婚的毛头小子,有了几分扭捏,“延禧宫不算大,今日朕让内务府修葺正殿,恐怕得等过了年才能住进去。你若觉得拥挤,朕便下旨让她们二人搬出去。” 富察贵人和安陵容听的想要吐血,每个宫殿都差不多大,您是从哪看出延禧宫小的。 这么大的宫殿再住三个妃嫔都够。 就算要搬,皇上您能不能等我们两个进去了再说,我们两个是没有自尊吗? 我们没有惹任何人,知道您宠爱夏嫔,但也不至于折腾我们吧。 夏冬春笑盈盈的说:“皇上不必麻烦,富察妹妹和安妹妹都还有趣儿,在延禧宫里还能陪臣妾解闷儿。” 皇帝想了想,随后点头,“也好,能给你解闷儿也是她们二人的福气。” 夏嫔在宫里寂寞,找两个妃嫔伺候她也是好的。 大不了以后他就不再招幸这两个妃嫔,富察贵人无趣,另一个小妃嫔他都忘了什么时候封的了,这二人他不是很喜欢,用来陪伴夏嫔正好。 富察贵人和安陵容欲哭无泪,要不还是让她们搬出去吧。 她们不想给夏嫔解闷,更不想成为他们两个play的一环。 夏冬春是常在的时候就爱讽刺安陵容,当了贵人后仗着皇后娘娘宠爱连富察贵人都不放在眼里。 这会儿成了延禧宫主位,嫔位的娘娘,还不得抓着她们两个欺负。 救命,这种人怎么被皇后娘娘和皇上看重的啊。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吧。 皇帝跟着夏冬春进了屋子,当时就有了回家的感觉。 屋里的陈设明明不是他喜欢的样式,可是他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舒服。 还有那张床,明明不大,就是吸引着他上去躺下睡上一觉。 这间小屋子是如此温馨,比养心殿还要让他有安全感。 皇帝转过头去,就见夏冬春面带笑意,浑身上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可他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他明白了,这就是母爱,他今日才得到的母爱。 皇帝走上前去,坐在榻上。 夏冬春也紧随其后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没有妃嫔初见皇上时的紧张与羞涩,就像是母亲和孩子一般闲适。 问了皇上辛不辛苦,晚膳吃的香不香。 明明是很寻常的几句话,太后和皇后也曾说过,他并未觉得什么。 若从其他妃嫔口中说出,他只会觉得对方放肆,可从夏嫔口中说出就会让他觉得十分的安心和舒适。 他不禁猜测,难道这就是母爱的力量吗? 皇帝轻咳了一声,“朕记得你的名字叫夏冬春。” 夏冬春回了声是。 皇帝点了点头,“朕为你想了个小字,娥字最配你。” 夏冬春憋着笑,“多谢皇上赐字。” 皇帝笑着说:“青女素娥,古人以娘字称呼年轻女子,以后朕私下里就叫你娥娘可好?” 哪个儿子能总叫额娘名字,那是大不孝。 他心里已经将夏冬春视为额娘,为了避免叫出口让旁人误会,他想到了这个绝佳的办法。 夏冬春笑着收下了占了皇上便宜的名字。 叫了娥娘以后,皇帝觉得浑身上下舒服极了,连朕都不称呼了,直接就称我。 毕竟哪有儿子在母亲面前自称朕的呢,他可是个孝子。 “娥娘,你会唱童谣吗,给我唱首童谣吧。” 皇帝洗漱后躺在床上,躺在了娥娘的身边,听着额娘给他唱童谣,觉得安心极了。 第二天早上,皇帝觉得神清气爽,好似睡了很久。 他猜测或许是娥娘的关怀才让他睡的安心,殊不知是夏冬春不想一直唱歌,在屋里用了迷药。 夏冬春起身给他穿衣服,皇帝本来还怕累着娥娘,又想到他长这么大还没让母亲穿过衣裳呢。 于是他并没有拦着,羞涩的让娥娘给他穿上了衣裳。 在去前朝的路上,皇帝开心的像一个二百斤的宝宝。 旁边的景仁宫,宜修盯着延禧宫的方向,整整熬了一夜未睡,一口水未喝,一句话没说。 直到卯时,她才开口,“剪绿,皇上走了吗?” 剪绿轻声说:“回娘娘,皇上已经去上朝了。” 皇后轻闭上眼,幻想冬春被皇帝凌辱的画面,越想越气。 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恶狠狠道:“这个贱人!” 她站起身就要去延禧宫看夏冬春,许是坐了许久的缘故,站起来的一瞬间有些眩晕。 剪绿和染绿一左一右扶着她,“娘娘,您即便再记挂夏嫔娘娘,也得顾着自己身体啊。夏嫔娘娘看见您如此憔悴,也会心疼的啊。” 皇后呆呆的问,“她会心疼吗?” 剪绿重重的点头,“娘娘对夏嫔娘娘那么好,夏嫔娘娘一定会的。” 皇后想了想,女为悦己者容,她今日还未曾洗漱呢,现在肯定很难看。 她双手覆盖在脸上,“本宫一夜未眠,有没有长皱纹。” 见剪绿重重的摇头,皇后这才安心下来。她让人准备了吃食,又洗漱过后才去了延禧宫。 一进延禧宫,就见安陵容跪在正殿前,满脸的委屈与不甘,眼神中还带着怨毒。 皇后示意剪绿去询问。 安陵容见到皇后,立即泪眼婆娑起来,她受够了三天两头被夏嫔奚落,倒不如为自己博一博前程。 她美貌不比夏嫔差多少,最重要的是她身材纤细,若能得到皇后的看重,何愁没有来日。 凭什么夏嫔在两个月间一跃成为嫔主,她还是个答应。 等她得势,绝不能让夏嫔好过。 虽然夏嫔没有克扣过她的吃食,她的煤炭,但只要是奚落了她,伤害了她的自尊,就是罪不容诛。 “皇后娘娘,臣妾只是想去碎玉轩看菀常在,不知哪里做错了,得罪了夏嫔娘娘,要罚臣妾跪在此处。“ 皇后听后大惊,“你一个答应,居然敢得罪一宫主位,还敢越级上报,夏嫔还是太心软了。” 安陵容听的目瞪口呆,皇后娘娘这么偏心吗,居然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皇后不再看她,“剪绿,告诉内务府,罚安答应半年月银,以示惩戒。” 安陵容欲哭无泪,她进宫两个月,还得倒给人家四个月的月银,让她本就不富裕的日子更加雪上加霜。 此时她无比庆幸自己只是个答应,位份再高点她就得找人借钱了。 第259章 嚣张跋扈夏冬春8 皇后进夏冬春屋子时,夏冬春正在吃饭,进来的一瞬间,皇后就觉得痛心。 皇帝那老帮菜真不是人,就这一晚上,瞧把冬春折腾成什么样子,小脸都瘦了。 夏冬春忙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上前去扶皇后,“娘娘,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皇后心疼的看着她,“你不也是,皇上一来你就不能贪睡了,这么早就用了膳。” 夏冬春表明她只是垫垫肚子,等会儿还得回床上补觉。 皇后听后这才放下心来,“这样也好,你如今瘦弱,是该多吃多睡。” 随后皇后又隐晦的问起夏冬春对皇帝的看法,套了一个时辰的话,见夏冬春并未对皇帝产生好感,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皇后叹息一声,“你年轻,容易被男人哄骗,其实在这后宫中,男人的真心最不值钱,还得靠咱们女人互相扶持才是正理。” 夏冬春十分赞同的点点头,皇后这才露出笑意。 果然,她爱上的女人,怎么会看上一条野狗呢。 皇后从夏冬春这了解到安陵容没有请示一宫主位就要去碎玉轩,当即变了脸色。 冬春刚成为主位,下面人就不拿她当回事,这还了得。 “剪绿,去内务府传本宫旨意,安答应再罚一年月银。还有那个和菀常在关系不错的沈贵人,去问问她是不是也不请示主位就去碎玉轩,若经查实,她也扣一年份例。” 剪绿劝说她,“安答应是小门小户出身,怕是拿不出一年半的月银,妃嫔犯错,也可罚禁足,若是安答应过的太差,只怕会有人议论。” 皇后双眼微眯,“谁敢议论,出宫不请示主位,那就是对主位不敬。对主位不敬就是对皇后不敬,对皇后不敬就是站在皇后头顶出恭。她一个答应站在本宫头顶拉屎了,本宫罚她一年半的月银怎么了。” 剪绿立即闭上了嘴,皇后娘娘,您说的有道理。 皇后在延禧宫待到了中午,江福海急匆匆的过来传话,说是皇上来景仁宫了。 皇后眉头一皱,他来做什么,没得扫人兴致。 皇帝找皇后只为了确定一件事情,他觉得皇后对娥娘态度很不一般。 她处处关照娥娘,又是送东西又是送位份,却每每在他想要让娥娘侍寝时阻拦。 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有异样的感情。 没错,他怀疑皇后也觉得娥娘就像是她的母亲。 所以她才不让娥娘侍寝,免得乱了辈分。 皇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要不也说不过去啊。果然,娥娘就是上天送给他们夫妇,送给大清的太后。 他得知皇后刚从延禧宫回来,猜测定是皇后担心他和娥娘有什么,所以才去看看,这刚好证实了他的猜测。 皇帝让奴才们都下去,他轻咳一声,“皇后对夏嫔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吧。” 本来还板着脸不欢迎皇帝的皇后顿时浑身一震,皇上这是发现了她对冬春的感情吗? 天啊,这该怎么办? 她怎么样都不要紧,可是冬春还很年轻,她那样无辜,不能受她牵连。 皇后下定决心,无论皇上如何审问,即便是进了慎刑司,七十二道酷刑都走一遍,她也要一口咬定和冬春无关。 皇帝将皇后的表现看在眼中。 他自信的笑了笑,果然,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他见皇后的脸色有些发白,便宽慰她,“你不必紧张,朕见到娥……夏嫔也有这种感觉,以后咱们好好待她,孝敬她就好,你不必有压力,她是上天赐给大清,赐给朕的无上之宝。” 皇后怀疑自己听错了,皇帝居然认可了她和冬春的感情,还让自己好好待她。 天啊,皇帝何时如此开明了,他居然不怪她们私通。 皇后高兴之余,又不满皇帝说的话,冬春有她一人照顾就好,你这根老黄瓜不配照顾冬春。 再说了,那叫什么孝敬,那叫疼爱。 当了几年皇帝将肚子里本就不多的墨水都还给师傅了,真是丢人,出去别说跟她是一家的。 皇帝嗔怪道:“其实你该早些和朕说明缘由。” 皇后心想,一个女人和丈夫说她爱上了他的妾,谁能想到丈夫能这么大方啊。 皇后在这心里骂骂咧咧,另一头的皇帝想着怎么才能在不被人议论的时候再提升娥娘的位份。 “朕想给她一个封号,怡字,朕就觉得很好。” 怡字和懿音比较近,其实皇帝是想用更好的封号来形容她,又不想让她被后宫议论恩宠太过,只好找了这个字。 孝懿仁皇后待他不算坏,但和娥娘比还是差远了。 只有娥娘会给他穿衣服,会给他唱童谣。 可在皇后听来,皇帝这是向她示威呢。 怡,不就是说他心怡冬春吗?皇后内心嗤笑一声,冬春今天已经告诉她了,她对皇上没有男女之情。 他个老黄瓜就算刷上绿漆,也没有她年轻,冬春都不稀罕瞧你一眼。 皇帝回了养心殿后,就让苏培盛传旨意,顺带着又带了许多赏赐过来。 路过景仁宫时被皇后看到,气的皇后眼睛都红。 “染绿,你去库房再挑些好东西,至少要比皇上的多五成,给延禧宫送去。“ 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最爱冬春,只有她能给冬春最好的。 染绿送完了东西,愁眉苦脸的回来,“娘娘,照您这个送法,再过三个月,咱们景仁宫就要送空了。” 皇后毫不在意,送的越多才越能让冬春看出谁对她好。 “无妨,很快年礼就要下来了,给各宫和宗室的礼都减半,剩下的留在库房,挑好的给冬春送过去。” 皇后想到了一件事,“前阵子不是让你去乌拉那拉府上要银子吗,要了多少。” 染绿苦着一张脸,“拿了三千两银子回来。” 皇后眉头紧皱,”这么少?府上不该是这样的光景啊。“ 染绿快要哭了,“府上的青格格最是爱美的时候,听老爷说,家里的闲钱都给青格格买护甲了。” 第260章 嚣张跋扈夏冬春9 皇后冷哼一声,“让他们务必拿出两万两银子,卖房卖地都可,否则青樱就一辈子待在府里,别想踏进皇宫一步。” 什么青格格绿格格,也配跟她的冬春比。 第二天就是给皇后请安的日子,皇后特地将夏冬春的位置安排在齐妃和华妃之下,敬嫔和丽嫔之上。 皇后看着夏冬春的位置离她越来越近,心里高兴极了。 她就要扶着冬春,一步一步的登上高位,一个嫔位算什么,上面还有妃,贵妃,皇贵妃。 此时偏有人出来找事儿,华妃阴阳怪气的,“怡嫔是后封的嫔位,怎么坐到敬嫔和丽嫔上面了。” 皇后极其不耐的看向华妃,她没让冬春坐到她旁边已经够给她们面子了,还在这挑事儿。 她冷冷的说:“这是本宫的意思,皇上没说什么,怡嫔没说什么,怎么就华妃事多。怡嫔侍奉皇上辛苦,坐在这儿理所应当。” 华妃险些咬碎了银牙,自从选秀过后,皇后支棱起来了,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皇后抬举怡嫔,也得顾及后宫姐妹才是,长此以往,难免有人说不公。” 皇后揉了揉脑袋,“皇上抬举你时你怎么不说不公,给你欢宜香,大修翊坤宫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公。明明是你嫉妒怡嫔得宠,非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夏冬春笑着附和,“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别说咱们是后妃,就是寻常人家也是有妾室的,人家正妻还没说什么呢,小妾开始上蹿下跳了。” 她挑衅的看着华妃,“这宫里难不成只能华妃娘娘侍寝,旁人是不能侍寝的。若是如此,就请您让皇上将我们全送回家中,只留下您一人,这样谁也不能跟您抢皇上了。” 华妃怒火中烧,看着夏冬春就像看着死人一样。 夏冬春故作害怕,“娘娘快看,华妃娘娘好像要杀了臣妾啊。” 皇后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华妃你太放肆了些,这里是景仁宫。你竟然如此不逊,那就在翊坤宫禁足,抄写宫规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出来。” 华妃双手握拳,恨不得指着皇后骂一顿,又有礼法压着她。 皇后打起了直拳,不再明着捧着她暗地里找事,倒叫她招架不住。 她回了翊坤宫后,又是一阵摔打砸骂,又让人将皇后罚她禁足一事告诉了皇上。 皇帝深知皇后对华妃一向忍让,今日大动肝火定是华妃犯了大错。 在他让人打听过后,果真如此,华妃竟犯了不孝的大罪,罚的真是太轻了。 寿康宫的太后得知一个包衣,进宫两个月就封了嫔位,她冷哼一声,“怡嫔,她倒是好福气,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这份福气。” 当年她生下皇子和公主,才只得了一个嫔位。 倒是那个惹人厌的宜妃,盛宠不衰,还未有孕便得了嫔位,压在她的头上,真是让人生厌。 宫里头还是百花齐放才好,这样的盛宠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可惜入冬后,她身子一直不太好,否则定要将怡嫔叫来站规矩,好生敲打一番。 不过这也不着急,等过了年就好了。 她能无子封嫔,但以皇上的性格,定不会让她无子封妃,所以太后并不着急。 安陵容被罚了一年半的月钱,她实在拿不出这么多,就求到了甄嬛的头上。 “你是说夏常在已经成了怡嫔?”甄嬛十分震惊,眉姐姐相貌才学家世都在夏冬春之上都未曾晋封,她倒是好命。 若是自己去争宠,凭她的美貌聪慧,也不知皇上会给她什么位份。 甄嬛故作轻松轻松道:“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何况怡嫔的相貌又不那么出众,将来怎样谁又能知道呢。” 甄嬛让浣碧给安陵容拿了银钱,心里却有些动摇,也不知她避宠是对是错。 皇帝自从去了延禧宫一次后,越发迷恋娥娘的童谣和怀抱,翻夏冬春牌子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皇后更是忙的不亦乐乎,夏冬春十次侍寝的机会,皇后能抢八回。 皇帝劝说她,“朕去延禧宫并非是让夏嫔侍寝,皇后不必忧心。” 皇后稍微一想,就知道大事不好,皇帝这是走纯爱路线啊。 冬春年幼单纯,这要是被他的阴谋诡计欺骗了该如何是好,因此皇后截胡次数更多了。 转眼到了除夕,皇帝将华妃放了出来,但宴席是由皇后准备的,这次皇帝没看到梅花,也就没去椅梅园。 甄嬛在椅梅园跪了将近一个时辰,见无人前来,有些失望,她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怀揣这心事的甄嬛将小相挂在树枝上后,落寞的朝着椅梅园外走。 雪天路滑,她脚下一个不小心,直接向前仰去。 不巧的是正前方是余莺儿还没来得及打扫的从树上掉下来的树杈子,四五根树枝正正好好扎在甄嬛的脸上。 嗷的一声,吓坏了躲在角落里抱怨的余莺儿。 她探着脑袋看了一眼,见一穿着不凡的妃嫔脸上扎的全是血,吓得妈呀一声就跑了。 这可跟她没关系,她什么都没看到。 甄嬛在雪地里哎呦哎呦的叫了能有半个时辰,也能能唤来人救她。 她强撑着爬了起来,凭借着大女主的毅力连滚带爬的回了碎玉轩。 浣碧等人惊慌失措的张罗着要去叫太医,可这个时辰的太医都在宴席上候着,根本抽不出时间。 几人硬生生拖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请来了温实初,这时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了。 温实初再如何医术高明,也只是个凡人,这种程度的伤痕就算他到死也不能研制出药将其复原。 甄嬛崩溃大哭,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居然不在了,那可是全天下数一数二的容貌,以后让她怎么自恋啊。 没有这张脸,即便是学问再高,才艺再好,就算她将惊鸿舞跳的比梅妃还好,也没有男人能看她了。 大过年的,有妃嫔叫了太医,皇帝自然要问一嘴。 皇上满脸都写着,让他看看是哪个小倒霉蛋在这个好日子触他霉头。 得知是菀常在,还是伤了脸,还是不能复原了,皇帝有些遗憾,更多的是嫌恶。 若是甄嬛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再跟他玩个变装小游戏,那他对甄嬛还能有些感情。 可如今他只觉得甄嬛伤了这张脸,那就是对纯元皇后的大不敬。 第261章 嚣张跋扈夏冬春10 “称病还跑去椅梅园,看来又是个不安分的,既然她不愿侍寝,就降为官女子,碎玉轩也别住了,在漱芳斋后头给她找间屋子安置她们主仆吧。” 苏培盛称是后,立即安排人将崔槿汐调到了别处。 甄嬛和浣碧流朱三人搬到了又小又脏的屋子,此地住两个人都勉强,三个人还需要打地铺。 屋子里潮湿又脏乱,日子过的是苦不堪言。 皇帝嫌她们没用,断了她们的份例,如今甄嬛只能靠着从甄家带来的那点银钱换吃食。 本来有温实初没事接济她,给她从太医院偷点上好的药。 但过了年后,夏冬春找上了皇后,说温实初对她图谋不轨。头上发绿的皇后一气之下将温实初发配到了宁古塔。 甄嬛就剩下沈眉庄一个能接济她的人了。 至于安陵容,还欠她一年月银没还呢,更是指望不上。 安陵容得知甄嬛贬为官女子,日子过的还不如她,此生再也没有得宠的机会,开始还有点心疼,后来是越想越觉得舒坦。 这样一来她欠甄嬛的一年月银,如果不还的话,甄嬛是不是也不敢来找她了。 从前高高在上的甄姐姐,如今日子还不如她,让她心底生出了窃喜。 宝鹊见小主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笑的得意,忍不住提醒她,“小主,怡嫔娘娘罚您的宫规,您还有五遍没抄完呢。” 安陵容宛若被泼了一盆凉水,心想要是不跟夏冬春住一个宫殿就好了,满宫主位就这么一个喜欢磋磨人的。 过了年后,皇帝又开始了翻牌子。 皇后在景仁宫扶着老腰,时常头晕恶心,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咬着牙,对剪绿说:“我就说这老帮菜有毒。” 幸亏没让冬春侍寝,但她总这么遭罪也不是个办法。她这阵子急的不行,嘴里都长了几个泡。 如今妃嫔中能侍寝的就是华妃,沈眉庄和皇后三人多一些,丽嫔,夏冬春曹琴默次之,剩下的基本不被召见。 皇后暗恨:“华妃整日拽的二五八万似得,连皇上的人都留不住,真是个废物。” 剪绿在一旁哑口无言,这人啊,有时候转变就是一朝一夕的。 从前的她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皇后娘娘居然能嫌弃华妃不争气。 看看越发痴迷的皇后娘娘,都快被搬空了的景仁宫,剪绿也不知这究竟是皇后娘娘的福,还是皇后的孽。 皇后觉得身子越来越虚,眼见着皇帝又要翻夏冬春绿头牌,她急血攻心,当场晕倒了。 奴才们手忙脚乱的扶起皇后,又去找来了太医。 皇后本就不太严重,太医到的时候人就醒了。 太医诊脉后,十分震惊的抬起头,他万分惊喜的拱了拱手,“恭喜皇后娘娘,您这是喜脉啊。” 在景仁宫奴才乐的合不拢嘴,太医笑嘻嘻等着领赏钱时,皇后内心有片刻的安静。 她,四十几岁,二十年未曾生养,居然有孕了。 皇后一把抓住剪绿,“上回剩下的麝香呢,快,都倒我嘴里。” 她身体背板冬春,是不得已的选择,但决不能再搞出一个孩子了。 剪绿等人拦着皇后,“娘娘,您好不容易再次有孕,您肚子里这个可是皇上的嫡子啊。” “呸,他自己就是庶子,不配有嫡子。” 剪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幸亏章太医是自己人,否则此事传了出去,皇上就要降罪景仁宫了。 “快去延禧宫请怡嫔娘娘过来,皇后娘娘撞肚子了。” 夏冬春被剪染绿和绘绿连拉带请的到了景仁宫,试图安慰暴躁的皇后娘娘。 “娘娘。这个孩子就是我们的指望啊,您若不生的话,臣妾以后也是要生一个的。” 狂躁中的皇后立即坐直了身体,“不行,你不能生。” 生孩子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冬春那样娇弱,怎么能承受生育之苦,她岁数大了,有什么都让她来承担吧。 再说那老帮菜,自己生孩子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让冬春生,他还不配。 想通了的皇后放弃了打胎计划,她小心翼翼的拉着夏冬春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带着几分娇羞的说:“这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皇后有孕的事传到了养心殿,皇帝震惊皇后一把年纪还能有孕后,就是大喜若狂。 先是去告诉了太后,又是去祖宗牌位前通知这个好消息,最后才去了景仁宫。 此时皇后正躺在床上,床边坐着夏冬春。 大龄产妇皇后似乎有些孕中焦虑,拉着夏冬春,夜深了也不让她走。 夏冬春坐的屁股都疼了,心想回去给皇后找点平心静气的药吧,总这么粘人可不行啊。 皇上到景仁宫时,正好看到娥娘陪着她有孕的妻子说话,如此温馨的场面,让他不禁失了神。 看吧,娥娘不仅待他像亲生儿子一样,对未来的孙子也是十分疼爱。 如此婆媳和睦的一幕,平常百姓家里也是罕见。 皇后一见皇帝打扰了她和冬春的二人世界,顿时拉着大脸,不欢迎的看着皇帝。 皇帝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留意到皇后的表情,还夸奖了皇后有孕。 皇后一见他那迷汁自信的模样,就觉得恶心,不是当初说她许久不做生身母亲的时候了,渣男。 还是冬春好,怎么都不会嫌弃自己。 皇帝那张老脸一靠近皇后,皇后就觉得恶心,没忍住吐了出来。 皇帝并未在意,反而嘿嘿一笑:“看来是个健壮的阿哥,惯会折腾他皇额娘。” 皇后想着冬春的嫔位还是太低了些,趁着皇帝高兴,便提议:“既然是件喜事,不如将妹妹们的位份都往上提一提。” 皇帝将后宫众人想了一圈,也觉得可行,“贵妃就先不添人了,潜邸出来的妃嫔刚册封一年就先不晋位了,大选后的妃嫔也刚册封不到四个月,倒是怡嫔晋升嫔位的日子也不短了,就晋妃位吧。” 当年孝懿仁皇后初封就是贵妃,妃位还是委屈娥娘了。 这正合皇后的意思,两人一拍即合,刚办完嫔的册封礼的夏冬春很快就要办妃的册封礼。 第262章 嚣张跋扈夏冬春11 第二日众妃嫔给皇后请安时,皇后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众妃嫔。 众妃嫔面色各异,齐妃担心皇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就不护着三阿哥了,沈眉庄则遗憾自己还未曾有喜事。 华妃则直接变了脸色,在众人恭贺皇后有喜时仍怔愣着。 皇后那么大年纪都能有孕,人人都能生,为什么就她不能生。 都怪端妃给她的堕胎药,伤了她的身子,那可是成了形的男胎啊。 皇后见华妃不高兴自己就高兴,谁让华妃总是欺负冬春呢。 她挑衅的看向华妃,“华妃年轻,生育一事不必着急,这事儿得看缘分。” 华妃面色不大自然,看向别处,“皇后娘娘这个年纪都能生,臣妾自然也能生。” 夏冬春捧着皇后,“这谁生的孩子都不及皇后娘娘的孩子,咱们是妃妾,皇后娘娘是中宫,生下的孩子那就是嫡子。不仅如此,这还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还是贵子呢,这又嫡又贵,也就只有皇后娘娘有这个福气,旁人就算天天找太医调理身子也生不出来啊。” 皇后感激的看向夏冬春,冬春果然心里有她,都不惜贬低自己是妾。 冬春,你放心,我一定会早日让你成为副后。 华妃面色阴森,她冷冷的说:“还没生出来呢,是不是嫡子贵子还不一定呢,若是个公主,可叫人失望了。” “即便是公主,那也是我大清开国以来第一位嫡公主,身份比什么大将军的妹妹高多了。再说了,皇子还在肚子里,那就有一半希望是嫡子贵子,若是腹中空空,那是半点希望也无啊。” 华妃斜着眼看着夏冬春,这个怡嫔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讨了皇上皇后的欢心,也不见侍寝几次,还能成为主位。 胆大包天,三番两次的挑衅她,偏还有皇后护着,连皇帝都不向着自己了。 她可是满蒙汉八旗加一块儿都不及的华妃娘娘,怎么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是这个世界太癫了,还是怡嫔给皇上皇后下降头了。 “怡嫔不知尊卑,顶撞上位,皇后还要置之不理吗?” 皇后得意的看着华妃,“华妃和怡嫔之间何来尊卑,昨个皇上和本宫商议,怡嫔照顾本宫有功劳,决定晋怡嫔为怡妃。” “怡妃?”别说是华妃了,就连齐妃等人都坐不住了,进宫不到半年就封妃,一超潜邸老人,照这么下去,明年还不得封贵妃啊。 齐妃心想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纪,还生育三阿哥,到头来还要和十六七的小姑娘一个位份,真是够没脸的。 “娘娘,大选出来的妃嫔中,其他妃嫔都未曾晋位呢,怡妃是不是太快了。” 夏冬春笑盈盈的看着齐妃,“妃嫔晋封自然是看皇上和皇后娘娘心意,皇上和皇后娘娘不觉得快就是了,难道还要看其他妃嫔的意见吗。” 齐妃咬牙切齿的看着夏冬春,这个小妖精,勾引皇上不够,还要勾引皇后娘娘,抢了她在皇后娘娘身边的位置。 现在皇后都不理她了,她在后宫更没地位了,真是讨厌。 齐妃不敢和春风得意的怡妃硬抗,挑了个软柿子捏,看向沉默不语的沈眉庄,“沈贵人和怡妃一同进宫,恩宠也不少,怎么如今还是个贵人。” 沈眉庄忍着酸涩,从前她只想早些生个皇子,但就算她如今有孕,生下皇子也追不上怡妃的位份了。 怡妃粗鄙,怎么就魅惑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呢,当真不公。 可怜嬛儿遭了大难,否则和她联手争宠,定不会是如今这个境遇。 早会结束后,华妃在曹琴默的建议下去了寿康宫,太后虽然是皇后的姑母,但最重规矩,定不会让皇上皇后如此妄为的。 太后从华妃口中得知了宫里出了个怡妃,不顾华妃在场,当即道了声荒唐。 她当年生下三子三女也只是个妃位,若非皇帝登基,她到死也是个德妃,一辈子被钮钴禄氏和佟佳氏压着。 但那也是钮钴禄氏和佟佳氏族人得皇上看重,夏氏母家地位不高,何德何能恬居妃位。 她当初就不该让这个夏氏入宫,魅惑了皇上。 太后冷哼一声,“册封礼还没办,叫怡妃也太早了些。” 华妃一听就知太后要阻挠夏冬春晋封,满意的离开了。 华妃走后,太后就让人宣夏冬春来寿康宫。夏冬春前脚刚走,景仁宫就得知了此事。 皇后急的转圈,“太后那个老婆子自己从前位份低,在先帝后宫也不算十分得宠,如今年纪大了就看不惯年轻的妃嫔。她如果欺负冬春该怎么办?” 皇后担心备轿辇来不及,就要小跑着去寿康宫,被剪绿等人拼死拦下。 “娘娘,您不顾惜自己,也得顾惜肚子里的小阿哥啊,这可是怡妃娘娘盼望多日的孩子啊。” 皇后抚摸着肚子,想到夏冬春对这个孩子的期盼,孩子没了不要紧,可冬春会难过的,她怎么舍得让冬春难过呢。 最后她放弃了跑过去的念头,让人备了轿辇。 她坐上轿辇之前,叫来了江福海,“你去前朝守着,等皇上下朝将此事告诉皇上。” 皇后双眼含着泪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她担心自己无法救出冬春,不得已求助了皇上。 一个女人,无法救自己的爱人,只能求助情敌,谁能知道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心碎的事情啊。 这不亚于亲手将自己爱的女人推给另一个男人,可悲,可叹。 夏冬春进了寿康宫后,就感受到里面压抑的气氛。 竹息屏退了其他奴才,带着夏冬春进了太后的寝殿,态度倒是极其恭敬。 到了寝殿后,就见帘子后面的太后躺在床上,背对着着自己,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竹息示意夏冬春给太后跪地请安,夏冬春跪下后,太后仍然没有动静。 “劳烦怡嫔娘娘等着,太后娘娘正在午睡,您在这儿稍等一会儿。” 夏冬春就保持着跪着的姿势,竹息并没有让她起来坐着等着,在说完话后就退了出去。 第263章 嚣张跋扈夏冬春12 夏冬春看着一动不动装睡的太后,忽然就来了恶趣味儿。 她开始了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但能保证太后能听到。 “听说太后娘娘曾经是孝懿仁皇后的奴婢,爬床后生下四阿哥才被晋为妃嫔,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我听说先帝早先宠爱宜太妃,后来宠爱舒太妃,也就是太后能生才得了个妃位。可惜了。六个孩子如今就剩下两个了,一个被安排守灵郁郁不得志,一个又关系不好,难不成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做了什么孽都报应在孩子身上了。” 还在装睡的太后一听这话,气的都想吐血,这个夏氏是没脑子吗,敢编排太后。 看着太后微微颤抖,夏冬春含着笑意继续说:“虽然先帝不喜欢太后,但是太后也不缺人疼,那隆科多好像就是太后的相好之一,两人没少背着先帝乱搞,听说十四爷就是隆科多的儿子,太后娘娘年轻时可真风流啊。” 太后顿时生出一身冷汗,这事隐秘,怎么让她知道了。 她明白了,一定是皇上说的,她知道皇上一向因她偏心老十四而不满,但怎么能将她这些丑事闹的人尽皆知啊。 哼,皇上果然和她不是一条心,还怪她偏心,至少老十四不会将她的丑事传出去。 “怪不得太后三天两头的生病,在几个男人间左右逢源能不累吗,啧啧啧……” 太后也顾不上体面,气的弹坐起来,一把扯开帘子,“怡嫔,你打扰哀家休息,该当何罪。” 夏冬春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太后,“臣妾并没有说话啊?” “还敢撒谎,你污蔑哀家,以下犯上,哀家是断不能容忍你这种人留在皇帝身边。竹息,将怡嫔拖出去,行板着之刑。” 夏冬春昂起脖子,面色桀骜:“臣妾是皇上亲封的怡妃。” 太后瞪着眼珠子,“哀家是皇帝亲封的太后。” 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最重体面,太后若不是要维持自己的体面,非得跳下床扇怡嫔两个大耳刮子,再用护甲划伤她的脸。 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奴才们见状就要拉夏冬春下去,夏冬存跟她们撕扯了起来,“皇后娘娘最看重我,你们给我放手,皇后娘娘救我啊!” 刚到景仁宫门口的皇后听到夏冬春喊着她,声音含着痛苦,急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一下子就从轿辇上跳了下来,将护着的奴才们吓了个半死。 众人就见皇后飞快的跑向太后的寝殿,将拉扯着夏冬春的奴才一脚一个踢飞。 她看着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的夏冬春,心疼极了。 她一把将夏冬春搂在怀里,双眼猩红,“冬春,别怕,我来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皇后娘娘,臣妾最喜欢听您说,你放心。” 太后使劲捶床,“反了,反了,皇后这是疯魔了。” 她精心调教出来的皇后,狠心到能杀死嫡姐,如今竟然对一个小小的妃嫔搂搂抱抱,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皇后,注意你的身份。” 皇后冷冷的看向太后,“您还要臣妾如何注意身份,臣妾这些年受您摆布,难道还不够吗?怡妃一向恭良谨让,臣妾不知她做了什么,让您如此动怒。” 太后指着夏冬春,“她忤逆哀家。” “她怎么忤逆您了?” 太后刚要说夏冬春说她和隆科多有染,又咽了下去。 此时皇帝也匆忙赶到寿康宫,见太后怒目圆睁,皇后和怡妃相互搀扶坐在地上,皇帝顿时来了火气。 “皇额娘何必如此,皇后还怀着身孕,您就这么对待她。” 太后冷着一张脸,“皇上,哀家觉得夏氏恬居嫔位已经让后宫非议,她无子无女,如何能封妃。” 皇帝命人将皇后和夏冬春扶起来,“后宫中无子封妃的不止怡妃一人,当年孝懿仁皇后初封就是贵妃,谁又敢说什么。后宫非议?朕看就是太纵容她们了,竟敢非议到朕头上来。” 太后瞪大了眼睛,“皇帝,这就是你跟哀家说话的态度。” 皇帝看着太后,太后偏爱老十四,皇阿玛驾崩时,太后就说过他的皇位来路不正,后来又不愿搬进慈宁宫,处处和他作对。 如今他不再执着于太后的母爱,太后还要伤害疼他爱他的娥娘,太后也太跋扈了。 哼,太后就是见他每日都去延禧宫给娥娘请安,心生嫉妒罢了。 女人的这些心思,当他看不出来吗? 皇帝命人将皇后和怡妃送回景仁宫和延禧宫,自己留下面对太后。 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能让自己的母亲和妻子面对这些。 “当年父皇在世时,无论是封贵妃还是皇贵妃,孝庄太后都不曾阻拦,太后应该效仿孝庄太后才是。朕今日别说封怡妃为妃,就是贵妃,皇贵妃,皇额娘也无权管。” 太后捂着胸口,险些被皇帝气的撅了过去。 从前皇帝宠爱纯元,后来又宠爱华妃,如今到了怡妃,竟不惜为了怡妃和她争论。 “她有什么好的,竟让你如此疯魔。” 皇帝双手背在身后,得意中又带着怀念,“怡妃会哄朕睡觉,会给朕唱童谣,会给朕穿衣喂饭,太后能做到这些吗?太后不会,太后只会给老十四唱童谣,只会给老十四穿衣喂饭,您心里只有老十四,何曾又有过朕,如今朕有了能照顾自己的人,太后又百般阻拦,您到底是想做什么?” 太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又是穿衣又是喂饭,皇帝这是找妃嫔还是找老妈子。 再说了,这事儿跟她和老十四又有什么关系,皇帝怎么已读乱回呢。 “哀家说的是怡嫔,你扯老十四做什么?” 皇帝背过身去,“是怡妃,朕金口玉言封她为怡妃,谁也不能更改。从今日起,无论是怡妃还是老十四,您都不要再插手,否则,若是哪天老十四死在皇陵,那就不好了。” 在太后的辱骂中,皇帝离开了寿康宫,他抬起头看着天,心想这是跟过去苦求太后疼爱的自己告别了吧。 第264章 嚣张跋扈夏冬春13 皇帝想到太后跟隆科多的私情,想到对十四弟的偏心,想到先帝丧仪上太后对自己的无视,愈发觉得心寒。 他以太后生病为由,不许任何人探望,变相的将太后囚禁在寿康宫。 或许是皇帝在事后出于对太后的愧疚,又不想和太后低头,回到从前被太后拿捏感情的境遇。 皇帝将自己的一片孝心都放在了延禧宫,晨昏定省次次不落,宫里出了什么稀罕物件都送到了延禧宫。 三天两头的赏赐,延禧宫都库房都摆不下了。 于是夏冬春将富察贵人和安陵容赶去了后殿,延禧宫的正殿她作为寝殿,东西配殿成为库房。 皇帝每次见夏冬春穿着华丽,延禧宫富丽堂皇,皇上自己瞧着也高兴。 额娘得皇上看重,是后宫第一人,又只疼爱他一个孩子,这不就是他从小的愿望吗。 现在都实现啦。 皇后作为大龄孕妇,各种不适的症状接连出现,为此她免了后宫请安,就是不想让夏冬春看见她憔悴的面容。 宫权也被皇后不得已的下放,由华妃和敬嫔,沈贵人一同协理六宫。 至于夏冬春,皇后可舍不得让她劳累,处理宫务可是个麻烦事。 皇帝听说后也觉得好,宫里这些琐事,怎么能让额娘操心呢,那就太不孝了。 夏冬春有时闲得无聊去皇后宫里小坐,皇后每次都戴上个面纱,不敢靠近夏冬春。 而眼神里都是对夏冬春的不舍,日日盼着孩子能早点生下来。 没多久沈眉庄在曹琴默的暗示下以为自己有孕了,欢喜的告诉了皇帝。 可这次有皇后珠玉在前,皇帝对沈眉庄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上次的期待,只说生下后给她晋位份。 沈眉庄十分失望,即便她生下皇子也要屈居在怡妃之下,皇上实在不公。 有孕有家室的妃嫔不给晋升,偏看重那些无才无德的女子,让人觉得心寒。 她在看望甄嬛时表态,“世上薄情的男子叫咱们碰上了,以后我只顾着孩儿,不再对他心存幻想了。” 甄嬛深以为然,她原先不过是生病避宠,即便有错,又何至于如此重罚。 况且她上了脸,难道还不能相抵吗。 皇上当真是个无情之人,如今她美貌不再,终日还要劳作辛苦。 还不如在家时,父母疼爱,奴仆环绕,吃穿用度一切都是最好的,还不受拘束,日子比公主过的还好。 “眉姐姐,我原就不想入宫,阴差阳错到了紫禁城,却不想不到一年,就是这个境遇了。” 沈眉庄无事时就去漱芳斋和甄嬛感叹皇帝无情,一个月后,她求锤得锤,假孕一事暴露。 她没办法证明自己无辜,被皇帝废了位份,贬成了官女子,挪去漱芳斋给甄嬛作伴去了。 沈眉庄这才知道皇帝还能更加无情,她愁眉苦脸的拉着甄嬛辱骂皇帝,直到一场瘟疫降临。 华妃将带着病毒的器皿送去了漱芳斋,甄嬛和沈眉庄没有熬过去,不到三个月就死了。 除掉沈眉庄这个碍眼的,华妃十分满意。 正巧太医研制出时疫的方子,由华妃呈给皇上,得了不少脸。 华妃如今有宫权在手,又被皇上看重,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可惜皇后现在不让妃嫔请安,不能让她在妃嫔面前耍一耍威风,实在遗憾。 一日华妃在御花园碰到了怡妃,她冷哼一声,皇后在景仁宫养胎,这回没人护着她了吧。 她带着众人走向在亭子里小坐的怡妃,不想怡妃见她来,屁股都没抬起来一下,自顾自的跟奴才们说话。 颂芝扶着华妃坐下,“娘娘这阵子为皇上处理公务辛苦,都消瘦了,旁人怎能体会呢。” 华妃看向夏冬春,“这协理六宫之权,也就落到过本宫和皇后身上,由此可见,这妃和妃也是不同的,有人即便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夏冬春面色严肃,“华妃这话可不能乱说,凤凰只能用来形容皇后娘娘,你我是嫔妃,是妾氏,凤凰牡丹都不能拿来形容,我记得华妃伺候皇上十年了,宫规女则女戒还没学明白吗,果然,妃和妃确实是不同。” 华妃的嘲讽之意立即化为不悦,夏冬春似乎没有感觉出来,“不过华妃近日确实辛苦,不像我只是个会享福的,昨个儿内务府送来了蜀锦,前个儿送来的翡翠都是极好的东西,我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皇上来陪我吃饭,晚后皇上又要来一次,辛苦华妃协理后宫,我才能有这样的好日子。” 华妃想到这些日子她早起一个时辰处理宫务,什么事儿都要她操心,要是有油水就罢了,偏她还得拿自己的银子贴补,又费力气又费钱。 怡妃就躲在她后边等次吃现成的,这上哪说理去。 她找补着,“本宫辛苦些不算什么,只要能为皇上分忧就好,为皇上排忧解难是妃嫔的职责。” 夏冬春笑着说:“华妃是为皇后娘娘分忧,皇后娘娘生下贵子嫡子后,宫权就得还回去了。这皇后就是皇后,妃嫔蹦跶的再欢也就是妃妾,低人好几等啊。” 皇帝得知华妃和怡妃在御花园发生了口角,就知道华妃又犯了不孝的罪名了。 华妃这阵子协理六宫,又变得跋扈起来,他虽宠爱华妃,但也深知华妃和年羹尧是一样的性子,做出成绩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为此皇帝将今年进贡的三斛螺子黛都送去了延禧宫,又连续冷落了华妃一个月。 华妃气的又砸了不少东西,这怡妃就是天生跟她作对的,偏骂又骂不过,杀又杀不死,真是气人。 很快到了皇后的预产期,夏冬春早早的就守在皇后门前。 她本来是想进去陪皇后生产的,皇后又让染绿和绘绿将她拉了出去。 皇后不想让夏冬春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若她嫌弃了自己该怎么办,若吓着她了该怎么办。 第265章 嚣张跋扈夏冬春14 大龄产妇皇后这一胎生的十分艰难,即便准备了许久,从有孕开始就注意饮食和运动,还是折腾了好几个时辰。 皇帝和其他妃嫔也在景仁宫等了许久。 皇后虚弱的朝窗户外喊,“怡妃,怡妃,我若有什么不测,你若不嫌弃,就让这孩子待在你身边,能为你解闷儿也是好的,这是我给你留下的唯一血脉。” 夏冬春扒着窗户,“娘娘,您别说傻话,您不会出事儿的,孩子也不会出事的。” 得了夏冬春的鼓励,皇后似乎浑身充满了力量,过了不到一刻钟,就将孩子生了下来。 产房里的嬷嬷赶忙跑出来报喜,“皇后娘娘生下一位小阿哥。” 皇帝笑的合不拢嘴,连说几声好。 夏冬春在一旁扶着皇帝起来,“皇上,这是您登基后的第一子,是贵子,还是皇后娘娘的嫡子,天佑大清啊。” 皇帝也是没想到皇后这么大年纪还能生下皇子,实属不易啊,他这辈子还能再有嫡子。 从前他认为皇后不能再生,也就并没有太执拗的想要嫡子,但如今可不同了。 既然有了嫡子,那嫡子的教导自然要与其他皇子不同。 皇帝去前朝给朝臣们报喜讯,在产婆给皇后收拾完后,夏冬春进了产房。 皇后见夏冬春进来,竟落下几滴泪,她伸手扯了扯夏冬春的衣角,“冬春,我们有皇子了,我们的未来有依靠了。” 皇后还怕自己生的不好,孩子太黑太丑,担心冬春不喜欢这个孩子。 但是见夏冬春抱着孩子逗弄,眼里都是疼爱,皇后也放下心了。 她想了想,做了个决定。 几日后,在皇帝来看孩子的时候,皇后提出了她的想法,“臣妾此次生产,多亏怡妃的鼓励,臣妾以后还要处理宫务,便想将孩子交给怡妃抚养。” 皇后生下六阿哥后便惶惶不安,她担心时间长了冬春以后会不喜欢孩子,担心六阿哥黏着她,她忽略了冬春。 更担心冬春觉得这个孩子是她和皇上的,担心冬春觉得自己变心。 所以她做下这个决定,既然这是她和冬春的孩子,那就应该由冬春养着。 她生,冬春养,这样两个人都对孩子有感情,她和冬春就不会有嫌隙了,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皇帝震惊的看着皇后,自古以来哪有母亲愿意和孩子分开,皇后居然愿意将六阿哥送到额娘身边养着,如此孝心,谁人能及。 皇后尚且能做到如此,若他还抠抠搜搜的不给额娘晋位份,岂不是不孝。 皇帝想到年羹尧平定青海,眼看着就要回京,华妃的位份也该进一进。 可若就看着华妃压在额娘的位份之上,他又于心不忍。 华妃一向跋扈,不敬额娘,即便同在妃位也时常放肆,也就是额娘大度不与她计较。 可他作为儿子,怎能看母亲受辱。 当年世祖爷在位时如何艰辛,内忧外患数不清,都能为董鄂妃争取到皇贵妃之位,后来又追封为皇后。 他大权在握,眼前只有一个年羹尧这个内忧,若还不能为额娘争取高位,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几日后,皇后看着皱巴巴的六阿哥,让剪绿带着奶嬷嬷将孩子送到了延禧宫去。 夏冬春抱着六阿哥,心里有些后悔,这一见钟情光环功效太强了,要不是皇帝皇后又送来了大批赏赐,她都想把孩子扔回景仁宫去。 后宫众人得知皇后让怡妃抚养六阿哥,皇上居然还同意,众人在震惊后,又觉得没什么。 毕竟这一年来皇上和皇后对怡妃的优待她们都看在眼里,这两口子为怡妃做什么她们都不觉得震惊。 就算明天皇上说封怡妃为皇贵妃,她们都能接受。 年羹尧的捷报传来,华妃又开始支棱起来,在一次侍寝时,皇帝向她透露了要将她晋位。 在皇帝故意引导之下,华妃误以为皇帝能晋自己为皇贵妃,更是惊喜万分。 事后她让人去内务府打探消息,得知确实是在缝制皇贵妃的服饰,这让她更加确定了此事。 皇贵妃,皇后在世时被封皇贵妃的只有董鄂妃一人,皇上此举不就是说她就如曾经的董鄂妃一样被皇上看重吗。 今日是皇贵妃,那等皇后死了,她就成为皇后了。就算皇后不死,她以后也会像董鄂妃一样被追封为皇后。 皇后出了月子后,恢复了后宫妃嫔请安。 华妃提起自己要晋位一事,她故意问皇后,皇上要给她什么位份。 皇后忍着火气,没搭理她。 华妃自顾自的说:“这妃位以上还有贵妃,贵妃之上还有皇贵妃,皇贵妃之上还有……” 皇后都想朝她脸上吐口水了,这皇贵妃之位是她要留给冬春的。 夏冬春瞥了她一眼,“想要什么不敢说,还整天蹦跶,你怎么不说皇后之上还有太后呢。皇后娘娘尚在,刚生下嫡子,你就想肖想皇后之位,你是在诅咒皇后吗,你今日不过是妃嫔就诅咒皇后,来日还不得诅咒皇上。” 华妃怒目圆睁,“怡妃,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夏冬春冷哼一声,“华妃心里想什么,姐妹们谁看不出来,整天说贱人就是矫情,要我看满宫里就你最矫情,皇上还没说封你为什么呢,你就开始上蹿下跳的,等你哪天爬上皇贵妃的位置再蹦跶吧。” 夏冬春跪在皇后面前,“华妃不敬皇后娘娘,请娘娘责罚。” 皇后感动的快要哭泣,满宫也就只有冬春能这么为她说话。 她看向华妃,“华妃先禁足吧,直到行册封礼再出来吧。” 华妃不怵的看着皇后,又看向怡妃,心想她再忍耐几日,等成为皇贵妃,再让这些人好看。 华妃气鼓鼓的回了翊坤宫后,皇帝也很快得知她又以下犯上,触怒了皇后和怡妃。 皇帝也不卖关子,让人传了圣旨,怡妃晋皇贵妃,华妃晋贵妃。 华妃接到圣旨的那一刻,瘫软在地,她的皇贵妃之位,居然落到了怡妃身上。 她今日还当着满宫妃嫔的面信誓旦旦,这回老脸都丢尽了。 华妃解了禁足后,又遭到了碎嘴子夏冬春的讽刺,“这贵妃就是贵妃,皇贵妃就是皇贵妃,差人一字就低人一等啊。” 华妃听的都想吐血,她终究还是被夏冬春给追上位份了。 皇帝驾崩后,皇后终于等来了机会,将夏冬春封了圣母皇太后。 皇帝年幼,她和冬春坐在乾清宫后垂帘听政,心想自己终于能和冬春坐在一处了。 第266章 夏家三千金杨真真1 现在的时间,杨真真和钟皓天已经结婚。 两人婚后过了一段没有夏友善的安稳的日子,当然这段时间杨真真也过的艰难。 婆婆见她和皓天结婚,阻挡了皓天成为豪门赘婿的破天富贵,再加上杨真真母亲在她的婚礼上被夏友善杀死,她没了娘家。 还有就是杨真真自己被夏友善弄瞎了眼睛,成了不能工作的废人,所以婆婆对她总是看不上眼。 平日各种言语侮辱,有时还会动手。 夏友善之所以没有再来找事,是因为她偷偷生下了和钟皓天的孩子。 这事儿先是被夏友善的养父母夏正松夫妇发现。 后来友善又带着孩子安安频繁出现在钟皓天和钟母面前,在她的明示暗示下,钟家已经知道了孩子的存在。 对于想抱夏友善大腿,又想抱孙子的钟母来说,当然是让钟皓天和夏友善结婚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优柔寡断,明明有女朋友还和别人暧昧不清,婚前搞出来个孩子的钟皓天,还可以对天发誓说内心爱的还只有杨真真,不愿意和杨真真分开。 事后大家决定将安安给杨真真和钟皓天养着,夏友善不甘心就这么失去“属于自己”的幸福,费尽心机想要将钟皓天和孩子抢回来。 她先是偷偷将孩子安安抱走扔到大街上,污蔑杨真真遗弃孩子,挑拨杨真真和钟皓天。 后来又以孩子生病为由,将钟皓天和钟母叫去了医院,私下里她又联系了记者,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钟皓天有一个孩子。 自己又躲在后面装无辜,夏家的幸福地产和钟皓天的小公司陷入了舆论危机。 夏友善就是想通过舆论逼迫杨真真和钟皓天离婚,自己好光明正大的进入钟家。 杨真真到钟家时,楼下的记者已经等候许久,想要拿到这次花边新闻的第一手消息。 杨真真拿着盲杖,小心翼翼的从出租车上下来。 记者认出来她是钟皓天的太太,立即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 “钟太太,你知道钟皓天有外遇吗?” “那个孩子是他跟夏友善的吗?” “你恨夏友善破坏你们的婚姻吗?” 杨真真手中握着权杖,小心翼翼的向后退,满脸的可怜无辜,她抬起手阻拦对她步步紧逼的记者。 “请你们一个一个的问,我眼睛看不见,拜托大家,我会回答你们的问题的。” 夏友善不是想用舆论逼她离婚吗,当小三的都这么不遮掩了,她为什么还要帮他们遮掩呢,丢脸的又不是她。 记者们这才发现钟太太手中拿着盲杖,居然还是个残疾人,已经有人感叹钟太太也太可怜了。 众人给杨真真留出一块儿空地,其中一个记者问,“钟太太,夏友善的孩子是钟皓天吗?” 大家还以为杨真真多少会为丈夫遮掩一二,毕竟这种时候应该夫妻同心先将舆论问题解决,然后在离婚时还可以谋取最大的利益。 不料钟太太竟直接说出口,“没错,他们两个有一个孩子。” 记者们更加兴奋,“你之前知道这件事吗?” 杨真真点点头,“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和皓天从小就认识,在一起很多年了,这些年一直很恩爱,我们还有一个秘密基地。直到两年前夏友善认识了皓天,不顾我的存在,便开始猛烈的追求,在我和皓天订婚当日夏友善还以跳海威胁我们不许订婚。钟皓天为了去救夏友善,耽误了订婚。” “喔,这么劲爆,在人家订婚宴上闹自杀,幸福地产千金也太疯了吧。” “钟太太,所以你早就知道你钟皓天和夏友善不清不楚?” 杨真真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都发生过什么,皓天告诉我他只爱我一人,是夏友善单方面对他骚扰,他避之不及。直到前一阵子,我知道了他们两个有孩子的事,夏董事长为了夏友善的声誉想将孩子放到我身边养着,我为了家庭能够和睦也就认了,但夏友善总来我家闹,还出手打人,把我赶了出去,后来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夏董事长也太过分了吧,自己女儿当小三,还把孩子让正妻养,人家凭什么一结婚就当后妈啊。” “钟太太,你恨夏友善吗?” 杨真真双眼含泪,“不能用恨来说吧,我其实很怕她,她有钱有势,可我现在连吃饭都是问题。之前她还让人在我家饭菜里放过土,破坏我们家生意,每次见到我都逼我和皓天离婚,还经常动手打我让我滚出钟家,我眼睛看不见,不能还手。我真的害怕,怕哪天我就消失不见了。” “天啊,这么可怕吗?夏友善平时一副富家千金的模样,彬彬有礼的啊?” “这哪里是富家千金,是黑社会吧?” 有记者见她有点可怜,“钟太太,你说你吃不起饭,钟皓天那么大的公司,他不给你钱吗?” 杨真真低着头,轻轻摇了摇头,“我刚失明不久,等以后我习惯了,就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他的钱是他的,和我没关系。” 钟母从住宅楼里出来,见杨真真身边围着一群记者说个没完,立即火冒三丈。 她冲上前去一把扯住杨真真,想像从前那样教训她,“你在那儿胡说八道什么?” 杨真真借着力向前倾倒,尖叫一声倒在地上,四周记者立马后退几步。 她抱着脑袋痛哭流涕,“妈,我求你不要打我,我同意和皓天离婚,求求你不要打我了,我来不是赖在这个家里不走,我只是想将我留在家里的东西拿走,里面还有我故去的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求求你还给我吧。” 杨真真一边哭泣一边去抱钟母的腿,就差跪在地上求她了。 “快拍,快拍,钟母也太过分了吧,欺负人家看不见就打人。” “赶紧给这一家子报出来让大家都看看。” 有的摄像头对向坐在地上寻找盲杖的杨真真,有的对向满脸尖酸刻薄的钟母。 第267章 夏家三千金杨真真2 钟母被这一幕吓得连连后退,“你们干什么,你们是哪家的记者,我告诉你们不可以出去乱说啊,否则我儿子和友善不会放过你的。” “您对夏友善叫的这么亲切,是早就想让她成为你的儿媳妇,所以才打骂钟太太的吗?” “你是因为夏友善家里有钱才逼钟太太离婚的吗?” “要是钟太太身强体壮,你敢对她动手吗?” 钟母在这群记者的逼问下落荒而逃。 有好心的记者捡起了盲杖,递给杨真真。 “钟太太,你真的要和钟皓天离婚吗,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生活啊。” 杨真真擦了擦眼泪,露出坚强的笑容,“我一个人可以活下去的。我受够这样的生活,若我的下半生要忍受夏友善无休止的谩骂羞辱,忍受皓天对夏友善母子的关怀,我生不如死,还不如自己一人活着。” 记者又问了许多的问题,拿着一手的资料满意的离开,杨真真也满意的搭上了出租车回了母亲杨柳留给自己的家。 她是傻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这些荒唐事,她是忍者吗? 还要替钟皓天和夏友善遮掩,说是人家才是真爱,钟皓天对自己只是责任。 开什么玩笑,犯错的又不是她,她唯一的错就是太软弱了。 居然还能同意自己养着老公出轨和别人的私生子,还得忍受私生子亲妈三天两头上门挑衅。 也别搞什么复仇了,复仇也没伤到人家,反而是看着她长大的秀鸾姨被夏友善推到山崖差点摔死。 死了亲妈,重伤秀鸾姨还能最后原谅夏友善,跟人家姐姐妹妹的和好,还是去坐乐山大佛吧。 杨真真从家里翻出落灰的电脑和摄像机,摆在合适的位置。 记者的采访很快发布在电视和网络平台上,闹的沸沸扬扬,大多都是对夏友善和钟皓天的指责。 “青梅竹马抵不过破天富贵,这就是男人。” “别光说男的啊,那夏友善知三当三,还在正宫面前叫嚣,太嚣张了吧,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不仅叫嚣,还打人呢,这就是幸福地产教出来的好女儿。” “呸,什么幸福地产,就是黑社会,有没有王法了。” 夏家,夏正松父妻和夏天美在电视上看到了杨真真在镜头前说的话,夏正松在心疼自己这个流落在外的女儿的同时,又不禁埋怨她有些口不择言。 夏母道:“真真就算再生气,可也不能这样说友善,友善的确做错了事,可是她还年轻,而且她为生孩子也吃了不少苦头,为什么还要互相伤害呢。” 夏正松叹息一声,“是我没有教育真真,让她有些偏执了,无论怎样,皓天对真真的感情是真的,这种时候,真真应该和皓天站在一起处理舆论问题,而不是闹着离婚。” 正好夏友善的亲生父亲给夏友善打电话,两人在电话里说了是他们策划让媒体发现她和钟皓天有孩子的事情。 舆论危机也是由她引起的,夏正松顿时来了怒火。 夏友善从楼上下来,夏正松看见这个他视如己出的女儿,如今天天给自己找事。 夏正松问她,“你是不是又去找皓天和真真了,你明知道真真是我的女儿,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夏友善理直气壮:“我只是想追求自己的幸福,只是想夺回属于我的皓天,我有什么错。爸,你只知道真真,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妈的感受。” 拦着夏正松的夏母低下头,她真没觉得什么,毕竟夏正松是在和她在一起之前有的真真,又不是出轨。 夏友善一副全世界都负了她的表情,“爸,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呢,我的安安那么小,我只是想给我的孩子一个幸福的家,我有什么错。退让的不应该是我,而是杨真真啊。” 夏母心疼的上前拉着她,“皓天不爱你,你这么强求有什么用啊。” 夏友善十分笃定的说:“妈,皓天他是爱我的,他只是碍于杨真真不愿意承认罢了,他要是不爱我,安安是怎么来的。你们什么都不明白。” 夏正松为了夏友善能够不一条路走到黑,也为了幸福地产的声誉,他让夏母将安安抱给杨真真养着,先稳住真真,把眼前的舆论危机过了再说。 夏正松拦着夏友善,让夏母能够上楼抱着孩子离开。 夏友善阻拦不成,又开始了卖惨那一套,下跪求夏正松让她出去。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爱我的父母是假的,心爱的男人是别人的,就剩下安安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趁着夏正松放松警惕,夏友善一把推开夏正松。 夏正松的腿磕到床上,疼的他动弹不得,夏友善就在这个时间跑了出去。 她从家到杨真真的家里一路寻找,试图找到带着孩子离开的夏母。 但夏母将孩子抱出去后就后悔了,根本没去杨真真家里。 杨真真知道过一会儿夏友善就要来找她要孩子,还爆出来她就是杀害杨真真母亲杨柳的罪魁祸首。 夏友善这个人又坏又精又蠢,只要一激动就口不择言,四处发疯,杀了人还敢让家属知道。 正愁找不到证据呢,她就送上门来了。 杨真真打开电脑和摄像头,创建了一个聊天室,刚开始没什么人,后来她将名称改为钟皓天公司的名字加上钟皓天的太太,人这才多了起来。 她茶里茶气的面向着摄像头说,“我现在住在我妈妈生前留给我的房子里,和皓天已经是分居的状态。我今天开这个聊天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说我同意离婚,也同意净身出户,就是想让皓天将我留在钟家的东西还给我,或者请他妈妈承诺不要打我,我自己去取。” 聊天室里有人问道:“什么情况,钟皓天他妈打人?” “没看新闻吧,不仅打人,还逼儿媳妇离婚呢。” “我的天,人家是盲人啊,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也有不和谐的声音,“要我说,一个是瞎子,一个是千金小姐,人家就算选了千金小姐也没错。” “楼上的,请你礼貌一点,什么瞎子,人家想看不见吗。” “没人关心钟渣男选谁,但他不能既要又要吧,难不成你也在外面瞒着老婆有私生子,所以才能与钟渣男共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夏友善的声音,“杨真真你给我出来。” 第268章 夏家三千金杨真真3 镜头前的网友就见杨真真明显的哆嗦了一下,似乎是被外面的声音吓到了。 网友:“我去,谁啊这么嚣张。” 杨真真拿着盲杖,小心翼翼的朝着门口走去,在她推开门的一刹那,夏友善一把推开杨真真,旁若无人的在闯了进去,在屋子里四下翻找起来。 “安安呢,你把安安还给我。” 被夏友善推开的杨真真撞到门上,在网友们的目光中,她又被反弹到地上,疼的她吸气。 网友:”这谁啊,有没有认识的?“ 网友:“这就是幸福地产的千金夏友善,就是当小三的那个,这也太刺激了吧。” 网友:“那个,这算是私闯民宅吧,还推人,能不能报警抓她?” 网友:“别闹,人家是千金小姐,一手遮天,小心告你报假警把你抓进去。” 杨真真一边扶着门,一手抓着盲杖,艰难的站起身。 夏友善在屋里没有找到孩子,返回门口一把抓住杨真真,咆哮着,“说,安安在哪,你说你快说啊。” 杨真真摇摇头,“我不知道安安在哪,安安不在我家,你不要每天来我家发疯好吗?” 夏友善鼓着一口气,满脸憋的跟气球一样,一巴掌扇到杨真真脸上。 杨真真在巴掌落下来时,就向后一仰,看似打的很重,其实并不怎么疼。 网友们已经开始爆粗口了,“小三打正妻,这还是现实世界吗?” 网友:“我已经开始在推这个聊天室了,大家努努力,让更多人都看看幸福地产千金是什么鬼样子。” 网友:“真够不要脸的,欺负盲人,有本事她来跟我比划比划,看我不打的她满地找牙。” 夏友善又一把扯过来杨真真,发疯了似得问她,“你跟我说,安安到底在哪儿,如果你再装蒜,我就让你好看。” 杨真真一把推开她,“你孩子找不到你就去报警啊,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杨真真,你少在这儿跟我装委屈,明明是我爸让我妈把孩子抱到这里来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你抢走我爸爸,你抢走皓天,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网友:“是我这边有延迟,画面和语音对不上吗,这话究竟是夏友善说的还是钟太太说的?” 网友:“你没有延迟,夏友善说的,没错,她知三当三还怪人家抢她男朋友,原来无语到一定境界,是不想吐槽的。” 网友:“看夏友善那鬼哭狼嚎的模样,我还真以为自己搞错了谁是正宫谁是小三。” 夏友善继续发疯,“我不能没有孩子,真真,真真,我求求你,你把孩子还给我。” 夏友善一把将杨真真推倒在沙发上。 网友:“我靠,夏友善是疯了吗,一边求人家一边打人。” 网友:“真是接触了互联网后才发现这世界上什么人都能有,事情太奇葩,我都怀疑是不是她们在表演。” 杨真真从沙发上爬起来,“夏友善,别说你妈妈没有将孩子带来,就算带来了,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养吗?安安是你的宝贝,夏董事长让我养他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的声誉,可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养一个不属于我的孩子。” 网友:“就是,也就她自己把孩子当个宝贝,谁稀罕给她养孩子啊。” 夏友善不依不饶,“你少在这儿装无辜,你就是想利用安安抢走我的皓天。” 杨真真苦笑,“夏友善,上次安安被抱到钟家,你穿着我的衣服,偷偷把孩子抱出去扔到路边,然后冤枉是我遗弃孩子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你又来故技重施,我已经同意和皓天离婚,你还想怎样,你想逼死我吗?” 夏友善有两秒钟的心虚,随后又理直气壮起来,“没错,是我穿着你的衣服把安安抱出来丢掉,我把孩子丢到公园,亲手把安安大腿掐青,我的心像刀割一样。可那还不是因为你死活赖着钟太太这个位置不走才让安安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吗,杨真真,这一切都怪你。” 网友:“我的天,她是自己一个世界吗,为什么她的理论那么别致。” 网友:“小三的世界你们不懂。” 网友:“那个,最重要的问题难道不是她遗弃婴儿吗,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要判刑的吧。” 网友:“私闯民宅,殴打残疾人,又遗弃婴儿,没人报警我报了啊。” 杨真真摇了摇头,“你口口声声说没有安安你活不下去,可你却一次次的利用他,你就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你不配做个妈妈。还有皓天,虽然我同意和他离婚,但我没有跟你抢他,是你纠缠他,是你毁了我的婚姻。” 夏友善梗着脖子,咬牙切齿的说:“明明就是你,你明知道我深爱皓天,你为什么还要和他结婚?你能做出这种事,我难道还要对你客气吗?” 杨真真后退一步,避免夏友善的口水喷到她的脸上。 “我为什么不能和他结婚,你爱谁关我们什么事,我和皓天认识十几年,他送过我星星,为我建秘密基地,他说过无数遍的爱我,为什么要因为你就不结婚,就因为你爱他,我就要退出吗?” 夏友善听杨真真说皓天对她的爱,更是嫉妒,她冷笑一声,“秘密基地,你还不知道吧,我和皓天就是在你们秘密基地的床上怀上了安安。” 网友:“我不行了,这是个骄傲的事情吗?” 网友:“她真的好骚啊,骚姐,你无敌。” 网友:“我就搞不明白了,这是幸福地产的千金,就养出个这么个玩意,她有一丁点羞耻心吗?” 网友:“楼上这就不懂了吧,这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她想要什么你都得给她,不给就是十恶不赦。” 夏友善一副杨真真不识好歹的样子,“皓天爱你又怎样,我不相信他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何况我为他受了多少委屈。我为他当了小三,为他生下孩子,这次又因为他成为千夫所指被人辱骂,我不委屈吗?” 杨真真反问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找了记者来曝光的这件事,现在你又装什么无辜。” 第269章 夏家三千金杨真真4 夏友善又有些心虚,随后又直接承认了,“是我又怎么样,安安他需要一个幸福的家庭,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网友:“为你自己呗,自私鬼,那么疼孩子还把孩子扔了,真恶心。” 网友:“就是,让钟皓天出来看看,你的好姘头自己报出来的,还装无辜呢,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吧。” 网友:“楼上你太天真了,正常人遇到一个明知你有女友还追求你的人,都会觉得这人不正常,你以为钟皓天不知道夏友善又坏又毒吗,人家知道,但这不耽误人家乱搞。” 夏友善想到了什么,质问杨真真:“你是怎么知道是我找媒体曝光的这件事,是不是我爸告诉你的?” 网友:“呦呵,原来人模狗样的夏董事长也知道这件事啊。” 网友:“你也挺天真的,能养出来这种女儿的家庭,你以为他们都是好人啊。” 网友:“有权有势的一家子欺负一个孤女,真够不要脸的。” 夏友善一把抓住杨真真的肩膀,“你抢走了我的爱人,还抢走了我的爸爸,你怎么不去死。” 夏友善又要扬起手打杨真真一巴掌,忽然双脚一软,向下摔倒,磕到了茶几上。 她尖叫一声,哭丧着抬起脑袋,众人就见她磕的满嘴是血。 网友:“那个,她好像门牙磕掉了。” 网友:“该,谁让她想动手打人,我刚刚看的清清楚楚,钟太太可没动手。” 杨真真满脸焦急的模样,“夏友善,我什么时候抢你爸爸了?夏董事长是你的父亲,我怎么和你抢他?” 夏友善朝着地上吐了口血,“不,你一出现就抢走了他,你口口声声说的夏董事长,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要说服皓天的妈妈娶你一个瞎子,而且为什么为了你抢走我的安安……” “等等。”杨真真打断她,“我再跟你说一遍,没有女人愿意养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夏董事长这么做是为了你而不是我。” 夏友善一甩手,“他就是为了你,因为他是你的爸爸,你是他和杨柳的私生女。” 网友:“那个,我没听错吧,这么狗血吗?” 网友:“难道杨真真也是真千金,不会吧,姐妹两个抢一个男的,啧啧啧。” 杨真真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如果真的是我父亲,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让你破坏我的家庭,他能看着我和妈妈每日辛苦劳作,却连一件衣服都买不起,他这些年为什么一分抚养费都没有给过我。” 网友:“虽然钟太太说的有理,但是夏友善应该不能拿这事说谎吧。” 网友:“谁知道呢?这人感觉就不太正常。” 夏友善满脸的悲愤,“他凭什么要做这些,他现在对你这么好,已经让人难以忍受了。你就是个私生女,凭什么要求这些?” 杨真真崩溃的大喊,“那你的孩子也是私生子,你又凭什么要以给她家的名义拆散我和皓天。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伤害我妈妈的名誉。” 夏友善抬起脚蹬地,“你妈那种女人谈何名誉,她和我一样都是想拿孩子挽回爱情的悲惨女人。” “你胡说。”杨真真一把推开夏友善,“我妈妈跟你不一样,没有用我要挟过夏董事长,没有去找过夏董事长,她才是只想把孩子养大。而你,自私自利,插足别人的家庭,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妈妈比。” 网友;“说的好。” 网友:“夏友善也太搞笑了吧,自己当小三还以为全天下女人都不要脸啊。” 杨真真又想了想,继续说道:“不对啊,我年纪比你大,按理说是我妈妈和你爸爸先认识的,我妈妈是自由恋爱,没有插足别人感情,所以我不是私生女,从始至终当第三者的只有你一个人。” 夏友善想了想,又疯狂的摇头,“我在你们结婚之前就爱上了皓天,我没有错。” 杨真真双手捂着脸,“友善,既然我们有相同的血脉,你为什么就不能看在亲情的面子上放过我一码呢?” 夏友善哈哈大笑几声,“我为了给皓天竞标价,我连在旭峰建设的妹妹天美的数据都能偷,你以为我会在乎姐妹亲情面前。更何况我根本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我是夏家的养女,我的一切都被你抢走了。” 网友:“我靠,这可是窃取商业机密啊。” 网友:“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都能算计,她还是人吗?” 网友:“呦呵,原来她是假千金啊。” 说着夏友善又要扑过来打她,不料杨真真径直坐到了沙发上,夏友善重心不稳摔倒了桌子的另一侧,脑袋磕了个口子。 杨真真装作紧张的样子,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夏友善你怎么了。” 网友:“没磕死她,遗憾。” 网友:“笑死了,年度连续剧大旋转,千金成为了养女,灰姑娘成了真公主,就很巧。“ 网友:“就是不知道钟皓天那个势利眼妈在得知真相后是什么表情。” 网友:“真是太狗血了,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杨真真装出十分伤心的模样,“夏友善,虽然你不是夏家的亲生女儿,但他们对你的疼爱我连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就说你小时候得了兔唇,夏董事长为你治好了疾病,还专门建立个兔唇的基金会,而夏董事长又为我做过什么呢?夏友善,你这么做不仅对不起夏董事长对你的关爱,更对不起为基金会捐钱的百姓。” 夏友善一天连摔两次,气愤今天为什么这么倒霉,连老天都不帮自己。 她捂着额头站起来,“我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我就告诉你吧,我动用了基金会的钱给自己开过公司,我是夏家的千金,我想做什么都可以,谁能把我怎么样。” 第270章 夏家三千金杨真真5 网友:“我不懂法,这事儿可不小吧?” 网友:“小不了,私闯民宅,殴打残疾人,遗弃婴儿,挪用基金,这得判几年啊,话说警察怎么还没到。” 网友:“早着呢,钟太太家没什么钱,住的偏,这就吃亏了。” 网友:“太嚣张了,还能不能有人站出来管管,幸福地产也不是数一数二的企业,就这么不把法律当回事吗?” 网友:“就算你现在说夏友善杀过人我都相信。” 杨真真似乎刚认清夏友善的为人,“你居然这么藐视法律,这个钱是社会各界人士捐给残障儿童,你凭什么拿出去挥霍。” 夏友善越发癫狂,“我用了又怎么样,只要我想做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杨真真,你前阵子是不是觉得脸出了问题,呵呵,其实是我去你家时,将卸甲水倒进你的化妆品里,可惜没让你烂脸。” 网友:“我的天,这种事也干的的出来,我想都想不到这种害人的办法。” 网友:“这种小太妹霸凌作风,正常人谁能想到。我记得这个夏友善还说她小时候因为相貌遭受过霸凌,到底是她霸凌别人还是别人霸凌她啊?” 杨真真震惊的后退几步,“这两年我遭受到的不好的事,都是你做的吧。我和妈妈的铺子被砸,卖的鸡肉饭里放土,是不是你做的?” 夏友善觉得自己抓到了杨真真的痛处,痛快极了,“没错,就是我,是我让我的亲生父亲砸你的店,往饭里放土坏你的生意。” “我遭受绑架,是不是你做的?” 夏友善仰天大笑,“没错就是我做的,我不仅做了,还和别人说你在绑架时被绑匪玷污。还有你出车祸那日,也是我要撞你,你才撞上卡车伤了眼睛。” 杨真真踉跄着后退两步,“就因为皓天,你就要杀了我?” 夏友善面目狰狞,“没错,我就是要杀了你,我有孩子,我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我要扞卫我的家,扞卫我的爸妈,我唯一的妹妹,不让人夺走这一切,我有什么错。” 网友:“太疯了,太疯了,绑架,杀人未遂,致人伤残。当时为什么没查出来罪魁祸首。” 网友:“没听人家说吗,人家是幸福地产的千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说杀人未遂,就是真杀了人,依然逍遥快活。” 网友:“我的天,这骚姐什么时候能不用孩子和家人做挡箭牌,自己离不开男人就直说行吗?” 杨真真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冷笑,“皓天曾经在旧城区召开的动土酒会上有人闹事,也是你做的吧?” 夏友善稍微收敛了表情,“这都被你猜出来了,没错,我就是想让他知道只有我才能给他想要的一切,你这个穷女人什么都给不了他。” 网友:“我发现了,这人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她鸠占鹊巢抢了人家爸爸,成为千金,然后反过来骂人家穷。” 网友:“没错,把人弄残疾了然后骂人家是瞎子,抢了人家东西还说要夺回自己的一切。” 网友:“咱就说,她有没有可能是精神出现问题了。” 网友:“好像还有幻想症,在她的世界,她是钟皓天真爱,钟太太是小三。” 网友:“楼上的别胡说,她还得坐牢,肯定精神正常,必须精神正常。” 夏友善面色痛苦,“你知道我为了和他在一起做了多少努力,付出多少艰辛吗,我还要多久才能毫不避讳的走进他的办公室,和他一起吃饭,还要多久才能一家三口真正的团圆。” 杨真真没有听她的自我感动,“割破我的婚纱照,害我摔倒,一次次的欺负我,还打过我妈妈,你怎么这么恶毒?” “恶毒?”夏友善的五官挤到一块儿,咬牙切齿的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人生总有遗憾,好不容易和皓天结婚,妈妈却死了,你想知道你妈妈怎么死的吗,那根本不是意外,你妈妈是被你害死的。你和皓天结婚当天,就是我知道自己怀孕的那一天,你妈妈阻止我去破坏你的婚礼。我就用高跟鞋狠狠的踢她,她的头撞到柜子上,就死了,哪都是血,真的好惨啊。” 本来还热闹的聊天室在夏友善说完这句话后安静了下来。 杨真真泪流满面,“夏友善,你居然杀了我妈妈,你这个杀人凶手。” “不!”夏友善变得严肃起来,“不是我杀了她,是你害死你的母亲,谁让你那么执着非要嫁给皓天,你这辈子让长辈为你受过,杨真真,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们两个之间只有一个人能得到幸福,谁让你不放弃皓天,那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杨真真向后退了几步,“我要报警,你杀了我妈妈,你应该坐牢。” 夏友善得意的笑着,她上前一步扯过杨真真的手,“你少天真了,你以为你的片面之词可以告倒我吗?哈哈哈,杨真真,即便你机关算尽,让所有人的骂我唾弃我,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仔细想想你身边还有那些亲近的人,让他们都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杨真真用力推开她,扑到了电脑面前,自言自语,“聊天室还开着吗,有没有人啊,我找不到手机,有没有好心人人帮我报警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网友:“放心吧杨小姐,我给你报警了。” 网友:“我也是,好多人都报警了,你小心夏友善。” 网友:“夏友善,你给我老实点,我家就住在这附近,我已经让我儿子过去了。” 夏友善不可置信的看着电脑屏幕,她这才后知后觉,在愤怒之下居然将做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她怒气冲天,“杨真真,你居然曝光我,你太恶毒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怕吗?” 看着弹幕对她的指责,她慌乱的摇了摇头,“不是的,你们不要被杨真真骗了,她最喜欢装无辜装委屈。” 网友:“够了,我们都长眼睛了,你这个小太妹杀人魔,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夏友善快要崩溃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为什么没有人理解我的苦衷呢,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她,太不公平了。” 第271章 夏家三千金杨真真6 网友:“呸,你骗鬼呢啊,杀人不是故意的,绑架不是故意的,开车撞人不是故意的,遗弃婴儿不是故意的,盗用基金会的钱不是故意的,打人骂人用小太妹的手段害人也不是故意的,请问你当时是鬼上身了吗?” 网友:“等着吃花生米吧你,毒妇。” 夏友善吓得后退几步,“不会的,法律不会惩罚我的,我只是一个默默爱着一个男人的傻女人而已,我没有做错什么。” 虽然她这样说,但是也知道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她慌乱的跑了出去。 刚走出巷子,就看到一辆警车朝这边疾驰而来,她慌忙的躲在树后,就见那辆警车停到了杨真真家门前,从上面下来四五个警察,下车的一瞬间纷纷掏出了枪。 夏友善吓得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都怪杨真真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她害得我一无所有。” 就在这时,她的亲生父亲给她打来了电话,“友善,我刚刚看新闻,说是你家里去了警察,幸福地产公司门前也闹起来了,说是要抓杀人犯,到底怎么回事啊。” 夏友善边跑边大哭,她将亲生父亲看成了救命稻草,不再像从前那样冷言冷语,还有礼貌了。 “是杨真真害的我,她在电脑上打开聊天室,又引诱我说出伤害她的那些事,她为什么这么恶毒,想将我置于死地啊,她好歹也算我姐姐。” 夏友善的亲生父亲于成威也急的不行,“友善,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你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夏友善有些精神错乱,“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警察还要抓我呢,我只是想追求自己的爱情,为什么不问理由就来怪我呢,为什么就到了动枪的地步了呢,都怪杨真真。” 于成威急中生智,给夏友善安排了逃跑路线。“另外,你的银行卡也不要再用了。” 夏友善听后摇摇头,“要不我回家问问我爸爸妈妈,或许他们有办法。” 她从小就过着富裕的生活,要是按照于成威的逃跑路线,往山里跑。 没吃没喝,又脏又乱,她怎么能忍受呢。她可是夏家的千金啊。 “别傻了友善,夏董事长现在哪还顾得上你,他向着杨真真,更何况他现在也该知道我们做的事了。” 夏友善崩溃的大哭,在去和于成威会合的路上还在咒骂杨真真。 杨真真聊天室的内容在网上飞速传播,事情闹的特别大,政府也极其重视这场恶性杀人案件,对夏友善开展了全市抓捕。 另外就是绑架等其他刑事案件,也统统开启了调查。 因为需要对之前的绑架遗弃等案件做笔录,杨真真跟警察去了公安局。 因为涉及事情比较多,一直到了天黑才结束。 警察见杨真真是盲人,又经历了这些事情,对她十分照顾,送她回家上下车时都有警察搀扶。 杨真真到家时,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其中有热心的邻居,还有钟皓天母子及她生物学上的父亲一家子。 警察让众人让路,扶着杨真真进了屋子。 他们被拦在门外,直到警察离开后,众人才叫杨真真开门。 杨真真拿着盲杖,开了房门,站在院子里停下。 钟皓天双手抓着大门,“真真,你先把门打开,我们进去聊,这件事闹得很大,如何解决还要我们一起商量。” 杨真真站在院子中央,并没有去开门的意向,“还商量什么,现在的结果不是很好吗?夏友善犯了半部刑法,就算不是死刑也是无期徒刑了,我妈妈的在天之灵也可以欣慰了。” 钟皓天有些焦急,“真真,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你怎么忍心让友善死呢,她还有孩子安安,就算孩子以后由你照顾,可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我们怎么能不管她呢?” 杨真真嗤笑一声,“钟皓天,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婚前搞出来个孽种还想让我养,还得让我感恩戴德,怎么你那孩子是金子做的,以后是能卖钱吗?” 钟皓天震惊的看着杨真真,“真真,你在说什么?我所认识的真真,不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我能看的出来,你也是喜欢安安的。” “钟皓天,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你是皇上吗,我还得给你养庶子,照照镜子吧钟皓天,你就是个垃圾,婚前出轨搞出孩子,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被夏友善害成这个样子吗?都是你跟夏友善不清不楚,拒绝的不够彻底,才害死了我妈妈。” 钟皓天十分错愕,“真真,你是不是为了和我离婚,为了解决我公司的麻烦才这样说的。你明明知道我是被夏友善纠缠。” 杨真真嘲弄的笑了笑,“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是要和你离婚,但是为了离开你这个人渣。你说夏友善纠缠你,那孩子怎么搞出来的,裤子是自己掉的吗?你就算是被强奸,没那心思也硬不起来。钟皓天,你就是个人渣,你和夏友善渣男贱女天生一对,你应该和她一起进监狱。” 钟母原先还顾忌夏董事长在这儿,没说什么,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杨真真,你在那胡说八道什么,皓天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眼睛瞎了也没抛弃你,以为你被绑架是被玷污了也没说什么,你怎么不懂感恩呢?” “感恩?呵呵,感恩他招惹了夏友善,感恩夏友善把我眼睛弄瞎,感恩她绑架我吗?老死太太,从前你打我骂我我还记着呢。” 夏正松叹息一声,“真真,我知道友善已经和你说了,你是我的女儿,那友善也是你的妹妹,你妈妈是个善良的人,我知道你也一定很善良,不忍心看你的妹妹就这样死了对不对。” 当然,就这么死了就太便宜夏友善了。 第272章 夏家三千金杨真真7 “我妈妈是个善良的人。所以她被你亲手教出来的恶毒女儿杀死。我善良,所以我被绑架,出车祸,被各种陷害殴打。如今你还要利用我的善良让我原谅夏友善,让她继续害我,害死我身边的人吗?” 夏正松连忙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答应你看好友善,让她以后不再打扰你和皓天,只求你给她出一份谅解书,让她受点教训就好了,难道你真的想让她一辈子在牢狱中度过?” 杨真真轻笑着,“我当然不想让她在牢狱中度过,我想让她死,让她给我妈妈偿命。” 夏正松不可思议的看着杨真真,他面色凝重,“友善不成器,是我没有教好她,但她也是个可怜人,我作为她的父亲替她跟你道歉,你就不能放她一马?她还年轻,你就不能把她当成一个任性的妹妹,包容她犯下的错误吗?” 杨真真冷哼,“可怜?她为非作歹草菅人命,这就是你说的可怜,你养出来这样的女儿,她用你给她的资源做尽恶事,你这叫为虎作伥,你们都会遭到报应的。” 夏正松满脸的失望,“真真,你变了,你变得让我陌生,友善再不对,她也是我的女儿,你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她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我只求你出谅解书,让她少判几年,这你都不同意。你还想怎样,难道让我跪下来求你吗。” 杨真真朝着大门外啐了一口,“老东西,真把自己当颗蒜了,别说你跪了,就算你死我门前我都不带看你一眼的。你那基金会爆雷,先想想能不能保住公司吧,还有你钟皓天,听说你的股东们接二连三的退资,等着公司破产吧你们。” 将他们骂了一顿后,杨真真转头进了屋子,不再跟他们掰扯。 夏正松和钟皓天等人也没再门口待多久,毕竟他们公司真的还有一堆儿事情等着处理。 因为杨真真的聊天室,现在全市居民都将他们看做黑社会,他们的公司成了市民眼中的黑作坊。 就在这一天的时间,两家公司门口有来送花圈的,扔鞭炮的,还有扔臭鸡蛋的。 公司开不下去,不得已关闭大门。 夏正松还在平息股东们的怒火,相关部门就到了公司,要将他带走调查挪用基金会资金的事。 现在是法治社会,再加上全市市民都在关注这场案件,政府加大了力度处理这件事。 夏友善跟着于成威跑到了郊外的山里,一天都没吃东西。 如今外面下起了大雨,两人躲在山洞里,浑身被雨淋的湿透了,两人冷的发抖。 于成威在山洞里捡了几块儿干草,拿起打火机引燃,浓烈的黑烟呛的夏友善咳嗽个不停。 她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都怪你非要来这种地方,我一天没吃没喝还要受冻,你为什么不找一个好一点的路线,真没用,要是我爸爸在肯定不会让我这样的。” 于成威被女儿骂了一顿,心里还有些愧疚,“你先等等,我出去给你找点果子吃。” 于成威看着山洞外的大雨,咬了咬牙,没有犹豫就朝着外面跑去。 他在山上找了许久都没见到果子树,想到夏友善还在挨饿受冻,心中焦急不已。 正在他想着怎么给友善找到吃的,就觉得身后有些不对,他转身一看,竟然是杨真真站在他的身后。 他惊愕之余,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你一个瞎子,是怎么上山的,你的盲杖呢?” 杨真真没有说话,而是歪着脑袋看着于成威。 于成威咬了咬牙,“我明白了,原来你一直是装瞎,你心机怎么这么重,这都是你算计好的吧,你把友善害到这个地步,她可是夏家的千金。” 杨真真朝着于成威走去,“狗屁的千金,夏家都要没了。” 于成威爷摩拳擦掌,想要给杨真真一个教训,“你既然来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杨真真一路小跑,还没等于成威动手就将他踢到了悬崖下。 听着越来越小的惊叫声,杨真真抬起头,就让大雨洗去一切罪证吧。 自从于成威走后,夏友善抱着双腿坐在地上,心中止不住的恐惧,比杀杨柳,开车撞杨真真的时候还要恐惧。 她又开始咒骂杨真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这么想我啊,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念叨着我。” 夏友善看向山洞门口,杨真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霸凌者在恐惧时见到被自己霸凌的弱小,似乎能很快恢复勇气。 夏友善也是如此,她见到杨真真的那一瞬间,轻视愤恨占据了她的内心。 她忘记了杨真真眼盲这件事,站起身面对她,“杨真真,你还敢来找我,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吧。” 夏友善边骂边朝着杨真真走去,她五官挤在一处,咬紧牙关使出全部的力气,抬起手,想像从前那样重重的打在杨真真这张令人生厌的脸上。 啪的一声,夏友善直立旋转了一周,重重的倒在地上。 脸上很快泛红,变轻,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夏友善缓了缓,震惊的看着杨真真,“你居然敢打我,看我不让你好看。” 她刚要爬起来揍杨真真,又被杨真真一脚踢了滚了几圈,夏友善捂着肚子,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疼痛。 她龇牙咧嘴的看着杨真真,表情仍是嚣张,“我告诉你,我舅舅去外面找吃的,马上就要回来,我奉劝你对我客气点,否则他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 想到这里,夏友善又恢复她挑衅的笑容,“杨真真,这里四下无人,你可想清楚,就算我们把你打死在这儿也没人知道。” 杨真真大笑出声,“昨天夏董事长找我,恳求我能放过你这个妹妹,忽然让我有了做姐姐的感觉。所以我觉得,我作为姐姐应该担起教育妹妹责任。” 就见杨真真看了看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随后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从地上捡起一块儿石头。 第273章 夏家三千金杨真真8 夏友善微微有些颤抖,“杨真真,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过来,否则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舅舅,舅舅,杨真真来了。” 杨真真蹲在夏友善面前,薅着她的头发将她扯了过来。“究竟是你抢了我的男人还是我抢了你的男人?” 夏友善凶狠的看着杨真真,“是你抢了我的男人,你抢了我的皓天,你让我成为了可悲的第三者。” 杨真真举起石头砸到夏友善的胳膊上,一下,两下,三下。 石头砸在肉和骨头上的闷响声与夏友善凄厉的惨叫声在山洞中回响起来。 从头到尾杨真真一句话也没说,无视夏友善的求饶,直到将夏友善的胳膊砸个稀巴烂。 “究竟是你抢我的男人还是我抢你的男人。” 夏友善一边痛哭一边哀嚎,杨真真见她装傻,扯过来她的另一条胳膊,举起石头就要再砸下去。 “啊不要不要,是我抢了你的男人,是我抢了你的皓天。” 杨真真又问,“是不是你不要脸,死乞白赖的非要和钟皓天在一起,是不是你自甘下贱非要和男人上床?还搞出来一个私生子?” 夏友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是汗水,“杨真真,你别太过分。” 杨真真二话不说,对着夏友善那张狰狞的脸上砸了下去。 “啊不要!” 夏友善的脸上顿时鲜血淋漓,杨真真并不手软,她将夏友善那张脸打的变形,脸上开了好几个大口子。 她扔开黏腻的石头,微笑着问夏友善,“是不是你自甘下贱,和有女朋友的男人上床。” 夏友善面部肌肉损伤,已经说不出话了,她艰难的点头。 “杀人,绑架,各种的陷害,都是你做的,那你是心思歹毒吗?” 夏友善继续点头。 杨真真拍了拍手,“这不是也懂得道理吗,怎么害人的时候想不起来,害完人又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呢?” 夏友善舌头烂掉,只能点头摇头,回答不了杨真真的问题。 杨真真不悦的踢了她的脑袋,“问你话呢,是不是又皮痒了,不说话?哼,看来还是没认错。” 夏友善呜呜呜的痛哭,双眼带着求饶看着杨真真,杨真真笑了笑,“这可不是你夏友善看人的眼神啊,嚣张,阴狠,算计,理直气壮呢?” 她拍了拍夏友善的脑袋,“放心,夏董事长既然说了你是我妹妹,虽然没有血缘,但好歹是我后妈的外甥女,我会给你留一条命的。毕竟,你还要接受法律的审判,你的下半生,还要在监狱里度过,是吧,友善的夏千金。” 杨真真鬼魅的笑声在山洞里响起,随后又是石头砸在骨头上的闷声,声音令人惊恐。 她将夏友善扔到了于成威的尸体旁边,做出一副她和于成威一起掉落山崖的迹象。 她抬起头看向天空,雨快要停了,相信等会儿就会有人发现他们两个。 逃亡的夏友善和于成威二人被人发现一事很快被报了出来,毕竟是全市人民都关注案件。 但于成威死亡,夏友善重伤还是让市民大吃一惊。 官方让人验了于成威的尸体和夏友善的伤后,给社会的解释是两人逃亡到山里,或许是见走投无路自杀,或者是雨天路滑两人失足从山上摔了下去。 毕竟这大雨天,总不能有人特地跑山上把他们两个推下去的吧。 再说了,连警察都找不到的罪犯,普通市民怎么能发现呢。 幸福地产的基金会爆雷,夏董事长进了监狱后,董事会乱成了一锅粥。 因为挪用基金数额巨大,夏正松作为基金会的法人兼一把手,即将面临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再加上幸福地产的对家这阵子落井下石,联合业主接连爆出幸福地产的住宅楼的各种问题。 一时之间,幸福地产成了市民眼中的豆腐渣工程,再加上夏友善从前的那些黑社会行为,让市民觉得幸福地产是坑害老百姓的钱,进行非法行为,便开始了抵制幸福地产。 就连夏天美和严格也没办法。 最后董事会决定罢免夏正松的职务,夏家还需要赔偿大量的钱。其中就有对杨真真的赔偿金。 夏友善名下的资产除了赔偿杨真真的各种费用以外,其余全部被回收。 夏家的房子在夏正松名下,也被没收,夏天美带着母亲,搬去了一个小出租房里。 钟皓天那更不用说,本来公司规模就不大,出了这件事后,股东选择了撤资。 钟皓天独木难支,不到两天就宣布了破产,还要赔偿股东大量违约金,就连从前和杨真真结婚的房子也保不住了。 杨真真在房子被回收之前,雇了几个保镖到了那个房子,将自己的物品全部带走。 气的钟母破口大骂,“我家就是娶了你这个丧门星才到这个地步的,你赶紧给我滚,这是我家。” 杨真真朝着她啐了一口,“你才是丧门星,钟皓天就是个软饭男,你不是想抱夏友善大腿吗,你去啊。夏友善害你儿子出车祸命悬一线,又让人去你儿子公司门口闹事,这就是你期待的好儿媳妇,你跟她去监狱里过去吧。” 钟母气的浑身发抖,“杨真真,你最近真是好的很,你都敢这么跟我说话。” “呸,你个老不死的,我不揍你就不错了,我跟钟皓天马上就要离婚了,以后钟皓天也别找了,就你们母子两个人过吧,你不是要孙子吗,一个怎么能够呀,你自己给他多生几个吧。” 钟母拦着杨真真不让她离开,“想离婚,做梦,夏家给你赔了不少钱吧,你和皓天还没离婚,这钱得用来还债。” 杨真真笑了,“第一这是我的赔偿金,第二钟皓天欠的钱根本不算夫妻共同债务,债只能你儿子自己还了,没有了夏友善,你儿子恐怕这辈子都还不完了,哈哈哈。” 杨真真临走之前还在钟母的穴位上按了几下,钟母顿时觉得眼前一黑,等反应过来后杨真真已经带着人和东西离开了。 第274章 夏家三千金杨真真9 从那儿以后,钟母时常觉得头晕目眩,还有心绞痛的症状。 但去医院检查过,就是血压有点高,其他都还好。 钟母查不出原因,心里害怕的不行,就开始了沉迷于买保健品。 钟皓天没了公司,名声也臭了,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干起了苦力,挣点钱不仅得用来养老妈和儿子,还得还债。 一天回家,钟皓天看着冷锅冷灶,孩子也在哇哇大哭,钟母抱着保健品不撒手,饥肠辘辘的他快要崩溃了。 “妈,为什么还没有做饭?” 钟母讪讪的说,“哎呀,没有钱怎么做饭啊?” 钟皓天疑惑的问她,“我不是给你留了钱吗,这个月的买菜钱和照顾安安的费用,都花在哪里了?” 听到这儿,钟母理直气壮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你现在每个月就拿回那么点钱,还不够一个人花的,怎么养孩子啊。安安现在是最费钱的时候,奶粉尿不湿哪里不需要钱,幸好他最近没生病,否则又要一大开支。” 钟皓天崩溃的揉着头发,钟母见此放缓了语气,“不如你去找真真聊聊,你们毕竟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就算是吵架,现在也给气消了。” 钟皓天不耐烦的回答,“真真已经跟我离婚了,要不是你非要撮合我和夏友善,不顾真真这个儿媳妇,天天让夏友善来我们家,事情怎么会这样。” 钟母叉着腰,骨子里的泼辣劲又上来了,“你还说我,你不也一样,你要是没那心思安安怎么来的?现在知道怪我了,我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和我唱反调的?我让你去找真真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和安安,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拉扯了你长大还得拉扯安安,你要是让真真回来还能帮忙带孩子。” 他何尝不想挽回杨真真,可杨真真如今就像变了一个人,对谁都恶语相向。 从前的善良温柔的真真再也回不来了,他不明白真真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还不如友善呢。 听着钟母的絮絮叨叨,钟皓天不耐烦的打断,“妈,我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还有你买的这些保健品,就这些花光了我半个月的工资,这日子还怎么过。” “我才花你几个钱就受不了了,这可都是救我命的灵丹妙药,你连这个钱都舍不得,你是想让我死吗?” 钟皓天吵不过钟母,像以往那样摔门而去。 他无处可去,走着走着就到了杨真真家附近,他已经数不清多少次来找她了,每次都被杨真真拒绝。 他和真真毕竟有这么多年的感情,他相信就算真真态度不好,也不会放弃对他的爱。 只是他们之间经历的太多,他虽然被友善勾引,在不得已之下和夏友善有了安安,但他已经跟真真道歉了,真真也愿意原谅他。 但在他公司遭到舆论危机的时候,真真作为钟太太并没有站出来为他澄清。 反而是因为真真,让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友善重伤,伤好后还要被判刑。 夏董事长锒铛入狱,夏家也分崩离析,就连自己这么多年努力成立的公司也破产了。 如今他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到,只能靠力气工作,事业前途全都没了。 他和真真之间,终究是真真欠自己的更多。 不过他还是愿意和真真在一起的,现在自己挣钱不容易,虽然真真没什么劳动能力,但听说夏家赔了她一大笔钱。 这笔钱用来给他还债,那他以后的日子会轻松很多。 真真虽然看不见,但也可以学习做饭洗衣,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维持家用。 他在杨真真的小院子前徘徊了许久,又喊老半天杨真真,却没有人回应。 钟皓天以为是真真不愿意见她,可两人总不见面,也没有和好的机会。 犹豫再三后,钟皓天在热身之后,跳进了院子里,又打开窗户跳进了屋子。 “真真,真真,你在吗?” 钟皓天在楼上楼下找了一遍后,没有发现杨真真的身影,有些遗憾。 他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浑身饿的发虚。 他又在厨房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吃的,心想或许是杨真真现在还不会做饭,出去买东西了。 只是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回来,在他决定离开时,路过玄关处发现桌子上放了一笔钱。 大约有三千多块钱吧。 但这对饥肠辘辘的钟皓天来说就是致命的诱惑,他摸了摸裤子口袋,里面只剩下几块钢镚。 有了这笔钱,他就能出去饱餐一顿了。 钟皓天本就意志不坚定,又想到杨真真正常来说不会把钱放到这种地方,或许是忘了。 就算不忘,她眼睛看不见,也只会觉得钱掉在哪里她找不到了。 钟皓天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便把这笔钱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打算出去吃顿好的,下次再来找杨真真和好。 他打车到一家他从前常去的餐厅,将自己喜欢吃的都点了一遍。 等他吃饱喝足,刚要离开餐厅,就被警察抓了起来。 钟皓天大惊,“杨真真是我的妻子,我没有入室偷盗。” “杨女士家中的监控显示,你偷偷进入她家里,经过翻找后,偷盗了家中财物,属于入室盗窃罪,且三千以上数额较大,跟我们走一趟吧。” 钟皓天实在是没想到杨真真家里有监控,“警察同志,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们想啊,一个瞎子按监控,是给鬼看的吗?” 出警的警察瞪大了眼睛,“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人家杨女士是担心自己看不见装监控防你们这些小偷的,你少胡说八道侮辱警察。” 钟皓天即将面临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整天坐在家里等着他给钱的钟母坐不住了。 她心疼儿子不假,但她也惜命啊,以后她还哪有钱买保健品啊,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让她怎么活啊。 曾经怎么疼爱都不够的大孙子如今成了烫手山芋,家里也是一点奶粉都没有了。 老太太凭借着仅存的良知找到了夏天美和夏母,将饿的嗷嗷哭的孩子交给了二人。 因为没了千金的身份,夏天美在严格奶奶面前也不像从前那样受宠了,再加上夏家最近的事情压得她喘不过气。 严格奶奶觉得她有点往孙晓菁的方向发展,严格的父母见她拖着母亲和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也不怎么喜欢她。 很快,夏天美就在孙晓菁排挤下,没了从前的地位。 失去了主角光环的夏天美,严立恒对她也没了从前的喜欢。 他有时候自己想想都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会对一个心里只有自己哥哥的女孩这么喜欢。 这不是给自己找绿帽子戴吗? 于是他和夏天美关系冷了下来,慢慢的两个人就分开了。 夏天美看着因为家里突变熬出白发的夏母,心里有些心疼。 她越想越气,愤怒之下就去找了杨真真,她堵在杨真真家门口,质问道:“我原来以为你是个善良善解人意的女生,还想过如果爸爸认了你,我也会把你看成亲姐姐,可你仔细想想,你害了我爸还有我姐进了监狱,皓天也也进去了,你不会觉得愧疚吗?” “为什么要愧疚,我记得你也是大学毕业吧,怎么连罪有应得也不懂吗,啧啧啧,不会是闭眼睛上完大学的吧。” 夏天美梗着脖子,“你,我知道罪有应得,可我姐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什么不能原谅她。” 杨真真笑了,“果然是一家子,脑回路都一样。要不我把你妈杀了再跟你道歉,只要你接受我就放了夏友善,你觉得怎么样。” 夏天美气的要呕血,“你怎么能杀人,杀人偿命你不懂吗。” 杨真真摊摊手,“我懂啊,但是你好像不懂。哦对了,你其实不年轻,看着比我还老,总这么装嫩也挺恶心的。” 夏天美气急就要过来打她,被杨真真拿着盲杖敲了几下,气鼓鼓的跑开了。 杨真真在后边朝她喊,“表现你善良的时候到了,记住一定要好好照顾孩子和夏夫人,哦对了,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最好是让他认你当妈,千万别结婚,照顾孩子是第一要紧事。” 钟皓天判刑后,钟母开始做起了清洁工的工作,只是她还沉迷于买保健品。 一边辛苦工作一边被人忽悠买高价的虚假保健品,为了买保健品她不得已又找了兼职,结果累的腰酸背痛。 她身体越差越想买保健品,形成了恶性循环,不到半年就累倒了。 夏友善也被判了无期徒刑,只是她浑身上下残疾,写不了字说不出户,在监狱里为社会做不了太多贡献。 不像钟皓天可以每天踩缝纫机。 第275章 璀璨人生1 这是一个上一辈的狗血爱情波及到下一辈的故事,杨曼萍爱上了自己好朋友余玥的男朋友叶平涛。 她凭借着殷实的家境成功勾引到了叶平涛,并结婚了。 余玥和杨曼萍两个人一起怀了叶平涛的孩子,同时生下了一个女儿。 余玥为了报复杨曼萍,也为了自己的女儿能过上富足的生活,偷偷将两个孩子调换。 她的女儿被杨曼萍养着取名叫叶琳,全家疼爱着长大,什么都是最好的。 杨曼萍的女儿则被她带走,取名叫余非,她不喜欢这个孩子,每天对余非冷眼相待。 为了接近自己的亲生女儿叶琳,余玥在叶琳读书的学校找了个食堂阿姨的工作,八岁的余非也因此和叶琳认识成为好友。 余玥厌恶余非,这些年对她一直不好,更是处处抬举叶琳贬低余非。 后来余非和叶琳又和两个男人纠缠不清,余玥也是向着亲生女儿。 在叶琳将怀孕的余非推进水里,自己也掉进水里时,余玥选择了先救叶琳后救余非,导致余非流产。 而叶琳引狼入室害死了爷爷,不仅没有受到惩罚,还顺利的继承了杨家的家业。 从头到尾,被虐待,被出轨,最后又受到各种伤害及语言攻击的只有余非一个人。 然后还要强行大团圆结局,时代不同了,天道就喜欢这么对待自己亲女儿, 余非回家后,拿出叶琳送给自己的舞鞋。 不到两分钟,下班的余玥也回到了家里。 余玥一如既往的冷漠,她将包挂在门口,“总算下班了,你舅舅呢?” 余非并没有回答,反而拿着书包凑上前去,从书包里拿出粉色的舞鞋,“妈妈,你看我这双鞋好看吗?” 余玥见到舞鞋的那一瞬间,顿时瞪大了眼睛,她一把抢过鞋子,严厉质问余非,“这舞鞋是谁的,偷的?” 余非面无表情,“我没有偷东西,我为人坦坦荡荡,从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妈妈,你有没有偷过什么啊?” 余玥有一瞬间的震惊,怀疑是不是余非知道了什么事情。 但又想到她偷偷将余非和叶琳两个人偷偷调换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从来没和人说过,余非不可能知道。 肯定是余非为了逃避责任才这么说的,余非和她亲生妈妈一样,都是这样狡猾不要脸。 她又恢复了愤怒的表情,“还说不是偷的,这鞋我见过明明是叶琳的,好呀,小小年纪就当贼,长大了还不得出去抢劫。” 余非仍是没什么表情,“我说了我没偷,是叶琳给我的,你发什么疯?” “好呀,还敢说我,看来是我时间长不打你,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就算是这个鞋叶琳给你的,你也没有资格拿,你这辈子永远都比不上叶琳,小小年纪就爱慕虚荣,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余非冷哼,“我为什么不能跟她比,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能,是因为我妈妈是个废物,给不了我优渥的生活,让我只能捡别人不要的东西?还是因为你就喜欢叶琳不喜欢我,我看你才是爱慕虚荣。” 余玥震惊不已,这还是平时唯唯诺诺不敢顶嘴的余非吗,她指着余非,“你,你吃我的喝我的,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那又怎么?”余非冷笑着,“谁让你对我不好,你看叶琳的妈妈为什么对女儿这么好?” 提起那个女人,余玥就要发疯,“你不要跟我提叶琳妈妈,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是跟我过苦日子的命,你别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余非似笑非笑的看着余玥,“我就要提,叶琳的妈妈就是比你好,她比你漂亮,比你温柔,比你更像一个妈妈,我想让她成为我的妈妈,如果我是个男人,我更想让她成为我的妻子。” 余玥捂着胸口,是哮喘即将发作的前兆,“你……说什么?” “叶琳妈妈最好了,你永远都没资格跟她比,她是凤凰,你就是个只会无能狂怒的小垃圾。” 第276章 璀璨人生2 “你给我住口,住口……” 余玥疯狂的乱打乱砸,又咆哮着冲过来要打余非。 余非见状在屋子里四下逃窜,“你个疯婆子,怪不得没有男人喜欢你,叶琳妈妈比你好一万倍。” 余玥崩溃大喊,“余非,我告诉你,叶琳妈妈再好也不是你的妈妈,你这辈子就只能在这种小地方卑微的活着,只有叶琳才是小公主。” 余非灵光一闪,她从窗台上跳到床上,得意的说:“不对,叶琳妈妈就是我妈妈?” 余玥动作顿住,睁大眼睛看着余非,“你……你说什么?” 难道真让这小畜生知道她是和叶琳互换身份了,那杨曼萍那个女人是不是也知道了? 不行,她不能让杨曼萍找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能让她们母女好过。 还有她的叶琳,她生下来就该是公主,要是被叶家赶出来怎么办,她怎么能跟自己过这么清贫的生活。 “你胡说,你是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孩子,她不是你妈妈。” 余非更加得意,“可她就是我妈妈呀,是你偷偷将我和叶琳换掉,你才是个贼,你就是个人贩子,你就该去死。” 余玥崩溃的大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换。” “哼,不仅是贼,你还爱说谎,你爱慕虚荣。爸爸才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呢,爸爸只会喜欢我妈妈。” 余玥被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她什么都没有了,男朋友被人抢走,为女儿谋的前程也没了,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虽然叶琳能回到她身边,但是她没办法报复杨曼萍和叶平涛了。 她冷冷的看着余非,似乎想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啊!杨曼萍是第三者,我这么做没有错,这是你们母女的报应。” 而余非就像没听到一样,仍挑衅着:“你个人贩子,害人精,我妈妈说了,她要动用全部的人脉打官司,你下辈子就在牢狱里度过吧。” 余玥这才有些害怕,“不可以,怎么能这样,是杨曼萍对不起我,这是她欠我的该进牢狱的是杨曼萍。” 她觉得越来越难受,呼吸困难,她大口的喘气,咳嗽,扶着柜子慢慢的坐到地上。 余非从床上跳下来,“我妈妈说了,等你进监狱后,她就把叶琳送回来让她自生自灭。叶琳以后再也不能跳舞,她以后只能去捡垃圾,去要饭,而我以后就要过上最富裕的生活啦。我还有爸爸妈妈疼着爱着,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余玥想要开口骂她,想要说不会这样的,可她已经说不出话。 她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 余非靠近了些,笑了笑,“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你的病又犯了,药呢,药放在哪里了啊?” 余非的舅舅刚从外面回来,就见余玥躺在地上开始翻白眼了,余非一边翻箱倒柜的找药一边大哭。 “妈妈,我一定会救你的,你再坚持一会儿,药呢,药瓶怎么空了。” 余非的舅舅扶起余玥,“别找了小非,药估计被你妈吃完了,快送你妈去医院。” 三人到医院没多久,两人就又奔着火葬场去了。 余非的舅舅抱着骨灰盒,身边跟着泪流不止的余非,满脸的哀伤。 他拍了拍余非肩膀,“小非,以后就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余非想了想,还是将余玥之前将两个孩子掉包的事情告诉了对她很好的舅舅余强。 余强震惊之余,对她想要认亲的事情却并没有反对。 余玥不是好人,杨曼萍也同样是个坏东西,她或许是个好妈妈,但绝对不是好人。 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抢闺蜜男朋友不说,搅黄余玥的工作,殴打怀孕的余非,还想污蔑余非不是叶平涛那个渣男的孩子。 直到知道余非是她女儿后才唤醒她的良知,对余非开始补偿。 叶平涛虽然没主动干什么坏事,但劈腿这件事就能看出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还有两个人教育出来的叶琳也是做了不少坏事,装瞎博章赫凡的同情结婚,害死爷爷。 想开车撞死余非,余非失忆了也不放过余非。 却在最后她能美美的隐身,推了夏宇扬出去,自己痛哭流涕一番,还能继承爷爷的家产。 呸,都毁灭吧。 余非根据记忆来到了杨氏宅邸,两天前是她和叶琳的生日,杨家在这里为叶琳办了场慈善晚宴。 叶琳像个小公主一样在宾客面前弹琴,她享受着父母和爷爷的疼爱,享受着富裕的生活。 而余非只能跟着舅舅来这里刷盘子,混一口蛋糕吃,还要被人刁难。 她站在大门前等了许久,直到有佣人过来问她。 “我是来找杨爷爷的,前天生辰晚宴上,我是杨爷爷邀请来的宾客,也是杨爷爷送我回的家。” 佣人隐约记得有这个事情,于是给家里的座机打了电话,让人去确认杨爷爷是不是愿意见她。 在得到了确定答案后,佣人才放她进来。 杨爷爷现在正和杨曼萍与叶平涛商量他们出国后的事情,杨爷爷叮嘱二人,“我有意让叶琳继承杨家的家业,你们一定要把叶琳的教育放在重中之重,不能懈怠。” 佣人提醒余非,“杨董事长现在有事,你等人出来后再进去。” 余非没有答应,她推开佣人拦在她身前的手,推开门跑了进去。 杨曼萍见她进来,上下打量一番才认出这是前天晚上宴会上的小女孩。 她看着穿着破破烂烂的余非,嫌弃的皱眉,对着佣人说,“她怎么来了,咱们家里怎么谁都能进来了,还不赶出去。” 杨爷爷刚要替余非解围,余非抢先一步道:“我的养母是余玥,她曾经说过梦话,说我是这个家里的孩子。” 听到这个名字,杨曼萍和叶平涛都怔愣了两秒,一个是好闺蜜,一个是前女友,两个人已经很多年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 杨曼萍见叶平涛心虚的眼神闪躲,顿时大怒起来,“你……你跟余玥居然有孩子,还找到家来了。” 第277章 璀璨人生3 叶平涛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暗恨余玥和这个孩子给自己找事,影响了他豪门赘婿的形象。 他瞄了一眼余非,见她瘦瘦小小站在门口,顿时生出了勇气,“你别胡说八道,谁知道你妈妈是跟哪个野男人生的你,她那个女人本来就不检点。你走,别在我家闹事。” 杨爷爷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女婿有故事,却没想到女婿在外面还有个孩子。 他开口训斥,“平涛,有事说事,在你们出国之前把事情都处理好,拿一个孩子撒气做什么?” 叶平涛连连称是,不敢再说话。 杨曼萍怒气不消,“还处理什么,肯定是余玥想用孩子抢我们杨家的家产,你回去告诉她,她那是做梦。” 余非看着杨曼萍,“她已经死了,她死之前告诉我,她当初怀了叶平涛的孩子,和你一起生了女儿,在生完孩子后,她偷偷将孩子换掉了,所以我才是你们的女儿,叶琳是余玥的女儿。” “什么?”信息量太大,几个人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杨曼萍震惊的看着余非,这才发现她有些地方确实和她有些像,“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叶琳才是我的女儿。” 杨爷爷沉声说:“别说这些了,叫上叶琳下来,带上两个孩子去医院检查。” “爸,能再等等吗,我不相信会是这样。” 杨曼萍有些崩溃,她如今还没对余非冷言冷语,辱骂殴打,所以没有上一次的震撼和冲击。 杨爷爷不悦,“还等什么,再过几天你们就要去英国了,先把出国的事放一放,解决了两个孩子的事情再说。” 杨曼萍不情愿的跟着叶平涛和杨爷爷,带着叶琳和余非去了医院。 又各自取了头发进行检测。 结果出来需要等几天,众人就先回到了家里,杨爷爷给余非安排了屋子。 样曼萍一路上既没有搭理余非,又没有搭理叶琳,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两个孩子。 叶琳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等其他人都各回各屋子后,叶琳拦住余非,“余非,你是要抢我的家人吗?” 余非甩开叶琳的手,去了杨爷爷给她安排的屋子。 等结果的这几天,余非一直没看到杨曼萍夫妻,吃饭的时候就只有杨爷爷和叶琳在场。 直到去看结果那天,她才看见了这对儿夫妻。一路上每个人都沉默不语。 在医院里,医生宣布了余非和杨曼萍基因的吻合度更高,是她的亲生女儿。 而叶琳是叶平涛的女儿,不是杨曼萍的女儿。 杨曼萍得知消息后崩溃大哭,一边抱着余非一边骂死去的余玥不当人,害了她和女儿分开。 叶琳也是不可置信的抽泣着,“我是妈妈的女儿,是爷爷的孙女,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余非,我再也不和你好了。” 小孩子的友情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叶琳看着一家人围在余非身边,开始厌恶起了余非。 等杨曼萍哭够了,几人又回到家里。 今天原本该是几人出国的日子,现在都泡汤了。 几个人坐到沙发上,杨曼萍坐在余非的身边,“余玥太不是东西了,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要不是她现在死了,我非得让她好看。” 说着,她又露出凶狠的目光。 余非十分无奈,她就说,这个世界和杨真真的世界一样,是没有法律的。 她十分自然的叫了爸爸妈妈爷爷,她问众人,“既然弄清了我的身份,那我和叶琳在这个家里怎么算呢。” 方才还在辱骂余玥的杨曼萍顿时熄了火,她看向叶平涛,又看向杨爷爷。 最后才说:“以后你也是家里的小公主,什么好东西都先给你,你说好不好。” 余非眨了眨眼睛,“可是,叶琳怎么办呢,她什么时候回到余妈妈家里呢?” 杨曼萍看向她亲手养大的叶琳,她现在只想对余非再好一些,把大部分的爱都给她,让她享受一切最好的。 至于叶琳,肯定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疼爱她,保护她。 叶琳身上流着余玥的血脉,那是她最厌恶的女人,可是她养了叶琳那么多年,她也不想就这么让叶琳离开自己。 杨爷爷见这两口子沉默,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叶琳经过这一路的思考,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腹黑的属性在慢慢生成。 她泪流满面,站在余非面前,“余非,我们还是好朋友啊,我们还有同一个爸爸,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舍不得爷爷,舍不得爸爸妈妈和弟弟。” 杨曼萍一听这话又开始抹泪,“小非,妈妈答应你,以后事事以你为先好不好。” 余非知道,即便是杨爷爷,在这个时候也是不支持自己的,全家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想送叶琳离开。 她笑了笑,“余妈妈特别讨厌我,我从小就要干活,还要时常面对她的打骂。” 杨曼萍心疼的看着余非,又听余非说:“妈妈,你知道吗,余妈妈特地在叶琳的学校找了个食堂阿姨的工作,就是为了能时常看到叶琳。” 杨曼萍有些脊背发凉,余玥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将她蒙在鼓里。 余非继续说:“她经常说叶琳是小公主,而我什么都不是,这就是我的命,我就该一辈子没人疼爱,一辈子干辛苦的工作,我永远比不上叶琳。您被虐待的亲生女儿,永远比不上余妈妈的女儿。” 杨曼萍气的捶了捶沙发,“余玥这个畜生,她怎么能这么对我的女儿。” 余非叹息一声,“想必余妈妈将我和叶琳调换,就是为了叶琳能让她最恨的女人放在手心里疼爱,享受最好的物质生活。而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你的女儿。虽然现在她死了,我找到了亲生父母,但她的计划还是成功了,现在大家都知道真相,也会继续给叶琳最好的生活,她真的很厉害。” 杨曼萍越听越气,她若是让叶琳继续待在家里,不就是如了余玥的愿吗? “叶琳,你上楼收拾收拾,我一会让人送你去余玥家里,她还有个弟弟能照顾你。你放心,我会每个月都给你一笔钱,不会让你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