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弃艺从文开始的文豪》 第1章 《红楼梦》试戏 1983年十月中旬。 锦城里的热气哗啦啦就落下去。而文工团两边的树落禿掉了。 李有思从人挤人当中的宿舍当中走了出来，拿著一个陶瓷盆，来到门外开始洗漱，接了杯水，才入嘴里，就感受到了那冷意，让他一哆嗦！ 文工团水管铁定没有热水！ 走到臥室里面看了一眼，这个臥室是十多人挤在一起住的，一人就一个床，共用几张桌子。 热水壶都放了整整齐齐一排。他倒腾了一下自己的热水壶，空的！ 李有思喊了一声：“刘峰，热水壶的水借我点！” 然后没等同意，就到屋子里面取出来刘峰的热水壶，水壶外面的塑料壳掉了一半，是他们半夜翻跟斗打破的。 李有思把热水倒在了洗脸盆里面，留了一半给刘峰。 热水流出，在冷水当中喷出一股热气。 正在洗脸，就听到旁边的人开始谈论最近的事情…… “今天早上有辆红旗停在了文工团门口，到底是谁来了啊？” “还能有谁！昨天的新闻看了吗？《红楼梦》要开始全国选角！我们好歹是西南最大的文工团，应该是过来我们这里了。” “嗯，是中央电视台的王导演，刚刚听团里的老师说了，今天就让我们想要试戏的过去看看！” “这当演员不仅仅要会演习，还要长得方正，团里面有几个人能够满足这个条件的？” 正说著，几人又看向了李有思！ 李有思正对著一块“东方红”图案的镜子，在用力搓洗脸颊，他的脸稜角分明，颇有几分方正帅气~ 也正是凭藉著这一丝帅气，还有李有思前世自学乐器的经歷，进入了文工团！ “李有思就有机会。” 小姑娘们嘰嘰喳喳的说了一句，团里有才气的不多，算来算去李有思还真算这么一位！ 李有思洗完脸之后，端著陶瓷盆就回到了屋子里面。 “哎呀！你怎么就给我留这么一点！” 刘峰这时候才从穿上衣服，手里提著热水壶。 李有思笑著说：“上次，我去接的热水，不被你拿去洗头了？现在属於是恶有恶报了，快点洗完……待会还有事呢！” “什么事情？” “昨天报纸看了没有？收音机听了没？” 文工团的人不可能不关注文艺界的事情：“你说的是《红楼梦》选角的事情啊!” “嗯。” 80年代初期，改开之后，和国外文娱碰撞，和香江文娱交融！国內的文娱產业也急需要一批值得宣扬传统文化的电视剧。 四大名著的翻拍就这么被提上了路程，《红楼梦》作为名著之首！ 在文学圈都有著足够的討论度，知名度也不低！加上有著文化部、中国电影製片厂大力支持。王导演也是第一时间就出来接过重担！ 就成为了第一个被提上来日程的。 现在这个年代拍电影是公家的事情，一呼百应，前几天刊登在了《大眾电影》上面，《红楼梦》剧组要走向全国文工团进行选角。 他们锦城战旗文工团好歹也是几大文工团之一，男演员们也都希望自己被选中成为演员爆火，女演员更不需要说，难得打扮漂漂亮亮走出来了门。 现在的演员，是『老师』，是『艺术家』。 他们战旗前两年还出来了一个刘晓庆呢！当年出了一本书，多风光…… “啊？这么快就过来了，我得好好洗漱一下，待会说不定就选上我了！” 李有思苦笑一声，显然也不属於他外貌歧视，只是刘峰確实选不上《红楼梦》的主要角色。 “你多加油~” “你这话？你瞧不起我呢？”刘峰迴头看了一眼那语气不相信的李有思。 “你很有气质啊，不过不是宝玉的。” “你呢？去不去？” 李有思愣了一会：“我怎么知道，不过我是乐器团的，跟我有什么关係呢？” 说不定选上呢？ 就说演过四大名著的主要演员。若不是时运不济的，后世不是大演员就是商业大亨。 唐国强因为诸葛亮一个角色，从奶油小生逆转以前一切的否认和形象，从此开始了他的演艺巔峰…唐僧扮演者榜上富婆…薛宝釵自己成为了富婆。 李有思还有这未来视，想像要是自己火了，不比这些人差。 说不定呢？ “走了，早上集合，这事情就不耽搁了。” 刘峰大嗓门，两人一同出了门，就穿了一件中山装，来到了战旗文工团的操场集合… 就算没有这档子事情，他们早上也要集合进行训练。 毕竟战旗文工团是给“军人”表演，李有思这种乐器队伍的，每天就需要吹簫、弹琴，到了表演的那几天才忙起来。 走在路上！ 现在的天空总是黑乎乎的，那场大练钢的火焰一直烧到了现在，灰濛濛的天本来就带著年代的色觉。 路边战旗文工团才再栽了几颗新树：最近几年似乎大城市都边搞工业边绿化。 “早上这么早集合啊！”李有思和刘峰分別。 他是搞『乐器』的，属於技术团员，刘峰就是表演肢体的演员，算起来训练要比李有思辛苦得多。 “我先过去集合了！” “嗯，我也走了。” 来到了乐器团，还没等李有思进去集合，朱春生就过来喊了一句：“有思同志过来一下！” 李有思走过去，问道：“朱老师，什么事情？” 朱春生在文工团的乐器队里面干了十多年了，现在是队伍的老师、小队长。 朱春生顿了一会：“你外貌条件不错，跟著表演团的一起过去试镜看看，说不定就过了？” “不太好吧？我是乐器兵呢？除了拉二胡，我会什么啊？” “你这纯纯就是死脑经，当演员不比文工团的日子好啊？去试试又不丟块肉，再说了，我们文工团再出来一位大演员，也是有出息呢！” ~ 说罢，他便是被推到了表演团里面去，这些人都是待会一起试镜的。 表演团的几个队伍被集合在了一起，一群人站得直直的——他们是战旗文工团的，也算是半个军人，大多时候都是军事化管理，只是比起来真正的队伍要轻鬆些。 没过多久，几位领导上台，开始演讲。 总结起来其实不过一件事情：爭取选上。 第2章 张丽选上了 李有思听著演讲，昏昏沉沉有点想要睡觉。 上辈子的他是一个普通的211大学生，一直对於文学和艺术感兴趣，自学了不少乐器，又看了不少书！ 毕业之后，朝九晚五的日子之下，不晓得怎么了死了，反正是孤儿，走了也没什么关係。 重活了一世，他父母前几年去世，又是孤儿的他靠著惊世骇俗的智慧和天赋，加入了文工团！ 毕竟铁饭碗很香啊！ 他又识字，还懂乐器，最重要外貌气质也不错……三个条件就碾压了一眾对手。 “请你们相信自己嘛！前几天刘小庆还回来文工团的，我们团里面的人啊都是有本事的！这个演员铁定是能够拿下来的！” …… 就在李有思还在打瞌睡的时候，旁边的女生戳了戳他的手臂。 转过头一看。 便是一张可爱的脸颊~掌心一般精致的脸颊，没有化什么妆，只是捆著一个头髮便是显得有些鬼气。 张丽也不是表演团的人，而是舞蹈团的人，长得也小巧漂亮。 前几年去过前线慰问，后来80年初，从前线调回来了，加入了文工团。 家里本来就是富裕家庭，张丽金贵有气质自然是不用说的。 只有李有思知道，文工团臥虎藏龙，这位就是宝姐姐~ 两人都认识一年多了，关係自然不算差的。 “你怎么在这里？“张丽好奇问道。 “队长让我过来和他们排队。” “所以李同志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啊？都集合在这里。” 毕竟张丽是舞蹈团的，李有思是乐器团的，只要是不去特意关注的话，自然不如表演团的知道消息的快。 李有思回头看了一眼：“你不知道啊？好像是文工团有事情要我们一起去试戏《红楼梦》。怎么了？” “没啥？就问问？”张丽不敢直视李有思，低头看了一眼地面。 她原本不在意这个剧组的，今天过来本来就是准备陪陪陈雅，也就是她老师的女儿的。 到了地方才知道，好像是什么剧组的选角现场！张丽感嘆了一句：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试戏啊！” “你呢？想不想去？”李有思继续问道。 “我不去，我待会陪陈雅去看看。”张丽搓了搓手。 “嗯，一起过去吧。”李有思回了一句，陪张丽去看看好戏。 领导的声音落下来！ “请文工团有志向的同志，还有表演团的所有同志，一起去到片场！” …… 在战旗文工团门口的公园里面有一个刚刚用围起来的片场，用作《红楼梦》选角使用，毕竟不止战旗文工团，锦城其他的想要参选的都会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 李有思、刘峰跟著张丽和陈雅身后，一群文工团的人都来到了片场外面。 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大家有说有笑的，毕竟文工团的氛围一直以来都是这种柔和轻鬆的。 反正就算不被选上，一个月几十块的铁工资那也很不错的。 片场里面。 中央电视台的代表坐在最前面，两位同志，一男一女都穿著一件中山装。 “那是中央电视台的王伏灵还有王贵娥啊？”张丽小声说道。 “嗯。应该就是报纸上面说的导演了。” 一群人说了好半天，眼见著王伏灵才站起来，大家就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王伏灵说了句客套话：“今天感谢战旗文工团对我们《红楼梦》剧组的支持，耽搁大家工作了，不好意思啊！” 旁边的文工团老师走过去回：“没什么耽搁的，夏老师，快点开始吧，下午的是时候，你们还要去外边试戏其他人呢！” “大家都忙，那就开始吧。” 王贵娥这位女同志缓缓站起来，语气柔和说道：“所有人一字排开！排好队，有想要试戏的角色就和我说~” 文工团一直以来纪律不错，大家都安静排好队伍。 张丽握著陈雅的手，感受到她缓缓颤抖，轻声说道：“不要紧张，你有舞蹈基础，外貌条件不错！当然不会落选的！” “谢谢，张姐姐过来陪我。”陈雅微微一笑。 李有思看到这里，无奈摇头。 张丽陪老师女儿试戏，然后自己过了，时也命也。 “有思同志，你紧张吗？”张丽回头看了一眼。 “还好，不过，就会文工团工作，文工团挺轻鬆的！” “你真是豁达啊！”张丽笑了一声。 ~ 首先上去的是刘峰，刘峰很自信，第一个试戏的是贾宝玉。 王伏灵看了一眼刘峰的全身，然后凑过去和王贵娥说了一句悄悄话，只见到王贵娥在本子上面缓缓画了一个叉叉。 接著便是李有思。 “老师们好，我叫李有思，来自战旗文工团的乐器队！” 他走上去之后，一米七八的身姿还有清秀的面容一下子就引起来了王伏灵和王贵娥的注意，他们在本子上面打了一个『勾』，写下李有思的名字。 “我想要试镜的角色是贾宝玉！” 李有思反正是过来看戏的，试试没什么问题。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有著千千万万机会，这是一个波涛汹涌的时代，不去尝试，你就是落选的。尝试过了，你才有机会。 “嗯，你试试这一段？” 王贵娥笑著给李有思递过来一段词，顺带问道：“看过《红楼梦》吗？” “看过。” 话语落下，两人对他自然更加的有些好奇。 李有思则是看向了剧本，试著念了起来： “你放心，我怎么不放心了？” “我不明白，你倒说说我怎么不放心了。好妹妹你別骗我，你要真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不但我平日对你的心全白用了，就连你对我的一片心也都辜负了。” “你总是不放心我的缘故，才弄了一身的病。但凡宽慰些，这病也不会一天重似一天了。” 这是在《红楼梦》第三十二回“诉肺腑心迷活宝玉”的片段，李有思还是有些印象的，念出来之后。 前面的王伏灵轻轻摇头，王贵娥则是点点头：“我觉得不错了，也是一个机灵小伙子，必然是有前途的！” “讲究还原，虽然帅气，但是我觉得不適合宝玉，他这一身气息，倒像是个大文人…” 討论片刻，前面的王伏灵问道： “李同志，你有想法去试试贾璉吗？” 思索片刻，李有思知道自己的贾宝玉被婉拒了，至於贾璉他就不太喜欢了，他摇摇头：“抱歉，夏老师！” 回到队伍里面，下面上去的，便是陈雅和张丽两姐妹。 张丽自然是过来陪同的，她站在一旁，看著陈雅演戏，陈雅试戏完之后。 王伏灵两人在本子上面也不免勾勾画画一般。 王伏灵的眼神都飘去了张丽身上，对著旁边的王贵娥说道：“这女同志很有贵气，这细胳膊细腿的，太適合演大观园的角色了。” 等著陈雅和张丽要走，突然，王伏灵喊了一声：“这位女同志，你还没有试戏呢？” 张丽有些茫然的指了指自己？ “我？” “我不是来试戏的。” 李有思突然说了一句：“让你试试就试试唄，张同志去看看？” 张丽回退半步，有些害羞的说道：“我不会演戏啊~”回头朝著李有思低声说道。 就这么一个温柔的动作，让王伏灵更加的激动，这就是天生的小姐！ 李有思继续安慰道：“没事，张丽同志，你就念几个台词就行。” 张丽听了李有思的话，自然愿意，便走过去看了看。 过了好一会儿，张丽出生富贵，这脸蛋和气质都是端庄大气的，又温婉知性，自然是被看上了。 果真，王伏灵说道：“你很有气质，我准备过几天让你试试紫鹃…” …… 文工团几乎全军覆没。最后反倒是过来凑热闹的张丽被选上了。 第3章 红烧肉好香啊！ 陈雅落选了显然有些失望，不过这选角的事情，看的都是导演的好感，能不能选上说实话也很看运气的。 “你选上了？你真的选上了？”等著张丽出来了，陈雅轻声问道。 不过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小姐妹一点想要参选的想法，反而是唯一入选的了。 张丽脸上还停留著一丝不可置信，和一丝小意外。 最后，她深深嘆口气，安慰道：“好像是的，他说过几日再去看看，能过的话，就跟著剧组一起去北平。” 当年为了拍《红楼梦》，批下来了不少资金，而且在河北、北平，专门把荣国府和大观园搭出来了。 还让这些演员去北平进行长时间的集中培训，包括古典文化、礼仪规范、棋琴书画。 后世的人常说宝黛两人被电视剧醃入味了~其实是这两姑娘真的学了两三年。 “去北平啊？”刘峰突然回头问了一句。 “嗯，应该吧……不过选上没有，我也不清楚，只是说过几天通知我…”张丽声音柔柔的，慢悠悠说道。 “恭喜你呀！未来可是要上镜的演员呢！”李有思说道。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李有思反问了一句：“你就这么不自信啊？” 张丽摇摇头：“没有。” 试戏结束之后，到了十二点。刘峰这才连忙说道： “去吃饭吧。再不去待会就没了。” 文工团的食堂不像大学的食堂可以自己点菜，文工团本质还算是一个公社集体，所以吃的还是大锅饭。过了下午一点就不能打饭了。 而且他们文工团是跟部队的文工团，这种文工团通常都是有著特定活动范围，未经允许不能出营地，简单来说，不吃食堂没饭吃…… 战旗文工团算是锦城最大的文工团，每一个团员每月的伙食费是十五元，每顿有三个菜，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有一个肉菜。 几人一路走去食堂。 从外往里面看去，几乎全是战旗文工团的团员，大家统一穿著一件中山装，在食堂里面谈论著今天的事情，看著十分悠閒。 最近几天都没什么表演节目，等著每次过节的时候，就是这些文工团的人需要忙活的时候。 像是李有思是吹长笛的，基本过节的那几天从早吹到晚，是换气不了的~ “今天什么菜啊？”几人来到队伍前面。 抬头一看，还有肉菜。 有一个红烧肉，剩下的就是炒土豆丝和包菜。 一共三样。 “同志，能多打点肉吗？” “不行，一个人是三块，不能多拿！”阿姨舀起来四块块肉，然后抖了抖汤汁~ 刘峰已经把碗凑过去了，正准备接过多一块，阿姨稍微再抖一抖把最大的肉抖下去了，这才一下子盖在了刘峰的碗上。 李有思把自己的碗也递了过去，笑著问道：“今天怎么吃肉啊？我记得前两天才吃吗？” “外面搞活动，听说是北平来的导演请大家吃的。” 李有思点头，现在当导演、编剧都十分赚钱，文艺行业一直以来的工资都不算少的。 几人相继打完饭，找了一处位置坐下来。 文工团的肉切的不工整，有大有小。而且这个年代油水、肥肉比起来瘦肉还要香一些，这红烧肉上面有一次油，看起来就十分有食慾。 李有思一口咬下来肉，顿时鲜香咸甜的味道在嘴里面炸开，他也很享受的吃了一大口饭。 虽然大锅饭不能让每一个菜都做的至善至美，但是这一口肉足够软烂，有调料便是十分的美味~ “真羡慕啊！以后张同志去到了戏团就是天天吃肉了！”突然，刘峰感嘆了一句。 张丽笑著回道：“都说了还没真的入选呢，就是让我过几天再去看看，刘峰同志，你也別胡说了。” “唉！这可不是八字没一撇，王导演看你的眼神跟看到宝贝似的，你这心里还不明白？”李有思反问一句。 “哦。”张丽低头下去：“大家不要到处乱说了。” 在军队的几年，她早早就知道低调这么一件事情，所以做什么事情，都是宠辱不惊的。 吃完饭，刘峰这个表演团的先离开了，陈雅也回去了看起来这姑娘十分的忧伤。 李有思刚刚准备走。 张丽又把他叫停了下来：“有思同志等等。” 李有思四处看了看，没有外人的话，他都不敢和张丽这么一个女孩子独处，於是就站在食堂门口这个公共位置，不敢乱走到小路上去。 毕竟今年可是83流氓罪~，他们天天在报纸上面看到消息——谁亲嘴被噠噠噠，谁偷看女生被三条槓带走……这些消息数不胜数。 “怎么了？” 张丽继续问道：“落选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 李有思反问道：“我是这种小心眼的人吗？” “没有，没有……”张丽稍微有些紧张，然后说道：“不过……王导演明明也想让你演其他的角色，贾璉或者是贾环，你为什么拒绝了？” 李有思摸了摸下巴，实话实说道：“我其实对於演戏没什么感觉的，这次是朱老师让我去看看的。” “不过，你选上了就好好表现一下啊？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没有！”她继续疯狂摇头。 “那我先去训练了，我记得你明天还要去试戏吧？那就別在这里耽搁了，回家里好好看看书，消化一下。” “放轻鬆，进入剧组可是改变人生的事情，不要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李有思无奈摇头，继续和她提醒道。 “嗯嗯！！”张丽听到这话，继续点点头。然后抬头看了李有思一下，喊了一声： “再见。” 她和李有思摆摆手，这才朝著舞蹈团的方向快速赶过去。 李有思静静看著张丽远离的身影。 其实她的想法也很对，若是李有思继续呆在团里面，两人的距离会渐行渐远的。 加入《红楼梦》剧组，对於绝大多数的文工团的演员来说都是逆天改命的，现在的演员社会地位高，也有著不错的待遇。 李有思继续想了想那一顿美味的红烧肉！ 现在他的梦想改变了。 不再是在文工团混吃等死了，他也得找机会改变人生。 这是一个激情澎湃的年代，每一次过去都有著无数的机缘。 所以为了红烧肉，李有思也要努努力。 第4章 晚上不想吃馒头干 不过李有思刚刚有些后怕。 要是再和张丽靠近点，自己就要吃子弹了。 这么大好的年华可不想被一顿紫菜蛋汤干下来，李有思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离开了食堂，走过一段路，到院子前，便听见了二胡在一眾乐器当中脱颖而出的刺啦的声音，紧接著是那怪鸟一般的嗩吶叫声。 响~ 这便是他们乐器队的位置了，李有思回到队伍里面。 接过自己的笛子，就开始跟著队伍一起吹起来，下午的训练时间也就几个小时，李有思只需要跟在队伍一起练就行了。 文工团的活总归是比起来营地的那些战士们轻鬆一些的，不过文工团也有著不可取代的作用，战时有很大的鼓舞作用。 等著训练完，朱春生走了过来。 “小李，你选上了吗？” 李有思有一点落寞的说道：“抱歉啊老师，王导演说我不太適合宝玉这个角色。” 按理由，原著是宝玉应该是一个从来不追求功名利禄的角色，不过李有思显然没有这么伟大，他一直有“入仕”的想法。 首先从这点来看，便知道自己是不適合的。 也是王伏灵说得：他气质不適合贾宝玉。 朱春生嘆息一声，然后宽慰道：“辛苦你了，不过这个剧组是全国选角，你没选上也没必要担心，人外有人嘛！” 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安慰呢？ 『你的外貌条件不错，不过倒是还有很多人比你好。』 朱春生应该是这层意思了。 “谢谢老师。”他也违心喊了一句。 “唉！”朱春生说完这个选角的事情之后，突然想起来一件好事： “忘了和你说了，我们乐器团那个吹嗩吶的师父走了！” 听到这话，李有思突然一脸的沮丧。 原本他便是有著不错的音乐天赋：这个时候选人標准——你会认字？你就去到小学老师了；你竟然会写小说？那你去文化馆…… 他会吹一个笛子，然后就进来了。 刚刚进来的时候，吹嗩吶的师父见著他吹笛子很有天赋，还教了他两手吹嗩吶的技巧呢~ “节哀！”李有思感嘆了一句。 朱春生一巴掌呼到他的头上，打的不痛，但是给李有思打醒了。 “我说回老家了，又不是死了。” 李有思笑了一声：“我就说老人家那么健壮，怎么可能没了！哈哈。” “不过，为什么要走？” 朱春生点点头：“嗯，他老人家原本就是嗡嗡嗡时期过来的，比我早些到文工团，原本前几年就能回去的，硬生生多待了几年，今年老了想回去看看。” “嗯。”李有思连连点头。 “上次他不是教过你吹嗩吶吗？过几天要去营地给战士表演节目，你先別练笛子了！练练嗩吶，过几天你上。”朱春生笑了一声，然后用力拍了拍李有思的肩膀。 李有思反问道：“老师，您这话说的，这是啥好事吗？除了他老人家，我们队没有人会嗩吶？” 反正工资都一样。 李有思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那不是血亏啊？ 不干！坚决不干！ 这还是跟文工团的老骨干学的~毕竟现在是集体工作。 朱春生嘆口气：“他不教其他人没办法，队里就你有点基础，你就撑一阵，过几天还有人调过来呢！” “哦~”他只好无奈点头。 原本以为自己落选了，好歹要好好安慰一下自己。 这才过来就安排了一个重活。 简直匪夷所思！ 离开了训练队，李有思便是走在这种著乔木的路上，因为是秋天，微风一吹，他就有点小冷了。 步伐越来越快。 但是现在的李有思在思考一个问题…… 现在这个年代，肉是三块钱一斤的，出去吃碗麵也要五毛……供给不足，物资奇缺，而且也需要票。这些都他励志吃肉的阻碍。 所以得赚钱。 八十年代有很多条路。 要么就是当导演当编剧，然后做一些大导演应该做的事情，泡陈红、龚雪、朱林、陶慧敏、何倩、林芳兵……刘晓庆普通人搞不定。 要么就是南下当倒爷，嘎嘎嘎~先富带动先富。 或者是我很忧鬱，我要伤痕，装装文化人。 当然李有思要干点自己熟练的事情，当导演的事情被自己淘汰了，因为《红楼梦》剧组已经伤透了他的小心臟。 “至於当倒爷…我不想被投机倒把逮到拘留所。” 思考片刻——“还是先吃饭吧。” 李有思先是去到食堂带了几个馒头又是一包咸菜才回到了宿舍，把一个馒头包好放在枕头底下，晚上还能当零食吃。 余下的馒头，他就著咸菜吃。 李有思从自己的桌子下面拿出来几本杂誌，分別是《人民文学》《北平文学》《故事会》。 在部队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就是看小说、还有杂誌了。 《故事会》比较通俗些，在宿舍里面就比较大眾了，至於《人民文学》《北平文学》就属於文学类的杂誌，比较难啃。 打开《人民文学》，李有思看到便是汪曾祺的《八千岁》。 在80年汪曾祺发表了《受戒》，然后从那个时间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火遍了全国各地。 一举成为了八十九十年代最富盛名的代表性作家之一。 李有思看了一下《人民文学》的小说，又看了一下《故事会》《北平文学》的小说。 ~ 这么一晚上，李有思都在思考写小说的事情，靠排除法，自己似乎最適合的还是写小说。 接著想了一会脑中的故事。 李有思感觉自己还是很有写小说的天赋的，上一世在大学期间就尝试著给不同的小说杂誌社投过稿子，也过了几篇。 而且看过不少名著的他，文笔是不会太差，至於故事~后世的故事不是有很多现成的？ 笔尖就在稿纸上面沙沙作响，他要写的是一篇中篇小说。 目標字数大概是十万字，一天晚上铁定是写不完的。 “至少要再写快点。” 晚上李有思写累了，就躺在这十多人的宿舍当中，若有若无的脚臭味道传来，他就静静看著掉灰的天板，手里拿著那压实的馒头干慢慢啃著。 “我要先离开宿舍再说，然后晚上不用吃馒头干！” 第5章 营地表演 第二天早上，刘峰一起床就看到了李有思趴在床头疯狂在写著字，他很快就凑过来：“你这是在干什么？” “写小说。” “啊？”刘峰一脸惊讶：“你一个乐器队的，又不是宣传队的，你写什么小说啊？” 他凑过去看了看，被李有思一把推开：“你没看到人家宣传队每天都在营地里面閒逛吗？ “这个工作我喜欢，我也想调进去，早上九点就坐办公室啊！？你不想？” 刘峰点头说道：“我也想啊，但是得有天赋啊！宣传队的同志都要会写小说呢~我哪里有这种本事。” “那不就成~要是我写出来了，说不定就调进去了。” “给我瞅瞅！”刘峰问道。 “没时间呢，我还在写，过几天写完了再给你。” 除去写小说，剩下的时间依旧是训练！ 训练完了吃饭，然后就是写作，周止做上了三点一线的工作…… 过了几天的时间。 张丽去到了《红楼梦》的剧组，再一次进行了试戏，虽然不確定会给张丽什么角色，但是他这个气质倒是很受导演的喜欢。 王伏灵笑著说道：“紫鹃这个角色很適合你！既然你自己也喜欢紫鹃，那么便这么定下来了，过半个月，我们剧组就离开成都，去北平了！” “好的导演。”张丽试戏完最后一遍之后，点点头谢过导演，才准备离开。 她稍微嘆口气，想了想李有思的事情，后面想著为他爭取道： “导演，上次我们剧组的李有思同志，他准备试镜贾宝玉的，真的也没机会吗？” 王伏灵摇摇头：“他不太適合宝玉这个角色，没有那一丝女子一般的柔气，但是贾璉公子倒是勉强，不过显然李同志更有气质更帅气！他自己也不愿意试贾璉~” “而且王贵娥同志，似乎找到了一个適合的宝玉的扮演者。” 显然王伏灵是委婉的拒绝了张丽的请求。 不过贾宝玉的扮演者，是从峨眉电源製片厂调过去的，他们已经选好了~这个剧组在83年末就基本选角完毕了。 张丽也只好点头，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谢谢导演了。” 王伏灵点点头，继续说道：“张同志，你要好好把握啊，《红楼梦》剧组的条件是很多人都想要挤进来的嘛！演紫鹃也要演出来精神气！” 张丽离开了，回到宿舍就开始收拾东西。 不过很快，张丽选上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文工团。 毕竟前几天张丽只是进入了备选，今天才是正式通知~ 对於文工团来说，这又是一件大事，因为他们战旗文工团即將走出来第二个大演员。 前一个就是刘晓庆，那一位极其有野心的女人，一个能够將整个中央电视台都闹翻天的女人~ “恭喜你啊！张丽，你进入了《红楼梦》剧组，太厉害了啊！”舞蹈队的一个小女生突然凑到了张丽面前说道。 “运气好啦……我也没想能选上的。”张丽笑著回了一句。 “未来就是演员了啊，像刘小庆同志那样！真羡慕啊！” “我们以后看到张同志，都只能在电视机上面呢。” …… 写小说的日子，对於李有思来说，过得是很快的。 同样的时间里面，他也在练习吹嗩吶~ 不过文工团说好的要调来的吹嗩吶的呢？？ 李有思等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到~ 十来天后。 文工团的一处院子里面，这里几十位拿著乐器的同志，正在努力练习著~嘟嘟嘟、噠噠噠~声音很杂，不过听起来却有些旋律在的~ 朱春生在队伍里面指导著，手上拿著一根指挥棒，然后笑著说道： “明天就下部队表演了，大家要保持这个状態啊~” “调……嗯，就这样。” 等著训练完了，朱春生接著看向了李有思，稍微提醒道： “明天，你跟著大家的节奏走就行了，只要你不乱就行了。” 李有思眼神涣散：“老师，说好的调人来的呢？” “咳咳，马上要过年了，这文工团里面走动的比较少……”朱春生说话都没有底气了~反正要把这小子给忽悠住：“所以还要等几天时间呢~” 李有思无奈嘆口气：“明日復明日！” 去食堂带了几个馒头他回到宿舍里面，然后继续写小说，十万字的中篇小说，他写了十多天了~ 每天训练的时候构思完之后，便抽时间写。 文工团每个月表演完节目之后，有一段休息时间，也就这段时间，是允许他们文工团的同志出去玩玩的。 第二天早上。 文工团的一群人都在操场中央集合起来——每个月基本都有著两三次的时间是必须下到底层部队慰问的。大多时候只是去一些营地里面表演。 像是对越的时候，他们文工团就需要过去慰问，才是真的前线~ 领导已经是在前面和他们讲话了…… 李有思来文工团几次了，都已经习惯了。 等著演讲完毕！ 公汽车就停在了操场前面。 文工团的所有人都戴著一个草绿色的军帽，衣服是草绿色，六五式的军装现在还在服役~一个个很有纪律的鱼贯而入公交车。 李有思走上车，就见到刘峰和他招手：“过来！” 李有思走到他旁边。 刘峰很激动地说道：“看我衣服！新的！” 表演团会表演话剧、京剧、歌剧、戏剧……他们文工团的这个表演团一般表演的是话剧。 1964年，歌剧《江姐》公演轰动全国，后来很长时间成为了他们表演团的节目了~ 不过近几天又换了几个新的，毕竟战士看久了也容易腻。 “哇~还不错。新衣服啊！” 表演话剧的时候，便会换上表演服，眾所周知，表演用的军装可是比起来真的军装要华丽不少的。顏色丰富，还有些装饰品。 “当然，这是新排的”李有思笑著说道：“这次要去哪里啊？” “听老师说是去城外的那个……” 文工团和军队都属於机密单位，表演之前，他们都不知道被拉去哪里了~ 公交车里面，不知道谁首先唱了一首歌。 大家便一起唱起了红红的歌谣……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 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年轻的水兵头枕著波涛”是马金星的《军港之夜》，在这个年代的队伍里面，有著很高的传唱度。 —— 第6章 投稿 李有思刚刚到营地，就听到部队里面，这些军人训练的口號声~ 八十年代，可是单兵最强的年代。而且这个年代没有受到奢靡之风的影响，文工团的很多团员就喜欢找军人~ 朱春生站在乐器团的最前面，喊了一声：“乐器队成四路纵队——集合！” 他这一声喊，乐器队的队员立马走下车，一个个收拾好身上穿的军装落入队伍当中，朱春生咳嗽一声：“我们乐器队今天表演的是民乐！第一个表演节目，时间为一小时！！” “六点整准时开始，待会进入幕后好好准备，千万不要落下来了文工团的脸~” 文工团的子弟比起来真正的战士待遇好多了，所以纪律显然会差一些，也显得散漫一些。 “好~”他们回了一声。 “齐步——走！” 朱春生稍微数了数人数，乐器队的人都到齐了，才一个人先迈著步子离开了。 到了营地的礼堂后面。 李有思调著自己的嗩吶，嗩吶就那么两个原件，只要都能响起来就行~ “嘟嘟嘟~”吹了两声，嗩吶是响的就行了~ “朱老师，晚上回去还放假吗？”李有思弄完嗩吶朝著朱春生问道。 朱春生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干嘛？” “出去吃点好的……” 朱春生想到这小子最可怜了~是孤儿，便是无奈嘆口气：“能，九点前回宿舍就行了。” “好，老师。” 看了一眼时间，朱春生站起身说道：“同志们，正步走！开始表演了~” 李有思跟著队伍一起朝著前面走上红彤彤的舞台上面。 营地的礼堂应该是以前建的，除去表演的地方还有几盏灯，后面座位的地方都是暗的，而且是没顶的~ 站上舞台，便是看到那群士兵穿著六五式的军装，很有纪律的坐在位置上，和文工团倒是有鲜明对比。 等著李有思他们上台。 下面的战士们还在经行拉歌比赛。 嗓子都快喊哑了，也在疯狂的喊： “三连的同志们唱得好不好？” “好！” “妙不妙？” “妙！” “再来一个要不要？” “要！” “那我们就来一个……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日本侵略者，消灭了蒋匪军。我是一个兵……” 说唱就唱~ 等著这些战士们激情澎湃唱完了这些歌曲，主持人才继续说道：“刚才，全体战士用激昂的歌声展现了军人的铁血担当与赤子情怀，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向他们致以最诚挚的敬意！ 接下来，我们怀著万分期待的心情，热烈欢迎战旗文工团为我们带来精心准备的民乐表演。” “哦！？” 战旗乐器队站上了舞台上面。 上面的传来山岳一般的呼声~手举在手上，哗啦啦的鼓掌。 朱春生等著下面的同志们结束之后，才拿著指挥棒开始了表演。 《茉莉》《喜洋洋》《红星照我去战斗》《保卫黄河》—— 他们乐器队一共表演了这么四个曲目，时间就过去了~ 表演完毕，又是一阵热浪一般的掌声~文工团的表演对於战士们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消遣时光。 就算是李有思每次都喜欢混混日子，不过表演节目的时候，都算是比较用心的了~ 表演完节目，他们这些文工团的队员是憋不住的，有的总忍不住到处跑，到处去看。 文工团的同志，长得不错，又会才艺，自然受到欢迎啊~ 等著舞蹈团和表演队的人都表演完节目，便是八点了~大家又集合拉著回到了文工团。 下了车，李有思手中抱著那稿纸来到了文工团的宣传科。 宣传科的位置在一处四合院里面，是很鼓励他们这些文工团的有文化的团员往那些文学杂誌上面投稿的。 而且他们文工团的人投稿都是必须进行保密审查和政治把关，经批准后方可寄出。 审核过去，明里暗里，这些军队作家都有很多小便利在，莫言当年就是军队作家…… 李有思敲敲门：“同志，在吗？” 宣讲科的同志是一位小寸头：“嗯，同志你是要寄信？” 李有思把手中的稿子递过去：“我是乐器队的李有思！我想要把我写的小说给投稿到《北平文学》去。” 未来国內最巔峰的三大文学杂誌，分別是《人民文学》《收穫》《十月》，不过这个年代的《北平文学》差不了太多。 李有思像《十月》喜欢收录长篇~ 《收穫》是瀘上的，李有思想要去北平写作。 《人民文学》感觉有点好高騖远了，第一篇能过稿就行了。 最后，还是《北平文学》比较適合他。 “《北平文学》？同志，你写的是军事题材的小说吗？”寸头问道。 李有思连忙摇摇头：“这个小说是我听我老师讲的故事之后，想些出来的，同志你可以先看看！应该算是乡土文学的作品！” 他改的是一部国內十分经典的作品，按照李有思的判断，这算是乡土文学，至於其他分类还不好说。 寸头同志一打开~迎面就是写了几十篇稿纸的小说，这个字数看来是和自己没有缘分了，他看不下去~ 只好嘆口气说道：“李同志，你这个字数很多，今天恐怕不能给你答覆了。” “两天后，你再过来，我们现在审核！审核通过之后，就能寄出去给《北平文学》投稿了！” 李有思连连点头，说道：“谢谢同志了。” “没事，都同志！” 李有思交完稿子之后，立马跑到了文工团的外面，今天表演完，可是文工团鲜少有的能够外出的时间。 他就近找到了一个国营饭店。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说的就是他李有思~ 很快，找到了菜单开始点菜：“一个红烧肉，辣椒炒肉……” 交完钱和粮票，李有思就坐在位置上面静静等著~ 等到饭菜到了。 他一口红烧肉，一口辣椒炒肉，再喝一口小鸡燉蘑菇……眼泪要掉下来了。 反正工资三十元，每天食堂包圆饭菜的，也就这时候打牙祭会用到~ 第7章 兴师问罪？ 第二天早上，宣传科的寸头便是把小说放在了主任的桌上~ 战旗文工团一共几千人，而且这个年代的文青学生是占据主流的，每过几天都会有一些『文学梦』的团员投稿~ 但是教育文化度偏低，所以质量也自然参差不齐。 寸头说道：“王老师，这是乐器队伍一个小伙子交过来的稿纸，说是想要投稿《北平文学》。” “哦~交给我审核吧。” 王海点点头，伸手接过信封。 文工团是秘密单位，必须审核之后才能发表文章，不然这些人天天接触各种机密，保不齐会泄露什么问题。 但是王海对於战旗文工团的这些团员交上来的稿子並没有太多的期待，毕竟想一想，全国能够发表国家级杂誌的都没有几个人。 而且他们战旗宣传科都这么几年了，自然是一篇优秀的稿子都没见过。 王海点了一根烟，翘著二郎腿！ 拆开信封之后，就看到几十张稿纸静静躺著…… “嘖！真多啊~”他现在的语气当中有一丝无奈。 本来想著“隨隨便便看一遍”。 不过看到了题目《落叶归根》，似乎有点东西。 接著看向了下一段，开局便是最让他惊讶的，老王死了……这个故事起承转合，高潮处如浪涛奔涌，却在最激烈时戛然留白；舒缓处似溪水潺湲，却暗藏草蛇灰线的伏笔。 这让王海本来散漫的坐姿，瞬间变得板正起来，紧紧盯著稿纸： “妙啊！真妙啊！” 一时间，看了三个多小时，王海自己都浑然不知，完完全全沉浸在了这篇小说的故事当中去了。 直到中午，寸头又过来喊了声：“王老师，食堂开饭了！” 这一道喊声才把沉浸在故事当中的王海给喊了起来，他缓缓站起身，也看了看表：“十二点了！” 早上九点，看到十二点，刚刚好把稿子审完！ “老师？”寸头看著在那里发呆的王海，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王海这时候才从刚刚的反应当中回过神来，他突然感嘆了一句：“这篇小说写得是真他妈的好啊。” “啥？”寸头一脸懵逼。 王海又点了一根烟：“就是早上你带过来的那篇小说！至少也是国家级杂誌的水平~” 料想王海看了这么久的小说和杂誌，《北平文学》《十月》《人民文学》这些有名的杂誌看了一个遍~ 就这个文笔、笔力，跟这些杂誌上面的很多小说都能拼一拼了。 自然是国家级杂誌的水平。 “没想到，我们文工团真还出了这么一个人物。”王海感嘆一声：“对了，他说过的是要投稿给谁来著？” “给《北平文学》，我记得。”寸头回了一声。 王海点点头：“待会，吃完饭我就帮著寄出去了~” 果然，两人去食堂隨便对付了两口，王海就带著稿子去了通信科，將李有思的这份稿子给寄去了《北平文学》。 …… 下午，李有思还在院子里面练习嗩吶。 就听到外面有人喊了一声~ “李同志，有人找你！” 李有思看向了朱春生，得到领导的同意，这才走出来了队伍里面。 来到门外，就见到一张笑脸出现在了李有思的面前，正是被《红楼梦》剧组选上的张丽。 张丽看到李有思的身影之后，立马喊了一声：“有思同志！” “张同志…你找我有事吗？”李有思下意识问了一句。 “我今天就要走了……” 张丽这几天一直都在想著，过几天就要去北平了，离开战旗文工团了，至少说来和李有思做了一年多的朋友了。 走之前，好歹要说一说吧？ 不过她一开始又想著，要是特意去找人家，会不会有些误会啊？ 现在的张丽才十七岁，正处於小心思最懵懂的年龄。 最后她又想到李有思铁定会来找自己的，所以等了十多天……最后一无所获，这才来到了院子门口。 “这么快，去北平演戏的事情吧？”李有思这才突然说道。 “嗯~”张丽低下来头，最后带著一丝埋怨说道：“我马上都要走了，你都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我可是听说，演戏都是要在剧组待上两三年的……” “也很有可能，两三年都是不可能有见面的机会的。” 可是说出来这段话之后，张丽感觉自己又说多了……突然过来兴师问罪好像不太对劲吧？ 李有思笑著说道：“可是，你连什么时候离开文工团都没和我说过啊！我想给你道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 『天天写小说，一天写一万字。』 『写完小说就是练习嗩吶，文工团的事情也多，这件事情，我都忘记了！』 不过李有思很聪明，反正错的不能是自己，先推在她身上去~ “这个……”张丽脑中疯狂旋转，原本一直在想找不找他的，所以忘记通知这件事情了。 张丽想起来刚刚自己的样子，脸上早早就多了一丝红霞。 “哦……我也忘了和你说了，不过我们是中午的车，吃完饭就得走了。” 李有思稍微解释道：“这几天文工团的那位老师傅走了，我一直在帮忙，所以没时间找你。” “嗯嗯。”张丽疯狂点头。 “对了，上次我去外面的时候，见到一个不错的玩具，你需要吗？” 他从手中拿出来一个小小的木雕，是一只环形小蛇：“你是六五年的吧？刚刚好属蛇，所以我就买了一个蛇，你可以掛在身上。” 送礼物，差不多就该没事了吧？ 李有思思考了一会，自己不搭理人家十多天了，確实该送点东西赔礼。 上次出去吃饭的时候，顺便就买回来了这个东西。 张丽轻轻接过『蛇木雕』，看著带著一丝温热的木雕，虽然只有拇指大小，不过对於她来说，足够宝贵了。 “谢谢你。” 李有思嘆口气：“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了，你有必要这么伤心吗？” “哪里有？我看起来很忧伤吗？”张丽那一丝脸上的红霞瞬间到达了耳朵上面。声音也有些颤抖。 —— 第8章 人民万岁 “嗯！”李有思重重点头。 张丽后退一步，抬头看了一眼他有一些正气的脸，这时候才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导演说过，《红楼梦》是国家立项的电视剧，將会排上很长时间的，也许我们一两年都没时间回家的。而且剧组的规格，比起来文工团还要严格一些……” 她正在凌乱的解释著，反正是要否认自己刚刚很忧伤的事情。 “嗯嗯嗯！”李有思继续点头，听著她倾述，最后补了一句： “你们剧组在北平吧？平常放假也是有时间能出门的吧？” “是能的，有假期！”张丽说道。 “那不就行了，过半月，我就去北平找你见面~” “欸？？？”张丽一脸懵逼，不过这么一听，心里好像有点舒服。 这么说，李有思同志是专门为了我去北平吗？ “不过如果没有事情去北平，那是盲流吧？”张丽有些慌张。 盲流特指，当年盲目从农村流入城市的农民，后面衍生成为了一些城里人对於乡下人的蔑称。 “而且文工团的工作很好的，你不能搞丟了的……” 李有思轻轻深呼吸一次，继续说道： “张丽同志，你先別著急，我去北平一定就不是盲流的，我是有事情的。” 写小说的事情等去了北平再和张丽说吧…… 昨天那王海看完李有思的小说之后，就立马跑过来和他说过了，这篇稿子他们宣传科都全力举荐去了《北平文学》，没大问题基本都是会过稿的。 所以李有思对於去北平的事情，也算是有些信心的。 “好，你一定要加油。” 说完这句话，张丽才回头正准备走。 不过越是想到自己刚刚那些举动，就克制不住觉得很尷尬很害羞…… 后来张丽突然想到『我马上都是演员了，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觉得尷尬害羞，这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 回到院子里面，笛子声音、古箏声音都停下来了，一个个带著一丝好奇和探索的眼神看向了李有思。 朱春生咳嗽一声：“大家继续继续。” 最后才凑到李有思面前问了一句：“老相好啊？” 李有思白了朱春生一眼：“朱老师，你这话说得，朋友！” 要是有人去派出所举报自己……那下一个yan打的不就是自己了吗？李有思很正经的坐回了位置上面。 …… 张丽將那个拇指大小的木雕就这么揣在包里面，一步一步走到了公汽面前。 王贵娥导演正站在门前，喊了一声：“小丽同志快点过来，车子要开了。” 张丽快步朝著车辆跑去，喘了口气才说道： “谢谢老师。” 王贵娥怀疑的看了她一眼，凑到耳边说了句：“找相好去了？” “没有，王老师，你想多了。”张丽连忙摆头否认。 “文工团的小伙？”王贵娥试探性问了一句。 “嗯。” “走吧，先上车吧……”王贵娥拍了拍她的肩膀，带著她走上了公汽车，这才小声劝说道： “去文工团了可要好好练习呢！未来当演员，可比起来文工团好多了。” ~意思很明显：文工团的孩子，似乎不太搭配了。 就算是这个年代，这种门当户对的思想也在慢慢开始回来了。 去《红楼梦》剧组的事情，这种国家支持的项目，想不火都是难事，演员和导演压力都大著呢~ 等著有一个电视剧傍身，自己去哪里发展都好多了。 有的去香江，有的是电影厂，有的是去富太太老头~前途光亮的晚上都睡觉不著呢！！ 要不是李有思实在过不去审核，他也想要享受一下这个光亮的未来啊~ “……”张丽没有回话，显然是王贵娥误会了什么。 公汽车开始走了，迎接著还有张丽那有些忐忑的心思…就这样要去北平了啊…… 跟著它们公汽车后面的，还有一辆邮政的汽车，车上面装著正是李有思的那一封信件，正就是那一封投稿的信件。 —— 三天过后！ 他们走出来了『北平火车站』，张丽风尘僕僕的捋了捋自己的髮丝，这剧组的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出来！ 张丽感受到了北平的一丝凉意~“好冷啊！” 现在是十一月初呢~ 北平都下雪了，在锦城的话，除去过年最冷的那几天，很少下雪的，前几天在锦城还在穿大衣，现在就要套上来袄子了。 张丽第一时间適应不了北平的天气，冷得哆嗦。 张丽继续举目远眺。 北平火车站里面，人群莫不是都穿著一件军绿色的大衣。不过时髦的一些，已经穿上了绿绿的外国衣裳~ 旁边的一位年轻的男人走过来，正是剧组的人，这几天的时间几人都熟悉了一些。 他问道：“张丽同志，需要我帮忙拿行李吗？” 张丽手中还拿著那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她回头微笑：“抱歉，不用了~” 什么心思~她又不是不知道。 王贵娥也走出来了火车站，问道：“小张，这天气不太適应吧？” 张丽用力点点头：“北平好冷啊。” “这里是北方啊，所以冷，十一月就下雪。”王贵娥挽起来，她的手，问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张丽点点头。 王贵娥才回头和导演说了一句：“我和她出去看看，你们先去招待所。” 过了好一会，王贵娥带著自己很欣赏的小女孩坐著公汽去到了真正的北平~ 张丽站在天安门前！ 天安门城楼上的正中央悬掛著巨大的毛的画像，画像两边分別有两行標语，分別为： 左侧：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右侧：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 这一刻，这个小姑娘第一次见到了首都的气势，见到了首都的市面：“原来，除去文工团外面，还有著这么豪华的地方啊~” 83年！ 改革到了第五年！ 到了傍晚，城楼旁边掛著红灯，光彩照人。 锦城难得一见的『汽车』，在北平已经有了计程车了。张丽回头看了一眼王贵娥导演：“北平真厉害啊……” “嗯，走吧，先去中央电视台的招待所，明天带著你们去剧组看看。” 王贵娥点点头，带著小姑娘在北平城里面见了见世面，这才拉著手，去到了中央电视台里面。 —— 与此同时~《北平文学》的邮箱里面。缓缓被放入了一个信封…… 第9章 写得真好啊 北平市前门西大街 97號。 这是一个文学爱好者钟爱的地方——《北平文学》编辑部。 八十年代里面，《北平文学》是能够和《人民文学》爭锋的！ 它也走出来了无数的优秀作品，《受戒》《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 同样的也走出来了很多优秀的编辑周燕如、章德灵。 年轻编辑们同样是想著在这里闯出来一片属於自己的天地，小张缓缓走进入了北平文学的杂誌社里面，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从门口的『投稿邮箱』取出来一些最近投稿的小说稿件。 一看又有几十上百封了。 八十年代属於文艺兴盛的年代，没有电视机，没有手机，很多学生都是爱看书的文学爱好者，於是投稿的人也是数不胜数的。 门口专门收拾来信的安保同志，把这些稿件都装入麻袋当中，递过去说道：“张同志，今天应该就这些了。” 小张点点头，背著这一袋子的投稿信件就往《北平文学》的编辑部里面走去。 “今天的稿子真多啊！”他感嘆了一句。 来到了编辑部里面，看著一群老编辑悠閒的喝茶，小张就止不住的羡慕，带著稿子，小张便是准备分发。 小张来到了陈红军桌前，手中拿著稿纸问道：“陈老师？” 陈红军微笑摆摆手：“我今天还在改一位同志的稿子呢，过两天要发表了，你给其他编辑吧。” 小张便是继续走到其他编辑桌上。 章德灵是编辑部里面比较努力，简单来说就是最卷的那一批，所以年纪不大的她倒是编辑了不少好作品。 她笑著带走了一堆~ 最后还剩下一堆。 这些投稿的稿子，其实都不太受编辑部的欢迎，原因很简单，成本太大了，审核几十篇投稿的稿子，能出一篇过一审的都难啊~ 后面还有著二审、三审……反正一大堆流程下来，基本都是全军覆没了。 看著小张还在四处碰壁，坐在里面的老人家周燕如笑了一声：“行了，这些给我吧。” “周老师？”小张看向了周燕如，接著问道：“周老师，你手里不还有一份稿子吗？” “没事，我稍微看看这些稿子打发时间，剩下都给我吧。” 小张点点头，把麻袋里面剩下的稿子都放到了周燕如的桌子上面。这才离开了。 周燕如隨隨便便拆开一篇信封，打开稿子之后，看了一眼前面第一面，似乎有些不太满意的摇摇头。 接著她便是看向了下一页，不能仅仅凭藉一页就判生死~ 不行。 看完一篇又一篇，周燕如都无奈的嘆口气，她都算是杂誌社脾气最温和的老人家，也忍不住感嘆一句： “不行，今天的质量实在是太差了！” 最后打开了一个信封，也是在这里面最厚的一个信件。 周燕如拆开之后，就见到整整齐齐的几十张稿子——背后还有一张推荐信。 “是战旗文工团的？看来这封得仔细看看~” 文工团也算是军人，都是有著杂誌社的优待的，毕竟社会经歷丰富，未来进步是很容易。当然也是因为这层皮加上，会让过稿简单一丟丟。 周燕如入眼的便是这篇小说的標题《落叶归根》。 嘖嘖，这有点东西。 周燕如心中暗嘆，起標题就能看出来不少作者的文学水准了，这四个字倒是提的不错，她一眼就看出来主题是『根』。 至於什么根还不知道。 第一篇，光看字跡也是不错的。李有思写得一手好字，这正楷工工整整，这些编辑部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种稿子！第一眼就能够给人好印象，就成功了一半了。 就在这个时候，时间到了正午十二点，章德灵回头看了周燕如一眼，喊了一声：“周老师，吃饭去吗？” 周燕如正看到第一段，还有点意思，便下意识回了一句：“小章，你先去吧，我把这篇小说看完。” “行吧，周老师需要我给你带点东西回来吗？”章德灵接著走过来问道，说话间也看向了稿子。 这字跡不错！她心中想道。 立意也不错……嗯……这第一页才一千字就这么高水准？ 章德灵隨便瞄了两眼就看出来了这篇稿子不简单。 艺术成分很高啊！至少三层楼。 她感嘆了一句：“周老师，这是哪位老师写的稿子？” “新人，在信里面隨便挑了一本……”周燕如抬了抬眼镜，手指纂成一团揉了揉眼睛，这才继续看著小说。 章德灵更加好奇了：“新人？” 你告诉我？这tm叫新人？ “应该是，李有思这个笔名没见过。” 李有思是一个老实人，他没写其他的笔名。名字就是自己选的笔名，这点就让別人好辨认他了。 “不过质量很不错啊！”章德灵继续感嘆道。 看了一眼时间，她才继续说道：“那周老师，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去吃饭了。” 周燕如点点头，继续低头看著小说稿子。 仅仅是前面几千字，就有点让她入迷了。 这也是一个发生在79年夏天的故事，一位四五十岁的老知青在回乡的前几个月，因为在黄土高坡上面费力劳动而病逝，老赵是他的老乡，他得知可以回家之后，毅然背著自己的死去老乡开始回城，顺便让他安葬回老家~ 光是这个开头就是吸引力无穷的。 算是伤痕吗？ 不太像，其实更像是乡土文学！ 看到了老赵在路上被土匪抢劫之后，土匪脱口而出的那一句：“仁义！！” 周燕如被感动的稀里哗啦~ 原本出去吃饭的章德灵，吃完饭之后，回到了办公室，看著周燕如还在看小说。 她把东西留在了桌上，说道：“周老师，这是给你带的饼。” 周燕如道谢了一声，拿著热饼就吃了起来。 她看小说看的更加深入了，这一一会儿时间，她便认认真真把这十万字一览无余看完了，一看时间，从十二点看到了下午的三点钟。 章德灵睡完午觉醒来之后，便看到了周燕如摘下来了眼镜，在那里揉眼睛。 周燕如都还在感嘆：“写得真好啊！” 第10章 第二篇《人生》 章德灵好奇的走上来，伸出手问道：“周老师，这篇小说写得怎么样？给我看看唄？” 周燕如无奈一笑，把稿子推过去了。 “这篇稿子质量很不错，我想来可以插载在今年的十二月的那期上面？” “插队？”章德灵没想到周燕如这么有自信。 插队意味著什么？ 杂誌社收稿子发表，其实很多都是多余的，也至於有些作品质量不算突出，但是丟了又可惜。就被压著几个月不发表。 但是有的作品，如果写的就是好！那它就能插队。 就算第二天要定版印刷了，也能连夜撤下来，把这篇好小说给它上去。 十二月期刊的基本定版的差不多了，毕竟现在都是十一月初了。 周燕如一句『插队』！便是完全承认了这篇小说的质量，就是比起来十二月刊上面所有准备发表的小说都好。 “那要撤下来多少啊？我看这是一篇中篇小说啊？”章德灵看向了稿子，整整几十页，看著字数都是中篇小说。 “撤下来三篇短篇小说，把这篇发上去就行，你先看看，待会我去和『主编』说说这件事情。”周燕如微微一笑，若无其事说著这件事情。 章德灵点点头，不禁对这篇小说更加好奇了。 “对了小章，我去座椅上面眯一会，你看完小说就叫醒我，我还要忙呢！” 老人家长时间这么全心贯注的看稿子，身体確实不太扛得住，所以她走去了躺椅上面，揉揉眼睛就坐下。 章德灵点头：“好的，老师。”然后拿著稿子就回到了位置上面。 不过这个时候，杂誌社里面其他耳朵比较灵的编辑走了过来，其中就有刚刚在改稿子的陈红军： “周老师，说的啥？要插队？这篇稿子插队？” 他有一丝丝怨言，因为他改的那篇短篇小说就是马上要定稿在十二月刊上面的，如果撤下来，很可能就是他的那篇作品。 不过陈红军还有一丝好奇，能让周燕如这么激动的说出来『插队』的稿子，到底有多么厉害。 章德灵抬头坏笑一声：“当然啊，刚刚周老师亲口说的！而且要撤下来三篇呢！” “三篇都撤下来？厉害啊！谁的大作，汪曾祺同志的？”旁边一位编辑感嘆了一声。 章德灵继续说道：“哪里是汪曾祺同志，汪同志很少写中篇小说，这篇小说是一个文工团的新人。” “新人？” “什么意思啊？这不会大师开的马甲吧？” 章德灵摇摇头，接著说道：“不像是。试问，《北平文学》《人民文学》《收穫》《当代》这些杂誌社里面有潜力的稿子，我都是看过的！” “这篇小说的文风不太常见！可能是哪位老作家做的尝试~” “不过他写得是有一些稚嫩的，看来不想老作者，但是耐不住质量好，文笔也优秀啊？！” 这么一声顿时引起来了更多人的好奇。 不过章德灵首先是自己看去了小说当中，很快便是进入了状態当中，这个时候的章德灵很快就理解了周燕如为什么能够这么看重这篇小说了。 这个故事写得实在是好！ 好到可以弥补这个作者作为新人，稚嫩的语言片段。 这算是这几个月来，章德灵很少看到这种层次的稿子。 “看完没有，德灵同志，借我看看？”老编辑问道。 章德灵並不是周燕如那般认真看的，她囫圇吞枣就看了一个半小时，接著递过去稿子： “你们一起看吧，看快一点，过一小时，我就叫周老师起床了，到时候她要忙乎稿子的事情呢！” 这一声下来，杂誌社的大多人都是点点头。 过了一小时之后。 这篇稿子在整个编辑部倒是闹翻了天，新人们激动的围在一起欣赏著新稿子。 “还真是跟洗眼睛一样，那些糟粕看多了，看看这种稿子，真是一种享受啊！” 他们现在倒是不再怀疑李有思的身份有假了，因为每个作家的语言都是有著自己的独特魅力的，就算写得东西不一样，在一些小地方还是能够看到相似之处的。 关键这部新作品，真的和章德灵说得一样，写得是出奇的优秀。 —— 周燕如被章德灵叫醒之后，从陈红军手中抽走了稿子，这才说道：“我先去和主编商量一下小说的事情，待会再让你们『审稿』。” 陈红军有些恍惚。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周燕如那么信誓旦旦说『插队』！这篇小说確实比起来自己改的那篇短篇小说还要好。 能够这么优秀，他都是心服口服，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 “周老师，我改的那篇小说下一期才发表吧，听您说，你要带著这一篇小说插队？” 周燕如带著一丝疑惑看了过来：“陈同志，你那篇小说很不错，再怎么不可能撤你的啊！” “我真没想到老师这篇这么好，我感觉我改那篇就实在太多毛病了。”陈红军无奈摇摇头。 周燕如微微一笑，拿著稿子就走去了主编办公室。 编辑部里面，依旧在吵闹，有人问道：“陈红军同志，现在都这么大方了？你稿子被下了都不心疼啊？” 陈红军苦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心疼的，不如人家写得好。该被留下来，等著下次写得更好了再去挑战唄。” “你觉得这篇小说写得有多好？” 章德灵笑著回了一句：“《人生》，这应该算是第二篇《人生》！！周燕茹编辑，可是从垃圾堆里面淘来的稿子。” 去年三月《收穫》登了一篇小说《人生》，这是一篇受到编辑嫌弃的小说。之后被人从信箱当中捡了回来发表了上去。 一下子，火遍全国，这可不是小规模的火，而是一篇影响时代的作品。 之后一小段时间，杂誌社编辑部都传著这么一段佳话，大家都想著要不试试捡漏呢？ 这尝试了一年半载，没用！还消耗了他们的激情。 这种好稿子被不小心淘汰的概率不大，於是又开始嫌弃这些新稿子了。 “確实，刚刚我要是收了小张的那一堆稿件，这篇小说说不定就是我的了。” “你？给你看，你看第一页都说不定看不下去了，周燕如同志是老编辑，慧眼识珠呢~” 杂誌社可不看关係，只看实力的。 周燕如来到了主编的办公室。 现在的主编还是李清泉。 李清泉同志看到了朝著办公室走过来的周燕如，立马问道：“怎么回事？” “我找到第二篇《人生》呢！”周燕如略带炫耀说道。 第11章 神通广大的贵妇人（求追读，新人跪求） 李清泉点头，拿过来稿子，翻开这一页，先是大概扫了一眼，然后饶有兴趣的说道：“感觉质量很好，让你收到好稿子了。” 周燕如则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当然是好稿子，不过我粗略看了一眼，大概十万字，中篇小说，我感觉可以发在杂誌上面。” 李清泉点点头，他进入將目光投入稿子里面。 又过了一小时，周燕如在旁边改稿子都改的无聊了，才发现李清泉两眼冒光的看著《落叶归根》，看完之后，李清泉也惊讶於这篇小说的才华。 他连忙说道：“这质量？？新人作家？？” 周燕如笑了一声，说道：“我也很怀疑啊！不得了，这小说不得了，构思巧妙，中篇的架构也很不错，这十万字，很多都不是废话，就算放在中篇小说中也属於是前列了！！” “我说得第二篇《人生》。自然它是绝对不会逊色於，《人生》的。” 《人生》这篇小说的艺术性，在文学界基本都没有获得过广泛的承认的。 不过因为它的通俗性，在八十年代已经是一部初具规模的大作品了，无数的青年人备受它的鼓舞，也自然成为了一部经典的代表作品。 当然是路遥的成名作品，在一部《人生》之后，成为了八十年代最富盛名的作家。也是无数文学青年的嚮往。 周燕如敢称第二部《人生》，自然是《落叶归根》敘事不错，艺术性隱约有些胜出。 “二审，三审都没什么必要了，这种稿子都没必要再筛选了！”李清泉笑著嘆口气。 然后他看向了旁边刚刚准备定稿的十一月刊：“可惜十一月都准备发表了，不然就插队在这个月了！” “发表在十二月刊上面就不错了。”周燕如接过稿子说道：“正好我修改还需要几天时间。” “顺带著这半个月把这位李有思同志叫过来改稿子吧！~” 周燕如的提议很快就被李清泉同意了，他说道：“那就去办吧，我看来信是锦城的战旗文工团啊！来到北平恐怕需要不少时间啊~” 很快，她便起身。 周燕如走到了电话旁边。 战旗文工团的推荐信当中写下来了他们宣传科的联繫电话，按照电话拨过去就行了。 嘟嘟嘟！ 此时的战旗文工团里面。 王海躺在办公室，正在整理各式各样的资料，显然宣传科的工作比起来其他人轻鬆多了，只听到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很快，他便走到电话旁边接了起来：“你好，这里是战旗文工团！” 一位神通广大的贵妇人声音传了过来： “您好，我是《北平文学》杂誌社的编辑周燕如！” 闻言，王海还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子。 给《北平文学》写推荐信的自然是他，没想到真的接到了《北平文学》的电话，看来他们战旗文工团又走出来一位作家了。 “前几日接到贵团投递过来的稿件，名字叫做《落叶归根》，作家是李有思！我是来通知他通过了审核。”周燕如继续说道。 王海稍微压下来心中的一丝小惊讶，原本他看到李有思的第一篇小说的时候，就感觉这篇小说写得不简单，过稿果然是真隨隨便便的。 他笑著回復道： “同志，您好，我是宣传科的王海，这位投稿的作家是我们文工团的一位团员，现在应该还在练习呢！” 周燕如闻言问道：“王同志，能麻烦你把这位同志叫过来商议一些稿件的细节吗？” “当然，过半小时，我再把电话给你打过来吧？现在我要去文工团里面找找他了。”王海连忙说道。 接著才掛断电话，朝著外面看去。 天空昏昏暗暗的，马上就要天黑了，毕竟冬天天黑的比较早。 《北平文学》內部审核稿子都过了五六个小时的时间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文工团没有晚练的话，现在也快下班了。 想到这里，王海立马起身，穿上绿色的军大衣就朝著门外走去。 …… 李有思在乐器队里面，已经混成来了不小的名气了，现在的他是民乐队的中心人物，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会吹嗩吶了。 他心中感嘆：“《北平文学》什么时候给我寄回信啊？再不给我回信，都要混成文工团的队长了！” 等著朱春生离开了，这个队长的位置自然是他的！ 李有思颇有一种，不想进步但是被时代裹挟著进步的无奈。 一个穿著军装，一米六附近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正是朱春生，他喊了一声：“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结束吧，大家都先回宿舍。” 接著才对著李有思说道：“明天就调过来了一个弦乐队的了！” “哦？”李有思神色有些意外，这话说得，好像自己马上要解放了？ “不过，这次调过来的是玩洋乐的，不会吹嗩吶，还是麻烦你在民乐队待著吧，以后就完全调去民乐队了。”朱春生笑著说道。 他们乐器队，一共分为洋乐队和民乐队，都是朱春生管著的。 乐器种类不同，但是都有一些关联，例如弦乐，中国的笛子、嗩吶和国外的长笛，其实也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那个新来的只会洋乐，自然不能让李有思再去洋乐队了，只能老老实实呆在民乐队了。 不过好点就是两个队，至少都有弦乐手，至少不用他两处忙活了。 “行吧。” “还有一件事情，后天要去市委里面表演节目，你好好准备一下最新的曲子。” “哦~！” ~ 此时的王海快步走到了院子外面。 看著乐器队的人群呼啦啦朝著外面走出去，王海就到处看，在人群当中搜寻李有思的身影，倒是一无所获。 最后他直接走过去，隨便找了一个乐器队的队员。问道：“同志，请问，你们乐器队的李有思同志呢？” 那名队员看向了宣传科的王海。 看到肩上的职位自然就知道，这是比朱春生高一个级別的，反正也是一个小官！ “你说李有思啊？他现在还在屋子里面和朱队长谈事情呢~！” 现在李有思可是民乐队的大红人，马上要坐上队长宝座的男人了。自然都认识。 “谢谢啊！” 第12章 去杂誌社改稿子？（求追读！！！別养死了~） 王海连忙朝著门里面走去 便看到李有思同志和朱春生正坐在那里討论著关於文工团的事情，王海连忙喊了一声：“李同志…” 这个时候，朱春生才回头看到了宣传科的王海走了过来。 科长也是领导啊~ 他连忙问道：“王主任，怎么了？” 王海从宣传科走到这里，还是有一些急的，这时候正大喘著气，他最后咳嗽一声说道：“李同志…我是来通知你…” 朱春生比起来李有思还要急，嘖了一声之后，继续问道：“到底怎么了？” 王海大喘口气，然后吐槽道：“你別插嘴啊！” “哦~” 两人等著他休息了半分钟，王海才说道：“走，跟著我去宣传科，你的小说过稿了！《北平文学》杂誌社来电话了！” 听著这个话，李有思微微鬆口气。 虽然观察过现在很多杂誌社的小说作品，他对於自己小说的质量是完全有著自信的， 但是也会发生各种各样的问题，可能这封信件到了半路突然被邮政的搞丟了？ 也可能刚刚好被一个不喜欢这篇小说味道的编辑看到了？ 反正除去质量之外，意外確实挺多的。 李有思也是第一次写给杂誌社投稿，通过了心中自然有些高兴。、 “真的啊？” “嗯，刚刚才和我通过电话的，快点过去看看吧。”王海嘆口气，继续说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要拉著李有思往宣传科走去。 一旁的朱春生现在是一脸懵逼，李有思什么时候和宣传科的又搞上了？ 这话说的？ 难道李有思要被宣传科的撬走？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这才有些鬱闷的问道：“你们俩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李有思知道朱春生其实不太关注杂誌社的事情，对於《北平文学》这些杂誌社知之甚少，他笑著说道： “我写了一篇小说投稿给杂誌社，应该是过稿了，这让我过去和编辑谈话呢！” 朱春生忽然反应了过来。 紧接著看著李有思带著一丝不可思议。 要想知道，全部文工团就宣传科的人有些写小说的本领，虽然不知道《北平文学》这个杂誌社意味著什么，但是能够让宣传科的主任都这么著急忙乎的跑过来通知，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事情啊！ 他连忙跟在李有思的身后，说道：“我也跟著你过去看看吧！” “嗯。” 王海领著两个人在前面走著。 速度倒是十分的快，自然是心里面高兴。 简单来说，进入县城文化馆的条件就只用在杂誌社、报纸上面发表文章就可以了，他们文工团大多都是这种“草包”。 厉害一点的可以发表在省级杂誌社，例如《长江文艺》《瀘上文艺》这些杂誌社。发表三篇省级刊物，便是比较厉害的省级作家了，这样的作家是可以进入省里面的作家协会的。 仅仅是省级作家在他们文工团都属於是凤毛麟角，也就一两个了。 再厉害一点就是投稿国家级的文学杂誌社，这种他们文工团还没有出现过，李有思现在算是难得的第一例。 三层作家的身份是严重固化的。 真能够第一篇投稿就进入国家级別的杂誌社，那么就是很有文学天赋的人了，有些作家写了一辈子都只能在省里面。 例如，李有思上一世在在短视频里面看到那些起號的作家，都是最多在省级发表文章，《人民文学》《北平文学》《收穫》！这些是一篇都进不去的。 王海心中越想越是激动啊！ 这不就是妥妥的国家作协的胚子？？（国家作协条件：三篇国家级刊物文章！） 三人急匆匆的走过了小路，来到了宣传科的那个院子里面。 王海带著两人进去，然后说道：“李同志，朱同志，这还有茶呢！你们俩先坐著喝茶，我打个电话！” 李有思倒是一点都不著急，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面，给朱春生倒了一杯茶。 “朱老师，喝茶。” 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窗户旁边的王海正在急切的按电话键盘，现在已经淘汰那种太君的手摇电话了，是拨號式自动电话——就是自组电话亭里面那种电话机。 嘟嘟嘟~ 响起了铃声。 “哎？你好？”电话通了，王海问了一句： “这里是锦城战旗文工团，请问是《北平文学》的周编辑吗？” “你好，这里是《北平文学》，周老师有事，我马上叫过来！” 电话那头，章德灵很快便反应过来：“周老师，那边来电话了。” 电话这头，王海同样有些紧张的看向李有思，挥了挥手，连忙说道：“李同志，接电话了！” 李有思连忙起身，走了过来。 接过电话。 电话那头有些吵，很快一个神通广大的贵妇人的柔声响起来： “你好，请问是投稿《落叶归根》的李有思同志吗？” “嗯，我是李有思。” “我是《北平文学》的编辑周燕如。” 听到这声，李有思微微点头，周燕如是《北平文学》里面的老编辑，小说组组长，在杂誌社工作了十几年，成就斐然。 “你写的《落叶归根》很优秀，成功通过了我们杂誌社的审核，我们准备在十二月刊上发表这篇文章。”周燕如听到电话那头，声音还有些的稚嫩，看来是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很好，证明还有著更大的希望嘛！ “嗯，谢谢周编辑。”李有思回了一句。 不过能不能聊一点自己感兴趣的？一开始就弄这些套话~~ 周燕如也是咳嗽一声，继续说道：“十一月月底，小说就需要定稿了，现在只有一个多月时间，我想要代表《北平文学》邀请你来杂誌社改稿子！” 这边的李有思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改稿子，恐怕……” 文工团是军人，没有最高指示，他是不能够外出的。 何况还是去北平？ “李同志，是经济方面的原因吗？”周燕如知道现在的火车票很贵的！ 去北平至少也有几十块，一般人確实支付不起：“我们杂誌社报销来回的车费的~” “不是，是文工团有安排，我是文工团的正式团员。” 第13章 真让你开上路虎了 周燕如听懂了李有思的意思，问道：“我明白了，你们还需要和文工团申请假期吧？” “嗯嗯。是的老师！” 听著两个人在商量假期的事情。王海咳嗽了一声，立马凑了过来，回了一句： “请假的问题，李同志，你不用担心，我帮你申请一个月的假期就好了。” 好傢伙，整个文工团就出来这么一位作家，怎么可能就这么埋没了？ 而且现在这个年代，因为鲁迅这些先辈的影响，再加上后面汪曾祺、路遥的爆火，大家都对於作家有著天生的一种尊敬。 王海倒是挺善解人意的。 “真的可以请假吗？”李有思假装十分单纯的看过来。 “行的行的。你这是文工团的荣誉！去杂誌社写作是好事儿。”王海立马点头。 李有思笑著继续问道：“好的，我知道的周编辑，请假的事情解决了，那明天早上我就出发去《北平文学》杂誌社？” “嗯，车费来到杂誌社给你报销，杂誌社会给你安排招待所的。” 周燕如是一个杂誌社工作十多年的老编辑了，也是十分温和的一位老太太。 这让李有思心里舒服不少，当然是因为自己这位责任编辑应该算是一个比较好沟通的人。 “谢谢编辑了～” 听到能够报销车费的事情。李有思就是一脸的兴奋和开心～虽然他现在也有不少的存款。不过杂誌社的和自己的那是两个事情。 接著周燕如又和他商量了一些改稿子的事情，嘱咐他明天早点离开之后就掛断了电话。 朱春生在这里听了半天，终於算是明白了：“你要去北平啊？” “对呀，李同志的小说过稿了，那肯定要去杂誌社改稿子啊！”王海喝了一口茶，满意的笑道。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朱春生有些意外的问道：“唉？明天早上就走吗？” “可是民乐队后天要去市委表演节目呢，没有你…我们可怎么办？？” 王海无奈的摇摇头，吐槽了一句：“这就是朱同志你死脑经了，表演节目，什么时候不能进行？李同志改稿子可是必须要在这个月结束的，时间紧迫啊！” “哦~”朱春生茫然的点点头，这乐器队伍才走一个吹嗩吶的，第二个吹嗩吶的就也要走了？ 这吹嗩吶是不是有什么毒诅咒，没一个团员是真的待得好好的？ “那行吧，我再去找一个同志过来接班。” 朱春生走过来拍了拍了李有思的肩膀，颇为感嘆的说了一句：“小周啊！既然你要去北平了，不管是写小说还是做什么事情，都要认认真真的干啊！” 李有思重重点头：“我知道的，朱老师。” 朱春生大概了解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就离开了。 这里就剩下来王海和李有思，王海也跟著李有思嘱咐了几句改稿子的事情，这才说道：“李同志，现在食堂关门了，我请你去吃饭吧~” “不太好吧？”嘴上说著不好，李有思倒是实诚，跟著就走了。 ~ 不过很快，李有思被王海叫走的事情便被乐器队的人都知道了。 文工团的人，別的事情可能不太行，但是这个信息的传播能力那都是一等一的。 乐器队的人吃完饭之后，回到了宿舍。 乐器队正討论著：“刚刚听说宣传科的科长王海来找李有思了？这还急匆匆的呢！” “连朱队长都跟著过去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啊？” “该不会是李有思要升了吧？” “怎么可能？他是孤儿，父亲又不是主任，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当队长~！”一群人就著刚刚的事情討论著。 这是一个混著十多人的大宿舍，那个宣传科的寸头也在里面。 他们经常喊这个寸头为平头，因为有点文化进入了宣传科，这平时也比较趾高气昂呢！~ 平头难得这个时候说了一句话：“应该是《北平文学》来电话了！” 早上王海接电话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呢。 “什么东西？” 平头语气平淡道：“就是《北平文学》杂誌社啊！” 对於朱春生这种不太喜欢看小说和杂誌的老同志来说，这些杂誌社的名声倒是不算是太离谱。 但是乐器队或者说文工团的团员大多数都是二十上下的青年人。 这些青年人正是现在这个年代的文青的主力部队，何况是他们这些文工团的人经常还捧著各种杂誌社的小说看著呢？ 自然都是知道《北平文学》的。 “什么意思啊？你说明白一点啊？” “对呀，杂誌社找他什么事情啊？” 大家一时间又被平头激发了好奇心，关键平头说话的时候，都是断断续续的，他拿著一本书慢悠悠看著，时不时回那么一句话。 平头无奈摇头说道：“还能够有什么意思？就是这位李同志写了一篇小说投稿，《北平文学》来电话了啊！” 过稿肯定是要来过稿的通知的。 平头对於周止那篇小说的实力自然是毫无怀疑，毕竟跟著科长王海是一起看过的，自然知道李有思能过稿。 “那这个意思是李有思同志还成为作家了？” “不得了嘞！”大家把平时看过的《北平文学》杂誌社的小说翻开看了看，这个杂誌的质量就不低，所以李有思的实力他们也大致猜测出来了： “以后就能够在杂誌上面看到李有思同志发表的文章了？他会写这么厉害的文章？” “切~人家一直以来都有文化的好不好，好歹是读完高中的，和你们这些文盲有一不一样。”在人群当中，不知道是谁插了一嘴。 李有思一直以来在文工团里面都是表现的比较温和的脾气，所以大部分人对於他都是比较喜欢的。 自然而然羡慕他写小说的居多，至於嫉妒的倒是少了不少。 一群人就著李有思的写小说的事情又討论起来，想起来这一个月来，李有思训练完就在寢室窝著恐怕就是在写小说。 也就是这个时候，刘峰从门口走了进来。 一下子就听到了大家討论的事情，他有些茫然的问：“你们都在说什么呢？” “就是李有思写小说的事情啊~他投稿杂誌社成功了！！！” 第14章 去北平 —— 就这么一句话，弄得刘峰的脑子都是懵懵的，他確实是第一个知道李有思写小说的，不过一直以来都不太相信他真的能够投稿成功。 他有些惊讶的问道：“真的假的？” —— 刺啦一声！ 就在大家还在討论的时候，李有思轻轻的打开了大门，走了进来。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所有人都拿著眼睛打量著周止！一句话都没有说了！ 寢室就这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 李有思感受到那些异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张张嘴~ 大家都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 他突然打了一个饱嗝~ 刚刚王海请他吃饭，吃的实在是太好了，有足足两个肉菜！！ 这一下子就吃太多了，王海还伸著大拇指夸他说胃口好~不过胃口確实是好了一点。 刘峰倒是一点都忍不住寂寞，立马朝著李有思问道： “听他们说，你小说过了杂誌社的审核？” 李有思缓缓点头：“差不多，是给我通知这件事情。” “啊？” 刘峰现在听到本人的亲口承诺，这时候才是真的一脸的懵逼啊~ 真让这小子投稿成功了？ 虽然李有思的小说，他没有看完，但是看第一段的时候就觉得写得太文縐縐了，不適合他这种粗人，看来文縐縐的风格確实比较適合杂誌社。 当然这不是最紧要的事情，刘峰真是怕兄弟过得苦，更怕兄弟开路虎啊！~ 他连忙问道：“听说杂誌社要给稿费？？？” 李有思点点头：“差不多吧，稿费铁定是要给的！” “多少？” “还没问呢，杂誌社的稿费都是定稿之后才结的。”李有思当然知道价格，但是怕说出来打击到这些人。 现在是83年。 在七十年代的时候，那群文人就开始闹腾了，毕竟很多人写小说就是为了改善生活，没稿费可不行，国家就响应了一下！ 规定杂誌社给这些作家千字三元到七元的稿费，当然这是作为原创稿费。 之后，80年的时候，国家发出来了第二份稿费规定，改成为了千字四元到十元。 至於《北平文学》是国家级的杂誌社，不可能缺钱，所以基本都会给作者，至少是七元的稿费。 十万字给七元钱稿费的话，大概也是七百元~ 这算是这些文工团的团员两年的工资了，確实是巨款。 所以李有思才没有说出来。 但是一旁的平头却是带著看戏的心態，帮著李有思吹了一波：“一般都是一千个字给几块钱的稿费，李有思这个小说，少说也得给几百块的稿费~” 现在一块钱能够买一斤多的猪肉，这几百块钱不就是巨款吗？一瞬间整个宿舍都吵了起来。 “什么？写小说一篇能够得到几百块的稿费？” “我也要写小说了！李同志，你快点指导指导我！” “噗嗤，不是我笑话你，每个月写几百字的报告都不行，你们还想写什么小说。痴心妄想呢？” 宿舍里面一瞬间又变得吵杂起来。 大家相互之间开著玩笑，不过越发觉得李有思了不起了。 李有思和他们聊完，便著手开始收拾行李，別人也许不知道南北的气温差距很大，但是李有思是铁定知道的。 他在自己的那一个包里面，塞了又塞，把大衣和袄都放了进去。 看著他在收拾东西，刘峰接著问道：“难道，你写完小说，要把你调去宣传科啊？” 李有思笑著说道：“我们宿舍不是也有一个宣传科的吗？” “那你在干什么？” “杂誌社邀请我去北平里面改小说呢！明天早上就要走了。”李有思慢慢说道。 接著看向了刘峰的脸，没想到因为有前面两件事情的铺垫，现在的刘峰倒是一点都不惊讶，觉得有些寻常了。 幸好，不是直接给他办了一个户籍。 一群人討论到了晚上十一点，等到外面督察的灯闪了又闪，大家才窝在被子里面不敢说话了。 ~ 第二天一大早。 李有思便是收拾著起床了，他用刘峰的热水洗了一把脸，然后漱口。 等著清洗的差不多，才在自己的身上披上了一件军大衣~打理了一下之后，李有思照了照镜子，都感觉很有气质。 这要是搁在几十年前，少说也能混个少帅~ 到了乐器队的院子，李有思先和朱春生说了说，道別。毕竟老朱在他在乐器队的时候確实是十分照顾他的。 朱春生看著这个小青年人，十分感嘆：“对了，你去北平改稿子，还会回来吗？” 李有思笑著说道：“不也就这个月吗？我下个月照样会回来啊！我还是文工团的一员呢！” 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写一篇小说就飞升了，看来老朱確实是不太了解行当。 “行吧，那你好好努力。” 和乐器队的说了一声。 李有思背著行李就来到了宣传科的门口，昨天王海说的，让自己在这里等他。 李有思確实等了一小会，才见到王海从门口走了出来。 急匆匆带著他就往外面走：“快点走吧，我把你事情匯报了上去，假是请了，刚刚好今天有一辆去江城的汽车，你跟著他们一起过去就行了。” 李有思穿著军大衣，只能跟著王海在前面跑著。 很快就到了文工团门口，门口停著一辆文工团的汽车，绿皮~ 王海走过去递了一根烟，说了几句！ 才让李有思坐上驶向江城的汽车！ 王海站在文工团门口，静静看著汽车朝著前方驶离，他总感觉，从这里开始或许会发生一件很大的事情！ 很快，王海就摇摇头走进了文工团。 李有思坐上文工团顺路的汽车~ 从他们锦城確实有去江城的火车，但是既然別人给他安排了汽车了，那也不强求了。 第二天下午，李有思到达了湖北的九省通衢，江城，他举手和开车的同志道別：“谢谢你同志，我去火车站了！” 江城这个火车站是国內很多条火车站的交点，李有思自己转坐火车，就可以直接去北平了。 下了汽车，他隨便找了一个招待所。 然后去江城火车站买了一张火车票，出来之后，就了几块钱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好的~ 第15章 到首都了~ 第二天的中午， 李有思走出来了北平的火车车站。 今天是十一月一日，天气冷得不太像话。 才走出大门，就见到外面吹起来大风，风中裹挟著雪，飘到脸上便是一阵冰凉~ “首都真的冷啊~~”李有思感嘆了一句。 他穿著军大衣就这么站在火车站门口，朝著北平四处看著，这还是他第一次观察真正的八十年代的首都，和黑白摄像机里面的画面相比！ 现在的天空虽然是有些灰暗的，但是大街上面游动著蓝、灰色的衣服，有些有点钱的，已经开始学起来香江的潮流了~ 绿绿的还是十分『復古』的。 巷子门口，私自摆摊的多了起来。 李有思裹了裹衣服，提著箱子就离开了~ 前门西大街 97號便是《北平文学》杂誌社的位置，李有思显然现在得先去杂誌社，不然他就是一个盲流~ 想到这里，他便是问路：“同志，去前门西大街坐哪一辆公汽啊？” 老大爷看了他一眼，指著慢慢驶来的公汽：“就这辆。” ~ 折腾了好一会儿，李有思算是来到了前门西大街~ 这时候的北平和后世还是有很大的变化的，现在的四五环，也就是北平大学的hd区都属於是郊区~ 所以一时之间李有思也拿不定方向位置。 好不容易才站到了杂誌社的门口。 他看了一会儿，才走到杂誌社的门口敲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编辑，他上上下下看了一眼李有思。 李有思是文工团的人，穿的是文工团发下来的军装，就这一身军装下来，对於这些人来说是很有亲近力的。 小同志笑著问道：“找谁？” “你们杂誌社的周燕如编辑，我是李有思，过来改稿子的。” “哦~等我进去叫叫她。”小同志点点头，立马跑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走出来开门，立马说道：“李同志，快点请进。” 这会儿，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杂誌社里面的那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虽然杂誌社没有暖气，但是烧著火炉~烧火炉也是很暖的， 李有思朝著里面看去。 十几张办公桌拼在一起，这个大房间就是编辑部所有的编辑的办公位置了，除此之外，编辑部里面还放了几张桌子，每一张上面都铺满了各种纸张和信封~ 看著这一幕，李有思不禁摇头！这也太卷了！ 整个办公室夹杂著的不是墨水的味道，就是纸张的味道。 他跟著走到了一位长相儒雅隨和的女人身前，这位老人家穿著一件灰色袄，还带著一个针织围巾。 “您好，周编辑。”李有思立马打招呼。 周燕如笑了笑，也看了李有思一眼，果真是见这小伙子一米七八的身高，长相属於朱时茂那种浓眉大眼的国字脸！十分的秀气啊~ 难怪是文工团的兵呢。 “你好，李同志。欢迎你来到我们杂誌社。” 然后指了一个位置就让李有思坐下来了。 小编辑给两人都倒了一杯茶，这才离开了。 李有思边喝茶，边和周燕如嘮嗑，这都是必有的形式，先谈感情，再谈工作。 “你是战旗文工团的人啊？” “嗯，我是一个乐器兵，平常就和同志们吹吹笛子，或者吹嗩吶。” “真不容易啊，没想到同志也是一位战士啊！” “我这不是流血牺牲的战士，最多就给大家表演一下，不辛苦的。” ~谈过了好一会儿~ 周燕如才从自己的抽屉里面把李有思的那一份稿子给拿了出来，就他过来北平的这几天，周燕如抓紧时间把稿子改好了。 周燕如笑著说道：“现在我是谈一谈小说的事情吧。这是你的小说《落叶归根》！这是一篇很优秀的小说啊~” 她落在《落叶归根》的目光都是柔和的，对於这篇小说，是周燕如这几年来遇到的最好的稿子，也是改的最为认真的。 像她这样的编辑干了十几年，倒是没有章德灵那种干劲，改这篇稿子主要是属於一种『欣赏』的心態。 “这小说，当时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心路歷程李有思早早就编好了~其实也不算编的，没有这件事情，他倒是第一时间想不起来这部电影。 “我们文工团有一位吹嗩吶的师傅，平时我们都叫他老赵，在文工团干了十几年了，最近才他身体不行了，才回家。有感而发吧。” 李有思一脸落寞，当然对於老师傅的情感也不完全是假装的。 “哦~难怪呢~”周燕如点点头： “小说故事没问题的。我们这次是专门邀请李同志过来改稿子的，你先看看你有什么意见不！” 李有思接过小说。 这几十页纸张上面，都是周燕如涂写的各种批语，说实话，她改稿子倒是十分的认真的，一下子看了这么多东西，李有思稍微有点懵逼。 不过他倒是很快就板正態度了。 那些作家最討厌改稿子，无非就两个原因。 第一个就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態，很多写文章的作者都有些傲气，对於自己写得东西供认不讳，觉得改了一个字，一句话便是毁坏了全篇的格局了。 太孤高了，显然李有思不是。 第二个就是一个字也是钱啊！很多作者喜欢写一大段一大段无意义的水文，无非就是一千字就是几块钱，分下来，十个字就是一分钱嘛~ 没错，李有思属於第二类！ 但是他不完全属於第二类，只要能发表！ 让我怎么改就行！但是不能一下子刪改太多！ 所以他立马盯著周燕如涂改的那些痕跡看过去。 大多是改改错別字和一些语法，少部分確实是改改原文段落，但是不太严重~ 没有大篇幅的刪改，就这么一看，李有思十分满意：“可以，周老师，我完全没有意见的，就这么改吧。” 周燕如倒是略带一丝意外的看向他。 原本以为写得这么好的文章的作家，再怎么都有些傲气，是一个比较不好对付的呢，没想到这么好说话？ 她笑著说道：“那就好，没问题的话，李同志你便把错误改好，等著……” 她看了一眼时间：“在二十五號之前把第一版交给我吧，我检查一下。” 三十號之前杂誌社就要定稿，定稿基本就是印刷的版本，所以给李有思的时间就二十多天。 “好的。” —— 第16章 室友牙医 两个人聊完稿子的事情，周燕如就缓缓站了起来，她说道：“上次说给你安排招待所的事情，已经確定好了，你跟著我一起过去吧！” 李有思点头。 “就在我们北平市文联大院內部招待所里面。” 《北平文学》是首都的第一杂誌社，当然隶属於北平作家协会和北平文联的管辖，基本就属於不可分割的地步了。 所以招待所的位置就是直接借用的文联的作家招待所。 老人家在前面走著，李有思抱著稿子就跟在后面。 她边走边介绍：“现在，北平文联的条件改的很好了，你们出院就能接热水，是免费的。对了，屋子里有火炉，要是冷了，直接去外面取煤炭就行，文联的煤炭是免费的！” “还有一件事，你有一个室友，也是这两天才来我们杂誌社改稿子的。一个年轻人呢！你有意见吗？” “没有。是谁啊？” 现在这个年代，条件都是很紧张的。普遍採用两人间作为基础配置。 但是就算是两人间的宿舍比起来李有思原本十几个人的寢室，都已经是大进步。 除非是什么实在不好相处的人。李有思基本不会有意见。 “你待会和人家认识一下就知道了。” 周燕如笑著摇摇头。 招待所在文联，这里面有几处四合院，他跟著周燕如走到一处小院门口。 这几处厢房都是这些作家的住所。 到了他的宿舍门口，周燕如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面传来了异动，很快，大门就打开了。 正在李有思面前站著的，是一个一米六上下的年轻人，头髮很乱，还留著一小撮鬍子~ 这么一瞬间，倒是让李有思稍微愣了一会儿~ 哎？ 这人我好像认识啊？ 叫啥来著？ 牙医！ 忽然李有思想了起来。 於华看向了周燕如和李有思，然后著急说道：“周编辑，是找我来说稿子的事情？我还在改呢？” “你上次说让我改的再光明一点，我一直在想怎么才叫光明！” 周燕如笑著说道：“你这是才睡醒吧，哪里是改稿子的样子！” 於华笑著挠挠头，不自在的看著周燕如：“想著午睡一会儿就睡过了。” 周燕如拍了一下李有思的手臂，毕竟太高了，拍不到肩膀，她介绍道： “这位是《北平文学》过来改稿的作家，叫做李有思！” “这位也是我找来改稿的作家，叫做於华！” 毕竟两个人再怎么说，未来都还要当一个多月的室友，不早点认识一下，周燕如怕闹什么矛盾。 牙医相信很多人都不陌生了，写出来了二十一世纪国內最畅销的作品《活著》，和《兄弟》《许三观卖血记》一起组成了於华最好卖的三部曲！ 李有思想了一会儿，在八十年代初刚刚好是於华弃医从文写小说的开始，就像是李有思弃艺从文一样。 於华投稿《人民文学》被拒就给了《北平文学》。现在也是改稿大队的一员~ “李同志，你好。” “你好。” 和於华握手认识完了，周燕如便是继续和李有思说道：“对了，报销的车费你过两天直接去我们杂誌社的財务部领就是！” “而且在招待所改稿子，一天能够有两块钱的补足！！李同志，你好好加油啊！” 李有思这么一算，招待所包住，还提供工资呢！难怪这些作家编剧都喜欢住招待所！ 关键条件比起来一般的宿舍还好一些！ 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啊？ “好的，周老师。” 周燕如嘱咐完之后，便离开了这个院子。 李有思则是搬著行李走了进去，於华看著他这一米七八的身高，倒是好奇又惊讶啊~ 反正在招待所待著无聊，他便自来熟问道：“李同志，你是当兵的吗？” 军旅作家，在这个年代不算少见，像是莫言原本就是当兵后面去写作的。 李有思点头：“算吧，我是文工团的人。” “文工团？这么说，你还会才艺呢？”於华越发好奇起来，觉得眼前的男人十分的神秘。 现在的於华老师才二十多岁，正是好奇心最重的年纪，不过他这幽默乐观的性子倒是一直如如此。 “我会吹笛子还有嗩吶。” 李有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他聊了起来。 “厉害！！” 聊著起劲，他从包里拿出来笛子给他吹了一小段。 笛声悠扬，於华满眼冒著金光的给他鼓掌，他算是一个十分合格的捧哏。 “我都忘了问了，你是哪里人啊？” “四川锦城，你呢？” “我是浙江盐城人！” 两人聊了老半天，这个话癆说累了才离开。 ~ 宿舍里面有两个床，中间简简单单用一张窗帘这么遮著，算是两人之间唯一的间隙。 除此之外，窗边，李有思有一张靠著门一边窗户的桌子，於华就是最里面那张窗户的桌子。 至於炉子就在两人中央，只要把门留条缝，窗户一关，便可以把屋子都哄得如同火炉一样。 就冬天这个环境，是十分適合睡觉的。 到了北平，李有思感嘆颇多。 第一件事情倒不是改稿子，而是写一份信件。 想起来张丽，李有思就感觉稍微有一点麻烦，毕竟要是自己来北平的事情，没有和她说的话，后面她必定是会有些怨气的。 而且自己说过要来北平找她的，不能食言了。 至於写小说的事情？也是一样必须稍微解释一下。 不过这些女孩子都是喜欢刨根问底的。 李有思都怀疑，张丽是不是演错角色了？她应该去演林妹妹的，有些时候，表现倒不像宝釵姐姐了。 剧组的位置，张丽上次走之前说过给李有思，他还是记得一点的。 “哟~写信呢？”於华拿著一个盆朝著他这边瞟了一眼。 “给文工团的女同志呢？” “差不多。”一边写著，李有思一边点头。 “啊？你有相好了？”他故作惊讶的张大嘴巴！ “有相好了还写什么小说啊！” 李有思心中无奈，虽然我长相確实是中正了一些，但是不要怀疑我和女同志之间纯洁的友谊！ “不是相好，朋友。” “对，都是朋友。” —— 每天忙完才有时间写小说，基本都是晚上更新，见谅！ 还有一件事是，新书期间，特別是周一、周二很看重追读，大家可以帮我追追。 第17章 寄信 写完信件，李有思拿著就站了起来，对著於华就笑著说道：“於同志，我出去寄一个信~再见~” 於华看著他，接著问道：“晚上还回来吗？” “我就出去寄信而已，”他无奈摇头，这小老登思想还挺活络。 “有时间也给我介绍几个文工团的相好唄？”於华现在还是个年轻人，对於这些事情他当然很好奇。 “哦？你要是喜欢，我立马能给你介绍一个文工团的媳妇。” 李有思咳嗽一声，转身就走。 走出了他们这个四合院之后，他朝著最近的邮局走去！ 毕竟《北平文学》的杂誌社还有文联都在这街道附近，所以邮局距离也不太远。 走那么一两公里的路，就到了邮局门口。 虽然说！《红楼梦》的剧组確实是在北平。但是这个距离挺远的。北平的郊区和城区，这是两个距离啊。 而且《红楼梦》的剧组也在河北搭了一个院子，大多时候他们培训都在河北那边。 要是李有思坐车的话，也要小半天时间。 到了邮局里面之后，他把信摺叠起来塞进去，这才问道：“我寄到这个位置要多少钱啊？” “你这属於城內的，也就4分钱！”看了一眼位置之后，邮局的同志说了。 北平寄到北平属於本埠信件，本埠平信（首重20克及以內）的邮资標准是 0.04元。至於外省的就要上升到0.08元了。 还算是便宜，他立马交钱……想了想，原本是想给张丽再寄点其他东西的。 不过这寄其他东西超重了，就要多余的几毛钱，他们后面有机会肯定还是能在北平里面见面，还是当面给吧。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果然自己是一个省钱的男人。 ～要是能遇到自己真是享受了八辈子的幸福。 精打细算之后，他便离开了邮局，来到了街道上。 闻了闻国营饭店的味道，精打细算的李有思决定要加餐了！ 想一想～ 剩下的那么几分钱，刚好够他点一个素菜。 走进国营饭店之后，他看著菜单： “给我来一份炒肝、一份红烧肉，再来一份白菜豆腐！！” 都来北平了，怎么可能不吃溜肝尖？很多老北平的文学作品里面都喜欢写这个猪肝。 老舍《一块猪肝》，还有於华写的《许三观》每一次男主卖血完就去吃一份炒肝，到是让李有思记忆深刻。 一想到这些文人才是这么喜欢写炒肝！！他就想试一试这个80年代的炒肝到底多好吃！ 交完钱交完票：“一共是两块钱～”红烧肉贵一点是一块二，炒猪肝只需要五毛钱，而白菜豆腐最便宜三毛钱。 刚刚好把杂誌社给的一天的补助用完了！！ 粮票和饭票也是杂誌社会给的，那就一点都没亏了。 他坐在位置上等著自己的菜做好之后，立马走到前台去端了过来。 现在这个年代可是没有服务员的～毕竟人家没有义务服务你。 三样菜放在身前。他端著那一碗饭！！1米78的个子，加上在队伍里面养成了吃大量饭的习惯。 他立马夹起来一块猪肝放在嘴里，那油腻而且细腻的口感瞬间在口腔上面炸开！李有思十分高兴的又刨了两口饭：“真香啊！！” 接著他把那个带著油的红烧肉放在嘴里。瞬间！油混著咸香也再一次炸开了他的味蕾！北平的厨师味道確实比起他们食堂的阿姨好一点。 这个五肉吃起来不算太油腻，而且十分的香。 他一个人就消灭了近乎大半的饭菜。 李有思倒是一点都不浪费。把三样菜收拾起来打包，准备晚上当宵夜吃。 拿著三样菜回到了宿舍。 他就看到於华趴在桌子上认认真真的写作。 李有思手中提著三样菜。用一个铁饭盒装著的。等著他一进门，那油的香味瞬间就传到了屋子里面。 於华的鼻子很灵，一下就闻到了。不过他第一时间倒是低著头，什么都没说。 毕竟这个年代食物多珍贵呀，又不沾亲带故的，人家凭什么给你吃？ 李有思注意到於华眼睛时不时就往饭盒上瞟，写作的动力都没有了。 他苦笑一声问道：“小於同志，你是没吃饭吗？正好我这里……” “没有没有，我刚刚吃了一点。就去文联的食堂吃的！！”於华咳嗽一声，立马说道。 不过他的肚子倒是一点都骗不过人。虽然是吃了饭，但是他吃的少，就吃了两个馒头。 毕竟想来北平的消费比起老家贵太多，他也不敢隨便的用。 李有思同志无奈一笑，站起身来拿著铁饭盒就走了过去。 將饭盒打开。 里面盛著的就是他刚刚还没吃完的五肉和炒猪肝！剩下的油和肉汁就这么撒在了白米饭上面，看著就十分诱人。 看著泛著红光的五肉！就算是於华再怎么倔强，他的眼神都要拉丝了呀…… 於华连忙咽了两口吐沫，然后说道：“李同志，你吃完了吗？？” “我刚刚在外面吃的，原本打包是准备不浪费的，要是你没吃的话，你也不嫌弃的话，就拿著吃吧！”李有思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 於华是经不起诱惑的，他伸手接过那个铁饭盒，像是接过一个宝贝一样。 嫌弃？这个年代吃肉都吃不到几口，怎么可能会嫌弃？没吃饱饭，自然是不会想起来这些东西的！！ “李有思同志……我怎么可能会嫌弃呢！！我也不能白要你的东西啊！等著过几天了我也请你吃饭。就等著我发稿费了！！” 於华一想到自己的稿费，再怎么也有几十块，瞬间有了动力。 李有思把饭盒就往他面前推了推，於华这一次就坚持不下去了。 他接过饭盒之后，拿著自己桌子下面的瓢根。 那勺子往饭盒里面一挖，立马挖起来一大勺带著汤汁的米饭，他就往嘴里塞。 “太香了呀。”吃著这个饭盒的饭，他忍不住嘆息了。 他先把这些饭疯狂扫入嘴里。接著再把那炒猪肝放在嘴里面，慢慢的品味，最后时刻才如同迎接圣女一般缓缓的吃最后几块五肉。 仅仅是五六分钟的时间，他便疯狂的把这一大盒盒饭都扫到嘴里面去了。 —— 第18章 找人 信件很快就到达了《红楼梦》的剧组。 毕竟都是在北平的城里面，距离也不过几十上百公里吧！！ 招待所里面，现在已经筹备起来了，剧组所需要的绝大多数的主演了。 不过剧组正式开始培训演员是在84年，83年只是开始筹备了而已。 红楼梦的电视剧拍的確实是十分的精细，光准备演员选角的时间都跨越了两年～ ～ 张丽住的招待所是一个单间！虽然还没有独立的卫浴，但是这个规格已经比起来李有思要好上数倍不止了。 早上张丽跟著老师训练完之后，便坐在书桌上面看书。 现在的这个姑娘跟剧组的那些人关係还没处理好。主要是大家都不熟悉。 她住的也是一个四合院。就在她在看书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张同志好像有你的信件。” 张丽有些意外，立马走出大门。心里思索著大概是谁给自己寄了。大概率是父母，毕竟她才要成年，这父母肯定是担心她一个人远走他乡的。 张丽来到了邮递员身前，签完名之后才取走信件。 看了一眼来信竟然是北平的。她又看了一眼名字……李有思！！ 这么一瞬间，张丽才反应过来！ “他真的来北平了！”她小声的惊呼了一下。拿著信件就这么捂著嘴。 原本以为李有思同志说来北平，只不过是哄著她呢。毕竟是怕她离开锦城哭鼻子。 不过这姑娘心中又有了一丝担心，你有事没事来北平干嘛？要是被人当了盲流，那也是挺麻烦的？而且文工团的工作可是耽搁不了的。 怀著对李有思的一丝担忧，她立马拆开了信件。 —— “如你所见，我现在应该是在北平的文联四合院招待所里面！” “大概就是我写了一篇小说投稿给了《北平文学》杂誌社，然后给我过稿了，邀请我。来北平改稿子！” …… ——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一封信件里面也就写了百来个字的內容。这些事情他都是轻轻鬆鬆的略过了。 不过张丽倒是惊讶的张大嘴巴：“啊？” 写小说？ 轻轻鬆鬆过关了？ 只是来北平改个稿子？ 这个话怎么听起来是在默默的装逼呢？张丽心中有些怀疑。不是怀疑李有思作家写作的事情，而是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在装逼。 “真是奇怪！你写小说都快一个月了，一句话都没告诉过我！！” 然后她心里面就突然涌起来一小撮气。其实来由也很简单，一个人身处在异地一个多月的时间自然有些地方不太舒服。 这里倒是成了她的一个小导火线：“距离又没那么远，都知道寄信了！都不来看看我！！”她在心中腹誹道。 不过心里却是十分高兴了！！ 从他们的招待所去文联的招待所，如果是坐公汽的话，大概需要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张丽看了一下时间，他们剧组吃饭的时候都是准时的12点，现在还没吃午饭，如果去的话应该有时间…… 看著张丽看信的表情这么丰富多样，一旁的一个小巧的女孩倒是十分感兴趣。 这个玲瓏的女孩自然是探春的演员。大家都是大观园的女演员，自然处的关係还不错。 探春笑著走了过来：“哟！张同志，这是在看什么呢？你这个脸色不太正常啊～” 张丽虽然嘴上在嗔怪李有思，但是那嘴角的一丝笑容是一直没有消失的。 “哪有？” “这个信是谁给你写的呀？能不能给我看看？”探春做著这个势就要抢，当然是假装抢。 不过仅仅是假装便是引得张丽立马把信抽了回去，这么一个大动作便让探春知道，这个信真的不简单。 “哎哟！我就想要看一眼都不行啊？那肯定是哪个男演员给你写的！？是不是以前的老相好？又是不是在中央电视台认识的。”小姑娘笑著扯著张丽的衣服，带著一丝好奇。 张丽虽然是紫娟的演员，但是没化妆前却一直是整个剧组最漂亮的演员，也是最有气质的姑娘。 在中央电视台的招待所也待过七八天，那些时候中央电视台的男演员眼睛都似乎钉在她身上一样的！ 这就是张同志的气质和美貌。 “哪里有？”张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这是我的一个同事从锦城文工团来到了北平，他找我去看看他呢！好久没有见过了，也该一起见见了。” “你来北平的时间不才一个半月吗？哪里有多久啊？”探春捂著嘴笑。 人家才来北平寄信不到多久，她就急著要去找他，这关係肯定就不简单。 显然她中已经猜了一个七八分，但是奈何人家张丽嘴硬死活不承认。 今天是星期，他们不用再去组训练，张丽就隨便披了一件袄子就往外面走。 她说道：“同志到时候帮我和老师说一声，我今天出去看看，和老同志吃个饭见面！！” 说完这句话之后，张丽头也不回的跑了，她先是去了屋子里面拿了一样东西，这才离开。 来到剧组一个半月的，特別是女孩子就喜欢往外面逛，何况是这种大城市呢？平时一放星期他们就组著团约著去北平的那些比较知名的旅游点看看。 什么长城颐和园，什么故宫天坛都看了一个遍！自然是记得大概的路往哪里走的。 她看著公汽的路线，找到了文联的那个街道的位置。 手里则是攥著一个信件。心里都是怀著一丝忐忑和激动。 张丽想著到时候见到了李有思，到底要和他说什么？ 她又想著要和他一起出去吃个饭，带著他出去走一走，说一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想问问李有思同志写作的事情。 一下子从文工团的乐器手转变成了一个作家！这个转变还是很大的，说实话张丽第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个变化。 等著公共汽车停在了街道口，张丽边问话边往前走：“同志，你知道文联的招待所在哪吗？” 她的江南姑娘的小调自然是绝大部分的同志都顶不住的。乐呵呵地给她指的路。 很快张丽便找到了自己心向神怡的那座四合院！ 来的门口继续问：“你们招待所是不是来了一个姓李的同志，就是那个穿著军装的文工团！长相有些秀气，1米78附近的。” 这个形象在招待所倒是很少见！所以她跟著指示就找到了他们的宿舍门口。 第19章 识趣的男人 张丽站在门口，她正想著，伸手向前准备敲敲门。 只见到大门忽然自己打开了。 里面就出现了李有思的身影，他正在振振有词说道：“於华，我觉得今天我们可以去外面吃点好的，老是待在食堂可不是一个好事~你难道不想吃点鱼补补脑吗……” 於华看著门前出现了一个怕漂亮的女同志。 她穿著一件红色的袄，头上戴著一个小虎头毡帽，还缠著一个丸子头，看起来十分的可爱，也就十五六岁上下的样子。 文协都是木头疙瘩，就算是女同志也带著一个眼镜，於华倒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孩~ 自己都稍微呆愣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 “我还是算了吧~” 李有思继续劝说道：“怎么就算了啊？走啊！一起去吃饭才有烟火气~！！” 正准备找个伴呢。 不过他瞧著於华的眼神，倒是有些好奇的回头。 转头他也看到了前面出现了一个身材娇小，却是十分有气质而且可爱的女孩~ 毕竟现在的张丽才十八岁，打扮年轻点，说只是一个女孩確实不为过。 而且大多数人在上镜的样子和现实都是不太一样，何况现在还是她的顏值巔峰，十八岁？ 李有思第一时间就落在她身上脸上，稍稍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的他问道： “张丽？你怎么来这儿了？” 他和张丽关係还算不错，所以现在几乎都会省略尊称『同志』了，直接叫名字，似乎好一些。 张丽听到李有思的那一声疑问，瞬间眼睛就这么轻轻眯了起来，嘴角以极快的速度撇过去：“我还不能来吗？” 於华也不是傻子~ 这么漂亮的姑娘能来他们招待所干什么啊？ 这招待所能够说是挑出来一个个顶个的帅哥，也就只有这个李有思了~ 现在看来自己的怀疑没有错，人家確实是李有思的相好~ 本著助人为乐的心態，他大方笑著说道：“既然你相好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了！！过两天要交稿子呢~我先回寢室写改稿子去了！” “哦~” 李有思回头看了一眼於华，不讲义气的！ 见不著女同志的时候，嘴里面倒是很狂，要找人介绍~ 现在一见到真漂亮的女同志了，就嚇得腿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他回头露出来一个温和的笑容，回答这个致命的问题： “我原本都想说去《红楼梦》剧组找你的，可是有的剧组在『河北』有的又在『北平』，我倒是糊涂了，实在想不明白，你的招待所在哪里！” 张丽看著他假装疑惑的表情，忽然绽放出来一丝笑容，那俊俏的小脸蛋上面出现一个漩涡： “你真有这心思啊？呵呵，別和我说这些了~谁不知道就你心最大。” 李有思嘿嘿一笑，走进屋子里面，拿出来一件东西，这才跑出来说道； “你才过来吧？这都下午一点了，吃饭没？我带你出去吃饭？” 张丽连连点。 李有思回头重新问了一句：“於华，你老小子到底去不去吃饭？” 於华斩钉截铁说道：“不去，不去，我去食堂。” 李有思这几天和於华聊得来，他人確实有趣好玩。 “行吧。” 张丽闻言鬆了一口气，感觉这个同志人还不错，至少『识趣』。 她抬头看著李有思的后脑勺，就跟在他的身后，今天的李有思依旧是穿著一件深绿色的大衣，从后面看去那宽阔的胸膛很有安全感。 两人从门口离开。 “去哪里啊？”张丽轻声问道。 李有思回头说道：“在这附近的街道好吃的国营饭店我都吃得差不多了，这一次！我要带你吃火锅！” 他们两个都是锦城人！~ 虽然人们当中对於锦城有很多偏见和大山。 但是其实最先开始出名的，依旧是火锅~川渝火锅又麻又辣，他们在文工团的时候，过那么一两个月就会出去吃一次火锅解馋，所以两个锦城人！在一起的时候能不吃火锅？ “哪里来的火锅啊？我都没见过呢~”张丽脸上露出来一丝意外。 不过现在个体户没完全开放呢！火锅是连锁模式出现在全国各地的，怎么可能有？北平现在最多的就是鲁菜、淮扬菜！ 但是涮羊肉在北平还是有的，最出名的涮羊肉的馆子就是“东来顺”了吧。 东来顺的菜在现在不算特別贵，一盘羊肉的价格大概是九毛，就算他两特能吃，也最多吃不过五块钱~ 李有思笑著说道：“好了，跟著我，我带著你过去就知道了。” 东来顺在前门街，他们这里是东四南大街，也就六公里的距离，公汽最多半小时的距离。 坐上汽车。 张丽就这么坐在他的身边，不过並没有靠的特別近，她也知道现在这个年代的氛围，趁著现在这个密闭的环境，她吐露出来心中的疑惑： “你什么时候写的小说啊？” 李有思直接说道：“大概就是面试结束之后吧，我想来我不会演戏，其他的天赋也不多，所以乾脆就想想其他出路~” “后来我看到宣传科的同志们！每天九点上班，下午五点就下班！於是就写了一篇小说。” “过了几天，写完小说！我抄下来杂誌社的位置就投了过去。” 听著他说话，似乎这投稿是一件十分轻鬆而且没有难度的事情，张丽微微蹙眉，小声问道；“就这么简单？” 怎么感觉像是在逗我玩呢？ 写小说就是，我突然想了，然后就写出来了？ ~ 张丽咂咂舌，宣传科的同志给她写的情书，她都感觉是鬼画符呢~怎么到李有思这里就这么轻鬆呢？ “你不信？”李有思无奈摇头~ 聪明的女人不太好糊弄。 张丽绝对算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女强人，虽然现在的她还是一个小女孩，但是也慢慢暴露出来这一份野心~ 在演完这个角色之后，她未来的路绝对是成功的，后世靠著自己打拼成为了一个富商。 自然就和薛宝釵那句“好风凭藉力，送我上青云”一般无二，乘著改革的春风一跃而起。 “没有，就是觉得你说得太简单了，哪有这么好糊弄的小说，我写信都还不明白呢~” “你洋洋洒洒就出口成章啦。这不就是把我当小孩子糊弄啊？”她捂著嘴笑道。 第20章 吃「火锅」（求月票追读） “也就写了十多天吧，那时候听老师他讲的故事，有感而发就写出来的！”李有思最后又说了一遍： “不过写小说这件事，原本我就有打算了，这算是第一次实践。” 这才让张丽信服，不过她带著那双带著柔波的眼神看来，嘴里讚嘆道： “没想到明你第一次写小说就这么厉害呢！看来李同志未来有望文学大师！” 到站了，李有思立马站起来，无奈说道：“好了，张同志，这事情可说不定呢。” “你笔名叫什么？”张丽也跟著站起来，不过紧接著问。 “就是我名字。” 他们走出来了汽车。 来到了前门街。 前门大街自明清以来便是北平的商业中心，聚集了眾多老字號，如同仁堂、全聚德、瑞蚨祥等。 站在前门街上面，李有思看著人来人往的情形，这里才是现在的北平寸土寸金的地方啊。 “那书名呢？”张丽跟在身后。 “《落叶归根》。” 剩下的事情，她就没问了，记住笔名和书名之后，过一两个月就可以慢慢等待李有思的小说出炉了，对於他的小说，倒是十分的好奇的。 李有思继续带著路。 很快就来到了东来顺的门口。 现在的店面是30年扩建的三层青砖小楼，门脸掛著黑底金字匾额，门口人流量很多，不管是本地有钱人还是积蓄已久的工人都会来涮一顿羊肉~ 就像是后世的老字號“全聚德”基本成为去北平必打卡的地方，这里也差不多。 两人一路走进去，今天运气还不错，没排队，找到一处空座位。 才落座，店员递上竹牌：“几位？铜锅单点 1元，加羊尾油提味另加 0.2元。” “两位，一个加羊尾油的铜锅，对了。能多加辣椒和胡椒吗？”李有思先问了一句。 “啊？”看了一眼两人，他稍微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写下来备註。 “能的。” 现在是没有菜单的，服务员端著木托盘巡迴，盘中摆著不同部位的生肉，按盘计价。 李有思看见生肉之后，立马要了两盘羊肉片、一盘牛肉、至於三大招牌上脑、大三岔、黄瓜条是必须的，剩下点了一个杂麵条还有一些素菜白菜、土豆、冻豆腐。 张丽看著这么一桌东西，清点了一下，才轻声说道：“李同志，是不是有点多了~我们两可吃不了这么多的~” 李有思这才停手，他数了数说道：“这里差不多四块~差不多了。张丽同志！我说过今天要请你吃饭的！必须把你照顾好！” “你不要在意价格，文联给了我一天两块钱的补足，就算躺著都有钱拿呢~” 张丽听到补足稍微有些惊讶，他们招待所也是有补足的，可惜只有一块钱，显然是不如李有思多的。 她说道：“文联真大方呢~” 李有思精打细算，突然吐槽道：“北平文联可有钱著呢！我光躺著都有我文工团的工资高了，搞得现在都不想回去了。” 很快铜锅就上来了，铜锅的汤底显然比起来隔壁桌的红一点，看来厨师確实给他们加了不少辣椒。 调完蘸料。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开始把那些难熟的菜扔下去。 然后开始刷羊肉片！ 李有思拿著那双长筷子，夹起来一块羊肉放到锅里，涮一下、二下……没过几秒就放在辣椒麵的碟子上面蘸一下，接著放入嘴里，旋风捲入。 这一口肉，又麻又辣！而且带著一丝丝羊肉的膻味，不多！ 但是那口感却让李有思幸福的流泪！ 他写小说的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吃好喝好？ 张丽笑著说道：“有思同志，你这就想多了！哪有这么想的呢，改稿子还能改一辈子啊？” “不如抓紧时间多写一点，未来一定能够写出来一片名堂的！不说鲁迅巴金，但是也可以学学张恨水那般的畅销作家~” 张丽这一番劝说，却是勾的李有思笑起来： “你知道你这话像谁？” “像啥？” 李有思想著说道： “就像是《红楼梦》的宝釵姐姐，劝说宝玉要考取功名一般！果真是一个好姐姐。” 虽然她本来就是宝釵天选，自己有著画靶子再射箭的嫌疑，但是这个感觉真的太像了。 张丽便是直接说道：“那这么说？你可以叫我一声好姐姐吗？我最近在看书呢！宝玉就常喊宝釵好姐姐！” 火锅的热气呼呼呼起来了，就这么拍打在她的小脸上面，弄得本来巴掌大的脸蛋上面都是红霞。她突然感觉自己这么说不太合时宜~ 毕竟…… 李有思回了一声：“你年纪还没我大呢！就喊好姐姐了？说不定你得叫我一声好哥哥。” 她吐吐被辣得通红的粉舌，犟道：“略略略！我才不叫呢。” “不过你试戏的是紫鹃吧？” “嗯，现在我也看的紫鹃的剧本，紫鹃多好啊！”她笑著说道。 李有思问道；“你很有气质，又漂亮。为什么不爭取一下釵黛呢？別人占主角不过是多了一个名气，指不定有你好看呢！” “不了，现在主角是朱碧云同志，我就演一个紫鹃就行，老师说了这个角色演好了，以后也有不少的戏接呢。” 她撩撩秀髮对著李有思露出来一个甜美的笑容。 因为听到李有思第一次这么认真夸自己好看漂亮呢，不同人说一句话可是有著不一样效果。 两人在这里吃的很尽兴。 一次性吃了很多的菜和肉，李有思摸摸小肚子，北平的生活真愜意啊~十分满意。 张丽和他聊了小半天，原本在招待所的那些阴云都消失了大半。看著李有思的眼神都带著一个小小的漩涡~ 她心中暗道：老师说他只是文工团的小团员，不过现在他都是一个能发表大杂誌的作家~ 这变化可一点都不小呢~ “走吧。” 李有思站起来，他让服务员把这些剩下的菜捞了起来！汤底也放在小碗里面。 这个年代的条件，可是一点浪费都不能有的，就算是一等一的全聚德，吃完饭別说菜了，连鸭架鸡架都是能够备註带走的。 而且省了一些麵条，回去又是一餐。 嫌弃？ 不可能的！ 李有思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精打细算的男人~ 自己都暗嘆自己有一个好品德！不浪费一丝一毫的食物。 第21章 交稿子 走出东来顺。 李有思的手里面还提著那一碗打包好的麵条，他继续说道：“你们招待所限制外出吗？” 张丽摇摇头：“没有，现在还不算正式开始训练呢，听说黛玉和宝玉的演员还没选好呢~” 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演员是在84年，培训班成立之后才选好的，毕竟这两个角色算是整个小说最重要的角色之一，导演很挑剔。 虽然薛宝釵的演员现在已经確定了是朱碧云，但是这傻姑娘是个恋爱脑还受到媚外的影响，跟著男朋友去了美国，放弃了这大好的机会~ 《红楼梦》宝黛谁演谁能火。 “那我陪你在外面逛逛吧。”李有思点头，带著她在街上走著。 朝著北边步行了几分钟，就看到了一座大楼。 这里是正阳门。 正阳门是明清两代北平內城的正南门，箭楼在其南侧，二者相互呼应，是老北平的標誌性建筑之一，现在游客不多，不过老大爷挺多。 走到一半，忽然张丽停了下来，然后，就从自己的小包里面开始翻找著东西，拿出来一个球！~ 她有些紧张说道：“上次，你还送我东西来著，我想来应该还你一点什么，於是我就在招待所无聊，就织了一个围巾，你看看？” “啊？” 李有思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的便是接过围巾就这么缠在脖子上面，稍微整理整理。 张丽的手艺確实不错，织出来的围巾没有太大的毛球和细线刺感，所以十分的舒適。 他说道： “谢谢，很暖和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晚上回去应该没车了，那我先走了？”张丽点点头，这才带著他来到了公交车站。 李有思看著她先上车道別之后，自己才坐上了回招待所的公汽。 ~ 很快，回到宿舍。 於华一个人可怜巴巴的窝在桌子前面啃著大饼，心中无限感嘆：青春就是好啊~ 等著李有思一打开门，他便立马说道：“回来了？” “嗯。”李有思点点头，回到座位上坐下。 作家对於生活的观察都是十分细致的，於华很清楚的看见了李有思脖子上面多了一根围巾，想起来今天中午来的女同志。 心中的猜测对了一大半~这个年代都甘愿亲自找你，还送这送那的？ 这能是一般朋友？ 说出来於华自己都不相信：“哎，李同志不道德啊~” “怎么了？” “你这相好是演员吧？” 於华倒是一眼就猜中了，这种女同志似乎不当演员都说不过去了。 “嗯。差不多吧，现在在电影厂的招待所，听说是要选上的。”他点头说道。 “你瞒得我好苦啊~” 李有思无奈摇摇头，立马转移了话题： “行了，不和你瞎扯了，过几天就要检查稿子了，我看你天天都在看杂誌，小说改完没？” 杂誌社对待於华和李有思的小说的態度显然是不太一样的。 现在只是於华写小说的前期，作为年轻人一是阅歷不够，二就是现在的他喜欢炫技。 所以作品质量並不算是万中无一的好。他改的小说叫做《星星》，只需要在这一两月改完就行，连发表都没有確切时间。毕竟前面还有三篇短篇小说被连夜撤销下来了。 李有思的小说是被杂誌社寄予眾望的，必须要在十二月那一期发表出来的优质小说。 自然改稿子的时间和要求也並不完全一样。 “我就写了一个短篇小说，你写得是中篇小说吧？比起来我来说，该著急的应该是你！” “不过李同志，你写小说写得是真他妈的好啊！” 於华自然是知道两人之间是有些差距的，但是並不会因此就太过伤心！ 毕竟他乐观的心態很快就找到了一丝安慰，招待所里面很多都是和他一样的作家，李有思这种確实属於少数。 李有思笑著说道：“好了，不要捧我了，於同志。” 他低头看起来小说的稿子。 在招待所里面过的日子比较清閒，时间也是飞快的流逝。这一不小心就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 十万字的稿子还有近乎一半的进程~ 在北平文联的招待所里面改稿子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这里相当於免费的图书馆，里面不止收藏了《北平文学》歷期的杂誌，还有《收穫》《人民文学》…… 看小说看多了，自然就荒废了。 笔在稿纸上面刷刷刷的开始修改小说，李有思改起来小说是完全不在意的，只要能够让杂誌社满意，能发表作品就行。 晚上两人简简单单热了一点剩菜吃了，便继续进入改稿子的工作当中而去。 ~ 过了十多天。 到了二十五號的早上，周燕如准时敲响了他们宿舍的大门。 李有思在文工团里面一直以来都有著良好的早睡早起的习惯，倒是一早就给周燕如开了门。 老太太看著他说道：“李同志，今早起得挺早。” 回头瞄了一眼於华，依旧在睡觉，她嘆口气：“这小同志就喜欢睡觉。” “周老师是来看稿子的吧？”李有思倒是知道周燕如过来的目的，他立马从桌子上面把稿子给周燕如递了过去。 周燕如问道：“改好了？” “昨天晚上刚刚好改好了，才准备拿过去给你的。”其实老早就写完了。 其实老早就改完了，可惜一天还有两块钱的补助，他决定吃完了再离开。 周燕如接过稿子，说道：“那我先看看。” 她领著李有思朝著北平文联的办公室里面走去，北平文联里面有著不少的都是《北平文学》杂誌社的骨干。她熟练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她继续说道：“你的小说定稿在这个月月末。” 现在都是十一月的二十五號了。 还有五天时间就需要定稿。 至於《北平文学》发刊的时间，一般都是一个月的二十號附近，所以十二月二十號才能够在杂誌上面看到李有思的作品。 这个速度也算是快了，毕竟他投稿都是在十月份，才两个月时间就发表。 “你也不用太著急，我这次就是看看你改好的第一版合格不~不过你这个质量……看来是不太需要了。” 第22章 千字八元（求追读和月票~） 周燕如带著那丝微笑缓缓抬起来了头。 “我看完了，第一次改稿子能够改的这么好，已经没什么再修改的必要了。” 李有思缓缓点头，他问道：“那我的事情算是结束了？” 周燕如点头：“哦，顺便聊聊稿费的事情吧，毕竟定稿之后。杂誌社就会发稿费了。” “李同志，你知道我们杂誌社的稿费的规定吗？” “知道。”李有思点头。 一般的新人作家，是没资格谈论稿费条件的，能过稿对於他们来说都是不错的了，要求高稿费大多时候都是老作家的特权。 所以李有思在过稿的时候，並没有强烈要求杂誌社高稿费。 周燕如继续说道：“国家定的標准是千字三块到十块。” “不过《北平文学》向来给作者的稿费都不会低於千字五元。新人作家一般都是这个標准了。” “当然，李同志你的小说自然不一样，质量確实是超出很多老作家的程度的，所以我想来和主编爭取了一下，给你千字八块的稿费？你看？” 李有思完全没有意见，新人的第一本书能够给到千字八元都是因为他作品质量拔高的原因。 稿费不止和质量相关，还有名气相关。 流量等於钱，在什么时候都是真理。他这小透明发表在杂誌社上，同样质量显然是不如汪曾祺书带来的影响力大的。 何况，杂誌社也不清楚就算这篇小说质量不错，是否真的能够吸引大片的读者。 千字八块自然是折中的方案，但也比起来一般的五块高不少了。 “我没意见的，不过稿费是什么时候……” 周燕如笑著说道：“我也理解你！在下月一號你来杂誌社的財务部，稿费和补助申请自然都办好了。这几天虽然不改稿子，但是补助是正常的。” “还有，你回文工团的车票，我们杂誌社也报销安排好了，在下个月的二號。” 李有思带著一丝感激点点头。 老编辑就是贴心啊，这车费一来一去是二三十呢。 “谢谢老师。” 而且李有思改完稿子也必须先回文工团一趟。 团员相当於是兵役，自己只有一个月假期，要是时间到了不回文工团，那都是逃兵了~ 周燕如收拾了一下小说稿子才慢慢站了起来。 “那这几天，李同志可以在北平好好玩玩休息一下。” “下次有小说希望你优先选择我们杂誌社，我儘量给你爭取千字十元的稿费！” 一般情况下，作家的作品发挥都是浮动不大的，既然李有思这篇小说写得这么好，那么下一本也差不到哪里去。 周燕如自然是想爭取到这么一位忠实的作家。 就像是汪曾祺原本在他们杂誌社工作，后面就算是成名了，也常常在杂誌上面发表作品，毕竟有著深厚感情基础。 李有思自然没有立马答应，作家最不能做的是断自己后路： “我知道的，老师。” 两人一路走出来了办公室。 就见到一个老人家往这边走过来，他嘴里面叼著一个菸斗，穿一套很宽大的蓝制服，戴一副老式的圆镜片浅茶晶的养目镜。 这模样就温和极了，看起来就好欺负的样子~ 这位老人，李有思在后世倒是见过几面。 周燕如看到来者，立马露出来一丝笑容，喊了一声：“老汪！” 自然便是用一篇《受戒》打出来一片天地的，八十年代比较知名的小说作家汪曾祺。 两人在十多年前都是《北平文学》杂誌社的编辑，老同志了~关係自然不错。 汪曾祺露出一丝笑意：“老周，哎呀！你有时间来文联啊？” “我倒是挺好奇你的呢？都多久没见了？”周燕如无奈一笑。 汪曾祺说道：“上次受邀去大张口，这才回来！来文联匯报工作呢。” 汪曾祺说完之后，自然注意到了一旁十分有气质的年轻人。 周燕如便立马和他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北平文学》新来的作家，別说，他的文风倒是也有几分你的风格。” “这位是……” 李有思笑著说道：“周老师不用介绍，我知道，这是《受戒》的作家，汪曾祺老师~” 李有思上前和汪曾祺握手。 对於汪曾祺，他倒是十分的喜欢的，要说八十年代的作家里面，各有千秋，他以前最喜欢翻看的就是汪曾祺写的散文，雅俗共赏！ “你好，李同志。” 周燕如乘机便和汪曾祺说起来：“这小同志写小说很有灵性，最近写了一篇乡土小说，倒是惊得编辑部一眾人说不出来话来呢！” 她自然是帮衬著年轻人说说好话。 文学界里面很多作家都喜欢帮衬年轻作家，路遥、汪曾祺都是这样。 汪曾祺笑著说道：“看来，我们文学界又要多出来一位新星啊~” “汪老师谬讚了。”李有思立马说道。 周燕如继续说道：“也说不定呢！他就是下一个汪曾祺。” 汪曾祺点头：“那我更加希望，文学界多一个超越我的作家。” “这位小同志新书要发表了吗？” 周燕如说道：“没有呢，今天才交稿子，准备回去就定稿，下月就出来了。” “你要不要看看？给人家给点意见？”周燕如举著稿子对著汪曾祺说道。 汪曾祺晚年就算一举成名，但是从不以“大师”自居，对年轻作者的请教始终耐心回应。 例如，《棋王》的阿城早年创作时受汪曾祺影响颇深，汪曾祺对其作品的结构和语言风格提出不少建议。写《长恨歌》的王安忆也提到，汪曾祺曾细致点评她的小说。 汪曾祺和周燕如都看向了李有思。 李有思心中颇有感激，周燕如目的很明显了，她想让汪曾祺给自己多点建议。 他立马点头说道：“能够得到汪老师的指导，自然是我的荣幸！！” “人家都这样说了？你再拒绝不好吧？”周燕如说道。 汪曾祺接过稿子，带著两人走到办公室里：“指导说不上，我帮你看看小说吧！最近有段时间没看过年轻人的作品了。” “年轻人写的小说都很有灵性，对於我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灵感。” 第23章 汪曾祺指导 他对於李有思的小说確確实实有些好奇，毕竟周燕如这样的老编辑都说好了，那质量铁定是高於杂誌社的绝大多数的稿子的。 很快汪曾祺便看完了第一页。 他立马翻开了第二页，心中暗嘆：果真是一个小才子，写得確实不错。 不过李有思显然也是有缺点的，这也是很多作者写的第一篇作品的缺点，就是笔力还不够深厚，还有对故事的掌握力不太够。 当然李有思这个故事足够有意思，而且文笔也不错，算是弥补了前面的两个问题。 汪曾祺通过这篇小说也大概判断出来了李有思的能力。 不说是一流作家，现在的他挤入二流作家的完全绰绰有余的，毫不夸张~未来努努力爭取到达一流也是很有希望的。 而且这还是这小同志的第一篇文章，汪曾祺当然有点小惊讶~ 很快，他合上小说：“老周，你这话说得，他都写得这么好，让我给什么意见？挑不出来问题。” 汪曾祺几乎没有写过中长篇小说，所以指导李有思的中篇小说，刚刚好也是他薄弱的地点。 “好了，老汪你也別藏拙了，我们俩讲究这些虚的？夸他是可以，但是得说得有用的！”周燕如无奈笑道。 汪曾祺点点头：“那我说两句？” 很快，他便翻开了稿纸，提前做好了一小处標记： “这一段，我便看出来你確確实实是第一次写作！有些生疏了，明明五十个字就能写清楚的事情，你写了快两百个字！” “虽然稿费確实多了那么一点，但是很丧失了你这小说的美感还有语感。” “可以把多余的形容词，和冗长的介绍去掉。” 李有思看过去，这点倒是他和周燕如还没看出来的地方，汪曾祺显然是短篇小说圣手，这笔力果然是十分的厉害的。 他连忙说道：“我知道了，谢谢汪老师。” “嗯，”汪曾祺又有些欣赏的点头，这年轻人还是能够听清楚別人的指导。 他遇到过不少文坛的新人作家，有些时候摆的资歷感觉比起来他这位老人家都要大的，所以他更加喜欢谦虚內敛一点的年轻人。 “还有这里……” 挑出来几段比较明显的问题之后，汪曾祺最后才说道： “这篇小说確实很优秀，是我前所未见的一种类型，除了这篇小说里面的乡土之气之外，我似乎还看到了一层深深的哲理！” “就好像是……” 他沉默了一会儿，倒是第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一个真的適合概括的词语。 周燕如立马接话上：“就像是在寻觅『根』一样，那种中华文化的根。这是这篇小说的引申意味。” 汪曾祺忍不住又点了一口烟，然后缓缓说道： “对，这是一篇很有味道的小说，我看来《落叶归根》似乎会取得比我还高的成就。” 李有思继续说道i： “汪老师实在是过誉了，《落叶归根》能够取得你十分之一的影响力都是幸事。” 看完小说，给李有思指导完之后，汪曾祺看了看表，接著说道：“时间到了，原本是来文联找找主席的。” 走到了一半，他突然回头说道：“对了，我家在蒲黄榆~~，要是这位小同志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我能帮你一点半点。” 李有思迅速点头。 等著汪曾祺走后，两人看著桌上的稿子，李有思便是说道： “那我先按照老先生的改改？” 他立马趴在桌子上面改了起来。 笔头在稿纸上面飞快的游走著，不过半个多小时，他便改好了稿子。 周燕如稍微有点小惊讶，立马问道：“改好了？” “差不多？汪老师说的就这些了，周老师，要不你先看看吧？”李有思把稿子递过去。 周燕如立马接过来。 看著李有思改好的稿子之后，她觉得这个小子是十分有悟性的。 仅仅是被老汪教导几句，这稿子就改的又快又好。 不过周燕如倒是又流露出来了一丝疑惑，这小子该不会早早就能够改好了，这么多天一直都是在招待所混补助吧？ 这些事情在招待所还挺常见的，周燕如笑了一声：“行，改得很好！还是按照上次的安排，一號来拿稿费。”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周燕如便是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李有思也回到了宿舍，在宿舍里面给张丽写了一封信件，大概就告诉她自己要回锦城的事情。 “改稿子的事情怎么样？”於华躺在床上，有些好奇的问道。 “还能怎么样？过了，我等几天拿了稿费就离开了。”李有思笑著说道。 於华继续看著他：“你是锦城人啊？我是盐城的，距离倒是挺远的，不然还想后面和你约著见见面的。” 一起住了快一个多月了，於华对於李有思也稍微有了这么一丝感情，当然是把他当作好友。 李有思倒是十分豁达： “机会挺多的啊！既然於同志，大家都选择走上了写作这条路，都是会来到北平的吧？” 北平是文化中心，聚集了绝大多数当代的畅销作家，当然也有很多作家都在別的地方有所建树，例如巴金就一直在瀘上扶持著自己的杂誌社《收穫》。 “哎！要是能到北平指不定要流多少汗水呢！我现在这个实力不用想了。” “你也没必要自怨自艾，说不定你未来就是全国最畅销的小说作家？”李有思笑著说道。 “哈哈，借你吉言！” 於华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中午的太阳倒是挺大，不过冬天的太阳是十分暖和的。 “既然你要走了，我请你吃饭，这几次都是你在请我呢！我稿费也差不多要下来了！” 李有思没有拒绝，於华的家境还算是殷实，请一顿饭也不会亏到哪里去。 “少见！於华同志要请我吃饭，那我肯定是要去一次的。” 他站起身来。 於华也跟著站起来。 收拾了一下，便去到了外面的国营饭店，於华大方的点了四个菜，两个肉菜两个素菜。 第24章 原来是升了啊？ 时间过了五天。 李有思来到了《北平文学》杂誌社的编辑部，找到了周燕如，今天自然是一號。 他问道：“周老师，財务部在哪里？我怎么申请稿费？” “审批流程下来了，我带你过去吧。”周燕如点点头。 起身带著他离开了编辑部，转了两个弯才来到了財务部。 財务部里面的人员显然是没有编剧部的人多，但是倒是都忙乎的焦头烂额，一位带著毡帽的女同志看见周燕如之后，立马赶了过来。 她笑著说道：“周老师，是过来取《落叶归根》的稿费吧？” “对。” 女同志看了一眼一旁的李有思，猜测这位就是那位《落叶归根》的作家，不过这么年轻的杂誌社作家倒是少见。让她稍微多留意了两眼。 她带著两人往里面走去。 然后坐在那个黑色的原木桌子前，开始找东西。 女同志翻看著各种密封的档案袋，找到专属於李有思的袋子就递了过来：“杂誌社稿费都是现金支付的。这是周同志你的稿费。” “你的小说，一共是十万九千五百个字，按千字八元算的话，就是八百七十六元！” 她拿著一个密封的袋子就递了过去。 “李同志，可以现在清点一下你的稿费。” 李有思轻轻打开这种缠著密封线的袋子，朝著里面看了一眼，全都是新制的十元大团结。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八十来张也占了不少的空间。所以这个袋子看起来鼓鼓的，看起来就让人开心，全都是钱啊~ “谢谢。” 女同志递过来一个文件：“既然李同志收到了稿费，那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吧。” 李有思连忙把自己的稿费给缠好，就这么夹在手臂下面，看起来一副老总模样。 他拿起来笔签下来自己的名字。 女同志接著又拿起来另外一个袋子，刚刚的是稿费，现在的是补助费：“这里是你这个月在《北平文学》招待所的补助，一天是两块钱，一共三十天。” “还有补助的三十块是来去的车费，其中十五块已经给你买好了明天的车票，所以一共是七十五块，你看看？” ~ 杂誌社真大方啊？ 写了一个月的小说，其中最开心的就是今天了，李有思连忙接过另外一个袋子，然后在文件上面签好名字。 两个费用加起来一共是九百五十一元……加上他在文工团也有著一百来块的存款，现在自己也是千元户了，离万元户差的没太远。 一千块钱，足够他现在去小县城隨便买间房子然后过上左拥右抱的生活了~ 正在他还在美美幻想的时候，一旁的周燕如提前打断了他，她从包里面拿出来一张车票，然后说道：“文工团的同志，我昨天和他们打电话通知过了，你车票是明天的。” “好的，周老师。” 李有思揣著车票就放入了口袋里面。 周燕如露出一丝笑容：“嗯，回文工团了也要努力写作啊！你很有写作的天赋的，应该是我最近几年见过写得最好的年轻人。” “谢谢老师~” 李有思重重点头，来北平一个多月倒是遇到不少好人。 他离开杂誌社之后，先是带著所有的钱去到了银行，把整的都存了进去，自己就留下来几十块零钱。 回到屋子里面的时候，於华也在收拾东西。於华笑著问道： “领完稿费了？你什么时候走啊？” “我明天一早的车票。” “哎，还准备送你一程的，我下午的车票，直接回盐城了。”於华无奈嘆口气。 “不过现在好了，我不用做牙医了，我爸给我来过电话了，说是文化馆的人邀请我加入呢！” 过稿一篇国家级的杂誌，对於文化馆来说，其实也算是比较难得的人才，於华进入文化馆自然是顺其自然。 “恭喜你！” 於华连著摇头：“想起来我改了十几遍的稿子，终於算是成功进入文化馆了。” “你是不知道，这三年我过的都是什么生活！每天都要面对一堆人的牙齿。” 李有思附和道：“现在不是如愿所得了吗？” “那是。” 下午，带著於华一同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散伙饭。 晚上，李有思便是只是一个人待著招待所的宿舍。 夜晚，文联的工作人员相继离开了，门外只有点点星光，还有就是隔壁四合院养的狗叫，不过听说晚上狗叫都是狗见到人看不见的东西。 思索片刻，他便立马一个人缩到了被子里面，头也没露出来。 第二天早起。 收拾好一切东西，他就起来去赶火车了。 ~ 两天时间一过。 第三天早上，李有思一个人提著行李站在了文工团的门口，锦城到了十二月依旧是没有雪的，也许到了一年当中最冷的一二月会落点。 相比之下，北平是真的冷啊~ 门口迎接李有思的就王海一个人，因为也只有他知道李有思確切回来的时间。 “李同志！！你终於回来了。” 王海连忙迎了上来。 “王主任。”李有思也打了一声招呼。 王海帮著他提著行李，接著说道：“走走走，跟著我走！” “不回宿舍吗？”李有思看著王海提著行李，朝著和自己宿舍相反的方向离开了，倒是有些意外。 “哦？周燕如同志似乎没和你说过吧？你现在被调走了！不是乐器队的队员了！早早就把你调到宣传科了~不过宣传科你应该待不久……” 王海继续介绍道。 这样的人才在乐器队待著不是浪费吗？ 而且文工团里面基本没有秘密。李有思的小说审查是一层接著一层的，宣传科除了他，上面的团长也知道了。 自然很快便把李有思给调了过去。 不过王海也知道李有思能去宣传科，自然能去其他地方，毕竟作家待在文工团都是很浪费的。 李有思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自己升了啊？ 那不奇怪了。 原本还以为是在北平待太久，部队不满意了呢~ 王海笑著说道：“团长说你很爭气，文工团的作家很多时候不受杂誌社欢迎，你倒是第一个被要著去杂誌社的。” 第25章 文学创作室 李有思跟著王海朝著他们宣传科的宿舍走去。 到了一处院子门口，王海停了下来，他说道：“正好，这处宿舍的人少，留给你了。” 院子是在宿舍附近，类似文联的那种大杂院。一个院子里面都是宣传科的同志们。 王海带著李有思来到了一个屋子前。 显然大小比起来文联的招待所要小一半不止，不过幸好这是单间。 “团长也说过了，你作为作家，不適合和別人挤在一起，不利於写作。” “这算特殊照顾吗？”李有思笑著反问。 “不算，这是根据『因材施教』，不同士兵有著不同的作用，你是宣传科的重要人才嘛。”王海微微一笑，解释道。 这话说得圆溜，还得是在文工团当领导的。 李有思点头，提著东西就进屋放著。 “那谢谢王主任了。” 王海说道：“你上午就不用来了，在宿舍好好休息一天，等著下午有时间可以来宣传科报导一下……我给你安排工作。” 李有思应了一声，王海才离开。 屋子里面有一张床，铺著的部队的经典长 2米、宽 1.5米的军绿色被子，虽然有些薄，不过锦城现在不算冷。 还有一个小火炉和一个靠窗的桌子。 顶多十平米。 不过这个条件在文工团也算是比较顶级了，以前的李有思只是一个小鼻嘎的兵。 现在不一样了，写了一篇《北平文学》的小说，虽然还没发表，但是也算是“特殊人才”。 自然待遇就要升一升。 李有思也没多少东西。 去北平招待所的时候，就带了两件衣，所以东西一放，打扫一下。 嗯！宿舍很空很乾净。 不过他夏天秋天的衣服都在原本的宿舍，李有思想了一会儿，想著顺便回寢室去收拾收拾…… 打开大门，就见著不远处，两个人朝著这边走来。 当然中间还提著一个麻袋。 很快他便看清楚来人，一个是寸头，一个是中分，这两髮型挺明显的。 刘峰提著麻袋走到门口，然后气喘吁吁说道：“你回来了啊！” 李有思一笑：“嗯，这不都看到我人了吗？” 寸头看著李有思，他眼里都是带著一丝丝仰望的光，原本他对於自己这混日子的工作有些唾弃，毕竟年少的人都有著中二而且文青的想法。 直到李有思的一篇小说，一下点燃他在文工团工作的激情。看来文工团也是能够培养出来作家，虽然他不是宣传科的。 刘峰连忙说道：“给我倒杯茶，累死我了。” 李有思打开门：“屋子的茶壶还在烧水，你倒点开水喝吧。” 寸头名为张建军，他笑著指著这一个麻袋说道：“王主任让我们俩来给你送东西，这是你原先在寢室的行李，周…老师，你看看。” 他转换称呼倒是很快，毕竟张建军想来能写进北平的作家，配得上自己一句老师。 “谢谢你们俩啊…同志，你也进去喝口茶吧。”他打开门。 “我叫张建军，以后是宣传科的同志了！”张建军自我介绍道。 “好，张建军同志！” 屋子里面，就一张桌子，两个凳子。 他们坐著凳子，李有思就坐在床上，刘峰喝了一口茶，四处打量了一眼他的屋子，然后吐槽道：“啥时候，你都住这单间了？你现在都是领导了吗？” 一旁的寸头一副看没见过世面的人的眼神：“你懂什么啊？人家这算是特殊人才！自然是和领导一个待遇。” 这个年代就是这个特色，工资、待遇看的是人才。 只要有人才能干，待遇是可以做到和领导一样好的，甚至比一样领导好。 “写小说就能做到这样？” “嗯，当然要想和李同志一样，至少得超过我们宣传科百分之九十五的人物吧。”寸头嘲讽一笑： “你连一份信都写不明白，一两万的短篇都是奢望吧？” 刘峰脸上一红，若有其事说道：“你懂什么！天赋是靠激发的，李同志写小说前，也啥都不会呢！” 吵架就吵架，还扯上我了。 李有思说道：“行了，现在该去宣传科报导了吧？” 张建军点点头，立马站起身：“走吧，正好我是过来帮李同志介绍工作的。” “那我也先回去了。”刘峰先离开了宿舍，去到了他们队训练的地方。 至於张建军便在前面带路。 宣传科的位置距离他的院子不算远，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就看这点来说，王海都是比较照顾他的。 很快，两人就到了宣传科的院子里面。 宣传科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四合院，几个屋子都是宣传科的工作地点，不同的屋子负责的工作不太一样。 例如张建军就是宣传科里面搞审核的。 至於李有思？ 张建军说道：“王主任说过了，你是作家，只需要在宣传科里面进行文艺传作就行！” “適当也可以围绕部队精神、军旅生活、英雄事跡、政策方针等主题，创作各类文艺作品，传播弘扬一些正能量的~” 简单来说，全职写小说了。 於华被调到文化馆里面去了，李有思被调到宣传科来了。 都是全职写小说。 那这个工作就是十分说不清楚的了，如果我要是一年都没產出一篇小说？也不是因为我懒，而是没灵感啊！ 这才是於华要进文化馆的原因。 確实很不错啊。 李有思点点头：“我大概明白了。” “嗯，王主任还说了，你要是有啥创作的要求，可以和他说说，只要是能安排的都会儘量安排。” 什么叫安排？ 这叫採风！ 一点都不高雅。 李有思心中笑道：当作家是真有好处啊！ 这走到哪里去了，有身份有地位，还有钱拿，最关键是还有小弟啊！ 寸头一本正经的介绍完这些之后，才若有好奇的问道：“周老师，你去过《北平文学》杂誌社的招待所，能告诉我什么样吗？” “就和我们宿舍差不多……” “不是，你有没有见过什么作家。” 李有思微微一笑：“有那么一两个。” 准確来说，他住的是北平文联的招待所。 不是中国文联的，更加不是中国作协的。 所以看到的都是和北平文联或者《北平文学》相关的作家，如果是去到了中国作协或许多点。 不过中国作协的驻会作家的標准可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第26章 「铁血」的军队（求月票追读） “见过汪曾祺老师！还有一两位新人作家…刘心武见过两面，不过没打过招呼…”李有思淡淡说道。 於是就著这个话题，和他多说了一些。 …… “你说的路遥？人家是西北作家，不是北平的。” 说到这里，他就稍微提了一嘴。 这些小文青对於文坛的“大师”都有著一股宛如后世追星一般的痴迷，所以对於李有思的仰望又重了一点。 “哦……你还受到过汪老师的指导啊？” 他笑著说道：“嗯，汪老师挺平易近人的。”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进到了李有思的办公室。 虽然臥室是单间，但办公室显然就不是，毕竟文工团没有这么大的空间。 他过来的时候是午休结束的时间，办公室的各位同事自然都不在。 李有思坐在位置上面，寸头继续说道：“这里是文艺创作室，除了你之外，还有另外十多位老师，他们都是团里冒尖的音乐家、作家。” 两人聊著天。 很快，寸头看了看办公室的时钟，这才说道：“那我先离开了，周老师。” 急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 等著寸头离开之后。 李有思显得无聊，便是在办公室里面走动起来。 他们办公室里面，除去十几个木桌子拼起来的办公桌，在墙面上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放著不少的书，当然还有不少的档案袋。 有些是关於军营的，也有抗战的记录。 毕竟他们是文工团的文艺传作者，创作的东西大多都是和文工团相关的。 最出名的例子是发表在去年的《十月》上面的《高山下的环》。 《高山下的环》是由李存葆创作的，他当时是济南军区文工团的编导。 84年被改编成为了一个经典的电影，就是那部“神通广大的贵妇人”的军事电影，讲的是越战。 因为一些敏感性，在后续的一些年代还被封禁一段时间，但是丝毫抵挡不住它在后世流传，这是一部优秀的电影。 关于越战这些资料只有他们这些文工团的士兵能够看到。 李有思在十分感兴趣的看起这些档案。 其中有一本倒是让他突然感了兴趣。“『铁血』的军队——川军”，战旗是川渝最大的文工团，而且是整个西南最大的文工团，自然存有这些资料。 而这几十万字的资料，都是讲的川军的，虽然都是一些浅层的资料，但对於李有思来说，便是足够吸引了。 “你在干什么呢？这里可不许別人轻易进来！！” 就在他拿著书翻看的时候，一道呵斥的声音传来。 李有思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外面，只见到一位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朝著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文艺创作室的材料算是机密档案了，一般的士兵確实是没资格翻看。 男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那本档案！ 李有思愣了一会儿，很快便解释道：“同志，你误会了，我是刚刚调过来到这个创作室的！” “我叫李有思，王主任应该和你说过吧？” 听到来者的名字，贺德华倒是愣了一小会儿。 毕竟李有思投稿进入了《北平文学》，在他们战旗文工团的宣传科倒是一件比较出名的事情了。 大家都是搞文艺的，知道这个含金量！ 所以贺德华脸上露出来了一丝尷尬的微笑：“抱歉李同志，倒是我弄错了！” 他稍稍有些意外，本以为写出来这么厉害的小说的作家，至少也是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人呢！看著这个面孔顶多二十出头吧？ 李有思说道：“没事，大家都还不认识嘛！” 贺德华一拍脑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贺德华！是文艺创作室的美术设计师！” 李有思来到战旗文工团之后，自然了解过文工团的名人。 贺德华算一位，他是战旗文工团的著名舞台美术设计师，並且是国家一级美术师。 “贺同志好。”李有思和他握握手。 这时候才指著那本档案问道：“这个可以给我看看吗？” 贺德华笑著说道：“当然！还给你同志。” 李有思带著自己的档案回到座位上面。 贺德华跟著走了过去，两人的座位倒是靠的相近，看著他看的这么认真，贺德华十分好奇：“李同志，你想要写一篇关於川军的小说吗？” 李有思看著档案上面各种血淋淋的数字，这一刻也有一丝丝动心。 他缓缓点头说道：“有这么一点想法，不过我得研究研究资料。” 此刻贺德华心中对於李有思有了一丝好感：川军自然是他们的骄傲，如果他这种有实力的作家，写一篇小说歌颂川军，自然是好的。 “你需要其他档案吗？我倒是看完了办公室的大多材料，那边还有几本是抗战史的东西。”贺德华笑著问道。 “你需要我帮你带过来吗？” 李有思还没回话，贺德华倒是乐得站起身来，走到书架前面按照记忆抽出来几本书带了过来。 李有思接过东西，倒是意外说道：“谢谢同志，不过我现在只是有灵感，还不知道怎么创作呢？” 贺德华说道：“我知道，你们作家都这样！文工团的人，也天天说自己没灵感。” “多看看说不定就出来了！” 门又缓缓打开了。 这次走进来的是位瘦瘦的中年男人：“老贺！吃完饭了？” “这位是？” 贺德华立马给他介绍：“文工团的那位传说中的作家！” “周同志，这位是陈晓涛。我们战旗文工团创作骨干！！” 李有思打了一个招呼：“陈同志好！” “李同志好，原本以为王主任说道天才作家是位青年人，没想到这么年轻！要是我儿子有你一半出息就好了。”陈晓涛走过来，和他握了一个手。 贺德华笑著说道：“老陈，我也有这个想法啊！没想到战旗文工团来了这么一位年轻人！” 接著吃完饭之后，这些同事陆陆续续走进来了。 除去他们两人，还有些是文工团的都是舞蹈、音乐传作方面的骨干成员。 贺德华乐得在中央给李有思介绍： “这位那是和你一样写小说的梅气节！” “梅同志！” 梅气节轻轻点头。 ~ 突然认识这么多人，李有思思考了一会儿！ 自己升了！ 没想到升到核心了啊！ 那也太怪了。 第27章 猪肉燉粉条的故事 李有思仔仔细细看著这些档案。 果然进入文工团核心接触的东西自然是他原本都看不见的。不过他倒是知道一件事情，人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这些他以后都要注意保密，不能外传一个字啊。 贺德华不止给他拿来了川军的资料，还有很多其他军队的资料，都是那几年抗战的军队。 因为西南的文工团最大的就是战旗了。 所以这些资料，几乎是全部西南战场以及西南士兵的资料。 有云贵川渝，甚至东南亚的战场也略有涉及。 看著一个个冰冷的数字在他眼前飘过。 李有思忽然有了一个灵感。 便立马在稿纸上面唰唰唰写了起来。 他写小说的状態就很像是进入入定一样的感觉，仅仅是这么下午的三小时，除去喝了口水，基本都在写，哗啦啦三千字出现了。 贺德华有些意外：“李同志，你还真写上了？” “写的啥？” 李有思微微一笑：“老辈子，你不是说让我试试写这个吗？我就根据档案写了一段故事，过几天给主任检查一下吧。” “那是好事。你这字也漂亮。” “老陈去不去吃饭？”贺德华回头问了一句。 陈晓涛便是说道：“废话，不吃饿死哦！” 贺德华点头：“李同志，你是新来的，我们两老同志要多多照顾你，今天带你去加餐？” 贺德华这请吃饭第一是表示歉意，第二便是王海要让他带领同志熟悉环境，最快的方法就是一起吃个饭。 “加餐？不都吃大食堂？” 还没等著李有思说完，陈晓涛就凑了上来，他笑著说道：“加餐当然是我们自己吃！前几天找老王给我搞了一个铜锅来了宿舍！我屋里头还有几瓶酒。” “今晚上在寢室下火锅！” 李有思笑著说道：“行，两位老同志请客，我当然不拒绝。” 两位前辈看来是经常在寢室给自己改善生活，这些事情倒是熟悉了。 贺德华一个人去了食堂。 陈晓涛就带著李有思回去了他们俩的宿舍，他们两人是双人宿舍，面积自然比李有思的大些。 床中间有个火炉。 陈晓涛点燃煤炭烧的红彤彤的，这才从床底掏出来他的铜锅，他笑著说道：“菜没必要担心。老贺他有几个朋友在食堂，待会会带回来的。” 铜锅装满水，烧得滚烫，陈晓涛才从自己床头取走饭盒，饭盒上层是辣椒，下层是猪油块，他一块放进去，李有思颇为意外： “寢室都准备了猪油？还是老同志厉害。” “我媳妇每个月给我带那么一小罐，我和老贺就一星期改善一两次生活。”陈晓涛笑著说道。 他们虽然是文工团的核心，但是除去住宿和薪资外，大多待遇和普通团员没什么区別，不过好点就是每个月是一两天假期。 再放上一些胡椒之后，锅里面倒是慢慢飘香起来了。 贺德华没有著急，继续掏出来一把麵条，放在炉子旁边：“待会吃完菜，就吃点麵条，这锅麵条要香迷糊了啊！” 贺德华缓缓打开了大门，连忙吐出来冷气：“啊~今天刚刚好剩点肉末，不过白菜和土豆挺多的。” 他著急走过来，把东西放到锅里面。 “你媳妇这做辣椒的手艺又精湛了！”贺德华闻了闻香气，感嘆了一句。 “咳咳！” 大门被打开了，王海咳嗽一声。 他至少也是领导，弄得贺德华和陈晓涛第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知所措：“王主任！” 王海走过来，拿出来碗，碗中是一大块腊肉：“吃火锅，没肉怎么能行？你刚刚那点肉沫算啥？” “这不会是食堂拿的吧？主任你这太不地道了！”陈晓涛鄙夷了一声。 “屁话，这是我媳妇送进来的腊肉，我自己都捨不得吃呢！你还计较上了。” 王海把切好的肉片放到了锅里面。 这下算是完整了。 李有思看著这一幕，不禁微微一笑。 “你小子笑啥呢？”贺德华用手肘了肘他的肩膀问道。 李有思这才缓过神来，他说道：“看著你们我想起来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 陈晓涛问道：“什么故事？” 李有思继续说道：“抗战的一群士兵为了吃一顿猪肉白菜燉粉条……” 听著李有思的话，三人都有些好奇的看过来。 凭藉他不错的口才，倒是把三人都听迷糊了。 很快，这锅菜便是熟了，没有东来顺那样慢慢烫菜的閒工夫，他们就全部一起煮完就吃。 三人一筷子一筷子夹著锅里面的菜和肉吃著，顺便在一旁听著李有思讲故事。 直到贺德华喊了一声：“麵条放啊！菜都没了~快点，我们也燉一锅麵条算了。” 陈晓涛把那一袋子麵条都放到了锅里面。 滚了几转之后。 麵条熟了，便捞起来放在几人的铁饭碗当中。 王海倒是挠了挠头，继续问道：“那后来呢？吃上没？他们吃上猪肉白菜燉粉条没有？” 李有思吃了一口麵条，吐出一口热气，这才继续说道：“吃了吃了，他们凑合凑合，孟烦了找到了粉条、阿译找到了猪肉、不辣找到了白菜……” “最后大家得偿所愿地吃了一顿猪肉白菜燉粉条。” 光是听著故事，贺德华就觉得这一碗麵条十分的珍贵，他连著吸进去两大口，感嘆了一句： “感谢这些先辈啊！不管是东北军还是川军，所有的军人都是伟大的人啊！不然我们今天也不能在这里吃到这么美味麵条。” 王海也重重点头，虽然是文艺兵，但是他们也是军人，自然能够感受到那股诚挚的情感，他擦了擦眼睛说道： “说得我都有点伤心了，我爷爷当年也是川军的一员！丟下我爹我奶，他一个人就走了！” 陈晓涛问道：“这故事很有意思啊！是李同志你刚刚想的嘛，为什么不写下来？” “不算是。听过一些老人家说过一些，我总结了总结。”李有思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王海一听倒是来了注意，李有思可是文工团的新竞的作家啊~“確实可以写下来，这算是用第二角度来看先烈！。” 贺德华笑著说道：“你刚刚不说没灵感吗？这不是你自己想的灵感吗？” —— （积极听取意见，我明天趁著休息时间把书的所有细节再看一遍，码字太快了注意不到错漏字！因为原本挺忙的，码字完了都很少检查……） 第28章 《落叶归根》发表 奈何几人都在劝说他，李有思最后低著头说道：“今天写了个开头……” 王海连忙问道：“写的是这篇小说？” “差不多，就是这个故事，不过是完整的故事，我给你们讲的只是一个片段而已。”李有思一口气暴风吸入碗中剩下的麵条。 “这点还只是一个片段……” 王海似乎要见证一个军事长篇小说的诞生，他连忙说道：“好，既然你准备写了，我们文工团铁定是要全力支持你的！” “啊？” …… 正如王海所说。 第二天，一到上班的时间。 王海便站在门口，开始指导起来：“快点，快点，放在这里！！对对！” 他指挥著两个士兵，把一沓资料放在了李有思的办公桌前面，几乎是文工团关於抗战的大多数的记录了，除去一些无法公开的。 李有思刚刚走进来办公室。 就见到王海笑著说道：“李同志，这些是我们文工团的资料，你要是有需要就打开看看！” 李有思连连点头，有这些资料的话，他写出来什么军事小说好像都能够说得过去了。 反正身上披了一层文工团的皮，而且是文工团的文艺创作室的。 “谢谢王主任。” “对了，忘了和你说了，这些我做了標记的是川渝的记录，这些是顛西的记录……” 他指著这一沓资料和李有思介绍起来：“不过，李同志，注意一点就是……” 还没等他说完，李有思就立马回道：“我知道，要做好保密工作！” “对。有什么需要，你直接告诉我就行。” 王海觉得这个小说丝毫不比去年登上《十月》的那篇《高山下的环》差劲！而且李有思的实力也不弱，或许真能做到超越？ 等著王海离开，李有思便是坐到位置上面开始写了起来。 …… 时光飞逝。 十二月二十號。 《北平文学》准时出炉。 这篇小说是一篇十万字中篇，占据了《北平文学》的大面篇幅，甚至於小说板块的全部。关键是一个没见过名字的作家。 所以第一时间，这篇小说並没有受到太多重视，和《北平文学》以往的销量並没有太大的差距。 鞍山话剧团。 海燕走到书店，隨便挑了一本杂誌书就离开了，看著名字是《北平文学》。 很快，她带著杂誌书就回去了宿舍。 路上，海燕一边走一边看著第一篇小说——《落叶归根》，不仅仅占据了十二期的最大面积的篇幅，还占据了最好的位置。 很快，她就看入迷了进去。 回到宿舍，也一直趴在桌上看著书。 突然，一个柳叶眉、丹凤眼的漂亮女孩走进了宿舍，她凑过来问道：“海燕，你在看啥呢？” 海燕回头一看，笑著说道：“晓旭，这是《北平文学》的新小说，《落叶归根》！我感觉看起来真好玩。” “你要不要看？” 海燕看完之后，便把杂誌推向了陈晓旭的手里。 陈晓旭稍微扫过第一页：老王死了~老赵要送他回家？ 送尸体回家？这个故事太猎奇了吧？ 当然这只是她的第一感觉：“这？会不会是恐怖故事？” “恐怖？很温馨啊？” 陈晓旭第一时间都感觉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第一页就开始写死人的小说很温馨吗？ 她最后还是听了海燕的推荐，一头便是扎入了这篇小说的故事当中去了。 —— 六六年，二十五岁的青年小赵和小王，被下乡！ 不过他们俩运气不好，分到了云南，当年的云南可不算是什么好地方！ 十三年后，年近四十的他们得到消息，可以返乡了。 老王因为十多年摧残，身患重病。 就在知青回乡的前几天，老王突发病死亡了。 老赵和老王是老乡，想著十多年的兄弟义气，决定要带著他的尸体一起返乡，“落叶归根！”回到湖北老家！ 公社看著他们可怜，一起集资了差不多十多块钱！ 两人坐上了知青返城的公汽车！！路上一半遇到了劫匪，仁义的劫匪听说了他的事情没有为难，反倒是后面的知青们嫌弃尸体把他们赶下了车。 老赵只好背著老王继续回家。 之后在路上遇到了、货车司机、骑摩托车的年轻人、开长途客车的女司机、背包客、偷钱的人……等一系列的好人坏人。 最后，老赵歷经千辛万苦，终於快要到达湖北。然而，在途中他却得知老王的家人因为嗡嗡嗡时期的摧残搬走了。 老赵感到十分迷茫，但他仍然没有放弃，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他最终找到了老王的家人，完成了让老王“落叶归根”的心愿。 —— 这篇小说是李有思改编来自赵本山的电影《落叶归根》，很多人评价说它是全中国最好的公路片。 所以李有思把背景的打工潮改成了知青背景，符合时代。 故事和立意都没有做过太大的改变，李有思並不会觉得自己可以神来一笔改出来神作。 …… 看完这个故事，陈晓旭深深吐出一口气：“哇，写得真好。这些知青是真狼心狗肺，不是老赵，你们的钱还拿不回来呢……” 她接著感嘆了一句：“老赵这人真仁义啊！” 一旁的海燕则是一脸的欣慰，毕竟自己安利的小说得到了別人的认同，心里还是有一丝丝高兴。 “我说了写得好的吧？”海燕看向了作者的名字：“李有思？这笔名听著真好听，不会是人名吧？” 陈晓旭推了推这个犯痴的闺蜜，笑著说道：“哪个傻子会把真名当笔名啊？” 陈晓旭也跟著幻想了一会儿：“能写这么优秀作品的作家，一定是一个老成的人，指不定和老赵一样是一个三四十的中年男人呢！” 不过显然她想不出来，这位作家能有多帅气。 海燕摇摇头：“刻板，这作家一看就和他笔名一样英武帅气，你瞧著吧~” 陈晓旭无奈摇摇头：“別痴了，人家都能写这么好的书，我们可接触不到。” “不过你不是要去北平吗？” 陈晓旭在看到《大眾电影》上面中央电视台的招募演员的gg之后，就把自己的照片和简介投了过去。 前几天还收到回信，说要让她过年后去试戏。 “八字还没一撇呢~”嘴上这么说，陈晓旭却还是嚮往著能够过审核的。 第29章 热闹的杂誌社 “那你去北平了，就不到处看看啊？说不定真能遇到这些作家呢！我听说刘心武、汪曾祺、王蒙都在北平呢……” 说完海燕就激动说了一句：“我们小旭妹妹这么有气质。指不定你也能咋找一个作家当对象呢！” 陈小旭红著脸骂道：“我撕烂你这张嘴……” 说完她就起身和海燕开始闹腾起来。 放下杂誌，那双手就朝著她的脸上撕过去。 打闹了一会儿，陈小旭累了，便又坐了回去，一旁的海燕也回来了。 “我们就是臭演戏的，比得上他们这些作家啊？根本瞧不上我们的。”陈小旭看得通透。 现在这个年代的女文青时常会被作家的光鲜亮丽的外表迷惑，当然说的是他们偽装起来的气质。 会写诗、能投稿就能受到不少的追捧~ “那要是龚雪那样的明星呢？” “那自然又不一样了呀！” “指不定你也成为了和她一样大的演员呢！”海燕问了一句。 现在这个年代，演话剧比起来演电影要受尊重一些，虽然都是文艺工作者，但是演员反而更加有点“戏子”的感觉。 能去人民戏剧院，绝对不会去北平电影製片厂。 不过若是最有名的演员，那自然又不太一样了。 —— 回到了《北平文学》的杂誌社內部。 过去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落叶归根》的销量只有五万册，但是反而有一个好事发生，发行所来电话了。 书店主要从发行所拿书，发行所负责与出版社联繫。 他们每一次首版是印刷十万册，每一期基本会补印两次左右的样子，差不多三十万册，这是正常的销量！ 平均下来月刊的每一期基本都有这么多。 “西单北大街、前门大街、王府井……这些书店都来电话催了，说是最近门口的顾客都排著长龙要买书呢！虽然库存还有一些，但是估计撑不了几天了……” 简单来说，就是《落叶归根》这篇小说火了。 接电话的陈红军回头通知到了杂誌社的各位编辑，他笑著对周燕如说道： “这才一个星期，发行所就打电话要求加印呢！我记得前两年也就《受戒》有这种情况。” 《受戒》当年是凭藉一己之力改变全国风向的开拓者，在文学界和民间都有著极大的討论度。 所以一直保持著《北平文学》的销量记录。 章德灵笑著回了一句：“《落叶归根》和《受戒》《人生》都有相似的地方，就是它在富有哲理的时候，一点不缺乏通俗性。” 杂誌想要大卖，就需要写通俗的小说，但是文学杂誌必须保持自身的“高深”，太俗的东西是登不上去的。所以需要保持两个属性才有机会大卖。 《落叶归根》有意无意当中確实都满足了这两个点。 唯一不足就是名声不章！不过这不算问题——汪曾祺和路遥成名前也没人知道他们俩是谁。 陈红军接著说道：“看来，我的那篇小说被撤下来还是正確的决定！这要是那篇小说，说不定取得不了这个成绩呢。” 章德灵点头：“还是周老慧眼识珠，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篇小说的潜力！” 周燕如笑著说道：“杂誌是大家的心血，既然成功了，就是大家的功劳嘛！” 周燕如是老人，对於独占这篇小说的功劳倒是没有太大的想法，既然《落叶归根》马上要火了，也该给大家都鼓鼓气。 就在他们还在討论的时候。 一个三十上下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悠閒的走进办公室，就算不是编辑，大家对於他倒是不算陌生。 “都在呢？听你们在討论刚刚出来的那篇小说？” “李拓同志！”周燕如笑了一声，和李拓打了一个招呼。 李拓笑著看向了周燕如：“老同志运气真好啊，听说您老要隱退了，还突然搞出来这么一个大作品呢！” 李拓在后世文人回忆里面，算是北平文学圈子里面比较知名的人物。 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一口流利的老北平方言，地地道道，和谁都交情好~ 北平的绝大多数的作家都和他有些关係，像是那位还没出名的阿城、已经出名的陈建功，还有其他名声不大的郑万隆等作家都是他的朋友。 也许是因为本身就出自工厂市井的原因，这人有些江湖气。 不过也不能说他菜！他获得过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现在是北平作家协会的驻会作家，因此和《北平文学》杂誌社关係紧密。 “这稿子是我运气好，在投稿信里面隨便摘出来的。”周燕如笑著说道。 “李同志，你过来就为了说这件事情？我还以为给我们编辑部投稿呢！”李主编从办公室走出来，问道。 “哎哟，这不是老李吗！说投稿，我確实有篇稿子给你！不过我得先问问一件事情。” 李拓挠了挠后脑勺，然后继续说道：“我昨天晚上写完小说，就拿出来你们这一期的杂誌欣赏起来！！刚刚好看到了这位李有思同志的小说！” “你还真別说，有意思，特有意思，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作家去写一个『魂归故里』的故事！” “看完这篇小说，我就心里痒痒，你知道那种『落叶归根』的感觉吗？它就这么挠著我的心肝！” 周燕如无奈摇摇头，喝了一口茶，直戳要害：“你说这么多，就是想找他聊聊？？” “还是周老您了解我。”李拓点点头。 文学界的作家，很多就单纯看一个感觉，李拓说道：“我就感觉看到这篇小说，我就知道这人心眼好！就和小说写的一样，这人很仁义！！我想和他交个朋友。” 周燕如回想起来那个时常带著笑容的温和的年轻人，回了一句：“你这猜的不错，他確实是个好孩子。” “不过。” “不过啥？”李拓问道。 周燕如说道：“他这孩子回锦城了，他是文工团的子弟兵，可不是全职作家，更不是北平的人。” “文工团啊？那確实不好见面。”李拓点头。 还没等他继续提出疑问，就听到一道老成的声音传来： “今天这么热闹？” 第30章 那就叫它寻根文学吧！ 汪曾祺急匆匆的走到杂誌社里面，李拓见到这位在作协都是身份非凡的老人家，也是笑著打招呼：“汪老师，凑巧！今天在这里见到了。” “小李也在啊！” 李拓连连点头：“对，今天准备和他们討论討论《落叶归根》！昨天看完之后，我就一直很不舒服。” 汪曾祺问道：“为啥？这篇小说写得一点不好？” 周燕如也说道：“小李，你可不能说这篇小说写得不好，这可是老汪帮著改的小说呢！” 李拓摆摆手：“两位老人家操刀的小说，我不敢有意见，我只是有一件事很好奇，原本想和李有思同志当面商量的！现在只好问问你们两了！” “啥，你说。”汪曾祺落座，一旁眼力劲好的编辑都给他倒好茶了。 李拓问道：“这篇小说，属於什么类型？” “乡土……”章德灵丝毫没有犹豫说了出来，这篇小说明显的大篇幅都是对於农村的描述。 按照定义也算是乡土文学。 “我感觉不算，写乡土很多都有地域性！就是写西北的整篇只写西北，写中原的只写中原。很少有他这样横框几个领域的，虽然也算乡土，但是不准確。” 李拓摇摇头，他有两个身份，一个作家、一个文学批评家，简单说就是他写小说也写文学评论。 所以他写文学评论，有这种似乎马上要能够一刀切入文脉的时机，就会心情激动！ 他感觉自己被李有思带著进入了一个新时代！ “知青文学？”一位编辑小声问道。 很快便被驳回：“你们说得这个也只是《落叶归根》的一个分支，不是主体，知青是男主身份，不是小说的主要表达的內容。而且並不是写了知青就是知青小说。” 汪曾祺喝了一口茶，最后才说道：“魔幻现实其实很像了？” 说到魔幻现实，想当然整个文坛都不陌生，当年马尔克斯的一篇《百年孤独》直接打遍中国文学无敌手！ 路上见到这些学生，手里就捧著一篇《百年孤独》，嘴上都是拉美文学兴衰、魔幻现实尔尔一些潮流的词汇。 中国新生代的作家，很多都受到过这篇小说的影响，最明显的就是莫言，很多人都说他是《百年孤独》的模仿者。 李拓连连点头，好像马上就要听到自己最想要听到的那一点迷津了！ 他继续看著汪曾祺。 汪曾祺不急不慢，接著说道：“其中最典型的就是这么久的路程，尸体不腐，已经属於有些魔幻的了！现实就是人性是现实的，有仁义的土匪，也有冷漠的知青。” “而且有一点共同的是《百年孤独》是用一个魔幻而且又很现实的角度呈现了拉美文化的兴衰史，马尔克斯不愧是大师。” “《落叶归根》当然没有这么厉害，它还没有做到完全剖析我们的中华文化，反而更加像是一种探索的过程！其中最明显的一条线索就是『魂归故里』『落叶归根』这个文化底蕴！” “这篇小说用这个线索不仅仅是寻找这个『老王』的根，更加是在寻找中华文化的根！！” 李拓听的激动，他一拍桌子！！ “对对对，老师你说得太对了！不愧是大师！短篇圣手啊！” 汪曾祺自幼浸润於传统文化，对经史子集、诗词书画均有涉猎，但他从不堆砌典故，而是將古典美学融入凡人小事，让传统文化以“生活化”的方式重生。 所以他可以说是这群作家里面，对於传统文学研究和融合最好的一位作家。 听著他的一番言论，李拓自然瞬间就明白了，他笑著说道： “《落叶归根》確实不算魔幻现实。但是汪曾祺老师很厉害，最后说的那一句，彻底算是解剖了整篇小说！” “这个年代似乎没有人写过『寻根』的小说？” “似乎《落叶归根》才是一个开山之作，我觉得用『寻根文学』这个派系才能完全概括这篇小说。” —— 李拓说的这一句话，似乎点醒了在场的一些编辑。 章德灵忽然点头：“寻根文学？寻根？这个名字好！厉害，李同志和汪老师，你们仅仅是寥寥数语就似乎开创了一个新的流派。” 20世纪 80年代，人们刚从“嗡嗡嗡”中走出，面临著思想解放、改革开放、文化重建等重大命题。思想解放运动深入开展，政治话语解禁，为文学创作带来自由。 例如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都是这个时期诞生的。 可是写了几年了，这群作家知道，自己不能够被那十年圈禁了，於是他们开始寻求出路。 同时，中西文化交流频繁，中国社会掀起文化热潮。海外对东方文明的重新评价以及“亚洲四小龙”经济腾飞，促使人们將目光转向本土文化资源，探寻西方现代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的结合点。 而且以马尔克斯为代表的拉丁美洲文学的崛起，启发中国作家反观本土文化，意识到要將文学建立於民族文化根基上，与世界文学对话。 84年，阿城一篇《棋王》正式开闢了“寻根文学”！！！ 这是文学界的一个大的变革。 但是李有思算是抢占了先机，《落叶归根》和《棋王》算是有著相同的目的，就是寻根！ 不过开山之作，唯有第一个写出来的才能算是，他自比不一定能够胜过《棋王》。 就像是写伤痕，都知道刘心武的那一篇《班主任》，多一点也能记住卢新华命名的《伤痕》。 但是后世很多伤痕写得比《班主任》好，不过地位显然是《班主任》更加的超然。 汪曾祺摇摇头，反驳了一句：“我们不是开创者，开创者是李有思！这位同志很厉害，他没有当著我们面说出来这篇小说的目的，但是他的目的都写在了標题上！” “人需要『落叶归根』，文化也需要『落叶归根』，这就是寻根文学的由来了。” 李拓点点头：“確实，我们两不敢称是开拓者，人家作者还没说话呢。” 义父们求月票和追读 有月票的可以打赏一下，同时各位义父有时间可以停留最新章那么几十秒，也能算追读！！！还有在评论区隨便发打卡或者动图都能增加作品热度活跃度！！！ 作者成绩还不错，想各位帮帮忙打打榜单！！ 第31章 我还是不是人啊？ 李拓笑著说道：“既然我这个问题搞清楚了，就不打扰大家了。” “哎？你不是来给杂誌社投稿的吗？”李清泉是《北平文学》的主编，倒是不轻易饶过他！ “写啊！我回去写一篇名字叫做《<落叶归根>——文化的『根』》的文学评论，过两天拿给你们。”李拓点了一根烟，现在心中的那一丝瘙痒散去了。他只想快点写出来这一篇文学评论： “对了，汪老师，您最后一段话，我需要引入我的小说？您老愿意吗？” 李拓这人机灵，看似是在问“愿意”吗？ 但是两人都知道，这是见证一部经典的诞生，而且是见证一个新的文**流的诞生。谁先把这句话说出来，谁的影响力也会跟著上升。 李拓灵感来源来自汪曾祺，自然不会忘了老人家。 汪曾祺点点头：“你乐意加，我都行。” 李拓这才急匆匆的离开了杂誌社。 李清泉回头看向了汪曾祺，问道：“汪同志？你今天是过来交稿子的？” 汪曾祺说道：“不是啊！上次给你们的稿子还没给我交稿费呢，我过来看看。” “……” 迎来了李清泉一阵的无语。 合著两人都是过来聊天的，一篇稿子都没准备上交，李清泉无奈点头： “行吧汪同志，稿费待会让小章帮你拿过来，先进屋喝口茶吧。” 章德灵点点头，连忙走去財务部帮著汪曾祺拿出来稿费。 ~ 至於李拓骑著二八大槓急匆匆就回家里面去了，正如他自己说得那样，他现在是灵感爆棚。 时刻都想著要把这篇文学评论写出来。 回到屋子里面，李拓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要把这个大事和作者本人商量一下，至於李有思的家？ 杂誌社不都说了是战旗文工团，战旗当作家的李有思还能有几个？ 於是说做就做。他先给李有思写了一封自荐信，以及推崇他作品的缘由，去邮局寄去了战旗文工团。 做完这一切，李拓自然心安理得的回到了屋子里面，继续写文学评论。 —— 於此同时，十二月末尾的北平，雪下得越来越大了，不扫门前的雪能够积到十厘米厚，这是张丽这辈子见过最大的雪。 起初几天十分开心，还跟著招待所的几位朋友打雪仗堆雪人，后来实在太冷了，只能在屋子里面看书学习了。 学习的自然是王贵娥导演交给她的任务……琴棋书画是大家闺秀必雪的內容，要是能作诗就更棒了。 今日的张丽起了一个大早。换上了一件浅灰色的衣，她抖擞抖擞精神，走出了屋子。 转了几个弯才到离他们招待所最近的那个书店，她看杂誌……基本都是《故事会》《故事大王》这些通俗小说，对！还有一个不符合她气质的《武林》。 1981年 7月，《武林》杂誌在广州创刊。从创刊起，《武林》就率先在国內连载金庸的《射鵰英雄传》，由此掀起了国內长达近十年的武侠热潮。 81年的时候，金老头去北平的人民大会堂，当时引起来了不少的华人注意。 这事情一开始，这个金老头的小说差不多也慢慢放开了，至少现在还是能找到他的小说看的。 “《北平文学》十二月的杂誌到货了吗？”张丽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发刊，所以基本都是每过一两星期来看一次。 昨天来的时候，发现这本杂誌卖光了，听说是里面的一篇小说卖的好，所以大家都在抢。 书店的男同志见她好看，就提醒她第二天早点来，会到新货。 今天一早过来书店，张丽就四处搜索杂誌的身影。 男同志笑著问道：“没想到这位同志你这么喜欢文学啊？” 看来自己是有著发挥的余地的！毕竟在书店工作，他自认为北平百分之八十的学生看书都没有他多！ 说不定还能和面前的同志博古论今……聊聊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聊聊加繆的《西西弗斯神话》。 张丽接过杂誌，翻看第一面，就见到作者的一栏赫然写著“李有思”的大名。 看到这里，她都憋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早早听李有思说过笔名，不过这时候看到他的名字，就好像你一个“哈搓搓”的朋友突然上台演讲一样觉得好玩。 “啊？不是的！只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在上面发表小说了，我来支持一下他。”张丽笑著回了一句。 “这样啊？”男店员微微有些忧伤，不过说不定她朋友是女同志呢？ “哪一篇小说啊？” 张丽指著第一篇说道：“这篇。” 男店员看著《落叶归根》。第一时间也有些惊讶，这几天卖书的时候，常常听见那些顾客说这篇小说写得好。 几乎买这本杂誌都是为了这篇小说来的。 男店员自己也喜欢看这篇小说，他继续问道：“你认识他啊？这个作家不得了呢！听我一个作家朋友说的，他很有潜力呢。” 张丽连连点头：“我也知道他很有天赋，他这还是第一次写小说呢！对咯，你昨天说得大卖的小说是这篇吗？” “……” 男店员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是这篇，同志我看你是招待所来的，这位作家也是电视台的吗？” 张丽说道：“不是，他和我一样是文工团的人。” 男店员心中失落了一会儿：“文工团，还是一个当兵的作家啊？” 张丽继续说道：“对呀，李同志还会吹笛子，会唱歌，各种才艺都会一点，他自己说自己是百事通呢！不过那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写小说也这么厉害呢！还嘲笑他呢！” “现在看啊！他果真是百事通呢！” “……” 男店员看著她一脸开心的介绍起来李有思，腹誹道： 我不是人啊？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你当著我的面这么讲人家啊？还这么开心？ “哈哈！是你男朋友啊？” 这个词是香江来的，在魔都、北平这些大城市已经有了小幅度的风潮，而且去年的《人生》高加林与黄亚萍的“男女朋友”算是彻底把这个词流传开来。 “不是。”张丽小脸一红。交完钱就跑了。 “这书是三毛钱吧？” 留下来男店员一个人在风中颤抖…… 心中继续吐槽：这群可恶的作家，就知道骗这种纯情小女孩！人家看样子才十五六啊！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 回到屋子里面，张丽立马翻开杂誌看了起来。 看完小说之后，十分的激动，特別是看到老王回乡的一瞬间，两眼止不住的流泪。 於是，她立马给李有思写了一封信表达自己的那种开心。 —— 第32章 回信（求义父月票） 一月初。 虽然锦城有时候一年都不下一丝雪，今年倒是早，一月就有雪了。 不过积不起来。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现在的冬天，锦城一般是八点才天亮，现在差不多八点过。 八点上班，如果九点去的话，应该都算是比较早的。 起床穿衣洗漱……然后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一个压扁的馒头，这就是李有思的生活。 他赶到了文艺工作室里面，很快贺德华就招手和他打招呼。 自从十多天前，《落叶归根》发表在了杂誌上面。大家都看过这篇杂誌之后，对於李有思的敬佩更加深了。 贺德华觉得这个年轻人是真的有实力！ “小李，来了啊，正好大家在填表呢，你也过来看看。” 李有思点头，走过来。 现在是一月初了，还有一个月时间就是过年了，那时候就是放假的时间。不过文工团过年也会放假七八天，那是一些不用表演节目的团员的假期。 正常来说，大家都是要在春节的时候去慰问演出的。 “你过年的那几天回去吗？”贺德华问道。 李有思立马说道：“不回去了。” “啊？小李不回家吗？”陈晓涛问道。 “我爸妈都走了。” 贺德华顺嘴说了出来：“那家里面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这些亲戚呢……” “没见过。” “哎！”陈晓涛拍拍他的肩膀：“不回去，文工团也有假期，可以出去锦城的街上逛逛，有时间来我家，我请你吃饭。” “谢谢陈同志。” “不过，老陈你过年要回去？你没工作啊！”贺德华继续问道。 陈晓涛说道：“有啊，但是乐器队不有朱同志看著吗？我请假回去七八天不碍事。” 一年当中最大的表演节目就是文工团的“春晚”，基本每一个队伍都要出一个节目，而且还要请文工团的一些知名艺术家表演节目。 例如唱《北平的金山上》的那个雍西！就是他们文工团最有名的歌唱家。去年春节就献了一首歌。 战旗文工团里面走出来了不少名人。 贺德华笑著说道：“今年我要设计舞台，回不去了，不过有小李同志给我打伴也不错了。” 两人正在聊天的时间。 外面的寸头敲了敲门，李有思就走过去打开了门，寸头才说道：“刚刚宣传科收到几封信，有两封是给你的信件。我顺便就给老师你拿过来了。” 自从十多天前，李有思的小说发表之后，寸头对於他的敬重再一次加深了。 李有思笑著摆手：“谢了，同志。” “没事！这不是王主任指示？一定要辅助李同志的小说创作！”寸头说道。 李有思和他说了几句话，他才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看著两封信。 收到『中央电视台招待所』的信倒是不意外。 不过还有一个是『东大桥』来的信件。 李有思首先看了一眼这封信——看著来信人的名字，这才知道：原来是李拓的，北平的“交际”！ 现在的李拓家是北平一个重要的稿件“中转站”，各地作家进京基本要去他家“拜码头”，这人主动给自己来信，莫不是邀请自己去拜码头？ 拆开信，他就看起来。 “李有思同志，先和你问个好，我是李拓，北平作协的作家，对於你的小说很感兴趣。” “……” 中间写了一大堆无意义的话，李有思看了一眼，这才看到后面一段—— “我以前和韩少功、阿城喝酒聊天，他们说中华文化的根是一个神秘的东西！就是没有一个作者真的去研究，看到你的作品之后，我发现你似乎早早就领先我们了！” “昨日和汪曾祺老师聊天……最后我和他一起为你的小说正式命名为『寻根文学的开拓者』！特来询问你对於这个称號的意见！” 李有思看著这个信件，第一时间倒没有十分的意外。 虽然这个“开拓者”的名头很大，但他是早有预料的。 他写这篇小说的时候，除去写故事，还特意把这条暗线埋在里面，等待著文学界发现引发一次大爆炸……毕竟谁不想做文学界的先驱呢？ 他早早知道了文学的发展路程，自然会成为这个开拓者。 唯一让李有思有些意外的是——上一世第一次使用“寻根文学”並命名的是李拓，这一世他写这篇小说之后，依旧是他来命名。 看来这个文学批评家確实是有些实力的。 李有思立马写下来信件——“感谢你对我的作品的喜欢……对於这个名字，我很荣幸。” 大概阐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他看向了第二封信件。 这封自然是张丽同志寄过来的，从他十二月回到锦城开始，张丽一来一回给他寄回来了三封信了，自己也回了两次了。 信里面张丽大概说了一下最近的情况，还说北平的雪很好玩，邀请他下次去的时候一起玩雪。 李有思微微一笑。这傻姑娘。 她还在信里面谈了对於李有思小说的感受——“我看了《落叶归根》，我不明白同志们討论的文学性还有他们所说的人性，我就觉得小说写得好玩，不过我有个问题，为什么这么久了尸体会不臭呢？” 李有思就像是做语文的思考题一样，细致的写了一个答案上去，顺便在末尾安慰了一下这个在北平的小姑娘。 “你笑什么呢？又是张丽寄回来的信？”贺德华凑过来看了一眼。 陈晓涛拍拍李有思的肩膀，接著说道：“还能有谁啊？除了张丽的信，他还看谁的？文工团的女同志都入不了他的眼呢！” 贺德华继续说道：“李同志心气高不奇怪，你要是二十岁有他这个能力？你不比他飘？” 梅气节这位文工团的作家，坐在不远处，他说道：“飘？做作家最忌讳就是骄傲，不然下次写的作品会更差！” 梅气节来扰乱气氛，贺德华直接说道：“你咋还诅咒上人呢？” “好了，两位同志。我出去寄信了。” 眼见贺德华要吵，李有思立马收拾好两份信站起来，打断了他的施法前摇。 “哦……那你先走。”贺德华让出位置，让李有思从门口走出去。 他去到了传达室，这里是专门寄信的。 —— 今天集体搞活动，从十二点弄到下午六点，一点码字时间没有，这才赶起来……下次稳定更新。 第33章 阿姨给你介绍对象 “两封信，都是寄去北平的。” 李有思递过信之后，又交去钱，两封信寄出去一共是一毛六分。 寄完信件之后，李有思准备直接去食堂了。 刚刚好时间也是中午。 到了食堂，看到今天有一个肉菜。 现在他是文工团的名人了，打饭的阿姨看著他问道：“小李啊？今天来的有点晚了，菜可不多了” “没事，阿姨给隨便打两勺，我扒拉两口就饱了。”李有思笑著说道。 “那不行，剩下的我都打给你。”阿姨颳了刮剩菜，给李有思用力舀了一大碗的菜，那是青椒炒肉……唯一的肉菜。 这才继续问道：“小李啊！你找对象了吗？我看你这年纪也不小了。” ……文工团就没有传不开的事情。 李有思写了一篇小说去北平之后，在文工团就有些小风声了。半月前发表了出来，全文工团都知道这是他写的小说。 关键形象和气质都不错，又是作家，自然是成了文工团的谈资。 食堂的几位阿姨也是常常凑在一起討论，李有思这没有对象的事情不是啥秘密，唯一一个原本关係似乎不错的张丽被调走了。 於是她们都寻思著怎么乘虚而入。 “没呢！阿姨你要给我介绍吗？”李有思看了一眼菜，这时候出卖一下自己也不是不行哈！ 阿姨舀起来第二勺菜，继续说道：“哎呀，阿姨就知道你聪明。我女儿她长得如似玉，他们厂里面不少年轻人喜欢她呢，从锦城可以直接排到法国去。” 打饭的阿姨听到了，嘴角一抽：“小李，別听她的，瞎吹的，她女儿快二十五！因为有个工作！除了文化馆的同志，其他人都瞧不上！” “要说好看？不如你以前的那个相好一半好看呢！” “呵呵！”李有思微微一笑，不回话。 “你……你看我待会不撕烂你的嘴！”打菜的阿姨舀起来第三勺白菜，马上要抖起来。 李有思笑著说道：“阿姨，其实模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灵美！” “你看看，我就说人家当作家的才是真的有思想！” 听著李有思的好话，她把菜又多舀一些起来，塞到李有思的碗里。 文工团的碗是圆溜溜的陶瓷碗，三勺菜直接给整个碗都垒的跟山一样！ 打菜的阿姨笑著说：“小李，你要是有兴趣，过两天阿姨给你介绍啊！” “好，谢谢阿姨。” 接完菜，他就跑了~ 找了个位置坐下。 刘峰凑了过来，他也才打完饭不久。 刘峰拿著自己的饭和李有思的饭对比了一下，发出来了疑问：“这……你为啥这么多？” 李有思笑著说道：“正常的量！” “这正常个蛋？” 他刨了两三口，发现这座小山还是没少。 刘峰倒是识趣：“给我赶一点出来！” “行吧，反正我吃不完。”李有思反正吃不完，给一点无妨。 说完刘峰就掀走了李有思三分之一的饭菜。 吃完饭，李有思回宿舍午休一小会儿。 这才回到文艺工作室里面继续创作那篇长篇小说，这部小说的灵感来源於电视剧，李有思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优化压缩。 这一个月时间，李有思写了差不多十七万字，才到达剧情的大半，按照这个进度来看，他觉得自己能写三十万字。 不过字数多对於李有思来说不算是坏事，毕竟一千字就是十块钱……现在他的小说发表了，不是新人作家了，自然可以要求最高的十元的稿费。 三十万就是快三千了……不敢想，李有思完全不敢想。 而且现在文工团內部都在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备“春晚”的事情，他文艺创作室的作家，一不用帮忙指导，二也不限制他上下操。 简直是完美的铁饭碗，感觉比起来县文化馆都要好一点。 不过唯一差劲的就是不能外出，除非是在逢年过节可以使用自己的假期出去两三趟，不然只能待在屋里。 ~ 今天王海等稿子等的不耐烦了，每天都看著李有思在写，不过不知道他写了多少。 下午见到他之后，王海就立马走进入了文艺工作室，笑著问道：“小李！你在呢！” “小说写得怎么样呢？” 李有思看了一眼他， 是来催稿的，他立马说道：“才写一半呢，过年前应该能写完？” 王海问道：“年前？你要写了多少字啊？” “三十万！” “嘶……那你工作挺忙的，我还是不打扰你了。”王海原本准备让李有思在写完小说之后，帮帮忙乾乾文工团的活，就是写写小剧场故事之类的。 这么厉害的作家编故事铁定不错。 可惜现在的人家根本没这个时间。 王海悻悻离开，准备去安排晚会的事情去了。 ~ 时间又过了二十多天。 《北平文学》发表了一月刊，不过似乎比起来一月刊，更加受欢迎的还是十二月刊。 十二月刊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面，已经销售了七十万册了，从北平到全国范围都有著不小的影响力了。 而《北平文学》上面刊登了李拓的新的一篇文学评论《<落叶归根>——文化的『根』》。 这一文学评论发表之后，寻根文学这个新的名词开始在所有的读者当中广泛流传起来。 当然《落叶归根》的影响力依旧还在扩散。 ~ 一月二十五號的下午，文工团的寸头又提著一大麻袋的信件敲响了文艺创作时室的大门。 李有思问道：“这又是啥？” “都是给你的信件，大概有三十多封吧……” “三十？”李有思有一点懵。 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多半是《落叶归根》发表之后，读者寄过来的读者来信。 他接过信件说道：“谢谢。” “对了，这里还有两个杂誌，是主任让我交给你的。” 文工团虽然不能外出，但是並不意味著真的与世隔绝了，基本每一次新的杂誌或者报纸发表之后，都会给宣传科拿几份进来。 李有思看向了第一个《北平文学》的杂誌，翻到文学评论那一页就能够看到是李拓给他的评论。 另一本杂誌是《文艺报》。 拿过这些东西，李有思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第34章 这么说会不会太伤他了 《文艺报》作为中国文艺界的权威核心刊物，在改革开放初期的文化语境中占据重要地位。 简单来说，《文艺报》上面就两个作用，发表文学评论来分析作品、介绍一些近期的文艺大事。 是文学界最核心的一个周刊。 李有思打开了《文艺报》！ 这上面也有两三篇是关於李有思《落叶归根》的文学评论。 这个年代消息都挺慢的，他的小说一个月前发表，文学评论家看到小说之后，需要几天来整理灵感，几天来写评论，然后才能给杂誌发表。 一个月时间，基本都是文艺作品在文学界开始发酵的时间。 现在的《文艺报》上面有了李有思的文学评论，简单来说就是他的小说在北平有著广泛的討论度。 李有思回到座位上面，就看起了《文艺报》！ 其中有一篇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一篇阎刚的文学评论——《<落叶归根>：一场荒诞的旅途》 “《落叶归根》是个充满异质性的存在。它並非典型的“知青文学”，也不是纯粹的“乡土敘事”或“寻根寓言”，而是借黑色幽默的笔调，演绎了一段关於承诺、死亡与归宿的民间传奇。 老赵背著老王尸体穿越千里的荒诞旅途，既是对“落叶归根”这一传统伦理的极致詮释，更映射出转型期中国社会的人情百態与精神困境。” —— 文章当中细致性的刨析了各种人物形象，例如劫匪的“仁义”，文明人”（其他知青）的冷漠，最重要的是主角的性格，一个胆怯却又朴素善良的老赵。 阎刚既是作家，也是现在比较有名的文学评论家，他甚至先后在《人民文学》《文艺报》上面担任编辑。 现在是《文艺报》的主要编委，看到《落叶归根》这一篇颇具有时代影响力的作品的时候，阎刚就早早想著动手写一篇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写出来了。 在《落叶归根》发表之后的一个月之后，將这一篇文学评论给发了出来。 而他切实看到了《落叶归根》发表之后，眾多的读者和喜爱的人，甚至於在街道上面都能够看到人们捧著一本小说。这是继往开来的影响力，是第二个《人生》，当然是“寻根”文学里面的另一种《人生》。 所以阎刚写出来的这一篇文学评论，更像是锦上添！能够让正在熊熊燃烧的《落叶归根》接受到更多的审视。 他知道《落叶归根》即將引发的是一股文学界的潮流！ 这部作品也会成为不可多得的一部经典。 一部独立於潮流的存在！ “竟然是阎刚的文学评论！”看到杂誌，贺德华感嘆一声。 几人都是文工团的核心，对於文学界的这些顶尖的作家、评论家都略有耳闻。 “啥？”陈晓涛也凑过来了，接著问道：“阎刚是啥？” 贺德华嘲笑一声：“你看那么多杂誌了，连阎刚都不知道？人家是文学批评界的大佬。” 梅气节带著一丝好奇瞄了一眼，很快就高傲说了一句：“大惊小怪！” 贺德华瞅准时机，精准开团：“噗呲……” 这一个笑里面都是对於梅气节的嘲讽。 “你……”梅气节老脸一红：“你笑什么？” 贺德华捂著嘴继续说道：“亏你还是作家，连阎刚都不知道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知道的？”梅气节反问一句。 贺德华问道：“那你不知道阎刚的文学界地位？” 梅气节敢於嘲讽李有思，不过是因为还占一点老资歷，毕竟他在文学界待的还是久一点。 但是对於阎刚，他却不敢端著这么高：“阎刚同志確实是文学界的大师，写篇评论鼓励鼓励新人而已！大师都会这样做！” 贺德华直接反问：“那你写得作品，有人给你写文学评论吗？不说阎刚吧，就说《文艺报》上面有人写吗？” 梅气节脸上的红霞更加深了：“无聊。” 贺德华见著自己的反击生效，现在心中大爽！ 文艺室里面也就这几个作家天天端著，瞧不起这瞧不起哪！贺德华终於是找到一个机会攻击到他了。 “哎？这里还有一篇评论是李拓的？” 陈晓涛加入了战斗：“李拓？北平的那个李拓？那我知道啊，我看过他不少小说呢，那篇《愿你听到这支歌》我最喜欢。” 贺德华看著评论念了出来：“李同志厉害啊，李拓说你是：『寻根文学的鼻祖』！” 梅气节听到这个词之后，突然笑了出来：“编都不会编了，哪里来的寻根文学？我就听说过知青、改革、伤痕文学……寻根文学？不会是你现编的？” 贺德华倒是没有陷入自证陷阱：“呵呵，鼻祖，你不知道？第一个写的才叫鼻祖，无知！亏你还是作家！” “你……”梅气节站了起来，走到贺德华身前：“我看你现在怎么编！” 他一手扯过去杂誌，低头一看，原来是《北平文学》杂誌，接著看內容：“汪曾祺老师和我一起商量过，最后我还找韩少功询问一下想法……” ~好像还真是啊？ 顿时一条条黑线出现在梅气节的脸上，这是憋出来的。 看著“寻根文学的鼻祖”几个大字，他还回去了杂誌。 贺德华仔仔细细欣赏了一下他的表情变化，这时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我是哪里逗你了？” “我都说了是李拓写的嘛！你不相信。” 梅气节白了贺德华一眼，感觉今天的文艺室格外的针扎，他走出去了办公室。 陈晓涛举著大拇指夸道：“老贺，这气人还是你有一手！梅气节这臭脾气，我寻思没半个月，他是不会来办公室的了！” 贺德华说道：“呵呵，我都留了一手了。” “不过，你这么说会不会太伤他了？”陈晓涛问。 贺德华说道：“伤tm了个头！” 李有思无奈笑了笑。 心中也有一丝丝的爽~虽然他对於梅气节的不满没有这两位同志那么大，但是能替自己解决一个蚊子，好像也还不错？ “贺同志，你也別老拿这个气人家，都四五十了，一个气喘不过来就不太好了。” 贺德华摇摇头：“你呀就是太善良！” 第35章 雍西和小红 真的和陈晓涛说得那样，梅气节气得这几天都没有来文艺工作室，反正文工团是长期兵，一年最多可以请一个月的假期。 反正这一个月的假期可以任由他瀟洒。 这些文工团的大部分作家其实就是一个门面，没什么大用，最多就是团长出去吹牛的时候来一句——我们文工团的作家多厉害。 这个活现在李有思包揽了，以后他成为了战旗的第三门面，吹牛能带上他。 除了这个作用外，文工团的作家还能写剧本、小故事、宣传语。这些事情还有其他的人可以做，所以王海就批了梅气节的假期。 还有一件事情。 张丽去北平都两三月了，还没个选上的准信，战旗缺人又给她寄过去一封骚扰信，要求她归队演出，没办法舞蹈团似乎也缺人，就像乐器队缺人老让李有思上一样。 没事，李有思好人当到底，凭藉他在战旗“核心”的身份，帮助她化解了这个麻烦。 果然她还是欠自己太多了。 放在金庸的小说里面，这可是需要涌泉相报的。 二月一號。 今天就是放假的日子，文工团没有节目的同志可以自由出入、回家过年，七天的假期！ 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今年的春节活动是在文工团內部举行的，会邀请驻地军人、部队家属等一同观看~规模確实不小，所以今天，文工团內部要开始最后一场彩排了。 竟然是过年嘛！团里面的气氛自然是十分的欢快的，舞台上面都掛了红灯了。 李有思是督工的，简称没有工作，到处看看，过来走个过场。 迎面走来了一个捲髮大眼高鼻樑的中年女人，这样貌气质確实不错，很典型的少数民族长相。手里还牵著一个十一二岁出头的小女孩。 王海介绍道：“这位是战旗的歌唱家，雍西同志！今年晚会来献唱的！” “哦！”李有思假装十分惊讶：“雍西同志……” 不过少数民族的姓氏应该不好叫，不然就是~~~~~~同志。 “你好，李同志，听主任说过你。”雍西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微微一笑。 雍西同志一生单纯善良，把一生都献给了部队，生前无数次去边疆、前线哨所慰问官兵，从不叫苦叫累，为自己是一名军人而感到自豪。 而且还受过无数的嘉奖，其实现在的她功成名就，完全可以到北平去享清福的，但是这些同志都是有真信仰的，立志服务人民军队。 她旁边的小女孩却是微微一哆嗦，往后面凑了凑。 “这是我女儿，韩红，以前都跟爷爷奶奶在北平生活，今年过年接过来和我住几天！” “叫叔叔。”雍西指了指前面的两人。 “王叔叔……” 小红看向了李有思，李有思制止了她，笑著说道：“不用叫我叔叔，叫哥哥。” 小红现在才十二岁，每天吃的东西都是清汤寡水的，自然不胖，她胖起来应该是在后期…… 说她成年也很有趣，小红受母亲影响很多，后面也都立志搞公益，自己还成立了一个公益组织。 小红不情不愿的转过头，雍西微微皱眉，继续介绍道： “昨天你最喜欢看那篇小说还记得吗？现在本人就在你面前，不想和人家说说话？” 小红闻言又打量了李有思一眼，长得是帅，不过作家倒是不像。 “哦，李大哥。” 李有思轻轻点头，按理上辈子自己没人家韩红零头大，不过现在让她喊哥哥倒是挺好玩的。 李有思继续说道：“小红，你好。” 小女孩父母常年不在身边，胆子小是必然的。她就没回话了。 认识完之后，王海才开始谈工作。“雍西同志是今天才到吧？” “才从xz赶过来呢，直接坐车来文工团了，晚会得是明晚吧？今年在哪里举办晚会。” 王海点头：“今年的晚会在团里举办。晚会的安排，贺德华他和你说过没？” 雍西说道：“说了，我就记住顺序了我是第一个。” 王海接著看了一眼舞台，又看了一眼娘俩，都是下车之后急匆匆赶了过来，所以现在有些凌乱：“今天的彩排雍西同志就不参加了吧，明天的时候让贺德华提醒你就行。” “不太好吧？” “这有啥？你急匆匆赶来表演，大家都高兴呢！不过也好歹得好好休息一下吧？”王海能一下子管住文艺室的这么多能人，其中这敏锐心思是最少不了的。 李有思也说道：“確实，雍西同志现在都下午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排练完又得是在晚上了！而且小红也要休息吃饭吧！” 低头又看了一眼小红，別说还是继承了她母亲的双眼皮的，至少不胖的时候长得挺可爱。 雍西思考了一会儿，好像也有理。 “那让李同志，带你去宿舍吧？”王海接著说道。 “去哪里？”李有思也懵逼。 王海说道：“你宿舍隔壁的屋子是空著的，昨天才收拾出来，不都是给这些同志们留著的？” “哦……” 李有思走在前面，手里提著两人的包裹，雍西牵著小红跟在他的身后。 李有思又逗了逗小红：“你会唱歌吗？” “……” 小红低著头没说话。 “小红不喜欢说话呢！不过唱歌不知道跟奶奶学过没有，我想著以后让她去报艺校。”雍西代替她回答了一番。 李有思也是一个犟驴，他今天不信了！今天就是要撬开她的嘴，也要让她说句话。 “你要考艺校啊？那是学唱歌还是演戏？还是要学乐器……如果你学乐器的话，可以让我教教你，你妈妈和我是同事，我教你乐器不要钱的。” 小红硬生生被憋出来一句话：“你不是写小说的吗？” 李有思微微一笑：“哟！你刚刚竟然听进去了，我是写小说的，这只是我的副业，主业还是吹笛子，长笛。如果你要学嗩吶也会一点。” ？？？ 小红脑子里面都是问號，最后还是点头：“好吧。其实我就学声乐就好了。” “不过，你不能教写作课吗？你不是作家吗？” 李有思摸摸下巴：“你在学校没有上过语文作文课吗？其实作文的课就跟这个差不多。” 第36章 爸妈，小丽带一个男人回来了（求月票追读） 领著两人到了杂院，李有思就站在门口看著两人收拾东西。 “雍西同志，您就好好休息！我有点事，先离开了？” 刚刚准备走，他后退两步，接著问道：“对了，需要我带什么吗？我待会要出文工团一趟？” “不用了~” 送走这两个人，李有思走到了文工团门口，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证明才离开文工团。 走了没多久，来到了一处国营饭店。 他就走进去问了一声：“老板，你们这里有自行车租吗？” 自行车动輒就是上百的价格，有一辆就是富贵的象徵，不过就是外出不好携带。 所以有些住外地旅馆、招待所的人，就会去饭店、酒店租一辆二八大槓，方便出行。 祥子都能找別人租黄包车呢~这自行车有什么不能租的？ “多久啊？” “就一星期。” 老板带著他走到后门，让李有思挑了一辆。 很快，他就选择了凤凰牌自行车，虽然没买过，但听说过啊？这个年代最好的牌子就凤凰牌了。 “押金五十，这里填身份信息……”——巴拉巴拉一堆之后，李有思填好了一切信息。 五十押金不贵，他不还押金，自己不还自行车不就行了？这凤凰也不便宜。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做好一切，老板才解开锁链。 李有思骑著二八大槓继续上路，从文公团到锦城站很近，就五公里的距离，半小时时间，李有思就到了成都站门口。 锦城火车站。 站场股道增至 9条，站台、地道等设施以砖混结构为主，线条方正，无复杂装饰，是这时期“重实用、轻美观”的建设理念。也是受到苏联风影响严重。 这个年代很多地標建筑都有苏联风，包括北平电影製片厂。 毕竟老大哥当年的援助可不是假大空，至少有时候比那些市政的空头支票来得实在。 今天掐准时间来火车站，那是因为—— 张丽最后一次回信就告诉了李有思她买车票回锦城时间，这个暗示还不明显吗？ 这姑娘每次从来不把事情说明白，反正要让李有思自己来悟，可惜了~要不是自己拥有惊世智慧和情商恐怕猜不明白。 很快，站门打开，里面走出来的人越来越多，绿绿的，应该是一趟车到了。 张丽多半是这趟了，李有思四处张望著。 很快就在这绿绿的人群当中看见了一个长相气质都清新脱俗的女孩，当年王扶林选角选的主要都是面相看起来就年轻幼稚的~ 所以张丽能选上自然也是长得幼稚些。 张丽也自然看见了李有思，招招手就朝著这边跑。 “李同志，你怎么来了？” 李有思接过她手上的包裹，笑著说道：“这不是你在信里让我来接你吗？” “有吗？”张丽一脸清纯。 “没有吗？快点走吧。”他接过行李，就把张丽护在身前，急匆匆带著她远离了人群。 张丽看了特意看了一眼李有思的脖子，发现那条围脖被压了压裹在了衣服里面，外面能看到围脖粗粗的跟蟒蛇一样。。 她心里微微一暖。 虽然李有思十分的口是心非，但好歹是戴著的。 李有思带著她来到了自己的凤凰牌自行车前！ 他拍了拍后座：“你坐后面，来拿著包？” “欸？”张丽惊讶地喊了一声：“你啷个买了一辆车？” “不是买的，租的，特意为了接你去租了一辆自行车！”李有思义正言辞说道。 绝对不是因为春节文工团放假，自己方便骑著二八大槓出团到处去逛！ 张丽憋著笑，点点头：“真的假的？” “真的，我对你不一直都这么好？去招待所还天天寄信安慰你？” 张丽脸一红：“哪里是安慰？说得好像是我害怕一样……”说这句话的时候，显然气势就有些不足了，她缓缓低下头：“那你是不愿意回吗？” “你这又绕回来了，我要是不乐意，我还来接你干嘛？”李有思绕著说话。 张丽白了他一眼，这才提著包裹坐上了副驾，然后一只手逮住他的大衣。 李有思骑著二八大槓就走了，这才回头问了一句：“去文工团还是先回家？” “……” 这个问题倒是给张丽问沉默了，要是回家的话，就得带著李有思去见父母？ 但是是不是顺序弄错了？不应该是先確认关係再见父母吗？ 等等……张丽头脑风暴了一会儿，最后说道：“先回家吧，我家就在文工团附近，鼓楼南街。” 鼓楼南街这个地方原本就是官宦和商贾住的地方，不过几十年前被打了几闷棍，然后现在是政府宿舍。 张丽虽然很少说过，但是她的父母都是锦城的政府干部，至於什么干部也不太清楚，反正是能住进机关宿舍的干部。 按照张丽指的路。 李有思一路走到了街道下面。 他熟练的停好车，然后锁好，要是被盗了就得不偿失了~ 这才提著张丽的东西，准备跟著她上楼，忽然李有思问了一句：“不过，你要是介意，我先在下面等你吧？” “我介意什么？是你介意吗？”她反问一句。 “我也不介意啊，我不怕你父母误会吗？”李有思回了一句， 不过看了一眼她的眼神，李有思嘆口气：“行吧，你不介意，我就跟著上去了。” 带著她一路上了楼。 张丽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家庭，12岁就成为了一个文艺兵，或许不是陪著她的同伴一起去试戏，她可能都不会主动去参选薛宝釵，这也是这姑娘的运气。 她其实和薛宝釵不太像，起初的性格是有些靦腆的。 张丽家分了一个四五十平的面积的屋子。 李有思带著她敲了敲门。 很快，门便被打开了。 门口出现的是一个长相不赖的大一点的张丽，似乎是她的姐姐，听她提起过。 大姐首先看到的是那“高”人一等的李有思，这才看到了依偎在一旁的张丽，大姐突然就是惊的吸了一口气。 虽然今年张丽满十八了！但是带回来一个男人，著实让她惊讶，她大喊一声： “爸妈！！小丽带一个男人回来了！” 第37章 原来是作家啊 这一声惊呼別的没什么。但是弄得张丽瞬间就红了脸~她紧张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欸！姐，你……你说错了。” 张丽惊慌失措！ 可是张雨倒是怀疑的盯著李有思看了一眼，一米七八的身子在这个年代尤为突出，而且身上穿著军装，倒是有些人模狗样。 李有思十分平静的说道：“你好，张雨同志，我是张丽同志文工团的同事，今天是去火车站接她的。” 张雨嘆口气，有些失望的说道：“原来不是啊！我还以为小丽你出息了！” 没想到这位大姐格外的开明呢，就是不知道张丽的父母是什么想法，李有思只是想来刺探一下。 一点对於张丽的想法也没有。他保证！只是好奇宝釵姐姐而已！ “你好，那快点进来吧。”张雨微微一笑，打开了大门。 两人就是迈进了屋子这么一小步。就见到前面又出现一位身著朴素的中年女人，不过女同志这脸板著，一看就是领导样子，想来就是张母了。 听著大女儿的喊声，张母跑了出来，一看张丽身旁站著一个高大的男人，若不是穿著一身军装，但凡是类似一点外面的小混混，她都得发飆一小会儿！ 至少军人的形象是这些人眼中標標准准的老实人。 “怎么了？这是？”带回来男人，就算是张母也忍不住第一时间往那方面想。 张丽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他就是文工团的同志，叫李有思，帮我忙提东西过来的，而且上次信里不是说过了吗？帮我解决文工团的事情的人也是他！” 听著她的辩解，李有思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向了张丽。 果然刚刚自己说得没错吧？自己来铁定是麻烦。 张母微微鬆口气。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倒不是不满意李有思，只是家风向来如此严厉，女儿突然带回来一个男人，如果真是男朋友，恐怕还是不好接受。 “哦！那小丽快点进来。” 张母便是关心起来张丽：“你一个人去北平也太无聊了吧？有没有吃苦啊？” 张丽笑著说：“没呢，文工团的同志对我不错，导演也是好人家！” “嗯，那就好。”张母有些欣慰：“那你既然去了，就要好好爭取一下。” 《红楼梦》在他们这些文化分子的耳中可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如果参演了《红楼梦》，自然和那些戏子不一样了！ 所以张母才对於她参演没有一丝的抱怨。 张丽点点头。 两人进了屋子。 李有思就把她的行李放在了臥室门口，张丽左右看看问道：“爸呢？” 张母道：“你爸还在上班呢，他那部门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接著，张雨和张母带著新目光重新打量起来李有思，张母笑著说道：“同志，倒是辛苦你了。+” “没事！” “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吃顿饭吧？我们也马上好了。” 李有思又看了一旁眼神躲闪的张丽，这才说道：“那谢谢阿姨的招待了。” 这才跟著张雨坐到了沙发上面，大姐给他递过去一本书：“你待在这里无聊吧？看看杂誌吧？” 李有思点点头：“谢谢啊！” 李有思打量起来张家，两室一厅，客厅有些狭小，没有电视。 墙上贴满了各种报纸，最中央掛著一副全家福，他们家就四口人，两姐妹。除此之外还有一副掛历，上面的一副画就是火箭发射的场景。 看起来就像是十分经典的八十年代的屋子。 过了好一会儿，张丽收拾完东西，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有意无意坐到了李有思身边。 张母端著一碗炒好的菜走了过来。 又打量了一眼李有思然后看了一眼张丽，就算是她自己也在心中暗自盘算，確实是郎才女貌的~ “小李同志，要是饿了，可以吃点水果……” 李有思笑著回道：“谢谢阿姨。” 张母想著刺探一下这小子的底细：“小李同志在文工团工作？” “对的，妈，他是我们文工团的作家呢！”张丽立马出声介绍道，生怕李有思喜欢低调了！ “作家？” 听到这里，倒是让张母有些惊讶。 张丽微微一笑，抽过来李有思的手中的杂誌，就指给张母：“这篇小说，你们都看过？他写的？” 张父母一直以来都有著阅读这些文学性的小说杂誌的习惯，其中《人民文学》《收穫》是最喜欢的，其次就是《北平文学》还有《十月》！ 这篇杂誌就是最近最火的小说《落叶归根》。 张母惊讶的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摇摇头，有些不太敢相信，一个小小的文工团怎么可能出来这么厉害的作家？ 就算是，也大多只会写军事题材的小说。 何况他还这么年轻？ 莫不是闺女你被骗了哦！这些作家最喜欢骗小女孩了。 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真是他写的？” 张雨更加是左右摇头，看了一眼妹妹，又看了一眼李有思。 张丽带著一丝颇为自豪的语气说道：“你看看笔名？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两个人的名字和笔名都一样？而且因为发表了小说，李同志现在成为了我们文工团最器重的作家呢！” 张丽又搬出来了战旗文工团，西南最大的文工团，难道都会被李有思骗到？ 张母这时候才继续看过去，好像確实有些书卷气哈！ “真厉害啊！小同志，没想到你还是作家呢！~” 张丽带著银铃一般的笑声，继续说道：“那是，上一次他还去北平改稿子呢！杂誌社的编辑都十分的喜欢他呢！让他下次还去投稿。” 张雨看了一眼杂誌上面的小说，也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李有思：“哎？爸上次还跟我提起来这篇小说呢，让我学习学习，是你写的啊？” 李有思同时被三道目光注视著，只能缓缓点头：“是我……” 作家的身份在近几十年里面都十分受欢迎，至少有代表作的正经作家挺受喜欢的。这算是国人骨子里面对於有文化人的尊敬。 （网络文学狗都不要！超级有钱的例外。） 第38章 孤家寡人的好（求追读） 张雨竖了一个大拇指：“没想到，李同志小小年纪能写这么好的小说！” 张雨一直以来和妹妹关係不错，后期张丽演完《红楼梦》之后，张雨还经常陪著妹妹去看导演王扶林呢！毕竟张丽能演上薛宝釵，確实要感谢王扶林全力推荐。 张雨又看了一眼张丽，对著她点点头。 看来妹妹还是有点眼光的，至少没有只看脸不看才华。 “呵呵呵。” 张母知道《北平文学》有多厉害，所以她更知道眼前的作家到底有多有潜力，她笑著说道：“那好，我先过去做饭了，对了小李吃的了辣吗？” 这还是今天第一次关心他的口味呢！ 李有思回道：“阿姨，我也是锦城人，我都能吃的。” 张母点头，回去了厨房里面。 张雨摇摇头：“妈真势利眼，听到人家是作家，態度都不一样了。” 李有思倒是没有回话。 张丽朝著姐姐吐吐小舌，嘲讽一声：“呵呵，你也差不多。” 不过心里忽然舒服了很多，这么看来，其实和李有思还是很有机会的。 张雨说道：“姐姐也是给你把把关嘛。” “哎呀，你別胡说了，我和李同志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就是朋友关係！”张丽生怕张雨说错话，彆扭的回道，声音也大了一个幅度。 张雨立马闭嘴，看了一眼张丽，感觉马上就要憋出来眼泪了。 这才看向了周止，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那本杂誌，然后在书架上面又拿了一本过来：“既然这篇小说是同志你写的，那看著无聊，这本杂誌给你吧。” 他接过新的杂誌，是一月的《人民文学》。 里面有一篇是张洁的《空中小姐——访美散记》。 李有思扒拉著，感觉她们家的气氛有些沉闷，自己也找不到话题，要是把握不准就大事不妙了！ 很快，张父也下班回家了，慢悠悠地走进屋子，首先第一眼看到了张丽，惊讶了一句：“小丽回来了啊？” “嗯。”张丽点点头：“过年能放假的！” “哦！这是谁？”他接著打量李有思。 感觉是家里面三个女同志谁带回来的都不符合常理了。 张雨这次十分主动的介绍起来了李有思，直到听到了他的这个身份，张父也是微微一愣。 家里面对於文学最了解的就是他了！ 最近看了几篇文学评论，对於李有思的这篇小说都是十分推崇的，按照张父的猜测，指不定李有思未来还真有可能是国內的一流作家呢！ “李同志，你好。”很快恢復平静的张父伸出手来和李有思握手。 “说句老实话，其实我也算是你的忠实读者呢！前几天看到你的小说的时候，还说我们锦城什么时候出来了这么优秀的年轻作家。” 张父说的是前几天《四川日报》引用了《落叶归根》的片段。 报纸里面详细介绍了这篇小说，並且在里面介绍了这位新人作家：“这是一位来自锦城文工团的作家，他在《落叶归根》里面对川渝蜀地特色多有描述，宣传了……” 地方报纸也会关注文艺界的大事，特別是这个年代，引用李有思的小说进行宣传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作家谈不上。”李有思笑著回了一句。 “他还是小丽的同事呢，两人关係不差的。”张雨给了张父一个眼神。 “哦哦！谢谢你对小丽的照顾啊！”张父说道。 “照顾算不上，大家都是同事，张丽同志也对我也挺好的！” 很快，张母就端著菜上桌。 她们家境本就不错，而且八三年粮食没前几年那么紧缺了，总体是在变好的。 今天一共四个菜，其中三个素菜，一个青椒炒肉，因为李有思来了的缘故，多加了一个番茄鸡蛋汤。 这才坐下吃饭。 张母对於李有思倒是越发好奇起来。 等著一家人坐下来，她问道：“小李同志是哪人啊吗？过年放假还在团里面工作吗？” 他十分平静的回道：“我爸妈好几年前闹运动没了，后来我就一直在文工团工作了，团里面过年无所谓的。” 不过越是平静，两夫妻倒是联想的越多。 前几年父母就没了，合著那时候他就十多岁吧？ 一个人能走到现在这一步，確实很能让人敬佩，难怪常说困难会创造一位作家，这眼前的作家还不够苦吗？ 张母有些可怜的唏嘘一声：“那小李多吃点吧，瞧你瘦的。” 她用勺子给李有思舀了一勺全是鸡蛋的汤，接著问道： “那你过年没地方去吧？” “团里吧。” “你和小丽是朋友，在锦城没个照应，今年过年来我们家吃年夜饭吧！人多热闹。” 张母环视一周，家里面的人都没意见。 就张丽最不好意思，低著头都要埋到碗里面去了，那红霞从脸颊涌到了耳边，心里想著全家人都误会了啊~ 李有思转过去看了张丽一眼，她还是不敢抬头对视：“那谢谢阿姨了。” 张父说道：“以后你要是还去北平，也能和她相互有个照应！” “嗯嗯。”李有思用力点头。 这一顿饭吃得倒是挺快，除去开头说了几句，吃饭的时候，她们家里就很少说话了，看得出来家风严厉。 吃完之后，李有思立马帮著张母娘开始收拾桌子！ 他一点坏心思没有！！ 表现自己？不存在的，一直都是这种好孩子。 收拾完桌子，李有思带著张丽站了起来：“阿姨，我们先走了，张丽同志还要去团里面报导呢！晚上报导完我把她送回来？” 张丽缩了缩，又靠的李有思更近了，依旧不太好意思。 张母回头看了一眼老张，得到老头的应允，这才说道：“行，那麻烦你了，小李同志。” “没什么麻烦的。” 李有思带著她走出了门，张丽这才大喘一口气。 早知道刚刚李有思说不来家里的时候，就不和他逞强了，现在遭殃紧张的都是自己。 张丽呆呆的站了一会儿。 李有思才打扰了她的清静，轻轻敲敲她的后脑勺：“还发呆呢，先去团里面报到吧！” 张丽还没有和导演组签合同，现在身份证明是停在文工团的，再怎么算依旧还是文工团的人。 第39章 报导 等著两人离开之后，家里面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 张雨看著父母两人：“又是怎么了？说话啊？” 张母回了一声：“是个好孩子……人才不差，脾气也不错，还有文化。” 似乎过於完美了~ 看人不就看人品、外貌、才华和经济吗？ 虽然不知道李有思的经济情况，但是这种层次的作家应该比起来一般的双职工家庭赚钱。 张父拿起来杂誌看著：“啥都没呢，你们俩就討论起来。” “或许是人家不说呢，哪有过年带回来的，说不定就是小丽带给我们看看呢？我待会去和她说说。”张雨笑著说道。 战旗文工团和鼓楼南街都在青羊区，距离也不过五六公里。 两人骑著二八大槓，不过半小时就能到战旗文工团，两个轮子的总归是没有汽车好，可惜这个年代光有钱和票都不一定能够买得到那东西。 到了战旗门口，两人相继出示了证件，进入了文工团。 文工团的舞台搭在操场，礼堂一时之间容不下整个军区的战士，操场搬个凳子就能坐，一下能装下几千人，人实在多的会再往外面围一堆。 “小李又回来了？” 李有思这离开也不过三四个小时的时间！现在是七点，文工团还在彩排，台上表演的乐器队的同志。 “嗯，去火车站接人的。” 张丽从他身后缓缓冒出来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接著就看到那双大眼睛。 王海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难怪今天跑的那么著急呢！ 张丽喊了一声：“王主任。” 王海並不能记得住文工团里面所有的同志，但是张丽很有印象，毕竟和刘小庆一样是“叛徒”。 “哦！是小张同志啊！是来报到的吧？” “嗯嗯。年后要成立演员培训班了，可能还需要挺长时间的。”张丽接著说道。 王海摸了摸下巴，说道：“能让导演和我打个电话吗？到时候我和他商量下。” 没王扶林说的话，也无法確定张丽到底是真去拍戏还是在外面玩吧？ 张丽点头：“等我回北平了，和王导演说一声……那请假的事情？” 王海说道：“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你到时候再去和苏同志说一声吧。” 这位苏同志，自然是战旗战旗舞蹈队骨干苏冬梅，就像是朱春生是乐器队的骨干一样，队伍里面的事情都归她管。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张丽说道：“谢谢主任，那我在这里等会！” 李有思点头，这件事还是人家自己说得好。最后他也问了一句： “王主任我小说昨天才写好，什么时候检查啊？” “你这写得真是及时，刚刚好年前写完是吧！”王海有些意外。 李有思说道：“对，昨天把结尾完成了，今天检查了一遍，准备交给您，没你们的应允，我也不敢投稿啊~” “嗯，年后初二把稿子拿过来吧。这两天时间我也忙，看不了。” 李有思实话实说：“我这写的是国民党啊！虽然也是抗日的，但是我感觉有些敏感了，需要上报吗？”，早点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些也好后面被扣帽子。 王海还没看过小说，就听过李有思的思路，当时听起来不错，现在一想確实感觉有些勉强了。 就算小说主要披露的民国的腐败，但是现在的文坛可说不清楚，有些老公——知就是仗著改革文学瞎写暗讽~~ “…我有数，要是发表不了我就通知你，能发表就上报上去。” “好的，主任。” 两人各自和王海匯报完事情，就坐在台下看著上面的人彩排。 ~ 眼见著张丽等著无聊，李有思带著她急匆匆朝著舞台后面走去。 舞台后面，文工团的几百名同志都带著一个凳子坐著，打著一个灯，该化妆的在化妆，该打闹的在打闹，毕竟今天都是二十九了，团里面都是过年的热闹气息，自然没有以往那么严厉。 舞蹈团彩排完了，都坐在一起打闹，鶯鶯燕燕的！好多女孩子啦~ 不知道是谁先注意到朝著这边走去的李有思，指著他就开始討论起来，毕竟现在的他是文工团的名人嘛！ 而且他带著一个女孩就走了过来，这么亲近不怀疑才是奇怪呢！ 张丽忽然笑著说道：“没想到你在团里面这么有名啊？” “还好啦，毕竟我长得好嘛，团里第一美男子。” 张丽说道：“什么时候你脸皮这么厚了？” “快点走啦。” 扯著她就朝著队伍走去。 张丽没穿军装，更加没有穿训练服装，而且灯下黑，一时之间苏冬梅没认出来也正常。 凑近了才看出来，这是张丽。 “苏同志。”李有思和她在文艺创作室里面就挺熟悉了。 苏冬梅看向了张丽。 张丽说道：“苏老师……” 她有些紧张的抠了抠手指，和苏冬梅一起学习了不少时间，自然挺害怕她的，苏冬梅敲敲她的头： “你现在出息了，都一个人上京城去演戏去了！也没回个信。” “嗯……”张丽低著头，慢慢挤出来一句：“明年还有演员培训班的。” “那你想当演员吗？”苏冬梅问道。 张丽呆呆的，不爭不抢……別的人都是瞄准了主角去的，例如陈小旭进入剧团之后一直试的林黛玉，就她一直试的紫鹃~ 但是去演戏，可能说是她小小人生的唯一一次任性，毕竟是原本就是一个老实姑娘。 “嗯，我感觉还挺好玩的。” “那导演怎么说的？” “导演没確定角色，就说可以。” 苏冬梅说道：“行吧，舞蹈团的事情也麻烦，你忙的话就先不用回来了。” “谢谢老师。” 张丽连忙鞠躬，过年回来就是为了彻底解决一下文工团的事情的。看来今天出奇的顺畅。 苏冬梅说道：“你別和我说谢谢，其实小李和我说过好几次的，没看出来啊！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张丽点头又摇头：“……” 李有思岔开话题： “好了，既然报导完了，那我先送你回去吧，现在天黑了，再不回去就晚了。” “哦！”她连忙跟在他身后。 第40章 过年（求追读月票） “你又写新小说了？” “对呀。团里面要求写的。” 张丽眼睛一亮，顿时感兴趣起来。都能生啃《红楼梦》了，现在看这些严肃文学都没那么严肃了。 至少白话文的小说再严肃也有些故事性。《红楼梦》的故事性显然不算太出彩。 “什么小说啊？” 李有思低头看向她，“一个军事题材的小说。” “你有兴趣？” 张丽脸蛋一红，轻轻点头：“我上次看完了你的《落叶归根》，还看完了你寄过来的信，就感觉你写得很好看。” “那要不要先瞅瞅？” “哎？”张丽有点意外：“这些是团里面的机密吧？而且你签了保密合同吧？” “我让你看小说，又没让你看我屋子里面的资料，不过你的小说不能外传就行了。” 这篇小说是要全国发表，而且原著当年能在大陆上映，就证明没问题。 写小说的李有思也不是歪屁股！能有什么问题。 何况八十年代这个有些『落后』思想的年代，反而在文艺上面格外的放得开。 各种反tan、阶（防审）级斗爭的文艺作品层出不穷，后面封禁了很多这个年代的文艺作品呢！都是因为尺度太大了。 当然不是h的尺度。 操场离著李有思的宿舍里不算远，到晚上了，两人摸著黑来到了宿舍。 张丽打量起来他的新宿舍，不禁感嘆：当作家的待遇是真好啊！ 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书桌前面。 “我在文工团待了六年，都没见过单间呢！” 李有思的屋子很简单，收拾整齐的一张床，一个烧煤的炉子，还有一张桌子，就桌子上面的东西多一点，各种稿纸杂誌堆叠起来，看起来就很文艺了！ “王主任友情赞助！” “啥？” “为什么？” 屋子里面打开了一盏黄黄的灯光，照在“大小眼”的脸上，感觉平添了一丝古典的气息，本来她坐在凳子上面就有些小姐的气息了。 现在更有些不可褻瀆的神圣感了。 张丽见李有思对自己翻他的东西没什么意见，就胆子大起来了，主动看起来桌上的稿纸：“这些都是？” 三十万字，现在可没电脑，纯手写李有思都快写两月时间了。 一张纸也就一千多字。整整三百来张满满当当全是字。 写好的稿纸用一个小夹子夹著，標號了记號，一共是三堆。 张丽其实挺佩服他的毅力的。 “当然，一共三十万字。第一卷我標號了一，你感兴趣可以看看。” 张丽打开稿纸，看著他標准的字跡好像练过——她从小就学过美术、书法，后面被送去学舞蹈。也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大概扫了一眼。 “你要想看，你就拿回去看看？反正初二之后给我就行。” 张丽两只小爪子抓著稿纸，意外道：“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拿著不太好吧？” “不外传就行了。快点吧，不然晚了，你爸妈肯定会怀疑的。” “怀疑啥？我们也没做坏事。”她小声嘟囔了一句~现在正属於有些叛逆的年纪，有些逆反情绪很正常。 李有思笑著问道：“哟，这么快就长大了？” 张丽在剧组常和姐妹打闹，听到这话，就伸著手轻轻打他的手：“叫你乱说话。” 在屋子里面闹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子，准备和他一起离开。 李有思问道：“明天来团里面看表演吗？” “你呢？” “我表演的时候要跟著文艺室的同志，不能离开啊。”毕竟李有思没有请假嘛！虽然假期时间自由出入，但是表演节目还是得过去看看。 张丽说道：“那我也来吧。” ~ 雍西母子俩吃完饭才回到屋子里面。 就在杂院门口就撞见两人。 小红看见了两人，又缩回了自己的母亲的身后：果然不是啥好人~都过年了，还把女人骗到家里面！！ “这姑娘水灵灵的呢！文工团的？”雍西瞅著两人，更加好奇了。 “小李福分不小嘛！” “雍西同志，別瞎说，是我朋友，今天带她过来看看。” “嗯。”雍西点点头，文工团的同志也有这么去哄他们藏族小姑娘的。 “朋友好啊！今天这么晚了，不留下来玩会吗？” “她家就在外面，我送她回去。” 雍西一副看透的模样：“行，你们多注意安全。” 晚上李有思带著她回去了鼓楼南街，把张丽送回家，看著她进门之后才离开。 回到宿舍里面，他立马把炉火点起来了，屋子里面也慢慢有了热气。 ~ 张丽得到三堆稿纸之后，回到家里就看起来。 小说开局是这支炮灰团溃退至滇西小镇，士兵们蜗居在收容站苟延残喘……这让张丽都不禁皱起来眉头。 不是觉得写得不好，而是第一眼就凑出来这书的內容就很苦命啊！ 就像是看到於华的笔名就知道这书的主角少不了被迫害一样~ 看到晚上十二点，菇凉才看到了第一卷的一半，想起来明天还有好多好多事情啊。没办法回窝里睡觉去了。 早上张丽起了一个大早。 然后收拾了好一会，在屋子里面挑选她的衣服，挑了挺久才选中一件比较清新的风格。 一根红色围脖，上半身是格纹呢子外套，里面是一件毛衣，下面就配了一根牛仔裤，头戴一个贝雷帽。 连张雨都笑著说道：“这一年的时间，你改变真大，以前很少这么打扮的~” “导演说《红楼梦》里面的宝釵就是要素和丽的。” 张雨捂著嘴憋笑：“老拿剧组搪塞我呢？” “没有。” 在家里面急匆匆吃完早饭，听到敲门声，她就走出去说道： “你来了？” 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父母，说了几句就带著他跑了。 出了门，张丽坐上后座，等著他骑著车走~ “表演得下午三四点才开始，大概七八点结束，阿姨他们什么时候做好年夜饭啊？”李有思问道。 张丽说道：“我们家每次年夜饭吃的都很晚，家里就姐姐和妈在收拾，也在七八点。” “那行，过年，先去春熙路的街上逛逛！到时候再去看表演？” “行，到时候给阿姨他们买点东西吧。” 第41章 北京的金山上 春熙路是锦城最大的商业街。 两人一路骑著自行车，从街头走到街尾，这条街有著各色的商店和商品。 新年，虽然有些店是关著的，但绝大多数都敞开著门，店铺外面掛著红灯笼，小吃店、工艺品店数不胜数。 人们穿著新衣，小朋友穿著红衣裳，带著家人朋友，在春熙路上逛街购物、休閒娱乐，街道上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在最中央，人群最上面有一条红龙出现，这是所有人最喜欢观望的场景——舞龙，旁边有两只狮子踩著高蹺跳的老高。 相比於北方，南方舞龙舞狮似乎更多一些。而且这个年代没有接触太多的新奇娱乐方式，舞龙舞狮依旧有著不少的师传。 两人停下自行车，站在街口，围在人群外。 张丽踮著脚，嘟囔了一声：“看不著！” “看了十多年了，还不腻啊？” “一年就看一次呢！” 李有思在前面带著她挤到了人群的前面，只见到狮子呼呼呼朝著她面门涌过来，她受到惊嚇就往李有思身后躲。 然后又很有趣的探出头，接著看著舞龙舞狮。 在这里待了快一小时，张丽看累了，李有思又带著她离开。 看了一眼时间，到了中午了，没吃午饭，他就带著她去到了一家小吃店，直接打包了一个夫妻肺片，不知道是不是猪夫妻俩的。 然后跑去吃了一碗煎蛋面。用的是中江掛麵，汤用铜鼎吊，蛋用铜勺煎，红味酸辣鲜香，白味咸鲜香美，煎蛋外酥內嫩，汤鲜面爽~ 中午就不要吃大鱼大肉了，晚上去她们家吃好吃的了。 吃完面，李有思喝了一大口汤，暖暖胃。 “去买点东西吧~我给你爸带一条烟，给你妈带一条丝巾，给你姐姐带一个面霜……你要不要穿新衣服。” 张丽立马说道：“去我家买什么东西？” “哪有去人家里过年不送礼的道理？”他睁著大眼问道。 “……哦，行吧。”张丽还是妥协了，但是劝道：“你买的东西太多了吧？” “没事，这才多少！我稿费还有不少呢~” “你喜欢穿裙子吗？”李有思继续问道。“要不去看看吧？” “啊……不要了，不要了。” 拗不过李有思，他跟提著小鸡一样，扯著她的衣服就跑去了锦城百货大楼。 八三年，的確良还没有凉，因为比较靚丽的顏色和实惠的价格属於最销售的品牌。 李有思给她选了一件蓝色的连衣裙，张丽带著红脸提著东西坐在自行车后座，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跳的比以前更加的重了，李有思比起来以前的时候也更加主动。就算摇摇头，脑子里面总还有些挥之不去的想法。 （蓝色连衣裙版宝釵姐姐。） “噠噠噠！” “噠噠噠！” 自行车对於两人十分的抗拒，发出怪叫声，看来是东西太多了。 不过多久，到了文工团，东西先放到了屋子里面。 两人来到了文工团的操场。 营地的战友们在舞台前面坐得板正，现在不穿军装也不算奇怪，除去这些战友外，还有不少是战士们的家人，都来文工团里面观看这个春节的晚会。 操场里面热闹非凡，今天是三十了，反而没有原本没有严厉，大家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等著文工团开始表演。 这也是文工团的意义所在。这个年代没有那么多娱乐，文工团这个艺术团体承载了很多人的回忆。 后面因为网际网路的普及，也慢慢消失在了歷史里面，战旗文工团最后也解散了。 两人走到了前排，王海留了两个位置。 贺德华顶著两个黑眼圈~ 团里面最核心的美术和舞台指导就是他了，这几天確实费了不少心思：“小李，你来了！” “这是咋了？”李有思看著他，笑了一声。 贺德华让出来一个位置：“最近有点忙而已，不行了，等会节目完了，我要回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贺德华依旧看了一眼张丽，和其他人一样提出来了疑问，李有思一样给出来了回答。 “第一个是雍西同志的节目吧？” “嗯，后面还有舞蹈、舞台剧……团长说后面要让放映员去营地给他们再放一场电影。” “那挺忙的。”李有思点头。 主持人站在大概介绍了一下，就开始了节目表演……战士们十分有纪律，节目开始之后，现场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了。 雍西同志献了一首歌《北j的金山上》 “北j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毛zx就是那金色的太阳，多么温暖、多么慈祥，把外面农奴的心儿照亮。” 这首歌太纯粹，太有力量感了！ 雍西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缝纫女工，后面被常留住选中成为进京演出的一个女高音。表演很成功，她接受到了伟大领袖的接见，还被周称讚唱得好，事业一帆风顺。 这首歌成为了最经典的红歌之一。 西南地区的人老人家都会哼唱两句。 ~ 几千上万的战友们都坐在操场上面，大家都跟著唱了起来，这首歌合唱起来真的有著一股鼓舞人心的作用。 听的人总会热泪盈眶。 除去雍西同志的演出外，剩下的有舞蹈团最经典的《红色娘子军》芭蕾舞表演、乐器队军乐合奏还有文工团其他的文艺兵的表演。 虽然每年的节目都大致相同，但每次看都有著不同的感受。看到搞笑的表演，依旧捧腹大笑，看到精彩处，团里面就响起来热烈的喊声。 节目完毕，战士们有序的离开，一辆辆汽车开出了文工团。 贺德华也著急忙慌的站了起来：“小李再见，我回家过年去了。” “贺同志再见。” 舞台没撤，团员们陆陆续续离开了，一看时间现在才七点，周围的同志一队队走在一起，笑著互相推搡。 就算没有回家过年，文工团食堂也准备好了年夜饭。从这里都能闻到文工团的香味，这应该是一年当中伙食最好的时候。 李有思走在前面，从宿舍里提著东西，骑上二八大槓，说道：“阿姨他们应该等急了吧？” 张丽缓缓走到后面坐下：“快回去吃饭吧，我饿了~” 第42章 这小说没烟压不住（求追读） “小李，还带什么礼物啊？” 李有思把丝巾送了过去，张母笑著接过礼物。 “这是叔叔的！” 张父有点意外：“我还有份？” 最后一个是张雨的，一家人接过东西，都开开心心笑著，张母微微一笑：“小李有心了。” “都是应该的？现在都七点半了吧！今天都是我，大家还没吃饭的~”李有思被簇拥著坐上了桌子。 张母笑道：“哪有这事，小丽以前也是文工团的啊？每年过年都是这些时候吃饭。” “我们都习惯了，不麻烦的。倒是让你破费了。” 友谊雪膏、万事利的丝巾、牡丹牌的香菸，加起来也五十多了，李有思的一个月工资。收到礼物之后，张母心里面的那种对两人的怀疑越加真切了。 不过她反而越加满意李有思了，毕竟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不过两人之间也有一层窗户纸，孩子们没有挑开，她也没主动挑明白。 张丽和李有思坐在一起。 桌上腊味拼盘、樟茶鸭、咸烧白、红烧肘子、粉蒸肉、镶碗还有一个比较淡的排骨汤。今年的年夜饭十分丰盛，毕竟张丽家是两个干部家庭，可一点不普通。 李有思吃了一口粉蒸肉。那混合著粉的五肉在嘴里面融合，一点都不呛，倒是十分绵密：“阿姨做的饭真好吃呢！” “喜欢就多吃点。”张母使了一个眼色，张丽只好给李有思又夹了一块排骨。 “吃这个吧。” 张丽家里有一个收音机里面，放著今年的春晚…… 今年是第二届春晚，去年首次直播有电话连线，今年倒是延续了下来。 香江歌手张明敏演唱《我的中国心》《壠上行》，还有一个宝岛的歌手演唱《外婆的铜锣湾》——应该是《澎湖湾》，也是第一次香江、宝岛的文艺和国內交流。 陈佩斯、朱时茂表演小品《吃麵条》，以夸张的喜剧手法开创春晚小品先河。陈佩斯是小品的第一代大牛人，表演的无数节目都十分经典，第二代应该是赵本山…… 吃完饭之后，张母和张父瞅准他走之前，给李有思塞了一个红包。 “谢谢叔叔阿姨。” 然后他骑著二八大槓回到了屋子里面。 —— 初一，张丽一家人外出拜年，张丽倒是一直都带著稿子看著，一天时间疯狂阅读~以后她就是第一个读者了。 初二，把第三卷看完之后，张丽拿著稿子去到了文工团交给了李有思。 “什么感受？”李有思接过小说问道。 “写得很好，不过写得太悲伤了。”张丽嘆口气：“看完《红楼梦》，我就觉得悲伤。” “和周老先生说过的一样，你们这都属於同一类型的悲剧，时代的悲剧！抗日有死伤也是正常的！” “而且你讽刺写得极其好，按老话说，就是把国民d的底裤扒得一乾二净！！” “嗯。”李有思十分讚赏的看向张丽，这姑娘现在鑑赏能力也提升不少：“说得挺好啊，你说这位老先生是谁呢？” “周汝昌！”张丽十分自信说道：“听过吗？” “听过，红学界的大师！”《红楼梦》剧版拍摄的时候，惊动了不少的红学大师，还有些是直接跟组指导的，周汝昌年龄大了跟不了组，加上身体也有些问题，不过他倒是给剧组讲了不少课。 和张丽说完这件事情。 李有思带著稿纸去了文艺工作室。 敲敲门，走了进去。 “王主任！”李有思把稿子缓缓推了过去：“写完了。” 王海大致翻了翻两页，三十万字！张丽都是日夜不停的看，也看了三天，王海至少要一天时间审核。 他拿著小说也是有些愣：“……真写三十万？” “没细数，原本准备写五十万的，后面精简了一些，就三十万了。”李有思说道。 国內的白话文小说在这个世纪的二十年代才起步，中途文脉还断了十多年。恢復的这几年时间，比较受追捧的都是中短篇小说吧。 “等我看完了拿不定主意就请示领导，反正明天会给你一点回復的。”王海大概扫了一眼李有思的小说。 这篇小说並不完全是正面形象的歌颂，和现在主流的军事小说有些不太一样，显然王海对於此都没有太大的信心。 李有思点头：“谢了，主任。” ~ 等著他离开之后。 王海才打开稿子看了起来，入目先看到的是这篇小说的標题《我的团长我的团》。 这篇小说，李有思是改编的同名的电视剧，可以说是近几十年里面，拍的最好的抗战电视剧，是一部十分真实的而且具有讽刺性的电视剧。 但是因为太过於真实了，很多人是完全不敢看第二遍的，李有思写的时候是十分沉重的。 李有思肯定是不可能光凭著记忆就写下来的，这也多亏了王海提供的资料，帮助他根据情节和资料完善出来了这部小说。 打开第一卷，很快，王海就看到了那段主角们吃猪肉白菜燉粉条的情节，想起来那天几人一起吃火锅面的事情——果然艺术来源於生活。肯定是这一点给了李有思启示的。 不过王海倒是一点都笑不起来，眉头一直都是蹙著的！ “……”他擦了一根火柴，点了一根大前门！ “呼呼！” 这么抽了一包烟，都感觉不得劲！ 王海深呼吸一口气，心中暗道：“你这讲故事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情景啊？” 王海去过前线，当年打猴子的时候，他跟著一起过去慰问的，所以越是这种真实的小说，越让他心里被人揪著一般难受！ 他喊了一声：“建军，去给我带包烟回来。” 部队里面可没有禁菸，他们队伍里面人人都能抽两口，李有思那种不抽的才是少数。 “要啥，主任？” “带两包大前门。” 很快，张建军带著两包大前门回来了，王海把钱给他还了过去。 王海继续点起来烟，这本书不用烟火压一压，王海感觉自己看不下去…… 半天时间过去，办公室里面跟做了特效一样，变得烟雾繚绕起来。 —— 考试复习中，考完了赶了两章，明天按时发。 第43章 不同於伟光正！ 过了一天时间，王海看完了小说，抽完了一包又一包烟，他抹了一把眼泪。 王海正在办公室里面左右踱步，这篇小说没问题，写出来也没问题！ 可惜在於，现在的抗日形象都是伟光正的！ 这个问题原本李有思说过，他也没想到李有思是一个完全正面的人物也没写啊！ 智勇双全、无畏牺牲的完美英雄是抗战小说標配，例如《铁道游击队》《林海雪原》等，对抗日战士的描写侧重集体主义精神和革命理想。 反而《我的团长我的团》即使是写得是国民d，但是他的一群溃兵都是不完美的，烦了开始厌世怕死，团长疯狂不择手段……一堆人没有一个是现在主流的“伟光正”的英雄。 但是结局的立意是足够的，他们死守住了南天门。 “给团长吧！我级別不够！”想到这里，王海释怀了。 拿著稿子就离开了。 ~ 团长办公室，李团长给王海开了门，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日历：“这才初三，找我干啥啊？” “有篇小说拿不准，问问您的想法！”王海笑著说道。 李团长递过去一根烟：“你还有拿不定的小说？先说说谁写得？” “李有思，现在还在大卖的那个作家！” “哦！”说起来这个李团长的印象倒是大了很多，李有思的《落叶归根》不仅是一篇优秀的小说，而且还被这些文人定义了一个新的小说流派——简单来说，未来还是很有机会上课本的。 “我有印象，他写的军事小说吗？这一次！” “对，上次掉的川军的资料就是给他的。不过这篇小说有一些缺点。”王海实话实说： “这篇小说的立意很广，不仅是一个抗日的主旋律的小说作品，更加是一个批判国民d內部腐败的佳作！里面还富含不少人生哲理、对於文化的反思……不过……” 王海夸了一大堆。李团长也知道问题就出在这个不过上面。 “不过啥？” 王海咳嗽一声，说话的声音倒是小了一个度： “不过小说的形象顛覆了传统的印象，以前的战士们都是伟大无私的！这篇小说真实的不像话，把每一个小人物的自私也给写出来了！” 李团长一把夺过稿子，有些疑惑：“《高山下的环》不也有个例子？男主也不是好东西啊！” 王海说道：“不是这个意思，李有思写得比《高山下环》还要过分一点，这篇小说没一个完全標准的正面人物……” 这一句话倒是把李团长搞沉默了：“那结局呢？有没有人物的转变” “结局有变化！而且战爭算是胜利了……確实是守住了！” “行吧，小说留下来，我看看。”李团长对於王海的態度也有些琢磨不透。 听著这篇小说似乎一点优点没有，但是王海却是十分有八分的要保住它！ —— 王海交完稿子，回到文艺创作室把这件事和李有思说了一遍，简单来说：“我拿不准，让李团长看去了。看看他怎么决定，你这小说太麻烦了。” “好的主任。” 八十年代和二十世纪是两个不一样的国度！ 这个年代尺度大，但是亲个嘴都是能上大新闻的程度（《受戒》），未来亲嘴留腿露奶都是家常便饭，所以这个未来能通过审核的小说在这个年代也可能出现问题。 “你那小说不太行啊？”贺德华回家休息了三天才回来，听著两人说话倒是有些疑惑。 李有思回道：“主任说了得上去上面审核，具体问题我也不清楚啊，可能是写得不太正確吧。” 贺德华安慰道：“团里面虽然还是第一次遇到解决不了的小说呢。不过我看出来你小子不是那样的人，没问题！” “贺同志，你这话不像是安慰啊！” 李有思感觉后面为了表示一下，自己不是一个歪屁股，下篇小说必须写一个主旋律，正的不能再正的东西出来了！！ —— 时间过了一天，李团长看完小说，也是完全一样的想法。 前期的炮灰团除去报名重新参战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优点，为了吃一顿饭几乎是把能使的诡计都用了，其中比较重要的主角烦了竟然抢夺妓女的东西，完全忽视了八大纪律。 当然这是国民d的军队，和当时的d军不是一个地方。 最后看到结尾的时候，这群各自都有著缺点的炮灰团，竟然守住了南天门一个多月的时间，李团长肃然起敬！ 文学当中有一个手法叫做欲扬先抑，前面压抑的情感就是为了这么一刻爆发。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篇小说的每一个角色都有他完美的弧光，不再是单调的救世主一般的人物形象了。 也正是因为这篇小说里面大篇幅的揭露了国民d的腐败，也让人知道为什么国民d在大决战的时候会输给d了。 早上王海又来找李团长询问一下小说的进度：“能发表吗？” 李团长感嘆了一声：“写得確实是好，不过得考虑考虑。” 当年《高山下的环》因为一个镜头差点没有上映，就是“那个梁三喜欠钱不还”这一个地方的问题！当时有领导看完这个情节的之后，就坚决要求刪掉，害怕这个影片影响军人形象。 王海嘆息一声：“那怎么办？这篇小说不可能就这么发表不了吧？太可惜了吧。” 李团长思考了一会儿，立马说道： “我抉择不了，得看看上面的怎么说。我儘量给李有思写点好话吧!” 然后他就坐下来开始写下来一封信，一封推荐信，夹在小说稿件里面，准备直接拿去军区政治部。 李团长啐了一句：“这小子真会给我找麻烦！上次申请滇西资料的时候就了不少的口舌，写出来这麻烦事！” “哈哈，老李，你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这小说写得还不够好？真正的纪念不是完全正面的形象，而是这样真实的小说。可惜这样的小说太少了，这才是正確的宣传战士们的战斗精神。” 第44章 猜猜我有多爱你（求月票追读） 过了两天。 审核的事情一直没有下来，李有思也是有些无聊，准备写一个新的小说，可是一直都没有灵感。 正巧他这么想的时候，张丽敲了敲门，没有走进来。 贺德华呵呵一声：“哟~小女友来了啊，不去陪她？” 李有思咳嗽一声，立马走出去。 “怎么了？” 张丽笑著说道：“上次你给我买了新年礼物，我想今天请你出去吃饭……” 李有思问道：“吃啥？” 张丽今天换了一身军装，扎了两个辫子，看起来倒是挺可爱的：“去了就知道了！文工团外不远处，走过去就行！” 从文工团出去，过两条街就到了一处小吃街。 改开之后，个体户和商业店铺开始慢慢出现了，现在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多，但是锦城总有那么几个勇敢的小伙儿，第一个是79年的一个牛肉麵馆，好像还上了报纸的。 张丽找的这家店是卖兔子的。 这个年代兔子就早是锦城比较常见的食物了。 “两个红烧兔头、麻辣兔丁、冷吃兔！”张丽十分大方的点了三个菜。 李有思问道：“点这么多？够了吧！” 张丽说道：“没事，我请你吃饭呢！” 个体户不用票，交了钱就行。 两人点了三个菜就慢悠悠等著，很快兔子就上桌了。 李有思吃了一口红烧兔头，真的是鲜香！点了两个，一人一个。吃完兔头，他就端著饭继续吃麻辣兔丁，拌著饭也十分的下饭。 看著兔子……兔子？ 別的不说，就这个兔子確实又给他激发了一丝灵感！ 张丽看著他愣了半天，连忙问道： “怎么了？吃个饭噎著了？我去给你买水！” 李有思摇摇头：“不用，刚刚突然想起来了小说的事情！” 张丽不太满意的鼓了一口气，虽然上次是自己劝说他多写点小说，但是现在外面吃饭呢！还想著小说小说？ “行吧。兔子，兔子能写啥小说？” 李有思解释道：“兔子写的小说，自然写的是兔子的故事！” 他大概讲解了一下自己的小说思路，张丽微微皱眉：“你这个故事远远没有前面两个小说宏大啊！” 李有思无奈说道：“宏大？小说自然是越简单越好，越麻烦的小说审核越麻烦，我感觉我现在写一个小短篇都能立马发表，这篇小说还在继续审核呢！” 原本写出来《我的团长我的团》，也是一时脑热的事情，现在感觉就算被封禁好像也很有可能。 “为啥？我感觉你小说写得挺好的！”张丽问道。 李有思说道：“不是小说问题，是屁股问题，上面在给小说定性！简单来说，是看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人怎么看我的小说。” 《高山下的环》背后有人撑腰，《人民的名义》也有一个上將级的领导站后台…… “哦！” 说完这个问题，两人吃完饭之后，李有思快速带著她往文工团赶过去。 灵感转瞬即逝呢！ 回到臥室，李有思给她搬过去一个板凳坐下，自己则是立马拿出来一张稿纸…… 张丽呼出来一口热气：“我先给你点火炉吧，你继续写。” 然后她带著火柴去床尾的火炉处。 剧组的条件比起来这里还要简陋，张丽倒是动作熟练，点燃炉子，又加了些蜂窝煤，等著火烧大了才关上下面的小门。 屋子里面的火烧起来了，顿时也暖和起来。 张丽才慢悠悠的又凑了过来，挤在李有思的身前，看了一眼小说的名字——《猜猜我有多爱你！》 一看著这个小说的名字，张丽就忍不住的胡思乱想……女孩子的思路都比较跳脱，总能够想到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胡思乱想了一阵之后，才发现了一丝端倪，张丽连忙问道： “你写的是儿童故事？” “对！” 张丽无聊，剩下的时间拿著李有思书桌上面的杂誌看著，然后就待在屋子里面陪著他看著。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变成了一个跟屁虫了，反正大家都习惯了两人出现在一起，张丽也就更加的有恃无恐了。 她在一旁看书，李有思则是哗哗哗一下子写了一大篇的小说。 很快李有思便把这篇短篇小说写好了。 这篇小说就五千字，李有思一个下午就写完了，儿童故事不需要去刻意雕琢深奥的语言和文字，只需要写得足够的通俗就行。 当然这篇小说写出来只为了表明李有思不是一个歪屁股！ “小丽。你看看这篇小说写得怎么样？” 张丽接过小说——故事的內容很简单，就是两个兔子互相说爱你……这也是一篇后世十分经典的儿童童话书。 不过对於现在这个年代的国人来说，是一个不太一样的故事。 国人是含蓄的，张丽在后世的镜头上面说过，一次在美国见到陈小旭的时候，小旭突然跑过来拥抱她！她说这个动作太“西式”了！ 那还是一个九十年代去美国的张丽，何况是现在的国內人民呢！ 爱和拥抱都是羞於启齿的，而这篇《猜猜我有多爱你》却是直接地让小兔子说爱你！简单的故事往往有著足够大的衝击力。 “这个小说要发表在《儿童文学》上面吗？” “当然，我一个战士，写儿童文学不算奇怪吧？不少战士退役之后都转行去写儿童故事呢！” 战爭真的能唤醒不少人的反思，国內外不少经歷过战乱的人，都从事去了教育行业，二战之后，世界文学都如同井喷一样发展起来！苦难上面长出来文学不是说的假的。 “当然不奇怪，放在国內就奇怪了吧，我们国內也没有人大张旗鼓的说我爱你！” 李有思说道：“可我写的不是国人，而是兔子，兔子说爱你就不奇怪了吧。” “嗯嗯。”张丽连连点头。 “你会画画吗？给我画几个小兔子唄？”李有思继续问道。 张丽从小就学习过书法美术，怎么可能不会画画！“啊？为什么又要画画！” “等我给你描述一下，你画出来，投稿《儿童文学》画画也是有十多块钱的稿费呢！我们两强强联手，这稿费別人就赚不到了！” “那行，你说啥，我就画啥！” 第45章 作家不是人啊? 李有思大概给张丽说了一下这只兔子的画法——现在的《儿童文学》的杂誌上面都有著图画。 这些图画不仅是为了帮助小孩子们理解故事，更是为了提升他们的兴趣，就像一二年级的课本的图案都是具有活力而且可爱的。 张丽学过国画和素描。 李有思扶著她的肩膀坐下，然后说道： “你看过《儿童文学》吧？兔子儘量擬人，小兔子张著手臂……” 听完描述，手巧的张丽寥寥三四笔，就在书上出现了两只有趣的兔子。 “这样吗？”张丽拿著笔回头一笑，昏黄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 李有思看了一眼，愣了好一会儿……这姑娘还是有点太迷人了。 他很快调整过来，点头继续描述： “对！这个很不错。还有第二幅画是大树下面两只兔子拥抱。第三幅画是大兔子背著小兔子在路上走！” 这菇凉应该是学过素描的，看这个线条的感觉！太灵动了，就和张丽一样灵动。 听完这些，张丽继续趴在桌子上面认认真真画起来，眉头一皱认真工作！ 李有思说道：“你等等啊！我去外面给你带晚饭！还有啊，小丽，你是喜欢用彩铅、水彩还是蜡笔！” “不用了吧，我这样画就行……到时候图成黑白就行，就画两幅画还买东西，多浪费啊！” 李有思劝导道：“不浪费！黑白线稿插图是五元到十五元每一幅；彩色插画是十五元到三十元每一幅。这上个色，稿费能翻倍的！顏料的费用都赚回来十多倍了。” 一听这个数字，张丽小小动心：“那我用彩铅就行。” 说完，李有思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去到了国营饭店打包了两个菜。然后去了文具店，这时候国產里海利牌的彩铅算是比较贵的，需要四元钱，李有思利索的掏钱掏票！ 不到半小时就回到了屋子里面。 这么点时间，三幅画的线稿都被张丽勾勒出来了，李有思再一次称讚道：“没想到你画画这么好看呢！” 李有思原本也是有些绘画基础的，不过他把画画的事情自然让给了张丽，这小姑娘现在去北平多寂寞，多没底气啊~为什么演紫鹃，不是主角呢？因为不够自信。 从这些小事慢慢训练起来，张丽说不定越加自信了，就算她未来也会成为那个自信的宝姐，不过现在是受到惊嚇就往人身后躲的小女孩。 而且这稿费对於张丽来说也是一笔不错的生活费了。 如果《儿童文学》给的都是最高的稿费，这么一算，李有思只能拿到五十的稿费——张丽的稿费快九十了。 ？？ 李有思又算了一遍，不把作家当人啊？画家这么赚钱的嘛！ “画好了，吃饭吧！” 李有思见著她画完了，这才收拾了一下，在桌上放下打包的饭菜，一个辣椒炒肉、一个麻辣兔丁。写兔子、画兔子自然要多多研究它的本体了~吃下就是了解它的一切了。 张丽一口一口吃著饭，回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画问道：“这个画可以吗？” “投稿肯定够了，杂誌社的画家都没你画的好看呢！” “要是退稿了怎么办？”张丽担忧道。 “不会，退稿就是他们没眼光，可以换下一家的。” 张丽戳了戳饭，用力点头。 晚上，吃完饭之后，李有思又把大概的顏色的注意事项告诉了张丽，让她回家可以继续完成画作。 …… 第二天早上，李有思把这篇短篇小说带去了文艺创作室室！ 一拍放在了王海的办公桌！ 王海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自荐信啊？” “不是，写的小说，这一篇是短篇小说，主任您快看看能不能发表~”李有思问道。 团里面写出来的小说，不过怎么样李有思还是文艺兵，这个形式是要走的。 王海接过《猜猜我有多爱你》就看了下去……看完第一段不可思议的抬头：“不像你写的啊？这不会是你亲戚要用你的名头髮表吧？” “儿童故事！！写那么严肃干嘛？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我投给《儿童文学》杂誌社。”李有思无奈道。 “哦！” 王海点头！看过通俗文学，看过严肃文学，这还是第一次团里面的同志投稿儿童文学？ 看这篇小说的感觉很奇妙，王海感觉自己一个大男人看两个小兔子说爱你爱我的，总有一种羞耻感！ 毕竟他从小接受的就是国內较为內敛的教育。 “没啥问题，你真要用这篇小说投稿嘛！” 李有思点头：“铁定啊！不发表，我为啥写出来。” 王海说道：“总感觉落差有点大，我还是喜欢你讲大道理的样子。” “大道理谁都能讲，但是给小孩子讲故事却是一件更加意义深远的事情！” 国內的作家稿费排行榜里面，位居前三的一定是有郑渊洁，一本《皮皮鲁》卖了几千万，沈石溪也在前十，《狼王梦》就卖了一千多万！ 儿童文学是足够赚钱的，而且比起来严肃文学更加赚钱！ 因为小孩子是一直会有的，看书的群眾自然够多。 而且写儿童文学在文坛也有著不俗的地位，別人写严肃文学最多是教育教育大人，儿童文学教育的是小孩子，国內向来是把教育放在第一位的，这件事情便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这些都是他写这篇小说的道理，不管怎么样要教育年轻一代人確实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李有思大概把这些大道理给王海又灌输了一遍。 这一瞬间，王海感觉李有思这人又正派了无数，人物弧光都出现了 “行，你说得对，这篇小说也是有意义的，那给你发表。” 李有思转身拿著稿子就离开了！ 王海立马问道：“哎，你稿子还没给我呢？你不是要发表？” 李有思说道：“我让我朋友直接给我带去北平就行了，这给您看就是走个过场！” “哦。” 王海感觉稿子还没捂热乎呢，空荡荡的。 第46章 投稿《儿童文学》 两天时间足够张丽把三幅画上色完。 李有思立马写了一封推荐信。 大概介绍了这三幅画和这篇小说，现在自己是老作家了，而且可是有著无数《文艺报》的评论的当红作家。要求千字十元的稿费不算过分吧？ 张丽是跟著自己投稿的，要求最高稿费，不算过分吧？ 时间到了初六的中午。 “你后天要走去北平，就把这篇小说带去投稿吧！”李有思说道。 “不交给文工团吗？” “这篇小说不一样，这篇直接通过审核了，直接投稿就行。” “好。”张丽继续问道：“还需要我帮你带什么其他东西吗？” “不用了。” “那你什么时候会去北平呢？” 李有思说道：“一两个月时间吧。这次我记得你们剧组在圆明园！到时候来找你！” “嗯嗯。” 下午，李有思骑著二八大槓送张丽上了火车，把信夹在她的包里面，送她到了火车站上车。 ~ 然后他骑著二八大槓来到了那个国营饭店，没有了后面的负担，骑著车的速度都快了一些。 “同志，交车了。” 饭店的老板看了查了查李有思的號：“一共是七天，一天一块钱的租借费。我退你四十三块！” 李有思接过钱，把车留在了饭店门口。 等著去北平了，有机会也再买一辆二八大槓，下次也要凤凰牌的！还是凤凰牌骑著有感觉。 —— 过了两天。 张丽再一次风尘僕僕来到了北平。 一下火车，看到的是灰扑扑的人群，那北平的冷气迎面而来……张丽收拾一下，走出来了火车站。 路上走著走著，就听到旁边的人开始谈论《落叶归根》的事情。 北平不愧是文化中心，在锦城这种扎堆的小文青还不够常见，北平却是街上的行人都在討论小说和文学。 “过年前的那篇小说，你们看过没有啊？” 小胖子回道：“你说的《落叶归根》？早就看过了，听说前两天，我们老师还给《落叶归根》发了一篇评论。” “是谢老师吧？” （北大中文系教授谢冕，文学评论界的大师！著作有《湖岸诗评》《bj书简》《共和国的星光》《谢冕文学评论选》） 小胖子继续说道：“对！他写了一篇《<落叶归根>新的文化思潮》这篇文学评论，和李拓、韩少功三人一起把这篇小说定性为寻根文学的开拓者！” “我觉得他们说得太过了吧，我看这小说不就讲述了一个知青回城的故事吗？哪来这么多事情？” “就？你看懂《落叶归根》了吗？谢老师最后都说了《落叶归根》的成功在於，这篇小说简单从『落叶归根』这一个角度阐释了中华文化的根的属性！” “对，上次韩少功也提出文学有“根”，且应深植於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中，根不深则叶难茂。” “还有呢！听说谢老师起好了推荐信，要推荐这篇小说参选去年的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 “那可能有点困难啊！李有思的这篇小说是在去年的年末发表的，不占便宜啊！” 这篇小说在十二月刊发表，不过这一年度的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却是在二三月就开始了。 以现在这个消息还不算迅速的年代来看，对於李有思的评奖是一件极其不占优势的事情。毕竟他的小说现在才开始全国扩散它的影响力。 “我看未必，《受戒》当年不也是年末发表的吗？而且《受戒》当年可没有文坛大师亲自力挺！” “你们不知道李有思是文工团的作家？人家也有身份加持的！” “这么说，这个奖他是拿定了？” 张丽听的一脸懵逼！ 什么韩少功的《文化的根》、什么全国小说奖、什么谢冕……对於她这个文坛“文盲”来说基本等於没听！ 但是就听懂一个事情，似乎李有思写得小说太厉害了……这群学生说得神神秘秘的，基本都能概括到这句话里面来。 张丽就算裹成小糰子，她这国色天香的脸就能吸引无数的目光。 她特意在外面披了一件文工团的军装，这样能够避免很多的麻烦事。探索的目光凑过来，就收回去了。 越往北平里面走，越能够体会到“落叶归根”这篇小说的影响力。 不仅在路边能够听到这些人谈论小说，进入了书店里面，也见到这些人在排队购买各类文学评论和报纸。 张丽感嘆了一句：“好多人啊！” 愣了一会儿，张丽反应过来，自己是来投稿的。 她急匆匆拿著稿子去了《儿童文学》。朝阳区左家庄北里 5號楼是《儿童文学》编辑部的位置。 《儿童文学》可以说是和《收穫》平分秋色——一个有叶圣陶站岗，一个是巴金老师办的刊物。 不过两位老人家基本都很少过问杂誌社的事情了，大多就执行一个监督的义务而已。 很快，张丽就到了他们杂誌社的门口。站在这里，张丽思索片刻，是直接投稿邮箱，还是拿著推荐信进去呢？ 她左右踱步！ 任溶溶是杂誌社老编辑，老人家一走过来，就见到一张端庄大气的脸，她立马笑了起来：“这位小同志，你找人吗？” 张丽看了来人一眼，判断来人应该是杂誌社的编辑之后，她立马把手里面攥著的信和稿子都拿了出来。 “我是帮別人……不，是別人介绍过来投稿的。” 说罢，把那封信和稿子都递了过去。 任溶溶看了一眼来信，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怀疑张丽，这就是长得好看的好处了~遇到好人的机率也很大。 她打开了杂誌社的大门说道：“这位同志先跟我进去吧！外面挺冷的。进去再慢慢看看你的稿子。” 张丽点点头，跟著任溶溶就走了进去。 早在《儿童文学》成立的时候，任溶溶这位留洋的老人家就来到了杂誌社工作，除去中间的十多年动盪，一直都在杂誌社工作。 张丽紧紧跟著她走到了办公室坐下。 任溶溶才打开了推荐信看了一眼——一看作家的笔名：李有思。 这个名字，记得清楚！北平的编辑应该都知道！ “哎？这不是传统文学的作家吗？” 第47章 杂誌社会报销吗？ 任溶溶第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这位北平的风云作家，按理由是不会给《儿童文学》这个不太文学性的杂誌社供稿子的！ 打开推荐信，任溶溶继续看起来： “《儿童文学》杂誌社的编辑你们好，我是《落叶归根》的作家李有思！此次供稿来自於我的一个感受，国內孩子的感情太过於压抑，我一直认为，勇於说爱並不是西式的表达，我觉得国內的学生也需要学会这个表达方式！” “……” “画稿来自我的朋友张丽，她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子……一共三张，都是我们俩合作画出来的。” —— 大概看完这封信之后，任溶溶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漏！虽然李有思在儿童文学领域似乎没什么名气。但是当火作家的稿子一般人还要不到，基本都被老编辑垄断了。 “好的，大概是事情，我看信了解了一遍。现在我先看看一下这篇小说。张同志你休息一下，过半小时我给你答案吧。” 张丽茫然点点头，她又看了一眼热闹的编辑部，总感觉有些格格不入，只好隨便拿起来一篇杂誌看了起来。 …… 《猜猜我有多爱你》故事很简单，李有思就稍微扩写了一点！大概內容是： 【夜幕降临，小栗色兔子该上床睡觉了，可它紧紧抓著大栗色兔子的长耳朵，一脸认真地说：“猜猜我有多爱你。” 大兔子温柔回应：“哦，这我可猜不出来。”小兔子张开双臂，使劲伸展，说道：“我爱你有这么多。” 大兔子的手臂更长，它也张开双臂，说：“我爱你有这么多。”小兔子看著，心想：这真的好多。”】 这个故事单纯简单到了极点！ 不过从1994年出版以来，已被翻译成 50多种语言，在全球超过 100个国家和地区发行，累计销量超 3000万册，长期占据各国童书畅销榜前列。 在中国，仅简体中文版销量就突破百万册。 光从销量来说，这篇小说就已经是二十一世纪很伟大的一个儿童文学图画书了。 任溶溶看重主要是小说的文笔——用的儿童的角度来解释和看世界的“爱”。语言质朴，至少是儿童能够看得懂、感兴趣的程度。 这无疑是一篇十分成功的小说。 她接著拿起来张丽的图画，笑著问道：“这位小同志，这画是你亲手画的？” 张丽急忙放下书，然后点头说道：“是的，不过是有思同志他指导我做的。” 一听称呼，任溶溶微微一笑，果然关係不简单：“你这姑娘的手真的巧呢！我们杂誌社的画师都不一定有你画的好！” 张丽害羞的说道：“这要是没有思同志给的意见，我想不出来这么生动的画面。” 不过內心却是乐开了，李有思夸她是因为两人是友好的朋友，杂誌社的编辑夸她就是真的画的好~ “那，同志这作品投稿的事情？” 任溶溶笑著说道：“你们俩都准备齐全了，还能有什么问题，下个月就能发表了，到时候会把你和李有思同志的稿费都寄过去的！” 李有思自然给的是最高稿费，张丽……勉强做个顺水人情吧。 任溶溶接著问道：“张丽同志，你还有兴趣给我们杂誌社投画稿吗？最近还有几篇小说没有搭配画稿呢！” 张丽的手巧自然是真的，画面十分的可爱生动，顏色也是柔和和谐的。可能是小姑娘心细的缘故。 张丽一抿唇，宝姐姐的那事业心一下子又燃烧起来了，李有思可是和她科普过，一副图画有著高达三十元的稿费呢！ 反正现在又不忙，不如搞点副业，到时候……自己就能先一步成为富婆。 “好啊，我试试吧。” 任溶溶回头拿起三篇小说的复印件给张丽递了过去：“一般一篇短篇配一到三篇图画就行了，收多少看的是画稿质量！” “我知道了同志，还有其他的要求吗？”张丽拿著三个金砖砖。 “嗯，这篇小说儘量选用比较明亮的顏色……” …… 和张丽讲了一大堆话，任溶溶才送著她离开。 —— 同样的时间，《北平文学》杂誌社编辑部。 杂誌社放假的时间比起来文工团还要短，过年就三天时间。 工作比较繁忙，过年放假一过，依旧要忙乎下月刊的发表的事情。 二月末，一上班，周燕如往编辑部里面的放信件的屋子看了一眼，发现都垒起来了老高一跺了。 她喊了一声：“小张，这些都是什么信啊？投稿信吗？为什么没有人收拾收拾发下去啊！” 小张闻言立马朝著这老太太的地方走来，然后寻声看去，就发现门口多了两三麻袋的信件。 才刚刚过完年，小张没想到自己的工作都堆起来这么多了，他立马解释道：“不是的，这些不是投稿信，都是寄过来给李有思同志的读者来信呢！” 周燕如有些意外，走过去隨便挑了两份信，没看內容，看了一眼来信人和收信人，確实是读者来信。 “这三堆都是读者来信？” “对，从十二月积累到现在，我想是过年后处理的，没想到越存越多。”小张挠挠头，不太好意思说道。 “嗯……过两天把这读者来信给有思同志同志寄过去吧，顺便我给他写一份催稿信过去。”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周燕如就离开了，不过老人家虽然人老了，但是这做事倒是十分利索。 回到自己的位置，周燕如提起来笔就写了一封催稿信。 洋洋洒洒就是五百字。 写好信，她封了起来，站起来把信递给了小张：“你帮我把信混著这些读者来信，一起寄过去文工团吧，张同志。” “好的老师。” 小张也利索，得到了安排立马照著做。 很快顿了一步：“邮费，杂誌社出吗？” 以前都是直接送去北平的作者家里，还是第一次寄出去这么远。小张还是个穷酸新人~ 周燕如无奈一笑：“肯定杂誌社出啊！后面找財务报销就行。” “那我去了。”小张带著一封信，和三麻袋的读者来信去了杂誌社门口。 …… 第48章 读者打赏（求追读） 锦城，三月。 自丽离锦城至今，已过十日 而且审核都过了半个多月时间，还是没有给李有思答覆，今天李有思去找王海打听了一下。 “王主任，小说的审核到底有没有问题啊？” 王海说道：“前天你来的时候，我就让李团长去锦城军区政治部打听了一下，听说送总参政治部去了！” “啊？”李有思身上寒毛一立——虽然说嗡嗡嗡早就结束了，但是要给自己打標籤，现在还是个小人物的他倒是不好跑： “没大问题吧？咋感觉……我身后凉凉的！” 王海微微一笑：“还有你怕的？” 这几个月相处，两人足够相熟了。 李有思实话实说：“关键不在於怕不怕，而是一直悬著人不放，心里不舒坦啊！” 王海安慰道：“那你別担心，你现在是战旗的作家，至少是军人，就算小说不过审，最多的挨批一次，大问题没有……最严重就是把你开除军籍了。” 李有思瞬间送了一口气，原以为多大事呢！ “那就行。” “开除还不是大事？” “至少开除了，就没麻烦事嘛！”李有思笑著说道。 “……”王海举著手，无奈摇摇头：“难道战旗没有家的归属感吗？” “有！铁定有，我现在就感觉我是战旗的一员，还能给主任你嚎两嗓子！”李有思作势准备来个红歌：“啊~！！” “好了，別在这里耍宝了。” 正在两人討论的间隙。 叮铃铃！ 电话铃声想起来。 王海立马跑过去接过来电话：“餵。” 那头说了几句，王海招招手：“找你的！” 李有思现在也不清楚是谁，主要现在招惹的“是非”有点多了，可能是杂誌社，也可能是总参政治部。 他接过电话。 这一次是杂誌社。 “你好，李有思同志，我是《儿童文学》的编辑任溶溶。你的小说《猜猜我有多爱你》通过了审核，这次是来通知你的。” “好的，任同志。” “李有思同志，在第三页的第五段，你是这么描写小兔子的……杂誌社感觉不太妥当，会在这些內容修改一下。请问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意见。小说的话，杂誌社看著情况修改吧，我都没有意见。” 任溶溶沉默了一会儿，原本还想邀请他过来修改稿子呢，继续说道：“那先商量稿费的事情吧，稿费我们会在小说发表后匯到你的帐户上。稿费单会在半个月之后邮寄过来。” 一般来说，稿费都是在小说发表之后才会打款到小说作者的帐户上面。《北平文学》早发了半个月而已，是因为周燕如老同志特意照顾，。 接著《儿童文学》和李有思聊起来这篇小说的细节。 李有思掛断电话。 “又是啥杂誌社？” 李有思问道：“上次和您说过的《儿童文学》。” 王海点头，越发满意李有思了，这投哪个杂誌社都是一投就中了？ “不去北平改稿子？” “不用了，《儿童文学》不算是严肃文学的范畴，没有《人民文学》《十月》它们那么咬文嚼字。”李有思说道。 李有思写得已经没问题了，这篇小说几乎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而且这就是一篇几千字的短篇，要是为了这篇小说还去杂誌社跑来跑去，双方都没啥好处，邮寄也是浪费对面的时间。所以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就和对面的任溶溶说过了稿件的相关事宜了。 —— 和《儿童文学》商议完小说的事情。 李有思回去了文艺创作室。 寸头同志带著三麻袋的东西敲响了文艺创作室的大门：“李老师，我又来送信了。” 这是——满打满算第三次了来送信了。李有思总有著北平来的信件和东西，寸头都已经习惯了，不过今天的东西尤其的多。一下子就是三大麻袋。 寸头气喘吁吁的问道：“李老师，你是让北平的同志给你寄过来土特產了吗？这些东西怎么这么重。” 李有思隨便拆了一个看了一眼：“是读者来信。” 他说这几个月报纸、文学杂誌上面都能看到自己小说的名字，为啥就没有几个读者写信来打赏呢？ 看来是杂誌社没有寄过来。 这积压了几个月的信件，一下子能装满三大袋子。 …… 李有思第一时间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以前作为孤儿的他很少一次性受到这么多人的注视，现在心中的满足一下子就溢了出来。 不过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了。 这信这么多，看完得多久时间啊？ “谢了，小张，下次请你吃饭。” 寸头点点头，擦了一把汗离开了。 李有思则是提著三个麻袋就进去了。 “这又是啥？”陈晓涛问道。 “都是读者来信。” “读者来信？” 贺德华说道：“李有思同志写得小说好看，读者给他寄信过来，表达喜欢唄。” “那这至少也得三四百封了吧。嘖嘖嘖。”陈晓涛感嘆一声。 两人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来信，於是凑过来看看热闹。 李有思先拆开第一个信封看了起来，这份信没有装在麻袋里面，只是在外面，大概看了一眼来者，是《北平文学》的周燕如同志，內容果然是催稿信。 小说被总参政治部给截留下来了，至於投稿去哪里，也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大概写了几句客套话，待会给老人家回回去。 然后打开了第一个麻袋，他接著看向了里面的那封信。 这封是一个来自北平城里面的读者：“你好，李有思同志，我是来自北平的一个知青，在67年的时候，跟著大部队走到了大西北，建设祖国的大好河山！” “看完你的小说《落叶归根》。这一封信是我的有感而发，我感觉你写得很好，特別是哪一种对於家乡的思念，以及老赵帮助老王落叶归根的那种执念，让我遥遥想起来前几年的岁月。” “我无法相信，第一次回到北平的感受，或许和小说结尾的老赵一样，虽然没有太过激动到流泪！但是我总是能够想起来那一刻的感觉。” “信里面夹著十块钱，是我的一小片心意……” 哦？还有这好事？ 说到这里，李有思就不困了。然后把十块钱一抓，就这么放到了自己的內衫里面。 现在的他觉得这封信的情感是在是太真挚了，一看就是一个深爱家乡的老知青！ 李有思觉得自己作为作者必须要写一封信过去好好安慰一下这位可怜的知青！！ “信里面还有钱？” 李有思微微一笑： “打赏嘛！不寒磣，写得好了，读者老爷自然会打赏。” —— 终於考完了，第二天就坐车回家了，哈哈哈！！ 疯狂码字ing！ 感谢读者老爷们的月票，今天的2018……给我的十五张月票 第49章 总政文化部 李有思眼见著两人无聊，然后各拿出来一沓信件：“两位同志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帮我看看，有什么问题和我说说！” 贺德华觉得很有趣。 读不同人的信，会有不同的感受，就像是在看一个小故事一样。不同人的人故事总是不同的。 陈晓涛也拿起来一沓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贺德华倒是十分激动的站起身来和李有思分享刚刚看到的那一篇读者来信：“这个是小孩写的？” “小孩？小孩看《北平文学》杂誌？”陈晓涛也来了兴趣。 三人都看去，信里写得是：“李有思哥哥你好，我是湖北仙桃沔阳中学初中部的雷布斯！” 初中，最大也才十四五，对於陈晓涛和贺德华来说，確实是一个小屁孩。 李有思顿时感兴趣了很多。 雷布斯从小就喜欢看书，最喜欢看的就是《小说月报》和李煜的古词。 “我很少看文学杂誌上面的小说，我感觉杂誌上面的小说都很冗长无聊，不过您的小说倒是改变了我的看法！《落叶归根》里面每一个单元的故事都是有趣的！” “非要说像的话，倒是像我上次看过的小人书《基督山伯爵》，我特喜欢你写得这种形形色色的人物，我想来若不是一个伟大的作家，无法把这些人物写得这么丰满。” “最后，听说过您的事跡，突然，我有了一个梦想，我想要报考北平大学的中文系！实在不行，就武大的中文系！” ~ 蝴蝶效应？ 李有思一摸下巴，雷布斯难道因为自己的影响，要弃『商』从文，进军小说界了吗？ 他必须写信纠正一下这个小子。 “这小孩有趣呢，写信看出来是个成绩不差的孩子。”贺德华说道。 陈晓涛点点头：“他还说未来要写小说，或许未来又要多一个文坛新秀呢？” “不行，他不適合写小说。”李有思斩钉截铁说道。 贺德华看过去问道：“为啥，看写信的角度，条理清晰，確实是人才呢！” 李有思缓缓说道：“直觉！” 陈晓涛笑了一声：“哈哈。你是作家，这点我们俩倒是看不出来。” 这第二信是李有思主动写的，要提前制止住雷布斯飞蛾扑火。 剩下的一下午时间，他们都在拆信看信。 三百多封信件里面，一共有著一百多块的读者打赏。 除去开始的一个京爷，后面的给的都是一块、两块的，李有思都是招收无误，这个年代的稿费机制和版税制度都不够完善，所以就算是顶级的作者都说不上富有。 大部分作者都是兼职写作的，除非是在作家协会、文联有工作的，不然很少是全职工作。 读者来信给作者打赏对於很多作者来说都真的和救命稻草一样了~ 李有思也差钱啊。 又选了几封比较適合回的，李有思趴在桌子上面写了起来，准备过几天寄出去，毕竟他是作家，一封不回，似乎显得太过於傲慢了。 …… 第二天早上，李有思带著十多封信寄了出去。了不少钱~ —— 在军改之前，地方文工团隶属於地方军区政治部，地方政治部当然就隶属於解放军总政治部。 三月中。北平东城区鼓楼大街，总政治文化部。 办公室里面上上下下井然有序的忙碌著。 王传洪正在办公室里面看书，忽然屋子里面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著门口：“首长！” 王传洪立马看向门外。 解放政治文化部能见到老首长確实不算意外，不过不知道是哪个老首长——看见来人是一位中年男人，王传洪稍微有一些印象。 “王处长打扰了！” 来者伸出手，对著王传洪微微一笑。 王传洪愣了愣，立马回敬了回去：“首长，请，您坐！” 眼前的男人，虽然职位不算特別高，但是背景大啊~王传洪倒是知道他父亲就是政治部顶层工作呢！ 王传洪一边客气，一边在思考来者的目的，除去自己是手底下的“员工”外。好像没有什么交集了。 首长坐下来，和王传洪聊了几句——王传洪是一位军旅作家，写的小说大多都是比较红的小说，志愿军、hong军等一些宣传正能量的小说，。 首长看了一眼桌上的稿子，直接说道：“听说，战旗那边有篇小说拿不定，寄来了你们这里？” 王传洪一下就通了，眼前的男人以及身后的父亲都是四川人！那个“家父”还是hong军老將领呢，以前立下来赫赫战功。 “对对对，那篇小说叫做《我的团长我的团》！作家李有思也是现在的名人，也是你们四川战旗的作家！” 男人点点头：“听过了，他的小说我也看过了，《落叶归根》这个小说写得好啊，回家之后，我和妹妹把小说给家父念了一遍，家父说这小说写得真实有趣，还夸不愧是我们四川人呢！” “嗯嗯。”王传洪点点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小说的问题了…… 男人继续说道：“我听你们文化部的一位战士说过，这篇小说不行？” 王传洪拿捏不定男人的目的，只好如实说道：“这篇小说主要写得是抗日的故事，虽然写得是国名d，但是人物形象不太好，和宣传抗日抗战的英雄形象不太符合。” “我和厚春（文化部副处）討论过这篇小说，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优秀，不过这一月来碍於人物形象问题，不敢发表，便是这么挤压著了！” “上次，另一位首长来文化部也看过这篇小说，批过他，我们便说就这么放著吧。” 男人说道：“呵呵！人物形象？死板！现在又不是当年的样板戏的时候，写篇小说老是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干嘛？我听说这是宣传我们川军团的復出的小说的？” 王传洪说道：“小说確实是讚美了所有抗日战士的勇敢大无畏精神。”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別的，我听说这篇小说一直积著，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积压著。小说给我看看吧。”男人站起身来。 “哦，等我找找小说，直接给您吧！” 王传洪很利索的在桌前就掏出来小说的原稿。 …… 第50章 《十月》不太行（求追读） 毕竟李有思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了，所以这篇小说早早在整个文化部都被传阅几十遍了，褒贬不一。这也是王传洪不敢发表的原因。 就算如此，王传洪对於小说依旧是无比珍惜的。 男人拿著稿子离开了文化部，晚上打开了第一页……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在他的眼前展开。 真实！ 这篇小说真实的不像话，当年，没有真的参战过，但是跟著父亲游离在战场的边缘，男人深深记得战爭的可怕，这也是这篇小说真实的地方。 人物不再是样板戏一般死板刻板的形象，不再都是无畏无私的只有神性的战士，反而看的见每一个战士的成长。 那一夜。 男人吸完了两包华子。 这么高质量的小说，说压下来就压下来？ 必须发表！ 男人至少知道这篇小说表达了极其丰富的思想，不是这些人只言片语就能够掩盖的程度。 第二天早上。 吃完饭之后，他打电话去了总文化部：“王处长啊，这篇小说我看完了！我觉得就该发表，这种质量的小说无法发表！简直是暴殄天物！” 王传洪说道：“不过……” 没等这边说完话，男人说道：“能出什么事？现在是八十年代，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还是前面的时期？天塌下来了，也有解放政治部顶著嘛！” 王传洪等的就是这句话，反正现在决定人不是自己，那么出问题了也不是自己兜底，他铁定能全权支持发表：“那我打电话去战旗文工团，通知李有思来北平改稿子？” 男人问道：“至於投稿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上一次《高山下的环》是发表在哪一个杂誌社上面的？” “《十月》杂誌社。” 男人吸口烟，走了两步问道：“除了《十月》外，有没有比起来十月还要厉害一点的杂誌社？我感觉《十月》不行。” 在起初，《十月》確实不太行，不过八十年代的《十月》势头很猛，快成为几大杂誌社之一了。 王传洪介绍道：“首长，还有两个杂誌是老牌的，一个是《人民文学》，还有一个是《收穫》。《人民文学》您应该知道，是作协扶持的，《收穫》是巴金老先生的杂誌社。” “另外，《当代》也不错，这几个杂誌社都是国內最顶尖的文学杂誌了。” 男人说道：“嗯，《收穫》在魔都那边，不太行。到时候让李有思把小说给《人民文学》。” 王传洪说道：“好的首长，过几日我去联繫战旗文工团，安排李有思同志进北平的各项事宜！小说发表的事情，我也去通知一下《人民文学》杂誌社。” —— 三月末尾，李有思无聊的在文工团閒逛。 只见前面。 路上两名文艺兵走在一起，嘴上哼唱著小歌谣，李有思一听，这是军中的民谣。別忘了他原本也是乐器文艺兵，自然懂不少乐曲。 军歌里面有不少的军乐民谣，不过现在的民谣並不算正式（没有正式发表过，得在九十年代才有），大多都是一些乡土民谣演变出来的。 不止他听到这声音。陈晓涛也听到了这歌声。 不过很快他正一脸怒容朝著两位文艺兵的走过去。 眼前的两名文艺兵见到陈晓涛之后，立马立正稍息，心虚的低下头： “陈副！” 陈晓涛和李有思这个“特长生”调去文艺室工作的不太一样，他原本就兼任了团里不少责任。所以一般都叫他陈副，虽然在李有思面前十分的温和，但是陈副领导在一般士兵面前铁定是有架子的。 陈晓涛大声骂了一句：“谁让你们在军营里面唱这首歌的？” 两名文艺兵十分的羞愧，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在问你们话呢！谁让你们在军营里面唱这首歌的？” 前面高一点的士兵说道：“报告！这是家乡的民谣，我就改了改……” 陈晓涛说道：“《泪》是明令禁止的禁歌！进文工团就发过通知了，別找这些理由，我听过几百个版本的泪，反正不重样！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我能不知道？” “民谣？欢快的民谣为什么不唱？《太阳出来喜洋洋》《康定情歌》，哪一个不是我们的传统民谣，你们是不知道？” “我看，你们这些人都是想要受处分了！！！” 一听到处分，两个文艺兵顿时嚇得神色都变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李有思连忙跑了过来，原本那首歌他也听过，知道是禁歌，没想到老陈这么大的气性。 “陈同志！” 陈晓涛回头看了一眼：“嗯。” “这是？”李有思问道。 陈晓涛接著说道：“这两个同志，无视军队纪律，在马路牙子上公然歌唱影响斗志、扰乱部队秩序的歌曲！” “泪吧？”李有思刚刚一听就知道了。 帮著给两人一个台阶下来：“这两位同志我看是最近新招来的吧？对於规矩不太明白吧？” 瘦子接著说道：“报告陈副，我和他是半个月前才报告进入文工团的……” “入队时间晚不是你们公然违纪的原因！”陈晓涛咳嗽一声，一直维持著脸上的怒色，接著对著两位新同志呵斥了几句。 最后警告道：“这是第一次，我予以你们警告！到时候我会通告你们的队长！” “嗯。” 等著两人走之后，陈晓涛又恢復了原本的柔和神色。 “我刚刚表现的还行吧？” 李有思点头：“没想到陈副还有这副面孔，著实震惊我了。” 陈晓涛摇摇头：“都是这些人逼得，这首歌，在宿舍唱一唱，在食堂唱一唱，我都没什么意见，这两个孩子倒好，还让我撞见了！” “要是今天不是我，是其他人，是上面来的督察，他们俩指定要受到处分。” 《泪》这首歌对於军队的士气实在是影响太大，所以早早就被禁了，是明令禁止的。陈晓涛这么愤怒也是情有可原。 李有思说道：“您今天这是？” 陈晓涛今天换了一身崭新的军装，掛著一个照相机，衣服前还掛著一支笔，一看就是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哦！今天原本是想著去营地找找灵感的，才出文艺室就撞见这两个臭小子！” —— 依旧谢谢各位月票，寻找北极的企鹅的二十张、黑手斯坦利书友2017……的十一张、太多人了数不过来了。反正感谢读者老爷们了。 第51章 採风军区 “军区营地？”李有思问道。 “嗯，李有思同志有兴趣一起下去看看吗？你也可以跟著我一起找找灵感嘛，我看你这个月都没怎么动笔了。” “当然。我去的话，需要和主任报导一下吗？一起去看看吧！” “我让人去通知一下，文艺室的要下营地採风，都没什么问题的。” 李有思来战旗文工团一年多了，去军区营地只去过礼堂表演，至於“採风”倒是没去过，毕竟升才几个月时间。 陈晓涛带著李有思去了宣传科的门外，这里有一辆汽车。上车后，他朝著前面的同志说了一声： “走吧。” 汽车轰轰轰发动了，带著两人离开了战旗文工团，朝著整个锦城最大的，锦城军区营地过去。 —— “过了？” 宣传科办公室里面，王主任稍微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声：“还是为首长下达的命令？” “要去《人民文学》？” “去北平的招待所改小说？有人安排好了？” 电话那边吱吱吱了几声，说完大概的安排就掛断了。 掛断电话之后，王海离开了办公室，跑去了文艺创作室，在门口照常巡视了一眼，最后停留在那个空荡荡的位置上面： “老贺，李有思人呢？今天还没来创作室吗？” 贺德华摇头：“没见著呢，早上吃早饭见了一次，我回办公室了就没看见过他。” “那可能今天还在休息。” 王海转头，准备去宿舍直接通知李有思。没他的指示，李有思也不能离开文工团。 正巧，门口的张建军三步並作两步朝著王海走过来： “王主任。” “有事？” “李老师让我带句话，他和陈晓涛老师一同下营地去了。” “哪个营地？” “锦城军区。” 王海一听，有点远，忽地嘆口气：“那行吧，只能等他回来了再说了。” 贺德华多嘴问了句：“怎么今早这么著急找他？有急事？” 王海笑著回：“当然，他一个多月前投的那篇小说进入总政治文化部了，后面被一位首长看到了，全力支持李有思同志发表。” “那是好事啊！” “我这个月也替他捏把汗呢。”王海说道。 —— 不久，走出城区，绕过几个小坡，眼见四下无人，也没多少炊烟，几人进入了军区营地当中。 在外面一看，能看到荷枪实弹的几个哨兵站在武装过的门口，检查完证件才让几人进门。 进营地里面，能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跑场的喊声：“一儿三、一儿三！”不过锦城的喊声夹杂著特色的川味~ 车子往里面慢慢走著。 看到操场上面，几千上万的战士们整齐的排成排，在晨跑。 陈晓涛说道：“这中队，你看看跑的多漂亮……” “我们俩先去炮兵队，待会我要去下去採访这些同志的情况。” 李有思点头。 吉普车在指挥所前剎住，陈晓涛跳下车时整了整军帽。 李有思跟在后头。 炮兵队王干事迎上来敬礼，目光扫过李有思的便皱了皱眉，不认识这人啊？ “这位是文工团的创作员，李有思。“陈晓涛介绍道，“来收集素材。“ 闻言，王干事眼前一亮，立马递来两根烟：“早有耳闻，最近《四川日报》上面都看见过宣传呢！我们蜀地也出来了一个大作家。” “哈哈，小李同志確实有才华。”陈晓涛接过烟。 王干事接著递过来两顶钢盔： “炮兵阵地正在实弹演练，请务必跟紧我。“ 李有思十分好奇的向天边望去，一发炮弹轰的一声飞入天边，留下来一串火舌。 国內的军科进步最快的时期应该是在海湾战爭之后，不过就算是现在落后的装备，近距离看，也有著很大的震撼，对於他这个没见过的来说。 跟著王干事接著往里面走去。 三人边走边谈，时不时跑过来几个战士，敬礼完毕就走了。 王干事说道：“老陈，这几天怎么来的这么勤快？” 陈晓涛说道：“前几天我就有个灵感，一直想写出来，这几天把营地走完了，感觉马上就要写出来了。” “到时候写出来了，记得带著乐器队先来我们这里表演。” “第一个铁定记得你们营地啊！对我帮助特大嘛！” 走了一圈。李有思也似乎被点拨透了那么一点~ 等两人去了队伍当中慰问，李有思问道：“我可以去宿舍採访一下战士们吗？” 军队的作家下营地採风不算奇怪的事情，很多时候都要同吃同住，一起感受下氛围，作家注重的就是真实。 79年春，李存葆以作家身份前往云南前线作战部队和广西参战部队採访，与前线官兵同吃同住 4个月，听闻和目睹了许多悲壮动人的故事，《高山下的环》便由此诞生。 王干事问道：“嗯……就在那边，不过现在都在训练，待会吃完中饭，午休前你去吧？” 李有思点头。 中午，去军区营地吃饭。 果然和文工团一样不好吃~ 他借走了陈晓涛的照相机还有纸笔！照相机掛在脖子上，手里握著笔，这模样还有人怀疑他不是作家？ 变了一副正经模样，李有思一个人踏入了征程，王干事准备找人辅助一下李有思，被李有思不方便拒绝了。 至於陈晓涛继续和王干事相约下午前去指挥所门口集合，然后离开了，毕竟几人的目的不太一样。 ~ 来到宿舍。 和文工团一样是十多人一间，在门外就能闻到宿舍里的汗臭味，幸好现在是冬天，夏天恐怕更大。 李有思咳嗽一声，敲敲门。 门里面响起来一阵打闹声。 过了会儿。 开门的是一位高大的男人，眼见快一米八五了，在这个年代真的跟巨人一般：“你好。” 李有思举著本子：“我是文工团的作家，叫李有思，想来採访一下几位同志，没打扰你们吧？” 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才正式午休。 “哦！没事，大家还在聊天呢！” “那同志快进来吧。” 几人都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文工团的创作员挺多的，不过好点是，这些人比起来督察好点，至少人家大多都善聊，还能散烟。 说到散烟…… 李有思从胸口取出来包牡丹烟，他不抽菸，但是在这个位置上了，少不了平时要互相散点，所以身上都是备著的。 第52章 北上！ 一般来说，大前门在现在也都算是好烟了。 抽牡丹属於有钱的，至於中华？那基本是领导抽的。 宿舍人一多，不免嘰嘰喳喳的討论起来。 “好烟，爽快。” “还是文工团的同志大方啊！” “作家都有钱呢！抽的都是好烟。我看新闻，路遥抽的都是几百块的进口烟呢！” 散完一包烟，一人也有两三根了，现在宿舍的同志看向李有思，都觉得顺眼多了。 “同志们都是炮兵队的？我想问问各位都服役几年了？”李有思拿著本子，装作很认真的样子。 一八五的男人，看著高，不过人品好，属於人群里面的老大哥，也好说话： “我是前两年入伍的。” “我去年夏天来的。” “就那傢伙最晚，他是去年冬天来的。” 看过去，里面有个瘦小的寸头挠挠头。 大家吵了一会儿，气氛倒是好了很多。 聊天聊天，李有思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就暴露目的，一直和他们聊天说地，李有思也算是善於聊天，反正什么事情他都能接一茬。 后面说到了各自的籍贯，远的有云南来的，近的就是锦城內部的。渐渐的內容走到了家庭上去…… “想家？我家里就一个老妈，我妈在公社上班呢！反正需要不到我。” “哎，说到这里，倒是想起来了小翠，等我过几月服役完了，回去和她结婚。” “噗呲，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雏鸡！”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哈哈哈。”虽然聊到伤心处，但是听这么句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你有媳妇？” “这你就低估人家了，他入伍的时候，孩子都三岁了！別看你们两一样大。” ~ 李有思举著相机，提建议道：“有想拍个照寄回老家吗？” “照相，算了算了……” “这照片不便宜吧？” 起初几人都有些羞涩，不太愿意。 这次又是一八五最先开始带头，“真的可以吗？我想照张相给我妈寄回去。” 李有思看了一眼相机，索尼的胶捲相机，没想到陈晓涛同志平时不吱声，倒是有钱！还买得起进口的东西。 拍照的事情，提前和陈晓涛吱声过。 李有思问了句：“就在宿舍，还是去操场？” 一些军事器械入镜后就不能外传了，不过李有思看营地倒是也有几处不错的地点。 “就宿舍吧。” “行。” 比对了一会儿，李有思拍了一张。 一看一八五带头，那个最小的瘦子也起了心思：“同志，我也想拍一张留给我妈！” “行，你要在哪里拍？” “可以去门口那棵树前吗？” 李有思点头，除去他们两人，寢室的一堆人都好奇地跟了出去。 在寢室门口给瘦子拍完，李有思问道：“还有谁想（有愿望）？” “我！我要给我老婆。” “你是锦城的，你妈看得到，我是云南的，我先来……” 很多男人都这样，起初就是害臊，但是一看到別人都拍了，自己也会心里痒痒，特別是一八五和瘦子都要给老妈寄回去，他们难道就不想？ 而且这確实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这个年代，外面的照相机馆可进不来部队，就师级以上部队的宣传部门、文化科通常配备专业胶片相机~ 李有思说道：“行了，大家別抢了，都有份的，一个个来。” 一人激动地说道：“同志，得说话算话。” 过了小半小时，这十多人都照相完了，李有思还给他们留了个合照。 李有思跟著回了宿舍，他说道：“照片我洗完之后，寄到你们宿舍，到时候你们各自领回去。” 一八五说道：“麻烦你了，同志，我记得洗照片要不少钱吧？” “不用了。” 一八五死活拿出钱，准备递过去：“我们不能光让你一个人麻烦了。胶捲的钱，大家自己出吧……” 宿舍的人都同意，还真准备拿钱给他。 李有思心想他还是自己给陈晓涛补了吧。说道：“不用了，胶捲用不了多少，我就想问问大家几个问题。” “啥？同志，你儘管问。” 李有思问道：“大家会唱《泪》吗？” 这会都相信李有思了，並不担心他是专门来吊功劳的。 “会一些，瘦子是这方面的高手，他老家就喜欢唱山歌呢！” 李有思说道：“我有个以《泪》为中心的灵感，就是不清楚词，各位哼给我听听，我想记下来词。” “行，瘦子快上！” 《泪》有千种万种唱法，因为军里面很多人口口相传的，总会传出来不一样的效果。 李有思听他们十多个人，都分出了三种涇渭分明的唱法~ 这个营地大概也就流传了这三钟了，得到词曲后，李有思和他们招手离开。 …… 回到了指挥所，和陈晓涛打了声招呼，陈晓涛眼见著李有思来了，催著离开了：“走吧，回文工团。” “老陈，曲写出来了？”李有思问道。 陈晓涛点头：“差不多，今天和王干事聊了会，还遇到个云南的小同志，多亏了他，又给了我不少灵感呢。” “恭喜，我很期待欣赏您的大作。” “大作谈不上，小李，你有眉目没？” 李有思笑道：“有一些。” “还是军旅题材。” “嗯……差不多。” 聊了好一会儿，车开回了城里，又到了文工团，把两人放到了宣传科门口。 回到文艺室。 贺德华看向李有思说道：“老王在办公室等你了，小李快去看看。” “啥事？” 贺德华卖了个关子：“不知道，你去看看。” ~ 办公室里，王海还在给李有思办理各项手续。 李有思敲敲门进去：“王主任，你叫我？” 王海连忙说道：“快坐快坐！” “下乡去了？还带著个相机？一看確实挺有气质的。” 王海心情很好，李有思听出来了：“怎么了？主任，这么开心。” 王海没瞒著：“《我的团长我的团》过了，那边还提前帮你联繫了《人民文学》，让你过几天北上去改小说。听说是我们四川的一位老军官发力了！！” “哦！”李有思这么久的时间，都准备放弃了，没想到还起死回生了~ 第53章 原来是黛玉啊？ “对了，这次是老首长支持的，你小子改稿子认真点。” 王海又觉得自己是多嘴了，李有思一个写严肃文学的作家，来写这种比较通俗的小说作品，不是降维打击吗？ 李有思笑著敬了一个礼：“坚决执行任务。” 又可以去北平工（xiao）作（sa）了，文工团好是好，但是这写作赚的钱是看得到，没地方，去住招待所就没那么严厉的出行限制。 “过几天，总部的推荐信和邀请信下来了，你再过去吧，这几天好好休息整理一下。” “嗯。” …… 第二天，李有思把照片拿去洗了。 洗照片需要两三天时间，正好等著推荐信下来。 四月一號，推荐信到了，照片也洗好了。李有思把照片邮寄回去了军区营地，那几位战士都是比较淳朴的人。 依旧收拾了几件厚实衣服，现在北平的天气是暖和多了，但是还是比锦城冷~ 这次，去北平就没那么麻烦。 车票早早被总政治部安排好，对比上次《北平文学》的慌慌张张，还得是总政办事妥当点。 ~ 过了两天时间，下了火车。 李有思再一次踏足在了北平的土地上面。左右看了看，吸收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嗯……现在北平还没治好环境呢，不如锦城山区空气好。说不了瞎话了。 特別是春天，北平经常扬起来沙尘，看外面也灰扑扑的。难怪年代剧要加一层滤镜。 “哟！” 才刚下火车，就听到旁边的几个男人咋呼了一声，李有思好奇看过去。 “那边还有个冰霜美人呢。” “嘖嘖嘖，小声点，旁边还有三条槓呢！” “不过看著好像是演员啊~” 哟？美女啊？李有思感觉要饱饱眼福，他就不相信还能有宝姐漂亮呢。 於是他寻著几人的眼光看过去。 只见到来者——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態生两靨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閒静时如娇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简单来说，女孩穿著一件带著白色波点的深蓝色上衣，搭配同色系波点围巾，妥妥一个病美人。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嗯，没宝姐姐漂亮，但是气质不错，这点宝姐姐比不过。 李有思倒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自己小时候特討厌在电视机上面看到的，那个无聊的电视剧的女主角。 小时候都去看猴子了，谁注意十二金釵啊？ 不过后来看完书又重温了一遍，拍的確实不错。 叫啥来著？陈小旭。 李有思又回想起来，这姑娘是鞍山话剧团的，和宝釵的奇遇不一样，她是自己寄信过去，然后试戏过了。 《红楼梦》正式的开展演员培训是在四月份，差不多有六七十人了，她也过来了。 陈小旭就比起来张丽要自信得多，一直坚信自己能演林黛玉，確实成功了。 剧组还有个马广儒也相信自己能演宝玉，然后失败了，可惜的是同样执念深，一人长得好，一人长得不搭。 想了一会儿，李有思发现自己想多了。 立马提著行李就走了，现在自己和陈小旭还不认识呢，而且听说黛玉妹妹还名有主。 早早被白二爷骗走了，人家才十五六岁的时候，你也下得去手啊？陈小旭离开《红楼梦》剧组之后，就和白二爷完婚了，没多久离了。 主要被黛玉醃入味了，能受得了一只小雀儿在耳边滴滴答答叫的男人，也算是厉害，白二爷自然不在列。 出了门，李有思在火车站门口就见到一个大碗茶摊子。 只见到旁边写了一个“陈”字，看来是茶摊主人的姓氏，李有思了一毛钱买了一碗，喝完就跑。 “等等等……” 眼见著公交车要跑了，李有思立马追了过去。 最后一个挤进了公交车。 总政治文化部安排的招待所在东城区呢，不是《人民文学》招待所……最后感嘆一句，总政真有钱。 他提著行李往里面走，位置都坐的满满当当。 直到靠近后车门的那排座位还空了一个，他朝里面看去，靠窗坐著的是那个看起来柔弱的姑娘。 毕竟在公交车上面，主动避开美女，似乎是很多人常做的事情。而且是这个敏感的年代，所以没人和她一起也正常。 李有思见没位置，走了过去，问： “同志，这里有人吗？” 陈小旭还在望著窗外发呆。 回头就看到了一张板正的脸，而且李有思穿著军装，一看就是正气十足的人！ 一七八的身高，加上身为文工团的人，大多时候也会锻链，自然身材也不错。 军人给人的印象就是好人，陈小旭点点头：“没人。” “那不介意我坐下吧？”李有思笑著问道。 陈小旭缓缓摇摇头。 李有思这才坐下来。 《红楼梦》培训在圆明园招待所，而圆明园在hd区，自己去东城的鼓楼大街，从火车站走，確实是顺路，那不奇怪了，他还以为自己是主角呢。 坐下来之后，李有思打开了《人民文学》的杂誌，马上要去杂誌社了，得恶补一下知识。 而且坐公交需要近一小时时间呢，总不能看风景和脸发呆吧。 旁边的陈小旭翻开了一本《红楼梦》，也在恶补知识点！ 陈小旭虽然演的是黛玉，但是也有著一个调皮好奇的性子，耐不住看书的性子，索性看向了一旁的李有思，一看杂誌——《人民文学》。 心想：哎呀，这位同志还挺有文化的，看的这么文学的杂誌，我都看不懂。 《红楼梦》生啃是很无聊的，因为故事性真的不大。 陈小旭便好奇的看著李有思的杂誌上面的內容。 李有思看的是《人民文学》1983年的第 12期，里面有一篇小说《护秋之夜》，是张煒代表作《草楼铺之歌》选集，的一篇比较经典的短篇小说。 讲的就是——曲有振是一位老实的农民，他承包了一片菜园，尽心守护，期望能过上富足生活。然后和村里人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挺简单的小说，也挺温馨。 不过能发表在《人民文学》还是有点独到之处的。 第54章 你快回来啊，都到高潮了（求追读） 很快，车上上下下，过了一站，来了一位带著眼镜的老妇人。 这老妇人看见军人就有些亲切，自己的儿子也在部队服役呢，所以便是找李有思寻求帮助： “小伙子，能帮我提下箱子吗？” 李有思循声望去，看见一位老妇人在车门前，身前还有个沉重的箱子。 这个时代还是讲究雷（防和谐）锋精神，不乏有报纸吹捧，但是那位年轻人確实厉害，乐於助人也不是胡诌的假事啊！ 李有思也是一个好人儿，学习新思想的新青年！ 他放下杂誌，来到后门，提著行李就上来了。 老妇人自己颤颤巍巍走了上来，坐在他的隔壁的座位：“谢谢你啊！你真是好人呢！” “没事，都是举手之劳。” 陈小旭一看：哎呀，活雷（防和谐）锋別说了，我还要看杂誌呢！你快回来啊，都到高潮了，停下来是真遭罪啊！ 等李有思回座位，老妇人笑著问道：“呀，这是你媳妇吧，两人长得真有夫妻相呢！” 八十年代，不仅在公共场所靠这么近，老妇人还看见姑娘的眼神都留在李有思身上，自然有些怀疑，所以准备说些好话呢…… 虽然拍错地方了，但是好像也有点用。 陈小旭这个沉默的女孩，终於开始说话了，不过倒是有些慌张的解释：“不是噠！我们俩不认识的。” 李有思点头：“大娘误会了。” 大娘笑著说道：“哎呀，我老眼昏，见谅见谅。不过小同志长得这么帅，女同志又容月貌的，认识一下不碍事嘛！” “啊？”陈小旭虽然平时也不小气，但没见过这场面。 “小姑娘，长得跟明星似的，你叫啥名字啊？” 陈小旭犹豫了一下：“我叫陈小旭。” “你呢？” “李有思。” 听这名字，陈小旭愣了一会儿，心中默念了两句“李有思？” 名字不错，挺好听的，不过她忽然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回想了一会儿，最近文学界討论最广泛的那个作家！写出来《落叶归根》，开创寻根文学思潮的那位很厉害的作家！也叫李有思！ 陈小旭第一时间倒是没有联想到一起，毕竟她自己说的——哪有傻子会把笔名取成自己的名字？ 大娘笑著说道：“现在我们都认识了，你们俩也算认识了。” 陈小旭一愣，这大娘该不会是狗托吧？ 不过想想应该不是，长得不像。 陈小旭不太好意思进行这个话题，只好研究《红楼梦》去了，看了一眼李有思手中的那个杂誌，记住了期刊，哼哼撇嘴，我自己买去！ 大娘倒是和李有思聊的很开心：“我儿子也是军人呢，当兵好啊！报效祖国！保家卫国！上次看了《高山下的环》，我就寄信让我儿子上前线去！” （打猴子虽然一年结束，但是后续有很多年的纠缠。） 李有思在心中竖了一个大拇指，大娘还是你厉害。 “对了，小同志，你是哪里人啊？哪个地方的？” 李有思没有道明部队：“我在四川服役呢。” “那不凑巧，我儿子是河北那边的。” “海军吗？”李有思回了句。 “对。” 李有思夸了一句：“海军厉害呢！” 大娘骄傲的点点头：“不过，小同志，你四川人怎么来北平了……哎呀我多嘴了。抱歉。” 大娘原本想打听打听，不过很快想到自己儿子常常掛在嘴上的机密保密之类的事情，要是眼前的男人也是呢？ 李有思说道：“没事，我来北平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情，就是上面要求我过来改小说稿子。” 哟？ 数道目光打量过来。 陈小旭虽然在看书，但是一直在偷偷摸摸听两个人讲话，毕竟八卦也比红楼有趣啊！ 她又带著一丝打量的目光看向了李有思。 难怪看《人民文学》呢，原来真还是一个作家。 大娘微微张嘴：“文工团的同志啊！” “嗯嗯。” 大娘也是明事理的，每个兵都有著自己的作用，文工团也有著鼓舞士气的大作用，何况作家这个身份本来对於大多人来说，就算是比较厉害的人。 而现在是，作家＋军人，双重身份！ 大娘要是有个女儿，都想介绍给眼前的男人了。 最关键，长得也不差啊！ “厉害呢！我儿子就是个半文盲，我和他父亲，都是老师，不知道这小子成绩为什么这么差，大学都考不上。” 李有思说道：“人各有优缺嘛，不强求的。” “方便问问，去哪个杂誌社啊？” 李有思说道：“《人民文学》。” 哦？ 陈小旭今天又是第二次震惊：这人又是作家，又是军人的，写小说都能进《人民文学》了？看来实力不低。 “厉害！”大娘立马举著大拇指称讚。 人家两夫妻都是老师，自然有文化，在北平这个文化中心，肯定也经常读文学杂誌，自然知道一个文工团的作家能写进入《人民文学》到底是什么含金量。 毕竟大多军事题材，都是有一个弊病，就是太俗！ 当然指的是通俗，一般的军事题材，目的就是为了宣传，不管是宣传军威，还是战士的勇敢精神，又或者是战前宣传，反正这种题材，最基础的作用就是宣传。 作为宣传的作品，就不能太雅了，就要俗，写得谁都能看。 而这些顶级文学期刊，就算是军事题材，也很少开后门，它要求的是雅，你写那么俗，倒是不搭配啊！ 《高山下的环》能进入《十月》，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十月》当时没那么顶级。 还有5060年代能进入顶级文学期刊的军事小说，主要是因为政治原因。 不过不能绝对说没有，雅俗共赏的军事小说也有，就是少，这么多年也就一两篇。 “小伙子，以前写过什么作品吗？说不定我还看过呢！”大娘现在对於眼前的小伙更加好奇了。 早知道不给他当僚机了，应该介绍给自己的侄女、外甥女的。 李有思缓缓落下来四个字：“《落叶归根》！” 大娘以为自己耳朵聋了：“哪篇？《北平文学》上面那篇小说？” “对，去年十二月发表的，那是我第一篇小说。” 陈小旭再一次看向了李有思。 哎呀！ 只知道不骂你傻了，你真傻啊？ 还真是你用这个笔名！ 第55章 你有另外的女人？ 陈小旭都不禁要多打量李有思几眼了，毕竟这小伙子似乎和自己年龄差不多。 现在就是作家了？ 她是鞍山的，也是文艺工作者，她们鞍山还有著十分出名的说书人，就是讲评书的，陈小旭从小听到大，对於这些作家、有文化的人也很崇拜。 “小陈同志，我看你都看《红楼梦》了，应该也经常看书吧？你看过这篇小说吗？”大娘接著看向了陈小旭。 这姑娘一直跟小耗子一样，大娘看在眼里的。姑娘光好奇，但是不说话，大娘又来给她找话题了！ 陈小旭说道：“刚刚发表的时候看过，不过倒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这位大作家呢！” 大娘说道：“这位小同志低调，第一眼都瞅不出来他是作家，我看这模样以为是歌舞团的呢！不过我看他真厉害呢，文工团的同志很少有发表作品在顶级杂誌上的机会的。” 李有思转头看了陈小旭一眼，这姑娘又立马转移了目光。 陈小旭心中暗嘆：这作家有才华就算了，为啥还能这么好看呢？ 想起来上次和海燕说话，那姑娘幻想还真成真。 陈小旭轻声问道：“哎，我还想问问，你为啥取这个笔名啊？” 小旭说话好像没有大碴子味，幸好没有，不然忒禁慾了吧！ 毕竟大东北多久出这么一个甜妹啊。 李有思说道：“哦，就是因为这个笔名简单，我懒得费心思取名字，叫自己的名字挺好的，一下就知道是说的我，要是取个笔名，別人叫我还要反应半天。” 陈小旭闻言微微一笑，还以为他能说出来一个所以然呢，原来这么隨便。 “那確实方便，不过有点……” “有点啥？” “有点木木的感觉。”想来两人还不认识，陈小旭克制了自己的毒嘴，把傻换成了木。 两人討论的正欢，大娘插了一句：“哎呀，姑娘，你光问人家了，我瞅著你这气质，你也是文工团的？” 陈小旭连忙摆摆手，说起来这件事，那对於年轻的小旭確实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陈小旭从小进入学校就一直学的芭蕾舞，就是想做舞蹈演员。考试的时候没过政审，哦！芭蕾舞蹈的梦想破碎，老师还写了一个“资笨主义苗子”。 陈小旭说道：“不是，我是话剧团的。” “话剧团的同志也是文艺工作者啊。”大娘笑著说道。 李有思依旧是先瞄靶子，再射箭：“同志是来参选《红楼梦》剧组的吧？” 哦？ 陈小旭有些意外：“是的……你怎么知道？” 李有思回道：“我有个朋友也从小学芭蕾舞，学过芭蕾舞的女同志体態都很好，而且特有一种气质。我看你就有芭蕾舞的基础吧？” “我的朋友进《红楼梦》剧组了，听说正式培训是在四月，一看你就这么有气质，活脱脱就是女演员，” “而且年轻人能一直生啃《红楼梦》是一件难事。我就想应该也是一样的演员。” 陈小旭点点头，不愧是作家呢，果然善於观察，而且这三两眼就把人看透。 李有思说的体態好，倒是没有让她感到被注视的厌恶，毕竟她能看出来李有思眼里的是欣赏而不是打量。 陈小旭头一歪，这一次敢於直视李有思的眼睛了：“你朋友也是剧组的？倒是可以先和我说说，到时候，我也认识认识。” （这张也好看，註：姑姑与小旭。） 李有思说道：“行，我瞧你们两一人像黛玉，一人像宝釵呢，正好是一对，还能有照应呢。” 说起来张丽，倒是又有两三月没见。 李有思准备忙活稿子的空閒时间，过去找找她。 以前看他们回忆说，《红楼梦》剧组一直缺钱，而且也要控制他们的体重，所以一月三餐都是白菜，清汤寡水的。 那他顺便送点好吃的。 至於为啥送东西？ 不为什么，两人都是文工团的朋友，嗯！互相照应罢了。 李有思一笑：“她说话有浓重的我们四川口音！这姑娘有一双一双大眼睛，这个眼睛大到和樱桃一样，脸小小圆圆的，笑起来有一个梨涡！你看到她，一准就认得出来。” 听著李有思的描述，大娘心中暗道：哎呀，这傢伙铁定还有个相好！难怪旁边坐了个美人，还需要自己找话题！属於是干閒事了。 陈小旭看著他谈起来张丽的时候，嘴角都是微微翘起来的，果真藏不住呢！ 她问道：“她叫什么？” “张丽。” 她默默记了下来。 过了十多分钟，大娘先下车了，李有思帮著把行李放下，这回到了车里。 只剩下两人坐一起。 陈小旭眼见著李有思举起来杂誌，便有些忍不住问道：“我能一起看看吗？” “哦！” 这次李有思把杂誌放在中间，两人一人扯著一半，陈小旭接著看刚刚那个故事！ 心中想道：终於！终於把这个故事看完了！ “你也是作家，你觉得他写得好吗？”陈小旭拋出来个致命问题。 李有思认真回道：“这篇？嗯，这个作家的特色吧，喜欢写乡土文学，而且是直白化的描写美好的乡土生活，一个在这个时代难得的作家。” “不过他的创作始终保持著对精神高度的追求，拒绝迎合世俗趣味！这种知识分子的固守，有些老派了。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吧。” 陈小旭眼睛里面多了更多的光亮，作家在谈论文学的时候，往往都能散发独属於他的人格魅力的。 这点小旭自然无可否认。 不过，现在的陈小旭对於李有思大多是欣赏的感觉。 “这样啊，我就说读起来有些怪呢！不过读《落叶归根》的时候没这个感受，那本小说写得十分的精彩！同志，那你对红楼有研究吗？” 李有思摇摇头：“《红楼梦》我就看过几遍，了解不深。”、 陈小旭会心一笑：“我还想问问大作家关於《红楼梦》的见解呢！” “你要试谁？” “我原本试的也是黛玉，听你刚刚说我像黛玉！我想既然大作家都这样说了，那我更要试一试了！” 李有思说道：“祝你成功。” 第56章 幽怨的林妹妹 《红楼梦》剧组的角色，第一次试戏的时候，確实是按照他们的自荐信来的，不过进入培训班之后，几十个演员都一起训练。 然后再通过录像，导演一个个找出来最適合的角色。 最先確定的是四大主角，宝釵黛玉凤姐宝玉，还登上过《大眾电视》给全国观眾匯报成果呢。 这三张好像是《大眾电视》最先的定妆照，哇！听说还挺受喜欢的。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坐车。 鼓楼外大街，就和名字一样，这里有钟鼓楼。 鼓楼先看见，因为红墙很亮眼，就在鼓楼以北约 100多米处能看见鼓楼。 一说钟鼓楼，倒是想起来刘心武最后的巔峰作品《钟鼓楼》，后面这老登江郎才尽，搞红楼梦去了。 到了鼓楼外大街，距离李有思的目的地不远了，一起坐车聊了半小时，现在也快分离了。 到站了，李有思先下车。 回头瞧见，陈小旭拎著行李，缓缓跟了下来。 坐车到北平都在下午了，现在一看天都黑了，李有思和陈小旭都准备先歇一夜再去单位。 “真巧，你也是聚丰都招待所？”陈小旭笑著问道。 李有思点点头：“总政就在这街道。一个招待所，大家也好照应。” “嗯呢。”陈小旭立马点头。这人多好啊，处朋友（单纯朋友）也不错，而且在剧组也有朋友照应。 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不是大东北老说的话吗？ 进了招待所。 这年头没有身份证，出门都得拿单位的介绍信，他们下火车的时候就登记了，才分配招待所。当然像是作协人家自己有宿舍招待所，也就不用上头分配。 “同志！你好！” 李有思喊了一声发呆的前台大姐。 “请问还有房间吗？” 大姐一抬头，看到两张好看的脸，心情倒没那么鬱闷了：“要几间？” “一个！这是介绍信！” 两人同时说道。然后对视了一眼。 “哦！哦~”大姐反应了两秒：“你们两口子一起吧？果真郎才女貌的，刚好嗨！这里还有一个双人间，等我登记哈！” 陈小旭立马说道：“不是噠！我和他……” 刚刚和公交车大娘说的不认识，现在真认识了，找啥藉口好呢。 李有思说道：“我们两就是路上一起的！开两个单间就行。” “刚认识？还有在招待所前台就一起租一间屋子的呢！现在路子野……”大姐咳嗽一声。 “行吧，我找找，你们两运气好！真还有两间屋子。” 哎！ 运气不好，竟然有两间空房间。 这年代消息流通不快，安排好的屋子，和招待所实际的空留，也不能及时互相告知，所以很多时候去招待所就满人了。 两人出示了介绍信，开了房间，得到了一张发票。不开发票，单位可找不到人给你报销的！ 各自提著行李去到了房间，陈小旭的屋子就在他隔壁。 李有思东西一放，稍微洗了一把脸，收拾一下准备出去吃饭。 陈小旭也出了门，两人碰见。 “同志，出去吃饭？” 黛玉邀约：“对呀，要一起吗？” “那行。”李有思走在前面。 陈小旭这次终於打量一下他的全身，一米七八比小姑娘高一个头！ ~ 出了国营饭店，能看见不远处还在施工……那里是二號线鼓楼大街站的位置，没错前几年动工，87年的时候二號线就通了。而69年北平就有第一辆地铁了。 ~ 去了国营饭店！ 过年结束后的一个半月，李有思都是只能待在文工团，终於！现在出来了，必须奢侈一把。 而且在火车上面吃不了什么东西，摇摇晃晃的，弄得人是真受不了。 到了最近的国营饭店，李有思拿著菜单： “红烧肉、溜肉片、醋熘土豆丝、番茄炒蛋、燉排骨、青椒炒肉丝。” 点这么多？陈小旭嘴巴微张，心中有些后悔和他一起出来了。 没等陈小旭从愣神当中反应过来。 李有思就交钱交票了。六块七毛。 对於他这个狗大户、千元户来说，洒洒水啦！ 陈小旭说道：“哎？多少钱，我们俩一人一半吧。” “没事，也没多少，我请你吧。” “多不好啊，你钱也不是打水漂。” 李有思说道：“没事，请你吃饭，我正愁有件事想要让你帮我的。” “啥事啊！” 李有思带著陈小旭坐下，说道：“你明天去剧组的时候，帮我给张丽带点东西唄？原本准备过两天自己拿给她的，不过我一时半会应该抽不开身！” 呃…… 此处陈小旭沉默了一小会！ 这男人忒没眼力见了，哪有眼前有一个美人的时候，还让一直都在关心別的女人？ 虽然陈小旭没有往那方面考虑过，但是也小小有一丝丝的失落。 不过对於张丽这个女人更加好奇了，是谁把一个大作家拿的死死的？ “行。” 菜上来了。 李有思斯斯文文的乾饭，吃的一半陈小旭又愣了，自己吃两碗饭都涨的鼓鼓的。 这傢伙，硬生生把一桌菜乾完了，看著吃的也不快，怎么都没了？ ~ 回到招待所。 李有思开始收拾起来行李。自己的东西不多。 离开锦城前的时候，找过张丽的父母一次。张父母托李有思给小丽带了不少东西，大多都是吃的。 两罐子辣酱，两罐腊肉，两罐酸菜，一半是送李有思的，是妈妈的味道！ 他打包好了，又写了一封信。 东西不算多，倒是麻烦小旭了，下次再请她吃饭吧。 晚上，敲了敲门。 陈小旭换好了一件白衣服，衣服披在肩上，招待所的灯不太好，昏昏沉沉的，她靠在房门口，就好像黛玉病终前那穿著白衣病怏怏的样子。 真像啊！ 李有思又看愣了一会儿。 “就这些了。” 陈小旭微笑：“真羡慕呢！这位张姐姐还没见面，就遇到一个这么关心她的相好。真让人羡慕啊！” 不知道为啥，姑娘的语气当中有著一丝幽怨。 也许忽然想起来，那个还在读大学，给她承诺的白二爷，自己来北平了，一没来接她，二也没像眼前人这么关心过自己。 人是受不了对比的！现在一对比，总会有些失落。 李有思挠头，这黛玉味道出来了！ “哪里是相好，我和她就是战友！” 陈小旭嘴角抽了抽，无奈一笑。 脑补：这么好的男人，一定是因为感觉自己不稳定，所以不敢给这位姐姐一个承诺！ 义父们看过来！！！ 智能推不太理想，不过也还行，有一千收藏。三轮质量也不错……嗯，简单来说，就是成绩差不多。 前天是一千七的假追，我估计这两天可能一千八九。 吃完三轮，到下周能到两千多。 希望下周一！！ 记住下周一的时间，我会再求一次追读！ 那时候义父门来助力一下。 到时候追读能到二千五附近就行。（真追是1500附近，如果愿意的义父，可以充值一毛钱！只要帐户有三个月內充值记录，就是真追。） 我下周pk三江强推，要是成功了，就嘿嘿嘿嘿嘿嘿……嗯，作者的梦想就是写一本三江精品书。 然后继续加油努力。 小作者做出承诺，上架后儘量日万一个月，到时候提供更高质量的小说给各位爷~ —— 最近有推荐票、月票的，也可以赏给小作者，衝刺一下新书榜。 当然活跃度也是需要的。 最后再提醒一下，最重要的是追读！！ —— 跪求！！！ ！！ ！ 第57章 还能说啥 第二天，李有思去了总政治文化部。 进门前检查总政给他寄过来的通行证。总政大院是军事管辖区，和文工团一个程度的管理制度。 大院分为东院和西院。东院有一號楼，是较老的楼，最早是总政文化部的宿舍楼。东院有露天泳池和游泳馆、公共澡堂，以及多个食堂还有总政幼儿园。电影《啊，摇篮》里面那个战地幼儿园。 西院有八一体工队的训练场，还有几座西式建筑，其中一座灰色砖楼是门诊部，为仿欧洲古典砖木结构，有拱廊，墙上有砖雕、壁柱，是京师大学堂分科大学旧址。 除此外，院內有很多平房，一排一排的，每排大概住十几户，是红色墙砖、绿色的门。 不愧是总部，就这点待遇便拉开战旗一大截。 李有思看了一眼路过的领导（军衔制度是88年才恢復的），可不要小瞧总政，这里可是最高是有上奖的！ 看来人气质十分不错，李有思敬了个礼。 这才离开。 找了几个战士问问，来到了总政文化部。 进了门，门口的同志一听是李有思来了，立马给他带著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坐著两人！一位头髮白的老人家，看起来六七十了，另一位年轻点四五十的中年男人。 来之前，听团长说过。 老人家是总政部长刘白羽，老ge命了。还兼任作协副主任。 这老人家是散文家、报告文学家、小说家。代表作有《长江三日》《日出》《第二个太阳》《中国人民的胜利》等。获得过茅盾文学奖。关键两个界都有些辈分。 另一位是王传洪，原本负责李有思的小说，他是文艺部的文艺处处长。 工作的时候称植物，李有思便喊道：“刘首长，王处长！” 刘白羽点头，伸出手和李有思握手： “凑巧，今天来总政有点事情，遇到你了，刚刚好想和你聊聊小说的事情。” 王传洪点头：“这是你的小说稿子。” 刘白羽先摆摆手，王传洪就没有说话了，只好伸伸手又拿回来了稿子。 “先坐吧，为啥你这个写传统文学的作家，突然写了一篇军事小说呢？” 按理，军事小说是有点受鄙视的。 李有思坐下来，回道：“我是文工团的战士，每次下营地下部队，深受战士感动，后来侥倖进入了文工团的文艺部，然后就试著写了些。” “哦？有趣？你是战旗的？” “对。” 刘白羽拿起来李有思的李有思的资料，根正苗红！什么时候入伍，什么时候投稿一清二楚。 “我看你是搞音乐的嘛！这转行很厉害呢！” 李有思回道：“刘首长，您这是偏见了，阿城还是画家呢！” 阿城虽然没有像李有思这样一书成名，但在新人作家里面还算小有名气。 “有兴趣来总政吗？” “啊？”李有思有些懵逼，这老首长眺话题的挺快。 “总政文化部，调你去文艺部专职写作！不和战旗一样？” 李有思回道：“不拋弃，不放弃！” 刘白羽笑容更甚，原本觉得逗小孩好玩，现在一看，果真好玩！ “行，不强求，新人好好磨练一下，总会有成就的嘛！上次和张光年吃饭，还听他谈过你。” 张光年现任中国作协书记，不过他近几年病重，《人民文学》的工作放下了，他最经典的作品应该是《黄河大合唱》的填词。 “光年也看过这本书，说你对於人物形象把握很好，这篇小说写得是回家路上的见闻，不过每一个角色都有不错的记忆点！最好的是返乡时那种宿命感真的很强烈，他还吐槽他要过几天回湖北看看呢！” 处女作写出来一篇绝对可以进现代文学史的开山之作，这种作家怎么可能不会让这些文坛老作家期待呢？关键和刘白羽一样是根正苗红的部队作家。 刘白羽要拉著李有思扯这些事情，王传洪只能受著，没办法，人家老领导！ 说了好半天，刘白羽扯回来了重点：“说新小说吧，《我的团长我的团》，我看完了。人物形象也是十分的有特色，应该是你的优点，每一个角色都有血有肉。” “当然，你应该知道你的作品被总部压了一个半月吧？” 李有思点头：“王主任和我说过，我猜到大概是这方面的问题。” “嗯。”刘白羽拿著小说稿子翻了翻，一副你继续说下去的表情。 李有思大概猜测了一下他想要听到的东西，然后说道：“近几年的军事小说，模板化太过严重~” 还没说完话，王传洪倒是皱著眉说道：“你这话，是我们大家写得都差劲？” 李有思十分淡定：“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想写个特殊的，算是我特立独行了，毕竟每个人写的东西和想法不太一样。” “嗯，继续说。”刘白羽点头。 “还说啥？” “……”刘白羽说道：“为啥写这篇小说，光是那位四川的老领导发话了，你这小说也不一定就能过审的。” “哦！”李有思想到这老首长是来盘问自己底细的： “第一次產生这个想法是在军营和同志们吃饭的时候，就是猪肉白菜燉粉条那段的灵感来源！当时他们建议我写一个军事小说！” “我看了资料，我们四川那边的主要抗战记录都是国军的，所以我就写了国军！” “第一，在那些年代，国军是主力战场，贡献很大，我觉得他们也值得记录。不过国军的领导是腐败的，这一点需要记录。看事物都是要辩证的看的，这是毛爷爷说的！” “第二，我写的这篇小说讲求的是真实，不论是烦了还是迷龙，都是川军、东北军被打到溃不成军的真实写照！当然这是我的观点。” “第三，抗战的战士都是伟大的，国军和d是一样的！所以我写下来了他们在缅甸战场合作的片段。而战士是渴望胜利的，这是龙文章的由来，也是最后南天门守卫战的由来。” “若是用刻板化的形象勾勒样板戏的主角是我不喜欢的，我想战士本来就是普通人，不应该神化他们！普通人是怎么样？怕死！想回家！” 第58章 一字不改（依旧求追读） 刘白羽会心一笑：“嗯，我看出来了。那聊聊內容吧，小说写的不错！不过得改几个人！” “谁？” “烦了，他是川军团的將领，而且也是这篇小说较为中心的角色，我希望他不那么功利！不要那么迂腐！”刘白羽说道。“阿译是国军长官，可以废物，但是也需要小改！” 李有思思考了一会儿，拒绝道：“首长，抱歉。” “不行？” 李有思回道：“首长也看出来了，烦了是我这篇小说刻画比较深的角色，我写他以及他的家庭，其实也是为了批判一些『世修降表』的老腐儒，至於他本身，也是龙文章手下变化最大的角色之一！” “阿译长官是一个从“理想主义的废墟”变成“清醒的殉道者”，我不希望他人物性格被改。” 刘白羽愣了会：“那……” “他不行，迷龙是典型的……” “胖子他……” 过了一会儿，王传洪皱著眉头：“你的意思是一个都改不了？那你来改什么稿子？” 手底下这么多作者，倒是第一个让他这么受气的，別的也反驳，但是没这么强的“原则性”。 “嗯，能改。” “那你改啥？”刘白羽问道。 李有思郑重回道道：“报告，老首长，没看稿子，我不知道哪里需要改。” “好好。”刘白羽和王传洪对视一眼，真有骨气的小伙子。 刘白羽无奈摇头： “那就按你的想法来吧，稿子老王和《人民文学》的老刘都看过了，下午你去杂誌社和他们商量吧。” “行，谢谢首长。”李有思立马说道。 然后几人继续谈了关於小说稿子的事情。 王传洪说道：“小说改完之后，先给文化部审核，文化部审完了再给《人民文学》。” 简单来说，先找杂誌社，再找文化部，然后又去杂誌社……没办法，体制內都是这么形式主义的。 过了一会儿，刘白羽走了，老人家在文化部工作还挺多的。 他走之后，安排李有思工作的自然是王传洪。 “我先给你安排住处吧！就在总政吧，正好有空屋子。” 他领著人往前走。 然后在那排小楼前面停住，也就是李有思来之前见到的那排平房。 “这是推荐信，具体发表的事情还得是《人民文学》杂誌社说了算，不过我瞧著你这影响力，《人民文学》应该不会拒绝。” 《人民文学》1985年了不起的成就是，始终盯住文**头，发现新人，形成自己的潮头。 比如，阿城在《上海文学》发表《棋王》后，马上就抓住了他的《树桩》与《孩子王》。莫言在《中国作家》发表《透明的红萝卜》后，马上就抓住了他的《爆炸》，后来紧接著是《红高粱》。 就算很少发表军事小说的《人民文学》，应该也认得清李有思这位新人的潜力和价值。 王传洪刚刚准备走，李有思叫住了他：“王处长，总政有补助吗？” “啊？”王传洪还以为自己耳聋了。 “补助。” “……我还以为你这种作家不需要呢，行吧，我去给你填申请资料。正常是一天两块。” “谢谢处长。” 王传洪转身就走了：“行，再见。” 李有思进屋子……和战旗的屋子差不多，大一些。 他早早就习惯了这么简朴的一间屋子、一个炉子和一个床的朴素生活了。 不过来总政好一些，靠著身份证明可以隨意出入，战旗就不行~ ~ 圆明园招待所。 招待所很破旧，一个四层的楼，有个小院。 陈小旭带著行李进门，一楼早早挤满了人，尤氏的扮演者正在大声招呼：“报导的同志在里面去，听导演安排，大家不要乱跑。” 此人正是选角导演，王贵娥。很多《红楼梦》的老演员都兼职老师、导演的职责，在这个人才稀缺的年代屡见不鲜。 陈小旭人生地不熟，一脸懵逼。 招待所吵吵闹闹，还有家长送行过来，陈小旭就见到远处有个小姑娘，手里提著一个蛋糕，紧紧跟在父母身后——那是李红红，邢岫烟的扮演者。 王扶林就轻声安慰小姑娘：“別紧张，既然来了剧组，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到时候先去宿舍，我给你找几个好姐姐~” 陈小旭转眼又看，就见到一个小圆脸的女生，提著行李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排队。不过身上捂著一层军装，这也不嫌热。 好好看的姑娘。 就算是陈小旭第一眼也有些震惊，很快回想起来李有思的“任务”。 她连忙走过去：“张丽同志？” 张丽回过头来，转眼看到一位纤细的人影：“啊？你叫我吗？” “嗯，我叫陈小旭，你真和李同志说得一样好看呢，我第一眼都看神了，哪有这么好看的姑娘！”陈小旭走过来，这姑娘一直都是伶牙利嘴。 张丽不好意思点头：“没有啦……”哪有你说得那么好看。 “你说的是谁啊？” 陈小旭说道：“一个叫李有思的同志，他是战旗的，听说是你战友。” “哦”张丽瞧著陈小旭。 “这是他让我给你带的东西。”陈小旭拎著一个袋子。 张丽接过来，低头一看——三个罐的美食！ “谢谢。” 陈小旭微微一笑：“哼哼，他对你这么好，是你相好吧？长得也真般配。” “不是，是我朋友。”张丽回道。 回想起来李有思，一个半月没见了，这次来北平多半也是因为稿子的事情。 陈小旭自来熟：“他还说，你和我一人试黛玉，一人试宝釵，可以相互熟悉熟悉，以后好一起拍戏呢。” “哪有……我不是……”张丽没来得及说：我不是紫鹃吗？啥时候成宝釵了。 队伍的成员一个个登记，很快就轮到了林妹妹和宝姐姐。 王扶林看了一眼两人的资料，有些意外：“一个战旗的，一个鞍山的，你们俩倒是熟得快，不过我看你们的角色確实挺搭配的，你们俩一个宿舍吧。” “205，去吧。” 两人拎著东西就回宿舍了。 一看宿舍，十分简陋，厕所公用的，大多是三、四人间。床也是木板的。 进屋，见到一个小脸蛋的妹妹。 “你们好。我是胡泽红（惜春）” “你好，我是张丽。” “我是陈小旭。” 第59章 叫我老刘就行 胡泽红长得比较小巧，就算是只有一米六的张丽和陈小旭都比她大一圈。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反正在一起要有三四个月，也是缘分，便纷纷聊起来了： “你是哪里人啊？” “我是浙江杭州的。” 张丽笑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好地方呢！” “你们呢！” 两人纷纷报了位置——你我兄弟三人有缘，今日便在此……走错片场了。 林妹妹觉得室友可爱，又来逗她了：“你是来试谁的啊？这个小脸，真漂亮呢！” “我试的是宝釵黛玉……” “我是黛玉。” “我是紫……宝釵。”宝釵姐姐摸了摸自己从《儿童文学》赚来的百元巨款，突然有了底气。 毕竟一切的恐惧来自於火力不足，一切的自卑来自於经济不够。 “啊？那我……那我怎么和你们两抢啊？”胡泽红看著两个漂亮妹子。 怎么看，怎么像，关键这两人似乎关係还不错。 张丽立马宽慰道：“小胡妹妹，我都不会演戏，而且我还有口音~其实，你要是爭宝釵，我说不定没戏呢，你这小圆脸，机会比我大著呢。” 陈小旭一脸笑容，似乎马上就要自大的叉著手说：知道就好，我才是天生的黛玉。 “没事，红楼里面那么多角色，除了黛玉还有四个春嘛！” 外面突然响起来吵闹的声音。 邓婕敲了敲三人的门：“张丽，小旭，小红，是你们三吧？开会去了。” “好嘞。”陈小旭应了一声。 出门就见到一张成熟的脸，不过有点黑，谁能想到这是泼辣的凤姐？不过这时候她试的確实是平儿。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 离开了总政。 李有思先去了书店，不知道最近新出来了什么杂誌，进门一瞅！ 《儿童文学》这部新杂誌出来了，李有思是老作家，虽然是跨行业的老作家！但铁定是够格插队的。 所以他的小说在这月就发表了，还是封面，那个小兔子就是张丽画的， 李有思看著买了一本《儿童文学》：“多少钱啊？” “五毛。” 交钱了，李有思转身就走，打开《儿童文学》看了一眼，他的小说確实是放在前面的。 不过《儿童文学》的作品写得再好，在文学圈里面都不会有太大的响动。 《儿童文学》的作品都是润物细无声的，会在潜移默化当中產生影响！ 李有思拿著稿子。 北平朝阳门內大街 166號，《人民文学》的办公地点。 和《北平文学》杂誌社的办公地点差不多，就是一个破旧的老楼！ 好点是《人民文学》听说要在明年初就要搬家了，是一栋新修好的小洋楼，毕竟是全国有名的杂誌社，还是作协扶持的杂誌社，条件没得说。 李有思靠著推荐信进了杂誌社。 给了推荐信之后，杂誌社的新人就领著他往办公室里面走。 “小李同志！幸会！” “刘同志~” 迎面而来的是刘心武，前年调任来《人民文学》作副主编了，虽然不知道《十月》没了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叫的多生分，叫我老刘就行了，作协里面的大家都这样叫的！” “好的，老刘。” 刘心武带著李有思坐下。 李有思左右看看，《人民文学》的这栋老楼有一个很大的窗户，地板上铺的是米色的大地砖，算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第一次收到你的小说投稿，杂誌社真的倍感荣幸啊。” “我才是荣幸，能让您做我的编辑，其实我从小就是您的忠实读者，76年，您老的《班主任》我就特喜欢，不愧是伤痕文学的开山之作。” 捧臭脚谁不会啊，李有思也会。算算时间，刘心武开始写作的时候，原主才是个小学生，从小看到大不为过。 刘心武一下都恍惚了，八年了，自己都成名都八年了： “瞧小李说得，我的小说就是侥倖得到一个称號，当年写伤痕的多的是，最火的作品其实还是卢新华的《伤痕》。” “后面张贤亮的《灵与肉》也不错，人还说是伤痕文学里面最好的作品，还被改成了电影了。” 说《灵与肉》可能有点陌生，电影名字叫《牧马人》（起点路径依赖），还有更有名的——“老许，你要老婆不要。” 哎，要是有人给我送一个漂亮老婆就好了。 “老刘，您不用谦虚，谈伤痕都绕不开您。” 刘心武没啥架子：“咳咳！不说这个了，先说小说吧，刘老和我说过了，我全权负责你这篇小说的发表事宜。” 刘心武是作协的理事，所以和刘白羽接触也比较多，这个任务自然就交给他了。 “老刘同志，这篇小说你看过吗？”李有思要从自己的包里面把小说拿出来。 刘心武一摆手：“几天前，总政决定发表这篇小说的时候，就把复印件给我，让我改了。” “我原以为这篇小说又是啥政治任务，怕到不了標准，还准备婉拒他们的。后来听说是你的小说，我就接了。” “然后看了一眼，就看了大概三千字的样子，我就说这篇小说《人民文学》接了，你写得出奇的好。至少近三十年我没见过这么有思想的军事小说。” 文艺界比起来体制里面的，胆子是很大的。 在“boluan反正”之前！76年就发表了《班主任》这种伤痕文学。当时是张光年保下来的，这確实是对刘心武的“知遇之恩”。 所以文艺界都是先锋，上面有啥暗示，都是用文艺界来试探风向。 体制里面觉得这篇小说是烫手山芋，但是杂誌社就觉得写得好。什么都不敢批判，什么都不敢写的小说、畏手畏脚的反而不文学。 “老刘同志谬讚了。我先看看改的地方吧。”李有思接过刘心武的复印件。 对比了一下，总政和《人民文学》的两个修改方案。 总政的是敏感修改意见，《人民文学》是文学性的修改意见，一个是王传洪和刘白羽改的，一个是是刘心武改的。 嗯……各有千秋，李有思还是喜欢《人民文学》的改动方案。 第60章 不动產动了一下 刘心武问道：“小李，看完了吗？有问题吗？可以现在和我说说。” “没啥问题，就这样改吧。具体什么时候交稿呢？”李有思回道。 刘心武缓缓说道：“嗯，考虑到你修改难度挺大，而且工作內容很多，很费时间，我想在五月中旬之前给我们可以吗？到时候政审下来了，直接六月中发表。” “这个时间能改完吗？实在不行还是可以推迟半个月的。” 哎，刘心武真好说话，李有思又有这种感受了：“我五月中旬前能交上来的。” “那自然是好事。” 聊完稿子的事情，接著刘心武很知心的说道： “听说你是锦城文工团来的，这大老远的！你人生地不熟，需要杂誌社安排招待所、申请补助吗？” “嗯，招待所就不要了。总政安排了。” “那申请补助。” 李有思算是默认了，他这篇小说是给总政和《人民文学》两个地方一起改的，所以收两份补助好像也没问题。 还有文工团的工资，那是正常结的，三个加起来一个月也有一百的收入了……难怪说体制內舒服呢。 ~ 下午离开了杂誌社，买了点东西，回去了总政。 他倒是习惯这种清净日子。 改稿子？一个半月的时间完全是够的，李有思向来不会对改动有什么意见，前提是不动摇故事的主题，像刘白羽直接要让他改动人物形象。 一来这是一个大工程，三十万字几乎要动一半。二来人物改了，故事也不对味了。 相反《人民文学》出於文学性的改动句子和语段，对於李有思来说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综合一下，改稿子不过十多天时间就能完成。 剩下的时间，他可以在总政创作一下新作品，上一次的《泪》给了他不少的灵感，题材似乎好像也挺敏感的。 没事，这次都试过了，总政接受度还挺高…… —— 军区大院。 一辆红旗停在了门口，刘白羽慢慢把头从门口探了出来。 司机小王立马走下来搀扶：“首长。” “走吧，多久没回来吃饭了。”刘白羽点点头。 两人进院子里去。 很快，就听见屋子里面响起来吵吵闹闹的声音，然后只见到一个穿著红袄的六七岁大的小男孩从门口跑了出来。 见到刘白羽之后，立马喊道：“爷爷，爷爷~” “哎。”刘白羽应了一声，立马迎了过去，一下子把小男孩抱了起来。 他伸出手逗了逗小孙子的脸： “今天怎么了，叫的这么勤。” 孙子凑到他耳边喊了一声：“爷爷，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情。” “啥啊？要什么礼物吗？” 孙子的脑袋如同拨浪鼓疯狂摇摆：“不是，小秘密。” “好啊，神秘兮兮的。小王你让让，这小子说这些话不喜欢外人听。” 小王离开了一些，小孙子才凑过来喊了一声：“爷爷，我爱你！” “哈哈。” 这一声，弄得以前在外面战斗过十多年的老刘，都是一下子红了脸，就算再开放，他也不过是一个受到旧思想约束的老人家而已。 小孙子不满意了：“爷爷，你应该问：我有多爱你！！” “行行，你有多爱我啊？” 小孙子张开双臂，使劲伸展，说道：“我爱你有这么多。” 刘白羽哈哈大笑了起来，作势就从兜里面掏出来十块钱塞到孙子的手上。 “哎哟！爷爷也爱你。是不是想要什么玩具啊？来爷爷给你钱。” 开心完之后。 老人家有些意外，看向了从门口缓缓走出来的儿媳妇。 似乎就在问：这孙子今天是干什么了？咋的，盯上我的不动產了吗？ 儿媳妇走来，立马拍了拍孙子：“爷爷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爷爷抱呢，你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斤两了。” 孙子得到了钱，立马就跑开了：“妈妈，我去买葫芦了。” 儿媳妇这才解释道：“今天带他出去玩，看到一本《儿童文学》的童话书，上面有小兔子的印，他朝著喊著要，我心想就买一本。” “回来的时候，我就给他把里面的童话念了一遍，你又不知道，小孩子有样学样！” “啥童话啊？”刘白羽有些意外：“中国有这样的童话吗？” 儿媳妇说道：“等等啊，我进屋子里面去给您老拿。” 刘白羽走到堂屋缓缓坐下，小王识趣的给他倒茶。 儿媳妇找了小半天，才拿著那本《儿童文学》走了出来，笑著说道： “就这个，名字也奇怪，《猜猜我有多爱你》，哈哈，我第一次看的时候，我以为是哪个傻瓜编辑把张恨水的情情爱爱的小说放到了《儿童文学》上面。” 刘白羽看向了《儿童文学》的杂誌。 第一眼是书名，第二眼是笔名：李有思。 “又是这个李有思？” 儿媳妇问道：“啥李有思？” 刘白羽笑著说道：“没啥，我们总政来了一个年轻作家，最近在改稿子呢！这篇小说就是他写得。” 儿媳妇点头：“难怪呢，我就说平常的作家哪有这么细腻的心思，总政的就不奇怪了。” 毕竟总政是您老爷子手底下的部门啊~ 刘白羽点点头，《儿童文学》自然不同於文学故事，但是对於祖国的朵是有很深远的教育意义的，他有个朋友，叫叶圣陶，现在一直搞的就是教育活动。 这几十年来，天下人才当真如同过江之鯽。 五千字的童话故事，刘白羽眨眼就看完了，难怪说小孙子是有样学样呢！这些话都是童话书里面写来的。 不过就算是学来的，也足够让老人家欣喜了。 “没想到，这位写文学的作家，竟然会写儿童故事，而且还能写得这么好。” 看完这个故事，刘白羽对於李有思的態度真的大为改观，一个能写出来这么有教育意义的小故事的作家，他屁股能歪到哪里去呢？ 而且这个故事小的来说让小孩子用於表达自己，大的来说就是让家庭更加和睦嘛！ “哟！还真是那个《落叶归根》的李有思呢，我以为是重名的！这种作家真厉害啊，写什么故事都好看，我看您老又得到一位猛將。” 刘白羽摇头：“人家是战旗的，不是总政的。” “战旗不也归您总政管吗？” 强推感言＋上架感言！！ 计划有变，强推上架。 简单来说，这周让编辑给我报名了三江和强推，然后……三江可能没pk过、强推过了，让我不等了直接强推上架！！ 上架时间就在明天，各位可以支持一下，谢了。 啊嘿嘿额！强推真香。 第一次取得这种成绩还是很激动的。 也感谢各位读者老爷支持。 —— 再说说为什么开这本书吧，《红楼梦》陪伴了我的高中三年，我生啃完了之后，真的很喜欢宝釵黛玉。 后来又去补了电视剧。了解了一下现实中宝釵黛玉的结局…… 所以我就写了双女主，其实大家应该也看出来。 后面不知道会不会写別的明星，可能会蹭一些较火的明星，但是正式的就双女主了。 至於题材是年代文豪，是因为女主是这个年代的，而相比於娱乐圈，其实我更倾向於写文坛。 因为我不怎么了解娱乐圈的事情，相比之下，看不不少乡土文学，所以写文豪文顺手一点。 ~ 听朋友说，这个成绩还可以，好好写可以精品的。 虽然最近有些评论挺伤心的，也有读者鼓励我挺多的！！ 作者儘量调整心態，坚持写多一点，保质的情况下日万（可能会日八日六，不可能会为了日万不要质量） 最后还是请义父们在明日上架的时候，支持一下我的书。 支持首订、追定。 前期销量决定新书的强推质量。 差不多就这些了。 最后再次感谢支持，让我上强推了。 —— 最后朋友的书。 《漫威：冒牌发明家》：主角靠著合成各种影视动漫道具，偽装成发明家，混跡在漫威世界里做大做强。 《诸天：从一人之下开始分身万界！》：【轮迴珠】帮助男主製造分身，前往诸天万界带回来修为功法宝物。 《文豪1978，我得给文坛上一课》：两千均年代文豪文，中外文抄皆有，会进行符合时代的改变，职业：北大教授，女主：朱霖。 《1977:我自学高考惊艷所有人》如果能重回70年代，一定要参加第一届高考，那是真正改变命运的机会！而张耀祖，边跑山狩猎，边自学备战高考，一步步走出大山。 第64章 又有新作品（义父们求订阅） 第64章 又有新作品（义父们求订阅） 过了十多天，不知道是谁把李有思来北平的消息传出去了。 早上，王传洪急匆匆叫他过去，说是接到了《北平文学》杂誌社的电话。 他急匆匆的过去，听声音是周燕如，带著一丝无可奈何问道：“听说小李同志来总政改小说了？都不告诉一声杂誌社？我还准备找你吃顿饭呢！” 李有思笑著打哈哈：“哈哈，我也才来一两天，记不住《北平文学》的电话。” 他当然知道《北平文学》是来要稿子的，可惜周燕如还是问出来了： “那你有没有兴趣把小说稿子给《北平文学》？” 李有思看了一眼王传洪，如果没有別的杂誌社约稿，也没有上面老领导的要求，说实话他还是很倾向於把稿子给《北平文学》这个老东家的： “抱歉啊，周编辑，总政说要把小说给《人民文学》，所以我才没有通知您。” “为啥？”周燕如有些疑惑。 王传洪咳嗽一声，感觉这伤人的话，还是不能让小年轻来说： “上面的那个领导，您也知道，人家不关心文学圈，就知道一个《人民文学》，听说这是国內最好的杂誌社，所以就要求李有思投稿《人民文学》。” 听著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周燕如小小生气了一下子，她咳嗽一声： “就是说我们《北平文学》不如《人民文学》唄？我们好歹也是北平文协扶持的杂誌社啊！” 王传洪声音小了一点：“老人家，您別著急，那上面的领导开口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啊！只能照著干。” “行吧，我明白了。”周燕如掛断了电话。 就听到一旁的李清泉立马问了一句：“怎么说的？就算是军事小说，我们杂誌社也能收啊！” 《北平文学》杂誌社吃到了李有思的好处，《北平文学》是月刊，基本上每月的销售量在三十万册的附近。 但是从十月发表《落叶归根》的那一期开始，杂誌社的销量上升趋势十分的明显，第一个月销量破五十万大关，第二三个月加起来也有五十万册。 为了满足需求，杂誌社还去找过北平文协的帮忙调出来不少纸张。 至今已经有了一百二十万的销量，几乎是一季度杂誌的销量，从销量上面来说，也算是反向证明了李有思的《落叶归根》算是一部跨时代性的作品。 至少销量能够比肩前年的《人生》了。 周燕如缓缓回了一句：“那边说，这次是上面的领导的任务，他的新小说必须先给《 人民文学》了。” “啊？” 周燕如只是比较平淡的说了说那边为什么把小说给了《人民文学》，弄得李清泉都是皱著眉头： “竟然这么说我们杂誌社！虽然我们確实不如《人民文学》，但是人家是作协扶持的杂誌社，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嘛！” “看销量，前几个月，我们可是一直都比起来《人民文学》多的。” “而且我们杂誌社比起来《人民文学》又差的了哪里去吗？现在想起来全国最顶级的杂誌社，谁想不到我们啊！” 章德灵插了一句：“前几个月，销量高是因为《落叶归根》火了—” 这句话，弄得李清泉一阵脸红，他咳嗽一声，转头白了章德灵一眼。 章德灵见这个情况，就不敢皮了，更加不敢说坏话了。 李清泉继续说：“有句话说得好嘛。叫做相辅相成，光是李有思一个人怎么可能写得这么好嘛！铁定也是因为有著杂誌社的帮忙。” 旁边的几个小编辑立马走过去劝老人家：“好了，主编，別生气—听说汪老要写新作了，他老人家总是喜欢我们杂誌社的。” 反正杂誌社的大多编辑都是十分气愤的一简单来说就是义愤填膺这一件事情：可恶的总政，竟然瞧不起我们《北平文学》杂誌社。 “总政，欺人太甚！” “《人民文学》欺人太甚！” 《人民文学》：上面给的任务，关我什么事？ 李清泉吐槽了一句：“以后总政给过来的军事小说，我们也要正常对待，就算是哪个领导说话，都不可能给他们开什么后门了！” “气头上呢別当真哈—”章德灵回头和小编辑轻声说了一句。 反正杂誌社上下確实挺伤心的，自己的杂誌社竟然被对面瞧不起了。 回到了总政文化部。 李有思看向了王传洪，无奈的嘆口气：“王处长，你这话说得是不是有点重了，杂誌社那边可能接受不了啊！” 王传洪摸摸下巴，回想了一下刚刚的语气。相比於在部队里面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说话都比较好了。 可能是在部队当职久了，感觉很多部队的领导，骂人才是真的狗血淋头，按照部队的说法，这个叫做脱敏训练。 “没事，这话也不是你说的，是我来说的！”王传洪回道。 “对了，你这篇小说的进度如何了，什么时候能够改完？我问过杂誌社了，那边確实很喜欢你的作品。” “这个月末就能给杂誌社。” “行。” “咋的，还赖著不走？” 王传洪说话不好听，但是人不算差劲，至少什么事情都是在帮著李有思在做的，李有思笑著说道：“小说进度没什么问题，正巧来了总政，我想找你们看看我的新作品！” “啥新作品？” 李有思把那篇歌曲递了过去。 写歌对於李有思来说，反而比起来写小说快的很多，像是后世很多知名的歌手，人家要是有灵感，一个下午就能够写好一个有意思的歌曲。 李有思本身就结合了文工团的《泪》的歌词，至於曲子，他因为上辈子听过，也记得清楚。所以就一两天时间把曲和词都写出来了。 “这是？” 王传洪打开单薄的一张纸，看著乐谱和歌词，眉头微微一皱：“《军中绿》？” 1995年初，退伍军人曾德洪（小曾）將自己创作的一组军营生活主题歌曲投稿到中国唱片广州公司。 音乐製作人吴颂今看中了这些作品，与小曾反覆切磋修改后，挑选了北平军区战友歌舞团歌手牟青、武警广州黄埔边防检查站文艺兵黄志坚，加上小曾，组成三人演唱组，录製出第一盒专辑，命名为“军营民谣”。 当年底，《军营民谣》第一集正式面世，其中《我的老班长》等歌曲风靡全国。 之后《军营民谣》火遍部队和全国，当时很多的军人们听著这些人发表无数的民谣！ 不过他们都很鬱闷，对於一首被禁，但是在军队当中传唱度很高的歌曲，竟然没有记录！ 《泪》 然后无数的人都自发的给吴颂今写信，要求他出版《泪》一最后他根据《泪》 的原型，写出来《军中绿》。 (今日五更) 2 第65章 《军中绿花》（二更求订阅） 第65章 《军中绿》（二更求订阅） 王传洪看不懂歌曲，但看得懂词：“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 就算是不懂歌的王传洪看到这个词之后，也微微怔了一会儿，他也是军人啊~时常跟大家吃住在一起，何尝不知道这些军人们的思乡之情呢！ 他看出来这个歌词写得都是真情实意，十分的好，至少是自己现在就看得懂的好上一部小说就是谜语有点多。 王传洪问道：“你不是作家吗？咋的突然写起来歌曲了？” 李有思笑著回道：“您老不是看见我的资料了吗？我原本是一个乐器兵，后面才写的小说。” 哦！倒是忘记了李有思的原本职业，这属於是转过去，转过来—最后又转回来了。 王传洪看完词之后说道：“看词是没问题，只要歌词没问题，发表不成问题的。你这歌要怎么发表？” “能怎么发表。”李有思对於小说的发表流程比较了解，相反—歌曲是真的一窍不通，反正先给领导看看再说。 王传洪耐心解释道：“第一个就是靠《解放军歌曲》发表你的词曲。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找到你。” 《解放军歌曲》是当时军队系统內重要的音乐刊物，许多经典军歌都曾在此发表。例如今年最经典的歌曲《小白杨》就是现在这杂誌上面发表的。 “第二就是，你直接投稿中央人民电视台，自己去录音完了，直接发表在电视台。电视台的传播挺快，一下子全国都能听见你的歌声。” 1951年《我是一个兵》就在《解放军歌曲》发表后，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教唱，从而风靡全军。 不得不说，国內现在的专辑版权的意识都太差了，很少有完善的流程。 后世的歌虽然粗製滥造，但是之所以能这么快做出来那么多狗屎，也是因为商业流程完善，一下子就能工业化產出一堆。 “或者是找文艺团演唱你的歌曲，例如战旗，总政军乐。” 李有思思考了一会儿，现在自己没什么名声，当然文学界的名声不算，就算是巴金—这个不恰当，刘心武跨界都不一定能成功。 自己这么一个小透明，既没有名声也没有一点代表作，去找中央电视台，怎么可能给他发表，似乎就只有《解放军文艺》这一条道路。 等著他歌曲被人瞧上了，自然就有人找他了，后面回战旗文工团了，可以找王海申请一下，让自己调调乐器队演出一下再扩大影响力。 “那麻烦处长，帮我的这个作品转交给《解放军文艺》了。” 王传洪点头，接过李有思的歌曲。 李有思转身就离开了。 王传洪哼哼了两句—看不懂，不过词倒是挺有趣的。 想著等会看看其他人吧。 王传洪回到了办公室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准备开始今天的活动，就见到外面的人敲了敲门，他应了一声：“进来吧。” 於海走了进来，点了一支烟，然后递过去一支：“抽不？” 王传洪接过烟：“咋了？我们的大指挥。” 总政下面有总政歌舞团，总政话剧团，总政歌剧团，总政军乐团。 於海担任解放军联合军乐团的分指挥，参加了国庆35周年大典和阅兵式—后面还成为了总政军乐团的总指挥和团长。 “没事，就是过来问问您老今天八一的事情。” 八一这么重要的事情，总政军乐团可是一点都鬆懈不下来，所以提前了三个多月时间就来找文化部文艺处来了解情况了。 “这是啥？” 於海凑过来一看，就见到王传洪手里面握著一张乐谱：“是文艺处的创作员写的新歌曲吗？谁写的？” “哦！你看看。”王传洪才准备把这个歌曲交给军乐团的熟人看看，正好来了个苦劳力。 “行。”於海接过这个乐谱。 看著曲谱有些熟悉一下子，他就想起来了，这是《泪》！！！ 但是和《泪》不一样，於海也说不明白。 就好像是以前的《泪》调子断断续续像被风吹散的碎音，歌词里塞满了冗杂的情绪碎片。东一句思乡、西一句悵惘，像没穿好的针线，线头缠成一团，既缺了连贯的劲儿，又把那点真情实感埋在了多余的絮叨里。 现在的《军中绿》把那些杂糅的东西，取其精华去其糟蹋，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更加的真挚质朴，而歌曲也完整了起来，从中更能看到《泪》的优点。 (来自吴颂今自述，《绿》是採集自《泪》。) 王传洪有些好奇：“你能给我哼两句吗？我很好奇这首歌。光看歌词我就觉得不错。” 於海愣了愣一反正又不是真的《泪》，不算违纪，他看著乐谱，学了一小会，就哼出来了第一句：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於海是从单簧管演奏员起步，后改学乐队指挥，並考入中央音乐学院指挥系深造。基础的声乐对於他来说很简单。 王传洪听著歌，敲敲桌子，感嘆了一句；“別说—真別说，这歌写得好。” “確实很好，我以为，他单纯就是抄了《泪》。不过反而是他给了这首歌一个新的基调，写的出奇的好。”於海看著稿子，迟迟没有释怀—眼晴里面都是对於才华的欣赏。 “—”王传洪看著他，问道：“对这首歌感兴趣？” 於海点点头：“这首歌是谁写得好？我想拜访一下这位战士。” “不用找了，他是我们总政新调过来的作家。” 於海问：“作家？作词作曲都是这个作家写的？” “应该是的，他原本就是一个乐器队的，后来搞了写作而已—” 这王传洪越说下去，对于于海越是好奇，这个作曲的人到底是哪位大师？ 王传洪敲敲桌子，思考著如何把这个歌曲给推荐出去： “不过他今天出去了，你想要找他应该没有时间，不过这个歌曲我本来就是想要给《解放军文艺》的，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拿回去军乐团，到时候我再让他找你？” “行啊。”於海点点头，拿著乐谱转身离开了。 > 第66章 死贵啊（三更求追定） 第66章 死贵啊（三更求追定） 出了总政，李有思去了王府井。 这次来了北平，他倒是想了挺多事情的，国內当作家显然是不如导演、编剧挣钱，更加不如倒爷赚钱，不过要是知名作家就不太一样了。 他的《落叶归根》销售了一百多万册！自己竟然就获得了一千块钱的基础稿酬费！因为杂誌没有版税！ 现在是84年-在92年的时候，国內第一次提出来版税制度，这人是王朔，因为这人在北平有著不俗的影响力，当时找他出版的出版社很快就同意了百分之十的版税。 现在没有版税的原因挺多。 一来是84年还未完全接触国外，对於版税的意识很模糊，李有思可以慢慢等等。 二来就是，李有思的名声还没发展出来王朔当年在北平的影响力。如果是王蒙他老人家、或者是当红的路遥、汪曾祺，他们现在要求版税，国內大概率是可能同意的。 所以版税的事情不能太急，得等到一两年后至少傍身一两个奖了，再提出来了也不算晚。 想完这些，李有思进入了王府並大街。 先去了稻香村。 进门后，看向了琳琅满目的糕点小吃。 看到一个外形像眉毛的饺子，是眉毛肉饺，馅儿用的是新鲜猪肉。 “同志，这个多少钱？” “一毛一个。” 李有思掐著拇指一算，一人吃二十来个才能饱~好贵啊没事狗大户包了：“一百个，装起来。” 柜檯的店员看向了李有思的眼神都不对劲起来，这让他装起来了。 “这个月饼怎么卖的啊？” “月饼是五毛呢。” “那给我来十个~” 在稻香村里面买了不少的糕点小吃，了李有思五十块差不多是自己半个月工资， 关键是自己存的票消失了大半，想到这里，待会去圆明园招待所必须坑张丽一顿饭吃！ 走出门外，他看到了月盛斋~那是北平卖酱肉的地方，月盛斋的烧羊肉、五香酱牛肉、五香酱羊肉色泽红润，味道醇厚，肉质鲜嫩而有嚼劲，无论是直接吃还是作为下酒菜都非常合適。 然后鬼使神差的又买了二三十块的牛肉。 李有思吐槽一句：“下次再也不买了，不买了—·真死贵啊！” 圆明园招待所。 这群演员在八四年四月份开始，就被拉到了这里培训，前四个月是选角的培训，后面是二次培训，就是针对角色再进行针对训练。 为了拍一个电视剧，专门了一年的时间进行筹备，难怪能成为经典呢。 还听说过，正式拍摄定的《红楼梦》剧组化妆师，人家原本是一个话剧团的小化妆师，后来自荐进入剧组。为啥过了？因为人家一个化妆师都对於原著倒背如流了。 可见这个工作態度的认真，也幸好剧组没有请现在的当红小生，不然谁能在一个剧组安安心心待上三四年？ 现在的剧组就如同一个学校，早上六点起床，要晨跑、练功、拉筋、学形体，然后吃饭，对於黛玉宝釵这种有基础的好点，没基础的姐妹们才是真的痛苦死。 现在是早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围绕著有些荒凉的圆明园在跑步。 穿著一件运动服的陈小旭偷偷摸摸准备从外面逃走： “啊？累死了，反正我形体都会了，不跑步了吧。” 张丽一把扯住了她：“你瞅瞅你自己这身子，是真想演黛玉，还是真想当黛玉啊？跑两步就喘！” “哎呀”小丽，你就放过我吧，跑不动了。再说了，哪有你这姑娘这牛劲~一天到晚学完了还做其他工作。”陈小旭嗔怪道。 张丽在剧组学习完之后，抽出来时间，还要去《儿童文学》接画稿。 因为上月的《猜猜我有多爱你》这部童话故事確实是小火了一阵子，小兔子的形象实在过於经典，所以《儿童文学》就经常找张丽约稿。 她自然是来者不拒的。 张丽回道：“那是因为李同志写的小说火了而已，杂誌社就找我画画。” “我就说哪来那么厉害的画，原来还是和你李哥哥一起投稿的《儿童文学》呢！” “呵呵，我待会撕了你的嘴。” 张丽两人在人群里面打闹起来。现在的张丽可没有林妹妹的调皮性子，更加没有她的伶牙俐齿，所以每次都是被的一方。 领头的顾凤莉（形体老师）体力尤其的好，还能到处跑来纠正这些人的风气，看了两人一眼，她从一早开始就知道这两人关係出奇的好，喊了一声： “张丽，陈小旭，跑步的时候不要打闹。不然岔气了。” 说完话，就走到了陈小旭身后，盯著她跑。 一圈、两圈陈小旭都溜不了了跑完，顾凤莉带著几人练习形体。 陈小旭吐槽了一句：“累死了，累死了，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我就不来了。” “呵呵，昨天还说你们话剧团累，你才跑来剧组的呢！现在又是剧组累了，你这姑娘是真懒。” 练完功，陈小旭带著张丽急匆匆的跑去了食堂，然后一看： 张丽摇摇头：“是白菜~” 原本以为好岁是剧组，应该比起来文工团生活要好一点，来之后张丽就后悔了，文工团好列一个月也有一两次肉呢！剧组是完全见不到荤腥。 陈小旭顿时没了神：“啊，饿死我算了吧，怎么又是这个呢？张丽，你那里的辣椒还有吗？” “你不是吃不惯辣椒吗？” “吃不惯，但是能下饭啊！” “还剩一罐，我想等两天吃呢！这培训班还有几个月时间呢！” 陈小旭心想也是，不过细细琢磨起来：“要不晚上去偷菜吧？” 前几天李曼（彩云）想去剧组后面的地里弄点黄瓜、西红柿吃，结果被菜园子里的老鼠夹子夹到了手。 要说领头的偷菜的，好像是这个看似最乖的宝釵姐姐。不过唯一被剧组抓到的，是这个倒霉的李曼。 张丽一抬头，笑著说道：“可以，偷拿两根黄瓜吃也发现不了，你小心点，別和李曼一样，被老鼠夹夹到了。” “这怎么可能。” 张丽一笑：“跑步都喘，別说爬墙了。” 张丽好歹是文工团的，体力不说好，身手不说矫捷，但是比起来陈小旭是要好上数倍的。 ..”” 陈小旭一鬱闷就撇嘴等我努力一小时，还有两更 第67章 懒姑娘与富婆（四更） 第67章 懒姑娘与富婆（四更） “张丽，有人叫你呢！”胡泽红连忙跑了进来，嘴里面带著坏坏的笑容。 张丽闻言起身：“谁啊？” “一个长得又高又帅的男同志，嘿嘿嘿。”胡泽红两个眼晴笑起来都快拧成一条线了，嘿嘿怪笑。 “怪味豆。”张丽学著陈小旭一样吐槽了一句。 因为胡泽红当时长得比较小巧，性格又活泼直爽，还有点爱生气，时而开朗，时而有点小脾气，性格特点比较多样，就像味道复杂的怪味豆，所以陈晓旭给她取了这样一个外號。此后，全剧组上下都叫她豆豆，这个称呼也一直延续了下来。 陈小旭问了句：“豆豆，那个男的是不是浓眉大眼的，一看就不像老实人？” 胡泽红笑了起来：“你这姑娘就会磕人，咋的就不像老实人呢？我觉得挺帅气的， 该不会又是剧组的新演员吧？反正宝玉还没確定呢。” 宝玉是一直都没有定下来的，作为红楼的男主，他的戏份至关重要，不可能找一个形象气质不符的，李有思因为没有圆脸都被筛下来了。 当时的欧阳是最后培训班结束了被选上的，他就算长得不错基本符合要求了，也还是被导演要求去整容。 “.”张丽没说话，倒是也猜到了是谁过来了，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陈小旭念头一转，也要跟著出去看看热闹。 李有思提著东西，来到了圆明园招待所，往外面的断壁残垣一看，心中骂了两句可恶的英法，该死的蟎虫。 他后世见到的圆明园其实是修过的。八十年代的圆明园，没有旅游业的发展、没有专人管理，里面杂草丛生，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建筑。 但是对於剧组来说，却是是一个悠閒的住处。 李有思进门之后，就见到了一个女人，长相端庄，就穿著一件衣正在安排剧组的工作人员一一这是邢夫人，李有思认出来了，本名是夏明辉。 上次去战旗选角的时候，是王贵娥和王扶林一起去的，当然夏明辉这个选角导演也在一边，不知道她还记得住自己不！ “夏老同志，您好。” 夏明辉回头一看：“你是？” “我是张丽的朋友，过来看看她，顺便带点东西。” 夏明辉点点头，剧组倒是不至於这么绝情，探望都不允许。 不过因为现在交通不发达，而且时代下面的人都是坚韧的、没那么玻璃心，大老远来探望倒是少见。 “还在上课呢，待会下课了我就帮你喊她出来。” 夏明辉还在说话，转身就见到怪味豆，然后喊了一声：“胡泽红，进去喊一下张丽， 说有人找她。” 胡泽红打量了一眼李有思，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 夏明辉看向了李有思，没多久。 只见到王扶林急匆匆走了过来，说了一声：“老夏，这是你招的新演员？” 夏明辉回过神，《红楼梦》里面都是俊男靚女，所以眼前的男人確实合適： “不是，是探亲的。” “哦。”王扶林走过来，打量起来李有思，很快反应过来：“你不是战旗的那个小伙子？” 李有思倒是意外：“您老还记著我呢！” “后来在杂誌上面看到过你的名字，我一查资料，我想来战旗出不了第二个叫做李有思的吧？” 难怪人家要拒绝剧组的邀请呢，不演主角就跑了，原来是有著这种写小说的才华。 当作家的身份、地位、稿费都是比演员多，也不奇怪。 “来看张丽的？”王扶林对待剧组的小演员都不错，很多都是真当作孩子培养，对於所有的演员的情况都记得一清二楚。 “嗯，半月前才来北平，大家都是战旗的，相互照料一下。” 王扶林点头笑道：“那姑娘看起来老实，其实和陈小旭一样调皮，不过挺好的，在剧组有活力一点就好。” 张丽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后面跟著陈小旭。 陈小旭一只手抬起袖子握著嘴在旁边坏笑，推了推张丽：“快过去。” “导演在哪边呢？” “你还怕导演呢？说的是剧组內部不能谈恋爱，你是和剧组外面的人谈恋爱，难道还能够干扰你啊？” 张丽有些脑，缓缓走过去，喊了一声： “王导，夏导，李同志。” 王扶林回头一笑：“张丽来了呀？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两个先聊聊。” 夏明辉会意，跟著王扶林一同离开了此处，於是就剩下张丽和李有思—还有个看热闹的林妹妹。 李有思看了一眼张丽，转头看了一眼近处的陈小旭，两人现在还穿著一件戏服，虽然不知道在搭什么戏，因为外面有丝冷，所以裹了一件军大衣。 “你咋来了？”张丽问道。 李有思说道：“你爸妈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边，离开之前专门和我说了，要我多多照顾您呢～” 张丽低头，就这样啊。 陈小旭不太满意： “偏偏人家没来的时候，天天念叻著人家，现在人家来了，倒像是一个小闺女一般躲在后面了，我看你呀—” 张丽恼羞，转身就要去打陈小旭：“我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陈小旭立马討饶：“好了，好姐姐，我不乱说话了。” 李有思看得十分有滋味，有生之年还能在现场观摩一下林妹妹和宝姐姐戏外的打闹场面，这是上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一一两人打闹完了。 他就把东西递过去：“我这几天还在总政改稿子，顺便过来看看你。这是给你带的东西。” 两个大袋子，一袋子装的是滷菜，一袋子装的是稻香村的糕点。 张丽看了首先是咽口水·好香啊，陈小旭也是咽口水··好香啊。 对比在这里的白菜、白菜、还是白菜，这伙食真的是降维打击：“啊？这么多东西， 不太合適吧？” “又开始了，张丽小朋友，不要每次都给我念叨这些。” “哦。”张丽高高兴兴点头。 陈小旭则是很羡慕的看了一眼。 “你先试试合不合口味？”李有思问道。 张丽著一个玫瑰糕，玫瑰香浓郁，甜而不腻一一然后给小旭餵了一个：“好吃吗 “真好吃。” “你也吃。” 第68章 投递去魔都美术厂（五更！！） 第68章 投递去魔都美术厂（五更！！） 张丽拿著东西，去屋子里面放好。回来后就说道： “下午没课，我请你吃饭。” 李有思点头：“等著的就是这句话，你稿费到了吗？” “到了，上月就打给我了，我还多接了几幅画，有两百来块。” 陈小旭惊讶：“这么多？” 李有思无奈说道：“不用把具体数额说出来，小心別人凯你的钱，哈搓搓。” “你——”张丽一咬牙，竟然骂我傻。“走了，去吃饭吧，小旭一起去吧。” 三人去了附近的国营饭店点了几个菜，红烧肉、辣椒炒肉、锅包肉、回锅肉·全是肉，李有思就吃一小碗没要了，这两姑娘比起来自己还能吃，硬生生塞了两碗才停下来。 “你怎么去了总政？” “上次的小说写的有些敏感了，被总政的一位老爷子捞起来了，反正最近就在总政改稿子了。” “哦！总政的作家啊，真厉害。”陈小旭心惊。 张丽倒是习以为常：“那你继续努力，这部作品发布之后，我感觉你就能调入总政了。” 好互是总部，待遇、职位都是比起来战旗要高上很多的。军队文职干部设有文职级別，从特级、一级至九级，分別对应上奖直至少尉。刘白羽就是” 就算没实权，掛个名字总归是好的。毕竟这个年代，说危险也危险，说不危险也不危险。 三人离开了国营饭店。 正巧，就在门口遇到一位老人家。 “任编辑？”张丽认出来了，立马喊了一声。 李有思看过去，不认识这人。 任溶溶笑著说道：“小丽快过来。有件事情要通知你~” 任溶溶对於张丽的身份很惊讶，原本以为是哪个不知名的小画家，跟著李有思这个作家一路就火了，没想到是一个演员出来找兼职呢！ 正巧就在一旁看见了李有思和陈小旭。 “这几位是，你剧组的朋友吧？” 张丽立马介绍：“这位是李有思，这位是陈小旭。” “是那个作家李有思？” “对，那篇小说就是他写的，最近才来北平呢。” 陈小旭眼见现在没有自己的事情，所以一个人先跑了，反正这两人聊工作呢。 任溶溶点点头，看向了李有思的眼神变得更加好奇起来，这么好的作家啊，得好好把握住，至少不能让南方的儿童文学抢走了。 “你好，幸会，原本是想先找李同志询问意见的，后来打了文工团的电话没接通，所以来找张丽同志了。” 李有思点点头：“那过去聊？” 三人走到了圆明园当中，悠閒散著步，任溶溶便缓缓开口： “《儿童文学》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不过大家也能看出来。比如杂誌社的编辑上街的时候，就能够在路边听到小孩子在一旁大喊：『爸爸妈妈我爱你！』” “对於我们这个民族来说，这是一件难得的事情，就算这么做的孩子很少，但是一代人在改变一代人嘛！” “而且这一个半月来，杂誌社的销量破了八十万大关。” 《儿童文学》四月发表，现在五月初了。《儿童文学》比起来《人民文学》这些可就厉害多了，属於一声不干大事的类型。 文学类杂誌一个月有二三十万销量算是差不多了，但是《儿童文学》每一期都能有著五十万的销量。 这就是儿童的消费能力一一毕竟比起来给自己买一本书，家长似乎更加愿意咬咬牙给孩子买一本动画书。 “还有，我们杂誌社接收到了天南海北的感谢信，感谢你让孩子变得大胆勇敢了一些，差不多也有一百来封呢—说到这里，你把你在北平的住址给我吧，到时候让编辑把信件给你送过去。” 李有思点点头：“嗯。杂誌社这次是来有什么事情吗？” 他关心的还是这件事情。 任溶溶说了一句： “现在来就为了一件事情，就是来找小丽同志约稿的，让她多画几幅画宣传一下作品，我们准备把你这作品举荐去魔都美术电影厂，做成动画片，供全国学生学习。” 优秀的儿童文学小说是可以进入魔都美术电影厂的， 《小蝌蚪找妈妈》在61年根据方惠珍、盛璐德创作的同名童话改编，《没头脑和不高兴》在62年由任溶溶创作的同名童话改编。 没错，眼前的女人就是作品被改成动画片的一位厉害的儿童文学作家。 张丽一捂嘴：“啊？推荐魔都美术厂？？” 这么快自己就有能力进入电影圈了？哇！太惊讶了。 任溶溶笑著说道：“不用这么惊讶，审核的速度很慢，不到四五月，基本不会给回復，而且成不成也难说。” 关键在於机会，张丽立马点头：“我可以的。” 任溶溶回头问原作者的感受： “我当然无所谓的，要是能成也是好事，至少和老师说的，教育意义深远。” “那行，张丽同志。杂誌社找你约三幅同样的画稿，到时候寄给杂誌社，稿费依旧按照原来的给你。多些图画，选上概率更大。” 张丽疯狂点头，心里都是激动和开心。 哇！原来第一次做出来成绩会这么有成就感吗？ 不过也多谢了李有思，如果不是他，自己说不定不会踏入画师这一条路任何文艺行业做到顶尖了，都值得尊重，也都很有地位，画师也一样。例如《大闹天宫》的画师主要有张光宇和严定宪。 任溶溶接著找李有思问：“李同志，最近有什么稿子吗？我代表《儿童文学》找你约新的小说！当然稿费是最高標准的。” 李有思苦笑：“这我咋感觉作者没有美术赚的一半多呢？” 闻言，任溶溶露出来一丝笑容：“在意这个啊？其实你只是写得少，你写两万字，不也有两百块了？《儿童文学》向来不限制作家的字数的。” “我考虑考虑，最近在给《人民文学》改稿子，没什么时间。” 任溶溶表示理解，老人家和两人走了一会儿，才离开。 心中对於两人这独特的关係，似乎更加的肯定了一一反正拿捏住了张丽，李有思再怎么都逃不出来《儿童文学》的掌心！！ 李有思和张丽道別，回去了总政。 第69章 传说中的李有思！ 第69章 传说中的李有思！ 张丽回了剧组，大大方方的把糕点拿出来和这些朋友分享。 这个年代吃一两颗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何况是平常吃不到的稻香村的糕点？ “哇，不吃晚饭了？” “邓姐，你也过来吃吧？” “都有，都有不著急的。” 一人分了几块，没了大半，不过还好，还剩一半，够张丽坚持半个月了。 邓婕吃了一颗桂糕，细腻的口感縈绕在嘴里，不禁感嘆一句：“张同志，这人对你真好，稻香村的东西说买就买啊？” “对呀，到底是谁啊？” 怪味豆笑了起来：“嘿嘿嘿，刚刚我可就瞧见了，是一个长得挺清秀的帅哥，听说是文工团的，料想应该是这里的。” 一群人围著张丽嘰嘰喳喳喳个不停，张丽脸红的低著头，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木木的！就像一块木头。 陈小旭缓缓走了过来，著一块月饼吃起来：“我知道是谁？小丽姐姐好福气呢！” 陈小旭是比起来张丽要大几个月的。但是两人一合计，反正她们两以后要准备对“宝黛”的词，不如一来二去，就互相喊姐姐妹妹的，这就先改变现实的习惯，后续演戏也更加熟悉，虽然两人也弄不明白属於什么表演法。 “是谁啊？” “还能是谁？两人是战旗文工团就开始的相好，后来张丽停顿片刻，立马跑过来就要捂著她的嘴。 金莉莉（迎春）和东方文樱（探春）两个人见证停下来了吃东西的动作，立马走过来驾住了张丽：“快点继续说。” “好了，我就说了，人家是作家呢！” 邓婕继续问：“哦？北平的作家多著呢。张同志运气好，能找到一个作家当相好。不过这作家是谁？” 陈小旭说道：“还有谁，她平时说的李同志，李同志，不就是写《落叶归根》的李有思？最近又是来总政改稿子呢！” 比起来知道张丽相好的事情，相反这些人更加震惊的是李有思的身份。 金莉莉嘴巴微张，不可置信的说道：“真的是那个写《落叶归根》的作家？” “对呀，我骗你们干什么？除了他还有谁叫这个名字。” 邓婕转头就去挠张丽的胳肢窝，吐槽道：“好啊你，瞒得我们好苦啊？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和大家说说？” 张丽回到位置上面，低著头：“別听这个瞎姑娘胡说了，我和他没什么的。只是因为大家都是战旗文工团的而已。” “那不就是认识吗？张丽同志，老是这样谦虚，你要是真要演宝姐姐，就不能这样子木木的！” “不得了啊~我听老师说，这人未来也成就不低呢。” “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那位作家还是文工团的人呢，后面还能升职，不敢想～” 文化界的装逼范儿很足的，特別是写诗歌的一堆，还有搞抑鬱的那一堆，最能勾搭这些小妹妹。 日本最经典的是写《人间失格》的太宰治，除去写出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之外，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国內也有不少，陈凯歌这时候还扯自己的“诗人”身份不放呢。 东方闻樱说道：“哇！张丽同志认识这么厉害的同志，让他给我留个签名唄？” 金莉莉回道：“闻樱，你也想要认识认识大作家？人家喜欢的是张丽这种端庄大气的姑娘呢！” 就著李有思的身份这个话题，大家突然打开了话匣子。而且张丽请他们吃饭，也开开心心围在一起聊天。 剧组的人就在这个氛围下去，关係又近了一些。 李有思才回到总政。 门口的警卫员就跑过来通知他，说是外面的人送东西过来了，李有思立马跑出去。 就见到两个年轻的小编辑，气喘吁吁的扛著麻袋，站在门口左右张望。 “你好。” “是李有思同志吗？我们是《儿童文学》的编辑，这是任老让我们给你送过来的读者来信。” 一听读者来信，李有思顿时感了兴趣，《儿童文学》大多都是小孩子寄过来的信件，可能会有父母的帮忙，但是儿童写的信件一般都是童真的，不然郑渊洁老爷子都不会买一个院子专门装来信了。 当然现在的孩子很少接触到网际网路烂梗，至少懂不了那么多糟蹋。 李有思道了谢，给警卫员和两位两编辑递了两根烟才离开。 回到屋子里面，自然而然就拆起来了信。 小孩子写的信倒是没有期待给什么打赏，才拆开第一封信，里面塞了一颗一一是大白兔啊哇李有思不敢吃。 闻了闻感觉没有毒，这才拆开包装纸一口气吞了，在嘴里面化开~真甜。 李有思打开了信件：“你好，张丽姐姐浪费我的好心情，还以为是喜欢我的可爱的小孩子呢？原来是给张丽的？ 应该是图片后面署名了张丽的，人家喜欢看张丽的画。 “我te喜欢你画的小兔子，超级超级可爱—为了向你学习，所以我~” 字真差，后面几个字，怎么都看不清楚， 不回了，信到时候给张丽吧。 拆第二封信的时候，李有思就没刚刚那么开心了，毕竟刚刚那么好的心情被“张丽”两个字给毁掉啦！ 可恶的杂誌社，竟然还分错信了。 “你好，李有思哥哥。我是来自湖北estjzmz治州的一名一年级学生。” 少数民族好啊，为了民族大友好、民族大团结，李有思必须给少数民族的小朋友回一封信。 “我很喜欢这个小兔子的故事，好好好期待你的新故事—.完全不够看。”” 李有思看完最后一段：“小小年纪就学会催更了，长大了还得了？不会给我寄刀子吧？” “不是说土家族的人可以有三个k头名额啊？” 信是五八门的，比起来看《落叶归根》的读者来信好玩，毕竟小朋友不怎么会说那些分析文章好话的文化人话语，就写写心情、写写自己的日常。 还有一个是仿照《儿童文学》上面的杂誌，给李有思寄过来一幅画的。 ———看了小半天，李有思感觉自己的灵魂受到了净化。 小孩子童真一点好，这才是未成年保护法应该保护的孩子。 第70章 这歌有点俗 第70章 这歌有点俗 又是半个多月，时间转瞬即逝，在自己学习了一下这首歌之后。 於海觉得写得十分的优秀。 於是他把《军中绿》提了申请给总政军乐团，想要让团里可以学习一下这个歌曲。 “团长，我在文化部遇见一个写得挺好的歌曲，当时还问了问，发现这首歌现在还没有人唱呢！我寻思能不能把这首歌给团里看看。” 李团长看了一眼乐谱，立马摇摇头，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就拒绝了。 总政军乐团的核心任务始终是军乐演奏，以管乐、交响化军乐作品为主要表现形式，服务於国家和军队的重大仪式、庆典（如阅兵、建军节典礼、外事迎宾等）。 相比之下《军中绿》写得虽然好，但是明显略显俗气，没军乐的那种大气磅礴的感觉。 当然李有思原本就不期待总政会过关，他想的是写给那些小文工团。 “写得確实不错，我觉得很催人泪下，但是这就是个老毛病了。” 於海不过是总政的新人，倒没有李团长这么老练：“我知道在军演的时候无法演出，我想的是在就算是下下面慰问的时候演出。” “於海同志，你可能想错了，我们军乐是会去下面演出，不过大多尤其注重到条件艰苦、任务繁重的一线部队！” “边防、海岛、哨所、作战部队、训练场等各类基层单位—这种单位如果听到这种催人泪下的歌曲，对於战士们来说，杀伤力会不会太大了？” 所以李团长对于于海的提议：“不行，完全不行，在总政军乐这首歌是完全行不通的。” 於海听完了李团长的话语，似乎明白了什么，人家说得没错，本来边防的这些战士的心就容易动摇，搞一手情歌上去—垮了，彻底垮了。 回去了宿舍。 於海解开外套放在凳子上面，总觉得这么一首好歌，被王传洪交到了自己手里面，不能让他就这么被埋没了。 下午，於海用总政的（分）指挥的名义写了一封推荐信，把这首歌推荐给了，《解放军歌曲》 还有北平军区战友歌舞团。 虽然说《军中绿》在军乐团是演唱不了了，但是去北平的战友歌舞团还是很有希望的。 毕竟战友歌舞团有著深厚的艺术底蕴和丰富的演出经验，注重反映部队生活和军人情感，创作和表演了大量具有浓郁军营气息的作品。 似乎比起来总政更加適合表演《军中绿》。 低情商一点就是，总政太高级了，你们战友歌舞团俗气一点，適合这首歌， 回到了总政文化部的那拍平房。 李有思早早起来，在门口的一排水龙头前面接了水幸好过来总政的时候是四五月，要是秋冬天那还得了？ 感受著冷水的气息，他洗了一把脸：“阿姨早。” “叔叔早。” 和两边的邻居打了一个招呼。 近来一个月的时间，大家都熟悉了，隔壁的两户人家都是总政的工作人员，职位还不低，反正比李有思的九级高两级。 “小李早，不去吃饭啊？” “早上不吃，我跑完步，待会吃点馒头，抽点时间改稿子呢！！” 其实：我只是想著去外面吃的。 因为不管是总部，还是地方，都少不了这个毛病，大锅饭不好吃。一锅煮著几十个人的伙食， 很难好吃起来。 早上，离开了总政，他去了附近的一家早餐店，点了一碗粥和两根油条，加上一笼小笼包！ 这是个胆子大的老板，私营的！！！ 所以交钱就行，不用票。 吃完早饭，他把稿纸带著去了文化部。 进了办公室，然后就把稿子往桌子上一拍：“王处长，我把《我的团长我的团》改完了。您先检查检查？” “这么快，这不才一个月？才三十呢！”原来定的时间是五月中旬，其实就算是五月二十號叫也没啥事，反正这个年代的工作效率都这样。 李有思说道：“总政待著没意思，我交稿完了，还要回去好好休息。” “那稿子给我看看。” 王传洪接过稿子：“在审核完之后，再给你具体的消息，这段时间你还是待在总政先別离开。” 李有思“哦”了一声，又被总政关小黑屋了。 “对了，你还记得上次的那个歌曲《军中绿》吗？” 李有思一顿，总感觉心里欠欠的，咋的又让我搞出来问题了？ “处长，怎么了？” 王传洪从抽屉里面把稿费单子取了出来，然后递了过去。 “没事，就是告诉你，《解放军歌曲》那边確定了要发表这首歌了，稿费单子才给我送过来， 这里！” 收了信封，李有思拆开一看。现在这个年代还没有五十、一百的纸幣。里面是三张大团结，一共是三十块的稿费。 算算时间，他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写出来的歌曲，能够挣三十块，不算亏。 关键这个赚的大头还不在这里，后续的专辑以及各种版权费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谢谢王处长。” 李有思转身准备跑，王传洪又给他喊停下来了。 “等等。” “怎么了？” 王传洪提醒道：“上次总政军乐团的於海来这里的时候，我把这个歌曲给了他，他对於这首歌很感兴趣，听说在申请要让战友歌舞团练习演唱这首歌，我就通知一下你！” “哦！审核大概什么时候能过啊？” “北平政治文化部的办事效率也不高，我只能说你先別著急，至少也需要一两个月时间。” 李有思点头：“谢了处长。” 这才转身离开，这算是两个好消息了。 《军中绿》这首歌有些悲伤，很有杀伤力，被称为：这歌一出来新兵连晚上班长觉都不敢睡军队里面是不让传唱的，但是这首歌明面是没有禁的。例如后世的文工团军演、八一建军节， 很多大型节目都能看到这首歌的身影。 反正现在给了歌舞团，人家好像並没有太大的反应。 相比之下《我的团长我的团》算是敏感一些的作品。 第71章 8级文职（三更） 第71章 8级文职（三更） 又过了几天，审核的情况是下来了，这一次是刘白羽亲自督促的。 几人和李有思待在一起久了，感觉他没啥坏心思，自然看小说的时候也转换了目光，越看越觉得不错。 总政文化部，一处小办公室，王传洪站起来：“既然討论出来了，没问题，那就交到《人民文学》去了？” “没什么问题，直接发表吧。记得给《人民文学》提个醒，让他们给稿子加加速。” 刘白羽说完这句话，便是起身再见了：“那你负责把稿子交过去吧，顺便我去通知一下李同志。” 上午。 李有思坐在屋子里面，手里拿著报纸。 屋子里面点了一个炉子，他就穿了一件衬衫，这样不冷也不热，过了一会儿嘟嘟嘟！炉子上面的茶壶被烧开。 李有思立马拿起来茶壶倒了在杯子里面，这开水立马就烫出来一碗茶。也算是精致“创作员”的一天了。 不过没有喝咖啡。 现在国內咖啡很少。1984年速溶咖啡在国內部分城市的友谊商店、涉外商店或大型百货商场有售，主要面向外籍人士、归国华侨及少数高收入群体。还有路遥那个大手大脚的作家。 而且简单来说，九十年代之后的咖啡盛行，其实很大原因是因为欧美的精致主义文化以及意林这些公知的查毒·后来给了刻板印象，上班族就必须喝一杯咖啡。 喝了一口茶，李有思继续看著杂誌昨天的新闻，上面发了批文，决定进一步开放天津、上海、大连、秦皇岛等14个沿海港口城市，並提出逐步兴办经济技术开发区。 “哇，又有人要富起来了！” 现在自己身份特殊，当不了富起来的那一批人，不过能当文职的未来成就也差不到那里去。而且李有思本来就不关注商业，还是搞文化装逼更妥当。 看报纸、杂誌看了好一会儿，到了中午。 一个年轻人缓缓敲了门：“李同志在吗？” 李有思转身开门，瞧见年轻人，还腰佩一把枪，这是刘白羽的警卫员，他转头果然看到了老人家走了过来。 “刘首长，您先请进。” 刘白羽点头，跟著警卫员一起进了屋子，李有思倒了两杯热茶： “这是外面隨便买的绿茶，需要喝点？” “什么茶都是茶，当年在山城当记者的时候，还喝不到！” 两人坐下，李有思没位置了，只好坐在床上。 “刘首长，这次来是通知我什么事吗？” 刘白羽笑著说道： “没什么事情，我就过来看看！最近一个月在这里生活的还算习惯吗？” 说完这句话，目光就看向李有思的屋子，確实有些简陋了，除去桌上有些人家自己买来的报纸杂誌，其他的什么家具都没有。 “还行吧，总政的条件比起来战旗好得多，屋子也大一圈，食堂也挺多的。”李有思出於客气就这么回答了一句。 谁知道，刘白羽当真了，他笑著说道：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要不你还是不用回战旗文工团了，留在总政文化部吧？就在总政当创作员！” “？？”李有思第一时间倒是有点懵逼：“留在总政？” 刚来总政见到刘白羽的时候，李有思觉得他说留在总政就是和自己开玩笑，不过这一次来，似乎不像是开玩笑呢？ “对呀，你要是愿意留在总政，我和你们团长通过电话，直接把你调过来。” “会不会调动太大了？我现在正式成为文职才一年时间不到，直接从地方调入了中央，应该不合规矩吧？” 虽然名气够了，资歷倒是弱了不少，体制內相比之下，其实更加看重资歷。当然作协、文学界也很看重资歷。是这些地方的通病。 不过刘白羽调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看重人才了嘛，李有思这种实力的作家，待在了小地方確实算是屈才了。 眼见著就写了两部作品，一部小说，一部童话，都有著不俗的影响力。也算是证明了他这个作家是极其具有潜力的，挖掘挖掘也至少是一个一流作家。 刘白羽说道：“调动大？不都是创作员？不都是文职吗？这就是说一句话通知的事情，主要在於你愿意不愿意？” 警卫员年纪比起来李有思大一点，提醒了一句：“总政的薪资和待遇都会好一些的。而且总政好歹是中央嘛！” “哦.—” 刘白羽这是来挖人的吗？ 虽然自己不想要跳槽，但是总政的文职身份確实不错，至少也是中央，而且后面也有升职加薪的机会啊李有思考虑了一会儿：“其实，我比较关心一个问题“ “你说吧。” 李有思实话实说：“要是我真来总政了，可以不住这里吗？我想要自己去找一处住处的，总政还是太严了，我在这里发挥不了写作的灵感。” “哦！这个事情啊，完全没问题，不过单位住房现在没办法满足。最近申请的单位挺多的。” “老首长，我就自己出去租房子，不需要安排住房的。” “不过你自己去租房子的话，倒是无所谓。”刘白羽点头。“对了，顺带著提一嘴，你来总政的话，再怎么都算是升迁吧？” 李有思点头。 “那我给你升一级？现在你变成八级文职，可以吗？” 文职是一到九级，虽然八级和九级还都算是低级创作员，不过待遇好歹是又变好了一些。一般的九级为办事员，八级相当於副科级。 有职称了，就算是升了。 李有思虽然从来不追求高升的，但是掛个名號还是不错的“谢谢刘首长了。” 刘白羽接著问：“你这话说得，你算是同意了？” “我还有不同意的退路吗？” 主要是总政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行，那我回去就安排这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你的职位是先调过来，至於户口还得等一段时间，那事情比较麻烦！还需要挺多手续的。” “好的首长。” 说完这些，刘白羽离开了。 李有思把原本准备收拾回战旗文工团的行李又放下了。 下午更新剩下两章。 第72章 大石桥胡同 第72章 大石桥胡同 既然刘白羽都同意李有思搬出去住，李有思自然就准备著找处四合院定下来，看这个情形，未来其实都定居北平了。 他上辈子没有住过四合院，因为四合院要么是老住户，要么就是有钱人住的。 现在三环都属於北平的郊区，三四环的公交车售票员售票的时候都会喊：“进城了抓紧了！”所以三环的房子现在很便宜，四合院更加是便宜。 反正大家乐意住筒子楼，乐意住公寓，那是上面分配的房子。 毕竟普通人家是住不了独栋四合院的，一般住的都是大杂院，啥叫大杂院？十几个人住在一个院子里，条件还不一定比傻柱和禽淮如他们的院子好。 四合院也有高有低。但简单看来：公寓>筒子楼>大杂院。 李有思找文化部的同志借了一个电话。这电话是打给李拓的。 李拓信里面不是说了吗？来北平可以找他帮忙，这就算是帮忙了。 反正他看后世对於李拓並没有什么恶评，这人在哪里都混得开，说话也好听。 “你好，李拓同志，我是李有思。” “哦？李有思？来北平了？” “对对，我想请您给我找一处住房吧？” 李拓这人太实在了，都不问干什么。反正回了一句：“你现在是在哪里？我就近给你问问？我看看附近有没有朋友。” 嘿！哪里都有朋友。 “我被调到了总政，你看看鼓楼外大街附近的房子吧？谢了，下次请您吃饭。” 李拓记了下来。鼓楼外大街周边胡同较多，如大石桥胡同、钟楼湾胡同、国旺胡同、张旺胡同、大黑虎胡同等。但是铁定不能给这个作家朋友找的房子太臭！ 这样丟自己面，也会让关係僵了。 所以必然不能找大杂院， 厕所是现在大杂院的重灾区，基本那些大杂院都是公用一个小茅厕，夏天的话熏的很臭，不然就是一个胡同都在一个公共厕所照样很熏！ 没办法时代跟不上脚步，现在大多数人只能挤在这些屋子里面。而且也没有通过天然气、设备都是老的。 下午，李拓给李有思回了一个电话，这效率、速度太快了。 李有思听了，给文化部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到了会合地点。 “你好。” “你好。” 李有思看著李拓，喷喷称奇，別的不说，少数民族特別是xj那边的，都有天然的外貌优势。虽然李拓是內蒙人，但这大双眼皮·確实有气质。 难怪这傢伙原本在当工人的时候，能把北影厂的导演都哄到手心里面去，长得不帅就怪了。 李拓也没意料到眼前的年轻人也这么帅气。 “走吧，没想到小李同志来北平了，都调入总政了！真是年少有为啊！” 李有思谦虚道：“进入总政是因为首长是作协的，看我是作家，所以拉了一把。” “先去瞧瞧屋子，就在大石桥胡同。” 鼓楼外大街附近的胡同挺多的，不过也有些距离，一两公里来著，这大石桥胡同就和名字一样因胡同內建有石桥，且在小石桥之北，故称大石桥。 胡同里面有一处寺庙，叫拈寺。 两人边走边聊，李有思则是在熟悉环境。 李拓推开一间四合院的大门，深呼吸一口气，吐槽了一句：“这傢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屋子瞧著应该有段时间没住过人了。” 算是完整的四合院，里面就三间房子子，东西厢房还有个正屋，正屋是有主人的，这地方好点是清净这点著实是李拓有心了。 李有思租的是东厢房，进房子一看，还有客厅、厨房、臥室三个房间，虽然不大，每个差不多七八平米左右！ 床铺、桌子、炉子、椅子、衣柜这些家具都是有的。 “看看，这间屋子还算满意吗？这是我朋友的四合院，他住在正屋虽然平时也不怎么回来。东西厢房没人，我就让他把东厢房给你让出来。” “行啊，这屋子好，多少价钱？” 李拓笑著比了个二的手势：“二块钱一个月。你要是嫌弃贵，我帮你找他讲讲价钱，给钱对於他来说就是个心意。” “不算贵，我先交一年的房租？可以不？”李有思笑著说道。 两块確实不贵，因为现在规定的租房合同是每平米一毛钱到两毛钱一一后世的这规矩没了，要多少就能喊多少。而这屋子关键位置也好，在二环里面了，其实四块钱都能够租出去的。 “行，你给我，改天我先带过去，你先直接住下来。” 离开房子，李有思说道：“今天是麻烦您了，有时间吗？我请您吃个饭？” “那多不好意思啊？” 过了一会儿，两人坐在了附近的国营饭店里面，李拓看著菜单喊道：“来盘溜肝尖、还要个炒鸡！” “我要盘土豆丝吧！” 又了四五块。 两人坐下，李拓问道：“最近在总政写小说吗？前几个月，国內闹得热烘烘的，都在讲你的寻根文学，你这个祖师爷倒是一点没冒头。” “那几月时间，我都在战旗过年呢，哪有时间来北平和你们嶗这些东西。寻根文学，这只是说得好听，是你们捧我了。” 李拓咧嘴一笑：“瞧这话说得多漂亮，蒋子龙写《乔厂长上任记》的时候，自己也不清楚，自已写的是改革文学啊。算不上捧，你应当的。” “李同志谬讚了。” 两人聊了几句，隨便喝了几口小酒。 离开前，李拓说道： “这次你请我吃饭，下次我要是请你吃饭，你千万可不能推辞了？？” 李有思连连点头：“应当的，您请吃饭，我当然是高兴。 下午还剩一段时间，李有思在四合院里面雇了一个板车，把行李都放在车上，前面的大爷就踩著板车往前面走。 大爷吹牛：“不是我和你说，这几个胡同里面，就只有我这板车踩得最快，力气最大，別人都是拿钱不干事的！” “你小伙子別怕，坐在板车上面，我照样能走。” 没有坐板车，李有思在后面跟著，心想：这老登行不行啊？別到时候讹上我了。 第73章 小说 歌曲的进展（五更来了） 第73章 小说 歌曲的进展（五更来了） 《人民文学》杂誌社。 王传洪紧赶慢赶把《我的团长我的团》拿了过去，是王蒙和刘心武出来接见。 王蒙也是老作家了，创作十多年了，作品有《青春万岁》和《组织部新来的青年人》，算是意识流代表作家。这老人家应该算是比较认真写作的作家，最近几年也挺出名的。 “王同志。” “王主编。” “这次是来给你们交小说的！没想到李有思同志一个月时间不到，就把小说改好了。”说完王传洪把小说《我的团长我的团》给两人递了过去。 王蒙没看过小说，小说本来是给刘心武改的。他推给了刘心武： “写的是军事吧？小刘，还是你负责吧！上次也是你改的。” 刘心武点头接过小说的稿子。 王传洪说道：“那刘同志，你先检查一遍，没问题了我再离开。” 刘心武拿起来小说的稿子就开始看起来，自然不是阅读全文，而是著重看看修改的地方是否符合，没多久他点头称是： “改的没什么问题。就这个版本可以发表了。” “那能不能给这篇小说提提速？五月份能不能看到这篇小说发表？” “五月份？”王蒙有些意外：“不过五月的小说才刚刚定版，得瞧瞧质量在说话。” 王传洪说道：“这是首长的意思。” “老刘？他说的？”王蒙问。 “对。” 搬出来刘白羽，王蒙依旧没有鬆口。 “《人民文学》能插队，但是得看质量，我现在无法做出来承诺，等我看看小说再说吧！” 其实什么杂誌社都和《北平文学》一样，只要写得足够好，比前面的人都好，就能在定版前全部撤下来。 现在才五月初，《人民文学》二十號发刊，除去印刷所需的十天时间，至少还有五天足够他们考虑是否能撤下来。 王传洪说道：“好的，那我先离开了。” 话反正是带到了，至於到底插队行不行，还得看《人民文学》的。 等著王传洪离开了，王蒙自然拿起来《我的团长我的团》，问了句：“老刘，你看了吗？这小说有资格插队吗？” 刘心武顿了顿，实话实说：“文学性也许不太够，但是这是一个足够优秀的故事。我感觉勉强，不过加上作家是最近大火的李有思，那就没问题了。” “实话？” “嗯。” “那我看看，看完了再做决定。” 王传洪是上午来的，从上午交了稿子直到下午的时间里面，王蒙都在看小说。 《我的团长我的团》因为是缩减了一些电视剧的內容改写的，所以故事的內容十分的紧凑，剧情起伏不断。五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 王蒙喊了一声刘心武：“老刘？五月刊定版了吗？” “定了，不过还得过两天才去印刷呢！” “那拿这篇小说定版吧，质量上乘，把这一期的小说全部移到下一期去，腾出来的位置就交给《我的团长我的团》吧。”王蒙揉了揉眼晴吩咐道。 刘心武笑起来：“那是好事啊！” 毕竟这是他编辑的作品，当然是好事。 崔道义、周明这些编辑就小声抱怨了几句，但是碍於这是总政的命令，而且王蒙也给了指示， 只好一个杂誌社重新加班加点。 把定版的五月刊换上去了《我的团长我的团》。 三十万字，使得这一期的杂誌变得出奇的厚实。 北平这个地方特尷尬的一点就是，地方部门和中央部门在一起，比如北平作家协会和中国作家协会、中央电视台和北平地方电视台。 包括总政文化部和这北平军区战友歌舞团。 感觉好像多余了，又好像没多余。 北平军区战友歌舞团，文艺创作室里。 臧云飞进入了办公室，点了一根烟之后，打开了刚刚收到的信： “於海？都是北平的，还搞个信，这么正式干啥啊？” 打开信，信里面大概告知了臧云飞这个事情的来歷一一有个歌写得很不错，但是军乐团不能演奏，於是就给扔到战友歌舞团来了。 里面夹了一张乐谱。 “《军中绿》。” 臧云飞战友文工团艺术指导，后世还成为了国家一级作曲家、指挥家。名下很多经典的歌曲《一二三四歌》《当兵的人》《珠穆朗玛》《三百六十五个祝福》等。 《一二三四歌》也確实厉害，阎维文这嗓子太適合唱军歌了，这些军歌由他来唱特有气势。 ““~~~这歌，有点民谣的感觉，虽然是俗气一点，但是感情在里面，挺真挚的感情的！” 臧云飞说道：“晓岭你看看这首歌。” 王晓岭也是一个著名词作家、一级编剧。不过是最近的进来的，属於小辈，代表作有《三唱周总li》《风雨兼程》和《咱当兵的人》等，后来曾任该歌舞团团长。 “好的臧老。” 王晓岭打开歌，同样是十多分钟过后，她有些意外的转过头来：“这有点民谣和山歌调子在里面？不过说不上来的—·歌词却意外的搭配！” “挺有趣的吧？军队里面的民谣，这小子是个人才！” “您写的？” 臧云飞摆摆手：“我这种脑子固化了，写不出来这种歌。是於海推荐过的，他说总政军乐团唱不了，可惜了，就递给我们战友歌舞团了。” “哦！你觉得怎样？可以给团长问问？” “行。” 两人一合计，拿著这个新歌曲上交给了团长。 团长姓李，也是老干部了，人家看不太懂，两人就壕了两嗓子给他听，最后才问道： “这歌是总政来的，那边演不了，团长您看看这歌曲怎么样？” “我也不懂啊，不过你们谁觉得好？” 臧云飞点头，王晓岭也点头。 好吧。 一位编曲，一位填词都感觉这首歌写得不错，李团长看了许久，最后也觉得这歌曲写得出奇的好，同意了要了。 “行，你们俩都给了意见，那就行，你们带著人下去练，月底的时候，去军区的时候，能演出吗？” 臧云飞点头：“可以演出，这是民谣，难度不高。” 第74章 借调战友团 第74章 借调战友团 现在的他暂居在了胡同里面，但是出行也不方便。 第二天早上，李有思决定去买一辆自行车！ 自己都八级了，配一辆自行车不奇怪一一主要是因为昨天是领工资的时候，领导准备给他一张家具或电器票，他选了自行车票，其他的票还是不著急。 而且升了，仅仅是副科，他一个月就有七十六元的工资。 吃过早饭，直接去了北平百货大楼，两地就三四公里的距离，不算远。 李有思进了楼。 一楼是课本上面的百货大楼的果柜檯，里面有个凭藉“一抓准”“一口清”的绝活和“一团火”服务精神成为全国知名的劳动模范。 课本上的知识，李有思要去见识见识。 排了半小时的队伍，到了他。 张秉贵不在一线了，不过能在后面见到他在结帐。 “一斤奶，一斤酥。” 发工资了，不得消费一下吗？ “一共二十块。” 拿著，李有思离开了，去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自行车店。 看了一圈，最后锁定了凤凰牌的自行车，不为了別的，这算是原本的梦想，在锦城的时候，他就想要买一辆凤凰牌的二八大槓了。 “这一辆多少钱？” “凤凰pa-18型200块，这是男款的；凤凰qe-65型210块这是女款的；凤凰69型230块，这是外贸型的，所以贵一点。” “就要这个二百三十的！” 爷不差钱。 现在的钱不保值，李有思觉得该就得，而且稿费过半个月又要结了。 主要是这个贵一点的型號大一点、看著也结实，適合载人。 回到总政文化部，王传洪又接了一个电话，又是给李有思的。 这小子来了总政之后，他是一次都没有真的鬆懈过，没过多久就会接到各处的电话，太能惹事了。 这一次是“下级”的电话。 那边是战友歌舞团的李团长：“把你们的文艺创作员李有思调过来用几天唄？” “又是什么事？” 李团长传来笑声：“他写得《军中绿》不错，我们歌舞团决定要学习，反正就在北平，顺便过来给战友歌舞团指导一下唄？” “这事情啊？行，过两天我给你调人。” 王传洪摸摸脑袋，这个作家才来总政不到半个月，又被借调出去了，真是大忙人啊。 李有思骑著新买的二八大槓进入了文化部等了好久的王传洪走了过来，笑著说道：“昨天才发工资，今天就跑去提一辆二八大槓？小李你小子有钱啊！” 都是作家，知道对方不缺钱，王传洪就调侃了一句。 “处长，我平时下班也没有专车接送，不然我也不买自行车了。” 想了想，那能坐专车的级別还是太高了，自己接触不到。 “才进入总政就想坐专车了？你小子野心大！这次来通知你一声，总政下了调令，过两天去战友歌舞团。” “啥事。” 王传洪大概解释了一下，为啥他的歌曲会出现在战友歌舞团。 听到於海的时候，李有思都微微咧嘴，我擦！总政果然臥虎藏龙·於海未来可是指挥了三十多次国庆阅兵的军乐团指挥啊~就这身份不得了嘞“我知道了，过几天我过去看看。” 到了十五號。 李有思吃了个早饭。然后从大石桥的胡同出发，骑著二八大槓就离开了。 战友歌舞团在东城区，距离胡同也就六公里的距离，骑著二八大槓半小时时间不到，就到了战友歌舞团门口。 因为这些地方大多都在二环里面一一未来的二环堵车也厉害、房子涨得更厉害。李有思想著过几年多搞几套四合院。 到了战友歌舞团，出示了总政调员的证明，才让他进去了。 “您是总政文化部下来的李同志吧？团长说了，让我专门来接你。” 一位身形不错的男战士走了过来， “谢了。” 把车停在了几辆红旗旁边，李有思跟著走了进去。 歌舞团的练习场地在一处排练厅里面，一进门，就看到一只小型管弦乐队在那里排练歌曲，这首歌是《多瑙河之夜》，乐队当年在国会都演出过。 停了一会儿。 小战士带著李有思来到了臧云飞身前：“臧老，这位就是您今天说的要找的李有思。” 臧云飞点点头：“先听会？” 李有思看了过去，北平的乐队专业很多，很多人都是精挑细选进来的，何况现在练习的还是他们拿手的歌曲。 一小会儿过来，歌停下来了，臧云飞才转过头说道：“还行吧？” “嗯，確实不错。” “那你要是觉得不错，就让这支乐队来表演你的歌曲了？” “没意见，这是一个很优秀的管弦乐队。” 李有思原本也是管弦乐的一员，后来被调入了民族乐队，对於管乐器都还算是拿手。 臧云飞这时候转过头来打量李有思，入眼第一个感觉中正！ 第二个感觉才是年轻！ 在文学界年轻写出来好作品可能很惊讶，但是艺术界不算奇怪，因为音乐、美术这些东西都十分的看天赋。 说个年代较为近的，邓丽君十四岁发表首张专辑。还有个大家喜欢的，年仅21岁的周杰伦就发行第一张专辑《jay》。 “曲子和词都是你写的？”臧云飞问道。 “对，我在战旗的时候採访这些战士们来的灵感。” 王晓岭慢慢靠了过来：“厉害，不愧是少年天才！” 他手里面举著一本杂誌，津津有味看著：“我刚刚问了一下团长，嚇死我了，这傢伙还真是作家？这死老天让不让人活了？作家当的好好的，还来抢我们的饭碗。” 李有思挠挠头，战友歌舞团的两位『老人”丝毫不排外，反而对於李有思大多是欣赏，关键说话还好听： “这歌也不完全算是我自己写的，我就採集军队民谣来的。” 臧云飞拍了拍他的手臂，因为拍不到肩膀，他开了句玩笑： “不错谦虚是好事，这次调你过来是指导的，毕竟你是总政创作员！是我们的领导。先听听我们的排练效果吧！” “您说笑了。” 王晓岭伸手，示意了一下乐队的指挥。 指挥官大声喊道： “来来来，同志们，给这位作家演示一下我们歌舞团的『新成果”。 第75章 选领唱 第75章 选领唱 这支小管弦乐队演奏的是曲子，主唱还没有选定。 李有思在一旁听著调调。 这弦乐组一般都是小提琴、大提琴为主，加入单簧管或长笛担任旋律声部，而钢琴只是填充和声的部分。 所以为艺术歌曲伴奏时，小提琴的抒情线条、单簧管的温润音色能与人声自然交织，能够很好的烘托情绪。十分的不错。 臧云飞和王晓岭也不愧是搞了十多年的老同志了，人家非常知道这首歌適合这种比较柔和的乐器搭配。 这曲子就有著一种柔柔述衷肠的感觉~团员们仅仅是听著都感觉神色悲哀，如果配上人演唱歌词那还得了？ 一会儿，《军中绿》停了。 臧云飞问道：“李同志，给点意见吧？” 李有思缓缓走过去，手指无意识地摩著谱架边缘，似乎在斟酌。 “第二段间奏的弦乐拨奏——“他顿了顿，“太规整了，少了点军营夜里那种孤零零的味道。 “还有钢琴刚刚有点喧宾夺主了，这种乐队的钢琴师儘量要作为辅助其他的我还没看出来。” 王晓岭点点头，立马记下来了，小声对著臧云飞一挑眉：“说得不错，我就说人家不是架子吧？” 臧云飞了一句：“滚一边去。” 两人说了两句，臧云飞说道： “確实是这样，你是作家確实有理解。王指挥听到了刚刚他说得吗？继续调调，按照李同志说得试试！！” 王指挥点头，继续指挥著他们开始演奏。 根据李有思的意见，进行了简单的调整，虽然还是有些小错误，但是听著已经很不错了，有了很大的改观。 李有思说道：“还是刚刚的问题，不过改变了不少了。” 上午，跟著战友歌舞团的同志们练习了好一会，中午战友歌舞团带著李有思去吃了一顿饭。 臧云飞问道： “今天还有点时间，继续聊聊歌手的事情吧？我看这个歌曲是抒情的曲子，只適合一个人唱吧？” “嗯，独唱就行了，小管弦乐队后面伴奏。您有人选吗？” 臧云飞微微一笑，看向了王晓岭。 一旁的王晓岭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你这么说，我们歌舞团有几个招牌能够选择。 不过得瞅瞅人家瞧的上稿子不！” “一个叫耿莲凤的你应该知道，她是首选，还有个刘斌我们战友团的老人。” 臧云飞补充了一句：“马玉涛、张振富都不错。” 李有思微微皱眉：“这首歌是首重低音的歌曲，不过你们介绍的这些全是高音歌唱家吧？？” 刘斌確实厉害，后世军旅作家里面也能算是前十，这人前几年还落马了不说了。 耿莲凤年轻一点，但是现在也算是战友歌舞团的金嗓子了，和张振富的二重唱广受欢迎， 沉默了一小会儿。 王晓岭说道：“呢，战友现在有些名气的就这些人了，不过，你可以试试歌舞团的其他人，慢慢发掘。” 李有思退而求其次，反正战友歌舞团只是第一个演唱这首歌的歌舞团，又不是以后只有这个团，不挑剔了。 现在国內很多歌曲都是高音歌唱家较多吧？中低音歌唱家確实不好找。 人家能唱高音的铁定能唱低音，唱低音的不一定能唱高音。 下午。 李有思跟著两人在排练厅里面找到了耿莲凤。 人和张振富一起在屋子里面练习呢。 “臧同志，你们俩来了？有啥事吗？” 见到来人。 耿莲凤带著笑容就跑了过来，她是一个富態的中年女人，张振富比她大一轮~也跟著走了过来。一一李有思记得清楚，两人合奏过《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王晓岭递过去曲谱： “有首歌准备让你试试！” 耿莲凤接过来，看了一眼，便知道是啥歌曲了，这是一首抒情的歌：“啊啊啊～~”（一到七） 试了一会音，耿莲凤点点头：“曲子很不错啊？您写的？” “新同志写的。” 臧云飞和王晓岭忙得都忘记介绍李有思了，简单认识了一下，耿莲凤继续试了试：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 现在歌唱家没条件说唱就唱，还是清唱，不比人家后世的歌手有条件，还能提前录音修音，还有的粉丝审美畸形，难听硬说好听。伯克利进修几年不进反退。 李有思说了声；“耿老同志，起高了重来一遍。” “军队是一朵绿~~~ “这还是高了。” “军队是~一朵~~” 老同志唱高音的习惯总归是改了一点，李有思点点头，回头看向了张振富：“张老同志，您要不也试试？” 张振富看向了臧云飞，然后也试了一遍：“军队是一朵绿——“ 没在两人面上说，走到走廊上，王晓岭问：“李同志，你觉得怎么样？” “不用挑了，选张振富吧。” “啥？” 两个人还以为是耿莲凤呢，没想到李有思让张振富试了一次就选上人家了。 虽然张振富年纪比起来耿莲凤大一些但是人家一直和耿莲凤是二重唱搭档，独唱舞台机会较少。 二重唱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人家用男中音配合耿莲凤的高音发挥。 李有思重复了一遍：“张振富啊，人家的声音很明显就符合这首歌嘛！我还以为你们团里面找不出来一位適合的中低音的歌唱家呢！” “耿莲凤是条件好一些，你们也看到了，老同志唱高音习惯了，一时半会熟悉不了这首歌，后续还要和这些乐器队的配合，我怕她耽误练习进度。” 李有思的几句话都十分在理，不算是恶意挑刺，也不是专门为了反驳两人的观点。 臧云飞倒是没什么意见，王晓岭这个初来乍到的更加没有意见了。 “就选张振富了。” “那我过去通知一下！” 王晓岭说走就走，来到了排练厅里面告诉了张振富这个好消息。 一直没有独立演唱机会的张振富听到这个消息，一时之间也有些开心： “谢谢小王同志了。” “谢我干什么？人家总政来的指导说你条件不错，要选你！” 第76章 《我的团长我的团》发表 第76章 《我的团长我的团》发表 这几天，李有思都会抽出来时间都在战友歌舞团帮忙指导。 歌曲要是真让战友歌舞团搞火了，到时候能出版磁带专辑，可是也有版税的——如果进入电视台点歌一次也有几毛钱的收入。 现在的歌手如果火了是比作家赚钱的；毕竟现在国內的歌曲少的可怜，有些歌手抄袭外国的歌曲在国內火了，一点事没有。 早上，李有思吃了两口饭就去了战友歌舞团。 “今天还是练习吗？” 王指挥点点头：“团长安排最近的一次表演是在这个月末！” “哦！”李有思跟著进去，继续和张振富討论这首歌的心得。 五月二十號，《我的团长我的团》提速成功，发表在了《人民文学》上面。 因为是三十万字的大长篇，就算这一期被挤下来了不少的小说、散文，但是这个厚度丝毫减不下来，这就很有吸引力。 俗话说的好不占便宜就是吃亏，什么时候都有占便宜的人，同样的一期都是八毛，这一期还这么厚，那不就是赚了？ 在八十年代初期，《人民文学》確实有些清新脱俗的高雅，但是始终离不开群眾，销量也是十分高的。 不少的北平的人民群眾高高兴兴买回去了杂誌： 《我的团长我的团》占据了大篇幅的位置。 一看笔名：李有思。 关注文学的人对於这个文坛新秀丝毫不陌生：“写的军事小说？不继续写寻根文学了吗？” 於是就是继续看下去。 故事开局是42年的云南边小镇禪达，这里匯聚著来自五湖四海的国军溃兵。 有北平的孟烦了、东北的迷龙、上海的阿译长官、湖南的不辣、军医郝兽医等。 战爭的创伤与苦难，让他们陷入绝望，每日只为不饿死、不病死而挣扎，彼此厌憎却又相依为命。 少校团长虞啸卿前来徵召，一番慷慨陈词激起了溃兵们的斗志，他们被编入川军团，投入缅甸战场。然而，飞行途中，日军战机击中运输机，眾人迫降到缅甸丛林。 在危难时刻，龙文章出现了，一句：“我带你们回家！”正式成为了川军团的团长！这个男人气势强大、让人信服。 一路上，龙文章將沿途溃兵纳入队伍，到达怒江沿岸时，队伍已颇具规模， 到达怒江西岸，眾人发现东岸中国军队为防日军过江炸毁了唯一的桥。为掩护同胞过江，龙文章率团留在怒江西岸的南天门阻击日军。扛过日军第十七次进攻后，团里仅剩下二十几人。 最终，龙文章带领眾人强渡怒江回到中国。但因假冒团长之名和欺骗炮火支援，龙文章被带走。 后来经过审问，龙文章虽然被放在了祭旗坡继续安抚“炮兵团”，但是团里面依旧被忽视。 在这里又经歷一大段插曲，虞师长也开始信任龙文章，想要找他討要打下南天门的法子。 不过龙文章被烦了说服，也慢慢沉沦，始终没有告诉虞师长。 转机发生在郝兽医被日军炮火炸死后，龙文章气急了！告知虞啸卿攻克南天门的方式一一这是一个残酷的法子。 龙文章学习了鬼子的穿汽油桶的战术，进入了南天门深处，最后在树堡里面继续阻击敌人可惜虞师长为了仕途放弃了几人。 炮兵团在战火当中坚持了一个月有余，每一个重要角色都在战役里面发挥著自己的余暉，最后大部队才赶来支援。 故事终！ 普通人哪里管你屁股不屁股的事情？管不管你d派的事情？就看你故事写得好不好就行了。 所以就是这么一个酣畅淋漓的故事，倒是一下子在北平有了不小的討论度。 茶馆里面就见到十几个大男人討论： “哎呀！这小说写得殆尽，特別是这些战斗的场面淋漓尽致，这个作者是个人物！” “这个虞师长真tm不是个人！俗话说君子一言駟马难追，这傢伙放了炮兵团多少次鸽子了？” “兽医太可怜了吧，都得了老年痴呆了还被炸死了！” “阿译长官哪有你们说得那么不堪，人家人物的转变才是这个作品最有深度的地方，知道吗？” “这个作家是个高手啊！不愧是写出来《落叶归根》的作家~” “听说转正去总政了，总政要是都是这种作家就好了。” 这个小说里面的经典角色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按照后世的说法，没有一个明显的坏人，除了鬼子。 虞师长和唐管家这两个人坏，但是人家坏的也有理由，毕竟国名d当时的內部就是这么腐败的，比起来打败仗和死人，升官才是最重要的。 还有一个点。 虽然写得是川军团，但是有个吃白菜猪肉燉粉条的情节对於这群北方人来说也十分的触动。所以討论度颇高。 《人民文学》编辑部。 这小说发表了好几天之后，刘心武照常上下班，走到《人民文学》门外的邮箱处一看。 原本挺大的邮箱的，里面被塞满了，刘心武心想，自己捡起来带进去吧。 不过多久，就见到两个高大威武的男人走了过来，身上还穿著一件的確良衬衫：“同志，你是杂誌社的？” 刘心武抬头一看，这么威武，难道是小说写得不好，来找麻烦的？ “是·.是。” “太好了，找的就是你们杂誌社。” 刘心武咧嘴一笑，你们俩看著不像好人啊。 “这《我的团长我的团》的编辑是谁啊？找不到作家，还找不到你们编辑吗？” “咳咳”刘心武一咳嗽，这些人不会真的是来干架的吧？ “怎么了，同志？” “没事，你们继续说，找编辑干什么？” 最高大的男人把信放了下来：“这篇小说写完了吗？” “对呀，我明显看到了最后啊，就停在了树堡里面，我知道他们打贏了，但是我想看看团长他的结局！” 李有思改编的小说只有原著电视剧的部分，后面的结尾还是留个悬念吧，毕竟人物的结局都不太好。所以他没写。 两人嘰嘰喳喳吐槽起来：“还有阿译长官的结局啊！我太喜欢这个人了。” “对呀，你要是把故事断在这里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 第77章 心武，你差点被打了吗？ 第77章 心武，你差点被打了吗？ 这小说虐心归虐心，但是似乎这个年代的人对於虐主的小说和电视剧没那么反感，比较起来虐主，他们更喜欢看到后续的爽点。 比如打仗结束了，你们几十多个人一起守住了树堡，再怎么都得记下一个首功吧？ 这些都是读者期待的情节。 刘心武看著两个壮硕的男人，不敢说这篇小说其实就在这里完结了，更加不敢说自己就是编辑不然到时候扯著自己不放怎么办？ “咳咳，我就是杂誌社的一个新人——” 这声音挺小，还没出来。就见到男人指著刘心武，嘴巴微张喊了一声： “啊！我认识他，他是刘心武！” 那个更高大的人反应过来：“哦哦哦！刚刚我也没认出来，竟是刘同志，幸会幸会。我叫姜文，这是我朋友。” “哈哈。姜同志你好。”刘心武一笑，这男人五大三粗的，一米七五的身高，第一时间真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姜文说出来此行目的：“所以小说后面还有吗？我建议作者多写点啊！” 刘心武打了个哈哈：“回去和作者好好商量。” 然后接过姜文手里面寄过来的信件就跑路了。 进入杂誌社。 王蒙好奇问道：“心武，你差点被打了吗？我看来者不善啊？” 刘心武吐出来一口浊气：“哪里是打我的，催更的！” “催更？我们杂誌社又不连载小说。” 刘心武问道：“王老师，您看了小说了吗？” “看了。” 刘心武继续说道：“人家把结局停在了树洞那里，读者都以为后面还有呢，李有思同志也不地道，最后写几百字结局也好—搞一个悬念结局。” 听完这些，王蒙心情大好：“这小说挺好，火了！” 不过杂誌社內部高兴归高兴，但是也不好受。 刘心武说道：“好是好，但是需要加班，王老，您是作协副主席，这联繫纸张的事情还是交给您吧！我弄不来这些。” 刘心武把责任一甩，扔到了王蒙身上去，王蒙是个好脾气，屁话不说： “你滚滚滚，滚蛋，我去了。” 国內现在还属於计划时代，纸张用量不仅出版社有限制，杂誌社照样是有限制的。超出的部分就得申请。 下午，王蒙就打通了文联主席的电话：“老周啊？这期刊眼著要火了，你们那里能给杂誌社调点纸张过来吗？最好也调几台机器唄。” 周扬沉默片刻，打迴旋：“把后面几期刊的匀一下唄？后面不够再补，我现在哪里去给你补啊？” “你想想办法嘛！这次的小说，是总政那边给的要求啊~” “哦——军事小说啊？” 101看书1?1???.???全手打无错站 王蒙呵呵一笑：“当然啊！” 上面的关係是真的好用。 主旋律的东西，只要有扶持，基本都是直通车，谁要拦著就是和上面作对~这么大个帽子谁愿意戴啊？ 所以就算是周扬去调纸张的时候，这一次都是出奇的快。 多半总政那边也在帮忙。 圆明园招待所。 一个月时间过去，剧组的人基本都熟多了，今天上午是周汝昌的课。 年轻的时候，老人家双耳逐渐失聪了，74年他因用眼过度，两眼近乎失明，只能用两个放大镜治学。 《红楼梦》邀约他过来讲课的时候，老人家是十分欣喜的，常常坐公交车穿过大半个北平来参加座谈会，未收取一分酬劳。不论其他，就看治学態度还是很厉害的。 周汝昌坐在讲台上：“我看不见，也不太能听清楚。只能这里给你们口述，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女儿，她替我转达——” 他接著才笑著说道：“我们从哪里开始呢？今天先说曹雪芹其人其书，这个题很大。但是作为第一节课，我想给你说说这人的人格魅力！” “曹雪芹他是內务府人，这都是汉族血统，身份是包衣人，包衣这是满洲话，是汉语的奴僕在皇家来说他的身份太低贱，下贱啊！！” “可是他的《红楼梦》写出来之后，皇族这些重要的子弟，都是偷偷的看，那时候並不光明正大，光传抄得好几十两银子！” “就这样的“僕人』后面感动了无数的皇族人，多尔袞是曹家的主子，后面他的儿子孙子都对於曹雪芹感到尊敬—— 这是索引派的解读方法。后世很多的学生用的《红楼梦》解读版都是周汝昌顾问指导的。 而且歷史的故事对於大家来说都是有趣的，张丽好奇的点点头，然后刷刷刷在笔记上面记啊记。 （图：周汝昌指导张丽） 陈小旭也跟著记整个班里的“学生”没时间来得及提问，就拿著个本子记。 虽然这群人不都是科班出身，但是他们愿意学，学了一年多才演出来书里的一丝神韵，后世的《红楼梦》不行，最主要的原因是啥？人家可能连书都没通读过一遍。 周汝昌讲话挺好玩的。 就像是听故事一样，一上午时间转瞬即逝， 几个想要演主角的人就跟上去找老人家討经验，邓婕跑过去喊：“周老，周老，王熙凤怎么演才有神韵～” “我想问问宝玉，我以前在话剧团演的就是宝玉。” 陈小旭推推张丽：“你不上去问问宝釵？” 周汝昌对於薛宝釵的喜欢似乎是多於林黛玉的，他的很多研究都倾向於这一点，而且他不喜欢高鶚后期的两女爭一男。 “不用啦，刚刚老师讲了挺多的，我还没消化完毕。”张丽问了问：“今天是多少號来著？” “今天二十五號啊？”陈小旭说道。 张丽立马说道：“那下午没课，我先出去一趟。” 陈小旭“哦”了一声，事出反常必有妖，双眼一眯： “又是什么事情？李有思的事情？” 张丽不否认：“《人民文学》的书是二十號发刊，这都二十五號了，我去看看李有思的小说发表了没有。” 陈小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心中越发羡慕起来宝姐姐了。 “走吧，陪你一起，顺便多买几本杂誌回来看看，最近好无聊啊～” 第78章 小旭，你怎么哭了？（五更） 第78章 小旭，你怎么哭了？（五更） 下午，张丽和陈小旭一同去了附近的书店。 幸好他们这里是郊区，所以就算书店里面早早挤满了人，两人也就等了半小时就排到了队伍前面。 张丽高高兴兴挑了一本《人民文学》：“同志这一期有李有思的书吗？” “哎呀，你这不废话——”柜檯的男人看了一眼还穿著戏服的张丽，跟仙女下凡一样，原本的坏心情瞬间消散了，语气也变了： “当然啦，就是那个《落叶归根》的作家的新作品。” “不是给你吹，城里卖断货了，这几天还有人专门从城里跑到我这郊区来买书，幸好你运气好呢，这里还有几本。” “你需要吗？” 长得好看果然什么时代都有用，態度都好了无数。 张丽挑了一本《人民文学》，几篇最近的报纸，还有两本《故事会》。 “一共是两块五毛。” 她立马从戏服的腰间拿出来“碎银”—：《儿童文学》又结帐了，现在张丽的帐户里面已经有了三百多块。 关键平时还有补助，现在的她就是红楼剧组第一大户。 陈小旭笑著推著她：“真有小说出版了，这次是啥啊？” 打开一看是“《我的团长我的团》。” “给你先看吧，小旭妹妹。” “怎么了？你不看啊？” 张丽是看过的，不过买书一是为了支持李有思，二也许是为了收藏，三是—反正女孩的心思你別猜，你也不一定能猜中啊。 陈小旭又是一副瞭然的面孔：“好了，今天就不笑话你了。” 张丽在前面带路，陈小旭就低著头跟著。 “龙文章、孟烦了—树堡决战— 陈小旭看了一路，回到宿舍之后，她就趴在桌子上面看，不舒服，又趴在了床上面怪味豆都有些不习惯了，这咋咋呼呼、非常討嫌的姑娘，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了： “咋的了这是？” 张丽说道：“看书呢！这姑娘也就看书的时候能消停会。” 怪味豆听著，立马扑在了床上去，挠著陈小旭的胳肢窝：“还看还看，吃饭了，还在看呢—— “等等，我马上就看完了。不要弄我了。” 怪味豆报復完了就准备跑。 陈小旭转过头。 怪味豆一看，好傢伙。 哭了！ 胡泽红也慌了啊，陈小旭平时的时候怎么玩闹都不会哭，今天怎么就哭了，难道是因为她看书的时候不喜欢別人打扰？ “哎呀，陈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我哪里惹你了？” 陈小旭一抹眼泪：“不是。” “那是啥？” 她举著书，又一抹眼泪：“这书太悲了。” 《红楼梦》的悲伤是深入骨髓的，慢悠悠的悲伤，看完不一定会哭。 但是《我的团长我的团》的悲伤是直接抒发的，所有人都能知道的抗战，知道抗战的惨烈。 而且林妹妹一看到猪肉白菜燉粉条，自己的思乡情绪也跟著犯了。 几重情绪下来，自然就哭了。 张丽一笑，清楚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书写得太好了，给我们的妹妹看哭了，平时打闹怎么可能哭呢？豆豆，你別怕，她平时不这样招惹你的？” 陈小旭一撇嘴，一把鼻涕一把泪：“小丽姐姐，我们俩出去吃猪肉白菜燉粉条吧“。 张丽拿著手指头轻轻点了一下陈小旭的额头： “还吃还吃！你说说你一天天除了吃饭还能想什么？” “那过几天出去吃？” “好吧好吧，到时候一起出去。” 陈小旭这才破涕为笑，怪味豆鼓起勇气过去找陈小旭拿到了《人民文学》； “我也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书，能让小霸王都看哭的。” 战友歌舞团，李团长和臧云飞都津津有味的看著《人民文学》的杂誌。 作为文艺兵，支持国內的军事题材的小说不是应该的吗？ “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啊？歌写得好听，这小说写得也是真好看啊！”李团长抽了一口烟，朝著臧云飞感嘆道。 臧云飞这次也承认人家厉害： “天赋吧。李有思是天纵奇才！！” 李团长突然动了一个小心思：“哈哈，你说得好。要不搞到我们战友歌舞团来？” 听完这句话，臧云飞笑了起来：“团长，哪有给人家降职的，关键他是刘首长点上去的，你喜欢也拿不下来啦！” “开个玩笑嘛！” 两人打著伴去到了排练厅，李有思还在井井有条的指挥著小管弦乐队，以前这群乐队的人或许有些小小的不服。 毕竟·-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我们这队伍里面隨便挑一个人出来都比你大一轮，你还指挥上了。 后来一一『这人真有实力。 而且最近看完李有思的《我的团长我的团》之后，小管弦乐队的人看向李有思的眼神逐渐从平视变成了微微的仰视，心中佩服眼前的人的才气。 毕竟有能力的人在那里混不开嘛！ 李有思站在最中央，已经慢慢有了领导的气势了：“老张同志，您到时候开始的时候，一定要柔啊！不会的啊！可以问问嫂子的。” “小李，就你会开玩笑。”张振富拿著一个话筒。 现在的话筒头部分有明显的金属网罩，底部连接线缆，拿起来有些沉。 “你听咋这样？啊~军队—“” “这次可以了。” 李有思看了一眼王指挥，王指挥立马挥舞起来手中的指挥棒，喊了一声： “最后进行一次合唱。这首歌算是练习完了。大家下次慰问演出的时候就可以表演了。” 战友歌舞团最近一次的慰问演出是在五月三十號，今天都是二十七了，明天放假休息两天天， 所以算是最后一次练习。 李有思听著。 管弦乐队演奏几十次，现在熟练的节奏响起来。开头以轻柔音符推进一一一会儿，张振富的声音响起来，音色中带著明显的明亮感，不像传统男中音那样浑厚低沉，反而多了几分清亮通透。 ...... ” 一曲子落下，李有思十分满意的点头，自己音色条件显然不如这些老前辈，不然就自己上了。 所以能到这种程度他十分满意了。 “今天结束了？”臧云飞走过来问道。 “差不多，乐队很整齐，老张同志唱的也很好。” 李团长过来和李有思握手：“恭喜了，小李同志又要傍身一个名曲了，过几天去军区演出，我怕一时之间要火爆军区了。” “我倒是希望和李团长说得一样。” 臧云飞点点头：“刚刚拜读完了你的作品，真厉害，写军旅题材能写出这么优秀的作品，真是太难得了，我现在知道刘首长为啥专门把你调进去了。” “哈哈～”李有思笑笑没接下话茬子。 “小李同志先回去休息吧。过几天军区表演的时候，我们通知你。” 第79章 《北平日报》专访 第79章 《北平日报》专访 下午，和李团长一行人聊完首演的事情，李有思离开了。 终於可以休息两天，至於《我的团长我的团》这部小说的影响力，他是完全看到的，依旧和以前一样，杂誌社有销量，他也分不到。 一回四合院，刚刚点燃炉子准备烧水，屁股没捂热。 又有一个战士来叫他了：“李同志，文化部有人来了，请您过去详谈。” 他跟著又走了。 一进办公室里面，就见到一个穿著列寧装，画著淡妆的女人。 “你好，我是《北平日报》的记者於佳佳。” “我是《我的团长我的团》的作者李有思。” 仅仅是过去一个多星期，李有思的《我的团长我的团》已经在四九城里面火了，毕竟上本书留下来了很深的群眾基础，他的小说相对而言，很通俗，適合普罗大眾阅读。 而且文坛对他的討论丝毫没有减弱，突然扔出来第二部作品，这能爆火也是应该的。何况还有上面的人扶持。 所以，这天《北平日报》就派记者过来採访了，杂誌社的领导和总政的领导提前都沟通过了。 总政的王传洪一听也高兴。记者採访不就等於免费宣传吗？ 而杂誌社一想，这活生生的热度在这里，不用不可惜了吗？ 算是双喜临门： 何况现在的日报里面也经常刊登一些文学性文章，对於这些工作轻车熟路，而李有思必须服从组织安排。 於佳佳打开笔和本子： “我的想法是，在引用完小说片段，介绍小说之后，把你的採访记录下来，到时候好向同志们做做宣传。” 李有思一想，是这么回事。 “可以，你要採访什么？” 於佳佳思考了一会儿，问了一个广大读者都十分期待的问题：“先问第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这个故事还有后续吗？” 李有思愣了愣，没有直接做出答案： “龙文章、孟烦了他们的故事没有结束，一直在继续。” 这就很迷了，有心的读者认为是作者暗示有后续，有的读者就认为这就是敷衍的话语。 后世有些好作品，就有读者期待他能够做出来续作，要么是原作者不乐意做了，要么是没钱了，就留这么一句话。 於佳佳心想：你故事还在继续，你就讲啊於佳佳无奈：“那后续您还有其他的更新计划吗？” “请期待我后续的作品。也许今年还会写一部小说出来！” “..—”於佳佳懵逼，我是问这本小说的后续，没问你自己有什么职业规划啊！ 好吧，现在她也知道了李有思就是故意的，人家压根就不想说到底有没有结尾。 反正就留个尾巴给读者期待， 当然这也是李有思的一个心思了，这最终几人的结局，算是一个小彩蛋，至於这个彩蛋什么时候爆出来，就得等有需要的时候来炒热度了。 比如《我的团长我的团》要是改编电视剧的时候，扔出来这个炸弹，不又是一个热度点？这也是跟那些导演学的。 於佳佳手里拿著一个小本本，疯狂写~要写一大堆。 “那好，我想大家应该会期待你的新作品。现在北平的读者们还有第二个问题，你笔下经典的角色有很多，请问一下，你对於他们都有什么看法呢？” “佩服。” “为什么？” “因为我写得角色都是有一定原型的，是我在战旗文工团翻阅了几个月的云贵川的史实资料写得。所以我敬佩他们的勇於牺牲、敢於改变自己的精神和血性。” 现在是给全城百姓看的报纸，自己得正能量一点。 於佳佳一字一句写下： “最后一个问题，听说在发表前，这部作品被总政文化部的人压下去了好久，为什么后面又解除了？” 你敢问，我都不敢说。 王传洪擦擦汗，这是来针对我的吧，当时確实是我没胆量发表啊李有思思考了一会：“具体的事情其实很复杂，我简单来说，文化部发表小说不止看质量，会考虑社会影响力的一系列问题，不过好的是现在没出什么问题。” 好了，採访结束。於佳佳举著照相机：“能给你拍个照吗？ 李有思看向了王传洪，按理由自己是军人，照片不应该出现在公眾上。 但是不算这个理，他是文艺兵！！ 所以王传洪摆摆手：“你长相优秀，对於总政来说也是一个宣传的渠道，去吧，去吧，” 李有思站在文化部那排平房门口。 於佳佳给他拍了一张全身照。照片当中的男人，穿著一身正装，一米七八的身高还算挺拔，在模糊的像素里面勉强能看清脸颊~也能看到几丝英气。 弄完这些。於佳佳著急著回家去整理资料呢。 下午，於佳佳还去採访了一下读者对於《我的团长我的团》的看法。看得出来这姑娘正准备搞一个大新闻出来。 “你好，我是《北平日报》的记者，能问你几个问题？” 王府井门口，於佳佳举著一个一台相机朝著前面的几个学生问话。 “你是日报的记者啊？我问问作者哈，就是为啥兽医要死啊？就算打仗能换个理由能行吗？兽医是我唯一真心喜欢的人。” 旁边的同学激动的用湖南口音喊了一句：“中华要灭亡，湖南人先死绝！” 一旁的同学推了推：“这是报纸，不是电视台。这么激情也没人看。” 一群人鬨笑一声。 於佳佳感觉有趣：“也行，大家说说最喜欢的台词吧。” “我喜欢团长的那句：死的不怕，就怕不安逸；命都不要，就爱安逸。” “远征军万岁，祖国昌盛，民族万岁。” “我很想把命交给你，这是多么省心的事情，只要你別把他们当作马粪。” 几人说台词的时候，原本嘻嘻哈哈的场面变得有些沉重了，大家不仅是尊敬这部剧，更加是尊敬牺牲的战士们。 “这部小说，我看了三遍，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是我近十年来看过最好的、最有深度的抗战小说。” “虽然大家都想吐槽李有思同志，给我们留了一个悬念，但是也真心感谢他带来的故事。” 於佳佳深深呼吸一口气，这个新闻確实挺沉重的，她微微一笑： “谢谢各位了。今天大家的发言我都会发表在明天的报纸上面的。当然我刚刚也採访过了作家李有思，大家想要知道的问题，明天或许有答案。” “好的，很期待。” 晚上，於佳佳把所有的信息一整合，最重要的是两段採访。 第二天《北平日报》发表。 刊面第一页应用了最经典的“猪肉白菜燉粉条』情节的一小段。 第二页便是於佳佳昨天关於作者和读者的採访。 第80章 给他发点奖金吧 第80章 给他发点奖金吧 早上。 王传洪吃完早餐，路过书店的时候，看了一眼《北平日报》：“今天的报纸有《我的团长我的团》的专报？” “对。” 想来总政还有几位同志需要带，王传洪拿了十份。 “那给我拿————十份。” 晨会。 刘白羽来了，这是文化部的会议，李有思还不够格。 王传洪把几份报纸放了上去，一人发了一份，笑了一声： “首长，您老人家有远见！这书真火了。” 刘白羽以及文化部的诸位都拿起来了报纸，先看的是读者评论，总政不比文学界，比起学者评论，普通大眾的好评才是评断標准。 “《我的团长我的团》不能多看，很伤人心。” “国內最好的抗战小说。” 於佳佳採访了不少人，都对於《我的团长我的团》嘉奖讚许刘白羽点头：“不仅仅是小说写得好，这小子本身就有知名度。这才有了这么多读者的喜欢。” 一位领导回话：“我看群眾对於结局的呼声很高，要不要找李有思再去电视台宣传宣传？” 刘白羽还准备夸奖些什么，会议室的电话响起来了，他立马走过去接“老首长。” 王传洪一听不得了，老首长的老首长来了，多半是那位打电话过来的。 “老刘，这次你们做的不错，昨天的报纸我看了，李有思说我的名字还挺避讳，哈哈，我把他小说拿出来不都是应该的嘛！问你件事，这人调进总政了没？” 老刘很自豪说道：“发表前，我就把他调入总政了。” 那边“嗯”了一声：“我就说老刘你小子有眼光，把他留在总政好。而且刚刚我在看报纸上面的採访，李有思其他的回答也很巧妙嘛！” “我也看过了，他脑子一直灵光。” “报纸和读者的事情让他自已应付就行。还有，你们文化部也辅助一下《人民文学》的工作吧，昨天文联的找发货行要纸张去了。” 刘白羽回道：“王蒙给我通过电话，说过这件事了，我也打电话过去催了，实在不行让《解放文艺》给他们匀一点。” “嗯，这事情你知道怎么做。还有李有思也要奖一下，下个月结束给他发个奖金吧。』 现在这个年代，工资都不算高，相比之下，有时候一个奖金可能比起来全年的工资都要高一些。 一般是一百，多的能有三四百。 刘白羽记下来了这件事情。 正如於佳佳说得，这个《北平日报》的专访使得小说在四九城里面的討论度又上升了一大段幅度。 作者的一小段访谈，开始不断的解读。 杂誌社的销量也在稳步上升。 四合院里面。 李有思今天把厨房稍微打扫了一遍，毕竟要长期住的话，不可能一顿饭不煮，煮饭对於他来说，算是点满了的技能。 出门，买了一份报纸：“这於佳佳是人才，还学会读者评论了。” 接著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照片，感嘆了一句：“这相机应该是尼康，主打的就是目中无人。” 去街道供销社，买了一块肉，几样素菜才回了屋子。 回屋子，就见门口有人过来打招呼：“哟，李同志做饭呢！” 一看，是刘心武。 当作家就这点不好，你家的位置对於文坛来说都是透明的，一传十十传百，编辑再怎么都找得到。 “老刘，你吃了吗？” “没吃。” 李有思一顿，杂誌社的人都是实在孩子，不喜欢撒谎： “那我下麵条，您也留下来吃吧。” 他走进去厨房。 刘心武跟著进了屋子。 北平现在没有天然气，连煤气罐也不多，至少得等到煤气站建立之后，全城才都开始拉煤气罐。 灶火烧的挺大的，刘心武坐在矮板凳上面看著火，时不时加块柴。 李有思就把水烧开，准备下麵条。 刘心武看著这画面，十分想笑：“谁知道现在外面都在討论小说的影响力，这作者的家里却是冷清的。像一个孤寡老人。” 李有思说道： “可能比起来了作家，他们更加注意作品吧。” 捞完一碗麵条起来，里面有一个鸡蛋，几丝肉丝，很简单的肉丝麵，李有思推过去：“这还是第一次在这屋子里面做饭，老刘算是过来给我暖锅的。” “温锅怎么能不送点温锅礼物呢！送给你。” 他把信封推了过去。 “《我的团长我的团》一共是三十万字，按照最高的千字十元的基础稿费，一共是三千块。” 这信封很厚，大概有四五厘米。三千块现金，就是三百张大团结，李有思立马掂量了一下重量，心情都好上了一个度。 回到客厅，一人一大碗，开始麵条。 刘心武吃了几口，接著问： “杂誌社那边问问你这个作品还有没有续作？读者很期待，我们到时候会商量下一期的版面。 “没有，这就是结尾了。”李有思没跟刘心武含糊“行吧~其实我倒是也挺期待后续的。” 离开之前，刘心武依旧代表杂誌社给李有思留下来了一个比较標准的话语： “下次有新作品的话，希望你优先通知《人民文学》，我们很有兴趣和李同志你合作的。” “那是我的荣幸。” 送走刘心武，回头一看。 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从门口走了进来，看著刘心武一走，他就连忙跑过来， “您是？” “你这屋，是我的。上次我出去了，李拓这小子租出去了，这么大事没给我来个电话！” 男人对李拓的行为了一口，不过看向李有思倒是充满崇拜，从手里面掏出来二十块：“这是你房租！” “您不乐意我在这里住了？” 男人一摆手：“啥跟啥啊？我这屋子从来不给外人租，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文化人！文化人也分类型，我不喜欢假文化人，不会写书绘画只会空谈的那种人。” “最近我看了你的作品，你是这个（大拇指）！我特喜欢烦了，不愧是我们北平的人，就是脑子灵光。就是聪明。” 老四九城人说话似乎都是这个样子auv，李有思是一句话插不进去。 男人把钱这么一卷，拽入李有思的囊中。人家压根不给还钱的机会。 “能给我租，这个房租是怎么要还给我？” “能写出来这么厉害的文章，我打心眼佩服，这屋子你想住多久住多久！收钱太俗了，我不缺这点房租，这李拓这么搞。不是诚心糟践我吗？” “呵呵，好好。”这人太热情了，李有思应付不过来，恐怕就李拓那样的人才处的过来。 看这气势，应该也是搞文化的，这群搞文化的，脑迴路感觉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李有思理解不了。 他和房东聊了几句。 又回屋子里面进修去了。 第81章 单行本 第81章 单行本 《我的团长我的团》火了，《北平文学》杂誌社可真是嫉妒啊章德灵看了一眼报纸，第二页就是马赛克画质版的李有思的照片：“哇，小李都上报纸了。” “別的不说，这小子这外貌气质確实不错啊！其他作者都是大肚子~哈哈。” 周燕如回了句：“新小说我也看了，军事题材的小说虽然有上面的扶持，但是能写到这种程度，小李是真有天赋。” 一群人盯著李有思的帅照看：“要不是我看过本人，不然这个照片我以为是哪个银样枪头！” 杂誌社的人正在討论李有思的时候。 李清泉却是拿著以前的那些读者来信在读著，思考了一会儿。 想去年的时候。 这么招风、引人注目的还是他们《北平文学》杂誌社，时过境迁啊。 不过读者来信里面却有很多不一样的建议，这是给杂誌社的信件一一很多人提到了要求《落叶归根》出版单行本。 前面几个月，杂誌社没有考虑，因为出版单行本的话，会和杂誌社爭抢这一期的销量，而且出版社最快的也是杂誌社发表几个月后才出版单行本。 现在杂誌社的热度慢慢降落下去了。 读者都想要买单行本，作为后续的收藏，而有些没有抢到杂誌的人也有需求购买。 “等等，开个小会吧。”李清泉敲敲办公室的小门，把杂誌社说得上话的几个编辑都喊了进入会议室。 章德灵问道：“主编，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李清泉说道：“最近《落叶归根》杂誌的热度也落下来了，不过销售涨到了一百五十万册！就算这么多，读者依旧是没有饱和的，过几天和人民文学出版社商量一下出版事宜吧！” 一位编辑反驳道：“人民文学出版社？找他们干什么。” 听名字，人民文学出版社很容易和《人民文学》杂誌社扯上关係，十多年前確实是这样，人家是一家人。 不过80年初，作协把《人民文学》从人民文学出版社撤了出来，然后给了作家出版社出版发行。 两者也就名头都是人民，没关係了。 其实在《人民文学》分家前，人民文学出版社早早给自己找了个下家《当代》，《人民文学》 一走，就全力扶持《当代》。 原来是离婚找小白脸的故事吗？ 李清泉说道：“《人民文学》和人文社现在没关係了了，人文社不会拒绝我们的申请。到时候章德灵你去问问人文社的意见，老周，你去找找李有思。” 这么一安排。 大家都明白李清泉是要吃“人”血馒头，借著《我的团长我的团》的热度，出来单行本又蹭了一波热度。 虽然现在没有蹭热度这个词，但是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下午，周燕如坐著公交车去了大石桥胡同。 进屋子就瞧见了李有思坐在门槛前面，看著最近的报纸、杂誌。 原本李有思是想趁著发工资了，买个电视机的，后来一想，这个院子他不可能真的常住，后面多半是会换个自己的四合院的，於是就忍下来了，平时看不了电视。只能看杂誌了。 “周老，您怎么来了！快坐。” 李有思热情的站起来，扶著老太太进屋子。 周燕如嗔了一句：“你也就嘴上说话好听，来了北平多久了？再怎么都要两三个月了？都没见真来见见我？” “您老说得是。我这没记性。给您赔不是。”李有思致歉。 人对於第一个贵人是最有情感的。 就算真是李有思稿件质量优秀，给谁都能过，但看见周燕如这个第一编辑还是有些亲近， 周燕如转眼看了看屋子：“比招待所好些，贵吧？这屋子？” “不贵，朋友的，一个月就两块。” “那还行，今天我来找你，是带好事来的。” “啥？单行本？”李有思猜的八九不离十。 无非就出版和约稿两件事，后者算不上好事。 “对，你小子机灵。”周燕如问道：“你愿意不？” “愿意，这赚钱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李有思简单了解了一下单行本稿费制度一一分为基础稿费和印数稿费。基础稿费和杂誌社的稿费一样，印数稿费是按照印刷数量来的。 稿酬=定价x印数（每万册）x计算比例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別的文豪文都解释过了。 周燕如聊起来李有思喜欢的事情：“基础稿费千字八块怎么样？” 单行本也算是引用摘抄，其实会低几元不意外。 李有思却不鬆口：我现在都名人了，还给我低稿费，我不愿意了~他开始要大牌了： “不行，周老，我要十块。” “杂誌社那边恐怕不太愿意。” 李有思咬紧牙关：“大不了不要了。” 反正成名之后，不差这一家！！ “你这本小说，发表的时候是八元，现在提到十元。恐怕不合规矩。” 一討论起来稿费，李有思就不谦虚了，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商量：“我现在是老作家，最关键的是我火了。” 李有思不鬆口，周燕如只好说道：“行吧，十块就十块。继续说，比例呢？” “百分之十！” “少点？刚刚稿费加到十了，这个百分之八吧？” “那我不出版了。”李有思咬著最高的不放。 一点比例，一块钱的基础稿费，似乎现在看起来不多，但是等著销量上来了，就是几千几万块钱了。 李有思都拿不出版来说事，周燕如要气死了，这死孩子平时装嫩，谈钱就翻脸。 最后还是同意了。 “行行行，就这样吧，下次找你约稿的时候，你就別这么含糊其辞了！” “哈哈，行。” 这两人槓了一会，也不影响感情，一个是代表杂誌社利益来的，一个是徵求作者利益的，现在聊完工作，都是正常朋友了。 李有思正好没吃下午饭：“周老，我请您出去吃饭？” 周燕如说：“好，都赚这么多了，这次我不请你了。” 然后李有思骑著二八大槓带著她离开了。 啥？ 李有思新买的二八大槓，第一个坐后座的竟然不是女主！ 第82章 又去剧组聚餐装逼 第82章 又去剧组聚餐装逼 二十九號，星期天。 也是剧组或多或少能休息的时间。 从49年到94年这一段时间，国內一直实行的是上六休一的政策，后面才改成了双休，当然说得是政策安排。 早上，张丽换了一身蓝色连衣裙，还记得是李有思过年的时候给她送的礼物，她头上带著一顶沙滩帽子。 这一身十分有夏天的活力。 陈小旭穿的就简单了，一个黑色长裤，一个白色衬衣。 “邓婕、陈剑月呢？” “来了来了。”邓婕连忙跑了出来。 “哇！张丽真好看，见情人啊？” “哪有，剧组不让谈恋爱，你们不知道吗？” 几人討论著，陈剑月走出来，四处张望： “哎！柳湘莲呢！” 说得柳湘莲自然是剧组的侯长荣，这哥们长得是真帅啊，所以基本是柳湘莲第一首选。 幸好李有思没来剧组，不然红楼第一帅容易易主。 柳湘莲的相貌演宝玉是绰绰有余的，不过他太高了，还没有“幼”的感觉。 侯长荣一出现自然引起来不少目光。他喊了一声：“在这呢，我才起床，哎大早上的，出去吃啥饭啊～” 陈小旭回了一句：“大家在一起一个多月了嘛，不能一起聚餐吗？” 邓婕点点头：“对呀。剧组都走了不少人，希望大家还能在一起呢。” 几人说话的时候，陈剑月（香菱）和侯长荣两人眉来眼去的。 这时候整个剧组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两个人都是江苏的，回老家之后还结了婚，剧组结束还生了个孩子，后面长长久久呆在一起。 剧组里面有一段戏，先是薛蟠打香菱，后是柳湘莲打薛蟠—-后世薛蟠才明白为什么柳湘莲演的这么真实，合著之前打的是你老婆！一一哎！薛蟠的一夫一妻在一起了。 “去那吃饭啊？”跟著柳湘莲一起出来的也是一个帅哥，这是生子当如孙仲谋的孙权一一吴晓东（现在是贾芸）。 沈琳（平儿）回了一句： “张丽说的去王府井。” “跑那么远去王府井干嘛？要不就近找个餐馆？” 沈琳（平儿）白了吴晓东一眼，吴晓东才忽然懂了深意，闭嘴不回。 这两人就是《红楼梦》走出来的又一对情侣。 这一对也好玩，她们两是《人生》这个电影相识的，沈琳生病了，吴晓东让姑娘给他唱《人生》的歌，才给她买药，然后唱著唱著看对眼了。 一听这故事，確实有股红楼的宿命爱感。 一行人终於集结成功了~坐著公汽，半小时后到了王府井。 叮铃铃。 李有思骑著一个凤凰牌二八大槓，慢悠悠地过来。 人红楼剧组几个朋友吃饭，张丽非要喊他过去认识认（zhuang）识（bi），宝姐姐的邀约，李有思不可能拒绝。 萃华楼饭庄里面，几人已经占好了位置。 李有思进门之后，四周，找到了一桌的美女帅哥。 不仅是他，其他的几桌人看到这张桌子的人，都觉得十分的意外。 “那就是李有思？” 怪味豆点点头：“那是啊。除了他还有谁啊！” 里面就只有怪味豆见过李有思本人，其他人就在《北平日报》上面看到了李有思的马赛克照片李有思来到这里，张丽立马给他介绍起来了这群朋友。 “这个是柳湘莲，这个是郑晓东.这是准备演王熙凤的邓婕。” 这个时间段，乐韵被一个香港的明星骗去当小三了，那是邓婕最大的竞爭对手，人家走了之后，邓婕才上位。 “这刚刚和你们说过了，是作家李有思。”张丽介绍了一遍。 “哇！《我的团长我的团》《落叶归根》都是您写得？”胡泽红眼里泛起来小星星。 邓婕也有一丝丝仰慕李有思：“没想到真能见到这么厉害的作家。” “能给我讲讲您的写作心得吗？” 一群人说个不停。 “你好，候兄，吴兄“ 李有思现在是年少成名了，在座的各位很多原本就是话剧团、文工团里面的普通人，就算进入剧组了，也没有我要成名的意识。 所以见到这么一位，仅仅一两本书就销售破百万的作家，自然都是有些仰慕和尊敬的。简单来说就像八四年的余华突然见到路遥一个感受。 张丽见状，心想：这个逼装的果真很完美了。 他们让了个位置，李有思就这么坐在了张丽身边。 “今天怎么带个草帽？” 张丽眉头微皱：“这是海滩帽。了我大价钱买的，哪里是草帽！” 这海滩帽用麻绳织的，看起来確实像草帽。 陈小旭说了一声：“大作家，不能就和宝姐姐说话，也搭理搭理大家啊！” 陈剑月好奇的问道：“方便问问你的岁数了吗？ 广， 李有思看到陈剑月和侯长荣，郎才女貌，陈剑月自然不是对自己感兴趣，而真是单纯问年纪。 “我？我是六三年的。” “今年才二十一？” “差不多。” “啊？这么年轻。你几月的？” “九月十號。” “.—”陈剑月深吸一口气：虚岁二十一，比自己就大一个月：“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人家二十岁都是成名作家了。” 侯长荣一笑：“和他比什么，作家都是靠天赋吃饭的，你有其他的优点。” 一群人开始点菜吃饭。 邓婕瞅著张丽和李有思眉来眼去的，凑过来笑道：“我的好妹妹，剧组可不让谈恋爱啊！“ 不仅仅是组內，组外也不充许，特別是女孩子，探春的扮演者在要求下面和男友都分了手。 “哪里谈恋爱了？” “你们没在一起？”怪味豆这一声。 全桌子的人都看了过来，张丽恨了怪味豆一眼，缓缓说道：“哪里的事，都说了是朋友。” “对对，在剧组结束前，只能是朋友，导演说了的。”吴晓东憨憨一笑，立马出来打圆场。 李有思看著一群人，其实都还是比较单纯的年轻人。 就侯长荣成熟一点，像是人群当中的老大哥，关键这哥们不是瓶，人家还是场记好男人都被剧组分走了。 不过剧组说的不谈恋爱都是假的，一群郎才女貌的，不知道能成多少对，当然后续长久的也就三对。 吃完饭，李有思有事先走了，直接去买单，了四十多。毕竟萃华楼饭庄算是中高端。 后面的侯长荣一去：“前面的人买过了。” 剧组的人看过去。 李有思买完单就跑路，留下来一个瀟洒的背影。 侯长荣摇摇头：“说是平摊的，李同志自己买了，下次请他吃饭还他吧。” 怪味豆感嘆了一句：“李同志真是好男人啊———张丽你真享福！！” 张丽已经习惯了，没回话。 一群人浩浩荡荡回了剧组。 第83章 《军中绿花》首演（五更） 第83章 《军中绿》首演（五更） 三十號，中午吃完饭，李有思换了一身文化部发下来的新军装，虽然都是六五式的，一模一样骑著二八大槓直接去了战友歌舞团。 到了位置，和带队的藏云飞打了声招呼：“臧同志。” “李同志。你到了。” 李有思把二八大槓停在了战友团的门口，自己跟著去了排练厅。 看著小管弦乐队的人排著队在楼下等著，对於其他人来说，这就是个稀疏平常的事情，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练了首新歌对於为首的张振富不一样，这还是这个中年男人第一次单独演出，有些微微紧张。 “老张，怎么了？还有点紧张？” 张振富强装镇定：“没什么事，昨天回去找我老婆討经去了，你看我今天能不能唱的柔起来臧云飞插嘴道：“哈哈，老张，你这状態不对劲，我怕是你老婆找你取经的吧？別到时候唱歌都喘气啊！” 王指挥和前排的几个文艺兵噗吡一声也跟著笑了出来。 李有思装的一脸憎逼。 王指挥问道：“你听不懂？” “小李同志，还是一个小孩呢，二十出头，女朋友都没有。” 一旁的耿莲凤打量了一下李有思，感嘆了一声： “奇了怪了，你这条件不差啊~” 纯情小处男不好意思挠挠头。 耿莲凤笑道：“过几天，我给你介绍歌舞团的，特別是芭蕾舞团的文艺兵！” 学芭蕾舞的人啊，李有思確实认识几个几人聊著天的功夫。 几辆大巴车开了过来，停在门口。 又是呼啦啦一阵，战友团的文艺兵有序的走了上去。他们则是走去了最前面的吉普车最下“走！” 一声令下。 几辆车都开著走了，出了战友歌舞团的大门，慢慢驶离城区，朝著林子里面开去。 没过多久。 北平军区礼堂。 一下车，王指挥便在排兵布阵：“立正、稍息、正步走！” 一群人跟著去了礼堂的幕后，李有思跟著臧云飞去检查舞台，这来军区表演慰问的事情他现在熟悉太多了。 检查没问题，管弦乐队的文艺兵开始检查自己的乐器。 表演前，李有思朝著王指挥问道： “《军中绿》是第几首？” “压轴。” 真重视我啊，李有思心想。 王指挥说道：“前面耿莲凤同志和臧云飞同志会二重奏几首曲子，等著表演要结束的时候就到了《绿》，你看看主持人的稿子？” 李有思一看，这主持人还专门介绍了一下歌曲的作家，毕竟最近《我的团长我的团》凭藉著优秀的质量被推荐下军区了，现在自己很出名。 下午四点左右的时间。 礼堂门口响起来了整齐的口號声，一队队战士排队进来了，礼堂共有三千多个位置，三千个战士站的满满当当的，中间还有些剩余就让人搬著凳子凳子。 开始又是李有思喜闻乐见的拉歌环节，这些军歌有一个特点，没什么技术含量，纯纯靠喊出来就能有不错的效果。 其实国內很多主旋律的歌曲都是这个规律，当然例如《黄河大合唱》这种，不会的唱的吼一吼也能听，会唱的唱出来技巧，是极为震撼的。 战士们安静下来。 军区的主持人上台：“请同志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战友歌舞团的表演！” 然后王指挥带著两个歌手，一眾小管弦乐队的人上台“欢迎耿莲凤同志和张振富同志带来歌曲《祖国一片新面貌》。” 《祖国一片新面貌》。这是耿莲凤和张振富的经典代表作之一，歌曲展现了祖国大地满园春的繁荣景象。 “哎—— 山也笑水也笑， 你看祖国大地满园春， 形势无限好哇！ 哎——.— 两人配合了无数遍，这首歌就算不用练习，也能唱出来不俗的效果。 演出结束，战士们欢呼。 然后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鱼水情》这些耳熟能详的歌曲—“ 每一次都是这些节目，有些战士也无聊了： “下一首我猜还是《千条江河奔向海洋》！” “那我说是《毛主i派人来》呢，耳朵都听出来茧子，不如放个电影瞧瞧，最近好多电影都没看了。” “不每个月都放电影吗？” “放的都是《高山下的环》啊！” 再好的歌曲，再好的电影，只要时间一长总是会腻的，不相信可以把最喜欢的歌单当手机铃声，多半没半个月就想要换了。 两人还在討论，一旁的班长一瞪眼，屁话不敢说了。 演出来到了尾声，主持人最后一次上台：“现在由战友歌舞团的代表，表演下一个新歌曲《军中绿》，作词作曲的是李有思！” “说起来李有思，或许在座的同志们並不算陌生，十多天前在《人民文学》上面发表《我的团长我的团》的作家就是他！” “这是一位我们总政文化部的优秀的文艺兵！每一次都为我们带来优秀的作品现在就尽情期待歌舞团的表演— “提前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等表演完，还会有李有思同志亲自致辞！” 一时之间，下面的欢呼声都拔高了一个度。 原本听腻了歌曲的几位战士都不由得向前一倾：“真是哪个大作家写的歌曲？” “总政的啊！那不奇怪了，总政的创作员都厉害呢。” “昨天看他的《我的团长我的团》，把我眼泪都看出来了，太特么好哭了～” 时间来到最后，战士们都忍不住开始討论起来李有思的事情，一下子把现场有些死气沉沉的氛围又拉高了起来。 耿莲凤和钢琴手都下去了。 留下来小管弦乐队的成员和张振富在台上。 首先是歌曲的前奏响起来。 长笛声开始吹响！ 说实话，第一次听到前奏的调调的时候，李有思也觉得土，而且有点那种搞笑动画配音的感觉不过仔细听听，这个前奏却慢慢把忧伤的情绪渲染出来了。 张振富很快进入了状態，跟著歌曲的节奏开始摇摆起来，很快拿著了话筒，缓缓吐出来歌词：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 第84章 晚上多派几个人巡逻新兵连 第84章 晚上多派几个人巡逻新兵连 张振富这清亮的中音一下子就渲染出来了忧伤的氛围，一下子拉起来了无数战士的情绪。 “声声我日夜呼唤， 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別时两眼泪，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唱歌才到一半，这群战士的心思已经消失在了舞台上面，反而飘走去了家乡，在这里的有人老家在胡同大杂院，有人家在郊区的农田里面。 “妈妈你不要牵掛。” 本身就是军队民谣，这些简简单单的歌词对於普通的士兵杀伤力极其的大。 这首歌很悲，能唤起对家乡的思念。但旁边的那群老兵倒是若无其事。 这首歌確实也能掀起心中的波澜。不过人家抗性高，都几年时光了，这一点点伤害不足为惧。 十多人跟著节奏摇头晃脑：“这是战友歌舞团的谁来著？” “张振富！跟耿莲凤搭档的那个绿叶。” “没想到他唱歌也这么厉害啊。” “曲子才是真厉害，这曲子谱的好，听著这些长笛、大提琴的声音，就感觉那忧伤在绕著我耳朵不断的迴旋。” 不知道是哪个老兵先注意到一旁的新兵连，忽然嘲了一声：“你看看，那边的新兵连，几个窝瓜都被唱哭了。” 十多个人就乌压压转过头去看，正看到这群新兵在捂眼哭泣。 於是十多人就跟著嘲笑。 “......” 坐在左边那四五列的都是刚刚进入军区的新兵连队，虽然很多人是正襟危坐，但也不免抬手微微拂去眼角的泪水。 一个听声音有些河北口音的男人说道：“这是啥歌？听的我想哭！” 旁边的男人抹著一把鼻涕嘲讽道： “真窝囊，听个歌都能给你听出来眼泪。” “我想我妈了，真想我妈了。”他揉了揉眼睛，目光继续落在张振富的身上。 几人不再注意旁边的目光。 按照后世很多人开玩笑的：新兵听完后，人是下一秒下坡的，墙是半夜翻的，连长是隔天到你家的。 这个思想波动很大。 张振富声音音越压越低，那种悲鸣似乎就挤在喉咙里面呼之欲出。 最后：“只因为肩负重任，只好把爱先放下。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军中绿送给她。” 他的声音夏然而止一留下来一段婉转的长笛声—最后大提琴这么“鸣咽”一声。全团嘎然而止一乐队的声音停下来了，场下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没了乐队的干扰，那些哭泣和鸣咽的声音十分的明显，毕竟一两个听不出来，这个新兵连几百人自然就明显了。 张振富回首看去，这震撼的场面，让他自己都无法释怀！ 竟然真的把人硬生生唱哭了，他这辈子唱了几百首歌还没有遇到过这么悲伤的歌曲，这让这位歌唱家心中的成就感，徒然升高。 他立马鞠躬致谢：“感谢各位战友的喜欢。“ “好！” 下面突然喊了一声，鸣咽的人群当中响起来哗啦啦的掌声。 张振富鼻子一酸，这一声好说到了他的心里面去了。 鞠躬下台。 连军区的干事都感受到了这氛围十分不对劲！。 干事回头看了一眼几千名战士，在那里哭哭啼啼，其中新兵连的最多———有毒，这首歌有毒啊！ 他咳嗽一声：“让你们见笑了，这首歌的杀伤力很大啊！竟然能让这么多战士流泪掩鼻。” 王指挥呵呵一笑，这证明这个节目十分成功。 抒情性的歌曲能够感动观眾就证明歌曲是很真挚质朴：“哎，战士们也有感情软肋，这有什么见笑的？” 主持人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做，后头看了一眼老领导才继续说道：“现在有请，我们的作家李有思发表致辞。” 李有思抖了抖崭新的军装，走过去接过话筒。 他看了一眼下方，也知道这次表演很成功： “各位亲爱的战友们，大家好！今天，我代表歌舞团再一次感谢各位对於我新歌的支持。” “无论是文学作品，还是文艺歌曲，都是我们总政返歌军魂的方式，也是因为你们的守护我很荣幸能给大家带来片刻的温暖——“ 他这致辞基本就是模板化的，看著稿子都能念的那种致辞。 十分简单。 “最后我再简单说几句话吧，我这首歌並不完全是我个人独自完成，其实我观察过很多的战友，他们似乎都会唱一两首民谣。” “后来我有了这么一个思路，採集了很多战士的歌曲，最后融合而成了《军中绿》！这首歌是来自大家的歌，也是献给各位战士的。” 升华完毕。 李有思致辞结束。 下面响起来热烈的掌声，虽然鸣咽声音依然在继续。 军队的干事里面走过来和张振富、李有思道谢：“今天感谢你们的演出了。” “没事，都是文工团应该的。” 李有思和张振富和干事说了几句话，两人才跟著歌舞团坐上了车。 等著几人一走，干事跑过去找到了新兵连的连长，接著问道： “这首歌感觉对新兵连的同志们杀伤力很大啊？” 新兵连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新兵连，確实是惨不忍睹，就算是他都有些替他们羞，他说道： “这群人都才来部队不到两个月，確实不太適应队伍的训练强度，可能听到歌就有感触吧。” 连长是十多年的老兵了，比起来悲伤，听著这首歌的时候，他更加的是一种感概，感概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不过他也能理解为什么这群新兵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应。 “今天晚上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有可能，新兵连的宿舍都喊几个巡逻的，让入伍五年上的老兵去巡逻，最近几天就別松邂了干事点点头：“那我下去安排了？” “去吧。” 回到吉普车上，臧云飞吹著风，笑著说了一声： “这歌確实不错，这么正式的场合演出这种歌，倒是以前没有的，你开了个先例。” “哎，你想不想上电视台点播？” “不著急，这首歌才刚刚开始，哪里能够上央视点播？” 以前就看过文豪文，但是发歌的文章我不太明白，今天查ai、百度搞了大半天才明白大概的途径，而且要写铺垫给后面很多文章铺路，作者脑细胞有点死。 第85章 点播央视 第85章 点播央视 六月份，战友歌舞团又去了北平各大的营地进行了演出。 《军中绿》因为它十分简单的调调，和朴素的歌词，一下子就在队伍里面有了不小的传唱度，在队伍里面，走两圈也能听到战士哼唱：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 《解放军歌曲》上面也发表了《军中绿》这首歌。而且《解放军歌曲》发表的时间比起来战友团首演的时间又早了十多天。 《解放军歌曲》主要以军队內部宣传为主，但也会通过新华书店向社会公开发行。於是不少的军民都看到了这首歌。 对於不会看曲谱的人来说：“写了个啥？” 看得懂的人：“好像有点上头。” 而且听说战友歌舞团去到了那么多军区营地演奏，这反响还不错？这歌曲写得也好。 所以很快，又有好几个地方军区的文工团开始学习这首歌。 文工团使用歌曲通常无需作者单独授权，尤其是发表在《解放军歌曲》上的作品，默认视为“为军队服务“，这是现在的规定，叫做：“公民文学艺术创作自由“。 这个年代的版权意识极其弱，所以才会出现很多抄袭、套模板的作品。 李有思无所谓，文工团演奏算是给他免费宣传了。 过去了十几天的时间。 《军中绿》在军营里面的传唱度不低，特別是在北平附近，以北平为中心，开始慢慢朝著外面辐射出去。 六月四號。 端午了。 李有思早起，跑去了文化部，端午总政文化部发了礼品，就是四五个粽子。 会议室里面。 王传洪举著把李有思叫到了前面去：“李有思同志的《我的团长我的团》在发表的半个多月来，引起来了广泛的关注，正好这个月端午，我代表总政文化部，给你颁发优秀文艺兵奖。” 这个奖主要在个名头，没啥用，就和优秀员工奖差不多。 下面的一群创作员只能鼓掌。 李有思这本小说引起来了广泛的討论，確实不是他们能比得了的，不过才来总政不到三个月， 资歷都不够，都获奖了！ 有点招人恨。 王传洪把奖金递了过去，拍拍肩膀以示鼓励。 一共是五百块的奖金，李有思也开心，这个奖金不算少了。 在会议室开了一个小会，简单来说，就是让这群创作员要认认真真宣传军队文化—一大堆， 其实都是些空话。 李有思听完了就跑路了。 骑著凤凰牌的二八大槓在路上走著，又去书店了。 他拿了一份报纸：中国奥运代表团远征洛杉磯！！ 80年的时候，是中国第一次参加奥运会，今年是第一次获得奥运奖牌，都是十分重要的时代性的话题。 一边吃粽子，李有思一边看报。 突然，灵光一闪一一又有一个赚钱的大计划。 他趴在桌子上面写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思路，然后离开了屋子，直接去了邮局，把信投给了张丽。 又过了几天时间。 《军中绿》的影响还在扩散。 中央电视台。 《每周一歌》的办公室里面，这是一档78年恢復的节目。 不过它並非是作为独立的常规周播节目存在，而是一种穿插在各类节目中的音乐播出形式，后来逐渐发展为相对固定的板块。 李亚是《每周一歌》的导演，1981年就担任该节目的独立製片和导演。 节目虽然小，但是也会广泛吸取这些读者的意见。 李亚打开了邮箱当中的几封信，这些都是北平观眾寄过来的。 “十多天前，我哥从部队放假了一天，他给我哼了一首歌，叫做《军中绿》。我感觉很不错，希望你们能播放完整的。” “我是退役十多年的老兵，最近听了首《军中绿》，总有著迷迷糊糊回到部队的感觉，好想听到完整的片段。” “我是一名北平军区的——” 1 虽然不多，但是也有十多封信件了，李亚小小有些惊讶，回头问了一句：“你们知道《军中绿》是啥歌吗？为什么我没听过？” “巧了不是，我知道。”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回了一声，他是老张。 “你说说？” 老张说道：“昨天回家的时候，我去过我们那边的文工团，听过这首歌，那是一首军歌。” 这么一听，李亚算是明白了。难怪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歌。 很多的军歌在这个年代的传播路线比较窄，也许就军队內部知道，外面的人一脸懵逼。 不过看著几封信，似乎这首歌的感染力挺强大。 小李拿著杂誌走了过来：“我找到了导演，这首歌发表在《解放军歌曲》上面。” 正是半个多月前发表的《解放军歌曲》，一般也就文艺界的人才会买这种书。 李亚看了一眼杂誌上面的曲谱：“军队是一朵绿—“ “这歌確实不赖，难怪这些读者喜欢听呢！” “作者一一总政治文化部创作员，李有思。” 李亚一愣：咋又是你？前几天你不是写小说的吗？怎么今天变成了作曲作词家。 下午，央视的李亚带著几个人跑去了总政文化部，申请了一下，才进了文化部。 “你好，李有思同志。我是中央电视台的李亚。” “你好。” 十多天时间，果然等到了央视的人过来点播歌曲。 “我是《每周一歌》栏目的总导演，这次来是和你商量一下，过几周能不能把你的歌曲发表在《每周一歌》的栏目上面。” 李有思和李亚热情握手：“十分荣幸，十分荣幸。” 王传洪此时看著李有思的眼神，是复杂的，三分疑惑，三分震惊，三分—最后一分释怀。 真让刘白羽捞到宝贝了。 这才半个多月过去，又搞了个不小的动静。 “那歌曲你们有原声磁带吗？” 李有思一愣，他是商业白痴，懂音乐，但是发表的事情，是真不太明白。 “没有，我还以为你们点歌是现场唱呢！” “平常都是录音的。” 王传洪乐呵呵一笑：“文化部有录音棚。” 第86章 录音磁带 第86章 录音磁带 李谷一的《我和我的祖国》就在1984年於文化部的录音棚中录製。 一些与官方文化活动相关或受文化部支持的音乐作品大都会在此录製。 此时国內都没有多少录音棚，不到五指之数，可想而知——对於军队文艺的支持到底有多大。 《军中绿》是宣传军旅生活的歌曲，自然会获得文化部的大力支持，所以王传洪保证：“文化部在这几天抓取把歌曲录好，然后发到你们央视去。” 李亚微微一笑：“这是稿酬。” 他递过来一个空荡荡的信封，里面就一张大团结。 十块钱！ 李有思如遭雷击，歌曲在这个年代最不值钱，除非是卖磁带，不然就像他一样，被收录了只有十块钱的稿酬。 难怪央视在没发表前就给钱，这十块钱无关痛痒一一毕竟进入央视最大的作用，是全国宣传。 1983年央视首届春晚开通了观眾热线点播节目，许多观眾点播了李谷一的《乡恋》。 这首歌此前虽因风格独特饱受爭议，但民间人气极高。春晚现场，李谷一应观眾要求演唱了《乡恋》，之后其磁带销量大增。李谷一录製的专辑《乡恋》次年销量就达到了一百万。 李谷一又来了，李有思感嘆：既生李谷一，何生周止—“ 第二天，王传洪把事情往上面报了过去，审核没多久就发了指挥通知。 下午，这次不是把李有思调去战友歌舞团，而是把战友歌舞团调过来了。 这就是文化部一一一纸调令，人家就灰溜溜过来了。 一群人小小懵逼了一会。 “《每周一歌》决定点播李有思同志的歌曲《军中绿》。而战友团是李同志亲自督促指挥的歌舞团，对於歌曲的熟悉程度比其他人高。” “今天邀请各位来总政治文化部，待会去录音棚录音，发表去《每周一歌》！！” 张振富一脸惊喜，主唱是他，不惊喜才怪嘞。 其他人或多或少有点参与的荣誉感。 “哇！进入央视了，我爸妈能听到我拉的曲子。” “嘿嘿嘿，还没来过总政的录音棚呢。” 讲解之后，过了一会儿，把几人带去了录音棚， 文化部的部分录音棚设在恭王府多福轩內。 是一个典型的传统中式建筑，正殿面阔五间，屋顶是灰色筒瓦、垂脊带兽，东西各有耳房一间，整体庄重古朴。 几人进去內部，里面摆放著一些录音设备，如调音台、麦克风等。 这时候这里还没被改成旅游景点呢。 李有思感嘆一句一一豪气，拿古建筑当录音棚，也就你总政了。 录音棚的干事走了出来：“李同志，张同志，快进来吧。” “嗯，大家都轻点，把乐器带进去。” 李有思看著巍峨的队伍，也感觉自己真气派，后世录歌能带一个管弦乐队进入的，也是少了录音棚的干事稍微讲解了一下注意事项李有思说了一声：“张同志，就正常唱就行了，这录音棚里面和外面表演没什么区別的。” 乐队的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张振富前面是一个话筒。 然后录音棚里面陷入了寂静。 “开始！” 乐队开始演奏，管弦交替出声。 张振富找准状態开始唱歌：“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 最后，小提琴拉长尾音他们本来就是技术高超的歌舞团，这首歌还练习了快一个月，熟练的演戏一遍，没有出错。 结束。 录音棚干事拍拍手：“好，录得很好，这一遍过，很不错。” 然后他和几位同志检查了一遍：確实没有遗漏，这一次很完美。 五十年代的录音棚“一遍过”是无奈之举，到了八十年代有了修音技术，可以多试几遍，然后录音棚的慢慢调，不过能“一遍过”也属於是技术高超。 九十年代之后，各种妖魔鬼怪明星进入了，基本都要修一修自己的完美音线，所以感觉到了后面，谱曲的比歌手有实力，至少好听的歌是真好听，曲子好、歌手好不好就不知道了。 张振富微微一笑，和录音棚干事握手：“感谢合作，感谢。” 然后和李有思握手：“小李，来抽菸。” 哎哎哎！ 別太激动。 “我不抽，谢了老张。” 张振富嘴角一歪，有些小小兴奋。这是人家第一次上央视，自己这是遇到贵人了，虽然这个贵人还比较年轻，但是年轻人也是贵人！ “节目什么时候播出，我回家守著。” “不清楚，但是应该是这个月的时间了。那边没通知我具体时间。” 张振富重重点头。 李有思在门口送走了文工团， 过了几天时间，文化部的人把磁带录好了，交给了李有思几份，李有思带著去到了央视。 “这就是《军中绿》啊？”在屋子里面，导演李亚试了一遍这首歌，小小有些意外。 看曲谱和听现歌是两种不一样的感受。 整个栏目的工作人员都有些意外的听著歌曲，不像是那些军歌起的是高调、起的是大调。这首歌明显的民谣风格，適合每一个普通人的体质。 《军中绿》其实在出版后，就受到了军民一同的喜欢，不过后面没落了而已。 “大概什么时候能播放啊？”李有思问道。 “排队吧，大概两周后就是绿了。” 《红楼梦》剧组。 张丽又收到了李有思的信件。 大致就是约她见面：商量新作品的事情。 陈小旭问道：“最近也有放假的时间。“ “什么时间放假？” “我听说训练班结束的时候，就要放假了。”陈小旭说道。 確实，没几天他们就要进入最终的审核，到时候就是角逐最后的角色的时间了。 张丽缓缓点头，神色有些落寞：“我—“ 陈小旭靠过来：“没事，就算没选上，我们两也可以在一起。” “傻姑娘，说这些丧气话，你怎么可能选不上呢！” 张丽在信里面写了一下最近的放假时间，又去邮局把这封信给李有思递了回去。 第87章 你去找李有思不要瞎搞！ 第87章 你去找李有思不要瞎搞！ 到了六月末的时间，第一期的培训班到了尾声。 一大早的会议室里面，气氛格外的有些严肃，因为今天是確定角色的日子！其实经过两个多月的接触，大家都知道谁能胜任哪些角色了。 宝姐姐今天盘著头髮，手指有些紧张的发抖，林妹妹立马伸出来白皙纤细的手握住她的手： “紧张？” 张丽立马点头。 “怕选不上，我感觉有几个都演宝釵呢！” 成梅（元春）、郭霄珍（史湘云）、袁玫（袭人）等人都想要试戏宝釵，不过这些人没什么威胁。 试演林黛玉的有张蕾（秦可卿）、张静林（晴雯）、王晓洁（宝珠）、沈璐（秋彤）等人。 “你也担心？” “我其实害怕张静林。” 张静林就是后面的晴雯，长得忒漂亮了，人物性格也像晴雯。 张静林还被王扶林说过是红楼剧组第一美。 （晴雯斯扇，照片角度不好找！后面截图电视剧去了。） 张静林確实漂亮，身段也好，我认为和张丽不相上下，这晴雯脸蛋跟杏仁似的，更调皮可爱些。 人家还是“张派”张君秋的亲传弟子，这是又一大优点。 如果不是陈小旭气质好，这不一定抢得过张静林一一原著的晴雯黛玉都是水蛇腰、小肩膀大美人。晴雯其实像是黛玉的一个替代品，王夫人就拿她讥讽黛玉。 还记得张静林落选了，都准备跑路了，硬生生被王扶林劝住了，用“这是唯一一个由曹公写完结局的角色”留下来了张静林。 后面的张静林演的確实出色，感觉真是晴雯一样的真性情。也是一个被男人欺骗的可怜姑娘。 张静林看了一眼陈小旭，弯弯眼睛一笑。 王扶林扶了扶眼镜，缓缓说道： 『这一段时间辛苦各位孩子了，大家都是从天南海北过来试戏的，我们同吃同住，都不容易！ 都是为了把《红楼梦》拍好。” “今天终於到了第一期培训结束的时间，也该公布结果了，这些都是各位老师通过录像段选出来的，在公布前，我想说一句！我希望没选上的孩子不要灰心，继续努力！” 他照著名单一个个念了出来：“贾宝玉我们都还在候选— 大致意思就是你们这些试戏贾宝玉的都没选上，马广儒最伤心，忽然就失了神一般。 “至於宝黛，已经有了人选—.” 这一声落下来，所有人都是心头一紧，陈小旭一只手紧紧捂著张丽的袖子，脑袋都要埋进去了，张丽宽慰： “別担心。” “林黛玉的扮演者是，陈小旭。” 陈小旭微微鬆口气，一只手拿著帕子捂著眼晴，如同落梨一般，如泣如诉，娇柔可怜。 “薛宝釵的扮演者是张丽。”王扶林看著张丽，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大家没什么意外。 因为李有思的影响，这一次的张丽勇敢的选择试戏薛宝釵，於是跟著陈小旭一直练习，眾人都知道她能获得薛宝釵是必然的。 毕竟上一世试紫鹃都能演宝釵，別说主动出击了。 张丽和陈小旭手牵著手，互相勉励。著实令人羡慕，这两人都成了。 “王熙凤的扮演者，邓婕。” 矮个子邓婕如尝所愿，也如释重负，眼中泪光闪烁。 不过其他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意外，她是导演组討论很久才定下来的。。 “元春：成梅。” “迎春：金莉莉。” “探春：东方闻樱。” “惜春，胡泽红。” 怪味豆看了一眼陈小旭，神色复杂，终究还是输给了她！不过自己也是主演，不算伤心了。 “史湘云：郭霄珍！” “贾璉：高良。” “平儿：沈琳。” “晴雯：张静林。” “秦可卿：张蕾。” 秦可卿也是大美人啊，除去张静林，她是陈小旭最强大的竞爭对手，主要是因为这姑娘老了， 最后才被放弃。 “贾芸：吴晓东。” “贾瑞：马广儒。” 听到自己的名字，马广儒才是真死心了。 说完角色，这次的会议继续开了下去。除去宝玉，所有的角色都已经確定了。 第二期的培训班在香山八大处，那里有个空军招待所。剧组可以搬过去，但是现在角色都选完了，考虑到大家都辛苦了挺长时间的。 王扶林决定让他们放假几天，后续再去招待所。 有的人想了想又是几个月没回家了，商量著要回家去看看。 张丽也找王扶林申请了出招待所，离开几天。 王扶林看向她的眼神依旧很复杂，犹豫片刻还是说出口：“为啥要离开招待所，你家住的老远了，在四川，坐车都要两三天。” “我去北平的招待所—”张丽回道。 可惜撒谎骗不过王扶林，他嘆口气：“我知道你要去找李有思。” “......”” 张丽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没有反驳。 经歷了乐韵的事件，王扶林现在对於演员的感情问题十分的复杂，乐韵这姑娘不仅仅外貌好， 人也会演戏，几乎是完美的角色，然后被一个香港明星骗走了。 剧组劝了老半天，人家依旧跑了，因为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而且是八十年代信息闭塞时期的单纯的女孩子，很容易就被欺骗。 王扶林也担心张丽。 但是李有思身份不简单，王扶林也不敢轻言否定： “乐韵的事情，你可是看到的！” “嗯。”张丽点点头。 王扶林就像个操碎心的老父亲，毕竟这个宝釵是真合適！ “我悄咪咪提醒你一句，別人我都不说了，给你开个后门。你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你得答应我，在拍戏完之前不能结婚，最好不要——.“ 后面那句话王扶林说不出嘴，但是他自己在后世解释过：他怕这些孩子谈恋爱、结婚、生孩子，就会耽误进度。 张丽脸红点点头：“我明白了。” “能保证吗？” “能。” 王扶林不放心，左右叮嘱了好几句才送走人家。 下午，张丽离开了剧组，来到了胡同。 这还是第一次过来大石桥胡同，姑娘按照位置找到了李有思家。 看著这个四合院有些小意外。 李有思打开门一瞧，送上门来一个大美人。 哇！一天的心情都变得美丽了。 “剧组放假了？” “对，我选上宝釵了。”张丽爆出来个好消息。 李有思淡淡一笑：“好，我就知道你能选上。” “为啥这么確定。” “你面容银盆，眼如水杏，天生的的宝釵。” 张丽高兴点头。 第88章 张丽：大佬带我飞（五更求追定） 第88章 张丽：大佬带我飞（五更求追定） 回到屋子里面坐下，张丽高兴的分享著最近的见闻，一个月时间没见，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朝著李有思吐露出来了。 “嗯，原来你还有竞爭对手—” “张静林是怎么样的人？” “王扶林为什么威胁你？” 李有思就是一个捧眼，人家乐意说，他就乐意听，时不时说两句好话接上去话题。 张丽说乏了，就找了一个躺椅，这么轻轻一躺睡上去，身体宛如海绵一般酥软就这么躺倒在上面，手里拿著一个扇子轻轻扇动， 眼睛眯著，缓缓休息，李有思仔细盯著她的脸，看了许久，才在心中嘆息：“越发像了，不过等结束了，就得改改了。” （好想找一个躺著的图片，发现没有，找个扑蝶的） 下午，李有思继续开始写作。 过了好一会儿，张丽醒了，她就走过来，凑到身边，低头看他桌上的作品。 李有思这次把她叫过来，其实很大部分原因是这个新作品。 听说他要在奥运会结束前，把这个作品发表出去，张丽就是来帮忙的。 张丽怕打扰到李有思，轻手轻脚走出去，点了炉子，烧了一壶水。 看到桌上的茶叶，就泡了一杯茶，端过来放著。 “谢谢。” 李有思说了声，张丽欣慰一笑，自觉坐到一旁，拿起书架上面的书看了起来。 等著李有思写完之后，她才缓缓开口： “你说你要写啥？” 李有思把笔放下来： “奥运会啊？我准备去和《儿童文学》商量一下，等著奥运会开始或者结束之后，就让他们发表这篇文章，多半能斩获不少的读者。” “我还是不明白。” 李有思说道：“简单来说，就是上一届奥运会国內就一个人，这一届国內已经出团了，只要获得一枚奖牌对於我们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事情。” 例如许海峰获得了第一枚金牌，都上课本教给后人了，至少一百多年里面学生都会认识他。 这就是从零变为一的影响力。 现在没有那么多人关注奥运会还是通讯不发达，奥运会获奖確实能第一时间发报纸，但是很多人都是一脸懵—啥是奥运会？啥是金牌？啥是许海峰。 但是报纸只要吹一吹：“中国第一枚金牌，民族的骄傲！” 瞬间又不一样了，最近几年接触国外，国內確实有点自卑的情绪在的，奥运会的宣传也是为了提升民族自信，例如哪吒。 2020之后的几年对於奥运冠军也有吹捧，但是没以前那种力度了，因为很多年轻人生在了不太落后的中国，都没以前那些软骨头了，而公知也掉了马甲。 李有思给张丽解释了一通。 果然是后世的大富婆，经商的天赋一下子就被点通了：“这就叫蹭热度啊？那我懂了。” “那你这一次写的也是儿童故事？” 李有思说道：“不算童话，更像是动画，这故事小孩子能看，大人也能看。和那些童话又有些区別了。” “但是依旧需要你配合！” 张丽睁著两个大大的眼睛，木木的点头：哇！好厉害，听不懂， 李有思的手在纸张上面这么一画，两个大圆圈出现在了纸张上面，就是老虎，接著是一个枪， 不过都是寥寥数笔。就把人物动態和动作画出来了。 张丽一愣：“你画画这么厉害？” “我这都是歪门邪道。”李有思写的绘画技巧都是后世的动画，没张丽这么正经系统学习，但是画这种动画形象，他確实快一些。 “这是老虎拿著一把手枪？” “对。” “我记得前几个项目是射击，国內也有运动员，不管有没有获奖，也算是给奥运健儿们加油了也不好直接说：第一个获奖的是许海峰吧。我要蹭他。 张丽点点头：“有道理！” “这次我准备搞一个单行本，不发表，直接通知《儿童文学》出版社，出版单行本。” 现在不存在不发表直接出单行本的情况，因为没有杂誌社的宣发，单行本的销量不太好。对於作者来说，先发杂誌社再发单行本，能多获得一份热度还有稿费。 但是李有思蹭的是奥运会热度，人家一过，后续的单行本赚不到什么钱了，先发杂誌社就算销量爆，自己也没有稿费。 不如直接搞单行本。 张丽又眨了眨大眼睛，还真是大佬带我飞： “那我的画跟著你一起发表。” “废话，我一个人在这个月完成不了这么多任务，至少十號前是要交稿去《儿童文学》审核的。你的画肯定少不了。” 张丽点点头，李有思慢慢给她讲解任务： “除去这只老虎，还有多来米、铁锤、霹雳虎、如月、路路通、冷石、竹叶青、钻天猴、龙震天.—等这十二个经典角色。” “如月要女性化一点，是一个女兔子。” “钻天猴拿著棍子..这个多来米就是一只老鼠，画的可爱一点。螳螂和灵鹤就是这样每一个的特色要鲜明一点，让读者记得住！对画风儘量要向著我靠拢。” 没错，这个新的故事就是《十二生肖闯江湖》！是《十二生肖总动员》系列的第二部动画剧集。对於零零后或者年轻一点的九零后应该不陌生。 原本的故事，是十二生肖去参加选生肖的大会，李有思改了改，改成了代表各个地区要去参加十二生肖运动会。 这样和奥运会扯上了关係，小孩子关心可爱的动物，父母知道中国夺冠，更加可以作为奥运会的宣传。 晚上商量完工作，李有思一看天黑了。 来到了院子里面，骑上二八大槓，张丽坐在后面，手在空中愣了半天，不知道放在哪里，李有思说了一句：“抓紧了，不然待会掉下来了。” 张丽才轻轻扯住了李有思的衣服。 李有思很欣慰。 作者也很欣慰，这后座终於是女主的了。 两人跑去了国营饭店吃饭。 又去了最近的几个招待所，大的招待所都满员了，北平的招待所很正常，特別是在二环的招待所。 至於那些小招待所，例如就在深巷子里，有的是地下改的。 怎么能让宝姐姐去那些地方呢？太不安全了。 李有思说了句：“没地方了，去我家里將就几晚上？” 第89章 呆头鹅 第89章 呆头鹅 “我—我都行。就將就將就。”张丽愣了一会儿，然后木木的回道。 “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张丽一撇嘴，思绪渐渐的飞离：“哦—— 不行了，李有思对她现在的性格完全下不去毒嘴，有时候就显得太呆了。下次叫她呆头鹅吧。 回到四合院。 李有思跑过去敲响了正屋的大门：“你好，同志。” “怎么了？” “能租几天你的西厢房吗？” 房东转头一看，看到一个仙女，不过一想，作家那个不心，一下就通了： “西厢房啊！里面有架床，但是我荒了好久了，得收拾收拾。” “不碍事，我们自己去收拾。” 张丽一个人跑去拿包，房东凑过来问道：“最近搜的严，你不怕啊？” “开玩笑，正经合作伙伴，你以为是啥？” “咳咳，你这么说，我可得去街道办过来查证查证了！” 李有思回了句：“我们两就谈文学的朋友，一乾二净。手都没碰过。” “没想到，李同志，你搞的是柏拉图？小瞧您嘞！” 李有思回头看了一眼，房东果真是文化人，懂得还挺多。 他就灰溜溜跑了。 柏拉图我呸！有几个是真柏拉图，打著这个旗號骗人家身子。比我还装模作样。 李有思回去四合院帮著张丽收拾屋子，最后抱著一床絮当作床垫，还拿了一条毯子。 张丽坐在床上，说道：“我今天在这里来，给你添麻烦了。” “添什么麻烦！到处走走是好的，別在剧组闷坏了。” 李有思又拍了拍床上的灰尘，问道：“明天要不早点出去找家招待所吧？” “你不乐意我住这里？” “不是，条件差了，你这么小个姑娘，吸多了灰尘对身体不好。” 张丽摇摇头： “这里挺好的，而且我有事可以直接找你，也方便我们俩工作。” 確实，这里就算有些简陋，似乎比起来脆的和纸一样的招待所的宿舍好一些。 “行，你要是还有需要就告诉我。” 李有思离开了屋子，又想了想。 还得是自己买个四合院好一点，朋友来住都要看看房东眼色，虽然这个房东人挺好的。 而且总归还是自己买的房子，自己收拾的屋子才有点儿家的感觉，租別人的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 两本书一共是四千块的稿费，又来了五百的奖金，加上工资他也很少乱，现在自己身上有差不多五千块钱的存款。 买一栋一进的四合院，勉勉强强可以，等哪天找李拓问问。 第二天早上。 李有思先去了总政，找了王传洪：“王处长，我有个思路巴拉巴拉一堆，王传洪一听，最后明白了。才来总政就叛变？ “不是讲的军旅生活？” “讲的是我们国內的运动健儿，这不也是主旋律吗？”李有思反问道。 “行吧。我给你填申请表。” 过了好一会儿，填完表，王传洪交了上去。 下午，王传洪给他递过来了两张动物园的票。 “巧了，最近几天文化部分了好几张票，没人用，都给你好了。” “谢了，王处长。” 张丽去没去过动物园，李有思不知道，但是看著她的画作，总感觉没有动物的灵魂。 这年代看动物哪有后世那么轻鬆，打开网络一搜名字，別说动物了，就连人家“春天的运动”都有。 所以很多动物多久没见了，手还是很生疏，他叫上张丽，人家坐在二八大槓后座： “看动物？” “对呀，我们画的是十二生肖，你多久没去过动物园了？我感觉你的人物结构有点混乱了，太像人了反而没有动物的影子。” “我懂了。” 虽然不能完全復刻原动漫的画风，但是李有思还是希望张丽画的好看些。 她画的太像人了，反而有点恐怖感，要是成为孩子的童年阴影就不好了。 过了一小时，两人到了。 北平动物园位於西城区西直门外大街。 看了一眼大门，很標准的西方建筑。 动物园的大门建於1906年，为中西合璧的西洋楼式牌楼造型，仿文艺復兴券柱式。 两人直接去了狮虎山，张丽第一个作品就是要画老虎，两人站在高台上面俯视著下面的老虎。 李有思拿出了纸笔！ 单纯以为我是出来约会的？ 我是来工作的！ 张丽也拿出来纸笔。 学过素描的张丽，速写的能力也不错，五分钟之后，一张栩栩如生的老虎出现在纸上，画的是最上面那只老虎：趴在大石上，张著嘴打哈欠。 紧接著第二幅：虎啸山林。第三幅：虎趴在虎的身上·这个画面不能播，不过后面能播了。 狮子在隔壁一一要出现了，网际网路从刚开始出现就一直吵，吵到2025年的一大势力，狮虎党爭！ 张丽缓缓问道：“狮子和老虎——“ 难道？ “都要出现在你的书里面吗？” 幸好，李有思笑著说道：“狮子不是十二生肖，而且不是国內原生动物，所以小说里面没有它。” “嗯，那你等会记得提醒我，有需要画的动物，就告诉我。” “主要画的是十二个主角，其他角色可以画在一起，给读者个画面就行。” 还有个馆是金丝猴馆，李有思带著她去看了一眼，虽然动画的猴子似乎是獼猴·但金丝猴漂亮啊！ “这是水牛，可以画。” “熊要画一个，这是反派。” 说熊，李有思又不困了，谁知道，原本《十二生肖闯江湖》里面的两个熊捕快，后面被搬出来建模去做熊出没了，然后火了！ 比《十二生肖》还要火，成为三巨头。 “这些都是十二生肖。” 张丽甩甩手，也是她唯一一次吐槽：“手有点酸了。” “我来吧。” 李有思给她展示了自己的速写能力，比张丽差点，但看得清。 “画的真好。” 张丽笑道：“比我差点。” 两人跑到了水禽湖，李有思看著水中的天鹅，笑了一句：“那个真像你。” “为什么？” 难道我和天鹅一样好看？ “不是，头小小的，脖子长长的，別人说什么就点点头，呆呆傻傻的，跟个呆头鹅一样。” “你——你。”张丽气绝，吐口气：“你像哪个！” “啥？” “禿鷲。” 第90章 首播便是火爆 第90章 首播便是火爆 离开动物园，路过了鸟市场，张丽感兴趣的下车，李有思也下了车。 这条街挺杂，虽然说是鸟市场，但是啥都卖。私人店挺多。 “这是？” 走了不远处，他见到一家信託商店，里面很多二手货——二手货就容易遇到各种奇怪的玩意， 李有思就喜欢这些玩意。 踏入门里面，就见到一张躺椅：“卖吗这个？” “啥？卖。” 老板走了出来，连连点头：“听说是民国的，我不懂，你看著出价。” 现在这个年代古董不值钱，当然李有思也没有淘古董的黄金瞳，他不专淘古董。他就感觉这椅子躺著会很舒服，必须拿著回家看书！ “我出五十？” “我收的都是五十。这是沉香的木头，人家家里被批的时候我收的，留到了现在呢。” “那我多三十，你能给我送去家里吗？” “你家哪里的？” “大石桥胡同。 老板点点头：“妥了。” 李有思跟著张丽走了出去。 “为啥看上了这个椅子？” “结实，而且这顏色和木雕我看著舒心，拿回去晒太阳铁定舒服。” “——.不如再买个围棋吧，怎么和小老头一样。” 两人逛到了有一个宠物店口，就是十多个笼子，猫狗、老鼠、兔子、乌龟都有，基本是一些常见的动物。 张丽盯了盯，李有思问了句： “你要？” “嗯嗯，不过我招待所不能养动物。” “我代你养几个月，等你演戏完了，还给你？” “麻烦你了。” “你要啥？” “给我挑只狗吧？” 李有思挑了只大黄，这种屎黄色的狗心眼最多，当然也聪明一些。 张丽抱著狗，他在前面骑著走。 .—一阵之后，回家了。 晚上，狗子害怕的哆嗦，李有思把那个烂了一半的大缸横放著，里面铺了几件旧衣服，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狗窝。 其实他特不明白狗为啥需要各种狗粮、衣服和狗窝一一就算是品种狗，人家当牧羊犬的时候， 不也是看家护院住狗窝吗？ 张丽问：“名字叫啥？” “你的狗，你自己取名，取名的人才是主人。” “可你是作家” 李有思撇嘴：“那不要了。” “就叫大黄吧。” “泯然眾人。” 张丽再一次白了一眼李有思：“..—.叫他椒。” “为啥？” “因为看到它黄黄的，老让我想起来麻麻辣辣的椒。” 好，鑑定完毕，宝釵姐姐也是一个美食家。 第二天。 天亮了好久，李有思才睁开眼睛，等著一睁开眼睛，就闻到一丝香味从厨房当中传了出来。 张丽端著两盘菜放在了堂屋，转头说了句： “我看你屋子里面的锅洗得乾乾净净的，还买了些菜，於是去供销社买了些菜。” “我做了两碗麵条。待会就好了。” 李有思点头，去院子里面接起来井水，刷牙洗脸。 房东从门口探出来头，有些羡慕的问道：“给你做饭呢？” “嗯。” “做的啥，感觉好香啊？” “豌杂麵。” “没听过—.” 李有思知道这胖子贪吃了，逗了他好一会，才说道：“好像做的挺多了，你也来吃吧。” “那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坐在桌前。 一人一碗麵条，面前两盘菜，一碗辣椒炒肉，还有一碗土豆丝！ “哇，嫂子手艺好啊！” 房东吃了两口。 “.·我就隨便做的。”“ 李有思笑著说道：“確实好吃。” 不过房东吃不了多少，越吃越辣，越吃越辣。 “不过这个辣椒有点多啊！” 李有思回：“我们都是四川人撒！不吃辣椒吃啥？” 张丽说道：“招待所的人，都没有人吃的了辣！吃饭都清淡了好多。” “你辣酱吃完了？” “差不多。” “把我的那两罐带走唄？我还没怎么吃过呢，我没时间在家里做饭。”这是实话，也就这几天休息了，前几天被到处调。 张丽点头。 吃完饭，李有思继续写小说，张丽继续绘製图画。 看准时间差不多了。 李有思去文化部借了一个收音机回来，调好了频道。 等著两个人一人端著一个小板凳，呆头鹅木木的画了一会，就听著收音机~虽然在等后面的节目《每周一歌》，但是前面的节目也不错。 “这是？” 《三国演义》由袁阔成播讲的评书节目，他將这书重编创作成365讲，今年开始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连播，播出后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 张丽被渲染成了薛宝釵，听戏都能听得这么认真。 李有思不喜欢听戏，但是听评书还挺有趣。 “你的歌真的是今天播出？” “对，央视的告诉我了具体时间。” 自己的节自怎么可能不看？ “什么歌呀？” “军歌，你好像没见过谱子不过待会就知道了，就很见到的民谣的形式，词曲也简单—.. 一会儿。 《每周一歌》节目开始了。 “今天为各位带来的节目是由李有思同志作词作曲，由张振富同志演唱，由战友歌舞团的各位伴奏的歌曲《军中绿》”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就是一朵绿—— 收音机里面的张振富的声音，混著一股电磁味，反而有种很復古的感觉。 战友歌舞团，张振富打开收音机。 果真收到了自己的节目，与此同时，家里面的人都竖著耳朵听著，妻子有些意外的问道： “真的是你唱的？” “当然，歌曲是总政的同志写的，后来来战友团带我们唱歌，最后火了，央视就来找他了。” 说完这句话，妻子带著一丝丝意外和激动的眼神看著丈夫。 而小女儿则也是激动的喊了一声：“爸爸，你真厉害！！爸爸太厉害了。” 军队当中。 《军中绿》这首歌从收音机当中响了起来。 “妈妈你不要牵掛，孩儿我已经长大。”一句句朴素的歌词唱出来无数游子的相思。 “快来，听听这首军歌。” “这曲，这词，真的很好啊。” 不光是北平的军区。 这一首歌以很快的速度在慢慢席捲整个大陆。 这就是央视恐怖的影响力和传播力量. 第91章 十二生肖单行本 第91章 十二生肖单行本 过了一个多星期，张丽走了，李有思给她送去了附近的车站。 走之前，李有思和她商量了利润的事情：“我的图画不占杂誌社的单行本稿费吧？” 李有思说道：“你不能说不要，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 “好，那你说怎么分？” “我的稿费大概是两千块，你的稿费大概是五百块，这样分成单行本的利润也是你拿两成。” 设计是李有思的，灵感是李有思的，主题的故事也是李有思的，张丽占了一个图画绘製的工作，其实她知道两成都是占便宜了，其他作家一般的都是直接外包的。 “我就拿一成。” ““..—”劝了张丽一会，她咬定了一成，李有思无奈： “好吧。” 等著人家走后，李有思的作品也写得差不多了。 在看到洛杉磯奥运会的时候，他就开始动笔了，陆陆续续写了快二十万字了。 就算是童话故事，也可以写长篇。而《十二生肖闯江湖》是一部有意思的群像故事。 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儿童文学》，杂誌社在东城区，距离他的位置不算远。 “任编辑。” “这还是你第一次过来找我呢！”任溶溶一脸惊喜。 “写新书了？” 李有思点点头，把小说稿子和画稿都递过去了。 任溶溶一看二十多万字，加上这么多画稿，也有些惊讶：“你这一个作品，能够把我们一期都霸占了。” 李有思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他说道：“您老先看看吧。” 任溶溶坐在办公桌上开始看起来了小说的稿子。 李有思的字数大概在二十多万字，其实这个动画片要是完整改编也能占据三十多万字，但是李有思没那么水，精简了很多，看著节奏就很紧凑。 而张丽一共绘製了十五副画，每一个副生肖设计了好几个动作，而剩余三幅就掛满了比较重要的角色图鑑一一这个精细程度在这个年代是很惊人的。 而且一副画才卖杂誌社三十块，太便宜了。 任溶溶看这个小说，你们两是要出书呢？ 过了好一会，任溶溶小小有些震惊。 十二生肖的衍生完全不算什么新奇的创意，这东西从唐宋元明清都有人开始玩生肖创意了。但是李有思把十二个生肖擬人了，不仅仅会功夫，还要一起去参加“奥运”比赛。 用儿童的眼光来看，確实很有趣好玩。 “质量很高啊，杂誌社当然很愿意收。” 李有思摇摇头：“不。不给杂誌社。” “那给谁？” “我要给儿童文学出版社，直接发行出版我的小说。”李有思慢慢说道。 这句话，倒是让任溶溶有一点懵逼。 《儿童文学》確实和儿童文学紧密相连，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的关係，但是直接出版给出版社却是这个年代没有的先例。 “不太行，没这个先例。” “上面没有规定必须先让杂誌社发表，在发行出版社吧？ 任溶溶点点头：“確实没有这个规定。” “那不就行得通了吗？只要没先例我就来开这个先例。” 任溶溶还准备说话，李有思连忙说道：“任佬，您且听我慢慢说！” “你看出来了我的主题了吗？” “奥运会？教导孩子运动？” 『这就是其一，文学作品並不是完全不能看作商品，其实杂誌社为什么要收高质量的稿子，不就是为了销量吗？所以作者出於功利一点的写作，也是完全正常的吧？” 任溶溶不知道他为啥说这个，但是茫然的点点头。 “七月末八月初，是洛杉磯奥运会的开始！” “你还记得32年的时候，国內唯一一个人出战奥运的时候，那种对於民族的耻辱和羞愤吗？现在国內和世界交融！也是第一次把中国的力量展现给国外。” “这是一件意义非凡的事情，所以我的小说的主题主打就是奥运会，像这些孩子科普『更高、 更快、更强』的奥运理念。” “说个功利的，到时候全国也就只有你们一家出版社出版了关於奥运会的童话故事，那时候会不会有更多的读者支持呢？” 任溶溶听了好一会儿，突然被打开了任督二脉：为什么我写书的时候，没发现奥运会这个事情呢？ 沿海发展的时候，绝大多数人也没发现哪里可以到处捡钱，短视频、网际网路各种东西出现的时候，都是当局者迷而已。 如果李有思生活在现在，也不可能注意到一个奥运会后面能扬起来那么大的影响力。 “不过，这出版单行本的事情，也不能完全就能行。” “杂誌社出版的作品，自带杂誌社热度，而你直接出版的小说，也没有人认识虽然你可能有不少读者，但是没有杂誌社宣传也没多少读者支持。” 李有思点头：“我有办法，过几天时间，我会去找《北平日报》发表几篇评论，到时候直接用这篇小说的名义，也算是宣传了吧？” ...... 任溶溶还是有些不放心。 “感觉还是不太行。” 李有思继续说道：“第一版，在没有奥运会宣传的情况下，你们只印刷一万册，如果后续火了再加紧印刷，那应该还来得急—..“ “这么做的话，已经是把杂誌社和出版社的损失放在了最小了。” “如果这一万册都没销售完，我的基础稿费也不用给我了，你可以直接把稿子发表在《儿童文学》的杂誌上面，算是弥补杂誌社的？” 哇这个保底条件实在是太诱惑了。 反正有后路，印刷一万册不可能一点都卖不出去，如果真卖不完，到时候还能白一篇稿子。 李有思的稿子质量不差，至少可以靠杂誌回回血。 最后任溶溶鬆口了：“那就这样，我同意合作，你稿子给我吧，奥运会是七月末开始吧？第一版的话，在三十號左右应该能出来。” 李有思一抹汗，果然杂誌社的这些老编辑都是人精，想要轻易住人家也完全不容易。 交完稿子，李有思骑著二八大槓就离开了。 > 第92章 指导寻根文学 第92章 指导寻根文学 李拓家。 “来了，小李！”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作家韩少功，这位是钟阿城，你可能没听过，他是位画家。”李拓站起身来，主动给李有思引荐几人。 “这是陈丹青，也是画家。” 韩少功、钟阿诚都是国內知名的寻根文学一派的作家，这四个人一直以来都走的比较近，有著互相吹捧的嫌疑。 韩少功和阿诚长得有点像，微胖带著眼镜。但阿诚有个平头。 陈丹青不愧是个艺术家，人家穿的就比较有艺术气息，光头、一件黑衬衫，身体修长。一一这样其实有原因，陈丹青和阿诚两人似乎都比较有佛缘。 “他和你们说过的一一寻根文学创始人。” 韩少功比较热情：“你好，李同志。” “先坐下吃饭。” 李有思坐下来，在场的大多都是三十多岁的老大哥。李有思比较年轻，陈丹青说话就特有股大哥味道，喝了两口酒就开始有点想吹牛逼了。 后世很多人说陈丹青油腻。说话確实老带著一股教育味道。 阿诚比较沉默寡言，一看就是老实人家孩子，毕竟阿诚本来就是低调性子，当年写下三王出名之后，之后很少再出作品。沉得住气。 韩少功跟个老实人一样哈哈哈。 剩下一个李拓就是调和剂，这插一句、哪里插一句，难怪人家能成为文坛“交际”呢。 就这样几人边吃边聊，也渐渐熟络起来， 吃完饭，在李拓院子里面休息，韩少功递过来一本稿子： “李同志，这是我最近写的一个中篇，也算是寻根文学的作品，麻烦你瞅？” “那我得拜读拜读。” 李有思拿起来韩少功的文章，名字是《爸爸爸》。这篇小说是韩少功最经典的中篇小说作品。 也是后世比较熟知的寻根文学。 鸡头寨因长期与世隔绝，保留著原始、落后的生存方式和宗族规矩。村民们在贫困、內斗和对外部世界的恐惧中挣扎，多次因资源爭夺、迷信仪式陷入混乱。 丙崽作为一个“符號化”的存在，始终被村民围观、利用甚至崇拜一一他的只言片语被解读为神諭，他的存在成为寨中荒诞秩序的缩影。 小说以荒诞的笔法浓缩了传统文化中落后、僵化的根性，对民族文化的瘤疾进行了尖锐批判， 引发对“文化寻根”本质的深刻反思。 寻根並非歌颂传统，而是直面其病態基因。李有思的寻根算是前者，他这个就是后者。 当然韩少功的作品並不全是批判，还有其他作品，表达了根属性当中的坚韧和智慧。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写得很好了，我完全没有修改的意见。” 陈丹青回了句：“老韩，说你写得好了，你不相信，非要准备这么久，还要找人商量，你是不是准备写个超过《落叶归根》的大作出来？” “不至於，人家开山祖师没发话呢。” 阿诚淡淡回了句：“其实早没改的地方了，我们都看不出来什么。” “听说阿诚你也搞了一个短篇，拿出来看看？”李拓问道。 阿诚直接拿了出来：“后面的没写完，麻烦了。” 李有思一看，是《棋王》。 阿诚和韩少功都是寻根文学中心的作家。《棋王》作品更加是阿诚从普通人逆袭成为文坛顶流的扛鼎之作一一就算现在开拓者的名头被取走了，但是也挡不住这是一部优秀的作品。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下乡知青热爱下棋的故事。 最后一场剧情是在农场举办运动会，设有象棋比赛，王一生因错过报名时间无法参赛，却在赛后主动挑战所有获奖棋手。 上演了一场震撼人心的“车轮战”一一他一人对弈九位高手，从白天战至深夜，最终以一胜八和的战绩取胜，却也因体力透支几乎虚脱。 短视频平台很多这段的爽文剪辑。传统文学並不等於没有男主打脸桥段，其实这些桥段还是人家先用的，《基督山伯爵》就是爽文装逼打脸的鼻祖。 “这篇小说很有深度，对於“道”的阐述很深。阿诚，你对於这些宗教是很有研究？” 阿诚点点头：“看过一些书，去过一些寺庙、道观。” “当年你也是下乡的吧。” “嗯，下乡对於人的影响很深，这篇小说我想了挺久，后来和李拓吃饭，又看了你的小说，最终决定动手了。” 一眼看去，基本都是下过乡的作家，多余问。 眼见著阿诚和韩少功对於眼前的当火作家都有些期待，李有思还是准备说两句： “那我总结一下吧，《爸爸爸》写得是不错，韩少功，你写丙崽的时候，是为了符號化寻根。 但是刻意让丙崽失去自主意识与成长可能性，这也导致人物始终停留在“被观看的標本”层面，缺乏个体生命的真实温度。一篇小说对於人物塑造是不能少的，何况是主角？” 李有思是写“人物”的代表性作家，《落叶归根》的“老王”，《我的团长我的团》的一整个“炮兵团”。无论是人物弧光还是成长都把握很好。 所以这点上，韩少功完全没话说。 “阿诚也是同样的问题，其他人物多为“观察者”或“推动者”，缺乏独立的精神世界。你浓墨重彩的只描写了主角王一生一一这样確实是可行，但是完全白的透光的角色不利於烘托主角。” 阿诚点点头，摸摸了灵光的脑袋，然后回了句：“谢了，有思。” “请我吃饭。” “行，下次你说地方。” 韩少功也回了句：“我发稿费了，喊你，到时候叫你可別拒绝。” 李拓微微一笑：“哈哈，今天也算是圆满了，大家的工作都完成的差不多了，有兴趣把稿子给《北平文学》吧。” “好傢伙，你黄雀在后是吧？”陈丹青说了句。刚刚谈论文学的时候完全插不上嘴，现在嘴又痒痒了。 “算我欠有思一个人情。” “哎，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事找你。” “啥？” “帮我找栋房子。” 李拓问：“那禿驴赶你离开了？不让你住人家地方？” “没有，人不错，是我的问题。我觉得应该买栋新院子，自已老是租人家的地方又不踏实，也不习惯.” 李拓点头：“这么说也对。你在总政工作，我帮你看看附近几个胡同有没有朋友。” 陈丹青也跟著回了句：“房子？这么说，我也去问问朋友。” 阿诚和韩少功也愿意打听打听。 李有思点点头，回了句：“先谢谢了。” 下午，又在一起聊了不久。 下午才分开。 第93章 许海峰打响中国第一枪（五更求追订） 第93章 许海峰打响中国第一枪（五更求追订） 七月三十號，早上八点。 不知不觉之间，又过去了一个月时间，李有思早起吃了几个包子，去了文化部一阵，混混日子就离开了。 八十年代文化热，报纸、杂誌都是热门，报纸也是五八门，但很多都是散户，支个床和架子，就卖报纸杂誌和旧书。 还有这背个挎包卖报卖报的小男孩，咋一听咋又有股民国卖报的感觉。 十点钟，东城区王府井大街中央，不知道是哪个扯著嗓子喊了一声：“號外！號外！” “中国第一枚奥运金牌，民族的骄傲！中国第一枚奥运金牌！！” 嗡！ 一下子，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了那个卖报纸的男人身上。 其实这件事情不难知道，国內的电视台是有转播的，但拥有电视机的不到一成，报纸才是真的舆论主流！ 所以人家这一声在人群当中引起来了轩然大波：“给我来一份报纸。” “我也那一份，谁获得的？许海峰？” “射击冠军啊！” 李有思从总政拿了两份报纸，一份是《人民日报》，一份是《体育报》。昨天的事情，今天就做好报纸了。 报纸上面都配了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头髮微卷的、穿著红色运动服的运动员，手捧奖牌和鲜站在领奖台上面。 脖子上面散发金光一一奥运金牌！！ 《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刊发题为《奥运会开赛第一天传来“零的突破”喜讯我国运动员夺得两枚金牌》的报导。 “7月29日中午十二点二十六分，奥运会射击场上响起了雄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声，我国选手许海峰和王义夫在奥运会第一天上午进行的男子手枪慢射比赛中，分別夺得冠军和第三名。中国在奥运会金牌榜上『零”的纪录被打破了。这也是本届奥运会决出的第一枚金牌”。 决赛，瑞典的斯堪奈克尔和王义夫都已经打完了全部子弹，以565和564占据一二名。 而许海峰是556环，所以最后一枪如果是十环的话，国內將会实现零的突破— 最后一枪！ 十环！ 现场的每一位同胞，就算是看著电视机的观眾都发自內心的为许海峰欢呼庆祝。 “这是中国歷史上伟大的一天。” 此外很多报纸都发表了相关的评论，《光明日报》也在头版发表评论，称这是“歷史性的突破香港《文匯报》《大公报》以套红標题发表社论，向夺得金牌的中华健儿致敬。 不得不说，这一刻的国民確实是很扬眉吐气的。奥运会场终於响起来了我国的国歌。 卖报的同志在人群当中穿梭， 耳边不断传来欢呼声：“给我一份，给我一份！！” “没有了，没有了！” 卖报的著急跑了，又跑去了杂誌社和报社一各种卖报的摊主和书店老板也跟著吆喝起来： “號外，中国首夺第一枚奥运金牌。” “许海峰一枪十环命中冠军！” “民族的骄傲，民族的脊樑。” 李有思看了一会儿街道，时代需要这种活力继续推著他们前进，每个时代有著每个时代的局限性。 而这群人给了他也有很大的精神震撼。 他骑著二八大槓继续往前面走。 很快到了《北平日报》门口。 走入杂誌社，问了句：“我找於佳佳！” “大家都是来进报纸的，別插队！” “报纸还在印，你找於佳佳也没用啊～” 李有思顿了顿：“这是推荐信。还有工作证。” 总政的身份很好用，他一下子就进入了报社，直接上楼找到了於佳佳。 “我写了一篇关於奥运会的评论，希望杂誌社代为发表。” 於佳佳看著面前的男人，微微震惊，没想到这位作家投稿都亲自过来了，原以为只能自己上门要稿子呢：“我看看吧。” 李有思带来了一幅画和一篇文章。 於佳佳看了一眼画：是一只霸气的擬人老虎，手里举著一把枪。 旁边还写了一句话：“霹雳虎：拼搏不止、为国爭光”。后世有很多动漫人物贺岁、恭喜的周边，各种运动会也会涉及吉祥物。 但是这个动画都搞不明白的年代倒是很难明白周边这个文化。 於佳佳第一感觉就是新奇。 而李有思的文章，就是全篇给奥运会加油，顺带著夹带了一点给自己带货的宣传。 “这是许海峰吗？” 怎么有点未卜先知？ 李有思摇摇头：“我当时只知道前面几个项目是枪击，我就画了这个，用这个来鼓励所有的奥运健儿。” “有远见。” 但是按李有思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想要写一篇小说，给所有的孩童科普奥运会知识。 “而且这篇文章是写给所有的奥运健儿的，是专门为他们加油的！” 大义凌然！！！ 不愧是大作家。 於佳佳很快便同意了发表了文章。 因为李有思本身就是一个大热度。 剩下的时间，李有思抓紧时间给附近几个省比较厉害的报纸也写了几封信，至於《人民日报》 上面，他倒没有去写信。 打gg打到《人民日报》这个最权威的报纸上面了，还是有点危险的。 八月一號。 这是一个阳光晴朗的日子，《北平日报》没有蹭上第一枪的热度，第二天发了一篇文章。 《拼搏精神与民族自信一一致中国奥运健儿的一封公开信》 《北平日报》1984年7月15日第3版体育时评本报特约评论员：李有思（《我的团长我的团》《落叶归根》） 当中国奥运代表团踏上飞往洛杉磯的航班时，他们携带的不仅是运动装备，更是十亿中国人民的殷切期望。这是新中国第二次参加夏季奥运会，却是首次以完整阵容亮相国际体育盛会。从52年前刘长春“单刀赴会“，到今日百余健儿出征，这条奥运之路，恰似我们民族復兴的缩影。 《十二生肖运动会》为奥运加油！从儿童加油抓起！帮助学生理解奥运精神。 （作者系总政文化部创作员，新作《十二生肖运动会》即將由儿童文学出版社出版）” 下面配了一幅画：是一个威武的老虎。 “哇！妈妈。妈妈！我要买这个童话书！” 第94章 《十二生肖运动会》大卖！ 第94章 《十二生肖运动会》大卖！ 八月一號下午，今天天气晴，自从许海峰获得了首枚奥运金牌之后，国內对於奥运会的一丝一毫的信息都不会放过。 鼓楼外大街。 新华书店门口，一个圆圆的小女孩手里面拿著《北平日报》，撑著脚尖就往书店里面探去，喊道： “妈妈，我要买大老虎！” “啥啊？”母亲从女儿手中拽过去报纸，看到了报纸上面的新闻： “十二生肖来助阵，为奥运加油！为中国健儿加油！！！” 下面配图就是《十二生肖运动会》里面的霹雳虎。 咋一看，拿著枪的老虎，有点像是许海峰的同人周边了。 而且这小人书又正能量，又是官方杂誌宣传，最关键的是写这个童话的作者还是一个权威作家。 “同志，你们书店有《十二生肖运动会》吗？” 《十二生肖运动会》早早就印刷了一万册，因为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书，所以书店分配的几十本书就卖了一半。 “有，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女人翻开书，一瞧，里面不少的动物，都穿著运动服看就十分有奥运氛围。 挺好，也算是支持奥运会了。 “来，给你。別闹了哈！” “好，哇！麻麻兔兔好可爱！”圆圆接过书本，牵著妈妈的手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 又有一个母亲牵著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跑了过来，刚刚过来就朝著店门口的人问道： “你这有《十二生肖运动会》吗？” “有！还有很多呢！” “正好呢，最近不是奥运会吗？我看报纸上面宣传，说这本书“更高、更快、更强”！能帮孩子学习呢。” 书店老板慢悠悠回了句： “五块钱。” 女人看著这么厚的童话书，卖五块，咬咬牙就过去了。童话书的定价一般都比杂誌贵不少。 i ii i 不久。 来了十多个客人，都是因为看到报纸上面的宣传把书买走了的， 有的是孩子喜欢图画的，有的是看著报纸也想跟风的，有的就是寻思能不能教育小孩的。还有李有思原本的读者群体这时候也开始慢慢支持他。 一上午，原本积压下来的书全部被清空了，老板开心了一会儿，毕竟现在改革了，销量可是有钱的。卖的多他就赚的多。 书店的老板，本以为还能休息一会。 下午的时候，店门外面排满了队伍，一共有二十多个人前面两三个，都是问这本书的。 无奈，他最后走出去一问： “大家都是来买《十二生肖运动会》的吗？抱歉，这个书已经没了，大概明天我会去发行所进货，大家等一等..“ “哎呀！昨天才出来的书，怎么今天就卖完了。” “你明天可得抓紧点啊，我儿子还等著看书呢！” “真是的，快点啊！別让人等急了。” 等了几小时，发现书没了，气人不气人啊！ ～一队人马离开了。 回到书店，老板按著那种老式的座机电话，嘟嘟嘟打给了发行所： “你们库里面还有《十二生肖运动会》吗？我这条街道还有不少呢！” “你是哪里？” “我鼓楼外大街啊！” “没货了，別著急，还在联繫杂誌社。” “哗一“什么跟什么啊，连本书都印不了吗？”老板掛断电话嘧了一口。 《儿童文学》杂誌社楼下。 发行所的电话打了过来，出版社的管理吐槽了一句： “怎么又催啊？早上不是打过来了吗？” 太多事情了，真会让人的心情变差，连带著语气也不行。 “又有十多个街道书店要货了，我统计了一下，光东城区就需要一万册，加上周边的天津、河北，恐怕需要五六万册。你们杂誌社有存货吗？我过来拉！” “早上不说了吗？没货，一点都没有，我们现在开始印刷了。” “今天能印刷多少？” “晚上来，应该有一万册。” 如果单纯的单色印刷的话，全厂动员应该能够有三万册，但是《十二生肖运动会》有著不少的精美图画，所以也就最多一万册。 任溶溶回到了杂誌社，下了楼，见到儿童文学出版社开始艰辛的忙乎印刷的事情。 她立马说了句：“三万，让杂誌社帮著印刷点。” “行，明天你们来拉三方万册。” 幸好《儿童文学》本来生產力就比起来其他杂誌社大，別人一期二十万，他们一期基础都是五十方。紧急加印，还是有不小成效的。 任溶溶站出来和各位忙活的出版社的同志们说话：“这几天就辛苦大家了，等这个月结束，出版社放假两天，给大家发十块奖金。” 做完一切准备工作，任溶溶回到了杂誌社，开始安排给杂誌社的人工作，要求他们开始印刷新书《十二生肖运动会》。 如果有人回溯一下歷史，会发现，开始搞周边宣传的人应该是李有思了。 国外有这种文化，国內就很少了。 李有思看著附近的盛况。 自己也不算打gg，好列自己写的书是经过总政文化部同意的，確实是宣扬奥运精神的，说不定未来还真能影响几个学生从事奥运活动呢？ 再说了，毛教员不是十分提倡运动吗？ 自己写的书再不济也能鼓舞孩子们多做运动！ 果真是意义深远啊下午。 李有思又去了杂誌社。 “任主编！！还在忙啊？” 任溶溶点点头：“你猜对了，没想到能这么火，你那个霹雳虎，是真的蒙的？” 太准了，真还是许海峰获得了枪击比赛冠军。 李有思点头：“肯定是蒙的，你以为我能开天眼啊。” “你来是为了稿费的事情？” “不是，我想了一个杂誌社大卖的点子。” “啥？” “把十二生肖都摘选出来，然后写上『奥运加油”或者其他的大字！就类似霹雳虎。把这些报纸贴在各大书店门口。” “嗯——会不会有点？” “我们这是主旋律，宣传奥运会的！谁敢说我们有问题？” 杂誌社也抓准了商机，现在李有思主动在日报上面打gg了，证明没什么问题，所以杂誌社里面让各大书店推出来了宣传口號。 第二天。 一只只漂亮的兔子、老鼠、老虎、龙十二生肖的宣传图都出现在了各大书店的门口，上面写著不同的宣传口號： “许海峰，民族的骄傲！” “为奥运健儿添彩！” “我的眼里为什么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鼓楼外大街，新华书店，一共有两张立牌，一个是兔子如月，另外一个是狗路路通（这是月亮形態）。 这些可爱或者帅气的动画立牌，其实就是简单的一张很大的纸牌，掛在店门口。 很快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这是啥啊？” “这是《十二生肖运动会》给中国奥运会加油的『立牌”。”书店老板按照上面发下来的话术回答。 “哦！那是什么？” “那是儿童文学新推出来的一本书。也是为了宣传和弘扬国內的传统文化和奥运精神。” “我属狗，这狗生肖太帅了，快给我来一本。” 仅仅是到了下午。 这里的书店已经形成了三四十个人围起来的小型聚落了。 “五块钱？算支持奥运会了。” “我拿回去还能给我儿子看看呢，多好啊！” 前面的店长大声喊了一句： “同志们，同志们，每天限量一百本！我们书店只能领一百本，今天的量已经完了，你们要是还有需求的话，可以明天再来。” 国內压抑的激情没有地方去释放，所以这一本书出来自然火爆，他不仅仅收割小孩子的，还能收割青年人、中年人、老年人。 大卖是必然的。 “明天早点来啊！” “行吧。” ......” 第二天下午，比起来昨天更加多的电话从北平的各大新华书店打了过来，相比於昨天，还有些省外的发行所开始朝著杂誌社打电话。 对於诺大的中国，至少千万是有能消费能力的消费者，都等待著能够购买上一份童话书。 一天三万册，似乎完完全全不够看了。 主旋律的东西，只要做的好，没问题都能够大卖。吴京这小子就是抓住了这个卖点，疯狂羊毛。 何况这个作品还是由国內的畅销作家，李有思写出来的小说？？ 《北平日报》上面的报纸最多都起了一个引起来关注的作用。 但是李有思的这个全部书店的“立牌”就是进行全城都在宣传了，而且这些东西还要运送到省外去。 国內能蹭奥运会热度的人可不算多了，也就李有思这一个了。 能够有多火，可想而知。 任溶溶无奈，开始打电话找文联打电话到处找领导諮询。 “《儿童文学》出版社需求的纸张数量不太够，如果可以的话，调几台机器也行，就借一个月。” ...... 任溶溶原本以为有点苦恼。 都准备找文坛大佬，叶圣陶帮帮忙了。 不过第二天，因为是“教育大业”“宣传奥运精神”这两大核心动力支持下，真给她借到了。 第95章 首创周边宣传！ 第95章 首创周边宣传！ 於佳佳抵达前门大街的新华书店。 她很快就凑见了这汹涌的人流，大多都是带著小孩子一起来的，所以人反而越来越多了。 她拿著相机在外面待了一会才说道： “能不能让我进去一下？我是《北平日报》的记者，今天是来採访各位的” 於佳佳还在人群当中挣扎，就听到隔壁有个同行：“我是《中青报》的记者，想要採访一下， 你们对於这本书的看法“我是《北平晚报》的记者，想问问你们怎么看待奥运会的现象？” ？ 三人对视一眼，都是来抢生意的。 晚报和日报都是比较偏向於日常生活的，但是你一个《中青报》是来干啥的？ 《十二生肖运动会》是培训青少年的小说，这么看来似乎也不奇怪了？人家过来看是有理由的好吧。 很快人群就散开了。 “记者都来了啊？” “那是，在《北平日报》上面就看到过这篇小说的宣传报纸了。” “待会要来採访我们吧？” 於佳佳连忙来到了书店门口，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动物生肖立牌，接著看著年纪轻轻的老板，连忙问道： “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书店老板振振有词：“这东西叫做生肖立牌，是为了给奥运冠军加油的周边產品！！发行所说是为了宣传奥运会，所以让我们放在书店门口。” 前门大街的生肖是一个猴子和一只蛇，在动画里面两人就是对手。 “这个是钻天猴，这个是竹叶青，是十二生肖！当然也是《十二生肖运动会》里面的角色。” ““.—”於佳佳脑袋喻喻的，看来真是李有思那位作家的主意： “我想问问你，最近一个星期里面，书店门外面都是这么多人吗？” “对呀，杂誌每天几百本，都能卖脱销了，我申请明天给我拿来一千本卖呢！” 其他的晚报记者跑去了採访普通人：“请问你对於这个童话书到底什么看法呢？” “《十二生肖》在一定程度上面，推广了奥运文化、奥运精神的传播！它对於青少年也有重要的教育意义！” 写书可不是投机倒把，这些人不会扯到商业行为上面去！ “而且我觉得我属猴，我这生肖特帅气，必须买一本支持一下。” “这本书还写得是十二生肖，我感觉这是宣传我国传统的生肖文化，这是一件值得夸奖的事情1 “许海峰从零开始突破，確实是一件具有纪念意义的事情，何况还是儿童文学出版的纪念书籍呢？太有歷史意义了。” 三家听著这些话，立马记录下来，然后临走时候，互相对视一眼— 內容都是差不多的，至於写成什么样子就得看对方的实力了。 京城，西山。 一条山路，豌蜓著爬向深山当中，这里有一处空军招待所，也就是《红楼梦》第二期培训的地方。 此时，选定角色之后，各种少爷、小姐就必须学会相应的步伐和礼仪了，要儘量的靠近那一个时代的感觉。 在楼里。 王扶林手里举著一本《十二生肖运动会》。 故事十分简单玉皇大帝因天庭事务繁多，在王母娘娘的建议下，於是决定召开一个动物运动会。 然后这些有志之士开始朝著运动会的位置前去赴约主要还是冒险故事，最后的运动会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 王扶林嘴里不断念叨著：“哎呀，这李有思真有才啊！可惜了，这脸要是圆一点，这要是矮一点，我就让他来演宝玉了！” “这画也不错，是张丽画的。”王贵娥笑了一声。 《十二生肖运动会》后面写了作者：李有思、绘图：张丽。 “喷喷喷，確实不错。”王扶林一想到上次的事情：还真是自己误会张丽了。 人家回去真的只是为了工作啊！ 人心臟看什么东西都是脏的， 毕竟十五幅这么精良的画作，如果一个星期不全神贯注的画的话，是很难绘製出来的，一天两幅都算是高速了。 过了一会儿，张丽敲了敲门走进了屋子，接著问了句：“导演，听人说，你叫我呢？” 王扶林点点头，把杂誌递了过去： “你们最近都没什么机会走出去吧？这是你最近的新作品，我让贵娥给你带回来的。” 张丽连忙走了过去，接过那本《十二生肖运动会》，然后看著版面，確实十分好看舒適： “谢谢导演。” “这是你请假回去的那次搞的？” 张丽点点头：“李有思说有事情商量，於是就带著我要搞一本单行本出来。” “哦！上次是导演误会你了，先给你说个抱歉。” 张丽脸一红，想起来王扶林的话，心里越发乱糟糟的了，她渐渐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那层纱窗纸。 从小出生在两个国职工的家庭，她其实一直都是比较老实碘的孩子，所以自己主动也是十分困难的。 她用力捏了捏手里的杂誌，低著头说道： “没事。” 王扶林看著她的神色，瞬间又明白了什么：“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再通知你。” 等著，张丽一走。 王贵娥“哦”了一声： “其实就这样也好，人家拍戏的时候不能被打扰，而且宝釵就需要这么羞涩的劲。” 王扶林揉了揉乱糟糟的头髮： “嗯，李有思到底怎么回事呢？” “鬼知道呢，这些作家不都一个样？” 北平德胜门內大街临街的一个大杂院里。 这里是阿诚的住所，一间约14平方米的东房，屋內布局较为简单，东墙是一排摆满书籍的书柜，南端放置著一张大书桌，北端则是一张床，桌椅摆在中间用於接待客人。 钟阿诚是一个才子，后世很多作家，其中京圈的人对於他的吹捧是最多的，常常说他这可惜， 那可惜一一陈丹青是人家头號粉头子。 不在意这些人的话，单论作品，他写的三王作品，確实厉害。但不至於被吹上天了。 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北平人，所以和京圈的人关係不错。 因为父母的原因去下乡了十多年，现在回来北平了，只能寄宿在叔叔家里面，后来去《世界图书》编辑部，这才搬出来，自己住在这个杂院里面。 阿诚倒是好奇李有思的新作品。 出去买了一本《十二生肖运动会》回来，看的也津津有味，他知道这篇小说是李有思出於商业化写作的作品，但是故事构造十分的巧妙。 如果从小朋友和年轻人的角度来看的话，它是足够吸引人的，这部小说很成功。 “这书挺有意思，按照李有思的想法，应该是为了教育事业。” 若是说是为了商业，阿诚觉得李有思没这么俗气一一別的作家不谈钱，说清高可能是假的，但是对於“道”有些痴迷的阿诚来说，真不假。 陈丹青说道：“哦！童话书，搞不懂，明明能深耕寻根文学，非要东扯一下，西扯一下。” “人家是人物集大成者！对於人物把控很精妙的，就算是童话、通俗小说写得也是出神入化。 “入歧途了。”陈丹青摇摇头。 这老壁灯就是嘴贱，阿诚无奈，不和他槓下去。 阿诚翻开最后的几页图册：“看看画？” 阿诚是《世界图书》的编辑，常常供应他的作画。他的画作没有像陈丹青的《xz组画》那样被炒上天价，但也有一定价值。 从这点来说，阿诚还真算是一个全才。 陈丹青了一眼，但是还是被吸引了过去： “这画风，有点上美厂的感觉。” “张丽？是谁啊？国內有这个画师吗？” “有个蛋？多半是李有思的朋友，上美厂应该也不对，也不太想像是他们的画师，多半是李有思自己的特色。” 陈丹青皱著眉头，这些动画人物小小超前了一会儿，不过有些取巧的成分在，真要拿去和上美厂的一群大师比有些相信见拙了。 《大闹天宫》《哪咤闹海》不管是审美、还是美术风格来说，绝对是业界顶流的存在，现在都很难有对手。 “那—.. 最后陈丹青吐槽了一句： “不是张丽画的，李有思的东西，这tm就是李有思的东西！人张丽就是个“笔桿子”！” 阿诚皱著眉头： “为啥？你哪里看出来的？” 陈丹青说道：“每一个画里面的角色都是有神的一一小说的人物也是有神的，这东西不好解释，就是审美这个东西每个人都有特色。” “李有思的书看得出来，所以再次看到他的小说作品，也能有点印象，他这人喜欢搞些比较『新奇”的东西，所以这画可能不是张丽独立完成的，至少是他指导画出来的。” 阿诚点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陈丹青好列说了句人话：“他不是专业画师，但是能做到这点真不错，这人要是真tm是专业出身，感觉能胜我一筹！”这老比登一说话就喜欢带点m。 “难得说点好话，人家確实是全才。”阿诚这点很同意，对於李有思的欣赏更加重了一些。 第96章 万元户 第96章 万元户 八月五號，上午。 李有思从床上爬了起来，自己做了碗麵条，给椒倒了半碗。 椒吃完了，就缩回去狗窝睡觉了，“我都不能睡回笼觉，你能睡！” 骑著二八大槓，摇了摇，过了好一会儿到了文化部门口，文化部里面又走出来两三个老態龙钟的军装男人，李有思敬礼离开。 到了部门里面，李有思说：“王处长。” “小李来了啊，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啥好消息？” “八一的时候，又有首长点名夸奖你了！” 別说还真是好消息，但是又有一点坏了，人家开晚会的时候，自己没去。李有思一憎逼：“八月一號是建军节晚会是吧？晚会我忘记去了！” 每年建军节文工团都要准备比较盛大的晚会。而还是两件大事情撞在一起了，自己忙乎奥运会的事情，有一段时间没来总政了。 “没事，你是创作员，不要求必须去的，我给你请假了！” 接著王传洪点开了办公室的电视机：上面正在播放今天的新闻：“李寧太牛逼了，一个人拿了三块金牌！” 李寧参加了奥运会，获得了鞍马、吊环、自由操三个项目的金牌，对於奥运会来说又是一大热度。 “你瞅瞅，今年的奥运会果然有著不俗的影响力，难怪你要写关於这个的小说呢！” 李有思微微一笑：“哈哈，我也是觉得今年的奥运会国家出团了，觉得应该宣传一下，於是就写了一本，没想到正好撞上了这么多大事情。” “你这搞得名堂还不小。除了这个还有这些呢！” 剩下杂七杂八的是总政分配过来的报纸，上面不约而同记录著这一次的文化现象。 《北平晚报》出了一份报纸：《十二生肖与奥运会的碰撞，论传统文化影响力》。 《北平日报》是，《十二生肖为奥运会添彩》。 《中青报》是，《贴近青少年生活的奥运会宣传一一这是总政的智慧》。 “这名头有点大！” 李有思的童话书和奥运会其实也算是相辅相成，自己虽然蹭了人家热度，带上也给奥运会带来了更加大的影响力。 “你用的是总政的名义写作，帮总政出了名，总政也乐意给你扣一个国家支持的帽子。”王传洪说了一声。 “上面没怪罪吧？” “好事，宣传、弘扬奥运精神都是好事情嘛！怎么可能会怪你呀！” 八月十二號，奥运会闭幕。 中国队的最后一块金牌是在4號，周继红跳水最后斩获一枚，截至奖牌数一共是十五枚金牌一后面的金牌数都没变了。 而中国第一次参加奥运会，不仅是在国內取得了不俗的影响力，在国外也有些意外，时隔多年，国內竟然能够斩获世界第四！ 第一，美利坚，83块金牌，总数174。 第二，罗马利亚，20块金牌，总数53。 第三，联邦德国，17块金牌，总数59。 第四，中国，15块金牌，总数32。 这时候的老苏去哪里呢？因为冷战没参加，而国內又在和美利坚度蜜月过几年老大哥就盖棺定论了。 这一次奥运会的盛事差不多在这几天就结束了，国內铺天盖地的报纸、杂誌，也慢慢沉寂下去，不再报告相关的內容和消息。 虽然书店里面依旧是人山人海，但是肉眼可见了，慢慢的热度和人流量也在降落下去。 八月十五號，晨。 李有思跑去了《儿童文学》杂誌社，准备看看杂誌社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实他还有几个点子能增加销量，但是太冒险了，能放立牌都属於是擦边行为了。 任溶溶在杂誌社里面忙里忙外。 “你来了。” 李有思点头：“我来帮帮忙。” 自己则是在心中算了算，月初开始印刷，第一天印刷三万册，后面借来了印刷机和纸张，第二天是四万册，第三天是五万册—·现在一天差不多六万册，稳定下来了。 一共是九十万册！ 还差几天就完成了一百万册的销量。 按照百分之十的税率和千字十元的稿费一一一共是2000x（9+1）=20000。 两万元的印数稿费，李有思忙前忙外算是赚了不少，也算不亏此行。如果有版税的话，或许他突破十万大关不成问题，但是单独出版单行本已经很勉强了，版税还得等两年。 不过，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万元户了！！ “最近怎么样了？” 任溶溶说道：“最近慢慢开始下滑了，但是能保持这个销量半个月吧，忙活到现在也有几十万册的销量了。” “恭喜恭喜。”李有思果然估计的不错。 任溶溶心情也不错，虽然最近挺忙的，至少杂誌卖的也还不错：“你过来不仅仅是为了道喜吧？要不，先把你的稿费给你了吧？” 李有思摆摆手：“哎呀！哎呀，给我也行。” ““.”任溶溶拿出来一份合同签字，说道： “你拿去给財务，你这个款项实在是太大了，杂誌社最近没现金，直接打到你的帐户上面。” 李有思连连点头，立马离开。 去邮局把稿费领了出来，李有思高高兴兴回去庆祝了一番。 第二天早上。 大石桥胡同里面。 李有思还没起来，李拓过来敲敲门：“有思，別睡了！看房子去了。” 这才让李有思从睡梦当中瞬间惊醒，他连忙爬起来，隨便洗漱了一下，才找李拓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快就找到院子了。” “我都找了小半月呢！我最近找了处好地方，你快跟我去看看。” “在哪里？”李有思迷迷糊糊问了句。 “南锣鼓巷，好地方呢！这房子说实话我都想留给自己了，不想给你了。” 南锣鼓巷位於北平中轴线东侧的交道口地区，北起鼓楼东大街，南至地安门东大街，离著他工作的地方十分近。是北平最中心的胡同之一。 什么王爷、婉容故居近代的矛盾曾在后圆恩寺胡同、齐白石在雨儿胡同·—还有个光头， 就是那个喜欢八十万对六十万的，也在后圆恩寺有个屋子。 后世一个院子基本都是用亿作计量单位了。 未来还能加个李有思故居了，不过不著急，他活到现代应该问题不大，应该没那个机会来用他的名头和房子来搞旅游！ 第97章 买南锣鼓巷(日更万字求追定) 第97章 买南锣鼓巷(日更万字求追定) “主人家是谁啊？” “这人是个大学生，中戏上学。” 位於南锣鼓巷39號，那里是中央戏剧学院，陈宝国、陈道明、姜文、巩俐、章子怡等都曾在这深造过“上个学，还专门买个院子。” 李拓继续说道：“人家现在毕业了，也不在这附近住了，要换个屋子。” 李有思说道：“大气啊！这父母至少得是个厅吧？” “不是，人家是华侨子女，他搬去华侨公寓了！” “..”李有思：努力大半年，不如人家一根手指头了。 “你咋认识的？你不会被资本主义腐化了吧？老李？” “屁！说来也巧合了，他有个女朋友，跟我同事认识，一来二去我听人家说他要出房子，就找你过来了。” 走过中戏，李有思有兴趣的打量了几眼，然后离开了。 进了胡同里面。这边大多都是一二进的独栋院子，三四进的也有，不过要么是古董、要么就是一些专人特属行宫了。 李拓找的是一处一进院子，挤在两个院子之间，门口还有两个石墩子，按照规矩来说，一般有墩子的院子，以前的主人应该是个当官的。 不过具体怎么看，李有思不懂了。 “小刘！！”李拓敲敲门。 等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的男人探出头来，二十五岁左右，头髮微卷，有点东南亚混血的感觉， 毕竟皮肤比较黑。 他口音则是带著广东的感觉：“来了，李拓老师，这位就是李有思老师吧。” 年轻人擦擦手，立马伸手过来。 他握手很激动。 这年代十个年轻人，九个是文青，剩下一个应该是特喜欢自称诗人的。 同时见到文坛两位名人，还是比较激动的。 “你好。” “请进，先看房子吧？” 这是一个还算亮的一进院子，二进院子很难收，基本很少人出。 进门处，看到的是影壁墙，石砖垒起来的墙壁，应该在近两年粉过了一遍，还算新。 影壁墙隔壁那狭小的一排屋子是杂物间。 转头进去那个圆拱门，里面是院子，空荡荡。 正屋一共三间，堂屋、书房、臥室。左右东西厢房各有两间屋子一一面积比起来原本的房东家大一半不止。而头顶的盖的是青瓦，院內也有通沟。 厕所在东南角，厨房在西南角。 李有思看著这院子，也有些欣喜，连忙在青石小路上面左右步小刘看著他这模样，便知道李有思很感兴趣，他也介绍起来： “这屋子是我爸收的，当年国內建华侨公寓的时候，我爸就顺带著在北平里面收了几座屋子， 原本被徵收搞了一个单位，所以保存还算好。后面喻喻喻结束，国內有政策支持回来创业，於是把这些屋子还给了我家。” “前几年，我来的时候院子挺破的，於是我雇了几个人把这里又修了一遍。” 李有思回头看了他一眼，问了句：“手续你们那里还齐全吗？” “都保存好著呢，你要现在拿给你看看。” 李有思继续看屋子，家具还算齐全，自己今天就能搬过来住了：“既然手续全，我也觉得不错，那你说个价钱？” “最近院子涨了不少，一万。我这院子一百五十多平呢。” 如果是到三四环可能只需要几千块，可惜这里是二环。 不过现在的南锣鼓巷仅为普通胡同区，非旅游景点，地段溢价有限，价格明显低於东单、西单的四合院。 这时候又到了李有思喜闻乐见的讲价还价的环节了。 “八千吧？” “成交。” nm 此时的李有思是后悔的，早知道多砍下来一点了，看来在小刘心里，八千都在预估范围了，只要我没赚就是亏了。 “成。” “李老师就是阔气，原本我看西城的一个朋友卖了一万的，面积和我差不多，我想来您是作家，我还是你的读者，铁定不能亏你的。” 小刘哈哈一笑：“我也不差这两千块。” 这人说话不过脑子，怎么好话说得这么欠呢？ 李有思呵呵一笑：“行，现在就去办手续吧？我看你好像都搬家了吧？” “对，毕业我就去华侨公寓住了。” 李有思刚刚踏上二八大槓。 小刘骑上黑色的摩托车，拍了拍后座：“老师，我带你吧，你这东西太慢了。” 李有思踏上了摩托车的后座。这东西现在卖的也贵，三千块的外匯卷才能拿一辆，在国內能兑一栋四合院了一一物以稀为贵。 现在就有些倒爷赚钱了，没有屯下来院子，反而买了一辆摩托车装逼过十年能让这群人后悔死。 小刘先带著李有思去了银行， 《十二生肖的稿费》早早到帐了，他转出来八千到了小刘的帐户上面。 接著去了街道办事处以及几个部门转来转去，终於是把院子移交到了李有思的户下。 现在的李有思正式成为了京爷了！ 下午，李有思回去了大石桥胡同。 揣著两条烟就进了屋子，房东趴在桌子上面写字，字体仿的是顏真卿，別说挺传神的，李有思以前就怀疑这老登一天天什么事不干，到处鬼混还能活得这么滋润。 看来他应该是卖字画为生的。 “小李？要走了？” “对，今天来给你道个別。” “这么矫情干嘛，走了知会我一声就行了。” “这阵子老住你屋子打扰你，你也没收过房租，我这走了老感觉心里欠欠的，给你送点东西。”李有思塞过去两条烟。 “这可使不得。” 李有思说道：“给你就收著嘛！老是这么见外，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这话一说，房东最后还是收下来了：“行，搬家了，可不要忘记兄弟，过几天有时间可以来我这里吃个饭。” 李有思东西不多，就一袋子衣服，还有隨身携带的各种书一一最重要的躺椅。 他又去找了一个拉板车的大爷，没想到又是上次那位大爷： “去哪里啊？” “南锣鼓巷！”李有思把东西一股脑放在他的后座上面。 自己骑著二八大槓，前面的框框还挺大，正好可以放下去小狗。 半小时后，板车大爷摇摇晃晃终於来了南锣鼓巷的屋子门口，就连他也不禁感嘆了一句： “上次还在租杂院，这次住院子了，阔气啊！” “朋友的屋子。” 李有思交了钱，收拾好东西进了屋子。 书放去了书房，正屋的床也铺好了。 做完一切，李有思站在院子里面，总感觉空荡荡的有些不太好，左右厢房前面都有小片空地， 该种棵树，最好是果树或者树，到了春夏就好看了。 东厢房適合梨树，梨雪白雪白的，品性又好。 西厢房门前其实可以种橙树，都是果子。 但南橙北果、南橘北积，不適合。因为太冷，容易病一一折中搞个白玉兰。都是白。 当然这些是计划。 第98章 太平洋影音买磁带版权 第98章 太平洋影音买磁带版权 转眼到了九月份，九月份总政也有大事情， 这次是忙乎国庆的事情，国內对於每一年的国庆十分重视，五年一大办，十年超大办，抗战十年也办，每年的精心程度不同。 而今年是建国三十五年，属於大办的一年。 基本都是出动他们总政的去办，例如军乐团，唱国歌的时候，后面伴奏的就是军乐团以及其他的乐团团体合作。歌舞团、空政文工团在下午要表演节目。 宣传部、文化部等各大部门互相配合工作。 文化部今年负责的是组织指导军队开展各类文化活动，如军营內的国庆文艺演出等，丰富部队文化生活，同时可以提建议。 简单来说，就是不变，混混日子一一毕竟养这些作家，大部分就是一个宣传作用。 今早，刘白羽召集了一眾文工团的创作员、各大领导，在开会。 李有思脑袋喻喻喻，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真能掺和这种活动，虽然什么都看不明白。 不过他最多也就瞧瞧，真不可能有什么点子一一这种活动不能有啥创新，那是掉脑袋的事情。 刘白羽在上面宣讲：“活动在今年初就开始准备了，作为三十五周年的纪念日，上面特出来三大要求，要特事特办最近一个月还是请各位继续全力辅导工作。” “希望有什么节目意见的可以提出来李有思埋著头，看宣传手册。 反正太靠中心的事情他不做，他来总政无非就混个身份，真要往上走，他这年轻脑子不够弄。 单纯说政治，不论是落后年代还是先进年代都是一套东西，就这简单的一套东西，不是正常人弄得明白的，別说他一个看《大明王朝1566》还要看解说的人了。 总政文化部就是属於没权利有点名头的地方，但也有坑。 还是搞文艺界比较轻鬆，那群人普遍没太多脑子，唯一的脑子就是学甄勾心斗角。 过两年王蒙去当文化部（非总政）部长的时候，也许就是因为没那种政治智慧，没多久下来了，所以说当作家就好好干就行了，別真想从別人那里拿东西。 过了好久，会议结束了。 李有思准备跑路。 刘白羽喊了他一声：“小李啊！” 李有思无奈，垂著头就过去了：“老首长。” “哎！上次你的《十二生肖运动会》写得真好，我拿回去给我孙子看了，这一次他又要闹什么拿世界冠军。” 李有思说道：“孩子有这种热情也好。” “你连续两部作品都给总政出名了。很好啊！” 《十二生肖运动会》也是一部十分具有正能量的主旋律作品，所以掛上总政的头衔没什么问题，刚刚好又大卖了，自然是爭光。 “我是总政的作家，都是我应该的，创作就是我的工作。” “《军中绿》我也听了，你不管哪方面的文艺天赋都很厉害啊！你真是总政全才！” “首长说笑了，军歌我是採集的民谣，不算完全原创。” 刘白羽摆摆手：“等再待两年，我看看能不能给你直接提拔到中级创作员去！” 中级在文工团基本能授衔了，再不济也是个校~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混个职位噹噹呢一一但是李有思没有被糊弄过去。 这不经典的老领导画大饼吗？ 你当我傻啊？ 我可是从大饼年代穿越过来的。 没这年代那种，领导让我动，我必须动的信念！ “你对於这次活动有什么意见吗？” 李有思怂了，立马说道：“没有，我感觉手册上面的活动进程就很好。” 这种事能是他掺和的？ “说说，又不要你的命。我见你搞本小说写奥运会各种点子很多啊！比如歌曲改进、穿插节目之类的。” “真没有，我的点子都很俗气。哪能这个时候掺和？”要是调去央视搞民生晚会还能试试，这里就算了。 “行吧。”刘白羽觉得也对，继续给李有思画了几个大饼，然后离开了。 回到南锣鼓巷的院子里。 他伸出手来逗弄小椒，快两个多月的时间，这只小狗也学会了亲近人，李有思教会了它在外面拉屎，没有他的允许小狗不会跟著进入臥室、书房。 这就是科学养狗一一条件反射（听话）都是建立在非条件反射（吃饭）之上的！！ 中午，他把躺椅搬到屋檐下面，手里捧著《解放军文艺》，这杂誌是总政每月都发的，里面確实有不少优秀小说。 正好今天有一篇是熟人一一短篇小说《黑沙滩》，作家：莫言。 莫言这人很难评，有说是歪屁股。文学界鼓吹他厉害的也多，感觉大多鼓吹的其实也是想得奖。 不过你敢相信，这个傢伙是总政这么一个正能量的单位出来的作家？这几年莫言还在解放军学校读书，但是过两年就要调到总政来了。 看完小说，椒汪汪叫了两声：“汪汪汪！” 然后狗仗人势的躲到了躺椅后面。 李有思掀开杂誌，抬头看过去。 迎面走来了两个男人，一个穿著黑色的皮衣，一个穿著白色的衬衫，都是三十岁附近的样子， 带著眼镜。看起来有股不属於北平的文艺范， “李老师，冒味拜访！刚刚在敲了敲门，没见你回应，见门开著，就先进来了！” “您是？” 能知道自己家里位置的人，身份应该不简单，李有思问道。 “我是太平洋影音公司的北平负责人，徐一羊！你可以叫我老徐。这是小吴。” 太平洋影音公司成立於1979年1月3日，由gd省广播电影电视局投资开办，是新中国第一家拥有整套国际先进水平、全新录音录像设备和音像製品生產线的音像企业，开创了新中国音像事业先河。 算是现在的龙头。 李有思站起来：“两位请坐吧。” 他倒了两杯茶。 老徐到处看了一眼，发现这傢伙的屋子真不错：“其实我来就是为了和您商量一下《军中绿》的事情。” 《军中绿》这首歌自从在央视播出之后，立马在全国都有著广泛的传播。 而且因为简单的词曲和朗朗上口的民谣调子，学习传播起来就很容易，凤凰传奇的很多歌都是这个原理，后世短视频的音乐洗脑也是因为调子简单。 《军中绿》民眾当中传唱度高。 而国內很多文工团相继开始学习歌曲，並且进行了军演。在军中的影响力更加斐然，虽然闹出来了不少的笑话和各种事情，但是无可否认，这首歌火了。 “相信你也知道你的，《军中绿》在军队和民间都有不俗的影响力，我想代表太平洋影音公司购买你的歌曲。” 李有思没激动，抱著小狗摸了摸： “直接商量收购价吧。” 现在大多的歌曲都是直接售卖价格的，当年李谷一的歌曲卖给了太平洋影音公司就了十块钱，那时候大陆的歌手太傻了，被国內的规定固化了，根本不知道歌曲能有多赚钱。 后面李谷一获得了“云雀奖”，才得到了人家的一千块奖金，而他的歌给人家带来了两百万的销量，一张磁带至少也是五块，上千方的收入就给了原作者一千来块， 你说说！ 这个公司！ 不是资本是什么？ 八十年代后期的张蔷在大陆相当於邓丽君的影响力，人家也照样被坑，不过好一点是85年太平洋影音公司1400元买下张蔷的《东京之夜》。 老徐说道：“这次我们带著诚意来的，会一千五百块，买下来你的《军中绿》在大陆的磁带经营权。” 李有思摇摇头：“不行，太低了。” “低？大陆的歌曲现在都是这个价格吧？” “我想谈分成！” 20世纪80年代，港澳地区的音乐、出版等文化產业已形成相对成熟的版税体系。人家的歌手是真赚钱。 而太平洋影音就在广东，不可能不知道。 老徐皱著眉头：“分成？不可能，大陆没这个规定。” 李有思继续说道：“虽然我不太確信这首歌能够火到什么程度，但是你也看到了这歌曲在国內的影响力有多大了吧？销量不说比得上《乡恋》吧，能够到达五十万，我感觉是稳妥的。” “五十万，能够给贵公司造成至少几百万的收入，我要求分成难道很过分吗？” 老徐嘆口气：“不行，国內现在没改革！如果您是香江的歌手，如果你是宝岛的歌手，我觉得出钱给分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惜您在国內。” “那这件事情不能谈了？” 老徐笑著说道：“换个方式也行啊！” “什么意思？” “我们估计您的歌曲销量大概能在五十万附近！按照百分之一的版税，如果我们能直接出五千实断呢？”老徐伸出来五根手指。 “不行，至少百分之二版税吧？” 李有思压根没打算要版税，单纯来唬他，怕这人真以为自己是不谱世事的大陆人呢！ “一万！我能向上面申请一下吗？” “行。” 老徐想了想，李有思虽然没什么其他出名的歌曲，但是他本人已经是超百万量级的作家了，如果拿这个影响力去和公司申请的话，应该会同意。 而並不是没这个先例，张蔷的歌曲其实是了一万多。 太平洋影音公司还曾9000元买断张蔷3个月只为其公司录製唱片的权力一一加上原本的一千四，是一万四百。 李有思的歌曲，是国內的战友团演唱的磁带，这不比张蔷含金量大吗？ 第99章 《落叶归根》稿费 第99章 《落叶归根》稿费 谈完这单生意，李有思伸著懒腰离开了院子。 他是一个行动力超强的人，前些日子准备的去买树，今天就动了动。 李有思骑著凤凰自行车，早上顺著南锣鼓巷走了出去，直接去了西市大街，和名字一样，这里有市。 这里人不算多。 他边骑著自行车边逛，原本就有了计划，所以就看著有没有自己需要的。 现在是夏天，梨树的基本落了。 要说北平梨树最多的地方，应该是fs区琉璃河镇，琉璃河镇自古就有“京南梨乡”之称，这里的京白梨大家族主题公园有一片百年梨树园一一不过是景区，多半不能买卖。 很快李有思看到了一颗中意的梨，这棵树十分中正，树干笔直立挺，周围的树权分支比较对称，看起来就舒適。 “同志。这是啥树！” “梨树。” “我问的什么品种的梨树？” 老板一听，这人还內行呢： “京白梨，就是我们北平最常见的梨树—” 李有思摸了摸下巴，其实他是想要鸭梨树的。鸭梨的朵为纯白五瓣，托上有胭脂红晕， 极具美感。 而京白梨朵比普通梨大1.5倍，瓣边缘天然捲曲似蕾丝，其实也有观赏价值。 思考了一会儿，李有思问道：“这树多少钱？” 这树差不多两米出头，就栽在一口缸里，从育种开始就是准备卖的。 “三十块。” 现在这年代树便宜，但便宜不到多少，例如一颗杨树苗能卖十块，但京白树属於北平的特色树了，以前是特贡树。 关键树的价钱和外形的关係是最大的，这书不弯弯绕绕，如此中正正和李有思心意： “行，我在南锣鼓巷，能送吧？” “下午就到。” 李有思回头看了几眼：“屋子里面还有白玉兰吗？” 白玉兰这东西也挺雅兴，白白净净的朵，加上这高雅的名字“白玉”。《楚辞》中“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的“木兰”，就是形容的白玉兰。 苏州拙政园、留园等园林中，白玉兰常与海棠、迎春、牡丹搭配，形成“玉堂富贵”的吉祥寓意（玉就是白玉兰）成为文人园林的经典配置。北平很多寺庙、宫殿都会栽种这种树，颐和园、大觉寺、故宫斋宫都有。 咳咳！ 现在的李有思也算是文人骚客当中的一员，虽然不够骚，但是挺文的。 “有几株，要看看？” 李有思跟著店主人家进入看了看。 屋子里面是一共空旷院子，用大缸种了十多盆树，白玉兰就三株，一株禿顶，一株是歪头，一株叶子太薄一一品相都不行。 李有思摇摇头：“就拿这个京白梨。” 交完钱，李有思四处跑了好几家，街道逛的差不多，才看到一株最好的。 在街尾，这里也有一个店。 “同志，这株白玉兰多少钱？” 白玉兰树应保持自然舒展的树冠（如原生白玉兰为宽卵形树冠），无明显偏冠或“禿顶”。这是最好的。 虽然这一株是幼苗，但枝条健壮、分枝均匀，只要不长残，基本会成好苗子。 “五十。” “贵了，你这就是颗苗子。” “我这是这条街最好的。” 树这东西因为靠天然生，价钱纯纯看品相，便宜的就几块，贵的能上百，李有思说道：“五十能送吗？” “能。” 下午，两辆板车把两棵树送到了家门口。 李有思招呼著：“先下白玉兰，种在西厢房！” 几名同志把树抬起来，轻手轻脚的送去了家里，李有思中午就比对过位置，没多久挖好洞把玉兰树放入一一另一边放入了梨树。 “你这土质可以，挺肥的，应该从来没种过菜吧？” “差不多。” “现在就不能浇肥，最近一段时间就多浇水，得等到叶子根长好了。以后可以买点肥料，也可以浇点天然肥。” 现在北平的四合院，没有冲水和排污管道系统，基本都是自己倒，住大院的没几个没倒过屎尿盆子，也有的是定期由掏粪工清理一一天然肥。 “行。” 讲解完一些事情，人家留下一句概不负责就跑路了。 现在没有七天无理由，更加没有差评就退钱的拼多多。 第二天，早起。 李有思去了南锣鼓巷附近的店里吃了一碗饭，下午骑著二八大槓溜了一圈，直接去了人民文学出版社。 原本来北平的时候，李有思还只是没有一个成名之作的萌新作家。 现在畅销作至少也有三四部了。 踏入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的一瞬间，立马有编辑和他打招呼。 “这是李有思啊？幸会幸会！” “有稿子吗？小李同志？” 李有思微笑面对，缩了缩，去了编辑部办公室里面。 “李主编！” 李曙光是人文社的主编，虽然没什么代表性作品，但是在人文社一直以来都有著举足轻重的作用，毕竟很多作家想要出版单行本还要看看他们编辑部的脸色。 “小李同志！” 李曙光站起来给他倒茶。 “怎么来商量新作品的事情了？” 李曙光可是听说过李有思。 《十二生肖运动会》对於文学界真的算是一次巨大的衝击波，因为眼前的作家不讲常理，直接出版了单行本，关键销量一个月比得上別人的十多本书了。 “不是，问问稿费的事情！” 《儿童文学》吃的是一波快钱，奥运会结束了就把工资结过了，这人文社的人確实不一样。 五月要的版权，六月出售的单行本，这都过去了三个月时间，竟然一点动静没有。 李曙光呵呵一笑：“你说《落叶归根》的事情啊！其实准备第一个月就打到你的帐户上面的， 后面销量越来越多，我就想著等著销量淡下去了再给你一下子结光，一等就是两个月。” “销量多少了？” “大概是一百万册吧！” 李有思点点头。 三个月一百万册，不如《儿童文学》的一个月，但是《落叶归根》属於文化潮流，只要在寻根文学没有没落之前，这本小说都能有著不错的销量。 至少每个月二三十万的销量是稳定的。 “那你去领稿费吧。” 李有思跟著李曙光去了財务零钱一共是一万三。 毕竟《落叶归根》基础稿费才一两两百多。 第100章 懟懟文坛流氓 第100章 懟懟文坛流氓 李曙光领著李有思在沙发上等著。 在这门口坐著等钱，毕竟人文社工作很忙，周转麻烦。 过来了几个编辑找他约稿，有年轻碰碰运气的，有的是见过一两面的，都是《当代》的编辑。 《当代》和人文社距离十分的近，就在一栋楼里面，以前说过，《当代》就是人文社养出来的杂誌社。 不过也不愧是人文社扶持的杂誌社，后面会成为国內文艺四旦一一《人民文学》《当代》 《收穫》《十月》。 四旦其中有三个都是有扶持，那《十月》为什么能成就这么高？主要原因在於它是由几个有影响力的作家和编辑搞得，刘心武原先就是创始人之一。 而且它不抢赛道，就搞中长篇小说，其他杂誌社就收的比较杂。 李有思坐在沙发上面看书。 又来了三个人。 最前面领路的是一个老年人，穿著件洗白的中山装。 一个老妇人，穿著列寧装面容慈祥，有双双眼皮，挺有气质。 另外是一个流氓、长得就特刺头！嘴习惯一撇一撇的，一看就喜欢瞧不起人。按四川话来说就是二流子。 “曙光！”朱盛昌叫了一声。 “老朱，你也来结稿费？” “嗯，我带两个作者过来的。” 李有思瞧过去，朱盛昌他知道，《当代》的老编辑了，也是比较有名的编辑。 另外两人，一时之间他还看不出来。 “这是？李有思？”朱盛昌似乎是看到宝贝一样，一眼就注意到李曙光身后的李有思。 他外貌其实挺明显的，在报纸上面登过，毕竟文坛多少年能出一个这么帅的男人。 而且刚刚出道，写出来一部寻根文学代表作，一部百万销量军事小说，一本畅销全国的儿童文学。这种有潜力的作家，是多少编辑的“梦中情人”。 《当代》近几年的还没挤入四旦，想得到李有思有点困难。 “朱编辑你好。” “你好！你好！最近有兴趣给《当代》投稿吗？” “我还没什么点子呢！下次！下次一定。” 朱盛昌连忙给身后的两人介绍给了李有思：“这位你们应该听过一一王朔点了点头： “李有思嘛！有点天赋的。我叫王朔！”他的语气不算重，毕竟李有思是总政的，他爹也是当兵的。 王朔看过去，李有思坐在沙发上，二十岁的年纪，脸上也十分的高傲—-毕竟人家是真的年少成名。 嘶嘶！ 李有思就觉得看著这个男人就不得劲，原来是王朔这瓜皮！ 北平两个嘴，一个陈丹青，一个王朔，都是嘴皮子选手！特喜欢说些清高话，也特別狂妄。 陈丹青那人李有思不喜欢搭理，那人太“精英”思想，他主要还是喜欢和李拓、韩少功打交道。 但是王朔这小子！有点民国文坛的味道，骂余华、骂莫言、骂·一大堆，確实是文坛流氓。 但他这人比较正，他算是大院子弟！没攻击过红色。 也確实有才，《动物凶猛》《空中小姐》《顽主》挺多代表作的，属於京圈比较中心的人，圈子里面的人喜欢围著他打交道。 冯裤子舔著他，舔来了一本剧本，姜文找他要了《动物凶猛》。 不过现在的王朔是新人，今年就在《当代》发表了成名作《空中小姐》。 “我是堪容。”老妇人伸出手。 李有思又看过去。 堪容他知道，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前几年的《人到中年》。 但她一家子都属於比较有才的。 有个胖儿子，叫梁左，那人也很有戏剧天赋，写下来不少的经典作品，如《我爱我家》，真是天赋型作家，可惜天妒英才。 还有个女儿梁欢，被英达骗走的那个，也可以说是她骗走英达的，內情不太了解~搞戏剧的也挺多瓜。 梁天也是她儿子，是个演员，不多赘述“你好。”李有思相继握手。 “我一哥们叫阿诚，听说挺喜欢你的，朋友的朋友是朋友，您也算我半个朋友！”王朔说道。 “嗯。”李有思轻轻点头。不太想搭理这狂小子，准备晾凉他。 “堪容前辈。” 堪容微微一笑：“我以前就听过你，我儿子挺喜欢你的，可惜那混小子没你一半能耐。” “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作品的，很多作品的想像力都很丰富。” 堪容说道：“我是取巧派，你是写实。” “其实我感觉你们写得都不实—” “你说说？” 王朔比较犀利：“没啥说的，《落叶归根》不是魔幻吗？《我的团长》后期也有些走高了。两部写得都差点意思。” 堪容不免皱眉，朱盛昌和李曙光回头看好戏。 “魔幻现实，主要的是现实，写的照样是『现实”主义的东西。”李有思回了句。 “哟，还跟我拽理论呢？你们这些学院派就爱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词儿。” “...... 李有思看了他一眼，这人不坏，就是欠，隨之说了句： “虚头八脑？我至少写得是实际的事情，不是只有少女脂粉那点俗气事情。” “没想到您还挺清高，没听说最近的《红楼梦》在北平开拍了？曹公也俗？”王朔知道他拿自己最近的《空中小姐》开刀呢，主要讲述了退伍海军“我”与空姐阿眉之间的爱情故事。 李有思了一句：“多大能耐干多大事情，您写点爱情就敢自称曹公了？要点脸吧，我写现实主义，我还鲁迅呢！” 朱盛昌和李曙光两人瞧了一眼，立马对视一眼：两个同样出名的青年人遇到一起，不免会有些互相不服气。 但是隱隱约约看的出来，李有思比较占上风了。 李曙光也诚心喜欢李有思些，笑著喊了声： “哎，小李，过来一下，你稿费下来了。” 堪容无奈嘆口气，回头教训了一句：“臭脾气，少说两句！” 王朔点点头。文坛讲资歷，堪容比她们两早入行十年呢。 朱盛昌回头笑了一声，竖著拇指：“你厉害！怎么就敢跟人家较劲？” “哪是较劲？就是互相交流交流。” 王朔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比他年轻几岁，成就却无比高了，加上刚刚的事情，更加想要较劲了！ 第101章 只有那位能压制住宝黛（日万求月票） 第101章 只有那位能压制住宝黛（日万求月票） 李有思领著钱走了出来。 王朔又走了上去，朱盛昌以为还有场自由搏击，没想到王朔就是说话：“有时间，一起吃个饭聚聚？我喊上李拓。” “看李拓安排。” 李有思转身离开。 王朔更加不得劲了！怎么能比我还狂？比我还流氓？ “这小子太不识趣了！” 堪容无奈一笑：“还喊人家小子？他成名可比你早。” “我先发作品的。”王朔强撑了一句，发作品比他早几年。 空军招待所！ 八月的时候，欧阳奋强终於被选了过来，担当上了贾宝玉的演员，大观园姐妹们的宝玉哥哥终於是来了。 九月末，全部角色选定，而培训班的时间也基本结束，剧组正式开机。 “大家快点准备准备，有第一幕戏的演员，今天要去黄山了。” “吴晓东你最近没戏，可以先回去了，到时候有你的戏份，剧组给你邮寄信件。元春也是到时候大观园建好了就到你出场了·”王扶林开会的时候指挥道。 像是宝玉：宝釵，黛玉这三个人基本都是全程跟组，根本不可能有休息的时间。 叮铃铃又是一串铃鐺声，李有思窜到了剧组来。 王扶林这次主动打招呼：“小李来了？张丽和他们在院子里面呢！你进去问问吧，具体在哪我不知道呢！” 李有思进入招待所院子当中。 和圆明园的招待所一样，后面的院子有几个亭子，挺冷清的。 他走到路上。 很快就见到，前面的亭子里面就坐著一个女人。 外穿粉红色镶茶白底绣兰领对襟褚子，內衬为白色交领袄子，下身是白底绣折枝红梅马面裙，头上梳著斜髻，插著白珠髮釵，簪了朵粉色饰。 手里举著扇子，就那么倚在柱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扇风。 这身形如同水袖一般，独有股冷清、孤傲的味道。 一看还是熟人。 李有思笑著喊了一声：“黛玉。” 见了不少次了，两人都熟了，也算是朋友。 陈小旭回头一看：“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大作家。” “见著你这副装扮，刚刚试戏完吧？真有股黛玉的味道。”李有思特喜欢宝黛，今儿又遇到了，不得多看几眼？ “呵呵，您呀就別取笑我了，我就一角，哪里配得上是黛玉。” 李有思问了句：“见你今天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又是怎么了？” 陈小旭冷不丁抬头，就这么直盯盯看著他的眼睛，最后又受不了撇过头去，有些无奈的答道： “没啥，我自愁心，有了黛玉的病，也有黛玉的命，就是没了黛玉的运气！” 想起来陈小旭的遭遇，李有思说了一声：“別胡说，你有黛玉的神，病、命都別沾上的好，人家终归就是个虚构的，你好歹也要自己活著，傻里傻气的想那么多干嘛？” “你们当作家的想的不多？” “不多，知足常乐就好，我想的最多的就是著作，可是我拎得清，作品是作品，再伤的作品终归不能真影响了我自己。”李有思慢慢宽慰道： “小旭，你很聪明，学黛玉学的很好，也有黛玉的神，可惜你不能真当黛玉了。” 陈小旭看著李有思，眸子闪光，心中下定了什么决心，笑著扯开话题： “你还挺会讲道理，果然作家都喜欢瞎扯。是来找张丽的吧？人家在和宝玉试戏呢！你去了可別嫉妒啊！” “嗯。” 说罢擦擦眼泪站起来，陈小旭猛然就站起来，脑袋一充血，坐久了都这样，头一昏就往前面撞去。 李有思伸手去接。 顿时感觉一顿软香扑鼻，她身形真轻如小雀，感觉不到多少压力，浑身也没多少肉。 往下看去，就看见陈小旭后脖颈一大片大片的雪，在夏天里面冒出来细密的汗珠。 “呀. 陈小旭连忙站了起来。 李有思得了便宜还卖乖：“没事吧，你看看吧！说了別入戏太深，身体跟真黛玉一样不堪呢！” “我没事！”陈小旭煞白煞白的脸蛋上面出现一丝血色，嘴角一撇不太服气。 “接著走吧！！”她一甩袖子走在前面，刚刚生出来的一丝正经和感动荡然无存。 过了好一会儿，。 “大作家。” 不知怎的，旁边传来一声喊叫。 胡泽红阴阳怪气叫了一声，然后伸手去拉张丽： “人家来找你了。” 张丽换著一身戏服，定妆的服装，一旁站著的是宝玉。 “你来了。” “先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欧阳奋强，贾宝玉的演员，这是李有思。” 李有思看过去，欧阳奋强確实脸蛋圆圆的，不过后面怎么变胖了呢？他这圆脸胖一点都会变得不好看。 “原来是你，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大作家呢！我道是谁，过来的时候风风火火的！” “哈哈。”李有思看了一眼低著头的陈小旭。 就知道是这姑娘最大嘴巴。 “您是过来指导工作的？”欧阳奋强问道。 欧阳奋强其实还不知道李有思和剧组的渊源，李有思是被剧组拒的“前夫”宝玉，和现任的宝釵关係极其的好，之类的。 怪味豆嘿嘿一笑：“人家是来找张丽谈工作的！指导什么工作？” “哦~我懂了”欧阳奋强这人其实嘴挺严实的，高宏亮和侯长荣这两对情侣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一直没和其他人讲过。 张丽拉住了怪味豆，这姑娘最怪。 “这是你的稿费，一共是两千元！我给你拿了两百的零钱，剩余的一千八全部打到你的帐户上面去了。”李有思说道。 “..—这么多？我—.” 张丽还准备说拒绝的话，李有思瞪了她一眼，才点点头接过去了。 “去黄山了，有事情和我通电话。” “好。”张丽最近比较冷淡了一下，其实其他人最多就是同辈开个玩笑，但是王扶林说得话是真的点醒了张丽，现在她都不敢真的面对李有思了。 回头，张丽就岔开了话题：“小旭，你知道回来了，刚刚不是还在生闷气吗？” 李有思憎逼：“怎么了？” “她呀！小丽教育了两句就气哄哄跑了，听不得別人说话。” “哦！小丽都会教育人了？”李有思比较感兴趣这个话题：“她说得什么大道理？” 张丽见到李有思之后，总觉得就没以前那么会说大道理了，有种小孩见到大人的感觉： “她老和欧阳一起捉弄人，把李老师惹怒了，然后我让她给人家道个歉，主动去导演那里承认错误。” 李婷在剧中饰演贾母，同时也是剧组的台词老师，平时对演员们要求严格，大家有些怨气。 陈晓旭出主意，让欧阳奋强趁李婷吃午饭时，把她房间的床板抬起来斜，再用床单盖好。 李婷回来后不明就里，摔倒了，她猜到是欧阳奋强所为，气得去找王扶林告状。 陈小旭就和小学生一样死嘴： “再说了，谁让她一天欺负人，不就摔了吗？值得告状吗？” 欧阳是团宠，而且捉弄人这个主意，也是导演说得：“我待会去主动担了吧———” 李有思笑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陈小旭：“不行，你们两一起去，做错事就要主动承认，这不小学课本里面的东西？” 张丽点点头：“对呀，明明就是你不对，再说了，李老师也是认真教我们！哪有你说得那么坏呢？” “你怎么能跟小孩似的呢！刚刚说的现实与虚的东西，我说了，你逃避就是『虚』的结束事情，而现实的是主动。”李有思又说了两句： “改变不是一时片刻！” 李有思本身就有分量的一位老师，陈小旭服他，也是因为这人有才气。 最后点点头，跟著欧阳跑了。 李有思夸了张丽一句：“小丽，越来越明事理了，跟大观园里面的大姐姐一样的。” 张丽红了脸点点头，和李有思逛了两圈才离开。 十月一號。 剧组早早离开。 总政的人手不太够，李有思也喜欢凑热闹，让王传洪给他了个活。 李有思换上了一身军装，戴整齐帽子。早上就到了天安门附近， 他的工作不算重，就是在现场帮助调节，然后和各基层互相通知、协调一一简称跑腿的。 好点就是可以离近一点看。 “通知一下！马上要开始了，大家有序观看！请勿拥挤。” 可惜，小李配了枪，唬人的，没子弹，因为他没练过射击，总政也怕出问题。 上午十点。 李有思看到了军乐团。 1200人组成的军乐队奏起国歌，100门礼炮鸣放28响，鲜红的五星红旗冉冉升起，万人仰头肃立，向国旗致敬。 三军仪仗队护卫著“八一”军旗，率先走过天安门，接受检阅。 隨后，军事院校方队、步兵方队、水兵方队、空降兵方队、女卫生兵方队、武装警察方队和男女民兵方队等18个徒步方队，以及24个机械化方队依次进入天安门广场，接受检阅。 李有思位置靠前，看到三十五周年的盛世，还是很激动的。 这是时代的力量。 徵集：喜欢三、三、四千一一三三二二章节五乘二千章节你们觉得哪一种分好一点？ 第102章 「寻根文学」笔会邀约！—杭州！ 第102章 “寻根文学”笔会邀约！—杭州！ 夜幕降临时，首都16万各界群眾在天安门广场举行盛大联欢晚会和焰火晚会。 中央歌舞团，总政歌舞团、战友歌舞团、空政歌舞团、xj歌舞团——各式的端庄大气的表演在天安门广场举行。 最后老人发表致辞。 完！ “经过我们所有人的团结合作，今年的国庆圆满结束！！鉴各位同志在国庆期间的优秀表现， 放假七天，奖金十块！” 刘白羽站在办公室，十分高兴的庆祝。 李有思埋著头继续看著书。 下了会议，刘白羽朝著他走了过来，嘴里带著笑容： “小李，最近有什么新作品啊？” “没呢，我还在休息.” 刘白羽点头：“行，要是想要出去採风，大西北、东北、南方，都可以和总政申请，一直熬在屋子里面是写不出来东西的。” “下次能不能写一个关於国庆的小说呢？” “—”李有思想了想，真没什么点子：“我想想，但这种题材必须深思。” 大饼部长画了几个大饼跑路了。 文化部的几个创作员看了小李一眼，隱隱更加嫉妒。 第二天，才是他的国庆假期的开始。 早上，李有思泡了杯茶，就开始看书： 《棋王》发表於八月刊的《上海文学》杂誌。而《爸爸爸》发表在了九月刊的《作者》杂誌。 “都是『寻根文学”著称。” 看了一眼杂誌社上面的其他文学评论，《落叶归根》因为是开山作，不免会被这些人拿来比较。 毕竟八十年代中后期討论最广泛的还是寻根文学。 看了一眼，还是无聊。 他觉得天气凉快了，適合午睡， 正巧。 外面的椒突然汪汪汪叫了几声，李有思翻转了几遍，完全睡不著，然后才有点恼怒的起床， 出门丟了一颗小石子： “大白天的叫什么？不知道我要睡觉吗？” 看前面，是一只大狗出现在了门口，对著椒“汪汪汪。” 硅！比椒大两倍。 这怂蛋直接跑直接跑到自己身后，李有思吐槽了一句：“咋和你主人一样又呆又怂。”一一反正別人的狗，自己骂了就骂了。 大狗对著喊。 李有思走过去赶狗。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抱歉啊！这狗喜欢乱跑。” “没事。”李有思回了句。 “您是李有思同志吧？正好有你信件。”男人从包里面拿出来邮件。 原来是邮递员。 李有思接过去，说了句：“有信，谢了。” 看了一眼，是浙江的地址，自己似乎没有朋友在浙江，余华—也算吧。 李有思拆开信件。 瞅了一眼。 “不是余华，那是啥啊？” 签收完之后，李有思大致看了一遍。 “『寻根文学”的笔会。” 我是《上海文学》的主编、上海作协茹志娟，诚邀李有思同志来到浙江杭州，参加我社举办的『寻根文学笔会。 议题来后再议定，大家对於响彻全国的《落叶归根》十分好奇。所以才有请您来为各位作家答疑解惑。 以求文学共进！ 內容就这些，十分的简单。 茹志娟，李有思知道。 她也是一个老军人了，就和刘白羽、王传洪一样是老革命。创作的作品也主要是这些宣扬革命英雄的。 其中最有名的是上过课本的《百合》。这本书也是她的成名作，“白洋淀派”的代表性作品而笔会的时间在今年的十月中旬，由《上海文学》杂誌、浙江文艺出版社、《西湖》杂誌共同举办的会议在杭州召开，会议为期三天，由茹志娟主持。 上一世的时间是在今年12月，李有思把“寻根文学”提前了，这个时间也跟著提前了。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十月份的杭州也是一个好地方啊！ 没有梅雨、天气宜人。 別说，李有思还动了旅游的心思。 不过，他是总政的创作员，这种事情还得去和领导反应一下。虽然李有思大多时间都没有待在总政文化部，不过人还是在北平，属於隨叫隨到，现在远行还是需要申请一下。 下午，李有思骑著单车去了总政文化部，把信件交给了王传洪： “浙江那边邀请我过去参加笔会。” “你怎么想的？” 李有思回了句：“我无所谓，听从总政安排。” ““.—”王传洪笑著说：“人家『寻根文学”的笔会，你作为一个创始人，不去这还像话了吗？” “那我回去收拾东西了。” 王传洪则是去给李有思填写请假的申请材料：“你去那边需要多久啊？” “半月吧。” “行，” 李有思说跑就跑。 晚上回去家里面，李有思比较担心是狗椒现在半岁了，能到处跑到处眺了，自己不可能真给它关在屋子里，更不能是放养。国內现在还是有很多卖狗的贩子的，狗贩子人贩子都是畜生。 过了一会儿。 李有思敲响了大石桥胡同的禿驴的大门。 “房东大哥。” “咋的了。” 李有思解释了一下自己的事情。 房东看了一眼狗，立马笑著说道：“照看狗啊！我在行在行！你要去哪里？” “杭州，那边邀请我过去开会。” 禿子大哥激动的点头：“妈的，你小子比李拓牛，人李拓写小说的前两年连饭都吃不起，你写两三年直接是受邀的大作家了。” 正巧李拓路过。 “我可听到了！你特么这么编排我？人与人的天赋能一样吗？我和汪老同志一样属於大器晚成的作家，过两年你再看看！” 李有思回头：“李拓兄。” “说曹操曹操到！你这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要不是你朋友多，北平作协都不想留你下来。但你交的朋友都是人才，阿诚，李有思王朔最多算半个。” “今天不和你费劲，我来找李有思同志嶗嗑的，看著你就烦人。” “別烦，你要真听我一句劝，我看寻根文学確实是好出路，说不定你和张贤亮一样，给『寻根文学”结个好尾巴。” “......” 伶牙俐齿。 李有思十分惊奇的看向了禿子，这人有点类似武侠世界的世外高人和扫地僧，为啥？ 人家真的了解文坛这些人的疲啊！ “大哥，那你记得过几天去给我屋子的浇水，我从杭州给你带特產。”李有思临走之前和他继续说道。 禿驴笑著点头：“行，我记住呢！要是有机会，给我带几个苏杭美人唄？” .... 今天，李拓过来。就是作为北平队伍的领队，和李有思几人商量了一下相干的事情。 大概把集合和去杭州的事情定下来之后才离开。 第二天。 李有思突然脑袋一！ 去参加笔会这种事情好像確实挺重要的，自己穿著军装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於是他跑去了北平百货大楼。 进入大楼里面挑挑拣拣：“给我试试一套中山装吧？ 其实他穿西装会更有气质一点，穿中山装就显得有些老气，但是相比之下，中山装才是国內的正装，后世很多大领导在正式场合都是穿的中山装，西装大多在商业场合。 “藏青色的好看点，还是纯黑色？” 服装店的小妹妹看著李有思的眼神带著星星一一现在国內喜欢的明星就是朱时茂、高仓健那种硬汉帅哥。高仓健是唯一一个在中日都引起来这么大的轰动的日本明星。 说到这里，又不得不吐槽，前几十年，中日都喜欢这种硬汉形象，后世一言难尽。 李有思不太算硬汉，但也有肌肉，毕竟是当兵的。硬要拿一个比一比，金城武属於李有思类型的帅哥（男主比金城武大十岁！！）。 女同志笑著说了一句：“其实同志你穿哪个顏色的衣服都好看。” “真的吗？可是我觉得黑色很显老，蓝色太稚嫩了。” 女同志十分会推销： “黑色很成熟，蓝色就有股『奶油小生』的感觉。” 唐国强是奶油小生的事情，不必多说，谁都知道。 李有思一想！ 前几天才谈了个一万元的大生意，最近一段时间钱到帐了，李有思也跑去了邮局把磁带递了过去。 那两件都要了。 “把这两件中山装都给我装起来。” “好的。”女同志利索的打包。 因为帅啊！ 不然还是因为绩效啊？现在可没绩效呢。 下午，李有思拿出来五百，骑著二八大槓过去了战友歌舞团。 李有思来的多了，人家都直接给他放进去了。 “臧云飞同志！乐团去哪里了？” “他们在排练厅，你去看看吧。”李有思点点头，去了排练厅。 很快就见到了张振富正在排练厅练习《军中绿》，因为这一首歌，他的嗓子在整个国內都出了一点小名，现在去慰问演出，他比起来耿莲凤还要受欢迎。 这一切还得谢谢李有思。 “........ 李有思把钱递给他：“战友歌舞团的歌曲被我卖去了太平洋影音公司。” “这些钱是你和战友团的酬劳。” “五百？”张振富说道：“太多了吧？我记得国內的奖金就几十块。” “那不一样，我找那边谈了很久的，有不少，这五百是分给你们的。” 张振富其实不想收的，但是李有思给完钱就跑路了。 第103章 哪个是李有思？指给俺；直娘贼，生的这么好看？ 第103章 哪个是李有思？指给俺；直娘贼，生的这么好看？ 十月十號。 北平火车站，一个穿著藏青色中山装的年轻男人出现在了门口，另外一位浓眉大眼的男人立马跑过来： “小李同志，你到了。” “老李，阿诚，韩同志。” 韩少功不满了：“小李，这太见外了，喊我就是同志？” “没办法，喊您老韩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李有思受到后世电视剧毒害，总能想到老寒腿。“再说，叫小韩就乱了辈分吧？” “叫我少功就行。” “好，少功。” 韩少功满意点点头。 李有思四处看了一眼，今天的行程很舒服，北平那群麻烦人的作者终归是没有来。来了几个作家，和几个文学评论家。都是还算和善的。 李拓作为中间人给他们介绍。 然后这群人的脸上不免出现了一些震惊和嘆气。 震惊於眼前如此年轻的男人竟然是国內『寻根文学”这么一大文学命脉的领头羊？而且每一部作品都有著足够的影响力和畅销度。 更加嘆息的是一一此时这群作家才意识到天才作家和普通作家的区別，不仅仅是在实力上，而且在外貌上，深深的失落席捲著他们。 而李有思注意到这群人当中，有两个人比较重要。 黄子平是八十年代文坛与学界的“传说”，被誉为中国当代文学研究的“第一小提琴手”。后面跑去了香港荣华富贵，不过確实是有才。 还有一位是作协的陈建功。 北大才子，代表作《丹凤眼》《飘逝的头幣》都是全国优秀短篇小说，现在在北平作协和李拓一起工作，后世还成为了作协主席。 “久闻大名，陈同志。” “我才是久仰，小李同志。” “刚刚韩少功都说了，別见外，你现在就开始见外我了，难道就因为第一次见面？” “大家都认识，互相看过作品，也算是熟人了。” “小李！” “老陈。”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句。 带队的李拓看了眼时间，说道：“走吧各位，该上车了。” 李有思和阿诚坐在一起，对面是韩少功和李拓一一北平“寻根文学”最核心的四个人都在这里了，李拓属於打酱油的，给几人思路的。 “阿诚，你晕车？” 阿诚脑袋昏昏沉沉，默默点头：“有点。” “不是下乡做过十多天的长途吗？没习惯？” 阿诚从来不介意別人提下乡的事情：“那都多久没坐过火车了，我歇会，你和李拓先聊。” “別介，別介！说说话，才好玩，你越是这样，越容易晕车！”李有思就喜欢逗阿诚这种老实人玩。 “你能给我伦伦道吗？我一直挺感兴趣的。这难得有一天多坐车的时间。” 虽然人家比自己大一轮。但其实这群人里面就阿诚是辈分最小的，说的是文学上面的辈分。 李有思虽然没得过奖，但是谁都知道，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李拓、韩少功、陈建功拿过现在国內最有含金量的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就阿诚算是纯新人。 幸好他们之间没有一个王朔，不然阿诚少不了是那个贴屁股的冯小刚。 “我们聊的是『道”，不是教。先说说道，道的基础是老子的道德经，从道德经衍生出来的无数知识，我最先开始看的也是这个。”阿诚喝了一口茶，便继续和李有思说道。 ......” 说起来道教，最近几年挺多的太极功分子，人家就自称是各种青城山下山的道土，讲究一个正统· 五十年代有一场喻喻喻的运动， 也就三十年时间，乌压压的一群人又回来了。 然后再过三十年到了二十一世纪这群人还会回来·割一茬涨一茬。 一群人讲著讲著，便纷纷休息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便是到了杭州。 “来过西湖吗？阿诚？” 阿诚摇摇头：“没有，就听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苏軾的诗句。” “那应该是西湖。” 看著那附近的巨大的西湖已经在雾气当中若隱若现，湖面波光粼粼，洲岛亭墩点缀其间，当然看不到近景，远景是不错的。。 “苏杭好，苏杭富，看来是真的。”李拓从火车上看去城市面貌，不不得感嘆一句。 江浙沪富了一千多年了，从宋朝就开始富·· 一群人下车。 文化团的七八人站在火车站门口，能够感受到杭州的一丝凉意，无数的人群从火车站里面涌出，相比於北平，似乎这里的潮流更快，已经有人穿上喇叭裤、戴上太阳镜了。 几人好奇张望，最后向外面望去，就看到一个立牌，写著： “欢迎寻根文学笔会北平交流团！” 阿诚则是缓缓举起来：“北平交流团”的旗帜此时的苏杭代表团，就瞅见火车站，杭州文联徐孝鱼睁著四眼看著前方： “给他们买的是这趟车的票。人在哪里呢？” 《上海文学》主编李子云，瞅著车上面下来了七八人，其中有一两个人是熟人，见过几面： “那一队就是他们。” 徐孝鱼问道：“哪一个是李有思，指给俺？” 这群人最好奇的还是这一位“祖师爷”，这就是开拓者的文学史影响力。李有思现在只是资歷不够，才入行，等过几年就算他没新作品，靠著这一本的资歷，作协里面没人不敢给他面子。 李子云拿著手中的报纸，上面有著李有思穿军装的帅照，不断对比著： “那个交流团旗帜下面大小眼的就是。” 徐孝鱼感嘆一句：“直娘贼？怎生的这么年轻？这么好看，你不是逛俺？” “听过北平的人说，这人就是一位少年天才，你对比一下报纸？” 他们两人走过去。作协的两位领队向前和欢迎团对接。 “您好。我是作协李拓。” “我是作协陈建功。” 欢迎团的人也开始自我介绍：“我是杭州文联徐孝鱼，你们可以叫我老徐。” “我是《上海文学》主编李子云。” 李有思眼睛一亮，我还以为是李云龙呢， 李子云扫过阿诚、韩少功、黄少平、李有思，然后锁定了人群后面的李有思，此人在人群的正中心。 李有思从后面向前一步，和欢迎团的一行人握手。 “你好，我是李有思。” 李子云笑著说道：“幸会，李同志！真是少年天才。快走，快走。” 徐孝鱼也点点头，带著队伍往前面走。 杭州作协派了几辆车，李子云拉著李有思上了第一辆，李拓跟了上去，后面是阿诚。 “大致安排，李拓可和你说过？” “不太清楚，就知道要过来参加笔会。” 笔会，一般是杂誌社、作协牵头搞的，就是为了让这群作家四处走走，聚在一起集思广益，写出来几篇作品。“寻根文学”刚刚萌芽，便被《上海文学》抓住了机会。 “李同志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会议的主题其实还没有议定，就是茹志娟同志想拉过你们这些作家过来交流交流而已。” “毕竟小李是中心，大家都是想听听你对於传统的看法嘛。”李拓回了句。 李子云点头：“嗯，茹志娟同志也是这个想法，第一个就是给你寄去了信，怕你收不到，专门给王传洪也寄过去了一份。” “最近几年向来北平是文化主流，我们这边没落了些，多多交流也能促进两地的创作嘛！” 这群写报告文学、写革命故事的老同志大多都是互相认识的。 “.”李有思眼睛一眨一眨。 我还有这等影响力？ 过来杭州，李有思单纯过来玩的。 烟雨江南谁不想来看看？ 再说，等他有钱了，在西湖旁边买几栋房子，然后过几年搞一个川菜馆，挣吃不了西湖醋鱼的外地人的钱！ 过了一会儿。 车停在了街旁。 李有思向前看去，能够看到前方的六合塔·—“ “先领著各位去招待所吧，明日再安排笔会的相关事情。”李子云下车。 领著两人往前面走。 到了一处小院门口，李子云才停下来：“这里是北平代表团的招待所，这一周时间大家都在这里休息！” 李有思走进院子，很漂亮的一个江南小院，有些类似四合院，有著东西厢房和正房，比北平多一点是，人家可以上二楼，基本都是木製。 院子里面有些草装饰。 “杭州作协真大方啊！” 李有思：北平作协给我住的都是两人间，人家都直接上院子了！！ 李拓吐槽：“你內涵我呢？” “听得出来就好。” “——”李拓无奈：“江南有钱，我们作协又不没那么多资金。” 李子云哈哈一笑：“我也觉得人杭州作协有钱，两位先休息，我们上海代表团的在隔壁，有事情可以找我们。” 李有思找了间屋子，直接东西一扔就躺在了床上。 后面的车子陆陆续续了来了，剩下的几个北平代表团的也陆续找了间屋子休息。 今天没行程安排，代表团的人就在院子里面休息就行，明天开始就要去“杭州陆军疗养院” 参加“寻根文学”笔会了。 第104章 李拓：你们没童年吗？三人：从小就没父母。 第104章 李拓：你们没童年吗？三人：从小就没父母。 “出去逛逛吗？李拓？阿诚？少功？” 李拓拍了拍老腰，就算是这个交际，今天也不干了：“我躺会，昨晚在车上我是一点时间没睡。” 阿诚婉言拒绝：“你拉著我聊了一天的道，我现在走不动了。” 韩少功更加是老上加伤： “...... “那我走了。”年轻人刚刚就在屋子里面午睡了一会儿，现在精气神就充沛了，简直不是这群老登能够比得了的。 他离开了屋子。 这院子是毗邻西湖的，杭州作协很仁义了，让他们出去閒逛的时候，就能四处看看。 李有思走在路上。 他去了清河坊。这里与河坊街相邻，曾经也是商贾云集之地，有眾多的古建筑和歷史遗蹟。 清河坊的街道並不宽阔，整体格局保持著传统的风貌，街道豌曲折，有著独特的韵味。 路面多由青石板铺就，经过多年的行人踩踏，石板表面变得光滑而有质感，在阳光的照耀下， 泛出淡淡的光泽。 “这个画怎么卖的？” 李有思走到一个摊位前。 摊主熟练的绘製图案，然后说道：“一毛一个，看你自己喜欢什么生肖？” 李有思一看：这不是路路通吗？还有我的如月？？ “这是—.如月？” “对呀，最近最火的童话《十二生肖》的动物形象。” 我的版权！ 没有我的授权还敢卖这些东西？ 幸好我不是迪士尼，不然告你到破產！ 华尔街之狼的李有思，最终没有决定对杭州清河坊的一个一平米不到的摊位下手。 “给我来一个龙吧。” “龙震天？好的！” 摊主勾勒两笔，一个简单的龙震天就出现在了画面上，还是变身过后的—其实这些师傅画国画龙都栩栩如生，动画版的学学，其实还更加简单。 拿著，李有思抬头看上天。 一只风箏在天上飞著。它的骨架是细细的竹，绷著一层半透明的米白色薄纸，纸上用硃砂和石绿画著一只展翅的凤凰。 凤凰风箏下方，就在街道远处。 一个穿著黑色的確良衬衣的孩子拿著风箏线轴，另外一个黑色格子衫的男孩则是扯著风箏线不断的摇晃。 然后第二只大雕一般的风箏出现在它们视野前方。 不过凤凰风箏飞得更高，更加的平稳，操纵者技术高超。 撕拉！ 大雕风箏被凤凰风箏割掉了。 穿著格子衫的男孩疯狂向前跑步前进：“我去把那只风箏捡回来。” 黑衣男孩说道：“你一定把它带回来！” ““.—”男孩点点头：“我知道。” 大雕风箏哗啦啦落下来了，就在李有思脚底，他好奇朝著摊主人的问道： “你们这边放风箏的人多吗？” “到了晴天挺多的。” “这应该是谁的风箏线断了吧。”李有思舔著，然后拿著风箏。 一个格子衫的男孩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看到了李有思，这才说道：“你好，这位大哥，你手里的风箏是我的！能还给我吗？”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李有思笑著举著风箏：“我还说是我的呢！把你风箏轴给我看看“..—”男孩无语了。 另外一个黑衬衣的小男孩也跟著找了过来： “小何，找到了风箏头了吗？” 小何回头说了句：“小米，风箏在他手里呢！” 抬头就见到一个成年男人，人家有些健壮，接近一米八，对於两个一米二的小鬼简直就是碾压，可以打十个。 小米瞬间怂了，但是撑著胆子说道： “那是我们的风箏。” “你手里的线轴上面不是有个风箏吗？你们是怎么飞起来这个线断了的风箏的？” “那是我们割下来了，就是战利品。”小何壮著胆子回了句。 “还挺有理呵，你们俩是小霸王呢！” “噠噠！”小何举著弹弓：“快还给我！” “啪”一声，弹弓的石子弹到了李有思的额头上。 他微微皱眉，一群小孩没轻没重，嚇唬嚇唬就打人李有思捡起来一块石头，假装威胁：“你竟然敢——” 拿著线轴的小米最胆小，眼见著眼前的男人发怒了，也没在意后面的小伙伴，立马就一个人跑了。 剩下一个小何，手里还举著弹弓。 看见同伴跑了，他没有惧怕，依旧盯著李有思的手，还准备抢风箏。 画摊主举著棍子，立马开始驱赶：“何威，你要是再討嫌，我回家告你爸去，还拿弹弓打人呢？” 小何一听，这才灰溜溜也跑了。 李有思无语·.可恶的小孩。下次一顿要吃两个。 “没事吧？这两人在街上最烦人了，到处跑。” “看得出来。”李有思连连点头。 眼见著没主人来，他举著风箏就离开了。 出来一趟，白得了一个风箏。 回屋子，正好李拓几人休息完了，要拉著李有思出去吃饭： “小李，你出去就买一个风箏啊？？怎么没线头？” 李有思回了句：“捡的。” 然后又揉了揉脑袋，幸好自己身体素质高（皮糙肉厚），没留下来鼓包。 阿诚问道：“出去买个线轴，这风箏还能用用。” “也对，明天我们一起放风箏吧？李拓？”李有思看了几眼。 “风箏有什么好玩的。你们没玩过？” 李拓说完。 只见到阿诚、韩少功还有李有思都有一丝落寞的点头：“没有。” 眼前一群男人都没童年，阿诚3岁的他患肺结核，由此只能待在屋中，薰染上文学的兴趣，没几年后父亲被害，他高一没读完就跟著下乡。 韩少功是13岁就被停课，父亲在那段时间去世了，之后他16岁被下乡李有思是孤儿院长大的。而原身的父母在前几年过世，后面运气好才考上文工团。 唯有李拓是从小学一直读到高中，然后被分配的，这人前半生稀疏平常。 这么一对比。 难怪苦难是文学的温床呢！三个最有天赋的作家，一个比一个惨，李拓平时乐呵呵写不出来什么作品，就因为这小子其实没经歷过什么苦难。 “......” 李拓举著手，然后捂著嘴，最后嘆口气，完全不知道说啥。 你们也太见外了，完全融入不进去， 第105章 称號「北平小王蒙」（追定求） 第105章 称號“北平小王蒙”（追定求） 第二天。 早上吃完饭，北平代表团的人坐著车，被拉去了笔会的位置。 杭州陆军疗养院（今西湖区杨公堤附近），毗邻西湖景区。 李拓几人上前和茹志娟打招呼：“茹志娟同志。” 然后互相介绍不认识的人。 “这位就是李有思？？”茹志娟依旧是对於李有思最感兴趣，从人群当中把他出来。 今天的李有思穿了一件黑色的中山装，显得就很有气质了：“茹老。” “你好！北平小王蒙！” 这个外號是茹志娟取的。 为什么叫王蒙？ 因为王蒙是上一个出名的少年天才，说起来出名比起来李有思还要早几岁呢！ 当年王蒙写出来《青春万岁》的时候，才十九岁。而成名的时候仅仅22岁，成名作是《组织部来了一个年轻人》。 而且王蒙的“少年天才”並非指单纯的“年少写作”，他在青年时期便已达到许多作家终其一生都难以企及的思想深度、艺术高度和社会影响力。 现在的王蒙因为几十年的老资歷，加上底下无数知名作品。几乎是中生代作家里面的领头人物。 所以小王蒙的称呼算是挺高的评价的。 李拓百科全书一般和韩少功、阿诚解释了一遍。 李有思则是一遍就会意了： “不敢不敢。茹老夸大了。” “你未来不比他差，年轻一代没见过你这种作家。” 茹志娟接著给李有思介绍了一个年轻人：“这位是我女儿王安忆。” “安忆，打个招呼。” 李有思看过去，王安忆静静站在哪里，她嘴唇有点厚，不算特別漂亮，但是胜在此人很有气质说王安忆，大家都记得她的母亲是茹志娟。毕竟两人都有名。 王安忆这姑娘是才女！文二代里面很多人就喜欢吃老本。 鲁迅、贾平凹的后代都不行，鲁迅的孩子靠讲鲁迅活著，贾平凹的孩子靠讲贾平凹和写诗活著但王安忆是靠著自己走出来一条道路，她妈写得是革命故事，她没写！她写了一篇《长恨歌》，锁定矛盾文学奖，这本书確实也是矛盾文学奖里面比较上乘的作品了。 这么一看，是不是乱杀其他的一切文二代？ 不过现在的王安忆还没哪个实力，她发过一些作品，不温不火。她成名得等到九十年代中后期王安忆看著李有思。 有才、帅气一一加起来对於任何一个女生都是绝杀，包括文坛的女性，但是王安忆不会有这个想法。 因为她今年三十，李有思才二十出头，自己比李有思大了快十岁了，不太喜欢吃嫩草。 王安忆露出一丝微笑：“李同志，你好。” 李有思和她握手。 几人这才走进了会议室里面。 李拓见著茹志娟离远了，这才凑过来八卦：“这是相中你了呀？毕竟太优秀了，总有些麻烦。” 韩少功笑著，点了一根烟：“那里是看上，人是要拉自己女儿一把，蹭蹭关係而已。”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说不定还能找李有思学点东西。”阿诚跟著李有思，话都变多了。 参加笔会一共有三十余人。包括韩少功、阿城、李杭育、郑万隆、李陀等作家，以及陈思和、 许子东、程德培、黄子平等学者。 茹志娟作为主持，坐在最前面，也是资歷最老的一人。 旁边是李有思和她女儿，以及几个北平代表的主流『寻根文学”的作家和学者。 后面陆陆续续坐了一些其他的作家。 “今天召开『寻根文学”的笔会，大家也知道是为什么！” “近几年里面，国內陷入了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的狂潮！此类作品过於依赖社会政治议题，文学性不足，它是不足支持中国的文学的发展的。” “大家也见到了，现在的伤痕文学没落了，只有改革文学还有些余力但是拉开剩余十年再看看呢？” “改革文学必然也是会没落的。” 韩少功点头，抽了一包烟，这才开口：“我依旧觉得文学之根应深植於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 茹志娟同志说得不错，前面的几年的文学完全是走错路了！写伤痕、反思，对於文学的前进是没有用的。” “.....” 一群人正直嘰里咕嚕的討论， 茹志娟忽然说道：“现在请『寻根文学”的开拓者，李有思同志发言。” 李有思原本准备混混的，不过人家特邀自己来了，也不可能一句话不说。 於是咳嗽一声，环视一圈，发现这群人都在注视自己： “那我说两句，其实我写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有寻根文学这个东西，后面是汪老同志和李拓几人在討论之后，才扬名为『寻根文学”。” “我本人对於寻根文学的研究不算深，不如李拓同志、阿诚同志。” “不过我也有几点想法说说。” “第一，突破传统现实主义的框架，文学进入吸收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如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的敘事技巧，同时保持民族特色。” “第二，文学存在“主题横移”问题，即直接套用西方现代派的敘事手法和主题，缺乏本土文化根基。这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很多文学评论框架照抄西方，这是行不通的！应该重新研习。” 两点意见。 直接拋了出来。 而且每一个都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但是確实为整个会议提出来了两个决定性的策划。 因为这群人开会的时候，也是三不知。 何为三不知？ 一是不知道寻根文学到底是什么？毕竟这是一个新兴的东西。 二是不知道討论寻根文学寻觅什么根？褒贬问题？这个根太玄乎了。 最后，文学创新到底是怎么创新？ 李有思的两个意见算是回答了大概的问题。 然后把他们带入了一个有目的性的议题一一只要討论清楚李有思提出来的两点建议，这次会议算是完美了。 茹志娟带头鼓掌： “不愧是领路人！汪老说得不错，你就是一个很有思想的年轻人，不过不太愿意主动表达。” 会场討论声音不断响起来，但是鼓掌的声音確实是此起彼伏。 第106章 三个问题圆满！震惊四座 第106章 三个问题圆满！震惊四座 李有思的两点意见都是爆论第一点是很多人都提出来过的，学习马尔克斯，后世也有很多人开始做。大概是在八十年代后期开始，越来越多的人学习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 如果追溯起来，学习这个表现手法的第一人，应该是李有思！ 依旧离不开《落叶归根》！ 黄子平点头：“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確实具有很强的参考意义，李有思的《落叶归根》不乏有著它的身影。” 第二个点子才是直戳，整个文坛命脉。国內的文学刚刚起步，发展的时间也不久，而且还是学別人搞的。自然有些四不像。 李拓开会的时候比较正经了，没那么多玩笑话： “对，我比较赞成第二个观点，不论是小说还是文学评论，很多手法太过生硬，完全学习別人是不管用的，既然要从伤痕文学当中找出一条路来，打破常规也是必须的。” 徐孝云连连鼓掌：“两个点子都很妙，但是大家还有一个事情要讲一讲中华文化十分广大！楚、黄河—·很多地方有著不太一样的文化起源。” 李有思看了一眼眾人，他们没有未来的视角，所以很容易钻入牛角尖，当然这不可能是李有思的优越来源，他稍微一指点。 “听过一句话吗？千里不同云，万里不同雨？ 李子云问：“你的意思是分开？” “对，拉美文学和欧洲文学一样吗？和美国文学一样吗？更別说欧洲一个巴掌大的地方还要分出来几十个国家，几十种体系和语言，难道我们中国就一个文化渊源！” 阿诚抽了一口烟：“这个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大家很多时候把问题想的过於复杂了。” 现场三十多个人热烈的討论起来，越討论声音越大。 这群人越討论越兴奋。慢慢后面开始给『寻根文学”整整齐齐下定论，因为原本的定论並不算是完整的，就只有北平的少部分作家发表的文学评论。 而这一次会议在后世是真的被视为寻根文学的起点，同时推动了先锋文学的萌芽！ 会议也只是民间组织，没有记者、没有学者。但这些人確確实实对於文学是有激情的。都是中青年一代的依者。 最后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了李有思，三个意见全部都是他一人提出来的。 难怪这人成为年轻一代的代表作家，人家確实有著引人深思的远见和影响力。 “三个问题圆满结束，今日的议题到此为止，在此我代替上海、杭州作协向李有思同志表达感谢。” 哗啦啦！ 所有人发自真心的鼓掌，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在推著文学史往前面走动！ 这种骄傲和成就都是来自他们信仰的高兴和愉悦。 李有思看著现场的一幕，深深回敬了一个鞠躬。 “我总结了一下李有思的同志的观点。” “过几天议题会分成三个阶段，第一是融合拉美、欧美文学敘事技巧，第二是如何发展我国自已的文学评论体系。” “第三点至关重要，分题进行討论文脉大家有什么点子吗？” 韩少功举手：“湖北湖南—这些地方都属於楚地文化，绚丽而神秘。” 阿诚：“確实我感觉我们可以先从这里的楚地文化入手。” 李杭育这人也是寻根文学的代表性人物，他说道：“其实我更加想要知道吴越“ “.....” 一阵討论，把第三个问题分成了三个队伍。 “那第三个问题，我们分组討论，前面两个问题一起开会？” 李有思点头：“可行。” 韩少功谈楚文化的“绚丽与神秘”，李杭育分析吴越文化的“水文化特质”，郑万隆聚焦东北山林文化，形成地域文化研究的多元视角。 这是可预见的，韩少功是湖南人，李杭育是吴越浙江人，郑万隆生於黑龙江璦琿，长期生活於东北。 议题终於结束。 这一次的会议如果后世有人回忆，那么所有记载都会指向李有思，这完全奠定了他在现代文脉上面毋庸置疑的歷史地位。 会议结束。 茹志娟走了过来：“小李，下午，你们交流团有什么安排吗？” 阿诚、韩少功、李拓等人是一起的，多半会在一起搞楚地文化的分析，组团自然都是一起的。 “看看李拓吧？这事我不管的。” 李拓上前，怎么自己像个男保姆？ 不过他这人最喜欢乾的就是这些工作： “没啥工作！就是看看韩少功要从哪里聊起来。” 阿诚后退两步，韩少功也赖不开了：“下午不组织会议的话，我和他们几个准备去西湖看看。 然后三潭印月、灵隱寺准备后续再去。” “这样啊。不过去灵隱寺需要申请，到时候我会组织，大家同一天去三潭印月和灵隱寺看看。 西湖就在那里，想看就看，不需要特意组织。 “中午去吃个饭吧！其他人散的差不多了，我们北平和上海的联谊一下。”王安忆说道。 “.·行。” “我请客。”茹志娟大大方方承认了。 一听这话，李有思首先走在前头：“那走走走。” 来杭州必须经歷一下西湖醋鱼，管他好不好吃，毕竟杭帮菜出名的菜就这么多了。 几人去了杭州楼外楼。 这里是是杭州歷史最为悠久的餐馆之一。作协早早安排好了包间。 “李拓同志，李有思同志！你们好，我是杭州文化馆馆长！杨立弦！” 市政代表过来和几位北平、上海来的代表握手：“昨日各位来到了杭州，我们文化馆、作协没有举办欢迎会，今日在这里补上。” 虽然是民间的几个杂誌社和作协举办的，但是都逃不开地方文化部门的安排和沟通。 见领导几乎是成为文艺界必行业务了，且不说《西游记》《红楼梦》剧组还在拍摄的时候都遇到过国级代理人不过李有思在总政呆久习惯了，见怪不怪。 “您好。” “各位请坐吧。” 李有思四处看了看。 看到一个眼熟的黑衬衫男孩男孩看到人群当中出现的男人，也是微微一惊，你上次抢我风箏的！ 然后害怕的往后面缩一缩。 李有思眼睛一亮，必须报仇！ “这是？” 文化部杨立弦立马介绍道：“这是犬子，叫杨米，他妈今天在医院上班，所以我把他叫来一起吃个饭。”——简称蹭饭。 “过来，叫李叔叔。” “爸，就是他上次抢我东西”小米准备吐槽，然后杨立弦瞪了一眼。 他凑到耳边：“让你叫就叫嘛！人家是作家，怎么可能抢你东西呢？” “·他怎么可能是作家吗？ 杨米再一次审视李有思一眼，眼前的男人確实帅，但是想起来上次抢自己东西的事情，就气不到一处来。 杨米看著父亲的眼神，立马恭恭敬敬喊了一声： “李叔叔。” “哎！乖，下次叔叔请你吃。” 可恶！此时的杨米如同吃了屎一样的难受。 “大家快坐吧。” 杨立弦看了儿子一眼，后面轻声说了一句：“人家是京城来的作家，在国內都有著数不尽的影响力呢！你上次看的《十二生肖》就是这位叔叔写的。” “...... 此时杨米瞳孔再一次睁大。 似乎自己的世界观在重新构建，这个衝击对於他太大了，昨天的仇人，竟然是以前的偶像。 李有思则是得意回头看了一眼，他对於小孩和大人都是一视同人，立志於打脸大人，当然可以打脸小孩也不是不行，不然为什么自己要写“儿童文学”？ 没有童心的人是写不出来童话的。 “哦！” “待会吃完饭，要不要爸爸帮你要个签名？” 杨米动摇了，似乎在做下来一个决定，自己究竟是要做一个有骨气的人，还是不计前嫌呢？ 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嗯嗯。” “犬子一直都是你的读者，把您的书都看了两遍，有机会可以给他签个名吗？” 李有思点头：“好说，我最喜欢可爱的小读者了。” “那自然，这孩子生性胆小，不过在家里確实是一等一的听话懂事的。” 很快菜上来了。 西湖醋鱼、油爆大虾、叫鸡等都是这里的招牌菜·— 李有思一直没有碰过鱼，因为隔老远就闻到了腥味，杭帮菜第一腥可不是盖的。 叫鸡很酥，东坡肉也不错。 李拓吃了一口鱼，硬生生咽了下去，但是一直没敢吃第二口— 连李拓都懵逼了，这菜tm为什么能出现在交流团里面：“这西湖醋鱼？” 杨立弦立马出来打圆场：“这是我们杭州特色。” “呵呵，確实挺有特色的。小李你不吃？” 李有思坚决摇头：“不吃。” “为啥不吃？人家特色。” “让阿诚吃。 阿诚吃了一口，差点吐了。 “少功你也吃。” 韩少功咽了下去： “...—.確实特色。『 李有思把盘子推到了杨米的身前：“来，大侄子，吃点杭帮菜特色。我告诉你，鱼里面蛋白质很多，特好吃。” 杨米： “太腥了。”只有小孩喜欢说实话。 第107章 经济改革的春风 第107章 经济改革的春风 下午，西湖旁边。 柳树下，四人结伴前行。 （八十年代的西湖） 现在的西湖很臭、很脏，特別是工厂建好到处排污之后，更臭了！ 1986年的时候，西湖引水工程建成通水，这才缓和一些李有思几人离著臭湖水远远的，就近著看了几眼西湖。 然后几人直接绕道去了雷峰塔。 雷峰塔在1924年9月25日已经倾，此后近80年，遗址仅剩残垣断瓦，逐渐荒寂。 八十年代时，雷峰塔遗址只有底层局部的残垣断壁和塔基，依稀能看到塔山、廊道、倚柱、砖刻文字以及完整的塔基平面布局，上面还有鸟儿筑巢。 得等到99年，杭州知道人家旅游价值，而且有钱了才会搭建好。 这里人烟稀少，几人沿著小径慢悠悠走著。 不过一看到雷峰塔，李有思脑中自动播放：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 高胜美的这个歌太经典了，《新白娘子传奇》这里面的角色更经典，赵雅芝很美，叶童很秀气·.——· 不过总感觉这一版的白娘子的髮型怪怪嘟，看赵雅芝本人更美，不过这剧的音乐、服饰都是经典。 这几人都能靠著这个电视剧吃一辈子，应该算是最有味道的一个电视剧，从九十年代一直播到后世还在宣传。 李有思还想起来了在电视机前面守著骂法海的日子：“法海你不懂爱！” 按时间算，这个电视剧应该过几年就开拍了，92年就上映了。 “听过白蛇传吗？”李拓问。 “废话，没听过来雷峰塔干嘛。” 李拓咳嗽一声：“正经点，聊事情呢！” “你想说什么？白蛇传確实是优美爱情吧。” 李拓说：“我说的是，人和妖的恋情起初是聊斋吧？人鬼情未了，人妖情未了。我突然想起来这也是一个研究文学角度。” 李有思回道：“你这么说我明白了，古代的书生写妖怪恋情，是因为普通女人很难真的满足他们，更別说世家大族小姐不会看上穷书生，而妖怪做事就没那么多要求，因为妖怪都是没有封建束缚的。” “而很多书生的一些劣根性：胆小、怕事、吃软饭、心、好色、不负责这些对於其他人的致命缺陷，反而是妖怪都能原谅他的。” 李拓：“你一个人把这些都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就当是你说的吧。” 韩少功说道：“小李说得很对，这爱情故事便能够看到古代书生的六大劣根性！也算是一个寻根的索引方法。” “没有，我单纯想是吐槽这群人太意淫了。如果是我这种胆大、不怕事、吃硬饭、不好色、负责的作家，应该能找到女鬼姐姐或者是絳珠仙草。” ““.”李拓无语。 阿诚无奈一笑：“和你不能一起正经聊事情，每次都能扯远。” 旁边一在练气功的大爷看了过来。 叭叭叭聊什么呢？ 看景点就看景点，还说些听不懂的东西。 整的好像你们真是文人一样。 骚气。 晚上，李有思和几人去杭州逛了逛。 买了一些土特產。 后续的时间会议开得比较紧，有需要的，他们还是要提前准备。 李有思提著是两袋子回了院子。美食荒漠是真没什么特產。但是茶挺多的，李有思买了几斤杭白菊一一要不是杭州我还认不了这生僻字。以前以为是kang白菊。 还有几只板鸭、酱鸭。 刚刚到了招待所门口。 李有思就文瞅见了上次用弹弓打自己的小男孩。 何威还是穿著那件格子衫，格子衫上面补了几个窟窿。背著一个不符身体大小的斜挎包： 84年的国內，卖报纸的小男孩是比较常见的景象，尤其在车站、码头、集市、街头巷尾等人员密集的地方。毕竟不是谁都是生来就圆满的，也不是谁都有国企父母。 “要报纸吗？ 门里面的是北平交流团的人，有人拿著钱出来：“给我来两份。” “这孩子挺懂事的，现在就在勤工俭学呢。” “確实难得啊！买几份支持一下吧。” 李有思刚刚走过去。 男孩就被嚇一跳。 手里举著几份报纸，都顿了顿。 他刚刚准备跑，李有思就叫住了他： “给我拿几份报纸吧！《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青报》。” 何威点点头，赚钱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上次你打我，我还没报仇呢。” 格子衫小男孩睁大眼睛：你听听，人家说的这个话要脸吗？ “那你打回来就行。” 李有思不想和未成年法直接对轰，说道： “你能送信和包裹吗？待会帮我带去邮局吧，有报酬。” “.——”一听有报酬，小何的眼晴都亮了一度。 “好。” “等会。” 回屋子了，李有思提笔在信里面写了几句话，然后拿著一袋子包裹递给了何威： “哎，那个怂蛋没跟你一起吗？” 小何看著李有思，觉得这年轻男人心善，但是就是嘴毒： “他今天跟著他爸走了，没见著他呢。” “下午也没呢！” “没。” “去吧，这里是邮费。” 李有思递过去一块钱，除去邮费，人到手里面还有五毛。 李拓三人也跟著支持了一波业绩，买了几份报纸。 等著人家走后，李拓凑过来说道：“哟，你还做好人好事呢？” “学雷锋嘛！我是解放军文艺的，当然心善。” 回去了招待所，打开臥室的那盏黄色的灯，屋子都变得有点古韵了。 李有思举著报纸看著。 第一件《人民日报》：欢庆国庆三十五周年-总结了一遍国庆，李有思都看过。 第二件事情：d的十二届三中全会召开，全面通过《中共中央关於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 这个三中全会，李有思记得一清二楚，从初中就开始背，政治课就老考。 至於这个经济体改便是真的大事，计划经济马上就要结束了，完全改制大概是92年一一当然这也是一个好消息，国家开发经济体制，他可以开始明目张胆的搞版税。 阿诚也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真是大事啊！” “体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毕竟谁都不清楚未来是什么样子。” “不都是摸石头过河？” 文学界和政界的敏感度实在太高，所以作家有时候关心政事都是正常的。 第108章 林的诀別信 第108章 林的诀別信 黄山。 剧组这几组戏是开头的飞来石剧情和头和尚的故事。就是特经典贾雨村、甄士隱。 还有一个重要的黛玉北上。 书上面描写了两三回，但是电视剧里面精简了很多，因为和后面的故事內容確实没太多牵连。 毕竟观眾不是读者，不会去欣赏深意，没吸引力就跑路不看。 陈小旭坐在一艘渔船上面，后面的贾雨村用力撑著船在往前面走·黛玉则是一脸的忧鬱，在看湖水，心里则是想著百般事情。 只有一个机位在岸边对准两人抓拍。 《红楼梦》剧组就一个相机，一个月只能完成一两集的样子。所以要拍对镜头，都是需要重走一遍.——· 张丽和欧阳其实前面这一个月都没啥戏，但是剧组还是带著两人。 “主要是怕作为主角的休息休息著，就容易忘了培训班的感觉。 王扶林回头说道：“张丽，你的戏练完了？” “差不多了。” “欧阳你呢？” “我在看剧本呢。到时候找老师们问问。” 欧阳来的比较晚，总共才训练一个月就要开始演戏了，但是他这几个月时间，在自己的戏份开始前都在努力的补课！爭取不拖后腿。 上个月，公费整容完之后，下巴还包著绷带，他一只手托著脸，一只手看剧本。 “嗯，再过一星期，你的这个绷带差不多能拆了，到时候就是黛玉进府的剧情了。所以你记得有时间找陈小旭多对几次戏。” 两人聊著天，隔壁的张丽手里捧著收到的包裹： 信的內容很简单：杭州举行笔会，旅游七日。给你送了点东西，看你行程辛苦。 “人比人气死人。”张丽一想到自己在上面被蚊虫骚扰，而人家和大爷一样坐在了屋子里面喝茶聊天，就感觉嫉妒。 同样是出差，区別怎么这么大？ “好了，把船靠过来吧。天气不行了，今天就到这，明天拍下一段。” 这年代拍戏就这样，很看天气，马上要下雨了，就需要停机，因为没有后世的做特效和修视频的手段。 陈小旭立马下车，才卸下来刚刚的偽装，深深吐口气。 好沉重的戏。 她跑过去：“张丽。” “哎。”张丽回头应了一声。 “又来信了？” “嗯。”张丽笑著眯眯眼。 “什么事情？” “他去杭州参加笔会了。” “哇！太厉害了—.不过好像也挺正常的。“ 两人边说边回招待所了。 自从培训班结束之后。 剧组的人走的七七八八了，就只剩这些比较中心的人聚在一起，回到招待所，张丽把杭州酱鸭还有定胜糕等各色美食拿了出来。 “真好，张丽姐姐又请我们吃东西呢。”邓婕微微一笑。人都心知肚明。 欧阳奋强抓著鸭腿就往嘴里面塞，然后笑得没心没肺：“这酱鸭真好吃。” 张丽现在和他们不太一样，人家有著杂誌社的收入，已经成为了千元户。演戏真就成了消遣， 演完两年好像也才两千块钱。 吃完东西，都高呼李有思、张丽的恩情！！！。 下午。 张丽和陈小旭都换了一身衣服，张丽问道：“你考虑好了吗？” “差不多吧，上次李同志点醒了我。”陈小旭坚硬说道： “我不能只做黛玉，不是说黛玉不好，可是我却不能和她一样只能依靠一个男人。不能为了一个人伤心如此久。既然如此不如好好断了好。” 这件事情还要从剧组马上离开北平说起来。 原本是在剧团的时候，毕彦军当著所有人面和陈小旭表白要在一起，那时候陈小旭才十五岁。 一时之间觉得浪漫，陈小旭就算同意了，毕彦军说要等她成年再在一起。陈小旭觉得人家负责然后陈小旭去了北平的剧组。 两人一直都通过书信往来，有时候长达一两个月没回消息。 本来两人都没许诺和承认过什么，陈小旭总感觉一直以来都是被吊著，而且这种疼苦的情绪一直縈绕在她心中，那几天她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做，一直哭，一直哭。 然后李有思后来在空军院点醒了她。 自己又不是真黛玉！何苦呢？ 於是她决定给毕彦军正式提出来先分手一一也不能算分手毕竟都没正式在一起，简单就是让他先別打扰自己了。 张丽点头：“如果是你决定的，我便是尊重你，你也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陈小旭“嗯”了一声：“我会的，我想清楚了，这么下去不是一个办法，演戏就用心演戏吧， 我不想再分心在他身上了。” “你想明白就好。”张丽摸了摸她的头： “等我也写一封信，待会一起带著去寄出去吧。” 陈小旭坐在张丽身边，其实下定这个决心对於她来说，还是很伤心的，她静静靠在张丽肩膀上，默默等待著。 过了一会儿。 张丽回了一封信。 跟著陈小旭上了街上去。 两人直接去了黄山的茶店里面，黄山除了山十分出名之外，剩下一个出名的就是茶叶了，黄山毛峰是中国的十大名茶之一。 张丽来到了茶叶店：“同志，这里还有毛峰茶卖吗？” “有。你要多少？” 张丽问道：“多少钱一斤啊？” “好的是五十，也有十五的。” “那给我两斤五十的。” “一百。” 张丽大大方方递钱，陈小旭一旁说道：“小丽姐姐真是大户，给人买东西都是买的最好的。” 张丽说道：“从进入剧组开始，李同志给我带了不少东西，照顾我了好多——我想要是不回点东西，我过意不去。” 陈小旭认认真真问了一句：“就只是回礼吗？” “..”张丽假装没听见人说话，带著陈小旭直接去了邮局。 “都是北平的吧！好嘞。” 灵隱寺。 这处寺庙香火绵延了一千七百多年，是杭州最出名的寺庙—就算是这个不重视的年代，对於灵隱寺都保护的很好。 寺庙这东西，上面也有信的，下面也有。 李有思的联想狂魔，到了灵隱寺他便想起来活佛济公，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 活佛济公一共有两部剧。 老的是油本昌，確实很经典新的是陈浩民，就是那个烂剧大王，虽然他拍的剧都很烂，但是其实都挺热销的，薛平贵、活佛济公、天天有喜。 不过他的济公挺多人说雷人，但是我感觉好看，毕竟是童年。 听说两个人最近塌方了，果然不能对別人有太多滤镜， 李有思想著这些奇怪的东西，摇摇头，继续跟著几人下车。 笔会的代表为了拍照纪念，带著他们要在灵隱寺门口的牌匾处拍照。 李有思无所谓，被硬生生扯去了茹志娟旁边！ 咔擦一声。 李子云说道：“拍好了，大家到时候留个位地址，我把照片洗出来给各位都发一份。” 过了一会儿。 寺庙的住持走了出来，抬手欢迎：“各位请进吧。” 此行就是，住持带路，hz市委派人跟隨讲解。其实茹志娟原本不想这些人打扰的，但是到人家的地盘了，不得不屈服一些。 进入寺庙，灵隱寺周边树木葱鬱，苍松翠柏掩映著古剎，唯有少量游客，十分僻静。 灵隱寺沿中轴线形成五层格局，依次为天王殿、大雄宝殿、药师殿、藏经楼、华严殿。意思是他们要爬到五层上去。 李有思哼味哼味爬——— 到了天王殿门口，这里有一座巨大的香炉，住持说道：“各位，这边有清香，各位想要祈福的，各自上香。” 跟著队伍上香。 接著逛了小半小时，一群人边聊边走。 很快，到了三生石下面。 茹志娟招招手让王安忆去求姻缘，王安忆屁顛屁顛跑去了，很奇怪，李有思看著她平常其实很正经严肃的，到这个时候也迷信了。 茹志娟问李拓，李拓摇摇头：“我有媳妇了。” 阿诚说道：“我和我媳妇从农场教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韩少功：“我也是在下乡的时候就结婚了。” 李有思比较喜欢的两新人作家，是因为他们两老实。诚然，人家真是老实人，两人就算是结婚后写作出的名，也压根没有拋妻弃子，更没和徐志摩那样风流。 所以不要说作家风流，那是看人品的！你说说，我李有思风流吗？ “—小李你不去？” 李有思疯狂摇头：“不去，不去。” 去才有鬼呢！他听后世网上评论，去了灵隱寺求一次，斩孽缘，斩桃，三年找不到老婆。 “挺灵验的，你该不会是不相信吧？” 说到这里，灵隱寺的主持都回头看了李有思一眼。 李有思连忙说道：“不是，我觉得最近没这个想法。” “.—你该不会也有了吧？”王安忆有些八卦的心思。 “哎！你別说，还真有我听禿驴说过，你把一个仙女带回家里面去过。” “这个大嘴巴，”李有思唻了一句。 一群作家突然对於李有思的对象有些好奇，搞得神神秘秘的。更加好奇是谁能降服这种男人。 李有思闭嘴不谈。 他们才放弃：“哎呀无聊！小气。” 第109章 追风箏（求月票） 第109章 追风箏（求月票） 离开了灵隱寺。 一群人接著去下一个地方：三潭印月一一简单来说是后世的一块钱纸幣的取景地。 来到了西湖里，李有思跟著上船。 是一艘木船，船板带著湿润的木纹，船夫握著擼慢悠悠地划，涟漪一圈圈盪开， 坐著船到了西湖中心的小岛，岛上面的景色不错，今日的水升高了，没有泥沼的臭味了，走在岛上的木桥上面，水就在脚下，似乎马上就要漫上来了。 这种感觉很好。 因为水深了这岛上的风景是最好的。 茹志娟带著他们来到了一块钱纸幣的地点，坐在椅子上面一群人接著谈起来文学： “这一次的笔会差不多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前几日我们开了很多的会议，討论了关於传统文学，关於寻根文学，三个会议都圆满结束了，虽然我不喜欢记者打扰我们。但是过几天我会让他们发表一篇文章大概记录一下这些事情” “最后，希望大家此行都有收穫。” 她说完这句话，《上海文学》的李子云就开始收割了，朝著最近的几个作者收了稿子，最后来到了李有思的身前： “李同志，你最近几天有什么新灵感吗？” 笔会不就是杂誌社找作者要稿子的方式吗？不然杂誌社费时费力搞干嘛，真以为是天地良心啊！ 李有思摇摇头：“没有想过。”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咳咳，一星期时间，没有写新书的想法吗？” “有一丟丟吧。” “那给我们杂誌？” “我回去写好之后再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写不写。” 李子云和他客套了几句，继续收割其他稿子了。 这一次收穫颇丰，果然得到了几篇不错的短篇小说和文学评论。李有思的眼看也要不到了。 剩下时间，几位作家、评论家在湖边继续聊天。 李有思看了两圈，找到了躲在柳树的杨米：“你小子在这里呢？我们作家聚会，你个小屁孩老是跟在后面干什么？” “我跟著我爸在一起的。” “跟屁虫。” 说完，杨米就又回退两步，缩了缩。可恶的男人。 李有思感觉自己这面貌十分的慈祥：“你別那么怂，行不行啊？我很凶吗？” “没有。” 最后的杨米还是缓缓靠过来了。 “你无聊吗？” “有点。” “他们说的东西，你听得明白吗？” “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还跟来。 杨米埋著头在地上，不敢说话。 李有思说道： “你知道潍坊吗？那里是中国的风箏之乡·以前我去採风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人。五十年前，他家里是地主，他有个书童，两人经常一起放风箏———” 很快两小时到了。 李有思故事说了一半，此时天昏地暗，会议结束了。 他口乾舌燥，站起身来，不讲了。 “时间到了，这黑灯瞎火的，大家快上船吧！”縴夫喊了一声。 茹志娟说道：“明天就是大家回家的日子，笔会也结束了，最后再和大家说一声再见—— 眾人起身，人群慢慢离开。 李拓左右看了好久，才找到李有思：“李同志，快过来。” “我先走了。” “你故事还没说完呢？”杨米有些意外，立马喊了一声。 “你跟我走，我就和你说啊！现在可没那么久的时间”李有思一点都不等，说走就走，跟著李拓几人上船。 杨米看了一眼父亲，跟著就跑了。 上了李有思的船，接著问他：“后面呢！两人怎么了？他回国没有。” “你不怕你爸打你啊？” 船慢悠悠驶离船岸，杨米说道：“最多就被打一顿了，也无所谓了。” “哈哈，就冲你这脾气，我继续说，在后来知道了书童的真实想法之后，我准备去找他道歉·.” 杨米听的神乎其神。 李有思是儿童文学大师，给一个小孩讲一讲儿童故事都是信手拈来，只是他写书习惯写一点悲伤结尾，这一次给孩子讲的就正能量了一丟丟。 船缓缓靠回岸上。 李有思继续在前面走著，阿诚和韩少功对於李有思突然讲的故事，都十分的好奇。 仅仅是从中间插入进去听了一半，都很快能够出现那一个十分吸引人的画面感，果然是大师。 到了院子里面。 李有思看著马上要到后面的故事结尾，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 “那最后呢？到底有没有拯救他呢？”杨米著急问道。 李有思停顿了一会儿，说了句：“等我去屋子里面喝点水。” 每一次李有思停下来，都好像是『且听下回分解”，杨米虽然每一次都很著急。但是只能被迫等著。 李有思从屋子里面拿出来了风箏头： “最后，男主开始给书童的儿子捡风箏：为他千千万万便！” 杨米接过来风箏线似乎懂得了李有思说这个故事的意义。 杨米为什么觉得李有思的故事感动。 因为故事里面的男主是儒弱敏感的，见到勇敢正直的书童才会发自內心的会牴触厌恶，这种抵抗的情绪越来越久久，所以才逐渐疏远別人， 人性就是这么奇怪的，包括小孩子的。 他连忙跑了出去。 阿诚问道：“你这故事挺生动有趣的，就是太“太幼稚？” 阿成点点头。 “你准备把这个故事写成小说？” 李有思说道：“差不多，看著这两个小屁孩，突然萌发的点子。” “至於幼稚，我只是改了改故事內容，不然真让这孩子听到真小说，那还得了？” 杨米气喘吁吁跑到了街道尾巴，敲了敲门。 “何威，你在家吗？” 何威缓缓打开大门，第一眼见到了杨米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待会你还不回去，你爸该打你了。” “...”才酝酿的情绪就被这句话毁了，杨米把手里面的风箏头递过去： “上次的风箏被我找回来了。” 小孩子还是说不出来对不起，但是主动低头就算是议和了。 “下次下次，我给你割风箏吧。” “你不会扯线吧？ 、 “没事，我可以学的。”杨米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天色转身就跑了：“再见。” “再见。” 第110章 《关於组织全军阅读『团长』通知》 第110章 《关於组织全军阅读『团长』通知》 十一月。 从杭州回到北平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气温差距。北平冷的比较早的时候，会在11月初就开始下雪。 所以一回到北平，李有思就裹著一件毛衣。 回去了大石桥胡同拿狗，小狗狗认住了人，立马跑过来扯著李有思的脚，疯狂拉扯。 “今天刚刚回来，你扯我脚，就饶了你。” 他揉了揉椒，把礼物带给了禿驴。 才带著它回去了四合院，院子照看的很好。 这段时间，李有思就在院子里面休息，不时就看看书。 他在书房里面专门去买了一个火盆，放在脚下，每隔一两个小时就出去拿著木炭进来，这木炭是找这些大杂院的人收的。 这个时候，李有思想了想要是有空调就好了。 不过80年代初期，空调主要供应给特殊单位、特殊部门和极少数家庭，是地位的象徵，部级领导家里才有空调。 到80年代中后期，地厅级领导家庭也开始拥有空调，当时的空调主要以窗机为主。 也是今年，科龙推出了中国第一台分体式空调。不过空调產品对於普通家庭来说还是稀罕物件，价格非常高，普通的1.5p掛机的价格在5000元左右，且市场上进口空调几乎占据一统天下的局面，供不应求是当时国內空调市场最基本的特点之一： 总政好像也没有空调，部队坚持的是艰苦朴素的精神，不可能装空调享受。 休息了几天，到了十一月十一號，现在的双十一不打折。 北平下了第一场雪。 李有思终於从旅行的疲惫当中缓过来了。 早上他拆了新到的包裹，张丽寄过来的。 “哇！是黄山毛峰茶！” 他高高兴兴拿著茶叶去泡了一杯，喝了一口果真不错，虽然李有思不太会品茶，但知道很贵很高级，那就是好茶了。 除去寄了这个茶，还寄了其他一些土特產和一封信。 张丽在信里大概介绍了一下近况。 李有思写了一封回信，这才起身，出门的时候，他裹了一根围巾捂得严实，手套也套了两层， 才敢骑著二八大槓离开屋子。 先是寄信除去，才去了总政文化部。 “小李，这报纸上面討论的很厉害啊。最近都是『寻根文学”的文学评论，比前几个月多太多了。”王传洪拿著报纸感嘆。 “李拓、阿诚他们几个要引领新文化潮流了嘛！”李有思笑著回了一声。 “你不是也是代表人物？” “我就是个混名头的。对了，老王，总政能借阅资料吗？”李有思岔开话题，这才说出来真实目的。 “哦！要写新书了？”王传洪意外，这还是这小子第一次主动来总政找他諮询各种资料呢！ “差不多，都休息一两个月了，也该动动手了。” “什么类型的？” 李有思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抗战的吧，大概是20年到50年代的一些相关的战斗信息就行，不需要太细致的。” 小说的內容大致是出来了，但是需要改成国內的战爭背景，这些不是能够想像就编造出来的， 还得靠总政。 “又写抗战？好！” 王传洪知道李有思写的故事不仅仅是前几年的报告文学，那么简简单单的歌颂一个英雄故事， 他的小说里面还蕴含了很多哲理和思想这是大部分军事、军旅小说没有的，也是李有思在文坛里面也有不俗影响力的基础。 王传洪领著李有思去了文化部的资料室，领著他取走了几部资料： “这几个是关於东北、华北在二十年代的军阀混战记录，这是三十年代开始的日军入侵记录—这些是四十年代的。” 王传洪接著问：“够了吗？那边还有细致一点的。” “这些就够了，我不需要太多。” 这篇小说比起来《我的团长我的团》的资料要少很多，团长要查的资料多的原因是人物很多。 而这篇小说並不是写的军人，所以对於资料就不用那么详细。 “你去签个借阅的协议，对了，资料不能带走总政，你得在这里看完。” 李有思跟著去记录了一下。 王传洪给他腾了一个位置，让他在总政办公室坐了下来。 这还是来总政的几个月，李有思第一次老老实实的待在总政文化部里面，没有再到处跑。 总政的记录和资料比起来战旗详细很多，整个华北、东北的资料基本都有。 李有思一个上午的时间都在办公室里面阅览文件和各种资料。 午饭过后。 李有思屁股没有捂热乎，王传洪突然朝著李有思走了过来，手里面还拿著一个红头文件。 “你快看，刚刚才下来的，正好省得跑过去通知你。” 《关於组织全军阅读“团长”通知》： 总政文化部作家李有思写下来的《我的团长我的团》发表后，在国內的文学界引起来广泛討论，因其通俗的故事在普罗大眾当中也迅速走红，更加在部队里引起来了广泛注意。 经过组织討论、学习之后，发现《我的团长我的团》这篇小说用生动的故事和人物形象给了所有人一个有警醒，这不仅仅是对军人爱国守纪的警示，也是对广大组织內部反腐的警示。 这篇小说有著很深远的教育意义，望解放军出版社出版单行本，让组织內干部、各大基层广泛阅读、学习这部作品。 ...... ？ 李有思有一丝丝惊讶：“这是上面的指令？” “对呀，这个是总政治部开的一个小会议。刚刚上午决定的，你又参加不了，自然不知道。” 王传洪说道。 “所以全军学习的意思是？” “就是號召阅读，各大部队会直接从解放军出版社领取一份《我的团长我的团》，待会你就知道了。” 下午，解放军出版社的朱冬生带著几个人过来了。 “这是《我的团长我的团》关於单行本的相关事宜。” “我看看，”李有思一瞅嚇了一跳又一跳，“基础印刷就有一百万？” “国內百万大军嘛！其中七十万册会直接拉去各营地基层，三十万在市场上面销售，后面出版社会再根据需求进行印刷！” 大气！ 不愧是解放军出版社！ 李有思问了句：“那—就算是军內的规划印数也算在印数稿费里面吗？” 朱东生点点头：“算。” 第111章 寻根社会性话题！——给巴金一个薄面子 第111章 寻根社会性话题！——给巴金一个薄面子 又过了好几天，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参与寻根文学笔会的事情开始慢慢发酵了。 《文艺报》已经开始报导了前几天的“寻根文学”笔会了。 《文艺报》不仅仅是文学评论的阵营，更多的也是各种文坛大事的新闻周报。 由李拓写了一篇：《『寻根文学”笔会完美落幕，新文化思潮的诞生？》第一个发表， “十月中旬，在hz市，举行了由茹志娟同志主持，以李有思所著的《落叶归根》为中心的，关於『寻根文学”的笔会。” “会议中，李有思提出来三个观点：文学批评的转向，小说观念革新，地域文化的书写。为整个寻根文学的研究提出来了三个十分具有建设性的意见和主题。” .... 杂誌一时之间引起来了广泛关注。 《人民文学》编辑部。 刘心武倒了一杯茶，坐回办公室里面。 手里拿著报纸的王蒙说道：“『寻根文学”笔会召开，人家都要开创一个新的文化思潮了呀， 心武！” “不是前几月就有了吗？” 前几月的“寻根文学”就只有小范围的討论，仅仅是李拓这些人在一些杂誌上面发表评论，反而是这个会议的召开才是真正象徵著这个思潮的开启。 至少是会引领无数作家去研究寻根文学。 “那不一样，这次会议才是真正让文学界承认了『寻根文学』，笔会去了不少北平和上海的中青一代作家呢！” 刘心武笑著说道：“老王这是来说我过时了？不过前几年伤痕文学的思潮基本就结束了。我看改革文学也要结束了。” 王蒙点点头：“我们不都过时了吗？” 刘心武指著文段里面，关於茹志娟对於李有思的称讚不知道被谁记下来了： “人家还说李有思是『王蒙”呢。” 王蒙嘿嘿一笑：“哎呀，我年轻时候可没有他这个影响力。” 但他嘴角的幅度抑制不住扬起来，这种高兴是抑制不住的。不过王蒙暗自对比了一下，自己出名的时候，確实也引起来了广泛的討论，但是李有思真不太一样，他已经引起来了一个文化思潮。 就这个起步都比自己高出来太多了，未来的成就不一定比自己低。 过了一会儿。 办公室的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王蒙起身去接： “这边是解放军出版社，下午我找人对接一下《我的团长我的团》出版事宜。” 《我的团长我的团》在《人民文学》上面发发表，是因为杂誌社比起来《解放军文艺》影响力更加的广泛，但是出版单行本的事情就应该由解放军出版社来定了。 王蒙应了一声：“知道了，下午过来吧，那通知李有思的事情？” “李有思的事情，也是我们来对接。”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叮铃铃，电话简洁命令，说完就掛断了。 “谁呀？” “解放军出版社的。”王蒙回头。 除了这个出版社，其他的出版社对於《人民文学》態度都是无比的好当然解放军出版社提出来联合出单行本的时候，这就属於政治命令了，《人民文学》配合工作就行了。 “单行本啊！也难怪，他是总政的作家。” 北平的一个胡同里面。 汪曾祺在自己的夫人的要求下面打开了报纸。 汪曾祺的爱人是自己的西南联大的“对象”施松卿，两人在联大认识，一起走过了几十年的时间。施松卿性格温和、知性，对汪曾祺的生活和创作都有著重要影响， “新思潮？你要不写写作品？” 汪曾祺摇摇头：“李有思的想法很好，不过我属於三不沾，我写的东西不太適合这个。” “真的？” “当然，不过下次可以找他吃个饭，聊聊这篇小说，以前还指导过他一次没想过这么快就到这么高的成就了。”汪曾祺小小骄傲。 除去北平的《文艺报》这个杂誌，上海的《上海文学》上面也发表了一篇文学评论，周介人的《青年作家与青年评论家对话共同探討文学新课题》。 而《城》上面发表了李杭育的《我的1984年》。 都提及了这一次的歷史性会议。对於会议的召开都进行了一定的解读和总结。 《收穫》杂誌社。 时年80岁的巴金正在整理《隨想录》第五集《无题集》，最近几年他其实一直在操办自己的后事，各种巴金文献、巴金纪念馆的事情，四处跑。 沈从文早早隱去江湖，最具影响力的一代人也只有他在了。 “爸，你感觉怎么样？”李小琳举著两篇评论问道。 巴金嘴角动了动，这才笑道：“是不错，这个李有思是谁？” “《落叶归根》的作家。上次我和你讲过的《我的团长我的团》也是他写的“哦！我老糊涂了，原来是他呀，你光说名字，我老容易记混。前几年的伤痕文学確实是太过於政治化了，不利於未来的文学长跑。”巴金看著这个笔会的各种报导： “他的提议很有建设性，我瞅著確实是一个有思想、眼光长远的作家。” “写封约稿信唄？”李小琳眼睛冒光光！ “我写？” “也行。” 李小琳算是文二代里面吃老本的，但是她吃的老本並不算令人討厌，她確实在尽心尽力搞巴金留下来的《收穫》杂誌社。担任了长达二十多年的杂誌社主编，一生都奉献进去了。 巴金呵呵一笑：“好，替你写一封。” 於是他便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在桌上写下：致李有思，我是《收穫》杂誌社巴金十二月！ 以李有思为中心的“寻根文学”笔会，这一次的民间自主的会议的余波果真开始影响整个文坛？ 不仅仅是杂誌社，整个报纸、相关性的文学评论界对於李有思的报导和討论越来越大。 其中《文艺报》一直以来都是整个文学界探討的最中心的杂誌： “一个新人作家，二十出头的年纪！谈何文学批评的转向？他到底是否了解国內的文学评论？ 还只是自己的意淫？” “之前有人说李有思的文学评论转向的意见是错误？但我觉得李有思的意见至关重要，新的文学思潮就需要进行一定范围的小说革新，我觉得他的想法很具有参考意义！” “对於马尔克斯的学习確实是应该的，作为拉美文学史的巔峰之作，就算是不同文化渊源，我都发自內心佩服这种作家。” “欧美文学体系可以借鑑。” 李有思和韩少功都属於楚地文化的代表，他的分组討论寻根的意见十分具有建设性，整个文坛不再爭执一个文化源头，而是参考性的研究不同地域的文化。 “《落叶归根》算是楚地文化的代表性作品了，与此同时韩少功、阿诚对於楚地文化渊源的研究都十分具有参考价值。” “东林文化研究需要提高进程了。” “吴越的李杭育呢？” 整个文化思潮差不多持续了一个多月。没有因为接近年关而停止，反而年的靠近，更加是传统文学的靠近，让这群作家、文学评论家的討论更加的热烈了。 而李有思至始至终没有发表一次看法，事不关己高高掛起。 冬天越来越冷了，李有思裹了裹被子臥在书房里面，继续写著书，这篇精心雕琢的小说马上就要进入最后的收尾了。 现在的自己成名了，倒不用著急產出作品了，这篇二十万的长篇小说，他写了快一个半月了。 邮递员敲敲门，熟悉走了进来。 李有思的信件是陆陆续续的，一个月都没有停过，毕竟这几个月的思潮討论的太过於广泛了， 不少人直接给李有思寄信要求对线！！ 其中有个刘兵燕的最囂张，但李有思都没吊他， 邮递员的大黄对著椒吼了几句。 椒现在个头大了好多，丝毫不惧怕，回了它几声！！！ “李同志，信给你放在桌子上了。” “哎。” 李有思应了一声。 写完最后一段才停下手中的笔，走到门外，拿起来桌子上面的信件：“《收穫》杂誌社？” 看来是《收穫》的约稿信。 其实《十月》《当代》《人民文学》都发过来了约稿信，整个四大旦都想要抢李有思，当然这一次就看看谁更加具有诚意了。 李有思打开信件：“你好，我是巴金。” 虽然李有思知道现在自己在国內的文坛地位水涨船高，但是遇到鲁郭茅沈巴老曹的时候还是能忍不住惊讶一小会的。 “前几日，在《文艺报》《中青报》《上海文艺》看到了你对於『寻根文学”的见解，我发现你是一个很有远见的孩子。” “当然这一次写信也算是我的一次私心，有兴趣给《收穫》投稿一篇小说吗？” 好了，这篇小说给《收穫》吧！ 就算是卖巴金先生一个面子。 別的杂誌社要么是编辑的名义，要么就是杂誌社的名义约稿。《收穫》都出动了巴金，李有思完全没有理由拒绝啊？ 再说了，自己也没那么大的腕谢邀巴金吧？ 於是，再过几日时间，去总政审核完了小说就寄过去了《收穫》。 第112章 两个瑟瑟发抖的傻姑娘 第112章 两个瑟瑟发抖的傻姑娘 时间一晃，半月过去。 84年的年也来了，这还是李有思第一次在北平过年。 香山招待所。 寒风透过薄得如同纸一般的墙面，张丽抖索一下。 立马添了一块煤进了炉子里面，然后缩了缩脖子，不断摩擦著手：“好冷，好冷。” 今年的剧组结束时间是在28，而初五他们就要重新开始上班了。 想了想，就七天的时间，张丽决定不回去了。 “咚咚咚。” “张丽在吗？” “哎。” 张丽打开门，出现的是穿著毛茸茸的李有思，从衣服里面露出来那张英俊的脸，他突然问道： “今年过年不回家吗？” 原本李有思不知道张丽没有回家。毕竟比起来自己这种没家的孩子，张丽家庭美满，所以过年的时候多半是会回四川过年的，自己就没准备回四川。 后来《红楼梦》剧组的邓婕，两人一起吃过几次饭，都算是认识了，她和欧阳就给李有思写了一封信一一完美僚机这两个人。 李有思才知道张丽过年留在了这里，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也在闹变扭，没有告诉自己，李有思想来上次去人家家里过年，於是就跑来看看。 李有思看过去，张丽的脸上被冻的冷冰冰的一块红，这种红是没有血色的红： “—.嗯，没准备回去的，剧组的放假时间太晚了。” “你自己在这里干什么？” 张丽低著头，用拇指在衣服上面画圈圈：“没什么，最近又接了几张杂誌社的画稿。” 李有思看了一眼她的手掌，也是冻的邦邦硬，冷白冷白的。 他鬼使神差把手伸了过去，握住了这双有点肉的小手，冰冰冷冷的跟雪糕似的： “怎么这么凉啊？你屋子里面没烧火吗？” .. 张丽顿时嚇了一跳，下意识准备把手抽离，但是感受到手心传来的一片温暖，又顿了顿，只是又缩了缩脖子，就这么停了下来。 她糯糯唧唧说道：“烧了——·就是屋子有点漏风。” 李有思从手上把握热乎的手套摘下来，给她戴了上去，然后又把围巾摘下来，在张丽脖子上面围了两三圈。 这才有些生气的说道：“我真是说你，既然要留在北平过年，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呢？再说了，招待所人多的时候，屋子里面暖和，但是没人了，自然就冷的，你也不想想出去找找招待所。” “找了的，没看到。” 她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李有思准备训都下不去嘴..... “去我家过年吧。”最后，李有思停下来，才轻声说了句。 “嗯嗯。” 李有思继续向屋子里面走，又见到一株仙草。 只见到陈小旭臥在床上，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捧著一本书·—“ “陈小旭？你也没回家？” 陈小旭回头看了李有思一眼，这才慢慢说道：“我的戏比张丽多一些，过几天就要开始了，我和爸妈说过了，今年我就留在了剧组了。” “两个傻姑娘。““ 李有思嘆息了一声。 走进屋子看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炉子前面，感受了一下火的温度，又看了一眼锅：“都二十八了，还只吃麵条啊？” “最近没有饭店开门，他们都过年去了。” “哎，也对，年夜饭去我家吃吧。”李有思说道。 陈小旭扭过头去，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觉得有点彆扭，可是说不出来一丝话：“你们去吧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孤零零的，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张丽低著头也没说话。 两个人这时候像极了犯错的小孩，李有思是操碎心的老父亲。 陈小旭强顏欢笑：“我跟著过去，倒是饶了你（们）清净。” “多一个人是吵，少一个人也是叻扰我，我在意这么一两个人吗？本来我家里面就没人，清净的很。”李有思知道这姑娘看书给自己看傻了，总有些敏感在身上。 “再说了早知道你在这里，我就多备一条围巾的。可惜你从来都没和我说过。” “谁要你的围巾。” “好了，咋每次都和小孩一样喜欢闹彆扭啊！” “我才没有呢。” 李有思留下来一句：“我先出去，你们收拾完东西就过去吧。” 两人在屋子里面对视一眼，然后噗吡一声，笑了出来。 张丽扯著陈小旭，最后一人提著一个行李走了出来。 李有思走在前面，幸好今天天气冷，自己没有骑著单车过来，不然到时候就要前面坐一个，后面坐一个，那样太尷尬了。 两人走在一起，小手还要拉拉扯扯，就李有思在前面带路。 嗯！ 坐著公汽，来了四合院。 谁料到，刚刚一进门。 一只屎黄色的黄条子就跑了过来，疯狂围绕著两人疯狂跑跑跑，然后扯著张丽的裙子就开始舔李有思说道：“椒，你的狗，现在还记著你。” 张丽左右闪躲，被狗粘的后退两步，有些后悔当时的衝动。 她笑呵呵伸手，狗就跳起来舔手：“好好，停下。” 椒不听，依旧在自顾自的疯狂舔张丽的手和脚。 李有思喊了一声：“停，滚回去。” 我都没抱大腿，你抱上了！ 椒听到声音抖索了一下，看著李有思的神色不善，立马跑路，回去自己的狗窝里面了。 “那是你们养的狗？” 李有思说道：“她买的，一直放在我家里了。” 接著带两人把东西放下来。 这两人就和刚刚进入小观园似的，四处张望，毕竟李有思布置了一年多的屋子，看起来自然是温馨十足。 “你换屋子了？” “嗯，上次稿费下来了，我想来以后要定居北平，就买了一栋。” 陈小旭见怪不怪了：“哎！你户都定到了北平了吧？” “还没呢，要过几月，看领导安排吧。” 张丽说道：“总政可是铁饭碗，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错误，你这不是板上钉钉的吗？” “嗯。” 张丽走过去看树：“这是梨树吧？真好看。” 至於陈小旭，因为上次的在南边的园林拍戏，自然认得一旁的：“白玉兰啊！挺雅兴的你。” 两人看了一圈，李有思说道： “梨和白玉兰都是白，到了春天好看，有时间带你们俩再看看。” 接著的时间。 李有思开始分配院子： “陈小旭，你住西厢房。张丽，你住东厢房。屋子里面的床铺和各样家具都是齐全的，要是觉得冷，我屋子里面还有火盆。” ““......“ “我还是和张丽一起睡。冬天有人楼著，很暖和的。”陈小旭说罢，就走过去楼著张丽，搓搓她的圆脸。 张丽点点头。 羡慕死李有思了。我也要暖床啊！ 眼睁睁看著两丫头进了屋子，李有思撇了一眼，陈小旭探出头来，然后一把把大门关了起来。 第113章 春节的皇帝日子（求追读月票） 第113章 春节的皇帝日子（求追读月票） 张丽来了，四合院里面瞬间不一样。就像是多了一个当家作主的女主人，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早起，椒就开始注汪汪叫。 以前它的这个习惯被李有思教训几次没了，这一次，他刚刚准备起床骂狗的。 发现狗主人换了一身围裙，正在门外的正屋收拾东西，盘著头髮露出来银盆脸，笑吟吟的开始打火。 跟屁狗就在她身后左右来回眺，不扯衣服了，但是就是叫，然后尾巴疯狂摇，这是喜欢的象徵。 李有思的火气没了一张丽柔声问了句：“你起来了？我还想著待会要不要做完饭了再叫你。是我吵到你了吗？” 李有思回道：“我平常都是这个时候起床的。” 椒叫的更加大声了：撒谎，撒谎！ 李有思一脚pia给它端退几步，狗才知道家里面谁是老大，最后来討好李有思了，蹭蹭主人的脚尖。 李有思依旧是扯开脚：迟来的亲近比草都贱。 早上的张丽做的是猪肚面，辣椒没有加太多，另外做了一个油辣子一一毕竟陈小旭吃不了辣。 一家人围在炉子旁边吃麵条。 “小丽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面了。” “招待所你没做过这个呀！真香。”陈小旭与她体型不符的，吃了两大碗面。 “招待所没这个条件。” 吃完饭后，李有思派遣陈小旭去洗碗：“你们俩在我家里面干活，就当是房租了！” “你——过的比皇帝还清閒呢！”陈小旭端著碗盆子，以前在家里面没做过这些，但是今日却没什么怨言，因为是寄人篱下。 不过她还是习惯性的要慰两句才鬆口。 李有思看了一眼柳叶眉的陈小旭，又看了一眼圆脸的张丽。 让宝釵姐姐给自已做饭做家务，让黛玉妹妹洗衣洗碗，他不禁感嘆一句： “皇帝老子也不及吾啊！” 陈小旭撇撇嘴：“切！” 洗完碗，陈小旭和张丽都来了正屋， 东厢房虽然也有炉子，但是正屋的炉子烧的红彤彤的，把整个房子都哄得暖烘烘的一一这处四合院做的冬暖夏凉比起来冬凉夏暖的招待所要高出无数个级別。 而且还有个原因，面前有一个电视机！一一李有思在国庆后获得了奖金，选了一个彩电票，前几天买来看春晚的。 哇！ 亮堂堂的彩色大电视，陈小旭搬著一个板凳，然后两只手托著腮，眼睛都要进入电视机里面去了。 张丽拿著一个小板凳，边看电视边画画， 李有思就在隔壁的书房做事。 陈小旭敲敲门。 “进来。” “这是你书房，我能看看吗？” “看吧。” 李有思的书房没收集过什么古董，基本都是书，各种各样的书，自从来了北平定居之后，他买书就肆无忌惮了。 一个架子放著《人民文学》全集、《收穫》全集，一个架子放了各种外国文学，还有一个架子放著传统文化典籍。 陈小旭眼繚乱~晕头转向。 “这些书，你都看完了？” “看完了。”我两辈子看的书。 “那你还买这么多？” “收集啊！很有纪念意义的。特別是全集系列。” 首版、全集一一不管什么书，过十多年含金量不必多说，收藏价值更加不必说。 “当作家都有这个癖好？”陈小旭小心翼翼靠近李有思的桌子，看到身后的躺椅，眼晴一亮又一亮： “先给我躺一下！” 李有思看向了陪伴自己半年的老朋友，每次看书都躺著它，立马答应了：“你用吧。” 陈小旭费劲拖著来到了正屋，然后如同海绵一样软塌塌就躺在躺椅上面，陈小旭的戏很多在床上，自然习惯了带入状態。看起来病態、娇弱。 接著看著电视机。 李有思撇头出去看，顿时无语：林妹妹染上电视了。 她看的是由孙伟、彭政执导的电视剧《杨家將》，该剧由齐卡·库尔班、常文治、阎忠良等主演，讲述了北宋年间杨家名將的故事前几年as市就播放过刘兰芳的评书《杨家將》。 陈小旭难怪喜欢看，这从小听书到大。 三十號，一家三口早早起来打扫、贴对联。 张丽在桌前写对联，只有她一个人练过毛笔字，就连这个所谓的作家都不会，陈小旭也是膜拜膜拜。 李有思带著陈小旭去贴对联，她在下面举著浆糊並且指挥，李有思站在楼梯上面照著贴。 中午，张丽带著两人一起准备年夜饭—-有南方人，有北方人，最后准备中和一下，南北方菜系都做。 准备完晚饭。 一家三口围在炉子前面，边看电视，边包饺子。 其实南方真没过年吃饺子这个习俗，一般早上不吃或者吃点汤圆，中午或者晚上吃一顿丰盛的年夜饭。所以看著春晚一直玩包饺子的梗是真特么尷尬啊！ 今天算是照顾到陈小旭。 这姑娘一起床就在醒面，难得勤快这么一次。 李有思擀麵皮，张丽和陈小旭就疯狂包饺子。 陈小旭还不满意，在那里挑剔：“这个皮太厚了，你是不是不行啊！能不能用点力。” “哼哼，皮不圆。” ... 她嘰嘰喳喳吵了一会，李有思拿起来馒头塞到她的嘴去：“这么挑干嘛！重头戏在晚上的年夜饭呢！” “明明重头戏是吃饺子吧？谁过年不吃饺子啊。” ...... 两人陷入了爭执，张丽伸出手调节：“好了，我说，晚上煮好一笼饭，然后蒸一笼饺子，你们想吃什么吃什么行吗？” “哦。”两人都重新点头。 时间到了晚上。 天色也黑了起来，南锣鼓巷的年味也很浓，隔壁的小孩开始到处跑，摔炮、炸粪坑·-新年少不了这些欢声笑语，虽然有些小孩很討嫌， 屋里虽然冷清了一些，但是也有些温馨。 三人准备好的一桌菜上来了。 四川的年味有蹄汤、红烧肘子、粉蒸肉，剩余的位置留给了东北的大菜，铁锅燉大鹅、小鸡燉蘑菇。 南北方都照顾到了。 张丽说了一句：“好了，今年的年夜饭在这正式开启了。” 三人坐在一起。陈小旭屁顛屁顛跑过去打开了电视机。 开始了八五年的春节。 开场特別经典，是啥呢？ 因为今年是牛年春晚，所以第一个节目不是牛，而是京剧《百猴迎春》。 由中国京剧院表演，在明快的京剧曲调伴奏下，一只只灵动顽皮的小猴如潮水般涌向舞台。 陈小旭满脸问號，甚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连忙问道：“今年到底是什么年？” “牛年啊！”李有思一边吃菜，一边宠辱不惊。 张丽也有些惊讶：“牛年，演猴子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老黄牛不愿意上台，让猴子当救兵吧。” 就在这个时候，身穿亮堂堂金甲、头戴金闪闪王冠的美猴王从天而降！ duang！ 吊著威亚的他突然撞到了柱子上面. 陈小旭看著这一幕，噗一笑：“这第一个节目是京剧吗？我怎么感觉是小品？” 张丽也意外：“这是舞台失误吧？” 李有思笑了出来，八五年春晚也很经典，前两年是做得经典而且有节目效果，今年的春晚是失误的特经典，全是失误镜头感觉总导演整个节目都在汗流决背。 后来总导演黄一鹤採访说：“那时候我都不想活了，我要把它搞成这个样子，真的很对不起人晚会没结束就收到了一麻袋的投诉信，后面新闻联播还向全国道歉，特离谱。 其实是黄一鹤灵机一动！把春晚现场搬去了体育场， 但是摄影装备也不行，现场黑乎乎一片。 而且通信设备特別差，导演指令第一时间不能传出来，现场一片混乱，甚至能听到工作人员的说话声。 只能说，导演想搞一个盛大的节目—但是条件不允许，最后四不像。 陈小旭边看边吐槽：“什么东西啊！完全看不清楚啊！还没有我家的老电视清晰，你这个彩电不会被骗了吧？” “...”李有思说道：“人是春晚导演的问题，你看现在的光线是不是突然又好了？” “也对啊。”忽然，她又说道：”不行，我得写封投诉信，今年这种日子，竟然给我看这么无聊的节目。” 陈小旭边吃饭，一边嘟嘴。 “我觉得陈佩斯的节目还是很好看的。” 吃完饭，陈小旭跟著张丽收拾餐桌，李有思继续看电视。 虽然这一届的春晚挺抽象的，但是如果把它当作絮合集，似乎还挺不错， 至於陈小旭、张丽两人则是喜欢看歌舞节目。 节目到了最后。 陈小旭连忙去厨房看了一眼，一锅饺子都被蒸好了，她喊了一声：“吃饺子了。” 两人自然跟著过去，三人一人又盛了一碗饺子，陈小旭晚饭的时候专门留了肚子，就等著这跨年的时候，吃这个饺子。 饺子是猪肉白菜馅的。 吃饺子时候，陈小旭和张丽都眨一眨大眼睛，bulingbuling的！ 李有思也眨一眨眼睛：干嘛？ “你说话啊？”陈小旭说。 张丽也说：“嗯嗯，我爸过年的时候也会说点——“ 两人都期待著李有思说话，他咳嗽一声，难得正经一会： “那我就祝你们俩，新一年角色越演越活，我努力搞出来版税吧。” 哇！ 还是心心念念版税 第114章 加入北平作协 第114章 加入北平作协 初一，三人吃一碗汤圆，李有思拿出来两个红包散给张丽和陈小旭。 “你才多大，就给我红包？”张丽婉言要拒绝。 陈小旭则是闪闪贪財的大眼，一看是六十六元，瞬间不想还了，这是她一集的工资一集就六十片酬还需要拍一个月呢。 “我比你大一岁！”李有思说道。 “且我级职，你是上等兵。在战旗见到我，你要敬礼的。” “——”这一套给张丽整无语了。 下午，李有思陪著两人去了王扶林家里面。 王扶林其实是整个剧组是最忙的，基本全年无休，过年也就休息两三天，就开始备课、工作了。 当年拍完《红楼梦》的时候，“全网”都在喷《红楼梦》拍的不行，给王扶林嚇得都快一夜白头，后来缓了好久，感觉自己毁了一代经典。 后来才知道，一千万投资的电影版甚至不如自己的电视剧版，当年也是文坛没有有分量的人发言，全都是一群学者挑刺电视台筒子楼。 张丽和陈小旭敲敲门。 王扶林打开门，有些意外：“你们俩没回去？“ “没呢，回四川坐车都需要两三天。” “我爸妈说了，回家太麻烦了——” 王扶林有一些担忧：“那你们还住在招待所？” “没有，借住在李有思的院子里面。”陈小旭撇过头去，不好意思说道。 王扶林注意到了身后的李有思，急忙咳嗽一声，仅仅过去了几个月，眼前的年轻作家搞了一个寻根学』笔会，一跃成为年轻一代的杰出代表人物了。 “小李也来了啊？” “陪她们俩看看——”” “哦。”王扶林带著一副奇怪的表情看了三人一眼：“她们两都在你院子里呢？” “张阿姨拜託我照顾照顾她，小旭我看她待在这招待所可怜兮兮的。”李有思隨便找了两个理由。 王扶林说服自己相信：“也对，谢谢你了，招待所的屋子漏风，去你那里避避是好的。快点进来吧。” 两人提著东西，两条烟和一瓶酒，进屋放在王扶林正屋里面，阿姨十分热情，毕竞是两个小美女、一个大帅哥，听到李有思是作家之后，她也是惊讶的下巴要掉了。 “哇！你哪里认识的文坛的人？” 王扶林咳嗽一声：“人是张丽战友。” 李有思说道：“嗯嗯，我和张丽是朋友，都挺感谢王导的。” “——” 拜年完，李有思带著张丽和陈小旭去了街道口，这里有公共电话。 一般是打过去之后，街道办事处的人就会沿著街道喊人过来接，先是张丽：“爸妈！今年剧组有事—” “嗯嗯嗯。” “—” “我跟有思在一起呢——” 那边顿了一会儿：“他是个好孩子，你让他接个电话。” 张丽看过来：“爸妈让你接电话。” 李有思立马走了过来：“喂！叔叔阿姨，张丽在我这里过年呢！单位分了个四合院，我这里还有一间多余的屋子，让张丽先住下来了，她一个人在招待所可怜兮兮的。“ 李有思適当的善良的谎言，要是说你女儿和朋友住在我买的四合院里面，怎么有股包养的味道呢？ “没事阿姨，我们都是战旗的战友，互相照顾——.” 接过一段电话，李有思问：“前几天没和你爸妈通过电话吗？” “通过一次。” “哦！” 下一个是陈小旭，陈小旭和爸妈沟通就没这么沉重了，左右扯，最后她说道：“我和张丽住在一起呢，就是上次信里说那个宝姐姐，你们別担心了。” 哇，要是让她父母知道，以后李有思会被乱刀砍死吗？ 大年初三，北平的一些工作人员慢慢的开始復工了，这年代国內工作环境很悠閒，但是过年只放假三天。 北平作家协会今年就开始上班了。 初三开了一个小会儿。 立了一个项目。 “今年招新，李拓，你把李有思招入作家协会里面，我看你和他混得不错。”北平作家协会主席阮章竞对著李陀说道。 “招他？” “我查了，家没加入四川协会——” 因为李有思成名之后，就被总政调了过来，四川协会想要让他进入都没机会了。 下午，李拓带著阿诚一起敲响了李有思的家门。 “小李同志，我来给你拜年了，”李拓含著笑容敲响了李有思的大门，后面跟著的是阿诚。 是陈小旭开的门，她手里抓著瓜子，撇了一眼，回道：“快进来吧。” 阿诚一脸懵逼，李拓说道：“记不清楚了？上次三生石的事情！” 阿诚一下子悟了：“原来真有对象了，我以为他单纯是不迷信呢！” 两人踏入院子，一个住十几平米的杂院，一个住的筒子楼，见到李有思这独栋的四合院，还收拾的整整齐齐，都有些羡慕： “这里真宽敞！ “你努力努力，明年也住上了。” “.—那是谁？”李拓又看到了旁边穿著白色衣的仙女，然后对比了一眼穿著红色衣的柳叶眉小妹妹。 阿诚也迷惑了：“有两个？” “难怪他不敢去拜三呢，怕遭天遣。” 不苟言笑的阿诚也重重点头：“確实欠。” 陈小旭蹦蹦跳跳走到了书房，李有思这才走了出来。 “阿秋！” “是你们两人在编排我吧？” “”阿诚说道：“他这人比较敏感，当时给他讲道的时候就知道了。” “你信的道家不是没迷信吗？” “不是迷信，可以归结为量子。” 遇事不决就量子。 两人进入正屋坐下，张丽倒了两杯茶。 “韩少功呢？他没来？” 李有思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寻根文学四人组竞然被拆散了？ 阿诚说道：“他在二月初就回湖南去了，现在调去湖南作协了。听说还要去武汉大学英文系进修。” ? -就和北平作协一个套路，了就要招揽。 “可惜了，如果进入北平作协，我们还能常在一起呢。”李有思隨便感嘆了一句。 李拓马说道：“你说巧不巧，那你进入北平作协吧，我们有时间还能能一起喝酒。” “——” 李有思说道：“我隨口说的。” “我认真的。“ 阿诚立马岔开话题： “这事等会再聊吧，这里还有別人了呢，你不介绍一下？” 就算是平时不喜欢聊八卦的阿诚，现在也缓缓燃烧起来了八卦之魂！ 李有思先介绍了张丽：“这位是战旗歌舞团的张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红楼梦》知道吧？ 人在现在饰演薛宝釵，拍了两场戏了。” 张丽坐在李有思右边，一顰一笑都颇具有大家闺秀风采。 “这位是鞍山话剧团的陈小旭，也是剧组的，她现在饰演的是林黛玉，前三回都已经在黄山都拍完了——” 陈小旭拿著书坐在张丽旁边，捆著一个单马尾，静下来的时候，有股病美人的感觉。 李拓和阿诚都是听说过剧组的大名的，没想到在现实里面就遇到了扮演人员，更加没有想到人家宝黛都在这里。 “黛玉、宝釵都住你家里面，你屋子里面是大观园呢？”李拓脱口而出。 李有思一笑：“也可以当大观园看！” “这位李拓，是个作家，这位是钟阿诚，是个作家。“ “？？”李拓忍不住吐槽道：“就这么简单？你刚刚怎么介绍她们的？” “不都样吗？你认识她们两是演员，家知道你们两是作家。” “—” 阿诚无奈一笑，不过很快便想起来了一件事： “张丽？你是画家吧？《十二生肖》和《猜猜我有多爱你》都是你画的吧？” 张丽眨眨大眼睛点头：“嗯。” 阿诚说道：“没想到宝釵的演员就是画家张丽，我倒是挺意外的。” “我那画都是李同志指导画的。” “不过你学习能力很不错，画技也不错，就是有一点缺点——你画的太柔了——这样改改更加的好。”阿诚顺著就说了出来自己的意见。 然后在纸上三两笔画出来一幅画，递了过去。 张丽一看，果真自己的缺点被人家一下子就指破迷津了！ 李有思说道：“忘说了，阿诚原本是画家《世界文学》的编辑。” “哇！难怪我说他怎么这么厉害呢，我记一下，待会回去改改。” “拙见而已，弟妹——张同志不必介意。” 阿诚收回去一个弟妹，三人不免都抬头看了一眼，最后都是假装没有听见。 李拓和阿诚也感受到了异常。 等著几人聊完，李拓才拿出来一个北平作协的申请单： “李同志，这是我和作协的推荐材料，你有兴趣加入北平作家协会吗？” 作协都是推荐制度，老会员推荐新会员才能加入，其实这基本都是个形式，你到了这个阶段了，自然有人邀请你。 李有思毫不犹豫的签上了大名。 李拓懵了一会儿。 按照別的文豪文的套路，不应该是男主要当世外高人，然后和李拓推迟老半天，最后才加入吗？ 李有思直接省去了这个流程一作协再怎么都是一个名头，和总政创作员一样的。 这个名头在创作员里面还挺有用的，李有思想等著后面加入国家作协了，说不定还能成为自己升文职等级的背后资本呢。 “好了。我现在算是北平作协的员了吧？” “算吧。” 第115章 毕彦军找上门了~ 第115章 毕彦军找上门了~ 初四。 三人早起，张丽收拾换上一件白毛毡外套，陈小旭穿著一件红色毛衣、里面不知道套了多少，李有思很简单的一件黑色大衣。 走了一段时间，坐上公汽来到了地坛公园二月十二號，《北平日报》和东城区文化文物局、地坛公园等单位联合主办的首届地坛春节文化庙会开幕，从今年起以后年年开办。 可怜的铁生，原本没有庙会和各种活动的时候，地坛公园应该是他一个清净的地方。 李有思带著张丽两人走进去，地坛公园光禿禿的树上面结著红灯，旁边搭好了几个台子，有戏曲表演，也有街头艺人。附近的雍和宫人满为患，排著队去上香。 不论是国內外的庙会，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小吃街——这一条街道也有小吃。东来顺、餛飩候、 菜汤李一个个铺子都是庙会专门请过来的。 三人一路吃著过去。 吃著羊肉，又端一碗餛飩。 忽然，就在前方。 李有思眨眨大眼睛，对面一个坐在轮椅上面的男人也眨眨眼，两人默契的一笑。 最后是轮椅上面的男人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李有思同志！” “你是史铁生同志吧？” “—” 两人都没想到对方认识自己。 这种就是出於文坛混久了的默契了，文坛当中很多人互相没见过面，但是在作品里面就见过不少面了。可能还互相吵过几次。 例如李有思经常听史铁生的故事，他去年的一篇《我遥远的清平湾》荣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这篇小说应该是铁生的小说巔峰之作，也是知青文学的代表作品。 而史铁生最近几日对於“寻根文学”的思潮是如雷贯耳，自然早早就听闻过李有思，还看过他的照片呢。 “叫什么同志，叫我铁生吧。” “铁生，你也是来逛庙会的？“ “对，今年的庙会其实我不太想出来的，我妹妹非要拉著我一起。” 史铁生说完，身后一个和他长相有些相似的女人出现了。 张丽和陈小旭看著眼前的男人微微一惊，不过出於礼貌，什么都没问。 李有思说道：“你比我想像还要乐观。” “你也比我想像的年轻，最近拜读过你的《落叶归根》！写得太好了，那是一个出於灵魂的震撼，难怪说你是年轻一代的领军人。” 史铁生在文坛上面一直以来都是比较温和的人，和谁都没什么交恶，说话也好听。 “见笑了。” 史铁生和李有思相见如故，一起聊了不久。 最后他忽然掐著自己的大腿，“嘶”了一声，这又强撑著笑容说道：“我这旧病又发了，抱歉。” 李有思立马说道：“没事，身体要紧，有时间再约！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铁生的妹妹拖著他走了。 史铁生属於后天努力的作家，72年就开始写作品，十年后才有了一些成绩。不过往往是这种经歷非凡的作家，写出来的东西是深入人心的。 张丽问了句：“这也是一位作家？” “对，去年的《我遥远的清平湾》就是他写的。” 陈旭微微张嘴：“真厉害，没想到这样了还能写出来这么厉害的作品。” 说实话铁生的故事確实很励志，后世他的作品被写入了教材又激励了很多年青一代人每一次看到史铁生，总会想起来保尔，两人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坚强，在身体残疾之后都勇敢的拿起来笔。 1 三人继续逛庙会。 旁边还有一些小集市，有的是投机倒把的，有的是安排的，不过人很多倒是热闹。 陈小旭见到这种倒卖小东西的地方倒是很感兴趣。 到处跑到处窜，张丽牵著她的手跟著乱窜，就留著李有思一个人在那里凌乱，要不也把我牵著唄？太见外了。 两人同时停在了一个摊位前面。 小猫、小狗、小兔子、小金鱼——应有尽有，女孩子对於可爱的动物都是拒绝不了的。其实男孩子也拒绝不了。 “要不买只兔子？”陈小旭提问。 李有思很快点头：“可以啊！兔子一生生一窝，还繁殖——” 张丽流口水：“对对对。” “你搞养殖场？还是吃？”陈旭觉得眼前的两有点残忍了。 家买来当宠物的，你们用来吃？ “那不要了。”陈小旭摇摇头：“乌龟——太丑了，没互动。” “买只猫咪吧。” 陈小旭挑挑拣拣最后找到了一只橘色的小猫咪：“能养吗？” 李有思说道：“也行吧，反正多一只也一样，我家里都多了两张嘴了——你的猫和张丽的狗都带不去招待所，也暂时放在我家里吧。” “有猫有狗，这算是齐全了吧？”张丽笑著说道。 李有思看了一眼陈小旭，又看了一眼张丽。一人带著忧鬱的眼神，一人则是呆呆的眼神，他忽然点点头： “算是齐全了。” “轰隆！” 一声雷响！！！ 李有思心臟停了半拍。 妈的，嚇死人了老天爷。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 张丽疑惑问道：“今天的天气预报说了下雪吗？” 三人看著天空，瞬间变得乌云密布起来，细小的雪似乎在空中凝结了起来。 “没有吧，不过天气预报每次都不准，我们快回去吧。”陈小旭抱著猫咪，它奶声奶气的喵喵叫了两声。 三人急匆匆的离开了地坛，张丽说道：“取个名字吧？你。” “我去吗？我怕不好听。”陈小旭求助似的看向李有思。 “张丽的狗，我也没取名字啊！取名字是很重要的事情，就代表你要负责。” “这只猫就叫大酱吧。” ？？？ 李有思满脸问好，他都准备接受：橘子、小橘这种普通名字，或者是金金、暖阳这种进阶一丟丟的，来一个大酱属实给他整懵逼了。 “真叫大酱吗？” “真的。” “好，这名字好，与眾不同！”李有思竖起来大拇指。 ==* 很快，三人回了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门口。 不过。 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 男人戴著一个毡帽，国字脸，长相还算清秀，一米八附近的身高，比李有思矮一点。 这不是白二爷吗？ 李有思知道陈小旭和毕彦军在话剧团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好感，剧组结束之后两人便在一起然后结婚，没几年白二爷受不了陈小旭的性子分手了，不过两人算是和平分手算不得什么— “旭，你原来在这里？”毕彦军看著陈旭就皱著眉走了过来。 把三人都拦在了门口。 “这是？”李有思假装不知道。 陈小旭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最后还是避重就轻：“一个—朋友。” 白二爷情绪第一时间並没有失控，而是转头对著李有思和张丽说道： “抱歉，我和小旭的情况有些复杂，能让我们单独聊聊吗？“ 陈小旭面色不悦，隨后又看了李有思一眼，眼神里面有些东西呼之欲出。 李有思看向陈小旭的眼神是复杂的。 如果是自我的感觉来说，他审视著自己对陈小旭的態度，也许是有一定成分是出於特殊的目的。但绝大多数的时候，是因她饰演的黛玉形象而生出几分怜惜，顺手帮些力所能及的忙罢了。 至於陈小旭本人的事，李有思实在不知该如何插手，终究觉得该交由她自己做主。人总是矛盾，包括现在的李有思的內心。 当然现在的他自然是不知道陈小旭早早和白二爷就断了联繫的他自我挣扎了片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 陈小旭和张丽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李有思。 陈小旭说道： “你们先进去吧。” 两人给陈小旭和毕彦军留了一个私人空间。 李有思跟著张丽进了屋子。 按照道理来说，时间线到这里，毕彦军应该和她没什么矛盾，为什么看著都苦大仇深的呢？ 李有思问张丽：“这是怎么了？” 张丽大概解释了一下：“算是原本的对象，后来——就分手了。” 哦！陈小旭觉得该断就断，不想吃大饼了。 就这个意思？ 那白二爷这才是来找陈小旭问清楚的吗？之前还看过记录，陈小旭分手之后找了第二任男友，毕彦军还跑过去打了人家一顿，这么一看人白二爷確实是性情中人。 李有思精神一振。 生出来一个问號。 门外。 “你怎么找过来的？” “我问了你爸妈，问了剧组的人，后面才知道你住在南锣鼓巷，我就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就见到你了。小旭，你到底说清楚！我怎么就不明不白了？” 陈小旭憋著眼泪：“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不合適，我不想再被你吊著了，我不想浑浑噩噩老是想著你的事情，我想好好拍戏不行吗？“ “可—.”白二爷憋著一口气，看了一眼屋子：“那他是谁？你不会就是背著我又找了一个吧？” “你要是这么想就隨便你吧？” 白二爷准备来扯她的手，被陈小旭一甩，她什么都没说，捂著眼睛就往屋子里面跑。 正巧，进屋子就撞见了在门口的李有思。 她抬头，眼里含著泪，和李有思对视了一眼，又往里面走去，然后趴在桌上就抽泣起来，张丽抓紧时间连忙过去宽慰她。 李有思看著她落泪也內心难受，这又是啥跟啥啊？ 白二爷追到了门口。 但是李有思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了，他堵在门口： “不都说清楚了吗？你还往里面什么？” 轰！ 白二爷愤怒的拳头朝著李有思的面门就这么倾泄了下来。 第116章 顰儿顰儿，你非得把心呕出来才算完 第116章 顰儿顰儿，你非得把心呕出来才算完 白二爷的全力一击打在了李有思的面门上，让他受到惯性都忍不住头偏了几分。 嘴里瞬间出现一股铁锈味。 李有思扭过头来，吐出来一口血水，了句：“让你滚就滚！你tm这就寻畔滋事，私闯民宅了哈！” 白二爷正在气头上面，哪里听的这些，又抢起来拳头就要打。 第一拳的时候，李有思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躲，就是感觉吃了这一拳之后，良心没那么欠了，毕竟他们两的事情突然变化如此之大，他也知道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但是仅此而已，绝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问心无愧的。和陈小旭不过是淡如水的交情。 拳头挥过来，李有思想起来擒拿的手势，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拇指死死抵在他腕关节內侧的筋络上。 李有思左手搭上他的手背，两手一拧一带，借著对方后挣的力道顺势转腰，胳膊肘往斜下方猛地一压。白二爷肩膀也跟著不由自主地前倾。 对面就这么转个面，差点直接吃了一个狗坑泥。 虽然李有思是穿越者，来的时候自己考上了文艺兵，但是原主人可是真的当了三年兵啊！擒拿都是精通的！ 白二爷还是太嫩了。 不过白二爷意外之后，立马蹬腿踢过来。 李有思吃了他一脚，也不再退让，再一次擒拿住白二爷，骑在他的脸上就这么硬生生打回去了两拳。 一拳再眼眶上，立马肿成了青眼熊猫，一拳在嘴角，嘴也快成了香肠嘴。 眼见著这边也打了起来。 张丽立马跑过来劝架，自然不是怕李有思受伤，人收著手都能打三个白二爷，主要是怕闹出来事情！好歹是文艺界，緋闻多了可不好。 “好了，有思，別打了！” 张丽拉了李有思一手，两拳下去，李有思停手。 很快附近的邻居又围了起来，毕竟陈小旭和他吵架的时候，就不少人围观，现在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打架的八卦更加吸引人。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別打了，別打了，街道办事处的人来了！” 张丽开始劝架之后，人群自发了把两人都拉开了。 忽然。 陈小旭见著毕彦军还是不服气，最后她站起来说道： “你就打吧！你就打吧，打死你才好呢！只会一点嘴皮子功法，只会一时热血上头，谁喜欢你啊？你以为我还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吗？” “我说了，別和我说哪些事情了，以前你就是欺负我小，什么都不懂而已！我现在想清楚，难道还要非要跟著你？不都说清楚了吗？” “再说了，我与谁好，与你何干？” 陈小旭说了这么两句，立马转身就进了东厢房，手捂著脸，梨梨、落泪落泪。 张丽看了一眼李有思，又转身回头去屋子里面安慰她。 毕彦军算是彻底失了心气，这时候被人群驾著离开了。 李有思说道：“好了，大家看戏有看完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快离开吧，快离开吧！” 他动手驱赶人，关上了大门。 过了一会，街道办的巡警过来，李有思拿著一包烟，才矇混过去。 李有思坐在院子里面的石椅上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最后自我宽慰道：“好了，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生。” 李有思转头进屋。 陈小旭在屋子里，头就枕在手臂上，就这么趴在床头，轻轻抽泣。这轻轻动静，像雨打芭蕉般，一声声敲在人心上。 张丽就轻轻抚摸她的后背，缓缓说道：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人也走了，你也和他闹了，就不要为不值得的落泪了。” 明明自己在外面待了一阵了，可一进屋她还在哭，张丽朝李有思走过来说道：“你劝劝吧，她有时候就只听你的。” 李有思点头：“嗯。” 说完这话，张丽转身先离开了屋子。 李有思走到陈小旭身旁，学著戏里的声音： “儿儿，你非得把心呕出来才算完。” 陈小旭这才转头看见李有思，不过没有停： “你不用劝我，今天呕出来也算了。” “你呕出来心肝为了谁，还是为了他？”李有思突然发问。 “......” 陈小旭一时语塞：“你管我作甚？” “我不管你，我就见不得人哭行了吧？一听人哭，我就心里难受。” “呜呜呜——.呜呜呜—— 陈小旭用那两只眼睛看著他，眼睛早早哭的红肿，看起来楚楚可怜。 “好了，我有东西送给你。你快看，快看，这可是好东西呢！” 陈小旭还是忍不住看过去。 李有思慢慢摊开手掌，掌心躺著一枚用紫檀木精心雕琢的小小警子，不过寸许长，打磨得光滑温润，柄上还细细刻著“儂今葬人笑痴“几个蝇头小楷，边角处嵌著一粒莹白的珍珠，像极了瓣上凝著的晨露。 “这是啥？” “我上次去信託商店看到的，不知道是哪位大家刻的，不过好看，还是黛玉葬，我便买了。 木头簪子，当然要送给木头了。” “切，你才是木头呢。”嘴上这么说，但是陈小旭还是忍不住拿起来打量。 “我给你別著？” 李有思难得展露出来细腻的一面，陈小旭心欠欠的转过头去。 李有思就这么捲起来陈小旭的马尾，一下扎好： “真好看呢。” “嗯。”陈小旭心情好了很多，这才看著他的脸：“你还疼吗？” 手伸出去，准备轻抚，但是缩了缩又放下。 “没事。你眼睛都哭肿了？” 陈小旭擦擦眼泪，露出来一丝笑容，看著李有思带著一丝別样味道。 “我也不痛。” 正巧，此时，张丽听著屋里没声了，便喊道： “小旭，有思，吃饭了。” 两人才走了出来。 初五，初六。 陈小旭在家里带著，又回到了原本淘气的模样。 几人都是假装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但是抹不去它的存在，三人之间的距离明显又变得有一丝小心翼翼起来。 初七。 是剧组拍戏的日子，李有思送两人到了香山招待所才离开。 第117章 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求义父月票~~月票~~） 第117章 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求义父月票~~月票~~） 《人民文学》编辑部。 新人小李拆著信封。一旁的崔道义桌上的纸张写著各种书名：《棋王》正一；《落叶归根》： 正正正... “投的《落叶归根》。” “这个是投的《落叶归根》。” “还是它！” 最后小李不喊名字了：“还是还是——这一封是《棋王》——” 二月份在文坛来说，有一件挺大的事情的，就是关於前两年的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中篇小说奖的评选和投票。 毕竟八十年代文坛刚刚恢復，国內顶级的奖就这么两三个，矛盾文学、全国优秀中短篇、过几年还有一个鲁迅文学奖。 当然这些都是含金量比较高的，各种青年、新人奖对於这个阶段的他们来说没什么含金量了。 李有思去年发了两部小说，两个童话！ 童话不在列，《我的团长我的团》三十万字大长篇，也不在列。 只有《落叶归根》在列。 全国优秀中短篇小说奖都是作协牵头，然后国內八大顶尖杂誌社《收穫》《人民文学》《当代》《文艺报》一起合作评选出来。 第一阶段是读者来信推选，由《人民文学》编辑部统计票数和入围名单。 第二阶段是作协评委小范围討论评选名单，评委有王蒙、刘心武、刘百羽、巴金、沙丁一一不是著名作家，就是知名评论家，要么就是文坛老资歷。 两个阶段各自占了百分之五十。 《落叶归根》这篇小说的开创了“寻根文学”的思潮，能够获得这么多票都是正常的。 “內定了！这小说我看都不用统计了。”崔道义感嘆了一声。 王蒙笑著说道：“形式还是要走的，要是评委会不喜欢，就差你们这一票呢！” “主编，你纯属站著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过来陪著我们收拾。” “咳咳，二月刊马上要发行了，我去看看进度。”王蒙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 下午，李拓和汪曾祺手捧著一封信走进了屋子。 “现在投票还来得及吗？” “？你们两凑什么热闹？还有老汪，今年邀请你加入评委会没去？”崔道义吐槽了一句。 “不想去，我写小说的，不搞文学评论。” 周明问道：“你们投的都是《落叶归根》？” 李拓摇摇头：“汪老给的《落叶归根》，我知道人是板上钉钉的，给我朋友阿诚投票。” 两人纷纷上票。 初七的时候，投票就截止了。 其中获奖名单包括去年大热的寻根文学和改革文学作品其中读者来信一共是二十五万份！ 编辑部发放的评选意见表二十万份崔道义说道：“《落叶归根》一共是130317票《棋王》一共是8399票《山中，那十九座坟莹》3004票。” 名单上面，李有思的《落叶归根》在票数上面一路碾压其他的作品，毕竟能让人记住的只有第一名，去年无论是读者还是评论家记得最清楚的还是《落叶归根》。 魔都，一处小院。 李小琳专心致志修改《追风箏的人》，原本以为靠著父亲能討要李有思的一篇短篇小说也不错了。 没想到人家给自己寄过来一份二十多万的长篇小说。 《追风箏的人》对於人性的刻画十分的优秀，几乎近神，看来李有思对於人物的雕琢越来越精了。其中富含的哲理以及对於战爭的反思，也十分的深刻。 李小琳从一月接到稿子之后，就一直在推敲。 下午，李小琳起身看了一眼在慢吞吞收拾东西的巴金： “明天就动身了？” “全国优秀短篇、中篇小说的颁奖仪式，我都要去致辞。”巴金点点头。 他是作协主席，自从矛盾先生在81年离世之后，主席的担子就落在了巴金身上了。 “明天我陪你吧。” 巴金说道：“算了，有作协的人陪我，你专心致志把小说发表了吧。” 巴金回头看了一眼李小琳。 “《追风箏的人》啊！这篇小说比起来《落叶归根》的人物要更深刻一些。” “爸，您觉得比《落叶归根》还要好。”李小琳问道。 “不一样啊！《落叶归根》聚焦的更多是传统文化，《追风箏的人》写得是人性和战爭，从某一方面来说，李有思的笔力是肉眼可见的精湛了的。” 李小琳没有跟著巴金去北平，她留在了杂誌社忙乎作品发表的事情。 二月二十號。 作协评委会。 这里一共坐了十多位老人家，最小的也都五十了。 刘白羽作为总政的部长，看著手下的员工成绩如此优秀也跟著高兴： “现在，我们开始评选一等奖吧？各位有什么意见？” “今年不评选一二等了，同等荣誉吧。”丁玲回了句。 优秀中篇小说本来就是为了鼓舞作家的，搞一二等就异化了。所以除去第一届中篇小说奖，后续都没再评选一二三等了。 “那至少选个首席吧？不然后面谁来致辞？”刘心武问道。 全国优秀短篇、中篇小说奖从刘心武第一届开始，就有了让一等奖第一位致辞的规矩。 十多人面面相，作协的书记张光年呵呵一笑：“就《落叶归根》唄，李有思是个有趣的孩子，我想听听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对於文学有什么见解。” 刘白羽第一个赞成：“它是『寻根文学”的祖师爷，在颁奖仪式发言合乎正常！我完全同意。” 巴金点点头：“我同意。” 剩下的人基本一个样子。 “同意。” 李有思的小说在评委会也是呼声最高的，自然就成为了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颁奖仪式上面的发言代表。 用徵求李有思同意吗？不管怎么来看，致辞对於这些作家来说都是荣誉。 正月十五日。 李有思煮了一锅元宵。 为什么元宵节这么孤零零呢？陈小旭和张丽都离开了~一下子冷清了，让李有思都有些心欠欠。 正想著，周燕如敲响了屋子的大门。 “周老。快来吃元宵。” 第一个陪李有思吃元宵的，依旧不是女主。 “小李，好消息！” 周燕如坐下，李有思给她盛了一碗元宵，周燕如吃了一口，甜！ 她说道：“恭喜你《落叶归根》入选了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下星期五，在人民大会堂举行颁奖仪式。” “哇！”李有思微微张嘴，没多开心...... 周燕如：装都不装了是吧？ 主要李有思自己也觉得是板上钉钉了，虽然这是一种比较自傲的说法，但《落叶归根》引发了一个思潮，没奖才是真內幕了。 周燕如微微一笑，继续拿出来下一份通知：“对了，你准备一下获奖发言。到时候选你上去发言。” 李有思说道：“不去可以吗？” “作协的通知，死命令。” 討论完这个，周燕如继续问道：“小李，今年有什么新书吗？” 李有思说道：“给《收穫》了。” 周燕如无奈：“为什么又给了《收穫》？上次是领导指令，这次也是总政的指令。” 李有思继续说道：“不是，巴金老师寄来的信，他说《收穫》想要稿子——-我就给了。” 周燕如心中腹誹：《收穫》忒不要脸了，抢稿子都要出动老人家，跟在斗气大陆里面，魂天帝直接去新手村一巴掌打死萧炎有什么区別？ “人找你要就给了。” “那可是巴金啊！”李有思说道！！！ ？ 第118章 年轻一代第一人的诞生！ 第118章 年轻一代第一人的诞生！ 第二个，星期五。 李有思挑了一下，选择了一件黑色的中山装，他还专门用熨斗又烫了两遍。 早上八点多，骑著二八大槓来了人民大会堂门口，检查完介绍信和工作证明才得以进入。 进入会场就见到周燕如在给他招手，人是自己的编辑，荣辱与共！ “没想到你穿中山装这么沉稳啦。” “说的好像我平时不帅。” “以前有股轻浮的感觉。” 大会堂的人慢慢的来齐了，此次获奖的一共有二十多位，都是83-84年这两年选出来的优秀中篇小说，这小说从第三届开始就是两年一届了。 离大会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认识的人互相打招呼，也有在结识不认识的新作家。 例如李有思坐在这里，就有无数的新作家和他打招呼。 阿诚来的比较晚，就坐在后方。韩少功回北平了，因为他的《爸爸爸》也获奖了，和李有思打完招呼才坐下。 李拓算是工作人员，在后面几排此时又来了几个作家。一位看著正气十足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李存葆！” 李存葆的获奖作品是《山中，那十九座坟》。 “你好。” 李存葆主动靠过来，毕竟比起来其他的作家，李有思和他都是文工团的战士，还都写过广受喜爱的军事小说。所以看见李有思自然就生出来一丝好感。 “你的单行本我看了，我们部长说了，要全军订阅！” 李存葆是济南军区的，全军订阅又是十万的销量。 “哇！你们领导有眼光！” 李存葆突然笑出来：“哈哈！你这性子好，一点都不装模作样。迷龙这角色你怎么想出来的？” “迷龙这个角色身上，我確实融入了一些对东北人的刻板印象，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能凸显他作为典型形象的代表性。” “是这么个理，有些刻板化的形象反而是优点。”李存葆和李有思聊著。 正巧，此时前面走过来一个长得有点凶的男人。 又来了一个新人物。 解锁！ 九十年代知名作家一一贾平凹。 別的作家李有思记不清楚，但是八九十年代比较重要的，余华、史铁生、贾平凹、路遥的样子他可是记得的。 贾平凹现在三十多，微胖，浓眉大眼，不笑的话就有些凶狠的样子。不过按照汪曾祺的意说这人是个鬼才，虽然有趣但不喜欢说话。 《废都》《秦腔》让贾平凹成为乡土文学代表性作家！而这两本书更加是贾平凹顶峰之作，一举奠定了他在陕西文坛三大家的地位一一路遥、陈忠实、贾平凹！ 这地方人杰地灵，走出来三位人才。三人分別是通俗一一文学性的递进关係。 当然最牛的一点在於硬生生给学生造了一个多音字『wa』。 “贾平凹！” 贾平凹的获奖作品是《腊月·正月》。 “李有思。” 好了，现在认识了。 不过贾平凹也就看著老实，其实在感情方面不算老实，但是你要说他风流成性也不对，只能说確实有不少的红顏知己，毕竟在后世他已经成名了，对於那些小姑娘吸引力肯定很大啊！ 贾平凹笑著说：“是你啊！原本没见过，上次看报纸的时候，我夫人说你是文坛第一帅呢！” 要说帅气，文坛里面还真有一个，那属於民国特有气质的，邵洵美！徐志摩的校友徐志摩也夸他帅。鼻子立体，脸如刀削，確实有气质。 后世比较周正的就属於苏童了。苏童老了也能看出来挺有气质，至少身材没走样更加发福，同时期的莫言、余华都挺著一个啤酒肚。 “那您夫人可是火眼金睛！不过这话您可別当著李拓他们说，不然该嫉妒我了。” 阿诚道了句实话：“其实，单凭这一点没话说的，不嫉妒你。你確实气质不错，不过当时文工团出身，你为什么不去当演员？” “我试过宝玉的？” 韩少功一脸惊讶：“宝玉，什么时候，你没说过啊？而且你懂《红楼梦》？” “不算懂，当时年少不懂事而已，不过因为高了，而且脸不圆，给我刷下来了。” “差一点。” “嗯。” 贾平凹说了句：“那导演给文坛留下来了一位人才！” 旁一位叫梁晓声的凑过来一笑：“说这个戏，我听说黛玉是我们东北人，没想到我们那儿的人能出演黛玉。” “......” 其实黛玉演员本人好凶好凶，只是看著温柔。 除去这两位作家之外，剩余的还有几位作家，都是近年来比较有名的，例如梁晓声、铁凝、张承志、张洁、蒋子龙、张贤亮、冯驥才等人。 其实张贤亮李有思感觉特牛逼一点是，他是“劳改”作家，这哥们被下放二十年的重体力劳动，后来出来了还能坚持写作，写出来的伤痕文学还不是怨天尤人的，可见厉害一一和汪曾祺一样大器晚成。 其余几位也都是优秀小说奖的常客，蒋子龙是改革文学代表作家。铁凝是老资歷，说个大家知道的作品高中课本上面的《哦！香雪》，这前辈后面搞政治去了，位置挺高。 梁晓声后面当编剧了，当时的《人世间》是两极分化的作品，有说太过刻意苦难了，有说写得真实，不做评价。 冯驥才也是高中的各种乡土、人文的老常客了，每次都能做到他不一样的评论，李有思应该督促这哥们写点中长篇了，说不定后世就不考他了。 张洁，女作家，获得过两届矛盾。 最后一个张承志，这人在后世影响力不如余华、莫言。但是八十年代真的响噹噹！《北方的河》是他最知名的作品。 大概最有实力的就这几位，其他的都是新人，或者后世比较默默无闻的。 不过李有思倒是没什么感觉！ 大家都有名才好，证明含金量很高。 关键！ 他还年轻！年轻就代表著上限不封顶，这群人小的都三十了，几乎是开始了他们文学生涯的巔峰，李有思还有十年才步入三十这个黄金年龄呢。 但年轻不意味著他现在成绩不高！当然他能成为被致辞代表，证明他的小说在这群人里面是最冒尖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快到九点半的时候，颁奖仪式正式开始，首先是评委会的几位主任，作协主席、各大具有代表性的杂誌社的总编辑入席。 首位巴金！旁边是刘百羽！张光年，文联主席周扬。 首先是巴金髮言：“我作为作家协会的主席，也是这次评委会的主席。我先说一下，在此感谢《人民文学》编辑部和八大杂誌社的帮助，感谢几位评委会的评委带我做这么多事情！” 巴金和矛盾当年一样，想千什么都力不从心了，最后基本就掛个名。不可能人家八十高龄去一线吧？ “这一次的获奖名单我看了一下，一共二十一位作家获奖。有年长的，有年轻的新人作家，年纪最小的只有二十一岁！” 这一句话后所有人都看向了李有思，这不是特意提及的吗？ “不论如何，都希望各位能在文学道路再走远一点后面张光年、刘白羽这些人分別简单说了两句。 “现在开始颁奖仪式！《落叶归根》李有思。” 《棋王》阿城、《没有纽扣的红衬衫》铁凝、《北方的河》张承志、《祖母绿》张洁、《燕赵悲歌》蒋子龙、《绿化树》张贤亮、《神鞭》冯驥才、《啊，索伦河谷的枪声》刘兆林、《腊月· 正月》贾平凹、《老人仓》矫健、《山中，那十九座坟莹》李存葆、《今夜有暴风雪》梁晓声、 《爸爸爸》韩少功点到名的作家相继上台。 巴金拿著奖状首先朝著“c”位的李有思走过来，双手呈递过去，笑道：“你的奖状。” 李有思也是伸出来双手去接奖状。 “我年龄没报错吧？” “没有，去年十月正好二十一。” “王蒙当年出名的时候才二十二，你比王蒙厉害。” 阿诚站在李有思旁边，微微一笑。 “你笑啥？”巴金把阿诚的奖金递过去，记得此人作品，是位才子。 阿诚换成了一脸严肃的说道：“茹老不说人是小王蒙—” “你的意思是我给李有思说高了？” “不算高。未来都有可能。” 王蒙在给贾平凹颁奖，咳嗽一声：“老先生，您也拿我当称號？我成计量单位了？要我看，別说什么王蒙、刘心武了，就叫小鲁迅、新时代巴金吧。” “......” 李有思立马说道：“都不敢当，各位老先生別拿我寻开心了。” 颁奖仪式结束。 所有人包括评委会站得整整齐齐，前面的相机咔一声，记录下来又一歷史性时刻。 张光年带著一群人离开领奖台，就把李有思一个人留在了领奖台。 张光年说道：“接下来，有请《落叶归根》的作者，寻根文学的“开拓者”！李有思同志发言。” 他一声下来。 现场的各大报社的记者。文坛的编辑、有幸参会的新人作家，无不把目光落在李有思身上，早听说过是少年天才，但是这么年轻的模样还是让一群人惊讶。 虽然取消了一二三等奖。 但是每一次发言人基本都是评委会选出来或者承认的第一名。 文无高低？那是放狗屁的话。没高低，《红楼梦》为什么是这群文人公认的明清小说集大成者？为什么还要搞一个四大名著。而不是优秀小说精选？ 无论怎么样，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在此刻诞生！！！ 没奖榜身，討论度再高也不行，余华现在都因为没矛盾文学奖而被垢病呢！但是获奖之后，这个称號基本確认。 这是令人瞩目的事情。 第119章 乡土文学是主流 第119章 乡土文学是主流 “呼呼———” 李有思吹了一声话筒，原本他以为自己宠辱不惊了，但是站在这里俯瞰无数名人，那一丝丝骄傲才在心中產生。 他说道：“先讲讲我自己吧我小的时候，我爸妈偶尔会给我一毛钱，买八分钱的洋芋（土豆）粑。 大小和巴掌差不多一家三口人吃的就跟过年一样，我至今不能忘怀。 事后当了作家，接受很多人的宴请，吃什么东来顺、楼外楼几十上百块钱一桌席，但是我总也找不到八分钱的洋芋那样的美味和感觉。” 说完李有思摸了一把眼泪：“我爸妈在前几年过世了，如果看到这一幕，我觉得他们会是欣慰的。” 李有思声情並茂。 年轻一点的作家和记者在他这情感的渲染下面，还真的挤出来一丝丝眼泪，就这么带著一丝可怜看著李有思。 太励志了！ 於佳佳立马聚焦李有思，这一次因为李有思的肢体动作，尼康相机总归是对焦了！她咔拍下来照片。 “接下来说说《落叶归根》吧。我很喜欢汪曾祺的小说和散文。汪老不是有个称號是中国最后的士大夫吗？” 李有思没撒谎，他是真喜欢汪曾祺，这老登的功力太深厚了，融会贯通了很多传统文化，台下，汪曾祺坐在北平文联队伍当中。 北平文联林斤澜看向了汪曾祺：“人也是你读者呢！不得了，你这影响力。” 汪曾祺把烟杆又敲了敲，就笑了笑，不说话。 心中自然有些欣慰和高兴。 不过和李有思一样，他遇到事情很淡定.当年下乡几年掏粪都是一声不，汪曾祺身上真有股沉稳的气质，大器晚成的人似乎都如此。 李有思继续：“看完不少小说之后，我便想要不要写一篇关於传统文化的小说，毕竟这几年都是伤痕、知青文学。” “后来一直没有灵感。” “在文工团工作的时候，我是乐器手，就是吹笛子的，遇到位湖北的老师傅，他手把手教我吹嗩吶！我学会了，他走了。” “他是知青，终於回家了———『落叶归根”是老人家的执念—然后我想这是不是所有人的执念呢？这应该属於文化之根吧？於是我写了！” “......” “当然我和不少同志討论过『寻根文学”，我这个开拓者不过是撞在了枪头上而已。” “现在我只是从客观的角度分析一一” “伤痕文学、知青文学是文学史上面比较意外的產物，没有哪一个国家经歷过那么特殊的一个事情！当然这是幸运也是不幸的。” “不幸的是，文学走了几年的歪路，毕竟知青不过是时代的一次玩笑——长远看，二十世纪初，鲁迅先生他们早早给过答案，乡土文学才是主流！寻根文学也许是带领大家回归乡土的一次尝试！” “不论如何，聚焦於基层，聚焦於群眾还有聚焦於广的土地才是文学基础。” 演讲完毕，下面响起来热烈的掌声。 他的发言算是比较通俗的，但是也是具有启示意义的，从后面的文学史上面来看，写伤痕文学不一定能留名，但是写乡土文学的歷史地位明显高！ 乡土文学始终是主流，这句话是变不了的，至少在这几千年的农业大国里面是这样的。当然乡土不仅仅说是农村，如果广泛一点，后面是些乡镇、城市也能归咎於人的『乡土”。 刚一落座，阿诚就探著脑袋瓜看过来。 “演讲的很好，准备过吗？” “周编辑提前通知过了。” 剩余几人看了一眼附近的周燕如。 周燕如看向了阿诚和韩少功，问道：“阿诚同志，韩同志，有兴趣给《北平文学》供稿吗？” 李有思无语，这么重要的场合说这种扫兴话。 现在的阿诚刚刚成名，倒是很乐意：“我有一部作品在构思了，如果您需要的话，过几天拿给您。” 阿诚的三部作品都是这两年写下来的，后世写过一些短篇散文，但是都没有这三部作品优秀。 不过能写出来这三王又是多少作家的一辈子。 韩少功说道：“过几天我回湖南了，寄给您。” 颁奖仪式结束，最先离开的后排的记者，他们跑出去准备撰写一个大新闻。 张光年和刘白羽朝著李有思走了过来：“张老，首长。” 刘白羽又把作协的其他几位主席稍微给李有思介绍了一下： “丁玲，你应该听过，周扬我们文联主席这位就是王蒙了。然后才颇为骄傲的说，这是我们总政的创作员！” “我早听过了，你不用再重复了。”张光年吐槽了一句。 李有思看过去，王蒙在杂誌社见过，丁玲、张光年还没说过话李有思相继打了一个招呼。 下午，作协开了一个座谈会，这是每一次颁奖仪式结束之后，都会进行的。 会议上面，丁玲提出来：“阿诚的《棋王》，李有思的《落叶归根》以及韩少功的《爸爸爸》 都是寻根文学的代表性作品，三人的作品都获得了广泛欢迎和热烈討论。” 丁玲和王蒙在前几个月给李有思的《落叶归根》写过文学评论，两人在文学评论界也有些影响力。 都是好评，所以李有思对於两位老领导很待见不过作协的其他几位成员发表过恶评一一谁送过礼不太清楚了，但是谁没送过李有思记得一清二楚啊！ 他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发作，毕竟现在没必要。 会议说得內容都是那一套，三人都是跟著点头称是就行。 会议结束，巴金招招手，把李有思喊了过去，巴金说道：“新作品我看了，《追风箏的人》会在这个月月底就在《收穫》上面发表。为啥不写寻根文学了？” 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这些奖很多时候，都是这些青年一代人能够和老作家交流的机会，这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 韩少功和阿诚见到巴金之后，微微鞠躬表示尊敬。 李有思回道：“巴金先生，这个是去笔会採风时候的灵感，寻根的灵感不是一而就的。” “新书发了？”韩少功问道。 “嗯。” 阿诚听到追风箏的人，似乎有点回忆：“哦！你写的风箏啊？难怪，笔会的时候你人老拿著风箏到处逛。” 韩少功也回忆起来了，李有思那几天那么奇怪，原来人家去找小说思路了。 “不过，我可以说，这也是一部伟大的作品，文学风格就是要不断尝试的，深耕一个地方是好的，但是往往伟大的作家都是全面的。”巴金笑著说道。 “您老这么说那我是真荣幸。” 李有思伸出手和巴金握手，老人家的手上面老茧和褶皱比较多一一有心的记者早早学会了抓拍。这一幕应该叫做，文学上面的歷史性会！ “以后来魔都，我请你去大饭店吃饭，今日先到这吧。” “您老乐意，我去了魔都，铁定第一时间拜访，主要怕您没时间见我！” “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 巴金拄著拐杖和李有思道別，作协的几位负责人员连忙扶老人家离开。 韩少功说道：“羡慕啊！” 李拓刚刚才从几个朋友那里脱身过来，说道：“老人家都喜欢有朝气的年轻人，少功你虽然成名早，但是不够年轻，不然也能脱颖而出！” “也不一定，有才的也行，汪老不就是年老成名吗？” 第二天，《人民日报》发布了专稿。 “寻根文学“的春天一一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颁奖典礼纪实昨日，中国作家协会主办的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颁奖典礼在京隆重举行。21位作家获奖，其中21岁的李有思凭藉《落叶归根》成为最年轻获奖者，与阿城、韩少功等共同引领“寻根文学“新风向。 作为获奖代表发言的李有思，以童年记忆中的八分钱洋芋粑开场，讲到文工团老知青教他嗩吶的往事时，这位年轻作家几度哽咽。“落叶归根不仅是个人命运，更是我们民族的文化基因。“ 几乎每一次颁奖仪式结束之后，《人民日报》都会进行专稿评论，所以对於大多数人来说都习以为常了。 但是李有思的名字，作为第一人又一次被小范围传播起来。 2 从这报告来看，《人民日报》擅长纪实，但是《北平日报》就不一样了。於佳佳写了一篇报告《歷史性会一一新老一代的交接！》 “在全国优秀中篇小说颁奖仪式上面，我们能看到这么一幕巴金双手给李有思颁奖，面带笑容，脸上都是期待。 结束之后的座谈会议上面，颇为器重的和李有思握手。 作为年轻一代的代表性人物，和二十世纪初的文坛最后的老人家，两人在会议上面的会，似乎是文坛有一段既具有歷意义的画面这是世纪初的文学和新生代文学的交匯和传承！” 比起来报告获奖，於佳佳抓住了两个画面。还特意配上了两张照片。 一时之间，这篇通俗一点，对於喜欢八卦的人民群眾来说，看到於佳佳的报告会更加感兴趣一不过唯有一点就是容易把李有思捧得太高，但是无良媒体不在意这些。 第120章 《追风箏的人》发表（求月票） 第120章 《追风箏的人》发表（求月票） 北平大学。 二月末就已经开始报名了，学校从死寂又恢復了生机此时，十多个拿到生活补助的青年人，组著团来到了北门外，现在的hd区是郊区，商铺不算多。 几人直接去了新华书店。 西川感嘆道：“今天人真多啊？” 书店未开门，就早早有二十来人等著了，加上他们文学社的十多人，就三十个人了。 “都是来买新书的吧。”俞敏洪回了句。 很快。 西川等人见到书店大门一打开，立马就朝著立马涌入进去。 为什么？ 因为书店用一张纸写著：李有思新作品！《收穫》！限量二百本！ 二月底，在全国优秀中篇小说颁奖仪式举办完毕。 《收穫》的二月刊刚刚好发表了。上面刊登了李有思的第三部小说（不算童话）《追风箏的人》！ 此时《人民日报》对於李有思获得了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的进行了报告，就让无数人都在热烈討论著李有思的获奖呢！ 正巧这本书，刚刚就撞在这个风头上面。 还有一点就是过完年了，这群没有收入来源的文青们获得了零钱，终於又可以买杂誌了。 这也是这群学生哄抢的原因，何况还是北大的文学社的文青。 “別挤啊！別挤啊！” “大家都是学生，能不能有点素质啊！那本书是我先拿到的，別抢啊！” 人群当中不断传来喊声，对於后面涌上来的学生表示谴责，但是这群学生丝毫没有顾虑，继续往里面拥著。 书架最前面的书格外的显眼，是《收穫》的包装，上面印有李有思的笔名，还有若隱若现的『风箏』图像。 有人多拿了几本，老板立马说道：“每人限量一本，不可多拿！不可多拿啊！” 书店的各位营业员熟练的开始收钱找零钱。 过了一会儿。 西川才从人群当中抢到了一本：“多少钱？” “一块五。” “又涨价了啊？” “没办法，工资在涨，物价也要跟著涨。” 因为市场经济还有各种改革，八五年算是物价涨的最快的一年，几乎是一年一个价，西川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欣喜买了第一本《人民文学》，才五毛，现在都上一块了。 拿走了一本书。 “俞敏洪！你拿到没？” “刚刚好，我拿了一本。” “麦芒人呢？” 人群当中很快，才探出来一个脑袋，麦芒辛苦挤了出来，才说道：“我也拿了一本。” “走吧。” 三人都是北大未名湖文学社的一员，西川更是前几年和海子、骆一禾成为北大三剑客的人，一转眼三年过去，海子毕业，他成为了文学社的“最年长的一代了”。 西川感觉从这时候开始，北大的文脉似乎断了。 77-79级这三年的北大，明明是考试最简单的三年，但是出来的才子却是最多的，可以说是黄金一代。 光说文学社吧，陈建功、王晓平（甄传）、郑晓龙（导演）、刘振云、海子、英达（编剧）、查建英、梁左—就有这么一系列的人物。教师更是豪华，林庚、洪子成、朱光潜、谢冕—— 一看后面几届一一基本都菱靡了，能说出来名字的少之又少，很少出现前三年那么扎堆的名人了。 几人拿到了新书之后，和几位路过的北平大学的同学打完招呼就离开了。 西川直接去了文学社的活动室，就在未名湖旁边，虽然大多时候他们基本就在湖边的亭子里面活动。 “这是一篇写什么的小说啊？” “听说是写战爭的？” “又是战爭，李有思的上一本书不还是战爭吗？感觉写多了就没意义了。”西川继续打开书。 故事发生在1920年的潍坊，风箏之乡。这是一部关於背叛与救赎的小说。 少爷小米自卑懦弱，反观书童小武勇敢憨厚，对主人也无比忠诚，每每主人被同镇子的其他少爷欺负时，小武就会保护他。 两人之间是纯粹友谊，小米会在石榴树下给小武读故事。父亲从来都比较喜欢书童小武，感觉自己的儿子太过於胆小。这让小米对小武有些隙。小米更加专注於写作了。 父亲后来奖励了书童小武一个风箏，小武送给了小米。小米为了让父亲刮自相看於是准备在不久的风箏大赛上夺得名次。 第二天比赛，小武为小米努力准备比赛，用力配合。最后两人隔断风箏获得冠军，小武则是立马跑去要夺得小米胜利的风箏。说出来经典台词：“为你千千万万遍。” 可是小武遭到的同镇子少爷的报復，就在街道的角落，对他实施了侵犯！这一点小米看到了，却假装没看见。小武拖著沉重的步伐带回来了风箏。 小米感恩小武，但是同样这种心思让他越发嫉妒和容不下小武，最后用戒指被偷的理由，让父亲狠心的赶走了书童小武父子两人。 过了几年，大规模军阀混战开始，父亲乘著时间，带著儿子远渡美国，很多华侨就是这么来的。 小米在美国学习长大，娶了一个漂亮媳妇，1940年，时间过去二十年。小米成为了一个畅销作家，一个信把他重新带回了国內。 此时国內抗战还在继续，小米从老僕人口中得知一一小武其实是父亲的私生子，他们离开后，小武一直帮忙照顾祖宅，最后被日本人枪杀！唯一的孩子被卖走。 小米在费了大价钱找到了侄子的位置，此时一个国民d军官正在对他实行侵害，他这一次勇敢站了出来一一最后带著侄子回去了美国，小米为赎罪给侄子追风箏：“为你千千万万遍。” 故事终。 这原本是一个阿富汗的故事，讲的是战爭、人性、救赎、背叛，当然阿富汗那边宗教信仰复杂。李有思把宗教的元素全部去除了，主要讲述的还是背叛救赎以及战爭的故事。 它在《纽约时报》畅销书榜长期占据榜首，全球销量超3000万册。 获得过博克特奖、大英国协作家奖最佳首作奖。作为成人书籍，对於青少年人也有特別的吸引力。影响力不可谓不广。 看完小说，西川的眼晴闪闪发光！ “写得太好了，这篇小说对於人性的剖析实在是神乎其神！” 一篇关於友谊和背叛的小说，对於西川来说十分的感动他和海子、骆一禾可是称为三剑客，三人在上学期间的关係就是无比的要好。 但是也会有小小的摩擦，现在的海子和骆一禾离开了北大，就剩他一个人了俞敏洪趴在椅子上，疯狂点头，对於他来说故事写得精彩就行了，《追风箏的人》故事十分的有趣，背景是战爭年代，这一次没有写战士的军旅，写了一个“华侨”的一生。 俞敏洪只能点点头说：“我也觉得。” 一旁的麦芒眼里也是羡慕的神色： “这篇小说从另一种方式来看战爭，但是都是对於战爭残酷的批判，在深思哲理的层面来说，李有思又进了一步啊！” 俞敏洪继续点头：“我也觉得！” “难怪说他和巴金是歷史性会呢！”西川提起来昨日的《北平日报》。 俞敏洪酸酸的说道：“太捧他了吧？年少成名不是好事，容易飘！后面写作就沉不下心来了！” 西川问道：“人家是新生代第一人啊！俞敏洪你多大了？” “23。” 西川说：“我21。” “19。” 三人一对比，人家的年纪才二十一，除去麦芒外，比他们都小，就能做到如此成就！荣获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为“寻根文学”提出三个决定性意见，成为年轻一代领军人物。 每一个似乎都对於他们来说玄之又玄西川这时候才说道：“我要是21岁获奖，我都不敢想我能狂成什么样子！” “.—”俞敏洪脑子嗡嗡的：“你这么说，我要是二十一岁获得这么高的成就，我也不知道能有多瓢了。” 麦芒点点头：“文学果然很看天赋啊！有人二十岁成名。有人三十岁还在挣扎呢！” 《收穫》总得来说，是南方的杂誌。 比起来在《人民文学》在北方的霸权。 《收穫》一个人独揽了几乎整个南方大旗，文学类杂誌的第一，这里也就只有《上海文学》能稍微分一杯羹。 地方性的杂誌和地方的人民都是相辅相成的，比起来《人民文学》，魔都的人更喜欢《收穫》 也会更加支持《收穫》。而后世魔都杂誌社举办的各类奖项，都偏爱江浙沪的人北方人肯定也更喜欢《人民文学》。 魔都附近这一片地区的文学在九十年代的时候被归为海派，王安忆就是海派的人一说起来这点，魔都对於外地人的排外实在离谱，王安忆小时候因为不是本地出生，经常被排斥，被当作外乡人对待（自述回忆），她其实不太喜欢魔都，不过因为生活在这里，只能写海派的东西，只会写海派了。 除了王安忆，张爱玲也属於海派，单论文学成就来说，似乎很多人否定张爱玲，但人家绝对在前十排得上號。 李有思以前的小说的，都是北方杂誌发表的，他的討论度在北方占据主要！如果读者分十成，至少七成是在北方的土地上面。 这一次《收穫》发表《追风箏的人》是他的作品第一次南下！ 说不定能在在南方也引起来一股文学狂潮魔都文协办公室。 茹志娟手里举著两份报纸，分別是《北平日报》《人民日报》：“李有思的获奖宣言很好啊，相当於再一次广泛引起来人们对於『寻根文学』的注意。” “回归土地，这个想法很正確啊！”王安忆回了句。 “对了，安忆你的《小鲍庄》写完了没？” 这篇小说是王安忆比较重要的一篇，让她获得了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也是她在“寻根文学”笔会之后写出来的小说。 “写完了，过几天拿给《上海文学》的编辑看看。” 茹志娟点点头：“你也很有天赋，不要气。” 茹志娟听出来王安忆说李有思的时候，嘴里面有一丝嘆息一看就是因为別人太过於耀眼，让这群年轻一代都有些黯然失色了。 但是茹志娟说得有天赋也不错，从文笔上面来看，王安忆真的是九十年代那一群作家里面，最厉害的一位，她写得小说看起来很细腻舒服。 “妈，你看了《追风箏的人》吗？” “看了。” 王安忆说道：“我感觉他又进步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这人太有天赋了吧？” “上次不见过吗？他很有见识的，而且沉得住气。你属於长跑选手，继续加油。” 王安忆吐槽：“不过，为什么他小说没给《上海文学》，上次不是杂誌社带著他去笔会採风？ 3 “不是他不给，我听李小琳说，是巴金先生取的稿子。” “..——”王安忆更加自卑了。 “相形见出！” “....”茹志娟不知道说啥了。 就在《收穫》的小说在热烈討论的时候。 李有思一行人还在开会。 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在颁奖仪式结束之后的三天，都会进行座谈会。 李有思最討厌的就是开这种无聊的会议。 特別是这种奖项的座谈会，比起来小说作品的专题座谈会更加的无聊，因为这些人几乎都是来捧臭脚的，没什么实际的探討意义。 三天时间很快结束。 巴金先生离开，李有思最后和他道別。 “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的奖金是多少来著？” 阿诚著钱：“一百块。” “好少啊！” 韩少功说道：“一百还少啊？不过重要的是后面会让人文社出版单行本，能赚不少印数稿费呢！” “”..·我的都出过了。”李有思说道。 李拓吐槽：“人比人气死人，阿诚现在你也要富起来了，你准备干什么？” “我问问我爱人吧，她管钱的。” “少功你呢？” “我爱人在湖南，隨便用会骂我的。” “看我干嘛，我又没媳妇，想怎么用怎么用！” “那你请客吃饭啊？”李拓说道。 “也行。”李有思点头。 不过很快他反应了过来：“不对？？阿诚你和韩少功上次给我看小说的时候，不说请我吃饭吗？” ··......” 第121章 全聚德！ 第121章 全聚德！ 韩少功说道：“那我请你吃饭吧！” “去哪里？” 阿诚说：“全聚德！” ？李有思其实很想说，你们两疯了，阿诚没出过单行本，还住十平米杂院，能吃得起全聚德吗？ “我们俩请你，李拓自己出钱。就这么说定了。”韩少功安排道： “而且我马上又要回去湖南了，也许一时半会大家也见不到了，这一顿算是一顿散伙饭吧！” “也行。走吧。” 李拓对於没请自己吃饭很无奈，但是他说道：“是该庆祝庆祝了，毕竟是阿诚和有思的第一次获奖。” 说走就走，三人从人民大会堂骑著自行车就离开，直接去了前门大街的全聚德店。 全聚德是同治三年的老店，几乎成为了北平的一种文化符號了。很多小说作品、影视作品里面，讲老北平都少不了它的身影。 在五十年代，收归国有之后，全聚德为了让人吃得起，便是把各种用料稍微缩减了一下，但是依旧是供不应求。 就算是现在也不过时，有钱人去全聚德聚餐，没钱的个几块也能去全聚德吃鸭架，而一只鸭子十块钱咬咬牙就出去了。 李有思等人想要吃好吃精的话一人十块还是需要的。 再到二十一世纪很多人说全聚德的味道变了，主要原因是量变引起质变。毕竟越来越多人去北平旅游，去全聚德吃一只鸭子几乎是必须打卡的，人流量大了，全聚德的自然没原本那么精心。 三人走到了店门口，门口的墙门窗上方有砖雕匾额，正中为“全聚德”、左为“老炉铺”、右为“鸡鸭店”，墙上还有铁製的札幌。 三人里面，找到一处位置坐下。 韩少功是这次的“冤大头”，所以最先开始时他先来点菜： “两只烤鸭、芥末鸭掌、烩鸭四宝、火燎鸭心、盐水鸭肝。” 他点的都是比较出名的鸭货招牌菜，然后递给了阿诚。 “阿诚你看看需要啥？” 阿诚思考了一会儿，要了一个： “宫保鸡丁。” 接著给了李有思，李有思看鸭子太多了，於是点了海鲜和素菜：“一个葱烧海参，一个凉拌黄瓜。” 后来李拓又要了一个：“干炸丸子~” 烤鸭就是十元，两只是二十，剩下的海参也要五块多，其他的鸭杂来回也有十几块哎。这么一看，这一次韩少功两人是真的大出血。 不过韩少功想来自己马上又要出单行本，至少也有几百上千的收入，似乎不痛不痒了： “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我看这个里脊好像不错？” “不用了。”李拓笑著说道。 很快他们点好的菜慢慢上齐了。 鸭子丰盈饱满、顏色鲜丽、皮脆肉嫩，虽然平时的李有思装起来的时候人五人六的，但是他和阿诚一样还是第一次来全聚德吃饭！ 四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跟刚刚逃难来的难民一样，疯狂吞噬这些菜品，李有思一口鸭皮一口饭，最后还塞进去一个肉丸！ 全聚德的鸭架上面有很多做法，可以煲汤做菜，也可以自己带走。 他们吃完饭，把这鸭架也带走了，两人一人打包一只。 最后，阿诚和韩少功去结帐，这顿饭费36.8元，这年代有钱一点的工人工资大概是六十块。 不过奖金有一百元，两人都不算是大出血。 “少功，你什么时候回湖南？” “明天就启程了。” “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候能见了。”李拓说道：“下次去湖南的话，记得好好招待大家！” “一定，湖南风景很好的，《边城》就是写得湖南，有时间大家可以过来採风！！” 北平西城区南菜园街12號，红楼梦大观园就是在这里建的。 这个大观园是在84年剧组开始全国选角的时候，就开始兴建的，后面边建边拍，边拍边建，最后剧组给自己拍没钱了，这个给大观园也没有建好，86年的时候，接受一个农民企业家的几十万元的援助之后，才彻底完善，后世成为了旅游景点还有几人的丑的要死的蜡像。 现在的几人就在大观园拍戏。 今年开拍的是黛玉进贾府以及后续宝釵进贾府的一系列的剧情。 “你怎么穿的闪闪的？” 在化妆完毕，陈小旭这才注意到，张丽换上了蜜合色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綾裙，看起来端庄大气十足。 “哪有你好看～” “你好看——” 两人说罢就伸手打闹，张丽就用手去挠陈小旭的胳肢窝，两人一同在院子里面跑起来。 玩累了。 正巧，八卦中心的欧阳奋强连忙从门外跑了进来，以前在郊区山野拍戏的时候，消息都是很缓慢的，今年前面一段时间就在二环。 文坛上面炒的热热闹闹的事情，他们几乎都能够察觉。 “哎——·报纸你们看了吗？” 张丽和陈小旭不约而同回头：“什么事情？” “就是李同志获奖了啊？” 欧阳奋强把《人民日报》和《北平日报》都拿了出来，上面分別刊登了李有思站在领奖台上面演讲，和巴金在座谈会握手，这么几张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是气场十足，给人一种文坛大宗师的感觉。 “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陈小旭问道。 “对呀，你没听过？” 陈小旭说道：“-我不看奖，我看的书都很俗，张恨水、冰心、张爱玲之类的。都是写情情爱爱的。” 幸好现在没韩寒、郭敬明，不然该读这些人的情情爱爱的小说了，更没含金量了。 “很厉害吗？” 张丽点头：“现在国內的中篇小说奖，就只有全国优秀中篇是最权威最有影响力的了。” 陈小旭举著帕子，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后脑勺別著的木簪子：“难怪呢！他平时这么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还是有些实力的。还喜欢教训人。” 张丽腰间时常是掛著生肖的木雕的，这还是第一次离开北平的时候，李有思送的。 各自想不一样的心绪。 邓云乡跟著找了过来，隔老远就出声喊道： “薛宝釵呢？贾宝玉呢？林黛玉？” 贾宝玉应了一声：“邓老，我们在这呢。” 寻著位置，他走到了院子里面，看了一眼林黛玉、又看了一眼薛宝釵。 特別是张丽脸上的一丝羞涩和回味，让邓云乡十分的激动：“哎！张丽，你这个感觉很好，待会就要带著这一个样子和贾宝玉见面。” 他说得是待会的一段戏，贾宝玉和薛宝釵独处，非要扯著薛宝釵看她的玉佩，这一段的宝釵就需要羞涩一点。 毕竟刚开始的宝釵对於宝玉並没有什么心思，也不是一开始就觉得要结婚的，后世很多感觉把人宝釵索引的太过过分了，比如说进入贾府就是因为选妃落了，盯著宝玉来的，专门针对黛玉。 曹公竞然刻画了两个女主，而且是共用一首诗句不太可能让宝釵一开始就是这个狠毒心思。 从总政下班之后李有思回去了屋子里面，跟著老远就看见一个穿著军装的男人在前面走著。 “朱同志。”李有思过去打了一个招呼。 这个人正是解放军出版社的朱东生，上次还来和他商量过单行本稿费的事情的。 朱东生和李有思打了声招呼：“今天刚刚好是过来找你的。” 跟著他走到了屋子里面去。 朱东生这一次是来和李有思主动谈及稿费的事情的，这一转眼，《我的团长我的团》的单行本已经是去年十一月的事情了，那时候首印就是百万册。 几乎出动了解放军出版社、《解放军文艺》这两个杂誌社的所有的印刷机和纸张数量，在一个月时间赶出来了百万册，发行到全国各地。 七十方册是直接发给订阅了的和该分配的各种军区团体的。国內一共十一个大军区，今年会撤销四个，但是现在不是还没撤销吗？一共是四百多万的战土。 七十万还没饱满，后续济南、锦城、昆明、魔都、北平等这些在小说当中具有代表人物的军区大规模的订阅书籍。而且是云贵川渝这边小说描写的主要地区订阅的最多。 最后军內的销量差不多到了两百万。 几乎是人手一份的程度。一一这並不算离谱，军区对於这些作品具有扶持，《解放军文艺》辉煌时期每一期的订阅量都到达了百万册，何况是李有思这种爆火过的书籍。 《高山下的环》在北平出版社发行的单行本连续8次印刷，销量达到158万册，一共八家出版社印刷，共一千一百万册。 “除去两百万册的军內订阅数量，我再来和你说说你的小说在市场上面的销售。” “一共也是两百万册！哈哈，我没想到军旅小说体裁比起来军內还要受到欢迎，三十万册的首印，在半个月就销售一空，后续我们加印了十多次了！运往天南海北。” “最后停在了两百万的数字上面。最近浮动不大。” 朱东生微微一笑。 国有杂誌社不是说不用太过注重盈利了。能够取得良好的成绩，哪一个出版社都喜欢，人都期待有实力的作家。 第122章 十万元户 第122章 十万元户 “四百万册？”李有思搬著手指，小小惊讶了一会儿。 “嗯，一共是四百万。这一次是来给你结稿费的。”朱东生说话真好听，李有思感觉如听仙乐一般。 “出版社按照老规矩，百分之十、千字十元的基础稿费—” 400x10%x3000=12万，李有思没有细算具体数字，这就差不多是十二万了。 如果是版税制度的话，不敢想四百方册自己可能直接成为百方富翁了，不过敢挣解放军出版社的钱，自己也是想吃紫蛋了。 原本接过了上几次各种稿费，自己身上还有三万元，加上现在的十二万，一共是十五万元八十年代的十万元户，就连李有思现在都感觉飘飘欲仙了—— 同等购买力，要是放在前几十年，可以回四川老家，买一栋四进院子！一定要是四进的！然后娶十个老婆一一现在不行了，现在打的就是封建了。 “稿费打在你的帐户上面。” 朱东生顺便把稿费单子给李有思。 上面写得是：123456一—別说，数字还真挺吉利的。 很多作家会保留稿费单子，李有思也决定把这个单子保留下来：“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的，期待下一次的合作。” 朱东生交待完这些事情就离开了。 得到稿费之后，李有思跑去了邮局。 看了一眼那惊人的数字才放心他也不怕有心之人，毕竟自己是总政文化部的人不过现在自己有钱了还得是囤积院子，最好是海定区、西单、东单、南锣鼓巷都要搞一点。这些地方在后世都变得很贵，虽然现在也贵。 这是李有思唯一保险的赚钱方法了—至於搞商业，李有思是一直不行的，和上面一样，这个军人对於人的辖制严重。 第二天早上。 大酱来了家里的时间都快半月，又长胖了一点，这只橘猫很粘人的，现在就一个巴掌大一个的小奶猫，喜欢坐在李有思的床上。 趴著睡觉，现在猫咪还挺可爱，等大了就不行了，李有思胸口可能喘不过气来，但要是人主人来了就没事。 大狗就臥在门口，睡著觉不动弹，一年多的时间了，椒几乎是成熟的土狗了，成熟的土狗就不喜欢乱叫，什么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看著就老实。 但这只是外表，屎黄色的狗註定不平凡！ 橘色的猫也不是简单货色，长大了就喜欢乱跑一一总得来说，两者都不老实。 早上吃完麵条，给狗倒了大碗，给猫一碗牛奶。 李有思就骑著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路过门口，隔壁的刘大妈和他打招呼：“哟！小李出去上班啊！” “嗯。” 李有思原本不出名的，后来因为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的事情，让这些不关注文学的普罗大眾，都知道了出来了李有思这么个人物。 毕竟就住在隔壁，还看到报纸上的面孔，不惊讶才怪呢！ “我侄女是北影厂的，过几天要过来玩，你有兴趣不？” “算了算了，大娘，我先离开了。 他去了潘家园。 说不定还能遇到邀请他组队倒斗的朋友。 潘家园有一些窑坑和坟地。上世纪六十年代，这里开发为居民区，“潘家窑”之名因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含义，被改为潘家园。 1985年，潘家园小区刚刚建成。大约在这一时期，潘家园开始出现一些摆地摊卖废旧物品的现象，鬼市也再次出现。但潘家园旧货市场是在1992年才正式开业，1994年搬迁至现在的地块並得名“潘家园旧货市场”。 不过85年是苗头，有买古董的，但没有很多偽造文物的贩子。 李有思就过来玩玩。 他看不来年代，但是看得出来料子！ “这是金鐲子？” “对，明清的！” “是明是清，你说清楚点？”李有思吐槽。“再说了你没歷史价值的这鐲子，便宜收了。” 在一个铺子前面，李有思从一眾假金子当中抓住了一个好货。 “六百八。” 国內金价是22元每一克，这鐲子差不多三十克附近。卖六百没问题，不过显然人家自已没底气，因为他都不知道是不是真金子一一毕竟自己的一个摊位基本都是金包铁，没有实心。 “四百八。” 討论了一会，五百五拿下。 赚了一百多。 李有思高高兴兴离开，过了几个摊位，又看见了一个玉佩：“这刻的是龙？” 自己好歹是属龙！而且不看年代，这做工雕的太好了。 “和田玉？” 现在xj和田玉价格大约在每克10元左右，品质较高的和田玉价格可达每克30元以上。 “您识货。”老板这个铺子都卖的是石头，有的是没开的，大多都是各种玉货。 李有思放在手里把玩，盘了两圈。 这块玉细腻如脂，几乎看不到颗粒感和杂质，手感光滑无涩感一一確实是块好料子。 “五十拿了？” 他立马摇头：“不成不成。这是乾隆二十四年，平定大小和卓叛乱后，和田的贡玉！ 你看看？” “那也贵了，我看的是玉料，不是歷史，古董值几个钱啊？” 物以稀为贵，就算是这个年代，和田玉照样是稀罕货，过几年更加的贵。 但是贵的是料子，古代的马桶放在现在照样不值钱。 “要不，一百？” 讲了一会儿，一百五十拿下来，这摊主懂行，李有思看著材质值钱就拿走了。 几天后总政文化部。 李有思骑著车过来，领完这月的工资，然后又给他颁发了一个优秀的员工奖。 这次没调级，毕竟去年才升职加薪，一年不到要是继续升职，就有些奇怪了，有心之人就会举报了。 这个员工奖不仅仅是因为获得了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而且是《我的团长我的团》销量破除了四百万大关，在国內又进行了大范围的宣传。 王传洪伸手给他颁奖：“恭喜你，再次斩获了优秀员工奖。” 李有思皮了一下：“有没有更加体面一点的奖？” “”.—”王传洪白了李有思一眼，小奖励也是奖励啊！ 你可以不需要，但是不能没有。 “这获奖讲还不体面？奖金你不需要了？” “体面，但是每次当著这么多创作员，感觉很尷尬。”李有思挠挠头。 “今年有个大奖等著你呢！”王传洪微微一笑。 “啥意思？” 王传洪说道：“解放军文艺奖！刘首长给你推荐去了，现在三月了，四五月进行评奖，八月颁奖。” 这个奖虽然在文坛的影响力不算特別高，毕竟是部队內部奖励，但是基本是总政最厉害的奖励了。 小说、歌曲、散文、电影都能够参与评奖，三年一届，都是一些影响力还不错的作品才能获奖。 “不还没评上吗？” “评上了你不就等著升职吗？” “也对哈。” 在总政领完奖金，三百块，李有思离开了。 刚刚回到四合院。 一个刺头走到了他的门廊前面，看著这刺头是真扎眼，李有思琢磨要不要给他剃成光头。 刺头点点头：“喂，李有思，出去吃个饭，有时间没？” “..—.你请客？”” “对呀，我喊了几个朋友，都想见见您。”王朔今天的语气好了不少，毕竟京圈的这群人並不是看见谁都狂，属於是见人下菜碟的那种。 李有思现在获奖了，地位更加是水涨船高，就算是王朔都不得不服。 以前他特服的是阿诚，现在对於李有思有那么一点点服气。 李有思感觉自己也是无聊，竟然真的跟著王朔这个刺头走了。 “去哪里吃啊？” 王朔踩著自行车在前面漂移，后面的李有思就跟著走：“我家院子里面嘛！走了，快点。” 过了一会儿。 总监大院。 他爹是团级，后面被派遣到了总监部门去，王朔自己也是一个满族人，属於是buff叠满了的存在了。 来了院子里面。 王朔招呼著：“来来来，见见谁来了？” “...”首先入眼的是一个胖子，李有思想起来后世的评价，这个被父母惯著的小胖就是梁左了。 该说不说，上次为什么堪容敢教训一下王朔呢？因为人家本来就认识，王朔跟梁左玩的无比的好。 “梁左。北平语言学院，汉语教师。” “刘振云，《农民日报》编辑。” “冯小刚，北平电视艺术中心美术。” 刘振云后世比较知名的作家，这群人有两个是北大的，几人原本就关係不错。而冯小刚纯纯是跟著郑小龙才结识几人的。 “李老。” “李老。” 叫的还挺熟呢！难怪王朔喜欢冯小刚呢！ 刘振云则是当小弟习惯了，无所谓了什么称呼。 以前，梁左一直都是这群人当中的老大，但是这人有点挑剔的脾气，一群人见著他辈分高，还厉害，就喜欢叫他梁老，现在李有思也是李老了“吃饭吧，做的啥呢？谁做的？”李有思应了一声。 “这是王朔和冯小刚做的。” 李有思撇了刺头一眼：“王朔？会做饭？” “別小瞧我啊！来吃饺子。” 王朔给三人一人盛了一碗饺子，这才问道：“梁左，你还要吗？” 梁左点点头：“来一碗吧。” 第123章 华侨读者（求月票） 第123章 华侨读者（求月票） 几人围在院子里面坐下来。 冯小刚看著李有思就两眼冒光，冯大裤子喜欢抱大腿，这並不是啥丟人现眼的事情，对於他一个没背景的人，想要在北平混下去，只能到处跑。 不然就是有著非凡的才能，比如李有思。 “李老厉害，二十出头获奖，文坛有哪个年轻人能做到这一点？喷晴喷，真的不得了，未来少说也是个小鲁迅了。” 冯小刚大嘴噠噠噠拍著马屁，一群人也习惯了。 刘振云脑子一转：“哎呀。少说又能拿个茅盾吧，今年就评奖了！” “別说，真有可能。” “好了好了，再说得上天了，吃饭吃饭，聊其他事情。”桌上除了饺子，还有几盘凉菜。 梁左问道： “我妈上次说过你，她说你有才，让我跟你学学呢！下午有时间没？赏脸一起看个剧？” “跟个大男人看什么话剧啊？你要是真有时间，爷给你介绍一个？” 梁左吐槽了一句：“俗气，王朔，你能不能別这么俗，我跟人家聊的是艺术。” 李有思比较感兴趣，连忙问道：“啥子剧？” “《小井胡同》 一该剧由李龙云编剧，刁光覃导演，于是之、林连昆、韩善续等北京人艺资深演员主演，於1985年2月首演后连演112场，引发强烈反响，成为当年人艺的標誌性作品。 一举成名的新作品。 “这剧的票，你是哪里来的？抢都抢不到？”刘振云问道。 心中则是吐槽：跟你混这么久了，看戏不请我。请一个外人？ “英达给的。”梁左回道。 英达北大的，比起来梁左要小一年纪，虽然这人现在没在人艺工作，但是他对於话剧一直有一种执著，一直在原创话剧，过两年应该是他第一部话剧问世。 王朔疑惑道：“这小子这么阔气？” 梁左摇摇头：“哪里是阔气，上次给他改剧本，给我的报酬，不然他那稀烂的剧本，谁喜欢看？” “去不？李老？”梁左看向了李有思。 “去，有话剧白，不看白不看。” 吃了一碗饺子。 几人坐在院子里面聊天。 最后散了，梁左带著李有思和王朔跑去看话剧了，两位小弟留在院子，各自散了——· 梁左骑著二八大槓一扭一扭的，速度十分的慢，刺头就在后面跟著，李有思並排著和他聊天。 “陈建功你见过没？”梁左问道。 要说北大那黄金三年的领军人物，只能是陈建功了，不仅年龄是最大的，能力也是最厉害的，在毕业之后凭藉著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直接进入了中国作协。 “见过，上次笔会的时候，他和李拓带队的。” “喷喷，不得了，现在您都和陈建功是一层次的人了，老陈写了十多年呢。” 王朔回了句：“陈建功写得短篇不错呀！就是没见过长篇小说。” ..... 首都剧场是老式的苏式建筑，也带有欧式建筑元素，整体呈土褐色，顶上有4个红色大字“首都剧场”，显得格外庄重和典雅。 三人带著票。直接进入了剧场里面。 “《小井胡同》写得挺好，就是也有点伤痕文学的味道。”梁左说道。 说著说著，这巨大的幕布打开了，话剧开演。 《小並胡同》这个话剧故事很简单。 小井胡同里住著电车工人刘家祥和妻子刘嫂、面铺掌柜老石夫妇、袜子铺小业主许六和他从良的妓女妻子、被国民d拉去当伙夫的陈九龄、旧警察吴七、卖假药的混混儿小环子等普通百姓。 隨著世道即將改变，他们的生活也拉开了新的序幕。 五十年代，小媳妇儿从乡下进城住进了小並胡同，老街坊们迎来了不平凡的岁月。 过了几年中，人们不甘落后，一心想进步，却遭遇了各种挫折，甚至闹得房倒屋塌。 又过来几年，以小媳妇儿为代表的人人人人队伍兴起，老街坊们在这种情况下互相保护、互相扶持，但仍弄得人人自危，险象环生。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而相互牵连，生活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几十年过后。小井胡同的老街坊们歷经了几度变迁，尝遍了三十载人生的悲欢离合后，终於迎来了新的希望，他们决心掌握自己的命运，好好过日子。 王朔第一次：“这话剧有点精髓在的，写的不错。但是比茶馆差点。” “于是之老爷子的实力又上涨了些。” 李有思看著这个剧，眼晴流露出来不太一样的风采：“梁左，你认识人艺的朋友吗？ “人艺，有几个演员和几个编剧，我妈认识—这个编剧李龙云，刚好是我叔，你要我给你介绍介绍？” 梁左妈妈是作家，还挺有名气，他父亲是知名的《人民日报》的记者，后世还成为了总编，就这个文坛的家世算得上优越了，北平整个圈子的编剧、作家，他通过父母都能认识几圈。 “过几天吧，等我有时间了，你给我介绍一下。”李有思说道。 “你要写剧本？” 李有思带著小小惊奇看著这小伙子，很识趣！ “准备写一本。” 梁左立马说道：“那敢情好，介绍剧本的事情，我喜欢做。” “你咋又转行了？贪多嚼不烂。”王朔吐槽。 “..—这不叫转行，多做尝试嘛！不会写剧本的作家，不是好编剧。” 下午，李有思请梁左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 晚上回去了院子。 魔都，华侨公寓。 这公寓还是58年建立的，比北平的还要早几年。 “爸爸，你看看这本书《追风箏的人》！”小董看著父亲说道。 老董是出生於江苏无锡，在80年后国內稳定，他就回国开始从事国內的各种生意。后来还设立了一个『魔都助学基金”。 “什么小说？” “写华侨的小说。” “没时间看啊！” “李有思的小说，上次您不说他是国內最厉害的作家吗？” “..-他写华侨？”老董有些意外，华侨確实有些是歪屁股，爱国的也是有的，但是华侨题材的小说都是很少的。 他立马看向了小说的封面，是一个风箏。 从建国之后的政策开始，很多华人、华侨开始回国开厂支持发展。当年的华侨公寓开建也是为了吸引外资。后续改开放开，更多的人回来支持了。 第二三代的眯眯眼华侨，都是在外国长大的，对於国內根本没有归属心，有的更喜欢低毁国人。 第一代华侨其中还是有很多的都是还是有一颗爱国心的。司徒美堂为抗战募捐1400万美元。梁葆常为国募捐、后世倾尽家財支持国內发展。 毕竟这一部分人在国內出生或者生活过的一段时间。一代华侨或多或少还真心认为自己是中国人的。 李有思写下来的《追风箏的人》写的主角是华侨群体，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符合这群华侨的人的那种无可奈何离开家乡的心理寄託。 ...... 老董翻开书页，前面虽然小说的男主写得有一点性格恶劣。但是从出国开始的无可奈何，到后面的给书童赎罪。 看著小说，他就不免想起来，自己三十年来的风雨哈佛路。 看著看著，老董抹了一把眼泪，最后深深嘆息一声： “写得確实不错啊！这感情十分的质朴。我能够感受主角他的人物性格的变化，也能感受到他很多事情的无奈和心酸。” 小董点点头：“我们交大里面不少的学生都说这篇小说写得好呢！李有思今年还获得了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呢！” “嗯。”老董摸了摸书的封面十有回味。 小董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流泪，他出生在美丽国，所以不太理解父亲这种回国创业的心情，但是小董也有自己的野心： “爸爸？国內的小说是不是很少有在国外出版的？” “確实少，前面十几年国內很少和外国交流，文化圈子也比较闭塞，所以国內文学作品，除去那些二十世纪初的作家，基本上没有发行去国外的。最近几年改开了开始有了一些。” 小董说道：“李有思的这篇小说里面不少的情感是能让美丽国人以及华侨共通的，要不要？” 老董很快就懂了小董的意思。这类型的小说在市场属於是空缺的，美丽国很少有写华侨的小说，也很少有华语小说翻译成为英文发表。 这篇小说在一定程度上面，是符合美丽国国情的书籍的，毕竟很多大尺度的描写和各种人性的剖析这在老美丽確实挺常见的。 不然上一世也不可能一本阿富汗的书在美丽国畅销三千万册。 小董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想要带著这本书发表去美丽国。 老董思考了一会儿。 考虑到商业价值，这篇小说能够在国內有一定的热度，证明它的通俗性是具备热销潜力的。 再考虑其他的，这篇小说也能够一定范围內传播国內文化，也是对於二战日本的遣责更加能够满足不少海外华人的心理需求。 “我想一想，確实可以出版。你怎么想到的？”老董说道。 “今天看《中国文学》的时候想到的。” 《中国文学》虽然写的是中国，但是它是专门翻译国內的文化、典籍然后传播去国外的杂誌社。 “也对，不过我得四处问问，过几天再说出版的问题吧。” 过去了几天。 《收穫》杂誌社，突然接到了一个来自於华侨公寓的电话。 “你好，我姓董，是华侨商会的会长，这一次是过来和你们《收穫》谈合作的。” 《收穫》接电话的是李小琳，这一通电话弄得李小琳一脸憎逼，什么叫做谈生意，俺们《收穫》杂誌社可一直以来都是老实人啊！ 嘟嘟嘟！！ “小琳，什么电话？” “诈骗的。” 去年。黑龙省公交司机王洪成宣称发明了“水变油”技术，然后到处骗各种媒体和公司要合作。这些投机分子什么年代都有，特別是这个年代。 什么矿泉水瓶（放入水就变矿泉水）一系列离谱的补品几乎层次不穷。 李小琳感觉自己的防诈骗思维真的太好了。 “掛了？爸，什么意思啊？” 老董懵逼：“重新打过去。” 嘟嘟嘟，又是李小琳接听的：“谁？” “我是魔都华侨商会会长，这一次是为了和令社详谈《追风箏的人》的合作事宜的。” “..”李小琳没掛电话，至少对面知道杂誌社出了什么杂誌了的。 “大概是？” “《追风箏的人》我相信在美丽国还有很大的市场，所以想要找你们杂誌社和作家购买该书的版权，然后拋售去美丽国。” “.—？”李小琳稍微有些震惊。 这篇小说发表快一个多月了，销售量在南方突破了快八十万册了。 算是《收穫》近几年的销售巔峰，但是它的影响力显然是不如《落叶归根》和《我的团长的团》。就和巴金说的一样，不同的小说具有不一样的受眾，火不火也不完全是由质量决定的。 “在美丽国出版？” “对，这小说关於战爭和人性的思考，在美丽国具有广泛的受眾，再说一句比较大义的话，这篇小说能够宣传我国不少的风景和文化。” 李小琳和老董聊了小半小时了。 最后两人確实都总结出来了《追风箏的人》如果真的去了美丽国，或许是有些影响力的。 下午，大饭店。 李小琳坐著等到了一位六十出头的老人。 “没想到您是巴金先生的女儿。幸会。” 比起来杂誌社编辑的身份，李小琳这个巴金女儿的身份更加的受欢迎，这种事情她都习惯了，別人听到巴金就会震惊。 “您好，聊小说出版的事情吧。” “简单来说聊聊版权问题吧，我们想要预付购买去美国销售的版权，具体价格后面商议吧——” 李小琳不太懂各种复杂的程序和版税制度，比起来国內要麻烦太多了。 “意思大概明白了，但是作家李有思在北平，需要联繫。” “北平吗？我儿子有个同学也在那边，过几日我让我儿子亲自过去和他详谈合作的事情。” 李小琳点点头。 第124章 宝黛探望「孤寡老人」 第124章 宝黛探望“孤寡老人” 三月中旬院子里面种了两棵树，一颗是白玉兰，一颗是京白梨。首先开的是白玉兰。 李有思这几天在书房写作，书房的窗杨打开，往外望去，就发现树梢上面开满了，一朵朵骨朵从树枝上面冒出来。 在古代这叫做框景一一石门、窗杨都可以是框景的。 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得，自己老是哆哆嗦嗦的，今早，李有思跑去买了一斤肉，切下来一些做鲜肉粥，熬得开了李有思倒了一碗，独自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赏，他嘆息一声：“这里太冷清了！要是有个人陪著就好了。” 忙起来的时候无所谓。 但是一冷清下来，孤寡老人李有思就会有一点落寞了。 关键种的是白真的很容易让人触景生情，伤心。 不想这些事情，他继续写剧本去了。 七八多天过去了。 另一颗京白梨也开了，苞撑裂褐衣，素瓣轻展。白玉兰有些清冷，梨就感觉柔和很多。 不过这两朵树一起开了，李有思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 早知道种一点鲜艷的了，这种白看起来有点诡异。 待在书房的李有思写的剧本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今天还是煮完粥，准备骑车出去逛逛，没想到脑袋一沉，忽然就坠了下去。 他摸摸脑袋。 这还是来北平第一次发烧，其实像是冬春，春夏各种季节交替，天气大变化的时候，是各种流感来的最快的时候，李有思回去了屋子，烧了一炉子火，沉沉睡去。 西城区大观园。 拍摄了一个月的大观园戏份，大致的一些剧情完了，没多久《红楼梦》剧组又要再一次启程去拙政园了。 拙政园是始建於1509年，为御史王献臣在大宏寺旧址上修建的私家园林。算是江南最出名的园林，《西游记》女儿国，《红楼梦》大观园的很多场景都是怕拍摄於这个园林的。 可见一斑。 “车票是三天后的吧？” “嗯，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今天回去看看李同志吧？都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张丽突然提议道。 陈小旭想来自己白住了人家屋子那么久：“离开前，是该买点东西送给这老人家，不然也许就不会见面了。” 他们预计今年是能拍完的，不过没想到到了年末没钱了，当然那是后话。 陈小旭想来以后拍完戏，除非是留在北平发展，不然轻易接触不到了，毕竟李有思是越来越厉害的作家了。 两姑娘换下来了衣服，去了供销社各自买了些东西，张丽带的是一袋子的水果，陈小旭也带的是一袋子水果。 “真像是去看老人家，你带的是苹果。我带的是梨。”陈小旭晃晃袋子。 “他文不吃其他东西，没那么贪吃的性子，你以为和你一样是饿死鬼吗？”张丽笑看指了指陈小旭的额头。 来到屋子门前。 张丽喊了一声：“有思？” 进了屋子，椒立马跑出来叫唤，张丽依旧不適应的推了推它，不过现在好多了，这只狗不会扯自己的裙子了。 陈小旭找了一小圈，发现在院墙上面出现了一只橘猫。“喵”了一声扑在了她的怀中。 两人看了一眼猫猫狗狗。 陈小旭问道：“出去了吧？” 不过看了一眼屋子上面的烟肉，咕嚕咕嚕时不时会冒出来一缕青烟：“该不会是还在睡觉吧？” “不应该的，他平时就八九点起来开始写作或者做饭了，閒不住的。” 两人觉得有些意外，往屋子里面走去，发现李有思躺在床上，身上盖著一床被子，脸上的汗珠不断往下面流著。 陈小旭皱眉：“生病了吧？” 张丽立马走了过去，这一次倒是没有丝毫芥蒂，用手摸了摸李有思的额头，然后对比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应该是烧了。” 李有思听著两只小雀嘰嘰喳喳，睁开眼，然后有气无力说道：“该不会是我睡死了，回到大观园，穿越成为宝玉了吧？” 也说不定，因为本来就穿越过一次了。 “..”陈小旭走过来，也摸了摸李有思的头：“看来是真的烧迷糊了。” 张丽说：“我看也是，都说这么混帐的话了。” “真是你们俩啊—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当然啊，我和小丽姐姐原本想来是说离开北平前来看看你，看著你屋子没动静，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你病倒了。” 李有思摸了摸头，发现自己果真是烧的厉害，以前就躺一会就好多了，现在浑身不舒服看来病得不轻。 “我抽屉下面有药，小旭帮我拿一下。”李有思指了指。 陈小旭跟著过去拿了一盒，一看保质期：“都过期了呀，你吃什么？” “.—.好久没吃过药了，没看。” 张丽担心说道：“都感冒几天了？” “也就几天哆哆嗦嗦而已。” “我问你是难受几天了？” “没有，最近几天时间在写剧本，没怎么注意。” “—”张丽无话可说，鼓著气说道：“还说我呢！你每次写著写著是不是什么都不管？好了，病倒了，小说又写不动了。” 陈小旭跟著谴责：“你也教训我是黛玉黛玉~你看看你这身体，一病就一点动弹不得。” 说罢她十分感兴趣的戳了戳李有思的手心，眼晴一闪一闪，最后鼓起勇气说了句：“走吧，带你去医院。” 这姑娘还是第一次说好话呢！ “你们两怎么带我过去？一人拖我一边吗？” 李有思十分有九分怀疑，两人就算一起抬著自已都走不动路：“帮我隨便带点药就行了。” 张丽说道：“那怎么行，都不知道什么病？吃什么药？早晚要坏身体的。” 正愁没有苦力。 叮铃铃。 自行车的铃鐺声音响了起来，隨之出现了一声比较低沉的声音，一听就是胖子：“哎，李老，在家吗？” 李有思一听，是梁左过来了。 原本说是这两天让梁左带自己去找人艺的编剧投递一下剧本，不过今天这个情况“哎。” 梁左听李有思应了一声，就跟著进来了。 一打开大门。 入眼就是两个天仙似的美女，瞧著一人属於比较软弱的，一人属於懂事类型的。 分別摸著李有思的头和手心。 喷喷喷。 “哎呀，李老没看出来，你比王朔会玩。” 王朔这傢伙红顏知己特別多，玩过很多女明星，找过不少女朋友，但是好一点是这个人似乎对待女朋友不错，基本没什么緋闻。 但是结婚之后反而緋闻很多了。 “.—”李有思无奈。 见著李有思没有说话。 “你这是要拍《红楼梦》吗？”梁左退后，说道：“那过两天我再来？” “等等，正好你来了。”陈小旭起身。 “什么意思？”梁左意外，进了屋子。 “帮个忙，搭把手。”张丽回了句。 梁左一看，李有思面色红润，不是事后的红润，而是病態的。 “生病了呀！” “对，我们俩抬不动他，麻烦你帮个忙吧。”陈小旭说道。 “那成啊！李老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吗？”梁左虽然比起来李有思矮一头，但是结实啊！吨位比李有思多五六个千克吧。 梁左这么一拽，张丽和陈小旭伸手扶著，然后披上来两件衣服。 李有思一只手搭在人家肩膀上走著。 梁左扶著往前面走，这人待人还是很友善的一一去第六医院，就在南锣鼓巷附近，几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 陈小旭去给李有思掛號。 今天没多少人，进了间屋子，是全科医学科的。 里面有位大夫，五六十的样子，人过来了，先用听诊器听一下，然后眼舌口鼻—” 张丽问道：“同志，到底怎么了？” “三十九点八，差点四十，烧的挺严重。” “对了，你最近是不是没怎么休息？” “差不多，在琢磨稿子。” “喷喷喷，你这应该是受寒了。” 他摸了摸李有思的脉搏 梁左一看：哟！还是中西合璧的！ “你呀就是太忙了，閒不下来，是不是屋子特清冷，感觉寒气入体？以后多出去逛逛。別老憋著.” “嗯。” “吃药还是打针啊？” 在哪个年代输液是很正常的事情，其实输液就是输盐水，所以很快就好了。 二十一世纪发现输液对於人的身体不好，输液越多下次生病就吃药不管用了，於是又要输液。所以大医院基本就是没必要不会输液。 “输液吧。”李有思也不管这些了。 过了会儿。 李有思躺在病床上，掛了水，护士瞅了瞅他两眼，又八卦的看了一眼周边——— 生病本来就是越睡觉越萎靡的，反而越是走动一下，就变得精神多了，李有思现在没有那么昏昏沉沉了。 张丽在一旁削苹果，陈小旭接过来吃。 “不该先给病號吃吗—” 张丽打了一下陈小旭的手：“贪吃，先给他吃。” 张丽伸手餵了一块，李有思终於得偿所愿，看了一眼陈小旭：“去给我倒杯温水。” 陈小旭起身：“看你今天是病號的情况下，就帮帮你。” 她端著水往李有思嘴边递。 李有思抿了一口，立马笑著说：“嗯，好多了。” “—”梁左看了左右各一眼，岔开话题：“介绍一下啊？” “张丽.——是薛宝釵——·陈小旭.—是林黛玉。” “梁左胖子。” 李有思依旧重色轻友的隨便概括了一下。 梁左听完后，一脸惊讶，举著手抱拳对两人说道：“宝黛，失敬失敬。” “呵呵。”张丽抿嘴一笑，这胖子甚是好玩。 “梁左，你来了，先聊聊剧本的事情吧，我揣在大衣里面的，刚刚好，让她们两给我带过来了———”李有思伸手准备去拿剧本。 张丽气得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背上面：“不都说了你是忙的吗？还要聊工作呢？” “忙死你算了。” 梁左汕笑点头：“对对对，李老，你这坏境，还是不聊了。” 李有思又偷偷摸摸拿稿子，被张丽盯住了，他说道：“我让梁左拿回去看，这里不聊了。” “也行。”两人放了一条路。 输液完毕，李有思復活了。 不过只是烧退了，人还是虚，几人跑去了国营饭店，以前李有思应该会点八宝鸭、脆皮鸭、红烧牛腩、或者其他的山珍海味。 但是今天就各自点了一碗麵，梁左杂酱面、陈小旭张丽是爆肚面，李有思是清汤素麵。 不聊工作，但是聊起来閒事和八卦是可以吧？ 陈小旭说：“金莉莉考上了中戏，给导演气坏了。” “嗯嗯，吵了好久，不过找了一个新人。”张丽点头。 金莉莉是贾迎春的最初扮演者，在黛玉进贾府时出现的迎春就是金莉莉扮演的。 后来金莉莉偷偷报考中戏並考上了，由於剧组有规定不准考学，她面临著要么拍《红楼梦》，要么去中戏上学的抉择，最终她选择了去上学。 导演王扶林虽生气但也理解她，於是让邢夫人的扮演者夏明辉寻找接替者。夏明辉在成都街头发现了牟一，牟一经过突击培训后，接替金莉莉出演贾迎春。 不过幸好，这个金莉莉就在前面黛玉出场的时候出现了一次，然后都是牟一了。 送回院子。几人陪他聊天。然后因为要求，回了剧组。 第二天早上，李有思刚刚起床。 就听到门外叮叮叮有声音在吵，一看竟然是张丽过来帮忙了：“你这病秧子，我过来看看，你先睡著。” 李有思睡了会，起来喝粥。 今天的张丽没让他工作，就和他说各种八卦和事情。 李有思觉得有趣，跑去屋子里面，拿出来一个金鐲子。 “原本说，我想买一个金锁的。后来一想，宝釵的锁不吉利？” “为啥不吉利？因为金锁金锁，倒是把人锁住了，还是人家薛姨娘刻意搞得阴谋，所以金锁不行，你不能是宝釵。 “但是也得是金—看子不错。” 张丽把金手鐲带了上面，纤细的手臂和玉石一样晶莹剔透，带上鐲子倒显得十分贵气上次见到李有思给陈小旭送了一个沉香木的簪子，现在自己拿一个金手鐲也不错。所以这一次她倒是什么都没说，欣喜的收下来。 第125章 似《茶馆》三分，就是人间绝世 第125章 似《茶馆》三分，就是人间绝世 中午，张丽急匆匆的帮忙打扫完卫生就离开了。 “待会我还有一点戏份，下午，我让小旭过来。” “哦。” 等著张丽离开了，过了没多久，陈小旭踩著步子过来了： “中午饭要不要我给你做大杂烩吧—” 她来的比较急，就换了衣服，脸上还掛著妆，头上盘的头髮也没拆——李有思盯著她看了一会儿。 陈小旭才说道：“看什么？” “没什么，我没看过你们戏的妆，好奇，这是谁画的？” “杨树云老师。” 这化妆师也厉害。釵、黛、凤三个主要角色的妆容都出自他手。他原本是舞台剧化妆师，因出色的试妆表现被剧组聘用。为了塑造好角色，他重读7遍《红楼梦》，给剧中160个人物设计了2000多套生动又传神的妆造。 在他来之前，剧组的定妆惨不忍睹，现在的陈小旭脸才好看了很多。 “这扬老挺厉害，你这么凶的女娃娃，能把你画的这么可爱伶俐。” 听到后面两个词，陈小旭突然咚咚咚了一阵，自己都著急坏了阵脚。最后说道： “你要吃什么我去买菜？” “你会做饭吗？” “会下麵条。” “—”李有思无奈苦笑：“那你还问我。” “我可以去饭店买嘛！”陈小旭吐吐舌头。 “你其实不过不用特意照顾我，医生说了，我这里是太冷清了，你在这里陪陪我就行“嗯嗯。”陈小旭点点头。 “那你饿了，我再去下面，我先看书。” 然后她把李有思的躺椅移过去一点点，自己在书架上面找了本书，躺著看。 有一搭没一搭和李有思聊著。 过了一会儿。 梁左带著一个比较陌生的白髮老人进了屋子。 梁左先给李有思介绍了一遍，此人李有思见过，上一次的《小井胡同》就是于是之导演的，去年指导，今年初就爆火了。 人確实是话剧界的扛把子。原本他是话剧演员，最有名的角色是《茶馆》的王利发。 “幸会。” 李有思没想到梁左能把这个人物喊过来，颇为意外的看向梁左。 “我妈以前写剧本的时候和於老有些交集，我爸还採访过於老几次”简称：靠的父母。 陈小旭抬头看了一眼于是之，又看了一眼梁左，然后安安静静跑出去给三人倒了一杯茶。 李有思欣慰。 “这是我写的剧本，余老过目。” 于是之点头接过剧本。 这年代的作家写剧本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相反比起来不出名的编剧写的剧本。 这些作家写得剧本肯定质量会更好，毕竟小说作家能写出不错的小说作品，至少证明故事架构能力不错。 剧本和小说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但本质都是写故事，给读者讲一个故事。 王朔、梁晓声这些作家就喜欢写剧本。 再说了，于是之原本不想来的，但是一听是李有思，李有思最近名声这么大，最后还是跟著梁左一起跑过来了。 “《天下第一楼》？” 梁左插嘴：“这名字起的有点大！” “天下第一？霸气好点。”于是之倒是很满意。 陈小旭对於这个剧本名字很感兴趣，凑到李有思的耳边，轻声问道：“你写的剧本？” “嗯。” “写的啥？” “待会，他们看完了给你。” 于是之盯著剧本翻开了，第一眼“福聚德”烤鸭店，其实写的就是全聚德烤鸭店，稍微避讳了一下人家的本名讳。 福聚德老板让卢孟实经营，然后经歷几十年的风波。 最后卢孟实被赶出去了，卢孟实面对辛苦创下的福聚德，无奈离开，只留下一副对联：“好一座危楼，谁是主人谁是客？只三间老屋，时宜明月时宜风。” 这剧本其中有三分神似《茶馆》，但是仅仅这三分神似，就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剧本，更何况比起来像《茶馆》，它还有自己的魅力。 于是之看的认真，喝了一口茶。 梁左也伸手去拿：“於老。这是我的茶。” 于是之说道：“都一样。” 梁左有一丟丟洁癖，他无奈只能自己咽咽口水。要是刘振云、冯小刚在这里就要挨他说两句了。但这是于是之。 两人看剧本看的確实很认真。 过了好一会儿。 “有思，你就算不当作家，来我们人艺，也会成为一位名编剧！！”于是之捧著《天下第一楼》。 他和梁左已经把剧本看完，还了回去。 陈小旭也好奇的拿起来看著。 梁左回道：“这种歷史的沉重感也只有李同志写得出来了。一对比英达，写了几年了，都是什么鬼？” 梁左口头吐槽英达，两人关係是不错的。 “嗯，写得是烤鸭店的兴衰，確实又是一部杰作。” “那人艺会收吗？”陈小旭问了句自己关心的话题。 写《天下第一楼》就是为了这盘醋包的饺子，如果不给人艺写出来也没意思了，赚钱之后，李有思现在感觉自己升华了，时不时也得搞点雅兴的事情。 于是之现在是导演了，也有自己选择剧本的权力了： “我是真喜欢，《茶馆》確实是人艺最经典的作品，但是演戏多了，读者就腻了，也有些时候该换换口味。” “《天下第一楼》我感觉就能当作一个新的调味剂，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是这確实是我的想法。而且人艺有经验，这拍出来绝对又是一部经典。” 作家最討厌的事情，就是待在別人的影子里面。但是伟大的作品又不一样了，似《茶馆》三分，就是人间绝世。 李有思说道： “我完全不介意，能够在人艺发表，自然我是百分百同意的。” 两人聊了几句，于是之决定先拿回去商量一下。 “我本人是过关了的，但是剧本得通过人艺几位导演，编剧的审核，所以李同志我无法现在给你准確答案。”于是之拿起剧本。 “我懂规矩，有时间再详谈。” 陈小旭继续低头看剧本。 于是之突然看向了陈小旭，这伶俐的样子著实动人，当然他都六十了，没有那些歪心思：“这是哪里的演员啊？” 作家包养小演员，似乎也不奇怪。但是这姑娘真的很和于是之的心，看著就有种古代小姐的味道。 “是我朋友，在《红楼梦》剧组当差！” 陈小旭白了李有思一眼。“我是演员，什么叫当差，我还是黛玉！” 于是之点点头：“可惜了，你这形態气质，有兴趣来人艺吗？” “剧组在明年才有时间呢！” “没事，人艺可以等等，你要有时间可以去我那里试戏的。” 陈小旭缓缓转头看向了李有思，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李有思回过头，首先没有陈小旭暗示。 “那我之后再说？” “嗯。 于是之高高兴兴拿著剧本离开。 梁左不想当电灯泡也跑了。 陈小旭手里拿著于是之的名片现在名片材质多为普通卡纸，设计朴素，鲜有图案或装饰，信息以文字为主，常见“某某单位某某职务”等內容。一般这些文艺工作者都会买一些备著。 “去不去啊！” 李有思看向了陈小旭，其实在演员结束之后，她也开始筹备过演戏，但是演什么都是黛玉，就被骂的一塌糊涂，之后含含糊糊过了几年才去进军gg大业- 一 很多人说红楼梦剧组的人员过的惨，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给他们很多帮助。人家自己就是无形的gg。陈小旭和张丽从事商业活动的时候，因为黛玉、宝釵的相貌得到了无数的便利，这才成功。 “看你自己吧。” 李有思没有给准確的答覆，陈小旭的未来到底怎么样还得看自己啊，看她到底喜欢什么。 “我就是不明白。”陈小旭靠在李有思的椅子上面，又摸了摸头上的簪子。 “你喜欢演戏吗？” “喜欢。” 李有思摇摇头：“我问的是，你喜欢演戏吗？不是问的你喜欢演黛玉吗？在你做出来决定之前，必须想清楚这件事情。” “.—”听到李有思这句话。 陈小旭忽然被点透了一般： “我其实还是有些喜欢演戏的，只不过现在是喜欢黛玉胜过演戏，两者都有一点的。 99 “那你演戏完了，想要从事演戏？” “嗯嗯。” 李有思点点头： “之后演戏完了再联繫于是之吧，我到时候帮你沟通一下，儘量先给你带去培训班，之后再进入人艺，人艺的演员很有地位的。” 这么看来陈小旭未来至少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进入人艺之后，培训几年再进军演艺圈，加上黛玉的身份，她的地位起步都是影帝了。 宋丹丹这几年应该还在人艺，她虽然是搞笑艺人，但是在人艺的时候长得確实漂亮。 而且不谈其他人艺的演员去演喜剧也才真是降维打击。 这样看来，人艺的演员真的是在哪里都受欢迎和关注。 在看张丽，张丽也有自己的事情做了，最近的张丽因为阿诚的点播，越来越有天赋了。 李有思其实想著等张丽拍戏结束之后，再带张丽见见陈丹青，不学陈丹青的其他东西就学学绘画，人家画功是完全没有挑剔的，《z组画》真的是一个外行人看看都牛逼的程度。 第126章 谈版税吧!（求……） 第126章 谈版税吧!（求……） 于是之带著剧本就回去了人艺。 人艺今天又演了一场《小井胡同》，这个新兴话剧確实受欢迎，但是于是之自己对比来说，《小井胡同》的剧本写得没有李有思的优秀。 不过是因为现在的人出於猎奇心理观看，等著过半年热度落下去了，基本和其他的没落剧一个样子。 所以人艺缺的还是和《茶馆》一样，至少几十年过去淘洗下来，还是十分经典作品。 下午。 于是之作为人艺最老的演员，仅次於蓝天野这些老前辈的存在，他开了一个人艺的探討大会。 参加会议审核都是一些中心的人林兆华，去年被调到人艺来的新院长。 夏淳是导演，导演过《雷雨》《名优之死》《吝人》《茶馆》等中外古今三十多部戏，也是老人了。 李龙云就是《小井胡同》编辑，是人艺的年轻一代，最近才被调过来。郭启宏也是人艺的编剧，比李龙云就早几年来。 还有一些其他的演员如郑榕·— 蓝天野和曹禺两位老前辈没有过来开会，因为这种会议都看人家心情，不想来就算了。小说界还剩一个巴金，话剧界就剩一个曹禺了，宝贝著呢！ “想来大家应该知道，今天又是来选剧本的日子，年初你们收了几个剧本，也写了几个，而我刚刚也收的一个知名作家的剧本，正好开会一起討论一下吧。” 人艺虽然现在属於是黄金时代，但是老人应该看得出来，走向巔峰就会慢慢没落。 到了九十年代末尾，人艺也就没现在这么受欢迎了，所以当时人家就搞了一个十万元奖金政策，每年十万元来奖励徵收外来剧本。 “什么知名作家？” “李有思。”于是之把印刷好的剧本分发下去。 在第一次听到李有思的名字之后，很多人也交头接耳討论起来：“真是他写的啊？听王朔说他真有才啊！” “《天下第一楼》这名字有气魄。” “大家感兴趣的话，先看看《天下第一楼》吧。”于是之说了一声。 接著全场陷入了寂静。 大家都是低著头开始看《天下第一楼》的剧本。 李龙云、郭启宏两人是编剧，在很快进入剧本写得故事中去，比起来其他几个人，更加能够懂得剧本创作的不易，他们更加能够深入了解李有思写得故事到底有多震惊。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好！”李龙云一拍桌子！ 这一声把还在看剧本的院长林兆华给惊醒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李龙云，心中暗暗也惊嘆这部作品。 “咳咳，大家都看完了吧？” “看完了。” “说说感受？” 林兆华一声，让原本沉寂的现场瞬间回归了热烈的討论，比刚刚开始还要吵闹的討论声音，每一个人都似乎想要急切和旁人討论討论心得。 郭启宏一边看剧本，一边用手抚摸著印刷机流下来的余热，似乎就能够感受到这个故事带来的那种沉浸，他首先回答道： “这剧本写得好，老舍在世也不过如此啊！” “老舍？夸张了，夸张了”夏淳微微一笑。 “不过確实很有《茶馆》的神韵。” 郭启宏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平静下来： “这部作品是当之无愧的杰作，其他的几篇作品我都看了，包括我自己创作的剧本，都没有《天下第一楼》写得优秀。” 几个人如同接线的地下矿工，十几天的沉寂迎来一刻的爆发，激烈的討论著这本书的优秀，神采飞扬。 “卢孟实离开时，留下一副对联：“好一座危楼，谁是主人谁是客？只三间老屋，时宜明月时宜风”一一这里写得是真好啊！这个空白留的太有深意了。” “里面每一句台词都足够精炼，足够优秀，很少有废话。” 看著这一幕，作为剧本的介绍人，于是之自己都有一股荣辱与共的高兴和激动的感觉，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等著几人討论完了之后。 于是之说道：“那大家提个意见吧，今年拍哪几部？” 人艺保持著较高的创作频率，每年会推出多部新剧目。但一年最多就两三部的样子，所以需要精挑细选。 “就选《天下第一楼》吧，这种时代变迁的沉重感和沧桑是我见过除去《茶馆》写得最好的。” “有了《茶馆》的三分神韵，便是绝世了。” “人艺又有《茶馆》的经验，演这种小场景的画面绝对会让人更加的惊讶！” “我没意见，林院长呢？” “选导演吧！” “于是之？” 于是之自荐：“我想自己担当导演和卢孟实的戏份！” 此言落下，整个现场倒是挺多人惊讶的，自导自演还是需要有些实力的，于是之还是从演员转型的导演，但是人家就是有老资歷，院长都不敢说什么： “你有信心？” “有。” 于是之现在六十岁，基本退居幕后，但是王利发和卢孟实其实都是老板，有一定的相似性，他演王利发二十岁到七十岁都没问题，卢孟实不过也才四五十岁。 “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 “........ 全票通过。 于是之自己当导演，选演员的事情自然是他来负责。布场、服装、灯光、舞台这些人艺有不少高手，他说两句人家自然会帮忙。 他决定过几天再来请李有思帮帮忙。 如果有机会，能把老搭档蓝天野拉过来· 又过了一天。 今天是张丽和陈小旭一起来的。 前几天照顾李有思，两人没来得及看院子，今天一看，屋子里面的梨和白玉兰是一起开的很灿烂。 “这梨真好看。”张丽说道。 陈小旭回了句：“等著结果子了，记得给我们俩寄过来一点，算是报答我这几天的恩情了。” “好啊。”李有思点头：“不喜欢白玉兰吗你们？” “我们俩在园林里面看习惯了。” 张丽说：“说到这，明天我们俩就要去拙政园了！” “嗯，你一个人，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陈小旭撇撇嘴。 “你来我这里，都是我给你做饭，没见过你照顾我。” 张丽看了陈小旭一眼，笑道：“你还说来帮忙，倒麻烦別人。” 陈小旭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她右手撩撩头髮：“这叫做啥呢？陪伴治疗，你看看，跟著我待久了，他是不是现在身体好多了？ ： 两人聊著天斗嘴，李有思確实觉得院子里面养两只小雀的话，嘰嘰喳喳的会让人心情好很多。 正巧，门外又响起来了敲门的声音：“李先生在吗？” 听这个口音，带著一点台湾的那种腔调，男版的夹子。 李有思走过去开门。 一位穿著西装，一位捲毛混混。 捲毛是原本院子的主人小刘：“李先生原来在家，这是我朋友，魔都来的叫小董！” “李先生好！《收穫》应该通知过您吧？？” 前几天，《收穫》杂誌社给李有思打过来了一个电话，提前说过，有一位华侨友人要来找谈一谈《追风箏的人》出版美国的事情。 其实就是谈谈价钱。 李有思自然没意见，这本书先开始写出来的时候，其实他就有一点心思是瞄准国外的。 所以它在国內的影响力没有前两本那么大。但是却是第一个出国。 谈出版国外，原本他还想自己联繫一下《中国文学》看看呢，但是竟然人家华侨愿意自己帮忙，那无所谓了。 再说了，就和老董说得一样，这是传播国內文化，属於好事情，在这个国內有些自卑的年代，畅销国外也是一件好事情。国內的文协和文联都是大力支持李有思的小说出版国外的事情的。 “你好。快进来吧。” 小刘进了屋子，看著屋子多了很多生机，有猫咪有小狗，有白玉兰有梨树一一甚至还有两个美人。 “老师雅兴。我这屋子倒是在我手里有些糟践了，幸得给了您。” “我一个人无聊，喜欢搞些有的没的。聊稿子的事情吧。” 李有思坐下来。 张丽给几人倒茶，陈小旭看了一眼，跟著宝姐姐一起去书房看书了。 “《追风箏的人》到时候会翻译成为英文版，由我们的华侨商会的长青书局出版公司出版。” 这个长青书局是一个华人產业。 它是北美地区规模最大的经营中国出版物和文化產品的综合性文化公司，也是中国国际图书贸易总公司北美总代理。其业务范围包括在北美地区发行中国出版的中英文书刊、 书画、工艺品，经营北美书刊出口中国的业务、市场研究、版权代理等。 以前很少直接出版这种文学类书籍，这次是特例。 “翻译工作，在中国作家协会完成，已经由协会的同志对接完毕了。” 《中国文学》得知人家要出版去国外，自然就一手接下来了任务，正常的千字十元稿费就可以了，人家干得主要是宣传工作，不在意这点稿费。 “现在是想来询问一下，您对於这小说出版的意见，或者是说，你需要多少钱，愿意把在北美的经营权让给长青书局。” 李有思淡淡说了句：“谈版税吧！” 今天脑袋晕乎乎，才晚了一小时 第127章 百分之十 第127章 百分之十 小董意外：“你要版税？” “对，国內虽然现在没有实行版税，但是美国早早就有了完善的版税制度，我记得美国的版税大概是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五吧？” “.”小董回头看了一眼小刘。 这人真难办了吧？ “可是，给你实行版税，並不符合规矩吧？ “我记得最新的《稿费指標》是在80年中期发布的，稿费是千字三到十！没有禁止使用版税，只是规定了印数稿费和基础稿费而已。再说了，我发行去美国，自然要按美国的规矩来。” 李有思说得有理有据。 正好给他撞到了枪头之上，不能从国內开始改革，难道就不能从国外开始吗？ 只要有了自己这么一个先例，那么下一次在国內规定版税並不算困难了。 “先说说你们的方案吧！”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我们准备一万块钱买断”小董自己都说得有些不太自信了。 就算是印数稿费，他在国內的一本书都能够赚到十多万块，一个买断版权，竟然就只有一万块！ 这不就是欺负不懂规矩和版权的重要性！！ 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李有思说道：“你要知道《落叶归根》在国內都取得了两万块的印数收入，您一万块买下来我这本书在美国的经营版权？” “那我得问问我的父亲。版税的事情不是一个小事。”小董一看见李有思那惊人的气势，瞬间被嚇了回去。 原本以为自己是华侨商人，来了內地，至少穿著西装可以嘘住人，但是没想到李有思巍然不动，倒是自己先慌张了。 “行吧，请令尊酌情考虑。首先我报一下我心目中的版税，百分之十。” 李有思首先给了一个大数字，对面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小董走了，小刘凑过来：“真能同意吗？” “版税的事情不算离谱吧。不过也得问问我爸爸，毕竟不是小事情。” “百分之十国外不算多，国內就有点奇怪了。”小刘跟著两人走去了公共电话那里。 张丽现在把图书的各种稿费研究的一清二楚，因为在南方，经常接触那些商人，所以版税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你开口就要百分之十，就不怕他们拒绝？” “怕啥？反正翻译工作是《中国文学》安排的，我在这里一点沉没成本都没有，大不了不出版了呀—.”李有思说得倒是没错。 张丽看了一眼陈小旭。 “可是出版国外应该是大事，作协应该不会让你捣乱。” 李有思说道：“別怕，就算版税不行，我可以让《中国文学》先出版杂誌发表，之后有一定成绩了，再联繫美国本地的出版公司，想出版去国外路子还是很多的。” “能够有华侨主动找我，就证明了它在美国那边绝对是行得通的。” 张丽听的憎懵的，一下子被绕进去了。 “好麻烦，听不懂。” “听不懂可以学。” 正如李有思想的一样，下午小刘和小董结伴而来。 俩个人这次和家里人商量的差不多了，大概也有一个底了。 “我同意您说的版税，但是百分之十实在是太离谱了。在图书出版行业里，一部图书从策划到出版，编审译校、印刷装订、运输上架、gg营销—每一个过程都需要成本。” 李有思伸手打断：“这是你们该考虑的事情。” 好一个事不关已高高掛起，小董这才懂人家有多难缠：“这，出版社没盈利就无法发稿费—” “你说得我都懂。不过所有的稿费都是印刷数量为基础，你们没销量，我不照样没稿费吗？你就別唬我了。” “百分之五行么？” 李有思摇摇头。 “百分之八呢？” 李有思摇摇头。 扯了半天，小董最后才把诚意拿了上来： “我爸爸给的报价是前一百万册百分之八，多於一百万册的部分按照百分之十的版税计算，这已经是出版社能够拿出来最高的预算了。” 李有思毫不犹豫的签字。 终於等到这里来了。 百分之十確实很难行得通过，但是这种折中的方案其实在美国的版税体系很常见，销量少的情况，出版社没挣多少，就不想给太多稿费，后面销量多起来了，作者就想要坐地起价。 於是不如提前就商量好上限，这样对於两方来说都不算吃亏。 “好。成交，期待和贵公社的合作。” 李有思站起来和小董握手。 立马热情邀请：“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人年轻人还一脸懵逼，这人太会变脸了： “感谢。” 李有思送走了小董和小刘两人，之后的事情有国內的作协和华侨的公司全权负责了，自己不太懂后续的流程，不过听说是《中国文学》的几位老爷子翻译的前几天，《收穫》给作协致电，作协对於这件事情確实很重视。 中国文学除去典籍，现代小说，也就只有讯哥、老舍、孙犁这些人的小说在美国的一些大学里面有译本。 20世纪40年代末50年代初开始的30年间，法国、德国、英国、捷克等国家160余位翻译家翻译出版了鲁迅、赵树理、丁玲、巴金、茅盾、老舍、郭沫若等人的作品200多种。 之后的五十年代到现在情况是什么大家也清楚。反正和国外的文化圈有些壁垒。 导致近几年是没有国內的文学被翻译的。 《伤痕》《班主任》《乔厂长上任记》这些都没有，都得等到九十年代才会慢慢出现。 李有思这算是又开了一个先例。 总的就是因为这次的意义还算重大，勉强算是一个外交事情。所以出动了《中国文学》很有含金量的几位作家。 第二天早上。 “你好，我是杨宪益。” 李有思连忙伸手过去握手。 他原本知道《中国文学》的编辑会过来討论小说翻译的事情，没想到来的是杨宪益。 杨宪益一生成就卓越，翻译作品从先秦文学到现当代文学，跨度大、数量多、质量高、影响深。他与夫人戴乃迭合作，把《红楼梦》《楚辞》《史记选》《关汉卿杂剧》 《老残游记》《鲁迅选集》（4卷）《青春之歌》等大量中国古今文学名著译成英文出版《中国文学》当年就是他和叶君健几人一起提议建的。 “杨老！” “咳咳，小丽帮我倒黄山毛峰出来——” 黄山毛峰，包括李有思平常都不怎么吃，这时候不招待一下这种老人家怎么行呢？ 小说界、话剧界都有老人家坐镇，翻译界现在也就杨宪益和叶君健。 李有思以为丟过来一个四五十岁的有经验的翻译家过来就差不多了，人家上来就王炸？呵！真瞧得起我。 “不必了，我就聊聊，聊几句就离开。” “没事，喝口茶。” 张丽倒了一杯茶。 杨宪益抿了一口：“毛峰好啊！你也喜欢品茶？” “不懂，我就写小说累了提提神。” “这么说，那我给你试试。上次老叶给我带的毛尖也好喝。给你拿一斤？” “不用，太贵重了。” “哈哈，没事。” 杨宪益接著聊起来小说的事情： “其实听到作协吩咐过来翻译稿子的时候，我还有点惊讶，一问是一篇刚刚发表的小说，竟然要去美国出版？后来，作协来《中国文学》请翻译家，我想来这是第一本现代文学的翻译作品，於是我便说要试试。” “您老这真是，这么小的事情还要您亲自来。”李有思汗顏，摸了摸额头。 自己出版美国是为了赚版税，但人家纯纯是为“爱”发电。 毕竟那点稿费，对人家来说，都算不上什么。 “事必躬亲。” “行，聊小说吧。” 两人喝著茶，拿起来小说就討论起来· “这里这一段，你大致的想法是什么？”杨宪益带著一个老镜，指著一段李有思比较意识流的表达： “这里我的意识大概就是指的男主在那种战爭的洪流里面被冲刷的痛苦，內心的独白以及艰难的抉择看似很久实则就几秒钟。” “那我便不直译了，我看一看国外的《追忆似水年华》稍微模仿一下，再进行一定程度的原创吧！” 翻译作品，在一定程度上面，受限於翻译者的水平，所以看钱钟书、杨絳夫妻两的翻译觉得特文艺。很多不太行的翻译作品就有浓重的翻译腔调。 像这种会一定程度原创的翻译家自然是最顶级的。 “您老把握就行，我完全没有意见。” “好，我就献丑了一下” 杨宪益在下午离开，他的书上记满了笔记。 “杨老慢走。” 送走了杨宪益，下午，李有思带著两人去了西城，昨晚她们两就在这里睡的。 这次是真的可能长达几个月见不到面了，这两又跑去江南了。 “记得回信。”陈小旭说道。 “好，你有什么问题就写信便行。” “嗯嗯。”两人用力点头。 王扶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养成了好习惯，不得罪大作家，只要人家没有得罪自己· 第128章 谁错谁尷尬 第128章 谁错谁尷尬 第二天，人艺话剧院。 “来了，小李。我和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蓝天野。”于是之把身前一个穿蓝色中山装的老人家介绍给了李有思。 “七一勋章”这么一个功勋基本就是文艺界其他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早年人家是地下党，后期立志於话剧事业，人真的干一行精一行。 “蓝老。” “哎，小李，你好。”蓝天野和李有思握手：“你的剧本，于是之给我看过了！他非要拉著我一起演这个剧本。” 昨天蓝天野得到于是之的剧本之后，也是看了一个下午，后面琢磨了很多遍。 顿时也觉得这个剧本写得是出奇的好，于是之就在那里他，两人一起演了几十年的戏，早早习惯了合作—於是蓝天野决定加入“剧组”。 “我看完之后，夜不能寐，我和于是之一个想法，我们俩要把它给排出来，这不，今天就来諮询你的意见了。” 李有思嘿嘿一笑：“那你是？” “帐房先生。” 修鼎新是“福聚德”的帐房先生，也是全剧的“清醒者”和“旁观者。 蓝天野擅长塑造“外冷內热”“於沉静中见力量”的角色，经典的就是《茶馆》中的秦仲义。 这么看来，人家选这个属於是自己的本职了。 关键蓝天野就过来给人家于是之个面子，撑场子的作用，所以也没选戏份太多的角色。 “那好，您老加入，和於老一起的话，这个《天下第一楼》我不知道能够拍的有多好。” “待会给我讲讲词？编剧？”蓝天野身份换的很快。 不可能因为李有思年纪小就小瞧人家，现在是作协旗下炙手可热的作家。 李有思点头：“那我就说说自己的一点想法。” 三人边聊边在剧组走著。李有思一个年轻人能够站在两个老人面前，而且气势强大，难免有些非议。 “那人是谁啊？能给於老、蓝老讲戏？院长儿子？” 旁边的小演员凑到耳边说了句：“人家是李有思，你以为是谁呢？” “是我想的那个？” “还能是谁啊！” “不是作家吗？怎么来我们人艺了？” “鬼知道，作家就喜欢到处跑。” “於老，大概这些就是我的想法。你们觉得呢？” 于是之和蓝天野点点头：“可以，我肯定赞成，既然故事在你脑子当中，这选角的事情也麻烦了？” “啊？选角？”李有思懵逼。 “.—要不我把一群人拉过来让你挨个挑？”于是之出了豪言：“也就几分钟的事情，而且拍戏嘛！大家都支持—.—” 李有思摇摇头，您是老人家，你把人家叫过来站一排给我挑，我还是年轻人呢，恐怕没人服气。 “怕浪费大家时间啊！” 蓝天野突然问：“小李，喜欢看话剧吗？” 李有思说道：“挺喜欢的，人艺都是老戏骨。” “那好办，现在给你弄个临时工作证——反正你也是我们人艺的编剧，有时间就来看看，遇到满意的演员，然后就记在笔记本上·”蓝天野提议： “也就几天时间，刚刚好我和老於看看剧本。你也可以看看喜欢的话剧，顺便帮帮忙嘛！” 于是之说道：“还是老蓝你聪明，这个办法比我的好一点。” 李有思点头，最喜欢白了。 第二天，李有思持证上岗，光明正大的走进了会场。 今天看了一场《茶馆》，然后看了一场《小井胡同》，还是站票，想去哪里去哪里。 前几天是为了看戏，今天倒是稍微注意了一下选角的事情。 他看到那个《小井胡同》里面的“小媳妇”额头上面有一个痣，看起来三十上下—— 这角色化个妆就很像玉雏儿，因为玉雏儿是妓女，需要这种成熟的。 戏结束。 李有思跟著去了后台，看了一眼名牌：“吕中同志？” “哎？”卸妆套了一件外套的吕中撇头看向李有思。 这人挺帅！ 而且人这几天特调过来，天天跟著蓝天野和于是之这种老骨干混的人，她可是清楚的很。 “有兴趣演《天下第一楼》没？” “什么角色？” “你看了没？” “看过。” “你是玉雏儿。” “那个妓女。”吕中说话完，一只手伸向前，就突然伸手摸了摸李有思的脸颊。 不过吕中看著三十五不到，其实也快四十了一一哇哇哇！非礼啊！ 李有思仔细看去，这女的原来是《神探狄仁杰》的武则天！还是《三国演义》的董太后！更是《走向共和》的慈谿。 而且87《红楼梦》当中贾母的配音演员就是她人艺这么多人才！怎么隨便就找了一个老戏骨。 这女的不正经，怎么真的和武后一样风流。 “您这是” 吕中逗小孩似的说道：“我习惯了，看你脸上有点赘肉，就像试试。” 李有思咳嗽一声：“行了，您適合，一秒入戏。” 他拍拍屁股走人，吕中喷喷喷一声：“这脸比我还细腻呢？” 李有思又跑去找《小井胡同》里面的林连昆，这里面他饰演刘家祥。这位是在人艺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人家，比起来吕中就年长多了。 “林老，有兴趣吗？” “你给我谁啊？” “常贵。” “！我都行。反正是老於排的，支持一下。” 哟！！挺豁达。 《小井胡同》里面还有几个角色，李有思看上了，饰演水仁儿的韩善续，饰演小环子的任宝贤。 “韩善续饰罗大头，任宝贤饰克五爷。你们两个愿意吗？” 李有思拿著笔头继续记著。 两人一问：“是蓝老的那个《天下第一楼》？” 李有思一点头。 人家就点头。 任宝贤就是《茶馆》的小唐铁嘴，所以同意。 而韩善续是新人，又有戏了自然高高兴兴。而且给蓝天野和于是之同台，不就相当於一起演《茶馆》吗？ 李有思就找了这四个角色，他的任务也算是交齐了，毕竟就这四个角色绝对是贴合的剩下的几个重要的角色留给了于是之。 于是之看著角色表：“你选的准！把《小井胡同》给拆完了。” “我们上午训练，他们下午表演，不耽误。” “確实不耽误，就是有点累人。” 蓝天野继续说：“我选了两个人，李大千饰王子西、张瞳饰唐德源。你先看看照片！” 李有思看了一眼照片。回忆了一下后世的角色表：“就是他们两人了，很合適。” 除去掌柜换成了更加有含金量的于是之，《天下第一楼》成员基本没变！ 但是蓝天野、于是之入场.李有思想来后面能够有多爆炸。 过了两天，《天下第一楼》的所有的角色集结完毕，基本都是人艺的骨干分子。 于是之给几人提醒：“吕中，你坐过来一点，收著一点。” “老蓝，你虽然戏份不重要，但也要认真啊！” “老於，你现在当导演，站著说话不腰疼了？都学会训人了？” “排戏，先別插话。”两人插科打浑了一阵。 李有思还以为人艺的氛围一直都是这么悠閒呢，不过很快就打破了自己的看法- 排练初期，全体演员、导演、编剧会围坐在一起“读剧本”，不是简单念台词，而是带著对角色的初步理解，用语气、停顿传递情绪。导演会逐句分析台词背后的潜台词。 李有思懵逼：“我是编剧，我也要读？” “对，编剧也要围读剧本，这样才能够帮著精炼台词，找出错误。” “？？”李有思无奈。 “我们分角色吗？” 蓝天野说道：“先不分，大家轮著读，老於在一旁听听便行。” 真不容易啊！ “那蓝老开个头？”李有思问了句。 “好，我来。” 吕中几人一脸懵逼，谁让你让蓝天野开头的？人家开头了，起高了，我们不就显得菜了？ 李有思想法是，厉害的人带著练，更加能够激发演员动力。 蓝天野开念：“三座儿的鸭子出炉啦，三座儿走鸭子。” 李有思面无表情跟著跟著：“王二柜，今天晚上座儿上的不错。” 吕中也接下来：“我看这荷叶饼烧饼不够。” 李有思原本还以为念台词很尷尬，但是这种事情看氛围，真到练习的时候。于是之和蓝天野就板著脸，他也就不敢笑，念的多菜都跟著，也变得不苟言笑。 然后越来越感觉入戏，反正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於是到他念台词的时候，感情丰沛，就是不好听，让一群人盯著他看。 李有思丝毫不害臊！ 最先出错的是韩善续，这人就演了一个《小井胡同》，功底没几位老人家厉害了。 一停下来，所有人盯著他，他就后悔啊！ 看来和老戏骨对戏也不容易。 毕竟对比下来，人家是老戏骨，你不就是混子吗？但是要是和小鲜肉一起拍戏，你就成为演技最好最深刻的了人还得看陪衬，韩善续没问题。但是有个一点基础的编剧都没出错，他第一个出错了，倒显得有些尷尬了。 “抱歉，各位老师。我重新开始吧———” “行吧。”于是之声音沉沉，听起来无比严肃：“你念你的角色罗大头，从这一段开始。” 韩善续连连点头：“说的是老年间，三皇五帝那会儿，有一天皇上山珍海味吃腻味了，把厨子头詹大叫上金殿来，问他天下什么东西最有味，詹大连想也没想，张口就说，盐最有味。—” 这一段是罗大头讲故事的一段 第129章 人艺的幕后 第129章 人艺的幕后 这几天，李有思一边忙著《天下第一楼》排练的事情，人艺里面的人说话又好听，个个都是人才。 顺带著也要忙《追风箏的人》翻译工作的事情。 时不时要和杨宪益討论一下小说的各种想法。 四合院，李有思倒了两杯茶，自己捧著英文版翻译，杨宪益问道： “小李，你能看得懂吗？” 虽然不是杨宪益怀疑。 但是新生代的作家群体比起来二十世纪初的那些人学歷还要差，很多就是初高中毕业的水平。 二十世纪初的那群诗人、作家最低都是一个大学生，还有很多是留学生群体。 李有思文工团出生，应该高中都没读过，真的会英语吗？ 李有思说道：“我是文艺兵，很多乐器乐谱是外国来的，我就自学了一些英语，刚刚好够用。” 反正什么都是刚刚好就行。 “那你看看译本吧，有什么错误就提出来。” 李有思必须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稍微念了两句比较標准的英文出来，杨宪益一惊，你小子还真的会啊？以为你是死要面子呢。 “杨老的翻译没问题，我完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杨宪益点头：“那就这个版本了，明天我拿过去交给编剧部了，他们邮过去给魔都的《收穫》。” “嗯。”李有思和杨宪益討论一阵算是定版了。 杨宪益推过去一盒子『毛尖”：“说过的，忙完翻译的事情才给拿过来。” “杨老，哪有给小辈送东西的。” 李有思不敢落户，进屋子里面张罗了一会儿：“那算是交换，我这剩一斤的毛峰和你换一半。” “好。” 两人各自拿茶走人。 i i i 到了四月份，温度早早上来了，李有思就披了一件外套，便走出了门。 梁左早早等著，手里拿著包子油条：“李老，吃点早餐？” “谢了。” “没事，我就乐意跟著您看看。”梁左拍马屁的技术跟冯小刚和刘振云学的，原本是没地方使用，真到地方了，人家照样会拍。 这几天李有思去了人艺，梁左抽了一点时间就跟跟屁虫一样跟著，要一起去看排练，顺便偷师学艺。 “走吧，去人艺。” “好嘞。” 梁左知觉带上了助理的身份，这小子对於话剧和剧本都是有一些喜爱的，奈何没有李有思的惊世骇俗的智慧，他的第一本剧本应该在87年才上映。 梁左骑车又费力又费车。 两人半天才到了人艺的门口。 剧本的事情在前几天基本都討论完毕了，演员们已经开始背词了，作为编剧李有思不得不称讚一下于是之了，年纪最大但是背的最滚瓜烂熟。 进入了幕后的排练厅。 吕中自然打招呼：“小李来了啊！” “吕同志。” “胖子咋又跟过来了？” 梁左心中吐槽了一句，但是神色不变：“我就跟李老来学学手艺。” 等著于是之和蓝天野进了屋子。 全场人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於老，蓝老。”李有思喊了一声：“今天是先练第一幕吧？从细节开始，每演一段，蓝老就会纠正一遍大家的姿势和语气。” 于是之和蓝天野在前面坐著，李有思当人肉喇叭安排事情，几个年长的演员先开始对於李有思没太大服气，最多就认为是个有点实力的作家，不过后来真觉得这人有点领导才能。 第一幕戏份，主要是常贵和二掌柜的戏份，剩下几个小伙计插嘴。 林连昆是常贵，李大千是二掌柜，两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人，演戏二十多年，以前配过不少配角，近几年才开始成戏份多的角。 于是之听著几人对戏。 没换戏服，直接就在这里开始对。 梁左bulingbuling的眼睛看来看去，看到了李有思，本来想说和李有思討论討论，但是一见到他十分投入的看戏，自己就无话可说了。 过了一会儿，于是之立马举手： “等等，常师傅！你这段词是唱出来，要一板正经的念唱菜谱，不能刻意搞笑了！” 蓝天野说道：“对，幽默的点是让观眾幽默，你自己知道幽默。但是必须得假装不知道。” 两人讲戏，全场听著。 林连昆点点头，有点面无表情，带著一丝丝无奈的说：“烩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这是时兴的菜名，咱老菜名就是大杂烩—”（省略几百个） “杂烩？” “哎，我说三柜，我们活鱼到了吗？” 听的梁左是目瞪口呆，这才过去七八天，台词这么熟的吗？关键这还是最长的一段台词！ “你觉得咋样？”于是之问编剧。 李有思点头：“行了，有这个味道了，唯一挑剔的是，念词的速度慢一点点，给观眾一点反应叫什么的时间，不然一下过去了，听不清楚。” 于是之说道：“也对，那林连昆，你再来一遍。” “...... “那这段过了。” 几人练了几遍，第一幕戏过了几遍，准备明天开始过第二幕。 于是之说道：“等著三幕戏过完了，大家直接完整排一遍，不论错不错，完完整整演一遍。” “好。服装和舞台都安排了？” “嗯，老蓝去请的人，人过半月就设计好了。” 梁左骑著单车跟在李有思身后：“见证歷史，原来人艺的幕后是这样的啊！太严苛了，我去过剧组幕后，简直不是一个难度。” “那肯定不一样，人话剧全场两个小时，一句台词不能错，一错就崩完了！这剧组一段一段拼出来的。” 北平人民艺术戏剧院，一直以来都是演艺工作者的最高殿堂，出来的演员实力、演技都是无可挑剔的。 毕竟这背几千个词，就不是念“一二三四”的演员能做得到的。 “你也厉害，你就一点没害怕？”梁左问。 “害怕什么？” 梁左说道：“就是，感觉在两个老爷子底下做事，没有觉得被压著不敢说话吗？” “还行，排练的时候，他们都比较严厉，拍完了人都不错，于是之老爷子还请我喝酒呢！” “牛。”梁左举著大拇指，这几个人都是自己比不了的，人家年少成名，自然有傲气，怎么可能轻易低头？ 第130章 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第130章 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四月十號，中央和英国批准两国政府关於香港问题的联合声明，决定成立香港特別行政区基本法起草委员会。 这又是一件大事情。虽然完全回归还得等十多年。 但是从这段时间开始，两地的文化经济交流越来越多了。当然这是政治界的大事情。 还有一件文学圈的事情。 中国作家协会第四次会员代表大会召开，再一次討论了关於“寻根文学”的各项事情，当然会议討论过后算是彻底定性了。 汪曾祺在这一次大会上面被选为“理事”。 然后给他分配了个任务：“拉个新人进入中国作家协会，推荐人是汪曾祺和刘白羽。 ，“谁啊？” 丁玲说道：“还能有谁，跟你们两人熟的，只有李有思啦，你过几天去看看。” 汪曾祺一听点头。 第二天，汪曾祺先去了王府井天福號，跑去买了几托酱肉，酱牛肉、羊肉、猪头肉、 豆腐皮—-提著肉，汪曾祺自己都在流口水，小小扯一片放入嘴中，才上路。 来了李有思的四合院门口，汪曾祺驻足看了两眼，比起来自己家里的院子小点，但是也挺精致。 敲门进屋。 阿诚、梁左两人坐在石台子上面正和李有思对弈象棋。 梁左在一旁拍手：“阿诚，你不行啊！写了《棋王》，为什么下象棋都下不贏李老啊！” “..”阿诚无奈，屁话不说。 “你来试试。” “那阿诚你来和梁左下？”李有思移开屁股，让梁左坐了上去。 对面是阿诚。 十多手过去：“梁左你也不行啊！连阿诚都下不贏。” “.—”梁左无语。 几人討论著。 眼见著门口来了位老人，阿诚先站起来喊了一声：“汪老！” 以前接受过汪曾祺的教导，他还记得呢，自然恭敬。 梁左很快反应过来：“汪老。” “”..—”三个复读机。 “谁最厉害，和我下一局。”汪曾祺有点手痒痒，把酱牛肉塞到了阿诚手里面，因为梁左是胖子，一看就喜欢偷吃。 梁左说道：“李老下棋最厉害，您试试？” 汪曾祺擼起来袖子：“这么和你说吧，西南联大里面，我和几百个同学下个象棋，我们在寢室下，在教室下！就没几个对付的了我的！” “汪老，那我不让你了？” “哟呵！你小子写文章不狂！下棋倒是挺狂？”汪曾祺拿了“將”棋子。 李有思自然执“帅”棋。 阿诚连忙把东西放入屋子，出来见两人对弈！！！ “吃车！！！”汪曾祺一马平川。 “再吃车！” 李有思两个车都丟了，但是两个炮却拿捏的死死的，丝毫没有放给对面。李有思一手弃车运炮的技术十分厉害。 不过三两步，汪曾祺开始不断皱眉，一步思量半天，然后有些不可置信。 最后几步便是被李有思的炮和马將军，到了死局上面汪曾祺看著棋局，有些疑惑问道：“你这炮用的神啊！看过钟珍的棋谱吧？” 李有思点头：“確实是钟珍。” 了解的应该知道，钟珍是民国的高手，但是这个弃车运炮是他和他的徒弟发扬光大的。但是发源地在粤地內地不关注的业余棋手不一定知道。 汪曾祺知道一些。 “那输的不冤。” 李有思心中吐槽：这就是科技的降维打击，幸好自已没有背过ai棋谱，不然给他们见识一下ai的强大。 两人继续下了几盘。 “吃饭吧，你们饿了么？”汪曾祺问。 梁左立马点头：“差不多，我也有点。” “那做饭吧。” “走，阿诚，你烧火，我和李老给汪老露一手。” 阿诚和梁左跑去了厨房，一人在下面烧火，一人在上面切菜。 李有思带著汪曾祺一起去了厨房。 “我来掌勺吧，梁左，我看你不像是会做菜的样子，小刚和小刘应该做的比你好些。” 梁左点点头，几人当中就属於他做菜最少。 李有思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那我炒一个小炒肉，煮碗鸡肉汤—汪老带了酱肉，这菜差不多。鸡汤要清淡一点的？还是要—— “淡一点吧，大家都吃不了辣。” 四人在厨房一起做饭。 梁左发现汪曾祺三人都是出奇的儒雅隨和，自己跟在一旁连拍马屁的地方都没处使，看来没有他们京圈的那个气氛。 其实主要是李有思找的朋友都比较隨和些，要是王朔在这里至少得吵几嘴余华在这里少不来嘰叭喳喳一顿。 “吃吧。试试我的手艺。”汪曾祺后面又炒了一个红烧肉。 “汪老的肉，不柴不腻，初入口有点甜味，后面倒是回甘—然后肉质细腻。”梁左说了一大堆。 李有思回了句：“就是好吃嘛！说得那么麻烦。” “嘿嘿嘿。” “这家酱牛肉最好吃，小李，你多吃一点。” 几人一起吃完饭，坐在院子里面聊天休息。 “有兴趣加入作家协会吗？” “哎？这么快吗？我不一个月前才加入北平作协吗？”李有思说道。 “手续和程序正確就行了，一个月前加入了北平作协，现在就能加入国家作协。再说了，是今年协会才开完会，每次开会都会决定加入一些新人·辞退一些老人。” 汪曾祺说道。 “那我签啊！” 刷！李有思签了。三篇顶级杂誌，他也有了，还附带个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两个內推人也满足了。 汪曾祺满意，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这次来你家吃饭，下次我请你去我家吃饭。 对了，有兴趣见沈从文老师吗？” “？”李有思眼晴闪闪发光：“真的能见到吗？” 汪曾祺点头：“过几月，我去医院看望沈老师，你要感兴趣我带你去见见面，认识一下。” 汪曾祺可是沈从文西南联大的学生，两人合得来性子，从毕业之后一直有联繫，现在都在北平工作，两人也经常交流呢！可惜近几年沈老病重。 “沈先生对我这个学生是很喜欢的”出自汪曾祺的《星斗其文，赤子其人》。他还写过好几篇描述老师沈从文的文章，师徒情谊深厚。 第131章 登陆洛杉磯 第131章 登陆洛杉磯 1985年，四月十五號。 筹备了一个多月的《追风箏的人》第一版由长青书局发行至美国，作家：李有思，翻译家：杨宪益。 首发是十万册，从洛杉磯开始运输到全国各地的唐人街。 美国的出版书籍分为平装和精装书两种。 因为《追风箏的人》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衝著销量去的，所以都是平装本。 华侨商会僱佣了华侨的一位重量级记者董鼎三撰写了一篇报告《中国面貌： 》。 这篇杂誌发表在《洛杉磯日报》以及《华侨日报》上面。 在发行这本书的路上，很多帮忙的都是出於热爱祖国的一片真心的华侨的，董鼎三78 年改开就开始在国內走亲访友，之后一直在努力推广一些美国文学，后面他甚至击过不少国內的无良媒体。 “今日，各大唐人街的书店的橱窗前悄然出现了一抹中国红一一来自北平的作家李有思的长篇小说《追风箏的人》（thekiterunner）英文版正式上市。 这是由著名翻译家杨宪益执笔译介的作品。92岁高龄的翻译家杨宪益此次破例出山，他坦言：“李有思的原著和欧洲的诗歌一般具有韵律感，我恨不得把英文译本也写成一首诗。 这部作品的优秀程度是近十年来罕见的，该作者国內最出名的年轻一代作家，在国內屡屡获得大奖。 ·....” 纽约唐人街。 “中国电影周”主办方举办活动在美国纽约。《大桥下面》的剧组应邀过来参加宣传活动。 张讯在前面带路，他是大学博士，是受到电影周邀请过来当导游和翻译，当然这也是他赚一点生活费的方式。 他在最前面给两人讲解：“唐人街的歷史，就是以前不少逃难，还有民国送来的工人。很多国人组成的街道，美国叫我们唐人街，应该是受到『唐朝”文化的影响。” 龚雪撩撩头髮跟著张旭走著，去年因为“流氓案”的事件，闹得她心慌慌的，今年春天就跟著剧组出来了，至少现在没那么多流言了。 张讯咳嗽一声：“在这里还保持了很多国內的生活方式和习俗，只会汉语也是交流无障碍的。” 龚雪走到一处书店面前。 “那这里都是汉语书籍？还是英文？” 张讯跟著走过去：“有汉语书，但是都是长青书局出版的各类国內文化典籍。其他的大多都是英文。” 龚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封面。 “《追风箏的人》？” 张讯继续说道：“这是这两天的事情了，长青书局和国內的知名作家李有思达成合作，在美国出版了他的书籍《追风箏的人》，在《华侨日报》和《洛杉磯日报》都有报导。” 龚雪一笑：“你还真是百事通。” “你以前在国內，听说过李有思吗？” 张讯是北大毕业再去的美国，李有思是近两年才新近崛起的作家，他在国內的那段时间还没听说过这號人物呢！ 龚雪一愣，似乎想到国內不好的事情。 “抱歉。” 龚雪摇摇头：“没事，李有思我知道，他是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 龚雪的父母都是文化工作者，平时这些文艺界的大事情，她基本都能够在父母的嘴里面听到一些。 “他发了挺多小说的，还有两本挺好看的童话，我离开北平前面，还买了他的一卷磁带！” “？”张讯有点疑惑：“你的意思是，他又写小说，还写童话，最后还发表了一首歌？”” “嗯嗯。我们导演都夸他是全才，他今年初还获得了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呢！” “难怪这样的人能够出版到美国。” 龚雪討论完李有思的事情，接著抬头看向了柜檯：“请问《追风箏的人》有国语版的吗？” “有，五美元。” 长青书局印刷了汉语版和英文版。因为华侨有的喜欢阅读汉语，有的则是习惯了英文阅读，不过主要销售目標群体包括了广大的美利坚人民，所以其中七成是英文版。 龚雪翻了翻包，一算，五美元就是十五块软妹幣！ 美国的物价太高了。 她买了一本，算是支持国內的同胞。 “你在国內没看过？” “没呢，在年初《收穫》上面发表的，我当时没时间看。” 龚雪和张讯去了饭店。 龚雪看著小说。 也就只有现在这段时间才能让她心里寧静下来了。 龚雪看著小说的內容，主人公小米內心的背叛和挣扎，让她无比感同身受。 她觉得自己就是被拋弃的人。明明前两年还是国內最富盛名的女明星，然后回到魔都，被迫加入了一个舞会。 其实自己也是一个受害者，还能受到各种辱骂和暴力小五明明是帮助小米捡迴风箏，最后还被小米陷害，直到最后枪杀龚雪看著看著就哭了，她一抹眼泪，所有的委屈在这个时候都涌了上来。 张讯看到之后，立马起身拿了一个帕子递了过去，接著问：“要喝咖啡吗？” “谢谢。” 为什么龚雪一个大明星后面会和张讯在一起呢？不就和后世很多人开玩笑的一样，被“全网”攻击，然后出现一个人给她光给他热—·自然就沦陷。 而且张讯知道事情经过，还努力替龚雪闢谣，最后才带著她来美国定居，也算是一个好的归属了。 过了一会儿，龚雪说道：“这小说写得真好，难怪能够出版到美国来呢！” 张旭问：“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就是在风箏之乡—” 两人聊了一下午，张讯也跟著感嘆：“確实写得好，我感觉在唐人街道稍微宣传一下，也就能够火起来。” 第一周，《追风箏的人》在美国的华侨群体里面有小范围的討论。 “老板，有《追风箏的人》吗？听说是我们国內作者发表的小说！！” “有的，你需要中文版，还是英文？” “我要中文版，还挺照顾人！专门给我们华侨准备了华语。” 1 这是因为《华侨日报》的影响，这个日报在美国说不上有太大的影响力，但是在华侨群体里面却是有著不小的知名度。 所以支持《追风箏的人》大多是华侨群体。 剩下一部分是美国本地群眾。 《洛杉磯日报》让他们对於国外的，特別是中国的文化產生了一定的好奇，因为这是一个闭塞了三十多年的国家，他们觉得是一个神秘的国度。 这一部分就是好奇异国文化的读者。 一周时间，销量突破了三万！ 看似很少，但是美丽国的土壤和国內不太一样，能三万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加州大学。 “余，你看的什么书？” 黄髮男人凑过来：“《追风箏的人》？前几天我看《洛杉磯日报》的时候看到过这篇小说，听说是你们中国人写的小说？” 余点点头：“对，大陆的一个年轻作家。” “有意思吗？” “我感觉比起来很多书籍都有意思。你对於中国的歷史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虽然故事借鑑了阿富汗《追风箏的人》，但是背景完全是国內二十年代到五十世纪的歷史，加上还有著总政的支持，李有思写得自然是细节满满。 约翰尼点点头：“那借给我看看。” 过三小时后· 约翰尼震惊的抬起来头来：“我从来没有想过，中国在二战时期的牺牲是如此的惨烈。” “.——”余点点头：“中国可是二战的主力，阻挡了日本在东亚的大部分兵力！看过教员的《论持久战》了吗？没有原子弹的帮助，国內也会取胜，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约翰尼和余都是歷史学的，不过他们还是新生，看完这篇小说让约翰尼对於中国更加感兴趣了： “这真是一个神秘的国度。” 时间到了第二周。 《追风箏的人》的热度来到了第二阶段，便是口口相传的阶段，不论是亚裔还是美利坚的自由国民。 绝大多数人在看完小说之后，都產生了浓烈的兴趣和极大的感动。 於是自发的向看周边的人开始推销这本优秀的书籍。 很多小说和出版书籍都是通过给读者的良好印象，逐渐宣传开来的。 《追风箏的人》书中既有童年纯真与残酷现实的对比，也有战乱中个体命运的顛沛，情节跌岩起伏，兼具文学性与故事性。加上大尺度的血腥、性描写，在美丽国有著广泛的受眾。 儘管背景设定在中国，但“背叛与救赎”是跨越文化的普世主题一一亏欠、弥补过错，直击人类共有的道德困境与情感软肋。这种个体层面的情感共鸣，让不同文化背景的读者都能代入其中。 於是。 在五月到来前，十万册正式销售一空。 其中最先销售一空的是英文版本。 华侨群眾再多，现在也不多八十万人，本地人还是主要购买人群。 “刘先生，这是最近的书店订单。” 刘冰点点头：“那加印三十万册吧，其中二十五万是英文版，五万是中文版。” “好的先生。” 《追风箏的人》在美国大陆的影响力正在慢慢的涌现出来。 刷刷刷长青书局这个小出版社，印刷机刷的飞起～ 第132章 你浑身都是故事 第132章 你浑身都是故事 四月的末尾。 院子里面的两棵树都落完了，两棵树的期都不长。 黄狗和他的主人邮递员又来了：“李同志，你今天的东西格外的多啊！” “喝口茶再走吧！”老让人家给自己送东西，李有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没办法，这些杂誌社的信件源源不断。 邮递员混熟了，在李有思院子里面倒杯茶喝了就离开了。 李有思拆包裹。 催稿约稿信件很多。 唯一重要的是陈小旭和张丽的回信。 张丽真是富婆了，给李有思送的是碧螺春。 虽然不知道她给北平的《儿童文学》画了多少画了，但听说去了南方，她还联繫了魔都的《儿童文学》杂誌。 《十二生肖》的热销，张丽在插画届的名气也不低了，比不上大家，但约稿的信件算是层出不穷。现在张丽还一下子吃了两个杂誌社毛尖、毛峰、碧螺春，通过张丽，李有思集齐了三大名茶了。 陈小旭送的是一根手巾，蓝白色的，李有思揣在衣袖里面。 虽然他感觉几人之间送来送去很麻烦，但是两人也就去一个地方会送一次东西，算是旅游特產了。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人艺排练厅。 这个月训练的模式，差不多是一一围读剧本一一一幕幕揪出来各种语气、动作细节一-死亡排练，让动作熟练一一最后是完整排练，一次就是两小时。 前面几天完整练习了很多次了，今天是內部彩排一次。 有时候，李有思其实也不敢想，要是真让陈小旭来人艺学习之后，她是否能够熟悉这个强度。 自行车一停在门口，林连昆就过来打招呼。 “小李，就等你了，来看看今天的成果吧！” 李有思点头。 吕中说道：“怎么今天这么晚才来？和你对象缠绵了？” “我哪里来的对象？” “咳咳，於老都说过了！你在院子里面养了个跟个白一样的姑娘。”吕中八卦道。 李有思看过去于是之，于是之立马撇过头去，人艺难免都喜欢八卦的。 別说，吕中和陈小旭有一点缘分，就是她是贾母的配音，贾母是不是在院子里面最喜欢林黛玉？ “那是我朋友，明年我带过来跟您学习，您愿意带带吗？』 “带徒弟？” 于是之说道：“吕中你谈那个姑娘是吧？我看她面貌適合，身段也是出奇的好。应该是演戏的苗子，后面问小李她原来在《红楼梦》当林黛玉，所以准备后面拉来人艺试试。” 吕中点头：“可以呀，到时候你带给我看看就行，不过我事先说好，我带徒弟都是很严的。” “她应该能適应。” 接著开始排练。 李有思练累了，就拿著手帕擦汗，带著丝丝清香。 看著那蓝白色的丝巾，吕中就成心逗他，走过来就准备拿：“丝巾给我用用。” “不行，”李有思把丝巾连忙收入口袋里面，一幅生人勿近的样子。 吕中就准备过来扯：“你还说不是呢！” “不要。” 几人聊著天，蓝天野招呼一声： “排练结束了，现在开始彩排！！所有人进屋换衣服。” 吕中鬆手离开。跟著于是之一群演员呼啦啦进入了屋子里面去。 没过多久所有演员就换了一身上台，不过他们今天都没化妆，化妆要费几小时时间，特浪费排练的时间。 换上定好的衣服，都挤在幕后等待著呢，于是之安排：“小李，你去前面看看我们的彩排。” 李有思点头，从后面绕一圈自己去了台前。 黄庆泽、方昆林、冯钦这些人设计的舞台和美术·—-服装是王虹艺设计的，还有灯光、场记等各样的工作人员，整个话剧剧组类似一个电影小剧组了，但是比这个年代很多的剧组都要全面。 这么十多个人坐在前面，还有人艺的其他几位导演、资深编剧都在台下坐著。 曹禺对著李有思一点头：“曹老！您怎么来了。” “老於让我过来再给你们看一次，没几天就要用“首演”比较准確了。” 前几天给剧组纠剧本和细节的时候，曹禺过来看过一遍，给了不少提议。 （纠正一下小错误，前面的林兆华是副院长，曹禺一直是正的，直到逝世。） “麻烦您了。” “我就看看《天下第一楼》是如何超过《茶馆》的。” “不敢不敢，这超过担当不起。” 幕布一打开，“福聚德”的一楼店面出现。这舞台是专门邀请了福聚德以前的老员工过来帮著设计的，揪出来了很多细节。 排练几十遍了，这群人无比的熟练，台词十分精炼，情绪到位。 动作更是讲究，端茶倒水都是按照正经来的，三十遍排练磨出的熟稔，活脱脱把老铺子的魂演出来了。 两小时转瞬即逝。 一结束。 下面响起来鼓掌声，曹禺首先拍掌说道：“好，排的很不错。” 林兆华几人也惊讶，这质量已经比起来《小井胡同》有过之而不及了。 看向了李有思的眼神也越发欣赏起来：“確实拍得好，如果，过几天首映，能火爆成什么样子，我都不敢想啊。” 一群人交头接耳討论著，原本就见过剧本，没见过真实的排练出来的场景。 今天看到真实的场景之后，都感觉无比的惊喜，这排练出来的效果果真出人意外，第一遍便是如此震撼人心，对於那些观眾来说，绝对叫好又叫座。 不过能让他们震惊也是应该的，当年《天下第一楼》火爆到什么程度？ 报纸连篇累读分析“《天下第一楼》现象”，工厂、学校包场成风，甚至有外地观眾坐绿皮火车专程来京，看完戏再去全聚德吃只烤鸭，成了那两年的“文化打卡標配”。 “小李，这是人艺的票。过几天首映，你可以带几个朋友过来看看！”于是之递过来五张话剧票。 “谢了导演——就是稿费的事情。” “.—-你挺实在。”於是只说了句：“过几天首映完了，去財务领钱。有补助加上剧本稿费。” 1984年文化部发布的《付给戏剧作者上演报酬的试行办法》上面规定了话剧剧本。 大型话剧每部600-1000元；中型话剧每部400-800元；小型话剧每部200-400 元。：在演出10场以后，大型话剧按收入的2%抽成付酬，小型话剧按收入的0.5%抽成付酬。 李有思这就属於大型话剧了，会给一千元加上十场之后的百分之二抽成。 虽然写这个剧本李有思绝对是为了艺术，但是一想到过几天百分之二的抽成应该也能赚的盆满体满。 下午。 章德灵骑著自行车转了几圈，直接去了南锣鼓巷，敲敲门。 “汪汪汪！！汪汪汪！！” 椒就对著她狂吠不止。 然后突然跑过来要扯她的裤腿子。 李有思跑出来扯住狗的后脑勺，它瞬间就焉了，闭著嘴巴可怜巴巴看著李有思。 “说了，见了陌生人別乱叫。” 章德灵被嚇得后退半步，然后才尷尬一笑：“你这个狗真热情—呵呵。” 李有思说道：“它比较喜欢陌生人。您是章德灵编辑吧？” 李有思看了一眼章德灵，在作协的大会、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里面见过几面。 章德灵倒是有些意外，问道：“你认识我？” “不止是认识，您浑身都是故事。” 李有思上下打量一眼章德灵。短髮微卷，带著笑容的三十多岁的妇女。 文豪宇宙不能离开章德灵，就像是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著李有思的眼神，章德灵很难觉得这一句话是啥好话，什么叫做浑身都是故事，我章德灵这么有名吗？ “你加入了我们北平的作协，作协那边准备给你申请一个驻会作家的工作，你愿意吗？”章德灵拿出来协议。 “我现在还是军籍呢，在总政文化部任职。” 虽然就时不时过去看几眼，但是自己实打实是总政最忠诚的士兵。 “又不是转过来，就掛个称號。刘老不也是总政部长，还一直在作协当副主席呢！” “补助多少？” “正常的一个月六十五，採风另算。”章德灵说道。 “那我签了。”掛个身份就白白捡钱，这当然要签约。 李有思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虽然都是閒职— 看完李有思签字。 章德灵突然咳嗽一声：“最近有什么构思吗？” “..—”李有思无奈一笑，果真来了：“没有。” “没有？小李，你的《追风箏的人》是三个月前发表的了，一点新想法不写？我知道你现在心气高，但是写作是不能停的，汪老都时常写一些杂文练笔呢。” 李有思摸了摸猫咪脑袋：“真没有，最近在鼓捣话剧呢！” “你搞话剧干什么？” “感兴趣。” “..—”章德灵无语。 这群作家是真的很无聊，人家写作、写剧本真的是纯纯看乐子。 八十年代末期，王朔就和几个作家搞了一个专门写剧本的『组织』一一海马影视创作中心，有莫言、苏童、马未都、史铁生、刘振云、王朔、梁左这些人，《编剧部的故事》、《海马歌舞厅》、《皇城根儿》就是这群人搞的。 “话剧不是正事。” “我都懂，就是写个剧本先铺个路。” “给谁。” “那您就不用管了。” “..—”一句话给章德灵干无语了，这群作家真是无聊，简直就是仗著自己有天赋就隨意挥霍，要是自己和李有思一样有才，恨不得一天写十万字！ 当然这只是想法，要是她和李有思一样有才，可能会更懒惰。 “您不要忘了小说才是立身之本。” “我都懂，谢谢你！德灵！” 章德灵看了一眼李有思的帅脸，又不气了，拿起来填好的资料离开了。 第133章 《天下第一楼》首演 第133章 《天下第一楼》首演 五月五號。 北平人民艺术戏剧院的大厅贴上来了一张写的海报一一蓝天野、于是之合演，李有思编写剧本的新作品一一《天下第一楼》即將在十號上演。 这真是一个大消息！ 来到人艺买票的人看到了报纸：“蓝天野和于是之合作？” 80年代，蓝天野几乎是融入了幕后，和于是之一样开始在转行执导新话剧，所以第一时间看见两人的新剧，对於很多人都无比震惊的。 《茶馆》的名声让两人几乎成为话剧界两座绕不过的常青树。 “《天下第一楼》？这名字霸气！同志给我来一张票。” “我也要。” 人艺的售票员说道：“抱歉，这票要等到明天早上九点才开售！” 不过半小时，人艺的大厅海报前面无数的人围观这一个新的话剧报纸，不仅仅是两位老戏骨合拍，关键是当火的作家李有思写得剧本，这更加让这些人好奇了。 这么多人挠破脑袋，但是就是买不到票。 《天下第一楼》首映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话剧的圈子。 第二天早上。 闻风而来的学生、工人都站在了话剧院门口排队。 有的是守了一夜的，有的则是早早起床的。还没等到八点，排队等票的观眾能从剧场门口绕到胡同口，等著售票开始，整个队伍变得更加的长了。 人艺连忙派去了十多个安保。来到了门口和队伍开始维护秩序。 “抱歉同志，一人限购四张票。” 一些热门话剧演出，为了让更多观眾有机会购票，为了防止有人大量购票后倒票，会对购票数量进行限制。个人购票每人限购4张，团体购票限购20张。 “那给我拿四张！” “我也要四张。” “一共是八块。” 一时之间在售票无数。 “没票了？真没票了？”一个带著眼镜看样子有些文化的男人，双手压在售票处的台子上面问。 “早没了中午就没了。”售票员说道。 第一天起售，到了下午一二点，首映的票全部售光。 如果是后世的网络购票可能几秒钟就空了，五小时卖完是因为排队需要时间。 於是排著队伍的几十个人离开，下午又有几个人过来询问话剧票，无一都是空手而归。 近几年，话剧、电影、小说都是黄金时代，就只有这么多娱乐形式，话剧票基本都是一票难求，但是今天这么困难的求票难度倒是少见。 北平的深胡同里面。 这里算是北平的小黑市，你找不到的禁书、南方的碟片、日本的电影、各种电器的票；都能够在这里找到，当然就是价格比较贵。 黄牛的歷史果然很早就有了。 “同志，人艺的话剧票还有吗？”那名有文化的眼镜男跑过来问。 前面的男人手里捏著几张票，旁边站著几个壮硕的兄弟，他吐口烟：“有几张，十块钱一张！需要吗？” “十块钱？你这都翻了五倍了吧？” “我昨天晚上就守在人艺的门口了，全家四口一起抢的票，你要是不买別耽误，后面还有人呢！” “我买。”男人咬咬牙掏出来一张大团结，然后拿著票离开了。 因为《天下第一楼》的阵容实在是豪华，所以一下子，这票炒到了原价的五倍。 这部话剧首映前就有这么大的轰动，如果没有足够震撼，恐怕对不起戏迷的期待— 五月十號。 李有思刷牙洗脸，换了一身乾净的中山装，今天不是约会，但是胜似约会啊下午，跑去了人艺的门口。 人艺剧场座位有限，首演场次本就稀缺，加上剧目口碑发酵，大量没买到票的观眾只能守在剧场外等退票。尤其话剧开演前半小时到十分钟，是退票高峰一一有些观眾临时有事来不了，会把票转卖给等在门口的人，这在现在是热门剧目常见的景象。 而《天下第一楼》的场面比以前的大很多了。 这一天，剧场外的等退票队伍能从首都剧场门口沿著王府井大街排到东厂胡同口，有人带著小马扎提前两小时就来等，甚至有外地观眾揣著乾粮守著，就为求一张入场券。 李有思从人群当中挤到最前面，见到一个人左右摇，神色慌张，就差著把我是黄牛的字样写在脸上了。 “同志，你这票多少钱？”李有思问道。 “五十块！最后一张了！再抢就没地方了！！” “？？？”李有思满脸问號，早知道票不给李拓他们了，自己卖出去又能赚一百多。 而且自己这可是最好的前排票！想抢都抢不到，只有人艺內部才能得到呢！！！ “你需要吗？” “同志给我，我要了。”一个穿著中山装，一副有钱人的模样的男人跑过来，给了五十块，拿著票就进去了。 李有思感嘆：“阔气。” 黄牛不慌不忙拿出来第二张票：“你还要吗？便宜给你，四十。” ..... 李有思立马溜了。 走过去，见到梁左和王朔站一起，旁边是阿诚和李拓。 这四人是李有思给的票。 本来王朔这小子的票是韩少功的，但是寻根四人组被拆散了，现在只能给王朔这流氓了。 梁左和王朔现在属於小迷弟阶段，而阿诚和李拓就是大佬了。 阿诚比起来王朔成名早一些，王朔以前就不止一次吹捧过阿诚：“要追星我就追阿诚。” 只能说不同人眼中的作家是不一样的，王朔就喜欢阿诚这种性子的作家。所以有一搭没一搭和阿诚搭话。 “李老，你来了！”梁左给李有思打了个招呼。 “走吧，你们四个还等著啊！先进去。” 四人进了会场观眾席分为上下两层，一层20排，二层6排。 几人直接去了一层的第五排，这里可以直接俯瞰全局，但是也不至於隔戏台太远。位置算是最好的。 阿诚问：“哎呀！这位置好，是內部票吧。” 李拓说：“那废话，有思是编剧。” “你写的剧本？” “嗯。” 阿诚摸摸脑袋：“几天没见，你又搞了新把戏。” 不过他见怪不怪了。 梁左夸道：“李老的实力越来越牛了，在排练的时候，于是之老人家都要听他的，蓝老也要请问他意见.” “曹禺先生都双手一拍，直夸李老剧本写得好！！” 典型断章取义！这个梁左。 但是说得甚是好听，李有思越来越喜欢了，难怪王朔要收冯小刚，有时候这么一个人在旁边，心情確实不错。 “也就是和他们聊聊意见。” 王朔一听，李有思越来越会装了！！ 几人閒聊几句，，礼堂內的气氛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目不转晴盯著那一块大红布，灯光一黑话剧要开大幕了！！！ 首先是嗩吶、锣鼓齐响！ 一边打开幕布，一个沉稳的声音开始向全场渲染环境： “正阳门（又称前门）外，堪称『天子脚下”，人口稠密，市井繁华，京师之精华尽在於此。店铺、茶楼、戏院、摊位鳞次櫛比。白天人群熙来攘往，入夜灯火辉煌，歷经五百年繁盛不衰。就在正阳门外，俗称前门大街的东边市房后面，有一条胡同，叫肉市—.—. 肉市口的小胡同两边是一家挨一家的饭馆子，每家饭馆子都有独特的风味佳肴，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要数声噪京城的烧鸭子，老字號“福聚德”，门脸就坐落在肉市口里。” 幕布打开。 正是『福聚德』的舞台。 “福聚德”居中，“鸡鸭店”在右，“老炉铺”在左，而“福聚德”的金字匾额在顶光下泛著沉实的光，匾额下悬著两串红灯笼，穗子垂得正好扫过柜檯的红木边缘。 前厅左侧，两只硕大的木盆静静安放，盆边围坐的徒弟们个个手疾眼快，正麻利地褪去鸭毛。 墙根处，一排木架整齐排列，架上悬掛著开好生的鸭胚一一每一只都被仔细吹足了气，均匀抹上色，瞧那模样，肥嫩白生，透著十足的壮实。 前厅右侧，便是福聚德那座百年烤炉。红砖砌就的炉身直抵地面。炉口两侧，一副对联赫然在目：金炉不断千年火，银鉤常吊百味鲜。 一个伙计急匆匆跑出来，大喊了一声：“三座的鸭子出炉嘞！！！” 接看其他的演员鱼贯而出，顿时舞台热闹起来。 全场一片寂静，这舞台太用心了，那鸭子似乎是真的！感觉真能闻到香味” （网上找的88版本的视频，感觉应该是这个） 等著于是之的卢孟实一出场！还没说台词。 下面就一片叫好：“好！” “好！” 于是之没有受到影响，他戴著黑色假髮，化了妆看不出来皱纹，腰用力顶著，似乎真是一个壮年男人。 卢孟实向店里扫了一眼，坐在当年老掌柜的那把太师椅上。把手一伸，呷了一口茶水。喝著，头也不抬： “谁让他进来的？” 克五反而凑上来：“卢掌柜的，不用说你这儿了，就是王爷贝勒府，我也隨便串胡同。我闻出来了，你后院有烟土！” 卢孟实：“赶走！” 克五：“送我只鸭子咱们了事，要不然” 修鼎新（蓝天野）低声：“五爷，快走吧。” 两位最受欢迎的演员现在已经上场，没等演完，下面就一篇叫好：“好！” 討论声此起彼伏，但是都不大！大多人还是在认真看戏：“於老果然厉害。” “多少年没见两人同台了！” “配角也认了。” “这功力健在，我想念老人家的王利发了！” “现在没有王利发了，也有卢孟实！这个卢孟实也是一个狠厉角色！” 《天下第一楼》是三幕戏。第一幕的內容比较简单。 中秋前后，福聚德前厅后厨一片忙碌，徒弟们埋头褪鸭毛。 掌柜卢孟实精明干练，一边盯著烤鸭品质，一边应对各方琐事一一既要安抚挑剔的老主顾，又要调解伙计间的摩擦。 此时，老字號的危机初现，对门的“瑞蚨祥”烤鸭生意暗中使绊，店內股东二少爷游手好閒、频频要钱，堂头常贵虽忠心却也是有心无力。 卢孟实试图力挽狂澜，既要维持门面的红火，又要应对內忧外患。 “晴晴喷。”就算是王朔这个刺头，看完这一幕，都不禁回头看了李有思一眼：“用心！！这剧—確实不一般！” 李拓点头：“有思出手，基本都是精品！” 第一幕结束的十分钟休息时间。 下面討论的声音更加大了。 “这剧有点像是《茶馆》，但是也压不住的好，第一幕的精心程度比上次的《小井胡同》还要优秀啊！” “根本不是一个层次，这剧本是李有思写得啊！不一般—” “別吵，別吵。马上要开始第二幕了！” “叮叮叮噹噹当。” 锣鼓的声音一响起来。 所有人都似乎十分懂事的停止了討论的声音。 目不转睛看向了第二幕的剧情。 舞台上，福聚德三间门脸上面起来了一座高楼，楼下还是原本的模样，不过多了一个楼梯，算是福聚德兴盛了。 此时距第一幕已过三年。卢孟实的努力下面的福聚德步入鼎盛，新楼落成气派非凡，凭藉改良的菜式，新的规矩，还有罗大头常贵的帮忙，生意红透京师。 而且他与玉雏儿渐生情，事业爱情似皆顺遂。 不过危机没有结束，股东二少爷变本加厉索要钱財，罗大头因自尊与卢孟实起衝突，对门商號持续倾轧，更有官场势力藉机刁难。 卢孟实內外周旋，却难阻裂痕扩大，昔日繁华里已藏衰败之兆。 很快，第三幕中，时间已距第二幕过去八年。此时的“福聚德”表面上依旧声名远扬，但实际上已被东家的两位少爷挥霍得外强中乾。 两位少掌柜听信流言，与卢孟实爭夺东主財权，逼迫卢孟实负气离去，他多年来倾注心血的事业就此中断。 临离开之前，他托玉姑娘留给东家一副硬木漆金对联：“好一座危楼，谁是主人谁是客？一个人干，八个人拆！” 顿时他的无奈被一纸道明！福聚德的没落成为了定局！ 下面的观眾看到这一幕，也跟著动情，喊了一声：“別拆！！” “好！” 一声从人群当中出现的好，更加的打破了寧静，所有人不约而同站起来开始给人艺的话剧鼓掌！！！ 哗啦啦！ 每一个观眾的眼中都是欢喜、激动和感动。 有些人依旧停在原地开始回味刚刚的演出情节。 热烈的鼓掌的声音持续了两分多钟都没有停下来。 台上面。 李有思在即將结束的时候，跟著几个幕后的工作者走到了台前，站在几个主演身边，接受著下面的掌声和欢呼。 这种感觉，確实是真好！ 滋润人心！ 几十个人，一起给所有的观眾鞠躬！表达对观眾的敬意。 第134章 谢幕三次 第134章 谢幕三次 谢幕仪式结束，他们鞠躬完，已经退了下去，回到幕后。 但是下面的掌声依旧，于是之大手一挥：“列队，继续回去鞠躬！” “怎么回事？”李有思问吕中。 “这是人艺的规矩“返场谢幕”，观眾这么喜欢你，你下去了还在鼓掌，就必须重新谢幕一次！”吕中解释。 蓝天野也说道：“观眾尊重你，你也要尊重观眾，不要以为自己是个角了，就骄傲自满！” 李有思一点头。 他这个编剧穿著中山装，跟著几个演员又返回场上，再一次鞠躬！ 深深鞠躬谢幕。 几人又回到了幕后，等了几分钟！ 下面涛声依旧。 “还来一次？” 《天下第一楼》实在是太过於成功了，谢幕仪式几乎是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再一次上台，进行第三次谢幕。 这一次鞠躬结束，李有思、吕中这些人下台。 蓝天野和于是之两位老爷子没有下去，他们继续站在台前。 两人驻足的一瞬间，下面的声音忽然减弱了很多。 所有人目光落在两位老艺术家身上，等著他们的下一步动作，这时候，两人一同再鞠躬，最后挥手说道：“谢谢各位！” 直到听到两人最后的这么一句话，整个现场的氛围到达了顶峰，鼓掌声几乎要挤破天板了！。 这也是人艺规矩一一老艺术家的“谢幕彩蛋”，以前蓝天野在《家》的谢幕中，会对著台下挥手微笑直到两人一同完成最后一次的谢幕仪式。声音也慢慢衰竭，开始停下来，这谢幕仪式才真的结束。 吕中几人先坐在椅子上面休息，她笑道：“今天的节目真受欢迎，谢幕仪式都快半个小时了。” 几人没有因为『加班”不满，反而十分的开心和兴奋，激烈的討论著刚刚的谢幕仪式“这剧写得好啊！编剧功劳很大。”林连昆说道。 几位演员应著：“小李也付出很多啊！一个外行学习一个多月，带著我们练习，纠正错误。” “我们也要代替人艺谢谢你啊！” 李有思感受到几位演员的那种敬佩和喜爱，他立马说道： “话剧是大家一起排的，不是谁一个人的功劳。” 于是之和蓝天野在最后回来。 于是之满脸笑容：“真是难得啊！除去以前《茶馆》演的出彩的时候，很少会有让我们重新谢幕的机会。” “不光如此，要是您和蓝老不出场，恐怕今天还要加练一场。” 蓝天野看了一眼眾人：“首演很成功，大家待会换完衣服，收拾一下，我们直接去真全聚德吃一顿！！” “这都晚上了？” 于是之说道：“我都联繫好了，有包间，全聚德的同志也要感谢我们对人家饭店的宣传嘛！” “好啊！” 一群人又小小兴奋了，去全聚德加餐啊！ 李有思在换衣间门外等著，等著他们换好衣服，这才跟著去了门外。 几人走的是人艺的后门，前门还有著不少的观眾想要见见几位大明星，送点礼物呢，他们怕外面实在是太热情了。 到了后门，人也不少，人艺的几位演员换了身衣服，混在人群当中就要离开。 吕中戴著帽子，差点就被认出来了。 和李有思会和：“於老他们呢？” “几位老人家辨识度太大了，人家直接坐车过去。我们几个骑著自行车就行。” 几人骑著二八大槓朝著前门大街而去。 沿著路在走，胡同深处，他们就听到人们对於话剧的討论度丝毫都没有降低： “这卢孟实演的太好了，特別是最后谢幕送对联的时候，我真的都想替他哭出来，” “你这不是纯属的废话，卢孟实是谁演的？于是之老人家！” “可惜是蓝天野戏份太少，还以为他们两人能有更多的对手戏呢！” “能见到就不错了。” . 几人继续沿著胡同阴影处前行。拐角处突又然传来一阵年轻人的说笑声。 整条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乎都在討论刚刚的戏份。 满街都是模仿台词的人，“爷，您里边请。” “爷，你先请。” “哈哈。”一群人哈哈大笑。 “今儿《天下第一楼》首演，谢幕了三次呢！” “你们都去了？就我没抢到票！“ “那你可惜了。” 李有思走在最前面，到了全聚德门口，他伸手：“爷。这边请！” 吕中进门：“你还学戏了！” 进入全聚德，全聚德的经理迎了出来：“大家快请进！” 剩下的十多位主要演员才陆陆续续进去。 经理抓准李有思过来握手：“您就是李有思同志吧？早早听说过你了！就是没有机会见面，今天你们在人艺的话剧，我也看了，写得著实是好。” “您言重了，戏是大家排的，不止编剧一个人功劳，我感觉要感谢导演於老。” “哎，李同志，快坐，我们要上菜了，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 一共给他们这群演员专门开了三桌的饭菜。 主演和主要幕后坐在一桌，林连昆、于是之、蓝天野、李有思、吕中—-等十多人坐一桌。 隔壁坐著是灯光、美术、舞台的幕后人群，再旁边那一桌是其他的配角、小角色。 每一桌端上来两只烤鸭，鸭皮看看就金黄酥脆，又上来了无数全聚德经典的招牌菜于是之先给自己倒了杯酒，总导演站起身来，全场寂静： “《天下第一楼》首演很成功，谢幕仪式都延迟了半个小时，直到我和老蓝出门，车差点被围住了！后面路上还能见到无数人討论我们的话剧！这证明！话剧深入人心！！” “背后的成功，不止只是那么一个人的功劳！” “首先感谢李有思同志，为人艺带来的剧本。” 所有人看向了坐在蓝天野旁边的年轻人！纷纷鼓掌。 “再感谢各位演员的付出，韩善续进步很大，这也是他第一次出演这种剧。吕中发挥正常..” “还有我们的各位幕后，黄庆泽、方昆林、冯钦这些人设计的舞台和美术服装是王虹艺设计的——都很不错！！” 于是之首先喝了一口。 全场人欢呼：“好。” “快吃，快吃！” 庆功宴开始！ 李有思饿了一晚上了，他以前是七八点就吃饭的，今天戏演两小时、谢幕半小时、在门口被观眾挤了半小时，到这里都就九点半了。 “喝酒吗？小李。”蓝天野举著酒瓶要倒。 李有思双手接：“喝一点，陪您喝没上限。” “哈哈，那算了，我喝醉了，屋子里面还有媳妇等我呢！你没人陪你！” “呵呵。”李有思微微一笑。 “喝。” 吕中虽然是女同志，但是喝酒比李有思厉害，她倒了满满一大杯，咕嚕咕嚕—-李有思看著她喉咙动了动，全下肚了！ “厉害。” “你们当作者的，不应该多学学喝酒吗？不然有领导给你灌酒怎么办？”吕中问。 “哪来的领导？” 林连昆红著脸说：“领导？现在能给李同志灌酒的作家不算多了！” 一群人喝了半天，吃得肚子溜溜圆。 李有思留了点精神，骑著自行车晃晃晃，才回去了屋子。 这么一躺，衣服没脱就躺在了床上。 椒跑过来咬他的脚，晚上没餵饭，给它饿得快死了·—但是李有思依旧是半死不活的状態，它服气了！ 第二天，《天下第一楼》首映便是在话剧圈有了不俗的討论度。一下子引起来了不小的关注。 人艺的会议室，于是之把一眾演员拉了过来。 首演之后，美术、舞台的职责还在，编剧就没啥用了，所以不用叫李有思了。 “最近北平的观眾对於我们新剧《天下第一楼》十分的喜爱。票基本都是供不应求，今天开会是和大家商量加戏和排戏的。” 林兆阳说道：“一周四场吧，剩下两场给《小井胡同》。” 《小井胡同》和《天下第一楼》的演员重合度很大，演员基本都是两个戏的主演。 《小並胡同》虽然首映的影响没有《天下第一楼》这么万人空巷，但是也有不少忠实粉丝，不可能一场戏不排。 “你们意下如何？” 于是之说道：“我感觉可以加加，最近一个月《天下第一楼》五场，等一个月后再减场次。” “投票吧，支持一周五场的举手？” 哗啦啦，吕中、林连昆这些演员纷纷举手，毕竟《天下第一楼》的谢幕仪式给了他们不小的震撼，作为演员最大的荣幸就是受到观眾的喜爱！ 《小井胡同》首映的谢幕显然没有《天下第一楼》这么热烈~他们演出后者心里的激动和满足也更深· “行吧，不用统计了，几乎全票通过，那么今天开始就调调场次吧。”林兆华点点头，拿著资料起身。 《天下第一楼》第二场演出结束。 全场的掌声依旧，不少都是慕名而来的戏迷。 就算是早早听过这剧是以民国时期北平老字號烤鸭店“福聚德”的兴衰史为背景，但是真正第一次看到话剧的时候，內心的震撼还是无法言语的。 在第三场一个星期都是如此。 第135章 观眾们不干了！ 第135章 观眾们不干了！ 到了六月初期。 上午。 李有思泡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休息得差不多了，感觉浑身都舒服了。 他骑上凤凰牌的自行车，准备去人艺把自己的工资领了。 虽然现在的自己是十万元的大户，这几百块钱是毛毛雨。 但是一千块也是钱！一万块也是钱啊！ 到了人艺的外面，李有思有一点憎逼。 剧场外面人头攒动，乌压压的不知道围起来了多少的大学生和工人。 这人艺剧场外面是广场，里一圈，外一圈，看起来都有几千人。 成千上万的人围著还在说话，让广场变得更加的嘈杂。 李有思有些懵逼，问道：“今天这是干什么啊？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 “大家都是来抢票的，谁知道他这几天不演出了！哪有有钱不赚的啊！” 李有思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不演出了？” 旁边被挤著的一个记者说了句公道话：“不是其他事情，因为他们这几天停休了。” 演出了二十场的《天下第一楼》头一次要休息四天。 以前都是休息一两天，这一次休息了四天，因为全都是这些演员在排戏，別的年轻一点的演员敢拼敢干，但是像是于是之、蓝天野这些人真的都是一把老骨头，还跟著这么一起乾的话。身体吃不消。 李有思一看，还是老熟人：“於无良媒体，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李同志！你来了啊！” 於佳佳从人群里面祭出来，挥了挥自己的相机。“什么叫做无良媒体？” “没啥，我感觉你每次都报导我，仿佛在捧杀我！无良媒体，一点不客观！” 於佳佳懵逼：“我发报纸夸你，还要被你骂啊！还有这样的吗？” “有啊，就是我！” 於佳佳无奈，看向人群： “这人真多啊！明天我又要报导你了。” 《天下第一楼》火了之后，就有著无数的人慕名而来排队，有的甚至是外地的学生。 今天早上，刚刚到广场的把前面的位置站著了，连楼梯都有人守著，人艺外面都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因为停了两天，大家对於话剧更加的期待了，所以都是为了今天早上八点第一时间买票。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结果到了八点，告诉所有人再休息两天，这让很多人都有点生气了。 里面的人不好出去，外面的人又想要进来，自然更加的堵著，而现在是六月，天气有些火热，自然让人更加的恼怒了！ “不行啊！浪费我的心情，我今天早上五点过来排队，你告诉我，今天不演了！太不拿大家当人了。” “对呀，这么做太寒心了。” 人群迅速骚乱起来，安保有些心慌，立马出动人去安抚人人们的情绪和秩序。 “你现在不採访吗？” 李有思回头。 於佳佳举著相机开始记录这一切现场了，果真是一个努力的记者。 “你能进去吗？” “我是幕后，为啥不能进去？等从旁边赶过去再进去吧。”李有思看了一眼人群，还是决定要避一避了，不要硬碰硬，否则有些不安全了。 “你採访完了，我先走了。” “等等我。”於佳佳舔著跟在李有思屁股后面。 李有思跟著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安保在前面安抚情绪，李有思和於佳佳都被拦住了：“我是编剧！” 李有思出示了自己的临时证件才得以进入，於佳佳：“我是记者。” 有点勉强，但是她的脸皮比较厚，跟著也就走了进去。 进入了人艺。 李有思凑见了林兆阳：“林老！” “小李来了？你是来？” “我来领稿费的。” 林兆阳点点头：“宋丹丹过来！领著李有思过去领稿费。” 一个白净净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看了李有思一眼：“李老，走吧。” 於佳佳没跟著去，则是在外面准备拍大新闻。 李有思跟在宋丹丹身后，好奇看看这个未来的小品一姐，上过无数春晚，还留下来几部经典喜剧一一以前老有人说宋丹丹年轻时候是真漂亮。 李有思一看果真还行，人家在人艺的时候，可是演过公主的—— 可惜被英达骗了。 “李老，在这里了。”宋丹丹对李有思露出来一个微笑。 李有思进去了財务。 稿费是八百块，然后有百分之二的抽成。这次演了二十场次，只有十场有抽成，人艺是千座一共是四百块的分成。 加起来是一千二，比起来他们演员的工资还是多一些。 “谢了。” 宋丹丹接著带路：“李老，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字。我特喜欢你的小说，你的话剧也很有意思. 她不知道到底怎么说，反正就是觉得李有思厉害。 以前人家在人艺排练，宋丹丹不敢搭汕，现在是好机会。 “好啊！” 李有思刷给宋丹丹签名。 “谢谢。”宋丹丹拿著签名十分的高兴。 回到了门口。 就见到于是之的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人家没怎么打扮，刷牙洗脸就从家里面赶了过来： “林院长，到底怎么回事？” 林兆阳说道：“你们一天不演戏，这些观眾就受不了，我想的是叫你过来，和他们说说，好岁安抚一下情绪吧？” 于是之看了一眼外面的群眾。自己也是一惊： “行吧。待会我去说一说。” 人艺很少会和这些观眾解释或者额外说些什么，今天实在是情况紧急，感觉马上能够把整个院子都掀翻了。 因为以前虽然有学生，但是没有那么多热爱话剧的学生。这一次李有思把他的一眾忠实读者也带来了人艺，学生比起来成年人更加的衝动，於是更乱了。 “小李，你跟著我一起上去解释解释。”于是之安排了一下。 “好。” 人艺备了一个音响。 李有思跟著于是之走上了广场，两人出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承蒙各位对於我们话剧《天下第一楼》的喜欢！能够在这么热的天气在我们剧场外面守著！” “也实属是我们人艺的错误，在休息之前没有提前通知大家！让大家白白期待两天时间！” “不过也希望各位能够理解我们，人艺的最大剧场只有一千座，一周几乎是五六场！ 所以很多人的需要满足不了！而且《小井胡同》的演员也是我们。演员都有些顾不过来，我和老蓝也年老了，无法坚持每天的高强度工作。” 于是之说完鞠躬。 要是后世的明星，不得坐著，然后说一句：粉丝是粉丝，关我什么事？任由粉丝扰乱公共秩序？ “这位是我们《天下第一楼》的幕后编剧，今天也把他请过来和大家说两句。” 李有思接过来话筒，立马也鞠躬：“我写剧本是在一次去全聚德吃完饭后，当时就想写一个剧本试试，我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在此感谢各位的支持和喜欢，我知道你们也有很多人是我的读者。” “我也在此希望各位能够理解人艺的各位老人家的不容易，毕竟於老六十三了还活跃在一线实在是不容易！” “......” 两人的致辞让今天的一场狂欢消下去了很多。人群慢慢散开了。 李有思深呼吸一口气：“这人是真多，一人踩一脚，我都得死十遍。” 于是之微微一笑：“今天確实是事出反常！感谢你刚刚的解围！” “大家都是《天下第一楼》的付出者嘛！” 於佳佳看著这一幕立马又有了撰写稿子的新思路。 李有思离开了剧场。 其他人也相继散开。 从这一刻很容易看得出来，《天下第一楼》的火爆已经成为了一种文化现象。 於佳佳立马跑回去撰写了一篇新的稿子在《北平日报》上面发表了出来： 《天下第一楼》引爆观剧热潮老艺术家真情化解观眾情绪【本报记者於佳佳】昨日清晨，北平人民艺术剧院门前出现建院三十年未遇之盛况。 清晨五时许，上千名观眾已在剧场外排起长龙，其中不乏从天津、河北等地专程赶来的文艺爱好者。至上午八时，广场聚集人数已逾三千，创下首都话剧演出史上前所未有的购票奇观。 因连续高强度演出，于是之、蓝天野等老演员出现严重疲劳症状。院方临时决定休演四天，却未及时公告，导致昨日场面一度失控。六十三岁的于是之先生闻讯后，未及换下居家布鞋便赶到现场。当他与编剧李有思共同出现在台阶上时，沸腾的人群瞬间安静。 为什么《天下第一楼》会出现这种文化现象？ 经典艺术作品的诞生从来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產物。从编剧李有思的文本创作，到吕中、林连昆等演员的精彩演绎，再到灯光舞美等幕后人员的匠心呈现，《天下第一楼》的成功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北平电影製片厂。 凌子风手拿著报纸：“这个话剧真的这么厉害吗？你看过没有？” 对面的导演是同样的第三代，谢铁驪，她说道：“听老陈他们说过，好像確实不错。 2 “我有两张票，去看看不？” 谢铁驪突然也感了兴趣：“走吧，好久没看过话剧了。” 两人离开了北影厂。 坐上了红旗汽车，没多久停在了人艺的首都剧场外面。 首都剧场就算是人艺最大的剧场，一场也只能拥有一千多座，就算是一万人想要看戏，也得十场啊！而且还有很多人喜欢二刷三刷，这才导致供不应求。 凌子风站在门口，看著来来往往的人群： “报纸上面果然没有吹牛啊！” “你哪来的票？” “我也有人艺的朋友啊！” 两人走到剧场里面。 《天下第一楼》开幕，然后闭幕，两小时的演出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凌子风感觉比起来自己拍的电影看起来还要带劲！ 特別是看到最后一幕，卢孟实的离开，自己也跟著难受了一阵。 全场欢呼声、鼓掌声不停。 “果真厉害！拍的真有意思，堪比《茶馆》！” “比不得《茶馆》，但是《天下第一楼》拥有著属於它的特殊魅力。”谢铁驪点头。 两人接著看著欢呼的观眾，就连凌子风都不免感嘆一句：“这都演出半个多月了吧？ 这些观眾还这么有激情啊！” “半个多月？你也不想一想，一周就五场，半个月才一万人次，怎么可能所有人都看过呢！我感觉再演两三个月时间这里照样还是这样人声鼎沸。” 两人还在讲话，就听到旁边的人忽然感嘆了一句：“这剧本写得真带劲，太棒了！” 谢铁驪看向了凌子风，问道：“你知道剧本谁写得不？” “人艺的？” “不是，最近的一个知名作家，李有思写得！”谢铁驪笑道。 说到这里，凌子风果真很意外：“他写得剧本？有意思啊！他还有这个才华嘛！这个剧本写得真的出彩。”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谢铁驪说道：“怎么了？” “不瞒你说，我想拍《落叶归根》。”凌子风忽然说道。 “那个全国优秀中篇小说？” “对。” 谢铁驪倒也是沉默了一会儿。 《落叶归根》应该是最近两年名声最大的小说了，“寻根文学”的开拓者，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超过两百万的销量这种作品在后世都是颇具影响力的。 但是凌子风喜欢拍的就是这种剧！ 79年的时候，老舍刚刚平凡，他就筹拍了《骆驼祥子》 沈从文的《边城》是他去年就上映的电影。 这两部电影的还原度都还不错，凌子风也是北影厂的代表性导演之一。 这么看下来，凌子风还真適合拍这种小说改的电影，適合这种乡村题材的电影：“你还真能拍，和我说做什么？不都是你自己看著做吗？” “您是副厂长！” “过几天討论的时候再说吧，我儘量支持你。你要拍《落叶归根》应该是能批的，不过你能和这个话剧联想起来是” “其实我老早就想要改编《落叶归根》了，但是由於这一个月没找到適合的编剧，现在一看，李有思自己都会写剧本，於是我想过几天去请他本人来写《落叶归根》的剧本。” 谢铁驪说道：“也行，能写出来《天下第一楼》！他比起来一般的编剧都有才华！” 第136章 大裁军（求月票） 第136章 大裁军（求月票） 北平电影製片厂，会议室里面。 凌子风作为北平电影製片厂的最老资歷，他站起来，手里拿著一本《落叶归根》的单行本： “单行本大家都发到手上了吧？我准备今年筹拍《落叶归根》的电影。你们意下如何？” “《落叶归根》？凌同志有经验，他拍的都是这类型的改编电影。” “这篇小说確实是这几年最优秀的小说作品之一，我举著双手双脚赞成。” “如果大家没意见，就这么立项吧？”汪洋看了一眼单行本，这篇小说写得多好他是知道的。 凌子风看向了其他人。所有人都是不约而同的举手。 为什么后世那么多小说改编的电影、动漫——因为不论是通俗文学还是网络文学，都是经歷过市场检验的，人家小说能卖爆，故事就没问题。 现在影视厂也能意识到这个问题，改编小说比起来其他的更加容易火。这个想法自然受到了大力支持。 所有人都表態举手。 “那么表决完毕，过几天凌子风筹备剧组，筹备剧本—” 凌子风点头。 下了会议。 汪洋走了过来：“为啥突然想拍《落叶归根》？” 凌子风已经有一年没拍戏了，突然搞个会议决定，汪洋也憎逼。 “喜欢，你说我是哪里人？” “四川。” “.—”凌子风微微一笑：“《落叶归根》的小说写了云贵川渝！我就喜欢拍南方的山水景色。” “行，你准备怎么搞？” “先去找作者写个剧本。然后我再找《边城》的剧组，感觉我今年应该能拍完。” 汪洋问道：“他本人写的剧本？” 凌子风点点头：“《天下第一楼》看过没有？就是他写的。” 这么火热的话剧，汪洋铁定知道。 话剧圈和电影圈子的联繫还是比较紧密的。 “原来如此，你是看上人家的剧本和小说了！什么便宜你都占了！” 过了几天，人艺重新开始了演出。 这件事情也稍微告一段落，而且为了响应观眾的號召，他们忍痛先把其他的戏搁置了於是一周差不多能够有六次的排戏是《天下第一楼》，其他的？当然是停了。 六月五號。 今天早上。 李有思趴在床上休息了好一会儿。人艺的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他去帮忙的，今天难得能够休息一天。 但是昨天的时候王传洪给了在家混日子的李有思一个指示，让他下午去总政开会。 早上去了隔壁的早餐店，点了一笼小笼包，加上油条豆浆。 “有醋吗？” “这儿。” 李有思直接倒在了包子上面，吸满醋汁的包子有点酸，但是让人感受到胃口大增！ 然后喝豆浆，咕嚕咕嚕，一口下肚，把肚子里面的缝填满。 下午，换了一身军装，去了总政会议室。 今天开的会议可真不是一个小事情！ 为什么？ 因为月初的时候，老人家在部队最高会议上面给了一个指示，这应该是改开之后最大的部队决定。 那就是大裁军，85裁军啊！四百多万的部队一夜之间少了几乎一百多万人。无数的单位、军区被撤销。 总政虽然没有被撤销，但是总政的部门太多了，有点冗余了。就和军队一样，也需要坚持“精简、统一、效能”原则，对內部机构进行了整合。 刘白羽进了办公室。 全场人瞩目，因为都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事情。 “敬礼。”他走进屋子之后，神情肃穆的敬礼。 屋子里面几十个代表、负责人起身回礼。 “我很感谢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使我更加有信心了。谢谢你们，请坐吧。” 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所有人才坐下，但是没有一个是真的有多开心的。 裁军可是真的连有些领导都要跟看一起走。 “今天开会的议题，大家都知道了吧，改革势在必行！我们一直在改，一直触及筋骨，从经济特区到市场经济—今天也轮到我们部队了，四百万人对於全国的纳税人来说都是一个负担。” “坦白来说，大家都不轻鬆，但是最不轻鬆的还是人走和人留—这次我们要送走很多光荣的老部队。我们確实捨不得所有人的离开。” 刘白羽手里面拿著资料：“但是裁军指示也下来了。总政自然是跟著解放军军区一同要做出来指示！” “而且我们是全国军区最中心的地方，在北平，需要首先响应號召这也是从部队、国家的发展歷程上面必须需要做的事情。我先说说如下安排。” “第一点。总政旗下，总政歌舞团、八一电影製片厂、各军区主力文工团等都需要进行了人员筛选，淘汰了非专业或余人员，集中保留了创作、表演骨干，推动文艺队伍向“精干化、专业化”转型。” 这一点下面的各部门的创作员、负责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股寒气。 李有思记得大裁军的时候，是真的很狠铁道军直接被裁没了，有的人上午还在工作，下午就接到了转业通知。 四大军区直接没了，昆明、武汉、福州、wlmq，军区的所有人都是一脸憎逼。 裁军確实是必须的，人员太多，对於整个国家都是一种负担，越是后面的战斗，感觉在於精不在於多，毕竟高科技越来越多了。 但是人少了也不行，乌克兰被打得疯狂招兵买马后面还买了不少僱佣军。 李有思也没受到通知，不过离开了自己也能活下去，不离开能混下去也好。 “第二点，其他部门会和文化部一起进行精简融合这些指示会在后面慢慢实施“第三点，慰问表演继续，最近几个月部队可能会士气低迷，希望各部门积极指挥各大文工团，进行表演慰问，安抚全军人民，”” 三点结束。所有人散去，都不免有一些落寞。 刘白羽来到了王传洪身边：“你们文艺处里面有不少创作员也需要酌情进行筛选十“我知道的首长。” “能克服吗？” “能。” “儘量这个月內做出来改变吧。”刘白羽离开。 文艺处的所有人回到了文艺处里面去。 刚刚回到办公室。 王传洪转头敲了敲李有思的办公桌，叫上了李有思：“过来一下。” 带著他就走到了里面的办公室。 王传洪有些无奈： “怎么说呢？” “不用说了，王处长，我服从总政的一切指示。”李有思神情落寞的说道。 “那行，你要是有心，接著创作一些膾炙人口的小说，帮助宣传” 李有思意外：“不是裁我吗？” “裁你干嘛？一来，你是文化部的优秀创作员。” 李有思获得过两三次优秀员工奖了，虽然平时没什么大用，但是在这个时候，好像又起作用了。 王传洪吐槽了一句：“关键你还年轻，上面的指示是说得有些队伍的领导，七老八十了还在位置上面，这哪里是是贡献？这不就是捨不得权力吗？” “你才二十多岁，没什么权力。自然不会著急。” “哦！”李有思点点头。 说得好心酸。 总政的裁军指示如火如茶。 下午就有几个人接收到了指示： “处长，为什么是我啊？我都工作十多年了，你一下子把我裁了，我回去干什么工作啊！” “没办法啊！这是遵从上面的指示，指標只有那么多！你回家有田返田，有工作就返工嘛！要为国家的发展添砖加瓦！” “我这怎么做啊！我完全不习惯啊！！” “回去还有文化馆嘛！你回去联繫一下你们哪里的地方文化馆。”王传洪拍拍人家的肩膀。 政治部的裁员虽然没有军区的离谱，但是人家裁至少四分之一，政治部也有至少五分之一的人要离开。 这几天，办公室的人一个又一个收到了通知，人员越来越少。 第七天。 文化部的活动很快，大致的名单都下来了，能裁的基本决定了，至於底下的文工团的裁员指示会由自己决定。 晚上。 在文艺部的办公室，举办了最后的联欢晚会。 办公室被打扮的喜气洋洋，但是门口贴了一个“欢送战友，初心不变”的横幅，要走的老人看到横幅就忍不住流泪。 一群人在办公室，坐著，等著要走的几名士兵进入了屋子，立马开始了鼓掌送行。 十多个四十多岁的同志痛哭流涕：“咋又是我啊！咋就这么快啊！” 全场没人说话，就静静看著这些人痛哭。 老首长说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欢送会，又不是追悼会，一个个的眼晴都哭肿了！这是干什么啊！” “音乐音乐！录音机打开吧，放点音乐。” 音乐响起来：“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 所有人看向了录音机“谁tm放这个歌曲啊！现在是送行，放点欢快的。” 换了一首歌，一群坐在桌前喝酒聊天。 李有思虽然很少来办公室，认识的人也不算多，但是看到这群人痛哭流涕，也是跟著悲伤了一会儿。 （昨天的存稿废了，为了把裁军的剧情拉回，所以更新慢了，明天还是两点更新） 第137章 採风 第137章 採风 欢送会结束。 总政文化部瞬间冷清了无数，屋子里面少了无数人。所谓人走茶凉莫过於此。 王传洪从后面拍了拍李有思的肩膀：“哎，其实有几个同志和我关係还不错，大家还一起喝过酒吃过饭！” “怎么了？处长，你还伤心起来了？” “嗯。”王传洪没反驳：“確实捨不得，但是这是国策，谁也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说句实话，经济形势確实是在走好，而且总政的创作员回乡了，再怎么都是个科长—寧做鸡头不做凤尾，有什么不好的！我感觉不要想的太差了！” 李有思觉看其实很多兵不太用担心裁军。 铁道兵虽然没有了，但是他们进入了中铁建这个流油的大公司。 而一些士兵在返乡之后被安排或者是返聘入了基层，乡村办公室、街道办—这些地方都少不了这些人的身影。 並不是离开了部队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相比之下，李有思觉得真的惨烈的是99年的下岗大潮，那才是真的退了就没饭吃啊！ “你有没有什么新的小说、剧本、音乐，能够宣传一下的。”王传洪回头问道。 这么一注意，发现李有思啥都会了。 李有思摸摸下巴：“最近有了那么一个灵感。” “啥？” “我写完了到时候呈给您，我不好描述。明天我去军区採风能申请吗？” 裁军一百万一夜之间属於是夸张，大致是在六月一个月时间完成大部分，然后在85年全部完成了裁军。国內对於军队的改制其实一直都是大刀阔斧，后面的二十世纪初、15年都属於比较重要的节点。 “行。明天战友团会去军区慰问，你和他们熟悉，跟著下去就行。” 第二天。 李有思在总政申请下来了一个相机，採风必备的装备李有思用了用总政的相机，感觉自己可以去搞一个日本破数码了，反正十万元户不差这么一千块。 “张同志，好久不见。” 张振富也和李有思握手：“確实是好久没见了，托你的福，现在我是领唱了。” “恭喜恭喜。” 熟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李有思下军区三四次了，这次轻车熟路，到了军区之后，他带著身份证明就离开了。 相比於前面几次。 这北平的军区显然是冷清了无数，至少来的时候没有听到震撼人心的喊声：“一二三！” 感觉这几天的气氛都有点忧伤了。 在军区外面逛了几圈，找了几个看著就阴沉的老兵，一看这神情，多半是马上要离开的。 李有思拿著相机走了过去，立马问道： “您好，我是总政文艺处的，能採访你几个问题吗？” “您好。” “可以请问一下，你大概是什么职务吗？”李有思拿出来纸笔。 “我是班长，时间到了，没有提干，我就需要离开了。”男人差不多一米七附近，比较瘦削，形象气质都不错。 “请问，退伍后你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男人微微嘆息一口气：“有，安排我回家当村干部。” “能再请问一下你对於裁军的活动的看法吗？” 男人沉默了一会，如实说道：“裁军確实是必须的，一个士官带著两个兵，军队太过於冗余了！” 李有思举著相机：“需要给你拍照留念一下吗？” “谢谢。”他站得笔直，最后敬了一个军礼。 李有思问道：“你家是哪里的？同志。” “我是朝阳区—” 李有思记下来位置：“洗完照片给你寄到家里面去。” 老班长一把鼻涕一把泪：“谢谢。” 李有思接著去採访了一些其他的士兵。 “您好，请问一下您在部队里面担当什么职位？” “我就是一个上等兵，也是五六年了吧。” “请问，你对於退伍的看法？” 那人坚定的看向了李有思然后言辞恳切的说道： “我们这也是为了响应国家的號召，当兵是为了保卫祖国。” “现在拖累了发展！那么我们就应该离开。不管如何，哪里需要我们就要往哪里搬！ ，” 李有思鼓掌：“您说得很棒。” 老一代的经歷过的人確实是有信仰，这种信仰是后代人很难拥有的。好比是一颗螺丝钉，祖国需要我就把我放在哪里—这个时代最能打动人的地方就在这里。 回到了战友歌舞团表演的礼堂，臧云飞问道：“採风的如何了？” “还行，问了十多个退伍的同志了。” “要写什么新作品吗？” 臧云飞看向了李有思的本子。 李有思说道： “有点想法，这种大事情值得被记录。” 等完他们表演完，李有思回去了四合院，去了书房就认认真真写作起来。 又过了好几天“哎呀李同志！” 四合院里面，李有思迎来了一位白髮老者，旁边是李拓。 “北影厂的导演凌子风。” “领导好。” “哩同志。”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两人都坐下来。 李有思接著有些意外的看向了李拓，问了一个心中的问题：“怎么啥人，你都认识啊？” “我认识的人多著呢，文学界、艺术界就没有不认识我李拓的。” 李拓这话说得没错，他虽然没什么非常出名的作品传世，但是八十年代的所有年轻一代作家都认识他，李拓就像是二十世纪上半的艾兹拉庞德，对年轻作家有很大的影响，他很有眼光，推出来了无数的作家。 李拓把余华带去了《收穫》，之后余华就是他的忠实小迷弟，这么一想李有思有点想知道下次见到小狗的时候，他惊讶的表情。 李拓就是大哥义气，王朔几人就像是小团体了。 “先谈工作吧，凌子风导演过来找你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是为啥！” “写剧本嘛！轻车熟路，凌子风导演是为了这个来的吧。”李有思给两人倒了一杯茶，接著看向了凌子风。 凌子风点点头：“我確实是为了剧本的事情来的。也是为了《落叶归根》来的。第一是我想要拍《落叶归根》的电影，第二就是想让你本人写剧本。” “那感情好。” 改编小说的剧本，赚钱逻辑是这样的。 依旧是按照去年发表的《关於故事片各类稿酬的规定》执行。 长故事片：每部1500-4000元。短故事片：每部750-2000元。改编剧本：根据其他文艺形式改编的电影文学剧本稿酬（包括舞台艺术片），按照上述標准的20%-30%付原作者，50%-89%付改编者。 如果自己写剧本，这五成都不用给別人了，自己一个人独吞了谁都不能赚我的钱。 再说了，《落叶归根》写了十多万字，剧本写一个三四万字差不多就行了，三四万字赚几千块钱，不拿白不拿。 “稿费多少啊？” “六千。” “..规定是四千吧？”李有思有点意外，本来准备用点老规矩压一压价钱，没想到人家自己就给你涨价了！ 这好傢伙太懂事了。 “规定是规定，但是北影厂对於优秀的小说作家、编剧都有著扶持嘛！大家都不容易。” 这话说得李有思有那么一丟丟不好意思，但是他厚脸皮，很快就回过神来：“那就这么说定了吧，六千块，我写剧本！大概时候需要交稿子？” 凌子风说道：“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一个月之內，我就把剧本写完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李有思立马说道。 “啥要求？”凌子风问道。 “我不跟组。” “这好说，你们当作家的容易忙，不喜欢跟著到处閒逛。但是我答应你的条件，你也需要答应我的条件。” “您先说。” 凌子风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需要您帮我选角！” “简单。” 凌子风对待自己的导演作品十分的认真是真的。《边城》《骆驼祥子》都是经典无比的作品，就像是王扶林拍《红楼梦》剧组一样，这种经典作品拍毁了一部基本都是导演半生都没了。 凌子风拍戏讲究一个还原，不然也不可能为了重现《骆驼祥子》的老北平风貌，他在厂內建了一条150米长的西四牌楼街，后来几经扩建，占地达14000平米，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明清风情街”。 斯琴高娃当年火上了央视的春晚，刘小庆主持的那一届。 而《边城》的电影也拍的十分不错，景色很美，作品也没有大改动。 凌子风认认真真说道，生怕李有思有一点敷衍： “不，不算简单，我想要选择符合形象的老赵的形象，过半月，我会叫来十多个我的人选，你来北影厂选一选。儘量按照你的最高標准。” 李有思立马说道：“我按照最高標准，要是您选上了，我还不同意怎么办？再说你，你们不有一个选角副导演？让我选角到时候会被人记恨的。” “哎，《落叶归根》没有副导演，选角很多时候都是看我的。我就乡融合融合你的意见。” “我选啥你都没意见？” “不会有意见。” “有您这句话，选角的活，我接了。”李有思举杯。 第138章 秋英，你让我吃了一辈子猪食（小品已改，可以重新观看） 第138章 秋英，你让我吃了一辈子猪食（小品已改，可以重新观看） 李有思一下子接下来两个任务。 这两个任务对於他来说都不算困难，毕竟字数也不多几万字就能够解决了。 过了几天，天气炎热。 李有思最先写完的是总政文化部的任务。 几千字的稿子完成了之后，李有思带著稿子直接去了总政文化部，將稿子递给了王传洪。 看到了李有思递过来的新稿子，王传洪其实第一时间也是稍微有些懵逼： “你这是小品剧本？” 小品这个形式虽然是慢慢衍生出来的，但是第一个带入大眾视野的还是陈佩斯《吃麵条》，无实物表演的经典作品。 因为那一届观眾反响实在是不错，后世基本就成为了常驻春晚的嘉宾，小品这么进入大眾视野。 “对，这是我前两天下军区採风获得的灵感，您看看？” 王传洪看向了剧本。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军人在退伍之后，然后回到了干休所里面，他和老军长还有小媳妇之间发生的一些矛盾，起初对於退役生活也不满意，后面渐渐適应了这种生活。 有搞笑有心酸。 王传洪看著剧本，忍不住把里面的最经典的台词都念了出来： “你是让我吃饭还是让我吃猪食啊！刘秋英我告诉你，打今儿起，我不吃了！” “咋的，你虐待我一辈子了，我现在觉醒了，我不受这个虐待了。” 王传洪盯著剧本大笑：“这个题材好，没有聚焦於这些返乡回家的同志们的那种心酸，而是换个角度写他们回家的家庭，通过家庭的矛盾来转移注意力！让他们学会回归家庭！” 看完剧本，王传洪又看向了李有思，点点头：“这个题材真不错。你怎么想到的？” 李有思微微一笑：“就是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想起来了，就是想要和大家写个不一样的。也算是劝慰劝慰大家！” 王传洪点点头：“那这个小品写得好，我印刷几份，过几天直接投过去八一製片厂，总政话剧团也投一份过去，看看他们怎么说。” “我知道了。” 李有思拍拍屁股走人，这个剧本的事情差不多就这么完了，接下来就是等下面的通知了。 现在已经是六月中旬了。 距离《追风箏的人》登陆美丽国的大陆已经快两个月的时间了，不知道稿费如何，长青书局的稿费是比较准时的，它们统一是一个月的十五號会打稿费到帐户上面。 李有思骑著自行车，没多久就来到了邮局。 排队等待，终於是见到了自己的帐户。 李有思的帐户里面多出来了很多个零一—793300.00 《追风箏的人》在美丽国是售价五美元，前一百万册给李有思是百分之八的版税，减去李有思本来就拥有的十多万资產，差不多版税给他赚了六十万的人民幣。 换算一下其实才二十万的美元，也就差不多是五十万册的销量。 两个月在美利坚能够拿下来五十万册的销量算是十分不错了，毕竟现在中美又美好了，自己也算是通过文学促进两国沟通了。 难怪说版税制度算是养活了一大批作家，出版社扣出来了一点钱真够养活李有思了，特別是美丽国一本书卖十五块，相当於国內五六本书了国家鼓励侨匯，专门设立了侨匯券制度，虽然给李有思的美元兑换成为了软妹幣，但是六十万的华侨卷真的不是赖的骑著自行车，李有思顿时觉得底下的车子一点都不给力了。 两百块的自行车已经配不上他八十万的身价了，早该换一辆了，这个年代最讽的其实是在街上狂飆的摩托车战士。 於是他拿著华侨券直接去了华侨商店。 前几年进入华侨商店的时候，需要身份证明是华侨，这几年只需要你持有华侨卷就能够进入了。 他直接去了摩托车的柜檯。 华侨商店的服务员见到李有思之后就走了过来。 “先生，需要看看车子吗？” 现在提摩托车、自行车也叫提车。 李有思走过看了一眼，这里有很多摩托车，幸福和嘉陵，就这两个品牌是国內的。剩下的就是日本的牌子，四大摩托车厂本田、山叶、川崎、铃木。 “这些车大概多少钱？” “幸福的牌子是一千六。川崎和山叶差不多是三千五这一辆本田是三千七百块·..” 国內的牌子便宜一些，日本的摩托车牌就贵很多。 四大摩托车牌感觉是无数人的梦想和回忆了。 本田的汽车不屑一顾，但是摩托车还是得试试。 “就这个本田的摩托车是最贵的？”李有思带著疑问。 “对，这是新款的hondagl500，这是gl400。前者是3700，后者是3500元。”她领著李有思走到了两辆本田的模型前面，（前者是400，后者是500） “400是纵置水冷四衝程v型双缸，396cc排量，电晶体点火。500是四衝程纵置80°v型双缸，排量496.8cc。” 李有思思考了一会儿，500好丑，400感觉帅一点。 “给我提一辆g1400。” “一共是三千五百，需要侨卷。”服务员看了一眼李有思。 很快李有思是掏钱和卷子。 “我要一辆红色的。” 进了屋子，李有思看到了红色的hondagl400，看著就十分帅气：“我家住在南锣鼓巷，麻烦你们了！” “好的，我们记著呢！” 然后李有思先是骑著自行车去了车管所。 摩托车作为新兴交通工具，驾驶许可制度还不完善。车管部门发放摩托车驾照的管理相对宽鬆，最早甚至填表就能拿到驾照，后来在一些乡镇设立考点，很多时候填表交钱走个流程便可领证，所以真正主动去考取摩托车驾照的人少之又少。 交了钱，在教练面前开著幸福牌的摩托车转了两圈，毕竟李有思是一个守法公民，必须要考证再拿证，怎么能直接拿看证明离开了？ 教练拿著证走了过来： “登记一下就把摩托车证明领走吧。” 下午回到了自己家里。 摩托车也送上门了。 打开木板包箱。 露出来红色的车身～ 哇~ 八一电影製片厂。 “有个新的小品投了过来，总政李有思的。”拿著李有思的稿子的人叫做翟俊杰。76 年就被调入了八一製片厂。 今年与同事合作执导电影《血战台儿庄》，这是祖国大陆第一部表现国民d军队在正面战场抗击日本侵略者的影片。 后世成为了第四代导演当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人物。 王愿坚回头：“我看看。” 他原本是作家在《解放军文艺》工作，后面就被调入了八一製片厂当作编剧。比较知名的作品，是在高中课本上面出现的《党费》。 “《军號嘹亮》？故事內容写的是裁军吧？” 瞄了一眼，王愿坚大概清楚李有思写的是啥了。 “这个小品讲述了一位退伍军人不乐观面对生活，和家里人以及各种老兵相处发生的搞笑场面。它笔下的退伍军人，都是比较乐观的精神面貌，对於裁军的宣传很不错啊！” 翟俊杰確实有点意见：“我感觉写得有点深，有点爭议，这才回家就开始闹绝食离婚，会不会是有点讽刺意味？” 《军队嗪亮》是一个长篇的军旅题材电视剧，最后面那一段才讲的是退休生活，这个电视剧应该有不少人看过。 李有思把后面那一段他们夫妻两人因为退伍產生了矛盾的片段裁剪了出来，退休之后的高大山十分鬱闷，然后因为媳妇的饭难吃开始吵架，最后领导劝和就是大致故事內容，李有思还写了几个搞笑元素拼接了上面。 “你纯纯是想多了。我感觉在这种喜剧能够让退伍军人了解自己的使命，而且就和小品里面写得一样，退伍之后也有很好的安排，没必要一直忧心，要加油打气向前看，这多积极向上？” “嗯，收不收？” “下午开个小会儿討论一下。” 下午，八一製片厂文学部会议室。 宋绍明把印刷好的小品分发了下去。 “大家討论一下，这个小品適合进行排练吗？” 文学部的几个编剧一人拿了一份稿子，稿子一共就才两千多字，看的无比的快。 很快就有人发言了：“写的是大裁军的背景故事，感觉可以去军队演出。” “有搞笑元素，也有一定的深思和理解，可以过审。” 李有思的名声在总政下面都很广了，创作了不少的小说，其中《我的团长的团》和《军中绿》两个作品，在军队里面十分有名气。 基本上很多部队子弟都知道有这么一位总政的作家，他写得小品作品，自然受到了八一製片厂的欢迎。 “再看看其他的吧，这个小品的长度差不多能够设计十多分钟，你们觉得呢？”王愿坚问道。 “小品十分钟已经够了，就是看看这个小品是谁来演出了！” 翟俊杰问了一句：“陈佩斯和朱时茂还有时间吗？这刚刚好又是一个二人转，適合他们两个老搭档！最好找一个有影响力的女同志，你们都有什么意见没有？” “最近没什么作品了。不过他们两个时常要下军区去演出。” “先推去製片厂的的导演哪里，然后看看能选哪些演员吧。” 111 南锣鼓巷。 翟俊杰到了四合院，敲敲门才走进去：“李有思同志在家吗？”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李有思家里面的那一台红色的本田摩托车。 翟俊杰还站在门口。 就发现旁边走过来一个人。 这个人是刘芳，简单来说，她是总政话剧团的编剧，手里面也同样拿著一个剧本，就站在门口等待著：“你来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 这时候李有思才走出来，看了两人的军装：“两位同志快进来吧。” 两人跟著进屋坐下，李有思给两人都倒了一杯茶。 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李有思才摸摸脑袋：“您是八一製片厂文化部的？” “您是总政话剧团文化部的？” “对，你写得小品剧本很不错，八一製片厂决定要排练，过几日下军区表演。”翟俊杰说道。 同样的，刘芳也是丝毫都不鬆口：“总政话剧团也十分欣赏您的作品，希望你能够把小品作品给总政话剧团。” 李有思摸摸下巴，没想到两个文化部的编剧同时来人了，王传洪原本投稿多个部门是因为觉得不知道哪一个地方能够通过审核的。 “哪个你们不能一起表演吗？” “小品这东西，大家都表演就没意思了。毕竟演多了，都无聊了。”翟俊杰说道。 “对，李同志，你选一个吧。” 李有思谁也不想得罪，问道：“非要我选一个吗？” “嗯。”两人同时点头。 李有思立马说道：“那我要让陈佩斯表演我的小品。你们都能做到这个条件的吗？” 陈佩斯其实是星二代，他父亲是北平电影製片厂的演员，但是陈佩斯其实学歷挺高，比主角高，人家是中戏正经大学毕业。然后《瞧这一家子》火了，才进入的春晚。 相比之下，朱时茂是先参军，然后在话剧团里面表演，一次有机会和陈佩斯表演。 两个人都是因为在春晚的表演火遍了全国，然后被八一製片厂收编了。 国內几大製片厂，唯有八一製片厂的財力最大，毕竟人家和央视一样，是中央生养的。 李有思这话说得比较委婉了，他在两个文化部手下最后选择了八一製片厂。 “哈哈，期待接下来的合作，李同志！” 翟俊杰立马和李有思握手，然后看了一眼刘芳：“抱歉，你们话剧团没有陈佩斯，也没有朱时茂！剧本我们先收下来了。” 刘芳无奈，转头离开了。 翟俊杰接下来和李有思谈剧本的工作。 “其实陈佩斯和朱时茂比起来我更加能够理解剧本吧？我感觉他们两人都很有业剧天赋。” 翟俊杰点点头：“朱时茂和陈佩斯第一眼看斗剧本的时候，都是咬定了要排这个剧本的。等著首演的时候，我们通知您！” “好的。” （上一章写採风，给我审核了，不知道为啥） 第139章 师承沈从文 第139章 师承沈从文 因为裁军的事情，李有思休息了半个多月。这几天在写剩下一个剧本的任务。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七月份。 李有思换了件有点休閒，但是又比较正式的衣服，然后提著一袋子水果去了胡同口。 等了一会儿，老顽童汪曾祺走了出来。 上次答应去看望沈从文的，汪曾祺现在才找到时间。 “还带礼物呢？有心。” “去找沈老先生，您和人说过吗？”李有思还是怀著一丝志芯的。 “紧张什么，他给我讲过课，我给你讲过课。相当於拜访老师。” 要说鲁迅之下第一人，其实爭议很多，张爱玲、老舍、茅盾都有爭议。其实受欢迎的选项还是沈从文，最关键的是沈从文的一篇《边城》，是百大中文小说第二。仅次於鲁迅的《吶喊》。 《边城》还差点获诺贝尔一一这就是国人比较关心的获奖的事情了。 87、88年诺贝尔文学奖最后候选名单之中，沈从文都入选，而且沈从文是88年中最有机会获奖的候选人，评委会五人几乎都喜爱他的作品，可惜五月他就与世长辞了。 其他的一些可能是谣传，沈老先生的多半是真的。因为是诺贝尔的终身评委马悦然公开承认的。 鲁迅和巴金为什么也没有呢，听说是收到邀请后他们回信谢绝了。老舍当年好像也是投票第一，然后他投河与世长辞，颁发给了川端康成其实每次国內即將获奖都是中美关係缓和的时间。 再说沈从文中年有点憋屈，在联大教书，他因为写小说厉害被评为教授，他教书確实不咋行，经常被刘文典怒一一他的同行也確实有文化。不过刘文典也惨，被三p而死。 五十年代后，沈从文被郭沫若定性为“桃红色作家”“饭董文人”，这种定性对他產生了毁灭性的打击，他进入了五七干校，然后沈从文从此搁笔二十多年。 等到改开，他却不会写了。 只能说，很多文人笔下、嘴下是一点都不留情，沈从文老先生没遇到过啥好人呢。 沈从文在政治上是老实人，和汪曾祺一样的老实人，两人写的小说散文也很像一个类型的。 这些文人喜欢欺负俺们农村人啊！ 要是让李有思去，噠噠噠-少说要写一个十万字的“短文”批判，至少给人家也扣一个屎盆子。 两人到了崇文门东大街的院子。 院子外面有几个人守著，见著李有思和汪曾祺面熟，都是作家才给人家放进去。 这处院子很清净，前几年老人家得了一些毛病，脑溢血然后偏瘫，而且年纪大了各种老年病跟著上来了，於是就来了这里休息。 沈从文坐在轮椅上，在院子正中央，正在晒太阳，旁边围了一圈人，最近的是他的两个儿子。 汪曾祺带著李有思往前面走。 李有思和汪曾祺一同站在旁边。稍微介绍了几人认识。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超给力，??????????????????.??????书库广 全手打无错站 “这位古华，《芙蓉镇》的作家，茅盾文学奖那个。” “未央，湖南诗人。” “沈老师！我来了。” 李有思伸手先和沈老人家握手，他没力，就这么轻轻握了握就放下来了，又和其他几位老人家握手。 拧出来每一个都是大师。 “小汪来了啊！又给我带酒了吗？” “今天没有带，老师要喝什么，你要茅台吗？过两天带给你！” “不用了，喝不了了最近身体不行了，他们不让我碰。” “您硬朗著。” “你是我学生，你都白了头，我也不早了。”沈从文撇头看去了汪曾祺，满头银髮。 汪曾祺是他在联大最喜欢的学生，文采飞扬，满分100特批汪曾祺120分。 “这是李有思？听过你太多次了，就是没见过，你和巴金都见过几次面吧？《北平日报》上面记的.” “那是无良媒体瞎编的，什么世纪文学交融，当时就颁奖而已。” “.—”沈从文点头，和几人聊了一句。 回头一看等著人来齐了，他点点头：“走吧。” 一行人往前面走。 李有思凑过去问汪曾祺：“汪老。到底是干嘛呢？” 汪曾祺摸摸下巴回道：“湖南作协的过来会见老人家，我带你过来瞅瞅。” “哎呀！我真以为您是带我来找他玩玩的。” 汪曾祺一笑：“你现在哪有这能量，过两年说不定我都要来专门请见你！” “.—”太伤人了。 几人去了屋子里面。 未央为首的湖南代表坐在一起，李有思和汪曾祺两个混日子的坐一起，沈从文在主座湖南代表首先发言，旁白古华说道：“就说这一年，全国文化界都在喊『寻根”，热闹得很！陕西那边有什么秦腔各类活动，连江浙的水乡古镇都在办民俗研討会。各地都怕落了后，生怕自家的文化根脉没挖深、没讲透。 咱们湖南有岳阳楼的文脉，有张家界的奇山，还有湘西的民俗故事，哪样都不输给別人。这节骨眼上不抓紧搞点动静，等人家把风头都抢了去，咱们这些搞文学的，脸上也掛不住不是？”！” 湖南作协主席未央亲自说道： “原本是湖南作协討论了很久，大家琢磨著，要是能把您请到湖南来採风，再组织几场座谈会，让本地的年轻作者们近距离听听您的创作心得，一来能让老先生亲身感受下咱们三湘大地的新变化，二来也能给湖南文坛添把火.” 沈从文身后的男人摇摇头：“父亲的身体不行了，过几个月还要去医院呢！” 未央说道：“嗯，大家是知道的—大家在意的是能不能让老人家说几句话。” 沈从文是湘西文学的代表性作家，说句话都好使。 沈从文说道：“让汪曾祺替我走一趟吧！他是我学生。” “我隨便，对了，我把李有思同志叫来，想著让他一起去看看。”汪曾祺问。 “我？” 李有思就知道这群老登叫自己来准没有好事。 古华说道：“汪曾祺老师是沈老师的学生，这自然是应当的。” 未央心想寻根文学不就是李有思搞的？他去湘西讲个课，更好了。 他说道：“李同志是楚地寻根文学的代表，我们湘西也是楚地文学，而且你不说汪曾祺算你半个老师，也算是师承一脉了！” “......” 师承是这么算的吗？ 李有思还没有拒绝。 沈从文的长子就走过来和李有思握手，两只手握著他的手，十分激动的说： “谢谢你和汪老师了，爸他近两年一直想回家看看，为老家做点贡献！实在没办法，就只能找点能代替的人！” “哦—”李有思憎逼：“能代表沈从文先生回湖南讲话，自然是我的荣幸！而且我特喜欢您老的《边城》，算是公费採风了” “对，也是我的荣幸，沈老师，您就安心躺著吧。”汪曾祺跟著点头。 竟然决定帮忙。 未央有些高兴的和李有思握手，这人是hun省作协的主席：“少功和你关係不错吧？ 正好去我们湖南採风的时候，我让他过来接待你。” “哈哈，当然可行，我和少功都几个月没见了。” 汪曾祺问道：“具体的时间安排是什么时候？” “现在七月份，我们安排在八月份，到时候会具体通知你们。” 李有思点点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那不著急。 而且最近写了这么多剧本，能够去湖南採风是多么安逸的一件事情啊瀟湘啊~那边可是。 下午饭是在沈从文家里面吃的。 李有思挺喜欢吃沈家的饭，都是辣的，汪曾祺显然就不適应了，江苏的尚甜，湖南和四川这些地方都是吃辣！ 小炒黄牛肉，剁椒鱼头，辣椒炒肉，血鸭。 汪曾祺挑剔了一会儿：“老师，你这菜太辣了，对我真不友好啊！” “大家吃的都好好的—你別挑食。” “”.—”汪曾祺头一次吃不下美食，你们不是湖南人就是四川人！是我不想吃辣吗？ 李有思摸摸肚子：“汪老，这鱼头最好吃，你真不吃吗？” “吃不了，我喝点牛奶—” 下午。 吃完饭，在院子里面陪沈从文逛了一会儿。 汪曾祺带著李有思跑路：“您上次说的带我拜访沈老师，就是这件事情啊？” “事出突然啊！湖南作协给老师致电，老师让我代替走一趟，原本准备让他儿子去的，但是你也知道是去讲课，他儿子不太行。” “那我是怎么出现的？” 汪曾祺说道：“我不会讲课，老师也不会讲课——你会讲课。” “好傢伙，责任全揽我头上了，老头儿！”李有思说了句。 汪曾祺也不生气，老头儿这个称呼他习惯了，汪曾祺自己家里面，儿子孙子都喜欢叫他老头儿，他平时隨和也喜欢这个称呼。 “哎，你平时叫我老头儿，比汪老都舒服。” 下午，回去了南锣鼓巷。 李有思躺在书房里面。感觉有点热，然后跑去了百货商场里面，提了一架吹风机回来。 八十年代的军改，也就是这几年，军工变民工，李有思买的就是军工风扇，蝙蝠牌风扇一—这是720厂就是造雷达的厂子卖的风扇。 呼啦啦！ 这个风力太大了。 椒和大酱趴在李有思的书桌上下也在蹭著风扇李有思则是继续写作。 第140章 北影厂歷险记 第140章 北影厂歷险记 七月末尾，天气越来越热了。 大狗吐出来舌头，哈哈哈~疯狂突气，然后一下子趴在凉透的青石上面，大酱就没这么多事情，跑去了並边开始喝水。 突然雷声一响起。 哗啦啦的豆大雨滴就开始从空中落了下来。 李有思往外面望去，院子里面的白玉兰还是普普通通，但是梨书已经有了青色的小鼓包，马上就要长大结果了。京白梨不算是纯粹的赏植物，京白梨的梨才是主要的进贡品。 雨落下来，其实先开始是闷热，后面水蒸气蒸入空中才会凉快，现在就属於比较闷热的情况。 李有思继续写著剧本。 等著下午雨停下，天也是阴沉的，热度也没那么高了，他才骑著车子离开了四合院。 首先是来到了八一电影製片厂。 “你好。我是陈佩斯。” “朱时茂。” “我是李有思。”李有思看过去陈佩斯，因为几年的春晚之行，现在他的头髮彻底没了，形象十分的经典。 “陈同志，你们两看完了剧本了吗？” 陈佩斯呵呵一笑，过来和李有思握手，幅度特別大！ “看完了，这个剧本不错，我们两准备这几天排练一下。” “我也看得差不多了。” “角色怎么决定的？” “我是高大山。”陈佩斯说道。 朱时茂则是说道：“我选的是老领导。” “还有个主要角色是秋英吧？你们选好了没？”李有思点点头，陈佩斯可以演高大山这种有点任性的角色，至於朱时茂经常演陈佩斯的领导，还算是正常。 “秋英选了。这位。”陈佩斯推出来一位脸蛋圆圆的妹子。 这是李秀明以《春苗》《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等革命题材影片著称，形象清新又兼具正气，適合塑造温柔而坚定的女性角色。 虽然面貌还不老，但是扮丑就行了，《昨天今天明天》的宋丹丹当时也才三十多岁，还不是能扮演老太太。 “李同志。”李秀明对著李有思微微一笑。 “你们厂的选角不错。” “首演在什么时候啊？” 陈佩斯说道：“还不確定，得我们排练完了，得给导演看，看完了才能下部队。” 李有思点头：“今天找我过来是？” “我们先给你排一遍，你看看？”朱时茂问道。 “好。” 三人开始练习。 陈佩斯跟个老人家一样出场，他就是退伍老兵高大山。 他吐槽了一句：“这啥地方啊？连个起床號都不吹，我就为了听这个號，才搬到干休所的嘛！” 李秀明回头一看：“大山！高大山同志！大清早的，你这嗓门能把房顶掀了！找什么呢？又找你那『滴滴答”？” . 过了一会，切场面，李秀明买来磁带给高大山放各种號。 陈佩斯在旁边无实物表演，最后才发现毛病：“你你—你这是放假號啊！” 十多分钟的时间，两人表演结束，李有思鼓鼓掌，不得不佩服一下陈佩斯的表演才能还是很厉害的。 “很厉害了！” “哎嘿！”陈佩斯凑过来：“李同志，你別光说好，你得说不好的地方！” “不好的地方—我感觉陈同志得表现的倔一点，那种老兵的倔脾气，这样的表演或许还能好一些。” “行行，我老说差点意思，原来是这里，谢谢了。” “哪有说谢谢的，我这给你们看排练，因为我是编剧啊！” 李有思和陈佩斯两人摆摆手离开。 红色本田摩托车在街上炸响，嘟嘟嘟，李有思从八一製片厂开著车去了北平电影製片厂。 说实话有了这个车子，自己来去行动都快了。 如果这个年代的治安再好一点，李有思说不定能骑著摩托车去远行。 来了北影厂。 看到了一个圆脸，气质尤其不错，一副小娇妻模样的妹妹，她手里拿著《红楼梦》。 而另外一边，和她一同站著的是一位气质更加超绝，方圆脸，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 两人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同时转头。 陶慧敏首先看到的是李有思的一张帅脸，很快戳了戳陈红，连忙问道：“这人你认识不？” “谁啊？” “这不知道？李有思啊！” “哎呀！就那位大作家、大编剧！你一说我嚇一跳呢！” 李有思也嚇了两眺。 梁璐你怎么在这里？ 还有旁边的是貂蝉吧不过两人在北影厂也不奇怪，陶慧敏原本是越剧团的，长得太好看了被挖掘了，今年在北影厂主演《美丽的囚徒》，然后又被谢铁驪瞧上了，被选中成为了电影版的林黛玉。 祁同伟你真是不懂事啊！林黛玉你不喜欢？那小白菜也不行？妙善也够美啊？ （妙善，陶慧敏早期是真的美） 再看旁边，可惜了被吟诗小王子祸害了。 再说一点，倪萍和陈凯歌在一起五年，陈红一年就给陈凯歌迷住了，然后就结婚，之后的陈凯歌一直没有变心，至少没有明面的緋闻。 可见这位大陆第一美人到底是多有实力，她现在准备演的是电影版《红楼梦》的紫鹃这么一看对应起来了，张丽也是紫鹃，陈小旭也是林黛玉。 两人都是带著一脸的好奇看向了李有思，陶慧敏问了句；“您是李老师吧？” 李有思咳嗽一声点头：“哎，同志，麻烦问个路，凌子风导演住哪里？” 自己是一个不会三心二意的人，最多就二意，但是不可能三心。 陶慧敏指了指路：“在那边了。” “我给你带路吧，您刚刚来，不认识吧？”陈红轻声说道。 两人都是新人演员，资歷非常薄，所以对於李有思十分的尊重。 陈红现在才17，水灵灵的，当然陶慧敏更水灵，脸蛋和水蜜桃似的，好像能掐出来水。 李有思觉得太可惜，早知道不写《落叶归根》了，主演不是老头子就是中年妇女，不能选一些美丽小进去。 哪些副导演每次都会在这个选角上面出难题冯小刚拍《芳华》的时候是给他选角选爽了。可惜李有思是一个正直的人。 “谢谢。” 陈红微微一笑，走在前面。 陶慧敏跟在后面。 能在这种大编剧眼前多多表现一下確实是好事，很多演员就是在一次次“偶然”的碰面上才巴结到別人的。 到了会议室门口。 陶慧敏回头问道：“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在哪？” “就这个书上。” 李有思一看，还是自己写得《十二生肖》，这个妹妹童心未泯啊：“好。” 陈红拿出来一本《落叶归根》：“麻烦您了。” “老师，最近没见你写什么新作品啊？”陶慧敏问道。 “最近忙乎剧本的事情，没什么时间，我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了。” “哦！”陶慧敏带著仰慕的眼神看了李有思一眼。才扯了扯陈红。 两人纷纷离开。 李有思跟著看了一眼。 “有魅力啊！才来我们北影厂就瞧上了人家小姑娘了？”凌子风问道。 李有思回头，才发现这个老登早早等在这里呢，他笑著说道：“没什么，我就看看，这两个都挺有气质的，北影厂最近找了几个好演员啊！” “漂亮也没用啊！我们的电影也用不上她们两。再说了，北影厂漂亮的人多著呢！” 確实是实话。 除去这两位漂亮不像话的新人外，北影厂还有个二代江珊，在九十年代也是有著不小的名气。 老一代的还有五朵金。 这么看来，其实50-80这一代，內娱都是有著不少不错的女明星出现的，只是后面九十年代受到了不少的香江娱乐影响，现在不少人都去魅了。 国內八十九十年代的经典电影、电视剧也没差劲人家太多，四大名著、各类情景喜剧、八一製片厂《大决战》这一系列的战爭片大製作。 大浪淘金，现在看回去，国內的经典真不比香江少，香江反而没出现这些大规模的经典。 李有思把剧本递给了凌子风：“这是《落叶归根》的剧本。您看看。” 凌子风盯著剧本看了一眼，十分相信李有思的能力： “先进去选角吧，都等著你呢！” 李有思跟著进去了选角的办公室。 这里掛了一个“落叶归根”的牌子，就算是选角现场了。 他跟著几个副导演互相打完招呼，然后坐在最前面，下面是十多个等著选角的演员。 他们抬头能够看到李有思的帅脸，但是一点意见没有。 这么知名的编剧、作家才22不到，真的让人羡慕啊！ “我只替你们选老赵？” “嗯，老赵贯穿全剧，其他的角色我大概有了想法。这些都是老赵备选，你先看看照片。”凌子风推过来资料。 李有思一眼扫过：“先让葛存壮进来看看吧。” 葛存壮是演技派，葛优见到了都得叫爹的程度。陈强也是演技派，陈佩斯也要叫爹。 葛存壮进门之后，和几位问了好，才演了一段。 这一段是在假装推著轮胎，轮胎里面是装的“老王”的尸体。 李有思等著他老人家演完离开之后，才摇摇头：“不行。” “为啥？” “您老人家也明白，人家演的反派太多了，所以就算是我第一眼看到葛存壮的时候，也觉得他该演反派——·而老赵是老实人，不太行。” 葛存壮是反派专业户，这在北影厂是人尽皆知的，地主冯兰地，沙驼爷，鬼子—都比较经典。 接下来的一个人，就是刚刚说得陈强了。 陈强也演的是这一段。 李有思等著他离开，也摇摇头：“老了，说句实话，要是陈佩斯过来演老赵，我是百分之百同意的，他適合，但是他爹就老了！” “化妆？” “也不行。” 凌子风皱眉，难怪李有思哪天要询问自己，怎么挑剔都无所谓呢！ 原来他认真起来是真的挑剔啊！ 接著来了几个北影厂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演员，村里、梁庆刚、赵子岳——李有思都是摇摇头。 “你觉得都不行？” “不太行。” 凌子风犹豫了一会儿：“你该不会是带著答案过来的吧？” 李有思一笑：“您老圣明。” “你说说？” “我说了，你別怪我？” “行。” “葛优。听说过没？” “—”凌子风也是挠挠头，葛优是葛存壮的儿子，也是二代，这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呢？ 可是著小子年纪不够，凌子风有那么一丝丝犹豫。 李有思却是劝解他：“葛优这小子很有天赋的！” “不对啊，不对，你该不会早和他认识吧？你突然说他，让我很”凌子风想不通葛优也贿赂不到李有思这里去啊？ 李有思可是知名大作家啊！要是真让葛优爬上高枝了，真的就是平步青云了。 李有思连忙说道：“不是，我不认识他！《盛夏和她的未婚夫》魏学进这个角色让我有点好笑，我感觉他这个脸型太適合这个电影了。” 也幸好富贵现在有了一个还算亮眼的配角，不然李有思都不知道怎么把他带出来。 “为啥？” “老赵是一个老实人，带一点苦命的感觉，葛优看著就很苦命。扮相老一点就行了，他很適合。” 富贵难道不是看起来就一脸苦相吗？ 过了一会儿。 葛优被他爹带了上来，葛存壮给了他一脚：“去去去。表演一段。” “哎呀？怎么叫我过来了？” 葛优看向了上面的各位领导：“凌导！厂长！——” “李老师—” 各自喊了几声。 “我表演什么啊我？我真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啊！” 凌子风笑了笑，这小娃儿真的还是有些搞笑天赋在的。 葛优听了父亲的。过去拿起来轮胎。 假装很用力的往前面推，然后有气无力的咬牙用力，看起来似乎真的遇到上坡了。 接著他鬆口气，还没休息，就变了脸色，轮胎遇到下坡走了，他连忙补救无实物表演，还是陈佩斯是祖师爷，但是葛优这一段真不算差。 看著轮胎滚下去的时候，就和李有思说得一样，有一股苦相！ “就他了，葛优先跟组试戏几天。” 葛优也是有些吃惊，《落叶归根》可是大剧组知名作家，知名导演，要是放在后世根本不可能让一个没有资歷的演员来演戏。 可惜现在是八十年代。 葛亜连忙鞠躬：“谢谢各位，谢谢老师们。” 第141章 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第141章 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去吃饭吧，北影厂有聚餐呢！” 李有思看了一眼天，现在缓缓黑下去了：“行。” 几人收拾了一下。 凌子风带著李有思离开。 徐晓星走在前面，这人是凌子风的副导演，《骆驼祥子》《边城》到现在的《落叶归根》都是用的他，堪称模范。 “没想到选角的时候半天就弄明白了，原本还想著去其他的电影厂借人呢！” “不过选的人有点意见，大家都还算满意就先看看，也不能完全確定。”凌子风对於葛优的阅歷和年纪都保持怀疑，现在就是一个预选的状態。 葛存壮和葛优现在也是剧组的人了，跟在屁股后面。 几人去了北影厂的食堂。专门开了一个包间吃饭。 刚刚坐下来，就开始安排各种菜上来。 李有思流口水了一会儿。 “我们剧组现在也算是完善了，剧本有了，演员也基本齐全了，过半月就要启程去四川了先预祝《落叶归根》的拍摄成功。” 凌子风说完话，一群人该吃吃该喝喝。 葛存壮十分懂事，带著葛优走了过来。 葛优挠挠头，抿抿嘴，按照父亲的吩咐给李有思和各位导演敬酒：“感谢凌导演，感谢徐副导，感谢李老师能够选我！” 感谢李有思才是真的，毕竟葛存壮可是知道的，是李有思点名要葛优。 有时候离成功就是差了这么一个贵人，要是李有思在葛存壮表演的时候点个头，这位置也是他的。 葛优当然也感谢李有思，因为他知道这说不定就是改变自已演艺生涯的一次剧变。 “哎！別在这里攀关係走后门哈！葛优你。”凌子风立马说了句。 葛优知道是开玩笑，回道：“凌导演，我就想谢谢你们，哪里是攀关係，再说了，您不一直是我叔叔嘛！” “喝喝喝，不过你也別骄傲，李编剧选你，我们可没同意呢！说不定明早就给你换了。” 葛优嘿嘿一笑：“您老说了算，我知道您捨不得。” 吃完饭，李有思翻身上了摩托车。 葛优又屁顛屁顛跟了过来：“您老要回去？” “嗯。还有事？” “没事，我爸就让我过来看看，刚刚看到您喝了挺多酒的，恐怕回去不太方便吧？” 李有思摇摇头：“这有啥不方便的？我酒量大没晕。” 看了一眼守在这里的葛优。 李有思知道他的想法，一时之间自己瞬间变成了一个大电影的主角，他一个普通人確实是难以接受。所以才在这里有些手足无措。 李有思劝慰道：“就是演个戏，没必要这么紧张！快回去吧，也不要飘了，你才多大啊你？” 葛优一个问號出现在了脑门上，感觉李有思真的喝糊涂了，竟然说：“你才多大啊？”自己年龄再怎么比李有思大啊！ “您说的是。” 李有思翻身上车。 骑著摩托车回去了南锣鼓巷，才刚刚到这里。 汪曾祺就提著一瓶酒守在了门口，不过看著李有思醉的走了过来，也有些无奈：“你喝过了呀？原本准备找你喝点的。” “老头儿，你怎么来了？”李有思习惯了这个称呼。 汪曾祺进屋子坐下：“没事就过来通知你一声，湖南那边安排好了座谈会的事情。” 李有思去屋子，拿了一个热水壶出来，给两人都倒了一杯茶，自己实在是喝不下去酒了。 “大概什么时候啊！” “下个星期五。” 下个星期五差不多就是八月十號。 “哎呀，那確实急，有什么安排吗？” “照样子，车票买了，北平代表就我们两个。既然你喝过了，那我走了，找老林喝酒去。” “老头儿慢走啊！” 汪曾祺提著酒离开了。 李有思刚刚好把剧本的事情忙乎完，终於是有时间再下南方了。 不过他这一次可能又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了，猫猫狗狗的事情也是让他足够忧愁正时候刚刚好，邮递员来了： “你的信件。” 没等他离开，李有思问了句：“哎，盆友！你是住在这条街的吗？” “对，没多远，就几个巷子而已。” “·我雇你帮个忙唄？” “啥？” “过几天我要从这里去湖南了採风了，到时候没时间照顾小狗小猫。” 邮递员眼晴一亮：“当真要回湖南咯？” 李有思一听口音，问道：“您是湖南人？” “莫咯！我硬是湖南的咯！你的小狗小猫我包圆了，竟然是去我老家採风的话！”邮递员拍拍胸脯保证。 霍！ “那方便，我要去湖南！你有什么想要带的特產没，我给你带回来一点。”李有思问道。 “帮我带一碗剁辣椒嘛！有时间看看有没有腊肉—这些就够了。”邮递员高高兴兴说道。 然后两人商量了一会儿。 李有思先给了三十块钱的生活费，只要人家带点剩饭骨头过来就行，这一只狗一只猫饿不死，而两棵树也渴不死就行了。 邮递员挥手离开。 第二天李有思开始收拾东西。 每一次出去旅游，李有思都会买几身比较乾净朴实无华的衣服。 他先是跑去了百货商场。 最近几年就开始逐步取消各种票了，去年不发布票和絮票，通行了30年的布票就此废止。因为这事情当年还引起来了不小抢布匹活动。 当时李有思还在战旗待著，所以没受到什么影响。 在百货商场，直接去了牛仔裤的店，牛仔裤结结实实的。一条需要二十多，李有思买了五条。 “红岩牌”衬衫，今年蝉联全国衬衫评比第一名，李有思买了两件。“梦特娇”短袖是中外合资建立的，和外国沾边就贵不少，也需要四五十呢~李有思拿了几件好看的。 一共了五百多。 没有郑渊洁的一条袜子贵这老前辈自己搞了一个杂誌，然后给自己开分成，他这算不上版税，但是真让他赚的盆满钵满了，然后他有点飘飘欲仙。 见到了一根里面有银碎的袜子，卖五百！这个年代五百的袜子，他还买了几双说是要驱邪。比百万资產的李有思还骚气，不愧是前辈。 中午。 北平前几日都是小雨，今日就是大太阳了。 今天又不太一样，李拓说是要给李有思介绍一个新人朋友。 文坛里面对於新人的扶持其实很常见，因为文坛的新人比起来其他的行业更难混，贫富差距大，这也是为什么李拓被年轻人谨记了。 李拓旁边站著一个潦草的男人： “这位是最近投稿给我的作家余华了，让我给他介绍一些杂誌社，我说隨带著带他来见见前辈。” 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淒凉的神情；动著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態度终於恭敬起来，分明的叫道： “李老师（老爷！）——” 李有思似乎打了一个寒；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李有思也说不出话。 “李拓老师带我来见见你，没想到真的是您啊！”余华立马又变了顏色，接著他才衝过来在李有思身前转了一圈： “说实话，我回家的时候看见新闻都给我震惊了，真是牛逼，过几个月不见了，你搞了一个『寻根文学”笔会，还获得了全国优秀小说奖！哎呦！一听我心里就流血啊！” “......” 李拓问道：“你们俩认识？” 余华仿佛要流干了眼泪，他出来一句话：“原本我们俩是一起改稿子的革命友谊，没想到他一跃成为文坛前辈。” 李有思笑著解释道：“我写《落叶归根》的时候，余华的一篇短篇不也在我后面？当时我们俩是一个宿舍改稿子的，编辑都是周燕如老师。” 李拓说道：“倒是我多事了！” 他嘆口气，在屋子里面到处瞧，最后看到了那一辆红色的本田摩托车，问道：“你什么时候买摩托车了？” 李有思说道：“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感觉代步有点麻烦，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有时候需要东城西城的到处跑，骑自行车太慢了。” 李拓则是不断抚摸著摩托车的座垫，著实是羡慕。 单行本是真赚钱，李有思是真赚钱啊！ “你单行本都卖了多少钱了啊？”余华好奇问道。 “”.你还是不要问的好，这种问题太伤人自尊了。”李拓说道。 “没事，我心理比较强大。” “也就四百万加两百万加两百万美国那边只有五十万。” “.—怎么这么多？”” 李有思说道：“《落叶归根》和《十二生肖》都发表了一年了，有两百万很正常吧？” 两人羡慕了一阵。 李有思立马岔开了话题：“小余同志来北平了，好列得好好招待一下。” 李拓跟著李有思去做饭。 “哎，他新书给的你？” “对，我看了他的类型，准备让老林发在杂誌上面。” “啥名字？” “《十八岁出门远行》。” 李有思转头看过去：“哦！余华同志，现在引领新时代了！” 《十八岁出门远行》作为余华的成名作，其实在85年的时候就创作出来了，但是《北平文学》老规矩，这种上不去又还算合格的稿子，就会压著，於是压了一年才发表在87年的一月刊上面。 属於先锋文学的代表性作品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逗你玩的。” 三人在屋子里面吃完饭。 李有思送走两位朋友 第142章 舌尖上的瀟湘！ 第142章 舌尖上的瀟湘！ 八月十號，天气晴朗，微风和煦。 火车站出现了一位穿著牛仔裤，黑色衬衫，头髮微卷的男人，简约大气的穿搭。和汪老会合。 湖南作协给了两人车票，住所都安排好了。两人坐著火车从北平直达长沙。 距离不算近，是真的坐一天的车，因为车乘时间是23小时，汪曾祺中间呕了几次，幸好人身体还行，李有思也是味味才到地方。 下了火车站，李有思连忙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每次採风最烦人的不是別的事情，而是这个火车啊“这里就是长沙啊！” 因为教员，李有思对於这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不止有教员，这里走出来了无数位革命先辈· 刚走出火车站，就见到有人举著旗帜：“热烈欢迎作协李有思、汪曾祺同志蒞临指导工作！” 汪曾祺看到之后，一脸微笑，这待遇只有去高邮的时候有过。 韩少功连忙迎了过来，真的是老友见老友两眼泪汪汪： “李同志，许久没见了，真是想念啊！” “我看你是想念白我饭的时候。” （请记住 追书神器 101 看书网，101???????????.??????隨时读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哈哈，今天我非得带你吃我们湖南的剁椒鱼头！” 李有思和韩少功会面完。 除此之外，还有湖南古华，前几个月在沈从文家里见过那个。 蔡测海，1979至1985年，他的作品在连续7届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评选中获奖，为湖南文学取得“七连冠”作出了贡献。 何立伟，他的作品也在连续7届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评选中获奖。 都是一些比较知名的湖南代表性作家，“继续行程吧？我看这事情挺多的。”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刚刚来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古华说道。 不多时带著两人去了招待所，湖南没有浙江那么好的条件了，就是一个简单的招待所，是双人间，面积挺大，每人一个臥室，有客厅还有独立卫浴。 “你们先休息，明天我们会在作协举办一个座谈会，谈谈创作灵感，到时候来接你们。” 古华带著韩少功告退。 同行的几个作家討论起来。 “这就是李有思啊？” “確实年轻了，少功你和他认识？” “以前一起去笔会，还算熟悉。” “到时候他和汪曾祺一起讲课，你们邀请到了哪些青年作家？” “有几个是本地中文系的大学生，有些是刚刚写作的作家，市作协都有代表过来，就在作协的会议室开座谈会吧。” 等人走后，李有思累的直接瘫软在床上。 汪曾祺也这么摊在沙发上，治了一会老腰之后，他就立马起身忙活起来。 先是收拾床褥，后是放衣服，然后看了一眼屋子，不太用打扫，又来帮忙李有思收拾了一遍。 “汪老，您是真勤快。” “家里做饭，家务都是我做的。” “您夫人不帮忙吗？” “她以前是大小姐，不会弄这些，这几十年都是我弄的，她也就稍微帮帮忙。” 听听，这就是爱情。 汪曾祺儿子说过，这老汪脾气尤其的好，家里的做饭打扫卫生都是一个人做的，一天就上午的两三小时有时间写作。媳妇说他什么也不发脾气。 他媳妇原本是华侨，確实是大小姐，瞧人家有才华义无反顾过了几十年的穷苦日子，近几年才好起来。 “羡慕啊！” “你这么有才，就没有欣赏你的？” “有吧。” “那你就努努力。”汪曾祺做完这些，坐在沙发上面抽菸，然后开始写信。 “您老才来湖南就写信？” “哎，我媳妇管的严厉。” 汪曾祺微微一笑。 李有思凑过去看：八月十一號，湖南作协真小气，不捨得买飞机票，也不捨得臥铺，坐车我腰要断了· 然后写了一大段，他就折起来放入信封：“我出去送信，你晚上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您隨便带点吧，我吃得的你吃不下，你吃得的我好歹能下咽。” “”..—”汪曾祺走出屋子。 李有思又回到床上睡著。 有个这么个勤快的老登在旁边还算不错，比起来和其他的文坛大佬来旅游，多半自己要鞍前马后，和他就不太会。 晚上汪曾祺带著一杯子臭豆腐还有各类美食回来了： “试试臭豆腐，你吃过没有？这在南方都是特色。” 李有思尝了一口，八十年代各种街边小吃才慢慢开始恢復，如臭豆腐、姊妹糰子、猪血、油炸子等，还有红烧猪脚、清燉牛杂等特色菜餚。 汪曾祺带回来的东西多，两人在屋子里面吃各样东西。 八五年的长沙高楼没有那么多。 发展比较没有江浙沪和首都快，保留著特色的老街味道。 第二天上午十点，作协的人照常派人过来接人。 找了半天，才在下面的小吃店找到两人，韩少功感嘆道：“你们两真是老吃家，还以为你们会人生地不熟。” 汪曾祺说道：“比起来风景，每次旅游最重要的还是人文，美食就是人文的一种。” 汪曾祺这话，让李有思想起来了后世的一项经典节目一一《舌尖上的中国》。可惜老登离世早了，不然这节目他可能是真感兴趣了。 “今天去作协？” “对。” “走吧。” 长沙扫把塘，是作协的位置。 李有思两人走出了汽车，看了一眼人群：“怎么还有人接车啊？” “哦！这些都是大学生，原本说是邀请十多个大学生过来听听课，后面他们一听，又是汪曾祺，又是李有思的，於是人就多起来了——” “喜欢你们两的人真多啊！”未央感嘆一声。 “我们两写得都俗，所以人家喜欢些，真正的大师曲高和寡。” “竟然来了这么多人，相当於读者见面会，你们出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吧—”古华说道。 李有思突然不太好意思了，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多读者呢。 相比於『寻根文学”笔会，那时候算是民间组织，基本没告诉媒体，这次的座谈会没什么可以隱瞒，消息传播的还算是比较快的。 李有思和汪曾祺下车。 看著下面拉著横幅，男男女女的青年人围观，只好跟著汪曾祺一路下往前走，和这些学生、青年打招呼，看著人群涌动！ “各位同学们好。同志们好！” “哎哎，幸会，幸会。” “好，谢谢支持。” “........ 哇~李有思的內心得到了极其大的满足，毕竟才落地就遇到这么多支持的读者，多令人欢喜。 作协带著摄像机，对著两人拍照录像，这放在后世也算是珍贵影像了。 到了礼堂里面，李有思坐在坐前面，和汪曾祺一同坐著，旁边是作协的主席和副主席。 记者、学者无数，礼堂只能承受几百个人，不过丝毫阻挡不了这些文艺青年的热情，未央先介绍道：“这位就是《落叶归根》《我的团长我的团》《追风箏的人》的作者李有思同志，这位是《受戒》的作者，汪曾祺同志。” “作协特邀两人为各位做一个关於文学创作的讲解，希望大家都认真听讲！说不定你们也能成为下一个汪曾祺！” “哇！！” “咚咚咚！” 呼喊声起伏了一会儿，首先是汪曾祺讲话：“嗯——大家好，我是汪曾祺。很高兴来到这里，创作就是写小说，平时写点，然后到了后来再写点，就差不多了。” “”...... 完。 “下面让李同志给你们讲课。” 汪曾祺確实不会讲课，他儿子也是进入了文坛虽然不大出名，他媳妇就让汪曾祺教教儿子：“你能不能告诉他怎么写作。”汪曾祺回了句：“我都没人教，不会就是不会..” 其实他有人教，联大的沈从文不算你老师吗？ 李有思接过话筒，汪曾祺太敷衍了，感觉自己也这么敷衍，要被唾沫喷死： “汪老师讲的很好，接下来说说我的见解吧，前面我说过写作既要也要，既要突破传统架构，也要融合传统文化。这个我讲过，在笔会的时候，大家可以看看韩少功的《文化的根》他记录过。” “第二个，作家要抵挡世俗诱惑，过一种清教徒式的生活，以应对长篇写作中漫长时间和技术挑战的问题。这点很多作家都提到过。” “写小说的时候就是一段长时间的歷练，如果把心分在其他地方是写不出来的。倒也不是一定要各种断欲，只需要你们学会抑制自己。毕竟写作是耗费脑力的事情。” 其中清心寡欲这个事情很多人都说过，不少作家確实是越写越寡慾了，阿诚、余华、 路遥·当然说得是他们写作的时候需要戒很多欲望，没写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瀟洒“... 李有思讲了几个比较简单的写作的意见。 下面那些学者、学生哗啦啦在纸张上面写著各种东西。生怕是一点东西漏掉了。 李有思是知名的畅销作家，这种作家的授课机会不多，他们这些作家特別希望自己和他一样写一篇小说，直接进入一流作家的层次了。 第一个环节就是上课，终於算是结束了。 下面响起来热烈的掌声。 汪曾祺跟著鼓掌：“你讲的好。” “老头儿，下个环节是读者提问了，你要是不回答，我真没办法了。” “好好好，待会是我的读者，我就回答，你的读者你回答。” 古华咳嗽一声，稍微稳定了现场的氛围，才开始第二个环节：“下面有请各位提问。” 一个三十上下的女人缓缓举手。 李有思记得，这是一个后世在国內不算出名，在国外比较“出名”的作家，残雪一“我想要提问李同志” 李有思一听，头皮发麻！找茬来了！ 第143章 橘子洲头！ 第143章 橘子洲头！ “请问，您说过要学习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让我们学习美西方的架构，可是你又说学习的文学评论体系是完全不成立的，您这两个观点会不会有些过於的，矛盾了？” 残雪说道。 残雪没有莫言那么有名，莫言只是有一部分人说他歪，但是文坛里面也不全是反对的声音。 而残雪不一样了，其实搞文学的人都知道她，完完全全是把美西方那一套放在国內文学上面的，觉得美西方就是比国內的好。 ..... 李有思没有太好的態度。 他直接说道：“这位同学就是没有好好听课了，文学评论的体系是照抄，而小说的架构是学习，两者能够一起合为一谈吗？我的意思是，文学创作应当兼容並蓄，但绝不能丧失主体性。” “我觉得您既然说了，马尔克斯的小说手法十分適合国內的创作，为什么不能完全学习？” “你的意思就是人家的一定比国內的好？” “..”残雪一脸无辜，不过她从写作的时候开始心里就有些这种想法了，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扎根拉美大地，却开出了世界性的朵。能够影响全世界，全中国，后面还获得了诺贝尔奖。这恰恰证明，他的作品是伟大的！” “確实是超过了地域。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你认为一个马尔克斯是伟大的？国內就没有作家是伟大的吗？鲁迅先生书写了整个民族的脊樑，他难道不是伟大的文豪。”李有思带著质问的语气。 残雪下意识回了一句：“他没有长篇———不算是真正的文豪。” “...... 顿时下面响起来了激烈的討论声音。 鲁迅虽然在文艺青年的眼中几乎是神话的存在，但是人家確实是近现代最伟大的作家，被神话也是有跡可循的。 残雪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被扯下来了媚外的帽子，就算在这个媚外习以为常的年代，也会被眾人唾弃。 “她以为自己是谁啊？连一篇像样的短篇小说都没有，也够格嘲讽鲁迅先生？” “我看和李老师说的一样，这人就觉得外国的作品伟大，国內的作品就是废物。” 一人一句话都能够给残雪淹死了。 她有些后怕的抬头，李有思应该是故意的，她送回去话筒。 未央立马喊停，感觉一人一拳头能够把这个女青年给打死，他立马维护现场的秩序： “继续提问，下一个同志，下一个同志！！” 现场的工作人员反应也很快，立马接过话筒递给了现场的其他人员。 李有思对她没有太好的態度，毕竟是来挑刺的。 第二天小女生立马举手示意： “那个，我有问题想问问汪曾祺老师，我特別喜欢您的《受戒》。但是我看到《大淖记事》，总感觉，这部小说写得是不是实在是太过於残忍了。” 《大淖记事》的故事讲述小锡匠十一子与挑夫之女巧云的爱情故事。两人情投意合，却因家长都有矛盾所以没法在一起。 县里保安队刘號长玷污並霸占巧云，后因忌恨將十一子打成重伤。巧云放下柔弱挑起生活重担，悉心照料十一子。 愤怒的锡匠们以“顶香请愿”的古老方式抗爭，迫使官府惩处恶人。最终，混蛋队长被罢免驱逐，十一子康復，两人在歷经磨难后相守，故事於质朴中透著坚韧。 玷污这个剧情很多文学作品上面都喜欢用，典型的、通俗的就是小龙女的天残地缺组合。 放现代来说，很多人也都有处女情节，所以接受不了。 “作为一个完美的恋爱故事来说，確实很难合格。但是人生常常是充满各种失意的，美满才真是少见。”汪曾祺笑著说道：“当然这就是小说，我也希望各位的恋爱、未来是圆满的。” “”......” “汪老很浪漫隨和啊！”李有思笑道。 “有请下一位同志。” 这个提问的环节很快结束。 两人又开了一个签名活动，给现场的各位同志签名。 虽然邀请过来的两位作家都不是本地的，但是人家专门写了一个“沈从文老师的徒子徒孙授课—.”这群作协的人脑子確实精光。 “感谢两位在今天的座谈会的精彩演讲！！也感谢两位给我们各位学生、同志答疑解惑。” 话语落下，全场又是掌声。 但是李有思知道，他和汪曾祺最难的一个任务差不多就到这里结束。他其实自己也不喜欢到处讲课。 当作家不会讲课，就像是政客不会演讲一样座谈会结束。 韩少功邀请李有思上车：“走吧，李同志，今天下午就是带著你们两四处参观了。” “你们长沙有哪些知名经典的景区？” “天山阁，麓山寺、烈士公园，橘子洲头—-日程不变，但是位置可以由你们两选。” 李有思看向了汪曾祺。 两人同时说道：“去橘子洲头吧？” “为啥？”韩少功问道。 李有思说道：“你这不知道？来长沙到底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这一碟醋包这一盘饺子？” “懂了。老王，先去饭店，下车后你通知一下主席，下午去橘子洲。” 玉楼东酒家。 这里是长沙最知名的饭店。 也是作协为了欢迎两人蒞临指导出来的最大的一次血。 上一次去杭州，李有思是没吃饱饭的，但是湘菜的风格他还是能够適应的，辣味也是四川的风格。 无良媒体：“辣”是穷人的味道。放在三十年前，咔咔咔又是一堆了脑袋。 麻辣仔鸡、柴把鱼、金鱼戏莲、尾太极里脊丝、清蒸水鱼、汤泡肚尖——— 十多个经典的湘西菜。 湘菜很多其实不算特別辣，例如汤泡肚尖以猪肚尖和口蘑为主要食材，成菜后口蘑软嫩，肚尖脆嫩，汤清醇香，味道爽口。 曾国藩之孙曾广钧就餐后曾写下“麻辣仔鸡汤泡肚，令人常忆玉楼东”的诗句，使这道菜广为传流。 所以这一次汪曾祺吃的很香：“终於没有辣椒了！我昨天晚上都拉肚子了。” “哎呀老头儿，吃饭的时候別说这些噁心的事情。” “对对对，弄得我没食慾了，汪老。”韩少功附和。 汪曾祺哈哈一笑：“好了，知道你们嫌弃我是老头儿。” 汪曾祺最好玩的是一次，他儿子惹他生气了，他媳妇也教训他，汪曾祺说道：“你们可別惹我，我是要上文学史的人。” 確实，研究八十年代的文学，汪曾祺和路遥应该是最绕不开的角色，一个是影响一个时代的“人生的路啊！”的作家，一个是写出来无数慰藉人心的老人。 “吃饭的时候，可没有老不老的规矩。” “两位同志，我们这儿的饭菜还算是可口？” “好吃，好吃。”李有思连忙点头。“这个鸡块最好，外焦內软，麻辣鲜香。” “那你多吃点。来了长沙，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啊！不然就是我们作协招待不周了。” 吃完饭。 一群人坐上车。 未央说道：“他们说要去哪里？” “两个人都要去橘子洲！” “去那里？” 思考了一会儿：“行吧，备车———” 说到橘子洲头，其实后世最令人深刻的记忆点应该是教员的青年头像。2007年2月立项开工建设，2009年落成。 不得不说，这是长沙文旅做的最正確的决定，一个教员的雕像不知道能够吸引到多少的游客和青年人，但是现在没有雕像並不意味著不可以去了。 李有思总感觉该去看看的，这个挥斥方道的地方。 橘子洲位於湘江之中，是湘江下游眾多衝积沙洲中面积最大的一个，被誉为“中国第一洲”。 十多人走到湘江旁边，坐著縴夫的船，汪曾祺突然问道：“你会游泳吗？” “会啊。你呢？” “我从小就在湖泊、河边长大，怎么可能不会游泳呢？” “您想要下去游一圈？” “不能啦！现在我老了。” “我还年轻啊！” “哈哈。”汪曾祺意外看向了李有思。 “时代总归是年轻人的。” 到了橘子洲上面。 这上面最近几年没什么开发，但是因为教员的影响力，所以人流总归是不断的。 几人沿著江边慢悠悠往前面走。 橘子洲上植被丰富，有大量的树木和草藤蔓植物，看著鬱鬱葱葱，不过就是江边不太好看，江流底处的滩涂河沙裸露。 因为没有旅游业的开发保护.现在的州上面很少有什么建筑。 往前走，江面越来越宽阔。 来到了橘子洲头。 从这里看过去。四周江水环绕，湘江北去，江水清澈，船只在江面穿梭一一在看南边去，能看到屹立的杜甫江阁，这是今年新建的仿古建筑，飞檐斗拱，古色古香。 这种场面。 当年教员吟诗一首。 李有思回头看去，感嘆一声：“我感觉我们也可以吟诗一首！！” 作协的主席未央哈哈一笑，人家是诗人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他立即复议：“我觉得完全可以，大家应该在这里歌一首！！想想都过去多少年了。” 汪曾祺盯看前面看去，眼中朦朧。汪曾祺其人虽然在80年才全国出名，但是他却是哪些文人眼中的老熟人，刘文典、沈从文说他有文采是正常的事情。 教员对汪曾祺参与创作的《芦盪火种》予以肯定。 那时因为汪曾祺写得《沙家浜》受到好评，而她曾经邀请过汪曾祺登上天安门。一70年代他作为艺术代表，参加了声援柬埔寨人民的群眾大会，以及拥护主席的“五二○”声明的百万群眾大会。 汪曾祺是一个沧桑的老人。 他泪眼婆娑。 此行人当中，就他和未央是真的见识过很多年代的。 几人对视一眼：“好，今日就吟诗，谁来领头？” “年轻人来试试吧。” 李有思立马点头：“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其他人跟著说：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爭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悵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崢嶸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第一次看这首诗的时候，总觉得没有其他的诗歌那么美丽，后来越来越读，才发现气势果真雄伟，一个挥斥方道的人，才能写出来如此壮阔的诗句。 那时候的老人家才二十八岁，写下来如此诗篇！！ 李有思感嘆了一句：“这诗句真好，我觉得作协可以找一块石砖刻下来纪念。” “纪念？大家都铭记著呢！”有人意外。 “史前古陶器上的图案，保存了一万年左右；欧洲岩洞里发现的壁画，大约有四万年的歷史；人类的人猿祖先为製造工具在石头上砸出的刻痕，如果也算信息的话，最早在上新世中期出现，距今约二百五十万年。” “而且通过对大量方案的综合分析和比较，已经得出了把信息保存一亿年左右的方法，这是目前已知的唯一可行的方法，它就是一—”李有思顿了一会儿，庄严地喊道，“把字刻在石头上！” 其实后世的景区有了在一块刻有《沁园春·长沙》的石头，但是李有思来这里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於是觉得应该刻下来的。 未央精神一振，他忽然说道：“你说得对，这里应该刻下来一个纪念的，我到时候联繫旅游局。” “嗯，当然我就是建议。” 李有思也笑。 一群人在橘子洲头待了不长时间。 下午还去了烈士陵园。有先烈谭嗣同、黄兴、向警予、蔡和森、夏明翰、郭亮、杨开慧等90人的遗像和事跡及部分遗物，並陈列有全省7.6万余名烈士的全部名册。 隔壁的革命陵园，安葬著各个时期的100多位革命烈士和革命先辈，包括红军將领陈毅安烈士、女英雄韩淑仪烈士、公安民警张杰明烈士。 这些都是李有思对於这个地方存有无数好感的原因。 第144章 红楼剧组缺钱了 第144章 红楼剧组缺钱了 苏州，拙政园。 九月初，天气凉爽，院子里面的树叶朵慢悠悠往下面落，加上今天下了一场小雨，顿时有股阴阴绵绵的感觉。 这半年来，李有思在北平悠閒过日子，但是剧组可就惨了，坐著的是硬座，在江浙沪这些江南的园林里面到处跑，。 光光最经典的省亲情节。 就跑去西山摄影棚拍元春，去魔都大观园拍更衣，去北平的白云观拍大观楼观宴，去反正一场戏走了十多个地方。 绕回来，现在大家又在拙政园了。 不过才回来，就得知了一个大消息。 “北平电影製片厂的《红楼梦》立项了，批款两千万，导演是谢铁驪！汪洋是製片主任！”任大慧坐在办公室里面，对面是王扶林和邓云乡。 任大慧抽了一口烟，顿时有些无力感。 “两千万？”这个数字，王扶林都觉得不现实。 “嗯，就是两千万。” 后世好像央视比天大比地大，现在的央视其实很穷，电视剧是没有电影受到重视的，也有可能国內没太大的拍电视剧的能力。 78年《红楼梦》是第一个立项的，王扶林首先提出来，然后是《西游记》。81年开会的时候，两个电视剧都被分下来了，王扶林是《红楼梦》，杨洁是《西游记》。 本书首发 海量好书在 101 看书网，101????????????.??????等你读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两个剧组都是三百万资金，后面85年都缺钱了，王扶林立马去北平申请了三百万，《西游记》就没钱申请了，《西游记》因为首播过，有点影响力，然后才去找铁道部筹款的。 《红楼梦》这时候又没钱了，本来准备想和《西游记》一样筹款，但是没找到人—” 再去找央视，央视自己都是饿死鬼。 於是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北影厂《红楼梦》批款两千万的消息，真的对全剧组的打击特別大那可是两千万啊！而且对面的阵容也厉害，刘晓庆都来演凤姐，导演还是谢铁驪，製片人汪洋，厂长副厂长都来了，也是全厂鼎力支持！ 其实前几年立项的时候，北平电影製片厂致电了央视，说了別把名额占了，他们过几年也要拍，王扶林没当回事。 “能瞒住他们吗？”一位老师问道。 “怎么可能瞒得住，全国的报纸都登上来了这个消息。” 任大慧手里拿著烟，脸拧成了一团，这时候的他真的和吃了屎一样的难受：“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啊！这真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面逼。 这帮孩子全国各地来的，张丽是四川的，陈小旭是东北的拍了这么长的时间什么都不是，这算怎么回事，这电影一播，人家说你这电视剧算什么玩意儿，你知道吗？” 说完，任大慧默默掉眼泪。 王扶林低头，手里不断磨砂著：“先瞒著吧，他们不知道就不说，別当回事，我们把档期错开，至少要带著他们拍完。” “我明白。” “剧组还剩多少钱？” 王扶林除了艺术上面的事情，钱的事情一概不管，任大慧全权负责，有时候为了几百人的饭愁坏了脑袋，这也是为什么在圆明园的时候全剧组都在吃白菜。 “年底差不多就空了。这几场拍完，再没有资金，就只能先停下来了。”任大慧依旧很忧心：“可是过两月就过年了，工资、车票这些都是钱—” 王扶林说道：“老戴前几天和我通过电话了，说过香港的记者团春节访问剧组，过年就不放假了。” “那先继续拍著吧，我试试能不能学学隔壁《西游记》剧组，找人筹钱。” 办公室內眾人嘆口气，什么时候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的剧组。 荣国府建的差不多了，大体模样有了，他们在院子里面驾好了摄像机，这时候拍的是下人过场戏。 “走几遍，走几遍。” 副导演在那里喊。 王扶林坐在摄像机，一边习惯性的扣手指头，一边木楞的看镜头。 “行不行，导演，你看行不行。” 王扶林不言语，继续看著手指头，扣啊扣。 “王导，怎么样？行不行？” 王扶林没说话。这时候副导演连忙走了过来。 一看他在这里看手指头，嘴里面不断念叨著：“还拍电影！” “还拍电影—哎！” 副导演拍了拍王导的肩膀，老登才反应过来： “哎！好好，继续拍。” 任大慧看了一眼王扶林，不免摇头。五百万放在王扶林身上，这种重任，他確实是不好承受。 “走一遍。走一遍。” 眾人开始重新走一篇场戏。 “好！” “可以。暂且休息！”看著差不多，王扶林安排道。 剧组一停，该散的人都散下去了，可没有离开。大家都听过新闻消息，这瞒不住的。 几位小姐丫鬟在那边嘰嘰喳喳的討论著。 这时候，忍耐不住的小女孩怪味豆跑了过来，找到了任大慧：“主任，主任，那还拍电影呢！” “那咱们怎么办啊？” “对面请的是刘小庆啊！” 红楼梦剧组的所有人员，头上像是笼罩著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任大慧只好跟他们说： “老大哥（北影厂），他们拍的肯定比咱们好，人家拍的是提高版，咱们拍普及版咱们拍的是小人书，大伙不许紧张哈！咱们快拍，拍完了咱们就是胜利。” 这么说其实都是互相安慰。 任大慧似乎已经预料到，当他们的电视剧播出之后，观眾的骂声到底会有多刺耳！ 而当时的影视圈，所有人都不看好《红楼梦》电视剧剧组，因为人家的录音、摄影设备都还是找电影厂借过来的。 但是其实，电影版的《红楼梦》拍的也不够好，只有一些学者在夸。 其实和有个阴谋论一样，因为《红楼梦》的学者分为了两个派系，周汝昌这一派系支持电视剧，另一派专门搞了一个电影版。 反正后面的电影版是废了，就连提都没有人提起来过。 选角上面就出来了问题，电影版就考虑了名气和演技，没有考虑过符合不符合，刘小庆演凤姐好像是可行，但是总感觉没有邓婕的韵味。 反正除了87版本，电影版但至少是能看的程度。后面的10版的李少红，24年的电影版胡玫的金玉良玉都拍的是烂。 胡玫你敢相信她拍了《雍正王朝》？？而且《乔家大院》也是她拍的？ 金玉良缘別说时间线不符合，选角也是一塌糊涂，那演员连《红楼梦》都没看过，关键里面真的是全是阴谋论的影子，不敢相信她请来的编剧是某短视频平台的吗？ 当然说的都是后话，他们自己不会知道自己拍的多好。现在的所有人都是压力满满。 不少人也看得出来，剧组的条件是越来越差，食宿是一降再降，儘量將每一分钱都用在製作上面，最后面才会等到了一个农民企业家的眾筹。 最关键的是，电影版《红楼梦》才立项，有些年轻一点的专家全部跑去了电影版本那里去了，电视剧是车接车送管顿饭，电影版也是车接车送给管饭，但是那边还一天一百块钱，所以这段时间还有些年轻专家跑了。 这些都是压力啊！ 王扶林和任大慧一想到这里，眼泪就汪汪流下来。 长沙的招待所。 汪曾祺在给媳妇写信：长沙的臭豆腐好吃，辣椒还行总得来说，还算是一次美好的旅程。 李有思跟著他一同出去寄信，顺带著去长沙街边买些特產，毕竟明天就要启程了。 “买两斤君山银针。” 李有思跑去了茶叶店。 收集这种东西，真的不能开头，如果只有一两种十大名茶还好，现在李有思都有三种了，感觉不把十种收集完毕，心里就会痒痒。 “五十元一斤，一共是一百。” 李有思交钱。之后又跑去买了湖南的腊肉、剁椒—各类美食李有思和汪曾祺买了一大堆，然后直接寄回去了家里。 回到招待所。 汪曾祺看著李有思的眼睛：“明天就回去了？” “就回去了？” 两人各自重复了一句，最后心照不宣的沉默了。 李有思看过来，两人都是一笑：“您要去哪里？” 汪曾祺说道：“我好万下南方一次，我想去高邮看看—.—” “这真是运气好，我想要去苏州一趟。” “巧了。” “真是巧了。” “去江苏吧！！” 於是两人决定临时变轨，先不回北平了，直接前往江苏。 次日。 在长沙火车站，一个钟塔直衝云霄，下面就是广场，这里就是火车站，作协的人给两人送到了车站口。 未央和古华两人提著两袋子特產走了过来：“你们走了，没什么东西送的，这些都是我们湖南的特產。请收下。” “...... 李有思和汪曾祺欲拒还迎了一下。 临走送礼就不算是贿赂了，而且他们受邀过来讲课，得到礼品也算是应该的。 韩少功抹了一把眼泪：“李同志，再见了，我们又要分开了。” 李有思一笑：“矫情，以后你来作协的话，让我看到这个样子，你看看我笑话不笑话你！” “那你这么说，我也期待未来能入主作协。” “没以前好玩了，你和阿诚都不老实了。” ....” 两人走进了车站。 第145章 李有思的大手！！（求月票） 第145章 李有思的大手！！（求月票） 远远在苏州火车站。 李有思先走下来了火车。 “哇！苏州，以前都没来过呢！” “我待会直接去高邮了，你要跟著我一起去看看吗？”汪曾祺拍拍李有思的肩膀，笑著说道。 李有思思考了一会儿，想起来还在拙政园剧组的一些姐妹，关键拙政园隔壁的《西游记》剧组也有朱琳这个女儿国国王偶都没见过呢！ 回高邮去陪老头？ 还是留在拙政园泡妞？ 这到底怎么选择啊？ 好难啊！ “谢邀，我留在苏州还有事情。汪老，等过几天我忙完了，再去高邮，到时候，您一定要接待我啊！” “好好好，高邮一点好吃好喝招待你的，那我先走了。” “再见。” 汪曾祺和李有思在火车站就分开了，老登准备直接找车下高邮去，前几天给高邮致电过，高邮的作协、文协一听那还了得？立马开始给他安排各种行程。 李有思就比较简单了，来了苏州之后，谁都没说过。 大富豪找了一个黄包车，缓缓说了一声：“去拙政园吧！” 很快李有思到了。 拙政园周边多是低矮的江南民居或传统街巷，没有如今密集的商铺和游客中心。入口是简单的石质门楼，匾额题字“拙政园”古朴庄重，有少量指示牌，但设计简洁。 这里现在被两大剧组占有，一个是拍大观园戏份的《红楼梦》剧组，一个是拍《西游记》女儿国戏份的剧组。女儿国的主要戏份就是在这里。 李有思边往里面走，能看到各种工作人员四处穿梭，风风火火的。 他找了一个熟悉的人，此女穿著大红袍，走路左摇右摆，十分有味道：“哎，凤辣子！” 邓婕一听立马转过头来，看见李有思之后，微微一惊： “是你？你是李有思？” “对呀。” “你怎么来这里了？” 李有思说道：“我们作者都是四处採风啊，我今天凑巧就过来了。” “你是来找张丽和小旭的吧？” “对，他们人呢？还在拍戏吗？”李有思问道。 听到这里，邓婕眼眸暗淡了一点：“这两天都没啥戏份，她们两人都在招待所呢！我带你过去吧。” “谢啦。” 李有思跟著凤姐在大观园里面转悠。 胡泽红回到了招待所。 就这么一下子飞扑去了床铺上面。眼泪哗哗往下面流： “怎么办啊？我听说他们电影版的《红楼梦》都开拍了，剧组的几个老师都离开了。 7 张丽看了胡泽红一眼，她自己揉了揉眼睛，也哭了一小会，其实连张丽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做。 她就这么坐在床上，脑子放得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小旭走了过来，直接说道：“少胡说了，导演说了能拍完的。” “可是———.可是剧组都没钱了，我听说《西游记》剧组都是借钱才开拍的。”” 欧阳也低著头：“而且这几天都没戏了会不会真的要停了—我听他们说，现在拍的也够多了。” 欧阳才说完话，就被张丽瞪了回去，这还是宝釵第一次这么生气呢： “別说胡话了，导演就是不让我们分心才什么都不说的，你们在这里瞎猜对得起导演吗？” .... 大家都没说话。 张丽说得確实对。 陈小旭也內心抓狂，她演戏的这几年是真的把自己都带入进去了。 一言不合用手掩面，有些泣不成声。 忽然陈小旭看了张丽一眼。 张丽也眨了眨眼。 “你看我做什么？” 陈小旭忽然扑在了张丽的身上，细细闻著她的香味，然后不知道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觉得你能让我安心一点。” 张丽拍拍她的脑袋说道：“好了，主任也说了，我们能拍在哪里是哪里，《西游记》 不都是先播出了一点再补的吗？大家不著急。” “”......”” 陈小旭看著张丽的眼睛，用力眨巴著。 几人瞬间都沉默了。似乎想起来了一个答案。 但是两人都知道—人家就是一个作家，和你剧组什么关係都没有？ 为什么无缘无故过来送钱，而且拍戏前面都用了几百万了，后面少说也得需要几百万一个作家再有钱也不可能比央视还有钱啊？ 可是两人自从和李有思待在一起久了，总觉得他是什么都能够搞定的。 不过越是这样，她们两越不太想李有思掺和了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声响起来了。 邓婕的笑声首先传过来：“哎呀！黛玉、宝釵，你们快快开门，看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 “你们的宝哥哥来了。” 听到这话，张丽、陈小旭、胡泽红三人同时看向了欧阳奋强·— 张丽和陈小旭都走过去开门。 入眼就是李有思的一张帅脸，他穿著一件衬衫，下身是牛仔裤，简约但是有气质，这叫文人的骚气。 “你怎么来了？” 张丽此时没有卸妆，头上挽著黑漆油光髻，蜜合色的袄，玫瑰紫二色金银线的坎肩，葱黄綾子裙，一色儿半新不旧的，看上去不觉奢华，惟觉雅淡。 陈小旭则是换上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皮里的鹤擎，束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絛。 “哎呀，你们两今天穿的都跟小姐似的？怎么了？都流眼泪了？这是想我了吗？” “还是这么油嘴滑舌。”陈小旭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破涕为笑，看见李有思来了，都觉得心里安心下来不少。 “我道是甄宝玉，还是贾宝玉？原来是真宝玉来了！”怪味豆笑著说了一句。 这才领著几人进来坐下。 李有思坐在张丽身边，靠得很近，还是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焉了吧唧的？” 他把手里面长沙作协给的特產拿出来：“好了，好了，小旭吃点东西缓缓吧。” 陈小旭看到食物就两眼发光：“哇~” 她立马从对面跑过来，挨著李有思，翻著他的口袋。 怪味豆知道两人都不好意思说，这才主动说道： “电影版立项了，刘小庆演的—·专家也跑了，剧组可能马上就要散了。” “就这啊？连不服输的黛玉都怕演不贏对面？” 陈小旭撇撇头：“只有我最適合黛玉。” “那宝釵呢？” 陈小旭说道：“宝釵姐姐自然也美啊！” “选角都比对面好，为啥要怕？她们不就是有几个明星吗？国內现在不认明星就认演技啊。” 张丽忽然点头。 “可是—.剧组” 胡泽红说不出来。 李有思忽然站起来：“走吧，带我去见见任大慧。” 来拙政园就是为了这件事，其实就算是他不出手，过几个月也会有一个农民企业家伸出来大手，后世他的公司还会出现在电视剧的末尾感谢，然后公司倒闭了。 李有思就是想来谈谈，以后在感谢名单下面留下来自己的大名，如果能谈分成自然是好的。不过就凭著央视那小气劲，赚钱就给你还了，不可能真让你拿分成。 但是李有思是什么人？虽然好心，不可能一点不赚的“哎？你找主任干什么？” “..—有事要谈。” “那你们两带路吧？”邓婕识趣没有动：“刚刚都是我带路来的。” 张丽看了一眼李有思，首先起身，陈小旭跟著起身： “主任应该在办公室。” “嗯。” 三人离开了臥室。 陈小旭紧张的捏著手指：“你真有办法吗？” “我没有办法啊，你还有办法啊？” “哦。”陈小旭靠过来了一点，总是觉得这样就心神安寧一些。 “下午没戏吗？你们两个？” “最近几天都没戏。” “那挺好，我还没来过苏州呢，你们两带我去看看唄？” “好。”张丽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 过一会儿。 来了办公室门前。 李有思轻轻敲门。 “谁啊？” “导演是我们。” 王扶林怀著一丝志怎的心情开门，该不会是两位演员有些心结吧？ “哟！王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王扶林一脸懵逼。 连里面的王贵娥、任大慧几人都是懵逼。 刚刚还在聊筹款的事情，现在就来了一个狗大户。 “你怎么来了？” “採风啦。就是在苏州四处逛逛，找找灵感。” 王扶林皱眉：“那你来找她们的？最近几天没戏，你要是—可以么她们出去逛逛。” 李有企微微一笑，说道：“我是来赞助《红楼梦》剧组的！！！” 一句话落膛来。 任大慧看向了李有企的眼晴，王扶林也看向了李有企的眼睛。 陈小旭和张丽么著他过来的时候，心里早早有了这么一丝预料，总觉得李有企应该就是专门过来解决问题的，因为他似乎什么时候都能预料到危机一样。 “.—你莫要开这种天大的玩笑？？？”任大慧完全不知道怎么说，十分惊讶。 但是作家再怎么都不可能你央视还有钱吗？ 不过看到李有企那眼神，不像是开玩笑，才慢悠悠有些怀疑问道： “你真能资助？你想要资助剧组多少钱？” “我看了看，你们今年没尸完可以先赞助一百五十万！！！后续不够的话，年后再找我·——” 话音落膛！ 全场寂静。 那可是一百五十万。 第146章 瓜分《红楼梦》 第146章 瓜分《红楼梦》 话语落下，李有思取出了帐户。 现在是十月了，上一次看稿费都是四个月前的事情。这四个月销量大概是70万册，赚了九十万元，因为后面的二十万册已经算是百分之十的稿费了。 现在帐户里面的一共是一百七十五万元。 .. 几人张大嘴巴。 “哎？你这是？” “没看过新闻吗？我记得登过吧？《文艺报》和《人民日报》都说过我的小说畅销美国了吧？” .... 几人眨眨大眼睛，真的又让李有思又装了一波大的。畅销美国说得这么轻鬆吗？哥们赚的是美元，刀乐！ 王扶林心中惊喜，这种惊喜是装不出来的。 有人赞助就证明这个戏还能拍下去。 一百万再怎么都能够撑四五个月，后面说不定央视的钱也到了，反正这一百五十万是救急的大作用呀——· 接著就是有些感慨。 自己就见过李有思三四次面。 第一次见他还是战旗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文艺兵。 第二次见，他成为小有名气的作家。 然后获奖到现在是一流作家。 一年一个震惊啊！ 王扶林站起身来，和李有思握手：“谢谢你，李同志，我代表全部剧组向你表达感谢王贵娥也感嘆：“不知道当时没有把你收入剧组，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的事情——”” “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啊！李同志！！” “一百五十万，王导演我们能继续拍下去了。” “大家能继续拍了！！” “.....” 一群导演副导演嘰嘰喳喳的討论著，他们都是为了这个电视剧奉献心血的人，自然希望剧组走好。 张丽和陈小旭都会心一笑，导演都这么开心了，她们也开心，跟著剧组这么久早有感情了。 “”任大慧高兴过后，很快抽了一口烟，这几个傻白甜导演当然知道赞助是好事，不过他经常管钱的，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內情，事情铁定没这么简单啊！ “李同志，不可能白白给我们赞助吧？” 王扶林看了一眼张丽、陈小旭，又看了一眼李有思—也对，人家就算是看在自己的对象的面子上面赞助，也不可能一下子倾家荡產，肯定还是有些其他的原因。 自己是得到钱之后，一下子傻眼了，忽略了这些。 “对，我想了想，我既然是投资方？也该得到些正常收益吧？我参考过，美国的电视剧投资的各项版权收入指南，你们自己只出了六百万，而我要出二百多，甚至是三百万！ 有权要求一点后续的收入分成吧？” 李有思说道。 “版权什么？你要怎么要版权？” 李有思说道：“我说的是赞助剧组，不是捐赠，赞助自然就需要版权分给我。不然我白忙活啊？” “..... 王扶林不太明白，推了推任大慧：“你去说说。” 任大慧走过来。 坐在李有思对面：“其实我也不太明白版权。” 李有思拿出来自己写好的比较简单的合同详细： “简单来说，电视剧通过三个渠道挣钱一一第一个是卖电视台播放版权，魔都台、浙江台就是大户；第二个就是gg，后续电视剧插播gg会得到一定分成；第三个就是ip周边，各类线下活动·这三类都算是版权收益。” 当年那位企业家资助了《红楼梦》之后，在剧组结束之后，央视把欠款还回去了，所谓的分成就没有实行，就只是在电视剧末尾加了一个名字。 那些筹款的企业家都是农民，这个版权都不完善的年代，就只知道分成收益-根本不了解版权这个东西。所以这三个版权，人家绕绕他就进去了。 其实最关键还是没背景，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企业家，怎么可能斗得过国企。 但是李有思不一样，不说硬刚他们吧-—-就他这享誉国內外的名声，想翻脸不认人还得考虑影响。 再说，李有思还是作协成员，总政文化部创作员是军籍，钱款乾净以前嫌弃这些虚名麻烦，但是真的到用的时候才明白，一个所谓的名头到底有多大作用。 就看影响力和身份，就是李有思要版权的底气。 李有思继续说道：“大致意思是就是，我是原始股东，我给你们钱，你们后续卖的钱就要分我一份，按照版权来分。懂了吧？” “..”任大慧憎懵懂懂。 “那你要怎么分。” 李有思不会傻傻的签一个分成，而是要把三大版权弄清楚，gg收益到底是几几，电视台收益是几几，周边是几几，都要说明白。 “ip周边，这个东西水最深，我不找你们要，我签电视台转播权还有gg分成。因为后续费用我几乎全揽，也差不多两三百万了，你们三，我一。但是你们电视台是全权负责拍摄，所以我不可能拿满。 “各自退一步，未来电视台转播和各种gg收益需要分出来百分之二十给我！！” 百分之二十。 不算多了。 李有思把ip这个最难咬的骨头捨弃了，其他的自然需要拿稳一点。 任大慧看完资料算是明白了，李有思不仅没有坑自己，而且还让了不少。 “不过版权的事情，是大事情。央视没有这个先例~” “先例？《追风箏的人》不就是先例？”李有思说道。 任大慧无话可说：“那也得和领导询问一下。” “那你们考虑。” 李有思给对面缓和的时间，转身离开。陈小旭和张丽连忙跟著出门。 陈小旭眨眨大眼睛：“版权？你要把剧组买下来吗？” 李有思笑道：“买下剧组，你也算吗？” “..”陈小旭脸一红，咬咬牙吐槽：“正经一点！！” “说话小心点，要是我真入股了，以后就是你们的幕后大老板，吃穿用度的都是我的钱呢！” 张丽白了李有思一眼，问道：“可是你要的是央视的版权啊，他们要是不愿意给你怎么办？” “那只能坐等他们找到其他的投资人了。” 李有思回了招待所：“哇！你们这个附近还有其他招待说吗？” “就这个条件。” 要不自己还是去租一下高级招待所—看了一眼几人，李有思还是挤一挤。 “你要入资剧组了？” 回到几人的小臥室。 胡泽红张大嘴巴。 邓婕也是一脸惊讶：“真的。” “那我们又有戏拍了。”侯长荣（柳湘莲）笑道。 沈霖（平儿）跟著点头：“还得是大作家啊！” “好了，也別捧我了，赞助的事情还没成呢，大家先出去吃饭吧。”李有思说道。 “真的假的？” “走吧。” 一群人跟著李有思离开了招待所，隨便找了一个招待所，点了几个菜。 李有思边吃饭，一边问张丽：“魔都那边回消息了吗？” “你说得是投稿的事情吧，有一点回信了，他们说后面会做《猜猜我有多爱你》，不过得等到我演戏完了，到时候会亲自参与製作。” 李有思笑道：“那你未来要成为动画画师了。” “对了，小旭，再通知你一件事情，於老说了，过一两年他们会组织一次演员培训班，我帮你报名了，到时候你跟著过去就行。” 陈小旭意外的撇撇头：“演员培训班？” “对呀，人艺的演员不是进去就能演戏的，和你们一样要上培训班。” “哦。”陈小旭鼓著腮帮子，李有思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陈小旭吃饭动作都停了，最后忍耐片刻，继续低头。 任大慧问道：“王导，怎么办？” “现在没办法了吧，既然想拍下去就帮忙联繫一下央视吧。” 现在的导演和製片人都是没有分成的，给拍电视剧也就只有奖金，所以分不分成对於他们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王扶林和任大慧自然是抓住最大的机会，这也是电视剧能拍下去的关键。 “那我打电话给老戴吧。” 嘟嘟嘟很快电话通了。 “喂，老王啊，央视现在也没钱了啊，上次给你们批了三百万就是最后的钱了，要不学学《西游记》，后面再补？” 戴临风最近被王扶林问烦了，没一个好態度。 王扶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找到了资金。” “？”” “啥？” “李有思你知道吧？”王扶林问道。 戴临风正襟危坐：“总政文化部，作协的那个李有思？” “对。人家今天来我们剧组，可能是演员和他说的消息，反正知道我们没有钱之后，他说要拿出来至少两百万赞助剧组！” 戴临风激动的一拍桌子：“那是好事啊！” “那確实是好事，但是李有思同志说了，他赞助不是免费的，算是入股，需要我们百分之二十的后续版权——” 王扶林把大概的版权要求说给了戴临风听。 “他还说，过几天联繫他，到时候，需要我们准备好协议，要把今天说得这几天版权弄的一清二楚，不然就赞助就算是崩了。” “”..—”戴临风摸摸脑袋，这傢伙还挺厉害的。 李有思作为第一个吃美国人钱的作家，其实在文艺圈都有了不小的名气了，听说总政都十分器重他，过几天还要升职加薪呢！ “等我们开个大会决定一下吧。毕竟这不是小事。” 下午，央视的小会议室。 戴临风手里举著报告，缓缓开口：“《红楼梦》剧组找到了资助，但是———” “什么？” “但是资助的人是总政的李有思，他將会拿出来至少一百五十万，封顶三百万的赞助来入股《红楼梦》剧组。”戴临风说道。 全场譁然，所有人开始了激烈的討论。 “入股，这是走资派！！！” “对呀，这完完全全是美西方那一套，他完全是在乱搞！！！” 有一群人在反对。 “版权的事情，他不是搞过一次吗？虽然是去美国搞得，但是確实是做了，完全没有什么坏影响啊。” “而且央视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钱。” “你们说人家是走资，但是別忘了他是总政文化部的创作员，裁军都没离开刘白羽的心腹. 这个身份在这个时候就十分管用了，一群人討论半天，实在是拋不开李有思的影响力。 “而且《落叶归根》也在北影厂立项了，编剧是他自己，他现在帮我们也算是和北影厂对著干了—·没啥太大私心。” “我赞同，人家要版权也算是正常举动。” 风向很快开始了慢慢转变。 李有思原本搞过版权的事情，算是在整个文学界都开了先例，上面也没有什么举动一毕竟是赚外匯，上面还巴不得多赚点呢。 而这一次入股剧组，大义上面来说，是为了文学、国家的发展，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戴临风最后说道：“投票开始，同意的举手。” “一二三———-十五，已经远远超过半数了，那么明天就把合同擬定好，给他列印过去了？” “同意。” 第二天，李有思从招待所的木板床上面爬起来。 张丽敲敲门：“你怎么才醒啊？” “昨天晚上写小说呢。” 李有思的桌子前面，放了一本刚刚开动的稿子，已经写了几页的开头了，上一次去湖南採风给了他不少的灵感。 他的创作分为两种，要是从商业角度写，《十二生肖》这种就不太需要灵感，如果是偏向於文学的角度就需要深思熟虑了。 张丽走过来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李有思一眼：“主任让你待会过去把合同签了。” 李有思准备掀开床褥，但是发现自己下面就一根红內裤，停顿片刻：“还看什么？” “没看啥？” 张丽又回头看了一眼，红著脸离开。 李有思则是立马利索的穿好衣服，才走出门来，出来拍拍张丽的肩膀： “走吧。今天还是没戏？” 张丽点点头，“谢谢啊。” “啥？” “就是赞助剧组的事情。”张丽在手心画圈圈，虽然这么想有些自恋，但是她內心是知道的李有思赞助剧组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和陈小旭。 李有思这一次主动的靠近了张丽，手向前一伸，就这么捏了捏张丽的圆脸，心里十分满足的又停了几圈： “好了，別说这些胡话了，我不说你不要每次都把谢谢掛嘴上吗？” 张丽用那双大眼仔仔细细盯著李有思的眼睛。等李有思鬆手，她才回神过来，抬手轻抚脸颊： “... 李有思走了，悔才快步往前走，跟著。 第147章 秦钟！为剧组再补齐遗憾 第147章 秦钟！为剧组再补齐遗憾 “在这里签名吧，老戴他们同意了你的要求。” 李有思为了防止別人坑自己，因为怕对面不太愿意给版权，所以他小心翼翼又看了一遍，发现写得確確实实是关於百分之二十版权的，才签名。 “您老也签？” 对面是任大慧、王扶林一起签的，后面还要给戴临风签名。 李有思美滋滋。《红楼梦》没有《西游记》《三国演义》赚的多，但是同样作为四大名著，而且是拍的最好的一批，《红楼梦》后期光是卖版权都有几千万，到了二十一世纪，上亿了。 自己能分自然是赚的。 “这样便行了？咳咳.”任大慧心里想著的是剩下的钱挺志芯。 “去邮局吧？任主任，要把钱转到您的帐户里面吧？” 王扶林签合同的时候，屁感觉都没有，但是听到欠款来了，心里忒高兴了。 李有思大致是能够赞助完剧组的所有戏份的。 因为那位企业家据说是捐赠的250万，其实这250万都不一定用完了·而到拍戏完还有一年时间，等著《追风箏的人》后面几笔稿费到来了，铁定是够的。 转完款。 任大慧和王扶林在办公室里面的笑容都要列在嘴后面去了。 版权？ 他们两人只是央视的工作人员，后续怎么卖钱和他们屁关係没有呀—两人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的艺术事业能不能完成！ “感谢，剧组太感谢你的付出了。”王扶林喜极而泣，眼角挤出来几滴眼泪。 “久旱逢甘霖，我们和李有思同志的关係越来越紧密了也许这就是缘分吧。”王贵娥微微一笑。 其他的几个副导演、製片人都是附和。 “有缘分，等著后面裁剪片尾，一定把您的名字加上去。” “剧组还有几个客串角色要出场，李有思同志有兴趣吗？” “...... 不知道是谁提了这么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李有思的身上。 “演戏？”李有思摸摸下巴，自己这么帅的脸，也该留在银幕上面啊！ “有哪些角色啊？” “蒋玉涵、张华、倪二、太医——” ？？ 李有思懵逼。 尤二姐早年曾与张华指腹为婚，后尤家嫌张家贫寒，用二十两银子退婚，张华沦为穷苦光棍。尤二姐跑去廝混一一绿帽子二贾府附近的“醉金刚”，是个市井泼皮，但性格豪爽，有江湖侠义之气。一一有侠气的痞子太医就是那群老头水货一一臭老头蒋玉涵是忠顺亲王府的崑曲小旦，艺名“琪官”，容貌俊美，技艺出眾，与贾宝玉是知己。一—鸭子。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海量好书在 101 看书网，101????????????.??????等你读 】 咋的都不是啥好人啊？ 不过留在这个时候还没確定的，也就只有这些角色了。 “没有好一点的角色啊？” 张丽噗毗一笑，忍不住看向了李有思：“也不全是坏的啦。秦钟挺符合你的气质的！” 张丽一声之下，所有人都是忽然大悟。 87版《红楼梦》原本计划让女演员师玉娟反串秦钟，但拍完以后感觉效果不理想，相关戏份被刪除了，所以在最终播出的剧集中看不到秦钟这个角色。 王贵娥重新打量了一下李有思：“等我看看—”” 原文的秦钟是较宝玉略瘦巧些，清眉秀目，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有女儿之態欧阳是圆脸，李有思的面容比较消瘦。 眉目清秀不用说，当时被刷就是因为太帅了。 粉面朱唇可以化妆。 男性的身材俊俏可以理解为有腹肌。 —这个有女儿之態是气质和外貌都像是女儿，主要是骚———嗯这个也可以学习。 这么一看，李有思似乎真的还算是满足。 “別说，別说虽然李同志没有女相—但是帅啊！” “对，长相帅气，加上身高挺拔，如果化妆试试看，也不错！” “师玉娟的戏份不是让王导裁剪了吗？总感觉留一个缺失的剧情给读者不太好，不如就补齐？？” 任大慧也是点头：“可以，我完全赞同。” 这群导演一来是真觉得李有思还算可以，二来是想著李有思付出这么多，倒是一个角色混不上，是不是有些可怜的？这让李有思想起来一个人一《西游记》的李成儒在《西游记》剧组担任剧务，负责前期选景、物资採购、人员食宿等工作，还为剧组物色了几个优秀演员，白龙马就是他独自去西陵格勒买回来的。然后他就要求露个脸，比如妖怪，这种糊著面具的怪物，还不能演？ 杨洁没给他，但是当时有的角色一人饰演多个角色，单纯是吊著李成儒一一太不地道了，杨洁虽然拍的不错，但是不地道的地方挺多的，薪资偏心、公费追星” “可以，我想试试秦钟。他戏份在什么时候？” 王贵娥点点头：“这个戏份，可以慢慢来，毕竟是补———” “一个月內能拍完吗？” “主要是看你的適应力。” “我？我让宝姐姐教我演戏。”李有思笑著说道。 张丽一听，耳根泛红，在如此多的老师面前其实她是比较羞涩的：“我儘量试试。” 王扶林问：“那-张丽你和陈小旭有时间就帮帮李有思学习適应一下剧组，李同志你说过一个月要干嘛？” “作协有事情、总政也有事情处理—具体的是工作机密。” 几人懂，不细问。 “待会开个小会儿，我会安排他们要重新拍秦钟。”王扶林笑著说。 原本停了几天戏，现在资金充足，不得冲冲冲！继续啃戏吗？ “我记得你说你看过《红楼梦》吧？回去也要找几位小老师们学学红楼啊！不然演绎不出来的。” 李有思点点头。 秦钟其实就三场戏，一场是和宝玉看对眼。然后又和香怜看对眼，最后和智能儿看对眼——虽然我秦钟心，但是每一次都只对一个人专一。 这也算是入住剧组了，他感觉真的能够把脸留在剧组还是很令人兴奋的。 下午，给他安排了一个宿舍。李有思是富豪，自然是住单间。 晚上，剧组开了一个小会议： “感谢李有思同志的赞助，现在剧组拍完全集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接下来大家的工作就更多了。” “我在此和你们宣布两件事情，一是秦钟的戏份会在近几天重拍，李有思担任秦钟的演员，欧阳、李伊（邢烟和智能儿两个角色）你们俩记得和李有思熟悉一下剧情。” “秦钟的剧情会穿插在这几天的戏里面，具体安排剧组和提前通知。” “第二是，戏份会加紧拍，到时候会去央视借摄像机过来——” 王扶林在前面念各种事情，大家还是首先把目光放在李有思的身上。 在后世这就叫做资本的大手，把一些角色硬是要塞入剧组，奇丑飞扬还要搞一个背景是帅的角色？这不抽象吗？幸好李有思没有那么差强人意。 下会议。 陈小旭意外：“小秦钟，噗吡— 然后拍著李有思的肩膀，笑的枝乱颤· 欧阳倒是仔细打量了一下李有思，有些意外：“和李老师搭戏，我会紧张的，” “你不是演过戏吗？” “.—·没有，你压迫感太强了。” 李有思是作家，身份地位高，欧阳奋强还没有培养出来和其他同志那么好的关係。 “你也可以捉弄李老师啊！”陈小旭眼珠子一转就开始使坏。 欧阳奋强连忙摆手拒绝：“不敢不敢！” “上次连『贾母”你们都敢捉弄了！不敢捉弄李老师？”张丽端著一盘子切好的梨子走过来放在座位中间。 “不一样—李老师是真文坛老师。”欧阳紧张：“而且捉弄贾母是黛玉妹妹的主意十“我要是再出主意捉弄李有思呢？” “那我也不敢。” “瞧瞧你给別人嚇成什么样子了？”张丽走过来坐在李有思旁边。 李有思说道：“我可什么都没做不管你们捉弄不捉弄的，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我都没什么感觉的。” “....... 李有思在他们面前表现一本正经。 一群人围坐一起，培养完感情就慢悠悠散去，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李有思回屋子去了。 在苏州的一个月，刚刚好可以边放鬆边写新书，等著时间结束，回去北平应该还来得及——. 说起来总政，李有思就想起来今年的国庆应该也是大国庆，因为是抗战第四十周年了，应该还有各种纪念缅怀活动举行，李有思是没机会去参加了。 而且上次去参加橘子洲的时候，李有思突然又有新灵感，应该再写一个抗战的小说。 写小说到了深夜，接著才埋著头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一早。 陈小旭手脚进了屋子。 看到了趴在桌上睡著的李有思，本想是真的捉弄捉弄他的，但是內心的想法很快淡下去了，她走到李有思桌前，拿起来李有思写的稿子。 一张、两张不过看著密密麻麻的字，就知道他写了挺久的。 她欣赏著小说，左右走走，最后慢悠悠坐在床上，一脸愁绪。 李有思忽然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嚇死我了，你说话不会提醒我一句？” “？你这话真搞笑，我说话不就是提醒你？” 他看过去，陈小旭，穿著一件蓝色的连衣裙，散著头髮，带著耳环，特意打扮了一番的。 第148章 小旭老师（求月票） 第148章 小旭老师（求月票） “今天还是没给你安排戏？” 陈小旭放下稿子点点头：“还是省亲的戏，我出场不多，都是欧阳、张丽他们的戏份。” “哦·——”李有思又上下看了一眼。 真是赏心悦目啊陈小旭注意到目光，把白的腿稍微收了一下：“本来是想来叫你起来的，但是看你还睡得沉沉的就没准备打扰你，不过你是不是每次都写书写到半夜。” “也就昨天写得关键时刻了，一时半会停不下来。”李有思回道。 “真是紊乱的作息。还有一件事情，外面有人叫你。” “谁啊？” “听说是作协的。” “.—”李有思点点头，自己是国作协会员，而且是畅销作家，这些地方作协得知消息了，大多都会过来瞅一瞅。 “我知道了。” 李有思缓缓起身，然后凑了过来。 陈小旭从床边后退一步：“.— “看完了吗？稿子先给我—” 陈小旭递过去。 李有思先让她出去，自己隨便换了一身衣服才走出门外。 “今天怎么打扮这么好看了？” “我什么时候不好看，你会不会说话？” “.—”李有思回头一看，陈小旭依旧戴著木簪子。 陈小旭注意到李有思的目光，微微搓手：“再说了，你不是说你要在苏州玩吗？我就说今天乘著时间陪陪你。” “分明是你自己无聊吧？” 陈小旭一咬牙，脚步快了一些：“那你不要我带路，我就回去了，待会让欧阳和李伊妹妹过来陪你。” “好了，好了，还要你带路去找作协的人呢。” 李有思连忙走过去。 拙政园的会议室里面。 一位是陆文夫，也就是现在的苏州文联副主席，一位是苏州作协的副理事朱红。 陆文夫这人是汪曾祺的老朋友，两人关係极其友好，反正也是文坛老资歷，最近几年回归地方当作“地头蛇”了。主要是在地方主编了个杂誌《苏州杂誌》。关键也是一个大吃家。 三人握手。 “没想到李有思同志来了我们苏州，不早点和我们说说，大家原本还准备搞一个欢迎会了。” “不必了，我就过来玩玩。” “作协採风，地方作协都要给支持的，这是规矩嘛！”朱红说道。 “..”李有思点头。 没想到这地方作协的人找来的这么快。自己才在这里悠閒两三天。多半是长沙作协那边的人透露了风声。 “听说你和老汪在长沙搞了一个创作演讲？给新作家讲解写作经验？”陆文夫问道。 “那些都是泛泛而谈。” “哈哈，畅销作家的经验可不算是泛泛而谈。” 两人岔开话题，朱红问道：“既然是来我们苏州採风的，那李同志有什么需要儘管和我们提啊！” “..—.没什么需要，我最近就在拙政园待著。” 陆文夫说道：“在拙政园干什么？我听说《西游记》《红楼梦》也在这里，你找他们取经验吗？还是受邀顾问。” “就是当演员。” “..—”两人懵逼了一会儿，李有思解释了一会儿。 三人就在这里鼓捣半天，最后才说出来目的： “李有思同志有没有兴趣和汪曾祺一同再在苏州搞一个座谈会呢？” “汪老的意见呢？” “他同意了—” 陆文夫这是人家老朋友，怎么可能不同意？ “陆同志，您是老作家，比我厉害多了。” “哎哎，年轻人都喜欢年轻作家嘛！” “..”纠缠了一会儿，李有思只说是：“考虑一下———” 下午。 李有思带著陈小旭去了太监弄什么寒山寺、沧浪亭、拙政园都是陈小旭常常去的地方，拍戏会用到，她对于欣赏风景早早就没那么感兴趣了。 太监弄是位於苏州中心地带，从民国时期起就有眾多菜馆在此开业，如松鹤楼、得月楼等苏帮菜名店，以及五芳斋、松鹤楼麵馆、朱鸿兴麵馆等特色名小吃店。 大吃家陈小旭是跟看李有思过来吃饭的。 “饿死鬼投胎啊？” 李有思坐在对面，陈小旭吃著一碗三虾麵，桌前还摆著一盘樱桃肉和一盘松鼠桂鱼嘴巴涨鼓鼓的。 “好吃啊！”陈小旭吃了一口肉，细细嚼烂，那细腻的口感在嘴里进发—最后融入体內，宛如一股暖流—. “待会带点回去给宝姐姐吧，她还在演戏。” “嗯。” 吃完饭，她又理了理头髮，看著髮型似乎没有乱。 这才跟著起身。两人沿著太监弄的街上閒逛。 陈小旭思绪飘远，看著远处，掛著红灯、黄灯、有钱的已经学著国外掛霓虹灯了，五彩斑斕的。天色也黑了下去，这种环境特別像是约会。 陈小旭的手臂轻轻晃动，她自己又不好意思，在触碰几次之后，还是理智的拉回了心绪。 最后还是和李有思聊起来。 “你会演戏吗？” “会一点，在人艺的时候指导他们，我练习了一个多月的词，念词应该是没问题的。” “噗毗，那你不就是一个光说不练的主吗？” “那你教教我唄，小旭老师——” 陈小旭听到老师两个字之后，抿嘴一笑，问道：“那你先和我说说你对於秦钟是什么看法？” “秦钟和名字一样，“情种”他是一个被时代裹挟的少年：既有对真情的嚮往，也难逃欲望的诱惑；既想挣脱阶层束缚，又因软弱而自我毁灭。” “从写下来开始，就是一个註定也要灭亡的角色，算是衬托贾宝玉“情友”角色的人。他的柔软在於性格上面的缺陷，对人柔软，对待反抗的態度也是柔软的，力量也是柔软的...” “？”陈小旭立马看了回来，没想到李有思真的了解角色了：“你看过几遍了？” “原本看过四五遍《红楼梦》，不然我当时为什么面试宝玉？” “我还以为你真是一个银样枪头呢。” 陈小旭笑起来，有意无意之间凑得越来越近，就这么贴在李有思身边往前走。 时隔四五天。 这几天李有思在几位老师的带领下进行了速成课。 秦钟的第一场戏原本出现在第七回“送宫贾璉戏熙凤宴寧府宝玉会秦钟”。 这场戏的大概情节是：王熙凤携宝玉来到寧国府，秦可卿告知宝玉，他想见的自己的兄弟秦钟也在这里，宝玉听了便要去瞧。凤姐则让贾蓉把秦钟带来相见，还笑称“仔细一顿好嘴巴”。 邓婕换上了风风火火的那一身大红装。 贾蓉走到后门去，拉著换上一身红妆带著发冠的李有思，磨磨唧唧走了过来，化著妆却是显得是多了。他作揖行礼。 邓婕一看到李有思的样子，便是打趣的对欧阳奋强说道：“比下去嘍。” 然后牵著手问李有思的年龄、学名、家庭情况，最后说道：“拿一匹上好的衣料、两个状元及第的小金鏢子。” 欧阳看著李有思，默默发呆，心中则是在想这些混帐事。 后面一段戏，就是欧阳的內心戏份了。 然后又是李有思的內心戏，恨不得互相结交。 “好，停，下一场！！” 剧组喊咔。 李有思跟著欧阳奋强一同进入了屋子里面。 这便是这一场戏的第二个镜头。 是在烛光之下，李有思和欧阳秉烛长谈.两人產生了浓密的情谊。 李有思眼神左右乱晃，止不住看向欧阳，然后说话：“业师於去年病故，家父又年纪老迈，贱疾在身，公务繁，因此尚未议及再延师一事，目下不过在家温习旧课而已。再读书一事，也必须有一二知已为伴，时常大家討论，才能进益。” 欧阳奋强凑过来，眼晴痴痴呆呆看著李有思笑道：“正是呢。我们家却有个家塾，合族中有不能延师的，便可入塾读书。子弟们中亦有亲戚在內，可以附读。——” 李有思的台词都没多少，基本都是镜头戏，说话的地方就是拉远镜头—没必要记下来。 很快今天的第一幕戏就这么完了。 李有思还剩下三场戏，差不多。 “停，可以了！！” 王扶林鼓掌。 一停下来。 张丽和陈小旭几人则是围了上面，震惊李有思的样貌，张丽过来仔仔细细看他的脸：“为啥化个妆就这么娇滴滴了？” 邓婕笑著说道：“戏里面不说了，他比下去宝玉去了，这才真是如同姑娘一般呢！” “演技而已。我演娇滴滴就能娇滴滴起来。”李有思收起来刚刚的状態，声音一出现，瞬间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了。一副正经生人勿近的模样。 只是脸上的腮红和朱唇是改不了的。 陈小旭討嫌的伸出手，搓了搓李有思的脸颊，然后一抬手：“这腮红掉sai了。” “—”张丽也伸手搓了搓：“確实掉色，涂的红红的，真吉祥，下次过年的时候，你也穿著这红衣服，涂著腮红给我们拜年。” 陈小旭跟著打趣。“好主意好主意。” “那不成圣诞老人了？” “啥是圣诞老人？” 几人应该是没听过这节日传说：“就是欧洲的圣诞节，小孩子在床头放袜子，就会有一个穿著红装的老爷爷过来送礼物。” 陈小旭心中记下来了。 “哇！！那我今年过年得掛袜子———”” “那是圣诞节，不是过年的时候。” “一样，不说圣诞节是他们的过年？” 第149章 春节晚会徵用 第149章 春节晚会徵用 十月。北平越来越冷了，京白梨结了果子。 李有思给李拓寄了一封信，他还有半个月才回北平，但是这好歹是自已种的第一棵树，果子还是要留著一点的。 梁左、王朔、李拓、阿诚四人就在院子里面摘果子。 王朔摘下来一个：“不错，这梨子真甜，他挑的树还行。” “施肥了吧？” 几人一看，原来是农家肥，那不奇怪了。有些年轻孩子，见到用农家肥种出来的东西就会觉得噁心不吃，太娇生惯养了。 王朔这点真说得不错：他们这一辈在上山下乡，再上一辈就是打仗的红军。后代很多独生子女捧在心里怕化了梁左听到这里，也拿起来一颗，他讲究，去並口搓洗了一下才放入嘴里： “確实香甜。” 李拓阿诚也吃了一个。 “......” 一会儿，李拓打断梁左：“还吃？给人家留点，待会吃完了。” “·这棵树才这点啊？” “人这才比你高几十厘米，有这些果子就不错了。” 梨子和苹果受欢迎的也是有原因的，人家有皮，放在阴凉处几周都不会腐烂，而过一个月又下雪了，到时候放两个月应该没什么问题。 1 把果子放到了李有思的屋子里面，几人各自又拿了几个离开。 梁左问道：“李老在南方干什么？” “人家演戏去了，《红楼梦》知道不？” “那是演戏吗？我都不想拆穿他。”王朔是真的吐了一口口水：“呸，不要碧莲！！” “哈哈，我觉得王朔说得也没啥问题。”李拓附和。 此时的八一电影製片厂。排练室，85年的春晚实在是太糟糕了，春晚歷史留下来臭名的那种，后世的几届春晚，最多都是尷尬加上无聊，但是86年是唯一一次需要全国谢罪的。 当然今年导演依旧是他，黄一鹤，也是他倒数第二届的春晚，最后一届是90年，90年搞了一个歌唱、小品各类节目投票评优的现场，特抽象。这是一个喜欢整活的导演。 但是由於去年的失败，今年的黄一鹤没有在灵感一闪了，而是老老实实搞节目。 自然是少不了常驻嘉宾陈佩斯的。 “哎呦，黄导，您来了？视察？” 黄一鹤说道：“没事我就看看，今年有什么节目没有。” 翟俊杰带著几人去了排练厅里面。 “正好，陈佩斯他们还在排练小品。” “这大概讲的是啥？” 黄一鹤和几位春晚製片坐在旁边，前面的是陈佩斯、朱时茂、李秀明加上一堆群演在那里表演节目《军號燎亮》一一小品名字叫《干休所》。 翟俊杰介绍道： “这是一个关於裁军和战士现场v性能退休的故事，背景就是高大山和几位领导都是大裁军主动退休去干休所的人。” 黄一鹤不得不点头。文艺界喜欢搞主旋律，这不是坏事情，八一製片厂自然是最正的地方。 裁军这个题材有些敏感，但是这个小品主旨还是提倡回归生活，所以算是比较正能量的节目。 “裁军？那还行。” “喷喷，考虑一下？” 黄一鹤点点头，说道：“等我看看节目再说。” 1 1 i 前面。 几人已经练习有一段时间了。 陈佩斯吃了一口饭，一个大幅度的动作吐了出来：“刘秋英，你让我吃了一辈子猪食了，我不吃了。” 刘秋英趴在桌子上面哭，然后告罪给了老首长。 切场景。 朱时茂跟著几个群英在门口对话：“高大山，你还成精了呢！” “开门。” “越活越回陷了！” 李秀明立马跑出来开门：“哎。司令，你可来了，这高大山在家闹得我都没法活了。” 朱时茂便是气势汹汹进了屋子，左右看看。 然后陈佩斯看了朱时茂一眼，標准的假装生气撇头过去。 “高大山我命令你给我起来。” “我越说越来劲了。” “高大山，听口令，站起来。” 陈佩斯才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標准的撇头还在。 黄一鹤看著后面忽然就笑了起来。 陈佩斯和朱时茂演的身份反差的小品挺多，最经典的是《主角配角》，就是“队长，別开枪，是我！』的那个小品。 黄一鹤立马拍手叫好： “好，很不错。这笑点不错！家庭小矛盾做笑点，这很接近生活。” 翟俊杰问道： “您怎么考虑的？” “·......” 其实86年的黄一鹤都没有邀请陈佩斯的。然而在过年的前10天，因春晚临时出状况，急需一个小品节目，便邀请陈佩斯救场。晚会副导演袁德旺將《自作自受》剧本拿给陈佩斯和朱时茂— 《羊肉串》。 所以在看到《干休所》之前，黄一鹤也是不准备邀请陈佩斯，但是看完之后-他有点犹豫了。 当然现在没有《羊肉串》这个节目，虽然《干休所》搞笑程度不一定比《羊肉串》好，但是主旋律就是优势了。 “继续练习吧，入围了，春晚节目也不完全是由我决定的，后面还有二审三审彩排，有可能。” “说得这么弯弯绕绕的，过不过给句实话啊！” 黄一鹤说道：“当然是徵用了啊！你们八一製片厂的小品，不是一直都用吗？” 黄一鹤在自己节目的单子上面写下来一小段文字。 陈佩斯、朱时茂、李秀明几人排练完了，擦擦汗走了下来。 陈佩斯和春晚节目组-和霸道的央视有矛盾，渊源其实不好说，第一届春晚因为太搞笑了被说太俗，不想让他上去，后面每次节目都有些鬼把戏，例如《主角与配角》的带子断了，98年《王爷与邮差》麦不行了，这种失误好几次了吧，巧合也挺夸张，这可是春晚” 还有94年的版权爭议。99年打官司央视还输了难怪说人家霸道呢不过两人还是要上春晚，不管出於什么心理，很多观眾都等著他们呢！ “黄导。” “小陈，小朱，你们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 “嘿嘿嘿，”陈佩斯露出来標准的二傻子笑容，不说话。 朱时茂这时候也装起来老实人。 黄一鹤无奈笑道：“今年也是想要邀请两位能够去春晚表演小品。节目就是你们这个《干休所》？” 陈佩斯要闹闹小脾气：“这小品剧本是总政的李有思给我们的。要让我们下军队进行慰问演出，也不是给你们的。” “这，给谁不是看？春晚是成千上万的观眾要看呢！” 黄一鹤思索片刻：“那我问问李有思同志！” 今天是第二场秦钟的戏份。 前面说过，秦钟几场戏就是换几场老婆。 今天这一场是和香怜与秦钟的戏份，原著是第九回“恋风流情友入家垫，起嫌疑顽童闹学堂” 片场。 私塾里面。 前面秦钟受邀进入了贾家的私垫，秦钟进入贾府家垫后，因外貌清秀、气质柔媚，与同样“形容俊俏”的香怜“气味相投”。 李有思跟著香怜看对眼，假託出恭，走至后院说话，两人在门外磨磨唧唧。李有思演了一副小女儿姿態，然后香怜就扒拉他。 背后咳嗽了一声，二人嚇的忙回顾时，原来是窗友金荣。 金荣本就因秦钟、宝玉等人受先生偏爱而心怀怨恨，便藉机当眾造谣，辱骂香怜“贴的好烧饼”，故意挑畔。 香怜羞怒相激，问他道： ：“你咳嗽什么？难道不许我们说话不成？ 金荣笑道：“许你们说话，难道不许我咳嗽不成？我只问你们：有话不分明说，许你们这样鬼鬼票票的干什么故事？我可也拿住了，还赖什么！先让我抽个头儿，咱们一声儿不言语，不然大家就翻起来！” 李有思恼怒问道：“你拿住什么了？” 这时候，金荣笑道：“我先拿住了是真的。”说著又拍著手笑道：“贴的好烧饼！你们都不买一个吃去？” 李有思和香怜又气又恼，然后跑回去教室。忙进来向贾瑞前告金荣，说金荣无故欺负他两个。 贾瑞没说什么。 金荣越发得乐意，摇头咂嘴的，口內还说许多閒话。 宝玉偏又听了，两个人隔坐咕咕唧唧的角起口来。 ...... 金荣只一口咬定说：“方才明明的撞见他两个在后院里亲嘴摸屁股，两个商议，一对儿论什么长短。” 茗烟是宝玉的奴才，首先骂道：“姓金的，你是什么东西！” 於是两拨人动手打起来，私塾里面一片混乱。 贾瑞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一会儿衝到这边，伸手去拦茗烟，大喊：“茗烟，不得撒野，快住手！” 一会儿又跑到那边，试图拦住金荣，“金荣，不可如此，快放下板子！” 看准时间，李有思的头一下子撞在金荣的板上，打去一层油皮。 欧阳看到这一幕，那还得了，立马喊道： “李贵，收书！拉马来，我去回太爷去！我们被人欺负了，不敢说別的，守礼来告诉瑞大爷，瑞大爷反派我们的不是。” 李有思立马哭道：“有金荣在这里，我是要回去的了。” 贾瑞看著，怕惹麻烦，立马要求金荣道歉。 后来金荣在贾瑞的逼迫下，给李有思作了揖，又磕了头，此事才暂告平息。 “停。” 这场戏比较混乱，拍了几遍才过。 而且是李老师的戏，大家都喜欢看，因为特反差，以前德高望重的文坛老师，来给他们演唧唧的小男生，当然对於这群人来说很好玩啊！ 张丽连忙跑到了李有思身前：“刚刚我看你撞到人家板子上面，你还真用力啊？” “哦！就擦伤而已。” “我瞅瞅？” 还没等他说话呢！ 王扶林又喊道：“李有思有你电话。” 李有思点头，转头揉了揉脑袋，扯著张丽往外面走。 黄一鹤高高兴兴打电话，你说巧不巧，《红楼梦》也是央视的。 “餵？李有思同志，你的剧本《干休所》被春节联欢晚会徵用了，今年会在晚会节目上面表演，请问你愿意吗？” 王扶林一旁听著，那还得了？上央视了？ “《干休所》？” “哦！陈佩斯说了，你投稿的叫做《军號亮》，人家说《干休所》好听一点，並帮你改了改。” 陈佩斯很多时候都会改改剧本了，他有艺术细胞，李有思无所谓，版权还在自己手上就行：“哎哎，陈佩斯怎么说？” “他们两人都说看看你。” “那我铁定愿意啊？有奖金没？” 黄一鹤一愣，笑著说道：“有，当然有。” ......”. 哗哗哗—· 话音停下来了。 剧组的邓婕、张丽、陈小旭、任大慧这些喜欢看热闹的都站在这里，大家互相眨眨眼晴，隨后有些震惊： “什么意思啊？？” 李有思转头，虽然很不想装”但是他咳嗽一声：“就是写得一个小品剧本，原本是想著让八一製片厂的人去军区表演的，然后你们也听到了，觉得可以拿去春晚。” 李有思一脸平（zhuang）静（bi）。 邓婕首先问道：“是央视的春晚吗？” “是央视，黄一鹤打电话过来的，”王扶林说道。 接著王扶林又面色复杂看向了李有思这都不知道是自己被震惊的多少次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李有思给的自己的惊讶还是太多。 为啥他写过小品都能进入春晚的？ 其实进入春晚也看资歷，听到编剧是李有思后，黄一鹤更加想要这个小品了，毕竟《天下第一楼》《落叶归根》如雷贯耳。 “叫啥啊？”大家都是眨眨眼睛。 李有思说道：“这算是机密吧？反正是陈佩斯和朱时茂演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陈小旭问：“你什么时候写得？” “来之前吧，有一两个月了。” 几人面面相： “还得是李老师啊！写剧本都能进入央视。” “哈哈，人家都是第一个去美国卖作品的人呢。”怪味豆说道。 欧阳奋强当成了总结：“第一个去美国，第一个写寻根文学，第一次写小品进入央视春晚，哇！李老师，你创下来太多的第一了。” 和这群小年轻在一起有一个好处，就是捧餵比起来那群作家好，那群作家嘴上说著好听，但是人家不知道怎么阴阳怪气你呢！ 这群年轻没见过世面的人，才是真的心生敬佩啦！ “好了好了，再说要上天了。” “李老师，您是北斗星，本来就在天上啊。” 李有思一脸惊奇，难道是你冯小刚？ 然后看过去，不是冯小刚，而是任大慧——-不愧是央视混的，夸人和这群年轻人不太一样。 第150章 女儿国国王！！ 第150章 女儿国国王！！ “好了，大家別討论了，这场戏结束了，下面还得有你们大观园的戏份呢！开始开始！！” 王扶林没有节约时间，立马拍拍手让这群人行动起来。 “好了，哇没事～”李有思轻轻拍了拍张丽的额头。 她虽然和別人都震惊春晚的事情，但依旧站在李有思一旁： “快去，待会又有你们的戏了吧？” “嗯嗯。”张丽搓搓手指。 “小旭呢？你也有戏？” 陈小旭点头。 然后两人跟著导演离开，人群散去，跑去拍戏。 他们离开之后，李有思衣服没换，直接离开了剧组，先跑去旁边的河边，抓起来一点水。 把脸上的红妆卸了下来。 这是习惯了，自己的戏很少，走个客串的。 每次拍戏完，就在拙政园里面找个石亭坐著写小说。他找了处地方坐了下来，便开始写作这十七八天时间写了快十万字。小说已经写得差不多了能投稿，准备等下午的戏结束了就跑去邮局。 至於杂誌社没考虑好，因为他来了拙政园，这群杂誌社都跟没了主意的苍蝇，就算想要约稿都找不到地方，也算是李有思真的难得清静的地方。 过几天直接寄回去总政让他们出主意吧，不过可能是《解放军文艺》，也可能是《人民文学》。 李有思写入迷了。 只觉得一股清香扑鼻。 这种香味闻起来是淡淡的，总感觉有些典雅· 他抬头，只见到一位国色天香、倾城倾国、绝代佳人、冰肌玉骨、明眸皓齿、天生丽质的女人走了过来。 仔细看去，她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嬈態，春笋纤纤娇媚姿。斜红綃飘彩艷，高簪珠翠显光辉。说什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 远看是美人，近看原来是国王啊此时，一个bgm在李有思脑中响起来：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清规戒律—— 朱琳的女儿国国王应该是她拍的最好看的一个形象了，其他的电视剧、电影都没这个有韵味· 朱琳看著李有思的妆容，刚刚远看的时候，一身红妆，还是长发，她都以为是一个气质很好的女强人，没想到近看是一个男的。所以掩嘴微笑。 “你是？” “我是《红楼梦》剧组的演员李有思，你是？” 朱琳笑容更甚：“《红楼梦》的呀？原来。我叫朱琳，我们几个都是《西游记》剧组的演员” 她还穿著宫装，给李有思看呆了一会儿，困住他的只是童年啦。虽然都在看猴子，但是女儿国国王那眼波流转的时候，是李有思唯一一次觉得— 唐僧留下来好像也不是不行！ “哦。 “正好，小同志，能不能带个路，我们有事情要和《红楼梦》剧组说说。” 李有思点点头：“剧组在不远处，你们跟著我走吧。” 在前面带路。 朱琳对於这个男扮女装的少年很感兴趣了，在一旁搭话：“你饰演的是什么角色啊？ 为什么穿的这么鲜艷？” 和陈小旭、张丽两个情竇初开的小屁孩不太一样，朱琳完全是成熟的大姐姐，说起来话独有韵味，可是她是三十四的成熟女人，刚刚好比李有思大一轮了~哇可惜了。 “我演的是秦钟，朱同志看过《红楼梦》吗？” “秦钟？” 隨行的人解释了一下：“就是那个宝玉在私垫的时候，被迷得神魂顛倒的那个、秦可卿的弟弟” 李有思嘴角一撇，早知道不客串这个角色，怪尷尬，他有气无力解释： “呵呵——不是龙阳，这叫情竇初开，秦钟真正的爱人是智能儿。” “哈哈。” “朱同志，这天生丽质的，你演的是啥？” “我是女儿国国王。” “难怪，果然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绝代佳人。说什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李有思油嘴了一会儿。 朱琳噗毗一笑：“你还挺会夸人。” 很快，到了剧组旁边。几人还在拍戏。 见到李有思之后，几个演员照例是喊了一声：“李老师。” “李老师。” 朱琳意外，你咋是老师了？ 这里是林黛玉的瀟湘馆里面。 陈小旭睡在床上，欧阳奋强走了过来。 陈小旭说道：“你先去別处找別人去玩吧，我想睡一会。” “好妹妹，刚吃完饭，怕睡出毛病来。” “我不困，稍微歇歇。” 欧阳看向窗外。“那我找谁去，外面怪腻歪的。” “那你到那边坐著，咱们说活。” “我要枕著。” 然后欧阳奋强就走入床上，开始拉拉扯扯，陈小旭让开一段位置，给出来一个枕头。 “什么香啊！” “这么冷的天，谁薰什么香啊？” “这香很奇怪，一定是香饼，香袋的香。” 到这里两人是一点没有过分的身体接触，李有思再对比10版和《金玉良缘》，同样这个场景，別人拍的不是片吗？ 朱琳几人默默站在一旁，李有思跟著站在朱琳一旁，和他继续说著。 “这就是宝玉和黛玉啊？真好看的一对。” 说话完毕，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別人都是带著十分意外的眼神看了过来，紧紧盯著朱琳，然后看向了李有思。 她都不好意思了，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话了。 李有思咳嗽一声，並未言语。 陈小旭一直手枕著枕头，头则是这么四处望，手里把玩著头髮，看到外面。 她阴阳怪气说道：“难道我也有什么罗汉真人。给了什么冷香丸的方，就是有，也没有亲哥哥，亲兄弟，去提问炮製！” “哎，好啊，我刚说上一句，你就扯上这么多，今个儿不给点你厉害，你也是不知道“好！小旭今天这场演得好，有情绪。” 王扶林拍手点头。 全场停下来，瞬间吵吵闹闹起来。 陈小旭一撇头，收拾收拾蓝色的衣服就站了起来，她走到了李有思的身前： “哟，好香啊~这位就是朱琳老师吧？” 朱琳点点头：“..” 瞬间明白什么。 几人在西湖见过，女儿国的戏份在西湖、拙政园都有涉及。 “你们找导演的吧？”李有思岔开话题。喊道： “王导。王导。” 其他的十多人也围了上来。王扶林走过来：“你是？” 《西游记》的代表立马走上前面。“朱晓峰。” 这是《西游记》剧组的副导演。 “怎么了？” “剧组过几日还要拍《女儿国》的戏份，游园的场景要借用一下拙政园，商量找你们借用几天。” 剧中女儿国国王在大殿召见唐僧，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等情节就是在拙政园和狮子园拍摄的。此外，女儿国国王与唐僧游园这几分钟的场景，也有部分取景於拙政园。 游园这种就属於大场景了，所以得让出来一两天给他们。 “那可以，过两天我们要去耦园，到时候你们用这里。”王扶林问道：“你们大概是那几天？” 朱琳说道：“就下周一到周三，天气预报说这几天天气还行。” 一听到耦园，李有思眼晴亮了又亮，心里纠结了一小会，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又不是黛玉葬，你犹豫什么？ 肯定还是选陈小旭啊？不然好感度瞬间清零了。 几个导演在那边討论场地的事情。 朱琳是明星，加上还是女儿国国王，一群《红楼梦》的小演员，眼晴都要看直了，太漂亮啦。 朱琳虽然是明星，但是这年代並不算是特顶级那一档，她是后世一个角色留下来的影响太深了，才让人误以为她是最火的明星。 陈小旭嗔怪道：“眼睛都要看直了你们！” 几个男同志盯著朱琳看，没法，三十多岁都有韵味，剧组的妹子也好看，但是看了两三年了，就跟初高中同桌一样，还是吃不到的香就连侯长荣也忍不住感嘆：“不愧是演的国王，真的国色天香啊！” 然后柳湘莲才撇头没继续看，真是好男人。 其他人则是继续打量： “可惜了，可惜了—要是也能让她来剧组就好了，我感觉有几个角色挺適合的。” “选角都完了，你是要把尤二姐挤下来，还是秦可卿？”有人开玩笑。 “呵呵，真来了，我这尤二姐也不一定这能抢的贏她啦。”张明明自谦。 “过几天要游园呢！要不过来看看？”眾人鼓捣一阵。 “李老师？李老师？你来不来？”欧阳奋强对李有思发出来邀请。 “不去，不去。”李有思连连摇头。 “你真不想来，我看你最痴迷—” 张丽也跟著阴阳了一句。 “这叫童年，你们不懂了吧？从小看书，我就特喜欢女儿国国王。” “看书？” “小人书~”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 朱琳和导演组的人谈好事情之后，才奕门口离开，看了一眼小演员们· 下午。 李有思带著张丽去了外街：“陪我送信，就送信～” “寄信要我陪你干什么？” “逛逛，最近你们都是戏份，没时间出去看看了。”李有思留在剧组本来是想的能够赏心悦目的，没想到人这两最承。 “同志，帮我把信件邮去伶政文化部。” 第151章 王蒙：那是好事啊 第151章 王蒙：那是好事啊 耦园。 几人第二天就搬了过来，接著就开始演耦园的戏份。 这是“元妃赐端午礼”后的情节，黛玉因端午礼分配不均，宝玉与宝釵的礼物相同，自己的与三春为次一档，心生醋意，与宝玉发生爭执后的片段。 在山水间水榭。 张丽穿著月白色素纱袄，在水榭亭上面走动著，手里正捻著元妃所赐的珠串，阳光落在她袖口的银线绣纹上，显得嫻静端方。 李有思坐在剧组外面看著，哇~张丽真美。 接著是镜头切换。 陈小旭坐在不远处的木椅上，戴著饰和珍珠耳坠，眼眶红彤彤的。她指尖紧紧著帕子，指节泛白。 坐在陈小旭对面的是欧阳奋强，他没注意到身后的张丽。 而陈小旭抬眼时，目光越过池面，正好落在水榭里的张丽身上。 此时张丽像是察觉到什么，忽然抬眼望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撞，不过一瞬她看到了一一陈小旭的眼神里裹著委屈、醋意和对於看到命运的无奈。陈小旭看了一眼张丽，睫毛颤了颤就垂下。 张丽的目光却很平静，甚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她看到陈小旭通红的眼眶，手里的珠串停了停，嘴角似乎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转了转，將珠串重新拢回掌心。 这一小段没有多少台词，就是戏。 （专门去电视剧看的珍贵史料！！） “停！” 这个戏份拍了三四次，今天是终於过了。 陈小旭问道：“导演，下午还有戏吗？” “没了，没了。”王扶林说道。 “那就好，休息休息！！” “哎，听说《西游记》这两天开拍了，还是女儿国的戏份呢！” 吴晓东（贾芸）问道： “李老师，待会去拙政园吗？———” “.—”李有思无奈，吴晓东你小子真的没有眼力劲吗？宝黛都在我眼前，你让我怎么回答？ “张丽，小旭，你们去吗？” “你自己要去就去，叫上我干嘛？”陈小旭眼里还含著刚刚的泪水，似乎委屈无比。 张丽说：“我想去看看。” “那，我陪你去吧。”两人先跑了。 “咳咳，走吧，候兄——”李有思还是进入了美男子的队伍。 侯长荣、吴晓东还有李有思三人，宝玉下午有戏所以没有人喊他。 拙政园里面。 《西游记》剧组围得满满一圈。自从剧组首播之后，在全国都是火了，所以每一次去外面演戏，就会有几十上百人围著剧组看戏。 今天拍的是和御帝哥哥游园的场景李有思走进人群当中。 宝黛玉没换衣服，就挤在了前面看。 “你这还不是来了。” “我这是陪你们俩来的。” “呵呵呵口是心非。”陈小旭笑道。 “好了，別吵了，快看戏。”张丽劝道。 这一条长廊都被剧组围住了。 首先出现的是朱琳。 朱琳穿著斜红綃飘彩裙，高簪珠翠显光辉，柳腰微展鸣金佩，莲步轻移动玉肢一一简单来说就是一袭仙气飘飘的白衣，头戴无数的珠宝首饰，妙啊朱琳本来脸盘子有一点大，有的电视剧还要给她弄一个包菜头！只有《西游记》这个“把头髮盘起来！！！”才是真的美丽动人！！！ 然后是袈裟的徐少华。 国王先走出石亭，侧身对唐僧抬手：“请。”声音轻柔。 唐僧跟上，两人並肩走在石子路上，间距始终保持著半臂远。国王目光不时瞟向唐僧，见他只看前路，便主动开口：“御弟哥哥，今日身体可好些了吗？” “多谢陛下垂问”徐少华作揖。 朱琳笑著往前走，摇曳生姿，一边走一边回头，眼波流转。 到了廊桥上，朱琳停下来，然后回头看唐僧，接著指著鸳鸯说道：“你看那戏水鸳鸯，如胶似漆，多么欢快，你说是吗？”接著试探徐少华。 徐少华后退：“陛下看的真些，贫僧不曾留意。” “御弟哥哥。为什么天地间的鸟啊，蝶呀都要成对成双的呢？” “这事自有天地以来便是如此。” 两人游园一会儿，朱琳问道：“御弟-哥哥，不去取经行不行？” “这—哎！”徐少华没有回答。 死渣男，这时候为什么你又不拒绝了？ 又想要留下来，又想要取经的，不给女王一个准確答案。 当然只是吐槽一下剧情，朱琳还是很美的。看不出来都三十四了。 “这朱老师说的话真的要把我心都柔化了”吴晓东感嘆道。 “哎哟，那平儿算什么？” “..”吴晓东一时语塞：“陈同志还是这么锋利。” “实话实说罢鸟～”陈小旭一笑：“御弟哥哥不过朱琳老师这也有一点东北大茬子味道。” 朱琳声音不算难听，但是后世更加柔和而且让人酥的配音其实是刘广寧的— “你看那里是孙悟空吧？”张丽指著剧组后面化好妆的三个妖怪。 “对，那是猴子，那是沙僧，那是八戒，待会应该有他们的戏份———”” “哇，再看看吧？” 李有思果然还是圆梦了。 虽然没有把女儿国的戏份看完。 但是这回看到了师徒四人.於是继续看著。 欣赏完《西游记》剧组。他们离开了。 大家在路上依旧在討论朱琳的美貌。 晚上剧组开了一个小会儿。 “五天后，我们要回到北平的大观园去了，要在那里拍剩下的一些大观园的戏份，然后春节不放假，会有亚视的记者来採访！” 李有思有预料，不过也好，他原本就是准备这几天回北平的，正好和剧组一起回去了“终於又要回北平了，至少这几个月不用坐车了。” “哎！过年不放假，要累死了———” 陈小旭和张丽两人无奈吐槽。 “不过拍戏不是去过鞍山和锦城吗？你们两不都算是回家看过老父母亲？” “—”两人回头白了李有思一眼：“看一眼够吗？” 总政文化部。 “王处长来信了。” 一名创作员举著李有思的信件走了过来，递给了王传洪：“李有思的。” 听到他的名字，王传洪都不得不一句：“这傢伙自己跑去湖南、江苏，玩了不知道几个月了！” “他说就这个月就回来了。” “呵呵。” 王传洪打开信件。里面一沓纸都是李有思写的小说，李有思很少写短篇小说，基本都是中长篇小说。 “哎，信我收到了，你先离开吧。” 翻开第一页。 露出来李有思写的新书的標题《鬼子来了》。 看到名字自然就是抗日题材。王传洪也明白。 得到稿子的第一时间，王传洪就低著头进入了故事当中，李有思的实力自然不用他多说，他一直以来都是相信李有思能创作出来优秀的小说的。 《鬼子来了》这篇小说用夸张的语言和十分滑稽的情节：如村民教日本兵说方言、集体討论如何处理俘虏。这些情节来包装沉重的主题，內容是有些搞笑的。 不知道是不是李有思继承了刚刚写的那篇《干休所》的风格，这个小说和那个小品都是有一些黑色幽默在的。 黑色幽默並不代表不好，例如：屁股直的人你知道他写得是讽刺，屁股歪的人自然是洗白两个东西看起来或许一样，但是感官是完全不同的。 王传洪知道李有思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这是一篇极具有讽刺意味的小说。 小说撕开了所有人的偽装，展现出人性中自私、恐惧、残暴与一丝善意颇具有现实主义的色彩，虽然写得是抗战，但是深度是完全不低的！！！ “真有艺术成分啦，这小子越来越厉害了。” 王传洪一看时间，自己又看了一下午才把稿子看完。 “机霸，这小子没说投稿给谁啊？这不是让我得罪人吗？” ？ 王传洪虽然是文艺处处长，但是他还负责《解放军文艺》这个杂誌社的一些事情。 “要不发表在《解放军文艺》？” “不行，不行，这上面的小说需要通俗一点，给哪些战士们看的，还是发表在文学杂誌上吧。” 思考片刻。 王传洪给《人民文学》打了一个电话。 时隔一年，《人民文学》编辑部再一次接到了总政文化部的电话，王蒙问道：“老王，干什么？” “给你们一篇稿子？” “又是政治任务？” “..—什么態度？下次我给《收穫》《当代》了！！！”王传洪说道。 王蒙心中吐槽：那不是好事吗？ “...李有思的稿子。” 王蒙心中点头：那不是好事吗？ “哎！！稿子要，当然要啦，《人民文学》一直以来都是全国文学发声的杂誌社。自然会收大多数类型的小说。多多益善嘛！” 九十年代文学没落的时候，《人民文学》也尝试发表过武侠的，为了保持销量嘛！不寒。不过人家为了保持高冷形象，都是约的一些一流作家写武侠，例如余华、史铁生这些人。 下午。 稿子寄过去了《人民文学》 （《鬼子来了》原著小说是一个中篇小说《生存》。该小说发表於《当代》杂誌，大概是94——96年。） 第152章 解放军文艺奖 第152章 解放军文艺奖 南锣鼓巷。 李有思打开门的第一瞬间，就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还得是这里蹲著舒服。 大概是八月份下去了长沙，然后直接转著去了苏州。 两地的风情確实不一样。苏州的风景和妹子一样，是柔情似水。而长沙美食不错，说到这里，李有思才想起来自己的驴友。 汪曾祺已经沉迷在了温柔乡里面了，不知道被高邮的父老乡亲们哄成什么样子了，多半要玩的比自己还要久一点。 “这就是您家啊？作家的四合院———” “哇！” 一群人和没见过世面的一样，其实园林的屋子比起来四合院要壮阔的很多，但是带入一下私人就住这种四合院当然让人羡慕。 欧阳奋强细细一回想，尼玛人家百万大富翁，差这么一个四合院的钱吗？ 椒嗅到了李有思的味道，然后跑出来，但是转了两圈看到人太多了，也不敢动。 “哇，这狗怎么这么帅！” “还种了树呢，李老师真雅兴。” 红色“超跑”的出现更加引起来了眾人的注意： “摩托车？李老师，你还开摩托车？” “代步，这速度比起来二八大槓快多了。” “哈哈，总感觉李老师一本正经骑著摩托车的时候特別搞笑。” 邓婕、怪味豆、侯长荣、吴晓东几人坐车累了，现在就坐在院子里面休息。 李有思说道：“你们继续看看，我去给你们泡茶。” 心心念念的茶叶~！去湖南带回来的君山银针，自己都还没怎么喝了。 张丽一边帮忙泡茶，一边看著屋子“哎，你让谁帮你扫的屋子的？” “朋友来著，帮他带点东西。” “这样啊。” 陈小旭一边搅著茶叶，一边嘀嘀咕咕： “下次买点茶宠吧？我看你这一套也要齐全了。” “那我去买一对金釵，先浇水宝釵，再浇水黛玉—” “不正经。买就买金蟾！！！” 说到这里，李有思想起来茶宠师父也有离谱的，短视频火了之后，出现了无数的猎奇茶宠，派大星、塔姆—有的还有几百万粉丝呢..— “太俗气。” “”...”” 两人斗嘴的时候，张丽问道：“晚上吃啥？要不要我现在去买菜，待会我们俩做？” “我不太想乱动.要不去外面吃—” 这时候侯长荣过来帮忙倒茶： “有思同志，乾脆就在家里弄吧，大家喜欢吃口锅气，我帮著就行——” 张丽也点点头。 “也行。” 侯长荣手艺不错，剧组里面不少的菜，就是那些道具都是他做的，色香味俱全。 李有思都把这等勤快人物忘了，所以交朋友一定要交一点勤快的，侯长荣、汪曾祺实在是太会做家务了。 “那我出去买东西。” 李有思带著张丽走出了门，几人等著。 两人带著菜回来了： “长荣，这是排骨——这是白菜，对了我在长沙带了一点腊肉，你们习惯吃腊肉吗？ “都吃，这一路上全吃的都是素，哪有什么忌口。” 陈剑月帮忙烧火，邓婕帮著切菜，张丽在一旁洗东西—哇！太团结的剧组了，李有思撇了一眼在书房玩自己文房四宝的林妹妹，默默摇头。 侯长荣用一个灶头在焯水排骨，另外一个已经炒出来了一个青椒腊肉片，接著土豆丝、白菜豆腐最后排骨捞出来，用著湖南带回来的羊肚菌，这么一锅排骨羊肚菌汤就好了。 看了一眼时间，一个小时。 侯长荣把围裙给解下来说道：“吃吧吃吧。” 李有思走到书房，喊了声陈小旭：“吃饭了。” 她才回过神来。 跟著走出来了屋子。 “哇！长荣的手艺真好。” “排骨的口味偏淡了一些，这里有辣椒，喜欢吃辣的可以直接加到碗里。” “好！！” 看两圈，这里就只有三个四川人吃辣·— “这个腊肉也很香，咸咸的挺下饭。” “其实洗过一遍了，不过腊肉洗过了也会有盐。” 一群人吃完饭，又在屋子里面热热闹闹，侯长荣和张丽帮著李有思开始收拾屋子：“小丽，你也先去休息吧，坐车不是累了？” “还好吧，我帮你。” “..行吧。” 等著几人收拾完，他们便是一同回去了。 院子冷清了很多。 李有思去了书房点了一盏灯，开始看书。 第二天。 “咚咚咚！咚咚咚！” 李有思开门，发现是一身军装的王传洪，王传洪笑著说道：“昨天才回来吧？” “您老消息很快。” “那是自然，整个北平都是我们的人—”王传洪没有和他逗来逗去，打量完院子之后才坐了下来。 王传洪把证明递给了李有思： “你回来的及时，原本是准备给你发个电报的，恭喜你《我的团长我的团》和《军中绿》自然是光荣获奖了。下周三举行解放军文艺奖的颁奖典礼。” “哇！”李有思眨一眨大眼睛。其实和获得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一个心情，因为提前得知了所以不会有太大惊喜，但是爆冷了反而会真的痛心。 “咳咳，表现的一点都不积极。”王传洪皱眉。 “您老这话说得，如果您要是上次不和我说要拿我的作品去评奖，其实我还能更加高兴的，但是你都说过了，现在自然没感觉了。” 李有思还是稍微注意了一下这个证明。 以前觉得总政的虚名没什么用，但现在李有思觉得走高一点铁定是有用的—要是高级创作员退休好互都是半步同伟境界了威威人是很管用的。 王传洪说道： “不过过几天在颁奖典礼上面，儘量也表现的平静，但是需要是看得出来高兴的平静，不过你不能太高傲了。”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对於我来说，什么样的奖都是好奖！！哪有什么高低之分！！” 解放军文艺奖是內部最高的奖励了，在总政里面铁定是比起来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有用的。 “那你最近几天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 “哎！您老慢走。” 下周三，李有思换上了军礼服。 正常的正式场合是穿著中山装，但是去总政领奖，当然是需要穿上去军礼服。 注意，在裁军之后，军队改制了，部门变了，这个衣服自然也变成了八五式的，其实李有思感觉以前的军装要帅一些。 戴好帽子，在镜子前面又小小的自恋了一会儿，李有思离开了。 总政礼堂。 这里已经围满了人，李有思去了文艺处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了一圈，安排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头上没毛的中年作家，这不是诺贝尔吗？ “你好，我是莫言。” “你好，我是李有思。” 两人互相打完招呼，都没有继续说些什么，莫言好像確实是获得了第二届的解放军文艺奖的。 和作协的颁奖仪式不同。 开始时全体战士站起来，一起奏唱《解放军军歌》：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著祖国的大地背负著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会场瞬间氛围就变得严肃而热烈起来。 等著总政的各大领导上台：“好，今天来总政，大家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解放军文艺奖》自设立之初就是为了鼓励创作军事文艺作品，包括文学、戏剧、音乐、美术—” 讲话完毕。 文艺奖一般来说，颁奖的第一项是文学类。 “接下来，公布文学类，一等奖《我的团长我的团》李有思、《最后的堑壕》王中才、《亚细亚瀑布》朱春雨。二等奖，莫言的《黑沙滩》—” 文学类获奖的十多个人陆陆续续走上了领奖台。 由几位领导庄重的颁奖。 接下来是美术类、戏剧类的解放军文艺奖获奖者· 倒数第二个是：“接下来颁发音乐类的解放军文艺奖获奖作品。一等奖，李有思《军中绿》，仲昭理作词《我为祖国尽义务》、臧云飞的《一二三四歌》—” 李有思再一次走上了领奖台，和臧云飞互相传递表情。 这作品臧云飞自然知道，毕竟卖出去了几十万份的磁带了，宣传作用槓槓的，不获奖才是真的奇怪。 “恭喜恭喜，小李同志荣获文学类、音乐类两个一等奖，就这你们老领导不得给你记一个3等功？” “哪有这么容易啊！” 颁奖仪式结束，接下来是选择了几位一等奖获奖者发言，原本也是想要李有思上去发言的，因为李有思获奖的事情都是突然通知，没有时间准备，所以交给了其他人。 最后又是领导讲话。 整个仪式才是彻底散去。 人员慢慢散开。 “恭喜你呀！！”刘白羽拍拍李有思的肩膀。 李有思一个人同时获得两部作品的一等奖还算是难得。 文学、音乐都有贡献，这么看来李有思的宣传作用確实是无比的大。 “老首长。”李有思对著刘白羽敬礼。 光夸我，不落点实际的。 “这几个月，你一直在南方採风，所以我没来得及通知你，你的户籍转到了北平，正式落户了。” “谢谢老首长。”李有思继续敬礼。 我两个一等奖，就给一个奖励？ 刘白羽明白他的意思，刻意等慢了一点点：“你的职位確实也该升一升了，来这里的时间是满了一年多了—-加上、同时获奖，这种属於有资歷了，决定让你成为中级创作员。” 低中高级创作员，其实待遇差距很大的。 中级创作员，待遇和职位都是相当於营级起步，李有思刚刚晋升，自然是相当於营的待遇和职位。 “谢谢老首长。” “虚情假意，下本书继续努力吧。” 几位总政的老干部走过来：“老刘，走出去喝酒。” “哎哎！走走走，大家出去喝酒吃饭哈！” 刘白羽嘱咐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李有思自然自己溜著离开。 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了。 然后下了第一场雪。 《解放军文艺》和几个报纸相继报导了解放军文艺奖，其中重点提了一下：在文学类和音乐类同时获得了一等奖的李有思。 这时候，因为文学领域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广的李有思，终於是有人发现了他的『音乐』製作更加有天赋。 毕竟写小说只是爷的天赋，音乐才是爷的爱好。 巴拉巴拉，解放军文艺奖虽然没全国优秀中短篇那么大的民眾基础，但是也让不少读者注意到了。 关键是內部的报纸、报导相继报导，再一次加深战士们对於李有思的认识。 某大院，一位领导取了一份《解放军日报》一份《解放军文艺》。 可能部门和李有思不在一起，倒是级別铁定是比起来王传洪、刘白羽要高些的：“又是音乐的，又是小说的，这人是个有才的啊！” 小警卫员说道：“总政下面的全才，昨天文艺处才提上去了报告，准备给他升个中级，有机会是想再申请个3等功的。” 文艺工作者想要获得3等功基本通过获得这些大奖了，不过李有思已经升职了，所以功劳就先放下来。 “哦！上次我们两去看的《天下第一楼》也是他写得？” “对对，我记得呢。” “那这人又会写小说，又会写剧本怎么啥都会？”老领导看著这些资料，对於李有思甚为满意，至少是根正苗红，年轻又有能力。 “写剧本、写小说都是文学工作者，应该都觉得差不多，而且这人特有底蕴又內秀，我去总政见过，从来不与其他人起矛盾，写小说都是自己闷闷的—”” 领导点点头。心中简单记了下来，毕竟马上又有很多地方需要这种人才了。 警卫员说道：“首长？” “没啥，我继续看书。” 张丽和陈小旭也举著报纸看著：“难怪这傢伙在苏州的时候说过一个月要回北平有事情！原来是专门赶回来获奖啊！” 几人才回到大观园没几天，就在报纸上面看到了李有思的报告。 “这是什么奖？”陈小旭挠挠头。 “这是军队內部的最高奖项，就相当於全国优秀小说。” “哦！”陈小旭点点头。 第153章 三门杂誌社齐聚 第153章 三门杂誌社齐聚 第二天，有人找上门来了。 李有思一看，果真是熟人，不过这个熟人倒是让他有些无奈：“哎呀，章同志，你怎么来了？” 人家拿冷脸贴你热屁股，总不可能不给面子吧？ “没啥，就过来看看，听说你去长沙採风都半个多月了，最近有什么新的作品没？” “写了一篇抗战小说。” “那刚刚好，给我们《北平文学》唄，最近杂誌社缺少这种优秀稿子。” “给出去了！”李有思说道。 章德灵问道：“给谁了？” “《人民文学》。” “为啥又给《人民文学》？” 李有思说道：“每一次写的军事题材的小说都是给的《人民文学》啊！因为给领导们审核后，他们就觉得《人民文学》是向著全国宣传，影响力更加的大，所以就没我同意，人家也要给《人民文学》。” 老东家这都来了多少次来著？ 李有思不太记得了，但是总觉得老东家这可怜兮兮的劲。每次都不凑巧。 “—”章德灵上次还没这么无奈，上次听说《我的团长我的团》给《人民文学》的时候，就觉得是政治任务，也就无所谓了，没想到这小说火了，单行本的销量都已经四百万了。 这一次等著自己来找约稿，还是给《人民文学》了，感觉自己白忙活了一趟，也是气上心头！白气！ “有时候也不能只注意《人民文学》，咳咳，所有的作家都是全面性发展的，例如陆文夫、张承志这些对吧咳咳。” “我知道的。”李有思无奈，不给点实际的就画大饼，你倒是说说有待啊！要不《北平文学》是老东家，不然早不和他们混了。 门口。 《人民文学》的刘心武骑著自行车到了门口，还没有准备敲门，就见到旁边走过来一个人。 同样是背著个小包，戴著个眼镜，穿著列寧装，十分的大气·— “哎呀！是你啊，小琳，你怎么来了？” 这人正是巴金的女儿，李小琳，也是《追风箏的人》在《收穫》的责任编辑。 李小琳打量了一眼刘心武说道：“有啥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我跟著我父亲来北平的。” “那我知道了—”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对面的目的，但是也没有互相拆穿。 刘心武首先走上前，敲响了大门“咚咚咚。” 两人一同进了院子，李有思给两人也各自倒了一杯茶： “老刘，您是？” “我是李小琳，《追风箏的人》的责任编辑就是我。” 李有思一听也记得了，確实和巴金像。上次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的时候，巴金来了，但是她的女儿在《收穫》加紧时间赶李有思的稿子，所以才没时间去现场，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幸会，李编辑。” 三人对视一眼。 这里算是齐全了，《收穫》《人民文学》《北平文学》北平文学这几年还不掉档次，算厉害的。 刘心武朝著章德灵问道：“老章，你又是来干嘛的？瞎掺和啥呢？” “就允许你们俩来，我们杂誌社就不能来了？”章德灵撇了刘心武一眼：“再说了，我又不是过来通知的，我是来约稿的。” “哈哈，约稿好啊，稿子在《人民文学》呢。”刘心武幸灾乐祸。 两人爭执了一会儿，李有思听的有点烦了，立马说道：“好了，两位同志別说了，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吧。” “我是代表魔都作协和《收穫》杂誌社来通知你，《追风箏的人》被推荐进入了茅盾文学奖的评选。” 刘心武不落后：“我是代表《人民文学》杂誌社和解放军文艺出版社来通知你，《我的团长我的团》被推荐进入了茅盾文学奖的评选的。” 茅盾文学奖的推荐主要是两个部门，一个是各大出版社，一个就是地方作协组织，唯一有个总政列外，它也是能推荐的。 所以两人一个是作协、一个是出版社的联合代表人。至於总政治部应该是刘白羽和王传洪就负责推荐了。 而茅盾文学奖四年一届，第一届是在82年颁奖，这一届是在85年。 “..”章德灵无奈。 如果是第一届茅盾文学奖的评选的话，《落叶归根》是可以进入评选的，因为超过了十万字，那时候对於中长篇的小说界定也模糊，现在是死规定了，十三万字！！ 章德灵心中暗道：多写三万字多好。 剩下的刘心武和李小琳对视一眼，果然都是来为了这个事情的。 两人早有预料。 《追风箏的人》和《我的团长我的团》都有著重大的影响力。 从文化传播上面来说，《追风箏的人》作为八十年代首例打破了中美文化隔阁，直接出版到美利坚的小说，关键有著一百万册以上的销量，这个传播文化的力度不可谓不大。 所以文化部和文联很看重。 再从政治上面来说，《我的团长我的团》作为近几年写得最为真实的长篇抗战题材的小说，它不仅仅是刨析了国民d的腐败，而且也再一次警示了战爭的胜利来之不易。总政那边和宣传部也看重。 评奖不仅仅看文学价值，影响力也是拋不开的。第一届获奖作品里面的《东方》写得是最可爱的人人家获奖或多或少是有些扶持的原因的，不好多说。 所以李有思的两个作品谁获奖，真还是有点悬念。 至於一个作家两部作品获奖，真没这种事情。但是两部作品都入选了，都没获奖，那应该也没这种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老刘和小琳同志都是过来告诉我参选的事情吧—那你们就都帮我报名吧。” 章德灵说道：“我感觉，要不你自已抉择掉一个？感觉这两个作品对於人家评委会不太友好，评委下掉哪一部都好像不太行这波叫啥？这波就是魔法对轰了。两部小说都有支持的势力在的，就看哪个对波对的过去了。 “哎哎！这可不行，要是说不定我两部小说都评上了呢？” “还真是痴心妄想，最多给你另外一部搞个安慰奖，还真心获选啊！”章德灵吐槽。 刘心武看了一眼章德灵：“你別瞎指挥，这公平竞爭来著的！！”反正章德灵没推荐小说，站著说话不腰疼。 “对，明显要公平。”李小琳点头。 他们是责任编辑，作品获选自然是荣辱与共。 李有思问道：“老刘，《钟鼓楼》不是也要参加评选？” “那不一样了，那是我当作家的事情，不是我当编辑的时候的事情，我拎得清！！！” “那不就行了，这是我在《收穫》的小说，这是我在《人民文学》的小说，反正你们只管投，选不选上就看评委会了。” “行吧。” 两人点头，匯报完工作就离开。 章德灵也离开。 全国优秀中短篇小说奖是有著全国观眾的参与的，茅盾文学奖就没有观眾参与了。 因为前者鼓励贴近生活、反映时代的短篇创作。后者就是树立长篇小说的艺术標杆。 虽然茅盾文学奖很多时候確实存在看重资歷、受政治影响—等等各类因素在的，但是八九十年代评选的大多数作品，至少每届有一两部確实是极其具有含金量，但是最差的也是有门槛的。 李有思上次遇到的那个才女王安忆的《长恨歌》、一届的《许茂和他的女儿们》、老刘的《钟鼓楼》、老作家张洁的《沉重的翅膀》实力都强大；三届《平凡的世界》也属於八十年代最火的作品；《白鹿原》这部名气实力並存的作品— 不管怎么来看。 李有思感觉自己能够获奖都是心里十分的激动和满足的，不做最深奥的作家，做最通俗的路遥也是一件幸事啊！！！ 下午，李有思直接去了信託商店。 高兴了一会，还是得买点东西降降温。 茶宠这东西其实是文玩行列，文玩这些商人炒的最机霸贵！ 比如香江这个没有市场控制的地方，人家敢把“时大彬”的紫砂壶拍6.38万港幣！那还是78年，国內才结束不久的时间。 国內也是在市场放开之后，大概是九十年代才会引来文玩、古董狂潮——李有思对於倒卖没啥兴趣，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学。 但是茶宠最近看了点资料，还算是了解，这东西当买来玩的。 茶宠看材料和做工。 紫砂、陶瓷、玉石这些都是茶宠的材料，最好的自然是紫砂茶宠。 而做工上面出来的问题是最多的，因为同样的用料，名家的做工自然不一样，也就產生比起来你的好，比你的贵的东西李有思走到信託商店，直接奔著去了各种文玩的柜檯。 茶宠被放在一排，经典的金蟾、佛陀还有瓜果、小动物，有的是栩栩如生，有的看看就劣质，李有思有些经验了。 也算是步入捡漏大军了。 “哎！你这个怎么卖的？ “十块一只，玉石的。隨便挑。” “好嘞。”李有思看了一圈，没发现好货，有紫砂的，但是做工不行，因为近几年没啥新作品出来了。艺术家被打怕了。 南锣鼓巷附近的信託商店果然不行。 李有思直接去了东单的信託商店。 （ 第154章 张丽的第一吻！（求月票） 第154章 张丽的第一吻！（求月票） 轰隆隆。摩托车炸街。 来了商店：“同志，这些东西怎么卖？” “价格不，你先看。” 李有思了解过陈仲美、时大彬、徐友泉、陈鸣远这些人是明清的茶宠大家，这些人的作品，自然不可能捡漏— 还在这么想的时候，李有思摸了摸一个壶。 李有思看到签名，这是陈明远的作品，——他製作的紫砂果品、小动物等栩栩如生，如南瓜壶、束柴三友壶等。 这是个南瓜壶样真不错：“同志多少钱？” “这是上次收的，人家非说是老古董，要收三十呢！” “三十五能拿吗？” “能能能。” 李有思收了就跑。 捡漏的心情真不错，这东西在后世卖上百万是没问题的，如果是高质量的上千万也有可能。李有思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卖出去上千万，但能有几百万都是赚的。 “—” 下午在东城的几大信託商店转了一天，果真不是每次都能运气这么好。基本都是些比较破的，有名气的茶宠没有。 然后他又跑去了潘家园。 哪里是陶瓷圆，这东西应该有不少。 李有思过去看，真还有几圈专门卖茶宠的——这种专卖店大多都是懂行的，虽然捡漏不到，但是碰到好东西的机率大。 “这是裴石民的猫吧？能拿个吗？” “懂行，三千。” “磨磨唧唧，三百。” “哪有你这样砍价的？砍价直接砍掉我的半？” “出不出，不出算求！！！”李有思吐槽。 “行行行，给你了。” 收完裴石民的小猫，李有思心情大好。 又去了西四的信託商店转悠了一圈，掏到了蒋蓉的紫砂小狗，了李有思七百—— 其他人都是捡漏，但是蒋蓉这人是名家，蒋蓉在1985年仍处於创作活跃期。 时年66岁。她的作品以仿生货著称，工艺细腻、独树一帜，在70年代末就已受到港台藏家追捧，能卖出去五六千！！—就算卖到国內也贵啊！ 和蒋蓉相比，前面的裴石民陈鸣远这两人的作品真的是纯属捡漏了。 收好了三个茶宠。 其中陈明远的最贵。李有思把南瓜壶放在后面的书架上面，用个盒子装起来—— 至於剩下两人的作品，李有思直接烧了杯茶，抿了一口，然后这么轻轻倒了上去，嘖嘖嘖！！ 两个浅色的茶宠顏色瞬间变深，小猫变出来了橘色、小狗有点深黑“咳咳，还挺对应的。” “咚咚咚。” 敲敲门。 李有思走出门来一看，是一张圆圆脸蛋，张丽还穿一件红袍就急匆匆跑著过来了——喘著粗气，不断吐出来云雾——呼呼呼。 “怎么了？走的这么著急？” 李有思往后面看去，没有其他人。 “有事呢——”张丽先进了屋子。 坐下来也没管是谁的杯子，抓起来李有思的茶杯就一饮而尽： “你別著急，慢慢说呢！” 张丽脸上是红扑扑的，被冻红的，有的人体质就是这样，一到冬天跟纯阳之体一样，浑身红彤彤的，李有思又上前掐了掐：“挺暖和的。” 张丽象徵性躲了躲，但是最后还是任由他动手了。 等著休息了一会儿，她才说道：“《猜猜我有多爱你》排队了，听说明年夏天就要开始，魔都美术製片厂邀请我过去做画师。” “啊？那是好事啊！谁导演的？” “浦家祥。” 李有思点头，这人还是比较有含金量的，今年的他导演了动画《没牙的老虎》——明年刚刚好著手《猜猜我有多爱你》，都是儿童小动画。 李有思坐下来，手则是放在了张丽的手上，仔仔细细把玩著，她的手暖和和的，涂了手霜手感出奇好，就像是一块上好的暖玉一样。 张丽抽了抽，没动弹，然后抿嘴。 李有思说道： “那你到底愿意去不？” 张丽说道：“我很想去的，但是现在戏才拍到一半多一点，后面还有那么多戏份，我怕明年夏天我还在拍戏，没时间过去。” 也对，《红楼梦》剧组正式拍完全部的剧集，大概是在86年的十月份之后，如果这一世还加点剧情，恐怕要拍一年。 “是魔都给你来的电话？” “对，今天才来的。” “那確实麻烦，时间撞上了——不过你可以申请一下在剧组办公吧——·让他们给你分配些作，然后画些模板线稿就。” 张丽习惯性准备搓搓手，不过手在李有思手里，只能停下来，最后怀著忐忑： “我知道。那个，那边说还想请你帮忙写个剧本，你方便吗？” 李有思说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怕麻烦我吗？” “嗯——这小说什么都是让你帮忙的，去魔都美术厂的事情，也要老是麻烦你。”张丽点头。 张丽这一点就和陈小旭不太一样了，她是一个会考虑很多人，別人感受的人，陈小旭也注意得到別人的感受，但是她没有张丽这么小心翼翼。 “写个短篇剧本而已，我就一天就写出来了，再说，是给你写的，我为什么不乐意？” “你——”” “其实你可以大大方方的找我帮忙呀！再说了这是我们两一起的作品，为什么你每次都那么紧张怕麻烦了！去年过年也是，明明在北平，但是待在招待所不找我——你是不是特不喜欢我？“李有思看向了张丽的眼睛。 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眨眨，又突然避开—心想今天著急了——以前在剧组的时候，干什么事情李有思老喜欢带著她去。 张丽也明白人家安的什么心思，所以自己每次又往人堆里面凑，这样李有思就不敢“或作非为”。 因为这几个月来，张丽在明白自己的心思之后，就有点躲避的意思在的。 可是今天自己心慌慌的突然找过来了，李有思又有了可乘之机。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 “那你说是喜欢我？不然为什么老是躲著我。” 她突突突，没想到今天的李有思突然打了闪击战——原本在剧组几个月都没什么事情，以为他还要这么静静待著，不捅破玻璃纸呢！ 忽然，张丽兀自点点头： “嗯——是王导说的，他说让我拍戏的时候就不要有什么行动的，不然会影响正常拍戏的。“ 她依旧没有回答问题。 “王导说的是啥？” “没什么。而且明明是战旗的时候、还有一起来北平的时候，你老是嫌弃我” o “其实在战旗的时候，我瞅著你就特別漂亮，特喜欢看你跳舞，你眼睛溜溜圆。是团里面最年轻最漂亮的主，不过你那时候多大啊？十六十七？而且又是那种年代，我害怕——” 李有思打趣道，而且继续发起来攻击。 “好不要脸！你怕啥？” “我怕突突突！” “那你现在是总政的呢，更应该害怕了？” “那没有，以前没有啥地位，一没钱二没房的，一穷二白的，现在有了自己的屋子里，干什么人家都不知道——” 张丽歪歪扭扭的想法出现了：“不要脸！” 李有思发起来了总攻：“你倒是落句实话啊？不然我写剧本都心欠欠的！” “嗯，等剧组结束可以吗？” 她不敢说出来肉麻的我爱你，我喜欢你之类的，喜欢打哑谜！ 但是李有思自然听得出来其中奥秘，张丽又不是t0选手，上岸第一件先斩意中人！ 人家多善良可爱。 所以听到这么一句话，心里就跟紫霞落了滴泪似的，瞬间又有了底气，这滋味別提多好受了，以往那么多人跟著，李有思根本找不到机会捅破窗户纸！今天算是得逞了。 “你得说话算数洛。” “我——什么时候都没骗过你的。” 张丽感觉这么一晃，自己突然就枕在李有思的肩膀上面，暖暖和和的，也是象徵性的想要动一动，最后还是就这么埋入怀中。 她的身子柔软至极，毕竟是学舞出身，而且身上多了一层软乎乎的肉！ “你又干嘛？” “没啥，其实我老早就想抱抱了，你又不让我动，以前要是抱你，不就是流氓了吗？” “———” 张丽依旧张著大眼。 来得著急，脸上的腮红、眼影都没有擦洗，嘴上的朱唇也涂抹的均匀—李有思向前一凑，吃了一嘴红，顿时是暖香扑鼻，温软至极。 本来抱一抱就是张丽的极限了，这么一下子，她瞬间呆楞住了。 不知道一时之间干什么。 “算是剧本的报酬吧？人要分成我，我也要你的分成。” “我先走了，下午还有戏呢！”张丽不敢待著了，怕饿虎扑食。 李有思送走了张丽。 想起来张学友的歌句：“我和你吻別，在无人的街，让风嗤笑我不能拒绝——” 杨树云喊了一声：“张丽，张丽，你妆怎么了？” “没什么，刚刚喝水了！” “倒像是被人吃了的。”杨树云无意说了一句，张丽倒是啥都没说，就这么看著。 “老师画好了没？” “好了好了。” 张丽对著镜子照了照红唇，然后摸摸了，有些回味，接著就是露出来一脸的笑—— （148章被审核了） 第155章 爭做责任编辑 第155章 爭做责任编辑 《人民文学》编辑部。 李有思的稿子在小说组爭了一天。 最后还是王蒙来分配稿子的，毕竟是总政直接递过来的稿子，人家又没有要求给那位编辑，加上是一流作家的稿子，自然谁都想要得到。 最后在两个人之间角逐。 崔道义站起来，一拍稿子，扯过来！！ 他说道：“我是小说组组长，稿子应该让我来修改。” 第一次《我的团长我的团》发表的时候，崔道义並没有接手。那时候他就是小说组组长了，王蒙托他改稿子，他有事情拒绝了。 那时候的刘心武就无所谓，拿走改了。 当然这次不一样，李有思是畅销作家了。 而且李有思的稿子终於是风水轮流转，又转到了他们《人民文学》杂誌社，《鬼子来了》质量上佳，所以大家都有心思要拿走。 “上次李有思的稿子是我改的，这次应该也是我。”刘心武不甘示弱，一把压住稿子，两人分庭抗礼！ “哎！等等，老刘，你过天不是要去作协开会？你凑什么热闹？” 刘心武不满意了：“我有事情，你就没有事情啊？作为编辑代表，我记得奖项评选，也有你的事情吧？” 北平四大名编，《当代》章钟諤、《十月》张守仁、《人民文学》崔道义、《收穫》 朱伟——·虽然名额有变，例如朱伟、张守仁也有说是龙世辉、章德灵的。 但是崔道义倒是一直作为《人民文学》的代表，一直都是承认的四大名编之一。 这种有名的编辑，上头评选自然是他的事情。 “——两人爭什么呀！” 周明说了句：“要是抢不明白，给我算了唄——” “呸呸呸，你凑什么热闹。” “对呀，你来干什么。” ' “——” 经过一阵討论，王蒙处於中庸平衡的原则，最后说道：“还是把稿子给老崔吧，人家都这把数岁了，心武你担待点——” “哎，还是主编明鑑！”崔道义接受了《鬼子来了》。 回到座位上面就开始改起来。看《鬼子来了》这篇小说的时候和王传洪看的一样，里面有很多黑色幽默和象徵意味的东西。 崔道义看稿子就喜欢看这种，让他解析起来有一种特別入迷的感觉。 而且李有思一直以来都是塑造形象的高手，这一点在文坛也是大家都深知的事情，这一次又是突破了自己以往的带著一点模板化的角色。这一小说的人物是极其的讽刺的。 特別是这个“愚民”形象的马大三。 以往他都是得过且过，但是当日本兵以“联欢”为名屠村后，马大三的懦弱瞬间崩塌，他提著菜刀衝进日军营地疯狂砍杀，最终被国民d军队以“通敌”罪名当眾斩首。 这个角色的悲剧在於：他从未主动选择战爭，却被战爭彻底吞噬；他的善良被视为愚蠢，他的反抗被定义为“越界”，成为乱世中底层个体命运的缩影。 《鬼子来了》和《我的团长我的团》一样选择了国民d为背景，这样是有好处的，毕竟国民d確实腐败严重，能写的故事更加多样，而且写这些东西才不容易审核~~ “写得是战爭，但是確实十分现实主义的东西，和《追风箏的人》一样—较之更加深刻了，《追风箏的人》显然是有一些商业化的用途的！” “而且並不是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他解构的是战爭，而不是模板化的鬼子和士兵——人才！！” 崔道义在这里喃喃自语。 刘心武看到了，拍拍老头子肩膀：“都看一天了，待会下班了，你还在改稿子？” “哦！我才看完两遍呢！理解不够深。” “看两遍，理解不够深？你胡说什么呢？” “改稿子最重要的是，我自己要把它研究透，不说成为文学批评家，但是至少也有看得懂写得啥內涵吧？这小说写得好，所以多看了一遍。我觉得再看一遍再改改。“ 刘心武竖著大拇指，这老登真敬业。 编辑部没有隔夜仇，何况《人民文学》还是刘心武老东家，以前这些编辑还是改他稿子的编辑，所以就算被抢走稿子了，他也没什么记仇的。 “稿子让给你了，待会请我吃饭啊！老崔。” “行。”崔道义点头，举著稿子一挠头：“十一月没定稿吧？过两天继续插队吧。“ “可以。”李有思的稿子插队都成为了老规矩了，刘心武自然没什么问题。 崔道义继续建议：“我觉得还可以增加一下首印的数量，不能只是十万册，应该要有三十万册！” “你这说组的还要管家印刷数量的事情？” “那不样，上次《我的团长我的团》一书难求的场面，你又不是没有见过。” 李有思卖的最好的书，一直都是《我的团长我的团》，第二是《落叶归根》，其他的还没排上號。 《鬼子来了》作为和《团长》一样的具有扶持的小说，军队的订阅量显然不会少，所以首印三十万確实是应该的。 ～ 两人给王蒙提了整个建议。 王蒙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但是徘徊了一下：“这个建议確实是具有建设性的，我查查今年还剩多少纸张用量——” 今年的《人民文学》没出出过爆款，意思是没有《人生》《受戒》或者比他们低一档次的小说。都是一期三十多万附近，多一点的是贾平凹《黑氏》、韩少功《爸爸爸》这几期有五十多万册。 而纸张用量是一年的限量，大概是一千五百多吨，能印刷五百多万册—. “大概还有多少，老王？” 王蒙板著拇指算了算，刘心武一把夺过来：“还剩下五百吨啊！那省吃俭用干什么？” “这一年还有两刊就结束了，十二月刊也没啥好作品，至少现在没看到，那我通知一下他们。“ 王蒙刚刚准备打电话，停下来说道：“—不过得等到定稿再说吧！你看你们两又急！” “定稿就这两天的事情了。”刘心武说道。 “我还没改完呢，別擅自说啥定稿了！” “——” 《人民文学》编辑部就这么陷入了忙活稿件的事情当中去了— 十一月中旬，李有思按照约定来到了北平车站。 光荣回乡的汪曾祺，终於是回城。 “哎呀，您老怎么现在才回来？”李有思连忙跑了上去，接过来特產。 有咸鸭蛋、董、河虾——各类高邮的特產：“都是给我带的吧！您老人真好。” “哎，一人一半！別给我拿完了。” =. 轰轰轰，汪曾祺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十分的惊奇：“这个铁块，我还没坐过呢！会不会不安全！” 李有思递过去个粉头盔：“戴好吧！” “怎么这么粉嫩？” “因为本来就是留给女伴的，您老和我关係好，特许让您坐了！” “，那我真兴。” 汪曾祺急忙戴上帽子。 很多老年人其实是不习惯於接受新奇事物的，他好一点，至少没什么排异反应，就这么带著头盔，惊讶於摩托车的速度：“嚇死个人！我怕我这老骨头被撞碎了。” 九十年代是摩托车的狂热年代，各种离谱的特技和车技，李有思看著都觉得夸张，不过等到九十年代大张旗鼓买铁包肉的车都是无所谓的了~ “这有啥，江的车能够把前轮胎抬起来，后轮胎路。” “这怎么动？” “要我给你示范一下？” 汪曾祺嚇得连忙摆：“不了，別摔坏了！” 两人下车。 “老头儿！回来了！”汪郎喊了一声。 从院子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版本的汪曾祺，汪郎是他小儿子，这傢伙是真的长得像他老爹，简直一个模子了。 “哎，帮我拿东西。” 汪郎接过东西：“这是李同志吧！” 汪曾祺乐得见到汪郎笑话：“这你老爹我朋友，你该叫叔叔。” “好嘞，李叔叔，往里面走！” 一家人都这么隨意，隨著汪曾祺的性子，李有思一笑： “大侄子吧。” “—你得叫他哥，你小子也没大没小。”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两人回头看去。 “老林，你来了。” 这位就是《北平文学》马上上任的主编林斤澜。因为李清泉调走了，他就调上来了。 不得不说，这群编辑都是在其位谋其职，不一定下一次又去哪里工作了呢！ 李有思和他见过很多次面了，在作协、各种颁奖典礼的时候：“林老。” 他曾与汪曾祺一起並称为“文坛双璧”。是优秀的短篇小说作家，而且能做主编的，基本都是老d员了，林斤澜原本是地下d。 “哎。”林斤澜应了一声，然后打量李有思。 他旁边跟著一个一脸消瘦的老人，脸上皮肤就这么耷拉著，有点像拉布拉多版本的葛优，不过看起来格外的板正。 汪曾祺介绍：“这位你没见过，朱德熙，北中系教授。” 朱德熙是汪曾祺的西南联大的同学，两人关係不错，但是性格迥异，简单看：朱德熙就是不高兴，汪曾祺就是没头脑朱德熙跟他夫人相识、见面、相爱，一直到定亲、结婚，汪曾祺都是见证人和张罗人——所以也是铁哥们。 “朱教授好。”李有思对於这种文化人还算是比较敬重的。 “都来干什么？混饭吃的吧！！”汪曾祺看了一眼两人，一眼就知道了底细。 > 第156章 《鬼子来了》发表 第156章 《鬼子来了》发表 朱德熙说道：“都四五个月不见了，以为你了呢—所以今天来喝酒的。” “张口就没好话——” “哎呀，瞧见没，茅台——今年的作协发的。“这时候林斤澜摆摆手中提著的茅台。 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茅台其实还没有后世那么贵，八块钱就能拿一瓶：“为啥给你发酒？” “废话，作协开会啊！茅盾文学奖，各种事情，我们北平作协也要跟著忙乎啊！” 林斤澜进了屋子。 施松卿看了眼老汪：“才回来就要喝酒？你这把老骨头了。” “没事，我在车上都睡觉的，身体硬朗著。“ 施松卿去屋子里面倒了几杯茶，接著就不管几人。几人放著茶没喝——等著待会吃饭喝酒呢。 几人继续聊天，等著菜。 在场的三位作家最年轻的都是六十一了，年龄、资歷来说都是老前辈，李有思自然不能和在老头儿面前一样那么放肆了。 “听说，那章去你家里三四次都没要到过稿子？” “那章同志运气不太好，我今年就写了一篇小说，后面就给总政了，要是她等我去湖南前找我，说不定就给他了。” “呵呵，你可是大热的作家，听说《十月》《当代》的编辑一直想去你那里要稿子，但是每次因为你採风都踩空了，朱盛昌和张守仁还吐槽过几次呢！”林斤澜没李有思想的那么凶。 “—外出採风都是受人之邀。” 林澜问道：“再过几月，李清泉要了，到时候有兴趣给我们杂誌社投稿不？” “——哪有你这样的，吃饭还逼人家年轻人稿子。”朱德熙说了句。 “我也觉得。” 林斤澜喝了一口酒，直接对准了汪曾祺：“老汪，你就別觉得了，我们在杂誌社的战友情你就这么快忘了？不帮杂誌社说话，帮外人。“ 朱德熙则是继续说道：“小李，你在学校是真的鼎鼎大名啊——嗯，今年上课，交作业，十本有八本写得是你的小说——.《落叶归根》居多，次之是《团长》。我夫人也是忠实的有思说迷啊！” 朱德熙主要教授现代汉语语法、古文字学等课程。现在的很多小说都是他需要研究的。李有思的作品自然也是绕不开的。 “我写得俗，学生喜欢看！” “俗不俗这个边界就特俗气！” 群吐槽来吐槽去— 终於是到吃饭的时间了。 “高邮咸蛋的特点是质细而油多。蛋白柔嫩，不似別处的发乾、发粉，入口如嚼石灰。油多尤为別处所不及”—这是《端午的鸭蛋》里面原句。 李有思对於咸鸭蛋早早是凯覦已久：“其实以前看您老的《端午的鸭蛋》的时候，我就想知道，这个鸭蛋到底多少吃——” 李有思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看著就香。 “油有点多，但是確实挺香的。” 老吃家交的朋友只有老吃家，林斤澜、朱德熙两人也跟著吃，不过老人家牙口不好，最后咬著牙齿吐槽：“这个油糕太腻了！谁让你买这多糕回来的。“ “吃不下就喝酒嘛！光吃东西不喝酒，成何体统。” “——” 咣咪咣！ 一群人喝了一瓶。 “—”原本准备灌醉一个，发现都没喝醉，林斤澜吐槽：“假酒！！” “吃完了，去泡澡吧！” “好，走走走！“ 汪曾祺特激动，一个人走在前面。 施松卿原本准备说两句的：“才回家就到处混啊！” “嫂子、侄——待会我帮你帮汪送回来。“ 汪郎摸一摸自己的地中海，这就是家族传承：“好嘞，谢谢你啊，弟娃！” 两人依旧各论各的。 晚上无事，勾栏听曲，嚇！是澡堂泡澡— 老人家的皮肤比较鬆散，看著身子骨瘦弱。 如果外人看到李有思一个细皮嫩肉和三个老人家混在一起称兄道弟，就会特奇怪，但文坛的人似乎就觉得稀疏平常了. “老周这几次都没怎么找你了吧？她慢慢要退居幕后了！” “我其实挺怀念老太太的。” 四个进入了一个槽子里面，一下涌入，顿时水就哗哗哗涨起来，南方没澡堂文化，李有思不太习惯这种裸露感，幸好格调大，不然就更尷尬了。 汪曾祺来北平之后早就熟悉了这些文化了。其实从年少的十七岁求学，到后面八一年返乡，几十年的时间都没回到高邮去，所以写的小说都是模糊的少年时期的回忆。 这才导致他的小说、散文才有那种诗意，四十多年过去了，能不朦朧、能不有诗意吗？ “怀念啊！那下次就交稿子过来吧！” “哈哈，老林今天一直惦记人家的稿子！！”朱德熙笑著摇头。 “不要稿子了，你过几天去作协吧。” “干嘛？” “北平作协开会，需要老中青三代作家代表，也需要文学评论家代表，主打一个多元，而且不可能真找个年轻人过去吧？至少得真有点含金量。“ “——”想起来加入了作协，已经有多久——差不多一年时间，都没进去开会过，李有思怕有人拿这个开刀： “，过两天您再通知我。” 三人泡好，接著去体验搓泥。 “用力—我这好久没搓了，就是这里，用力！”汪曾祺说道。 李有思则是感受到磨砂感：“轻点，轻点，我皮要破了！” danm！第一次搓澡太痛了~人还点的老师傅。 跟进入足浴一样，想要享受的点老年的，想要更享受的点年轻的~哇—. 不过足浴店得过几年，万恶的资本主义在大地开了，才会越来越多吧。 十一月二十號。 又下了几场大雪，雪正式堆积起来了，又要进入三四个月的雪景了— 朗润园是北平大学校內最具歷史底蕴的住宅区之一，位於未名湖东北侧，毗邻镜春园，当然也是北大的教职工最主要的住宅。 文豪小说必备地址，不再科普。 朱德熙在79年的时候才被评为教授，这才搬进来。副教授、讲师都是不能住进来的，都是只能住筒子楼，可见北平大学对於正教授待遇好太多。 汪曾祺是沈从文徒弟，朱德熙师从唐兰、闻一多那年代名人都能寻寻根系，基本都有些牵连。经典的就是金包衣和徐志摩是表兄弟。 朱德熙他的夫人也是小姐，他和老汪都骗小姐心甘情愿相夫教子—以前在联大读书，他给人家当家教，然后就看对眼了。 早上，吃完饭。 何夫人说道：“上午有课？” “对——” “待会吃啥？我好准备。” “隨意。” 朱德熙抱著教材就离开了。 他倒不是冷淡，就是一直都是这个脾气，何夫人习惯了这种相敬如宾的生活了，她收拾完碗筷，背著一个包离开了屋子。 教授家属，在哪个年代都是有人尊敬的，何夫人走在街上，有几个好事的学生、家属就打招呼。 去了供销社，买了些瓜果蔬菜。 何夫人又到处看了看，直接去了书店，两人都是文化人，自然喜欢看书解闷。 就算是今天是星期一，大多数的学生都还在学校上早八，这书店还是照样挤得要死，二三十个人等著开门，然后去抢新书。 因为李有思又发新书在《人民文学》上面了，就算是时隔了八个多月的时间，李有思才发表第二本新书，不过他的影响力对於读者来说还是足够吸引人的。 也幸好今天学生早八，不然何夫人感觉自己都抢不到这个新的杂誌了— “同志，《民文学》十月刊拿两本。帮我再拿个《眾电影》《武林》唄。” “好嘞！同志慢走啊！” 回了屋子。 何夫人打开了《人民文学》，入眼第一个故事是李有思的小说《鬼子来了》—.. 虽然抗战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事情，但是何夫人看到书名的第一瞬间就感觉，有那么一丝好笑？ 於是她低头看小说。 和她的第一想法一样，这小说前面半段都是比较搞笑的，至少没有那么压抑，本以为就会用这种形式结束，但是没想到这篇小说用这种荒诞的节奏写出来了更加残忍的结局—— 看到最后的何夫人深深吸口气，总感觉胸口闷闷的。 “哎？孔敬，今天中午饭吃啥啊？” 朱德熙敲门回家。 “——”何夫人看小说，皱眉说道：“別打扰我，我看小说呢——” 朱德熙走过去一瞧，还得了，果真是李有思的《鬼子来了》。 李有思到底火的什么程度？朱德熙深有体会，今天就在学校上课时候，都看到了好几个学生在下面抱著李有思的新书在看~ 前几天还和那小子一起泡澡呢——今天就看他新书了。 等著看完说，何夫说道：“不想做饭了，待会出去吃吧？” 朱德熙看著夫人抹眼泪，问道：“这小说这么动人吗？” “没有，就是感觉后续有点难以接受，我不太喜欢看现实主义题材的说—.”何夫人回道。 这让朱德熙更加的感兴趣了。於是他一直手接过来《鬼子来了》。 到底什么小说这么迷人？ 第157章 你敢和上面叫板？（求月票） 第157章 你敢和上面叫板？（求月票） 《鬼子来了》这篇小说—更加知名的应该是电影版，算是姜文指导的巔峰之作了，当然也有人说他拍的最好的是《太阳照常升起》。 在00年拍完，直接拿去评奖，入围坎城。虽然落败了主竞赛单元金棕櫚奖，但是获得了评审团大奖。姜文也获得了国內的最大“五年禁拍”奖。 至於封杀的原因很多样了，不深究。 这个电影能够获得国內外广泛的討论和承认，证明它確实是有著深度在的。观眾喜欢、不少导演也喜欢。 李有思在电影上面稍微做了一些改观，至少是把实在是太红线的地方改了一丟丟，不过他写这种关於人性反思主题的战爭小说，对於读者来说，早早就不算是什么稀奇事情了。 故事发生在抗日战爭末期，河北山海关附近掛甲台村。 一天夜里，村民马大三被人用枪胁迫收下两个麻袋，里面分別是日本军人屋小三郎和日军翻译董汉臣，来人声称大年三十晚上来取人，可之后却一直没有音讯。 马大三与村民多次试图处死两人，但都未成功，於是只好將他们秘密关押在村里。 半年后，屋小三郎为报答不杀之恩，提出用两车粮食作为交换，让村民放自己和翻译回宪兵队，村民们商议后同意了这一条件。 马大三等人將二人护送回宪兵队，宪兵队队长酒家猪吉虽觉得此举有辱武士道精神，但仍派部队將两车粮食运抵村庄，並邀请村民一同开联欢会。 然而，在联欢会上，酒冢猪吉因怀疑马大三是绑架屋小三郎的人，屋小三郎也感觉被村民和上司勾肩搭背的为羞辱，於是屋小三郎衝上去砍杀村民，酒家猪吉顺势下令將村民全部杀光，村庄也被纵火化为灰烬。 当时，马大三因外出接女友鱼儿而逃过一劫。 不久后，国民党部队接受了该伙宪兵队的投降，屋小三郎与酒冢猪吉也在被关押的日军之中。马大三得知消息后，装扮成烟贩，进入日军俘虏营，用斧子砍杀数名日军俘虏，隨后被捕。国民党政府判处马大三死刑，而执行死刑的正是曾被马大三救下的屋小三郎。 可以看的出来，后续的情节，反转和讽刺实在太多了。明明是为了同乡报仇，反而被所谓的自己人处死了！不可笑之极吗？ 这些讽刺的情节和前面的喜剧形成了十分割裂的效果，让原本还笑嘻嘻的何夫人一下子变了脸色。 按照文学来说，叫欲扬先抑，想要写现实主义就要写点荒诞搞笑的情节—但是何夫人的小心臟受不了这种手法。 朱德熙跟著夫人出去吃饭，一边吃饭，一边看书。 写得確实十分的妙。 “看完了没有？” “哎，看完了。” “你觉得怎么样？” “你都看得下去的说，然是没得挑剔的好说。” 这点是完全没有爭议的，通常文学说什么下里巴人阳春白雪，自然是雅俗的两个极端，但是后世值得流传的小说都是雅俗共赏的。 “下午，你己做饭吧！”何夫感受到了的侮辱。 “孔敬，別呀，我还要准备工作的！” “你准备啥？” “这小说啊！我明天拿去讲课。” 《鬼子来了》这篇小说的语言句子都是值得分析的。李有思的文字上的功底一直不弱，应该说大火的小说作家都至少是到达了一个门槛的。 而对於现代汉语的解析，一直以来都是朱德熙在忙活的工作。 於是他准备就用这篇小说作为素材，在第二天和这群学生搞一个小心的实例解析，反正这群孩子也都是真的喜欢李有思的作品。 何夫人自然得支持他的工作——何孔敬一辈子没有出来做事，而是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朱德熙曾说自己事业的成功有太太的一半功劳。 “吧，晚上做点排骨，哎！” === 下午上课，朱德熙一改往日的严肃模样，开局就给这群学生一个大惊喜：“今天，我不讲其他的课，讲一讲最近大火的小说《鬼子来了》！“ 所有人齐齐抬头，这还是我认识的朱德熙教授吗？ “李同志我见过几面，其人是一个温良恭和的人，喜欢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比如和这些长辈他喜欢直接叫老头儿—这点可以从他的文字当中看出来，这篇小说是他语言特色最浓重的小说！有搞笑，但是不失严肃。“ “先看標题“鬼子来了”是个动词谓语句，属於存现句的变体。” “简单来说，特別口语，大家骂的就是日本鬼子！” “它没有华丽的修辞，却用最朴素的表达抓住了故事的灵魂，既让读者快速理解小说的核心衝突，又为深层解读留下了充足空间。“ “看到標题——·再看到前面的內容就知道，为什么是这个標题了！作者特喜欢写这种黑色幽默而且十分荒诞的情节——算是《落叶归根》发展过来的个人特色。“ 西川、俞敏洪这些人都是外语学院的但是经常会蹭中文系的课，毕竟他们都是热爱文学的五四文学社的成员。 “朱教授在讲《鬼子来了》啊？”听到门里面的声音。西川说道。 “看看有没有位置，我想听听。” “我也看看。”麦芒跟著一起轻手轻脚走到了教室里面。 平时朱德熙的课的人数就比较多，毕竟是教了几十年的老教授，课程质量是很高的，但是今天坐得满满当当的，最后几排也挤满了人。 西川挤眉弄眼，小声说道：“没位置了！” 俞敏洪指了指后面的位置。 三人看了一眼站在后排的学生，也跟著站了过去。 手里拿著笔记继续听著朱德熙的课程。 朱德熙看了一眼学生，他们的积极性確实是被提高了无数倍，毕竟是李有思的小说作品，这个作家在这群文学青年人当中的影响力已经要超过诗人北岛了。 不过也是少见的一次课让全班人都认认真真听课的。 “我叫你声爷，你叫我声爹，咱这事就了了！” “大哥，你猜我是谁？”“我猜你是我孙子！“ “中国，不打中国” 朱德熙在黑板上写下来三段比较经典的台词，也是他记忆深刻的台词： “你们当中有不少的想要从事文字工作的学生吧？前几届走出去了不少的编辑、作家、编剧——不论是谁，对於文字或者说语言都需要有一定的敏感。“ “《鬼子来了》的这些简单到质朴的语言，就刻画出来了无数的底层百姓在绝境中的无奈与愚昧。” “他们试图用最朴素、甚至滑稽的方式解决生死问题，却暴露了对战爭残酷性的无知，荒诞中透著悲凉。” “昨日我夫人在看到前面五万字的时候，一直哈哈大笑，后面五万字皱眉嘆息，这就是小说语言的魅力——就算是前后期矛盾极具转变，但是它並不会让你感受到突兀——.” 朱德熙是现代汉语大师，所以真让他来和这些同学讲解现在大火的小说实在是降维打击，这群人刷刷刷在书本上面记下来朱教授的解析。 拿回去给文学女青年装逼都有素材啦！~ 一群人听的直点头，等著朱德熙一下课。 第一排的人先开始討论起来。 坐在第一排的大概是黄子平、陈平原几人，黄子平与陈平原、钱理群教授共同提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概念，都是后世比较知名的学者。 这些人都是北大毕业留校的学子，现在在北大里面当讲师，时不时旁听这些老教授的课程学习经验。 “朱老师讲的真好，老陈你记笔记了没？给我抄抄。” 虽然黄子平现在是讲师，其实也才毕业四年，还是保留了很多学生时期的习惯，陈平原把笔记推过去： “朱教授大概是从標题开始，然后重点分析了《鬼子来了》的角色语言，这才刨析了它为什么是黑色幽默，为什么强烈荒诞的既视感。“ ——” 黄子平抄完笔记然后说道：“真不错，我感觉朱德熙老师讲的课可以再写篇文学评论了。” “我也感觉——” 两人走了几步，去了北大中文系讲师、教授的办公室，显然教授和讲师的待遇是天差地別的。 “朱老！” “朱老。” “哎，你们两人来了。”朱德熙在泡茶喝茶。 黄子平过去递烟：“朱老师，您的课我们俩听了，想借您的知识一步，写几篇文学评论。” 陈平原说道：“对，朱老师见解太深了，提点一下，我们俩就感觉有很多东西可以继续讲一讲。“ 陈平原是朱德熙的学生，受到朱德熙颇多指导，黄子平虽然不是，但是在毕业前也上过不少朱德熙的课程。 “你们两有兴趣就多写点，对於以后研究也有好处。” “谢谢老师，下次请您喝酒。“ 北平作家协会。 李有思再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总感觉有点儿物是人非的感觉。 应该是两年前的十一月份，自己蹲在隔壁的招待所里面苦逼的改稿子，现在已经受邀进入北平作协参加会议了。 2 陈建功、刘心武、林斤澜、张洁、李拓、阮章竞、杨沫等一些人都来到了作协会议室里面。 会议的內容大致就是传达茅盾文学奖评选的相关精神和要求，让会员了解评选的標准、流程等信息——北平作协里面好像也有几个会员的作品是被推选进入评选的。 张洁的《沉重的翅膀》就是第二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 开完会议。刘心武连忙喊住了李有思： “哎！有思！” 看著刘心武满面红光，李有思说道：“怎么了？杂誌卖的很好吧？看你这么精神。“ “何是不错！你猜猜这周多时间能够有多少册？” “六十一万！” “——咋的还有零有整的？” “你过来问我销量，我也懵逼啊！所以瞎猜一个。” 刘心武无奈撇撇嘴，还真是一点情绪价值不给我的：“哪有可能这么多，《大眾电视》都不可能一周卖六十万份。” 儘管人们常说八十年代是文学火热的年代，但是传统文学类期刊的销量还是十分的普通。 类似《人民文学》《十月》这些大杂誌社，一个月三五十万册也许就算是多了，遇到火一点的小说，最多也才一百多万册。 但是《武林》《大眾电视》《故事会》这一类的通俗文学杂誌，才是真的主流，一期少说也有几百万册的销量~隨意碾压传统文学杂誌。 如果不是这些通俗文学杂誌没有版税分成，李有思也写通俗文学去了。 “不过，首印我们是三十万册，然后被发行所一下子给拉走完了，才过去三四天就有了新华书店加印的电话，三十万即是发货量也是销量，恐怕这个月应该有一百二十万的销量！” “一过来，你们两人就在聊稿子的事情，心武真的不怕被打啊？”李拓给刘心武递了一支烟，象徵性递给李有思然后收回包里面。 李拓这话也不错。 北平作协里面开会的，例如杨沫是北平出版社编辑、林斤澜是新任杂誌主编、李拓是调任的副主编北平作协扶持《北平文学》和北平出版社，是別人的大本营。 “正常聊聊小说的事情，你们也別太嫉妒。“刘心武得得瑟瑟。 李拓笑道：“过几月我也是主编了，李同志多多关照！“ “.”李拓和李有思关係特近，刘武是知道的，这么看下篇稿子己好像不太可能抢得到啊，难怪这傢伙有持无恐。 “李，还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说。” 李有思点头：“您先说。” “就是我们作家出版社想要和你谈谈单行本版权的事情。” “？”李有思问道：“我的军事说，概率是解放军艺出版的吧？——你们敢和上面叫板吗？” “小说又不是只有一个杂誌社能出版？我们也不是找你买断，就是提前想要和你聊一聊。” > ] 第158章 多半好评 第158章 多半好评 “意思是你们想过两月直接自己出版《鬼子来了》的单行本？”李有思问道o “嗯，《民学》杂誌社现在不是在作家出版社的旗下吗？最近年很少出什么优秀的单行本，我们这算是提前瞄准目標了。”刘心武说道。 “可是——军事小说大部分都是直接订阅去军区的吧？你们想做这单子生意？” 刘心武神色忐忑，李有思儘是往一些让人注意不到的地方聊下去：“不不不，这军区订阅量自然还是交给解放军文艺的，我们只要在部队外面的销售就行。” 再说了谁真的敢赚上面的钱~哪个时代不都一样。 “待会谈谈价格吧？哪个出版社出版，对我来说都无所谓的。”李有思说道。 “稿费不你大概是什么想法？” “我还是想要拿版税。”李有思如实说道。 “版税———？” 《追风箏的人》因为李有思强行要版税，当时在作协都惊起来了不小的討论度，差点把华侨公司给搞没鸟~最后人家鬆口了才算是成功。 刘心武听说过李有思的壮举，但是国內出版社如果搞版税就算是先例了。 ~他时之间也无法抉择：“你先说说你的预期吧？” “大概百分之五吧。” 原本想要百分之十的。 可是百分之十，开什么玩笑，国內能接受百分之五都算是顶天了，王朔要百分之十都是什么年代，那时候是93年，市场经济已经全面实行了~ 李有思提前这么多年把版税搞出来，关键经济形势没那么明朗，所以强行要求百分之十，出版社自己会亏死。 版税的爭端，其实就是作家这个集团和出版社集团的爭端，自己作为首创者，要是搞出来，这群作家基本不会骂他，这算是造福全体作家。 刘心武既是作家，也是出版社、杂誌社编辑，所以中立派，无所吊谓，不过毕竟只是出版社的代言人，他说了也不算： “那这件事情，我先记著，回去出版社和主编聊会，到时候再通知你。” “好嘞。” 后面北平杂誌社的人听到了出版两个字，耳朵都竖起来了，杨沫走过来问道：“老刘，在聊稿子的事情？” “对对！” “你好，李，还没见过吧！我是杨沫！” 李有思是现在很红的作家。杨沫是老红老红的作家！36年入d，1937年到冀中参加抗日游击战爭，后从事党的宣传工作。打游击让李有思想起来了《荷淀》的女角色。 《青春之歌》是她的代表性作品，现在担任北平文联副主席，北平作协副主席——是一个长相十分富態，就是脸上肉挺多的老人家。 “杨老。” “林老。” 李有思给两人打招呼。 “嗯！”每次李有思喊林澜，他都会答“嗯”一声。 “新说才发表不久呢！前几天我看过了，感觉比起来《团长》《落叶归根》，似乎更深刻了一些。” “《落叶归根》写得是人性本质的朴质、善良吧，这本写得就是这些民眾的无知和愚昧的劣根性，两者確实有些区別好坏难说。”杨沫说道。 林斤澜说道：“看书是个比较主观的东西嘛！” “好了继续说《鬼子来了》的出版的事情吧？你们刚说要出版？不过才发表不久吧？”杨沫问道。 “他们想要提前拿下来版权已。” 刘武说道：“对，我代替出版社提前问一句，他这小子喜欢瞎跑，过几段时间又不知道去哪旅游了，所以要提前说句。” 杨沫意外，不过很快就理解了，毕竟李有思出版的几部小说都是爆款，作家出版社当然相信这本书的未来。 只是她不知道人家首印三十万册一个月就没了，不然肯定就更加理解了。 “要不也给我们北平出版社吧？我们也是个综合性的出版社。” “杨老，说是我们杂誌社出版的，当面抢生意不太好吧—” “这有啥，不是公平竞爭吗？” “好了，不说这个了。”林澜说道：“下午联还有个会呢！” “下次再找你。”杨沫打量李有思一眼，不论年纪，谁对於长得好嘞的异性第一时间都是有一定好感：“有机会也和北平出版社谈谈出版小说！” “哎！”李有思点头。 林斤澜转头对李有思继续说：“小李过几天还有时间没？继续喝酒哈！我让老汪去淘一点女儿红，我还没怎么尝过呢！“ “真的？你们几位邀请，我铁定是要去的。”李有思笑道。 “当然。老朱也想再找你！对了，黄永玉也会来。” 老朱说的是朱德熙，讲完课之后，感觉效果十足，所以想要和李有思继续谈一谈。 黄永玉自然一直和汪曾祺关係非凡，都喜欢美食、喝酒，黄永玉曾为汪曾祺的书画插图，汪曾祺也写文章夸讚黄永玉的画。 “好嘞。” 李有思记得这位美术界大佬，他最经典的作品也是最广为人知的，兔年邮票！ 李拓十分地意外：“你和林老怎么认识的？他都没主动喊我喝过酒！” “李拓，亏你还是交际！连林老都搞不定！” “啥是交际——” “意思是—嗯，就是朋友很多，很会做。” “先不说这个，你咋和他关係这么好了，还请你喝酒，不就见过一两面吗？”李拓疑惑，老领导似乎和自己小弟处成兄弟了，比起来小说创作经验，李拓更加好奇李有思的结交朋友的手段。 “简单来说，他是汪老的朋友，我和汪老亦师亦友，自然就处上了。，“虚假！” “行吧，实话实说，前几天一起喝酒，我和他们討论了半天的美食，算是志同道合。” “——” 这是实话鸟~ “哎，就这点我没太多话题。” 又过了几天。 《鬼子来了》在国內已经发表两周时间。在文学界引起来了一些波澜。《团长》和《追风箏的人》发表时候，文学界的討论度不多。 《团长》有深度，但是没有《落叶归根》这种属於时代的风潮，《风箏》就单纯是因为李有思为了赚美元写的，国內市场接受度不算高，最近因为它的国外影响力，导致国內的文学界也出来了不少的声音。 而前面说过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事情，《鬼子来了》显然就是属於雅俗共赏的小说。 那些文人学者可以带著深度的眼去刨析各种人物。 而普通的文学爱好者，看到如此具有矛盾而且反转的剧情，就感觉在看一部黑色幽默而且极其具有讽刺意味的电影，这种爽感是很足劲的。 对比於其他的文学类作品，这小说带给读者的刺激足够，也让他们多了十分多的对於小说的討论。 发表仅仅两周时间，读者来信，就咕涌一下往杂誌社飞来，感觉就过了那么几晚上时间，这信箱子就满了一遍又一遍。 销量更是到达了五十万！ 看过小说的读者少说也是七八十万起步，因为杂誌是可以分享的嘛~大多都是京津冀地区读者，寄信过来也就一两天时间。自然读者来信就多。 面对如此多的读者来信，编辑们是痛並快乐著，大多数读者来信他们都需要看一遍，就算是拆分也需要不少时间。 小李收拾了这些信件去了小说组：“崔编辑，这些东西怎么弄？” “先拆一下杂誌社的，把李有思的读者来信留著。” “好嘞。” 这时候，王蒙走了过来，看著一堆堆读者来信，问了一句，这才笑道：“这么多喜欢的读者呀，李同志写得是真不错，老崔改的也很不错。” 崔道义笑道：“自然是李有思同志写得好，跟我关係不大。” 刘心武酸溜溜，阴阳怪气说道：“人都说杂誌是和小说互相成就的，你看你又谦虚~嘖嘖嘖。” “家都不容易，武、老崔，我们也去帮忙看看读者来信吧。” 这些编辑部的同事们，一人拿了一些读者来信。 一边说笑，一边看著。 “原本我有点缺小说看了，不太喜欢军事小说，但是朋友推荐吗，越看越不对，我看完点了一支烟，写得真深刻、真实、有趣——不知道怎么描述我的心情。” “最喜欢的是马大三砍杀日本人那一段，真的特別的爽，写得血腥、暴力，但是战爭不都是血腥暴的吗？完全没有挑剔的地。” “很好笑，前面真的太好笑了，不过后面写得不好，看哭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知道这写得不算一部抗日题材小说，应该算是反战小说，写得很有意义了，国內少有。” “作者太深了，我家就在河北山海关附近掛甲台村附近——总觉得后脖颈很凉，因为我感觉全身被看穿了。” 不过这小说因为比较特殊，比起来《团长》还要特殊。 《我的团长我的团》写出来的时候，因为人物形象问题，在內部討论良久。 但是《鬼子来了》因为李有思的缘故，加上《团长》写得是军人的真实，《鬼子》就是写普通人的真实，可以说两部小说是互为对照的。所以並没有受到太大的辖制。 但是被这么多读者看到后，自然有些不同的想法： “这说写得有些过分烈性了，这群学作家是否太过於傲？” “他是在美化侵华的丑恶，如此郑重的事情写得是这么的幽默搞笑风格，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建议在全国范围內封杀说。” 比起来《团长》更加激烈的骂声就连王蒙看到这些骂声，也不免微微皱眉：“说得有些过了，这小说哪有他们说得这么离谱？老崔，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一看就是有些人受不了这种激进的表达方式，我感觉写得不错。” “確实是这样。” “还有差评没有？” 小李举著一封信：“老师们，这里还有几份，仇放在桌上”。” s” 大伙把大多）读者来信都拆了出来，李有思丿那部分没有动，大概也就五分之一人是在抵制李有思小说。 比起来《团长》丿好评如潮不一样，这一本就是多半好评~ 刘武看，皱眉：“这么一看好像確实挺多”？老王怎么办？” 王蒙明年要去文化部，这种事三基本这几个月大家都知道了，王蒙准备走后把杂誌社交给刘心武，不过之，遇到这种事三，对於疑似刃不井好~ “怕什么。继续发表唄！文学界少不了骂声！骂一骂无所谓。”王蒙没啥大意见。 “那要不要回应一下？” “回应”事三交给李有思和哪些报纸吧，仇们杂誌社安安静静搞自己的就行。”王蒙说道。 “哲有时间给疑送送读者来信哈！” 王蒙看完热闹，端著茶杯就走了。 这群人习惯了疑这一言不合跑路丿性子，都是无奈用菸头。 崔道义收拾了一下读者来信，转头看了一眼刘心武：“老刘，走吧帮忙去送读者来信？” 刘心武抽了一口烟：“老崔，仇马上要上任了，最近要忙刃老王”收尾工作呢，先离开下，咳咳，再见哈！！” “—” 崔道义只好带著一个新编辑，两人背著口袋来到了南锣鼓巷丿胡同。 “小李，好久不见！！” “崔编辑，您怎么来了？” 两人见过几面，就在编辑部时候，上次改稿子时候也见过。 “给你送读者来信，最近来较多，所以就先送过来了。” “崔编辑要不在这儿吃口饭？” 李有思还在烧饭。 “——算鸟，算鸟，仇还有点事三！”崔道义闻了一闻觉得很香，不过这段时间杂誌社特別忙碌，也没有让疑休息时间。便离开了。 李有思则是开始拆著读者来信，果然和杂誌社看）都是差不多）。 几百份丿读者来信，其中有大概五分之一”人是过来进行辱骂），不过疑早早习惯了，虽然《仇丿团长仇丿团》好评如潮，但是也有这么多读者不喜欢。 不过读者来信里面最好），是可以拆虚物，跟寻宝似）。 > 第159章 《纽约时报》 第159章 《纽约时报》 此时的某个军区家属院。 李有思的名声在这些地方不低，总政的新星嘛！今年还获得了两个解放军文艺奖，而且年少成名，对於大院的人早早不陌生了。 年少成名是好事也不算是好事。 张爱玲说过：“呵，出名要趁早呀！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 不过，林散之也说过“做学问要踏实，不为虚名，不要太早出名，不要忙於应酬，要学点真东西”。同样，树上春树认为人若年少成名，之后的人生难免全是下坡路。 年少成名的李有思固然风光，但是总是会受到不少的偏见和非议。 一位老领导拿著小说，一拍桌子： “写得啥跟啥？抗日也是能够开玩笑的？李有思？这作家未免太过於囂张狂妄了，他以为他是谁啊？” 一旁的小警卫员嚇得抖了抖：“——怎么了？首长？” “你说，这啥跟啥啊？哪里又这么写抗日小说的，当年《我的团长我的团》 的时候，我就说了，那小说搞不得，搞不得！现在《鬼子来了》他们直接发表了！果然！这子写的东西都有毒！” 警卫员没见过领导发过这么大的火，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抬起来旁边的电话，点了两下，准备朝著《人民文学》的位置直接打过去。 但是很快就停了下来。 眼见著一位穿著灰扑扑的戴著眼镜的老年人走了进来： “嚎什么呢？看个小说就显著你了？” “你来干什么？” “来维护一下我们两的革命友谊嘛！” 两位老领导受到警卫员的搀扶坐下去。他把小说推过去。 “那你先看看这东西。” “啥？” “《鬼子来了》，光標题就不太端正！” “这说啊！我昨天就看完了，你不跟潮流啊！老了啊！” 老领导瞪著眼睛说道：“我老了，但是我心眼不是瞎的！我看得出来问题，这说就是不！留下来就是荼毒下代，而且扰乱社会风。” “你就是典型的老顽固！！”老领导说了一句。 “长，我觉得这东西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怎么就老顽固了！！” “等等，给你看看个东西，这是最新的统计。” 前面的老领导，拿出来一份报告：“你们有些人老拿《我的团长我的团》的人物形象说事情，总觉得是破坏了烈士们的光荣形象，但是今年报名参军的人数差不多比之去年又上升了五十多万。” “这些人很多都是看完《团长》之后，自发的报名参军体检，这不是宣传作用？这不是正面形象？” “啊？这——”看著那么一个纸面报告，瞬间让这位生气的老人家沉默了。 他拿著报告看了又看，最后依旧是没看出来问题。 “再说，你拿人家李有思说事情，今年的解放军文艺看了没？人家获得了两个一等奖，未来也是文工团的中坚力量嘛！” “《鬼子来了》也是从另一方面警醒世人嘛！没有战爭残酷的真实宣传，没有次次的挨打吃痛，谁还能告诉我们歷史的错误？你说说，我说得对不对？” 老头张了张嘴，努努嘴：“算对吧。” 人家证据摆在面前嘛！也不好真的说啥了。 在这么一个特殊而且敏感的年代里面，李有思写出来《鬼子来了》主要是因为有了《我的团长我的团》的前车之鑑。 当然李有思也不知道，自己上次两次获奖的事情，確实引起来一两个领导的注意，也就帮著他避免了一次无妄之灾。 时隔两个多星期。 答应张丽的剧本也写完了，李有思准备去领取一下尾款。 李有思骑著摩托车停在了大观园门口，这一次和很多工作人员都熟悉了，一进院子，就有人招手： “李老师！” “张丽在招待所，陈旭在演戏呢！” 好傢伙，同时匯报两个位置，哈吉摄像，你这傢伙，太懂事！ 李有思乐呵呵一笑，然后朝著招待所的位置走去。 敲敲门，没多久就走出来了一位大眼小脸蛋的妹妹： “今天在干嘛呢？” “这两天没我的戏份了，所以在招待所画稿呢！” “休息了怎么不去南锣鼓巷呢？我多想你啊？” 自从和张丽坦白之后，李有思说这些越来越没有负担了，她笑著说道：“去你哪里，还能认真工作吗？你会让我分心的。“ 李有思一把拉过她的手，因为有经验了，张丽也无所谓了，就放在手里揉啊揉： “可我看见你了就有思写东了，看见你了情就好多了。” “不正经。” “嘖！” 张丽伸出一只手，轻轻点了一下李有思的鼻子：“少和我说这些漂亮话，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 不知道为啥，以前在他面前总感觉什么都不可做，现在自己倒是敢有的放矢了。 “为了剧本来的。你看看？” 李有思把剧本给推过去。《猜猜我有多爱你》这个小短故事，做成动画，和《九色鹿》《三个和尚》差不多，就是十多分钟的小短片。 剧本几千字就搞定了，李有思最近今天在忙平作协的事情，总政也要开会，所以抽时间才写完。 张丽双接过剧本，看了遍，笑道：“写得真好。” 李有思看著她又绽开了笑容，脸上又显出来梨涡，又忍不住忍受捏她的脸： “你该怎么补偿我？” “你干嘛？——不是之前就算了吗？” 他吧唧一下又捂著嘴亲一口才放开，又是一股柔软扑面而来，软香十足！李有思说道：“这算是剧本的尾款吗？” “—哪有你这么补尾款的？” 张丽撩了一下凌乱的长髮，每次李有思都是发动奇袭，弄得她心臟噗噗噗的，现在还起伏不下。 “谁让你磨磨唧唧的，我催债的自然要主动一点。” 张丽连忙岔开话题：“你新书我看了，写得也真好，不过感觉《鬼子来了》 比起来《团长》要更好呢？” “没有太多的好坏，前者更暗些，后者的话更加有情味些。” “哦！”张丽捧著剧本，又捧著杂誌看，牵著李有思的手休息了一会。 走之前，李有思又吧唧了一口脸颊，这才离开。 离开了心心念念的招待所，他翻身上摩托车。 去了书店。 《加繆中短篇小说集》《卡夫卡短篇小说选》，这两本知名作家的短篇小说集都是今年才首次出版，值得收藏。也值得学习。 到了屋子里面坐下来。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李有思打开门看：“杨老，您怎么来了？” 正是《中国文学》杂誌社的主编杨宪益，上一次合作还是《追风箏的人》这篇小说的事情呢。 “没啥大事，就是和你聊些事情呢！” 杨宪益坐下来，然后递了本杂誌给李有思：“我记得你的英文不差吧？” “只能说不算太差。” 一看封面是《纽约时报》。 “看这一页。” 杨宪益帮著李有思翻开了后面一页。 《追风箏的人》在老美丽发行已经过去了七八个月了，影响力不必多说，一年之內狂销近乎一百五十万册！国內的单行本销量最高的一批都才差不多这么多。 老美丽里面能做到这个水准，真的挺困难的。 《纽约时报》还对於《追风箏的人》引发了一次文**流做出来了报导： 標题：“afriendship，abetrayal，ajourneytoredemption“(友谊、背叛与救赎之旅） 作者：哈里森·索尔兹伯里，（时任《纽约时报》首席书评人） “85年的春天，一部来自中国的小说正在以极其强大的力量感染著每一个美利坚热爱文学的先生女士们。它仅仅发行不到一年时间，就到达了恐怖的一百万册销量！” “这是一部强大的首部小说——政治事件，儘管像《追风箏的人》中呈现的那样具有戏剧性，但只是这个故事的一部分。在《追风箏的人》中，李有思给我们讲述了一个生动而引人入胜的故事，让我们想起他的人民为战胜暴力力量而奋斗了多久。就像他们令人感嘆而又伟大的长征精神一般无二，令人感动涕泪！！” 哈里森·索尔兹伯里值得一提。他在1984年以70多岁高龄重走长征路，並於1985年出版了《长征一前所未闻的故事》。该书对中国工农红军的长征给予了高度评价，他描述长征是“人类自有文字记载以来最令人振奋的大无畏的事跡” 而这人还是《纽约时报》副主编。 《纽约时报》无疑是全球最具影响力的报纸之一，其影响力体现在多个维度，政治、经济、文化都有涉及。 李有思的小说登上了《纽约时报》也象徵著，他真的开始走向世界，成为一个世界性文豪。 “看懂了没？需要我帮你翻译下吗？我倒是乐意效劳呢！“ “致意思我是明白了。” “那就好，你为了国內文学做出来了很大贡献，算是一个突破口，按话来说，是可以进入文学史的人物~”杨宪益很高兴。 > 第160章 歷史性的大新闻 第160章 歷史性的大新闻 “杨老说得我都惭愧了，比起来文化传播，您的《中国学》贡献才是真的巨大的。” “瞧你这话说得！我今天还真有点意思，《猜猜我有多爱你》！《落叶归根》这两部作品都挺適合继续向外发展的——” “您的意思是发表在《中国学》上面？” “对，” 《中国文学》是一个向外输出的杂誌社，大致就是把国內的文化典籍、文学小说翻译成为英文然后发表在国外。 “哦——杨老稿酬大概是怎么算的？” “稿酬！怎么算的——咳咳。”杨宪益说道：“千字八块吧—— 这翻译去国外算是转载，所以一般都是按照千字二十的百分之四十执行的。 文化部颁布了《书籍稿酬试行规定》，该规定自1984年12月1日起试行，其中明確著作稿基本稿酬以千字为计算单位，標准为每千字6至20元。 也就是《追风箏的人》才发表那段时间执行，李有思的《鬼子来了》就是按照二十的稿费执行的，只是今年没写什么小说，他没怎么注意。 杨宪益离开了，这两天的时间里面，李有思原本就一直在考虑怎么回应那些关於《鬼子来了》 的差评的事情。 说不在意都是假的。李有思也才22岁，又不是七八十老人家那样的稳如泰山。遇到这么多的差评，自然心情也不好。 不过杨宪益的事情又给了李有思一丟丟的小灵感，自己还得是找点机会宣传一下。 於是他拿起来《纽约时报》的那一篇评论，大致翻译成为了中文，对比一下英文版本。 接著又自己写了一篇文学评论。 下午。 李有思跑去了《北平日报》的杂誌社。 虽然他现在的影响力，去《中青报》发表文章都没什么问题，但是他比较熟悉《北平日报》。 “於同志。” “李老师，您又来了，又有什么事情啊？” “你们杂誌社能发表英原吗？”李有思问道。 “啥意思？” 国內现在还不算完全接受外国文化，《纽约时报》上面的消息来的比较慢，其他的报纸还没有时间来得及报导，但是李有思知道，这是一个十分值得宣传的事情。 作家就不能给自己宣传了？大刘还在论坛疯狂捧自己是大作家呢！！ “你们搞杂誌的再怎么都了解《纽约时报》吧？这里有一篇写我的评论，虽然不一定是首列，但是是现代文学的例，你说值得发表文章不？” 於佳佳脑袋嗡嗡的：“这消息，我咋不知道？“ “我都是《中国文学》的杨老师第一时间通知才知道的，国內的其他杂誌应该也在写报导了，你抓紧点吧！对了这是原，这是翻译，你把原列印照上去！” “好嘞。”於佳佳摸摸脑袋，这个作家李有思搞新闻的能力比起来自己还厉害呢。 “標题就写！再度震惊！百万销量，中国作家再一次震惊世界！” 这標题土是土气了一点，但是好在实用。 不懂文学的人，看到震惊世界，也觉得哇！真是一个牛逼的作家。 “对了这里还有一篇我写的文章，你要是有时间也把这个给发表一下？“ “好嘞，我帮您改改！” “那个翻译文章就不掛我真实笔名了，掛笔名釵黛，后者是我自己写得，你掛我笔名就行。” “好嘞。” 於佳佳成为了复读机，白嫖的大新闻。 老有人骂自己，李有思必须搞一个大新闻，震惊一下他们，然后自己铁定就是这些人的荣耀了。 南锣鼓巷的一处饭店里面。 刘斌、刘小寧、姜文三位壮汉点了一个肘子： 刘斌先说道：“这说写得真带劲啊！又是李同志写的。” 刘斌去年才考入战友团，在团里面才知道李有思的影响力是不比部队外面低的。老早就是他仰慕的目標了。 刘小寧则是姜文的中戏老学长，后世导演不少军旅、军事的电影电视剧。 三人志向相同，关係一直以来都不算差的。 姜文说道：“这小说写得比《团长》还带劲，其实最关键的事情是团长他不给我写结局，我还是想知道龙文章几人的结局了。，“—”刘小寧一笑：“还记著呢？” “当然。”姜文现在的头髮是一个刺头，標准的大院子弟刺头，和王朔类似。他习惯性的一摸头： “不过这小说我更喜欢，写得真tm深，你说要是他有机会改编成为电影，我有机会当演员吗？” 当年《生存》这篇原著小说写出来不到一两年时间，姜文就拿过去拍电影了，自然可见他的喜爱。 “你別说，你有机会，过两年毕业后，你找师哥我——如果被人改编了，师哥带你去求个位置。” 姜文摆摆手：“我要就选主角，啥叫求个配角？” “有志向！来喝酒！！” 刘斌各自倒了一杯：“不过，李同志越来越厉害，你们不知道。张振富就是他带火的，当时选《军中绿》主唱的时候，我去试过，虽然没过。” “运气差一点了你，张振富是进入过人民大会堂表演的同志，自然有实力。”刘小寧安慰道，他也是文工团的，虽然不在一个单位。 刘斌继续说道：“当时有幸见过李有思几面，这人是真年轻，十分温和有气质，当属文人典范！而且你知道吗？上个月，解放军文艺奖颁奖啦！他一个人斩获了音乐类和文学类两个一等奖，这作家真不得了！“ “会写军事小说，但是不写那些俗不可耐的作品，就证明这人与眾不同！没见会见面，不然铁定请他喝酒。”姜文说道。 — y 正说著，李有思哼著小歌来到了店门口。刚刚交完稿子，现在来这里吃点饭。 中戏在南锣鼓巷，李有思早就搬来了南锣鼓巷，这么几个月几个街道的饭店都试过了，李有思还是喜欢这家的味道。 隨著李有思的出现，喝酒的刘小寧首先注意到，他首先停下来说话的声音。、 姜喊了一声：“喝酒啊！干嘛呢！” “——那是谁，你们认识不？”刘斌一脸玩味。 1 李有思点了两个菜：“红烧肉、辣椒炒肉、一两酒——” 然后交钱交票，隨便找了个位置。 r “谁啊？”姜文看过去。 “有点熟悉，这就是李有思吧？”刘小寧喊了一声。 “—”李有思特敏感，回头瞅了一眼，果真见到三个大汉。 他都记得，这三个人都是特別热血、特別有志的青年。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 “李同志！”刘斌起身坐过去：“好巧啊！刚刚我们还在谈你的小说呢，这就见到你了。” 刘斌是战友团的人，创作员，代表开会的时候，也见过几面。 “—起喝一顿不？” 姜文、刘小寧早早对李有思就仰慕不已，立马跑过来。 姜文伸出来有些粗壮的手臂：“李同志，早有耳闻，我就想过要找你认识认识，就是没机会，今天太凑巧了，我特喜欢你写的小说，就是比別人的好看。”“ “你好。” “我也是您读者，不过我也喜欢你写的《军中绿》。” “都坐下吧，坐下吧，有缘遇到读者，都喝一顿，喝一顿。”李有思让了个位置。 三人七嘴八舌自我介绍。 感觉遇见李有思是真的相见恨晚。 “您是怎么想出来马大山这种角色，您写得特真实知道吗？”姜文带著一脸纯真看向了李有思《阳光灿烂的日子》这部电影里面的男主马小军，姜文说过是自己年轻时候的幻想以及记忆拍的，这个时候的姜文就和夏雨长得有点像，有点气质但还是有点稚嫩的。 “这种真实、矛盾的人呢，其实我看的比较多的小说，有些经验了——加上此次去湖南採风，看到不少的烈士陵园还跟著作协下乡访问，多资料吧。” 姜文动作特多，这时候抱拳夸道：“厉害，佩服，我就佩服您这种作家，每次写小说有理有据”' “这傢伙是你的死忠读者，一天天念叨著您，没恶意，您別介意。”刘斌解释道。 “好好好。” 李有思点头。 “別的不说，今天我先敬您一杯酒！”姜文倒了一杯酒。 自己一饮而尽。 比起来王朔的傲气，姜文多了一些京圈里面的豪迈，他有点特立独行的感觉，但是对於看的来的朋友特別仗义。 他確实有拍戏的天赋才能，就拍了几部电影，每一部都很经典，不过今年的电影感觉不太行，是不是江郎才尽了呢？也有些东西，但是没有前几部那种灵气了。 “这是我们给您写的读者来信，有兴趣看看吗？” 三人各自递上来一份读者来信。原本是准备拿去杂誌社寄出去的，不过李有思本人在这里，他们就不多此一举了。”哎？也行，好的。” 李有思收下来。 三个忠实读者对著李有思吹鼓了一阵，最后刘斌说道：“李同志，有机会一定再请您喝酒，今天不尽兴！” 姜文说道：“我也感觉，下次特邀您，能赏个脸来就行。” “有时间一定。” “——” 第二天，早期。 外面的街上咚咚咚的吵，吵得太热闹了。李有思一听，就听到卖报的人在喊： “《纽约时报》报导二十二岁知名的年轻作家！中国首列！” 第161章 足以记载进入文学史的 第161章 足以记载进入文学史的 李有思跟著站起来，一听就知道是卖报的人在外面进行宣传。不过於佳佳速度快，第二天就发表在报纸上了。 穿上了衣服，又裹了一根有点破了的毛巾，李有思走出了屋子。 一名卖报的同志，正骑著二八大槓四处张罗。 李有思递钱：“给我拿份《北平报》，一份《民日报》。” “给你。” 接过报纸，关上门。 李有思回屋子把火炉的门打开，填入几块柴，几块煤，昨晚这锅炉子的煤炭还没烧完一边烧火，他洗漱完就坐著看报纸。 《北平日报》头版就是昨天李有思写的標题：再度震惊！百万销量！中国作家震惊世界—·虽然有点夸张的成分，但是《纽约时报》特意报导就证明了这小说確实是在美国有不小影响力。 第二篇是李有思直接写的一篇评论，不算文学评论《从&；it；鬼子来了& amp；amp；gt；看如何正確对待战爭》。 “如图（照片不过审）是： 1940年8月，聂司令手牵著日本遗孤美穗子的照片，当时晋察冀军区部队袭击了日占井陘煤矿，战斗结束打扫战场时，发现了两名倖存的日本小女孩，而她们的父母已经丧生。 关於怎么处理两名小女孩，大家意见不一，而聂司令则决定先对两名孩子进行救治，並说：“我们进行抗战，绝不仅仅是打仗，如果是在战场上，我们对敌人绝不手软，但一旦放下武装，尤其是孩子，我们就应该宽待俘虏，不然我们跟日军侵略者有何区別。 后来两名小女孩有一名伤重身亡，美穗子得到照料后，被送回了日本军营，回到了日本，多年后她专程回到了中国看望聂帅，而很多日本人知道后，称聂帅为“活菩萨”，是“中日友谊的使者”。 这里我也想起来。教员说过的一句话“中国人民和日本人民是一致的，只有一个敌人，就是日本军国主义和中国的民族败类”。 有人曾说《鬼子来了》是一部给別人洗內裤的小说，不正確对待抗战，过於娱乐化了！ 单论我写作来说，《鬼子来了》並不是典型的英雄或者英勇的人民对抗可憎的日本侵略者的故事。当然侵略者犯下的必然是滔滔罪行，这是对於民族的警惕。谨记法西斯、反对战爭才是最应该做的！而不仅仅是宣扬各种极端的民族和民粹主义。 作为一部“非典型“抗战小说，我希望它撕开了所有温情脉脉的抗战神话，將战爭中人性的荒诞与复杂血淋淋地摊开在我们面前。 而黑色幽默的手法则是我表现整个想法的利器—.. ，报纸报导结束。 两篇评论，第一篇是应用《纽约时报》对於李有思的正面报导，算是为李有思自己正名，而第二篇自己写的评论，则是自己对於自己的正名。 这两文章互相相辅相成，效果铁定是一加一大於二的。 在今天早上开始发表，发表之后，里面就引起来了不小的波澜。 作协的文学讲义所。 这是丁玲女士搞的，从她平凡重新回到作协工作之后，一直就在立志於弄这些工作，文学讲义所就是这几年办好的，弄了几个班，有小说、编辑—反正文学界的很多类型的人才都有培养。 去年末改名成为了鲁迅文学院。原本丁玲是准备邀请李有思的，然后看了——人家现在都成为领先年轻一代的作家了，老师说不定都没他会写小说，於是就作罢。 一个三十上下的学生拍著桌子说道：“李有思真牛啊！《纽约时报》都报导他了！” “这个啊！《追风箏的人》当年是华侨来我们作协谈生意的，建国后第一位出版国外的作家！” “哟，这还有篇己写的评论。” “这评论说得对，我老觉得有些人实在是说得太过了，《鬼子来了》哪有那么离谱？ 黑色幽默並不是娱乐化，我就觉得说得对。“ “狄更斯也喜欢用幽默的文风来讽刺社会现实，比起来普通的抗战小说，这应该算是一篇现实主义题材的小说。，两人的说话声瞬间让整个班里面的作家、评论家都討论起来了。他们纷纷凑过来，李有思现在成为了年轻一代人的標杆，精神领袖的位置隱隱约约向著李有思靠齐。 李拓更像是他们的老大哥，而李有思就是这群青年作家励志超越的標杆了！ 一位青年人趴著过来，坐在位置前“你们说今天早上李有思的评论呀，我早上才看呢！第一次看他发表这种评论。“ “老有人说什么屁股问题，我就觉得这算是扣帽子了，哪里来得那么多屁股的事情啊！这李同志的正能量！“ “能向外国输出中国学他就不是坏呀。” “真正的敌人只有法西斯！” “以前我还认为李同志不会回应这些事情，这一次真的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啊！” “毕竟李同志年龄和我们差不多，甚至比我们都，他有这些不满都是能理解的。” “《纽约时报》呢！不知道我这辈能不能有篇说能发表在《中国学》。” “你先把说发表去《民学》再想发表去国外的事情吧！” “——”” 所有人都在討论的时候，一道咳嗽的声响起来：“咳咳，上课了。” “刘老师——” 作协培训班作为作协引领的组织，它的各种老师，都是各种知名的作家、编辑，刘心武、崔道义都来过这里授课。 今天就是刘心武过来授课。 “看什么呢？” 刘武走过去，拿起来报纸：“《纽约时报》？李？” 看了，一眼，刘心武心里打起来了小九九~~ 这个年代算是和日韩、欧美最亲密的几年，所以发表这种比较客观的评论，对於绝大多数的人来说都是能够接受的。 加上李有思写这篇评论的时候，把那篇《纽约时报》的事情带上来。 比起来这些作家、评论家喜欢討论文学上面的事情，李有思发表去国外的事情，才是更多的普通人能够接受的。 北平的一些深胡同里面。 卖报的骑著自行车过了几圈，“號外，號外！世界第一大报纸，刊登中国作家的文章！” “《纽约时报》报导岁知名的年轻作家！中国列！” “同志给我拿份。” “我也要一份。“ 这个年代压抑了很久，去年奥运会的第一个金牌给了不少的民族自信，但是又这么几年过去了，经济文学更方面的入侵，导致了自卑的情绪又重新回来了。 《纽约时报》的评论，虽然不说是一下子让整个民族自信提升无数倍。 但是也算是久旱逢甘霖，让渴求信心和荣耀的人们获得了不少的安慰。 体育、文学，至少都有了一些典型出现了，经济也在快马加鞭的往前面赶上去—这么看来时代依旧是欣欣向荣的！ 胡同里面的一名戴眼镜的文学青年说道：“李有思同志，不愧是年轻一代的脊樑，能够输出文化，他在我心目中就是第一！“ 另一边有人应了一声：“要是他写《鬼子来了》真的是居心不良，还有哪位作家是真的一心宣传文化呢！” “这两篇评论都写得出奇的好，看的我是热泪盈眶。” “以后谁骂李有思同志，谁就是往我头上拉屎。” “那很多了。” 有人激动说道：“李有思就是民族英雄。” “哎哎哎，別捧杀啊，你再这么说就过了哈，太过了。” 確实很容易过，例如李寧当年获得了三枚金牌，虽然没有许海峰第一枚金牌那么歷史性，但是也是一跃成为了体育界的新星。 然后过去了几年，他在第二次奥运会之后失败了，然后回头对著镜头一笑，瞬间引起来了全国的骂声，当场退役。 李有思发表这两篇文章確实是为了让自己塑造形象，这公眾人物都喜欢塑造形象，不丟人。第二就是为了增加一点民族自信，但是不可能一跃成为民族英雄。 《北平日报》的消息一下子在全京城都传开了。 姜文和刘小寧几人也凑了个热闹。 三人一同去买了一份《北平日报》：“好傢伙，这李同志这手妙啊！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这么一下，谁还敢说他什么？” “这李有思同志写得都是实话啊！”姜叼著一口烟。 “我也觉得。” “没想到这么勇敢，畅销作家当眾发表章回应的问题。” “哎！”刘小寧一笑：“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吧？这就叫做个性，只要有狂热读者，就能把这些作家的一切为都解释为个性。” 王朔就是个性~京圈的全都是个性。 “哎，寧肘子留点。” 三人关係好，好到什么程度？关係好到同吃一个肘子，刘小寧吃皮，刘斌吃肉，姜文啃骨头。 “姜別啃骨头了，我们了，你上课去吧！“ “哎，再见哈！” 姜文继续看著报纸，心中对於李有思的佩服，又上升了一些。 京城的某处军区大院家属院。 还是那位老领导。还是那里的老单位。 他说道：“警卫员！今天的报纸到了没？” “到了，到了，在这里呢！” 老领导看到了《北平日报》上面的报导，李有思受到《纽约时报》报导。 李有思现在是国內的第一位作家，而且还专门写了一篇评论回应各种差评。 脸颊似平火辣辣的疼！总感觉是人家故意的。 但是李有思说得也没错，加上现在风向就是这样，老领导咳嗽一声，內心也在发生潜移默化的转变。 不说一跃成为李有思的忠实读者，对於李有思原本的偏见在慢慢的转变，至少以后能够用平常心来看待这位青年人。 此时小孙女从屋子里面走过来，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这个年代最文青的年纪。 “爷爷，你也看李有思？” “嗯——哎！”老领导点点头：“看过一些文章。” “今天《北平日报》里面的所有的报导都是报导李有思的，真的太厉害了！” “哎，有一定的可取之处吧，这个作家。”老领导话不说满，就是点点头。 “这叫有可取之处吗？我觉得他是年轻代最厉害的作家。” 孙子反驳道：“我感觉韩少功写得比他厉害，” “韩少功不年轻了！” “作家哪就看年龄，我觉得韩少功的寻根学写得李有思要好！” “—” 两个孩子在这里吵吵闹闹，老领导耳朵被吵的青疼，摆摆手说道：“別打扰我了，你们去屋子里面看电视！” “好。” 两人知道爷爷的脾气，说一不二的，立马转身离开。 《北平日报》能够第一时间得知《纽约时报》的消息，那是因为李有思给他们通风报信。其他的报纸其实得知消息之后，也在准备特约评论员开始写评论。 果然，在京城狂热的第二天，《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头版新闻：“看今朝！《追风箏的人》在异国他乡完成文学使命。“ 人家走的是高端路线，和《北平文学》的震惊流路子不一样，而且《人民日报》可是要发表去往全国的报纸，自然高端大气些。 因为《追风箏的人》是文学界的事情，所以《文艺报》上面由冯牧老爷子专门写了一篇评论，也述说了这次的文学现象一“《追风箏的人》背叛救赎的普世价值” 剩下的例如《中青报》《魔都日报》《四川日报》《南方日报》——全国各地具有一定影响力的报纸相继在一个周內发表大大小小的新闻报导，和许海峰斩获第一块金牌一样——* 原本在北平有著不小的討论度，这么多杂誌社一同入场之后，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这逐渐形成了一个思潮，开始影响全国的人民。 李有思也將会成为年轻一代极其具有代表性的作家，不论其他的文学成就，这一刻对於国內的人来说，也算是能够进入文学史小谈一段的程度了。 毕竟，零变一著实具有不小的影响力。而李有思也是这一次零变一最中心的人。 当然《鬼子来了》这一列作品也更加引起来了注意，这是来自全国所有人的人的关注。 而且李有思的目的到达了。 大家不会再去注意到李有思这个《鬼子来了》黑色幽默对不对，更不会觉得它有哪些地方是不是真的写得有问题。 相反，李有思在这些时候更多变成了一种荣誉，他肯定是正直的人。大家也是首先带入他是一个正直的人，那么作品也会变成正直的作品。 这就是第一感觉带给人的一种影响了~ > 第162章 吃饭还要我讲课？ 第162章 吃饭还要我讲课？ 十二月八號，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 《人民日报》和《北平日报》的事情过去了三四天了，风潮没有淡去，一直维持著小幅度高潮，《中青报》和《北平日报》相继有过记者来找过他。 他感觉过犹不及了，这样就刚刚好，所以便没有答应，不再做什么宣传，让事情开始淡去。 今早在北平作家协会开会。 开完会议，林斤澜又给李有思打了一个招呼：“小李，最近几天搞的事情有点大啊？” “那些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那么多的报纸报告这件事情。” “不是你写的评论？” “我就写了一篇。” “，聊聊作协的事情吧。”林澜递出来一叠纸，说道：“你先看看吧—” “这是什么意思？”李有思继续稍微扫了眼：“太多了，您老总结下吧？” “简单来说，就是邀请你来当驻会作家。” 总政的中级创作员的待遇自然不必说，和营级差不多，也是和北大的教授的待遇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是两百，然后有各种票发放，医疗补助、採风补助都是有的。 剩下福利多的数不过来，李有思现在很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喜欢爭取铁饭碗了，虽然一个月的工资没有写作高，但是胜在稳定、福利多。 作协的驻会作家福利也很多，每月工资差不多是一百元左右。支持作家下乡採风，发表、出版作品还有奖金，获奖也有奖金李有思看的是眼睛一亮又一亮，不占便宜不是好人：“事先问一句，两个工作不矛盾吧？” “不算。” “平时开会有会员多吗？” “不多。” “那好，这我铁定答应啊！”李有思刷刷刷，当然就在这上面签好了名字。 “別走，吧今天去老汪家里面吃饭。上次说好的。” 李拓和刘心武才从作协会议室里面走出来，正在四处找李有思呢：“有思，走啊，出去——” 这时候见到林斤澜翻身上了李有思的车：“抱歉啊，老李，今天有约了，吃饭的事情下次再说唄？“ 於是轰轰轰两人离开了。 “现在的我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只有和那群老人家混，才能够展现他现在的影响力了。” 李拓吐槽句：“老刘，你这是屁话。” “不聊这个了。哎，你上次带来的那位帅哥是哪的？” “你说的哪位年轻啊！待会去聚聚？带你认识认识？” “走吧。” 蒲黄榆路。 汪曾祺家门口，几人敲门“哎，大侄子！”李有思看到汪郎，立马喊了一声，特欢。 “林叔，小李，你们来了。” 林斤澜看了李有思一眼，准备打，但是还是鬆手了：“老汪呢？” “在屋子里面呢，和黄叔说话。”汪郎让开了位置。 虽然家里面的关係比较隨意，但是汪郎还是不习惯和这群叔叔们在一起聊天，这么一看他还挺佩服李有思的，没脸没皮，说错了，叫谈笑自若。 进屋子。 汪曾祺在和黄永玉谈画作。 黄永玉是比较厉害和知名的画家了。 而且这老头卖上价的都是七八十年代的作品。90年代后就没真正画过画，整天吃喝玩乐吹牛逼，抽菸喝酒骂范增，开跑车住豪宅，被追捧受崇拜，人生最大贏家。 范增就是那个被刺沈从文的画家，沈算人家半个师傅，当年帮他引荐，后面那些年代范出卖沈最多。 而黄永玉是沈从文的侄子，所以喜欢骂范增没啥问题。而且两人的私人恩怨也很多。 （黄永玉画作，下面是汪曾祺画作。） “老头，你也懂画？”李有思凑过去看。 此时他在画个子，对著李有思笑了笑，“懂一点。” 然后挠了挠头：“没顏料了呀！” “汪郎，给我拿两叶子过来。” “好嘞。”汪郎带著几片叶子过来。 汪曾祺抓著菠菜叶子拧了拧，流出来绿油油的菠菜汁在顏料盘子里面，他也不介意，蘸起来一点菠菜汁，对著画作这么点了点：“刚刚好，这汁！” 他写意画画都很隨意，这个人的一生都是大写的隨意，又不会苛求一定要做好做精，画画就是一个追求情趣的东西。黄永玉这个大画家站在这里，也丝毫不介意，就说了句： “淡了，下次给你带点顏料吧。” “免费？” “行。” 黄永玉吊著一个菸斗，汪曾祺也吊著一个菸斗，两人站在一起，如果就第一次认识的人，真的特容易弄混，身高体型差不多，长得也差不多。 黄永玉看他的画作就知道为啥和汪曾祺关係好了，两人都是比较“抽象”的老人家。 这人也挺有意思的。 黄永玉伸出手：“李有思同志，幸会。” “幸会，黄老师。” “继续看看画吧！”黄永玉领著两人进屋子，看汪曾祺画的画，他画的也挺好的。 毕竞说得是文坛最后一个士大夫，接受的就是私塾的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起来这里，李有思就逊色了，四样里面他不会画国画和水墨画。 几人聊天，他懵懂点头，汪曾祺说道：“总归是遇到你不懂的东西了。，“我確实不懂画，不过瞅著好看就了。” “你觉得我里面哪个画的最好？” “就这个猫咪！” 黄永玉说道：“有天赋，这幅画虽然不是最好的，也是他这里面的前三甲。“ 几人又一起聊了几句。 黄永玉说道：“既然都来了，吃饭吧？我饿了。” 汪曾祺收拾收拾衣服：“德熙还差点时间，你们等一等吧。我去收拾收拾饭菜，” 然后穿上围裙去了厨房。 等著饭菜刚刚好弄完的时候，朱德熙进来了，后面带著两个学生，一个是黄子平，一个是陈平原，他这次就是准备带著学生过来的，黄子平和陈平原两人睁著大眼睛看著满屋子的名人、大佬，心里还是比较忐忑的，这种饭局真的是我能参加的吗？ 汪曾祺做的饭是高邮特色。 一个大煮乾丝，小虾米吊汤，乾丝、鸡丝、火腿丝、冬笋丝入锅，然后煮到入味。还有冰肘子、腐肉肉这些特色美食。 “大家都坐下，不用等我。” 汪曾祺解下来围裙，一群人才坐下来，施松卿就坐在他的旁边。 朱德熙是一个很自律、很矜持的一个人，经常上汪曾祺家里面吃饭，但是吃饭的时候，一直都是自己拿著碗，舀了一碗乾丝坐著，就在那里慢悠悠的吃。说话也很少，这群人聊天的时候，他就插一句。 朱德熙关照了下学：“你们俩也不紧张，这位也不是什么严厉的人。” 黄子平懵懵懂懂点头，这是隨便说说就能相信的吗？ “我知道了。老师。” 汪曾祺也象徵性说了句：“小李，你也多吃点。” “好嘞，就是有点甜，怀念沈老师家里的美食了。” “下次你来我家吃饭，我专给你备好盘辣椒？” “哎，也行。” “大家喝酒！” 几人各自倒了一杯汪曾祺弄来的女儿红，一饮而尽，和茅台比起来又是不一样的味道了“——” 几人吃完饭，汪曾祺带著家人去收拾东西，他很勤快，家里的家务都是他做的。 剩余几人继续谈事情。 朱德熙介绍两位学生给李有思：“他们两人想要写你的《鬼子来了》这小说的评论，我说今天带著来商量商量。” 这就是拜师大佬的好处了，学生要写文章，还能专门见到本人一面，別的学生不一定有这条件。 “朱老的学生啊，哪位能帮铁定是帮一帮呀！”李有思看过去。“肯定给你们提供一手的创作思路。“ “嘿嘿嘿。”陈平原笑的呵呵呵的：“谢谢朱老师，也谢谢李老师，那我想要先问问，老师的创作思路了，为什么您写得这篇小说与眾不同呢？你的评论我看了的，能不能谈一谈不一样的——” “你——”李有思没说完。 林斤澜接了一句：“朱德熙，你学生一点不客气啊！” “做学问，不能客气。” 李有思知道黄子平、陈平原未来也是北大中坚力量，也是大佬啊~ “我文中写的那句话还记得吗？” “那句？” “教员那句中国人民和日本人民是一致的，只有一个敌人，就是日本军国主义和中国的民族败类。 今年下乡去湖南长沙的时候，上了橘子洲头，我回忆起来他的一生波澜壮阔，然后又去看了烈士陵园，这两个点子碰撞在一起。就出现了这句话。 再说，我不太喜欢样板戏一样的刻画英雄。“ “这话说的不对，样板戏也是艺术。“林斤澜插了一句。 “样板戏確实也是艺术的一种形式。“李有思先插嘴抱歉，汪曾祺、林斤澜这些人都是创作过样板戏的，所以在这里说这话確实有些得罪，不过他们也大人不记小人过。 “好嘞，我记下来了。”两人点头，笔疯狂写写写—— 朱德熙这时候颇为认真，看了一眼两人的笔记，没什么问题才点头。 李有思开玩笑：“今天吃个饭，还要陪你们上课，真把我当苦力？“ “我让他们两人给你交学费—” 说罢，还正准备掏钱。 李有思早该知道朱德熙不適合开玩笑，连忙拒绝，问道：“你们都是写的好话吗？” “差不多。” “那就，那我继续讲。” 要是给你讲课，还写评论骂我看我不“呸”死你们~~~ 第163章 出版两个单行本 第163章 出版两个单行本 “再见。” 李有思骑著摩托车：“林老，我先送你回家吧！” 林斤澜坐下，接过头盔，两人骑著摩托车，轰隆隆~去了林斤澜家里面。 林澜这时候也不得不感嘆道：“这东西比起来公交车都快多了。” “那是，了几千了。” 下午回去了家里面。 姜金城站在李有思的四合院门口，朝著对面看了一眼，那是刘心武和石湾。 “你们俩也是为了出版的事情来的？“ 姜金城是魔都文艺出版社的编辑，现在的魔都文艺出版社是魔都最大的出版社，现在来北平正巧是茅盾文学奖的事情。 而石湾就是作家出版社的小说组主任，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的目的。 “对，你也是？” “废话。” “——” 现场陷入了一股诡异的氛围当中去，姜金城尝试著询问了一句：“哪个——你们是为了啥小说来的？”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同时出声。 “《鬼子来了》。” “《追风箏的人》。” 姜金城笑了一声：“早说嘛，不让搞得这么剑拔弩张的。” 湾说道：“我过来，你就瞪著我，是我不好好说话吗？没机会啊！” “刘心武跟这些文人关係处这么好，我也是怕稿子飞了嘛！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出版来的，就没必要这么紧张嘛——” () 正说著。 摩托车的轰鸣声引起来了两人的注意，回头望去，正是李有思过来了。 “小李来了！” 李有思把车子停在四合院，开门带几人进去，姜金城和李有思自我介绍了一番，王湾也通过刘心武稍微介绍了一下。 两人也不墨跡，都是为了小说出版而来的，因为刚刚都谈的差不多了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有思倒了三杯茶，问道：“那作家出版社过来谈出版的事情，是因为你们现在愿意出单行本的版税了？“ 石湾说道：“我们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 “那石主任先说说您的想法吧——” “我们出版社想出来了三个方案，一来就是买断制度，千字一百块钱一次性买断。 方案二就是，正常的千字二十，百分之十的印数稿费。 方案三就是您说的版税了，前面十万册是百分之三，后面的版税按百分之五算。” 李有思用手搓了搓自己的椅子，第一时间没有说出来想法，他看向了姜金城，问道：“你们出版社是准备什么样的价钱？” 姜金城知道人家拿自己做对比呢，但是不好比起来对面低了，也不好高了：“一样的。” “——”李有思摸了摸下巴，看来挑拨离间这招不太好啊！ “姜主任，石主任，你们也知道，《追风箏的人》在国外都是拿的百分之十的稿费了，在国內我虽然说一直没有要百分之十，但是百分之八的版税没有问题吧？再说了，今天林斤澜老师又找过我了。“ 刘心武想起来林斤澜带著李有思去吃饭，连忙问道：“北平出版社要找你拿小说？” “差不多，今天就是说这些的，原本还准备看看你们杂誌社！” 对不起了，老林，下次请你吃饭！这次先出卖你了。 “人民文学出版社找过你没有？”姜金城继续追问。 上海文艺出版社曾是人民文学出版社上海分社，但后来又恢復了独立建制。所以人文社出版《追风箏的人》好像也说得过去。 再说了，现在的《收穫》也马上要离开上海文艺出版社了，別的杂誌社要版权，他们没有第一知情权了~~~ 李有思点头。 姜金城首先坐不住了： “这么的，前面按照百分之四执吧。” 版税百分之四，在十万册销量的时候，刚刚好和印数百分之十的稿费一样！但是后面是百分之五的版税，有考虑空间，待参考。 “你们呢？” “我们也加。” 李有思挠挠头：“还是考虑考虑，人文社財大气粗，是全国最大的出版社，我想找他们要百分之十看看。“ “—” 版税制度就是赌销量，就算是百分之十，在前面销量没有几万册，还不如印数销量，平常的作家就算真有版税制度，也只会考虑印数稿费，因为有保底啊！ 正常的作家出版小说，最多有一两万册的销量算不错了，出名一点的能有十万、几十万的，才会想要版税“百分之十，就算是人文社也不愿意出的。李同志，要不考虑考虑，百分之五？“ “全都是百分之五？这样吧，不要十万册为界限了，就五十万册？五十万册之后的，按照百分之七吧？我就这个条件了，不同意算了。“ “不过，你们也不亏《追风箏的人》因为《纽约时报》的报导，在国內的知名度已经不低了吧？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新闻，应该都没有出版社找我谈版权。” “再说了，《鬼子来了》最近在《人民文学》销量也不错吧？估摸著得七八十万了，单行本比不得杂誌，但是销量有十分之一也算是成功吧？” 李有思在一旁蛊惑这些人。 魔都是財大气粗的代表城市，不论什么时候比起来北平都要有钱，而北平的出版社这么多个，魔都就这么一个出版社一家独大，作协也是全力支持。 资金满满的。所以財大气粗的魔都文艺出版社首先同意了这个请求：“签，我们签，就这样吧！！” 作家出版社的犹犹豫豫。 “姜主任，要不把《鬼子来了》也要了？” 姜金城一听，好像也是，反正两部小说都能够赚钱石湾马说道：“李同志，你这不地道啊。” “这，公平竞爭嘛——”姜金城说道。 石湾没考虑了，说道：“好，我们出版社也按照这个方案执行，现在可以了吗？李有思同志？” 不逼一逼他们看来是不行的。 李有思起身和两个出版社的编辑握：“感谢合作，感谢合作。” “好了，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石湾挠了挠头，虽然是有了《鬼子来了》，怎么感觉这一趟来了还算亏了呢？？ 此时的作协大楼。 茅盾文学奖评选会。 1985年第二届茅盾文学奖评委会主任是巴金。 评委会成员有18人，分別是张光年、冯牧、丁玲、乌热尔图、刘白羽、许觉民、朱寨、陆文夫、陈荒煤、陈涌、林默涵、胡采、唐因、顾驤、黄秋耘、康濯、谢永旺、韶华。 最年轻的是谢永旺，就连他都时年五十二了！可见评选会含金量。 这些人分別都是文学作家，少数民族作家，文学评论界大家，都是界內十分有影响力和组织力的老人。 这一次评选会遇到的最大的问题，上次说过了，就是《追风箏的人》和《我的团长我的团》到底谁才能入选？ 李有思作为年轻一代的作家，两部作品都具有巨大的影响力。 而且文学界有一个传统，就是扶持新人，例如全国优秀中短篇小说评选的时候，同时遇到了两篇作品，质量差不多，但如果前者没有获过奖，就会颁发给前者，如果前者年轻，也会颁发给他，就算他质量差一点，年轻一点也会获奖。 这些都是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不过茅盾文学奖在后期，就会出现年纪基本都是五十以上的作家获奖的现象。 “—” 所以论影响力，李有思应该也需要得到这一个奖，再论年纪，资歷虽然不够但是这群人也有意扶持新人，最后他两部作品都入选了，再怎么都需要获奖一部吧？ 但是两个作品让这些人犯了难。 巴金说道：“前面討论过不少的长篇小说，从中先定下来了《钟鼓楼》《沉重的翅膀》，现在还剩下这两部作品，大家先说说自己的观点吧！” 刘白羽喝了一口茶，接著说道：“要不，我先说一句？比起来《追风箏的人》，《团长》这一本书在国內的传播度更加广泛吧？截至目前，已经超过五百万册的销量了，虽然其中二百五十万册是部队订阅，但是剩下的可都是实打实的实际销量！“ 他在总政任职，所以说这种话確实是正常的。 “不能这么说，”冯牧则是立马摆：“《追风箏的人》在国际上面具有很大的影响力，《纽约时报》上面都发表了关於《追风箏的人》在美国引起来了中国文**流了的新闻，现在人家开始正式接触国內。” “前几天，《世界文学》这些美国刊物都已经联繫过国內的作协、文联，开始试探性的添加一些国內文学作品，这种贡献是不可磨灭的。” “不过茅盾文学奖评论的可不仅仅是国外的影响力，更加考虑国內的影响力吧？”康濯，这位作家创作和评论聚焦革命现实题材： “《团长》是国內军事小说又一处標杆，对於反战宣传、对於战士英勇形象的宣传，都是可见的，前几日军区统计过，从《团长》发表以来，国內参军人数获得了小幅度提升，至少多了五十万人—” —” 第164章 我感觉你在暗讽我 第164章 我感觉你在暗讽我 “单论国內影响力，《团长》铁定是要於《追风箏的》的！” “《追风箏的人》最近也不差劲，十多个顶级报纸报导，现在谁都知道这篇小说，虽然没有《团长》四百万册的销量，也算是天下何不识君了吧？” “国內应该选择国內学的標杆~” “《追风箏的》也是国写的，畅销海外就不算是优秀標杆了？” 一群人吵得不可开交，討论越发大声。 最后巴金轻轻敲了敲桌子。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向了他。 “先不用吵，先別吵了，大家举手投票示意，我先来统计一下《团长》的获票情况。 ，“二——九票。” “剩下的都是赞同《风箏》获奖的？八票—”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巴金身上，剩下最关键的一票在於这个主任了，要是给《风箏》就平了，要是给《团长》就算是碾压了，现在就连巴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 这时候，张光年缓缓举：“我来提个意见吧？——” 66 3 刘白羽鼓掌点头：“这个法子妙，我赞同光年的想法，你们怎么说？” “反正现在討论不清楚，就先用用光年的法子吧—..” “感觉这样子不太好，他是不是太年轻了？” “哎，现在全国上下都是李有思的报导和消息，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好的？我要举双手双脚赞成！” 巴金继续让这些评委员投票选择：“那么现在就按照张光年同志提议去做，开始通知各大的出版社、杂誌社举办颁奖仪式吧！” 会议圆满结束。 ==== 茅盾文学奖在评奖的时候，各大出版社的责任编辑、各大有望获奖的作家都聚集在了作协附近的招待所里面。 一般没获奖不会特意通知，但是获奖的作品，第一时间就会通知责任编辑，责任编辑也会收到通知。 此时，杨沫走进了张洁的屋子里面。 “张洁同志，告诉你个好消息，《沉重的翅膀》获奖了，茅盾学奖！” 张洁捂著嘴，常说文人都是比较稳重的，但是首次获奖都是激动不已的，张洁擦了擦眼泪。 “我知道了。杨老。” ～ 除去张洁，还有李准的《黄河东流去》、刘心武的《钟鼓楼》都是获奖作品。 刘心武收到了张光年的通知：“恭喜你，老刘，《钟鼓楼》获奖了，记得25號要参加颁奖仪式。” 就算是刘心武也难掩激动，《钟鼓楼》算是老登的巔峰长篇小说了，这几年確实是安安心心当编辑去了：“谢谢老张。” “哎！你的努是家都看得见的嘛！” 张光年对於刘心武来说，就像是周燕如对於李有思一样，都是伯乐，张光年当年是力排眾议发表《班主任》的，所以算是亦师亦友。 “对鸟，你记得去通知下李，他的作品也获奖了。” “啥作品？” “说了就没有神秘感了，反正是获奖了。”张光年神秘一笑。”好嘞，老师。” 刘心武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 下午，去了李有思的四合院里面。 李有思屋子里面就他一个人，还在家里面默默种草树木，回头看了一眼刘武： √ 老刘来了，干什么呢~！” 一进屋子，刘心武就高喊：“恭喜你呀，李有思同志，你获得了茅盾文学奖。” 听到这里。 李有思也是颇为高兴。 现在国內含金量最高的奖项就只有全国优秀中短篇小说还有茅盾文学奖了，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因为一年能够颁发十多个人，所以二十多、三十多岁的新人获得奖项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而茅盾文学奖不仅仅看重资歷，还看重文学性、影响力，四年评选一届，含金量绝对是槓槓的，说不高兴都是假的。 要知道他再怎么成熟，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老刘，你呢？” “我的《钟鼓楼》算是侥倖。” “有没有说是哪部作品获奖的？” “我们就报了一个小说，你报了两个，上面也没有明確说是哪个，不过反正获奖了，不管是哪一个都是值得高兴的嘛！” 闻言李有思就跟著点点头。哪个作品被评选上了都是评委会的事情，反正自己只用过几天去领就行了。 李有思摸一摸下巴。 如果是在《追风箏的人》被《纽约时报》报导之前举办颁奖仪式，这小说大概率是无法和有著主旋律这种神秘力量加持的《我的团长我的团》相抗衡的。 但是如果是这几天这么大的宣传下面，也难说保不齐它真有可能影响这群评委会呢？ 他带著疑惑说道：“要是两个都获奖了呢？” 刘心武当即摆摆手，立马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不是全国优秀小说奖，茅奖的层次很高。” “也对。” 李有思不再纠结。 2 “咚咚咚” 两人还在聊天，就有人敲门了，原来是李拓过来了。 刘心武问道： “李拓，你怎么也来了？” “我过来瞧一瞧有思，我们俩经常一起喝酒的呢，有啥问题啊？”李拓瞧了刘心武一眼。 身后还领著一位长相有些板正的青年：“这位是苏童，我带他来认认人。” 李拓这老登老喜欢带青年人上门拜见大佬，苏童、余华后世很多次表达过对於李拓的感谢。 “李老师。” “你好。” “幸好这位你不认识，我还以为和你一起改稿过呢！” 苏童靦腆说道：“何德何能和李老师起改稿子。” 年轻的苏童特有一些南方的羞涩和腩腆，比起来，余华就十分厚脸皮。 “进来坐吧，別傻站著了。” 李有思领著两往里面，苏童低著头跟著坐下。 “你今天当真就是过来带新人认识认识的？” “当然不是，听说你获得茅盾学奖了，专门过来恭喜的。”李拓倒了一杯酒。 “这—庆祝还是得等到颁奖典礼之后吧？虚情假意。”刘心武一眼看出来了李拓的想法。 李拓问道“你也是来通知获奖的？” “对呀，我是他的责任编辑，铁定是要过来一趟的。” “老刘，你也获奖了吧，自己不先庆祝，跑过来找家，还算是挺仁义。” 李拓嘴滑溜，但是刘心武就属於老实人，斗嘴半天，反正是没有贏过李拓的。 “算鸟算鸟，你搞不贏他的！！”李有思拍拍刘武后背。 “”苏童眨眨眼，就看戏，屁话放不出来一个。 “饿了，有思做饭吧！””哎，今天心情好，给你们露一手。“ 李有思起身去炒了几个菜，以前很少做饭，因为没有时间，加上家里面就一个人，也没必要做饭，有人的时候，也是张丽做饭，他也就没动手过。 要说是真的动手，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李有思炒的菜都比较辣。 过了一会儿，端上来。 “来喝酒。” 李拓给三盛了杯酒，问道：“苏童，你喝不喝？” 苏童连忙点头：“喝一点。” 其实不管是文学界还是其他地方，都有酒桌文化，大佬喜欢给小辈灌酒，李拓还好不是，李有思平常不怎么喝酒，在地方、省的这些作协里面事情比较多。 李有思边吃饭，边问：“到底什么事情？你说吧。” “哎嘿，还是瞒不过你，是想你帮著他改改稿子的。” “你不是编辑吗？得上我吗？” 李拓摇摇头：“这就不一样了，你是文坛老人，算是指导他，我编辑要是给他改稿子，不是帮著作弊投稿吗？“ “行吧。” 李拓给了苏童一个眼神，他才立马说道： “谢谢李老师。” 苏童连忙把包里面的稿子拿出来。递了过去。 要说苏童是和李有思一样的，都是六三年生人，只不过李有思出名要快一些，入行时间的话差不了太多，不过苏童学歷高，是北师大的！这点就碾压了李有思了。 他递过来的小说是《祖母的季节》，是苏童第一本发表在《十月》上面的文章。 春天，祖母在白羊湖边采粽叶包粽子，曾恍惚见祖父面容。原来祖父新婚五天后离家，多年后老寿爷在异乡见过他，他在为一个瞎女人操琴卖唱。去年秋天，弥留之际的祖母，常坐在门槛听雨，还让“我”取下祖父留下的二胡。 小说大致探討了死亡、遗產和家族秘密等主题，反映了乡土情结和时代变迁。 就是一个短篇小说，看完后，李有思动手改了改：“有些句子確实不够凝练，这样改改试一试吧。” “谢谢李老师。” “苏童、余华——以后你也成为年轻的老师了。” “就是为文坛培养下一代，把蛋糕做大嘛！”李有思接著低头吃饭。 “你决定好了投稿哪个杂誌社了没？” “竟然是李拓老师帮忙的，我第一选择铁定是《北平文学》，如果被编辑部拒绝了，到时候我再寄给《十月》吧。” 李拓马说道：“还，没有忘了老东家！” 李有思皱眉：“李拓同志，这是在暗讽我呢？” “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 > 第165章 茅盾文学奖典礼，两个奖项？ 第165章 茅盾文学奖典礼，两个奖项？ 十二月，十二日。作家协会召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 公布了获奖的人员，分別是李有思、刘心武、张洁、李准。 获奖名单的公布一时之间引起来了轩然大波，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李有思太过於年轻了。 茅盾文学奖这么一个全国最大的长篇小说奖，而且是四年评选一届，每一届的作品都才三四个左右，这么一来李有思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占据了一个位置，確实是很难说得清楚。 记者招待会一经结束这时候立马有好事的记者凑了上去：“我是《中青报》的记者小王，请问一下，张光年同志，茅盾文学奖今年的评委会將如此重大的一个奖颁给李有思，是否有失公允？“ “李有思的获奖合乎程序。”张光年说道。 这群人並不是不相信李有思而已，只是不论哪个年代都有无良媒体，单纯为了流量而不择手段而已。 “第一届茅盾文学奖最年轻的获奖人是古华，他获奖时年仅40岁，李有思同志才二十二岁，是不是资歷不太够？“ 立马又有作协评委会的回应：“评奖只是看作品实力，和资歷、入行时间没什么关係的。” “—” 一时激起千层浪，李有思获奖的消息倒是很快传遍开来。 ~~ 李有思回去家里面看到满天飞的消息，自己倒是无所谓了。 茅盾文学奖是四年一届的文学盛事，受到这么大的关注，自然是能够理解的。 十二月十七號，是第二届茅盾文学奖颁奖典礼的日子。 李有思照常的换上一身整洁的中山装去了大会的现场。 人民大会堂门口，李有思的那一辆红色的本田摩托车一经出现，倒是引起来了不小的注意，毕竟北平的文坛作家里面也就他最骚气，还整了一个摩托车。 年轻人总归有些傲气、喜欢张扬，这些都是老作家们能够接受的程度。 李有思停下了摩托车。 幸好大会的颁奖仪式现场是在大会堂，如此庄重的场所，就算是那些记者想要过来获得什么大新闻，也好歹得掂量掂量一下。 李有思进入了会场。 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的时候来过一次，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今天来的人不算多，后排是《人民日报》《中青报》《北平日报》《文艺报》这些比较有影响力的报社的位置。 前面几排就是获奖作家和责任编辑的位置了。 刘武给李有思打了一声招呼：“李，过来。” 李有思连忙走了过去。 旁边坐著此次获奖的作家张洁和李准。 张洁四十一开始创作，这么多年的创作生涯的成就也不低，获得了两次茅盾文学奖，是一个挺有学识、而且有点气质的老人家。 李有思打了声招呼。剩下的李准是一位中年男人，对著李有思温和一笑。 因为接触不多，李有思也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性格，但是他们两都比较低调。 刘心武凑过来问道：“你猜猜你哪部作品获奖了？” “这我怎么知道？你是我的编辑，你都不知道。” “我也迷惑啊！评委会也不说，搞得人心里挠挠的。我猜应该是《我的团长我的团》 了，毕竟是军事说，一年一部军事小说嘛！“ 张洁一笑：“心武，你也別猜了，弄得好像是啥有幕后一样，能获奖就是好事嘛！” 大会的开始，就是巴金作为评委会主席开始致辞： “各位同志们好，在万眾瞩目之下，迎来了我们第二届茅盾文学奖颁奖仪式。 此刻，我还是能感受到茅盾他那份对中国文学的赤诚。四年前，他在病榻上留下遗愿，要以自己的积蓄设立这个奖项，为的就能够鼓励全国长篇小说创作，鼓励文学发展！ 茅盾文学奖我们也办好了一届了，这是第二届，希望未来也能越办越好... 本届评选覆盖1982到1984年间的作品，这三年正是我们国家改革开放浪潮渐起的关键时期。” “下面有请，刘白羽同志颁奖。” 巴金讲完话，倒是有些累了，把话筒递过去，评委会的刘白羽站了起来，他说道： “刘心武《钟鼓楼》，小说以以钟鼓楼周边胡同为舞台，於1982年12月12日这一天，將市井百態浓缩其中——是一篇优秀的详细的人民写照。” “张洁《洁白的翅膀》，小说聚焦国家重工业部及曙光汽车製造厂，深刻描绘了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我国工业改革进程中复杂纠葛的矛盾..” “李准《黄河东流去》，小说以1938年黄河园口决堤为背景，用七户农民家庭在流亡中的挣扎、互助与坚守，展现了中国农民在苦难中不屈的生存意志，以及对土地、家园的深沉眷恋——” 啊~呸，老蒋！ 接下来，所有人都是屏气凝神。 因为李有思获奖的消息，早早就流传开来，他这两年写下来的长篇小说还算挺多的，但是吧——两篇小说都应该是有能力获奖的，这群作家都不知道李有思哪篇小说获奖。 “李有思《我的团长我的团》，该小说细致描写了东北军、川军、魔都军——来自全国各地的炮灰团，是国內军事小说的標杆，顛覆了以往的军事小说的形式，为我们描述了不一样的抗战故事——” 所有人都鼓掌！ 鼓掌声响彻了整个大会的现场。 但是他们更加注意到了刘白羽没有停下来： “鑑於《追风箏的人》在对中国文学的传播上面做出来了巨大的贡献，在国內外都有著不错的討论度，该书通过描写两个男孩在战爭的遭遇，展现了背叛、救赎等普世价值，也是优秀的反战题材小说。“ “经过组委会討论决定，授予《追风箏的人》茅盾文学奖荣誉奖。” “—” 大会现场瞬间就沉寂下来。 荣誉奖就像是安慰奖，如果说他不是茅盾文学奖也说得过去，如果说是，好像也能说得过去？ 就像是这篇小说做出来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若是因为《我的团长我的团》不给《风箏》颁奖，有些人就接受不了。 而《我的团长我的团》在国內的影响力铁定是比起来《风箏》要大上很多倍的，国內的受眾更大，不可能为了討好国外，就把茅盾文学奖颁给《风箏》吧？ 两个小说的爭论很大，於是当时张光年搞了一个中庸之道“討论来，討论去，不就是因为怕落了一个小说，后面会被千夫所指吗？所以我说，不如搞一个荣誉奖。反正最终解释权在我们这里，到底是不是奖，都无所谓。” 这和《红楼梦》《西游记》的遭遇有点相像，当年两部电视剧拍完，因为考虑到他们的特殊性，不可能不颁奖，但是《红楼梦》受到了学界普遍谩骂。 最后也是折中颁了一个中国电视剧“飞天奖”长篇电视剧特別奖，《西游记》是第八届特別奖。后世似乎没有特別奖了。 还得是这些文人会说。 安慰奖就安慰奖，搞个荣誉奖~~~特別奖~~~不就换个名字吗？ 不过李有思倒是挺开心的，因为就算是荣誉奖，奖金不变就行，他立马急匆匆的走上领奖台。 “” 这倒是让李有思想起来一些事情. 茅盾文学奖確实出现过荣誉奖，但是不是第二届。出现荣誉奖的时候是在第三届的茅盾文学奖，当然也就只有第三届是这样。 一部作品是《浴血罗霄》，作者是开国上jiang，这部小说创作於1937年至1941年间，以红军长征后留在南方的游击队斗爭为背景。 还有是《金甌缺》，这部多卷本歷史小说以北宋末年靖康之变为背景，具有深厚的歷史底蕴和艺术成就。但是是80年开始出版，超出评选时间。 这两部作品有些特殊性，所以当年就给他们颁发了荣誉奖该说不说，主旋律的小说確实十分的— 而《追风箏的人》也是开了一个先例，提前获得了一个安慰奖。 你说我获得了两个奖？可是有一个是安慰奖不作数的！！！ 李有思也觉得挺厉害的，还是文人的脑子灵活。 刘心武难掩震惊：“牛逼！” 张洁和李准脸上首先出现的是意外，李有思获得茅盾文学奖其实不算是意外，毕竟他的小说都是畅销到影响一代人的程度，不颁奖也是说不过去了。 《平凡的世界》当年也能获得茅盾文学奖，该小说写得绝对是好的，不可能否定它在八十年代对於年轻人的鼓舞作用，但是文学界一直以来广泛批评路遥的就是文学性不够—— 但是获得两个奖起先让两个人也是有一点点反对的，我们俩这么老的资歷，没见获得两个奖？ 不过也想通是一个安慰奖，这才脸上露出来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就说张光年老师为什么告诉我获奖的时候，神秘兮兮的，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原来他们在这里憋了一个大的啊！” 刘心武挠挠头，感觉这一招多半是张光年想出来的，其他的几位老师憋不出来这一招。 下面又是颁奖环节，巴金带著奖金上台来：“恭喜你，获得了两个奖项。” “巴金老师，您这是寒磣我了，家不知道，我还不懂荣誉奖是什么意思吗？”李有思双手接过两个奖牌、奖牌。 一份是《我的团长我的团》的，一份是《追风箏的人》的。 第二份的证书多了荣誉两个字，但是毕竟是茅盾文学奖，就算只是一个安慰奖，那也是有一定门槛的，不是谁想获得就能够获得的。 “这是奖金。” 巴金从口袋拿出来两张奖金单：“这是作协的特有的奖金单，凭藉它可以去银行取款一万元。” “那我这是两万元了？” 茅盾先生这个奖金模式確实十分具有吸引力，要想一想，是在81年第一届的时候就是一万元的奖金啊~对於这群千字十块，写一百万字才有一万块稿费的穷苦作家来说，这一万块是多大的奖励？ 文人也爱財，没钱搞屁的文学，哪里静得下心搞文学？ “谢谢老师。”李有思抽了一只把两个奖金单收入囊中。 巴金带著评委会继续颁奖。 刘心武十分羡慕的说道：“小李，两万块啊！这可是两万块啊！再怎么都要请客吃饭吧？” “好，一定一定~” 下面的討论声丝毫没有结束，一个人获得两个奖的事情让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当中。 直到现在才有人回过神来，他们全体目光落在李有思身上，不断打量著。 李有思对於下面的绝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十分具有刺激性的，眼红不已，但是只能够接受了。 “—个正奖，—个荣誉奖？也算是第例了吧？” “不过两个作品获奖都算是合乎程序的吧？其实我也觉得两个作品都有机会获奖，《追风箏的人》就是在国內的影响力低了，不然也是正奖。” “两万块钱啊！我做梦都能笑醒。” 现场变得吵闹不已，也是在这个庄重的会场难得的一次失控，毕竟大多人觉得合乎常理，但也有不好的反对的意见嘛。 张光年马控场：“各位安静下，保持下会场纪律” 这么一声落下，全场瞬间又变得寂静了，目光都锁定了李有思。 他手里拿著两个奖项，还呲著个大牙在哪里乐呵呵。 毕竞正常人同时获得了这么大个奖项，做梦不得笑醒？ “现在进颁奖典礼的下个环节，由获奖者代表李有思同志发表获奖感。” 没办法，还是李有思，一是年轻人，按规矩是他发言，二是两个奖项，还是应该他发言。 他接过话筒：“我很感谢总政刘白羽老同志赏识，不是他《团长》是没有办法发表的，他力排眾议，也感谢《人民文学》编辑部，是他们——” “再次替《追风箏的人》感谢《收穫》杂誌社的巴金和李小琳先生，小说在国內没有多少的討论度，但是因为他们联繫国外出版社才有机会发表。” ： 第166章 金榜题名时 第166章 金榜题名时 颁奖典礼结束。 李有思还是呲著个大牙乐呵呵。心里还在想著再买一个大房子，娶两个大美妞的事情。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过上好日子——最好再生一个大胖小子，一个可爱的闺女！ 李拓和刘心武对视一眼，看著李有思的痴呆相准备过去瞅一眼。 不过很快，作协一群大佬呼啦啦走出来了，巴金、丁玲、刘白羽——一下子是把几人给挤了出去。 李拓微微摇头：“我们之间的距离渐行渐远了。” “哎！小李已经混入了高层了。”刘心武也摇头。 李有思还在乐呵的时候。 刘白羽一巴掌呼在他头上：“乐啥呢？这才获个奖，感觉嘴角都要翘上天了，要是再获得个国外的奖，不得老子天下第一了？” 张光年说道：“这话不对了吧？现在他不就是年轻一代天下第一吗？” “得教育纠正，年少成名对於作家成长没好处。”刘白羽说道。老首长心情很好，反正底下人做出来成绩，也有自己的一份嘛。 “围著人家一个转干嘛吗？”巴金走了过来。 “嘿嘿嘿。”李有思嘴角翘到天上去了。 “你小子这么狂了，巴金老师来了都不打招呼了？” “巴金老师。”李有思立马点头。 “哎，还是先恭喜你一下，也算是第一列。” 一群人围著他討论，张光年说道：“评选会的事情真是把我们愁坏了，这才搞了一个荣誉奖，你不要太过骄傲，也没必要自我怀疑。” “我懂了，张老师。” 几人正聊著，丁玲走了过来，朝著李有思问道：“有兴趣去鲁迅文学院吗？小李。” 李有思摇摇头：“我要在作协上班，还要去总政上班，没时间去文学院学习。” 巴金调侃道：“小李这个能力，去上课倒是可惜了，老师不一定比他会写小说。” 丁玲说道：“去上课当然可惜了，我的意思是想要小李去当老师。”“当老师？” 丁玲说道：“我想让你有时间去文学院和那群学生们说几句话便行，毕竟你现在是年轻一代最受人瞩目的作家。” 巴金这时候插了一句话：“我感觉可行。调动一下年轻作家们的积极性嘛！” 刘白羽摸了摸鬍子，也在思考： “这么说的话，其实小李还可以去我们总政文化部，给那些作家上上课，看看人家现在都获茅奖了—” 一群大佬七嘴八舌討论，李有思也不好不给他们面子，只能说道：“有机会一定去。” “有你这句话就行。” 丁玲离开了，其他的几位大佬也是谈笑风生，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坐著车就走了。 李有思回到了自己的摩托车上面。 颁奖仪式结束，作协搞了一个聚餐。 毕竟四年一次文学盛世，作协十分有钱，请了这群人去了北平大饭店吃饭——最近几年作协的资金越来越多了，比起来嗡嗡嗡结束不知道是富有多少了。 “喝，多喝一点！”李拓给李有思敬酒：“你小子一次获这么多奖，还让不让人活了？” “嫉妒死人了，下次我要天天去你家蹭饭吃。”刘心武说道。 “哎，別欺负人啊！老刘，你不是也有奖吗？” “我那奖金算什么？” 李有思喝的很多，被李拓搀扶回去了屋子里面。 就这么脑袋一沉，直接躺在了床上。 李拓说道：“没想到酒量这么差，和我喝酒的时候，不是能喝很多吗？” 刘心武脸也很红，他也获奖了，不开心都是虚假的：“谁都找他敬酒啊！他喝了那么多，铁定会醉啊！” 两人各自离开。 俗话说，人生四大幸事。久旱逢甘霖、金榜题名时、洞房烛夜、他乡遇故知。 李有思满打满算，穿越时间快三年了，当然写书的时间才两年多一点。写作这种事情，就是捧得越高摔得越惨，以往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写了那么多书，也有不少人標榜他是年轻一代领军人物，如果没落了，铁定遭到耻笑。 现在也算是完成了四大幸事的最高兴的，金榜题名时。 “哎——” 他深深吸一口气，最后眼睛望著天板，就这么沉沉睡去了。 次日。 “昨天在人民大会堂，举办了第二届茅盾文学奖的颁奖典礼，在所有人的期待当中，张洁、刘心武、李有思、李准等四人一共有五个作品获奖。” “其中李有思的《我的团长我的团》获得了茅盾文学奖，而《追风箏的人》获得了茅盾文学奖荣誉奖。两个奖项分別嘉奖李有思在国內文学、文学传播上面做出来的伟大贡献。” “——” 茅盾文学奖结束，《人民日报》每一次都会对这种事件进行总结报导。 李有思的两部作品，获得了不少的非议，但是一时之间，除去年纪之外，还真是挑不出来毛病，如果这两个作品是两个人写得，那么都会获奖，可惜是一个人写得，为了避免矛盾才搞了一个安慰奖。 但是二十二岁，几乎是获得了文学奖项大满贯，多少文人在这个年纪才刚刚开始发表文章？ 茅盾文学奖又不是普通奖项，李有思的影响力自然再一次一飞冲天。 北平大观园招待所。 张丽围著一个围巾，身上穿的干练简洁，就一件白色毛衣。陈小旭披著红色外套。 两人围在一起。 桌前摆著简简单单一个锅，锅里面下了麵条、白菜、豆腐—混在一起好像还是有著格外的香味。 消息最快的邓婕跑了进来，手里拿著最近的报纸。 “一个荣誉奖、一个正奖，李有思同志真的厉害啊！” 张丽和陈小旭都闻言看过来，看到了《人民日报》的最大的巨大的標题之后，也算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丽连忙接过报纸，看著上面的消息，会心一笑。李有思的成长速度真的很快，同样是从战旗走出来的，自己还在剧组拍戏呢，他就已经成为了全国最引人注目的作家了。 张丽是一个成熟而且独立的女人，她喜欢的人更多的是同样优秀的人。陈小旭因为其前面的生活受到了比较多的磨难，比起来是否优秀，她更加看重是否足够好— 幸好李有思心细成功—— 但是无论怎么样，两人都为了李有思的成功而高兴。 “下午去给李老师庆祝吧？” “大家都是一个剧组的革命友谊呢！不去庆祝说不过去吧？” “你们就是想要过去蹭饭，说得冠冕堂皇的—” 邓婕立马把张丽拉了起来，凑到耳边说道：“你不去，你不去？就你最想去~~” 张丽耳根子红，撅撅嘴。 陈小旭也被小红拉起来，她看著锅里面，看了一眼张丽，不知道在想什么：“—锅里的东西还没吃呢！” “哎呀，我们顺便出去玩，老在招待所待著干嘛。”“走啊，不是你平时最喜欢念叨李老师吗？现在不动了？” 怪味豆和沈琳把陈小旭拉著离开。 几人虽然说是去蹭饭，但是並不是真的去蹭饭，好废话——他们去了附近的供销社，有人买的肉，有人买的菜。 等著过了一会儿。 敲敲门。 李有思开门一看。 “李老师恭喜你！” “两个茅盾文学奖呀，別提多厉害了！” “李老师来给你庆祝了。” “今天还是我主厨——吧。” 首先看到的是张丽，然后是陈小旭，心里別提多高兴了：“你们来了呀？” “是我们来了？还是她们来了？”怪味豆问道。 李有思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开门边走边说：“大家快进来吧？”几人绿绿的往屋子里面走，瞬间都变得热闹了不少。 张丽看著梨树，问道：“这又是一年了，过三四个月又要开了。” “嗯。时间过得確实快，你们再过一年说不定就拍完了。” 张丽回过头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別人听不懂，她还听不懂吗？ 居心叵测！！！ 但是一想到还有一年时间，张丽心中说不出来是激动还是有一点点害怕——反正是开心居多。李有思抬手去摸她的眼睛和额头。 张丽立马插嘴：“候同志呢？这么快就跑去厨房了？” “对。” “还是候兄弟实诚啊。” 陈剑月高高兴兴跟著侯长荣去帮忙了，张丽为了躲避李有思，也跟过去了—— 剩下一群人去了正屋里面，一边聊天，一边打开了电视机，看著。 陈小旭待了一会儿，跑去了李有思的书房，李有思怕她磕磕碰碰——主要是怕最宝贵的南瓜壶被打破了，於是跟著就进去了。“你真的买了茶宠了？” 李有思点点头：“因为你说了，你想要几个，爱屋及乌。所以我就多看了几个好看的。” 陈小旭摸了摸桌上的一个小猫，一个小狗——心里说不上来，竟然真的有那么一点舒服，毕竟说什么话都有人记在心上。 看著她的手软乎乎似乎白玉脂一样，但是多了一丝杂质。 李有思手突然伸过来：“手怎么了？” 就这么握住了陈小旭。 书房的书桌位置从客厅是看不到的，所以没有外人在，陈小旭反抗了一会，却是没有动弹。 反正有时候有意无意也握了的。 她的手是比较冰凉的，和张丽的纯阳之体相反，毕竟小旭妹妹本来身体就差。但是陈小旭看起来没有肉，身上也是有一丟丟赘肉—不对这叫婴儿肥。 “就在片场掛的。” 和张丽的手感不一样，李有思继续摩擦，最后从桌下拿出来一点云南白药膏，稍微擦了擦。 然后又揉了揉。 陈小旭眼睛一眯：“还握著干嘛呢？” “舒服？” “——”什么时候这傢伙这么主动了？陈小旭心生疑惑，太无择了。 她抽了抽：“別握著了。” “我喜欢握著。” ## > 第167章 二进四合院 第167章 二进四合院 陈小旭说道：“放了。再不放，我真生气了。“ “好嘞。”李有思鬆手。 两人都属於强迫不来的性格，得慢慢调教，应该是慢慢培养感情。 ”你还没回我呢，考虑几个月了？到底去不去人艺？“ “去啊，怎么不去。”陈小旭收回手，自己忍不住揉了揉。 ”那好，等你放假了，带你过去认识一下。！“ ~ 张丽敲敲门，从门口探出来一个脑袋：“干嘛呢？吃饭了。” 陈小旭迴避了一下目光，然后一甩手，把衣袖甩在李有思的脸上，首先传过来的是清香。 她捂嘴笑道：“我在屋里看书呢！有只呆雁一直在叫唤。“ “呆雁在哪？” ”你一进来他就飞了，飞了。” “吃饭去了。打啥谜语呢！”李有思拍拍屁股走人。 陈小旭跟著走了出来，张丽看了一眼她，跟著一笑。 “候同志！” 李有思走到正屋里面，就瞧见侯长荣端著菜走进来，今天因为天气冷，做的菜很简单，他们买来了各式各样的菜和肉，洗好、切好各装成一盘。 然后中间围著一个大锅。 专门弄了一个辣椒碟，侯长荣说道：“李老师喜欢吃辣椒，大家都不怎么吃的了，你可以蘸一点。“ “你真是细心啊！” 幸好李有思是坚定的釵黛党。 “等等，屋子里面有啤酒，还有白酒，我拿出来！“ 齐齐哈尔啤酒厂在1985年新引进了黑龙江省唯一一条进口听装啤酒生產线， 所以现在是可以喝罐装啤酒的。 ”需要汽水的，也有。“ 冬天李有思存货就比较多了。 搬出来一箱各式各样的饮料、啤酒，他们各自拿了一瓶，李有思递过去一瓶北冰洋：“小旭？你喝可乐还是啤酒？” ”我喝酒。“ “你能喝吗？” 陈小旭撇撇嘴：“能。“ 张丽自己领了一瓶汽水。 一群人这才坐在位置上面，开始吃饭喝酒，李有思烫了一块毛肚，熟了之后，一下放入嘴里。 他吃的比较慢，其他几人吃饭的速度倒是快起来了不少，毕竟在大观园里面的伙食照样不太行，就算是李有思入股了，资金能周转了，对於剧组来说也是该省就省。 胡泽红说道：“今天是专门来恭喜李老师获奖的，我都想不到李老师竟然真的能获奖！太梦幻了，我们竟然认识这么大的作家。“ 吴晓东带著羡慕看过去：“现在的李老师算是刷新了茅奖的最年轻的获奖记录了吧？就算是再过几十年也很难有李老师这么年轻的获奖者了！“ 李有思看过来，也就是你孙权在他们当中是未来演绎生涯最好的吧？不过三国开拍还得四五年。 邓婕每一次都是完美开团：“没有宝姐姐和林妹妹，我们也不一定能够见到李同志呀。“ 大家心知肚明，李有思似乎有些心，似乎又不心，说他心吧？其实剧组里面漂亮的真不止这两个，但是他就跟这两位关係好。 说他不心，偏偏和两个人都很暖昧。 不过这种事情，倒是没有人愿意去挑明——这不是找打行为吗？ “不说这些了，大家快多吃一点吧！你们戏拍的怎么样了？“ ”戏都是跳著演的，大概拍完了三分之二了吧，明年差不多就结束了！“ ”对呀，明年终於结束了。“ 这群人说不上开心，还是寂寞——毕竟都是年轻人，对於拍戏完的未来完全不知道。 “——別抢我肉丸啊！”陈小旭伸出来筷子准备夹起来肉丸子，一下子就被怪味豆抢走了。她的一声喊，倒是把这群人还准备抒情的节奏打断了。 不过打断了好，李有思还是受不了这种氛围，剧组里面大多人的结局都不太妙。 有一部分是剧组的原因，一群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早早跟著剧组下江南，见识了太多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见识不到的场面，自然是不甘於平凡的。 “你就知道吃，吃个肉丸都要抢，里面不是还有吗？”张丽夹起来一块放入陈小旭的碗里面。 陈小旭戳戳丸子。 被烫的哈气。 张丽就在一旁帮她夹菜：“好了，慢点还有很多的。“ “还是宝姐姐好。”陈小旭撇了李有思一眼，略带炫耀。 “你不吃吗？” ”我不怎么饿，大家多吃一点。“ 吃完饭，侯长荣、邓婕几人非要帮著收拾完才离开。 李有思挥手道別：“再见。” 第二天。 椒叫的最为大声，李有思迷迷糊糊起床。 发现椒对著前面一个刺头狂吠，最后追著他撕咬了一会儿，当然不是真咬，因为椒知道真咬人，死的就是自己了。 “你家狗咋这么凶？”王朔用脚踢了踢狗，丝毫不管用。 李有思挑眉：“可能不太喜欢你吧。“ “放屁！就是野狗。“ 呼呼呼！椒咬的用力了些，撕扯下来一小块裤腿， 李有思憋笑：“王朔，可能是你太凶了，我家狗不太喜欢你！“ “6 ， —— ”再说了，李拓他们来了，都不这样。“ 李有思看了会热闹：“去去去。回去坐下。“ 椒听话的回到了狗窝里面，立马盘著睡下去。 王朔挠了挠头：“妈蛋，这么听话，是你让他咬的吧。“ 接著看了一眼裤子，扯了扯，大冬天的，裤脚碎成渣渣了：“来你家一趟， 还赔了一根裤子。“ “你家大业大，少这么一条裤子？“ “白白少了，和自己丟了的就不一样行不？”王朔进屋，就算是他也不得不称讚一句：“李同志，別的不说，你真厉害，两个奖，我不得不佩服了。“ 这人其实不算恶劣，王朔也就有些傲气，对待比他厉害的人，自然就没那么多傲气了。 “你会说好话？”李有思皱眉，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说你好话你还不喜欢？是不是喜欢受虐。”他摸了摸刺头：“果然还是搞不定你，不太喜欢和你说话。“ ”那是你听冯小刚的马屁多了，自然听不得忠言。“ “.. ” 李有思说得也对，冯小刚那嘴放在旁边，跟机关枪一样，什么泰山北斗，他都能扯，吹的词不带重复的，就算是马未都这些人都不大喜欢他，也就王朔喜欢带著。 忠言逆耳利於行，但是听到谗言是真的享受啊~ “不说这些了，还是不能夸你。上次你说你想要房子，我正好又找到一套屋子，要去看看吗？“ “啥房子？” 王朔说道：“这房子咋说呢，比你这里大一丟丟吧。也就三四百平~~” “——？”李有思端茶的手微微一抖，飘向了王朔。 说实话，二进、三进的院子，李有思是真心想要买一个啊！这个一进的院子有些小了，就是正屋，坐几个朋友就满了，冬天不可能让他们去院子里面吧？ “真是二进？你哪里来的？” “朋友做买卖赔了。要卖房子。“ 虽然说，改开的风口，站著就能够起飞，但是你不能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毕竟中国多大一个国家啊！一千个人有一个下海，也得是一百万了。 这也是李有思不碰商业的原因。而且现在的人对於所有经商的都有不小敌意，特別是不喜欢这些名人去经商。 李默然，就是演邓世昌的那个，因为接了一个三九胃泰的gg，被人骂为老不尊、资本主义腐化，几乎是演艺生涯断绝。 “哪里的屋子？” “也是南锣鼓巷的院子，距离你这里不算远，带你去看看吧？”王朔问道。 “走吧。” 李有思起床洗漱了一会儿，跟著王朔离开，离开前，他在附近的包子铺，带了几个包子：“你要不？” ”给我来一个菜包。“ “不吃肉？” “算了，今天牙齿不舒服。”王朔跟在李有思屁股后面。 “有时候，我感觉你这人其实不坏，就是说话不好听。看起来还算是善良吧' “肉麻，噁心！！”王朔吐槽了一会儿。 不过说王朔善良，是阿城评价的，李有思就说出来逗逗王朔，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个二愣子，哪里善良了？也有还算是善良的时候，说实话看到王朔老年的採访，真的安静多了。 两人接著走。 “他姓王，就叫他王同志就行，原本准备去南方建一个茶厂，搞一半被当作投机倒把的抓了，领导要让他交七八万的罚款，交完了就被赎出来了。 ——幸好没出什么事情，本来搞这些都是在刀尖上面跳舞。“ 听著这个故事，怎么有点熟悉呢？原来是太子奶啊。 李老总被按上多个罪名，家人不是死的死，就是病的病、疯的疯。08年的三十亿的公司，就因为对面是一个局长。 王朔无所谓。 继续带著李有思往前面走。 距离李有思家差不多两公里，走路没多久到了。 进门是影壁，原本的那屋子就一个影壁结束，这里影壁过去然后是长长的迴廊，还有第二个大门。外面几个屋子是杂物间似乎可以改成停车的。 继续进屋。 正屋、东西厢房。三个房子各有三间屋子，除此外，还有四个耳房。 正屋比较气派，青瓦覆盖的屋顶起脊分明，横樑看著还算结实——东西厢房小些，但质量不算差。也都是铺好了青瓦。 院內有沟渠。 厕所在东北角耳房，西北是柴房。东南角是厨房、西南角是杂物间。 中间的院子也比原来大一倍不止，確实是一处好屋子，不过价钱铁定也不便宜。 “你好，王同志。” ”久仰，李同志。“ 李有思看过去。 王同志一脸豪气，倒是没有因为遭受一次挫折就一睡不起了。 “屋子里面的家具之类的东西，我都带走去了新屋子里面，也主要怕別人嫌弃。这是我前几年刚刚改开的时候收的，平时也是四处跑，没什么时间住。整体还算是完善。“ “——你要是看得上就出个诚心价钱。“ 王同志搓搓手。 李有思问道：“二进院子，我记得两万块，能收下吗？“ “前几年两万块铁定是行的，您老也想想，你那屋子两百平，我这屋子四百平，翻倍了，而且现在这个物价涨得快，屋子是供应不求的——“ “加点吧，两万三，我那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是齐全的，你这里我还要自己备齐，少不了一整忙活。“ 李有思往屋子里面走。 先去把各大称重柱看了一遍，接著就是进书房、臥室一趟——看完一趟，他点点头：“还算可以。能出吗？“ “ ” 王同志盘算著：“太少了——这是南锣鼓巷，国內最好的巷子呢！” “我反正又不缺房子——” 李有思转身准备走。 “哎哎哎！我真服了你了，行吧，两万三就两万三！！！”王同志倒是爽快。 京万三买了一套二进院子，不算便宜，再用七千块钱可以装修好屋子、再买些牛具补齐——到时候就能住进丛了。 两个屋子有不同的感觉，小院子温馨有生活气，大院子宽適合和几个朋友聚聚，平时釵黛过来了也好歇脚—— 李有思跟著他去了街道办、银丑，完成了最后的转款、转户口的工作。 这又是京个月不见，帐户里面又多了八十万。 《追风箏的人》现在是按百分之十的版税丛计算的。每十万册，李有思就能够获得十五万的分成，看丛京个月又销售了五十万册。 毕竟《纽约时报》对《追风箏的人》进丑了一次报导，这报导在美国自然引起丛了小范围的波动。 然后销量自然而然暴涨了起丛。 不过后面趋於平静了，每个月能够有十万册都算是运气不错了。 一本《追风箏的人》直接带著李有思走向了財富自乐，余华靠《活著》活著，他靠《追风箏的人》。 “气派，这考虑都不考虑一下，二万块就如同流水——”绕是大院子欠的王朔，见到京万块这变快就没了，也好歹是心疼了一会儿。 “这不是你的原话，有钱就？我茅奖的奖金算是给我买了一套房。丼丼茅盾先生了！”李有思说道。 “下次记得请我喝酒？” ”你帮人帮到底，认识的装修的同志不？“ ”別说有一佰。“ “丑，下次介绍给我！” 最近越看王朔越顺眼了，毕竟帮忙跑腿的小欠，谁不喜欢？ > 福 第168章 圣诞节晚会 第168章 圣诞节晚会 才回到家门口。 李有思见到一个白鬍子红衣服的老爷爷：“哎呦，肯德基！呸，外国朋友！ i！ ” “你好~~”门口的外国朋友对著李有思微微点头，露出来一个微笑。 “我的名字是温斯顿·洛德！请问您就是李有思先生吗？他们说你是一个年经而且有些帅气的男人。” 这么说了，李有思也跟著高兴了一会儿，帅哥美女全球基本共识的，除去现在的一张正確性的脸庞。 “对的，你好。” 温斯顿·洛德是驻华大使馆的大使，今年十一月才上任，他是专门过来找李有思的，李有思带著他进屋。 他喝了一口茶才说道：“过几天是二十五號，也就是我们美国的圣诞节，您道圣诞节吗？要不从耶穌讲起来？” “我知道，您继续说，不用科普了。” “那就好，圣诞的那一天晚上会在北平大饭店举行一个圣诞晚宴，这是邀请函。”他双手把邀请函递过去。 李有思也双手接过来。 “我？” “对的。”温斯顿·洛德连忙点头，然后接著说道：“每年为了文化交流，我们都会邀请一些比较具有影响力的中国知名作家参加宴会，毕竟这是一次促进中美文化交流的机会。而且您的《追风箏的人》写得艮优秀，文字优美，故事生动有趣，是少见的我读过三四遍的中文小说。” “这小说在我们那里都畅销了一百多万册，属实震惊。” 李有思点点头一来是圣诞会需要邀请中国的社会名流，政商文化界都需要，李有思实在比交典型，所以最后就挑中了他。 也算是一次小范围外交事件吧。 最近几年和老美丽的关係友好，多少人对晚会趋之若鶩？ 李有思对於老美丽倒是没有那么多滤镜，平常心对待吧。 不过，中美文化交流？这个帽子有点大，照理作协、总政多半还是支持他过去的，所以他说道：“谢谢您，既然是大使馆的邀请，过几日我一定赴约。” “真的吗？那我很期待您能够参加宴会。” “.——” 李有思在门口送走了温斯顿·洛德，然后拆开了宴会的邀请函看了看，大致是时间地点，和一点比较客套的话。 他注意到下面有一句：“可以自带舞伴？” 李有思摸摸下巴，反正都自带了，去大观园找个妹妹陪自己过去吧。 想来大观园的姐妹们对这些舞会应该不会陌生，毕竟在江南的时候，多少名人、富商邀请他们去吃饭？见识的大场面不少了，当时就有不少的姐妹是在那段寸间被拐走的。 ~ 这年头外交也不算是小事情，李有思铁定还是要和单位报备的。 第二天去了总政，把邀请函递给了王传洪。 如果李有思是內部成员倒是有问题，他就一个创作员，也没什么秘密不秘密约，所以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的。 下午。 到了大观园门口。 “哎，李老师又来了！！” “摄像，你咋又在这里？” “我才准备转地方呢！不过陈小旭在院子里，张丽在屋子拍戏。” “拍戏？” “对，宝姐姐这几天都有戏，你找陈小旭去吧，她没有戏。” “好嘞。”李有思觉得下次得请他吃顿饭，绝对是整个《红楼梦》剧组最有限见的男人。 李有思按照他说的，往院子里面走。 远处就见到陈小旭坐在亭子里面，眼睛放空，看向了远处，嘟囔嘴！ 她身著粉红外披，镶有毛绒边，內搭精致纹服饰，古典雅致。手里拿著一个暖手炉，一个帕子。 李有思立马跑过去打招呼：“小旭，还在拍戏？” 陈小旭恍恍惚惚看了过来：“才拍完呢。” “你在这里等著干嘛？不冷吗？” 他伸手又要去握陈小旭手的温度，这次陈小旭往后面一躲没有让他得逞，陈小旭才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想你了。” “6 ' 无赖！！ 陈小旭心中腹誹，不知道为什么李有思回来一次北平突然跟开窍了一样，原本还算是有些距离，若离若弃的，现在完完全全开始主动进攻了。 不过李有思也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大大方方了，无所谓。 “真的想你了，你不想我吗？” “没有一点，不才前几天见过吗？” “天天见都不腻。” “——”陈小旭站起身来，她性子向来是这样的：“你要是来说这些胡话就走吧。” 接著回头撇了李有思一眼。 “行了，不开玩笑了，你看看这个。” 李有思扯著她。 陈小旭回头一看，似乎是真的还算重要的东西，这才停下来。 李有思带著她重新坐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 李有思和她说明了情况，大使馆的邀请函上面说了，可以自带女伴，他准备节著陈小旭去看看大场面。 陈小旭看著邀请函，先是高兴，后面又有一丝丝迴避。不知道到底怎么做，地还是喜欢用那语气说道：“这件事情，还是找张丽姐姐吧，她比较会跳舞——而且大气懂事。” “你也很可爱啊！瞧瞧这柳叶眉，这樱桃唇？每次邀请你什么都要这样三台大轿带著你走啊？” 陈小旭轻轻推了推靠地越来越近的李有思，看著他的眼睛似乎说得不是假话心里有些东西越发发芽了。 其实在去年年末和白二爷断绝的时候，她就总感觉有些萌动了，后来越来越准受，反正就不去想了。 可是到了面门上面，李有思主动邀请她，她又拒绝不了了：“去哪里参加？” “就在北平大饭店。” “穿什么衣服？我没什么好看的衣服。” “那好办。跟著我出去吧？” 李有思牵著陈小旭的手就往外面走，她恍恍惚惚跟著，后面乾脆就不胡思乱想了，反正现在心里挺开心的。 李有思直接去了百货商场。 带著陈小旭挑了一件一件丝绸的浅色过膝连衣服，一件貂毛的袄子，一条丝力，一个针织贝雷帽。最后是普普通通的小皮鞋，她不会穿高跟鞋。 看完一切，李有思衷心夸奖：“你穿古装是古色古香，穿著正装也很端庄大气呀！” 陈小旭不回应，换回去衣服，便是说道：“又开始胡说了。好了，我要回去了。” “明天晚上我来接你！七点在门口，我等你！！” “那你等著吧！” “我等你。” 比如有的女朋友，你不能说要不要，你应该说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事情，陈小世就是这种，不论她嘴里怎么狡辩，你说完了，她也会记得的。 ~ 第二天。 陈小旭坐在屋子里面胡思乱想，去还是不去？ 最后她鬼使神差的打开了柜子，换好了衣服走下了楼。 “你来了？走吧。” 陈小旭坐上了车：“今天陪你去一次吧。” 然后两人朝著北平饭店的位置骑去。 北平饭店算得上是北平最大的饭店了，上面有什么大事，作协有什么大事——聚会都会选在这里。 位於东长安街上，此时夜幕下面灯火辉煌，李有思擦边而过还见到几辆汽年，没办法这里出行的人大多有钱有身份，汽车都常见。 而且今天是圣诞节。很多，华侨、外国使节、知名学者，留学生、商务人士都会来到晚会进行庆祝，门口的车辆比起来原本还要多，李有思把车停下来。 跟著人群进门。 两人进入了饭店，就感受到了圣诞节的氛围。两人出示了证件才得以去到东大楼的宴会大厅。 北平饭店的东大楼，是1973年的伍子玉同志为了接待外宾特地主持修建的，大楼里展示的所有画作都是吴作人、李可染、王雪涛这些大师的。 饭店里面还摆著几颗装扮好的圣诞树，李有思给陈小旭科普。 大厅里面人来人往。 陈小旭恍恍惚惚，李有思伸手来：“你看看前面的人？” 外国男女都是挽手，陈小旭犹豫片刻把手伸过去牵著李有思：“走吧。” “李先生！”小刘跑过来打招呼。 这位就是李有思原本院子的主人，那位华侨。 “你好。你也来了！” “我就知道您会来，快进去吧，里面还有人等著你呢！” 进屋，这里又几个长餐桌，桌上放著各样的美食，李有思去给陈小旭拿了一夬蛋糕才跟著继续走。 她边吃蛋糕一边跟在李有思的身后。 小刘注意了一下这位颇有气质的女人多半是李老师的女朋友，但是他不敢多可。 温斯顿·洛德在里面等著李有思，李有思过去和他打招呼：“温斯顿先生。 “终於来了，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朋友，陈小旭。” 陈小旭微微一笑。 四周都有些比较大的人物，例如国內外交部的一些领导、外国使节。陈小旭肖微有一些紧张，李有思挽著她的手又近了一些。 两边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最后温斯顿·洛德拉出来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家，他接著介绍道：“想必这立李有思先生应该认识，他就是在《纽约时报》为你写特约评论的。哈里森·索尔兹伯里！！” 李有思立马出双手和他握手：“您好，哈里森先生。” 別人专门为自己写报导，对自己如此好，李有思铁定要热情一些。 > 第169章 共舞陈小旭（求月票） 第169章 共舞陈小旭（求月票） “你好，没想到今天终於在这里见面了！李先生。我很喜欢你的作品，《追风箏的人》是一部优秀的小说。很可惜我通过它才认识你，也很高兴，我通过它认识了你！” “谢谢您的喜欢，先生。” 哈里森说道：“这是为了两国文化交流做贡献！我其实很佩服你们国家的长征精神，只可惜我们交流的时候都已经78年了，我才了解你们没多久！” “能够了解总比被蒙著好。您应该读过斯诺的小说吧？” 哈里森点头：“你说的是《红星照耀中国》吧？斯诺先生是我的偶像，我也写了一本长征纪实！可惜没有见一见，採访一下教员、总理、將军——总感觉有些遗憾啊！” “现在新的长征开始了！改开就是新长征。”李有思回道。 哈里森懵了一下，这才笑了一声：“你说得很对，我陷入了一些误区。改开何尝不是再一次的长征呢！” “至於，没看到教员他们，这是时代的遗憾了，我也想要见见他们本人，但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也是大家的遗憾。” “——”哈里森深深嘆口气：“可惜了。”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不过现在也还有很多老同志有机会遇见！” “我儘量在沟通了，那是我的愿望。” 哈里森这种美国顶级记者，当年来国內重走长征路採访了许多长征倖存者，后来还有幸採访了常委的人，旁听过全国代表大会。 在这个中美友好的阶段出现了不少学者交流的事件，汪曾祺也去过老美丽不是？ 宴会开始，李有思带著陈小旭坐下。 服务员已经开始上开胃菜了，是法国式的冷菜，陈小旭吃了两口，挑挑拣拣，不太习惯。 坐在首位的大使馆大使温斯顿·洛德说道：“女士们、先生们，非常高兴，今天晚上我们能在这里相遇。我简单做一个开场白——现在宴会开始。” 宴会规模不大，五十来人附近吧。 接著上来了牛排，各式西餐料理。 陈小旭拿著刀叉，对著牛排就下刀。 李有思以为她不会，她轻声说道：“全是老外，我跟著看看就行了！” “我就知道我们小旭最机灵。” 陈小旭心满意足吃上了牛肉。刚刚吃了一个蛋糕，现在又是各种大鱼大肉——终於让她吃饱了，她感嘆道：“其实美国菜也不错，味道是有的，就是容易凉。” “回去前喝点热茶吧！別弄坏肚子了。” 陈小旭点头。 吃完饭后，眾人移步去了大舞厅，大使馆在这里还准备了酒会。 这里除去刚刚吃饭的五十来人，还有其他的受邀的各类宾客，看起来还有不少人，热闹非凡。 一支十多人的管弦乐队出现了，开始演奏乐曲，酒会的中央就是供宾客们跳舞的场所。 温斯顿·洛德问道：“李先生会跳舞吗？” “会一些。” “你们年轻人可以进去挥舞一下——” 李有思对陈小旭伸出了手。 “我们也跳一段吧？” 陈小旭抽了抽手：“我不太会啊！” “没事。我带著你。” “——人太多了。”陈小旭凑到李有思耳边说道。 陈小旭显然是害羞的，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李有思说道：“你会跳舞害怕什么？以前跳舞的时候没见过观眾？难道就是不想和我跳吗？” 但是当眾跳舞这个事情，对於每一个舞蹈演员来说都是能够克服的吧？何况是她从小就练习芭蕾舞的女孩呢~ “待会要是有人邀请我怎么办？那我跟別人走？” 陈小旭动了动，李有思一把拉住她的手。 陈小旭喜欢拒绝，但是如果强制性一点，她其实都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得把握一下距离。 '7 李有思然后微微一用力，陈小旭的身子就往李有思的身上倒去。 陈小旭在剧组的时候，身上的体重不过八十斤，是十分轻盈的，从小练习舞蹈又导致了她身上十分柔软，所以现在的她更像是一块，软绵绵的一碰就化。 李有思感受著香香软软的片刻：“走吧？” “嗯。”陈小旭跟著他走到了舞台中央。 眼下国內是禁止交谊舞的，但是这里是外交晚会，加上李有思报备过了，所以没什么大问题。 李有思挽著陈小旭的后背，她的后背有些肉了，这么挽著感觉十分的纤细，有种心疼的感觉。 两人跟著音乐动了动，李有思和陈小旭有著舞蹈基础，跟著別人彆扭，学了一会儿，跳的还算是正常。 两人在舞台中央算是显眼，女同志长得端庄大气，男同志帅气多金有才华—— “多吃点饭吧！小旭妹妹，身上一点肉没有。” 陈小旭嘟囔嘴：“你再胡乱摸，我就不和你玩了。” “別別別，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 原本陈小旭想要避开李有思直勾勾而且热烈的眼睛，但是他们是面对面跳舞的，总归要对上眼神，陈小旭有意无意转过来眼睛。李有思依旧是盯著。 她才说道：“你別老盯著我看了——” “你好看呀！不然为什么我喜欢盯著你？我又不是眼瞎。” ” “我有点累了，”陈小旭脚跟有些酸了，所以有气无力的要停下来。 李有思没办法，跟著就停了。 一位长相优越的金髮碧眼美女走了过来，对李有思提出来了邀请，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表示拒绝。 “抱歉，我有舞伴了。” “——”陈小旭心情不错，至少不是个见色起意的傢伙。 李有思牵著她的手一直不放，她走到哪儿就跟到哪里。 陈小旭去了旁边，一个圆桌上面放著各类水果和食物，她边吃边吐槽：“这一堆水果都换了一两批了，刚刚那一桌子还没怎么吃完，就换下来了，真是资本主义的糜烂腐败。” 李有思对於她越发欣赏了。 “贫富分化一直存在，老美丽那边一直都是这样，比我们这边还要严重呢！” “可怜大观园的姐妹们一年都吃不到几次水果。”陈小旭越想、吃的越多，往嘴里塞入了一大颗樱桃。 “咳咳咳——” “卡住了？” 李有思连忙轻抚她的后背，拍拍拍—— 终於算是好点，陈小旭將樱桃吐出来掉在地上。 李有思捡著扔去了垃圾桶里：“吃东西还不小心一点。” “嗝~”她不太好意思打了一个嗝。 “吃多了，今天又是水果，又是牛肉的，招待所几个月吃不到这些东西。” “以后我带你天天吃啊！” “无聊。”陈小旭反正不回应。她看著上来的甜点又是眼波流转，她对於甜甜的东西完全没有抵抗力，撑著肚皮又吃了一些才放下。 舞会到了大半。 温斯顿·洛德几人才走了过来：“刚刚看见你们跑过去跳舞了？然后就不见了！原来在这里呀！” “跳了一会儿，小旭累了，就不跳了。” “你不去？” “我就她一个舞伴。” 温斯顿·洛德理解李有思的意思。中国人的观念比较传统，交谊舞实在是太过於亲昵了，大多数中国人还是很难接受的。所以李有思只和自己的朋友接触。 “那好，祝李先生吃好喝好。” 她们两在这里蜗居了一会儿，舞会才慢慢地结束。 陈小旭走出了东大楼：“其实舞会也不好玩，东西还挺好吃的。” “—你一直在吃东西，当然不好玩。” 看了一眼时间，到了十二点过后了。 圣诞晚宴一般都是到这些时间才结束。 李有思坐上摩托车，陈小旭在后面，双手轻轻扯住李有思的衣服，她现在越来越不抗拒和李有思身体接触了，毕竟刚刚在舞会上面都抱著转圈圈不知道多久了。 “晚上招待所不开门，去我家休息一下吧，明早有戏吗？” “没有。” “那明天下午送你回去吧？” “嗯。” 陈小旭点点头。 虽然说舞会不好玩，其实她还是挺开心的。 摩托车呼啦呼啦到了四合院门口。 二进四合院还在装修，所以只有老四合院。 李有思进了屋子。关上大门。 给陈小旭烧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喝点热水吧！你刚刚吃的都是凉的，怕受寒。 '' 陈小旭端著热水，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喝了一口。 李有思对陈小旭首先是出於黛玉和她本身身世的怜悯的，不过后来越发喜欢这个口是心非的女孩了，她没有张丽漂亮，但是可爱有气质，就像一颗小草。有时候看到一眼心里也会觉得治癒。 陈小旭一只手端著热水，一只手放在李有思手里。 这只手不知道被他牵著多久了。 “我要睡了，你还不走。” “我怕黑。” “——”陈小旭一副，你看我信吗？ 李有思喜欢看她嘟囔著嘴，有时候也挺喜欢她的小脾气的。往前面蜻蜓点水，感觉不太一样，同样是蜻蜓点水，她的嘴更加的柔软，更加的可怜。 陈小旭慌里慌张的乱动，手里的热水都要跑出来了，最后说了一句：“还有热水呢！ 你別瞎动，待会倒了。” “好好好。” 太一样，同样是蜻蜓点水，她的嘴更加的柔软，更加的可怜。 陈小旭慌里慌张的乱动，手里的热水都要跑出来了，最后说了一句：“还有热水呢！ 你別瞎动，待会倒了。” “好好好。” 她鬆口手推了推李有思：“你先出去。出去——” 李有思溜了，这应该是她最大的限度了。 陈小旭放下热水。 抱著被子一下子钻进去，脸红不已，想入非非。 7 第170章 《大决战》 第170章 《大决战》 八六年。 一月一號。 这是阳历上面过年的日子，不少欧美人都是这个时间点过年，但是对於国內来说，是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日子——除去可以元旦放假外。 但是总政的上面在最高指示开了一个会议。 85年，那位对军事歷史题材电影创作发表谈话，提出把三大战役连起来一气呵成地写出来。 年底，总政治部文化部提出拍摄《大决战》的详细计划，12月22日中央批准该计划，上面將任务交给总政治部副主任周克玉，再转给八一电影製片厂。 其实早在五十年代八一製片厂成立之初，就打算筹备三大战役，但当时国弱民穷，电影是奢侈品，因此才具备了拍摄条件。 时至今年初，大多事情都准备完毕，上面也把事情安排下来了。 下午。 等著上面真的下达了指示。 总政治部，会议室。 八一製片厂领导、政治部各大领导开了一个会议： 刘白羽说道：“今天，军委开会，大家应该知道是为什么！上面全面支持三大战役的电影製作。” 萧穆，也就是八一製片厂的厂长：“所以今天会议谈的最重要的事情，是关於三大战役系列的电影领导小组和编剧！” 有人说道：“但是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写剧本，八一厂决定在拍摄前，要是剧本写得不好，就不拍电影。” 一个电影好不好，其实演员算是其次，最关键的还是剧本和导演的实力。有的片子美术画面好，但是没有剧本，照样屁都不是。 最典型应该是网剧《毛骗》，没钱、没好演员，靠剧情拍出来了最好的网剧。还有《雍正王朝》《大明王朝1566》，刘和平这人真是有底蕴，写得歷史电视剧都是经典。 周克玉也就是政治部的副部长，他说道：“那就先谈谈剧本小组的事情吧！三个战役可以分为三部电影，那组成的一个剧本创作组，需要给三个战役各自选出来一位编剧，负责一部电影剧本的创作！” “八一製片厂文化部，有王军、史超、李平分、王愿坚这些有实力的编剧吧？不够的话，文化部、话剧团里面也有编剧可以自由调遣。” 萧穆说了句实话：“剧本不是小事，编剧需要学习、考证——” “考证的事情没有问题，剧本组成立之后，八一製片厂，各大军区史料馆、地方文史馆尽全力支持编剧的剧本创作。 “有意见吗？” “那这几天先筛选编剧吧！” “.. ” 会议结束。 那位带著眼镜，位置老大老大的领导，突然翻起来了八一製片厂的各大编剧名单，他找过来了萧穆：“首长！” 刘白羽也跟著走了过来。 老首长就简简单单的说了些客套话：“三大战役剧本组成立之后，你们要细分下去，一定要好好搞，不要让上面失望！要写出来气势！” “我简单说，五大军区、空军！军艺院校？只要有需要隨意调！能调多少人，是你们的本事，我们完全支持。而且资金上面也是儘量给你们批。不要害怕，儘量去搞。” 比起来央视电视台的穷酸，八一製片厂可是有著背后的巨大支持，而且《大决战》系列是重中之重，当年费资金就是一亿以上，几十万的作战军队上面一声令下就全部听调遣。 就算是有通货膨胀，但是那可是九十年代的一亿元~ “我知道了，首长。” “对了，编剧你们现在心里面有个数没有？” 萧穆说道：“有了一定的雏形了。”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李有思！就是拿茅盾文学奖和解放军文艺奖的那个年轻人！”老领导说道。 “？”萧穆当然听说过李有思。 李有思不知道弄出来过多少个大新闻了。但是他最清楚的是《天下第一楼》这个剧本，还有央视春晚的《干休所》的小品剧本，都是李有思写的。 写剧本的实力还是有的，但是资歷年轻了一些，主要是没有更多的代表性电影。 不过他就只是没有写电影剧本的经验而已。 八一製片厂的李平分其实也才写过两个电影剧本。 “哦，您说他啊！最近还在八一厂写了个春晚剧本呢！” “能放到剧本组里面去吗？我感觉他还是很有才能的，平津战役、淮海战役似乎能够分给他创作吧？我看他写的小说，对於河北、山东这些地区的战役很有研究、还是有些见解的。” 大大的领导说了这么一句话。 刘白羽和萧穆倒是注意了一下，细听下来，確实是可行的。 “好的，我们记下来了，下午把他调去製片厂再討论一下。” 下午。 李有思被叫去了总政，急匆匆的还是派汽车过来接走的。 “各位首长好。”他面前的就是八一厂的萧穆和文化部刘白羽。 “哎，你好，幸会。”萧穆伸出手和李有思握手。 “大概是什么事情啊？” 刘白羽给李有思解释了一下三大战役立项的事情。 李有思一听。脑袋嗡嗡的，三大战役，可以说是八一厂拍出来的最具有代表性的大场 面电影了。 他问了句：“借调过去？” “你不乐意？”刘白羽问道。“这可是《大决战》，你想想多少编剧想要插一脚都没机会！说实话要不是我不会写剧本，我都想试试了。再说了是一位老大老大的领导提的建议，你要是拒绝了，也没什么关係。” 不过就如同刘白羽说的，只是参与剧本创作，也足够开心了。 而且能够选择他这种年轻人进入编剧小组，可见这些领导对於他的器重了。 稿费？俗气？ 后面拍《建军大业》《建党大业》的时候，那群明星、演员都不敢找上面要片酬，那是真的零片酬出演啊！毕竟出现在荧幕上面、参与进来也算是荣幸了。 刘白羽笑道：“哈，我就知道这小子会来，他喜欢掺和这些事情。” “嘿，都是老领导叫我去了，也算是任务嘛！听从指挥是军人天职。我写哪些剧本？” 萧穆打量了李有思一眼，想起来他荣获的几个奖，虽然有点担心资歷问题，但是最后还是想试试，反正剧本组里面有那么多编剧，李有思就算不行，底下还有组员兜底呢！ 萧穆说道：“三大战役分为，淮海战役、平津战役、辽瀋战役，你有把握吗？到时候把你调入剧本组？我可要事先告诉你，我们现在最中心的任务是抓好剧本，写不好剧本可不行啊！” “我知道的！三个战役的剧本我都能负责的。” 有各种资料，而且还有著后世的记忆，李有思写剧本应该是能写出来的，最多就是再根据老领导意见改改剧本。 “小子，你不要闹著玩，剧本不好整个剧组可就不动摄像机，这任务很重嘞，”萧穆挠挠头，实在想不明白为啥把李有思推荐过来了。 有名的作家还有一个麻烦事，就是不好惹。 “我没闹著玩，我写什么剧本完全听各位领导指挥——再说最近我时间充裕，倒是可以隨意调遣。” 刘白羽点点头：“那好，过两天给你发调令，你直接去八一製片厂参加剧本组，不过也可能是助理，也可能是编剧，全靠上面討论。” 萧穆也是这么想的。 李有思问过了刘白羽。 剧本组现在有了很多人了，著名作家徐怀中担任指导，八一厂的编剧李平分、王超、 史超、原总政文化部部长——等一系列人选。 现在又加上了李有思这么一个有力人选，不过都是上面选。 第二天，李有思就在思考剧本的事情。 下午，刘心武找来了。 当然不是为了约稿的事情，而是告诉李有思《鬼子来了》的事情，一般来说，获奖之后，作者本身的名气会有很大幅度的上升。 获选诺贝尔前，国內其实很大一部分人都不知道莫言，现在他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作家0 茅盾文学奖虽然是文学界评的奖项，但是它影响力是全国的。 “《鬼子来了》的销量突破了一百八十万，已经是文学杂誌的记录了！” “哦！不过杂誌社卖再多，我也没有稿费啊！”李有思无所谓。 “——这一期到达结束恐怕是有两百万册的，这么恐怖的销量，后面发行单行本，不会更夸张？” 说到这里，刘心武把《鬼子来了》的单行本拿出来给李有思看了一眼：“这是版面你看看。” “杂誌社还在发行，就要出单行本？” “这个月月中把，《鬼子来了》就会出版单行本。” 当时作家出版社拿走了《鬼子来了》，魔都文艺出版社拿走了《追风箏的人》，《追风箏的人》在拿走不到半个月已经有单行本面世了，刚刚好撞在了茅盾文学荣誉奖的风口上。 《鬼子来了》则是留著，发表两个月之后，立马衔接单行本，还是杂誌色社会赚钱。 李有思看著版面，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黑白色的男人，就像是搞笑版的三毛——不过纯黑色似乎暗示了它的黑色幽默！ 上。 《鬼子来了》则是留著，发表两个月之后，立马衔接单行本，还是杂誌色社会赚钱。 李有思看著版面，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黑白色的男人，就像是搞笑版的三毛——不过纯黑色似乎暗示了它的黑色幽默！ “请谁画的？” “张守义。” 他有著“中国第一封面”之美誉。1956年，张守义来到人民文学出版社担任美术编辑，一干就是半个多世纪。 风格是线条简洁的写意黑白画，有著浓浓的文学味道。 “还得是大师，这封面我喜欢。”李有思说道。 第171章 接手淮海剧本 第171章 接手淮海剧本 一月十五號。 还是总政文化部的办公室。 “初步的剧本组人选大概是这些人。” 因为那位领导提点了一句。所以把李有思的名字也稍微提前了一点。 ' “先安排辽瀋剧本吧？” “王超。” 6 “淮海剧本呢？” “我推荐李有思吧。” “李有思，年轻人吧？”周克玉看著里李有思的名字发呆。 也有人给李有思扛大旗，刘白羽说道：“年轻人？可是他写的东西不算年轻了，他的小说《我的团长我的团》以松山战役为背景，《追风箏的人》以军阀混战为背景，《鬼子来了》是河北的抗日战爭。 小说详细，参考文献较多，具有很强的个人创作和敘事能力，而且他力求还原的精神值得称讚，所以我觉得可以让他接手这个项目。” 徐怀中点点头：“《落叶归根》剧本，《天下第一楼》，《干休所》。就算是剧本创作也还不错。” “——资歷，他获得了总政文学奖，和茅盾文学奖。” 一群人討论得差不多了。 定下来了三大战役的编剧。 一月二十六號。 李有思收到了来自八一製片厂的调令，今天要过去开会，早起洗漱完毕，他挑了一身军装直接去了八一製片厂的文学部。 上一次来过八一製片厂，那时候是小品剧本的事情。 这几天因为三大战役的事情，八一製片厂搞得闹哄哄的，央视搞四大名著，製片厂搞三大战役都是一个道理。 “陈同志。” 李有思隔著老远就见到了那颗光头。 “哎呦，李老师。”陈佩斯连忙迎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 “剧组写剧本开会。” 三大战役的事情，算是高层才知道，底下的人只管配合。 “哦！开会，我带您去会议室吧！” 李有思继续在八一厂里面看了几圈，八一厂是典型的国內最红的演员中心，丞相、斯琴高娃、 这些人都是八一厂的演员，现在的丞相在八一厂还是有爭议的明星呢。 “到了。” 李有思走进了会议室。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准备开始会议吧。”有人把目光放在李有思身上。 总政的创作员，专门调过来指导工作，说实话这个名声实在是不太好听，但是没办法只能接受口不过徐怀中也是作家，还担任他们的指导，也没有太大的介意。 “是上面的指示，大家应该也听说了，剧本组差不多就是各位。在文化部初步会议考虑，將分为三个主要战役来写剧本！分別是辽瀋、淮海以及平津。” 这三个战役也是现实的顺序，还是电影上映顺序，平津剧本是最晚拍完的。 “现在我来宣布，三大战役编剧负责人。” 几天前，在总政开完会，就问过李有思意见了，八一製片厂也问过几大编剧的意见，但是没有通过编辑组內部討论。 而是由总政治部、八一製片厂的几位领导討论產生出来的名单。 “第一，辽瀋剧本，剧本负责人，史超！” “淮海剧本，剧本负责人，李有思。”就算是打开文件宣读的徐怀中也是微微一愣。 不过他接著看向了其他人，几乎都是在疑惑挠头，但是徐怀中依旧继续念完最后一个名单：“平津剧本，剧本负责人，王军，李平分辅助。” “剧本组就是这样。我担任艺术指导——其他几位儘量辅助三位主要负责人的工作，完成好剧本的创作。” “——”剩下的一群人对视一眼。 嗡嗡嗡，底下的討论很激烈，原本李有思一个总政的被调过来指导，他们也就有些意外的，没想到不是调任成为指导，而是剧本的主要负责人。 其实就连李有思也微微有些震惊，没想到淮海剧本的剧本给了自己，原本这个战役的剧本是王军写的。 不过能给他淮海剧本，其实算是可预见的，他比较了解的地区还是华中、华北一片的地区，平津、辽瀋这地方他还不太了解。 徐怀中咳嗽一声：“编剧已经定下来了，基本不会再变，请大家不要再討论这个问题了。先说说安排，三大战役的工作是上面定下来的，力求还原。” “之后，大家可以走访各大省，走访各位老同志，走访各处文史馆，只要有《大决战》剧组介绍信在，基本都是畅通无阻的。” “还有一件事，过几天会有领导视察——也需要你们准备一下。” ” 1 时至这里，剧本组的安排算是结束。 等著会议结束，史超和王军两人走了过来，和李有思打招呼：“李同志！” 史超和王军两人都是老党员了，在解放战爭之前就已经入伍了，所以他们两人分担剧本的创作是板上钉钉的，李有思之所以能把李平分挤下去，主要是他本身也没写过几个剧本。 “史超同志，王军同志！” 和两人握手。 史超笑道：“我当时就说，说不定还有一位年轻的编剧进入组里面呢！没想到真的是你！” “上次开会我去了，老刘、老徐都一直推荐你来著。” 徐怀中说道：“剧本组需要有年轻力量嘛！不过老领导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一定要努力创作啊！” 李有思点点头。 回去了总政，王传洪又告诉了李有思一个消息。 “老刘退役了。” “老首长离开了？” “对，刚刚好是你们剧本组的领导，徐怀中上任。” 一想到，其实刘白羽对於自己还是有著知遇之恩的，至少调任总政的事情是他帮忙的，后面进入剧本组的事情，也是他帮忙据理力爭的。 “什么时候开座谈会啊？”李有思问道。 “就今天晚上，我也是最近才得到的通知。” 李有思点点头。裁军的时候刘自羽没走，现在新年了倒是提前离开了。 等到晚上。 总政文化部在礼堂开了一个座谈会，毕竟是刘白羽卸任，整个仪式还算是比较重视的，最前面的横幅写著：“欢送刘白羽同志光荣退役。” 李有思跟著王传洪来礼堂里面。 刘白羽今天换上了军礼服。 “老首长！” “哟，传洪和小李来了啊！” “老首长，您这退休了都没有提前和我通知一声，搞得我现在都挺懵的。” “这有啥通知的，正常退役嘛！到了我这个年纪退休的领导多了去了。”刘白羽拍拍胸脯笑道。 “这位是徐怀中同志，在剧本组你们应该认识过了。” “是见过几面了。” 徐怀中对李有思微微一笑。 徐怀中就是接任刘白羽的，新任的文化部，原本也在总政工作，不过李有思这到处跑基本没来过总政的情况下，两人没见过几面。 “李有思，他呀！这小子还是很有前途的，你以后在任上，要多多照顾他呀！”刘白羽对著徐怀中介绍。 徐怀中说道：“久仰大名很久了，这么年轻的茅奖获奖者，而且还是寻根文学祖师爷—这么多名头，我倒是都记著呢！ 不过也因为这些原因吧，小李同志年纪轻轻就能够进入编剧组。” “座谈会要开始了吧？” 几人回到了位置上面去，老领导在上面讲话：“同志们，今天我们怀著无比崇敬的心情，为刘白羽同志举行卸任座谈会。刘白羽同志是d的优秀文艺战士，是我国文学事业的杰出领导者。 在任职长期间，他坚决贯彻d的文艺方针，为繁荣军事文艺、培养青年作家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虽然白羽同志今天卸任行政职务，但我们相信，他將继续以作家，为d的文艺事业发光发热。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向刘白羽同志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下面响起了巨大的掌声！！ 刘白羽自己发言：“感谢组织和同志们的深情厚谊。刚才领导的评价让我深感惭愧，我不过是做了一名军人，一名文艺工作者分內的事。在总政文化部工作的这些年，我始终铭记两点：一是上面的领导，二是战士的需要。希望我离开后，各位能更加努力认真投入工作建设。” 座谈会很快结束，队伍里面的文艺会议倒是没有那么大，所以象徵性举办一个仪式之后就结束了。 刘白羽摘下来帽子：“在队伍里面待了几十年了，这一离开，其实我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老首长，这有啥捨不得的！”王传洪开了句玩笑：“卸任之后，你还能继续创作呢！” — “嗯，老领导以后我会去看你的！”李有思掩面痛哭，骗你的，其实没哭。 “好鸟，这有啥伤心的，以后在作协我还是你的领导，还能照顾你嘛！” “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舒服多了。”李有思抬起头来。 “你小子，也是过於真实！没有一点虚情假意！” “又不是生离死別，没必要搞得过於忧伤。” 座谈会结束，送走了刘白羽，李有思则是回去了家里面，现在思考著《大决战》的事情。 第172章 写不写他？怎么写？ 第172章 写不写他？怎么写？ 剧本组成立第二天。 李有思一进八一製片厂，徐怀中就喊道：“小李过来帮忙搬东西！” “啥呀？” 李有思走过去一瞧，那种屎黄色的纸袋子装好的资料，前面哪个扣子扣著，还封了一个“机密”的资料。 以前的文化部和战旗看的资料，都没有这个级別高。 看来真的是重视了。 徐怀中给李有思分了一大包资料，自己提另一半：“这里是d史馆的资料，你拿著的是文史研究室的资料，还有的是档案馆的——今天就带了这些，大家先看看。” 李有思摸了摸下面的资料袋。 “咋的这么重要的资料还给我们看啊？” “这算啥重要，后面绝密资料只能去档案馆现场看完现场离开，这些都先借给我们的。”徐怀中带著东西往上面走。 两人到了屋子门口。 “就是这里了，2 这里是八一製片厂办公楼，专门给他们腾出来了一间屋子作为剧本组的小型办公室，以后他们都在这里办公了。 李有思开门。 首先出现的就是无数个档案柜。 接著有两条长桌，放了四五个椅子，就是他们的工作位置。 “来领一下资料，你们两位。” 屋子里面，人少，现在就史超、王军。 这个剧组其实就他们四个人，剩余还有几个人基本都是助理，一般情况下不到组—— 李有思这么一看，就自己一个年轻人，以后苦力多半也是自己呀？？ “资料到了呀！” 王军走过来接过资料，帮著放到了桌上。 史超跟著帮忙。 过了小会儿：“整理一下资料吧！他们好像分了一些的。不过毕竟是中央的档案，资料可能有些残缺，而且平津地区的居多。” 李有思跟著收拾了一会儿，把属於淮海战役那一份拿了出来。 本书首发 读好书选 101 看书网，??????????????????.??????超省心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淮海战役》电影在后世最出名的应该是老將的那一句台词：“八十万对六十万，优势在我！！” 李有思其实很怀疑，这句话，真的是老蒋自己说的吗？不过他的脾气还真有可能。虽然自己了解的老蒋都是影视上面的形象。 “差不多了吧？” 徐怀中走到了正中央，敲一敲黑板，真的是黑板，前面给他们放了个小黑板。 “那我在这里说两句，今天的剧本组终於算是正式成立了！” 三人哗啦啦鼓掌。 以后要在一起少则几个月，多则两三年，关係不能搞僵了，儘量要好一些。 “好好，那我说两句，大家都知道《大决战》的重要性，现在有什么需求的，有什么意见的，可以先说一说！” 史超笑道：“能有什么？剧本组的饭能不能每天有肉啊？” 李有思必须看过来：“这確实是重要的事情，大家这用脑子的，需要点蛋白质。” “儘量满足！！” 王军说道：“放假呢？剧本组成立的时机不对呀，我们马上就过年了。 “这个意见也对，过年放假七天少不了的，大家努力工作就行，剧本组虽然压力最大，但是不可能不让大家好好休息呀！” 李有思这时候突然举手。 徐怀中问道：“小李，你有什么问题？” 李有思正襟危坐，丝毫不像是开玩笑：“我想提一个人，平津、辽瀋总指挥。” 在剧本组成立的时候，其实没有討论过这个问题，是在过了几个月才冒出来的问题。 因为大家看完资料之后，写作遇到了不少困难。李有思早点提出来好些，反正总归需要有人问。 “虽然我的剧本对於他涉及很少，但是我有个问题？到底写不写？怎么写？是纪实写？还是乾脆弱化他的剧情？尺度怎么把控？” “这不仅仅涉及到他们的剧本，也会涉及到我剧本的连贯性——所以在动笔之前，我希望各位给我们剧本组一个准確的答案——” 毕竟嗡嗡嗡时期的事情，现在才过去不到十年，李有思这话倒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史超立马点头，他写的就是辽瀋战役，不多说，主要领导人就是他，能不写吗？那就不符合上面说的纪实了。 “我也觉得需要先討论清楚，是需要我们实际写，还是儘量裁剪戏份？至少力度要和我们说一说，让我们有一个心理预期。” 王军说道：“小李的建议很不错，如果事先不知道，我们写完剧本之后，铁定会浪费更多时间修改。我的平津总指挥也是他嘛！我也避免不了，这里还挺感谢李同志。” 徐怀中摸摸脑袋。 虽然觉得麻烦，但是这真的避不开的事情，毕竟那些人在那些年代出现太多了。 而且写的就是《大决战》，这种惊心动魄的战役，就是各种红线，各种踩雷，也避不开这些话题。 “我待会会和政治部致电，问问他们的想法，这几天你们先看看资料，后面再说写不写的问题？” “好。” 別的不说，李有思给的建议还是很有建设性的，为他们避免了不少的歪路，这个建议，他们还真不太敢直接说出来，王超两人还真明白了，为什么说有个年轻人还是好点，年轻人有干劲，人家胆子大，別人不敢说的他敢说！ ，'，下午，徐怀中也就把剧本组提出来的意见上传去了总政。 “写不写？” 领导说道：“写！既然要拍《大决战》就不能有什么怕的！” 有位领导拿著笔桿子，挠了挠头髮：“怎么写？怎么把握尺度？” “实事求是的写！既然他是辽瀋和平津的总领导，那么就应该写。” “就这么一个命令？” “你们下去说，是我安排的，剧中不仅仅要有他！而且要真实的写出来，参考文献也都给他们了的，放心大胆的只管写！”他最后这么安排道。 果然下午，没多久就给了徐怀中致电，安排了最新指示。 徐怀中高兴地点点头，掛断电话。 回去了他们的专属办公室，敲敲门走了进去：“各位！停一下，停一下！” 三人都是转过头来看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徐怀中说道：“今天早上李有思同志提出来的问题，上面给出来了指示，儘管写，要按照实际写，不要有顾虑！” 三人这才彻底鬆了一口气，足够硬，人家说的话才算数。 这几天几人一直在看资料，动笔之前，要把功课做足，虽然接受这系列电影属於是荣誉了，但是也代表天大的责任。 除去上面的d史馆，还有军事研究部、文史资料部、革命博物馆、革命军事博物馆，基本每天都有资料送过来，剧本组的资料差不多垒的和小山一样高。 幸好是分为三大战役，三人可以挑挑拣拣的看，不然一个人看完再写，不知道要多久时间。 — 除此外，还需要去文史馆进行更深入的了解。 过半月，也还会有学者、专家过来和他们探討，行程差不多是满的。 过了几天。 李有思跟著三人换好了一身军装“小李。小李！” “今天穿的漂亮，很少见你穿军装。”史超看了一眼。 “没到重要场合，也不好穿这个。” 他看向几位领导，王军、史超、徐怀中都换了一身乾净军装，比自己还崭新的衣服。 徐怀中点点头：“过来，我说几句。” “好嘞。” “剧本组才刚刚成立，领导们对於《大决战》都是十分关注和重视的，少不了会召见、指示，大家儘量平常心对待。” —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敲门，就喊了一声：“门口集合。” 大家跟著出去。 几个人被冻得邦邦硬，但是都是好奇的探头，除去徐怀中开过这么高的会议，其他三人都没怎么见识过市面。 今天的八一厂提前被检查过了一遍，路边没有以往的哪些工作人员、演员路过，基本都被通知过待在屋子里。 很快，先是一辆车走了过来，下来了些便衣，四处溜达。 过了一会儿，几辆车轰轰轰就这么停在了办公楼门前，颇为乾净利索，几个身高力壮的同志打开了车门。 首长从门里走了下来。 一些领导陪同。 这应该是李有思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 “各位同志好。” 剧本组的一群人还有八一厂的领导立马敬礼。 老人家走过来握手：“李有思。” 李有思伸出双手，表示尊敬。 接著是王军、史超、徐怀中。 最后他说道：“搞《大决战》的决心有没有？” “有决心！” “一定要认真做好准备工作嘛！竟然要拍，就要大胆的拍！只有有需要一定会儘量满足！需要採访，当事人儘量联繫。” “明白。” 他在这里看了一圈，对几人说了一些话，这才上车。 他回头问了句：“那位年轻人消息挺多的吗？” “对，那边几位领导推荐进来的。” “实力是有的，是茅奖今年的最年轻人选嘛！” “少年出天才嘛！不管多大年纪，能写好剧本就行。 1 ' 到访就这么结束了，李有思脑袋还是蒙蒙的，他们早上准备的一切，到现在就没了。 果真是视察之后就看一眼。 主要因为首长不太懂电影，所以没安排会议，就单纯过来视察工作。 '7 等著车子一走，不仅仅是他们剧本组紧绷的神经鬆了松，电影厂的其他人也终於解禁了，又呼啦啦的出现一群人。 “放假了吧？” “放了，等等小李先別走！” 李有思刚刚准备离开，史超叫住了他：“怎么了，史同志？” “领礼品啊！” “也对。 39 现在自己调任了八一厂，要带著八一厂的福利离开。 几人又急匆匆去了八一厂的財务：“这是你们剧本组的。” 李有思连忙过去一看，一袋子坚果，两瓶茅台，还有一条海鱼、一只老母鸡、几盒糕点。 “这级別高啊！给我弄得是高级创作员的福利吧？” “对。现在你们待遇级別不都相当於高级吗？” “也对。” 李有思抓起来福利品，就离开，今年都大年二十八了，以往这个时间点，他还待在屋子里面烤火啃瓜子呢，没想到就这么接任了《大决战》的任务。 將这些东西放回了屋子里面。 ~ 二十九的凌晨，李有思哆哆嗦嗦起床。 原本没想这么早起来的，不过现在心里还是满满的正能量，要出发去接女朋友了。 他换好衣服直接去了大观园的门口。 “咚咚咚！” “你来了？”张丽对著李有思微微一笑。 李有思点点头：“东西收拾好了没？” “嗯。” 李有思伸手去揉了揉，张丽很快又躲开：“亚视採访完了？” “昨天刚刚好採访完。” 李有思想来，自己也是昨天才被检查完。 “其他人都回家了？” “嗯，他们有的是去外面了，有的距离家近。” “小旭呢？” 李有思进屋子，陈小旭还蜗在床上睡大觉，他走过去瞧瞧脑门：“还在睡，我都起这么大早，来接你们两！” 李有思准备掀被子了，露出特角，就是胳膊的一片雪白。 陈小旭脸红的扯了扯床褥：“不要脸！” “看看怎么了？” “那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 “' 你换你的，咋了？就不能看了？ 李有思提著张丽的衣服走了出去。 张丽在屋子里面帮著陈小旭收拾。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牵著手走了过来，陈小旭的头还是乱糟糟的。 几人边走路，边说最近的事情。 “你去了八一製片厂？”陈小旭扯著衣服问道。 “对呀，被领导叫过去指导工作的。” “啥工作啊？” “反正也不是秘密了，你们央视要搞四大名著，我们也要拍三大战役，选我过去当然一个小组长了。 “7 “哇！”张丽眼里大写厉害，不过她有些担心说道：“在八一里面写这种剧本压力很大吧？” “还好吧，有领导兜底，最多就骂我一顿。” 徐怀中：谁在兜底了？ 第173章 春晚《干休所》 第173章 春晚《干休所》 因为都挺忙的，今年二十九才有时间团聚。 所以过小年之类的节目直接省略了，直接准备过大年。 回到屋子里面。 三人都约莫是冷的抖了抖，李有思急忙拉著两人去了正屋，把火烧的旺旺的：“我在附近又买了一处二进四合院。” 张丽问道：“为啥又买屋子？” “因为平时挺多朋友过来的，所以买处院子，不过你们喜欢住哪里都行，两处我都给你们装好的屋子。你们平时好歇脚。” “——”张丽张张嘴，却没说话。 陈小旭则是也想起来了圣诞节的晚上，心里噗噗噗的，最后才转移话题：“我饿了！你屋子里面有东西吗？” “桌上有单位发的糕点，是什么我还没看，你少吃一点吧，中午还要做饭呢！” 陈小旭起身去拿东西。 然后陈小旭坐在炉子前面打开了电视机，今天播的电视剧是《济公》。也就是油本昌扮演的老济公，一共才八集。 张丽也坐在一旁看电视剧，她很少对电视剧感兴趣，今天倒是挺不一样的。 现在拍的电视剧都是电视台出资拍的，地方、中央的都有，今年拍的电视剧烂片居多，唯一质量好的就是《济公》和《四世同堂》，记得《济公》后面88年又补了四集外传，所以一共是12集。 李有思陪著两人看戏。 后面等的无聊了，自己出去厨房开始做饭。 煮了一锅瘦肉豆腐汤、炒了一盘白菜，算是结束了，毕竞明天的除夕才是重头戏。 他回来喊人：“吃饭了。” 两人才急匆匆跑出来帮著端菜、端饭：“手艺越来越好了。”张丽夹起来一块瘦肉吃著。 陈小旭舀了一勺放入碗里：“我感觉时间好快啊！感觉前面才在这里过年呢！” “快点好。”李有思瞅著两人笑。 张丽问道：“傻笑啥呢？” “没什么。” 陈小旭吐槽道：“不怀好意。” 然后两姐妹靠得更加近一些了。 下午，李有思说道：“今天供销社应该还没有关门，去买点菜和年货吧。” 买了一些对联、牛肉、猪肉、海鲜、鸡、鸭、鱼、素菜水果、零食饮料、瓜子生——一年的年货算是齐备了，不过每一样买的数量都不多。 他们顶多在家里待四五天，到时候又要开始工作了。 今年应该是三人最忙碌的一年了。 第二天早上，早上起来的最快的应该是李有思。 其实他原本的习惯是睡到九十点才起床的，《大决战》忙了一个月的时间，硬是纠正成为了五点钟。 李有思在屋子里面坐了一会儿。 又过去敲门：“起床了没？” “起了。”张丽回应了一声。 然后才缓缓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换了一身红袍，盘著头髮，脸蛋也红红。 “她呢？” “还在睡觉呢！” “咋还在睡！” — 李有思要动，张丽轻轻拉住了他，说道：“让她睡一会，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情。” “嗯——” 李有思走在院子里面，开始铲雪，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最近几天忙乎，所以没怎么扫。 张丽先去洗漱了，这才直接进了厨房。 早上很对付，就是一锅麵条，还有杂酱。 李有思又跑去屋子屋子里面占便宜，呸！喊陈小旭起床。 “起来了？需要我的一个早安吻吗？” 陈小旭迷茫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了：“流氓！” 然后连忙护住自己的嘴。 “好了，待会你不去把饺子包好？还要贴对联呢！就算只有我们三个，也要把日子过好。” 陈小旭鬆手，起床吃饭。 三人一人一碗杂酱面。 一碗杂酱面一瓣蒜，一分不赵德汉。 “” 吃碗麵。 陈小旭恢復了精神，伸了一个懒腰。 张丽站在桌前，一副主人的模样：“现在开始准备年夜饭，大致七点开始，顺便看春晚，晚上有李同志精心准备的节目！” 两人对於李有思写的小品《干休所》记得一清二楚，就算没有看过，也很期待。 “接著呢！” “现在开始安排工作，你和陈小旭去贴对联，我先做饭，我负责三个菜，剩下你们一人负责两个！” “好的，服从张丽同志指挥。”李有思笑道。 “好了好了，快点动起来，別光嘴滑。” 张丽写对联，李有思过去看，帮著她挽著头髮和袖子：“好了吗？” “就这个了。上联：牛岁耕耘盈硕果，下联：虎威抖擞启新程。横批：家运恆昌！” “好。”陈小旭鼓掌。 三人去门外贴好对联。 然后又拿出来了两三幅，李有思贴在了屋子门口。 “有思炒一个回锅肉，一个麻婆豆腐，一个宫保鸡丁。 我弄水煮牛肉，鱼香肉丝，红烧猪蹄。 小旭你做小鸡燉蘑菇、铁锅燉大鹅，可以吗？” 陈小旭摇摇头：“有思，我们换一换吧，我做麻婆豆腐，你做小鸡燉蘑菇唄！” 张丽拧了拧陈小旭的耳朵：“什么都不会呀你！这可是你们东北菜！” “我不是会吃吗？” 张丽嘆息，摸了摸头说道：“那你自己和面自己包饺子吧，做年夜饭交给我们，我们做完饭，你得把饺子包完呀！” “嗯嗯嗯。”陈小旭今天异常老实，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叫我一声好哥哥，我愿意。” “——”陈小旭眯著眼睛：“无聊。” “你喊的还少吗？为什么不能喊我了？” “好哥哥——” 陈小旭跑过去和面。 李有思看过去：“你也要喊吗？我也想听！” “去把猪蹄的腿给烧了！”张丽递过来猪蹄给李有思。 “哎，好嘞。” 三人在厨房做饭。 人多了，不算冷。 其实小屋子就有著小屋子的这个好处，人少住大屋子反而不好，这里多温馨—— 约莫是中午开始，外面变得更加吵闹了，小孩子跑来跑去，四处扔鞭炮，年味还挺足。 三人一边做饭一边聊天。 从十二点开始，下午七点算是开饭了，原本做好的菜冷了一些，又用蒸笼热了一下，这就是冬天的坏处了。 坐在桌子前面。 两人准备好了饭，走过去观察陈小旭，虽然她的手法不太行，但是也包了六十来个饺子。 皮厚馅也大，张丽拿一个起来，看看鬆散不，这才笑道：“怎么这么大一个？” “我们东北的饺子都这么大！” “好，那就按你们东北的吃法吃。”张丽又捏了捏陈小旭的脸，十分宠溺。 “今天你也准备了这么多，算是可以夸奖你。” 李有思问道：“你说你，这么机灵，为什么学不会做饭呢？” “人无完人嘛！哪有和你们一样完美的人呢！”陈小旭说完，看了两人一眼，心里失神一会儿。 “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也是独一无二的！”李有思说道。 陈小旭转转眼睛：“你不说，我不是黛玉吗？” “你在我心里和林妹妹一样。” “要，开始了。” 陈小旭岔开话题，坐好之后，立马跑过去打开了电视机。 八点整，春晚准时开始。 由於去年的失败，今年的节目算是比较正常的，没出什么么蛾子。 今天是虎年，所以出现的就是带著虎头的车，从车上面下来各式各样的人——今年的的主持人是“动物到了交配的季节”的赵忠祥，“听说副食品要涨价了”的姜昆，《瞧这一家子》的方舒、 还有和坤（王刚）。 主持人介绍之后，就是第一个节目。 “” 一个標准的春晚固定节目，合唱合舞，歌曲大联唱《拜年歌》，演唱者：蒋大为——然后一堆人一边跳舞，一边唱歌。闹腾了一番。 之后的大多节目都是唱歌、跳舞的。 一共是四十个节目。 张丽戳了戳饭，然后抬眉看向了李有思问道：“你的节目在哪一个？” “应该是在三十附近吧！”李有思也记不清楚。 反正对於他的节目並不算重视。 “嗯嗯，好无聊啊！还是看小品好玩。”陈小旭把玩著筷子，一口一口的吃饭。 她眨眨眼，其实也挺期待李有思的节目的。 比较有意思的歌曲有《在那桃盛开的地方》，蒋大为演唱的，春晚结束传唱度还挺高。 还有个相声是冯巩首次登上春晚舞台，他与刘伟合作的《虎年谈虎》，以虎年为主题，语言幽默风趣，正式开启了冯巩连续多年登上春晚的歷程。 饭吃的差不多了，李有思又倒了一杯茅台：“小旭，小丽，还喝酒吗？” “给我倒半杯。”陈小旭推过来杯子。 “我也要一点。” 陈小旭抿一口酒，她有一点小醉：“哎！今年又是和你们一起过年呀！希望以后都不会和你们分开。” “怎么会呢！你要和我们在一起，就不会分开的。”张丽伸出手放在陈小旭手上。 “嗯，你还是我的好姐姐。” “怎么这么肉麻呢？” “没有什么。” “李老师，你不喝？快点干一杯？” 李有思干了一杯。 几人收了菜，桌上还有些零食和酒。 继续等著。 到了十一点，看腻了节目，陈小旭心心念念的饺子上来了。 赵忠祥用他十分权威而且具有磁性的声音开始说话：“观眾朋友们，裁军是今年的大事情，裁军一百万人，有些是年轻人，有些是中老年人。 不过呢，今天陈佩斯和朱时茂两位，要给咱们带来点不一样的“退伍生活”。两位主动裁军离开的老领导进入了干休所，看看他们又能闹出什么新鲜事儿来？咱们不多说，掌声有请陈佩斯、朱— 时茂，为大家献上小品《干休所》！” 陈小旭和张丽喝酒的手都停下来了，把目光放到了电视机前面。 ~ 首先出现的是办老相的陈佩斯，他的名字叫：高大山。 当了一辈子兵的他最后还是妥协了，跟著其他干部一样搬到了干休所里面，不依不饶的要大闹於休所，媳妇李秀明（刘秋英）就出主意给他用收音机播放起床铃。 后面被陈佩斯当场抓到，李秀明主动认错，还领著陈佩斯吃饭，陈佩斯因为退休、被捉弄、吃猪食等一系列原因和李秀明吵架。 最后闹得家里面吵翻天。 李秀明和朱时茂（老首长）的夫人吐槽完了陈佩斯之后，朱时茂立马就来劝陈佩斯！ 朱时茂转身又去看陈佩斯的作战室：“哎，这不是白山守备区吗？这是七道岭、大风口。你这怎么是一个营，我记得是一个连啊！” 陈佩斯来了兴趣：“司令，我把这兵力部署改了。” 还没聊起来，旁边的人提醒了一句，朱时茂一抬头，换了一副面孔：“陈佩斯，听说你现在成精了，在家里变著法欺负人家小秋？还说，要绝食？” 陈佩斯畏畏缩缩。 最后，朱时茂让热热饭菜，走回了桌子。 说什么也要他吃饭，陈佩斯立马解释：“哎呀，首长，不是我不吃啊，是她做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我都吃一辈子了，我退休了，我可以不吃了吗？” 朱时茂不相信，拿了一副碗筷，自己试了试，然后面色一变：“小秋啊，你这菜做的是够难吃啊！” 陈佩斯一脸得意：“怎么样？怎么样？我说得她做的饭难吃吧！就是这样的饭菜，她让我吃一辈子，你说我拒绝吃她的饭菜有问题吗？是不是她欺负我？” 这一句话给李秀明整哭了：“那我这饭做一辈子了，他也没说我难吃啊！他还当著孩子们，说我做的好吃呢！” 这时候，朱时茂夫人说了一句，朱时茂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高大山，这饭，是不大好吃，但是你还得吃，你要是不吃啊，就是有意绝食，就是与rm为敌，我就要关你的禁闭。” “我为啥敌，我不为敌，明天我上食堂吃去。” 很快事情解决，李秀明受到朱时茂夫人的调解决定要好好做饭，陈佩斯也给李秀明道了歉。 最后说了句台词：“我们解放军，就算是离开了军队，也要和生活战斗嘛！扛过枪也得扛得起家里的担子，守得住边疆，也守得住小家。” 看到陈佩斯生小脾气不吃饭那一段，陈小旭微微一笑：“真搞笑。” “这节目好，立意也好、故事也不错！”张丽夸道。 “好不好看啊？” “当然好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