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病娇大佬后》 第1章 「抓到你了,枝枝宝贝。」 “枝枝又不乖了,是想玩躲猫猫的游戏吗?” 寂静奢华的臥室內。 男人沉稳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响起。 他像是逗弄著猫儿的猎人般,极富耐心。 甚至於薄唇间还弯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 散漫又凌冽的视线精准地锁定墙角的衣柜。 他的枝枝可真不乖。 怎么可以跟他提分手呢? 还说是有了其他野男人的孩子。 嘖,他一个字都不信。 一步步接近著那个露出了些缝隙的衣柜。 男人倏然用力打开,可里面却空无一人。 舌尖狠狠地顶在上牙膛,他的耐心告罄。 这场游戏也该结束了。 “乖宝,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变换著腔调,男人语气温柔。 像是二十四孝好男友般,戴上偽善的面具。 诱哄著他的小白兔落入提前设好的陷阱中。 至於谈? 还是在床上谈吧。 长夜漫漫,他会跟枝枝谈得尽兴愉悦的。 而躲在圆床下的宋稚枝死死地咬住唇瓣。 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被憋得彤红。 生怕是被臥房里的男人察觉一丝气息。 不能被裴宴抓到! 会死人的! 这一认知加剧了宋稚枝內心的紧张。 本就患有哮喘的她更是无法忍受呼吸的凝滯。 一个不小心,就加重了呼吸声。 而这也让男人锁定了她的正確位置。 “枝枝的喘息声,还是那么的勾人。” 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妙的事情。 裴宴唇角轻弯,眸色中的冷意稍稍褪去了些。 只是弯腰抓人的动作中却带著几分的粗暴和凌厉。 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狠狠地握住少女莹白纤细的脚踝。 几乎是不需要费多少力气。 就可以轻鬆將她从床下拖出。 “抓到你了,枝枝宝贝。” 男人瑰丽靡色的唇角再次弯起。 像是找到了失而復得的宝物般,语气中充斥著病態的眷恋。 可只有宋稚枝知道,她招惹得究竟是个怎样的变態。 少女缩著身子,被迫地圈禁於男人结实滚烫的怀抱中。 她推拒挣扎著,眼眶里充盈著生理性泪水。 就连鼻尖也是红红的。 看起来就像是只被欺负狠了的小白兔。 尤其是脚踝处的黏腻触感,更是让她忍不住地想要逃开。 可她的小心思还是轻易被男人所洞悉了。 他的掌心掐握住少女的软腰,次次用力。 像是要將她完全融入骨血之中般。 一遍遍的质问低喃中盛满了破碎的无望。 “枝枝不是最爱我了吗?为什么要分手?” “我到底哪里不好,枝枝说出来,我可以改的。” 密密麻麻的轻吻落在少女的眉心、鼻尖…… 直到蔓延至锁骨处,还有向下蜿蜒的趋势。 男人的示弱轻易地就掌控了少女的心绪。 作为捕猎者,他可太懂得把握猎物的心了。 可这一次,裴宴输得是一塌糊涂。 “不、不可以的,我怀孕了。” 挣扎地拒绝著他单方面的求欢。 少女的黑眸中有惧怕、有不安,可唯独没有情慾。 陷入这场爱情游戏中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裴宴一个人。 可原以为这句话能唤醒男人的理智。 没想到却是他变本加厉的疯魔。 男人湿热粗/重的呼吸缠绵在少女的耳侧。 薄唇紧贴於她敏感的小巧耳垂,一次次肆意地挑逗。 修长的指尖探入裙摆之下,向上游移点火。 明明气氛是曖昧到了热烈滚烫的程度。 可裴宴的下一句话却让宋稚枝如坠冰窖。 “没关係,做掉了换成是我的种就可以了。” “枝枝要不要跟我打赌,肚子里的这个孽种能受得了我几次?” 男人低沉又暗哑的轻笑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刺耳。 他的掌心从裙摆而上,抚摸著少女平坦温热的小腹。 力道温柔,却又带著股毁灭的疯狂。 而下一秒,少女身体腾空。 眨眼的时间就被拋至了柔软的圆床之上。 帷帘轻纱簌簌落下,月光被隔绝天外。 似乎连最后的一丝光芒都不愿施捨给她。 男人抓握住她的手腕,指尖挤进她的掌心。 最后状似满足般地喟嘆,並与她十指交握。 神色霸道又偏执,一字一句道, “宝贝,不爱我,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 清晨,阳光穿过帐帘轻柔地落在少女的脸上。 她看起来很不安,眉头一直皱著。 指尖也下意识地揪著被角。 直到消失了五天的系统重新上线。 才將她从那场噩梦中拯救出来了。 【大妹子,你没事儿吧?】 变成了一只缅因猫的系统灵活地跳到床边。 担心地瞅著她。 “还好,只是噩梦。” 平復了杂乱的呼吸,宋稚枝用纸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然后把系统抱进了怀里,擼著猫。 【哎,別抱呀,你有哮喘忘啦!】 它也是一时担心才变成了猫爬上了床。 可別把它家宿主给整犯病了。 “唔,应该没什么大事。” 继续擼著猫,宋稚枝推开了窗,呼吸著新鲜的空气。 少女沐浴著阳光,似乎连微风都格外偏爱於她。 那张精致昳丽得如同洋娃娃的脸上满是轻鬆和幸福。 攻略任务既然已经完成,她也顺利拿到了高额奖金返回现实世界。 將外婆拖欠的医疗费也缴纳了。 那么书里的一切也就跟她没有任何关係了。 陪伴在外婆身边,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儿,宋稚枝的心绪也缓和了不少。 整个人像是顿悟的智者般,带著股飘飘的仙儿气。 看得系统也是欲言又止。 宿主的任务完成得很成功。 可就是因为太过成功,原书男二裴宴的黑化值濒临闕值。 甚至连它都检测不出来了。 至於书里的既定剧情更是偏得连作者亲妈都不认识了。 小世界面临崩溃,男二疯得硬是要拉著所有人去死。 最后还是总部出面和谈。 答应让宋稚枝重新返回小说世界,裴宴这才正常了点。 但是,这锅凭啥让它家宿主去背? 就欺负它家宿主人美心善脾气还好? 呵,tui! 都是垃圾! 第2章 重回小说世界 一道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片静好的岁月。 宋稚枝拿起手机,护士严肃的声音就从话筒中传来。 “抱歉宋小姐,病人牛爱的情况正在恶化,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简短的几句话,却让宋稚枝如坠地狱。 她费尽心力地完成系统任务,拿到了一亿的奖金。 但外婆的病还是治不好。 手机从少女的掌心脱落,跌到木板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 而系统自然也清楚外婆对於宿主的意义。 最终还是犹豫地將这笔交易说了出来。 【总部可以达成宿主一个心愿,前提是要宿主返回小说世界,並且消除裴宴黑化值,將剧情摆正】 这都不是s级別了。 本来裴宴就难搞,黑化的就更不用说了。 它都心疼自家宿主。 “好。” 空洞的眼神突然有了几分的光彩。 少女像是回过神儿般,嗓音乾涩地答应了下来。 【大妹子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吧,这个任务对於你来说很艰难】 当初任务完成度有多高。 现在位面的崩坏程度就有多高。 还不知道那死变態男二要怎么对付它家宿主呢。 “我可以。” 话音刚落,契约已成。 少女眼前白光乍现,整个人就被吸入了小型漩涡中。 温馨的房间中只剩下被总部拋弃的系统。 不是,我请问呢?(吗嘍疑惑/jpg) * 凌晨,帝都,稚月酒吧。 包厢內的男男女女们纸醉金迷。 上百万的酒水开了一瓶又一瓶。 就算是一群二世祖,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钱包。 可今晚这局,据说是为京圈裴家那位组的。 门被一排保鏢推开,男人迈开修长的腿,贴身剪裁的昂贵西装將他优越的身形衬得愈发矫健伟岸。 皮鞋与地毯的摩擦声音在瞬间安静下来的包厢內显得格外突兀。 但最引人瞩目的还是裴宴那张俊美得宛若神祇的脸。 高挺的鼻樑下的薄唇紧紧抿著,深邃的五官轮廓透著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五年的时间,足以將青涩幼稚的少年蜕变为帝都真正的掌权者。 裴宴落座在正中央的真皮沙发上,神色桀驁又冷淡。 可諂媚者仍旧蜂拥而至。 即便是这群在京圈有头有脸的二世祖,那也得小心捧著。 有递烟的,有点火的,自然也有倒酒的。 再加上有眼尖儿的活络气氛。 这场子倒也没显得那么尷尬。 “宴哥,今天你生日,我做东,看上哪个隨便挑。” 能如此亲密称呼的人自然是裴宴身边的心腹。 只是五年了,宴哥身边那是一个女的都没有。 要不是怕他憋出病来,周野也不能借给他过生日的理由把他喊到这儿来。 话音刚落,门外那些小姐姐们就自觉站成了一排。 明勾明撩,肉慾横流。 还有大胆地甚至敢上前主动接近裴宴。 就在女人的手快要搭上男人那结实有力的臂膀时。 一旁的保鏢动作熟练地就把给人丟了出来。 “你很閒?” 斜睨了眼身旁的周野,裴宴不耐烦地皱著眉头。 一时间包厢里的气氛再次降至冰点。 眾人都不敢再说话喝酒了。 可周野就当是没感觉到似的,不怕死地凑了上去。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分手都五年了,还不死心呢。” 这俩人之间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起初两人的感情还挺不错的。 但也不知道因为点啥,宋家那位大小姐就把宴哥给绿了。 还怀上了別人的孩子。 之后更是玩起了消失,一连五年,那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倒是把宴哥刺激得够呛,当晚就割腕自杀。 幸好发现得及时,不然可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消沉了三个月,该发的疯也发完了。 这才將搞事业提上了正轨。 近几年更是將裴家的势力发展到了顶峰。 就连当初不可一世的宋家,也得匍匐在裴宴的脚下。 要不说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呢。 可总这么单著个也不是个事儿。 周野是把想到的招数都用上了,但都以失败告终。 说找个替身吧,宴哥冷哼嘲讽。 说养个金丝雀吧,宴哥嗤之以鼻。 至於那个名字,更是成了整个帝都的禁忌。 “没有分手。” 猛地喝了口酒,裴宴冷脸纠正著。 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以她单方面的结束作为结尾。 分手? 他不答应她想都別想! “行,没分就没分吧,但是五年了,还是没找著人?” 国內找不著就去国外找。 但这女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 愣是找不著她的半点踪跡。 陪了一杯酒,周野砸吧了一下嘴,还是不死心。 他找得这些妹妹,顏值都是个顶个的好。 最重要的是,她们的眉眼或是五官都与那个女人有些相似。 周野招了招手,又是一波人穿著清凉搔首弄姿地走了进来。 这次就连包厢內的公子哥们都看直了眼。 可周野瞅了眼身边垂眸抽菸的裴宴,嘴角默默抽搐了一下。 不是,这都没反应? 怪不得有传闻说他家宴哥是同性恋呢。 嘶,一定是被当年那女人给伤透了心。 而被两人议论的宋稚枝此刻就被传送到了这间包厢的角落。 烟味酒味再混合著各种刺鼻的香水味,让她不由得矜起了鼻尖。 烟雾繚绕中她也看不太清楚。 於是只能靠著墙边,一点点往包厢外挪。 可由於空间有限,她还是不小心撞到了人。 “嘖,能不能看著点呀。” 周雅轻嘖了一声。 本来她就不爱掺和这种热闹。 但被自家哥哥逼著,於是只能把京圈这些有名有姓的二代都喊了过来。 只是面前的这位长得跟个仙女似的小姑娘是从哪儿来的? 还穿著一身白色蕾丝睡裙。 周雅仔细打量著,那是越看越喜欢。 小姑娘看著年龄就不大,精致的小脸上未施粉黛,看著又乖又软。 跟他们这群魔乱舞的包厢是一点边儿都不沾。 “抱歉姐姐,我是走错包厢了,这就离开。” 宋稚枝低头道著歉,脸颊有些红。 刚才不小心碰到了这位姐姐的胸,她有些不好意思。 少女本就生得娇小,这会儿低著头。 长发乖巧的垂落至腰间,像是哪家財阀偷跑出来的不諳世事的小小姐。 而且这声姐姐喊得周雅心都快化了。 毕竟谁都没办法拒绝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妹妹! “没关係的,我带你离开。” 这护使者她今晚当定了! 没想到出来一趟还能捡著宝。 美滋滋。 第3章 「跑什么?」 包厢角落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周野的注意。 本来被宴哥懟就烦,这群人还不消停。 当即就不耐烦地吼了句。 “谁搁那瞎嚷嚷呢?” 周雅:??? 宋稚枝:…… 不过这声音听著有些熟悉。 宋稚枝一时想不起来,索性也就没继续想。 乖巧地任由面前的姐姐拉著。 “你吃枪药了?” 周雅脾气也算不上好的,当即就翻了个白眼。 再说了,她跟小妹妹只是正常声音聊天。 他搁那瞎嗶嗶什么呢! 嚇著她的小妹妹怎么办? 一时间,眾人也被这对兄妹的声音吸引。 纷纷让出了一条路来。 而宋稚枝就这么被公之於眾,赫然出现在了裴宴幽暗的瞳孔之中。 他的目光几乎是要化为实质,如同利箭般射入少女的心臟。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五年的时间,她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依旧鲜艷年轻,美丽得不可方物。 可他却被岁月和回忆折磨,每天只能用工作和酒精麻痹自己。 內心一次次祈祷著醉后能够在梦中见到她。 哪怕只是隔著人群,远远的看她一眼。 倏然,寂静的包厢內传来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鲜血顺著男人的掌心蜿蜒流下。 眾人纷纷惊呼,周野更是连忙把医药箱给拿了过来。 可裴宴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 透过繚绕烟雾,穿过杂乱人群。 那双淡漠冷情的眸子就这么直直地望著她。 將心底波涛汹涌的情绪一压再压。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嗓音低沉暗哑中又充满著无言的诱哄。 “过来,枝枝。” 最后的两个字被他喊得缠绵悱惻。 像是含了一块软绵绵的水果,甜腻又勾人。 仿佛他们之间並不存在分手,依旧在热恋期。 可猝然间见到前任攻略对象,宋稚枝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满脑子都是之前做过的那些关於裴宴的噩梦。 这会儿更是不敢靠前。 拽著周雅的裙角,微红的眼眶像是只受惊的小白兔。 少女一身白色蕾丝长裙,海藻般的长髮乖巧地垂落於腰间。 精致漂亮得像橱窗里摆放的洋娃娃。 娇软得不像话。 似乎是回忆起腰肢的那抹柔软,还有唇瓣间的那道嫣红。 男人舌尖顶著上牙膛,眸色也愈来愈幽深。 下意识地就抽出了根烟,而一旁的周野也颇有眼力见儿地给点上了火。 可下一秒,烟就被男人给掐灭。 “怎么了宴哥?” 摸不准他的想法,周野挠头问道。 “备孕。” 燃得猩红的烟支瞬间被湮灭。 男人极具穿透性的目光落在了少女嫩白蜷缩著的指尖。 明明这双手是要做很多美妙愉悦的事情的。 怎么可以拽著別人的衣角? 裴宴敛著眉,周身的气势也愈发冷冽,显然是耐心告急。 而周野也动作利落地把自家妹妹给拽了过来。 还不忘打著圆场,朝眾人使著眼色,说道, “宴哥和嫂子五年不见应该有不少旧要敘,我们就不跟著掺和了哈。” 至於怎么解决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內了。 不过依著宴哥那性格,这宋家大小姐得受不少磋磨了。 毕竟被女朋友戴绿帽还搞出来孩子这种事。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半分钟的时间,原本哄闹的包厢就被清空。 甚至保鏢还十分贴心地喷了些空气清新剂。 没办法,五年前就保留下来的习惯了。 咔嚓—— 厢门被关得严丝合缝。 空气中瀰漫著柠檬海盐的味道。 让宋稚枝的呼吸得以平缓了些。 可还没等她理顺完书中剧情,眼前就落下了一道高大的黑影。 迫人的气势让她再次紧张起来。 尤其是男人身上独有的青雪松味道。 更是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的鼻尖。 明明还隔了一小段的距离。 可那股味道还是將她彻底包裹住。 如同丝丝蛛网密布般,將她缠绕至死。 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宋稚枝躲避著。 但脚步还没迈出,腰间就多了一股不容她拒绝的滚烫力道。 “跑什么?” 男人身量极高,目测有一米九。 对比一米六五的宋稚枝来说,无疑是一座小山。 她需要抬起头,才能將他脸上的神色完全看清。 “对不起。” 先认怂再说。 宋稚枝拿得起也放得下。 当初的攻略任务写得很清楚。 救赎裴宴,拋弃裴宴。 为他以后遇到女主被她感化的剧情做铺垫。 至於宋稚枝扮演的角色,自然就是原书中玩弄裴宴感情、手握黑月光be剧本的恶毒女配。 当初伤得他有多深,现在宋稚枝就有多慌。 毕竟书中的剧情线已经过去了五年。 卑微落魄的少年也儼然蜕变成了覆手间就能搅动风云的上位者。 都不用他动一根手指头,她就会落个原书恶毒女配的结局。 被噶一个腰子,然后卖到缅北的地下风月场所。 最后染病惨死在街头。 想到这里,宋稚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枝枝在害怕我?” 察觉到她的恐惧与不安。 裴宴弯腰俯身,染著鲜血的指尖触碰著她的脸颊。 似乎是在確认著面前的人是否来自於梦境。 嗯,软软的。 闻起来也是甜甜的。 不是梦。 是他的枝枝回来了。 不管不顾地將人扯入自己怀中。 裴宴环抱住她的腰身,力道大到似乎要將她融於自己的骨血之中。 还在流著鲜血的掌心將少女洁白的睡裙染红。 指腹划过她漂亮精致的蝴蝶骨,留下蜿蜒的暗红痕跡。 以前裴宴认为,只要用真心供奉神明。 將內心的阴暗与恶劣埋藏心底,就会得到祇的垂怜。 可现实终究是不遂人愿。 他信奉的小月亮拋弃了他,並且在他的心窝狠狠地扎上了一刀。 所以,或许只有將高高在上的神明弄脏。 让祇跌落神坛,她就会完完全全地属於自己了。 想到这里,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眸底翻涌著的阴鬱与偏执,快要將最后一丝理智吞没了。 连同著掌心的力道也愈来愈重。 以至於少女腰际间的裙角都泛起了杂乱无章的褶皱。 像是一汪被搅动的春水,圈起了层层浪荡涟漪。 既然枝枝回来了。 那就,再也不能离开他的身边了。 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他都会得到她。 第4章 她比糖要甜 炫彩迷濛的旋转吊灯下。 高大的男人將娇小的少女揽在怀中。 掌心的力道一再收紧,直到他们之间严丝合缝。 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人和事。 隨著男人的倾身,宋稚枝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 她皱著眉头,却无法挣脱出桎梏住她腰间的力道。 只能任由面前的男人发著疯。 “枝枝,你是属於我的。” 如同癮君子般,男人將下頜抵在少女的肩窝。 狠狠地嗅著令他无比心安的馨香。 哑声倾诉著这五年来所有的思念与怨恨。 他眼尾红得像是泅了一团鲜血。 向来淡漠无畏的眸色中,情绪波涛汹涌。 而宋稚枝就如同在长河中飘荡的一叶孤舟。 即便是有裴宴结实的臂膀作为支撑,被他箍住的腰肢也是承受不住了。 “疼……” 少女嗓音又娇又软。 听著像是在撒娇。 可宋稚枝只是想让他鬆开自己。 並不是故意示弱或者求饶。 偏偏男人像是恶意惩罚般,並没有鬆开她。 弯腰凑了过来,湿热的呼吸肆意喷洒在她的耳侧。 像是条噬主的恶犬,状似凶狠地用牙齿咬著她小巧的耳垂。 廝磨著,舔舐著。 “疼也得受著。” 只是揽著腰而已,又没有做些更过分的事情。 她凭什么喊疼? 可看著少女蹙起的眉尖,裴宴还是鬆了些力道。 只是下口时却重了些,硬是要在她的耳垂留下一道咬痕。 直起身,男人修长的指尖抚摸著少女微肿泛红的耳垂。 心里鬱结的气也稍稍散了些。 但明面上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冷漠脸。 所以宋稚枝也拿捏不准如今的裴宴究竟会怎么惩罚她。 正当她思索原剧情线时,掌心突然多了一股滚烫粗糙的触感。 男人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上扬的唇角硬生生地是拉了下来。 分开五年,仅仅是一句对不起就想换得他的原谅。 他看起来有那么廉价缺爱吗? 牵著人走出包厢,裴宴走得很慢。 像是故意炫耀般,紧紧握住少女的掌心。 面不改色地迎接著眾人或是诧异或是好奇的目光。 反倒是守在一边的周野满脸懵。 嘖,他顶楼的总统套房都给这俩人订好了。 结果两口子就这么水灵灵地离开了酒吧? 这样显得他很呆。 “什么情况啊?” 周雅原本想跟上去的。 毕竟那位可是京圈的活阎王。 那么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要是落在他手里,那还能有好? “瞎凑什么热闹,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一把將自家妹妹薅了过来,然后塞在副驾驶位。 周野目送著前边那辆迈巴赫的离开,不由得啐了几口。 都被戴绿帽了宴哥还那么爱呢。 上个车还得亲自抱著,生怕是磕著碰著他家的小公主。 別说,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能把宴哥那炸开了的毛给捋平。 这宋家大小姐的本事他是服气的。 “你確定不用报警?” 就裴宴那脸色,可不像是浓情蜜意的情侣。 反倒是像来討债的。 周雅有些担心。 “报什么警,那可是宴哥的初恋白月光,爱著呢。” 何况就算是报警,整个京都谁敢接裴家的案子。 那不纯纯找死呢么。 油门一踩,緋红的限量版跑车划出一道靚影。 与前边的黑色迈巴赫背道而驰。 至於宋稚枝这边,倒是也没周野视角的那么甜腻。 刚才出包厢的时候,她不小心踩到了被丟弃的易拉罐。 差点歪著脚。 估计是耽误了裴宴的脚程,这才把她给抱了起来。 然后就直接丟在了车后座。 好在车垫足够柔软,宋稚枝这才没伤著。 不过她也明確了一点。 裴宴对她的敌意很大,说不定心里在想著要怎么把她大卸八块呢。 当初要分手的时候,她听取了系统的意见。 为他准备了一顶绿油油的环保帽。 还去医院造假了一份怀孕报告。 更过分地是,她亲手扔掉了他亲手製作的婚戒。 居高临下颐指气使地对他说道: “孩子是谁的不重要,反正不会是你的。” “不过是逗弄一条狗而已,裴少爷还真把自己当成京圈的豪门继承人了?” “我只是喜欢玩救赎文学那一套,换做是谁,都是一样的。” 一整套恶毒女配的丝滑小连招使出来。 就算是裴宴也无法忍受缠绵中夹杂著玻璃碎碴子的背叛。 他与她,从一开始就是宋稚枝的蓄谋已久。 她需要钱,而他,是她的攻略任务对象。 仅此而已。 即便是情到浓时,少年环抱著她的腰身。 一遍遍呢喃著她的名字,眸色繾綣温柔得不像话。 可宋稚枝依旧保持清醒,从不踏入爱河。 就连一些不经意间的关心也都是她在系统帮助下的攻心计。 裴宴自幼被家族放逐在外。 他的人生既定地充满著悲剧色彩。 出轨的父亲,抑鬱的妈,车祸的哥哥,破碎的他。 妥妥的悲情逆袭男二人设。 也就在十年前的今天,宋稚枝进入小说世界。 按照剧情的提示『偶遇』了跪在墓碑前淋雨祭奠生母的裴宴。 那时候他还没有改名。 此宴非彼宴,而是厌弃的厌。 就像他这荒唐又糜烂的十二年人生,不断地被厌弃拋弃放弃。 在泥泞中奋力挣扎,无法解脱。 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无望轮迴。 直到八岁的宋稚枝一手拖著粉色玩偶,一手揣著柠檬硬。 像是雨后的一道彩虹,死缠烂打地闯入了他的生命之中。 不由分说地陪他淋雨,餵他吃。 还把最心爱的玩偶借给他抱。 八岁的宋稚枝像个奶糰子似的,又乖又软。 精致漂亮的脸蛋上肉嘟嘟的,看著就可爱。 可说出的话却十分老成,像是安慰,但更多地却是废话式鼓励。 她说: “人生来就是受苦的,所以有空还是多吃吧。” “如果实在很累撑不下去了,找个棺材板躺躺也是可以的。” 那张小嘴一叭叭,裴宴再抑鬱的心也能重新气得跳起来了。 他抬眸,刚要凶人將她嚇跑。 却正好看到小姑娘扬起的灿烂明媚笑容。 嗯,比彩虹好看。 也比那颗要甜。 第5章 「就这么想逃离我的身边?」 深夜,细雨,高架桥。 飞驰的迈巴赫內,气氛十分凝滯。 少女无措地揪著裙摆的蕾丝,不安地眨著眸子。 男人青雪松的气息將她层层缠绕包裹,像是要扎进她肌肤的每一寸毛孔內。 极具侵略性,攻城又掠地。 宋稚枝想要与身旁的男人拉开些距离,可刚要有所动作。 肩膀就被他按住,紧接著整个人就落入了他的怀中。 距离一再拉近,宋稚枝坐在男人的腿上。 失重状態下,她只能下意识地伸出胳膊,环抱住了男人的脖颈。 两人的鼻息相互交融,姿势曖昧。 不像是恶意分手的怨侣,倒像是蜜里调油的眷侣。 可只有宋稚枝知道,裴宴那双黝黑深沉的眸子始终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如同是被一条黑色巨蟒缠上般,令她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 “想跳车?” “就这么想逃离我的身边?” 一连两问,让车內的气氛更加凝重。 甚至于禁錮她腰间的力道也在失控。 像是故意地惩罚她般,男人调整了坐姿,脊背向后仰著。 而宋稚枝只能被迫与他贴得更近,指尖揪住他的衬衫衣领。 掀起了层层凌乱的褶皱。 討厌他? 偏偏他就要两人的姿势更加亲密。 粗糲的指腹划过少女白嫩的后脖颈,男人的大掌轻轻抚摸捏动著。 宛若是握住了这只骄傲白天鹅的命脉。 让她只能依附於自己才能活下去。 “我没有。” 感受到脖颈间的痒意,宋稚枝蹙著眉头。 想要挣扎著起身,逃离那片滚烫热源。 可裴宴才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掌心稍稍用力,就將人给按在了怀里。 呼吸著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他的心臟仿佛是重新活过来了般,剧烈跳动著。 如同藏匿於黑暗角落中的癮君子般。 稍稍低垂著头颅,鼻尖轻蹭著少女垂落的髮丝。 “就算有,你也逃不掉。” 男人嗓音低沉,眸色中划过一道偏执的暗芒。 五年前她选择离开的时候,这个计划就被他提上日程了。 小公主就应该住在美丽的城堡里。 享受著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至於代价,自然就是自由。 车窗外的景物迅速倒退。 宋稚枝撇开头,努力忽视著脖颈间的灼热呼吸。 可男人似乎並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指尖在她的腰间肆意作乱,一点点摩挲著。 力道也在一次次地加重。 仿佛只有这样,才会给他一种真实感。 “裴宴。” 少女嗓音依旧娇软。 喊他名字的时候像是含了一块。 並非是宋稚枝有意如此,而是她本来声线就是偏稚嫩。 不管是说什么,都像是在撒娇。 “我想回宋家。” 但很明显这並不是开往宋家的路。 对比起面对被她始乱终弃已经黑化的男二,她还是寧愿去玩真假千金剧本。 毕竟宋家再怎么样,都不会把她丟到缅北自生自灭。 “呵,还以为自己是宋家的大小姐呢?” 男人冷哼一声。 握住她腰间的力道不由得收紧。 像是拽著手中的风箏般,不肯放她自由。 “我还是姓宋的。” 少女的声音低了下来。 似乎连情绪也低落了不少。 这副受委屈的模样看得裴宴心里烦闷。 不就是个宋家吗? 至於让她这么失魂落魄? “换个姓也不是不行。” 跟他姓多好,裴稚枝。 摩挲著少女指尖的柔软,男人反覆咀嚼著这个名字。 像是为心爱的东西烙印上了独属於他的標誌般。 就连眉眼间的阴鬱都消褪了不少,薄唇轻勾。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裴太太这个称呼。 状似无赖痞子般凑了过去,裴宴眸色恣肆,就连动作都十分放荡轻挑。 指尖轻勾起少女的长髮,缠了一圈又一圈。 鼻尖喷洒的呼吸落在少女的耳边,嗓音如同蛊惑人心的海妖。 引诱著怀中的神祇跌落神坛。 “裴、稚、枝。” 將后两个字咬得极为曖昧缠绵。 仿佛是刚出锅的拔丝地瓜,散发著甜腻的香味。 眨巴了一下眼睛,宋稚枝倒是没被这一气氛影响。 突然就想吃哥哥做得锅包肉和樱桃菠萝肉了。 可就在此时,裴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是裴氏集团公关部的负责人。 顺手接著电话,裴宴的手依旧不老实。 摩挲著少女廉价的蕾丝裙角边,爱不释手,反覆玩弄。 “裴总,热搜这边您的意思是……” 请示著老板的意见,对面的李程直擦冷汗。 主要是总裁特助被派到北美开发市场去了。 他找不著人又不敢隨便处理,只能打来电话。 一张照片引爆全网,力压各路顶流鲜肉。 甚至还把围脖都给整瘫痪了。 不愧是一向以神秘变態传闻的裴氏家主啊。 “不用特意处理。” 男人冷沉的嗓音通过话筒中传来。 隨后电话就被掐断了。 对面的李程反覆琢磨了好几遍,这才確定老板的意思。 不用特意处理,那就是不需要撤热搜了。 也就是说裴总默认了与那名神秘少女的亲密关係。 嘖,突然感觉吃到了一个大瓜。 好想跟远在北美的齐特助分享(站在瓜田里上躥下跳/jpg)。 车內,宋稚枝自然也听到了热搜两个字。 心里顿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会是她跟裴宴在一起的画面被媒体拍到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 裴宴这么厌恶她,应该不会允许他们之间的关係被大眾议论。 毕竟被戴绿帽这件事確实是不光彩。 尤其是对於裴氏的掌权人来说,更是一种极致的羞辱。 可还没消停几秒钟,裴宴的手机就再次传来了响声。 这一次,备註人是大舅哥。 宋稚枝偷瞄了几眼,愣是没猜出这人是谁。 直到电话那头熟悉的温润男声响起,她才反应过来。 是哥哥! 第6章 野狗也想啃白菜 “裴宴,我妹妹呢?” 青年温润的嗓音中夹杂了几分的冷冽。 但良好的修养还是压制住他想要爆粗口的欲望。 热搜的爆图他当然也看到了。 並且一眼就认出了枝枝。 她消失了五年的时间。 他们也找了她五年。 凭什么这个裴宴一声不吭地就把人给抱走了! 宋景行越想越气,捏著手机的修长指骨泛著白。 就连即將完成的实验也推给了手底下的研究员。 那是要衝击国外某奖的最新大数据技术研发。 但却也比不上他妹妹的安全重要。 毕竟谁知道裴宴那个疯子能做出什么事呢? “在我这儿呢。” 似乎並没有把对面那人的隱忍怒意放在心上。 裴宴边通著电话,指尖边圈著少女垂落的顺滑髮丝。 精致的眉眼上丝毫没有將人拐走的心虚。 反倒是有种洋洋得意的嘲弄。 “枝枝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係了,裴宴,別再挑战宋家的底线。” 他从小带到大的妹妹一定是要护到底的。 即便是宋氏大不如前,但要想给裴家找点麻烦,那还是很轻鬆的。 何况,他手里也不止有宋氏一张牌。 “哦,不信。” 男人神色依旧轻挑,可眉眼间凝聚的阴鷙愈来愈重。 似乎比车窗外的乌云还要暗沉了几分。 什么没有任何关係。 这话他可不爱听。 当即就要掛断电话,裴宴抬眸,却正好撞入了少女那双水雾雾的眸子。 她眼巴巴地盯著他手里的电话。 却又在踌躇犹豫著,樱红饱满的唇瓣一张一合。 看起来像一只很好欺负的小兔子。 来了几分的兴趣,裴宴双眸微眯,掐住了少女的软腰。 硬是逼著人往自己怀里靠。 薄唇也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 “乖宝,告诉大舅哥,咱俩什么关係。” 当年分手他可没有同意。 所以他们之间仍然是情侣关係。 反正现在结婚登记也不用户口本了,明天就能顺手把证给领了。 以后再跑,那宋稚枝也是他裴宴法律上的妻子。 这辈子,她就別想再甩开他了。 自动忽略了腰间那股滚烫炙热的力道。 宋稚枝稍稍別开头,逃离著来自於男人喷洒的曖昧呼吸。 牙一咬就迅速將自己的大概位置说了出来。 哥哥对她还是很宠爱的。 即便是那位真千金回到了宋家,也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哥哥……”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男人不耐地掐断了。 他家枝枝宝贝真的很不乖。 总是喜欢逃离他的身边。 宋景行再有势力,能越得过裴氏? 想从他手里把枝枝带走? 下辈子都別想,门都直接给他焊死。 “嗯,乖宝再喊一声哥哥。” 不要脸地占著便宜,裴宴心情难得愉悦了起来。 眉眼间的阴鬱也如同冰雪般消融。 就连英俊深邃的面部轮廓也柔和了不少。 看著像是只护主勇猛的大型德牧。 不过狗狗可没有他这么放肆的。 那手都快伸到她裙底了。 宋稚枝皱著眉头,也没惯他毛病,一巴掌就拍在了他作乱的手背上。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车內格外惹耳。 好在隔离板在裴宴上车前就已经拉开了。 不然宋稚枝这会儿早就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毕竟这姿势,的確是曖昧惹火。 “生气了?” 即便是被打了一下,裴宴也没恼。 反倒是抓握住少女的掌心,仔细查看著她白嫩的手心。 还好,没打红。 他皮糙肉厚的倒是无所谓。 架不住小姑娘太娇气了,力道重点就会在她肌肤上留下痕跡。 为此他对她向来是小心翼翼,生怕是把人给弄疼了。 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不为过。 可惜,不乖的小东西还是选择离开了他。 想到这儿,裴宴的情绪又上来了。 语气也带著股难明的焦躁和不安。 “宋家真正的大小姐已经认祖归宗了,再喊人家哥哥就不合適了吧。” 言下之意,宋家她是回不去了。 她如今能够依附的人,只有他。 裴宴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少女的神色。 心下也暗自揣摩著。 活像是只想要將乖巧小白兔拐回山洞里的狡猾大灰狼。 可惜宋稚枝才不吃他这套pua。 当场就不雅地翻了个白眼送给他。 按照剧情线来说,宋家真正的千金宋如烟在六年前就被找回了。 而根据宋稚枝恶毒女配的人设,她需要针对宋如烟。 搞点惹人厌弃的小动作。 其中包括但不限於在她牛奶里加少许海盐。 还有在她爱吃的咸口番茄炒蛋里加很多。 当然也少不了跟女主抢东西的剧情。 宋如烟走到哪,宋稚枝就跟到哪。 她要吃什么,宋稚枝就跟她抢著吃。 小料加到爆炸的奶茶她抢,炸得有点焦糊的炸鸡她也抢。 就连菠萝椰果加小番茄的披萨她也没放过。 主打地就是个抢抢抢炫炫炫。 最后成功地把自己吃胖了十斤。 还顺带收穫了女主的青睞。 用宋如烟的一句话说,那就是—— “我从来没见过跟我口味这么相似的人!” 至於宋家人也根本就没有要將她赶出家门的意思。 宋如烟有的,她也没缺。 毕竟是养了十八年,感情自然是不用说的。 尤其是宋景行。 谁要是在他面前说半句內涵真假千金的话。 向来温润儒雅的青年当场就能变脸,还附带『天凉某破』buff。 京圈內,宋稚枝依旧是宋家小姐。 不过是从大小姐变成了二小姐而已。 所以裴宴的挑拨离间,对於宋稚枝来说根本就没用。 况且在这个小世界,她也是有些感情的。 宋父宋母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弥补了她的亲情空白。 至於宋景行,更是將她一手带大,凡事都亲力亲为。 毫不夸张地说,宋稚枝就是宋景行捧在手掌心的小公主。 谁都不能欺负了去。 除了十年前从墓地里突然冒出来的那条小裴野狗。 十二岁的小裴厌脾气硬,脸也臭。 方圆百里的小孩儿都討厌他。 除了刚搬进秘桂园的宋家小公主。 宋稚枝送吃的,裴厌丟。 但最后总会偷偷捡回来吃掉。 宋稚枝陪他玩,裴厌烦。 但还是会抿嘴听她灌毒鸡汤。 直到某一天宋景行察觉到了不对劲。 自家那乖巧又娇软的妹妹总是会偷溜出家门。 还去厨房找王妈打包了不少便当餐食。 原以为是去小公园餵养些流浪猫狗。 可查了监控他才知道,自家水灵灵的白菜芯差点被路边的野狗给啃了! 第7章 月亮奔他而来 宋景行一路跟隨护送著,手心紧张得都冒著细汗。 一边顾虑著妹妹会因此嫌他太过严厉。 一边又想著把那条野狗给丟回垃圾桶。 毕竟他的妹妹是天上月,是漂亮又心善的小仙女。 珍贵美好的事物总会引来无数的覬覦者。 但那条烂到淤泥里的野狗算什么? 看他妹妹一眼他都得觉得是冒犯! 可等到宋景行赶到的时候,恰好看见裴宴扔掉宋稚枝带的巧克力,还口出恶言。 “小孩儿,你真的很烦。” 明明他在恶臭垃圾堆里待得好好的。 偏偏要降临一抹温柔皎洁月光给他。 他是人,而且是慾念横生的人。 是会生出贪恋之心的。 可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不要对任何人或事抱有希望。 因为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他体验过太多种的绝望了,以至於变得麻木。 甚至有时候会自虐,以此来证明他那悲惨命运的既定性。 面前的女孩太过纯粹善良。 仿佛世间任何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她。 所以第一次,裴厌对无辜的宋稚枝发了脾气。 他想要让她远离自己。 在他失控,妄想將这轮明月扯入凡间之前。 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就让他在这糜烂又灰败的世界里自生自灭吧。 可就在裴厌以为宋稚枝会如他所愿地哭著离开时。 小姑娘撇了撇嘴,一言不合地就往他嘴里塞了一把柠檬。 觉得生活苦? 没关係,这边为您提供腻死人不偿命的软服务哦~ 学著他板起了一张冷脸,宋稚枝叉著腰。 还踮起了脚尖,捏起了小少年那脸颊本就不多的软肉。 隨后在他耳边大声地喊道, “小坏狗,你真的很凶!” 又坏又凶,时不时还跟她齜牙咧嘴的。 每次来看他都会冷著张脸,用皱皱巴巴的衣服布料將新添的伤口遮住。 以此来维护他那本就不多的自尊。 哼,越看越像是一条被遗弃在垃圾桶、独自舔舐伤口的野狗。 可偏偏这还是她的任务攻略对象。 所以即便是宋稚枝再不情愿,还是耐著性子哄著。 只不过也不耽误她欺负他几下。 两人的距离有些远,但小姑娘还是主动地走向他。 还动作亲密地对他上下其手。 裴厌有些懵,脑子也跟不上思路。 就这么呆愣在原地,任由小姑娘踩在他的脚背上『欺负』著。 脸颊传来温热的触感,鼻尖是她身上的奶香混合著柠檬的味道。 很好闻。 那一天的午后万里无云,树荫下桂香气醉人。 他记了好久好久。 直到夕阳迟暮,余暉完全落至地平线。 而月亮也如约而至,並向他奔来。 在他黑暗冗长的无光人生中,悄然落下了一轮银辉。 至於一直躲在暗处的宋景行,拳头都捏紧了。 终於是忍不住地冲了出来,当即就朝裴厌的脸挥了一拳。 什么狗东西,还敢给他宝贝妹妹甩脸色。 那巧克力他都没吃过呢! 变故突发,宋稚枝都懵了。 哥哥怎么追过来了? 还把裴厌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不过她这个人记仇,没有半点要上去劝架的打算。 对她十分宠爱的贴心哥哥和冷脸臭脾气的攻略对象她还是拎得清的。 二选一,她无脑站哥哥! “裴厌,你最好收著点你那臭脾气!” 摔她妹妹送的巧克力? 还真当自己是裴家的继承人啊! 不过就算是裴家的继承人又怎样? 谁都不能欺负他妹妹! 又抡了一拳头招呼上去,宋景行见他没有反抗。 也是收了点力气,只当是给妹妹出气。 但这对熊猫眼,裴厌也是没办法拒收了的。 这是他活该。 他心里清楚。 挨一顿揍,起码能让他心里好受点。 所以他才一声不吭地全盘接受。 “好了哥哥,別打了。” 宋稚枝了解宋景行。 要不是裴厌对她太过分,他也不会亲自出手。 不过好感还是要刷的,於是只能她来劝和。 “以后別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枝枝面前。” 撂下这句狠话,宋景行捡起已经沾染了泥尘的巧克力。 小心翼翼地一颗又一颗地归置到精致漂亮的礼盒中。 可有一颗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算了哥哥,我们回家吧。” 亲昵地扯著宋景行的衣角,宋稚枝眨巴著眼睛。 看起来又乖又软,语气中还带著几分甜腻的撒娇。 哥哥一向最爱乾净整洁,每天清晨都会收拾妥当后才会来喊她起床。 从上到下都透著股暖洋洋的阳光皂角气息。 而那修长的指尖就更不该为了她而沾染上脏污了。 “嗯,我们回家。” 察觉到妹妹的亲近,宋景行原本冷冽的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 握紧的拳头也鬆懈了下来,转而握住宋稚枝的小手。 然后头也不回地就將她带回家了。 至於那条受伤的小野狗,他抹掉嘴角渗出的血跡。 呆坐在泥泞潮湿的土壤中。 目光却始终都未曾离开过那道早就离开的身影。 原来,月光是普照眾生的。 原来,他並不是她唯一的垂怜。 藏匿在掌心的巧克力有些化掉了,黏腻在指尖上。 像是在挽留这段来之不易又去得匆匆的短暂救赎。 对於小野狗来说,巧克力是毒药。 吃了会生病的。 可对於小裴厌来说,那是他和宋稚枝之间感情存在的唯一证明。 就算是会死掉,他也想要尝一尝。 小心舔著掌心的巧克力,有点苦。 但裴厌还是不捨得吃,就这么环抱著自己蜷缩著。 伤口疼得时候就舔一下,想她的时候也舔一下。 不知不觉地就又能熬过一个无望的夜晚。 密密麻麻的红肿疹子出现在他身上的每个角落。 过敏性高烧让他一度產生幻觉。 他好像,又看到了月亮奔他而来。 第8章 「宝贝,要不要直接撞过去?」 细密的雨点顺著风势砸落在车窗上。 发出沉闷又清脆的响声。 一辆低调的银灰色超跑以离箭般的速度追了上来。 车內,宋景行捏住方向盘的指骨隱隱泛著白。 镜片后的眸子直直地盯著面前的那辆迈巴赫。 眼尾透著股猩红,情绪儼然是濒临失控。 他找了五年的宝贝妹妹就这么被那条野狗带走。 谁知道裴宴会怎么虐待他的枝枝? 越想宋景行就越焦躁不安。 可內心更多地却是忧心两人是否会旧情復燃。 他的枝枝善良又心软,要是再被裴宴那黑心芝麻球蛊惑。 那就真跟猪拱白菜没区別了。 五年前的错位早就该归正,枝枝与裴宴分手,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他的妹妹是宋家最娇贵的小公主。 就应该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 他裴宴,即便如今是身居高位坐拥无数財富。 可仍旧无法改变骨子里的贪婪与卑劣。 用鲜血与白骨铺就的荆棘王座,绝不適合温室中娇养的烂漫蔷薇。 这样的人,自然也配不上他的枝枝。 下意识地抚摸著腕骨处的紫水晶手链。 宋景行金丝眼镜框下的眸色中划过一抹偏执与眷念。 目光灼灼地盯著前方,將仪錶盘上的车速提到了最高。 引擎的轰鸣声混合著雨滴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在弹奏著一首急促的战斗舞曲。 吱嘎—— 刺耳的剎车声划破天际。 银灰色超跑横亘在黑色迈巴赫的前边。 硬是將其逼停在高架桥上。 宋景行拉开车门,神色不似平时儒雅温润。 大步流星的动作下,倒是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威慑。 细密的雨点落在他精致的下頜,隨后滴至黑色的大衣上。 最终完全隱没於地面,消失不见。 至於车里的宋稚枝自然也看到了宋景行。 刚要拉开车门,却被一旁的裴宴给制止了。 他握住少女纤细的手腕,幽暗的双眸中像是淬了一层寒冰,挑眉轻嗤道, “谁家当哥哥的大半夜还跑来追妹妹啊。” 都是千年的男狐狸精,谁不知道谁的小心思啊。 想玩兄妹偽骨科了? 抱歉,门都没有。 重新掌控少女柔软的腰身,裴宴的指尖摩挲在她的脸颊上。 像是抚摸著稀世珍宝般,珍之,重之。 可说出的话却让宋稚枝打了个寒颤。 “宝贝,要不要直接撞过去?” 既然默认了自己兄长的身份。 也藉此陪伴了她的整个童年和青春。 那就不要再越界了。 守好自己的本分。 宋景行这辈子,都只能是宋稚枝名义上的兄长。 要是妄想再进一步,后果,他承受不起。 “他是我哥哥,裴宴你疯了吗?” 焦急地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可宋稚枝始终都无法逃离半分。 男人的掌控欲与偏执欲远超她的想像。 慌乱之下,宋稚枝只能一口咬在他伸出掌心的虎口上。 可男人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任由她狠狠咬著,发泄著情绪。 薄唇始终勾著一抹嘲弄的弧度。 “嗯,早就疯了。” 抚摸著她垂落的微捲髮丝,裴宴嗓音低哑。 幽暗的眸色中却夹杂著某种受伤的破碎神色。 救赎他,然后再拋弃他。 是个人,都会疯的吧。 车內的昏暗环境很好地遮掩了男人的脆弱。 宋稚枝更是因为担心宋景行而自动忽略了他的不对劲。 毕竟以杀伐果决狠辣无情著称的商业鬼才裴宴,又怎么会有弱点呢? “夏阳,撞……” 男人下达著指令,可话还没说完。 唇瓣就贴合上了一股温热的柔软触感。 紧接著就跌入了少女那双雾气满满又满含威胁的黑眸中。 嗯,像只衝他张牙舞爪的小白兔。 “裴宴,你要是再发疯我就把你那些丑照都发到网上,让你身败名裂。” 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的,她可都保存好了。 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没想到还真就被她给派上了用场。 再怎么说裴宴现在也是裴氏的掌权人,总得要点脸吧。 宋稚枝观察著面前男人的神色,却猛然发觉掌心处传来滚烫的鼻息。 混合著青雪松的气味,一点点將她侵占包裹。 从手心,蔓延至全身的各个角落。 痒意伴隨著曖昧悄然爬满整个车內。 即便是宋稚枝神经再大条,此刻也暗觉不妙。 他们之间的姿势过於超前了。 不像是在谈判,倒像是情侣间的调情。 趁他神色鬆懈,宋稚枝想要迅速起身逃离这里。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银质车门把手时。 桎梏於她腰间的那股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准確来说,裴宴始终都未曾鬆手。 他喜欢看猎物垂死挣扎的模样。 毕竟希望后的绝望,才最是精彩绝伦。 由於惯性,宋稚枝又重新跌坐在裴宴的大腿上。 两人的距离一再拉近,鼻息间相互交融。 从车窗外看,显然是一对情侣在拥抱热烈接吻。 偏偏,裴宴就要將这一误会进行到底。 他的掌心抵住少女的后脑勺,指尖轻轻摩挲著她颈后的软肉。 隨后又倾身靠前,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耳垂。 滚烫灼热的气息肆意喷洒在她敏感的脖颈。 如同暗夜中行走的魅魔,引诱著无知少女落入他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中。 “可我的手里也有宋氏的把柄,宝贝確定要这么做吗?” 那些照片他根本就不在意。 但要让枝枝乖乖听话,威胁是最有用的手段。 至於是否下作? 反正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或许宝贝更喜欢明天的头条热搜是宋氏继承人深夜飆车身亡?” 雷电暴雨正是交通事故频发的天气。 而裴宴自然也有能力让这件事完美地出现在公眾视野中。 男人閒整以暇地看著怀中少女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起来。 修长的指尖穿梭於她海藻般的长髮之中。 眸色中满是愉悦与满足。 枝枝是聪明人,自然能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宋景行的生死,可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毕竟她是知道他的,从小就是条没人要的疯狗。 什么,都做得出来。 裴宴垂著眸,如同癮君子般狠狠地嗅著来自於少女身上的馨香。 姿態亲密又曖昧。 而这一幕,却正好落入了宋景行的眼中。 其实哪有什么正好,不过是裴宴算准了时间。 提前心机地將车窗的防窥薄膜拉了下来而已。 只不过是露出了一点点的春色,就足以让对手陷入失控。 他宋景行,要拿什么跟他爭? 第9章 他又抢又爭还撬墙角 迈巴赫重新启动,车窗外的人影逐渐接近。 两个男人的四目相对之下,一个嘲讽挑衅,一个隱忍疯狂。 这一次已经长大的野狗可不会任由宋景行的拳头挥落在他的身上了。 他要把他的小月亮,叼回窝里。 於日夜间翻云又覆雨。 男人像是饜足的野兽般,半垂著眸。 漫不经心地收拢著怀中的猎物。 將她想要挣扎动乱的心思彻底掐灭。 而宋稚枝听到哥哥的动静后,刚要探出脑袋呼救。 却被男人箍住了身体,无法动弹。 这副尷尬又曖昧的姿势,让宋稚枝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生怕这个疯批会咬破她的血管。 可仅仅是这样还不足够安抚被狠狠拋弃濒临崩溃的野狗。 他要主人唯一的宠爱。 他要主人永远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为此,他会不惜任何手段,將她身边的竞爭者全部除掉。 裴宴轻嗅著甜腻的馨香, 眸色越陷越深,像是一座看不到尽头的深渊。 那是属於他心底最深沉的欲望,一旦被开启,註定是要不死不休。 所以,他的枝枝宝贝准备好了吗? “裴宴!” 一股濡…… 宋稚枝激得身子一颤。 她开始挣扎,可却被男人禁錮得更为彻底。 “宝贝,乖一点,你哥哥在看你呢。” “枝枝確定要这个样子见你的哥哥吗?” 像是无赖痞子般,男人语气轻挑。 一点点將怀中少女的脸颊染得彤红。 直到防窥膜重新拉上,车速也逐渐提升。 几秒钟的时间就將身后的那辆银灰色超跑甩开了。 “你故意的。” 就算是再迟钝,此刻宋稚枝也反应过来了。 当即就坐回了原位,將乱糟糟的睡衣裙摆抚平。 临了还不忘瞪了眼身旁满眼狡黠得意的始作俑者。 “嗯,就是故意的,不过我可不像某人,提起裙子就不认人了。” 刚收拾好裙摆的宋稚枝:…… 又搁那点她是吧。 “宋景行是我哥哥,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不要攀扯別人。” “何况宋氏和裴氏也不是什么竞爭关係。” 想了想,宋稚枝还是补充了一句。 宋氏是靠房地產发家的,而裴氏主营科技、金融和医药產业。 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 毕竟裴宴现在也是裴家的掌权人了,总该奉行利益优先吧。 闹出黑幕来,对裴氏的股价也没好处。 宋稚枝是想用商业公司来提醒裴宴不要太过火。 可偏偏他这个人肆意妄为惯了,又是一身的反骨。 近些年掌权后更是暴戾恣睢喜怒无常。 谁也摸不清他的脾性。 “谁说不是竞爭关係了。” 重新握住她又娇又软的掌心。 裴宴用指尖圈住她的无名指,眸色轻闪亮光。 尺寸没有变,戒指应该是合適的。 对上少女疑惑的神色,裴宴嗤笑出声,脸色再次冷凝起来。 似乎刚才的柔情蜜意全部都是泡沫幻影般。 不用戳,就会碎掉了。 恶狼就是恶狼,装得再乖,也不会磨灭掉骨子里的嗜血和掠夺。 毕竟巧取豪夺才是他黑暗世界的主旋律。 “他要跟我抢枝枝,那就该死。” 男人的语气很冷,眸色中闪烁著隱秘的势在必得。 稍微了解裴宴的人就会发觉。 那是他动怒的象徵。 而熟知裴宴手段的人,就更该清楚。 被他看中的猎物,从来就逃不掉。 即便是哄著骗著,甚至是逼迫著。 那他也要握在手心,彻底掌控。 一如两人现在十指交握的手。 一大一小,他能够很轻易地就將她的手包裹住。 肆意揉捏玩弄。 不情愿? 没关係,反正他会抢会爭也会撬墙角。 枝枝是他的,谁都没有办法將她抢走。 感受著指尖的温热柔软触感,裴宴阴鬱的眉眼间稍稍多了股暖意。 尤其是现在的少女格外乖巧,就这么静静地待在他的身边。 他的世界似乎又多了一抹的光。 还被那股馨香縈绕著,轻易地就將他暴戾情绪抚平。 “裴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知道他从小没人疼也没人爱。 但也不至於连爱情和亲情都分不出来吧。 宋稚枝抬头打量著他,水雾雾的黑眸中泛著些同情。 可更多地是对他隨时隨地发疯的无奈和嫌弃。 “呵,人蠢就算了,眼睛还瞎。” 被她眼底的嫌弃刺痛到。 裴宴重重地冷哼一声,將她的手指握得更紧了些。 说是严丝合缝都不为过。 那宋景行看她的眼神都快拉丝了,动不动就是摸头拥抱的亲密行为。 连他这个正牌男友都没这个特权。 他宋景行凭什么啊? 还有,谁家正经兄妹成年后还天天黏在一起啊! 不是送送饭送蛋糕就是去游乐园玩。 偶尔还抱抱摸头举高高的。 就那刚被宋家找回来的真千金也没这待遇啊。 也就是她反应迟钝,到现在还以为宋景行对她的好只是出自兄妹之情。 越想越气,越气越破防。 裴宴冷著张脸,暗自復盘,银牙都快咬碎了。 嘖,刚才他怎么就没一车把宋景行给撞死呢? 第10章 「欢迎枝枝重新回到我的世界。」 “又倒打一耙。” 小声吐槽了一句。 宋稚枝放任著他耍脾气。 毕竟裴宴嘴毒这个毛病也不是只针对她了。 当初骂那些竞爭对手的时候可谓是融匯中外之薈萃取古今之精华。 听说被他直接骂到医院的都不在少数。 只是骂她蠢和瞎已经算是裴宴自我修养的极大提升了。 默默无语著,宋稚枝一言不发。 由於熬了个大夜,眼眶也是红红的。 像是被恶狼狠狠欺负了一顿的小白兔。 看得裴宴心里直抽抽的疼。 等回去后就自己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他家枝枝宝贝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凶她骂她。 裴宴蜷缩著手指,勾在她的掌心,像是修狗狗的討好。 可宋稚枝好不容易放空自己发了个呆,又被痒得回了神。 当即就皱起了眉头,烦躁地瞥了他一眼。 还以为她在生气,裴宴翻来覆去地纠结著措辞。 憋了半分钟才眼神躲闪地坦白道, “他喜欢你。” 宋稚枝:…… 她就说他是在倒打一耙吧。 又蠢又瞎,属实是自我介绍了。 暂且不说宋景行对她好只是出自从小到大的兄妹情意。 就说这本书的剧情人设吧,宋景行从头到尾都没有感情线。 只是作为女主重回宋家的契机导火索,有名字的npc罢了。 至於她跟宋景行,更是一条兄妹线走到be结局。 所以裴宴又在自我脑补些什么垃圾? “乖,明天就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像是一如从前般,宋稚枝拍了拍他的手背。 跟逗弄著她养大的那条德牧也没什么两样。 偏偏当事人之一的裴宴就跟理智出走一样。 强压著嘴角的弧度,故作冷漠,语气平淡地问道, “去医院干嘛?” 他看起来很虚吗? 总不至於是枝枝误以为他满足不了她的需求吧。 裴宴的眸色沉了沉,又开始復盘起来了。 將他跟枝枝相处的画面又重新回忆了一遍。 直到少女重新將目光聚焦到他身上,认真道, “检查一下脑子和眼睛。” 裴宴:…… 嗯,枝枝拐著弯骂他了。 打是亲骂是爱,换算下来,枝枝爱他。 不然他的枝枝怎么不去骂宋景行呢? 换个角度来看,他得到了宋景行得不到的偏爱。 这怎么就不算是情侣间的甜蜜呢? 突然感觉人生是旷野,一切都豁然开朗了起来呢。 哄著哄著就是一顿自我pua。 好在这些年裴宴也习惯了。 毕竟人在绝望的时候,总会给自己留下一点点的希望。 哪怕是虚妄縹緲的,他也会拼尽一切地紧紧抓住。 吱嘎—— 迈巴赫稳稳地停在了一处庄园。 车门被拉开,裴宴接过伞,目光灼灼地看向已经缩在车座角落的宋稚枝。 “宝贝,到家了。” 像是诱哄般,男人嗓音低沉。 幽暗的双眸中盛满了不被轻易察觉的温柔繾綣。 无数个午夜梦回,他都梦到了自己將枝枝带回了这座为她亲手设计的城堡之中。 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衣食住行自然样样都是顶尖的。 从选址到开工,再到家具设计。 每一样,都是由裴宴亲自经手。 哪怕是再小的细节,他也会主动过问,事无巨细。 为枝枝打造的家园,必须要完美,且符合她的心意。 这一幕的裴宴,不像是高高在上生杀夺予的掌权者。 而是一位人夫感满满的温馨家庭煮夫。 在碎碎念念地紧张布置中,更多地是对心中白月光的深重思念。 他想,他的枝枝会喜欢这里的吧? 他想,他要是把这里设计得再好看些,她就不会离开自己了吧。 五年的时间,稚园终於竣工。 有传闻说,这座庄园是供京都权贵寻欢作乐的秘密园。 也有传闻说,里面野兽横行,擅闯的人都成了无头白骨。 可只有裴宴知道,这是礼物。 是送给他妻子的新婚礼物。 甚至房產证上,写得都是他和宋稚枝的名字。 至於为什么不单独写枝枝的名字? 纯粹是因为某人太过自卑,怕自己被赶出家门。 再也不能跟亲亲老婆贴贴抱抱了。 “我可以回宋家吗?” 雨夜之中,高大俊美的男人撑著伞,向她伸出手。 身后是一座华丽奢侈的城堡。 怎么看,都像是初入无限流恐游的场景。 何况宋稚枝是真的不敢赌裴宴对她的厌恶。 万一是打算把她关到庄园里折磨呢? “还在妄想让宋景行救你呢,枝枝宝贝,你真的很不乖。” 在他的车上,他的地盘。 还当著他的面想著別的男人。 真当他是死的啊? 裴宴耐心告罄,弯下腰,长臂一伸就將人给扯了出来。 然后紧紧地抱在怀中,像是重获失而復得的珍宝。 幽暗的眸色中席捲著滔天的病態与偏执。 弯起的薄唇隱匿於微末的光亮之下。 任谁都无法探究到他此刻狂跳不止的心臟。 进了他的城堡,可就再也没有机会逃出去了哦~ 他的枝枝,会喜欢这里的。 將人横抱起来,男人大步流星地踏入这座隱秘又绚烂的园之中。 向来稳重的步伐也多了几分的急躁。 迫不及待地想要將怀中的小月亮给肆意占有。 而一旁的夏阳也十分有眼力见儿地为其撑著伞。 冷著张脸,目不斜视地跟在裴宴身边。 可內心早就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到底是谁在造谣他家裴爷不近女色的啊? 都出来打脸! 穿过爱神喷泉与蔷薇园,男人步入別墅內。 轻车熟路地就將人抱回了主臥。 这里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日復一日,从未有过懈怠。 终於在今天,迎来了开园的日子。 而被神秘人壕掷数亿的稚园也终於等到了它的女主人。 柔软宽敞的圆床之上,层层纱幔被男人骨节分明的指尖横扫落下。 力道大到甚至让床沿的黑色蕾丝微颤。 可还没等宋稚枝有所反应,她整个人就被拋到了圆床中央。 刚要挣扎起身,掌心就触碰到了一处坚硬滚烫的肌肤。 湿热粗重的呼吸如影隨形,沉重地落在她的耳畔, 急促又曖昧。 一如她掌心下剧烈跳动的心臟。 无一不再昭示著此刻濒临失控的疯狂。 逃! 几乎是瞬间,宋稚枝下意识就將人给推开了。 但都没等她爬下床,脚踝就被一股不容拒绝地力道抓握住。 男人重新將她拖回身下,指尖一点点摩挲著她精致又漂亮的脸蛋。 隨后俯下身,薄唇一张一合间就將她的希冀全部打碎。 “欢迎枝枝重新回到我的世界。” 第11章 討债的疯狗 细雨拍打著雕落地窗,发出沉闷的响声。 温度节节攀升的臥房內,曖昧肆意横生。 男人如同游走於黑夜中的强大捕食者,修长的指尖划过猎物脆弱又敏感的脖颈。 用湿热的鼻息探究著少女的底线,一点点钻入她的肩窝。 像狗一样,狠狠地嗅著来自於她的馨香。 那是他五年来的无数妄念。 是他跪在万千神佛前许下的唯一心愿。 雨声不止,爱意不息。 层层纱幔之上,倒映得是一双交颈相缠的男女。 他们如同恩爱的鸳鸯般,诉说著彼此的情意,难捨难分。 可只有当事人之一的宋稚枝知道。 她的攻略对象已经彻底黑化。 並且变成了一只向她討债的疯狗。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保留著理智。 掌心抚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捏著。 仿佛是回到两人之前的浓情蜜意,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而只有宋稚枝顿感不妙。 刚要起身,却撞入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中。 “枝枝的那个孩子呢?” 男人的指腹稍稍用力按压著。 甚至还打著几个转儿,神色格外轻挑。 “孩、孩子……” 就知道他要翻旧帐。 果然狗男人一温柔就没好事。 可宋稚枝根本就没准备好说辞,当即就卡壳了。 “五年了,那个孩子应该也有四岁了吧。” 目光落在少女的小腹上。 裴宴的视线有些炽热,眸色也翻滚著浓烈的情绪。 如果当年枝枝没有离开,那么他们现在的孩子也会出生了吧。 不过没关係,反正枝枝就在他的身边。 哪里也去不了。 孩子,也是迟早的事情。 纠结了半天,宋稚枝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当年的误会。 穿书? 攻略对象? 救赎任务? 这种话说出去谁会信。 况且如果能用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孩子让他死心。 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四岁了,现在跟著他爸呢。” 宋稚枝张口就来。 由於太过紧张,完全忽略了面前男人渐渐冷下来的神色。 “还真有啊。” 倏然攥住少女精巧的下巴。 裴宴猛地俯身,两人的距离也迅速拉近。 儼然是到了鼻尖对鼻尖的程度。 呼吸相互纠缠,四目相对之下。 宋稚枝陡然间闯入他那双猩红破碎的眸子,心臟微颤。 五年的时间不算短。 足以让当初青葱幼稚的少年成长为京圈豪门的掌权者。 可唯有一点还是没有变化。 那股沉淀於裴宴生命的灰暗底色—— 绝望。 “你的那个情夫在哪?” 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般,男人的动作无措又疯狂。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短暂地得到片刻救赎。 他用牙尖磨蹭著她的锁骨,如同標记所有物的野兽般。 想要將自己的气味全部涂抹在她的身上。 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他需要一个孩子,来绑定他与枝枝的关係。 以此来维繫枝枝对他那脆弱又微薄的怜悯。 至於那个情夫,就算枝枝不说。 他也会查到,然后弄死。 月亮就应该是属於野狗的。 其他人也配? 肌肤传来酥麻的痒意,过火的温度与曖昧快要將宋稚枝给融化。 尤其是现在的裴宴,阴暗又疯批。 与她梦里的变態渐渐重合。 顿时,一股恐慌感就涌入她的心尖。 胸腔中的呼吸被不断挤压。 过於紧张的气氛让她的哮喘处在发作前兆。 而即將陷入失控的男人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不適。 舌尖顶在上牙膛,用力咬著,以此来保持清醒。 一把將束缚住他的领带给暴力撕扯下来。 裴宴直起身,蓬勃的颈间肌肉几乎要將那件白色衬衫撑爆。 性感青筋的伴隨著他的动作一弹一跳,力量感十足。 利落地翻身下床,裴宴將衬衫脱下隨意地丟在地上。 他打开臥室橘黄色的暖灯,眉间凝聚著凌冽的烦躁。 可再怎么样,枝枝都是他捧在掌心中的人。 见她难受,他心里也不好受。 不过没关係,这一次他准备得足够充分。 曖昧的氛围瞬间被扫空。 宋稚枝眼前的视线也开阔明朗起来。 可就在她以为裴宴会大发善心地放过她时。 男人长臂一伸,就將床边的柜子给推开。 里面密密麻麻摆放著地都是她平常用的哮喘喷雾。 旁边还有一抽屉的速效救心丸。 至於另一侧则是各式各样的避/孕套。 足足是装了半个柜子。 熟练地將喷雾解封摇匀,裴宴面不改色地重新回到床上。 半跪在宋稚枝的身旁,掌心轻握住她的后脖颈,以促使她可以仰著头。 然后就將吸入气雾剂喷在她的唇边。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比宋稚枝这个病患还要熟练几分。 “好点了?” 仔细打量著她的神色。 见她面色红润起来,裴宴这才鬆开皱起的眉头。 “嗯,谢谢。” 有了喷雾的缓解。 再加上周围的光亮重新恢復。 宋稚枝胸口的窒息感逐渐消散,也下意识地道了谢。 可就在她鬆了一口气的时候,却感受到后脖颈的揉捏压力。 紧接著,就是她整个人被扯入男人炙热的怀抱中。 腰间禁錮住她的力道只增不减。 鼻尖再次被男人身上雪松香的气息所侵袭笼罩。 指尖摩挲著喷雾上的刻字,裴宴抬起那双猩红的眸子。 神色懨懨却又透著股绝望的疯狂,薄唇微勾,嗓音暗哑勾人。 “那枝枝要怎么感谢我?” 被问住,宋稚枝呆愣了几秒钟。 隨后她的眼前落下一道黑影,唇瓣就被咬了一口。 原以为来自於裴宴幼稚的惩罚就此结束。 可耳边却传来男人低沉又认真的询问声, “枝枝,做到死,怎么样?” 第12章 「那就再救赎一次。」 掌心抵在男人裸露的炙热胸膛。 宋稚枝黝黑的眸子中满是无措和恐惧。 眼眶也由於过於害怕惊慌而染上了一层薄红。 看起来就像是只无辜又可爱的小白兔。 想吃。 还想。 咬了咬舌尖,裴宴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表情也是冷得一批,眼神又凶又狠。 活像是头饿得两眼都冒绿光的恶狼。 至於食物嘛,自然就是他怀里又乖又软的小白兔了。 箍住她软腰的力道加重了些。 裴宴凑了过去,眼神准確地落在了少女饱满诱人的红唇上。 意味不言而喻。 而就在他俯身准备要攫取这道只能出现在他梦中的甜美时。 怀中的少女主动地环住了他的腰身。 並且將脑袋拱在了他的肩窝,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汲取著来自於他的热源和安全感。 修长的指尖勾住少女的长髮,裴宴薄唇轻勾。 就连刚才布满寒霜的那张俊脸也如冰雪般融化。 “最后一次,枝枝,我要你的解释。” 什么孩子和情夫,他一个字都不信。 刚才也不过是为了嚇唬她而已。 没想到他的枝枝还是没有学乖,竟然敢骗他。 如果那个情夫真的存在。 那这五年来早就被他反覆挫骨扬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至於那个孩子,更是无稽之谈。 孕检报告单上的信息他查得一清二楚。 不过是枝枝为了气他耍得小手段而已。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宋稚枝本来就没打算能瞒一辈子。 如今裴宴这副变態疯批的样子,她只能先哄著。 可偏偏裴宴是个没理也不饶人的主儿。 这会儿得了理,更是紧抓著宋稚枝不放。 (此处已刪……) 香肩半露,美人含珠。 赛雪的肌肤上染著一层粉红。 (此处已刪………) “骗我什么了?枝枝要说清楚。” 他一再靠前。 將湿热的鼻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畔,蓄意挑逗著。 只是那张扬又精致的眉眼中却透著几分的委屈。 要是他不追问,不逼著她坦白。 她是不是真要凭空弄出来个情夫和孩子? 然后藉此为理由再次將他拋弃。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裴宴的情绪再次不稳。 眼尾红红的,像是只被主人丟弃的野狗。 巨大的体型差下,宋稚枝压根就看不到他的脸。 只是莫名感觉到脖颈处湿湿的,耳边隱隱还有吸鼻子的声音。 这是……哭了? 不能吧。 她也没做什么啊。 况且那可是裴宴,京圈第一豪门的掌权人。 动动手指都能让无数世家消亡的人物。 这样的人,也会哭吗? 可腰间不断加紧的力道还是让她回了神。 “我没怀孕,也没有什么情人。” 从始至终,她的攻略对象只有他一个人。 简短的一句话,就让裴宴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他像是个得到了果的小孩,满足地弯著唇。 眉眼间的凌厉与郁色全部消散。 哪还有平常在外面那股睥睨天下的狂傲劲儿。 在宋稚枝的面前,他就算是条龙也得乖乖盘著。 甚至还得把爪子给磨掉,生怕是伤著他家宝贝。 “嗯。” 轻轻应了一声。 裴宴將怀中的人紧紧抱住,贪婪地呼吸著少女身上的馨香。 仅仅是一个解释,连安抚都算不上。 他就又变成了之前那个黏人的忠犬。 那不值钱的样儿,怕是要跌碎京圈豪门一群人的滤镜。 不过宋稚枝养的这条毕竟从外边捡的野狗。 不仅心眼儿小,还特別记仇。 “之前枝枝说过喜欢玩救赎文学,换做是谁,都是一样的。” 將五年前闹分手的话重新搬到檯面上。 很明显,裴宴是打算翻旧帐了。 而且一字一句,分毫不差。 將人鬆开了些,裴宴抬起她精巧的下頜。 硬是强逼著不断躲闪的她与自己对视。 暖黄色吊灯的照耀下,男人线条生硬的五官显得柔和了些。 就连眸色也比刚才温和了些。 可那咄咄逼人的態度,还是与他那糟糕的性子如出一辙。 “只有你。” 无奈地轻嘆了口气。 宋稚枝也算是明白了。 今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裴宴故意为之。 恐嚇她,嚇唬她。 为的都是出当年那口被恶意分手的气。 “我是谁?” 凑得更近了些。 裴宴神色专注,像是在对待著稀世珍宝般。 指尖轻柔摩挲著她的脸颊。 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他要她亲口承认他的存在。 包括他们之前经歷的所有美好。 那都是烙印在彼此生命中无法磨灭的珍贵回忆。 也正是因为她,才有了如今完整的裴宴。 “裴宴。” 一条没人要还反主的小野狗。 不过这句话宋稚枝是没说出来的。 要是激得他发疯,她还真没办法制住。 毕竟这体型差,她能从他怀里逃出来都算是幸运。 “连著说。” 似乎对她的回答並不满意。 男人蹙起了眉头,粗糙的虎口与她的脸颊贴合得更紧了些。 像是要把她挤压成包子脸才肯罢休。 “从始至终,我救赎的人只有裴宴。” 被他闹得没了办法,宋稚枝顺著他的心意说道。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裴宴那张冷脸上就多出了几分的喜色。 只是他向来习惯隱藏情绪。 强压著嘴角的弧度,故作冷漠傲娇地轻哼了一声。 可那欢快愉悦的语气却是无法遮掩。 与此同时,宋稚枝的眼前落下一道黑影。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可额前却落下了一个轻吻。 这个吻没有刚才杂乱无章的曖昧搅动。 反倒是如同侍奉於神明身侧的信徒般,极尽忠诚,不含丝毫的僭越与覬覦。 而她的耳边,也传来男人微微颤抖的低沉嗓音。 “嗯,那就再救赎一次。” 天胡开局的宋稚枝:…… 想婉拒怎么办? 在线等,有点急。 第13章 他和枝枝就是天生一对 耳边是男人平缓的呼吸声。 鼻尖是男人惯用的青雪松。 一切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 可宋稚枝却感受到了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 或许是裴宴的视线太过热烈,以至於让她生出想要逃离的心思。 但还没有所动作。 她的小心思就被男人轻鬆戳穿。 “枝枝,別想逃,既然当初招惹了我,那就负责到底。” 他的生命因她而绚丽光明。 如果不曾见过阳光,那么他也可以一直忍受黑暗。 直到世界的湮灭终结。 可现在,他只想將这抹光亮据为己有。 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伺。 “怎么负责?” 总不能是让她偿命吧? 不安地瞅了眼面前神色认真的男人。 宋稚枝在目及他结实精壮的胸膛时,还是移开了视线。 毕竟裴宴是原书的男二,女主的后宫团之一。 男德还是要守的。 “结婚。” 察觉到少女的羞涩。 裴宴可没放纵著她,长臂一伸,直接扣住她的手。 然后往自己的腹肌处带。 “看过了也摸过了,就应该负责。” 生怕她会顷刻间逃离,裴宴抓住她手握的力道紧了紧。 甚至还用她的指尖往自己的腹肌处按压了几下。 “老婆,手感怎么样?” 见她脸颊倏然染上一层驼粉色。 裴宴眸色划过一抹狡黠,就连语气也十分低沉磁性。 整个人像是一只引诱著无知人类永坠欲望深渊的魅魔般。 每一个的动作和眼神都是他经过无数次的精心设计。 包括他的身材,也都有每天保养锻链。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枝枝回来了,能享受到他最顶级的服务。 “別乱喊。” 指尖坚硬又滚烫的触感几乎让宋稚枝下意识地就选择甩开。 可她现在就像是小鸡崽子般,被裴宴拿捏得死死的。 力道还在不停地加重。 宋稚枝耳边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臥室內的温度再次升高。 一切似乎又在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著。 就在宋稚枝边推搡挣扎著,边思考著对策时。 她的无名指突然被套上了一枚粉色钻戒。 冰凉的触感让她暂停动作,神色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始作俑者。 “隨便买的,好好戴著。” 执著她的手,裴宴仔细打量著。 精致的眉眼中满是慵懒愉悦。 戴了他的戒指,那可就是他的人了。 当初许下的诺言,他也实现了。 似乎是怕她会反悔,裴宴故意板著张脸,语气凶狠道, “不许摘。” 不然他就亲死她。 那可是他费了好长的时间亲手设计打造出来的。 戒指內圈刻著得是他与枝枝姓名的缩写。 代表著永结同心,恩爱不移。 至於他左手的无名指上,自然也是一枚与之相配的银质婚戒。 嗯,越看越好看。 果然他和枝枝就是天生一对。 又被威胁了一顿的宋稚枝默默收回目光。 思绪也一下子被拉回了七年前。 那时候她是宋家娇宠的大小姐,珠宝首饰数不胜数,隨她挑选。 可只有一件她没有拍到手。 就是那颗价值六亿被誉为爱神之心的斯坦梅茨粉钻。 它的开採裸石很像是人类的心臟。 而拍卖公司也为它编造出了一个梦幻的爱情故事。 眾人为它所倾倒,似乎拥有了它,就可以得到爱神的祝福。 只有宋稚枝纯粹是因为这颗钻石的形状適合当她的小夜灯才选择竞价。 至於背后的动人故事,那並不重要。 可惜六亿的价格太过昂贵,宋稚枝觉得不值得,也就放弃了。 没想到这件事却被裴宴记到现在。 还把粉钻给拍了回来製成戒指。 对比七年前的古朴裸石,被精心雕刻的钻石显然更加耀眼。 戒圈的设计是交缠的藤蔓,拱合出了中央最夺目的粉钻。 看著简单大方,但要是製作起来也要费不少心力。 藤蔓的细节被刻画得栩栩如生,就连叶子的脉络也清晰可见。 至於裴宴所戴的那枚就更加简单了。 银质素戒上没有任何的雕刻纹,只有细碎的微小粉钻。 如果將这两枚戒指放在一起看的话。 那宋稚枝的那颗粉钻就是被碎钻围绕在中心的璀璨月亮。 缠绕交织的藤蔓就是揽月人唯一的脚下路。 他的枝枝本就是高不可攀的明月。 是他卑劣又自私,妄想修造出可以划破天际的阶梯。 哪怕是一步一叩首,他也要虔诚地將天上月揽入怀中。 婚戒的设计藏匿著裴宴不为人知的暗恋与爱慕。 可他怕会给枝枝带来压力。 所以只能將这份心思埋藏於心底,通过微小的细节去宣泄他的爱意。 “六个亿,隨便买的?” 晃了晃手上沉甸甸的钻戒,宋稚枝满脸狐疑。 这还是七年前的价格了,现在应该会增值不少。 毕竟美好的爱情总是人们乐於追逐的东西。 “嗯,顺手的事。” 难得地避开少女所投射而来的目光。 裴宴下意识地低垂著头,一如从前的卑微落魄少年。 与其说绝望是他的人生底色。 不如说自卑才是。 尤其是在宋稚枝面前,他总会毫无保留地將真心拿出。 但却小心翼翼地用著背道而驰的方法去討好她。 他不懂爱,从小也没被爱过。 所以只能自己摸索著,反覆总结著经验。 会出现適得其反的效果属实是正常操作。 至於那颗粉钻七年前是被一名古董富商拍下。 裴宴辗转了十几个国家才找到他的落脚点。 又是费了天价和无数精力才成功让他鬆口卖出。 可这其中的艰辛,裴宴却是从未对宋稚枝说过。 甚至就连这枚戒指,也是他强逼著她戴上的。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小白兔被大灰狼给巧取豪夺了,並且开启了虐恋的剧本。 但宋稚枝又不是真的不諳世事的小白兔。 攻略了裴宴十年,她早就把他的脾性摸得七七八八了。 嘴毒起来能气死人。 可偏偏有时候就硬得要死。 傲娇又嘴硬,白瞎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了。 瞥了眼面前男人微红的耳后根,宋稚枝像小时候一样,捏了捏他的耳垂说道, “裴宴,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不会撒谎。” 被枝枝主动摸上耳垂的野狗乖得不像话。 要是能有兽態,估计现在早就舒服得在地上打滚露出白肚皮了。 原本裴宴由於害怕被拒绝而皱起的眉头倏然鬆开。 神色如三月的春风拂过,脖颈微微昂扬著。 他轻哼了一声,隨后状似骄傲般应道。 “嗯,枝枝说过。” 第14章 折翼的天使 宋稚枝:…… 这是什么很骄傲的事情吗? 就不太能懂病娇的脑迴路。 不过这句话她曾经的確说过。 墓园的那次初见后,宋稚枝经常去上门送温暖。 其中包括但不限於送点巧克力柠檬什么的。 或者是一些日常用的东西。 可她哪里知道有人居然会对巧克力过敏。 但这事得怪裴宴。 前脚他刚凶完她,將那盒巧克力打翻在地。 后脚她被哥哥带走,他就把那颗遗落的巧克力给吃掉了。 都掉在土里了,也不嫌埋汰。 要不是宋稚枝要回去给他送药刷好感度。 根本就发现不了早就过敏性休克晕在桂树下的裴宴了。 好在送医及时,这才抢救回一条命来。 医药费是哥哥出的。 不过她半路折返的事情也被抓包。 自此以后,宋稚枝就被宋景行看得很严了。 之后也找不到什么机会去见裴宴。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记得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病房。 小少年脸色苍白,低著脑袋,后脖颈的骨头瘦得都凸了出来。 手背上冒起的青筋看著十分脆弱,却依旧在努力跳动著。 看起来就像是折翼的天使。 漂亮却瘦弱。 他无措地抓著蓝白条纹病號服,反覆揉搓著。 纠结了半天才敢抬起头看向身旁满脸愧疚的宋稚枝。 “其实我不是对巧克力过敏的。” 乾巴巴的一句话,却是他能够想到的所有安慰的话了。 他不希望她因为自己而不开心。 况且,这本来就是他自找的。 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可小月亮太过善良了,揽下了所有的责任。 还將他的医药费给一次性付清了。 这样好的人,確实不应该与他有所牵扯。 “小坏狗还学会撒谎了,好拙劣的演技。” 站在宋景行身旁的宋稚枝暗暗吐槽了一句。 病歷单上明確写著可可脂过敏,他还在狡辩。 而且,她都发现他后耳根红了一片。 直到脖颈处也在泛著红。 一看就是不善於撒谎。 “所以我们枝枝要离他远一点。” 教育著自家妹妹,宋景行连多看他一眼都厌弃。 握住宋稚枝的手就离开了病房。 对於裴宴,他们宋家算是仁至义尽。 那块巧克力是裴宴自己吃的,与他们无关。 何况最后还是枝枝发现了晕倒的他,及时送到了医院。 要论起来,还是裴宴欠他家枝枝的呢。 乖巧地任由哥哥拉著她的手。 宋稚枝在离开时,还是回头看了眼裴宴。 他的身影很孤寂,被落下的黄昏拉得长长的。 像是一条没人要还没人爱的小野狗。 不过宋稚枝这个人嘛,最大的优点就是记仇。 凶她的事她可记得清楚呢。 同情和怜悯是有的,但不多。 日子慢慢过著,她的童年生活也足够幸福完美。 至於那条小野狗? 要是有系统的偶尔提醒,宋稚枝早就拋之脑后了。 不过说起系统,它人呢? 穿进来大半天了,宋稚枝这才想起来。 怪不得总觉得缺点什么呢。 【大妹子我来啦!】 总部出错导致它来晚了点。 不过应该是没耽误剧情吧? 顺手查询了一下裴宴的黑化值,嗯,满满的很安心。 【他那狗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臭】 好不容易等到系统,宋稚枝都想抱猫痛哭。 她刚才都快要被裴宴给嚇死了。 那凶狠的劲儿,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想把她做死在那张床上! 【没事,习惯就好】 系统走心安慰。 顺便將黑化值一点都没下降这个好消息分享了一下。 宋稚枝:…… 突然感觉人生艰难,好想回家。 现实世界她现在是回不去的。 但是宋父宋母的宠爱和哥哥姐姐的关怀她还是很嚮往的。 在宋家,哪敢有人这么甩脸色给她啊! “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走神,裴宴脸色不悦。 將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顺手长臂一伸就又重新箍住了少女的软腰。 在他面前还走神? 难道又是在想宋景行? 想到这儿,裴宴的眸色暗了暗。 情绪也有所波动。 【大妹子顺毛】 十年的相处,一人一系统早就配合默契了。 系统的一提示,宋稚枝就知道要来活了。 不过有系统在,她也不算是瞎子过河。 起码能感知到裴宴的情绪变化。 比如现在,他张脸沉得都像是要生啃人。 “想换身衣服。” 迅速转移著话题。 宋稚枝一点点抽离他的怀抱。 还扯了扯被他攥在手心里的裙角。 那睡裙褶皱得都不像样了,还沾染著滴滴血渍。 也就是裴宴不嫌弃,直接就把她往床上带。 居然还能对这样的她上下其手。 “嗯,浴室在前面左拐,衣帽间在你左侧方向。”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裴宴冷冽的神色顿时收敛起来。 那双幽暗的眸子又恢復了平时散漫不经的样子。 就连语气也没有刚才质问的咄咄逼人。 但也確实算不上是温柔。 “算了,还是我带你去吧。” 主臥里的布置应有尽有,而且面积也很大。 万一他的枝枝跑丟了怎么办? 下意识地就握住了少女柔软的掌心,裴宴起身,脊背间的肌肉蓬勃鼓胀著。 青色的血管脉络埋藏於在他微白的肌肤上,一弹一跳。 看著又野又欲。 在昏黄灯光的衬托下,更是为气氛平添了几分的曖昧。 不过,这也正是裴宴所想要达到的效果。 身材不是白练的。 为了勾引枝枝,他可是对著镜子练习了好几十遍呢。 可惜效果似乎並没有那么好。 小狗心情低落,连带著步伐也似赌气般故意迈得大了些。 宋稚枝一时不察,直接连人就撞入了他的怀里。 掌心恰好抵在他充满弹性的胸肌上。 青天大老爷在上,她可真不是故意要糟蹋他的! 第15章 热爱审核的每一天 “枝枝不喜欢?” 预判了她要抽手的动作,裴宴拧眉。 掌心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不肯让其分毫。 甚至还加重了些许的力道。 任由少女淡粉的指甲盖嵌入他的胸肌上。 留下一道道曖昧的玫红色指痕。 “你、你把衣服先穿上。” 这怎么是一副孔雀开屏的样子? 宋稚枝尷尬得脚趾都要扣出一栋別墅了。 尤其她的耳边还是熟悉的磁性低音炮。 “未婚夫妻间就是要坦诚相待的,枝枝要学会习惯。” 习惯他的存在。 习惯他的一切。 包括他那快要溢出来的病態独占欲。 男人的目光肆意落在少女薄粉的耳尖上。 他顺势俯身而下,故意地咬住她的耳垂, 並且还不忘握住她的另一只手,与她十指交握。 男人高大的身影將娇小的少女完全包裹住,压迫感十足。 而宋稚枝不停地想要挣扎,缩回手。 可却被裴宴强势地无言拒绝。 直到她的指尖颤抖地触碰到了他手背上跳动膨胀的血管。 那滚烫的温度让宋稚枝紧绷的神经彻底断弦。 她攻略了裴宴十年时间。 拋去小时候的七年。 剩下的三年即便是两人確定了男女朋友的关係,也没有越界过火。 哪怕是亲吻,裴宴都会十分克制有礼。 最多只是蜻蜓点水。 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烧得都快没边儿了。 硬是拉著她往涩涩的公路上飞驰狂飆…… 意乱情迷之际,男人的警惕心鬆懈。 可下一秒他就被宋稚枝给推开了。 劈头盖脸地就迎来了一顿骂外加一系列pua小连招。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你得守男德,快把衣服穿好。” 原书里男二裴宴是属於女主宋如烟的。 但现在这样是会打破原剧情全洁的设定。 那岂不是就会判定她任务失败? 【大纲偏得作者亲妈都不认识了,管啥设定呢】 只要能让裴宴歇了动不动就玩毁灭世界的心思。 总部主神都得给它和宿主磕三个响头。 【那我可以崩人设了?】 宋稚枝的美眸亮了亮。 装白月光装得她都快抑鬱了。 救赎文学真的不適合她。 天知道她忍了裴宴那个狗脾气忍了多久! 【隨便崩,出事我给你兜著】 有了系统这句话,宋稚枝底气也足了。 反正她可以在系统商店兑换道具。 什么瞬移跑路的符咒啊,那是应有尽有。 就算是把裴宴给气炸毛了她也能全身而退。 想到这儿,宋稚枝腰板都挺直了些。 直面风暴中央的男人。 可她还硬气三秒钟,裴宴握住她的手。 儼然是没把她的话过脑半句。 明明是他在强迫著她做些羞人的事情。 偏偏他自己说话的语气委屈得不像话。 那泛红的眼尾像是泅上了一团水墨,玫瑰色的唇瓣轻轻抿著。 看著像是被多情妻子厌弃的家庭煮夫。 “枝枝就在我怀里,要怎么守?” 在外面他禁慾又冷漠。 凡是想要亲近他上位的女人,无一例外都被保鏢给丟了出去。 他连个眼神都没有落下。 到现在,他就只牵过枝枝的手。 亲吻过枝枝的唇。 什么白月光硃砂痣的都是没影儿的事。 自始至终他爱的人,就只有宋稚枝。 所以在心爱之人面前要怎么克制? 五年后的重逢让他又气又喜。 气得是她的不告而別。 喜得却是她终於回到了他的身边。 无论是什么理由,只要她回来,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对她的爱,要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像。 裴家在京都也算是百年世家。 掌权者无一都是自持稳重利益至上。 除了,这条从底层廝杀上来的疯狗。 他可以对任何人冷漠无情,唯独对枝枝,他捨不得。 哪怕是装装样子,报復她当年的恶意分手。 他也心痛难忍。 昏黄的灯光洒落,身材娇小的少女被男人禁錮在结实的臂膀之下。 进退两难。 偏偏裴宴是个没脸没皮的,被推开了也要缠上来。 比刚才还要粘人。 毛茸茸的脑袋拱在她的肩窝,蹭了又蹭。 长臂一伸,又是抱了个满怀。 这边贴贴,那边嗅嗅的。 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大型犬。 “枝枝疼疼我,好不好?” 披著乖犬的皮,揣著委屈的心。 裴宴软著语调,抬起头半眯著眼睛。 似乎是在打量揣摩著怀中少女的心思。 扮乖装怂? 听著就很狗。 但没关係,有用就行。 他家枝枝最是心善,肯定见不得他难受的。 美滋滋地等著少女的垂怜。 裴宴的耐心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终於是按捺不住那汹涌的占有欲,俯身想要攫取那道甜美。 可还没等他的吻落下,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就落在了他的耳畔。 紧接著脸颊也传来了微微的痛意。 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就这么明晃晃地出现在了裴宴的脸上。 “坏狗,混蛋,不要脸……” 反反覆覆的,就这么几个词。 就这些还是她上网衝浪时学到的。 没办法,哥哥对她的教育还是很严格的。 少女樱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硬是把脑子里所有的烂词都搬了出来。 就算是骂,她这次也要骂个爽! 可宋稚枝都做好被打回来的准备了。 面前的男人愣是一点要还手的意思都没有。 甚至还伸出指尖,摩挲了一下刚才被打的那半脸。 嗯,像是被猫儿挠痒痒一样。 上面还残留著来自於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 嘻嘻,喜欢~ 再次俯身凑近,裴宴將情场浪荡子的模样演绎得是淋漓尽致。 而这自然也是又喜提了一个巴掌。 不过这次他也没躲,硬是给接了下来。 舌尖顶在被打那侧脸的软肉上。 裴宴笑得勾人,枝乱颤的,落在她耳边的嗓音更是魅惑低沉。 仔细听的话,还有三分的轻挑揶揄。 “原来枝枝是喜欢这样的啊。” 系统:…… 坏了,这次是真把他给打爽了。 第16章 strong哥冷脸求贴贴 任由怀里的小野猫肆意作乱。 裴宴半弯著腰,眯眼享受著微痒的欢愉。 看似毫无所谓,吊儿郎当。 但却始终將少女禁錮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內。 连缝隙都未曾漏出。 他对她的独占欲,儼然是抵达的巔峰。 男人的脖颈和胸膛,包括腹部都是宋稚枝抓挠出来的红痕。 一片片的,有些甚至还泛著红肿。 可不管她怎么用力捶打或者辱骂,裴宴始终不为所动。 那双讳莫如深的眸子就这么盯著她。 如同在看著一块鲜嫩又美味的软肉。 似乎下一秒野兽就会有所动作,將她一口吃掉。 湿热粗重的呼吸再次攀附於她的耳侧,修长的食指轻掐在她脸颊的软肉上。 男人嗓音低哑,精致的眉眼上染著浓郁的欲色。 “要做吗?枝枝宝贝。” 扣住少女的掌心抵在自己的皮带上。 裴宴是半点羞涩侷促的神色都没有。 一如既往地掌控著全局。 可左耳抵在他胸膛的宋稚枝却能够清晰听到那有力又急促的心跳声。 抬眼瞅了眼他的耳廓,也是红红的。 【这小子是挺能装的,心率都飆到一百四了】 再激动下去估计都能直接升天了。 偏偏那张俊脸上仍然是一副禁慾冷漠的样子。 嘖。 以后就叫他strong哥。 【他是因为想弄死我而激动的?】 宋稚枝美眸轻眨,小腿肚儿有点发颤。 毕竟那可是全书里最疯批的人物了。 书里对他的描写,更多地是从侧面展示他的暴戾和狠厉。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曾经有竞爭对手只是在晚宴上挡了他的路。 他就让保鏢当场废了他两条腿,后半辈子只能在医院度过。 別说是当著裴宴的面说他的不是。 就算是背后蛐蛐,这男人也能查出来然后找到那个嚼舌根的人做成人彘。 嘶。 突然就打了个寒颤。 宋稚枝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揪著自己快成布条的裙摆。 刚才她不仅骂了他还甩了他两巴掌。 这不会是要开始秋后算帐了吧? 再加上当初的恶意分手和一顶环保帽。 宋稚枝暗觉自己要丸! “很冷?” 察觉到她的不適。 裴宴也没了逗弄她的心思。 直接將人给拽到浴室里,眼神轻瞥,示意她赶紧洗漱。 可偏偏他这张脸又冷又凶。 常年累积的上位者威压,就算是有意收敛。 但也能让宋稚枝感到不安和害怕。 浴室的话…… 倒是挺方便分尸的。 大卸八块装进尼龙袋里,然后再把头髮塞进下水道。 至於血跡什么的就更好处理了。 一时间,宋稚枝將自己看过的所有恐怖小说都有了具象化。 不怪她想像力太过丰富。 只是剧情的人设和裴宴的那张臭脸在那。 她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枝枝是在害怕我?” 顺手將浴室內的暖灯打开。 男人稍稍鬆开了对她的桎梏,眉头倏然紧皱起来。 一股子无名火就从心底冒了出来。 闹分手的是她,编造孩子的也是她。 甚至是还玩起了消失的戏码。 他默默承受著一切痛苦,百转千回地思念著她。 这五年来从没放弃过寻找她。 就算是对她有怨懟恨意,重逢以来他也克制著自己的脾气。 最多是他忍不住,强逼著她亲了几口。 就这他还得半哄半威逼利诱。 知道的以为是小情侣之间闹彆扭了。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巧取豪夺呢。 裴宴越想越气,但又不会將情绪加注到宋稚枝的身上。 只能独自憋著。 然后脸色就更差劲了。 【快,顺毛!】 这男二情绪也忒不稳定了。 跟个火药桶似的,隨便冒出个火星就能炸锅。 系统连忙提醒。 而宋稚枝也下意识地像以前一样抱住了男人的劲腰。 哄著人。 “没有。” 其实就有。 那么臭的脸,又是个阴晴不定的驴脾气。 怪不得是千年男二,干不过男主贏不到女主的心呢。 “枝枝……” 小东西又在骗他了。 明明就是害怕的。 那环住他腰身的指尖颤个不停。 还有语气也是不对劲的,隱隱都泛著哭腔。 裴宴向来肆意隨性惯了。 尤其是近些年掌权来,更是桀驁难驯。 谁要是惹著他了,他那气当场就得出,还得十倍奉还。 从来都是別人看他的脸色过活。 哪有人值得他费心思猜忌著、揣摩著。 甚至还要沉下心思去研究,生怕是惹得怀里小祖宗的半分不高兴。 微嘆了口气,裴宴心里这股气到底是散了。 將人稍稍退开,他带著她熟悉浴室里的一切。 包括热水的开关还有各式各样的洗漱用品。 像个极为宠爱女儿的嘮叨老父亲般,事无巨细。 要不是枝枝会排斥他,裴宴都想自己亲自动手。 她的一切他都想要参与。 哪怕是日常的细微琐事,他也会过问上心。 “都记清楚了?” 垂下眸子,裴宴低声问道。 像是守护在公主身旁的忠犬般,將利爪和尖牙全部收起。 甚至还半弯著腰,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压迫感。 为的,就是让面前的少女放鬆些。 他对她可以是厌恶嫌弃。 但唯独,不可以是害怕。 因为即便是恶犬,也绝对不会真正地伤害它的主人。 何况他的主人,同样也是他此生认定的唯一伴侣。 “嗯,清楚了。” 周身的压迫气势渐渐消散。 宋稚枝紧绷的神经也鬆懈了下来。 看著面前的男人低低应了一声。 “泡澡不要超过二十分钟,还有沐浴露也不要涂太多,对你支气管不好。” 裴宴继续嘱咐著,低头看了眼腕錶的时间。 隨后又去衣帽间挑了件墨绿色的及脚踝长睡裙送了过来。 在经过一扇全身镜时,裴宴停下了脚步。 镜中的自己身材比例无可挑剔,是他精心保养的结果。 唯独是那张脸,虽说是完美英俊。 但確实是冷了些,还凶。 怪不得他的枝枝会害怕。 尝试著调动脸颊的肌肉,裴宴努力弯唇扬起一抹笑。 可镜中的自己,脸庞扭曲又抽搐。 嗯,看起来更凶狠了。 第17章 裴狗长嘴就知道欺负老婆 浴室內,暖灯照耀在少女嫩白的肌肤上。 暖洋洋的,驱散了所有的寒冷。 宋稚枝迅速把自己扒了个精光,然后埋入浴缸中。 温度適宜的水,再加上桔味薰香让她彻底放鬆下来。 脑海里的剧情线也越来越清晰。 她穿的这本书叫《我与黑道霸总的365个日日夜夜》。 原书剧情里,女主宋如烟高贵冷艷武力值爆棚,与男主普佐军火商財阀的实力相当。 拿得就是双强宿敌相爱相杀的剧本。 虽说书名看著像1v1,但实际上这是本np小黄文,女主的魅力无可想像。 而她的裙下臣之一的男二,也就是宋稚枝此次任务的救赎对象——裴宴。 救赎他,拋弃他,最后再给他致命一击。 以此来显现女主的圣洁光环,为后续女主与男二的酱酱酿酿做铺垫。 可现在很明显剧情偏离,裴宴紧抓著她不放。 要想掰正剧情,还得给他们两个人製造相处空间。 【大妹子,我总觉得你这身牛劲儿是使错地方了】 费那老劲当牵线月老乾嘛? 直接拿下裴宴等於完成终极任务。 这不比要修正崩得稀碎的剧情要简单得多? 【你待会这样,然后再那样……】 系统给她出著招。 水润润的猫眼儿里满是狡黠。 它就不信这样还拿不下裴宴! 【这不太好吧】 宋稚枝有些犹豫。 毕竟五年过去了,她当初又那样对他。 只要是个人都得恨她恨得要死。 何况那人还是睚眥必报的裴宴。 光是想想,宋稚枝都直打寒颤。 【问题不大,宝儿,你信我】 那狗男人看她家宿主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长了张嘴就会欺负老婆。 不是亲就是懟。 把他能得是不行了,说白了就是欠收拾。 不让他感受一下虐恋他是老实不了一点。 【行,那我待会就跟他说】 之前的攻略计划很多都是系统设计完善的。 所以这一次宋稚枝当然也没有任何异议。 如果真的能够藉此让裴宴放下心结,然后將剧情回到正轨。 到时候她也能顺利回到宋家,去跟哥哥好好道歉了。 当年她一声不吭的选择离开脱离世界。 最受伤得还是哥哥和父母。 她想要弥补,儘自己最大的努力。 可就在宋稚枝陷入沉思时,门外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嗓音。 “枝枝,二十分钟到了,你该出来了。” 每分每秒的时间裴宴都守在浴室外。 连动作都没有换过一次,眼神不是落在腕錶上,就是看向浴室的那扇磨砂门。 淅淅沥沥的水声对他来说是种愉悦的折磨。 他疯了地想要更近一步。 可一想到枝枝惧怕自己的眼神。 裴宴到底还是收敛了妄念。 没关係,他与枝枝还有很长的时间呢。 要慢慢来,不能嚇跑她。 调整著粗重的呼吸,男人偽装成优雅的温润绅士。 就连眼神都变得柔和无害了许多。 像是一只披著羊皮的恶狼。 “知道了。” 思绪被打断,宋稚枝连忙將自己收拾好。 隨后穿上了那件墨绿色的睡裙。 不长不短,刚好到她的脚踝。 就连收腰的设计都是极为符合她的腰围。 既不显宽鬆,又能將她凹凸有致的腰身展现出来。 浴室的门被推开,氤氳的雾气將裴宴的视线所遮挡。 为了照顾她的体弱,室內的温度也都被他调高了。 可看著少女那还在滴水的长髮,裴宴无奈地去拿吹风机。 然后一伸手將宋稚枝拽到镜前,单臂就將人给抱到了洗漱台上。 冰凉的大理石上被他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绒毯。 裴宴一手拿著吹风机,一手抚摸拨弄著她的湿发。 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只是幽暗的眸色中多了些暖意。 他在尝试著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凶。 可怀里的是枝枝,即便没有过於刻意。 那藏匿於心底的爱意还是会透过眼睛显露出来。 一分一寸,都在张扬著他的关心与在意。 “要是怕麻烦的话,以后吹头髮这种事就交给我。” 她又懒又娇气。 每次都会等头髮自然干才会睡觉。 可换季的时候总会因此而感冒。 宋景行平常忙,有时候也顾不上她。 经常就会被这小东西钻了空子。 他叮嘱囉嗦了好多次,哪次都是她答应得好好的。 然后回去就继续我行我素。 记得有一年冬天她刚感冒好,洗完澡又不吹头髮。 宋父宋母在国外出差,宋景行又在外地。 小傢伙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湿漉漉的头髮就这么贴在脸颊上,光著脚丫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手里还捧著一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抹茶冰淇淋。 照顾她的保姆是管不了她的。 於是这通电话就打给了裴宴。 其实那个时间,裴宴已经到宋家別墅门外了。 他了解她那骄纵的脾气。 可碍於身份和她家人的阻碍,他並没有主动现身。 但要是再任由她这么作下去,那这感冒整个冬天都別想好利索了。 趁著月色,裴宴动作利落地翻墙进去。 小三层楼高的独栋別墅,他说爬就爬。 跟狗一样,闻著味就能確定宋稚枝所在的房间。 深夜,夜色將园那颗桂树的枝丫影子拉得老长。 宋稚枝晃动著小脚丫,一口接著一口地往嘴里炫著抹茶冰淇淋。 里面还有些坚果碎,吃起来嘎嘣脆。 心情愉悦得要原地飞升。 没办法,哥哥是不允许她吃这些的。 就连宋父宋母对她的饮食也把控得极为严格。 好不容易家里人都不在,她可不得吃个尽兴。 可就在宋稚枝还想再去拿一盒冰淇淋的时候,窗户那边传来了动静。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少年就这么水灵灵地把窗户撬开翻了进来。 那动作熟练得不像是第一次。 有一说一,她怀疑裴宴经常翻她家窗。 但没有证据。 少年轻手轻脚的落地,黑眸抬起的一瞬就撞入了宋稚枝那双好奇惊讶的眸子中。 四目相对之下,倒也没有什么尷尬。 就是挺意外的。 毕竟按照剧情线来说,他现在应该出席裴家內部的晚宴。 並且跟他那群叔伯斗得是你死我活唇枪舌剑。 怎么还有功夫跑来找她? 不过…… 这似乎是第n次剧情线偏离了。 第18章 「好想枝枝。」 暖色调的少女风温馨臥房內。 宋稚枝坐在吊椅上,停下了晃动脚丫的动作。 但在看向面容冷峻的少年时,还是下意识地把冰淇淋空盒子藏在身后。 “生理期刚完就吃凉的,不怕肚子疼?” 还光著脚丫,头髮也不吹乾。 裴宴径直走向她,俯身,唇瓣故意地擦过她的耳侧。 给自己谋求著小福利。 隨后就將那个空盒子给捏在了指尖,丟在了垃圾桶里。 “就吃了一小盒。” 少年身上青雪松的气息乾净冷冽,很好闻。 也没有宴会中浓重的香水和菸酒味。 宋稚枝抬眸打量著他,脸颊微微发红。 没办法,十八岁的少年最是惹人心动。 经过这些年的锻链成长,少年的身量早就远超於她。 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像座小山一样,给足了她安全感。 即便是最简单款式的灰色卫衣卫裤,穿在他的身上,也极具少年感的蓬勃生命力。 尤其是他刚才由於剧烈运动而轻微喘息著,耳夹泛著淡粉色。 喉结上下滚动著,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亮如星辰。 在看向她的眼神中总是溢满了温柔和宠溺。 仿佛在他的世界中,就只有她的存在般。 “下次我陪你吃。” 与其限制她,不如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这样,他能藉此机会亲近她。 也能看管著她不能过多贪凉。 裴宴顺势半跪在她的身侧,低下头。 指节分明的股掌精准地握住少女莹白纤细的脚腕。 甚至指尖还细细的摩挲了几下。 这些年他们能够见面的次数太少。 可他对她的妄念却愈演愈烈,於深夜中都无法宣泄。 只能一遍遍衝著凉水澡,將她的名字反覆在唇边咀嚼轻念著。 好不容易见到了人,裴宴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你干嘛?” 少年的指尖布满了一层厚厚的茧。 抚摸在她娇嫩的脚踝確实又痒又疼。 宋稚枝想要缩回脚,可却被少年牢牢地桎梏住。 “枝枝乖,把鞋穿上。” 只是十几秒钟的时间,少年就恢復了原本的模样。 隨后低垂著头颅,將坠著颗颗珍珠的小白鞋穿在少女的脚上。 “我有手,可以自己穿。” 就算是她含著金汤匙长大,宋稚枝也没让人这么伺候自己。 她虽然被父母哥哥宠得无比骄纵,但自理能力还是满分的。 “嗯,可我想帮枝枝穿。” 少年抬起眸子,就这么静静地望著她。 像是她之前养得那条德牧,忠诚又乖顺。 短髮轻贴於他的耳侧,看起来十分蓬鬆,毛茸茸的。 唔,有点想摸。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少年起身,结实有力的双臂撑在吊椅两侧。 一再俯身凑近,彻底挤入她安全又温暖的世界。 轻嗅著少女独有的馨香,裴宴的眸色渐渐变得幽深。 就连呼吸也在不断加重。 像是一头快要衝破牢笼的野兽,紧盯著面前娇小可爱的人儿。 可硬气了还不到三秒钟,他整个人就扑进了宋稚枝的怀里。 时不时地拿毛茸茸的脑袋拱著蹭著她的肩窝。 哼哼唧唧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想枝枝。” 想得……他都快疯了。 甚至有几次他故意受伤,任由刀锋横穿他的腹部。 只为了寻求那点痛意。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不那么想枝枝。 “乖,这不是见到了嘛。” 轻拍著少年布满肌肉的脊背,宋稚枝总有种男女调换的感觉。 可还没等她察觉到不对劲,少年就將脸蹭在她的掌心。 那双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眼尾红红的。 就连语气也是染上了浓浓的鼻音。 “枝枝摸摸我好不好,我最近很乖的。” 乖到只是將那些背叛家族的人处死而已。 都没有施加虐刑。 因为裴宴知道,枝枝不喜欢那些血腥之事。 所以每次他来见她时总是洗三遍澡。 將身上穿得衣服也喷上她爱的香水。 生怕……她会因此而厌弃自己。 “真的有乖乖的?” 熟知剧情的宋稚枝可没那么好骗。 她知道裴家的產业並不乾净,也就最近几年才洗白的。 至於裴宴能够重回裴家的条件。 则是为家族游走於灰色边缘,处理著那些见不得光的脏事。 可面前的少年又乖又软,精致的脸庞漂亮得不像话。 还一直不停地向她撒著娇。 这跟她养得那条德牧犬有什么区別! “枝枝不信我?” 微微睁大了眸子,少年皱起眉头。 轻轻哼了一声,別过头去。 就差把『我生气了快来哄我』这几个刻在脑门上了。 偏偏宋稚枝还真就吃他这一套。 “当然信你了。” 像是擼狗一样,宋稚枝一遍遍抚摸著少年微软的髮丝,唇角微扬。 有一说一,这手感確实挺不错的。 而且还有她最爱的柠檬海盐味沐浴露香气。 满分好评! 少女白嫩柔软的掌心抚在他的发顶,嗓音又娇又软。 令暗藏反扑阴暗心思的少年耳尖红了又红。 直到这抹红从脸颊蔓延至脖颈,体温也在一路飆升。 “怎么了?你是发烧了吗?” 感觉到不太对劲,尤其是掌心,似乎越来越热。 宋稚枝连忙稍稍推开他。 可指尖还没抵住他的胸膛,少年就又重新缠了上来。 语气蔫蔫的,隱隱之中还有几分难耐的粗喘。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枝枝你再抱我一会儿就好了。” 抱他一会儿他自己就能调整好了。 眼下这副狼狈的样子,裴宴並不想被她发觉。 尤其是他现在身体的极度亢奋状態,更是要小心藏好。 不能嚇到他的枝枝。 “真的不用看医生?” 从宋稚枝的角度,她只能看到少年毛茸茸的脑袋。 这么看著倒是没什么。 就是房间內青雪鬆气味越来越浓郁。 他的体温也越来越高。 “嗯。” 少年闷哼了一声。 然后双臂环抱住少女的腰身,將脑袋埋在她的肩窝。 轻轻闭著眼睛,收敛著其中浓郁得快要溢出的欲望。 他哪是什么发烧,明明就是发/骚了。 第19章 「要枝枝抱。」 平常枝枝不在他身边他都能想得发疯。 如今人就在自己怀里,还那么乖。 他怎么可能把持得住? 別说是枝枝摸他,就算是她什么都不做。 只是坐在那里,他都能原地撒欢放飞自我。 也就是他的枝枝单纯,没有察觉出他那卑劣又阴暗的荒谬心思。 “我抱枝枝去吹头髮。” 平息了內心的慾念,少年再次抬眸。 双臂稍稍提力就將少女抱了起来,然后轻车熟路地进了浴室。 “你……” 猛地被人抱起,宋稚枝下意识地就环抱住了少年的脖颈。 生怕自己掉下去。 可眼下两人的姿势实在曖昧。 他明明可以横抱的。 可非要双臂穿过她的肩膀,滚烫的大掌抵在她的大腿处。 让她的双腿不得不勾住他的腰身。 “枝枝不许拒绝我。” 察觉到她的挣扎,少年语气加重了几分。 眉眼间的压迫感也显现出来。 哪还有刚才半分乖巧温顺的模样。 这分明就是条恶犬! “不吹头髮会感冒的,枝枝乖。” 自知刚才的態度有些过火,裴宴连忙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將脸凑了过去,立即滑轨道歉, “抱歉枝枝,我刚才语气不好,要不你打我一巴掌消消气吧。” 只要她能乖乖让他將头髮吹乾。 別说是甩巴掌了,就是捅他一刀,裴宴也是不带躲一下子的。 “不打,手会疼。” 她又没有那些虐人的癖好。 更是对他那张被造物主偏爱的俊脸下不去手。 不过这也不耽误她报仇。 裴宴走进浴室,將人放在洗漱台前。 刚要去找吹风机,腹部就被少女给踹了一脚。 这一脚宋稚枝可没有收力。 可当事人没什么感觉,依旧站得稳如泰山。 脸上还多了几分隱秘又病態的笑意。 反倒是她的脚,有点发麻。 那腹肌硬得不像话,咯得她脚趾都在抽筋。 “怎么了?” 见她脸色有些泛白,裴宴也著急地凑了过来。 低头捧著少女的脚掌仔细看著,眉头紧皱。 “抽、抽筋了。” 那酥麻又酸痛的感觉让宋稚枝眼皮直跳。 表情管理都快要面临崩溃。 好在裴宴动作迅速,捏住她的大拇脚趾。 这才將她的抽筋缓解了不少。 “这样好点了吗?” 对上那双关切的眸子,宋稚枝脸颊微红。 迅速將视线移开。 不是,他捏她脚趾就捏脚趾。 干嘛还要继续向上圈住她的脚踝。 甚至粗糲的指腹还次次划过她的小腿肚,不停地打著转。 那手法和模样,活像是来勾引人的魅魔。 “已经好了。” 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宋稚枝制止了他还要继续向上的动作。 然后迅速將裙摆放下,暗暗平復著自己杂乱的呼吸。 “下次別踹这里了,容易扭伤你的脚腕。” 他的枝枝就是善良。 都不忍心对他的脸下手。 少年的眸色中划过一道促狭的笑意。 同时也察觉到她羞涩的情绪,心底澎湃著无尽的热烈欢愉。 “那踹哪里?” 没经过大脑的话就这么水灵灵地从宋稚枝的嘴里冒了出来。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视线已经落到了少年的双腿中间。 哦,这可真是个要命的误会。 “这里恐怕是不太行。” 追隨著她的视线,少年脸色一红。 就连眼睛也在不断地反覆轻眨。 整个人像是刚从锅里捞出来的扭曲红虾般。 踌躇著,侷促著。 主要他倒是不怕疼。 就怕自己被枝枝给踹爽了。 到时候场面他可就不太能控制得住了。 毕竟枝枝对於他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皎姣明月。 欲望一旦被种下,就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直到这棵树逐渐控制著他的思想和行为。 迫使著他將这轮明月揽入怀中,彻夜沉沦。 “要不还是打脸吧。” 浑身上下,他也就脸能软点。 適合被枝枝打。 裴宴握住少女的掌心,作势就要自己扇自己一巴掌。 幸好宋稚枝反应快,及时制止了他这种自虐的行为。 “你乖一点,別乱发疯了。” 抽出手心,宋稚枝揉了揉他的脑袋。 暗自嘆气。 明明是他先凶她的,最后反倒是她来哄人。 这人疯起来,连自己都扇。 惹不起。 “不是要吹头髮嘛,赶紧吹。” 再继续下去,怕都是要玩成letter圈了。 宋稚枝软著语调催促著。 好在少年也摆正了心思,顶著彤红的脸颊去翻找著吹风机。 而原本宋稚枝想要提醒他一下储物的位置的。 可却被他一下子就找到了。 “你这该不会是在我家装了监控吧?” 狐疑地瞅了眼面前举著吹风机的无措少年。 宋稚枝就这么隨口一问,更多地却是调侃。 但少年的脸色却更红了,就连鼻尖也是红红的。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水汪汪的。 惊讶的情绪让他不由得张开唇瓣。 看起来就像是只无害的小老虎。 “没有。” 少年迅速反驳。 他熟知少女的一切,包括她的日常习惯。 所以很轻易地就能够找到储放吹风机的地方。 不过脸红倒也不是被质疑的恼意。 而是差点被戳穿心思的惶恐不安。 装监控的事情他的確是想过。 他太想要亲近枝枝了。 可现实里他们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就连他打出的视频语音电话枝枝有时候都不会接。 所以,他才想到在枝枝的房间內安装监控。 这样,他就可以时时看到他的枝枝了。 但裴宴心里也清楚,这样是不对的。 偷窥不好,会被枝枝厌弃的。 裴宴有自信一辈子都不会让她发现这个小秘密。 可到底还是选择尊重她爱护她。 按捺住內心这个充满欲望的卑劣心思。 默默地拿起吹风机,少年动作温柔又小心。 指尖一次次抚过少女柔软的髮丝。 眸色中盛满了细碎的柔和,像是夜空中璀璨又明亮的流星。 “好了。” 不舍地抽回手,少年替她整理著有些杂乱的长髮。 又开启了他的嘮叨叮嘱模式。 差不多念叨了有十分钟,直到客厅內的午夜钟声响起。 他才止住话头,眼眶红红地盯著面前的少女。 “怎么了?” 被他盯得有些发毛。 神游天外的宋稚枝这才回过神来。 可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落入一个炙热滚烫的怀抱。 耳边是少年委屈又可怜的嗓音。 “要枝枝抱。” 第20章 「宋稚枝,你哄哄我能死啊!」 长达三分钟的拥抱里,少年咬著舌尖。 企图保持著清醒的理智。 他的枝枝太过美好。 哪怕只是一个没有沾染分毫情慾的拥抱都会让他濒临失控。 想亲她。 想拉著她在那张粉色圆床上昼夜顛倒。 还想……永远地拥有她。 裴宴自詡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看中的东西拼尽一切也要抢回来。 即便被別人捷足先登,那他也要亲手毁掉。 可唯有枝枝,他不愿意这样对她。 为此,他可以偽装成清雅温润的少年模样。 抑制住那蠢蠢欲动的晦暗心思。 来博得她的怜悯和喜爱。 哪怕是做枝枝的狗。 那他也一定是那最乖巧、最会討主人欢心的一条。 “好啦,你该回去了。” 揉了揉他的脑袋,宋稚枝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劲腰。 嘶,有点硬。 “嗯。” 又开始哼唧起来。 少年不情不愿地鬆开环住她的腰身,眸色中满是不舍。 但这么晚了,枝枝要睡觉的。 他不能过多打扰到她。 裴宴刚要转身原路返回翻窗离开,就被宋稚枝给喊住了。 “走正门吧。” 那么黑的天,三楼也不矮。 万一磕著碰著了,他们宋家还得担责赔偿。 “会让枝枝为难的。” 少年摇了摇头,隨后动作利落地翻过窗。 几秒钟的时间就成功落地。 动静小到都没有惊动巡逻的安保人员。 月色轻柔落下,桂香气馥郁。 裴宴抬眸,深深凝望著窗前的少女。 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將裴氏彻底清理乾净。 既然把他当作是一把趁手的利刃,那就別怪他这个傀儡到时候反咬倒戈。 他的枝枝值得更好的。 而不是现在只能躲在阴暗角落窥伺,无法正大光明与她並肩的裴宴。 宋家向来不喜欢裴家的血腥。 连带著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態度。 枝枝曾不止一次地被宋夫人勒令离他远点。 说不定哪天就会惹火上身。 这些,裴宴都知道。 所以他不愿意让枝枝为难。 也不愿意枝枝因为他而与家里人疏远爭吵。 少年的身影渐渐隱没於夜色之中。 那天见面后,宋稚枝一连小半年都没有得到他的消息。 不过她藏在冰箱里的冰激凌倒是被哥哥搜罗了出来。 甜品什么的也都被禁止了。 就连房间里也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柔软地毯。 嗯,很难说裴宴有没有跟宋景行告她黑状。 否则哥哥怎么会知道她最爱的是抹茶坚果口味的冰淇淋。 还把这个牌子给收购总部挪去海外了。 * 浴室內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 氤氳的镜子中倒映著两人模糊的身影。 男人一手拿著吹风机,一手拨弄著少女柔软的髮丝。 神色一如从前般专注。 只是少了些冷意,多了些繾綣。 直到耳边吹风机的声音停止,宋稚枝垂下头。 这才注意到男人掌心的伤口还没有处理过。 鲜血早就凝固,但上面还有些碎玻璃渣子。 不是,他都没有感觉的吗? “伤口记得处理一下。” 不然到时候要是感染了,这锅铁定又得她背。 宋稚枝只是提醒一下,也没打算动手。 毕竟裴宴是个成年人了,而且对她十分厌恶。 她还真没有上赶著受虐的倾向。 顺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掌心,男人一言不发。 垂下的双眸中也看不清神色。 大概是嫌弃她多管閒事了吧。 宋稚枝撇著嘴,径直从洗漱台上跳了下来。 嫩白的小脚丫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塔塔塔的清脆声。 可她刚准备打开门离开浴室,身后就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紧接著她整个人就被横抱起来。 腰间桎梏住她的大掌烫得令人心悸。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不穿鞋,就把你锁在床上。” 故意板著张脸,裴宴的语气与其说是警告。 不如说是无奈。 自己的宝贝还能怎么办? 只能宠著纵著了。 不过她体寒,经期也是疼得在床上直打滚。 这不穿鞋的坏习惯真的得改。 “裴宴!你凭什么管我!” 还把她锁在床上? 搞非法囚禁啊! 对上他那张臭脸,宋稚枝那娇纵的脾气也上来了。 连名带姓地喊著,生怕是他这怒意还不够,再来添一把火。 “凭什么?” 將人重新丟回床上,男人顺势俯身。 眸色幽暗得嚇人。 他的嗓音有些冷,但仔细听得话还有几分的颤意和委屈。 忍了再忍,裴宴这才將喉头的哽咽咽下。 用一双彤红的眼睛,就这么紧盯著身下的少女。 “凭我是你未来的丈夫,凭我们之间十五年的感情,还有……” 裴宴顿了顿,闭了闭眼睛。 最终还是没有把心底的委屈和痛苦宣泄而出。 紧握的拳头泛著膨胀的青筋,伤口再次崩裂开。 鲜血顺势滴落至床单上,宛若一朵朵娇艷盛开的梅。 空气中的血腥味再次浓郁起来。 宋稚枝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男人迅速翻身,背对著她,低垂著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十年的攻略经验告诉她,得开工给修狗顺毛了。 “那个……,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就算是顺毛宋稚枝也奉行坚决不第一个道歉的准则。 只能生硬尷尬地转移著话题。 可话音落下了十几秒钟,男人就像是没听见似的。 继续背对著他,活像是只哄不好的巨型犬。 就这么杵在那儿,也不动弹。 “医药箱在哪?我给你上药。” 完了,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都不带搭理她了。 眨巴了一下眼睛,宋稚枝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轻声问道。 她都软下態度了。 要是再不搭理她可就不礼貌了嗷。 “哼。” 鼻尖轻哼了一声。 男人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的二层,用眼神示意著她。 可偏偏宋稚枝也是个有脾气的,装作看不懂的样子。 两手一摊,那张小嘴说出的话能气死个人。 “不用我呀,那我走啦。” 作势就要起身,可宋稚枝脚还没探出来一只。 整个人就被拦腰抱回了男人的怀里。 耳边是裴宴那咬牙切齿却过分好听的嗓音。 “宋稚枝,你哄哄我能死啊!” 第21章 疯狗示弱扮乖 臥房內,昏黄的灯光调换成了明亮的白炽灯。 裴宴將医药箱翻了出来,抿著唇,递到少女的面前。 那架势只要是个人都能明白。 可惜宋稚枝就不吃这一套。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伤得是右手,又不耽误左手上药包扎。 再说了,之前裴宴为裴家处理了那么多灰色事件。 难不成自己是一点伤口都不会处理? 见她不接,裴宴也没强逼著。 就这么直挺挺地坐在她身边,然后动作自然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顺手还把人给捞进了怀里,鼻尖轻蹭著她的髮丝。 跟他赌气? 反正有洁癖的人又不是他。 状似故意地加大著掌心的力道。 伤口再次破裂,鲜血渗出。 宋稚枝甚至都能感受到衣裙上的濡湿。 表情管理彻底是宣告失败了。 “起来。” 挣扎地扭动著身体,宋稚枝推搡了他一把。 掌心触及他滚烫又坚硬的胸膛时,不由得撞入了男人那双深沉幽暗的眸子。 顺势握住她的手腕,裴宴稍稍调整了一下睡姿。 然后继续闭上了眼睛。 嗯,拒绝的意味很明显了。 “起来,我给你上药。” 房间內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 宋稚枝深知裴宴那驴脾气。 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倔得要死。 “哼。” 又是一声轻哼。 不过这次倒是没有那种嘲讽的冷意了。 裴宴鬆开对她的桎梏,翻身下床將灯重新打开。 然后乖乖地將药箱拿了过来。 受伤的右手也摆到了宋稚枝的面前。 只是完好的左手却始终握著她的手腕。 生怕她会半路跑掉似的。 “你不鬆开我要怎么给你上药?” 晃了晃被他握得紧紧的手腕,宋稚枝语气无奈。 虽说现在是裴氏的掌权者,但也挺幼稚的。 故意將手重新弄伤,为的就是让她给他上药。 以后也別叫裴宴了,直接喊他裴三岁算了。 “怕你跑。” 男人拧眉,紧盯著她。 依旧是惜字如金。 但那股上位者的压迫感始终没有消散。 不过宋稚枝也习惯了他这张冷脸,没好气道, “庄园那么大,我能跑哪去?” 就她刚才扫过的一眼,就有不少安保人员。 她要是想跑,也得好好计划一下。 毕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啊呸,暖窝。 对比起阴晴不定脾气还臭的疯批男二。 她还是更愿意回到有哥哥姐姐宠她的温暖宋家。 “你就是想跑。” 她的每一个微表情,裴宴都尽收眼底。 再加上十年的相处,更是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 所以这座庄园的安保是最顶尖的。 为的就是防止他娇养的小公主会逃跑。 被他紧盯著,宋稚枝后背有些发凉。 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加重了些。 可即便是伤口重新渗出鲜血,男人也没有丝毫的痛意。 只是那双眼睛,始终都没有从面前少女的身上移开。 五年的时间,他日思夜想,几乎逼得他要疯魔发狂。 就著菸酒,看著她的照片熬过了一夜又一夜。 甚至因为酗酒妄想在梦中见她一面而胃出血进急诊。 自此,也就落下了胃病。 “又怎么了?我下手也不重啊。” 用镊子將细碎的玻璃碎片挑出。 宋稚枝又用酒精消毒后,这才將他的伤口用纱布包扎好。 不过他怎么脸色还越来越白了? 就连指尖都在发颤。 “没事。” 別开脸,裴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敛著眉眼,忍著痛意。 嗓音也是暗哑无比。 “早点睡吧。” 將药箱收归到原位后,裴宴起身准备离开。 可却在宋稚枝能看到的位置用手捂著腹部。 似乎是疼痛难忍般,男人脚步有些踉蹌,一晃一晃的。 看得宋稚枝都替他捏了把汗。 这么壮实的人要是摔在地板上,不得砸出个大坑啊。 “要不叫个家庭医生?” 那个位置应该是胃部。 不过原书剧情里也没提过裴宴有严重的胃病啊。 而且她穿书的地点就在酒吧。 当时他桌前摆著的可都是浓度极高的烈酒。 这是一个胃病患者该有的自我病患修养? “不用,忍一忍就过去了。” 背对著身后的少女,裴宴嗓音低沉隱忍。 像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般。 只是那双隱匿於黑暗的双眸里却划过一抹势在必得的暗光。 他的枝枝最是心善。 也是最见不得他受伤的。 如果掌心的伤口还不够的话,那他还有別的招数。 什么胃病肺病神经病。 只有能够博得她的怜悯和关心,他都能装出合理又让她信服的症状。 不过胃病是真的。 长期酗酒再加上饮食不规律。 想不得都难。 “干嘛要忍,医生不就是用来看病的?” 对於裴宴这种寧可忍痛也不喊医生的行为。 宋稚枝表示:神经。 到时候小病拖成大病糟得罪反而更多。 “那枝枝帮我喊一下医生。” 像是承受不住痛意般,裴宴嚶嚀了一声。 沉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內格外惹耳。 最后还是宋稚枝受不了他那副快要痛晕过去的样子。 將人又给扶回了床上。 “手机呢?我用一下。” 她穿书可带不了手机。 不然早就跟哥哥取得联繫了。 所以只能將目光投到脸色苍白的男人身上。 “在我裤子的口袋里。” 裴宴重新躺回床上,右手包著纱布,左手捂著腹部。 冷汗密布在他的额角,唇瓣也是苍白的。 看起来確实疼得不轻。 索性宋稚枝也不是矫情的人。 摸索了一会儿就成功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亮光一现,屏保映入她的眼中。 那是她和裴宴的唯一一张合照。 是庆祝他十八岁生日时两人在青云观拍的。 “密码。” 压下心绪,宋稚枝问道。 “0813。” 裴宴回得倒也快。 那双眸子直直地看向她,像是要穿出个孔似的。 可宋稚枝只是低头输入密码,神色不为所动。 即便这几个数字意外地与她的生日相撞。 嘖,说不定这是裴宴为了提醒他自己要时刻谨记被绿的窝囊呢。 宋稚枝可没有什么恋爱脑。 也不会天真地以为裴宴会对她余情未了。 毕竟五年前的那一刀,是个人都受不了。 第22章 要不还是把枝枝锁起来吧 號码拨出,接电话得是一道沙哑怨懟的男音。 “大半夜的谁扰人清梦啊!” 家庭医生也是人! 何况沈言只是跟裴宴签得合作协议。 又不是卖身24小时连轴转。 “你好……” 宋稚枝娇软的嗓音还没完全落下。 手机对面的人就炸了。 “臥槽,裴爷?还有个女人!” 关键现在是深夜十点。 这么曖昧的时间点,不让人多想都难。 再说那可是向来不近女色的裴宴啊! 沈言顿时就清醒了不少,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可还没等他探究出更多的细节,裴宴那活阎王似的冷肃嗓音就从听筒中传来。 “滚过来。” 利落地掛断电话。 裴宴眸色幽深,似乎是疼得更厉害了。 额角的冷汗也冒了出来。 整个人像是小兽般蜷缩著,看起来可怜极了。 什么东西呀就跟他的枝枝搭话。 一股无名火直逼他的胸腔。 嫉妒与占有欲的情绪不断作祟,逐渐爬满了他的双眸。 要不还是把枝枝关起来好了。 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再也不能让任何的人或事去夺走她的片刻注意力。 男人侧躺著,修长的腿也蜷著。 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甚至呈现出一种虚弱的状態。 只是那苍白脸色的假面之下却是对宋稚枝无数的妄念与暗想。 床头柜的第三层是上锁的。 里面是一条被他精心打造的金锁链。 圈口处布满了细密柔软的绒毛,尺寸也是合乎枝枝手腕的。 裴宴在想,要不就把她锁在床上好了。 哪怕只是听到她与別人对话,他都会阴暗扭曲嫉妒得发疯。 似乎下一秒钟她就会跟著別的野男人私奔。 五年前的事对他的阴影不算小。 以至於让他心底自我构建的谎言全部崩塌。 什么温润青葱儒雅少年。 那跟他连半个字都沾不上。 要不是为了枝枝,他连装都懒得装。 索性现在也用不著了。 既然枝枝不喜欢乖的。 那么確定可以承受野的他吗? 裴宴睁开眸子,慾念翻滚不息。 疼痛让他更加冷静。 却也让他更加惶恐不安。 就在他想要起身,將那扇已经上锁的抽屉拉开时。 少女突然凑了过来,手里还拿著块热毛巾。 “喏,擦擦吧。” 她就这么站在白炽光灯下。 低著头看向他,神色依旧如从前般明媚温柔。 像是不小心误入尘世间的圣洁天使。 撕开了他的黑暗世界,给予了无数细碎光芒。 一如初见时,她向跪在墓碑前的他伸出了手。 “疼。” 皱著眉头,裴宴將脸埋在枕头里。 一手缠著纱布,一手抚在腹部。 显而易见是要让宋稚枝亲自动手了。 难得的福利就是装可怜求来的。 不然依著枝枝那性子,要让她主动照顾他,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裴宴示著弱,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的视线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可他还是偷偷抬眼打量著面前的少女。 生怕是控制不好力度,把人给气跑了。 矜贵娇纵的大小姐不耐地握紧了手中的毛巾。 但最终还是俯身替他擦著额角的汗。 算了,都给他处理过伤口了。 也不差这点小事了。 鼻尖的馨香再次袭来,並且愈发浓郁。 额角传来濡湿温软的触感,裴宴再次闭上了眼睛。 整个人像是漂浮在长河上的孤舟,一晃又一晃的。 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嗯,这次是真爽了。 * 至於沈言这边,他『滚去哪』这三个字还没从喉咙里蹦出来。 电话就被掛断了。 裴宴常住的公寓他倒是知道,离他家也不远。 可等他匆匆赶过去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摸著。 好在夏阳足够给力,开车將他送到了稚园。 “你確定他在这儿?” 不是说谁都不准在这里过夜的嘛。 就连裴宴自己都没有在这里住过一天。 嘖,像极了给未来老婆守身如玉的贞操妻奴。 “嗯,夫人回来了。” 夏阳点头。 两人对视的一瞬,八卦之魂那是乾柴又烈火。 毕竟这可是一向以神秘著称的裴二爷的瓜啊。 就连回家的诱惑都比不上这个! “谁?就那个五年前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宋家大小姐。” 沈言从口袋里抓了把瓜子磕了起来。 还不忘给一旁的夏阳分了一半。 “热搜掛著呢,就是她,不过裴爷勒令过了,要喊夫人。” 什么宋大小姐宋二小姐的。 只要那个人是宋稚枝,那就是裴二爷的老婆。 “晚秋!这瓜居然是真的!” 还有图有真相的那种。 原本照片是不太清晰的那种原相机出图的。 但裴氏公关居然直接放出了365度无死角高清照片。 噫,腻歪的呀。 甜倒牙,没眼看。 吶,这就是早睡的坏处。 连个瓜都吃不上新鲜的,还是二手別人转给他的。 不过有一说一,这瓜確实是又香又甜啊。 就这跟直接官宣有什么区別? 那宋家那位远近闻名的宠妹狂魔不得炸翻天了啊。 亲手带大的妹妹居然被野狗给生啃了。 这要是他代入一下…… 嘶,代入不了一点,拳头已经硬起来了。 “保真。” 夏阳也跟著磕起了瓜子。 就二爷刚才在车上的那股疯劲儿,他都直冒冷汗。 那宋家大少爷就在眼前,要是真撞上去,夫人不得恨死他啊。 幸好这人间惨剧被及时制止了。 要不说还得是夫人呢。 一顺毛就老实了。 包治二爷的。 “所以我是来干嘛来著?” 网上衝浪到起飞的沈言將事件前因后果都捋顺了一遍。 甚至还在超话关注了几个写同人文的太太。 那扬起的嘴角就没压下来过。 现实里磕不起来一点。 但网上他可就不当人了奥。 什么《禁慾大佬强制爱》、《小娇妻与大灰狼(五十度灰精简版)》…… 看得他是眼繚乱小脸通黄。 直到瞟到手边的医药箱,沈言这才反应过来。 不过裴宴那命硬得很,又有娇妻在怀的。 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他要是去早了的话,万一打扰两人再续前缘那不就成罪过了嘛。 电子敲击了一下赛博木鱼,沈言又点开了下一本同人文。 嗯? 书名叫《始乱终弃病娇大佬后》。 嘿嘿,这个设定他喜欢。 第23章 论狗还是得看裴宴 奢华舒適的臥房內。 宋稚枝坐在床前,用热毛巾替裴宴擦著汗。 心里直犯嘀咕。 这家庭医生不都是隨主家住在庄园里的吗? 怎么过了半个多小时人还没来? 裴宴这副样子应该不至於会昏过去吧? “水。” 腹部的疼痛稍稍缓解。 男人半撑著身体坐了起来,臂膀间的肌肉隨著他的动作而鼓胀著。 看块头就不像是个病患。 要不是那张俊脸过於苍白,宋稚枝以为他都是在装病。 “我下去找佣人。” 这里对於她来说太过陌生了。 而且作为客人她能来照顾突发胃病的裴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宋稚枝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毛病。 可这一幕落在裴宴眼中可就不是那个滋味了。 少女一身墨绿长裙,缀满著珍珠的蕾丝裙摆隨著她的走动在半空中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她就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隨时都可以选择离开他。 下意识地,裴宴握住了少女的手臂。 精致凌冽的眉毛瞬间就紧皱了起来。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 “只是请你帮忙倒杯水就这么不耐烦吗?” 她那么著急想要离开他,到底是为了去见谁? 想到这儿,裴宴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些。 就连眼尾都泛著红意。 那个宋景行就这般好? 好到让她拋下生病的自己也要去见他? 男人的呼吸倏然急促起来,脸色更白了。 握紧的拳头此刻因为过於用力而渗出血跡。 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病態。 透著股阴鬱厌世的疏离感。 “我哪里有不耐烦。” 指了指自己,宋稚枝满脸懵。 隨后也不管他那臭脾气,解释道, “房间那么大我怎么知道水壶水杯在哪?你这里总归不会连个打扫的佣人都没有吧。” 后一句当然还带著种甩脾气的嘲讽报復感。 成天除了单个字单个字地从嘴里往外崩。 就知道动不动地乱使性子。 要不是那张脸確实好看,宋稚枝都想扇个巴掌上去。 “水杯在沙发那边,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喊王妈。” 一瞬间,裴宴那脾气就跟坐降落伞似的。 直接就泄气老实了。 还时不时用眼睛的余光打量著身旁的少女。 指尖也不自觉地扣著被单,犹豫了半天才说道, “我以为你是又要把我丟在这里呢。” 像五年前一样,一声不吭地就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他找得都快疯了。 可还是没有她的半点消息。 甚至不惜以伤害自己为代价,祈求著她能够回心转意。 “外面都是保鏢,我能跑到哪去。” 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宋稚枝晃了晃还被他紧紧攥住的手腕。 示意他松爪子。 “也是。” 似是想到什么般,裴宴又恢復他那冷漠的上位者姿態。 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时刻追逐著少女的身影。 眸色中溢满了汹涌膨胀的掌控欲。 顶级的安保的確可以杜绝她能够逃出庄园的可能。 但还有另一种离开的方式,一如五年前般,人间蒸发。 那股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让宋稚枝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连带著系统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嘶,总有种被扒光看透的错觉。 可裴宴应该是不知道它的存在啊。 【大妹子我先回趟总部,之后就按照刚才咱俩商议的计划来嗷】 越想越不对劲儿。 系统决定先回趟老家。 【回来给你带俺们那个屯儿最正宗的锅包又~】 系统走得飞快。 宋稚枝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连结就被切断了。 算了,先把面前的男人稳住再说。 消除不了黑化值,但也不能放任它继续涨了。 將水杯递到裴宴的面前,宋稚枝示意他接一下。 总不能连水都要她来餵吧! 可男人压根连手都不带动的,低著头,就著她伸手的姿势就这么喝了起来。 而沈言敲门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副夫妻和睦的场景。 等等。 他刚復盘的始乱终弃大佬的剧情呢? 这就和好了? 视线落在裴宴脖颈处的指甲抓痕,还有床单上的点点血跡。 嘶,这瓜是现场的。 他还是第一个吃到的! “再乱看把你眼珠子剜出来。” 对於枝枝以外的人,裴宴向来是没有什么好脾气的。 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透著股丝丝寒意。 “得,打工人的眼珠子就不是眼珠子了唄。” 那臭脾气沈言也习惯了。 就是辛苦宋稚枝得忍他一辈子。 嘖,默默为夫人点根蜡。 状似同情惋惜地瞅了眼一旁乖巧站著的少女。 沈言那眼神还没收回来,小腿就被男人踹了一脚。 “赶紧滚过来看病!” 往哪看呢? 他费尽心思藏在金窝里的宝贝他也乱看? 这一脚都是他收著力了,算是警告。 不过沈言的脾性裴宴也是了解的。 可他就是忍受不了任何人的目光聚焦到她的身上。 哪怕这种目光只是欣赏或是讚美。 “催催催,阎王都没你能催!” 提溜著药箱,沈言一顿检查的操作后,若有所思地冷不丁来了句, “这胃病还是得治啊,不然多耽误事啊。” 冲冷著一张脸的裴宴挤眉弄眼。 沈言那视线毫不避讳地落在他脖颈上的暗红色抓伤。 本来就不会討女人欢心,要是再因为这种事被嫌弃了。 那可就真没人要他了。 毕竟是个人都受不了欢愉时另一半突然胃病犯了,直接萎了吧。 (两手一摊/jpg) “不用细看我就知道又跑出去酗酒了吧。” 开了几片药出来,沈言那爱絮叨的职业病就显现了出来。 他跟裴宴虽说是僱佣关係,但私下的交情也不算浅。 毕竟沈家在京都也算是能排得上號的豪门。 “吃药前记得吃点饭,你那胃受不了,要不我给你点个外卖?” 他进来得时候主別墅空荡荡的。 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不用说就知道是裴宴將人给遣散了个乾净。 特意將两人独处的空间给留了出来。 嘖,论狗还得是看裴宴啊。 那架势要不是他胃病犯了,估计宋稚枝三天三夜都出不了这个房门。 第24章 枝枝不爱他了,好烦 “不用。” 抿著唇,裴宴明確表示拒绝。 他那胃病有一大半是因为厌食挑食而引起的。 整个京都的膳食就没有几家是能入他口的。 就连五星级別米其林大厨或是非遗传承人做出的东西他都吃不下。 “隨你吧。” 爱作作去吧。 反正又不是他胃疼。 沈言耸了耸肩,刚提著药箱转身离开,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宋稚枝。 “你这情况我得跟你老婆说明一下。” 这次他可是提前打过报告了嗷。 可不能再踹他了。 “嗯。” 可能是『老婆』的这个称呼戳在了裴宴的心巴上。 他应了一声,脖颈都略微扬了起来。 神色也不似刚才的嫌弃冷漠。 沈言:…… 嘁,也不知道他是在骄傲个什么劲儿。 不过能娶到宋家的掌上明珠,確实还挺得意的。 毕竟宋稚枝人美性子还好那是在京都出名的。 多少豪门贵公子想求娶,聘礼都是按亿起步,不动產和股份更是数不胜数。 但宋家愣是没鬆口过。 倒是便宜裴宴了。 死小子,吃得可真好啊。 简单地跟宋稚枝嘱託了几句胃病患者需要注意的事项。 沈言临了还不忘瞅了眼时刻紧盯著自己这边情况的裴宴,幽幽道, “你们备孕的话,记得要戒菸戒酒嗷。” 宋稚枝:…… 得,又是个拿错剧本的npc。 就她跟裴宴现在这种情况,没动刀子都算是他冷静的了。 当初有多甜蜜,五年前就有多虐心。 正是因为宋稚枝將裴宴的期待值与爱意值拉满了。 到最后关头猝不及防的决绝拋弃才更加刻骨铭心。 与其说这是一场攻略游戏。 不如说是宋稚枝拿捏了裴宴的心。 予之取之,皆隨她意。 所以裴宴恨她厌恶她,她並不意外。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稳住他还在不断上涨的黑化值。 “要吃点什么?我去跟王妈说。” 传达指令这种小事她还是能做的。 宋稚枝率先打破了臥房內略显尷尬的氛围。 “这个时间王妈都睡了。” 倚靠在床头上,裴宴姿態隨性。 胸膛前的肌肉伴隨著他的动作而鼓胀著。 像是快要衝破睡衣的束缚般。 “那点外卖?” 刚才他和沈言的对话宋稚枝並不在状態。 所以並不知道裴宴早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吃。” 皱起眉头,裴宴满脸嫌弃。 不过晦暗如深的眸底还带著几分的委屈。 他就知道他的枝枝又没关注他了。 甚至连半分的注意力都没有用到他的身上。 想到这儿,裴宴的语气也冲了起来。 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阴鬱蔫吧。 枝枝不爱他了。 好烦。 要不还是让世界毁灭算了。 可如果世界毁灭他就见不到枝枝了。 偷偷覷了眼身旁精致漂亮得如同洋娃娃般的人儿。 裴宴很快就把自己给哄好了。 爱不爱的那都是虚的。 只要人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再说了,枝枝人美心善跟天边悬著的小月亮似的,不爱他怎么了? 他一条从脏污泥泞里爬出来的野狗。 能守在她的身边已经算是枝枝垂怜了。 裴宴一顿自我反思外加自我pua后,心情明朗了许多。 知道自己语气冲,隨后又补充解释了一句, “外头的东西不乾净。” 生怕她不信,裴宴信誓旦旦地说道, “刚才沈言也说过了,要吃家常菜。” 听了半天的宋稚枝恍然大悟。 原来是搁那儿点她呢。 明知道她討厌下厨,还硬是逼著她给他做饭吃。 再说了,沈医生也没说过吃家常菜啊。 绕了那么大的一圈,还不是为了报復她当年的恶意分手。 嘖,小气鬼。 “那你要吃什么?” 迎难而上是宋稚枝为数不多的优良品质。 但前提是裴宴能消受得起她的厨艺。 “今天是我生日。” 抬起头望向她,裴宴软了態度。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中满是少女的倒影。 像是,填满了他的整个世界。 “还是西红柿鸡蛋面?” 下意识地宋稚枝就报出了这个菜名。 思维流畅到几乎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等到她说完后才反应过来。 可抬眸间就撞入了裴宴那双璀璨又明亮的眸子中。 “嗯。” “只要是枝枝做的,都好吃。” 面前的男人渐渐与宋稚枝记忆中的十五岁少年重逢。 那时候的裴宴刚上高中,个头躥得很快,但却因为营养不良十分瘦弱。 按照系统给出的提示,宋稚枝在学校的后巷找到了正在打架的他。 不过她並没有出手阻止。 书中裴宴所经歷的一切,痛苦的或是欢愉的,都会成为他日后的底色。 正是有了这些,才会构成一个饱满且拥有灵魂的血肉人物。 三五分钟的时间,直到身后叮铃噹啷地声音停止后。 宋稚枝这才出现在裴宴的面前。 顺手递给他一颗蜜桃口味的。 “看样子是打贏了。” 那群人跑得屁滚尿流,连棍子都来不及拿。 看向裴宴的眼神中满是惊惧。 毕竟那样瘦弱的身体之下,居然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搁谁谁都得跑路。 “嗯。” 撕开包装纸,裴宴捻著那颗透明的。 就著嘴里的血水就这么含著。 甜甜的,跟她一样。 “要跟我回家吗?” 朝他伸出掌心,宋稚枝弯下腰。 唇角扬起,一如天际间明媚的小太阳。 “对了,我哥哥陪爸妈参加晚宴了,他们都不在家的。” 为了能够凑出和裴宴独处的时间刷好感度。 宋稚枝可是没少去做宋景行的思想工作。 撒了半天的娇才把他哄著出了家门。 临到门口了,宋景行还是再三叮嘱她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至於內涵的人,自然就是在校內都出名的校霸裴宴了。 “嗯。” 又是一个字。 裴宴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弯起的红唇。 然后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下来。 明明刚才他还在告诫自己不要靠近她。 小太阳就应该高高掛在天上的。 而不是为他这种人停留。 哪怕,只是片刻。 看著少女嫩白又乾净的掌心,裴宴並没有选择搭上去。 而是靠著墙自己站了起来。 他想,美好的东西总会惹来无数人的覬覦。 这次就当是他报答她给的,送她回家吧。 也算是全了他心底那见不得光的妄念。 第25章 野蛮心动 夕阳日暮,倦鸟归林。 宽阔的灰色公路一侧,少女穿著樱粉色的校裙,笔直的小腿又白又嫩。 像是能掐出一汪水似的。 而跟在她身后的少年,始终保持著三步的距离。 步態虽说是慢悠悠的,可那眼神却从未移开过身前的明媚少女。 从裴宴的视角能够將宋稚枝的一切都收归眸中。 高高束起的马尾隨著她的步伐一晃又一晃的。 似乎是扫在了他的心尖。 有些痒。 想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手牵著手。 迎著落日余暉,相伴回家。 或许是习惯了以守护者的姿態旁观著她的美好人生。 裴宴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般,偷窥著她。 却又在嫉妒著她。 这种复杂的情感在岁月的积淀下逐渐变质。 並且愈演愈烈。 他们在同一所学校,各自分属於初中高中两部。 可即便是隔著两座教学楼,裴宴也会下意识地侧耳倾听著同学们议论她的声音。 在食堂吃饭时,在升国旗仪式时…… 甚至是各种集体活动的场合。 他都会下意识地去寻找她的身影。 这几乎已经烙印在他的骨血之中,化为习惯。 黄昏下,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一前一后。 却又在少年故意侧身时重合在一起。 仿佛他们在肩並肩。 鬼使神差地抬起胳膊,裴宴垂著眸。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目光落在两人像是交握的手掌影子。 嘴角轻轻弯起了一个弧度。 唇边的伤口再次撕裂,甚至都渗出了些血跡。 可他就像是感受不到似的,躲在少女的身后,笑得荒唐又肆意。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 居然在覬覦宋家的小公主。 “过来点啊,不是要跟我回家吗?” 故意放慢了步伐,可身后的少年始终都没有追上来。 他们之间仿佛是在卡bug般,永远都保持著三步的平行距离。 宋稚枝耐心告急,倏然转身向他招著手。 白色的蕾丝裙边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而落日的余暉也相约倒映在少年俊美的脸庞上。 像是为他镀了一层圣洁又温暖的光辉。 少年身量修长,单薄的肩膀上一左一右掛著两个书包。 粉色精致的是宋稚枝的。 灰色简朴的是裴宴的。 两人的喜好涇渭分明。 身份自然也是千差万別。 裴宴想,如果不是小公主愿意向自己弯腰伸手。 大概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就像是天边月与地上泥,永无相遇並肩的可能。 可这次小公主还是选择了他。 主动走向他,扯住了他的袖子,笑容耀眼。 一下子就晃住了他的心神。 “是伤口太疼了吗?要不我们直接打车去医院吧。” 走出昏黄落日的余光中,宋稚枝凑近他。 漂亮的狐狸眼里溢满了他的倒影,担心地抿著樱唇。 “没事。” 摇了摇头,裴宴望著她。 心臟的跳动声快要衝破他的耳膜,可那张脸还是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他习惯了命运对他的无常捉弄。 也习惯了对於一切都逆来顺受。 因为他始终觉得,得到什么是侥倖,得不到才是常態。 可唯有她,是一个例外。 从她强势地闯入他的世界后,似乎就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如今这种失控的心动更是频繁。 仿佛只要看到她,听到她,想到她。 他的心就会不受控制地欢愉跳动。 愈演愈烈,直到他落荒而逃狼狈退场。 “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前面就是秘桂园了,你,能走回家的吧?” 抬眼就是一片精致奢华的別墅区。 裴宴停下脚步,薄唇轻抿,却选择避开她望来的视线。 “走不回,路痴。” 断绝他最后的犹疑和逃避。 宋稚枝主动握住他脏兮兮的手,轻轻一扯,就將人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两人的距离急速拉近。 不得已,少年只能俯下身弯著腰才能保持住平衡。 鼻尖是少女独有的馨香,混合著蜜桃的甜腻。 似乎要將他的脊背都甜弯了。 那一刻,所有强装出的冷漠和不在意全部烟消云散。 少年红著脸,低垂著眸子。 不敢与她对视。 耳尖的羞粉色与天际间的火烧云交相辉映。 看著又奶又乖,想摸! 宋稚枝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反正手都已经脏了,再摸他的头也就无所谓了。 揉了一把少年毛茸茸的发顶,宋稚枝笑得跟偷到腥的猫儿似的。 拜託,这可是未来做大做强的大佬男二啊。 是她赚到了! “吶,我摸了你的头,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她捡的那条德牧就是这么认主的。 所以这一套应该也適用於面前的少年吧。 训狗和攻略似乎也没有什么差別。 “嗯。” 依旧是沉闷的应答声。 只不过这次少年垂下的眸子中满是雀跃和欣喜。 其中还夹杂著不为人知的垂涎和覬覦。 小公主主动摸他脑袋了。 好舒服。 还想被她继续摸。 少年乖巧地弯下腰,任由她肆意揉捏。 甚至宋稚枝的指甲在划过他耳尖时,他的呼吸倏然急促起来。 心跳如鼓点声般密集灼烈。 可沉迷於擼大型犬的少女根本没觉出他的异常。 自然也没有发现小野狗眸底对她倾泻而出的浓烈欲望。 两个人都觉得是自己占了对方的便宜。 以此达成了完美的共识,並且暗爽了一把。 望著面前的少女,裴宴眸色闪亮。 他落下的身影足以將她完全包裹住。 两人的影子相互交叠,像是在紧紧拥抱般,难捨难分纠缠缠绵。 並肩牵手行走於夕阳之下,宛若一对璧人。 只是裴宴心里清楚,这是他偷来的妄念。 只能藏於心底,无法宣泄於唇间。 索性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是他。 这样,就足够了。 第26章 嗯,给狗做的饭 秘桂园坐落著数栋单排別墅。 宋家大门被少女用指纹锁给解开。 她走在前边,垂落下的马尾轻扫白嫩的脖颈。 看起来像是只优雅又美丽的白天鹅。 裴宴停下了脚步,抽回了手。 下意识地就摩挲了一下刚才触碰到她掌心的指尖。 “你该回家了。” 而这场梦,他也该醒了。 迎著似鲜血般浓稠瑰丽的暮色,少年垂著眸。 如同邸临的末日结局般,等待著神明赐予他的最后判决。 “说好要跟我一起回去的。” 依旧是不厌其烦地向他伸出手。 宋稚枝朝他走来,与他共同沐浴在模糊又沉重的暮靄之下。 “走吧。” 见他不动,宋稚枝直接把人给拉了进来。 虽说裴宴看著清瘦,但刚才打架时她可是看得清楚。 那薄肌充血鼓胀著,看起来就很有劲。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轻轻一拽,人就拽过来了。 “其实……”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101看书.com全手打无错站 他会上癮,也会进而生出无数妄念的。 可到嘴边婉拒的话硬生生地是又憋了回去。 他贪恋著这股温暖,以至於如同癮君子般,肖想覬覦得越来越多。 这次是牵手。 可下一次…… 少年的目光追隨著少女的转身,直直地落在了她樱红饱满的唇瓣上。 那眼神,像是一匹恶狼。 想要將面前又乖又软的少女叼回窝里,彻夜不眠。 “怎么了?” 疑惑地看著他的欲言又止。 宋稚枝歪著脑袋,髮丝轻甩。 看著娇媚又可人。 “没事。” 收敛了一剎倾泻的卑劣心思。 裴宴摇了摇头,垂下的眸色中满是自嘲。 其实宋景行有句话说得没错。 野狗就是野狗,哪怕是得了小月亮的片刻垂怜。 终其一生也只能躲在潮湿阴暗的角落里挣扎求死。 可即便是死亡,对於他这种人来说,都是奢侈。 裴宴曾想过无数种死法,也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但等到实施的最后一刻,他总会想到那日墓园发生的场景。 小粉糰子跌跌撞撞地走向他,递给他一颗柠檬硬。 那是他第一次吃到。 很甜,却也泛著微微的酸涩。 这种口感和情绪他一直记到现在,这辈子也不会遗忘。 裴宴不知道明天对於他来说会不会变得更糟糕。 可一想到这个令人操蛋的世界里还有她。 他就突然觉得,或许他可以活得再久一些。 久到这抹月光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將人带到客房,宋稚枝又拿了几件哥哥的衣服给他。 並且十分耐心地给他讲解了一下浴室里的摆件和所需要的洗漱用品。 “我、我可以回家洗的。” 难得的,向来桀驁不驯从不低头的裴宴磕巴了一下。 少年神色略显狼狈不安,甚至都不敢与面前的少女对视。 因为他知道,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格格不入。 那是公主所生活的城堡,美好又奢华。 怎么能让他这种脏兮兮的人玷污了呢? “就在这儿洗唄,那边还有药箱,待会我给你上药。” 刷好感度的好机会,她可不能错过。 待会儿她还有个大招要放呢。 宋稚枝心里美滋滋,却没有注意到少年看向她眼神的挣扎和炙热。 “我自己可以的。” 小声补充了一句。 在少女看向他时,裴宴迅速转移了视线。 心臟急速跳动著,有种被抓包的刺激偷感。 “那也行。” 反正处理伤口什么的他应该是熟练的。 索性宋稚枝也就不操心这些了。 “有事喊我奥。” 走出浴室后,宋稚枝生怕他不好意思。 隨后又折返回来提醒道。 可没想到却正好撞上裴宴脱衣服的场景。 少年將蓝白相间的校服脱了下来,腹部的肌肉隨著他的动作而鼓胀著。 跳动的青筋在泛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而他的后背则是一片青紫色,看著极为可怖。 却也有一种战损美。 察觉到身后的声音,裴宴迅速將衣服拢在身前。 在与少女对视的瞬间,整个人像是煮熟的弯虾般。 从脸颊到脖颈再到裸露的上半身,都透著股羞涩的樱红色。 活像是被恶霸玷污了清白的良家。 嘖,没想到在外凶狠冷漠的校霸私底下居然这么纯情。 这反差感狠狠拿捏了。 “抱歉啊,我这就出去。” 宋稚枝嘴上道著歉,可那眼珠子就差黏在裴宴的身上了。 反正不看白不看,那都是活生生的男菩萨啊! 直到人走后,少年剧烈跳动的心臟才恢復正常。 肌肤上蔓延而出的娇艷蔷薇纹也渐渐淡去。 其实如果宋稚枝再晚走一秒钟,她就会嗅到一股来自於少年身上的浓郁香。 那是他动情的象徵。 看著身上已经恢復了正常,裴宴低著头,又摸了一把自己结实紧致的腹肌。 眸色闪过一道光亮。 原来……她是喜欢身材好的嘛? 厨房內,宋稚枝特意遣走了做饭阿姨。 系统告诉她,今天是裴宴的生日。 最是適合刷好感度的日子。 要是给他做一顿长寿麵,那他不得哭死。 將冰箱里昨夜没动过筷子的剩菜拿了出来,宋稚枝通通都倒进了锅里。 加水没过剩菜后又加了把素麵。 简单又省事。 跟她之前给那条德牧做饭的步骤一模一样! 搅合搅合就成了一锅看不出原样的大杂烩了。 不过麵条还是能挑出来的。 毕竟是过生日,要吃长寿麵的。 大火收汁后,宋稚枝將面盛了出来。 满满的一大盆,极具诚意。 正好此时裴宴也从浴室走了出来,穿著宋景行略显宽鬆的t恤衫。 就像是青葱稚嫩的男高,眉眼间的阴鬱不耐也彻底消散。 软趴趴的黑髮地贴於耳侧。 看著乖巧极了。 “快过来。” 自信满满地冲他招著手。 宋稚枝仿佛已经看到泼天的好感值向她砸来了。 “这是……” 瞅了半天,裴宴才看清这碗里的一坨是什么。 当即就联想到了大门外拴著的那只金毛,神色疑惑道, “家里不是有做饭的阿姨嘛,还需要你亲自给狗做饭?” 笑容顿时僵住的宋稚枝:…… 嗯,是她给狗做饭。 面前的不就是条没人要的野狗么。 不过那碗麵条的卖相確实是不太好。 冷著张脸,宋稚枝將那碗大杂烩倒在了狗碗了。 恶狠狠地剜了眼留给她一个背影的少年。 刷好感度的机会就这么错失在她糟糕的厨艺上了。 可等到宋稚枝重新返回厨房时,一股饭香味就直窜她的鼻尖。 “好香啊。” 比她那锅黑暗料理不知道香出多少倍。 凑了上去,宋稚枝透过玻璃磨砂看到了在厨房忙活的少年。 下一秒,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西红柿鸡蛋面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第27章 「裴宴,生日快乐。」 “隨便做的,尝尝看。” 少年葱白修长的指尖摩挲在碗边。 神色有些犹豫不安地看向她。 隨后又忍不住地解释道, “我看做饭阿姨不在,所以才借用了一下你家的厨房。” 这种行为很冒昧,也不太礼貌。 但裴宴只是下意识地去照顾宋稚枝。 所以这碗面他也只做了一人份。 “你一起吃吧,今天不是你生日嘛。” 接过碗筷,宋稚枝將麵条分好。 一大半都盛给了裴宴。 “你知道我的生日……” 站在餐桌旁的裴宴眸色微动。 指腹触碰到少女的手背时,还在轻颤。 千想万想都没有料到她会真的將他的生日记掛在心里。 毕竟就连他自己也会下意识地避开这个日子。 “知道啊,学生档案上写的,我偷看到了。” 少女笑容轻扬,眸中狡黠又灵动。 隨后又將人拉到椅子旁,催促著他赶紧吃。 饭不是她做的,但他也算是吃到了。 好感度的涨幅自然也没有让宋稚枝失望。 “不过这碗面真的好好吃啊。” 西红柿和鸡蛋这么简单的食材居然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食物! 尤其这还是甜口的! “那这碗也给你。” 少年將面前的碗推给她。 双手乖巧地贴於膝盖,神色是难掩的温柔和欣喜。 这是他第一次做饭给別人吃。 也是第一次得到她的夸讚。 看来以后要再精进一下自己的厨艺了。 “我吃这些就够了,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 本来宋稚枝就没有吃晚饭的习惯。 这还是实在经不住诱惑,才拿起了筷子。 “嗯。” 少年话不多,依旧沉默寡言。 但在看向吃得大快朵颐的少女时,神色像是揉碎了的星辰。 璀璨又明亮。 照在他灰暗人生的光,似乎又亮了起来。 直到確认少女的確是吃饱后,裴宴才端起碗来。 动作优雅地將那碗麵条吃得乾乾净净。 “吃了长寿麵,以后你一定会长长久久。” 起码活到八九十岁不成问题。 毕竟原书里也提过裴宴身体素质很好,各种play道具赛都能轻鬆驾驭。 po文嘛,懂得都懂。 不过他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嘛? 所以宋稚枝才没有准备蛋糕。 可他把那碗甜口的西红柿鸡蛋面全部吃光了哎。 “嗯,也祝愿宋同学平安喜乐。” 直接喊名字显得太过生疏。 枝枝又会过於亲昵。 裴宴怕惹得她不喜,所以只能折中用这个在学校里的通用称呼。 不过祝福的確是发自內心的。 他也是由衷地希望她的余生能够平安喜乐无恙无灾。 即便是没有他的存在。 “所以你这碗面有配方嘛?” 尊嘟很好吃啊! 眨著星星眼,宋稚枝厚著脸皮。 打算討要完配方就直接发给陈阿姨。 可没想到裴宴是拉著她就开始实操起来。 每一步都要求她跟隨练习,比她的家教老师都要严苛。 “油要七分热,太凉鸡蛋会腻在一起。” 耳边是少年温润清冷的嗓音。 他靠得有些近,青雪松混合著沐浴液的味道直躥她的鼻尖。 可即便是美色在前,也挡不住宋稚枝求配方的决心。 “七分热是多热?” 这该死的专属名词。 比她的数学题还要难懂。 “大概就是预热一分钟。” 恍然察觉自己应该用更加简洁明了的词汇去指导。 裴宴顿了顿,格外有耐心。 “用葱爆锅,再加一点酱油,之后放西红柿炒出沙瓤,就可以加鸡蛋了。” 掌勺还是裴宴的。 他也怕油会嘣著小公主。 所以全程宋稚枝都是在一旁观看的。 时不时插几句嘴。 “多少是一点?” 这种量词她向来都是隨心的。 “一人份的话一汤匙就足够了。” 说话间,一碗汤麵就做好了。 依旧是色香味俱全。 裴宴教她这些,只是希望她能够掌握基本的生活技能。 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时,她可以照顾好自己。 毕竟他与她的人生就像是两条平行线。 即便会无数次地贴近,却永远也无法相交。 如果他能够保证自己可以介入她的人生。 那么这些事他会极为乐意地为她包揽。 甚至他可以做得比宋景行更好。 可惜,他的未来太过晦暗。 而他也不能將她从美好又明亮的世界扯下。 那样很不道德。 虽说裴宴这个人也没什么道德感。 但他就是希望自己的形象在宋稚枝面前能够再敞亮些。 这是他的私心。 同样也是无法诉说的酸涩暗恋。 动心並不可耻。 可那个人是宋稚枝,宋家上下独宠的小公主。 她骄纵肆意,明媚漂亮。 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该与之相配。 唯独他,不可以。 就连对她的心动,於她而言也会是一种困扰。 更甚於是一种耻辱。 裴宴向来有自知之明,暗藏住心意。 只是这次疯狂跳动的心臟却不听使唤。 一次次地背离他的理智,主动靠向面前的少女。 並且在她的脚下,俯首称臣。 “喏,这碗还是你的。” 捧著热气腾腾的汤麵,宋稚枝扬起微笑。 刚才那一人份的肯定不够他吃。 所以这碗还是需要他来解决。 两人重新做回餐桌前,少年的用餐礼仪极为优雅。 即便是身处泥淖,却仍旧保持豪门最后的体面。 不过这是宋稚枝的想法。 实际上裴宴只是在意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去注意这些细节。 平常他哪有这么娇气。 也就在她面前,他才愿意小心翼翼地偽装。 少年低头吃著面,目光时不时地会偷偷打量面前的少女。 似乎是想要將她完完全全地烙印在脑海中。 直到他的耳边传来少女娇俏软糯的嗓音。 像是一团又软又甜的。 化为烟火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爆炸绽放。 瞬间就照亮了他整个暗沉无光又苦涩艰难的人生。 她凑近他,说, “裴宴,生日快乐。” 第28章 裴狗冷脸刷碗还炒了三盘菜 “裴宴,生日快乐。” 当下与记忆重叠。 裴宴坐在餐桌旁,面前多了一碗香喷喷的西红柿鸡蛋面。 上面撒了些细碎的葱,看著格外诱人。 而记忆中那个穿著樱粉色校裙扎著长马尾的少女如今已亭亭玉立。 她的背影穿梭於厨房之中。 墨绿色的睡裙是他亲自挑选的。 就连腰间的尺寸都是他暗自思忖衡量许久。 按照他手指的长度再三对比而出的。 她的一切,似乎都在被他侵袭掌控。 对比十一年前,裴宴对她的心思只会愈来愈重。 显然已经是无可救药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了。 既然是她先闯入他的世界的,那就…… 再也不要离开了。 宋稚枝捧著碗,有些不明所以。 只是下了碗麵条隨口说了句庆生话而已,怎么眼睛还红了? 窗户都是关的,也没漏风啊。 歪著脑袋,宋稚枝打量著他,催促道, “喏,做好了,快吃吧,不然待会儿就坨了。” 为了照顾他的胃病,宋稚枝还特意將麵条多煮了一会儿。 味道暂且不说,起码卖相是蛮不错的。 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嗯。” 本书首发.com,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抓握起筷子,裴宴端著碗安静地吃起了麵条。 他的用餐礼仪比之前更加优雅。 修长的指尖穿梭於银筷之间。 哪还有当初半点拘谨不安的样子。 偌大的用餐檯迴荡著碗筷与瓷器相撞的清脆声。 裴宴低头吃著面,热气氤氳了他的视线。 喷洒在他的眼尾,泛著些委屈的猩红。 五年了。 自从她单方面提出分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甚至连西红柿炒鸡蛋这种家常菜都是在他的別墅明令禁止的。 他將关於她的一切全部封锁起来。 奈何她早就渗透至他人生的方方面面。 即便是裴宴有心躲避,却也会再次陷入过去的美好甜蜜之中。 借著酒意无法自拔,任由自己无限沉沦。 直到天光大亮,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他才短暂地回到了现实世界中,如同运转精密的机器人般处理著集团公务。 那股得到又失去的落差感几乎快要將他逼疯。 於是喝下的酒越来越烈。 想要见到她的欲望越来越浓。 以至於让他生出了要拉著全世界去死的心思。 没办法,他尝试了所有的方法。 但都找不到她。 他快疯掉了。 慢慢地,裴宴的脾性越来越暴烈。 说是喜怒无常都不为过,跟个定时炸弹似的。 要不是有裴忱这个亲哥劝著,估计早就彻底疯了。 那时候远在北美开发市场的裴忱就说了一句话,裴宴就清醒了过来。 他说, “毁掉她最在意的东西,说不定人就回来了。” 不得不说,不愧是亲兄弟。 骨子里流著得都是疯批的血液。 可宋稚枝最在乎的是什么? 是宋家的所有人,是她身边的好友同学。 同时,也是这个对她来说无比美好的世界。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裴宴的心里逐渐形成。 直到两年前他创办了裴氏名下的子公司——復生医药集团。 专攻病毒学类的研究。 而在半年前这项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只要他想,这个世界就会陷入末日。 无数人都会变成真正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希望將会彻底消亡於人类的脑海中。 正是有了这瓶试剂,裴宴如愿见到了掌握著万千小世界的主神。 从而换得了与宋稚枝的再次见面。 是他蓄谋已久,也是他巧取豪夺。 更是他威逼利诱改变规则。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找回他的爱人。 哪怕过往种种都是她的虚与委蛇。 裴宴也想要与她长相廝守,再也不分离。 看著面前依旧鲜艷年轻的少女,男人垂眸,心臟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由於压抑著情绪而过分沙哑的嗓音,在此刻也显得格外柔和。 “很好吃。” 跟他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而这个场景也曾出现在他梦中无数次。 这一次,会是真的吗? 下意识地,裴宴慌乱地抓握住少女柔软的掌心。 直到温热的触感传入他的指尖。 熟悉的馨香涌入他的鼻尖。 裴宴这才稍稍安定下来,可目光还是时刻紧盯著面前的少女。 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生怕下一秒钟她就会再次消失於他的世界。 “你看起来有些奇怪。” 宋稚枝实话实说。 但也没有抽回手心。 主要是裴宴现在这个状態確实有些危险。 他的眼尾泛著猩红,薄唇轻抿。 捲曲浓密的睫毛不断扑闪著,像是个小扇子似的。 可那张脸仍旧是冷著凶著。 跟他现在寻求安全感的行为相悖矛盾著。 “没有,你看错了。” 眨巴了一下眼睛。 裴宴被戳中心事,躲闪著避开她探寻的目光。 隨后又慌乱地鬆开紧握住她的掌心,落荒而逃。 手脚並用地將碗筷收好,裴宴机械地走到厨房水池边。 沉默地冷脸刷著锅碗瓢盆。 独留在餐厅的宋稚枝满脸懵逼。 不是,说好挑食的呢? 那碗面她刚刚瞅过了,碗底的汤都没剩下。 亏她还多下了点,不然都不够他自己炫的。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啊。 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厨房的水流声还是没有停止。 隱隱还有噼里啪啦的响动。 宋稚枝疑惑地蹙起眉尖。 心里暗暗吐槽著,他是要把那些锅碗瓢盆刷禿嚕皮吗? 重新回到厨房,隔著那层磨砂玻璃。 只见男人繫著王妈专用的大红大绿牡丹开的围裙。 单手顛著勺,另一只用纱布包裹的手还在调著酱汁。 动作更是如同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 尤其是他蓬勃鼓胀的肩臂肌肉,將那个围裙系带崩得紧紧的。 脊背上的肌肉勾勒出极致性感的荷尔蒙弧度。 诱惑中却又带著股沉稳的人夫感。 至於出餐檯那边,早就摆上了两盘炒菜。 最后一道出锅的是宋稚枝极爱的酸甜口锅包肉。 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就炒了三道菜。 不愧是掌控了整个裴氏財团的总裁,执行力就是强。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裴宴冰冷的神色划过一抹不自然。 生硬的脸庞也顷刻间柔和了下来,但还是嘴硬道, “我没吃饱,所以又多做了些菜。” 环抱著双臂的宋稚枝:…… 她好像也没问他在干嘛吧。 但裴宴的饭量那么大的吗? 一大碗麵条都不够,还得加三盘炒菜。 嘖,比她养得那条德牧能吃多了。 第29章 他对她,从来就是俯首称臣 重新坐回餐桌前,宋稚枝看著面前摆盘精致的菜。 默默给女主点了个赞。 死丫头吃得可真好啊。 身材好还会做饭,长相也是没得挑。 丟在京圈那群贵公子堆里,那也是极为出挑夺目的。 就是性子凶了点。 不过依照著女主的bking人设,应该能调教好的吧。 宋稚枝的目光落在面前略显正襟危坐的男人身上。 但很快也就移开了。 他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安。 察觉到眼前人的视线,裴宴下意识地就坐直了腰。 平常那些吊儿郎当的习惯也都收敛得死死的。 生怕是会惹她的厌弃。 他知道,枝枝喜欢那种有礼貌有绅士风度的人。 就像是……宋景行那样。 想到这儿,裴宴心底的嫉妒与怒火就又涌了上来。 舌尖抵在上牙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压制下去。 以至於脸色和语气又凶了起来。 “吃吧。” 总归是不能饿著他的枝枝的。 三盘菜的量不多,但口味都是酸甜口。 是枝枝的最爱。 也是他这五年来经常练习的拿手菜。 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得到枝枝的垂青。 “哦。” 拿起筷子,宋稚枝也没跟他客气。 但又不自主地暗戳戳想著自己刚才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跟个阴晴不定隨时爆炸的火药桶似的。 咬著筷尖,少女樱红的唇瓣在银筷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娇艷。 像是一朵等待採摘的美丽蔷薇。 沾著些清澈圆润的露珠,令守在一旁的恶狼垂涎已久。 “快吃。” 皱著眉头,裴宴语气凶狠地催促道。 可幽深的眸色却因此而越陷越深。 以至於这道目光快要化成实质,冲向面前的少女,狠狠地肆意掠夺。 粗糲的指尖抵在冰凉的桌面。 裴宴垂下欲望翻滚的眸子,有意避开来自於面前少女的无言诱惑。 就是单纯吃个饭。 他搁那瞎他妈寻思什么呢? 重重吐了口浊气,裴宴將心底即將破土而出的晦暗心思一压再压。 可之前在圆床上触摸的手感令他的理智一再崩溃。 独属於少女的馨香也混合著酸甜口味的饭菜没入他的鼻尖。 有点像那颗柠檬。 藏匿於餐桌下的拳头紧了紧,裴宴手背上的青筋不断鼓胀放鬆著。 似乎是察觉主人的心思。 还一弹一跳的,顽皮至极。 “哦。” 不知道是哪里又惹著这尊煞神了。 宋稚枝闷声应道。 也不想搭理面前的男人。 凶凶凶! 就知道凶! 那张脸冷得能嚇死个人! 估计也就只有女主能治得了他这条野狗了! 宋稚枝也不再继续纠结,夹了一筷子的锅包肉放入嘴中。 唔。 好好吃! 少女明亮娇媚的眸子亮了起来,唇角微扬。 连表情都生动愉悦了不少。 没想到裴宴的手艺这么好! 而且做出的味道还这么符合她的胃口。 又试了其他两个菜,也都很好吃。 於是向来没有吃晚饭习惯的宋稚枝也炫了一碗米饭。 將面前的三盘菜吃了小半份。 直到有饱意这才放下了碗筷。 少女眨动著眼睛,每吃到一口菜眉眼都会扬起几分。 嘴巴塞得像个贪吃的小仓鼠似的。 一鼓一鼓的,很可爱。 而这也是给裴宴给予了莫大的努力。 连带著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刚才的忐忑不安悉数消散,凝结於眼底的郁色也尽数消退。 就连周身的气压都恢復了正常。 看吧,他很好哄的。 哪怕枝枝什么都不说,连句夸奖都没有。 只要她將他做得菜吃掉,裴宴就能自己把自己哄好。 “吃饱了?” 她的饭量裴宴清楚。 这算是比平常吃得多了的。 不过也算是对他厨艺的肯定了。 “嗯。” 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宋稚枝点头。 可她正准备起身收拾碗筷时,却见男人就著她的碗將面前她吃剩的菜一扫而空。 也幸好裴宴拿了两双筷子。 不然她可真接受不了。 察觉到少女投来的视线,裴宴手中夹菜的动作一顿。 隨后又开始给自己找补,彆扭地冷声道, “省得待会多洗一个碗了。” 宋稚枝:…… 抱一丝,她好像没问。 也没打算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目光又落在了那些剩菜剩饭上,宋稚枝的神色略显嫌弃。 可这次的裴宴就像是被抓住小辫子似的,喋喋不休地恼羞成怒道, “裴家家规不能浪费食物。” 他才没有下意识地就去吃枝枝剩下的东西呢。 裴宴沉声,暗暗给自己找著台阶下。 但肌肉习惯还是让他做出了不符合此情此景的幼稚行为。 明明是要恨她怨她还要报復她的。 可一旦与那双漂亮的眸子纠缠对视,裴宴就彻底缴械投降了。 连丝毫的挣扎都没有,白旗交得比法国还快。 他对她,从来就是俯首称臣。 没办法,在宋稚枝面前,裴宴连骨头都是软的。 要是枝枝高兴,他还能想办法把尾椎骨抽出给她甩著玩。 “哦。” 得。 又摆起他那张臭脸了。 宋稚枝弯眉一挑,拉长著语调。 隨后就这么静静地注视著面前开始踌躇不安,连耳廓都在泛著红的男人。 主要她还真不知道裴家家规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不能浪费食物了。 但裴宴是家主,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嘍。 一连三个哦,就算是神仙被这么无视也得发怒一下。 可一向桀驁难驯脾气恣肆的裴宴却软了脊梁骨。 一怒之下也就怒了那么一下下。 连半点风暴来袭的跡象都没有。 依旧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不过宋稚枝这招杀伤力虽然不强,但侮辱性极大。 让裴宴有种一拳打在上的无力感。 而且这团还顺带甩了他一巴掌。 可即便是这样,裴宴也没有丝毫要生气的意思。 反而心底美滋滋的,开始了自我pua。 枝枝学会调侃他了。 这就代表著枝枝心里有他啊。 毕竟她对宋景行可从没有这样过! 第30章 枝枝餵的荔枝嘎嘎甜 “半个小时后记得吃药。” 隨口叮嘱了他一句。 宋稚枝找了个沙发坐著。 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柔软抱枕。 紧接著面前就摆了一盘已经剥好的荔枝。 “哼。” 不容易,还知道关心他。 裴宴骄矜地扬了扬脖颈,鼻腔出声。 可眸色却如细碎星辰般,十分耀眼。 不过宋稚枝的心思都扑在了那盘荔枝上。 倒真没注意身旁男人的好心情。 裴宴看向她的目光一如从前般温柔专注。 只是眸底却多了几分浓烈的偏执与占有。 那身略显喜感滑稽且並不符合他身份的大围裙彻底將他凶狠的表情击碎。 尤其是在看著面前少女低头捻著荔枝,乖巧地吃著时。 更是心跳如鼓。 不管不顾地就是要將人给抱在怀里。 偷偷藏起来,然后亲了又亲。 最好是这辈子都把人圈在自己怀里。 再也不许去见外头那些野男人了。 “好吃吗?” 知道她喜欢荔枝。 所以裴宴的別墅里就常年备著。 就连从未对外开放的稚园也不例外。 虽说现在吃荔枝的季节稍稍过时,但也都用锁鲜技术保存著。 以求她能够吃到最新鲜美味的荔枝。 “嗯。” 鲜嫩多汁还不用她剥皮。 一口一个爽歪歪。 宋稚枝吃得开心,坐在沙发上的脚丫都不由得晃了起来。 那抹白晃得裴宴眼睛直发红。 白嫩嫩的脚踝十分纤细,最適合用金链子锁起来了。 裴宴暗暗思索设计著锁链的样式。 眸色越来越深,心思也越来越重。 直到面前多了一枚晶莹的荔枝。 还有少女那抹隱藏於美眸中的狡黠。 “你不吃吗?” 捻著一颗莹白色的荔枝。 宋稚枝看向他,红唇悄悄弯起。 笑得像是只小狐狸。 “很甜的。” 见他呆愣在原地,始终都没有动作。 宋稚枝耐心告急,主动凑了上去。 儼然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跟他相处久后,宋稚枝才发现他不喜欢吃甜的。 尤其是那种甜腻腻多汁水的水果。 因为他有洁癖,討厌果汁流得到处都是。 而如今宋稚枝葱白娇嫩的指尖沾染了些荔枝的汁水。 然后就这么明晃晃地映入了裴宴的眼底。 勾得他心尖狠颤。 “不吃算了。” 她確实不该因为这条坏狗给她甩脸子耍脾气就捉弄他。 撇了撇嘴,宋稚枝刚要收回手。 可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一股不容拒绝地力道攥住。 紧接著,男人弯下腰俯著身。 就著她的手指,就这么將那颗荔枝吃到了嘴里。 目光始终缠绕在她的脸庞上。 似乎是要將她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之中。 男人的唇瓣划过她的指尖…… 忍不住地抽回手,宋稚枝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天地可鑑,她真的是下意识。 就裴宴那副表情,太过涩/情放肆了。 哪有人像狗一样舔人手指的啊! “你、你吃东西就好好吃。” 蹙著眉尖,宋稚枝也是难得磕巴了起来。 疯狂躲避著男人投向她热烈又直白的视线。 见她脸颊迅速蒙上一层薄粉,裴宴也是得寸又进尺。 顺著杆子就往上爬。 眉毛学著她之前的样子单挑著,厚著脸皮理所当然道, “枝枝亲手餵的,就该这么吃啊。” “而且我以为枝枝是故意將沾著果汁的手指伸过来的。” 目光落在少女那根略显濡湿又晶亮的指尖。 裴宴眸色中的慾念再次加码。 以至於快要压抑不住心底的叫囂,衝破那层枷锁束缚。 彻底地,占有她。 身体力行地付诸著行动。 裴宴重新执住她的掌心,一再囂张靠近。 毫无愧疚感地將面前的少女逼至了沙发的角落。 眼看著她连那个水晶盘都快要拿不住了。 男人这才大发善心地帮她拿稳。 顺带著搂住她的软腰,將脑袋拱在她的肩窝。 轻嗅著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 像只撒娇的巨型犬,祈求著主人的垂怜。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没有理由要这么做。” 湿热又急促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侧。 紧接著又蔓延至她的脖颈锁骨处。 儼然是要有继续向下的趋势。 而宋稚枝的掌心也抵在了男人结实虬扎的胸膛上。 阻止他的一再妄为贴近。 原以为这种明显的拒绝会让他清醒过来。 可偏偏裴宴就愈发要纵火挑逗。 他爱极了少女因他而羞红的脸颊。 也爱极了她动情时的娇俏。 比起平常对谁都一副好脾气的明媚模样。 裴宴更爱她因他而產生的一切情绪。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安慰自己。 其实在枝枝的心里,他还算是有一丁点的与眾不同的。 “枝枝有理由的。” 像是属於野犬的呜咽般。 男人將下頜抵在少女的肩窝,幽暗无波的眸色中夹杂著汹涌澎湃的爱意。 可更多地却是无尽的卑微与祈求。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咬著牙,宋稚枝在他腹部掐了一下。 但肌肉有点硬,没掐得动。 反而是惹得面前高大的男人闷哼了好几声…… 更是將客厅內的曖昧气氛拔高到了一个新的巔峰。 將脑袋不舍地拱了出来,裴宴眯著眸子。 那副精致漂亮的脸庞少了几分阴鬱,多了几分浪荡。 像是只惯使媚术魅惑人类的狐妖。 一点点將怀中的少女诱哄至他所设下的陷阱之中。 再也无法逃离。 男人粗糲的指尖慢慢从少女的锁骨处游移至她的红唇。 修剪整齐的指甲勾勒摩擦著她柔软白嫩的肌肤。 探究著,渴求著。 逐渐靠近,愈演愈烈…… 隨后,他倾身而下,高大的身影將怀中的少女完全笼罩。 双影重叠,不分彼此。 宛若一对交颈缠绵的鸳鸯。 生生世世都要纠缠在一起,死生与共。 宋稚枝下意识地躲避著,可男人的薄唇还是轻擦过她的脸颊。 湿热的鼻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蜗。 嗓音更是沙哑得不像话,带著几分故意的玩弄挑逗,曖昧道, “因为枝枝要我帮忙……舔啊。” 第31章 「不乖的宝贝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你是属狗的吗?” 少女蒙著一层水雾的美眸顿时睁大。 对於裴宴这种间歇性发疯表示十分惊讶。 谁家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去当狗啊? 何况这还是掌握著京圈经济命脉的上位者。 总归不能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怪癖吧。 想到这儿,宋稚枝看向他的眸子多了几分的嫌弃。 不愧是po文,就连男二都在玩抽象。 “是啊,属狗的。” 察觉到她眼底的厌弃,男人呼吸微滯。 原本想要鬆开对她桎梏的心思也彻底宣告破灭。 大掌狠狠地掐住她的软腰。 裴宴一再攻城略地,直到將自己的气息全部纠缠在她的身上。 並且还俯身,在她的锁骨处轻轻咬了一口。 没使劲,但也足够留下红痕。 那是野狗在標记所有物。 他是枝枝的狗。 那么枝枝也就应该属於他。 这是一场极为合理且动人的交易。 “嘶,疼。” 倒吸了口凉气,宋稚枝猛地推开他。 可愣是一丁点都没推动。 反而双手也被他完全掌控束缚。 至於那盘荔枝,早就散落在地上了。 清新的果香混合著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一再让裴宴逆流沉沦。 他咬著舌尖,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理智。 可软玉在怀,心心念念了五年的人就在面前。 他又不是什么坐地僧柳下惠的。 该有的反应自然也是有的。 “那我给枝枝舔舔。” 不要脸地给自己谋求著福利。 男人再次將脑袋拱在少女柔软的肩窝。 薄唇贴在她锁骨处的牙印,一点点地舔舐著。 像是品尝著这世间最美味的甜品般,水声曖昧。 做狗? 没关係,他有经验。 只要枝枝不离开他,永远待在他的身边。 就算是当狗又能怎么样? 他,乐在其中並且甘之如飴。 曖昧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宋稚枝的脖颈和锁骨处。 惹得她轻颤不已。 而从她的视角只能看到裴宴那头蓬鬆又茂密的黑髮。 真的像条巨型犬般扑在她的身上。 然后伸出舌尖舔舐著她锁骨处的痛意。 濡湿的触感无孔不入地传入她的四肢百骸。 混合著青雪松的香气,让她有些恍惚。 “枝枝看起来很喜欢。” 男人难得抬头,精致漂亮的眉眼中满是饜足和愉悦。 粗糲修长的指尖轻轻抚摸著她锁骨处的那片红痕。 甚至还俯身替她吹著几口热气。 生怕是真的痛到她了。 那股小心翼翼的疼惜出现在他的眸底。 以至於让宋稚枝以为是自己眼了。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係可是视同水火。 “裴宴,你清醒点!” 猛地將人推开,宋稚枝扭动著腰肢挣扎著。 可惜身前的男人反应更加迅速。 在她起身的瞬间,就將人彻底地扑倒在沙发的角落。 掌心下意识地就护住她的后脑勺,单臂撑在沙发一侧。 十分贴心地没有压到他的宝贝枝枝。 “又不乖了。” 轻轻嘖了一声。 裴宴將人禁錮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內。 单手抽出浴袍间早已松垮的腰带。 隨后就这么缠在了宋稚枝的两只手腕上。 “不乖的宝贝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敛著眉眼,裴宴低头,神色难辨。 但却以绝对掌控的姿態將怀中的少女彻底束缚在自己的身边。 想逃? 哼,门都给你焊死。 宋稚枝抬脚就是一踹,可裴宴早就料到。 炙热滚烫的掌心抵在她纤细的脚踝处。 粗糲的指尖一次次的摩挲探究。 像是在把玩著什么珍宝般认真欢喜。 “踹哪都行,那里……不准。” 脸色沉了沉,裴宴语气带了几分的严肃。 箍住她脚踝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似乎是有意惩罚她刚才冒犯的小动作。 还真是不知所谓。 踹坏了以后她的幸福要怎么办? 不过走廊深处的那间密室里他倒是搜罗了不少小玩意儿。 枝枝……应该会喜欢的吧。 丝绸材质的腰带带著股难言的冰凉。 在宋稚枝灼热的肌肤上贴合缠绕著,激得她指尖微颤。 还有男人带著薄茧的指腹一次次划过她白嫩的小腿。 更是让她战慄得想要疯狂逃离。 但裴宴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她想要挣扎,他都能一一化解。 甚至每次都会精准地预判到她的动作。 咬著牙,宋稚枝被他气得脸颊发红。 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黑化值任务了,径直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裴宴!” 可惜这声警告对於裴宴来说就像是幼猫的嚎叫。 感觉不到害怕恐惧,倒是可爱得紧。 嗯,想再听她喊几次自己的名字。 “我在呢,宝贝。” 恶劣地捏了捏她小腿处的软肉。 裴宴將束缚住她手腕的腰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隨后閒整以暇地垂著眸,欣赏著少女由於愤怒而红了的精致脸蛋。 果然她的枝枝怎样都好看。 要是哭一哭的话,会更美。 他爱极了少女如同漂浮的芦苇般只能依附於他的模样。 美人含泪,唇珠轻启。 一遍遍地喊著他的名字,婉转悱惻,彻夜难歇。 这副春色曾无数次地出现在他少年时的梦中。 那是他的不可求不可得。 也是他一次次强压下去的无数妄念。 可如今,他好像拥有了。 即便这是强求,他也欢喜得像是那个得到了柠檬的小孩。 因为是枝枝,所以一切给予索取都是对他的奖赏。 难耐心中的狂喜,裴宴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隨后又轻咬了一口她精巧的下頜。 看起来像是要把她直接吞掉似的。 惊得宋稚枝眨著圆眸,气得磕巴道, “你、你真是比狗还狗。” 那狗还知道护主嘞。 他呢,就会臭脸反扑以下犯上! 原以为这顿羞辱会让裴宴冷下脸然后让她滚蛋。 可没想到也就因为这句话,直接打开了某个不知名的开关。 男人再次缠了上来,双臂如同铁桶般禁錮著她。 高挺的鼻樑请蹭著她的脖颈和锁骨。 充满磁性的嗓音中却又带著种无上的荣耀感。 “做枝枝的狗,有什么不好?” 第32章 「做枝枝的狗,有什么不好?」 “做宋稚枝的狗,有什么不好?” 少年身形瘦削,蓝白色的校服衬得他乾净整洁。 可唯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溢满了寒意。 冰冷得像几支利箭,狠狠地扫向那些议论纷纷的同学身上。 只是在看向人群中的宋稚枝时,他的眸色瞬间就柔和了下来。 “裴学长,我知道是宋稚枝逼你这么做的。” “是啊,只要我们告到校园暴力委员会,把她开除就行了。” “跟这样人美心毒的人做同学,我都嫌丟人。” 几个女生缠在裴宴身边,嘰嘰喳喳的。 吵得裴宴耳朵都疼。 尤其是她们还在詆毁宋稚枝,更是让他忍无可忍。 少年轻笑了一声,眉峰单挑。 薄唇吐露的话语却比腊月的雪天还要冷。 “你们是真的觉得我是个好脾气的,嗯?” 对他怎样都可以。 但事关宋稚枝,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十八岁的裴宴长相极为出眾,精致漂亮的眉眼中即便是夹杂著冰冷和不耐。 但也难以抵挡少女们的怀春娇羞。 况且他现在已经回到了裴家,也恢復了身份。 拥有裴氏的血脉,又是名声在外的校霸,自然惹人注目喜欢。 而今天这一出就是针对宋稚枝的。 谁让她平常跟使唤狗似的吩咐裴宴。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还总是时不时地锤他几下,甩他几巴掌。 高高在上的裴家继承人怎么能被如此羞辱对待呢? 所以十几个本就嫉妒宋稚枝的女生就这么造起了谣。 连带著她们的护使者们也纷纷加入了战场。 开始指责起宋稚枝仗势欺人。 “你不就是出生在京都宋家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出现在裴宴面前。” “赶紧跟他道歉,我们说不定就不惊动委员会了。” 眾人信誓旦旦,大有一副伸张正义的凛然。 看得宋稚枝轻笑出声。 她甚至都没有说话,跟在她身后的那群保鏢就自动將人给处理乾净了。 不是不稀罕跟她待在一个学校嘛。 那就转学吧。 没办法,谁让她心善呢。 要是按照哥哥的脾气,估计又得触动『天凉某破』的buff了。 眾人噤声。 可还是有人瞥了眼乖巧站在宋稚枝身旁的裴宴,战战兢兢道, “你就是仗著宋家的势,欺负裴学长!” 那么优秀的人,绝对不能被宋稚枝给玷污了。 女生握紧著拳头,脸蛋彤红,为裴宴打抱不平。 可没想到人家连个眼神都没递给她。 全心全意地看著身旁张扬又明艷的少女。 唔,枝枝站在他的身边哎。 香香的,还有股淡淡的蜜桃味道。 至於教室里发生了什么,裴宴压根就不想理会。 也不想把时间浪费给她们。 毕竟跟枝枝相处是多一秒就少一秒。 他格外珍惜。 “对啊,我就是仗势欺人,怎样?” 朝身旁的少年勾了勾手指。 宋稚枝歪著头,垂落下的马尾轻扫他的胸口。 很痒。 但,是心里痒。 想揪住她的髮带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样,他们就不会分开了。 少年目光灼灼,听话地向她走去。 哪还有在外面半点桀驁不训的模样。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只又乖又软的奶狗。 “我让你买的牛奶呢?” 她课间有喝奶的习惯。 原本这是属於保鏢的任务。 但裴宴一直在她面前努力爭取这件事,索性宋稚枝也就隨他了。 “在这里,还是温的。” 从外套里拿出一直捧在怀里的热牛奶。 少年小心翼翼地递给她,眼巴巴地看著她喝了一口。 这才鬆了口气。 枝枝最是娇气,牛奶要温的但不能烫嘴。 而现在又是秋冬,正是冷的时候。 所以裴宴买完后就將牛奶藏在了外套里。 隔著层衬衫让体温保持著温度。 生怕是牛奶冷掉,她就不喝了。 “走吧。” 无趣地挥了挥手。 少女带著一群保鏢率先走出教室,而身后的少年紧跟了上去。 手心里还捂著那瓶被宋稚枝喝了一口的牛奶。 枝枝一般喝几口就不会喝了。 所以剩下的都会是他的。 在他租住的那间屋子里,摆满了相同的牛奶瓶。 里面的牛奶被喝得乾乾净净。 唯有瓶口处的唇膏痕跡,像是被人重新印上了般。 稍显褪色。 教室里的这一幕惊得眾人嘴巴微张。 不是说宋稚枝一直欺负裴宴嘛? 他们怎么瞅著这位校霸乐在其中嘞? 那看向宋稚枝的眼神黏腻得都快拉成丝儿了。 这事儿发生后的三天。 那十几个出言誹谤宋稚枝的男男女女都被套上麻袋丟在小巷口处揍了一顿。 哪怕是已经搬离京都的人也没有逃出生天。 连带著他们各自的家族事业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小巷內。 少女哭得鼻涕眼泪横流,手臂上青紫青紫的。 可这副狼狈的模样还是没能让面前冷著一张脸的少年鬆口。 “你是主谋,所以我断你两条胳膊。” 最后一个人了。 裴宴打算速战速决。 但少女却像是疯了般,开口嘲讽道, “怎么?裴家都没落成这样了吗?连继承人都要给宋家当狗!” 原以为家族的荣耀会唤醒裴宴的理智。 却没想到他下手的力道更狠了,那双眸子冷得人发抖。 只有那扬起的语调有种说不出的偏执和繾綣。 “是啊,我就是喜欢给宋稚枝当狗。” 他巴不得成为枝枝的狗呢,永远陪伴在她身边的那种。 偏偏有些不长眼的人就要往他的枪口上撞。 居然还挑拨他与枝枝之间的关係。 简直是不可饶恕。 要不是枝枝不喜欢他身上的血腥味。 这群人今晚都很难善终。 不过既然是枝枝不喜欢的,那他也不喜欢。 小惩即可,他还赶著回去给枝枝当狗呢。 回想起少女掌心的柔软,裴宴眸色渐渐柔和。 可就在他重新戴上手套、转身离开时,身后的人再次不甘心地出声, “当狗可是会被她隨时一脚踹开的。” 那宋家是什么地位。 別说裴宴只是待定的继承人。 就算是裴家的家主,那也得在宋稚枝面前捧著她。 这种上下位的关係根本就没有稳固可言。 “她不会。” 裴宴语气篤定,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踹开他? 呵,绝无可能。 她乖巧时,他会是她脚下最忠心的一条狗。 如果她不乖…… 那么,野狗也是会反扑噬主的。 第33章 「欢迎枝枝宝贝踹死我。」 宽敞奢华的客厅內。 巨大的水晶吊灯倒映著沙发上纠缠在一起的璧人。 晶莹剔透的荔枝七零八落地散落一地。 滚动在柔软的深色地毯上,格外惹眼。 而裴宴露出的小麦色手臂在宋稚枝嫩白肌肤的衬托下。 也显得更具曖昧。 极大的色差与体型差下,少女毫无招架之力。 就连晃动摇曳著的双腿也被他狠狠地禁錮於掌心之中。 “乖乖待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他可以既往不咎。 甚至可以將五年前发生的事情选择性忘记。 他们,依旧是关係亲密的眷侣。 他会將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 只要,她能够永远地留在他的身边。 恶犬收敛了獠牙,將锋利的爪子也小心藏起。 琥珀色的晦暗眸子中是不易被人察觉的祈求和卑微。 无论是何种境地,裴宴在宋稚枝的面前,都会下意识地臣服。 哪怕两人现在的姿势是由他所掌控。 男人湿热的气息肆意喷洒在宋稚枝敏感的耳垂。 她想要逃离避开,可身后就是沙发旁的冰凉墙壁。 指尖不由自主地抵在他精壮滚烫的胸膛。 过分的紧张下,宋稚枝的指甲嵌在他的胸肌里。 留下了一道道淡粉色的指痕。 可即便是这样,裴宴也没有妥协地放开她。 反而是越靠越近,偏执地想要寻求她的一个答案。 至於那点猫抓似的力道,不是疼痛,而是酥麻的痒意。 愈发助长了他的欲望。 “枝枝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只要留在他的身边就好。 他有的,他都会毫无保留地给她。 压下眸底翻滚的情/色,裴宴隱忍地伸出手。 粗糲的指尖勾住她精巧的下頜,將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不容拒绝地力道让宋稚枝不得不与他对视。 也不得不正视他所提出的问题。 “我想回家。” 悄咪咪地提了一嘴。 少女猫眼儿似的黑色瞳孔颤了颤。 指尖也隨著他的强势靠近,转而揪住了他的衣角。 那种被依赖的感觉像是枝幼嫩的小树芽般戳进了裴宴的心尖。 有点痒,还有点满足。 不过等等,她想干啥? 原本男人凝聚在眉眼间的阴鷙和暴烈刚有消散的趋势。 这会儿反应过来后更是愈来愈重,眉峰紧紧皱著。 语气自然也是好不到哪去。 “这里就是你的家,宋家你就別想了。” 哪有让老婆天天往娘家跑的道理? 再说了,她那是想回家还是想去见宋景行。 真当他是个傻的、能被她忽悠得团团转? 夏阳、沈言此刻点了个赞。 裴宴想也不想直接就拒绝了。 银牙暗咬,看向宋稚枝的眼神似乎是要將她一口吞掉。 然后狠狠地嚼碎了吃到肚子里去。 莫名被凶了一下的宋稚枝:…… 是他问自己想要什么的,然后不答应就算了。 还又乱发脾气。 什么狗东西啊! 猛地將人一推,宋稚枝那股骄纵劲儿也是说来就来。 要不是男女体型差距太大,裴宴哪哪都长得结实,肌肉硬得都硌得慌。 她都想狠狠地踹他一脚泄愤。 “又想踹我了?” 仅仅一个眼神,裴宴就清楚宋稚枝心里所想。 直接就点破了。 “踹你就踹你,难道还需要挑个黄道吉日吗?”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宋稚枝故意地在他脚背上踩了两脚。 倒是没踹。 主要是怕崴著自己的脚,那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了,之前又不是没踹过。 他不是一脸的享受? “嗯,隨枝枝踹。” 见人要走,裴宴长臂一伸,就將人勾在了自己的怀里。 只不过这次的姿势太过曖昧,標准的女上男下。 他可以隨意地欣赏著枝枝宝贝的任何一个可爱表情。 指尖摩挲著少女柔软的腰肢,裴宴加重了些力道,一点点揉捏放肆著。 带著种恶劣的捉弄。 直到跨坐在他腿上的少女受不住,故意挺直的腰板也软了下来。 如愿地与自己贴得更紧了些。 宋稚枝的小九九被轻鬆拿捏。 妄想远离他的心思也宣告破灭。 只能被迫就著这个姿势別开脑袋。 可手臂还是要借著撑在男人的肩膀上,才不至於完全地瘫软在他的身上。 “唔,枝枝怎么不踹了?” 状似疑惑地看向她。 男人的双眸闪过一道急促的狡黠和笑意。 像是最懒散聪明的猎人,一点点將猎物逼至陷阱中。 却又出言嘲讽它的无知和愚蠢。 挣扎了半天愣是没能脱离男人对她的半分桎梏。 反而是將自己彻底地推入他的怀中。 宋稚枝气得小脸彤红,咬著红唇,放著狠话。 “下次一定,踹死你。” 套著麻袋踹。 不仅踹,还要拿东西砸。 反正他全身上下那么硬,怎么打都打不坏。 这一点,宋稚枝在高中时就有见识。 这会儿被他气得更是百无禁忌。 “哦,那欢迎枝枝宝贝踹死我。” 不过,他期待的这个场景是在床上进行的。 夫妻情侣间的情趣总要刺激些。 不然时间一长,枝枝要是厌弃了他,那就不好了。 將那张完美得如同造物主恩赐的脸凑在她的面前。 裴宴执住她的掌心,又用脸颊在她的手心蹭了蹭。 双眸低垂著,凌冽阴鬱的眉眼也松泛了许多。 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忠心护主的巨型乖犬。 可宋稚枝早就见识过他的狠厉,根本就不为所动。 挣扎地想要脱离那道滚烫热烈的体温。 没成想男人却將她禁錮得更重了。 虎口钳住她娇嫩纤细的手腕,裴宴没有收拢力道。 他有意让怀中不乖並且妄想逃离他的少女吃吃苦头。 只有痛,才会让她记得更加清楚他的警告。 温柔地抚摸著少女垂落的微卷长发。 男人狠狠地箍住她的软腰,將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直到彼此的呼吸相互紧紧纠缠才肯罢休。 “枝枝乖乖的,我就是你的狗。” “可如果枝枝不乖……” 裴宴欲言又止,俯身用锋利的牙尖刺在她软嫩的耳垂。 可终究还是捨不得狠不下心。 没用力,只是稍稍含/著舔了舔。 但说出的话可就没有这般温柔纵容了。 反而有一种极致的毁天灭地疯批病態感。 惊得宋稚枝美眸倏然瞪圆。 第34章 恶犬的小心机 “如果枝枝不乖…… 我就把你c死在床上,让你这辈子都没有力气走出这间臥室。” 他对她的慾念忍了十多年。 到现在二十七岁了,还只是对她贴贴抱抱。 最多也就是一个亲亲。 还生怕自己亲重了惹得她厌烦。 一旦得偿所愿,裴宴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把持不住。 所以他的枝枝宝贝要乖一点。 千万不要將他心底的那头凶兽给放出来。 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男人的眸色逐渐幽深,呼吸也越来越重。 像是在极力忍耐著什么,眼尾泛著猩红。 好在裴宴的自控力向来不错。 他又有意在枝枝面前克製成儒雅有礼的模样。 所以抱著她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不自然地鬆开了她。 少女像只灵巧的猫儿般迅速远离了这道滚烫的热源。 可落在厚重柔软的地毯上的脚心却不小心踩到了滚落的荔枝。 那小核咯得她疼得都皱起了眉头。 脚心黏腻著泛滥的汁水,让她很不舒服。 但那股痛感又让她没办法迅速处理,只能在原地站著倒吸冷气。 “知道疼了?” 从身后揽住少女的腰身。 裴宴將人扶回沙发上坐著,握住她的脚踝,又顺手抽了张湿纸巾。 然后垂眸仔细地擦著。 动作虽然轻柔,可语气实在是算不上好。 再配上他那张冷脸,性缩力满满。 “之前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提鞋,到现在也记不住。” 这光脚丫乱逛的习惯到现在都没变! 也幸好他提前將这栋別墅都铺满了地毯,也通了地暖。 但还是没防得住那些破荔枝! 跟那几颗无辜的荔枝质著气,裴宴薄唇紧抿,又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可给她擦拭脚心的力道仍旧张弛有度。 一捏一揉也顺道是给她按脚放鬆了。 没办法,他又不能跟枝枝置气。 只能把气撒在那些可怜的荔枝上。 裴宴弯下腰,一颗一颗地將其捡了起来后全部揉碎丟进垃圾桶里。 哼,谁让它们硌著他的宝贝枝枝了。 从抽屉里翻出药箱来,裴宴捏住她的脚心,想要给她上药。 可痒意让宋稚枝下意识地就抽回了腿。 “別动。” 一手攥住她的脚踝,一手拿著蘸了药膏的签。 裴宴歪著头看著她脚心的那道红痕,眉峰下意识地就皱了起来。 知道她娇气。 但没想到只是被荔枝硌了一下,居然就肿了起来。 无奈地替她上著药,裴宴化身男妈妈开启碎碎念道, “以后要穿鞋,好好穿鞋的才是乖女孩。” 骄纵明艷的大小姐向来不吃硬的。 所以裴宴软了腔调和语气,一如从前般哄著捧著。 就连眸底的冷意都悉数褪尽。 被说教了一顿的宋稚枝默默无语。 將快要衝破喉咙的那句『少管我』咽了回去,变成了软糯的嫌弃。 “你又不是我妈。” 就算是宋妈妈都没用这么幼稚的话术哄她的。 就问穿鞋和乖女孩有什么逻辑联繫? 可裴宴满脸的无所谓,反倒是抬眸目光灼灼地看向她,轻笑道, “我本来也不是你妈啊。” 当妈的可不会这么看著她的女儿。 裴宴的眼神越来越露骨,指腹触碰在她脚踝的温度也越来越炙热。 眼看著曖昧气氛再次捲土重来,宋稚枝別开头,嘟囔了句。 “你知道就好。” 所以能不能少管她! 让她安静地作会儿妖不行嘛? 可裴宴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一眼戳破她的小心思。 “我是你老公,所以有资格管你。” 执起她的左手。 两人配对的婚戒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亮眼。 硕大的粉钻被眾星拱月般出现在世人面前。 一如宋稚枝与裴宴。 她会是夜空中最耀眼夺目的月亮。 而他则是拱卫在她身旁的黯淡群星。 用他微弱的光芒来衬托她的美好明亮。 即便是作为陪衬品,裴宴依旧心甘情愿。 因为他最终的妄想,就是能够与她並肩相守。 永生永世都不会分离,直到世界末日宇宙爆炸。 一如皎月与群星。 察觉到她的挣扎,裴宴握住她掌心的力道紧了紧。 琥珀色的眸子中满是步步紧逼的危险。 像是盯住自己最满意的猎物般,桎梏她,强迫她。 与她共同沉沦在这段迷人的曖昧关係中。 “怎么,婚戒都戴了,现在不想承认了?” 不想承认也没用了。 网络上铺天盖地地都是他们的緋闻。 嗯,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將緋闻闹得人尽皆知。 故意將两人的名字並排送上热搜。 而宋氏与裴氏也会有无数的利益连结纠葛。 这样以后就算是枝枝要逃。 在大眾的视野和认知中,她也是他唯一的妻子。 只要提到她,人们下意识地就会知道枝枝是属於他的。 至於宋氏的股东们,自然也懂得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 与裴氏的商业联姻对於他们来说是稳赚不赔的。 这是独属於恶犬的小心机。 却也是他卑微到了极致,祈求无果的疯狂。 他不求枝枝会爱他,甚至会喜欢他。 他只要她待在他的身边就足够了。 自从重逢后,她就在抗拒著自己的亲近。 但裴宴愿意多给她些时间適应。 也在极力压制著內心蠢蠢欲动的情意。 因为他知道,他对她的爱太过偏执病態。 想把她锁起来,限制她的一切社交与自由。 让她的世界只能有他一个人的存在。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感受到那点微末的安全感。 可宋稚枝不是金丝雀,甚至都不会依附於他。 她的世界明亮又广袤,存在和拥有太多太多美好的东西了。 如果有机会,她会毫不留情地拋弃他。 奔向那个充满光明与爱的世界。 人嘛,向来是趋光性的群居动物。 无关於爱恨,但本性与习惯却是无法改变的。 他与宋稚枝,註定是一个黑暗一个光明的。 偏偏是他生出了妄念。 自私地想要把这抹光据为己有,让她只能照亮自己的人生。 以此耍出了层出不穷的恶劣手段。 为的,就是彻彻底底地占有她。 哪怕是…… 欺骗和强迫。 第35章 「求你,爱我。」 “裴宴,我们谈谈吧。” 问题始终都是要解决的。 宋稚枝並没有要逃避的打算。 毕竟五年前的確是她做得不对。 虽然是为了任务,但伤害和后果都是由裴宴所承担的。 对於他来说,这並不公平。 “你確定要这样谈?” 男人的掌心还箍在少女的脚踝处。 毫不嫌弃地將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下揉捏著。 轻垂著眸子,薄唇悄悄弯起。 真好,枝枝愿意跟他主动说话了。 还要跟他一起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那待会再谈。” 脚心处传来的痒意让宋稚枝瑟缩了一下。 但男人粗糲的指腹並没有因此而后退。 反倒是故意地攻城略地,一再试探著她的底线。 “嗯。” 低低应了一声。 裴宴压抑住內心的雀跃,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少女那白嫩纤细的脚踝上。 掌心和指尖娇软的触感令他的眸色愈发幽深暗沉。 像是一座矗立已久的深渊。 引诱著无辜单纯的少女纵身而跃跌入他的怀中。 那么他的枝枝,愿意走向他了吗? 见那抹红肿逐渐消散,裴宴这才放下心来。 隨后又將地毯上散落的荔枝果盘收拾乾净。 忙碌的身影极具人夫感。 臂膀和双肩的肌肉隨著他的动作而次次规律地鼓胀著。 即便是隔著一层薄薄的布料,宋稚枝都能轻易察觉到。 毕竟她之前確实是摸过的。 手感还挺好。 就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似乎是读懂了她的眼神,裴宴將手里的吸尘器放好。 转身抬眸,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將人牢牢地桎梏於自己的怀中。 “想摸?” 他知道她的所有喜好。 所以即便是这么多年不见,他也保持了健身的习惯。 为的,就是能够留住她的喜爱。 主动握住少女柔软的掌心,裴宴將她往自己的身前拉了拉。 然后抵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刚才的家务运动让他的心臟跳得有些快。 肌肉迅速充血,青筋弹跳著,將那层薄薄的睡衣撑起一道明显的圆弧形轮廓。 就连臂膀处的布料都有些紧绷。 “我是属於枝枝的,枝枝想要怎样都可以。” 或许是察觉到她躲避的神色。 裴宴稍稍鬆了些力道,將侵略性极强的俯身动作变成了跪地仰视。 但那双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掌心炙热滚烫的触感惊得宋稚枝颤了眸子。 尤其是他还在拉著自己的手渐渐往衣服里面探去。 似乎是真的要践行他刚才所说的话。 裴宴是属於宋稚枝的。 可原书里她只是个炮灰恶毒女配。 別说是没得到男二裴宴的青睞。 就算是其他人也都厌恶她的傲慢骄纵。 何况,裴宴应该是喜欢女主宋如烟的。 曖昧灼热的气氛顿时消散了大半。 宋稚枝也被来自於裴宴故意引诱的美色晃了一下心神。 好在她道心坚定,这才没著了他的野路子。 只是向来喜欢掌控一切不愿低头的裴家家主就这么跪在她的脚边。 一如从前般,纵容宠溺著她所有的小脾气。 半跪著为她穿鞋,贴心地为她收拾房间。 就连在学校时,他也经常来找她,给她送好吃的好玩的。 顺带还为她整理一下杂乱无章的书桌。 过往的甜蜜回忆纠缠不清,一再拉著她坠入深渊。 少女的眸色渐渐空洞起来,丝毫没有察觉到男人眼底那得偿所愿的狡黠。 甚至他还更加放肆起来。 握住她的食指,用她的指甲在自己的胸口处勾勾画画成一个爱心的红痕形状。 就好像这样,他们就是天生註定的眷侣般。 “枝枝,求你爱我,好不好?” 用脸颊贴住她的娇软掌心,轻轻蹭著。 裴宴抬起眸子与她温柔对视,眉眼间的阴鷙与阴沉全部化为乌有。 就连那张被造物主都会称讚的五官也柔和了下来。 看起来又凶又狠的野狗为爱低头。 匍匐在他爱人的脚下,收敛了所有野性与脾气。 甚至於他可以为违背自己巧取豪夺的本性。 偽装成乖巧绅士的模样,夺得她的喜爱。 期待著她的垂怜。 幼时初见宋稚枝的裴宴对她的欲望的確很小。 只要女孩像逗狗一样给他些吃的,或者陪他说说话。 他都会开心得不得了。 渐渐的,他长大成了少年模样。 像是一只霸道贪婪的恶龙,忌惮警惕著所有靠近公主的人。 哪怕是有那么一丁点的苗头,他都会齜牙咧嘴地將他们赶跑。 独守在小公主的身边。 他以为,只要陪伴在她的身边自己就会满足。 可恶龙是最为自私贪婪的生物。 它们强大又霸道,喜欢將无数財宝掠夺至洞府內。 珍藏起来独占著,让世人再也找寻不到。 而生活在奢华城堡中的高塔公主,就是他此生唯一的珍宝。 所以,他不顾一切地將人抢了回来。 任凭她如何哭闹流泪都不会再让她离开了。 因为…… 恶龙妄想独占公主。 而裴宴妄想独占枝枝。 那层云淡风轻的偽装假面早就维持不住了。 他对她汹涌又病態的爱恋也快要溢满出来了。 只是这样疯狂又阴暗的他,枝枝会接受吗? 不过现在想逃也来不及了。 他,决不允许她再次逃离他的身边。 男人压下眸底的阴鷙与病態,轻吻著少女的掌心,神色虔诚又卑微。 如同侍奉於神明身边最忠实的僕从般。 將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双手奉上。 只为討得她的一个眼神。 可惜神明的眼里有芸芸眾生,有星辰大海。 唯独…… 没有他。 少女的美眸十分清澈,不夹杂著丝毫的情慾。 只是用著最纯粹的欣赏目光看著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勾她跌落神坛的他。 並且將他的狼狈尽收眼底。 即便是裴宴如此放低著姿態,像狗一样卑微匍匐在她脚下。 少女的表情依旧平淡自然。 没有丝毫的动容。 哪怕是一丁点的波动都没有。 黝黑的瞳孔中倒映著一张被造物主偏爱的脸庞。 宋稚枝被这张美顏衝击了好几年,早就习惯了。 当然能做到心如止水。 只是裴宴这副委屈又心碎的眼神是个什么情况? 嘖,活像是个被海王妻子拋弃的可怜人夫。 裴宴:(扯开领口眼神拉丝)扮乖色诱勾引小娇妻。 宋稚枝:(吃荔枝嚼嚼嚼)阿巴阿巴(看向搔首弄姿的狗男人疑惑脸)。 观后总结,过於抽象了看不懂思密达。 第36章 跟他划清界限 “不好。” 毫不留情地抽回了手。 宋稚枝推开了面前低头的上位者。 让两人的社交距离恢復正常。 想跟她搞曖昧,然后勾得她沉沦在这段感情中。 最后再狠狠地拋弃她。 以惩罚自己五年前对他所做过的事。 呵,这套路她可太熟悉了。 “裴宴,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重新提起这个要求。 少女黝亮有神的黑眸中溢满了认真。 就连坐姿也不由得端正严肃了许多。 “嗯,你说。” 被推开的滋味並不好受。 但谁让裴宴会自己哄自己呢。 他幻想著被枝枝爱和关注,编织著他与枝枝的一个又一个美梦。 並纵容著自己不断沦陷。 可惜,梦终究是假的。 破碎的现实才最能体现磨骨刮肉的痛苦。 男人也正了正神色,坐姿笔直挺拔。 高大的身影將旁边的少女笼罩得彻底。 只是那双向来冰冷无情的眸子里夹杂著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在,期待著她的爱。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抱歉,我会给你相应的补偿。” 到这里,裴宴还没察觉出不对。 心里还暗自高兴。 枝枝跟他道歉了,那说明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了。 破镜重圆的剧本他虽然不喜欢。 但只要能跟枝枝重新在一起,什么剧本他也能接受。 “我名下的股份和分红我都会一分不少的转给你,作为补偿。” 除了钱,宋稚枝还真就没別的东西了。 不过谁又会嫌弃钱多呢。 她上赶著给裴宴送钱,之前的事应该就能一笔勾销了吧。 不確定地瞥了眼面前男人再次恢復冰冷的神色。 宋稚枝心尖一颤。 对上那双侵略性极强的阴鷙眸子时,还是不由得抖了一下。 要命! 他好凶啊! 本来就生得一张冷酷无情的脸。 再加上强大气势的威压,更是让人喘不上气。 裴宴猛地向她靠近,指尖攥住她精巧的下頜。 语气更是冰凉无比,透著股寒意。 “原来枝枝是想要与我划清界限啊。” 就算他再蠢,此刻也反应过来她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了。 脑海中的美好旖旎和爱恋繾綣全部烟消云散。 现在裴宴只剩下一个疯狂又危险的想法。 打断她的腿,堵住她的嘴。 这样她就再也不能离开他。 也就不会说出让他快要气得发狂的话了。 “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我哥哥新开的公司股份也有我的一份,都给你。” 为了降低他的黑化值,宋稚枝可是下了血本。 连最后的金库都拿出来了。 可裴狗怎么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男人攥住她下頜的力道更重了些。 眼尾更是像泅了一团血跡,猩红得嚇人。 薄唇一张一合,唇角在发著颤意。 心中愤怒嫉妒还有不甘的情绪互相交织在一起。 像搅拌机似的,快要將他的心臟搅成了一堆碎肉。 可裴宴仍旧捨不得对她动粗。 也捨不得將那些过分得令人髮指的手段用在她的身上。 最终將所有恶劣又负面的情绪自我消化掉,化为一声自嘲的冷笑。 这纯纯是被气的。 “拿別的男人的钱来养老子,宋稚枝,你看不起谁呢?” 舌尖抵住上牙膛。 裴宴几乎是咬著舌尖才能保持著最后的理智。 这才没有做出对她过火的事情。 要是按照他那暴戾恣肆的脾性。 这会儿人早就被他丟回床上,大战三百个回合了。 “我没有。” 被凶了一句的宋稚枝软了语调。 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戳中他那脆弱的自尊心了呢。 又连忙道歉。 可没成想男人更气了。 剧烈的呼吸起伏在他精壮结实的胸膛。 裴宴双拳攥紧,手背上的青筋绷得紧实。 像是马上要衝破血管呲出来似的。 看得宋稚枝心惊肉跳的,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 这一举动又喜提男人的一声冷笑。 而预想中的暴力事件也没有发生。 男人整个人的身体都呈现紧绷的状態,精神也濒临崩溃。 但还是保持著最后一丝理智远离了面前的『罪魁祸首』。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真的对她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裴宴脚步匆忙踉蹌地离开主別墅。 眼看著就要摔倒下去,宋稚枝连忙上前,想要扶上一把。 可此时正好夏阳赶来了,將他扶住。 这才没让他直接摔地上。 “他这是……” 宋稚枝有些担忧地看著夏阳。 隨后又指了指不断锤著自己脑袋、神色极为痛苦的裴宴。 “唉。” 夏阳嘆了口气。 但没有家主的授意,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不疼不痒地嘱咐几句,隨后迅速地將人带离別墅。 留下站在客厅满脸不知所措的宋稚枝。 裴宴看起来很难受。 可是宋稚枝復盘了好久都没觉得自己刚才的措辞有什么问题。 明明是在友好交流沟通。 怎么裴宴就犯病了呢? 应该不是被她气的吧? 揣著这个疑惑,宋稚枝上了楼。 但是没有回到之前的那个臥室。 那一看就是裴宴休息的地方,单调暗沉的摆设和布置。 很符合他喜怒无晴的大佬人设。 隨意找了个房间休息,宋稚枝还是有些担心裴宴的。 翻来覆去地熬到了凌晨都没想明白好好的人怎么就犯病了。 直到黎明破晓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宋稚枝睡得极为舒服。 窗帘一拉这才发觉已经是下午了,怪不得会那么饿。 將房门打开,宋稚枝走下楼梯打算觅食。 可却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饭香味,紧接著就是那个穿著大红大绿围裙的背影。 但仔细一看,就知道不是裴宴。 宋稚枝的心微沉。 但也没有丝毫失望的表情。 反倒是王妈听到动静后,连忙冲小姑娘招著手,满脸堆著笑意。 “是新夫人吧,快下来吃饭。” 也就是先生才能把握得住夫人的作息习惯。 连几点起都能算得十分精准。 有了裴宴的嘱咐,王妈做得菜自然也都是极为符合宋稚枝的口味的。 第37章 惟愿枝枝岁岁平安万事顺遂 满满一桌子酸甜口的菜。 量確实不多,但菜数不少。 宋稚枝被王妈亲切的笑容感染,也跟著笑了一下。 少女本就生得精致漂亮,坐在餐桌前。 乖巧得像个橱窗里的洋娃娃似的。 当即就戳中了王妈的萌点。 “夫人笑起来甜甜的,怪不得先生那么宠您呢。” 平常跟她沟通的都是夏阳。 这回先生亲自打电话过来,交代了好多夫人平常生活习惯的琐碎细节。 都有小半个上午呢。 她小本本都快记不下了。 如果这都不算真爱的话,那地球可以爆炸毁灭了。 “夫人?” 拿起筷子准备开吃的宋稚枝疑惑脸。 王妈这是误会什么了吧。 她和裴宴可不是夫妻关係。 况且她昨晚还把人给气走了。 宋稚枝刚要澄清,却见王妈摆著手,慈爱地笑道,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脸皮薄,也不搞封建地主那一套,我这就是喊习惯了。” 主要是看习惯也听习惯了。 那霸总文里都是这么写的,王妈自然也是要搞一搞那个气氛。 不然都对不起她听读的那一千零八百本疯批霸总给命文学。 “夫人先吃著,要是有不符合口味的菜再跟我说。” 说著就又去厨房忙活了。 完全就不给宋稚枝解释的机会。 甚至她还能看到王妈那磕对cp的宠溺甜腻眼神。 谁的cp? 她跟裴宴? 那地球爆炸毁灭了也不可能! 美食当前,宋稚枝也没有辜负的道理。 小口吃著饭菜,眉眼间都是愉悦的神色。 不得不说王妈的手艺真的不错。 虽然比不上裴宴的,但也是戳中了她的味蕾。 吃饱后宋稚枝就想著溜达溜达消消食。 住別墅內就只有她和王妈两个人。 至於外面从客厅宽大的落地窗看过去,倒是有不少保鏢。 目测就有十几个了。 但都在种满了蔷薇圃的外边巡逻著,靠近不了这里。 尝试著扭动了一下雕大门。 啪嗒一声,居然开了。 看来裴宴並没有限制她自由的意思。 宋稚枝美眸一亮,小步跑著穿梭於娇艷的蔷薇之中。 直到在距离庄园大门的五百米处被拦了下来。 “夫人,先生说过,您不能离开这里。” 保鏢戴著墨镜,一板一眼地说道。 语气就像是被训练过似的,没有任何的起伏。 “那裴宴有说过什么时候放我离开吗?” 眼看著自由近在眼前,宋稚枝不想轻易放弃。 眨巴著眸子,仰头看向面前身高將近两米的肌肉保鏢。 “抱歉,先生並没有跟我说过。” 保鏢道著歉,跟座小山似的搁那杵著。 身后还有数十名核弹实枪的下属。 得,连硬闯的机会都没有给她留。 宋稚枝只能悻悻离开,但暗暗记住了大门这边的地形。 之后逃跑应该能用得上。 原本宋稚枝是想著摸清这座庄园的基本形势,为以后的跑路做准备。 可哪成想她溜达了三个多小时。 小腿走得都抽疼,但连后园都没走得出去。 就这估计保鏢和女僕谈个恋爱都得是异地。 夕阳即將落下帷幕,宋稚枝蔫蔫地回了主別墅。 迎面就是王妈慈爱的笑容。 “夫人饿了吧,我给您准备了水果捞,尝尝看。” 小碗不大,但摆盘却十分精致。 而且里面都是宋稚枝爱吃的水果。 她虽然生长在京都,但比较偏爱於南方的水果。 蜜柚、荔枝、手指葡萄还有枇杷什么的,都是她爱吃的。 宋家自然也不缺她这点吃食。 水果向来都是新鲜採摘冷链空运至京都的。 只为满足她的口腹之慾。 尤其是哥哥,还特意找了农博院教授的专业团队。 研究出了可以在北方生长的枇杷种子。 只不过等她跟哥哥一起种下,又悉心栽培看著它长成大树结果后。 那果实虽然饱满,却不太甜,还有点微微发涩。 並不好吃。 “那夫人吃完后早点休息,您最喜欢的那款薰香我也放到房间的床头了。” 见她有些失神,王妈也是极为有眼力见儿的离开了。 还顺便留给她了一瓶红油揉腿用。 宋稚枝没有吃晚饭的习惯,一碗水果捞足够饱腹。 將空碗放到洗水池后,她就上楼了。 想到自己以后逃跑或许会用到哮喘喷雾。 宋稚枝考虑了三秒钟,还是將裴宴房间的门给打开了。 一下午的时间她都在园里乱逛。 站在小山坡上能够看到庄园大门。 而没有车辆的驶进,就说明裴宴並没回来。 所以她才敢出入裴宴的房间。 精准地拉开那扇衣柜,宋稚枝匆匆挑了几个她常用的喷雾。 但有几个拿起来很空,很显然里面的喷剂已经用完了。 就连小瓶子上刻著的日期都是十年前了。 不过,这小瓶子的確是她用过的。 上面还有她故意留下的蝴蝶贴纸。 只是…… 裴宴为什么要收集她用过的喷雾? 总不能是为了调查她哮喘的病因,然后打算弄死她吧? 越想后背越发凉。 尤其整个房间还都是属於裴宴身上青雪松的气息。 无孔不入地將她裹挟其中。 那暗沉的冷色调装潢更是让她想要疯狂逃离。 以至於完全忽略了喷雾小瓶子上刻著的字。 岁岁平安,健康如意,得偿所愿…… 每一个瓶子上都是裴宴亲手刻的祝福。 他衷心地祝愿他的枝枝平安顺遂身体健康。 这五年来每一次想她时,裴宴都会將之前搜集得她使用过的喷雾拿出来。 小心翼翼地刻著字,以寄託他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快要溢出的思念和爱意。 如果宋稚枝再有耐心些。 就会发觉后面那一排的喷雾上,刻满了裴宴对她疯狂又汹涌的情意。 『好想枝枝o(╥﹏╥)o。』 『想亲亲枝枝(*?w?)。』 『一年零三个月又十天没有见到枝枝了???。』 『枝枝只属於我就好了(≧?≦)?。』 『討厌围绕在枝枝身边的坏人(?へ?╬)。』 『要把枝枝锁在床上(*^▽^*)。』 几乎每一句爱恋后都带著一个表情。 从原本生疏的手法到现在熟练生动的雕刻。 裴宴就这么想了五年,也刻了五年。 到现在,整个巨大的衣柜都快要装不下了。 不过也幸好,他的枝枝回来了。 第38章 裴狗半夜翻窗爬床亲老婆 深夜,月光如约洒落人间。 低调的黑色迈巴赫安静地驶入庄园。 车上面色冷沉的男人紧盯著腕錶的时间。 直到时针指向十一点半时,才让夏阳將车开进去。 他知道枝枝的睡觉习惯。 十点必须上床睡觉,这会儿估计早就睡著了。 而且还有那枚助眠的小桔灯香薰。 她睡得只会更沉。 皮靴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裴宴眉峰皱起,隨即就放轻了步伐。 可这里只是客厅,距离宋稚枝的臥房很远。 但裴宴还是下意识地就考虑到了熟睡的她。 臥房的门被轻巧打开。 男人高大的身影被月色拉得老长。 如同一座小山般覆盖矗立於少女的床侧。 將她彻底笼罩於那团阴影之下。 或许只有在深夜时,裴宴才敢释放出最真实的自己。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溢满了繾綣温柔。 哪还有白天半分生硬阴沉的凶狠样子。 他坐在她的床边,静静地望著她。 连呼吸都放得极缓,生怕是惊扰了美梦中的少女。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裴宴的腿有些发麻。 可目光还是捨不得离开她。 仿佛是要將她永远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中似的。 小桔灯的香薰混合著少女的馨香令他有些失神。 指尖下意识地拂过她的脸颊。 温热的触感让他的薄唇扬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真好,枝枝乖乖的。 不会冷淡地看著他,也不会说出那些伤透他心的话。 只是安静地睡著,他就开心得不得了。 如果枝枝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 像是有皮肤饥渴症般,裴宴执著她的掌心。 將自己的脸颊轻轻蹭了上去。 隨后还俯身轻吻著他的手背,鼻尖也跟著蹭了上去。 要不是怕会惊醒她,裴宴都想舔几口。 琥珀色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可惜。 但裴宴很快就把自己给哄好了。 之前枝枝住在宋家的时候,他见她一面都要越过一群保鏢地爬楼翻窗。 现在不用了。 只需要一个小小的香薰,他就能从正门进来。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进步呢? 静静听著少女绵长平缓的呼吸,裴宴唇角再次扬起。 眉眼间的欢喜藏也藏不住。 主要是也不需要藏了。 枝枝睡著,不会知道他来过。 昨晚虽然被她气得旧疾復发,但裴宴还是將自己收拾好后就回来了。 好不容易的重逢,他才捨不得跟她冷战呢。 只是枝枝好像並不喜欢他。 所以裴宴才想出了用助眠的小橘灯让她安睡。 然后半夜偷偷溜进来跟她蹭蹭贴贴。 其实这栋別墅所有的角落都装有高清隱蔽摄像头。 少女在这里的所有动作他都能够轻易捕捉到,並且可以暗戳戳地沉迷欣赏。 但裴宴还是想要跟她在一起。 哪怕只是安静地看著他,他都能高兴好久。 毕竟屏幕上的枝枝没有温度,也不真实。 只有抱在怀里的才能让他稍稍安心。 將准备好的药膏拿了出来,裴宴动作轻柔地掀开被角。 然后將药膏均匀地抹在了她的小腿处。 还时不时用著温和的按摩手法,替她消著肿。 明明是伺候人的活儿,偏偏裴宴乐在其中。 目光还总是落在少女安逸精致的睡顏上。 起了逗弄的心思就稍稍用力些。 惹得她轻蹙眉尖才肯罢休,然后继续用著之前的力道。 哼,让她气他。 还说什么补偿他股份分红。 他又不缺那些破烂玩意儿。 还以为她是要將自己赔给他呢。 裴宴的眸色沉了沉,隱隱泛著委屈的水光。 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就不该对这个小没良心的抱有希望。 裴宴愤恨地想著,甚至都开始磨起了牙。 但手上的活儿可是一点没少干。 直到將药膏彻底揉散开才鬆开手。 將被子又拉了下来,替她掖著被角。 这才开启他的陪睡服务。 毕竟他是枝枝的狗。 那狗狗都是可以上床陪主人睡觉的。 只是昨天狗狗被主人气得离家出走,惹主人不开心了。 所以狗狗才没有在今晚给主人暖床。 这是他的错,他反思。 翻身利落上床,裴宴这一套小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连被子的褶皱都没有弄出来。 更別提熟睡中的宋稚枝能有什么反应了。 如愿地將心心念念的人儿搂在怀里,裴宴笑得满脸狗像。 那不值钱的劲儿哪还有半点京都豪门掌权人的模样。 要不是实在没尾巴可摇。 他现在都能直接表演甩尾巴版螺旋升天。 不过他搜集的小玩具里倒是有不少珍藏。 要是枝枝喜欢这个玩法,他也不是可以的。 轻嗅著少女的馨香,裴宴將毛茸茸的脑袋抵在她的肩窝。 用鼻尖蹭著她的脖颈,拱来拱去。 直到將自己的脸颊和耳尖染上羞粉才肯老实。 夜里爬床的裴狗纯情得不行。 就连偷偷亲吻都是带著种虔诚的小心翼翼。 更別说是有什么过分的动作了。 只要能抱到枝枝,就算是不做那种事,他也千百万个愿意。 可它的主人直接选择忽略,又去蹭著怀里的少女。 像是条坏狗般,趁主人熟睡时各种作妖。 其中包括但不限於轻咬主人的耳垂,狂舔主人的脸颊。 还有用牙齿尖尖蹭著主人的锁骨。 並且留下一道道曖昧的水痕。 嘻嘻,乖狗狗就是要將气味涂抹在主人身体上的每一个角落。 毕竟当狗嘛,裴宴有得是经验和手段。 清晨天还蒙蒙亮,男人就恋恋不捨地离开了臥房。 临走还不忘跟主人单方面地索要了一个早安吻。 径直转身去了主臥的浴室里冲了近半个小时的冷水澡。 男人再次出来后,眉眼间满是饜足。 整个人散发著浓郁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原本暴戾的情绪也被安抚下来,表情看起来极为平和。 有种岁月静好的人夫美感。 看得是夏阳嘴角直抽抽。 这个喷不了。 这个显然是家主爬床成功且还没被抓包的mvp结算画面。 就是可怜了夫人,还被蒙在鼓里。 第39章 滴!您的防宋稚枝沉迷系统已被手动卸载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厚厚纱帘,抵达少女娇嫩红润的脸颊。 像是为圆床上的人儿镀了层圣洁的金辉。 宋稚枝迷濛地坐起身,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 唔,感觉小腿不酸了。 但脖子不太舒服,像是睡觉的时候硌著什么硬物了。 而且锁骨处也有微微的刺痛感。 去浴室洗漱后,宋稚枝照著镜子。 没有发觉任何的异常。 就是暗暗吐槽怎么睡觉流口水还流自己锁骨上了呢。 懒散地把自己收拾好后,宋稚枝穿著那套墨绿色睡裙。 躡手躡脚地下了楼。 在从王妈口中得知裴宴昨晚没回来后,这才鬆了口气。 “夫人是要换衣服吧,先生说都在主臥的衣帽间,您进去左拐应该就能看到。” 慈爱地看向面前乖巧得不像话的少女。 王妈连忙將早餐摆了上来,又转述著裴宴的交代。 “奥,好的,谢谢王妈。” 早餐很丰盛,也都极为符合她的胃口。 宋稚枝礼貌微笑道谢,用餐礼仪也十分优雅。 不过王妈真的好贴心,居然能猜到她在找衣服穿。 虽说这套睡裙的质量很不错,穿一晚连个褶皱都没有。 但她还是习惯每天换套衣服穿的。 “夫人太客气了,您和先生以后生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那霸总文里都是这样的。 天才萌宝和漂亮辣妈,她爱磕得不行。 再说就这两人的顶配顏值,生得小孩不得俊死。 王妈的眼神愈发慈祥,甚至还有种磕上头的疯魔感。 那架势是恨不得把產房给搬过来,一步到位。 “我跟裴宴其实是有点误会的,我们也没有结婚。” 连忙摆手拒接解释著。 宋稚枝差点没被她刚才惊人的话给呛著。 不过在那枚闪亮钻戒出现时,她的一切解释都变成了害羞的遮掩。 “哎呀我都懂,小年轻嘛,肯定是要多考察考察另一半的,毕竟现在不是以前的旧社会了,也不搞包办婚姻那一套了。” 什么家族联姻,白月光强势回国逼原配让位。 还有虐身虐心动不动挖肾割眼角膜给小青梅的错位救命恩人。 这些剧情她都熟悉得很。 不管是夫人拿到了什么剧本,她都能连夜出一套斗小三扇绿茶的一百零八页ppt。 別问,问就是经验太多。 她早就想体验一把激情豪门恩怨大戏了。 看著面前的王妈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宋稚枝吃完早餐后就赶紧撤了。 总感觉是惹了一个很大的误会。 嘶,不確定,等她再看看。 可宋稚枝脚步刚踏上楼梯,王妈专属的凤凰传奇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几句简短地话过后,她对宋稚枝说道, “刚才夏助理打过电话来,说是需要您帮忙去裴氏集团送趟文件。” 就这点事也得麻烦夫人? 那裴氏手底下养的几千个人也都不用干了。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先生想念夫人了。 想要借著这个机会跟夫人单独相处呢。 王妈脸上露出一个和蔼的姨奶笑,看得宋稚枝有点发毛。 不过能出去她当然是乐意至极的。 “夏助理说文件在主臥的抽屉里,哎,夫人您慢点不著急的。” 见小姑娘跟风似的就跑了上去,王妈连忙提醒著。 生怕是摔著她了。 瞧把夫人高兴的,还说俩人没关係有误会呢。 这一看就是热恋中的拌嘴小情侣啊。 但她瞅著小姑娘年龄不大,也就十八九的样子。 那小脸蛋嫩得跟个刚剥壳的鸡蛋似的,都能掐出水来。 再想想先生貌似都二十七了。 嘶,这年龄差確实是有点大啊。 幸好真爱无敌,喜欢可抵万难。 这对cp她先磕为敬了。 至於宋稚枝这边,她这次可是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进了主臥。 先是找了一圈有没有什么能够通讯的电子设备。 毕竟就算是能够走出庄园,她身边肯定也是配有保鏢的。 她得抓紧时间联繫哥哥才行。 可惜,裴宴是半点机会都没留给她。 主臥乾净整洁得像是从没有人住过似的。 连一点点生活的痕跡都没有。 除了前天晚上他俩在那张床上『打架』后遗留下的一瓶喷雾。 哦,还有一瓶速效救心丸。 先找文件走一步看一步吧。 宋稚枝认命地嘆了口气。 刚要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就是一道机械冰冷的输入密码提示音。 0813? 下意识地就输入了这几个数字。 可屏幕界面上显示著密码错误。 或许是裴宴自己的生日? 这个可能性倒是蛮大的。 宋稚枝输入四个数字后,抽屉上的电子锁解开了。 但里面不是文件,而是一个包装得极为古朴普通的锦盒。 有点眼熟。 好奇心驱使她將其打开。 映入眼帘的檀木乾坤圈將宋稚枝的记忆勾了出来。 这是她送给裴宴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连费心挑选都算不上,不过是她去青云观时,偶然买下的。 至於寓意祝福什么的,她压根就没注意。 对比她送给哥哥的那串精挑细选、价值百万的紫水晶手链,这乾坤圈根本就没法看。 檀木不是上乘,连味道都淡了很多。 但上面的纹路却十分光滑,保养得极为精贵。 足以见得主人对它的用心程度。 就在宋稚枝把玩著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乾坤圈的內里居然泅著一团血跡。 鲜血浸透进檀木中,儼然是与其交融在一起了。 估计是裴宴不小心弄上去的,所以才丟到锦盒里了。 再说以他现在的身价,质量下乘的檀木確实配不上他。 但东西她都送出去了,总不能再拿回来。 所以宋稚枝就又放回了原位,继续翻找文件。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宋稚枝浑身一震。 也幸好王妈嘴够快,才不至於让她找个衣柜躲起来。 天杀的,她还以为是裴宴跑回来了呢。 “抱歉夫人,文件在客厅,是夏助理转述错误了。” 长鬆了口气,宋稚枝站起身来,头还有点晕。 扶著床头柜才缓了缓,这才应了一声。 不过她刚刚才偷看裴宴的东西,助理电话就打来了。 这么巧合的吗? 裴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內。 夏阳那眉头是皱了松,鬆了皱。 这一上午跟逗猫似的。 两口子的情趣play非得扯上他。 还有家主这自从来公司了,早会缺席报表不看。 跟北美那边合作方的会议也都推给了他。 整个人就坐在老板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电脑屏幕。 时不时还轻笑一下。 怪嚇人的。 不行就给他装个防宋稚枝沉迷系统吧。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二十三个小时就坐著盯在那。 生怕老婆跑了似的。 嘖,也不怕得近视眼。 第40章 即兴跑路 衣帽间,琳琅满目的当季新款衣衫裙靴摆放整齐。 左侧是属於裴宴的,清一色的暗色系西装和白衬衫。 就连领带都是单色,连个纹都没有。 单调得像杯白开水。 而右侧的女士服饰各种各样的都有,顏色也都是清新明亮的。 色差对比极为强烈。 不过宋稚枝倒是没挑那些漂亮的小裙子。 而是选了件质地舒適的亚麻t恤和牛仔裤。 將长发也隨手盘成了个丸子头。 看著落地镜中洋溢著青春明媚的元气少女,宋稚枝默默给自己打著气。 万一就被她抓住机会跑路成功了呢。 待在哥哥身边可比守著那位阴晴不定的活阎王强多了。 起码哥哥不会凶她,也不会甩脸子给她。 更不会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地生气。 宋稚枝收拾好后就下了楼,迎面就是王妈和蔼的笑容。 然后手里就多了个小四层的饭盒。 紧接著就是王妈忧愁沧桑的声音, “先生有胃病,吃饭也总是没个定点,就麻烦夫人了。” 可真是为这对小夫妻操碎了心啊。 这有什么误会不能说清楚了,非得搞个离家出走。 偏偏夫人又是个不经事的,看著聪明伶俐。 但对感情也是一窍不通,木得很。 索性王妈就借著这个机会,让夫妻俩缓和一下关係。 “好吧。” 一手拎著饭盒,一手提著文件。 宋稚枝坐上车后,目不转睛地盯著窗外倒退的景色。 心里也有了计划。 “停车!” 正在等红绿灯的司机:…… “我肚子疼,先路边停一下。” 捂著小腹,宋稚枝装作疼得不轻的样子。 “夫人,要不直接去医院吧。” 再转一个路口就是人民医院。 要是夫人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担待不起。 “我就是想上厕所。” 宋稚枝咬牙。 她算准了时间,路旁就是银月大厦。 也是宋氏集团名下的购物中心。 只要她能求助路人给哥哥打个电话,到时候就算去了裴氏集团。 哥哥也能来將她带走。 毕竟裴宴势力再大,总不能青天白日地抢人吧。 难得被cue了一下的裴宴满脸喜色。 枝枝居然预判了他的行动。 果然他跟枝枝就是天生一对呢(*^▽^*)。 身后跟著十几个保鏢,宋稚枝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女厕。 不过这边早就被清场了。 別说是个人,就算是只苍蝇都没有。 好在这座大厦的设计者是宋如烟,也就是她名义上的姐姐,宋家的真千金。 早些年她俩一直廝混在一起,关係也很不错。 因此知道她有个小癖好。 就是在厕所外建后门。 说是方便她时刻跑路。 也不知道她一个高贵美艷的bking大女主要跑什么路。 不过倒也方便了宋稚枝。 踩著大理石的洗手台,少女动作虽然慢了些。 但十分灵巧,扒拉著窗一跃就跳到了后门。 这边应该是连接著旁边的湿地公园,空气清新鸟语香。 要是忽略她脚下踩到的一片淤泥就更完美了。 第一次跑路有点紧张。 爭取没有下次了。 经验应该是用不上。 宋稚枝尝试著將脚拔了出来,但一个用力就摔了个踉蹌。 整个人扑向那团黑黝黝脏兮兮泥泞里。 活像是刚从下水道里捞出来似的。 可还没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眼底就出现了一双工艺精致的黑色皮鞋。 紧接著,一道充满调侃的磁性嗓音就传入了她的耳边。 “误入危险森林的小可怜,你是在玩泥巴吗?” 宋稚枝:??? 这是个什么鬼腔调。 而且不搀她一下就算了,还嘲笑她! 当即宋稚枝那小脾气就上来了。 可国粹即將加载完毕,她一抬头就撞入了一双冰蓝色的眸子。 “我玩你……” 那个妈字直接省略了。 外国人,那没事了。 估计是不懂华语。 “玩我?” 似乎是来了几分的兴趣。 男人屈尊降贵地蹲在她身前,指尖的香菸还在燃著。 薄唇间吞吐的烟雾喷洒在少女的脸上。 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对追逐猎物的兴奋。 看得宋稚枝头皮都有点发麻。 “你好有趣,你还是第二个对我说,要玩我的人。” 普佐虽然不是华国人。 但对於玩这个字的调情含义还是有所研究的。 不过面前的少女太过娇小瘦弱了。 他手心轻轻一捏,连半点力气都不用出。 就能轻易捏碎她的脖颈。 可猎物越是脆弱,就越是容易激起猎人的征服欲。 “擦擦吧,小可怜。” 从西装內衬里拿出一块巾帕。 男人大发慈悲地將心仪的猎物拉了起来。 小可怜的脸虽然被泥糊得看不清,但手摸著倒是挺嫩。 像他早餐时吃到的布丁,又滑又嫩。 还带著股淡淡的甜馨味道。 就是……有点脏。 还是带回去洗乾净吧。 毕竟他要养的宠物可不能太脏。 “你人还怪好的嘞。” 顺手就发了张好人卡。 宋稚枝接过巾帕,刚要擦脸,那群保鏢就追了过来。 紧跟著地还有十几辆黑色越野围堵。 阵仗倒是不小。 “看来你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普佐微眯著双眸,薄唇轻勾。 对於这种情况倒是十分淡定自若。 甚至还有几分要看戏的心思。 也不知道他看中的猎物会有什么反应。 真是期待呢。 “確实。” 宋稚枝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只是没想到裴宴的动作会那么快。 这次不到五分钟吧,连外围的保鏢都出动了。 胡乱地擦了几下脸,宋稚枝將巾帕丟回身前的男人怀里。 还很有礼貌地道了句谢。 “等等。” 再完全看清面前少女的面容时,普佐呼吸一滯。 冰蓝色的瞳孔狠颤,下意识地就阔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道, “宋、稚、枝。” 第41章 「你喜欢泰迪这样儿的?」 “放开她。” 裴宴的眸色冷得像是一支利箭。 目光直直地落在两人触碰的肌肤上。 內心的妒火更是无处安放,几乎是要將银牙咬碎。 “小裴总没有时间处理合作订单,倒是有时间来追女人。” 普佐冷哼一声。 对上他也是一肚子的火。 从北美亲自飞到华国,带著上百亿的单子。 结果接待他的居然只是裴宴身边的私人特助。 要不是看在他哥的面子,普佐根本就不会给京都裴氏这个机会。 “我老婆我不追,难不成要便宜外面的野男人。” 径直上前將人给单手扯了过来。 裴宴眸色更冷,嘲讽地扫向面前纠缠不休的男人。 甚至还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语气。 那架势活像是正宫跑到外头的小三面前耀武扬威宣誓主权似的。 看得宋稚枝都有点懵。 不过普佐好不容易找到了当年甩他一百美金服务费的『渣女』。 这次怎么可能再放开。 何况,他这次来到华国。 一是为了跟裴氏签订合同。 二就是为了找到她,然后带回北美锁起来。 管她是哪家的豪门千金,只要是被他看中的。 就算是巧取豪夺不择手段他也要抢到手。 何况,不乖的小东西就是要被锁起来才会听话。 他的女人就该永远地待在他的身边。 意味深长的目光重新凝聚在不知所措的少女身上。 即便是对上气势全开的裴宴,普佐也没有后退鬆手的打算。 反倒是一再语言挑衅。 “家哪有野香,如果她真的爱你,当初又怎么会独自跑到北美买醉呢。” 而就在那混乱不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他遇到了他的繆斯女神。 那抹白色的窈窕身影曾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梦中。 直到那一晚的一场意外,他的真命天女出现在他的世界。 梦境,成为现实。 自此彻底纠缠,不断沦陷。 “买醉?” 裴宴眉峰狠皱。 看向宋稚枝的眼神中满是质问和委屈。 但他没有在外人面前解决他们夫妻之间事情的习惯。 於是只能强压著內心的怒火,语气凶狠道, “待会回去再跟你算帐。” 他要知道她跟这个野男人到底发生过什么! 再算上她要逃跑的事,一件件的清算! “乖宝贝,他对你那么凶啊,不像我,只会疼你宠你,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 又是低吼又是威胁的。 嘖,就算那张脸长得再俊美。 怕也会把人给越推越远吧。 普佐轻笑著,大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要再添一把火的架势。 一套茶言茶语的小操作下来,成功把裴宴给惹炸毛。 管他是什么合作伙伴,离间他和枝枝关係的人都该死。 平常裴宴没有配枪的习惯,但他带得那些保鏢可都是傢伙事儿齐全。 他的一个眼神,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向普佐。 硝烟一触即发,气氛也剑拔弩张起来。 但普佐又不是嚇大的。 他从小摸枪,又是在那样的家族长大。 对比之前这都算是很小的场面了。 压根就不带慌的。 “呦,小野狗还破防了。” 还以为裴忱的弟弟能有多冷静克制呢。 结果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激成了这样。 还没他哥一半沉稳呢。 不过普佐的华语的確不算特別精通,骂人的精髓都没掌握到位。 还以为骂人像野狗是很脏的话呢。 没想到裴宴根本就没带气的,反唇讥讽道, “怎么,现在的泰迪都成精会吠人了,把你那头棕色捲毛拉直再说话。” 想撬他的墙角? 下辈子都没这机会! 裴宴的嘴向来是毒的,而且是直戳对方心窝。 这会儿涉及他的枝枝,更是连半分面子都没留给他。 而此刻原本紧张的气氛也因为少女的一声娇笑而缓和下来。 別说,裴宴这形容就还挺贴切的。 面前男人的五官自然是十分优越的。 眼窝深邃,鼻樑高挺,樱唇紧紧抿著。 带著股西方人独有的骨相,但却要比普通人精致漂亮很多。 再加上身上凌厉的上位者气势。 丟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 但那捲曲茂密的棕发硬生生地中和了这股凌冽的迫人感。 看著像是只站立行走的棕熊,不说话发呆的时候憨憨的。 有点可爱。 “你喜欢泰迪这样儿的?” 见她一直盯著那个野男人。 裴宴那臭脾气也上来了,阴阳怪气地冷哼著。 神色格外不屑,却又带著股小心翼翼的试探。 其实捲毛也不是不行。 要是枝枝喜欢的话,他也能烫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可还没等宋稚枝开始解释,对面的普佐也反应了过来。 继续打著嘴炮。 “我是泰迪,那你是什么?吉娃娃?” 动不动就情绪失控,瞪眼张嘴呲牙乱叫。 可不就跟现在的裴宴似的。 跟个火药桶似的,一点火星子就能炸。 他还没开始抢人呢,都动上枪了。 这要是真把人带回北美,他还得开著军舰追过去吗? “再说了,乖宝贝就是喜欢我这样捲毛的。” 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最喜欢揉他的脑袋了。 说是手感很不错,软软的还不扎手。 普佐一再挑衅,可看向少女的目光却满是温柔繾綣。 眸底更是无法被忽略的浓烈占有欲。 似乎是要將瞳孔倒映的她完全吞没了。 “枝枝,是这样吗?” 忍著怒气,裴宴攥住宋稚枝手腕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看著普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死人,毫无波澜。 仿佛只要她点头,那群保鏢就会毫不犹豫地听从他的命令扣动扳机一样。 敢跟他抢人,那就做好死的觉悟吧。 下辈子长点眼,別再遇到他了。 第42章 「枝枝要以什么身份来求我?」 “裴宴,你嚇到她了。” 普佐眉头紧皱,眼神颇为不赞同地看向这个始作俑者。 脸色也沉了下来。 “跟你有关係?” 见他上前一步,替她挡在自己的面前。 裴宴的舌尖狠狠地抵在下脸腮,整个人看起来焦躁又不安。 隱隱中又透著股狠厉和阴鷙。 臂膀间鼓胀的肌肉似乎要衝破西装的桎梏,儼然是濒临失控。 身后的保鏢伺机而动,扳机扣动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硝烟即將升起。 “裴宴,你清醒一点!” 这可是在公园。 要是当街杀人,怕是裴宴都要牢底坐穿。 宋稚枝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可换来得却是他的愈发疯魔。 “你为了一个野男人吼我,宋稚枝,你真是好样的。” 裴宴掌心间的力道愈来愈重。 在少女嫩白纤细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红痕。 可他就像是陷入了某种自我闭环似的。 企图用这种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获取来自於她的安全感。 藏在西装袖口的指尖狠颤。 “嘖,没有被爱滋养过的男人脾气就是差。” 即便是被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指著。 普佐仍旧云淡风轻,顺势也鬆开了少女的手腕,环抱著双臂。 眸色透著股冷意。 他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 但也见不得心爱的女人受伤。 尤其是遇见这种有权有势还没脑子的疯子。 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沟通。 “你也闭嘴,拱什么火。” 看不出来现在裴宴的状態不对吗? 还在那看热闹不嫌事大。 真让子弹穿破胸口的时候就老实了。 宋稚枝反手握住了裴宴的手,语气又冲又凶。 跟个张牙舞爪的小狸猫似的。 怪可爱的。 看得普佐心里直痒痒。 想拐回家,圈养起来。 摩挲著指尖还残留的余温,男人轻哼一声,眸色看向一旁呆愣安静下来的裴宴。 还不忘吐槽道, “是他心理素质太差。” 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成为裴氏的掌权人? 情绪不稳定的伴侣只会將爱人越推越远。 他相信,他的繆斯一定会做出正確的选择。 “你心理素质好,十几把枪懟著你都面不改色。” 不行就去当个恐袭人质,给维和部队减轻点压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裴宴待得时间太长,宋稚枝也学会了阴阳怪气。 莫名的,她就是不愿意听到別人詆毁他的话。 可惜普佐华语水平不怎么样,愣是没听出来其中的嫌弃。 还以为是在夸他的呢。 当即就露出了一个骄矜又饜足的笑容。 那双狭长漂亮的眸子也眯了起来,神色愉悦极了。 小狸猫长得好看就算,夸人也好听。 不愧是他一见钟情的人。 就算是时隔六年,他仍旧会为她心动。 “所以,要不要跟我走?” 普佐向她伸出手,眸子轻眨。 薄唇也扬起一抹温柔和煦的弧度。 看起来就像是开屏的孔雀,极力地散发著自身的魅力。 引诱著面前的纯洁少女,一步步踏入他的陷阱。 “你是真当我死了啊。” 当著他的面,勾引他的老婆。 裴宴气得都笑了。 直接將宋稚枝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手腕也稍稍鬆了些力道。 而另一只手却探向她的软腰。 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態向覬覦者宣誓著对她的主权。 “杀了他。” 勾勾手指,那些保鏢就准备动手了。 似乎並没有觉得杀个人是什么很震惊的事情。 毕竟是跟在裴宴身边多年,裴家那些烂事他们也早就见识过了。 手上自然沾了不少血腥。 可宋稚枝满脑子都是二十四字核心主义价值观。 根正苗红的爱国优秀进步青年。 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人命。 当即就制止了裴宴的疯狂行为,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不可以。” 那可是杀人! 而且是动枪。 宋稚枝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下意识地就喊了出来。 可没想到男人却越来越疯,眼尾都透著股嗜血的红。 大掌扣住少女精巧的下頜,粗糲的指腹上下摩挲按压著。 就连阴沉晦暗的神色都极具侵略性。 似乎是要將面前的少女撕咬个彻底,然后狠狠地吞入腹中。 这样……他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察觉到面前男人越来越病態的眼神。 宋稚枝连忙回抱住他的劲腰,小手无措地轻轻拍著他结实的后背。 以示安慰。 完蛋,黑化值本来就高了。 这会儿估计得顶破天。 可惜她的示弱討好对於满是嫉妒心的男人来说並不起作用。 反而还会愈发助长他要杀掉覬覦者的心思。 他的枝枝就该永远地待在他的身边。 所有想要將她带离自己身边的人,都该死。 “裴宴,杀人是违法的,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试图用法律唤醒他的理智。 少女轻轻拍著他的后背,一如从前般亲密。 可裴宴已经不是过去只能隱忍不发的卑微少年了。 现在的他,有能力让他的枝枝折腰求饶。 强势地占据她的一切。 “不好。” 男人冰冷刺骨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宋稚枝轻拍他脊背的动作一顿,耳边是扳机扣动的响声。 咔嚓咔嚓,像极了死亡的倒计时。 “裴宴,算我求你。” 少女揪住他的西装袖口,指甲都在泛著白。 指尖轻颤。 像一颗滴落在荷上的圆滚露珠。 一颤一颤的,极具柔弱感。 而裴宴,就是那个毫无怜香惜玉將荷摘下的坏人。 他不要,就要那颗露珠。 藏进袖口,再也不让太阳晒到它。 见她神色焦急,又一副无可奈何的头疼模样。 裴宴眸色闪过一道怜惜。 可一想到她是为了那个招引蝶的野泰迪求情,他这心就跟针扎了似的。 疼痛让他彻底冷下了心肠。 也断了宋稚枝的最后的念想。 枪声响起,鼻尖是火药硝烟的刺鼻味道。 连男人身上浓郁的青雪松香气也无法盖住。 宋稚枝想要回头查看情况,可下頜再次被他紧紧攥住。 人也被他扯出了怀抱。 男人的身量极高,块头也大。 站在她的面前跟座小山似的,將身后的情景掩盖得彻底。 她什么都看不到。 “急什么?给他收尸啊。” 裴宴冷声轻笑著,可笑意却从未达过眼底。 只是枪走火而已就急成了这样。 要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连裴宴心底都有了动摇。 似是想到什么好玩的,裴宴將小臂抵在少女的脖颈。 半转过身来,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环抱住她,俯身轻咬著她的耳垂。 语气曖昧又透著股无言的引诱, “枝枝想好要以什么身份来求我了吗?” 第43章 夫妻间的小情趣 耳垂传来一阵刺痛。 宋稚枝下意识地想要挣脱男人的桎梏。 可腰身却被他禁錮得更紧了。 滚烫粗糲的大掌隔著一层衣服都能够將她的肌肤燃烧。 激起一阵战慄。 “枝枝,想好再回答。” 察觉出她的不適,裴宴没有鬆手的意思。 看向她的眼神更具压迫力和占有欲。 似乎是要逼著她承认两人之间的关係。 “小裴总这恶趣味可真是令人不耻啊。”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擦枪走火而已,普佐见得多了。 但以此来要挟无辜的单纯少女,还真是没品啊。 “夫妻间的情趣罢了,你不懂,很正常。” 抬眸轻扫了眼面前毫髮无伤一派调侃的男人。 裴宴紧握住宋稚枝的手。 装作不经意间露出两人配对的婚戒。 就算是外头有野男人又怎样。 他和枝枝可是货真价实的夫妻。 他永远都是她的正宫! “夫妻!” “夫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就连宋稚枝也看向面前不知道在骄傲个什么劲儿的男人。 如果说是王妈和那些保鏢对她有误会的话。 那裴宴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真正的关係吗? “是啊,受国家保护的那种。” 状似看不懂少女震惊疑惑的神色。 裴宴一本正经地冷脸解释著。 还不忘当著野男人的面,俯身凑到少女耳边,咬著耳朵, “枝枝忘了你的身份证还在我这里吗?” 只要有了身份证,那就能办理结婚证。 这个政策一出,裴宴就马不停蹄地去办了。 当事人不在? 没关係,他有无数种方法逃避这个漏洞。 况且他们之间的亲密关係在京圈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他的枝枝,本就该属於他的。 至於婚姻,也不过是他想要束缚住她的一种手段罢了。 即便是五年前的伤害依旧存在。 被拋弃的那种惶恐感也会一直折磨著他。 可裴宴依旧会坚定地选择跟她结婚。 他爱她,毋庸置疑。 “裴宴,你是疯了吗?” 深情男二跟恶毒女配结婚! 这剧情是她看过的那本小说吗? 还是说他是打算用婚姻的条条框框来折磨她? 可还没等宋稚枝理清思绪,她整个人就被裴宴单臂扛在了肩膀上。 那粗俗狂野的动作活像是土匪强抢民女。 “对啊,我就是疯了。” 被她逼疯的。 裴宴冷笑轻嗤了一声,眸色暗沉得像是泅了一团的浓墨。 努力压抑克制著內心汹涌翻滚的嫉妒与愤怒。 那捲毛泰迪算个什么东西啊? 也敢跑到他和枝枝面前挑拨离间! 裴宴越想越气,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但也是收敛了很多。 可宋稚枝向来是个骄纵的主儿。 当即就胡乱挣扎了起来。 本来身上就沾了不少脏兮兮的淤泥。 又是被这种羞人的姿势给扛起来的。 她堂堂宋家二小姐不要面子的吗? “別乱动。” 男人粗糲的掌心轻拍在她的臀部,眸色划过一抹狡黠。 嗯,不乖的宝贝就是要受到惩罚的。 何况只是打屁股而已,又不是什么很恶劣的事。 相信他的枝枝会理解他的。 一道清脆的响声彻底让宋稚枝脸蛋爆红。 她挣扎得更厉害了,可惜都被裴宴单手给压製得死死的。 在巨大的体型差和男女力量悬殊下。 少女像只小鸡崽子似的被他扛在肩上,顛得她眼冒金星。 狠狠地张嘴咬在了他的后肩膀,但裴宴就像是没有痛觉似的。 任由她咬著,桎梏住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的鬆懈。 甚至还轻声诱哄,故意曲解道, “宝贝难道是想在野外尝试一下更刺激的事情?” 他倒是无所谓。 只要枝枝愿意,什么地点场所他都能奉陪。 或许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也或许是为了报復她的沾惹草。 裴宴放低了嗓音,喉结上下滚动著。 儼然是一副对她无奈又纵容的模样,纠结道, “可有人看著,总归是影响不好的吧。” 裴宴意有所指。 扛著人看向普佐的眼神中满是胜利者的挑衅。 说一千道一万那也是枝枝的过客。 即便他们曾经真的有过什么,那又怎样? 枝枝户口本配偶的那一栏,始终都会是他裴宴的名字。 “裴宴!” 宋稚枝被他的胡言乱语气得不轻。 但又无可奈何。 打又打不过,咬也咬不动。 那身腱子肉硌得她牙酸。 而且就算是比不要脸,那她也是甘拜下风的。 “唔,我在呢,枝枝。” 鲜少见她动怒,裴宴薄唇弯起一抹弧度。 眸色中的冷意也悉数消褪。 果然鲜活灵动的枝枝才会让他更加有安全感。 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证明在枝枝心里,也是有他的存在的? 察觉到她的再次挣扎,裴宴单臂將人往肩膀上提了提。 另一只手的掌心也有意无意地抵在她敏感的腰窝,唇角勾起一抹顽劣的笑容。 “夫人放心,回家一定会满足你的。” 这回身上的人倒是没动静了。 就是咬著他的后肩膀不撒口。 不用想,裴宴就知道这是气狠了。 拿他出气呢。 “乖枝枝,等回去脱了衣服给你咬。” 隔著一层西装,他都怕把她的牙给咬坏了。 毕竟他的小公主娇气得很。 哪像今天,他太过放肆,把人都给气坏了。 “我又不像你,属狗的。” 咬了半天她那点劲都还不够给他挠痒痒的。 宋稚枝也就鬆了口。 但还不忘狠骂一句。 原以为这种羞辱的话会让男人彻底沉下脸发脾气。 可没想到裴宴將她抱到车上后,拽住她的手就轻吻了起来。 然后又拿出隨身带著帕子替她將指缝和指甲里的脏污清理乾净。 动作温柔又认真。 就连那双狭长惊艷的眸子中也满满地都是她的倒影。 仿佛他的世界,就只有她的存在般。 宋稚枝心尖微颤,下意识地避开他投来的视线。 可耳边充满磁性的男性繾綣嗓音却不容她忽略。 “嗯,就是属狗的,而且还是枝枝的狗。” 第44章 震惊!裴狗低声道歉 少女的手腕纤细又白嫩。 只需要稍稍的力道,就能在上面留下痕跡。 而裴宴刚才的粗鲁,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那细白的手腕红肿著,像是被狠狠蹂躪过似的。 看著就让人心疼。 拿出车上备用的药膏,裴宴垂眸替她擦著药。 眸色里满是心疼和懊悔。 再怎么生气,他都不能伤害枝枝的。 “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好脾气。” 他知道自己长了张臭脸。 平时还没个好脸色。 毕竟他那京圈活阎王的名號可不是白来的。 “你在跟我道歉?” 指了指自己。 手腕处的刺痛让宋稚枝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刚才没注意,这会儿反应过来,確实疼。 “嗯,以后不会了。” 裴宴低著头,嗓音也是闷闷的。 像极了惹了祸干了坏事不敢跟主人对视的狗狗。 震惊。 向来桀驁不训又一身反骨的裴宴居然会跟她道歉。 而且还是这么低三下四的语气。 哥,你这人设彻底算是崩了。 见人始终都没有开腔,裴宴有些慌,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补救。 只能无措道, “回去后,枝枝可以打回来骂回来。” 怎样都是可以的。 如果打骂都不解气的话。 他收藏室里还有皮鞭,不行就抽他一顿。 就是……不要再去见那个捲毛泰迪了。 他的心,都快要碎掉了。 之前的硬气和怒意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只要枝枝能够留在他的身边,五年前的事情真得不算什么。 他也愿意重新变成她脚下乖巧的忠犬,摇尾乞怜。 “裴宴,你是被夺舍了吗?” 少女睁著圆眸,静静地打量著他。 似乎是想从他莫名柔和下来的神色中探究出什么。 可都无果。 他的心思隱藏得太深了。 而且又不是轻易在脸上展露情绪的人。 宋稚枝根本猜不透他。 “没有。” 轻轻地哼了一声。 裴宴將药箱收拾好放了起来。 虽然心里委屈得不行,但还顾虑著她手腕上的伤。 低头给她吹著伤口。 之前他受伤时,枝枝也是这样子做的。 她说,『呼呼就不疼了,所有的痛苦都会被吹走。』 而他也有模学样,弥补著自己之前的衝动。 但实际上裴宴內心还是介怀普佐的存在。 他无数次地想要张嘴问个清楚,可还是没有任何的勇气。 他怕枝枝是真的厌弃了他。 找了个蓝眼泰迪然后拋弃他去了北美,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他不主动挑破这层窗户纸的话,是不是就代表著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哪怕只是维持表面的关係,他也求之不得。 她是他的妻子。 这辈子都无法改变。 目光落在两人的对戒上,裴宴生硬的俊脸渐渐柔和了下来。 紧紧与她十指交握,连指缝也要强势霸道的撑开。 薄唇在宋稚枝看不到的地方悄然弯起。 像是只偷到腥的猫儿。 “我们领证的事……” 宋稚枝欲言又止。 心思完全就不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要是被哥哥知道她跟裴宴莫名其妙地领了证,肯定是要生气的。 毕竟从小时候开始,他就不待见裴宴。 “是真的,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听到她的质疑,裴宴立即开口。 只是语气却带著股不易察觉地急促和小心翼翼。 “关於你的事情,我从不开玩笑。” 对普佐宣誓她的所有权也好。 让她断了逃跑的心思也好。 婚姻都將成为她终生的束缚。 他的枝枝,永远也別想摆脱他。 “为什么?” 宋稚枝不理解並且大为震撼。 为了报復她把自己的婚姻都给搭进去了。 这是什么新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套路吗? “因为我……” 我爱你。 比你想像中的还要爱。 哪怕是付出生命,他也会矢志不渝地爱她。 可裴宴说不出口。 即便如今他功成名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但在心爱之人面前,他还是那条卑微又没人要的小野狗。 惴惴不安地揣摩著主人的心思。 不断地內耗自己。 脑补著一切子虚乌有却不利於他自己的事情。 他太害怕失去了。 以至於亲手掐断了自己唯一的希望。 裴宴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將汹涌的爱意止於唇齿间。 悄悄地藏在日常中的每一个小动作里。 他不需要枝枝明白他有多爱她。 毕竟这份爱,太过沉重。 他的枝枝,不需要背负他的阴暗与偏执。 她只需要快乐幸福地待在他的身边,圆满地过完这一生就足够了。 “因为什么?” 宋稚枝追问著。 她总觉得裴宴隱瞒了她好多的事情。 但他又总是动不动就摆著那张冷硬的臭脸。 导致她有时候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可这次,她想要主动一次。 男人的眸色是她看不懂的深沉与晦涩。 可即便如此,他的掌心依旧牢牢地握住她的手心。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水面上唯一的一根稻草。 寧死,也不会鬆手。 “裴宴,说话。” 宋稚枝看著他,眸色平静。 像是从前般,引导著那个阴鷙又偏执的少年逐渐走出他暗黑的世界。 可这次,他依旧沉默。 鼓胀的青筋起伏在男人的手背上,一弹一跳的。 他的手握住少女指尖的力气有些大。 像是在隱忍著什么般。 但最终还是彻底恢復了以往的冷漠。 “没有什么特別的理由。” 掌心柔软的触感令他焦躁不安。 下意识地就鬆开了她的手。 裴宴端坐在车座上,眉眼间又是如常的阴沉和冷凝。 仿佛刚才的示弱和温柔只是曇一现的假象般。 他的爱拿不出手,也上不了什么台面。 就连那张他珍之重之的结婚证,也是他滥用权力。 耍尽心机才骗到手的。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枝枝並不想跟他结婚。 连分手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拋弃他时连半分的怜悯都没有。 他的確不该有此奢望的。 可偏偏心底的妄念又在无时无刻地折磨著他。 他对她的欲望早就不是一句关心的话、一个紧密的拥抱就可以满足的了。 世人皆知裴氏掌权人不近女色。 冷心冷情得像是要坐定成僧。 可他们不知道,那个白天禁慾克制、在工作上一丝不苟的裴宴。 夜晚就会化成贪念缠身慾壑难填的魔鬼。 他会一遍遍对著照片呢喃著她的名字,指尖触摸著她所曾拥有的一切东西。 甚至还病態地亲吻著她所用过的哮喘喷雾。 所思所想,全部都是她。 第45章 离婚?想都別想! “裴宴,你確定吗?” 宋稚枝抬起头,静静地望著他。 神色平淡又认真。 她再次呼喊著他的名字,令裴宴指尖微微蜷缩著。 似乎是在挽留,又似乎是在隱忍。 疯狂地想要將这轮明月揽入怀中,日夜廝磨著。 直到永恆。 可心底的自卑与阴暗还是让他將爱意沉没於错乱急促的呼吸之中。 “嗯。” 他確定以及肯定爱著她。 可他不能说。 一旦说出口,他怕他们之间连唯一的关係都不復存在了。 被眾人娇宠著长大的小公主身边不该出现一条又脏又凶的野犬。 它会弄脏她的裙摆,染黑她光明的世界的。 裴宴垂著眸子,整个人深陷於低沉的气压中。 偏偏又生得一副凶狠冷硬的模样。 就算是宋稚枝此刻也拿捏不住他那破烂脾气。 反正她已经问过他了。 既然没有什么特別的理由,那这样好聚好散也挺好的。 剧情终究是要回归正轨的。 而裴宴也是属於女主宋如烟的。 轻轻地吐了口浊气,宋稚枝看著左手无名指上闪耀的钻戒。 默默摘了下来,然后递给身旁发著呆的男人,认真道, “裴宴,我们离婚吧。” 让剧情恢復正常是她的任务之一。 相信以女主的魅力,也一定会让裴宴的黑化值消散。 这样,她也可以顺利返回现实世界了。 况且她五年前已经伤害过裴宴一次了。 破镜重圆她压根就没想过。 自然也不想承受裴宴以婚姻为名的报復和束缚。 少女的嗓音掷地有声,软软糯糯的。 可说出的话却像是往裴宴心口捅刀子似的。 让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臟再次变得鲜血淋漓。 “你说……什么?” 似乎是不確定般,裴宴倏然抬眸。 但歪头看向她的动作还是有些生硬和机械。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 还有沉溺於眸底的脆弱和痛苦。 甚至於他薄唇吐露的字都是破碎不堪的。 “我说,我们……” 还没等宋稚枝重复地將话说完。 她整个人就被男人狠狠地禁錮於怀中。 唇瓣像是被野兽撕咬般,刺痛感连接著心臟。 让她不由得身体紧缩微颤。 鼻尖青雪松的气息越来越浓郁。 唇间被碾压廝磨的力道也在越来越加重。 儼然是一种恶意的惩罚。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疼痛难忍,裴宴眸色幽深,却狠下了心肠。 掌心握住她的腰身的力度更大了些。 仿佛是要將她的腰掐断般。 如果枝枝的腰真得断了。 是不是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也就不会逃跑了? 裴宴不是没想过用极致痛苦的方式强留她在自己身边。 偽装成意外的车祸,或是其他噁心卑劣的手段。 他有千百种方法將她彻底地禁錮在自己的身边。 可这样……会伤害到枝枝的。 他捨不得。 男人的犬齿廝磨在少女娇嫩微肿的红唇上,肆虐著,掠夺著。 发泄著內心的怒意和患得患失的恐慌。 唇齿交融间,两人的气息相互纠缠。 水嘖声曖昧迭起。 他的枝枝,亲起来果然是软软的。 比那颗还要甜。 沉沦於强夺的温柔中,男人的眸色是少见的意乱情迷。 以至於理智都如断了弦的弓箭般, 脑海中只剩下要独占娇软的这一个想法。 无论,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至於离婚? 这辈子都別想! 俯身將人逼压到了车座的角落。 男人的身影如同一座小山般,重重叠叠於少女的曼妙倩影之上。 掌心强势地挤入少女葱白细嫩的指缝之间,十指紧扣。 而鼻尖涌入的馨香和身下少女的呜咽声让裴宴的理智回归了几分。 唇间索取的力道也逐渐轻柔。 似乎是怜惜般,稍稍地退出了些距离。 独留被蹂躪得双眼彤红唇瓣肿胀的少女急促地呼吸著。 “裴宴!” 宋稚枝狠狠地咬了他的唇瓣一下。 这才让自己从这场失控掠夺中稍稍喘了口气。 紧接著还没喘几口气,巴掌就甩到了裴宴那张俊脸上。 “怎么,弄疼你了?” 清脆的巴掌声清晰地传入裴宴侧耳。 他连偏头都没偏,硬生生地用脸接著。 还生怕自己的脸不够软,会伤著他宝贝枝枝的掌心。 可即便是事事为她著想,自卑又狂热地爱著她。 裴宴那副阴鷙的神情依旧是桀驁骄矜的。 看著就欠揍。 “闭嘴!” 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宋稚枝被他气得不轻。 尤其是那副浪荡多情的模样,更是让她感到陌生厌恶。 “闭上嘴还怎么伺候你。” 知道自己刚才失控。 裴宴也不愿再逼她。 这两巴掌他挨得也不算委屈。 毕竟小公主那红唇確实被他糟蹋得不轻。 都有点破皮了。 两巴掌换一个深吻,他赚翻了好嘛。 “你!” 满口荤话,还强吻她。 宋稚枝气得词都穷了,脑袋都是空空的。 哪还有半句能骂人的话。 可偏偏她也不是个饶人的主儿,一脚就踹在了男人的小腿上。 在他昂贵的定製西装裤下留下了一个脏污的脚印。 “解气了?不解气这只腿也隨你踹。” 朝她靠近了些,裴宴敛著眸,嗓音微冷。 但隱隱中还是透著股极致的宠溺和纵容。 毕竟在京都还真的只有宋稚枝敢这么对他。 又是扇巴掌又是踹小腿的。 跟对待一条肆意妄为又胆大噬主的狗有什么区別? “脏死了。” 嫌弃地撇过头。 宋稚枝也是被他弄得没了脾气。 踹是踹了,而且还是发了狠的踹。 但他的小腿也是真硬,她脚指头到现在都疼。 而且不是说裴宴有洁癖的吗? 怎么还会任由满身污泥的自己在他车座上作乱? 还將他那身西装也弄得脏兮兮的。 “嗯,拜你所赐。” 让她乱跑,还摔在了一团淤泥上。 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不好吗? 在上车之前裴宴就俯身检查过她的膝盖。 没红也没肿,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被她逃跑惹出的气还是没能撒出去,说出的话自然也是带著股嘲讽的冷意。 “呵。” 宋稚枝也是不惯他那个狗脾气。 当即就冷笑出声。 就好像她不会冷脸一样。 “这么嫌弃我,不如赶紧走离婚程序,正好下个红绿灯左拐就是民政局。” 早离早解脱,互相折磨又有什么意思。 何况裴宴也根本就不喜欢他。 纯粹是恨意攻占大脑,让他做出了这种离谱的事情来。 “离婚?你趁早断了这个念想,老子他妈这辈子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激得失了分寸。 裴宴粗口都爆了出来,那双眸子更是狠狠地盯住身旁的少女。 凶狠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扑过来似的。 然而他也確实是这么做的。 男人稍稍俯身,攥住她精巧的下頜。 粗糲的指尖温柔地摩挲著她柔软的脸颊。 可语气却是极为病態疯狂,还带著股难以言喻的偏执占有。 “宋稚枝,你他妈这辈子都別想摆脱老子!” 第46章 裴宴:枝枝打我=枝枝爱我 “滚!” 伴隨著车內少女的怒气娇喊。 吱嘎一声,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就这么停在了路边。 被赶下车的除了气得脸色发青的裴宴,还有被莫名牵连的夏阳。 手里还是被强塞过来的文件和饭盒。 天地良心。 夫人和家主吵架的时候他都升起隔挡板了。 就是那竖起的耳朵和暗戳戳八卦的心思没消停。 拜託,那可是家主头一次被人全方位碾压耶! 不过作为一名拥有良好素养的顶级特助,夏阳还是上前关心问候了一句。 毕竟脸上顶著两个巴掌印,再加上西装裤上的脏脚印。 这谁都没办法跟京都向来阴晴不定的裴氏掌权人裴宴联繫起来吧。 “家主,您没事吧?” 默默瞅了眼本该怒意满满咬牙切齿、此刻却满面春风心情昂扬的男人。 夏阳眉头轻挑,暗觉不太对劲。 “打是亲,骂是爱,枝枝甩了我两巴掌还踹了我一脚,说明枝枝爱我。”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像是给自己洗脑般。 上一秒被赶下车气恼的男人。 下一秒就把自己给哄好了。 甚至被咬得出血的唇角还愉悦地扬了起来。 嗯,枝枝就是爱他,在意他。 不然她怎么不去踹打別人,不让別人滚! 刚想著上前安慰两句的夏阳:…… 这个喷不了,这个是真恋爱脑。 难为他刚才还寻思著劝家主別跟夫人置气呢。 就这十几秒的功夫,家主就乐顛顛地伸手摸著自己的嘴,神色满是饜足。 那架势跟变態痴汉有什么区別? “家主,要不你脸上的伤先处理一下?” 毕竟之后还得回公司开会呢。 顶著这俩巴掌印確实是有碍观感。 这知道的是以为夫人和家主干架了,家主没打过。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裴氏集团要破產了。 谁都能上来甩家主几巴掌。 “不用,这都是枝枝爱我的证明。” 裴宴勾著唇,笑得枝乱颤。 活像是只占了大便宜开了满羽屏的绿孔雀。 就差拿个镜子照著自我欣赏了。 夏阳再次沉默。 行吧,尊重祝福但不太能理解。 回到公司后,在夏阳暗戳戳的圆滑催促下。 终於是把坐在电脑桌前、沉迷于欣赏枝枝美貌的裴宴给拉到了会议室。 至於话术,那当然是一顿pua丝滑小连招。 “家主要是不赚钱的话,夫人看中的那些名贵珠宝要怎么办?” “您娶夫人回家,不就是要赚钱给她的嘛!” “夫人缺钱的话,是会嫌弃您的无能的。” “作为丈夫,最重要的就是要给妻子足够的金钱安全感。” 一句话离不开夫人和赚钱这四个字。 偏偏裴宴就吃这一套,当即就將画面同步到了手机上。 然后通知下面的高层准备开会。 虽然他帐户里的余额多到他都懒得数了。 但只要是枝枝想要的,他都会为她买来。 这么一想,赚钱的动力就来了。 再说了,丈夫赚钱给妻子,那就是天经地义! 不过在开会之前,裴宴还不忘让夏阳去查枝枝和那只捲毛泰迪的关係。 可这事发生在北美,当然就得交给在那里开发市场的齐朗了。 毕竟他手里的活儿都快堆成山了。 顶著脸上的两个巴掌印,裴宴连开了三个会议。 底下的高层那是战战又兢兢。 有些心理素质差的甚至连手里的报表都拿不起来。 讲ppt的时候磕巴卡顿了好几秒钟。 但向来对工作不容许出任何差错的裴宴却大方地挥了挥手。 戴著婚戒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自己已经结痂的唇角间。 这就算是跟了他七八年的下属也摸不清他的心思啊。 好在一旁的夏阳使了个眼色给李程,这才让裴宴这场独角戏有了接戏人。 “裴总,您这脸是?” 小心翼翼地询问著。 李程就赌这一把了。 跟夏阳共事多年,俩人早就有了默契。 这会早就把戏台子搭上唱起来了。 “裴总的家事你就別好奇了。” 把家事给著重圈出来。 夏阳小心覷了眼主位上的男人。 见他没有丝毫动怒的跡象,周身冷冽的气势还缓和了下来。 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没什么,就是惹到了夫人,让她不开心了。” 这种私事裴宴向来是不会对外人说的。 更不会允许任何人有过界探究的行为。 可这次,他就像是炫耀般展示著枝枝对他的『爱』。 毫不吝嗇地分享著夫妻间的『小情趣』。 毕竟只要能跟枝枝扯上关係,哪怕是挨打他都是极为高兴的。 裴宴坐在主位,神色一片骄矜清冷。 即便是顶著两个巴掌印,西装衬衫上也有些褶皱。 但也丝毫不会影响他上位者的气势。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怎么回事。 眾人心里的惊讶不亚於火星撞地球。 虽然以前就知道裴总已婚,但还是他第一次在公眾场合谈及裴夫人。 而且上来就这么劲爆。 只是不开心了就甩巴掌踹小腿的。 关键是裴总还没发脾气,反倒是美滋滋的全盘接受。 这哪是在商场上手段狠辣说一不二的裴氏掌权人啊。 分明就是个怕老婆宠老婆的软耳耙嘛!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顛成了他们无法想像的样子。 “知道以后裴氏谁做主了吧?” 夏阳悄咪咪地跟李程八卦蛐蛐著。 “还用你说,从裴总不撤热搜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了。” 那小姑娘绝对不简单。 没想到还是真是有名有分的裴夫人啊! 第47章 宋稚枝:裴宴放低姿態=裴宴要长线钓大鱼 “行了,会就开到这儿吧。” 瞅了好几眼手机上从主別墅同步来的画面。 裴宴匆匆结束了会议。 回去后枝枝就没怎么吃过午饭。 连下午茶她最爱的甜点也没上吃几口。 男人当即皱起了眉头,把底下的一群高层嚇得不轻。 不是,他们也没招惹这尊煞神啊。 怎么就又冷脸了? “裴总,您……” 李程还想著儘快把这个方案敲定。 见人要走,这才著急起来才没了分寸。 可没想到面前高大阴沉的男人会错了意,状似炫耀般,满脸幸福地骄矜道, “剩下的交给夏阳,我要回去做饭哄老婆了。” 看,有老婆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整个人都散发著如沐春风的愉悦感。 现在才下午四点都要马不停蹄迫不及待地往家跑了。 这要是传出去,谁能信冷心冷情的裴氏財团掌权人居然是个宠老婆的主儿! 被迫收拾残局的夏阳保持礼貌的微笑。 行,老板谈甜甜的恋爱,他疯狂卷生卷死的加班。 他们都有美好的未来(笑不出来/jpg)。 八月末的初秋傍晚还是有些冷的。 伴著夕阳,裴宴独自开著车,先去李记糕点铺买了枝枝最爱的桂糕。 高大的男人身穿高昂的定製西装,周身的气质冷漠又自带矜贵的疏离感。 即便是处在人群中排著队,那也是极为耀眼夺目的。 当即就引得不少怀春的少女们上前搭訕。 但无一例外都被男人那张冷脸和那臭脾气给轰了回来。 不仅如此,她们还得吃一波男人特意显摆的婚戒的狗粮。 “已婚,家里的那位爱吃醋,麻烦这位小姐离我远一点。” 起码也要保持正常的两米社交距离吧。 裴宴皱著眉,凌冽的眉峰压著上眼瞼。 薄唇又是紧紧抿著。 看起来又凶又狠,一副不好惹的桀驁样子。 嚇得那群小姑娘纷纷离他远远的。 嘖,好看是好看,贵气也是真贵气。 就是太凶了! 谁家好人挑了这么个杀神当丈夫啊。 想想半夜都睡不著觉。 如愿地买到了桂糕,裴宴生怕天气太凉,糕点会冷掉变味。 特地將油纸包裹的糕点捧在怀里,车里也开上了空调。 確保他的宝贝枝枝能够吃到热乎的香甜桂糕。 轻嗅著车內的桂香气,男人眉眼中的冰冷渐渐消融。 就连生硬的五官变得柔和起来。 他不喜欢甜食,更不喜欢桂的香气。 可每次闻到桂香,他总会想起他与枝枝初见时的场景。 即便他们之间的情感如何变化。 那棵葳蕤繁茂的桂树也见证了他们彼此间的情意。 何况,这是枝枝喜欢的食物。 他也会爱屋及乌。 * 舒適的臥房內,少女照著镜子,暗骂了好几句裴狗。 这嘴唇被咬得又肿又红,还有刺痛感。 要不是王妈上来送了药膏,估计也不会消肿得那么快。 將自己收拾乾净后,宋稚枝隨手挑了件月牙银的束腰长睡裙。 忙活了小半天的时间,確实有点饿了。 踩著软毛小白兔拖鞋,宋稚枝下了旋转楼梯。 还没走到厨房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桂香气。 当即美眸就睁圆了,语气也满是软糯惊喜, “是做了桂糕嘛?好香啊。” 果然王妈就是全能型厨艺选手。 不仅做得饭菜符合她的胃口,就连糕点手艺都十分出眾。 小跑著衝到厨房,由於迈步的动作幅度太大。 宋稚枝不小心地被刚铺上的厚绒地毯给绊了一下。 原以为是要摔个屁股墩,没想到却落入了一个满是桂蜜与青雪松香气混合交融的怀抱。 “这么著急对我投怀送抱?” 故意將人抱了个满怀。 男人嘴角轻勾,语气中稍显调侃玩笑。 可那双眸子却一眨不眨地紧盯著怀中的少女。 在確认她没有受伤后,这才放下心来。 “是,对狗投怀送抱。” 没好气地藉助著男人结实的小臂站稳。 宋稚枝用完后就把他给甩了,没好气道。 对她又啃又咬的,骂他是狗都算是她素质高的了。 可原以为接下来又会是一场激烈的吵架。 没想到裴宴直接抓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温热柔软的掌心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嗓音充满磁性与无言的诱惑。 “我是枝枝的狗,所以枝枝也只能对我投怀送抱。” 至於那只捲毛泰迪,趁早滚回他的北美。 別来打扰他跟枝枝的卿卿我我。 对上男人认真又繾綣的神色,宋稚枝满脸嫌弃。 中午在车上的时候还对她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这会儿也不知道是抽什么疯了,又装出深情的模样来討好她。 这个套路她懂得不能再懂了。 玩弄她的感情,等到她对他情深意浓的时候再狠狠地拋弃她。 以此来报復她五年前的恶意分手。 让她深陷於感情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不然以如今裴宴的身价和地位,又何必对她这样低三下气的呢? 还不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越想就觉得越心慌。 宋稚枝毫不留情地抽回手,默默地给自己接了杯温水。 既然不是王妈给她做的桂糕,那不吃也罢。 省得中了裴宴的圈套。 见人要走,裴宴也不著急。 就这么坐在餐桌前,姿態隨意又恣肆。 可那双极具侵略感的眸子却紧紧地盯著身前背对著他的少女。 像是要將人给拉入深渊中,再也不鬆手。 “李记的桂糕,夏阳顺手安排的公司下午茶。” 自顾自地补充了后一句话。 裴宴垂眸,眸底划过一抹卑微的自嘲。 如果他承认这些桂糕是他特意去西城区排队买的。 还放在怀里捂热了好长时间。 怕是会被小公主厌弃的吧。 “凉的我不吃,而且我也不吃別人剩下的。” 对於吃食,宋稚枝向来要求颇高。 况且就裴宴那恶劣调笑的语气,像是施捨什么似的。 她再馋,那也是有骨气的! 想给她送桂糕吃的人从京都能排到巴黎。 他裴宴算是个什么东西? 第48章 蓄意引诱 “还是温热的,也不是什么別人剩下的。” 是他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 油纸封都还没拆呢。 裴宴一手提溜著糕点,一手拉著人到沙发上。 然后將桂糕精致地摆放到瓷盘里,双手端著捧到少女的面前。 “快吃吧,待会儿就要凉了。” 放低著姿態哄著人。 裴宴没有半点之前冷战吵架的自觉。 十分不要脸地贴了过去,像是只大型犬般蹭在少女的脚边。 自卑归自卑。 但为自己谋求福利这种事,他可是极为热衷的。 毕竟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他可做不到无动於衷坐怀不乱。 “你先吃。” 这么催促,她都觉得这里面被他下了毒。 宋稚枝满脸狐疑地瞅著他,手上是一点动作都没有。 “好。” 果然枝枝心里是有他的。 有好吃的东西也会给他分一份。 宋稚枝不过是冷脸说了三个字,就直接拔高了裴宴的自我pua闕值。 偏偏他还甘之如飴乐在其中。 男人捻起一块桂糕,低头细细品尝著。 凝滯於眉眼间的无尽冰山也悄然融化。 那张本就生得俊美的脸庞在暖黄色的水晶吊灯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和。 琥珀色的双眸像是氤氳了一团迷濛水雾,眼尾也泛著淡红。 像是……哭了。 五年前他们就说好等桂开时就拾做糕点。 为此,枝枝还特意去找宋宅的陈妈学了好久。 而裴宴也是从腊冬等到开春,一天天期盼著。 每次悄悄去宋家偷看她时,都会去看一眼那棵桂树。 从枯木禿椏到枝条抽芽,再到之后的鬱鬱葱葱。 他想,今年开出的桂一定香气扑鼻团锦簇。 可惜,他还是没等到枝枝的桂糕。 索性现在也不晚。 桂糕的做法他早就学会了。 只不过是枝枝爱吃李记的糕点,所以裴宴才没有亲自动手做。 怕她会吃不惯。 感受到身边男人的气势陡然消沉了下来。 宋稚枝黛眉也稍稍蹙起。 这吃个桂糕怎么还把自己给吃emo了? 总不能是真下毒了吧。 可还没等她细想,鼻尖就涌入了一股浓郁的桂香气。 紧接著眼底就是男人那张极具衝击力的盛世美顏。 別说,裴狗要是不冷著脸,还挺好看的。 也不知道这五年是发生了什么。 好好的一个稚嫩青葱男大愣是爆改成了阴鷙狠厉大佬。 “吃点垫垫肚子吧,待会儿我就去做饭。” 將糕点捻起,亲手递到少女微肿的唇角边。 男人倾身望著她,眸色瞬间变得幽暗深沉。 止不住地回忆著中午时在车上发生的曖昧场景。 枝枝的唇,亲起来又甜又软。 比他刚刚吃得桂糕要甜出不知道多少倍。 想吃,还想继续亲。 “我自己会吃。” 抬手想要接过那枚精致的桂糕。 但裴宴的动作,让宋稚枝忍不住向后挪了一下,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可却被裴宴巧妙地避开了。 她越是后退,裴宴就越是更近一步。 可偏偏身前的男人是个得寸进尺的主儿。 薄唇扬起一抹弧度,嗓音低沉沙哑得不像话。 但动作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乖枝枝,张嘴。” 男人那双眸子异常专注温柔。 之前是他不好,弄疼了她。 可这种事他也没有什么经验。 只能慢慢地跟她一起摸索探究,发生些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多让他尝试个几百次几千次的,他不就无师自通了嘛。 裴宴不要脸地想著。 可表情却像是只乖巧委屈的狗狗,听话得不行。 尤其是他现在的脸上还顶著两个巴掌手印,眼睛也是湿漉漉的。 一下就让宋稚枝没了脾气。 她唇瓣抹过药后就好得差不多了。 怎么裴宴这脸上的痕跡还没消下去? 她手劲儿有那么大吗? “枝枝,吃东西了。” 见她有些失神,裴宴的嗓音愈发温柔。 像极了墮落在人间引诱无辜的纯洁少女献出灵魂的恶魔。 而宋稚枝也沦陷在他充满磁性的声音中。 下意识地就顺著他的话,咬了一口他捻起的桂糕。 “乖,再吃一口。” 裴宴低声诱哄著。 將姿態放到了最低。 收敛了所有冷冽的气势。 一心一意地哄著人。 “唔。” 舌尖甜腻的桂香气顷刻绽放。 吃到甜软的食物,宋稚枝的心情也好上了许多。 客厅內气氛柔和又温情。 精巧的桂糕被宋稚枝几口就快吃完了。 而身前的男人似乎没有要鬆手的打算。 目光直直地落在少女次次擦过他曾用指尖触碰过的糕点上。 软软的,瀰漫著馨香。 混合著桂香涌入他的鼻尖。 心臟剧烈的跳动起来,裴宴的小心思那是一个接著一个地冒了出来。 “枝枝好乖。” 好喜欢枝枝。 压抑著內心的爱意,裴宴坏心地俯身轻哄著。 嗓音沙哑温柔得不像话,像是在轻哼著催眠曲般。 揽住她腰身的温热大掌还时不时轻拍著她的后背。 为她驱散了墙壁间的寒凉。 或许是被他可怜的示弱所迷惑,宋稚枝出著神。 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块精巧的糕点已经被她吃得只剩下一小块了。 再下口的话,可就连著男人的指腹也给含入嘴里了… “最后一口了枝枝,不可以浪费食物的。” 男人继续哄著人。 “嗯。” 宋稚枝自小的教育就是吃多少拿多少。 自然也不会浪费粮食。 听他这么说,也是下意识地將最后一小块吃了下去。 可等她反应过来时…… 第49章 小狗很疯,但小狗爱她 迅速推开面前笑得像是只偷到腥狐狸的男人。 宋稚枝向后闪躲著,可原本应该抵在冰凉墙壁的脊背。 却狠狠地撞入了男人温热滚烫的大掌。 “跑什么?” 他又不会吃掉她。 况且,明明就是她咬了他的手指。 她还躲开了。 目光落在食指上小巧的牙印,裴宴笑得变態极了。 凌厉深邃的五官柔和得不像话。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像是盛满了一汪春泉。 看得宋稚枝心中警铃大作。 该不会是咬到他,他就要报復自己了吧? 少女想要逃离这个炙热滚烫怀抱的心思更深了些。 本书首发1?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就连挣扎的力道也在不断加重。 可不管她怎么作乱挣扎,男人的双臂如同铁桶般,紧紧地將人箍在怀中。 甚至还起了逗弄的好心情。 每当宋稚枝以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时。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会重新跌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手腕也被轻轻执起,掌心被迫撑开,与他十指交握。 “你故意的。” 仗著一身牛劲儿就来戏弄她。 宋稚枝气得黛眉直皱,微肿的唇瓣也抿了起来。 看起来就像是只可爱的小河豚。 直接把裴宴的心给萌化成了一摊水。 “算是惩罚。” 粗糲的指尖勾著她精致高挺的鼻樑。 裴宴一再凑近,鼻尖轻嗅著她身上的馨香。 內心的暴戾和不安也都烟消云散了。 看,枝枝只会是他的。 那个捲毛泰迪算什么? 连个路人甲隨便溜的狗都不配。 “就因为我咬了你手指一口?裴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少女美眸倏然瞪圆,不可思议地看著面前满脸笑意的男人。 当狗就算了,还这么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谁家好狗这么记仇啊! 再说了,他刚才不是故意把手指伸过来让她咬的嘛。 现在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宋稚枝越想越气,当即就破罐子破摔地抬脚踹了他一下。 力道虽然不重,但脚心却实打实地贴在了男人纹理分明的腹肌上。 別说,挺硬。 原以为男人会冷下脸,斥责她的坏脾气。 可没想到她刚要尷尬收腿,脚踝就被他握在了掌心。 粗糲的指腹肆意游走於她的脚趾和脚背。 直到渐渐蔓延至她柔软的小腿处。 薄茧与娇肤相撞,带著股酥麻的痒意。 昏黄的灯光倾情洒落,將男人如神祇般的俊顏晃出了一个圣洁的光圈。 那张生硬的脸庞,此刻也变得顺眼不少。 男人抬起眸子,薄唇弯起一抹微扬的弧度。 沙哑且充满磁性的嗓音中带著种无言的诱哄。 “枝枝喜欢这里?” 可还没等宋稚枝惊讶完。 她的脚心就触碰到了一抹滚烫。 以至於让她身体一阵瑟缩,耳垂红得不像话。 拼命地想要抽回腿,可却被男人牢牢地握住脚踝。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没有留下。 “是不喜欢吗?” 察觉出她的羞涩和闪躲,裴宴笑得更欢了。 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苦恼无奈的样子,恍然大悟道, “那就给枝枝换个软一点的地方。” 指尖轻滑过少女娇嫩纤细的脚踝。 裴宴垂著眸,爱恋不舍地摩挲欣赏著。 那眸底汹涌的爱意都快要將他吞没了。 可他仍旧面色不显,像是游走於丛中的情场老手般。 逗弄著面前脸颊一片羞红的少女。 眼看著他的动作有向下的趋势,宋稚枝美眸间的瞳孔微颤。 连忙制止地喊著他的名字。 “裴宴!” “嗯,我在呢,枝枝。” 眸间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裴宴状似听不懂她急切的潜台词般,带著她的脚踝继续向下游移。 “我不喜欢那里!” 眼看著那里的距离越来越近。 宋稚枝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精致漂亮的小脸上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散发著浓郁的果香,引诱著无数过路人的覬覦与窥伺。 就连小巧的耳垂也染上了淡淡的娇粉色。 看得裴宴心里跟有无数蚂蚁咬似的。 眸色也渐渐幽深暗沉了下来。 指腹间的力道也愈来愈重。 直到少女被修剪得整齐的脚指甲划过他的腹部,留下一道道红痕才肯罢休。 “那枝枝喜欢哪里?要把话说清楚才是乖女孩哦。” 曲弯著她的膝盖,裴宴俯身,將两人的距离倏然拉近。 微喘急促的呼吸声伴隨著青雪松的香气侵占著她的五感。 激得她汗毛直竖。 可似觉这般还不够,裴宴望著她粉嫩的耳垂。 理智悉数间消退殆尽,热烈又无限膨胀的情意占据了高峰。 男人眸色一暗再暗,终究是无法束缚住內心沉淀了十几年的欲望。 像只小狗般凑了上去。 轻轻嗅著,眼神迷恋又病態。 他的枝枝又香又软,就该被他抱在怀里酱酱酿酿。 日与夜都將是他们恩爱无比的见证者。 天与地也合该亲眼目睹他们对彼此的失控与占有。 “裴宴,你真是属狗的啊!” 这话宋稚枝都说腻了。 偏偏身前这个男人咬不腻。 不是啃她脖子就是咬她耳垂。 真当她是个好脾气? “嗯,枝枝的狗。” 不管是被骂多少次,裴宴都悉数欣然应下。 並且也会给出这个唯一的答案。 自从她出现在他生命中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结局就已经註定。 她是属於他的。 並且再也无法逃离他的身边。 所以,当枝枝的狗他千百万个心甘情愿。 毕竟只有小狗才会亲昵地亲吻主人。 热烈明媚地爱著主人的一切,无论好坏都全盘接受。 情/欲上头,理智崩塌。 裴宴心底那些卑微挣扎也全都跟餵了狗似的。 整个人黏黏糊糊地缠在少女身上,又拱又蹭。 还时不时地舔几口,亲几下。 完全就像是只陷入自我世界疯狂爱著主人的大型犬。 面对著像条八爪鱼似的狗男人,宋稚枝狠狠地用力踩在了他的腹部。 试图用疼痛让他恢復理智。 可预想中曖昧气氛的戛然而止並没有如约降临。 男人似乎是疼得厉害,喘息声愈发粗/重。 隱约还有几段夹杂著难耐的闷哼。 紧紧地抱著人儿,男人狠狠地嗅著少女身上的馨香。 缓了几秒钟,这才抬起那双湿漉漉的小狗眼,可怜巴巴地祈求道, “枝枝再用些力,好不好?” 少女那力道跟猫爪子挠痒痒似的。 疼痛是一丁点都没有的,倒是把裴宴埋藏於深渊中的情意全部勾了出来。 现在的他哪还管什么嘴硬冷脸的。 一门心思地就是要贴在少女身上,眼巴巴地求著她望著她。 卑微地摇尾乞怜。 不过一想到少女那娇嫩得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的肌肤,裴宴稍稍皱起了眉头。 他那里太硬了。 枝枝踩起来肯定会硌著脚掌的,也会弄疼她的。 还是换个地方吧。 粗糙滚烫的大掌再次席捲桎梏住少女精巧的脚踝。 並且慢慢地向上移动。 直到少女的脚心踩在他精壮结实的胸膛,这才停了下来。 那双深邃的眸子中满是饜足,唇角也勾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 唔,枝枝哪里都是香香软软的。 想啃。 似乎是察觉到男人那放肆热烈的视线。 宋稚枝漂亮的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下意识地就要挣扎。 偏偏男人对她的桎梏是下了狠手的。 硬是没能让她抽出半分,反而在挣扎间还加重了脚下的力道。 耳边又是一阵沉重的闷哼声,紧接著就是男人性感又迷人的喘息。 “枝枝也可以踩这里。” 这里的肌肉虽然也有点硬。 但对比腹部能稍微软一点,不至於让她太过难受。 况且那里是他的胸口,也能更为直观地让她感受到他对她的爱意。 脚踝隨著他的动作而轻缓移动著。 宋稚枝甚至能感受到从脚掌处传来的青筋脉络的触感。 一弹一跳的,似乎是在鼓掌著欢迎她的到来。 而下一秒,她的脚心被迫抵在男人的胸口。 热烈跳动著的心臟传达著主人汹涌又疯狂的爱意。 一次次席捲著炽热的情感涌入少女的掌心。 或许是周身的气氛太过曖昧危险。 又或许是突然变得黏人的男人太过陌生。 宋稚枝下意识地就要逃。 可人还没坐起来,腰间就传来一股不容拒绝地强势力道。 紧接著耳边就传来男人委屈又可怜的警告声。 “不许逃。” 他还没有对她做些什么坏事呢。 仅仅是这样就嚇得要跑路了。 那之后的事要怎么办? 毕竟他可不想守著肉却吃不到,那种感觉太折磨人了。 “你到底要干嘛?” 被他磨得没了脾气。 宋稚枝吼著人,脸色也沉了下来。 看起来又娇又凶。 唔,被枝枝凶了。 但是他超爱! 问他想要干嘛? 只不过是想要枝枝的垂怜罢了。 裴宴很疯,但却又爱极了她。 爱到他的世界没有她,就会运转不下去。 爱到疯,也爱到死。 至死不休,暴烈缠绵。 第50章 又幸福了,暗爽哥 昏暗的客厅,旖旎的气氛恰到好处。 伴隨著桂甜腻的香气,交融在一起。 高大的男人將怀中的少女紧紧抱著。 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大型犬般,肆意拱蹭著。 作乱个不停。 偏偏那张脸生得俊美异常,如同女媧炫技之作。 尤其是裴宴还故作示弱扮乖。 更是將身上那股阴冷暗沉的气质降到了最低。 哪还有半点在商场上指点江山的张狂劲儿。 乖顺温驯得不行。 只要能討枝枝欢心,他怎样都可以的。 別说是装乖了,就算是枝枝想听狗叫。 他也得马不停蹄地连夜复习各种音频,力求完美还原展现。 察觉到她的牴触和冷漠,小狗耷拉著脑袋。 费尽心思地左拱右蹭,试图抢占著女主人的注意力。 “別发疯了,好不好?” 宋稚枝人都快麻了。 这又是整得哪一出啊,她cpu都快烧冒烟了。 愣是没想出裴宴这种自甘下贱行为的理由。 报復归报復,他是想把整个人都搭进来吗? 这黏糊的劲儿,比麻辣烫里的麻酱还稠。 “不好。” 一点都不好。 只是蹭蹭贴贴就算发疯了吗? 明明他现在乖得很,都没有强吻她呢。 裴宴內心誹腹著,不安再次席捲全身。 枝枝是不是不喜欢他费心练出来的胸肌和腹肌? 刚才他是不是又弄疼她了? 男人低垂著眼,暗自復盘。 脸色在深度思考中习惯性地渐渐暗沉下来。 看得宋稚枝一阵火大,银牙直咬。 她被他錮在沙发角落,半点都挪动不了。 还被迫踩了他好几次腹肌。 她都没甩脸子呢? 这狗男人怎么好意思的? “裴宴。” 少女娇软糯意的嗓音从耳边传来。 还没復完盘的裴宴有些呆愣地抬起头来。 却直直地撞入了那双明亮黝黑却又带著股报復狡黠暗光的美眸。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皱巴巴的衬衫领口就被少女给拽住。 大脑像是宕机般开出了无数的烟。 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以至於让他连半点反抗的动作都没有,反而是十分享受。 枝枝咬他了,枝枝超爱他的(確信脸) 向来掌控一切的男人难得的成为了弱势的下位者。 乖乖地等待著少女的下一步动作。 双眸中闪动著雀跃与欣喜,还有暗戳戳的期待。 可过了半分钟,预想中的柔软还是没有邸临。 裴宴抬眸望著她,又是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见儿模样。 就连语气中都溢满了失望。 “就只是这样?” 他还以为枝枝会亲他嘴呢。 结果就只是咬了一下他的喉结而已啊。 不过枝枝能主动跟他亲昵,他就该知足了。 毕竟他的宝贝脸皮薄,肯定是害羞了。 “啊?” 被如同一只野兽盯住的宋稚枝:? 她咬了他最脆弱的地方不应该生气吗? 怎么又变成了这副黏人大狗的模样! 可还没等宋稚枝反应过来,男人就俯身凑了过来,轻声道, “那换我主动也是一样的。” 紧接著,宋稚枝的… 还像是只小狗般,轻轻舔著。 没有半分掠夺的情慾,反而是温情意柔。 如同春风拂面般落下一吻。 极具宿命感的虔诚。 第51章 怪她太甜太软 不是,他有病吧? 被莫名亲了一口还缠著她黏糊了好一阵儿的宋稚枝满脸问號。 这跟她预想的剧情怎么不一样? 就比如刚刚,裴宴亲完她后又像条狗似的黏了上来。 凶狠急切的动作中夹杂了几分的轻柔。 但宋稚枝还是抬脚踹了过去。 没办法,下意识的行为。 就是她踹人的动作太快,没看清是踹在哪里了。 倒是让身前的男人闷哼不断,隱隱还倒吸了好几口的冷气。 不就踹了一脚腹肌吗? 至於反应那么大吗? 额角的汗珠都冒了出来,顺著男人优越凌冽的下頜线流下。 一直蔓延至上下滚动著的喉结。 最终隱没於领口大开的衬衫上。 “下次不许踹那了。” 小狗低声喘著,曖昧又性感。 整个人散发著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偏偏宋稚枝是个不开窍的,还以为是自己真的踹疼他了。 忙不迭迭地点头。 可原本乖巧温驯的小狗又开始生气了。 低垂著脑袋,也不搭理她。 只是腰间禁錮住她的力道愈来愈重。 耳边粗重的呼吸声也愈发急促。 將毛茸茸地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少女肩窝那乱拱著。 还时不时地用鼻樑骨轻蹭著她软嫩修长的脖颈。 裴宴原本想著是要使劲浑身解数勾引她的。 但没成想,人是没勾到。 他自己就先缴械投降了。 哪怕仅仅是她的一个眼神,他都遭不住。 直接就化身大狗扑了上去。 哪还有半点之前故作骄矜冷漠的样子。 哼╭(╯^╰)╮。 都怪枝枝太甜太软了! 他居然都没把持住,立的高冷人设也碎成了一坨渣渣。 不过能亲到枝枝,他赚翻了! 鼻尖来自於少女的馨香愈发浓郁。 混合著美好记忆中的桂香,更是令裴宴心动难忍。 情/欲更是热烈翻滚焦灼,折磨著他早已绷成一根弦的理智。 抱抱就可以了。 再近一步会嚇到她的。 裴宴虽然自詡不是什么好人。 但在枝枝面前,也不想真的成为禽兽。 毕竟谁不想留给心爱之人一个好的形象呢。 耳边的呼吸似乎变得缓和下来,宋稚枝不明所以。 脚踝被他紧握著,动弹不了一点。 这会儿早就麻了。 可刚要收回腿,就听到男人生硬中还夹杂著难以言喻的命令。 “不许动。” 再任由她放肆作乱下去,他可真就忍不下去了。 软玉在怀,又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 裴宴能自持到如此地步,已经算是忍耐力惊人了。 但宋稚枝又不知道他在干嘛。 只能从语气中分辨他的心情。 那种极具上位者发號施令的冷凝语气令她格外不爽。 就好像他是主宰她命运的掌控者般。 直接就让宋稚枝蹙起了眉尖。 可她还没有所动作,男人就倏然鬆开了她。 然后头也不回地就上了楼,步伐匆忙混乱。 甚至还手脚同步並行,看著格外滑稽。 吶,她就说裴宴有病吧。 谁家正经人动不动就甩脸子啊? 那阴晴不定的狗脾气都是辱狗了。 毕竟地球没有修狗狗是真的会爆炸! 至於裴宴…… 唔,没有他確实这个世界也得崩塌。 【大妹子,俺回来了】 姍姍来迟的系统变成了一只体型稍大的缅因猫。 凭空就出现在了宋稚枝的面前。 身上还带著两个包袱。 一左一右掛著的都是宋稚枝爱吃的小零食。 还有她最爱的东北屯子正宗锅包肉! 【你这是逃荒过来的吗?】 来就来了,咋还带东西嘞。 宋稚枝也没跟它客气,接过东西就开炫。 她中午就没吃,这会儿被裴宴折腾的早就饿了。 那块桂糕都不够她垫肚子的。 【你咋知道的捏】 它回趟总部,正好遇到从灾荒囤货位面回来的主神。 说不要不要吧。 结果主神非说是给孩子的(宿主的)。 这么撕吧了一小会儿就耽搁了点时间。 “喏,一起吃。” 將铝製饭盒打开,一股浓郁的饭香就扑鼻而来。 里面有锅包肉溜肉段还有小酥肉。 都是宋稚枝爱吃的。 一人一猫吃得极为欢忱。 最终还是系统吃不下去了,瘫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露出了被撑得圆滚滚的肚皮。 【话说裴宴是没给你饭吃吗?】 看自己宿主饿得跟三天没吃饭似的。 系统那心里是一阵憋屈。 什么烂怂男二啊,就这么欺负它家宿主啊! 还有她那嘴角是个怎么回事? 不能是被打的吧! 当即系统就麻溜地軲轆了起来。 不过由於吃得太饱,愣是没能爬起来。 就著这个仰臥起坐的动作成功又摊平回去了。 “今早给了一顿。” 宋稚枝老实地回道。 然后继续嚼嚼嚼。 【咱不行跑路吧,这也太遭罪了,还得挨打】 看把它家娇娇宿主嚯嚯的。 它看得都心疼。 这裴宴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难为它之前还骂他是狗呢。 简直是辱狗了。 “可以跑路?” 精准抓住了重点,宋稚枝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句。 漂亮的美眸顿时就划过一抹亮光。 【跑吧,出事我给你兜著】 主神那边应该还得去趟末世位面。 估计是顾不上他们了。 “那任务怎么办?” 想到外婆的病,宋稚枝也没了胃口。 整个人跟朵蔫掉的朵儿似的。 看得系统连忙用肉乎乎的爪垫安慰著她。 【哎呀,我回去就是趁主神离开后提前给你兑换了奖励,你外婆已经没事了】 毕竟这么超高难度的任务。 就算是完不成那也是因为裴宴的问题。 它家宿主能有什么错! 再说了,那跑一趟不得有个辛苦费嘛。 “谢谢你,慕容铁蛋。” 宋稚枝真心道谢。 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动容和感激。 让系统那小心臟都砰砰直跳。 不过不喊它名字就更好了。 【都是兄弟,谢什么谢啊】 系统不自然地从沙发爬了起来,尾巴高高翘起。 毛绒绒的耳朵也跟著颤了颤。 那撮尾毛也跟著摇摆了几下。 看得宋稚枝萌心大动,忍不住上手rua了几下。 可就在一人一猫岁月静好时,楼上刚从浴室洗了个冷水澡的男人匆匆走了下来。 裴宴著急下来给她做饭,因此动作格外迅速。 没想到低头一瞥,就见少女脸上洋溢著明媚的笑容。 手里还逗弄著怀里的猫。 不是,凭什么那只猫能被枝枝这么亲密地抱著? 裴狗不服,並且暗戳戳地上前准备找事。 第52章 小狗喜欢被主人命令 “哪来的脏猫?” 男人姿態隨意,那投来的目光却极具压迫感。 尤其是在看向猫爪搭在少女掌心时,更是凶得厉害。 宋稚枝下意识就將系统往怀里抱了抱。 生怕裴宴乱发脾气,直接將它给丟了出去。 可没想到男人的眼神更冷了。 枝枝的手只能牵他。 那只猫也配? “是我刚才从园里捡的。” 宋稚枝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著谎。 这谁能知道他上个楼不到十分钟就下来了。 她还以为又得开始冷战了呢。 所以才任由系统以缅因猫的形態出现。 “外头的猫不乾净。” 他不喜欢枝枝跟那只猫亲密。 明明枝枝是属於他的。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应该放在他的身上。 想到这儿,裴宴心底的醋意又翻涌上来了。 比当时面前普佐时还要浓烈几分。 毕竟枝枝对那只捲毛泰迪无感,甚至还会懟他。 但这只猫似乎不一样。 枝枝看起来,很喜欢它。 “我给它洗洗就乾净了。” 察觉出男人的不耐,少女將怀里的猫抱得更紧了。 看向他的美眸微眨。 显然是有点心虚。 总有种被他看透一切的感觉。 那股毛骨悚然的犀利感直戳宋稚枝脊梁骨。 “你还想亲自给它洗澡?” 听她这么说,裴宴的嗓音也不由得沉了下来。 整个人站在落於灯光无法照耀邸临的阴暗角落。 看起来十分阴鬱和不耐。 他都没这个待遇,这猫凭什么? 凭它丑,凭它脏,凭它还不爱洗澡? 被指著鼻子骂的系统:…… 好想骂人,啊不,骂狗。 “那送到宠物店洗?”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纠结著这个问题。 宋稚枝难得地顺了他一次。 这才让男人的脸色好看了些。 “还要定期打疫苗。” 养个枝枝他就够费精力了。 再加上一只猫,嘖。 男人轻嘖了一声,满脸的嫌弃。 但还是主动上前,倾身弯腰將那只炸了毛的猫给抱了起来。 目光还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它那藏在厚绒毛里的两颗蛋蛋上。 什么东西呀,还想赖在枝枝的怀里。 凉嗖嗖的感觉直衝系统的天灵盖。 它又是嚎又是叫的,挣扎个不停。 可最终还是被裴宴一个手指头按在那了。 “真想养?” 在检查了一下猫身上没什么寄生虫后。 裴宴这才抬眸看向面前一脸担忧的少女,问道。 “嗯。” 犹豫了好一会儿的宋稚枝也没能摸清裴宴的脾气。 只能先答应下来。 “行,但没打疫苗前你不许抱了。” 谁知道这猫是从哪跑进来的。 还真是会挑主人。 哼,爭宠也是爭到他头上了。 打了个电话吩咐了几句后,裴宴又去换了套衣服。 这才去了厨房,准备给枝枝做饭。 男人的上身隨便套了件卫衣,下身是条灰色的运动裤。 搭配得极为简易的装扮也足以將他优越的身材展露无遗。 尤其是灰色系的裤子,更显臀部的翘挺。 以及大腿两侧蓬勃的肌肉。 顛勺炒菜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份炒饭和蔬菜沙拉就做好了。 枝枝中餐和下午茶都没吃。 晚上也不能吃得太过油腻,不然胃会不舒服。 所以裴宴才准备了淡口轻油的炒饭,还有一份虾仁蒸蛋。 “过来帮我解开围裙。” 男人一手端著沙拉碗,一手端著炒饭。 看起来確实是腾不出手。 但那支使人的语气让宋稚枝也是来了脾气。 目光落在袖口的一撮猫毛,眸底划过一抹狡黠。 不是有洁癖吗? 她偏偏就要膈应他! 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前给他解著围裙。 宋稚枝的双臂环住他的劲腰,但是也十分小心,没有触碰到他。 青雪松的香气也隨著她的靠近而愈发浓郁起来。 像是要將她完全包裹住才肯罢休。 可勾了半天,她都没能勾到那个系带。 最终还是男人状似无奈地看不下去了。 將双臂张得更开,腰腹间的肌肉伴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鼓胀著。 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少女娇软的胳膊。 “还没找到?” 俯下身,裴宴看似是在帮她。 可那双眸子却极具侵略性,似乎是要將面前乖巧的少女一口吞掉。 故意凑了过去,男人收挺著腰腹。 身后的系带距离少女的手更是越来越远。 好不容易到手的福利裴宴怎么会轻易放过。 他还想在逗弄她一会儿,但时间確实有些晚了。 她还没有好好吃饭。 於是这个心思也就消停了下来。 “找到了。” 勾到了系带,宋稚枝连忙解开。 但脖子那里还需要摘下来。 面前的男人太过高大,她才堪堪到他的胸口处。 就算是垫著脚尖也勾不到他的脖颈。 所以宋稚枝只能拽了拽他的卫衣,示意他低头。 可裴宴就像是看不懂似的,不明所以地望著她。 一动也不动。 如同一座篆刻得极为精致俊美的神祇雕像。 “你低头。” 非得命令著把话说清楚才能听懂是吧。 宋稚枝无奈地扯了扯他袖口。 这才让裴宴弯下了腰,低下了头。 樱粉色的薄唇也隨著这道指令的下达而弯了起来。 小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只是想要女主人多在乎他一些罢了。 尤其是带有指令性的口吻,更会让他產生难喻的兴奋感。 枝枝命令他了,就说明她承认自己是她的狗。 从侧面来说,枝枝心里也是有他的。 再说了,他能做的不比那只脏兮兮的猫要多。 “嗯。” 温顺地接受著她的指令。 可裴宴毕竟是有过前科的疯犬。 即便脖子上有宋稚枝戴上的项圈,但也时不时地要反骨几下。 逐渐靠近著面前的少女,男人的唇瓣装作不经意间划过她的唇角。 双眸中的幽暗瞳孔轻轻颤了几下。 最终淹没於虚偽的平静之下。 希望枝枝,可以一直这样乖下去…… 第53章 他一肚子坏水 唇角划过一抹轻柔的软意。 混合著青雪松的香气,令宋稚枝手里的动作一滯。 可在她看向裴宴时,他又是一副调侃恣肆的閒適模样。 似乎並没有对刚才的小意外有所动容。 不过宋稚枝可没忘记要捉弄他。 將那一小撮猫毛黏在了他卫衣袖口上。 然后满意地后退一步,顺手將手里的围裙丟到裴宴怀里。 厨房她又不熟悉,当然不知道这东西要放回哪里了。 绿绿的新围裙被丟了过来。 系带砸在男人的脸上,正好对著那朵开富贵的艷丽牡丹。 看著倒是滑稽不少。 但裴宴也没恼,纵容著她的一切小报復。 包括袖口处的那撮猫毛。 在看向少女背影的眼神中满是温柔的宠溺。 可是枝枝,他不是什么好人。 最会利用人心来爭夺他想要的东西。 这样的他,会被她討厌吗? 將炒饭和沙拉端到餐桌上,裴宴又重新回到了厨房。 借著拿虾仁蒸蛋的功夫搞了点小动作。 重新坐回餐桌前,两人面对面。 但宋稚枝却是一丁点的胃口都没有。 刚才吃得有点多,这会儿什么也吃不下了。 虽然裴宴的手艺的確不错,但她今晚是无福消受了。 “不喜欢?” 见她一直没有动筷,男人眉峰轻皱。 语气也蒙上了一层沉重。 早餐就吃了那么点,下午回来又没吃东西。 这会儿应该是早就饿了。 怎么枝枝一点胃口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还在生他的气,所以连带著他做的饭也討厌了? 想到这里,裴宴握住筷子的手稍稍用力了些。 手背上的青筋也跟著鼓胀了起来,看著极具力量感。 “没有,不太饿。” 宋稚枝老实道。 目光又顺势落在了他袖口处被她故意粘上的一撮猫毛。 不是,他吃饭前洗手的时候都没发现的吗? 灰色的猫毛在浅色系的卫衣上应该很容易被看到啊。 “想吃什么,我重新给你做。” 將筷子放下,裴宴垂眸开始反思自己。 这事確实是他有问题。 在做饭前他就应该先跟枝枝沟通的。 虽然他了解她的一切习惯。 可口味这个东西也是在不断变化的。 “我真的不饿,你吃吧。” 见他要起身,宋稚枝连忙制止。 这会儿就算是把山珍海味给她搬过来,她也是吃不下的。 “真不饿?” 还是因为真的太討厌他而吃不下去饭? 这句话裴宴没有勇气问出来。 只是垂著眼瞼,周身的气势更加冷凝了。 仿佛是酝酿著一场巨大的风暴般。 看得宋稚枝也是没头没脑。 好好的又生气了。 这也幸亏裴宴是个男的。 不然总是这么经常生气,估计早晚都得得乳腺结节。 没去搭理他,宋稚枝招呼不打就直接离开了餐厅。 可她人还没踏上旋转楼梯,身后就传来了男人剧烈咳嗽的声音。 伴隨著还有瓷器相撞的清脆刺耳声。 又作什么妖呢? 原本宋稚枝是打定主意不去管他的。 毕竟是个成年人了,应该能照顾好自己的。 但那生病引起的一声声的低咳还有粗重的喘息声,还是让她软了心肠。 之前她小时候因为贪玩,追著蝴蝶在小园里跑了好几圈。 恰好春季又是粉多发的季节,她的哮喘犯了。 而那时照顾她的陈妈还在厨房做饭。 哥哥也出去了。 整个宋宅就只剩下她和陈妈。 那种窒息感让她的大脑搅和成了一团浆糊。 恐慌与不安也席捲至她的心尖。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抢夺的氧气也越来越稀少。 下意识地就紧紧拽住那朵凋落在泥泞土壤中的芍药。 她以为,她会死在那里。 像那朵一样。 指尖的力道慢慢鬆开,她的意志也渐渐消沉。 系统急得团团转,但因为积分不够兑换不了道具。 只能化作缅因猫去找人。 幸好一直躲在桂树旁的裴宴发现了她。 匆匆赶来后,就从口袋里拿出了她常用的喷雾。 这才让宋稚枝捡回一条小命。 自此宋宅將园里的全部移栽了出去,改成了竹林。 她也被勒令不许乱跑乱跳,保持正常的心率。 算了,就当她日行一善好了。 宋稚枝转身回到餐厅却发现男人脸色十分苍白。 胸膛伴隨著他的呼吸而剧烈起伏著,看起来格外痛苦。 就连裸露在外的小臂也布满了红疹。 这让宋稚枝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裴宴因为吃巧克力而过敏的情形。 不过既然他知道自己会因为巧克力而过敏。 肯定就不会去吃啊。 “裴宴?” 连忙上前將人扶住,宋稚枝担心地喊著他的名字。 试图唤醒他。 可他的意识似乎有些低沉。 眼神也是空洞的,无意识地轻轻眨著。 就连脸颊也由於过敏而变得红扑扑的。 “唔。” 鼻尖嗅到少女身上的馨香。 裴宴瞳孔微颤,直接就將脑袋拱在了少女的怀里。 薄唇勾起一抹清浅的得逞微笑。 “枝枝,难受。” 用鼻樑蹭著少女的肩窝。 大有一副因为虚弱过敏而得寸进尺的样子。 两只如同铁箍般的双臂也紧紧揽住了她的软腰。 这蹭蹭,那贴贴的。 似乎要將她的身上全部都染上他的气味才肯罢休。 “又是过敏吗?” 不太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宋稚枝也不敢乱动。 只能任由他在怀里作乱。 將近两米高的男人愣是在娇小少女的面前化为了乖犬。 收敛了所有的利爪和尖牙。 甚至还將白滚滚的肚皮也露了出来。 只为搏得她的怜悯和同情。 示弱虽然丟人,但对枝枝有用啊! 裴宴愉悦地享受著少女对他的偏宠与纵容。 直到宋稚枝的耐心告罄,裴宴这才睁著湿漉漉的小狗眼。 委屈巴巴地轻哼道, “可能是对猫毛过敏吧。” 第54章 裴狗自我攻略成了翘嘴 刚想把人一脚踹开的宋稚枝:…… 莫名被cue了一圈的系统:? 不是剧情人设里也妹说裴宴对猫毛过敏啊。 他是不是搁那装捏? 系统及时提醒了一下宿主。 可两人刚一搭话,裴宴就似有所感地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系统。 然后又开始难受地哼唧了起来。 抱住宋稚枝的腰就不撒手。 愣是將她的注意力全部夺走才肯安分下来。 “家里有过敏药吗?” 宋稚枝只是隨口一问,就让裴宴脑补了好多粉色泡泡。 枝枝说家里哎。 那是不是就证明她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男人眸色亮起,连过敏的痛苦都抵消了不少。 其实只要有枝枝在,这些都不算什么的。 何况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卑微少年了。 现在的他有枝枝,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 所以他吃的量並不多。 就算是不用药红疹也会渐渐消散的。 “不知道。” 好不容易抱到了人,他才不会轻易放手呢。 裴宴继续黏糊在她身上,脸是要不了一点。 哪还有半点刚才凶人的样子。 “先打电话给沈言吧。”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被他那头毛茸茸的软发拱得嘻痒,宋稚枝把人推开。 可这一推不要紧,裴宴的症状似乎加重了。 呼吸也变得急促艰难起来。 就连脖颈上都冒起了红疹。 看著格外可怖严重。 “就要枝枝。” 执拗地握住她的手,然后又重新缠了过去。 如愿地抱住了她的细腰。 裴宴这才稍稍平缓了呼吸。 哼,让他推开他。 嚇唬她一下。 皮皮的很安心。 “我又不是药。” 无奈地拧著眉,宋稚枝也是被他磨得没了脾气。 嘖,跟她之前养得那条德牧似的。 就硬蹭。 顶著那张凶巴巴的狗脸也要跟她撒娇卖萌。 偏偏是长得好看,两只毛绒绒的耳朵竖起来,格外有精神气。 尤其是它还会歪著脑袋看著她,眨巴著眼睛。 虽然有时候贱嗖嗖的,但实在是漂亮英俊。 让她完全就招架不住。 稍稍回过神儿,宋稚枝就对上了男人那双消褪了所有寒冷的眸子。 他也是这样,歪著脑袋注视著她。 脸颊泛著彤红,看起来毫无攻击力。 反而给她一种又乖又软的感觉。 “你是。” 是他的药。 也是他可以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裴宴默默补充著后面的话,嗓音低沉沙哑。 这不著调的两个字都没让宋稚枝反应过来。 但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手直接就摸到了他的腹部。 这一行为把裴宴嚇了一跳,脸颊似乎更红了。 就连耳廓都染上了一层厚重的薄粉。 看起来像是一块极为诱人的草莓蛋糕。 裴宴不自然地將视线移开,然后抿起了唇瓣,左顾右看。 就是不看她。 只是从鼻尖喷洒而出的呼吸更加炙热,嗓音也是低沉沉的。 “枝枝,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而且他怕自己过敏会影响发挥。 他尽不尽兴的无所谓,主要是怕枝枝没有得到好的体验。 听说这种事对於夫妻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他不希望枝枝会因此更加厌恶他。 少女柔软的掌心透过一层布料抵在他的腹部。 而向来习惯掌控一切的男人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看起来纯情又羞涩,身形微颤。 可他还是任由怀中的少女摸索著。 甚至想要暗戳戳地帮她一把。 好磨人啊。 枝枝是还没找到他的裤带吗? 运动裤倒是没有皮带什么的。 但有两根长裤带。 裴宴那双狭长的狐狸眸子胡乱瞟著,就是不敢低头看。 “快吗?我都嫌慢了。” 都什么时候了。 过敏这么严重的病症肯定要找医生的啊。 宋稚枝没好气地吐槽道。 完全就没注意到男人那双幽暗如深渊的眸子。 就面前男人那不值钱的样儿,哪还有半点病患的自觉。 恨不得是直接掛在她的身上,任她索取。 “啊?枝枝是这么想的嘛?” 听到少女软糯糯的回答,裴宴瞳孔微震。 脸颊更是一片爆红。 这次连脖颈处也红了起来,蔓延至胸口处。 连通著心臟,砰砰直跳。 他以为枝枝会排斥那种事情的。 所以一直隱忍克制著。 哪怕是再上头,也止步於亲吻。 “那……我们是要在这里吗?” 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子看向她。 裴宴握住她腰间的指尖颤得不行。 像朵被风雨摧残不止的娇般,肆意摇摆著。 虽说他平常嘴上硬得不行,荤话也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幻想的对象更是十年如一日地频繁出现在他梦中。 可真要让他实战,裴宴还是踌躇犹豫的。 他怕自己做得不够好,也没有什么经验。 会弄疼弄伤她。 何况餐桌又凉又硬的,確实不是最佳的第一次场所。 不过如果枝枝喜欢这种刺激的话。 他也不是不可以配合的。 想到这里,裴宴连忙低下了头。 耳朵红得像是要滴血。 身上的温度也一再攀升,整个人像是马上要冒烟了似的。 看得宋稚枝一阵著急。 “別在这里了,回房间。” 他的状態很不好。 疹子看著像是退了些,但体温很高。 禁錮住她腰间的大掌像是块烙铁似的。 “嗯,都听枝枝的。” 枝枝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只要是枝枝,那他怎样都是可以的。 难得的,高大的男人乖乖地被少女牵著走上了楼梯。 那温驯的模样谁看了不得夸她一句训狗好手啊。 连京都恶名在外的凶犬也都训得跟家养犬似的。 看得缩在沙发上的系统是一愣愣的。 不是,这確定是男二討厌恶毒女配的剧情? 怎么感觉裴宴都被自我攻略成翘嘴了。 它家宿主好像也没干啥吧,他自己就把自己给整红温了。 而且还一副纯情害羞的模样。 我嘞个青天大老爷啊,这人设算是崩得稀碎。 可就在系统担心自家宿主宝贝会被他欺负而跟了上去时。 裴宴那双泛著冷意的眸子又扫了过来。 眼神中满是赤裸裸的警告。 而袖口处的那撮猫毛也被他隨意地丟在了地上,然后狠狠地踩碾了上去。 哼,就凭一只猫也想跟他抢枝枝? 做梦! 第55章 「乖,別发疯了。」 亮堂宽敞的旋转楼上。 少女牵著身后男人的手,拉著他,一步步踩著台阶往臥室走。 而向来桀驁难驯的裴宴,现在也乖得不像话。 任由她像条狗似的牵著。 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掌心,薄唇微微勾起。 “怎么了?” 见他停下了脚步。 宋稚枝疑惑地想要回头看。 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身后男人一个箭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高大的身影像座巍峨小山似的,將她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没什么。” 裴宴低声道。 掌心翻转间,就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但还是保持著下位者的姿態,温顺地站在她身侧。 只是扫向那只猫的眼神却十分凌冽。 哼,还想著要跟过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 “枝枝,我难受。” 见她似乎是起了疑心。 裴宴连忙抓握住她的指尖,脸颊的红意还没有完全褪下。 就又蹭到了她的掌心。 “那赶紧回去吧。” 被他这么一折腾,宋稚枝也没了去探究的心思。 將人直接给拽回了臥室。 动作实在是称不上什么温柔。 但偏偏裴宴就爱极了被她拽著、支配著的感觉。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在枝枝的心里是有一席之地的。 “好,回去之后,枝枝想要怎样都可以。” 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裴宴的体温节节高升。 耳廓的羞红再次席捲而来。 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给烧得透彻般。 奇怪地瞅了眼他的异常,宋稚枝没多想。 只当是他由於过敏发热而烧坏了脑子。 前言不搭后语的,神神经经。 房门被少女轻鬆打开,可她刚踏进臥室里。 身后的男人就急不可耐地冲了过来,將她抵在冰凉的墙壁上。 身前是火热精壮的躯体,身后是冰凉坚硬的墙壁。 宋稚枝进退两难,只能伸手推拒著他。 “又发什么疯呢?” 病了就去吃药,折腾她干嘛。 那手机她到现在都没掏出来。 看来確实是得把医生喊过来了,这人都快被烧傻了。 “枝枝不喜欢这样吗?” 裴宴揽住她的腰身,眸色闪过一抹迷茫。 不喜欢他强势的话,那就示弱扮乖好了。 反正只要能討得她的欢心,他怎样都可以的。 “乖,別发疯了。” 由於男人的身量太过高大。 所以宋稚枝想要摸他脑袋的动作只能宣告破產。 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可她的手指下一秒就被男人的大掌所裹挟包围。 “我会很乖的。” 只要她不离开他,他可以一辈子都偽装成乖巧的模样。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 裴宴低下头,用脑袋拱蹭著少女的肩窝。 褪去了所有的冷漠和凶狠,也收敛了所有的獠牙和利齿。 他不求什么五年前的解释了。 也不求什么枝枝会喜欢上他。 甚至,他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不去计较,不去探究。 只要她能够永远地留在他的身边。 腰间作乱的小手再次让裴宴兴奋起来。 沿著他的腹部一点点蔓延至下面。 果然,枝枝心里是有他的。 是不是他装得再乖一些,她就会多喜欢他一点了? 想到这里,男人眼尾泛著猩红。 眸底的情慾翻涌热烈,像是要將她完全吞没般。 状似无骨般的柔软小手一再触碰到他的禁区。 鼻尖来自於少女的馨香也愈来愈浓郁。 哪怕枝枝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裴宴都能被她勾了丟了魂。 何况,这次还是她在主动。 激动的心情令他指尖微颤,手和脚都无措起来。 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些什么才能配合她。 只能呆愣地站在原地,任她肆意摸索点火。 “枝枝真的准备好了吗?” 怕她会反悔,裴宴纠结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毕竟这种事一旦做了的话,可就没有退路了。 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放过她了。 哪怕事后她哭闹著,他也不会再给她逃离他身边的机会了。 “闭嘴。” 那脑子都烧成什么样了,都乱说胡话了。 还搁那嘚嘚呢。 宋稚枝娇呵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可没停过。 不过这也让裴宴彻底老实了。 眉眼间满是愉悦和饜足,自我攻略的属性也抵达闕值。 枝枝是害羞了,所以才会凶他。 不过就算是被凶了,他也心甘情愿得很。 甚至还想被她多骂几句。 毕竟少女那娇娇软软又像是糯米糰子似的黏糯嗓音他爱得入骨。 私人电脑里备份的录音都有上万份。 全部都是她的音频。 夜深人静时,他总是会一遍遍反覆播放著。 仿佛这样,才会让他短暂地剥离於痛苦的现实。 幻想著她还在他的身边…… 臥房內昏暗一片,只有窗前月色的微弱光芒。 高大男人落下的身影將怀中的少女牢牢覆盖。 两人的影子互相交缠倒映在轻薄的窗帘上。 像极了一对恩爱交颈的缠绵鸳鸯。 空气间青雪松的香气似乎越来越浓郁。 隱约还夹杂著些许的蔷薇香。 宋稚枝有些疑惑矜了矜鼻尖。 明明这里是三楼,距离那座小园也很远。 就连窗户都是关著的。 怎么还会有香? 可还没等她仔细深入想著,指尖就勾到了他裤袋里的手机。 好不容易趁著裴宴走神警惕心下降可以为所欲为时。 他整个人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又凑了过来。 甚至將两人的距离倏然拉得更近了些。 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触碰著她耳垂的指尖温度也越来越滚烫。 连额角的青筋都在微微鼓胀跳动著,似乎是极力忍耐著什么般。 越是压抑,就越是情动。 面对她,他从来就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的。 一如现在,她清冷自持,如那轮皎洁明月。 只是站在那里就勾得他理智全无。 任由著自己深陷於幻想中的甜蜜柔情之中。 他想,要不就將心里话都说出来好了。 哪怕是卑微如野狗,也可以妄想一下月亮的吧。 万一,他真的得到神女的眷顾了呢? 男人揽住她腰身的力道重了些,狭长浓密的睫毛不停地轻颤著。 像是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掌心攥成拳头,冷汗黏腻在肌肤纹理上。 就连指甲都深嵌於掌心,留下一道道红痕。 可裴宴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心跳如鼓。 紧张得磕磕巴巴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枝枝,我……” 我爱你。 第56章 又爱上了,哥 手机屏幕的亮光打断了裴宴所有的旖旎与妄想。 包括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也都被敲烂得稀碎。 而宋稚枝这边一门心思地掏手机输密码。 然后给家庭医生打去电话。 哪有功夫管他是个什么想法。 很快,对面就接通了电话。 声音很熟悉,还是那位给他诊治胃病的沈言。 “我是宋稚枝,他过敏了,看起来很严重。” 没等对面开口,宋稚枝就把这边的情况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倒是把沈言整得有些懵。 “他又干啥了?” 不用问,大半夜的铁定是裴宴搁那作妖呢。 否则也不会是宋稚枝打来电话。 “好像是对猫毛过敏,全身发热起红疹,家里也没有过敏药。” 听到这儿,沈言满脸问號,下意识地就问道, “他对猫毛过敏……” 最后一个吗字还没说出来。 沈言就从对面听到了裴宴的剧烈咳嗽声。 那架势,很明显是在警告了。 “我马上就过去。” 什么没有过敏药,纯属是裴宴想拖著玩苦肉计罢了。 这点套路沈言是看得明明白白。 但他还不敢戳穿。 毕竟俩人是夫妻,有点小情趣也很正常。 就是苦了他这个天选打工人,半夜还得上门。 涨年薪,必须要涨年薪! “你刚才要说什么?” 电话掛断,宋稚枝也顺手把灯给按开了。 隨后疑惑地看向还呆愣在原地的男人。 “没什么。” 低垂著脑袋,裴宴看起来蔫蔫的。 就连眼神也染上了几分幽怨委屈和欲求不满的情绪。 他还以为枝枝是想跟她做那些快乐的事情呢。 没想到只是为了掏他兜里的手机。 自信求爱的男人秒变失落悲伤小狗。 那可怜劲儿的模样谁看了不得抱在怀里好好哄哄。 可宋稚枝没有。 她著急去找系统呢。 毕竟裴宴对猫毛过敏,估计是没办法留它在身边了。 但还没等她挪动半步,手腕就被身后的男人给攥住了。 紧接著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就黏在了她的身上。 沙哑的嗓音中带著几分无措的质问。 “你要去哪?” 就这么把他丟在这里不管了吗? 还是说,是他刚刚太过分,惹她厌烦了? 一时间,无数个阴暗想法在裴宴的脑海里形成。 大多都还是如果枝枝非要离开他,他要怎么做的情景预案。 颤抖的指尖暴露了男人隱藏在心底的恐慌不安。 还有那最浓重的底色——小心翼翼的卑微。 “给你找点冰块降降温。” 顺便再让系统化成虚擬形態。 反正是不能让裴宴知道它的存在。 “不用了,已经没有那么热了。” 只要她陪著他就好了。 稍稍鬆了口气,裴宴的心底又泛起了甜腻。 枝枝愿意照顾他,还给他拿冰块。 这说明枝枝心里就是有他的! “真的不用?” 狐疑地瞅了眼面前的男人。 见他脸颊和脖颈处的粉红都消褪了,宋稚枝这才放下心来。 看样子確实好了很多。 但为免意外,还是让医生给他看看吧。 没等宋稚枝去找系统,沈言提著药箱就著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这么积极倒不是为了给裴宴看病。 主要是吃瓜啊! 新鲜的,还是一手的。 这谁啃上一口不迷糊啊。 裴宴重新躺回床上,目光却专注地盯著少女的方向。 那是半个眼神都没分给沈言。 直接是把他给当成了空气。 得,有老婆就忘了兄弟。 应付著差事,沈言检查了一会儿后就开了点过敏药。 倒是让宋稚枝有些紧张。 毕竟那撮猫毛是她故意放到裴宴袖口的。 他的过敏她要负全部的责任。 “是因为猫毛过敏吗?” 少女的关切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场两个人的主意。 一个是欣喜和痴迷。 另一个就是惊讶了。 沈言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著转儿。 眼底磕cp的欢乐都快要压不住了。 没想到啊,裴宴这个铁树千年开次。 还真就让他抱得美人归了。 不过小姑娘看著才十八九岁吧,他一个快奔三的老男人也下得去手? 嘖,多少有点嫌弃。 “应该是吧,过敏原还没有確定,需要去医院进一步筛查。” 他这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太极玩得一溜溜的。 要是等裴宴东窗事发,也不至於牵连到他的头上。 毕竟这么几次接触下来沈言也算看透了。 寧可得罪裴宴,也不能得罪宋稚枝。 这位可真的是活阎王捧在掌心里的明珠宝贝。 开了药,宋稚枝接了过来。 隨后又自觉地去套间里的小客厅给他倒水。 还真没注意臥室这边的情况。 原本虚弱病懨懨的男人此刻病態全无。 气场大开,又恢復了之前冷漠的模样,支使著人。 “记得把冰箱那盒开封的巧克力带走。” 那可是他的罪证,不能被枝枝发现了。 既然沈言跑这一趟,顺手就交给他解决好了。 “就知道是巧克力。” 作为裴氏掌权人,每年的体检是少不了的。 即便是裴宴不情愿,也能被他哥一顿cpu下来就老实了。 其中包括但不限於: “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就別耽误人家姑娘了。” “本来就年龄大,还不知道保养,也好意思去学小年轻玩浪漫?” “我要是宋稚枝,都得挑个年龄小体力好的。” 这一套小连招下来,裴宴彻底放弃挣扎。 每个月按时体检,健身和锻链都是每日必备的。 身体状况自然改善不少,至於过敏原也就只有巧克力而已。 这一点,身为他主治医生的沈言自然清楚。 没拆穿不过是见不得他爱而不得那股疯劲重演罢了。 毕竟五年前裴宴有多疯,他也算是亲歷者了。 “別让她太担心了。” 裴宴明白她的愧疚,自然也不想让她为他而费心。 即便这份心意是他惶惶所求的。 他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她的累赘和困扰。 “又爱上了,哥。” 沈言精准点评。 偏偏裴宴乐在其中无法自拔。 那他能怎么办? 当然是含泪磕了这对cp嘍。 第57章 疯犬再偽装,也学不会温柔 深夜的稚园依旧灯火通明。 宋稚枝因为愧疚,倒是对裴宴软了不少態度。 又是倒水又是餵药的。 把在圆床上装虚弱扮病態的男人爽得不行。 嘴上说著把王妈喊过来照顾他就行。 可自己又时不时地咳嗽几声,脸颊再次添了几分涨红。 看著可怜极了。 “这次是我不对,不该用猫毛捉弄你。” 过敏闹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小时候她送过他巧克力时,就把人给整到了icu。 这次能强点,药吃下去后感觉能好了些。 “枝枝没有错,是我身体的问题,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生怕是她误会自己,裴宴连忙解释道。 急得连病都不装了,直接掀开被坐起身来。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大步走到了宋稚枝的面前。 眼底落下一道高大深沉的黑影,少女睫毛轻眨。 手里握著的水杯紧了紧。 他对她解释那么多干嘛? 好像还很在乎她的想法似的。 不过宋稚枝反应也够快,满脸的恍然大悟。 这是在她面前示弱,等以后为道德绑架她做铺垫呢。 不愧是裴宴,把人心拿捏得死死的。 差点就著了他的道。 “我会把那只猫送走的。” 她不想欠他什么。 下意识地也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牵扯。 毕竟刚才她跟系统也制定了短暂的逃跑计划了。 裴宴的黑化值太高,她也没那么圣母,有把握再次救赎他。 还不如先回宋家,跟女主搞好关係,抱紧她的大腿。 “其实我吃点过敏药就好了。” 察觉到少女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裴宴一直盯著打量她,可都没有探究出分毫其它的情绪。 只是第六感告诉他,枝枝不想留在他的身边。 “没必要,反正也是流浪猫。” 再来一次她可受不了。 何况宋稚枝並不想欠他什么。 离开这里,她可以隨便养上百只猫。 哥哥会很支持她的。 “可是你很喜欢它。” 因为她的喜欢,所以他才会对一只猫嫉妒得发狂。 可也正是她的喜欢,他愿意为此让步。 並且让人將养猫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也没有多喜欢的。” 就像这里的一切,她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说离开就离开。 什么,都束缚不住她。 一只猫又算得了什么。 少女轻抿著红唇,脸庞精致漂亮得像只乖巧的洋娃娃般。 可那双黑眸中却清醒又冷静,似乎任何的人或事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这一瞬,让裴宴心臟几乎骤停。 惶恐与不安席捲他的全身。 五年前的阴影再次即將摧毁他的理智。 只能说不愧是被拋弃过的男人。 只要宋稚枝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他都能察觉得到。 並且预感得十分精准。 猛地攥住她的手腕,裴宴手背上的青筋鼓胀著。 似乎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忍耐住內心疯狂阴暗的想法。 將她锁到床上好了。 让她再也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庄园。 把她变成自己的禁/臠。 这样,他就不会再患得患失了。 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地相守在一起了。 男人幽暗的眸色翻滚著复杂又浓烈的情愫。 可他最终还是不忍心,薄唇硬生生地扯出一抹弧度。 妄想重新戴上假面,变回那个温柔又儒雅的绅士。 可惜,疯犬再偽装,终究也学不会温柔。 “那枝枝喜欢什么? 猫,还是狗,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动物?” 只要世界上有的,他都可以弄来给她养。 藉此来绑住她。 一旦她与那些宠物產生了感情,就很难再离开他了吧?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也不过是情感纠缠中的下位者。 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成功破防。 並且让他陷入狂乱的失控中。 或许宠物还不够。 他不能赌枝枝的善良和心软。 万一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他的话,就算是千万只猫也挡不住她。 可如果是一个孩子呢? 一个由他们两个人的血脉而诞生的婴儿。 那將会成为她永远的束缚。 他们之间的联繫就再也无法斩断了。 想到这里,裴宴的眸色划过无数疯狂的暗芒。 薄唇也轻轻勾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似乎真的要把这个计划提上日程般。 可神色中他依旧是冷静自持的,指尖摩挲著少女柔软的指尖和掌心。 仿佛是在对待著稀世的珍宝般。 珍之,重之。 再也不会放开手了。 “不想养了。” 她又不是开动物园的。 养那么多宠物干嘛。 本来就折腾了大半夜,这会儿宋稚枝早就困了。 根本就没注意到他情绪的不正常。 眼尾红得不像话,活像是得了红眼病似的。 “你也早点休息吧。” 为了道德绑架她,也是蛮拼的。 眼睛都熬得彤红。 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宋稚枝径直离开了房间。 因此並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那个要將她撕咬著拆入腹中的可怕又贪婪的眼神。 鼻尖还残留著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 那杯她倒过的水也摆放在了床头柜上。 男人將其握在了手心,一点点摩挲著。 似乎是在回味著与她肌肤相贴的美好。 只是表情却越来越病態,就连脸颊也透著股难耐渴求的红意。 他的枝枝,只能属於他。 谁也抢不走。 就算是她自己,也不能离开他。 所以,別让他失望,好吗? 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將酡红的脸颊贴在刚刚被枝枝触碰过的玻璃水杯上。 冰凉的触感没有让他的理智归拢,反而助长了他那叫囂的欲望。 一点点摩挲著。 一点点触碰著。 最终轻轻地吻了上去。 房间內传来一阵满足的喟嘆。 紧接著就是浴室里急促的淅沥水声。 枝枝不在,也不许他过多亲近。 那他只能用这种下作阴暗的方式发泄著。 不过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希望枝枝不会被他揪到小错误。 不然他是真的会借题发挥,以此来满足自己阴暗又汹涌的私慾的。 第58章 她一个眼神,他连孩子名都想好了 【他是有病吧!】 系统炸著毛,气得都成竖瞳了。 要不是宿主来找它,它都不知道这男二这么狗。 还猫毛过敏! 它浑身上下都是刚去总部升级过的仿生材料。 半点猫毛都没有,纯纯地全都是科技。 它家宝贝宿主有哮喘,所以它就去总部申请改造了。 结果居然被裴宴倒打一耙。 欺负人也没这么欺负的吧! “病得不轻。” 宋稚枝即答。 那是半点面子都没留给他。 刚才她还看见沈言从冰箱拿走了一盒东西。 估计应该是巧克力。 挺狗,还知道消除证据。 【咱不跟他过了,肘!】 什么人啊都。 黑化值是一点没消。 还连累著宿主照顾他到了后半夜。 虽然就只是倒了杯水拿了粒药。 但它家宿主又乖又软,向来都是別人照顾她。 哪还用得著她亲自动手啊。 “咋走?” 庄园她差不多摸清了。 前院大门的保鏢想都別想,全是真枪核弹的。 至於后院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就是密林幽深,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万一迷路,那可真是连个信號都没有。 【我有个计划】 系统猫眼轻眨。 当即就把准备好的详细计划讲给她听。 三天后京都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慈善晚宴,集聚眾多名流豪门。 作为主办方的裴氏集团,裴宴也一定会出席。 到时候就让宿主跟著去,然后它去联繫宋家的人。 就不信大庭广眾之下裴宴还能跟宋家抢人。 这是它能想出的比较温和一点的办法了。 至於金手指,它是一点都没有。 变成仿生猫已经是它的极限了。 现在还得依靠宿主才能把它给送到宋家通风报信。 “之前不是还能用积分兑换金手指道具的吗?” 宋稚枝听完计划后觉得没有什么漏洞就答应了。 但系统的变化,让她有些不安。 【崩坏位面主角的黑化值越高,对世界气运的掌控就越大,我们的主神力量就会越薄弱】 每一个系统都是依靠著主神而存活的。 它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原本它是可以不用重回这个位面的。 但由於担心宿主,还是跟了过来。 为此还浪费了不少它抠抠搜搜积攒下来的小积分呢。 “那如果我完不成任务呢?” 她不想因此而连累它。 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解绑系统。 毕竟这个任务的危险係数的確很高。 【完不成就完不成嘍,反正我就你一个宿主,你在哪我就在哪】 回宋家也没什么不好。 宿主还是京都高贵骄傲的大小姐。 至於它嘛,閒得没事也能回总部溜达一圈再回来陪她。 生活也挺美好的。 “没有其他额外的惩罚吗?” 想到这儿,少女轻蹙眉尖。 精致的脸庞上也蒙上了一层担忧。 看得系统心都要化了。 【主神很宽容的,何况这个位面本就是个例外】 能拨乱反正最好,掰不回剧情也没关係。 躺平就完事了。 总不能主神拿著鞭子抽它一顿吧。 【哎呀宿主放心吧,出事儿我自己会跑的】 跟个老大哥似的安慰著人。 可偏偏系统的嗓音又是少年正太音。 这反差感也是被它给狠狠拿捏了。 有了系统的保证,宋稚枝这才安下心来。 这会儿来送猫粮猫架和养猫物件的人也过来了。 可还没等佣人將这些东西拆开摆放,就被宋稚枝给打断了。 “把这些东西,还有这只猫给送到秘桂园吧。” 眾人不知所措,纷纷看向李管家。 “好的,夫人。” 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质疑,管家就吩咐人把东西收走了。 宽敞舒適的猫箱也准备齐全。 完全可以满足宋稚枝的要求。 毕竟家主有令,夫人的话就是他的话。 除了离开这里,任何合理的不合理的都要满足她。 礼貌地微微鞠躬,管家带著一群佣人就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主別墅。 家主不喜欢这里有生人。 所以佣人们除了每天的打扫,也不会轻易过来。 折腾到了凌晨一点,这会儿宋稚枝早就困了。 强撑著睡意洗漱泡了个澡后,几乎是倒头就睡。 可还没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她的房门再度被推开。 男人轻车熟路地摸到她的床边,动作熟练地將那枚小橘灯薰香给点燃。 即便是在夜色的掩盖之下,他的眼神也极为专注温柔。 目光灼灼地看向睡顏安静的少女。 指尖不自觉地就触碰到了她温热娇软的脸颊。 红扑扑的,香香软软的,想亲! 算了,他的枝枝照顾他到半夜,已经很累了。 他不能再打扰到她了。 克制住內心的雀跃与兴奋,裴宴躡手躡脚地爬上了床。 如愿地將人揽在怀里,低头轻吻著她的额头。 嘴角那抹偷到腥的愉悦弧度怎么压都压不住。 明明刚才两人看似还在吵架。 但裴宴就是个没出息的。 不管宋稚枝怎么打他骂他甚至是冷战他。 他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跟她亲亲贴贴。 就算是死,也要拼命地纠缠在她身边。 轻嗅著少女的馨香,怀中软玉娇娇。 裴宴心中的不安横扫而过,只剩下满足的喟嘆。 就连失眠也都不治而愈。 抱著人一觉睡到了天亮。 直到阳光穿过纱帘洒落至房间內,他才堪堪起身。 恋恋不捨地离开了那张令他心神驰往的床。 临了还不忘將枕头的褶皱给抚平。 “早安,我的枝枝宝贝。” 指尖触碰到少女散落在额角的碎发。 裴宴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还能再黏糊点。 可惜他要出门给枝枝赚钱,也不能被她发现他半夜偷爬床这件事。 所以只能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別墅外夏阳早就等候著了。 项目报表一瞅就瞅到了后半夜,眼底都熬成了青色。 对比起神色晏晏精神饱满的老板,他也算是打工人的真实写照。 不过为了千万年薪,他忍了。 裴宴一上车,手机就连上了宋稚枝房间內的监控。 计划书他是一页没翻,手机上的画面他是一帧没落下。 那『如饥似渴』地样儿就差把自己给塞进去了。 直到去了办公室,男人坐在真皮老板椅上。 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不明。 而夏阳一板一眼地复述著工作行程。 还没结束就被裴宴给打断了。 “你说,枝枝会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夏阳:…… 敢情他刚刚的匯报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唄。 第59章 他的诱哄和討好 一觉睡到正中午。 宋稚枝起来洗漱完后就去了餐厅。 倒也没发觉出什么別的异常。 就是后脖颈有点疼,像是昨晚枕著一块烙铁。 又热又硬的。 待会跟王妈说一声换套舒服点的枕头。 “夫人,该吃午饭啦。” 笑眯眯地將饭菜都准备好。 王妈又给她泡了杯蜂蜜水提提神。 昨晚吃得有点多,这会儿宋稚枝也不是很饿。 吃了一小碗后就放下了筷子。 “要不夫人去趟裴氏集团给先生送个饭?” 那霸总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只要男女主感情上有了隔阂,铁定是要女主去送饭。 不过上次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两人似乎是不欢而散。 “那么大的集团总不能饿著它家总裁。” 摆了摆手,宋稚枝兴致缺缺。 这几天她还是消停点,省得被裴宴抓住小辫子。 到时候以此为理由就不让她去参加晚宴了。 “那夫人喝点茶。” 见她吃得不多,王妈又顺势端了几盘点心水果过来。 也没多说什么。 “对了,李管家將那只猫送回宋家了吗?” 有点担心系统那边的情况,宋稚枝抿茶的动作一顿。 打算从王妈这里入手问一问。 毕竟她现在连部手机都没有,通讯都是个问题。 “嗯,还是夫人的哥哥签收的呢。” 想来宋氏这对兄妹的感情確实要好。 李管家去的时候还差点惊动了宋宅的保鏢。 要不是有那只猫在,估计都能直接被打回来。 不过做大舅哥的嘛,总是看妹婿不顺眼的。 宋稚枝点了点头,鬆了口气。 閒得无聊从阁楼里隨便翻了本书出来。 然后就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了起来。 一本书读完,太阳也快下山了。 宋稚枝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刚要起身,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青雪松香味。 紧接著她整个人就被环抱到一个炙热滚烫的怀抱中了。 耳边是她熟悉的低沉嗓音。 “仲夏夜之梦,枝枝喜欢这种书?” 半环抱著人,裴宴修长的指尖轻捏著书本的纸页。 有意无意地与她拉近著距离,將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蜗。 “无聊的时候看看。” 將书丟到他怀里,宋稚枝推开他。 可还没等她坐起身来,手腕就被男人给握住了。 语气间自然也是不容许她拒绝的强势。 “那枝枝陪我一起看。” 好不容易將工作全部处理完。 裴宴马不停蹄地就赶了回来。 为的,就是能够陪著他的宝贝枝枝。 天知道一回来就找不到她身影时,他有多焦虑恐慌。 也幸好有王妈提醒,他才稍稍安下心来。 不过阁楼这边,也確实应该多装几个监控了。 “我已经看完了。” 对於他的亲密,宋稚枝有些不耐烦。 真的好粘人。 比她养得那条德牧还要黏她! “但我还没有看过。” 这边的书基本都是些文学名著。 裴宴向来对这种艺术性的文学没有什么兴趣。 有这会儿功夫不如多研究点金融经济。 可既然枝枝感兴趣,那他也是一定要看一遍的。 爭取在两人的精神领域也达到共鸣。 “那你自己看。” 无聊的书,无聊的人。 还有无聊的生活。 让宋稚枝的脾气也多了几分的暴躁。 当即就伸手拍到了男人拦住她腰身的手背。 寂静宽敞的阁楼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 隱隱还带著回音。 不过就算是手背挨了一巴掌,裴宴也没丝毫动怒的跡象。 反倒是任由著她打。 甚至还將泛著红意的手背伸到她面前。 平淡的神色中却带著股难言的执拗。 “隨你打。” 但就是不能离开他。 这是他的底线。 “不打,手疼。” 见面前的男人褪去冰冷与威压。 不要脸地往她这边蹭。 直接就把宋稚枝给气笑了。 还打他,她都把他给打爽了。 “那就不打,枝枝念书给我听。” 收回手,裴宴转而继续揽住她的腰身。 將脑袋抵在她的肩窝,像极了一只寻求主人安慰的巨型犬。 既然扮可怜对枝枝有用的话。 那么他也不介意一直这么偽装下去。 “自己看去。” 又不是不识字。 多大的人了,还要人念睡前读物呢。 以后也別叫裴宴了,直接叫裴三岁吧。 “枝枝念给我听,我就带枝枝出去玩好不好?” 一整个下午少女就这么窝在阁楼里。 想来也是极为无聊的。 依她热烈的性子,怕是这几天都快闷坏了。 可一想到之前她还想跑路,裴宴这心就又给悬起来了。 所以才想著给她点教训,再关她几天。 不过对比起枝枝的开心,惩罚什么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男人低声诱哄著,琥珀色的眸子中满是繾綣。 就连向来生硬冷漠的语调都软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性子冷脸也冷,枝枝不喜欢。 这段时间他都有对著镜子练习微笑。 也按捺著脾气,放低著姿態去討好她。 偽装成一个温文尔雅的礼貌绅士。 只为攻陷她的心。 “去哪?” 这个提议宋稚枝有些心动。 正好她还在愁要怎么跟裴宴提三天后的晚宴呢。 还真是瞌睡就递来枕头。 巧合得过於幸运了些。 “枝枝想去哪?” 指尖勾著少女垂落而下的微卷长发。 裴宴圈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將她的发香彻底沾染在自己的指尖才肯罢休。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会有片刻的归属感。 “慈善晚宴,我要拍几件珠宝。” 对於宋家的大小姐来说,隨手买几套珠宝是再合適不过的理由了。 宋稚枝以前就喜欢搜罗各种亮晶晶的宝石。 这个理由,倒也无可指摘。 “好,枝枝看中什么就拍什么。” 反正几件珠宝而已,他又不是买不起。 只要她玩得开心,不再那么沉闷就好。 再说了,丈夫在外面赚钱不就是为了给妻子的吗? 想到这儿,男人薄唇轻弯。 从口袋將上次被她落在车上的婚戒拿了出来。 然后不由分说地戴在了少女的无名指上。 “以后,裴太太的婚戒都不许摘了。” 第60章 「真爱从无坦途,而我是你最忠实的信徒。」 夕阳落幕,余暉穿过窗户洒落在两人的身上。 带著股微微的暖意。 两人的身影如同交颈的鸳鸯,亲密无间。 仿佛是这世间最恩爱的眷侣。 可即便是距离无限拉近,两颗心也不曾同频率地跳动著。 一个在暗戳戳地计划著要跑路。 一个在阴惻惻地想著要藉此来宣誓所有权。 这將是裴宴第一次带妻子出席晚宴。 对於媒体上的造势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毕竟,他要全世界都知道,宋稚枝是他裴宴的妻子。 这辈子都是,永远都没有更改的可能。 所有想要覬覦她的人,都不会有机会再靠近她了。 十指交握间,所有的爱意都被包裹其中。 连同他心底无所诉说的妄念。 一应全部献出。 “枝枝该兑现承诺了。” 翻动著书本的纸页,裴宴闭上双眸。 安静地享受著这难得的休憩和心安。 隨后將脑袋靠在了少女的肩膀上,一如从前般。 只是如今少年已不是少年。 身量上也不能再与从前相比。 所以裴宴也是收了些力道,將大部分力量都支撑在躺椅上。 以免累到他的宝贝枝枝。 日月交替之下,暗黄色的灯光悉数亮起。 为这曖昧的氛围平添了几分的温暖。 少女软糯娇俏的嗓音从耳边传来,伴隨著书页的翻动声格外催眠。 可裴宴不想將好不容易与她相处的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於是只能硬撑著,將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直到鼻尖满满地都是她的馨香。 “是我引诱你的吗?” “我曾经向你说过好话吗?” “我不是曾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爱你,而且也不能爱你吗?” (以上摘选自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 (ps:没错,就是那个闻名中外的做/狗文学) 裴宴眼皮微动,越听越不对劲。 这段话总有种让他回归现实的感觉。 似乎真的是以宋稚枝的口吻对他说的般。 虎口紧紧地握住少女的手腕,裴宴睁开了眼睛。 目光直直地看向她,像是要將她彻底看透般。 带著股审视与凌厉。 “怎么了?是我念得不好吗?” 察觉到他的略微失控,宋稚枝状似无辜地停了下来。 然后对上他的视线,疑惑地看向他。 原以为这段小插曲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没想到男人却十分认真地回应道, “你没有引诱过我,也从没对我说过什么好话,但是,你可以爱我。” 而他,也希冀盼望著、甚至是疯狂渴求著她的爱。 只要她站在那里不离开。 那么剩下的所有难关他都会为她一一排除。 无论要面对什么,他都会坚定地走向她,拥抱她。 最终与她並肩而立。 或许是男人的视线太过热烈灼热。 以至於让宋稚枝的心跳漏了一拍。 隨后,她调整好心绪后,解释道, “裴宴,这只是书里人物狄米特律斯的台词。” 虽说她是有故意捉弄、报復他昨晚猫毛过敏的嫌疑。 但很明显,面前的男人似乎当了真。 並且还將书中的人物联繫到了他们两人身上。 “哦,那下一句呢?” 裴宴有些好奇地抬眸瞅了几眼。 似觉不够,又想伸手去拿。 毕竟能让枝枝看的书,他也该好好学习才是。 “很晚了,明天再念吧。” 下一句她都不好意思念。 可宋稚枝刚要將书合上,眼前就多了一个大掌。 隨后书就被裴宴给拿走了。 他的眸色极为专注认真,研读著里面人物的台词。 甚至还脸不红心不跳地给念了出来。 並且是边看著她边念的。 “即使那样,我也爱你爱得愈加厉害。” “你愈是打我,我愈是向你献媚。” “请你就像对待你的狗一样对待我吧,踢我,打我,冷淡我,不理我,都好。” “只允许我跟隨著你,虽然我还是那么地不好,可在你的爱情里我要求的地位还不如一条狗吗?” (以上摘自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 男人的嗓音如同大提琴般优雅低沉。 一字一句诉说得如同情深的皎洁月亮,蒙上了一层仲夏夜的辉光。 照耀在夜色之中,格外明亮透彻。 仿佛连同著他的心,也都全部剖了出来。 展现在心爱少女的面前,鲜血淋漓,却又真实忠诚。 台词还在继续,渲染著无边的卑微又疯狂的情绪。 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被裴宴拿捏得十分到位。 以至於连他的五官都有些微微的扭曲。 幽深晦暗的眸子如同一座深渊颶风般,將她捲入其中。 看得她头皮都一阵发麻,躲避著他那炽烈的视线。 知道的是以为他在念台词。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倾情告白呢。 直到最后一句即將落下的帷幕,宋稚枝这才猛地伸手捂住了男人的嘴。 將被他夹带私货的那个名字给堵了回去。 “我是你的一条狗,宋……” 鼻尖的幽香愈发浓烈。 裴宴下意识地就舔了一口。 將做狗文学演绎得是淋漓尽致。 仅仅是几句台词,他就能將里面人物海丽娜的情绪融匯贯通。 毕竟都是做狗,他也算是有经验。 更能与人物达到共鸣。 “好了,就念到这儿吧。” 莫名被舔了一口的宋稚枝有些嫌弃。 但为了避免自己被这种乱七八糟的剧情再次荼毒,她抬手就合上了裴宴手里的书。 可没想到,即便是没有书,他也能接上台词。 並且將那句名动中外的台词就这么水灵灵地念了出来。 “即便在你的爱情里,我的地位连狗都不如,但对於我来说也是已经十分可贵的了。” 只可惜,他不是海丽娜。 枝枝也不会是爱著別人的狄米特律斯。 他可以永远地做枝枝脚下的一条狗。 却也不会允许他的女主人会再次拋弃他。 这是他能够给予她最后的温柔。 即便没有『爱懒』的汁液,他也会疯狂地爱著她。 此心不变,真爱永恆。 夏夜梦境,星光点点,微风低语中传颂著古老又伟大的爱情故事。 引人无限遐想。 阁楼上,男人低垂著眸子,修长的指尖划过书页结尾的字句。 似是想到什么般,抬头对著身旁愣神的少女认真道, “真爱从无坦途,可我,永远是你最忠实的信徒。” 第61章 「裴宴,你配吗?」 奢华巨大的水晶吊灯下。 两人面对面安静地用著餐。 饭菜自然都是裴宴亲手做的。 口味也全部是按照宋稚枝的喜好。 包括餐后的水果和甜点也都是她爱的杨梅和抹茶奶冻。 不过晚上她不习惯吃太多东西。 也就是每一样浅尝一下后就放下了筷子。 倒是裴宴没有半点嫌弃,將她剩下的食物都照单全收。 美其名曰不能浪费粮食。 不过她怎么瞅著他吃得还怪欢忱的呢。 说好的挑食呢? 吃完饭后宋稚枝打算回房间躺平。 顺便再找几本小说看看打发时间。 反正只要不让她跟裴宴待在一起,怎么著都行。 毕竟顶著那张冷脸,她看著就来气。 “要去园逛逛吗?顺便消消食。” 那里的蔷薇都开了。 而且培育的品种都是极为特殊的,即便是没有粉也可以开。 是裴宴投入了巨额资金才研发成功的。 他知道,她喜欢一切美好漂亮的东西。 “白天看过了。” 都长一个样。 即便是再漂亮,也会有腻的时候。 再说了,跟他前月下的,宋稚枝总觉得是不安好心。 “那看电影呢?你之前喜欢的那部电影出了第二部。” 五年的时间,系列都拍完了。 他就这么一直守著电影的结局。 守著他和她过往的所有记忆。 或许是男人的眼神过於温柔,以至於让宋稚枝產生出恍然隔世的感觉。 好像两人回到了五年前。 他也是这样一直纵容著她的无理取闹和小坏脾气。 那部电影上映时,她曾约他一起去看。 可他却没有准时赴约。 她等了他半个小时,微信也发了十几条。 电话不通,消息不回。 直到派人去查,才知道他去了地下拳场打比赛。 那一晚,他贏了十连冠。 成为了最年轻的地下拳王,暗场实至名归的金腰带。 荣誉与掌声纷至沓来,钞票与鲜也镀其金身。 国外媒体竞相报导,可连张照片都没有拍到。 即便知道这是书中剧情的一环。 但被莫名放了鸽子,宋稚枝还是有点生气。 她不知道是气被別人爽约,还是气他跑去那种地方打黑拳。 回到学校后,有小半个月的时间她都没搭理过他。 即便少年淋著雨,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手里紧紧抓握著那张电影票。 脸上身上的伤口都还泛著青紫。 湿漉漉的琥珀色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宋稚枝也没有心软。 后来,他似乎越来越忙。 裴家的灰色產业也全部交给了他处理。 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渐渐消失在她的世界。 宋稚枝一度以为,她的攻略任务失败了。 可系统给出的提示却是好感度只增不减。 好像越晾著他,他就越来劲儿。 於是听从系统的建议,宋稚枝提交了北美交换生的申请。 一个学期都选择待在国外。 原本哥哥是不太赞同她出国当交换生的。 说是外面不安全,又是枪击又是赌毒的。 后来还是爸妈的拍板,给她配了十名保鏢,两名保姆。 然后给那所学校捐了一栋实验楼才安心让她去留学。 毕竟是宋家精心娇养的小公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 至於那部电影,她后来也再没提过。 没想到会被裴宴主动提起。 “没兴趣了。” 过时的东西,谁会记得呢。 即便当年再火,到宋稚枝这里,也是不值一提。 “也是,宋大小姐向来追求时兴,对於旧人或者旧事都能隨心拋弃。” 男人的嗓音透著股冷意。 但仔细听却还有种浓郁的哀怨和委屈。 高大的身影倒映在落地窗上。 即便有孤月与群星的相照,却也显得格外寂寞萧条。 当年她一声不吭地离开学校。 连声招呼都没打。 就连宋家那边也是封口封得死死的。 裴宴动用了自己暗地的势力,才查到了她是去留学了。 只是当时裴家对他施压,京都的浑水再次被搅动起。 他抽身乏术,只能挨著思念之苦,一遍遍看著她的照片。 在宋家的庇护下,她不会出事。 可事关裴家內斗,他不想她牵扯其中。 这个时候离开京都,或许对於她来说是件好事。 而裴宴心里也清楚,小公主在跟他置气。 气他的失约。 所以他早早就准备好了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打算在那一天堂堂正正地站在她的身边,诉说心意。 只是没想到,她回来后就跟他確定了关係。 那时候他又惊又喜又担心。 每天患得患失的,只能缠著她,才能获取片刻的安全感。 对於所有靠近她的男生,他都用自己的手段驱离了他们。 他以为,他得到了永恆的救赎。 也相信起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童话故事。 直到在她生日前的一个周。 他收到了她的分手简讯。 在他最上头最纯爱的时候,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剎那间,浓情蜜意全部变成了砒霜毒药。 他疯了似的去找她,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和解释。 可都被宋景行给拦了下来。 只需要三句话,就將两人差距的遮羞布给扯了下来。 宋景行站在奢华富丽的宋宅台阶上,居高临下,不耐的神色中透著股极致的淡漠嘲讽。 “枝枝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连买一件像样的生日礼物都要拼了大半条命地去打拳贏下奖金。” “裴宴,捫心自问,你配吗?” 这三句话將少年所有的自尊与自信都踩在了脚底。 此后,他拼了命地往上爬,爭权夺利无所不用其极。 就连商场的那群老狐狸都得啐一句裴疯子。 无他,唯真疯而已。 何况裴家在他手底下真得不算是纯正商人。 暗地里的灰色產业,可一直都在裴宴的手里。 甚至势头是越来越猛。 裴氏能有今天,靠得不止是裴宴灵敏精准的商业头脑。 更多地是他孤注一掷且不要命的疯狠劲儿。 至於那条冠军项链他也没有送得出去。 一如他的爱意,廉价又拿不出手。 卑微得要命。 第62章 「我嘴硬你眼瞎,我们绝配。」 宽敞堂皇的客厅內。 一个站在旋转楼梯上,高高在上,美艷恣肆。 一个站在落地窗前,阴鬱落寞,眼神凶狠。 对於裴宴语气中的嘲讽宋稚枝自然能听得出来。 並且毫不犹豫地就做出了反击。 “那裴总怎么还把我留在这里?別告诉我是因为余情未了。” 就她做的那些事,裴宴没一刀子捅死她都算他素质高的了。 这个时间挑衅自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宋稚枝又不是个给自己受气的主儿。 即便是冒著惹怒他的风险,她也要撒气。 可预想中的愤怒並没有降临。 男人阔步朝她走来,席捲著窗边的寒意和湿气。 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尖上。 那股迫人凌冽的气势让宋稚枝下意识地就想逃。 但裴宴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 大步上前,长臂一伸就將人给拽到了自己身前。 大掌虚扶著她的软腰。 就连胳膊都垫在了她的腰侧。 生怕她被那冰凉坚硬的栏杆扶手给硌到。 即便是落下了一个台阶,男人的身量依旧比她高出许多。 整个人靠过来时,像是一座巍峨的山丘。 浓郁的青雪松香气將宋稚枝牢牢包裹,伴隨著蔷薇的香味。 两两纠缠,格外好闻。 只是男人的眼神过於炙热,与这浪漫的味道极不相符。 隱约中还有种野兽的掠夺和侵略感。 让宋稚枝不適地扭动著被他攥住的手腕。 “怎么,宋大小姐这是心虚了?” 弯著腰俯下身,裴宴神色顽劣不恭。 湿热的呼吸故意喷洒在她耳畔。 引得她痒意阵阵,身子微颤。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似乎是在惩罚著她当年的断崖式分手。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裴宴,明明是你该反思自己当年为什么没能留住我。” 那阴阳怪气的语气直接让宋稚枝恼火。 连最后的那点愧疚也都磨灭掉了。 秉持著寧愿发疯倒打一耙也绝不內耗委屈自己的原则。 宋稚枝扬著精巧的下巴,那股骄傲明艷大小姐的劲儿又出来了。 看得裴宴心里直痒痒。 最近她太过沉闷了,他看得心疼。 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她找回之前他们的相处方式。 哪怕是生他的气,也好过她自己烦闷憋屈。 “我反思过了。” 老实地应了下来。 裴宴將语调放缓,姿態也一再放低。 只是那双幽暗深沉眸子里的占有欲却与日俱增。 这五年,他一再反思。 枝枝为什么要离开自己? 第一,他没钱没权,就算有个好出身也不能当饭吃。 所以他拼了命地扩展商业版图,项目是签了一个又一个。 赚来的资產到现在他都没数清过。 第二,他太好被她拿捏了。 哪怕是枝枝皱一下眉头,他都要琢磨思忖好久。 到后来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连半点反驳的意识都没有。 这也就导致了枝枝会毫无忌惮地就离开了他。 第三,他没样也没心意,枝枝厌烦他的缠人和呆板。 少年时总是羞涩的。 哪怕有时候是枝枝主动,裴宴都要纠结好半天。 最终还是將人给推开了。 所以即便是確定了情侣关係,裴宴对她也仅限於贴贴抱抱。 至於亲吻,更是少之又少珍之重之。 生怕是会惹得她的厌弃。 第四,…… 针对这个问题裴宴了五年时间来反思。 ppt和计划书做了一份又一份。 电脑內存都快爆满了,到现在內容还在更新著呢。 “反思出来个什么了?” 宋稚枝有些惊讶地看向他,顺著他的逻辑问道。 她就这么隨口一说,还真反思去了? 不能吧。 这不像是小说男二人设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巧取豪夺强制爱。” 裴宴自信即答。 她明艷漂亮,被所有人爱著。 似乎全世界都在为她让路。 被她吸引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看得他躲在阴暗角落扭曲地爬行。 嫉妒著所有被她所注视在意的一切。 月光普照眾生,可怎么,就不能唯独照他一人呢? 他,不也算是眾生的一员吗? 可既然她不愿意,那他就只能採取下作低劣的手段。 强揽明月入怀。 或许是男人的目光太过灼热,宋稚枝轻嘆了口气,说道, “听我的,你把握不了这个尺度。” 就强制爱这种分分钟就触犯了刑法。 以后生的小孩都考不了公。 虽然小说里也不讲法律什么的。 但这也不是他搞囚禁play的理由啊。 再说了,裴宴可是深情男二。 这一套明明是男主才能搞出来的。 宋稚枝苦口婆心,大有一副劝人回头是岸的沧桑感。 可裴宴偏偏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撞了南墙也照样不回头的主儿。 他这个人偏执又阴鬱,对於旁人也没什么同理心。 除了宋稚枝以外,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別说是棺材落泪南墙回头了。 就算是开棺查尸南墙倒塌,他也是非她不可。 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了。 “你別管,我有自己的节奏。” 节奏大师准时上线,並且极为自信。 看得宋稚枝直无语扶额。 “你什么节奏?余情未了的节奏?” 拿得又不是什么破镜重圆的剧本。 玩什么深情不移呢。 宋稚枝没好气地拆穿他的偽装。 想要將他心底那点小报復全部拿到檯面上。 可没想到预想中的跳脚並没有发生。 男人揽住她的腰,凑近了一步,与她肩並著肩。 並且弯下了腰,眸色认真中又透著股小心翼翼。 但语气上仍旧是傲娇的、得理不饶人的。 “宋稚枝,眼睛不好就去看医生。” 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她居然才看出来。 哼╭(╯^╰)╮。 不过那层窗户纸终於被捅破,裴宴心底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整个人骄矜得像是一只得意洋洋的小狐狸。 尾巴都快摇出残影了。 哪还有半点裴氏掌权人阴晴不定的暴戾模样。 不过宋稚枝倒是没当回事,狐疑地瞅了他好几眼。 总感觉裴宴这人设崩得七零八碎。 她都快被整出精神分裂了,顺势也就吐槽了一句。 “那你嘴也挺硬啊。” 一边是余情未了,一边是冷脸摆架子。 这说出去谁信啊。 別说是眷侣了,就算是仇人都没他这样的。 宋稚枝当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可裴宴却当了真,看向她的眸色中满是认真。 “正好,我嘴硬你眼瞎,我们绝配。” 第63章 爱她的话他不说,爱她的事他全做 直到回到房间,宋稚枝都没有理顺清裴宴的脑迴路。 破镜重圆? 不符合他睚眥必报的性子。 蓄意勾引? 那他付出的代价確实有点大。 主要是那张脸不冷著,也的確很有衝击力。 可惜宋稚枝都看习惯了。 这会儿要说心动,那也是有的。 毕竟人的心臟不跳动的话,那就死掉了。 至於別的什么情绪,还真没有。 反倒是激起了她的警惕心。 裴宴旧事重提,不就是在点她当年做得那些破事嘛。 不过想藉此道德绑架她? 想都別想,她可没道德。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当务之急还是要藉助三天后的慈善晚宴跟哥哥搭上线。 这个地方她真得是待得够够的了。 简单地洗漱后,宋稚枝习惯性地点燃著床头柜上的小橘灯。 毫无负担地安然进入了梦乡。 至於主臥这边,裴宴站在阳台上。 目光直直地落在少女所在的臥室。 夜里冷风吹过,人都快冻僵硬了,愣是不捨得回去。 枝枝说他嘴硬。 那確实是,这点他承认。 不是说他这个人就是喜欢玩虐恋情深追妻火葬场的戏码。 而是他本来就不知道要怎么去爱一个人。 至於表达,更是无从下嘴。 他以为,只要从行动上表现出爱意就足够了。 可惜枝枝似乎並不明白他的用意。 索性今晚都把话给说开了。 枝枝没有明確拒绝,就说明他们之间的关係还有转圜的余地。 想到这里,裴宴的嘴角轻轻扯起了一抹弧度。 心底愉悦得像是抹了一层厚厚的蜂蜜炼乳。 甜得发腻。 五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期待著明天的到来。 却又恐慌著她的回答。 裴宴下意识地就摸裤兜掏烟,却掏了个空。 这才反应过来,枝枝已经回来了。 他早就不需要那些菸酒来助眠平復暴躁的心情了。 臥室的灯倏然熄灭,夜色愈发浓郁。 可男人愉悦兴奋的心情却还未停歇。 这算是他第一次直接表明心意吧。 也不知道枝枝会不会觉得他很隨便。 毕竟他什么都没准备,就连那条冠军项链他也没好意思拿出手。 一直藏在床头柜抽屉的最里面。 跟枝枝送他的那枚乾坤圈放在了一起。 静静佇立在阳台上,男人的所思所想全部都縈绕在早就熟睡的少女身上。 裴宴以为今晚註定是两人的不眠之夜。 所以也就没有偷偷爬床,怕被抓包。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反倒是宋稚枝先起得床。 看起来元气满满,精神十足。 半点熬夜失眠的样子都没有。 而裴宴这边,虽说跟平常也没什么不同。 但眼圈底还泛著些淡青色。 只有在追逐於少女时,眸色才会悄然亮起。 “夫人,先生,吃早餐了。” 难得见两人同桌吃饭,王妈这桌准备得也很丰盛。 西式中式的做了一大堆。 宋稚枝吃得欢快,压根就没管裴宴的经常走神。 自顾自地吃著碗里的灌汤小笼包。 鲜得嘞。 “听管家说,你把那只猫给送到宋家了。” 状似无意地提起,裴宴也伸筷夹了枚灌汤包。 目光落在少女由於进食而稍稍鼓起的腮帮子。 心头微动。 “嗯,你不是对猫毛过敏嘛。” 说到这儿,宋稚枝显得有些阴阳怪气。 但看在这一桌丰盛早餐的面子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反正都要离开了,最后几天也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其实只要它待在客厅,我不接触也就没什么事了。” 被她莫名地瞅了一眼,裴宴有些心虚。 可还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拇指与食指下意识地摩挲了起来。 这是他的专属小动作,干坏事后被她盘问时就会这样。 宋稚枝撇了撇嘴,就当作没看到。 喝完杯子里的牛奶后就离开了餐厅。 只剩下餐桌前坐立不安、几次想要叫住她的男人。 在坦白从宽和继续隱瞒之间,裴宴还是选择了后者。 既然猫已经送到宋宅了,那枝枝就又会是他一个人的了。 节外生枝的事情他不会自找麻烦。 但在收拾残局方面,他有自信不会被枝枝抓到小辫子。 毕竟整个稚园都在他的监视掌控之下。 管家和沈言的嘴,自然也是极为严实的。 索性就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好了。 省得以后他还要跟那些猫猫狗狗们爭宠。 不过人嘛,还是要哄的。 低调的迈巴赫驶离庄园,宋稚枝站在落地窗前。 百无聊赖地挑选著书籍。 她记得裴宴也不喜欢这些外国文学啊。 怎么整个书柜上全部都是这类的书? 正当宋稚枝隨手挑了本打发时间时,王妈敲响了阁楼的门。 並且给她送来了心心念念的手机。 “先生说,您之前的手机都过时了,所以换了个新的,但是手机卡是没有换的。” 宋稚枝对於新款不新款的並不在意。 开机后几百条消息就弹了出来,基本上都是同一个圈子的好友。 但她並不打算回復。 对於五年前她的不告而別,他们更多得是吃瓜和嘲讽。 毕竟未婚先孕这种事的確不光彩。 正当宋稚枝打算给哥哥打个电话报平安时。 一阵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备註人是枝枝的小野狗。 宋稚枝:…… 小野狗这个称呼是他们第二次相遇时她这么喊得。 那个时候还在下雨,裴宴就跟条没人要的小野狗似的。 连把伞都没撑,躲在树下避著雨。 咱就说不愧是气运之子。 雷雨天躲树下都没被雷给劈到。 后来还是宋稚枝把他给带回了家洗了个澡。 瘦瘦弱弱的,头髮也由於营养不良而显现出浅黄色。 可不就是条小野狗嘛。 当然她之后也跟他道过歉了。 不过当事人倒是没什么反应,还自己把备註改成了小野狗。 但这个前缀应该是裴宴近期加的。 “手机拿到了?” 接听键刚按下,听筒那边就传来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 他那边似乎很忙,纸页翻动和签字的莎莎声不绝於耳。 应该是边工作边给她打得电话。 “嗯,钱待会我转你。” 总不好意思白拿人家一部手机。 毕竟是新款,应该还挺贵的。 “不用。” 听到这儿,裴宴拧起了眉。 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就连语气都透著股冷意。 脸色更是沉了下来,看得身旁的夏阳立刻远离战场避免被波及。 刚刚他还苦口婆心地劝著要对老婆温柔、事事以老婆为先。 別动不动就摆您那霸总的谱儿。 夫人是携手相伴一生的妻子,又不是他手底下的员工。 动不动就要被老板甩脸色玩冷战,这谁能受得了啊! 第64章 裴狗开启自我攻略系统 “哦,那好吧。” 既然他想白给,宋稚枝也没道理不收。 反正他钱多。 “想好晚上要吃什么后就发消息给我。” 四个字,裴宴身上冷厌的气势就悉数消褪了。 好心情又重新归拢於他身,和煦得说是三月春景也不为过。 “嗯,那你忙吧。” 想要快速掛断电话,宋稚枝语气敷衍。 可那头的裴宴却不这么想。 好不容易跟老婆通上电话了,那不得腻歪一阵。 “回家的时候会路过薛记,要不要给你捎点炒栗子?” 他记得,她爱吃这些小玩意。 每次都会让人去买。 “隨你。” 这可不是她提的。 是他自己主动要去买的。 宋稚枝语气中的不耐都快溢出听筒了。 偏偏裴宴就跟没听出来似的,继续说著閒话。 从她的衣食住行到晚上食材的挑选,掰扯了有十分钟。 大部分都还是他在自说自话。 就算是宋稚枝不想搭理他,他也能自圆其说。 绝不把场子给冷掉。 听得三米开外的夏阳都替他尷尬得脚指头抠出一座大別野了。 咱就是说,追妻嘛就得脸皮厚。 他家老板绝对得是榜上有名。 “你很閒吗?” 终於是忍无可忍,宋稚枝打断了他的絮叨。 语气自然也算不上是好的。 “还行,半个小时后要去开会,中午要跟建华集团的李总吃饭,下午两点还有个方案要探討,之后如果没事的话就可以回家了。” 事无巨细,裴宴將自己行程全部匯报了出来。 並且还让夏阳把这周的行程匯总了起来发给了宋稚枝。 “枝枝放心,吃饭的时候只有合作方,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 毕竟他可是洁身自好且有家室的男人。 自然要懂得避嫌,更要守好男德的贞操。 “如果枝枝愿意的话,中午也可以一起过来。” 正好可以陪他一起吃饭。 还能监督他在外面有没有乱来。 想到这儿,裴宴弯起了薄唇,眸色也闪烁著亮光。 心里极为期待。 没想到昨晚刚捅破那层窗户纸,枝枝就这么关心他了。 看来嘴硬確实是个坏习惯,得改。 刚收到一坨密密麻麻表格的宋稚枝:??? 是她婉拒的意思不够明显吗? “不愿意,再见!” 利落地掛断了电话,宋稚枝的耳朵终於是恢復清净。 可另一头裴宴的脸色可以算得上是晴空万里阳光普照。 那得意炫耀的眼神差点没把夏阳给闪瞎。 “我就说枝枝是关心我,生怕耽误我工作才掛了电话。” 贤惠的嘞。 而且她还跟他说再见呢。 浓情蜜意的嘞。 唇角扬著笑意,裴宴手里钢笔签字的节奏都快了不少。 整个办公室的氛围格外轻鬆。 让一眾来开会的高层都摸不著头脑。 好像最近集团也没拿下什么净利润超高的项目啊。 怎么裴总整得像是孔雀开屏似的。 那婚戒摆弄了一次又一次,手机看了一眼又一眼。 嘴角的弧度也是莫名地弯了起来。 看得他们心里发慌手上发颤。 好在有夏阳的示意才让这场会继续开了下去。 这公司没他得散。 见过自我攻略的,也没见过这么能自我攻略的啊。 夫人摊上这么个恋爱脑,属实算倒霉。 不过也是自家的老板,他还能怎么办。 祝福唄。 至於宋稚枝这边在掛断电话后,刚想著给哥哥报平安。 就想到他应该跟裴宴一样,也在开会。 所以就编辑了一段微信发了过去。 大意就是不用让他担心,顺便跟他道歉自己五年前的不告而別。 好不容易將微信的小红点都给清除乾净了。 宋稚枝这才发觉底下还有个人的消息。 白天抓鬼半夜算命:【宝儿,真要跟他结婚啊?】 白天抓鬼半夜算命:【图片/jpg】 白天抓鬼半夜算命:【这八字不太行啊,要不再考虑一下?】 想了几秒钟宋稚枝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小时候她体弱多病,经常住院。 把宋父宋母担心得不行,专家號是看了一个又一个。 但是身体还是小病消灾不断。 听说京郊的青云观很是灵验,所以宋父宋母也是抱著尝试的態度去的。 道长说是她八字太弱,需要寄养在道观一段时间沾沾仙气才行。 原本宋父宋母是不同意的。 奈何她这身体確实不爭气,也就死马当活马医。 而张芸姝就是她幼时在道观认识的玩伴。 虽说之后她回到了宋家,但也是一直有联繫的。 不过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全国跑处理各种事情。 倒是鲜少主动跟她閒聊。 一旦聊上了,那必定是要劝她避灾的。 有这么个玄学朋友在,宋稚枝也避开了不少的意外。 所以逢年过节的红包自然是少不了的。 偶尔两人也会一起回青云观看望清风老道长。 感情也一直很不错。 消息是四年前发来的,宋稚枝也不知道她换没换微信號。 就抱著尝试的態度发了个常用表情包。 没想到对面却是秒回。 白天抓鬼半夜算命:【诈尸了?(震惊/jpg)】 是枝枝不是吱吱:【 ̄□ ̄||】 白天抓鬼半夜算命:【嗯,上午十点,应该是人】 对面的张芸姝鬆了口气。 当初她一声不吭地就跟所有人断了联繫。 就连师父也在担心著她,经常询问她的行踪。 不过只要人没事就行。 是枝枝不是吱吱:【这是谁的八字?】 引用了四年前她发的图片,宋稚枝满脸疑惑。 对於八字的研究她就是个门外汉,自然不清楚里面的门道。 白天抓鬼半夜算命:【你老公裴宴的啊】 是枝枝不是吱吱:【?】 白天抓鬼半夜算命:【咋?你俩离婚了?不能啊,我瞅著你八字没二婚的跡象啊】 张芸姝挠头,又扒拉起来了八字。 从大运到流年,连流月都没放过。 难不成是裴宴出轨了? 那也不对啊,他夫妻宫连个暗合都没有。 出哪门子的轨? 第65章 偏偏他就要强求姻缘 没等宋稚枝理清思路,张芸姝一个微信电话就打了过来。 “宝儿,没事儿吧。” 这四五年都没见,怪想她的嘞。 “没事,师父怎么样了?” 在青云观,师父待她可谓是如亲女般。 只是她八字太弱,也没有那方面的天赋。 所以这个衣钵就传给张芸姝,她倒也落得清閒。 “老头儿云游去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等我给他发个微信的。” 说著,一条微信就过去了。 不过她现在倒是好奇枝枝和裴宴是个什么情况。 网上的新闻她也看到了。 裴氏和宋氏的股票大涨,裴宋两家的联姻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 但当事人怎样,她还是想要弄清的。 毕竟对於枝枝来说,裴宴,的確不是良人。 “宝儿,有个东西我得当面给你。” 而且有些事,也是当面说比较好。 张芸姝的语气有些郑重,也让宋稚枝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总不能是她命犯太岁流年不利吧。 “就是些旧物需要你处理一下,別多想哈。” 察觉到她的不安,张芸姝连忙安慰道。 隨后就报了个地址,两人就掛断了电话。 捏著手机,宋稚枝翻著微信,置顶地是裴宴一连串的消息。 裴宴:【吃饭了吗?】 默默瞅了眼时针指向十点的宋稚枝:…… 裴宴:【今天看了什么书?】 裴宴:【回家后能念个给我听吗?】 裴宴:【想好晚上要吃点什么了吗?】 几乎是每隔十分钟,他都能发过来一条微信。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看得宋稚枝烦得不行。 手一滑直接就给刪除了。 不过哥哥那边应该还在忙,一直没有给她回復。 简单地换了身淡粉色的连衣裙,宋稚枝还套了件薄薄的羊绒外衫。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块甜甜腻腻的。 把楼下的王妈迷得不行,眼神跟看小孙女似的,十分宠溺。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娇娇软软的小仙女呢。 “夫人要出门啊。” “嗯,约了朋友,中午就不回来吃了。” 宋稚枝如实说道,唇角轻弯。 不过外面的保鏢似乎也没有拦她的意思。 只是打了一通电话后就让司机放行了。 张芸姝选得是她们小时候经常从观里偷跑下来吃炸串的地方。 正逢工作日,人流量也不多。 但老板娘跟她们熟识,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小枝枝这模样五年了都没变,跟年画里的女娃娃似的。” 俩孩子都是她从小看著长大的。 虽然有个在七八岁的时候就被家里接走了。 可俩人还经常在这里背著家长偷吃炸串。 这一来二去地自然就熟悉了。 “阿姨好。” 一如从前般,宋稚枝礼貌地弯唇笑著打招呼。 乖巧得不像话。 这声阿姨把人喊得是心怒放。 “还是跟之前一样,枝枝不吃辣,我的那份爆辣。” 连菜单都没看,张芸姝就报出了一堆炸串。 主要她是真有点饿了。 昨晚在山头蹲了到后半夜,连个殭尸毛都没摸到。 “喏,东西先收好。” 將一个锦盒拿了出来,张芸姝递给她。 迎著她疑惑的眼神,解释道, “这是四年前裴宴从师父那里求的姻缘结和桃符。” 师父向来不管姻缘的。 用他的话说现在月老都被財神收编了。 年轻人寧愿在財神殿前长跪不起,也不愿在姻缘庙外驻留片刻。 也不知道裴宴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让师父鬆口的。 “他还信这些呢?” 接过锦盒,宋稚枝有些意外地问道。 別说是裴宴的人设不足以他做出这种封建迷信的事。 就他这桀驁难驯的性格,看著也不像是皈依三清的样啊。 “比我这个牛鼻子小登都信呢。” 默默吐槽了句,张芸姝先喝了口老板娘秘制的蜜豆双皮奶。 隨后又继续说道, “就他那八字还是他给我的呢。” 不然就裴宴那种人物,谁能搞到他的生辰八字啊。 何况这种事本来在豪门里就十分避讳。 “找你算命啊。” 用勺子挖了一勺双皮奶,宋稚枝閒聊著。 注意力大部分都在享受美食上。 主要是双皮奶一直都是她的最爱,每次来都是必点的。 当然要好好品尝了。 “算什么命,找我合婚来了。” 当时她那八卦之魂燃得跟什么似的。 结果看了眼那八字直接就萎了。 倒不是说克妻有隱疾什么的,他那就不像是有姻缘的样儿。 天生好命大运也一路帮扶著,说是天道的宠儿都不为过。 也就是第一步大运差了点。 看得她满脸阴暗嫉妒扭曲。 不过都这样了,天煞孤星爱而不得的也挺正常的吧。 毕竟好事不能让他什么都得著了。 偏偏他就是要强求姻缘。 “合谁的婚?” 一下子宋稚枝就来了兴趣。 美眸闪著八卦的亮光。 按照剧情来说,应该是宋如烟的没跑了。 可他俩认识得那么早吗? 但还没等宋稚枝开始八卦,张芸姝的一个白眼就熄灭了她的热情。 “还能有谁的,你的唄。” 就她那八字她都快倒背如流了。 每每师父对著那个八字就唉声嘆气唏嘘不已。 一副欲言又止又不得不把话咽下去的憋屈劲儿。 她看得都心梗。 不过瞅著对面少女那惊讶的模样,似乎还真不知道俩人合过婚。 索性张芸姝就把当年的事当成八卦给说了出来。 “四年前,玄学圈地震,据说京都有位大佬出巨资来让人看合婚。” “如果说是天作之合命定的姻缘,那就有上百万的红包,要是再附上什么前世今生,千万红包轻鬆到手。” 喝了口双皮奶润了润嗓子,张芸姝继续道, “但要说不合,哪怕流露出半点不相宜的意思,別说是红包了,直接就连夜把人给赶出了京都。” “当时有个特別有名的合婚师傅,断言这两人相剋註定分离,结果摊子被掀了不说,还在圈里被封杀了。” 要不说是大佬呢,那杀伐果决的手段看得她都心直颤。 原以为是在看乐子,没想到某一天这活儿还真让她给接上了。 第66章 天作之合?拿钱砸的 张芸姝初见裴宴时,並不知道他和枝枝的关係。 只当他是京圈有名的活阎王,一时兴趣才玩起了合婚那一套。 还暗暗吐槽谁那么倒霉,居然被他给看上了。 原以为像他这种翻云覆雨的掌权人,派个助理过来意思一下就行了。 没想到却是他本人来的。 两人约见的地点是一座私人中式庄园。 里面楼亭阁榭麯酒流觴,建筑设计都是一比一復古还原的。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太过消沉瘦削了,整个人阴鬱又暗沉。 连那身衬人的中式长衫都被他穿得松松垮垮,活脱脱像个反派。 跟这里的美好意境搭不了一点。 原本她嘴里的吉祥话都编好了。 可在拿到两人八字的时候,还是沉默了一下。 別说是合婚了,这俩人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 而且,女方还是她好姐妹的八字。 但同八字的人那么多,就算是枝枝的再特殊。 应该也是有相同的人。 张芸姝一再安慰自己,可还是被对面那道死亡凝视盯得受不了。 抬眸的一瞬就瞥到男人手腕上戴著的那枚乾坤圈。 这是枝枝之前在青云观的小摊隨手挑的,她有印象。 完了,悬著的心终於是死了。 索性她也就摊牌了。 “这是枝枝的八字?”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嗯。” 对面的男人轻应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过。 只是那个脸色差得像是大病初癒般,没有半点血色。 要不是这是在正午前,她都以为自己面前坐著的是个殭尸。 哦,还是个俊俏冷脸的殭尸。 “我实话实说了。” 骗別人行,骗姐妹她可干不了这种事。 虽说他们这一行更像是心理諮询师。 赚得多或少无非是看个人的情商高低。 但命理一说,內里也有一套严密的逻辑。 所以张芸姝也没打算瞒他。 並且想要打消他那蠢蠢欲动的念头。 “枝枝值得更好的人,而你,绝对不是她的良缘。” 裴宴是天生的掌权者开拓者,但唯独不会是个体贴的好丈夫。 他们之间或许有一点点天定的缘分。 但绝不是彼此最合適的人选。 出了庄园后,张芸姝掌心里都是一把汗。 那活阎王的名称真不是白来的,她紧张得都耳鸣了。 原以为说完那句话后,她会被那群保鏢给揍一顿。 毕竟以裴宴那恣睢暴戾的脾性,也不是没那可能。 但没想到,她是被好好地给请了出去。 还是被专车给送回了青云观。 那一晚她翻来覆去地就是没睡著,嘆息著她那早命的职业生涯。 可清晨,青云观外就聚满了达官显贵。 还都是来找她算命看事的。 一问,都是从裴宴助理那打听来的。 说是青云观算得准,合婚合得也好。 听到这儿,张芸姝才反应过来。 原来像裴宴那种人,也喜欢自欺欺人啊。 明知道俩人的八字並不相配,偏偏却要听人说好话。 硬是用钱砸出了一段流传於京圈的天作之合。 在那之后,裴氏与宋氏要联姻的消息就不脛而走。 要说没人故意放出口风,那她也是不信的。 但那段时间她和师父忙得不行。 赚来的钱不是捐到福利院了就是拓建了道观。 日子过得也红火了起来。 这事也就淡出了她的生活。 期间,她也见到裴宴来找过师父。 一待就是小半个月,硬是把师父磨得没了脾气。 给了他想要的东西才肯离开。 人都没走出几步,师父那世外高人的逼格就装不下去了。 气得连踹好几脚木门,还暗骂了句狗东西。 家养的水灵灵小白菜被野狗给啃了。 这搁谁谁不气啊。 偏偏这野狗他们还干不过。 一连串如百灵鸟的叫声就冒了出来。 听得张芸姝心尖直颤。 有一说一,她是真怕活阎王把他们这道观给掀了。 毕竟可没听说过裴宴敬过神佛的。 没连庙一块端了,都算是他心情好不想计较。 但一连几天观里的香客都不少。 年初时,裴宴还砸了几千万过来上了头香。 她寻思著,这事估计也就这么著了。 但他要的东西却一直没来拿。 索性师父也就交给她保管了。 至於裴宴,她是不想过多接触的。 又凶又冷,脾气还差,也就难为她的宝贝枝枝了。 居然真和他结婚了。 纯纯造孽。 “所以你说得那位大佬,是裴宴?” 听到这儿,宋稚枝都有种割裂感。 犹豫地又问了一句, “你確定他是来找你合婚,不是搞旁门左道想把我弄死?” 按照他俩那降到冰点的关係。 不说是宿敌,那也不至於好到要合婚吧。 这很不裴宴。 “想什么呢,他想弄死你还用搞这种玄学。” 又炫了一口双皮奶,张芸姝擼著炸串。 一语道破。 別说是枝枝了,就算是她背后的宋家。 在现在如日中天的裴氏集团面前,那也不是很够看。 毕竟离火运起,搞房地產確实没啥出路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 默默点头,宋稚枝也开始炫起了炸串。 只是她口味清淡,酱料撒得不多。 但吃起来味道自然是没得说的。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真看上你了呢。” 就师父搞得那些桃符姻缘结什么的。 骚操作一堆,法坛道具什么的更是多到难以理解。 就裴宴那种人能有耐心找齐东西,很难说不是真爱了。 何况,他貌似真得挺封建迷信的。 “之前我跟他说家里住的地方摆个小水缸,里面放满水,他满脸嫌弃,还说什么招財的东西他不需要。” 张芸姝嚼著炸串,把东西咽下去后继续吐槽道, “然后我说水是財,財对於男人来说是妻,立马就老实了。” 家里摆没摆的她不知道也没问。 但从裴氏拍摄的宣传片来看,88层楼的办公室外倒是多了个大水缸。 上面还刻著些符咒。 不懂的一看就定义成了招財运宝的。 毕竟是放在了办公大楼里。 但懂行的一瞅就知道,这哪是来招財啊,这是跑来求老婆了。 被张芸姝这么一提醒,宋稚枝也回想起来了。 貌似在別墅主臥的小阳台那里,確实有个小水缸。 里面还放了几枚硬幣。 正对著主臥的方向还有个莲池。 那里面应该还养了几对鸳鸯和成群的大雁。 所以,裴宴是真搞上了封建迷信? 第67章 「欢迎枝枝回家。」 两人吃完炸串后,宋稚枝还打包了一份双皮奶。 没想到老板娘又送了她一份薑汁撞奶,说是送给她老公的。 “上次你老公单独来的时候就点了一份这个,应该是喜欢的吧。” 这姑娘她从小看到大的。 就算是结婚了也跟个小乖娃一样。 虽说找的老公看著凶了点,但也算是青梅竹马吧。 家里应该也是知根知底的。 “裴宴也来过这里?” 这次宋稚枝可不是疑惑了,而是惊讶了。 她在青云观的事除了宋家的人,没有人知道。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就算是宋如烟也不清楚。 可裴宴是怎么知道她常来这家店的? “是啊,你老公挺有名的,我家姑娘经常能在网上刷到,他年年都来,每次都是点一碗薑汁撞奶。” 要不是有闺女的提醒,她还认不出来呢。 没想到这两人最后还真能修成正果。 “来的日子也挺固定的,差不多就在立秋后的一两天。” 应该是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吧。 老板娘没有点破。 毕竟小姑娘脸皮薄,她也不好意思多说。 不过两人这缘分,说是命定天赐也不为过了。 “下次来的时候提前联繫我,我做的玫瑰露快开封了,留给你们小两口。” 作为长辈,总得送点什么。 再者,近些年她这家小店也受了不少裴氏集团的恩惠。 就连开发项目也都避开她这里,绕出去了三公里。 人情嘛,她能还就得还。 宋稚枝笑著应著,手上提溜著两份小甜点。 目光疑惑地跟张芸姝对视著。 “这事我可不知道,这是咱俩的秘密基地,我什么也没跟他说。” 枝枝一看过来,张芸姝就举手投降了。 事关姐妹,她可没有碎嘴子的习惯。 何况,他俩的婚事她一向是不看好的。 就裴宴那八字,路过的狗都得挨两巴掌。 蚯蚓来了都得劈成两半才能走。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煞气太重。 “实在好奇的话,要不你回去就问问唄。” 总不能一个嘴硬,一个又张不开嘴吧。 那这婚结得跟睡棺材板有什么区別,直通坟墓。 “总感觉这薑汁撞奶有些熟悉。” 宋稚枝仔细回忆著,垂著眸。 薑汁她一向是不喜欢的,也不会点。 可裴宴也不是个喜欢甜食的人。 想了半天她都没想出来什么线索和共同点。 索性就拋之脑后了。 让司机送张芸姝回去后,宋稚枝也就回到了稚园。 虽然过程中很想跑路,但一想到两天后的晚宴。 这蠢蠢欲动的心思就被她压了下来。 迎著夕阳黄昏,少女漫步於蔷薇园中。 微风扬起她的裙摆,在半空中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 可就在她抬眸的一瞬,却直直地撞入了一双黝黑略带笑意的琥珀色眸子中。 男人长身玉立,换下了笔挺昂贵的定製西装。 只是穿了件白色薄衬衫,静静地站在圃中。 姿態优雅得像是从中世纪油画中走出来的王公贵族。 “枝枝回来了。” 或许是洗完澡的缘故,男人的髮丝有些蓬鬆。 碎发铺散在额角,乖巧地贴於耳侧。 倒是比之前的大背头收敛了不少的凌厉感。 尤其是他的胳膊还挎著一个小竹篮,腰间的围裙也没来得及摘下。 眉眼轻弯地看向面前微愣的少女,极具人夫感。 “嗯。” 被这美顏暴击下,宋稚枝有些失神。 难得见他慵懒轻鬆的样子,连周身的气势都消散了不少。 站在满园的蔷薇下,就像是只又乖又软的巨型犬。 为女主人尽忠职守地守护著这片圃。 极尽忠诚。 夕阳落幕,光芒熹微。 轻易地洒落在男人的肩头,像是为他镀了层金辉。 而这抹金辉隨著他靠近的步伐慢慢地落在了少女的发顶。 最终两人的身影再次重叠。 香瀰漫,真爱永恆。 一切似乎都完美得像是美好的童话。 男人握住了少女的手,与之十指交握。 垂眸看向她时,眼神溢满了温柔繾綣。 “那我们回家吧。” 或许只有神明才会知道,这一幕是他惶惶所求了多久。 又是出现在了他多少个午夜的美梦之中。 似乎是觉得有些不真实,裴宴的指尖故意划过蔷薇的根茎。 细小的刺穿破皮肤,血珠隨之冒出。 有点疼,但很幸福。 因为,枝枝在他身边。 而且,他们正在回家。 “你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吗?” 男人的小动作被宋稚枝收入眼底。 將隨身带的酒精湿巾递给了他,没好气道。 “如果枝枝喜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 什么癖好不癖好,变態不变態的。 只要枝枝喜欢,他都可以接受。 一手挎著篮,一手牵著老婆。 裴宴那嘴角扬起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了。 目光紧紧追隨著身旁的少女。 就连满园的春色娇艷都比不上她分毫。 这一刻,他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闭嘴吧。” 狗嘴吐不出个象牙来。 不是在开车就是在开车的路上。 时不时还带她飆个高速。 “先把手上的伤处理一下。” 要是刺留在皮肤里怕是要化脓。 光是想想宋稚枝就浑身不舒服。 也不知道裴宴是个什么脑迴路,偏偏要去碰那刺。 “枝枝帮我处理,我没有手了。” 男人停下脚步,高大的身影將面前的少女完全裹住。 一再肆意靠近著,携著浓郁的香。 似乎是也要將她染上这些味道般。 “过来,伸手。” 一套小指令下去,裴宴乖得跟条狗似的。 依言照做著,眸色的光芒微动。 在夕阳余光的照耀下,像两颗猫眼宝石般。 布灵布灵地闪烁著光芒。 看得宋稚枝心尖直痒。 完了,想扣下来。 毕竟她拒绝不了任何一颗漂亮又璀璨的宝石。 况且这还是两颗! 被少女这么直白又热烈地盯著。 就算是故作禁慾克制的裴宴也忍受不住。 浴火缠身,爱意纠葛。 哪里能受得了嘛。 再说了,他在枝枝面前,本来就没什么自制力的。 这一次,可是她勾著他的。 第68章 独占蔷薇 满园蔷薇之下,伴著昏黄夕阳。 蝴蝶飞舞,蕊轻颤。 男人俯下身,伸手用掌心遮挡住少女的双眸。 隨后凑在她的耳侧,沙哑的嗓音中又透著股难耐的委屈。 “枝枝要是再这样看著我,我会忍不住的。” 粗糲的掌心触碰著她狭长浓密的睫毛。 一颤又一颤的,勾得他心直痒痒。 恨不得是直接把人给扑倒在丛里。 可这样粗暴枝枝会不喜欢的。 终於,裴宴还是忍了又忍。 將心底那股邪火狠狠地压了下来。 忽然暗沉下来的视线被彻底遮挡。 宋稚枝有些无措地揪著酒精湿巾。 刚要开口制止他那幼稚的行为,下一秒她的手就又被重新握住。 紧接著耳边还传来男人委屈又低沉的嗓音。 “枝枝,手疼。” 对於扮乖装弱裴宴早就总结出了一套心得。 他的宝贝枝枝,最是吃软不吃硬。 所以只要他足够乖巧,她就不会拒绝他。 “那你还去碰刺。” 跟找虐似的。 没好气地懟了他一句。 宋稚枝想要挣脱出被他大掌所包裹的手心。 可却被男人轻易化解。 就连指尖捻著的湿巾也被他勾住。 借著她的手,一点点触碰划过他的手背上微微鼓胀的青筋。 由於视线被阻隔,宋稚枝的五感格外敏锐。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男人手背上灼热的温度。 还有那一弹一跳的青筋。 这种曖昧的点火在她的感触中被无限扩大。 偏偏裴宴又是个顺著杆子往上爬的主儿。 目光时刻紧盯著面前的少女,探究著她的每一个微表情。 在確定並没有惹得她厌恶嫌弃后,他的动作一再加重。 以至於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因为枝枝喜欢。” 裴宴湿热的呼吸肆意喷洒在她耳侧和颈窝。 伴隨著鸟叫声,仿佛是在吟唱著一首古老又神秘的节奏乐曲。 他修长的指尖中夹著一朵娇艷欲滴的蔷薇。 至於根茎上的刺也早就被他给剔除乾净了。 那是他挑了好久,才足以配得上枝枝的。 敏感的脖颈处传来痒意,宋稚枝想要躲开。 可腰间就多了一道不容她拒绝的力道。 紧接著,她的耳边就传来男人低沉诱哄的嗓音, “枝枝乖,先別动。” 眼前一片黑暗,宋稚枝的掌心抵在男人鼓胀的胸膛上。 感受著那茁壮跳动的生命力。 温度烫得她想要直接將人给推开。 可就裴宴那一米九三的体格子,她愣是没推动半分。 倒是便宜了他,掌心握住她腰间的力道更重了些。 “待会儿就好了,嗯?” 过於温柔的低声轻哄,像首催眠曲般。 让宋稚枝心尖微颤。 尤其是那青雪松和浓郁香交融的味道。 更是拼了命地往她鼻尖里钻。 仿佛她的整个世界,都被他所强势入侵和占领。 “裴宴?” 过了几秒钟面前的人都还没动静。 宋稚枝尝试地喊著他的名字。 可下一秒,鼻尖独属於他的香气就愈发浓烈。 粗糲的指腹似乎是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脸颊。 然后一直蔓延至她鬢角的髮丝。 直到在她盘起的长髮间才堪堪停了下来。 “我永远都在,枝枝。” 执起她的手,裴宴轻吻著她的手背。 目光虔诚又动人,唇角轻弯著。 哪还有半点之前冷漠桀驁的模样。 夕阳下,少女精致的脸庞晕染出淡淡的黄色光圈。 伴隨著微红的耳垂,像块诱人的草莓蛋糕。 尤其是她乌黑亮丽的发间,还別著一支娇艷的红蔷薇。 更是让裴宴心臟剧烈跳动著。 人比还娇,心动无上限。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著,眸色更是幽深暗沉得不像话。 但最终还是挪开了掌心,將光明重归於她。 眨巴著了下眼睛,宋稚枝稍稍適应了一会儿后。 眼前的世界才逐渐清晰了起来。 可还没完全恢復,面前就多出了一张被女媧过於偏爱的英俊脸庞。 他俯下身,指尖触碰著她发间別著的那朵蔷薇。 在抽手时,装作不经意间划过她的唇瓣,扬眉道, “这个算作枝枝帮我处理伤口的回礼。” 偌大的园中,只有这一朵,才能配得上他的枝枝。 他千挑万选,极具耐心。 有刺算什么,只要枝枝喜欢。 他会把那些刺全部剔除。 “这是你再添新伤的理由吗?” 垂眸瞥了眼他掌心和指尖的刺,宋稚枝无语扶额。 刚给他处理好的,结果又作上了。 他是什么绿茶白莲小作精吗? “裴宴,你不知道这根茎上有刺吗?” 对上那双无辜又深情的琥珀色眸子。 宋稚枝硬是將语气和音调拉低了好几个度。 没办法,这眼睛怪好看的。 她多少有点凶不起来。 “知道。” 老实地被她凶著。 裴宴满脸幸福,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顺手就接过老婆手里的东西,然后放到了竹篮子里。 主打地就是个亲力亲为有眼力见儿。 “那你还用手剔刺。” 又不是什么无情铁手。 非要做那幼稚的事情。 而且他明知道蔷薇带刺,还非要自己动手。 说是傻都算是抬举他了。 毕竟幼稚园里的小班孩子都知道刺伤人,要藉助工具。 偏偏他还无所谓,跟没事人似的。 “用手剔更乾净些。” 比起那微末的疼痛,他更担心枝枝会被刺给戳到。 所以自己就动手挑好了。 现在的裴宴满脸都写著『快来夸我』。 要是有条尾巴,估计都能甩成直升飞机上的螺旋桨。 他凑了过来,半揽著人的腰身,嗓音像是含著一汪水。 整个人又开始黏糊了起来。 “不过枝枝心疼我,我很开心。” 枝枝在乎他。 还关心他的手有没有被刺扎到。 这怎么就不算是爱情呢? 唔,又是被枝枝爱著的一天。 幸福的嘞。 心跳如鼓,借著昏黄的夕阳下。 裴宴放大著內心的欲望,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两人的身影相互交缠,香肆意瀰漫。 如同莲池里交颈的鸳鸯。 可只有裴宴心里清楚。 蔷薇带刺,一如他的枝枝。 美丽的皮囊之下,却有一颗不易被触动的心。 他卯足了劲儿,使出了无数手段。 明知不可为而发奋狂烈为之。 为的就是能够真正走进她的內心。 即便前路荆棘,刺刺入骨。 他也要,独占蔷薇。 第69章 不管!枝枝心里就是有他! 漫步在夕阳下,男人牵著少女的手。 与她肩並肩地往主別墅走去。 还时不时低头轻声地询问她累不累,今天都发生了什么趣事。 不像怨侣,倒像是对成婚已久的老夫老妻。 不过按照结婚证上的日期,他们確实已经结婚四年了。 晃神的功夫,宋稚枝就被他带回了餐厅。 锅里的饭菜都是保温的,收拾一下就能端出来了。 至於裴宴采的蔷薇,她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就隨口问了一嘴。 没想到却撞进了男人那双繾綣柔和的眸子中。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自从昨晚拌嘴(x)告白(√)后他就不太正常。 那眼神,看得她酥酥麻麻的。 就像是被一条大型犬缠住般,死命地往她身上贴。 还总是要用舌头舔她的脸。 那种黏腻感,令宋稚枝心尖微颤。 “枝枝喜欢喝玫瑰露,我觉得用蔷薇来做也是一样的。” 庄园里没有玫瑰,只有大片没有粉的蔷薇。 所以裴宴才动了这个心思。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露?” 说是露,实际上就是用瓣和甜酒麴酿製的低度数酒。 喝起来甜甜的,还有股浓郁的香味。 宋稚枝很喜欢。 至於第一次喝,也是小时候在张芸姝的带领下。 偷偷喝掉了炸串店老板娘埋在后院桑树下的玫瑰露。 不过这件事裴宴应该是不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 轻轻哼了一声,男人转身去端著菜。 高挺的鼻樑微微矜著,像极了一只傲娇的猫咪。 宋稚枝也不知道他在那彆扭什么。 语气里都夹杂著几分委屈和幽怨。 活像是受了欺负的家庭煮夫。 尤其是他腰上还半掛著件灰色兔子围裙。 人夫感更浓了。 两人的餐食並不多,三菜一汤。 口味自然也是按照宋稚枝的喜好。 只不过她下午的时候喝了两碗双皮奶,这会儿也不饿。 动了几筷子后就放下了碗。 “吃这么点,有心事吗?” 每次见她吃东西吃得都不多。 那细腰他一巴掌就能握过来。 那张小脸更是精致漂亮得不像话。 看过去时,总会让他心动难忍。 尤其是两人的体型差,枝枝在他面前就像只可爱又弱小的奶白兔。 想叼回窝里,宠著纵著。 然后酱酱酿酿。 嘻嘻(#^.^#)。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良好的家教让宋稚枝没办法边吃东西边谈事。 而且裴宴看起来確实是饿了。 那三菜一汤被他吃得乾乾净净,连干了三碗米饭。 不过他那体格子,也不算是吃得多。 主动將碗洗乾净后,裴宴又去洗了些水果。 知道她晚上吃得不多,所以又从冰箱拿了块小甜点。 爱吃零食不爱吃主食。 裴宴微微蹙眉,又开始自我反思了。 是不是他做得饭不符合枝枝的口味? 所以她才会吃得那么少。 要不以后还是让王妈来做吧? 几秒钟的时间,裴宴这心思转了又转。 猜疑和探究的情绪就没停过。 想了千遍万遍就是没想过开口询问宋稚枝的想法。 最终还是打算再做几天饭试试。 如果枝枝真的不喜欢,那就让王妈来。 不过一想到以后不能给枝枝做饭了,裴宴眸色间就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失落。 而这一幕在宋稚枝看过来时,恰好准確捕捉到了他的情绪。 还以为他是没吃饱,於是就把篮里的薑汁撞奶递给了他。 “老板娘送你的,吃吧。” 碗不大,但垫垫肚子还是可以的。 只是裴宴爱吃薑汁这种东西,宋稚枝还觉得挺意外的。 “是枝枝特意带回来给我的吗?” 指著面前的小碗,男人有些不確定地重复道。 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惊喜。 就连唇角间扬起的弧度也按捺不下。 至於冷漠禁慾的人设早就不知道被他丟哪去了。 天大地大,追老婆最大! “那倒没有,我不知道你爱吃这个。” 想都不想,宋稚枝直接就澄清这种曖昧的误会。 不过看裴宴的反应,他似乎並不在意。 並且还慢条斯理地优雅吃著奶冻。 男人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大掌捧著小碗。 修长的指尖捻著廉价的塑料小勺,小口吃著。 眉眼间的雀跃和喜色昭然若揭。 即便那只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薑汁撞奶。 可被他吃得却像是珍饈美味般,仔细品尝著。 心尖也冒著层层甜腻,像是空口吃了半罐蜜。 甜得嘞。 在裴宴的认知中,枝枝给他带吃的就等於枝枝超爱他的。 至於她刚才的解释,他是半个字都听不见的。 不管,枝枝就是特意带给他的! 这事就算是捅破天了,那也是枝枝心里有他! 顶级恋爱脑算什么。 他都会自我攻略呢。 骄傲的嘞。 “只要是枝枝给的,都爱吃。” 哪怕是毒药,他都会很认真地吃下去。 何况这碗薑汁撞奶的味道,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他念了好久,也盼了好久。 索性,他等到了。 “有那么好吃吗?” 难得见他吃得欢忱,宋稚枝疑惑地问道。 一碗薑汁撞奶,暴躁恣睢恶犬秒变忠实憨厚乖狗。 这效果堪比镇定剂。 “嗯,枝枝也尝尝看。” 重新从厨房拿了个搪瓷勺,裴宴小心翼翼地將另一半他没有冻过的奶冻舀了出来。 然后放到了小瓷盘里,递到了她的唇边。 那双湿漉漉的琥珀色眸子满是期待地看著她。 像只小狗。 薑汁的味道不算很浓郁。 但宋稚枝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可一对上裴宴那双眸子,她下意识地就拒绝不了。 顺势就低头吃了口奶冻。 淡淡的奶甜味很大程度上中和了薑汁的味道。 吃起来並不辣口,反而有股清香。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认识老板娘的?” 躲避著他灼烈又认真的视线,宋稚枝隨便找了个话题, 可没想到面前的小狗又开始委屈起来了。 就连薄唇也轻轻抿著,看起来可怜又哀怨。 “我就知道枝枝把我给忘掉了。” 继续餵著人,裴宴就算是委屈,但也哄著人吃了小半碗奶冻。 灼灼的目光中夹杂著无法言喻的迷恋和病態。 看得宋稚枝指尖微颤,不自觉地就想要缩回探出去的手。 可惜面前的男人反应比她更快。 抓握住她的手腕,任由自己的脸颊贴合於她温软的掌心。 如同黏人护主的大型犬般,依赖著她,亲昵著她。 將利爪与尖牙全部收敛起来。 只为搏得女主人的欢心与怜悯。 “可我还记得你,青云观的……小神仙。” 第70章 如见神明,幸甚至哉 夏末,细雨。 青云观前的长板路上冒出了层层青苔。 七岁的宋稚枝撑著伞一步步爬著台阶。 神像前的灯油不够用了,师父让她去添点油。 顺便再拿些供果摆上去。 观里清贫,在宋稚枝来到后。 宋家才捐了几千万的香火钱重新塑了金像。 连带著青云观也翻修了一遍。 有了宋母的推崇,这边来上香的达官显贵也不少。 不过今日下雨,香客並不多。 冒著细雨,宋稚枝推开殿门,却意外见到了躲在神像底下的小老鼠。 原本她是不想管这閒事的。 摆了贡品添了灯油就要离开。 可没成想,从神像底下探出手的次数越来越多。 还把她最爱吃的酥果也给吃了个乾净。 “喂,再吃下去你会撑死的。” 绕过供桌,宋稚枝迈著气势汹汹的小步伐。 直接就找人对峙著。 原以为会是个落魄乞丐什么的。 没想到却是个瘦弱的小少年。 他穿得有些破旧,t恤衫洗得都有些发白了。 裤脚也是极为不合身的,都露出了一大截脚踝。 背对著她,拼命地往嘴里炫著酥果。 像是八辈子没吃过饱饭似的。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喝点水吧,会噎住的。” 將隨身带得水杯递给了他。 宋稚枝好心地提醒。 可没想到却被面前的小少年给狠狠地推开了。 他转过身,嘴里塞得满满得都是糕点碎屑。 那双眸子又凶又狠,像条不知趣的野狗。 尤其他的脸上还带著伤,嘴角乌青。 就连双眼也跟个熊猫似的。 至於身上就更不用说了,青一块紫一块的。 看样子应该是被群殴了。 宋稚枝力气不大,也没什么过多的防御。 被他狠狠一推,直接就撞到了神像上。 好在那里铺了层柔软的蒲垫,这才没让她受伤。 只是水杯却滚落到了一旁,发出沉闷的重击声。 “好凶的小野狗。” 脏兮兮的,还有点臭。 凌乱的头髮被雨水打湿,遮掩住了他小半张脸。 露出的那双眸子,倒是凶狠得很。 又被人骂,小少年下意识地就要衝上前去。 可还没迈出一步,嗓子就被糕点屑给卡住了。 剧烈地开始咳嗽起来,脸蛋也泛著不正常的红意。 宋稚枝是有哮喘的,自然知道窒息感的痛苦。 也顾不得浑身脏污的他,直接去拿水杯,將杯沿递到了他的唇边。 小白纱裙上被染上了团团脏污,像是开出了朵朵泥莲。 只是宋稚枝也是个记仇的。 见他喝上水缓和了不少,就开始冷哼阴阳起来了。 “知道冒犯青云观小神仙的惩罚了吧,还推我。” 一片好心都当成了驴肝肺。 要不是看他年纪小,又浑身带著伤。 有所防备也是情理之中。 不然宋稚枝早就上脚踹他了。 “哼,见鬼的小神仙。” 就算是受她好意,小野狗也是警惕的。 那双眼睛紧紧地盯著她,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嘲讽居多。 “行,等今晚我就抓几只鬼放你床底下。” 恐嚇著人,宋稚枝毫无负罪感。 甚至还跃跃欲试。 不是小野狗嘛,再怎么说也是个小孩子。 能不怕这些鬼神之说? “我不信这些,你这招没用。” 冷哼了一声,小少年瞥了眼她脏成一团的裙摆。 还有那两条白皙笔直的小腿,耳尖不小心红了一下。 至於那个水杯他也给捡了回来。 用衣角將上面的脏污擦掉才放回了供桌上。 嘴上仍旧不饶人。 脸色也是又臭又差。 “总归算是个心灵寄託嘛。” 奶呼呼的精致漂亮小女娃一脸老成道。 自然也將他的动作看在了眼里。 野是野了点,凶也挺凶的。 但心眼不坏。 就是嘴硬又犟种。 “都是些骗人的把戏,如果神明真的存在,那就不会有像我这样的人。” 被所有人拋弃。 挣扎在泥潭里,却始终无法抵达岸边。 只能任由黑暗与脏污將自己吞没。 小少年蜷缩在神像脚下,脸蛋还是有些红。 说话也有些顛三倒四,看起来像是发热了。 “所以神仙才会派我下来啊。” 趁他虚弱失神,宋稚枝將指尖沾染的泥灰抹到他脸上。 算作刚才他推了她的復仇。 不过她也是想试试他的体温。 果然,是发烧了。 “派你下来干嘛?当猴子耍的吗?” 高热和伤口的疼痛让小少年软了语调。 眼前的情景也变得模糊虚无起来。 直到鼻尖涌入一股甜腻的香味,这才让他稍稍眨巴了下眼睛。 只是那张狗嘴,確实吐不出象牙来。 “当然是派我来救你的啊,小臭老鼠。” 要是放任他不管,是个人都得烧成个傻子。 何况三清脚下,宋稚枝也不愿这种事发生。 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但懟人还是要懟的,她不受那气。 “不需要。” 即便是难受到了极致,小少年也不愿將自己交到別人手上。 况且这个人他並不认识。 过往的经验让他的身体迅速紧绷起来。 可鼻尖的香气愈发浓烈,他的不安和紧张也都悉数消褪。 恍惚间,面前小姑娘的身影逐渐与身后那尊神像重合。 他好像……真的看到了神明 臂弯间突然多了一股重量。 还没等宋稚枝打算直接让保鏢强行带他离开时。 人就这么水灵灵地晕倒在了她的怀里。 行叭,嘴硬但身体力行。 她包懂的。 將殿门外的保鏢喊了过来,宋稚枝指挥著。 可小少年却紧紧抓著她的裙摆不肯撒手。 嘴里还呢喃著什么她听不清的胡话。 直到宋稚枝好奇地凑了过去,这才意识到这是条记仇还碎嘴的小野狗。 “我才不是什么小臭老鼠呢,长得好看就能隨便凶人嘛……” 哼哼唧唧的,毫无杀伤力。 倒还挺可爱。 不过谁先凶谁的啊! 嘖,倒打一耙的狗东西。 第71章 嘬嘬嘬 淅沥的雨声从未停歇。 雨滴从房檐的一角顺势滑落,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竹林簌簌,冒著微末寒意。 可房间內却是温暖一片,烧著地龙。 宋父宋母对自家女儿自然是好的。 即便是要在青云观待一段时间。 也都是有隨行的保鏢佣人和医生照顾著的。 所以小少年被带回居舍时,医生也开出了退烧药。 顺便也拿了些处理外伤的碘酒和喷剂。 不过正是换季的季节,宋稚枝的哮喘也要多加防护。 所以医生还要给她配药。 於是给他上药这种事自然是落到了佣人头上。 毕竟让七岁大的宋稚枝照顾病人,那也太强人所难了。 可还没等佣人靠过去,小少年就睁开了双眼。 警惕地盯著四周,將自己蜷缩在床脚。 即便是脸蛋酡红,泛著不正常的红意,眼神也是十分冷冽的。 他现在的思绪很乱,下意识地就做出了自我防御的姿態。 那副凶狠如鬣狗的样子,让佣人也不敢轻易靠前。 “大小姐,要不还是把人送到医院吧。” 救人是好事,但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吧。 万一这人咬了上来,伤了金枝玉叶的大小姐。 那他们这些人都得跟著完蛋。 “雨太大了,山路不好走。” 就那些滑脚的青苔,她熟悉的人都会被绊倒。 何况是还在发烧的虚弱病人。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你过来点,我给你上药。” 冲他勾了勾手指,宋稚枝这一举动跟唤狗也没什么区別。 只是她唤过家养的忠犬。 倒是没唤过流浪在外的野狗。 “哼。” 高烧让小少年意识开始模糊。 退烧针打进去,让他整个人的戒备心直线下降。 尤其是听到她娇软发糯的嗓音时,更是让他想要不管不顾地靠过去。 听从著来自於她的指令。 “我这里有炒板栗,很甜的。” 见人还是一副警惕的姿態,宋稚枝也不急。 將药放下后,就动手剥起了板栗。 浓郁的香味和剥壳的清脆声强势地侵入小少年的五感之中。 他看了过来,咽了口口水。 虽然刚才吃了些酥果,但他根本就没吃饱。 这会儿有香甜软糯的板栗,自然也是饿了的。 可还没等他拉下脸来主动凑过去,小姑娘就伸出奶呼呼的小手。 把剥好的板栗全部递给了他。 “喏,吃吧,可好吃了呢。” 是她特地让保鏢哥哥下山买的呢。 就剩下三份了,全被她给包圆了。 见人还在愣神,一副不知所措的脸红样。 宋稚枝也是没了耐心。 直接捻起一小半板栗递到他唇角前。 再不吃,她可就强塞了奥。 半是威胁半是利诱地哄著人吃了一小把板栗。 可小少年的耳尖却是越来越红。 再到后来,连脖颈都瀰漫著淡緋红色。 偏偏他还是以蜷缩的姿態半弯著腰的。 看著越来越像是煮熟的弯虾了。 噗嗤一声,宋稚枝笑出了声。 眉眼弯弯,脸蛋精致得不像话。 比他流浪时透过橱窗看到的洋娃娃还要漂亮好多。 他想,大概小神仙都是长成这样的吧。 从前小少年厌恶极了人们的笑声。 因为其中有嘲讽有嫌弃,有著所有负面的情绪。 直到他遇到了她。 原来有人冲他笑时,是真得发自內心的笑。 没有嘲讽,也没有嫌弃。 只是她想笑,只是他的样子逗她笑了起来。 恍惚著,小少年愣著神。 嘴角也不自觉地跟著轻轻扯动了一下。 可伤口的疼意让他迅速恢復了神志。 沾染著污泥的指尖骤然蜷缩了起来,就连眼神也开始躲闪起来。 这里的装潢很贵气。 隨行的人还有保鏢佣人。 面前小姑娘的身份非富即贵,不是他这种人能隨意攀扯的。 羞愧顿时爬满他聊胜於无的自尊心。 扯著被角的指尖攥了又松,终究还是低头咬牙道, “抱歉,我把这里弄脏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洗乾净的……” 小少年的嗓音越说越低,头更是抬不起来。 跟个鵪鶉似的,缩在被子里。 看得宋稚枝又是一阵轻笑。 “没关係的,也不用你洗,先把药上了再说。” 这一次,他倒是乖得很。 身体僵硬得跟尊雕像似的,任由她摆弄著。 只是隨著她的触碰,他耳廓的红意越发穠艷。 到最后头顶都像是快冒烟了。 收回手,宋稚枝让医生来又给他检查了一遍。 差不多过了两三天他的烧就退下来了。 只是身体还有点虚。 所以宋稚枝就想著带他去吃点好吃的。 那碗薑汁撞奶自然也是为了给他驱寒用的。 “好喝吗?” 闻著薑汁味她都受不了。 也幸好不是她喝。 “嗯,谢谢你。” 將满嘴的奶冻咽了下去后,小少年这才抬起头。 语气真挚,眼神坚定地继续说道, “我会报答你的。” 她救了他,还带他吃好吃的。 让他体会了这世间少有的暖意。 无论怎样,他都会报答她的。 “不用了,你慢点吃吧,待会还有炸串呢。” 见他吃得欢快,腮帮子被奶冻填得鼓鼓的。 可不就像是个小老鼠嘛。 不过这可不是贬义,毕竟小老鼠长得也是挺可爱的。 对於小少年的报恩,宋稚枝根本没放在心上。 举手之劳而已,没必要这么认真。 可偏偏面前的人记到了心里。 而且,一惦记著,就是一辈子。 再后来,他伤养好后。 宋稚枝也派人弄清楚了打群架的来龙去脉。 无非就是京都这些二世祖閒得没事跑青云观这儿来找刺激了。 提点也好,敲打也罢。 不过是宋稚枝一句话的事。 毕竟宋家在京都,是顶尖的豪门世家。 宋家的大小姐,更是集万千宠爱於一身。 谁敢得罪,谁能得罪? 话送到的第二天,那些二世祖就被自家老子从医院里压了过来。 挨个跟小少年赔礼道歉。 有断腿的,有胳膊打石膏的,还有伤了眼睛和脑袋的。 反正那场面倒也有种別样的滑稽。 “还以为你是被单方面碾压的呢。” 他身上的伤她见过,很重。 看得出来对面是下了狠手的。 可没想到小少年也是个凶狠的主儿。 被群殴也没让对面占到便宜。 “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少年扭捏地看著她,睫毛轻颤。 脸蛋总是不自觉地发红。 毕竟那些人在京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就这么跟他赔礼道歉,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等了几秒钟,都没等到她的回应。 小少年抬起头,却正好撞入了她那双璀璨明亮的黑眸。 耳边依旧是她软糯娇气的嗓音。 “因为……我是青云观的小神仙啊。” 第72章 心软又善良的小神仙 板栗的香甜味道將宋稚枝从过往的记忆拉了回来。 裴宴像是变戏法般,从腰后拿出了一包板栗。 修长的指尖仔细地剥著板栗外的一层绒皮。 神色专注又认真。 就在宋稚枝愣神时,她的眼底探来了一个掌心。 上面是一颗又一颗被剥好的金黄栗子。 “想起来了吗?枝枝小神仙。” 男人的眉眼间透著股浓郁的暖意。 唇角也隨之扬起了一抹弧度。 只是语气中却夹杂著几分的揶揄和玩笑。 谁让他的枝枝第一次见面时,就喊他小臭老鼠的。 凶起来就说像是条野狗,乖起来就像是老鼠。 合著他就不像是个人唄。 “那个人是你?” 没有注意到男人眼神中愈发病態的迷恋。 宋稚枝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十几年前夏末的那场细雨。 这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落魄的小乞丐,会是如今京都名如其实的掌权人。 况且,就算是他如实相告。 她也是有些怀疑的。 毕竟当年的裴宴,与如今相差太大了。 大到她都不敢认。 “是我。” 继续剥著板栗。 裴宴垂著眸,压抑著內心疯狂汹涌的情意。 即便是没有后来的墓地重逢,他依旧会执拗地寻找她。 他的小月亮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垂耀於他的肩头了。 那场重逢,即便是她的蓄谋已久,却也是他的久旱甘霖。 十五年前的那场雨救赎了他乾涸枯萎的內心。 从心底,他期盼著这场雨能够继续下著。 渴求著她的一再靠近和垂怜。 可雨,终究是要停下来的。 正如人,总是要分离的。 而他,也没有再继续留在她身边的理由。 没有告別,没有承诺,他离开了青云观。 怀揣著向上攀爬的狠厉和执著回到了京都。 在离开前,他问过清风道长她的名字。 宋稚枝。 很好听,像个心软又善良的小神仙。 反覆咀嚼著这三个字,小少年扬著阳光灿烂的笑。 手里还紧紧握著由道长转赠的一朵凌霄。 此后,这个名字出现在他无数个午夜梦回之中。 念了千千万万遍。 极尽温柔繾綣,却又倾诉著无限眷恋。 宋稚枝知道他早晚会离开。 也料定了以他的性格不会拉下脸来跟她道別。 毕竟他那脾气又倔又犟,自尊心还强。 索性就折了观外的一株凌霄作为送別礼。 寓意著即便是凛冬將至,他仍然能够坚韧不拔,勇攀巔峰。 面前男人的身影渐渐与记忆中模糊的小少年重逢。 褪去了青涩与倔强,现在的裴宴格外柔和。 一如她从前般,哄著她吃著栗子。 嗓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磁性,令人不由得沉沦。 “枝枝好乖。” 乖到他想要一口吞掉。 然后两人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继续剥著栗子,裴宴低垂的眉眼间像是拢了一层繚绕的烟雾。 安静地坐在那里,散发著沉稳娇柔的人夫感。 勾得宋稚枝心尖微颤。 “所以你很早就认出我来了。” 唇齿间的板栗很是软糯甜腻。 味道是她常吃的那家,也是最难排队的。 也不知道他是排了多久的队才买到的。 “嗯。” 低声应著。 裴宴將剥好的板栗递给她。 隨后抬起眸,神色繾綣地望著她。 仿佛是透过如今的她,追忆著两人过往的点点滴滴。 “第二次见面时,就认出你来了。” 可那个时候的他太过自卑。 拼了命地想要偽装自己,不让她瞧出端倪来。 毕竟当初他可是夸下海口,要报答她的恩情的。 可几年过去了,他还是在原地打转。 虽然生活上能过得去,可距离报恩还差得好远。 在裴宴的计划中,他是想要等自己功成名就后,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她面前。 並且还要骄矜地扬起脖颈,得意洋洋地告诉她, 『就算是小老鼠,那我也是只知恩图报的小老鼠。』 可惜,他过於贪恋神明的温柔。 以至於生出无数妄念与贪慾。 放任著自己沉沦在她一次又一次编制好的美梦之中。 “而且,我也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起初,他只是有所怀疑。 毕竟他警惕心很强,即便是放在心尖上的人。 还是会不自觉地猜忌。 况且,她的演技太差了。 一跟他对视就会露馅,最后还要他来找脱身的理由。 尤其是在重逢时,他母亲的墓碑只有他和哥哥知道。 就算是裴家人也都不清楚具体位置。 可偏偏她却能精准地找到他。 后来每一次他陷入危机时,她都会伸出援手。 时间巧到像是严丝合缝的精密机器。 容不得他不產生猜疑。 他有想过摊牌的。 也有想过不管不顾地质问她对自己的感情。 但每当他要开口时,心底就会出现一个声音。 『如果她知道了一切,还会对你这么好吗?』 『不,她只会对你失去兴趣,毫不留恋地离开你的世界。』 那一刻,他犹豫了。 並且第一次品尝到恐慌不安的滋味。 在她的蓄意靠近下,他早就习惯了她的安抚。 可既然是她选择闯入他的世界的,那他就不会给她再逃开的机会。 所以裴宴选择继续扮演著被攻略的乖犬角色。 渐渐入侵渗透著她美好又幸福的生活。 至於她所给予的一切,无论好坏,他也都全盘接受。 不探究不追问。 做她脚下唯一的忠犬。 哪怕是卑微祈求著,哪怕是粉饰太平著。 他也想要继续沉溺在这场她所编制的美梦之中。 再也不愿醒来。 可惜镜水月终究是虚幻空梦。 在他將那颗千疮百孔的真心捧到她面前时,还是被她弃之如履。 他痛苦过,失望过。 甚至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却依旧无法將她从自己的世界中剔除。 他对她的爱意,风停难止,亘古长存。 第73章 「幸好,来攻略我的人是你。」 板栗的香糯与蔷薇的香交相纠缠。 一如落地窗前倒映得一双男女眷侣的身影。 寂静奢华的客厅內,少女有些无措地揪著裙摆。 她靠在沙发的软垫上,稍稍抬著头。 就能够与面前的男人对视。 他的目光並不算凌厉肃穆,甚至还溢出了几分的温柔与怀念。 可宋稚枝就是感觉,在那双眸子的注视下。 她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包括穿书系统和攻略任务。 “我对你,的確是有目的的接近。” 嗓音微哑,宋稚枝垂下眸。 但还是没有打算继续骗他。 毕竟玩弄別人感情这种人,她做不来第二遍。 “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见她神色落寞,指尖由於紧张而微微蜷缩著。 裴宴上前一步,保持著適宜的社交距离。 不会太近,但也不会让她可以轻易逃避。 他长臂一伸,温热厚重的掌心揉了揉她的发顶。 顺便还把她鬢角间的碎发给別到了耳后。 隨后半跪在她的面前,与她平视著,眸色清澈又认真。 “以前,我会气你对我的感情不够纯粹,总是夹杂著些被迫的无奈。” 裴宴又不是个傻的。 自然能够分辨得出她对他有没有动情。 少年时,他也是有过愤恨怨懟的。 毕竟谁不希望心爱的人,满心满意地都是自己。 他握住她的手,指尖一点点摩挲著她掌心的纹路。 圈圈点点中满满地都是两人之间的回忆。 掌心的温热与痒意让宋稚枝不由得心尖微颤。 下意识地,她就要逃避开这种快要失控的场面。 可她刚站起身来,男人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目光灼灼地诉说著压抑在心底的爱意。 一字一句,格外虔诚。 “可现在,我只觉得庆幸。” “还好,那个来攻略我的人是你。” 他仰视著她,如同神明脚下最忠实的信徒。 將那颗心再次双手奉上。 即便是冒著会被丟弃辱骂的风险,他还是鼓足了人生中所有的勇气。 想要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拼出一个未来。 “裴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只是把恩情当作了爱情。” 躲闪著他炽烈又滚烫的视线。 迴避著他赤诚又穠艷的爱意。 宋稚枝別开头,嗓音有些闷。 她试图说服他,以此让书中的剧情各归各位。 可偏偏面前的男人並不这么想。 他依旧攥住她的手腕,以下位者的卑微姿態。 不肯鬆懈对她的丝毫桎梏。 “我今年二十七岁了,枝枝,我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 所以他对她的感情並不是一时衝动。 而是经过深思熟练,以及数千个辗转反侧夜晚焦灼煎熬的结果。 至於她所说的报恩,那就更没关係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內心。 並且能够为自己的一切行为所负责。 那枚钻戒和结婚证,就是最好的证明。 “即便是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的。” 就算他们后来没有相遇,他也会用尽手段找到她。 然后扮演著她最喜欢的伴侣模样,一点点搏取攻占她的心。 最终幸福地过完这一生。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轻嘆了口气,宋稚枝无法忽略手腕间的桎梏和温度。 她垂眸看著他,侧顏姣好精致。 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般,俯视垂怜著她唯一的信徒。 “在你离开之后,我就知道了全部。” 怀疑是在很早的时候,而確认却是在她离开后的半年。 当时,裴宴听从了哥哥的意见。 让名下的医药公司製作出了足以毁灭全球人类的病毒。 想要逼她现身,重新回到他的世界。 那个时候的裴宴疯得厉害。 却又可怜得像条被主人拋弃的野狗。 而主神也找到他的,並且將一切都告诉了他。 可即便是知道了真相,裴宴也没有过多的反应。 只是一遍遍地重复著宋稚枝这三个字。 目光空洞又萎靡。 仿佛支撑著他这具躯体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就是宋稚枝。 “所以你知道系统的存在,也知道你对我来说,只是个攻略人物。” 少女静默了几秒钟。 终於將心底的疑问全部剖出。 只是那双漂亮灵动的黑眸中却划过了一抹不忍和愧疚。 从落魄乞丐一步步爬到京都的实际掌权人。 他付出的辛苦与努力只多不少,甚至还要数次以命相搏。 可好不容易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 却有人告诉他,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这里不过是本被烂尾的小说。 而他,也只是书里的一个人物。 如果换做是她的话,估计早就疯掉了。 “嗯,知道。” 男人轻轻点头。 见她实在难过的厉害,眼眶也带著几分的红意。 下意识地就站起身来,想要安慰她。 粗糲的指腹揉捏著她柔软的掌心,试图以此来抚慰她的不安。 可没想到面前的少女好像更委屈了。 眼眶湿漉漉的,鼻尖也是彤红的。 一下子就让裴宴手足无措起来,眉峰轻蹙。 “你,別难过了,我没什么的。” 直男式的安慰十分生硬。 甚至伴隨著他习惯性的冷淡语气,更是起到了反效果。 直接让宋稚枝瞪圆了眸子。 心底的愧疚一扫而空,嗓音也带著几分哽咽的沙哑。 “你还凶我?” 行,原本她那一点点的不安也都没了。 凶凶凶,就知道凶! 怪不得是爱而不得的男二,活该! 气呼呼地想要甩开他的手。 可没想到面前的男人却將她直接抱在了怀里。 鼻尖浓郁的青雪松香气再次席捲而来。 隨之还有男人低沉无奈的诱哄, “抱歉枝枝,我没有要凶你的意思。” 或许是他那张冷脸太过唬人。 又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过冷漠。 但既然是枝枝说他凶,那他就一定要先滑跪道歉的。 管它什么惩罚方式的,总之先把错认下再说。 好不容易拐到手的老婆,可不能就这么跑了。 毕竟长嘴是为了追老婆,而不是气老婆的。 (#^.^#)~ 第74章 「宋稚枝,我爱你。」 “那你是什么意思?” 那眉头皱得都快夹死一只苍蝇了。 语气也冷巴巴硬邦邦的。 不像是安慰,倒像是趁人之危的嘲讽。 宋稚枝毫不留情地推开他。 並且学著他的样子,蹙起了眉尖。 可预想中的怒意並没有在裴宴的脸上出现。 他尝试著像之前对镜练习的那样,扬著嘴角,弯著眉眼。 捉住她作乱的手,从指尖轻吻到手背。 “我的意思是,我爱你,无关什么攻略任务。” 怀中的少女本就该明媚肆意的。 皱著眉头不好,会让他心疼。 所以裴宴听从著自己的內心,伸出手,將她蹙起的眉尖抚平。 直到那座远山眉黛消失,他才弯起了薄唇。 可宋稚枝看起来就没那么平淡閒適了。 原本紧张不安的情绪再次捲土重来。 以至於让她生出想要逃离的心思。 偏偏男人对她的习惯和微表情了如指掌。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泄露,他都能轻易捕捉到。 然后完美精准地將猎物纳入所设下的陷阱之中。 “裴宴,我知道当初是我的问题,为了完成任务而伤害了你的感情,但是……”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但是,他总不能也玩弄她的感情吧。 对於这种事,宋稚枝向来双標得厉害。 她可以將宋氏的股份分红,包括自己攒下来的十几年零钱都送给他。 不过要是谈感情的话,还是免谈吧。 她遭不住。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脸颊就被人给温柔地捧了起来。 粗糲的指腹伴隨著浓郁的青雪松香气扑入她的鼻尖。 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也毫无防备地映入她的眼帘。 夹杂著复杂深沉的爱意,如同一把利剑,强势狠厉地闯入她的心尖。 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份沉淀埋藏了十几年的浓烈感情。 “宋稚枝,我爱你。” 爱得发疯。 也恨得发狂。 可最终还是爱意占据了上风。 连同著那些恨意全部转化为了偏执与占有。 以至於他对她的感情溢满了繾綣的病態。 裴宴掌心捧著她的脸颊,弯下腰,一字一句道, “我再说一遍,宋稚枝,我爱你。” 如果她还要装作听不见看不到。 那他就纠缠到她听到看到为止。 別以为他不懂感情,就能放任她继续装聋作哑下去。 小狗凶是凶了点。 但对於女主人的爱恋早就抵达了无法和解放手的地步。 即便她想要逃开,他也绝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与她,早就是註定不死不休了。 “別念叨了,我耳朵又不聋。” 推拒著面前男人的强势靠近。 宋稚枝別开头,想要躲开他湿热又曖昧的呼吸。 可又被他给缠了上来。 就连腰间大掌的力道似乎也有加重的跡象。 “我知道你不聋,但你眼盲心瞎。” 有时候还故意忽略冷落他的討好。 比训狗还过分。 人家训狗的还知道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呢。 她可倒好,光给巴掌,连个枣核都不给。 吝嗇得很。 可偏偏,他就是栽到了她的手里。 还特別没出息地求著她甩巴掌。 用牙尖故意廝磨著她小巧圆润的耳垂,裴宴稍稍用力。 像是在泄愤般,惩罚著她的迴避。 “疼。” 故意扯开话题,宋稚枝推著人。 但愣是没把人给推动半分。 毕竟以她那点力道,在高大的男人面前,根本是不够看的。 “疼就对了,疼才能长记性。” 骄矜地轻哼了一声。 裴宴终究还是心疼,收敛了犬齿。 转而將脑袋埋在她的肩窝,狠狠地嗅著她的馨香。 静静平復著內心由於刚才的告白而剧烈起伏的情绪。 “为什么?” 看著面前跟条大狗狗缠过来的男人。 宋稚枝垂著眸,声音有些冷。 似乎並不受周围曖昧气氛的影响。 “什么为什么?” 沉迷於跟老婆贴贴的裴宴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继续拱著蹭著,脑子和理智早就丟在了外太空。 至於眼神,更是迷离得像是灌了二两高浓度白酒。 “你应该討厌我,甚至是恨我的。” 五年前她做得有多过分,他比谁都清楚。 可她翻遍了全网,包括她身边的朋友和同学。 没有一个人开口言明她对裴宴的始乱终弃。 而他本来可以以受害者的身份对她口诛笔伐,让她名声扫地。 可他没有。 甚至在关於她的流言兴起时,他还动用了裴氏的公关。 为她澄清和维护声誉。 宋稚枝想不明白,索性就直接问出来了。 “当然恨过,也怨过。” 抱著人,裴宴低声倾诉著。 原本应该恨意满满的语气,却被绵绵爱意所填满。 以至於宋稚枝都能够听出他委屈到了哽咽的情绪。 像团重重的般,砸在了她的心头。 “可我还是爱你爱得要死。” “怎么办啊?枝枝。” “你救救我,好不好?” 男人低喃著,嗓音更是沙哑得厉害。 就连眼尾也像是泅了一团红墨。 他诉说著心底扎染的委屈和不安。 一点点从她的身上汲取著安全感。 收拢著掌心间的力道,裴宴將毛茸茸的脑袋拱入她的肩窝。 高挺精致的鼻樑也轻轻蹭著她修长白嫩的脖颈。 似乎是要將这五年来所有的不甘和怨懟全部抒发出来。 即便是清楚地知道她的目的,也看出了她的蓄意接近。 可他也仍然甘之如飴地配合著。 可枝枝啊,他不是什么好人。 对待欺骗过他的人更是手段狠厉残暴。 既然骗了他,那就骗他一辈子,好不好? 哪怕这是一场美梦,那他也愿意沉溺於其中。 只要这场梦里,还有她。 锁骨处传来滚烫湿濡的触感,一滴滴地落下。 每一滴似乎都承载著主人浓烈深沉的情感。 耳边是男人由於隱忍著哭腔而变得粗重的呼吸。 鼻尖是青雪松与蔷薇的混合香味。 最终,宋稚枝还是被他的示弱所打败。 无奈地环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像从前般,轻轻拍打著他的后背。 嗯,跟哄狗似的。 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人给哄得缓了过来。 感受到锁骨间的湿意也稍稍乾涸。 宋稚枝轻轻推开他,打算活动一下僵住的手腕。 可刚抬头,就撞入男人那双湿漉漉的璀璨眸子中。 压抑许久的爱意,昭然若揭。 汹涌又猛烈。 如同一座深渊,只是静静佇立著,就足以將她捲入其中。 再也无法逃开。 第75章 小狗示弱,小狗装的~ 或许是面前男人的目光太过炙热。 爱意也太过露骨。 以至於让一心想要逃离曖昧氛围的宋稚枝无措起来。 明明是她哄著人,可现在她却紧张了起来。 下意识地就躲避著他看过来的深情视线。 “枝枝是厌弃我了吗?” 身姿高大的男人垂下眸,可怜兮兮的语气还泛著些残余的哽咽。 就连原本强势禁錮住她腰身的指尖,也去纠缠她的小拇指了。 勾著,绕著,一如他们此时斩不断剪还乱的关係。 “没有,你別多想。” 宋稚枝最是见不得他一副受欺负的模样。 像条没人要的小野狗。 容易引起她泛滥的同情心。 “那枝枝为什么不看我?是我笑得还不够温柔好看吗?” 微微皱著眉峰,裴宴將嗓音放到了最低。 磁性又沙哑,就连衬衫的领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绷开了几颗。 若隱若现地呈现出精/壮饱/满的丘壑。 別有一番勾人心魂的风情。 偏偏这只妖精揣著明白装糊涂,弯腰俯身,將自己的脸颊贴合与少女的掌心。 精致漂亮的眉眼上透著股极致的引诱和无辜。 “枝枝,看看我好嘛?” 他特意穿了件白衬衫。 试图还原出自己少年时的青葱模样。 也搭配了件灰色的裤子。 听说灰色从视觉效果来看,显大。 为此他最近还增加了不少的健身项目。 应该会討得她的欢心吧? 毕竟告白是小孩子做的,成年人都是直接勾/引。 至於步骤裴宴也都提前做好了功课。 ppt都做了上百页。 绝对的臣服掌控,也是绝对的病態爱意。 朦朧春意渐上心头,尤其是面前故意扮乖示弱的男人声声诱哄著。 让宋稚枝不得不抬眸看向他。 男人额前的碎发遮掩住了些他的额角,软趴趴的髮丝贴合於耳侧。 在淡黄色的水晶吊灯下,显得他精致英俊的五官格外柔和。 像是只被顺毛的大型犬。 乖乖地、安静地等待著被女主人抚摸。 “你乖一点。” 怎么感觉他今晚不对劲得厉害。 跟吃错药了一样。 面前黏人又乖巧的裴宴,渐渐与宋稚枝记忆中的少年重合。 即便是如今他身居高位,却仍旧会跪在她的脚下。 將她奉为上位者,一如既往地纵容著她的小脾气。 这很不对劲,也很不符合他睚眥必报的本性。 宋稚枝敷衍地安慰著人,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只是多了几分的试探与审视。 “只要枝枝待在我身边,我就会很乖很乖的。” 乖到献上所有,只为搏得她的垂眸轻怜。 乖到丧失自我,只为装成她最爱的模样。 裴宴的爱卑微到了泥土里,却也是最为真挚热烈的。 顏色绚烂到比当年的那株凌霄还要傲然多彩。 继续用脸颊轻蹭著少女的掌心。 男人並没有更近一步的亲昵。 就连对她腰间的桎梏都彻底鬆懈了。 可枝枝还是没有离开他,不是吗? 她喜欢这样的他。 也会逐渐为此沉迷下去。 只要他偽装得时间再长些,將本性隱藏得再深些。 就足以將这朵蔷薇折入掌心。 此后,芙蓉帐暖度,夜夜无眠。 “唔。” 或许是面前男人的反差太大。 宋稚枝都有点接不上话。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发顶。 以及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深邃迷人的侧脸。 可隱匿於光线暗处的那半边脸却不为她知地溢满了浓郁的占有和偏执。 垂下的眸子中,晦暗的病態情绪快要將他淹没了。 暗芒之下,是全盛强势的势在必得。 就连他的薄唇也轻轻扯动著一抹轻讽坏笑。 偏偏明面上的裴宴乖巧得不像话。 拼命地扮演著忠城单纯的模样。 让宋稚枝的警惕心直线下降。 下意识地以为他的掌心还在自己的腰间。 索性她也就直接给他了一个安慰性地拥抱。 反正只是抱一下而已。 要是能让他失控上头,那她也能早点回房间。 毕竟她现在的思绪有点乱,得好好理理。 娇香软玉在怀,鼻尖独属於少女的馨香愈发浓烈勾人。 裴宴瞳孔轻颤,眸子瞬间就舒服愉悦地眯了起来。 唇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並且加重了这一来之不易的主动拥抱。 这是重逢以来枝枝主动抱他的。 如果这都不能证明枝枝心里有他,那还有什么能够证明? 管她是可怜他还是施捨般的敷衍。 反正只要是抱到了,人在他怀里,那他就是绝对的贏家。 毕竟他和枝枝可是领证上岗地合法夫妻哦~ 外面的那些野男人可都是无缘也无分上不得什么台面的呢。 男人的目光深沉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掌心。 两枚相配的钻戒在此刻散发著璀璨耀眼的光芒。 一如他和枝枝的结局,也必定灿烂光明,无上坦途。 “枝枝,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裴宴继续扮演著被雨淋湿的可怜狗狗形象。 嗓音低沉又透著股无言的委屈和引诱。 尤其是他还小心翼翼地牵著她的手,然后装作不经意间地划过自己的胸膛。 甚至在触及胸口时,还加重了几分的力道。 以此来向她证明著此刻他热烈又兴奋的心跳。 每一次的跳动,都在昭示著他对她的爱意。 此消彼长,长盛不衰。 “再、再说吧。” 对於裴宴猛烈又直球的攻势。 宋稚枝下意识地避开了。 只是被他抓握住的手腕却如他所愿地贴合在他滚烫结实的胸膛。 即便是隔著一层布料,那心臟剧烈的跳动也惊得她指尖微颤。 像个烫手的山芋。 偏偏她还不能直接给丟出去。 毕竟裴宴那大个头,她確实是甩不掉。 “那枝枝回去后,要好好考虑哦。” 察觉到她的逃避,裴宴故意失落地垂下了眸子。 但还是没有將她逼得太紧。 给足了她自由的空间。 可自由毕竟是有代价的。 他不会让她藉此无时限地逃避下去。 他狂烈地渴求著她的回应。 也阴暗偏执地想要得到她的一切。 包括她的爱。 他太过贪婪了,並且永无止境。 所以制定了一套又一套的攻心计划。 只为將她圈在掌心之上,再也无法逃离。 “嗯。” 十分敷衍地点头应著。 宋稚枝將人推开,隨后转身离开。 完全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那澎湃又汹涌的暗欲。 即便是站在光亮处,可他身上的偏执和阴鷙却也无法彻底消散。 或许是与他从小成长的经歷有关。 裴宴永远也学不会温柔良善。 他只知道,看中的人或物,就一定要得到手。 哪怕是不惜任何的代价,哪怕是使尽了无数的腌臢手段。 他也一定要强揽这轮明月入怀。 小狗示弱,小狗装的。 嘻嘻(*^▽^*)。 第76章 裴狗明晃晃勾/引老婆 静謐深夜,月上梢头。 原本早该进入梦乡的宋稚枝却难得失眠了起来。 她翻来覆去地睡不著。 愣是没想明白裴宴整这一出究竟是要做什么。 他看起来真的像是放下了曾经。 並且还打算跟她重修旧好。 可宋稚枝心里很清楚裴宴的本性。 她不敢赌,也不想赌。 毕竟她对他除去人道主义的怜悯,似乎就只有对那张脸的偏爱了。 至於真情,抱一丝,那没有一点。 喜欢克上又嘴硬的恶狼可不是她能够把控的。 目光移向床头柜上摆著的锦盒,宋稚枝嘆了口气。 从张芸姝说出的事情来看。 裴宴是打算用这些东西挽回她和他之间的感情的。 可自从知道了主神的存在。 这些也就没了用处,索性就放在了道观。 將锦盒打开,里面密密麻麻地重叠著上百张黄色符咒。 上面是用硃砂写得她和裴宴的生辰八字。 还有一些超出常规的鬼画符。 一看就是师父的手笔。 不对,这好像不是硃砂。 仔细嗅了嗅上面的味道,宋稚枝眉心皱起。 是人血。 即便是经年已久却还是泛著淡淡的血腥味。 只是其中侵染得香火紫檀的味道太过浓郁,才会让她一开始判断错误。 真是疯得不轻。 默默吐槽了一句。 宋稚枝又打开了里面的一个绣著天地鸳鸯合的香囊。 是两撮打著同心结的头髮。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她和裴宴的。 只不过他还留过长发?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宋稚枝暗觉惆悵。 欠人情好还。 可要是欠的是真情,那还真不好还。 將东西收拾好后,宋稚枝重新躺回床上。 点燃了一旁的小橘香薰。 希望能够好梦吧。 与此同时,刚才浴室中走出的男人坐在电脑桌前。 神色专注温柔地看著显示屏上的监控画面。 跟个痴汉一样,就差把自己给塞进去了。 枝枝好好看。 就算是烦闷的表情也別具风味。 脸颊鼓鼓的,想亲瘪。 宋稚枝烦了多久,裴宴就目不转睛地看了多久。 就连她翻身的次数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直到她拿起床头柜前的锦盒,男人的目光变得更深邃了些。 薄唇勾起一抹得意又饜足的弧度。 他知道张芸姝会联繫她。 也料定了那些东西会交到她的手里。 可这些事,本就是他做得。 裴宴自然也希望她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她的爱。 哪怕手段不光彩了些。 哪怕是道德绑架了点。 但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足够了。 月色朦朧惑人,窗外圃间的蔷薇竞相绽放。 房间內小橘灯的薰香静静燃烧著,散发著安眠的甜香。 隔著层层纱帘,少女绵长的呼吸声传入这位不速之客的耳中。 男人迈著有些急切的步伐,轻车熟路地爬上了床。 顺便还动作轻柔地將熟睡中的少女揽在了怀中。 薄唇贴於她的眉心,嗓音低沉暗哑得不像话。 可眸色中的深情蜜意却作不得假。 “好梦,我的宝贝枝枝。” * 清晨,宋稚枝如往常般睡醒。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 好奇怪,这几天总是梦到长著长长触角的八爪鱼。 动不动就要勾著她缠著她。 从腰到胳膊,连双腿都没有放过。 整个人被包裹得像个蚕蛹似的。 动弹不了一点。 不过或许是她最近的压力太大。 做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梦应该也算正常。 洗漱好后宋稚枝就下楼打算吃早餐。 原以为裴宴会如同往常一样早早地去了公司。 没想到在穿过餐厅时,意外地看到了他在健身房锻链的场景。 初生的阳光熹微明媚,撒在男人的身上。 像是为他镀了一层金辉。 他结实流畅的手臂肌肉紧紧鼓胀撑起著。 伴隨著他標准又有力的动作,青筋一弹一跳的,顽皮极了。 颗颗汗珠隨著他精巧凌厉的下頜线滴落至锁骨处。 泅湿了黑色紧身背心的一角。 湿意让背心更加贴合著肌肤,以至於让他腹部的肌肉轮廓也完全展现了出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块,一块都不少。 从弧度来看,还挺有料的。 可宋稚枝的注意力却被手机的震动给转移了。 是微信的好友申请,备註还极具曖昧。 姐姐的小狸猫(#^.^#)。 估计是加错人了吧。 宋稚枝不想搭理,直接刪除了。 但周围的温度似乎降了些,有种熟悉的凝滯感。 正在努力锻链勾/引老婆的裴宴:…… 是他练得肌肉还不够完美吗? 为什么老婆不看他要去看那破手机? 一只玻璃修狗轻轻地碎掉了。 放下手机后,宋稚枝下意识地继续看向原来的方向。 却发现裴宴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胸膛鼓胀的肌肉也隨之高低起伏著。 似乎是没有掌控好节奏导致的意外。 不过即便是这样,那具身材也十分地赏心悦目。 肌肉的线条和弧度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不会因为过於健壮而引起不適。 刚泄气打算换个勾/引方法的裴宴:!!! 老婆看他了! 要继续努力继续展示! 勇敢修狗不怕困难! 冲冲冲! 一定要抢夺到老婆所有的注意力! 可裴宴刚调整好呼吸和姿势。 打算以最完美的姿態重新进入她的眼帘时。 偷感极重的眼角余光却瞥见少女又低著头扒拉上了那个破手机。 刚刚拼凑完整的玻璃修狗又裂开了。 那烂怂手机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啊? 比他苦练的八块腹肌还能勾人嘛! 还是说是外面的野男人又跑来勾/引他的亲亲老婆了? 裴宴双眸微眯,警惕地悄悄竖起耳朵。 可下一秒,少女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就又响了起来。 第77章 被老婆拒绝贴贴的裴狗:o( ̄ヘ ̄o#) 好烦。 响个没完。 裴宴手臂间的肌肉被绷得紧紧的。 就连脸色也是稍微沉了下来。 眉峰皱起,眼神微冷,看起来格外不好惹。 宋稚枝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震动打扰到他了。 於是离开这里,转道去了客厅查看消息。 原以为亲亲老婆会留下来继续欣赏他锻链的成果。 可裴宴刚抬眸,就看到少女毫不留情地转身。 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倩影。 裴狗失落。 裴狗愤怒。 裴狗还委屈。 但裴狗无可奈何。 只能咬著牙暗戳戳地跟了上去。 双肩搭了块白色毛巾,裴宴不动声色地靠近著身前的少女。 眼睛的余光不断暗瞟屏幕上的內容。 可当他看过来时,页面已经退出去了。 就看了个寂寞。 “王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灌汤包,还有甜豆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装作不经意间地提醒著她用早餐。 可裴宴心里早就想著待会要怎么去查老婆的手机了。 不给看没关係,他有一千种办法知道到底是谁在勾/引他的老婆。 “嗯。” 扑面而来的浓郁雄性荷尔蒙气味让宋稚枝后退了几步。 虽说他身上的味道並不难闻,还有种被阳光关照的暖意。 可一米九三的个头,对於她来说压迫感还是太强了。 让宋稚枝下意识地就避开了。 “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见她闪避得迅速,裴宴当即就不乐意了。 伸出铁臂就攥住了少女的手腕,一小步就迈到了她的跟前。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似乎是要將她给戳出个洞来。 他都还没委屈上呢,结果她还躲他。 难不成是做贼心虚? 狐疑地瞅了她一眼,裴宴还是打算先按兵不动。 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嘴, “是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自从昨晚倾情剖出心意后,裴宴的情商就跟智能进化了一样。 主打地就是个张嘴哄人外加情话play。 也不枉费他连著熬了好几个大夜,跟周野他们取经总结经验的努力。 “没有。” 宋稚枝目光落在他左手腕上的运动腕带。 粉色的,上面还印著蝴蝶结。 似乎有些旧了,都泛著毛边。 察觉到她的视线,裴宴立即表明態度,弯著唇角炫耀道, “这是枝枝之前送我的,好看吧。” 宋稚枝:…… 也真亏他好意思说得出口。 这条运动腕带原本是她买给自己用的。 但就她那性子,运动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没用过几次就丟到垃圾桶了。 偏偏那个时候被裴宴看到了,还被他捡了回去。 说是自己恰好需要,就不用买了。 拜託,他要不要看看他的腕围多少再说话啊。 很明显不合时宜的尺寸。 却被他强行撑开,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还一戴,就是那么多年。 也不嫌勒得慌。 “枝枝,好不好看?” 將手腕晃动在她的眼前,裴宴弯腰凑近。 似乎不等到她的回答就不罢休。 硬是把宋稚枝给磨得没了脾气。 昧著良心,睁眼说著瞎话。 “好看,最配你了。” 要不是急著脱身,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可裴宴现在又黏人得很。 被他寻著机会就要上来跟她贴贴抱抱的。 “嗯,枝枝说得对,我们最般配了。” 裴宴意有所指,压根就不在乎她是否在敷衍。 只要能够给他一个回应,让他这场独角戏能够唱下去。 他都高兴得不得了。 何况枝枝还亲口说他们般配呢。 摩挲著手腕间的腕带,裴宴垂著眸子,神色温柔如水。 连刚才的不悦也都一扫而空。 毕竟他可是枝枝的正宫。 就算是外面真有了什么野男人,他也有资格有立场去解决那些不长眼的杂碎。 可裴宴刚要將人抱个满怀,胸前就多了一双白嫩的小手。 有些意外地被人推开。 裴宴睁著那双湿漉漉的琥珀色眸子,眼巴巴地瞅著她。 似乎是要她给自己一个说法。 “洗澡去。” 一身汗还想抱她。 他故意的是吧! 想都不想宋稚枝直接就拒绝了他的贴贴。 並且转身就去了餐厅开始吃早饭。 连等他的意思都没有。 而被老婆拒绝贴贴的裴宴红著脸,迅速上了楼。 快速地冲了个凉水澡。 原来老婆不是討厌他,是嫌弃他身上有汗啊。 破案了,嘻嘻(#^.^#)。 重新换了套休閒居家的t恤和运动裤。 裴宴甚至还將头髮拨弄了两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凶。 和蔼一点,温柔一点。 枝枝会喜欢上他的。 对著镜子又练习了几遍微笑。 直到那张脸上出现和煦温暖的笑容后,裴宴这才重新回到餐桌。 可他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少女早就没了身影。 裴宴:??? 我那娇娇软软的老婆呢? 她不要我了? 她是去找別的男人了? 愣了几秒钟,裴宴这才让人去查枝枝的行程路线。 並且马不停蹄地就开车追了过去。 而刚赶到稚园来接人去公司的夏阳满脸问號。 不是,昨晚刚骚扰到他半夜,说是今早要敲定项目的具体细节。 结果人呢? 就留给他了一团汽车尾气。 还有那么著急干啥,方向盘和轮胎都快抡冒烟了。 又不是被绿这种大事。 再说了,即便是这样,那又不是第一次了,至於那么急嘛。 跟个吉吉国王似的。 夏阳在心底疯狂吐槽著。 別问,问就是打工人比鬼还重的怨气。 坐在车上的宋稚枝扒拉著手机。 屏幕上是一条陌生简讯。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串粉钻手链,被戴在了一个男人的手腕上。 而与此同时,裴宴自然也通过技术手段看到了这张照片。 照片上男人的腕骨有些粗,足足將那串女士手链撑得圆满。 冷白色肌肤上的青筋格外明显,还隱约露出了他修长的指尖。 看著不像是来找失主的。 倒像是来勾/引人的。 呵。 裴宴直接是被气笑了。 原来,还真有不怕死的啊。 第78章 救风尘~(男二线开启) 私人茶馆中,宋稚枝按照约好的地点进了包厢。 里面装潢十分古韵雅致,茶香瀰漫,水雾横生。 透过扇形的窗户,能够將別苑的楼亭水榭一览无余。 倒是別有一番风味。 不过她可不是来欣赏景色的,直接就推开了包厢的门。 可刚抬头,就撞入了那双狡黠的冰蓝色眸子。 “好久不见啊,宋小姐。” 冲她礼貌地打著招呼,男人坐在主位。 视线將她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眸色中满是惊艷。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每一处都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这要是不把人拐回北美,他怕是要抱憾终生。 “是你。” 蹙了蹙眉尖,宋稚枝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在湿地公园时只是他们的初见。 可他的手上居然有哥哥送给她的手链。 那是她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也是哥哥作为她送他紫水晶手链的回礼。 不过在她出国做交换生时,不知道遗落在哪里了。 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但签证到期又不得不回国。 所以只能拜託当时的同学帮忙留意一下。 只是一直没有消息。 “很意外?” 单手撑著下巴,男人故意露出戴在手腕上的粉钻手链。 冲她挑著眉。 “东西还我,价钱隨你开。” 宋稚枝上前,直接递给他了一张空白支票。 隨后伸出手,示意他把手链还回来。 虽然不知道这串手链是怎么到他手里的。 但毕竟这人也算帮了她一个忙,该给的钱她不会吝嗇的。 “又是支票?” 仅仅是扫了眼那张纸。 男人就將视线落在了面前精致漂亮的少女身上。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仿佛是怎么看都看不够般。 五年了,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依旧鲜艷年轻,依旧朝气蓬勃。 依旧……能够轻易地扯动他的心。 “宋小姐似乎格外喜欢给別人递支票。” 男人隨手將那张纸丟进了茶炉里。 火光剎那间冒出,將他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映得发红。 同时,也將他眸底的兴味和占有全部显露了出来。 “我们有过节?” 那语气好像不太对劲。 宋稚枝疑惑地问道。 瞅了半天他那张被神明过分偏爱的脸庞都没想起来。 按理说,这么令人惊艷的外貌她应该会记得。 可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唔,过节算不上吧。” 仔细回忆著他疯狂恶补的华文字典。 男人垂眸想了好一会儿才精准地找到这个词的释义。 轻摇了摇头。 “那你这么为难我。” 还把她送的支票给烧了,打她脸呢。 环抱著双臂,宋稚枝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这是为难吗?” 男人抬眸,露出稍显疑惑的神色。 微微歪著脑袋,看起来无辜又委屈。 尤其是那双深邃得如同大海般的蓝色眸子。 在看向她时,深情得像是要將她给完全淹没。 算了,就他那眼窝看狗都深情。 平復了些心跳,宋稚枝继续与他对峙。 “你开个价格。” 手链对於她来说很重要。 那是哥哥亲手为她设计和製作的。 费了小半年的时间,她也很喜欢。 所以不管多少钱,宋稚枝都要拿回来。 “真不记得我了?” 男人的眸色中划过一抹受伤。 见她神色冷漠淡然心里更是堵得不行。 想不管不顾地將人给扯进怀里,然后『好好』质问。 可普佐有学习了解过华国的民间习俗。 这边好像不兴那种巧取豪夺。 於是他只能压抑著本性,耐著心思。 一点点诱哄著面前的人儿一步步踏入他所设下的陷阱。 “记得啊。” 宋稚枝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著他。 前几天刚见过面,她也不至於记忆退化得那么严重吧。 察觉到她眸色中的嫌弃,普佐也没恼。 兀自站起身来,无奈地解释道, “不是在湿地公园那次。” 他靠近她,想要伸出手。 但落在半空中时还是给收了回来。 指尖下意识地摩挲著那串手链,似乎是在回忆著什么。 “那是哪次?” 宋稚枝也是没了耐心。 直接问道。 “北美,地下销金窟,玛格丽酒。” 仅仅是三个关键词,就让宋稚枝的记忆稍稍回拢。 那时候她刚到北美,同学们对她这种东方面孔也很好奇。 索性就组了局,邀请她出去玩。 原以为是同学间的课后放鬆,可没想到他们玩得又野又。 把她这朵纯洁小白都给染得通黄。 地下销金窟,顾名思义。 有钱人找乐子找刺激的地方。 即便是公开场合上演得也是限制级的一幕。 侷促地坐在包间沙发上,宋稚枝想要离开。 可关係好的同学当即手一挥,就给她点了十八个男模。 身材有料不说,服务態度也是相当得好。 那纱衣穿得要勾不勾的,纯欲又曖昧。 也给她整上了那欲语还休的调调,撩人得很。 当然也有狂野那一款的,上身是赤裸的。 至於下身就穿了条紧身短裤,绷得紧紧的。 皮肤晒得黝黑,一股子荷尔矇混合著男性香水的味道。 冲得宋稚枝喉头都发痒。 索性就直接藉口尿遁离开了。 场外更乱也更吵闹,宋稚枝隨意找个角落坐了下来。 司机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外头还在下著雨,索性她就把课后作业拿了出来。 虽说是交换生,但课业上她还是有些吃力。 偏偏教授又是个古板守旧的,容不得她半点偷懒。 借著手机的灯光,宋稚枝奋笔疾书。 边查资料边完成课业。 与四周淫靡的狂欢產生了一道厚厚的隔阂。 可就在她被一道题目难住直皱眉时,身旁的卡位就多了两个人。 女人拉著身旁满脸冷漠阴鷙的棕髮捲毛少年就往vip包厢走。 手里还提著一瓶酒,直往他嘴里灌。 那是玛格丽酒,度数很高,基本上是一杯倒。 “我不喝酒。” 长相精致漂亮的美少年明確拒绝著,脸色更冷了。 “来这儿都是找乐子的,你端著个架子算什么?” 说著,又把瓶口往男人嘴里塞了塞。 但还是被他轻巧避开,没能成功。 仅仅是一段对话,宋稚枝大概就猜出来了。 世风日下,逼良为娼。 那她可就看不下去了。 果然无论是古今中外,救风尘的戏码都让人兴奋啊。 当即宋稚枝笔一扔,本一合就冲了过去。 直接將男人扯了过来,並且义正言辞道, “这位小姐,他说了他不愿意,强人所难可不是淑女行为哦。” 第79章 猎人的无休止沉沦 五光十色的旖旎灯光下。 舞池中的男女相拥热吻,难捨难分。 上演著一幕幕刺激又火辣的场景。 少女一身碎小白裙,海藻般的微卷长发披散著。 纯洁得像是从天而降误闯进来的神女。 尤其这里纸醉金迷又鱼龙混杂。 更是衬得她格格不入。 宋稚枝樱红的唇瓣抿著,黛眉也轻轻皱了起来。 拽住身旁少年的袖子没有撒手。 虽然身高並不怎么占优势,但她也没有退让一步。 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但也说不出什么很硬气的话。 所以对於阿加莎来说,面前乖女孩的行为幼稚得不像话。 偏偏她的长相和软糯的东方口音让她心神荡漾。 嘖,乖乖软软的女孩子就该被她抱在怀里嘬嘬嘬啊! “你是来自东方的小狸猫吗?” 也没去管一旁不解风情的蠢弟弟,阿加莎看向少女时两眼都冒光。 那双碧色的眸子像是万筒般,极具魅惑力。 “啊?” 宋稚枝眨巴了一下眼睛。 都没反应过来。 还以为这位姐姐要上来打人呢。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没想到握住她的手就轻轻蹭了起来。 像只小猫儿。 可就在她想要在少女手背落下轻吻时,一旁的少年拽住了她。 並且將她扯到了一边。 姐弟间不需要开口交流,一个眼神阿加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连忙兴冲冲地跑到宋稚枝地面前,给她拋了个媚眼。 “那就祝小狸猫和他今晚有个愉快美妙的体验哦。” 要不是有普佐的警告,她还想跟小狸猫贴贴呢。 少见的东方面孔,偏偏生得又那般漂亮动人。 果然是被神明偏爱著的幸运儿呢。 也难怪她这个古怪又心思深沉的弟弟会动心。 將自家弟弟给推了过去,阿加莎转瞬就回到了舞池中央。 肆意展现著舞姿。 將眾人或是欣赏或是贪婪的目光照单全收。 可即便在这种地方,也没有任何人敢上前搭訕。 毕竟女人的长相可是人尽皆知。 克里斯蒂家族的大小姐,真正意义上的黑手党家族。 握有北美地下的所有產业,连军火生意也遍布全球。 听说她还有个弟弟,只是被捂得很严实。 就算是成年了也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抱歉,我、我不是有意的。” 被自家姐姐猛地一推。 即便是普佐有所防备,却也任由自己跌入了少女的怀抱。 只是软玉在怀,他眸底得逞的笑意尽显。 晦暗灯光下,曖昧与爱意同时滋生。 绵绵不绝地滑入少年心底。 “哦,没事。” 將人扶稳后,宋稚枝摆了摆手。 没想到个头那么高的少年居然会这么虚。 一推就倒了。 见他一直盯著自己,眸中是说不出的复杂幽深。 下意识地宋稚枝汗毛直竖。 总有种莫名被凶猛野兽盯上的错觉。 “你还不走吗?这里看起来挺危险的。” 逼良为娼的事情都有。 也幸好宋父宋母给她配备了不少保鏢。 这会儿都在暗处,她才能安心待在这里写作业。 “走不掉的,除非能找到新的客人。” 少年乖巧地垂著脑袋,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衬衫也由於刚才的大力挣脱而变得皱巴巴的。 像是被人狠狠欺负了般。 “你们这也有指標的啊。” 说著,宋稚枝就从钱包里拿出了好多钱。 还有一张数额不大的支票。 她刚到这里,兑换了美幣,也认不清数额。 索性把钱都塞给了他。 “早点回家吧。”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 能沦落到这里,估计也是特別缺钱的。 所以宋稚枝並没有劝他怎样怎样的。 不如直接给钱呢。 “我不要钱,也没有家。” 少年的脑袋垂得更低了,都快要缩回脖颈了。 就连语气都夹杂著几分的哽咽。 听得宋稚枝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尤其是在他讲述完自己的身世时,看向他的目光更加怜悯了。 滥赌酗酒的爸,玩乐享受的妈,强势神经的姐姐,还有破碎忧伤的他。 她不心疼他,谁还能疼他? “我在这附近有个公寓,要不你先住那里吧。” 反正她住在学校,也不会去那栋公寓。 就算是她日行一善好了。 见他难过得厉害,宋稚枝伸出手,揉了揉他蓬鬆茂密的捲髮。 没想到这手感还不错。 不自觉地就多摸了几下。 倒是没注意到少年垂下眸子中的愉悦。 以及对心仪猎物势在必得的狠厉。 “这些钱你也先拿著,勤工俭学不容易还会耽误课程。” “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低谷的时候,只要熬过去就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绞尽脑汁地翻译著,宋稚枝矜了矜鼻尖。 但安慰人的真心还是极为赤诚的。 那双黝黑又璀璨的眸子足够被普佐记得好久。 手里被塞了一沓纸幣,少年微微抬头,眼尾泛著红意。 他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高挺的鼻樑若有若无地轻蹭著她垂落的髮丝。 沉醉地吸了吸鼻子,压抑住心底汹涌的占有欲。 只是明面上依旧无辜单纯得要命,耳尖羞红,怯生生地问她, “所以,姐姐是要包养我吗?” 又是给钱又是给房子住的。 她是真的好心,还是给了他一颗包著毒药的精致果。 他可真是期待呢。 两人的肢体並没有任何的触碰。 可眼神却在半空中纠缠到了一起。 对视,是不含情/欲的精神接吻。 在普佐撞入那双黝黑的眸子时,心尖狠颤。 就连指尖都下意识地蜷缩了起来,身体紧绷著。 泄露出了他此刻紧张又不安的情绪。 少女的眸子太过乾净,不夹杂著任何的欲望和情绪。 仿佛是教堂中矗立的神女石像,无悲无喜,却又怜悯著世人。 在她身边,他所有阴暗猜忌的心思都无所遁形。 像个小丑般,自以为是地试探著她的底线。 可偏偏她对他是真心实意,无关身份或是地位。 始终赤诚,始终热忱。 毕竟,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第80章 海底月是天上月,忆中人是心上人 “你说什么?” 外场的音乐太吵了。 混杂著男男女女的嘈杂声。 宋稚枝没能听清他刚才说了什么, 於是只能倾身凑了过去。 看著猎物主动靠近,少年唇角微勾。 眼神中满是迷恋。 目光落在她精致小巧的白嫩耳垂时,他喉结上下滚动著。 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衝动让他心神恍惚。 想当然地就俯下身去,鼻尖是少女浓郁的馨香。 不是香水的味道,有股淡淡的奶香。 混合著不知名的好闻香,勾得他心尖乱颤。 想不管不顾地將他带回去,锁在城堡里。 毕竟属於他的猎物,就要独占。 “金主姐姐是要跟我玩救赎游戏嘛?” 明明是试探性地询问。 偏偏在男人咬文嚼字地停顿下,有种蓄意引诱的味道。 尤其是他看过来的眼神中,更是將之前的无辜清纯褪去。 露出了他本就极具侵略性的神色。 惊得宋稚枝后退了一小步。 可她忘记自己是坐在卡座上。 一个没注意就要往后仰去。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也幸好少年反应够快,攥住了她的手腕。 如愿地將人再次揽到怀里。 並且眼神和情绪也都收敛了起来。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宋稚枝的错觉。 “你……” 连忙將他推开,宋稚枝抬头。 却撞入了那双满含受伤委屈的冰蓝色眸子中。 “姐姐是嫌我脏,所以才会推开我,对吗?” 他低著头,像是做错事了的小孩子。 指尖不停地揪著衣摆,都快搓成一团麻了。 就连想要伸出的手都给缩了回去。 似乎是怕惹她厌烦。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稚枝连忙摆手。 这要是给人留下心理阴影就不好了。 毕竟在那种原生家庭中,能活著就很不错了。 她不想继续刺激他,於是解释道, “那姐姐为什么要推开我?” 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少年抬起湿漉漉的蓝色眸子。 那张被神明精心雕刻的深邃俊美脸庞直入宋稚枝眼帘。 尤其是他眸中似乎含著泪水,有种亮晶晶的破碎感。 看著格外惹人怜爱。 这也难怪被人拉下水沦落到了这里。 毕竟这张脸足够有资本让客人一掷千金。 “我是不习惯有人亲近我。” 宋稚枝解释著。 隨后揉了揉他手感极佳的发顶以示安慰。 好像摸泰迪犬哦,舒服得嘞。 “那姐姐没有男朋友嘛?” 少年抬眼偷偷地看著她。 眸色中闪过一抹狠厉和期待。 不过就算有的话他也能让那个人物理消失。 毕竟他这个人占有欲很强。 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看中的猎物被別人所覬覦。 不然他也不会阻止阿加莎跟她亲昵。 “我还没成年呢,爸妈不让早恋。” 莫名的,宋稚枝就想到了那个脸又臭又冷的少年。 估计他在国內也很忙吧。 裴氏留下的烂摊子够他处理个一年半载的。 嘁,她来这么久了连条消息都没给她发。 “所以我对你也没有別的什么心思,你放心好了。” 美人嘛,欣赏就足够了。 真让她做点什么,她也是没那胆子的。 宋稚枝认真解释道,美眸轻眨。 那跟把小扇子似的睫毛扑闪扑闪得。 像是挠在了普佐的心尖,勾得他不行。 “可姐姐帮了我那么多,我要报答姐姐的。” 舔了舔唇瓣,少年感觉有些渴。 喉结都在不停地滚动著。 那双眸子像是要將面前的少女吞入腹中般。 “我会以资助者的身份为你提供金钱,直到你大学毕业。” “至於报答就不用了,以后找份好工作,生活会好起来的。” 见他有些渴,宋稚枝从包里拿出了一瓶牛奶。 里面还加了些炼乳和果粒,是她常喝的口味。 也不知道他喝不喝得惯。 “要报答的,姐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见她推拒,少年也急了起来。 站起身来靠近她,握住了她捧著玻璃瓶的手。 软的,温的。 摸起来好舒服。 来这儿的人都是寻欢作乐酒不离手。 偏偏她带得是牛奶。 嘖,太纯了。 他都有些不忍心了。 “那你就好好报效祖国,为人民服务。” 將牛奶递给他,宋稚枝弯著唇角。 又踮脚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年的身量过於高大,要不是他俯身,她都勾不到他的肩膀。 不过好在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清纯失足男大爆改国家公务员。 也应该是条出路吧。 “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少女精致的眉眼中满是希冀与明媚。 如同悬掛在天空中央的太阳般,驱散了少年心底所有的卑劣和黑暗。 仿佛在她面前,他不是那个被家族选定的继承人。 不需要面对无休止的爭夺和內斗。 也不需要將那些腐烂又腌臢的手段翻出来。 在她面前,他只是他。 也可以只做自己。 “可我总得为你做些什么。” 攥著那些钱,普佐第一次觉得有些羞愧。 太阳过於耀眼夺目,会灼伤躲在暗处角落里的乌鸦。 可即便是被世人所厌恶嫌弃的乌鸦,却也无比嚮往著阳光的温暖。 可惜,人们更爱象徵著和平的白鸽。 鲜与掌声,永远都属於它们。 而乌鸦,只能被世人冠以不详和灾难的讳语。 “那你帮我辅导作业吧。” 正好瞌睡来递枕头,宋稚枝激动得连忙把书本摆到他面前。 还贴心地用手机打起了灯光。 怎么说也是常青藤的大学生,高中的题应该是轻鬆拿捏吧。 眨巴著眼睛,宋稚枝期待地看著他。 不过少年也没让她失望。 那些在她看来无比艰难晦涩的题目,被他讲解起来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不少。 俩人一个讲一个听,气氛倒也融洽。 就连向来热闹喧譁的外场都寂静了不少。 似乎来消费的人也都清理了大半出去。 儼然像个安静文明的清吧。 时间差不多了,司机也给她发来消息。 宋稚枝將那栋公寓的钥匙给他后就跟他道別了。 临了还不忘冲他挥手,笑道, “我看你面相不错,未来也一定会光明坦途的,別轻易放弃。” 她哪懂什么相面啊。 不过是想要让他重拾活下去的希望罢了。 有时候玄学不过是心里寄託,但也能够產生巨大的力量。 手腕挥动间,那串璀璨的粉钻手链顺势脱落。 但宋稚枝走得著急並没有注意到。 而那名少年看到了,却也没有提醒。 他私心地想要藉此与她製造第二次见面的机会。 可家族的烂事缠得他无法分身。 等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后,他找到她所在的学校。 却被告知她已经顺利完成学业回国了。 自此,海底月是天上月,忆中人是心上人。 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第81章 年上喊姐,心思超野 水开茶溢,氤氳的雾气间透著股淡淡的檀香。 隔著层薄薄的水汽,宋稚枝的记忆归拢。 而面前男人英俊邪肆的长相也渐渐与几年前的青葱少年相重合。 別说,要不是他提醒,她都想不起来。 毕竟那只是她隨手帮的忙。 也不指望能收到什么回报。 “看来金主姐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才想起我来。” 男人凑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將她笼罩,直至完全吞没。 原本极具侵略性的动作也隨著他眯起的眸子缓和了很多的威压。 他嗓音偏低沉,咬文嚼字中却夹杂著几分的繾綣诱哄。 尤其是还垂著脑袋,静静地望著她。 看起来像只得到了主人奖赏的快乐小猫。 “所以……” 宋稚枝一时有些卡壳。 没想到她隨手帮的人如今还站在了她的面前。 指尖中还捻著她的那条粉钻手链。 “所以用你们华国人来说,我们这叫有缘有份。” 其实这並不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了。 五年前他藉故打理家族生意的理由跑来了华国。 在这里他待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以那条手链为线索,他找到了宋景行。 自然顺藤摸瓜查到了他的妹妹,宋稚枝。 恰好,那晚是宋氏举办的认亲宴会。 她也会出席。 原本他想著,如果宋家因为是抱养的缘故就对她不好。 那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带她回到北美。 即便是没有京圈小公主的光环,她仍旧会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在北美,她横著走都没问题。 想做什么都可以。 合理的,不合理的,他都会满足她。 除了,离开他。 可那晚,他偽装成普通的外资公司代表来参加夜宴。 站在露台上,一眨不眨地盯著被所有人簇拥艷羡的少女。 她一袭粉色蓬鬆纱裙,腰间坠著同色系的宝石腰链。 笔直白嫩的长腿在纱裙中若隱若现,勾得他心痒。 以至於好几个合作商来打招呼他都给直接忽略了。 就这么盯著她看,看了好久。 直到確认她的养父母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好。 他才放心地离开了华国。 没办法,小姑娘还没成年。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他也不至於那么禽兽。 毕竟书上说华国人性格內敛含蓄。 他也不能把北美巧取豪夺的那一套用在她身上。 会引起负面反应的。 可就在他重回华国,想要將一切跟她摊牌时。 却得到了她失踪的消息。 寻找她的势力有两股,但都没有找到一丁点的线索。 他找了她好久,把北美都翻了个底朝天。 可也还是找不到她。 不过幸好在阴差阳错之下,他们还是相遇了。 面前男人的眼眸幽深暗沉,像是蕴含著深海中的无数危险与隱秘。 吸引著冒险家的一次次追寻探索。 但宋稚枝可没这个兴趣。 她稍稍退后了一步,保持著合適的社交距离,询问道, “不是,我主要想问你考上公务员了吗?” 少女满脸认真,黝黑的眸子中倒映著他的身影。 漂亮极了。 看得普佐竟会有种她深爱他的错觉。 “州议员,也算是公务员吧。” 拨弄了一下她微乱的长髮,男人轻笑出声。 身上凌冽的上位者气势也悉数收敛。 变成了乖巧又软乎乎的猫咪。 期待著女主人的抚摸和怜惜。 “那还挺好的呢。” 一瞬间,宋稚枝的眸子就亮了起来。 有种莫名引以为豪的感觉。 她就说他能行的。 毕竟可是常春藤的大学生呢。 “之后你父母和你姐姐应该没有再为难你了吧?” 逃离原生家庭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出路。 但真正能够逃脱的,却又寥寥无几。 她希望,他可以做他自己。 “成年后他们就掌控不了我了,放心好了。” 见她是在担心自己,男人笑容更甚。 眸子都稍稍眯了起来,眉眼间都透著股愉悦和放鬆。 “我就说你面相好,將来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接过男人递来的温热茶水,宋稚枝轻抿了一口。 茶香四溢,还留有回甘。 挺符合她的口味。 没想到一个外国人居然还会煮茶品茶。 “全靠宋小姐的大力资助。” 冲她眨了眨眼,普佐全身心地放鬆。 享受著与她共处的时光,举手投足间都带著种贵族的礼貌和优雅。 烹茶,递茶以及调香。 一来一往中都与宋稚枝保持一个合適的社交距离。 没有过分亲近,却也无法让她忽略自己。 茶雾繚绕,阳光永昼。 两人面对面坐著,倒是岁月静好。 聊了会儿天,宋稚枝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 风趣幽默,谈吐不凡,挺適合当朋友相处的。 尤其是在与他对视时,那双冰蓝色的深邃瞳孔总会让她生出一种看猫猫的错觉。 有点想rua。 还想扣下来收藏。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这违法。 “物归原主。” 趁她失神之际,普佐稍稍靠前。 执起她的手腕,將那条粉钻手链繫到了她的腕间。 上面残留的余温让宋稚枝猛地回神。 抬头时却正好再次撞入那双璀璨耀眼的眸子。 唔,被阳光反射著更闪亮了。 好漂亮的眼珠子! 比亮晶晶的宝石还要好看! 宋稚枝微微愣著神,却没注意到男人蓄谋已久的靠近。 以及心底那快要显露的阴暗小心思。 他修长的指尖拨动著手链上的钻石,装作不经意间划过她的手心。 一勾一挠,跟猫爪似的。 令宋稚枝痒得发颤,回过神后,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似乎是在等他的一个解释。 “宋小姐考虑换个丈夫吗?” 歪著脑袋,普佐稍稍退离,弯腰俯身替她打理著额角的碎发。 眸色中溢满了繾綣和温柔。 结婚了? 没关係,反正能离。 六年他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 反正先把人拐到手再说。 第82章 「枝枝,他凶我。」(裴狗委屈告状) “她不会考虑这个问题,但你考虑好要怎么死了吗?” 裹挟著滔天的怒意,裴宴一脚把门踹开。 生硬冷漠的俊脸上满是阴鷙。 惊得旁边的经理瞬间冷汗直冒。 糟糕,这不会是来抓姦的吧? 可谁家不正经人偷情跑茶馆来偷啊! 不確定,再看一眼。 嘖,人家不就是坐在那喝茶聊天嘛。 这就应激了? 也没听说裴总和夫人感情特別好啊。 俩人连共同出席的场合照片都没有嘞。 “你怎么来了?” 被巨大的踹门声嚇了一跳。 宋稚枝手一颤,手链就又掉到了地毯上。 连带著手边的茶杯也被他的突然闯入而嚇得扫到了地上。 好在普佐反应得够快,將人拉到了自己这边。 这才没让热茶烫伤了她。 可这一幕落在裴宴眼里,那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自家亲亲老婆被別的野男人抱在怀里。 他忍不了,也不想忍。 可又不想让上次的事情重演,弄伤她的手腕。 所以只能收敛著怒意,儘可能地平復著狂躁的心情。 冲她招手道, “过来,枝枝。” 假笑遮掩不了他此刻的嫉妒与愤怒。 更加掩盖不住他想要杀人的心思。 只是在枝枝面前,他还不能暴露。 於是只能强压著心底的暴戾。 可宋稚枝又不是个傻的,自然清楚他那恶劣的性子。 何况就他这动作和语气,跟唤狗有什么区別。 就差个嘬嘬嘬唄。 少女將头一撇,不愿看他。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了。 倒是便宜了身旁看戏的男人。 “裴总这大早晨火气那么大呢。” “不过也难怪,二十七岁的人了,可不比那些小年轻,皱纹都是两条两条的长吧。” 毕竟再往后几年,更年期都快来了。 普佐句句戳他心窝。 更是拿年龄来刺激他。 不过裴宴也没惯著他,嘲讽道, “你也不过跟我差了两岁,好意思?” 拿年龄说事,也不嫌幼稚。 裴宴冷笑了几声,眸色也像是淬了冰般。 嘴上说是不在意,可心底都介意死了。 直直地望向面前的少女,像条委屈巴巴的大狗。 五年不见,枝枝的容貌没有丝毫的变化。 反倒是他,即便是有心保养,却也无法抵挡岁月的侵扰。 “两岁就是个代沟,我和宋小姐年龄相当,也最是相配。” 察觉到怀中少女的挣扎,普佐绅士地放开了她。 只是看向她的眸色中依旧温柔。 气得裴宴直咬牙。 当场粗口就给爆了出来。 “配你*,这**是老子的老婆,还**让你撬上墙角了?” 戾气尽显,眼尾猩红。 即便是宋稚枝也被他这副样子嚇了一跳。 偏偏一旁的男人不知所谓,转头看向少女,垂眸惊讶道, “宋小姐的丈夫那么凶呀,不知道有没有家暴倾向呢~” “不像我,娶回家的夫人只会疼著宠著,大声说话都怕嚇到她~” 一套茶言茶语下去,裴宴眼眶更红了。 想刀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尤其是熟知他性子的宋稚枝,连忙出来打圆场。 生怕他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不好收场。 “裴宴?” 主动走向他,宋稚枝连著喊他了好几声。 可人都没有反应,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魘似的。 眼尾红得可怕,脸色也不太好。 就连拳头都紧紧攥著,指甲嵌入掌心,泛著丝丝血跡。 “裴宴!” 见他实在不对劲,宋稚枝加大了音量。 身体与他靠得更近了些。 可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揽入了一个炽热灼烧的怀抱里。 “不许换掉我,不许跟別的男人说话,更不许离开我。” 连著说了三个不许,裴宴將人紧紧抱在怀里。 宽厚滚烫的掌心抵在她的软腰,似乎是要將她狠狠地嵌在自己怀中般。 再也不要分开。 像是后怕般,他不停地从少女身上汲取著安全感。 他害怕她真的接受普佐的建议,跟他离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如同五年前般决绝,不留丝毫的情意。 “裴宴,你冷静点。” 被这么一抱,宋稚枝都有点懵。 但还是轻拍著男人的后背,安抚著。 “我很冷静!” 大声喊著,像是给自己壮胆掩饰般。 裴宴指尖都在颤抖,却不愿意放开她。 他怕他一鬆手,她就真的不见了。 “吼什么,我耳朵又没聋。” 被他那嗓门一震,宋稚枝感觉小心臟都一颤颤的。 当即就报復性地踩了一下他的脚。 不过她是收著力的,没真使劲。 可男人却当了真,委屈巴巴地环抱住她的腰身。 黏黏糊糊、恍若无人地贴著她,凑在她耳畔道, “枝枝再踩一下,很舒服。” 被求踩的宋稚枝:…… 想踹人。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就以裴宴那x/癖,她都怕把他给踹爽了。 “闭嘴吧你。” 还真当周围没人了? 將人推开,宋稚枝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总感觉自己带了整个幼儿园大班的孩子。 每天都有种微微的死感,很上头。 尤其是面前的这两个人男人又吵了起来。 跟泰迪和吉娃娃似的,嗯,劝不了一点。 见面就掐,吱哇乱叫。 你一句我一嘴,谁都不让谁。 但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索性宋稚枝也就不管了,让经理搬了个软椅过来。 然后又拿起一个果盘吃了起来。 边看边吃,时不时再抿几口茶。 晒著太阳,倒也算是另类的岁月静好。 可好景不长,战火还是蔓延到了她这里。 一时间,少女被两道灼热期待的目光所盯住。 异口同声道, “枝枝,他凶我!” “枝枝,他骂我!” 反应过来的裴宴嫌弃道, “枝枝这个称呼也是你能喊得?” 什么东西啊就跑过来碰瓷。 要不是顾念著枝枝在,他早就让人把他给赶出来了。 顺便再送他一颗枪子儿。 不过枝枝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上次两人因为他都已经冷战过一次了。 裴宴吃一堑长一智,绝不重蹈覆辙。 所以这一次,绿茶小狗准时上线。 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小狗屁顛顛地跑到女主人面前,大声控诉著告著状。 似乎要闹到所有人都看到听到。 跟打滚撒泼也没有什么区別了。 偏偏那张脸生得英俊精致,垂眸望著她的时候满是委屈。 薄雾爬上小狗的眼眸,湿漉漉水汪汪的,像是被欺负得狠了。 倒也能搏得几分女主人的注意力。 没办法,狗作,但也实在是美丽。 第83章 「她,永远属於我。」 “枝枝你看他,他骂我没人爱,还说你对我就是玩玩,我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爱~” “可枝枝如果不爱我,又怎么会跟我结婚呢,所以他就是纯嫉妒~” 小心翼翼地扯著少女的衣袖,裴宴暗戳戳地攻击著面前的覬覦者。 表面上是条委屈巴巴的修狗。 但看向普佐的那凶狠眼神恨不得是把他给直接弄死。 不过枝枝不喜欢他那么暴力。 所以还是扮乖。 唔,好烦。 想跟枝枝贴贴亲亲。 或许是裴宴的態度转变得太过惊人。 宋稚枝下意识地就摸了摸他的发顶。 习惯性的亲密动作让裴宴很是受用,也不枉费他故意弯腰俯身凑了过去。 双眸舒服得眯了起来,这会儿他享受著枝枝的抚摸。 半点情绪都没分给气得直翻白眼的普佐。 狗东西去哪进修了,进步那么快。 连他布下的陷阱都没跳进去。 原本想要故技重施的普佐宣告失败。 也收起了他那套茶言茶语小连招。 嘖,倒是给裴宴做了嫁衣。 不过既然他拿婚姻说事的话,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清了清嗓子,普佐恢復他那优雅克制的模样。 端坐在茶桌前,修长的指尖穿梭於清香的茶雾中。 有种欲拒还迎的诱惑感。 尤其是他那双深邃到看狗都深情的眸子。 更是直直地看向面前的少女,眉眼间藏匿的柔和春光尽显。 “我记得你们这里的法律是不能违背妇女意愿的吧。” 话没说完,普佐又看向裴宴,眸色中满是嘲弄讽刺, “所以裴总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拿到了这张结婚证,你心知肚明。” 看看,自从有了情敌。 他每天学华文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连成语都会用了呢!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跟枝枝交流有问题了捏! 普佐的话直戳裴宴心窝。 表面上的乖巧假面纷纷龟裂。 看向他的眼神中透著股平淡的死意。 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寧静。 “什么手段不重要,结果是我想要的,就足够了。” 强势地握住少女的手,並与之十指交握。 裴宴故意抬起腕臂,露出两枚相配的闪亮婚戒。 像是在宣誓著主权,又像是寻求著最后的安全感。 “可她不愿意,不是吗?” 普佐將茶倒好后,轻抿了一口。 隨后站起身来,唇角带笑。 只是那笑意却从未达过眼底。 在他们重逢后,普佐就將两人的过往查了个底朝天。 男女朋友都算不上,纯纯就是这狗东西巧取豪夺。 还趁枝枝不在,偷拿了她的身份证去登记结婚。 不是,他就想不明白。 结婚那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凭藉一张身份证就能確定婚姻关係? 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政策? “不管枝枝愿不愿意,她都没有办法离开我。” “她,永远属於我。” 裴宴握住少女的手紧了紧。 就连薄唇都在抿著,似乎是在怒意爆发的边缘。 不过这会儿宋稚枝也不想找事。 只能压著脾气,扯著人的袖子,示意他赶紧离开。 她不过就是来喝杯茶而已,又不是来约会的。 至於反应那么大吗? 而且就他说得那些话,她听得很不舒服。 好歹她也是宋家的二小姐,在他这儿像个物品似的。 就算是离开他,她依旧能够生活得很好。 再说了,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都能活得下去。 压著眸底的情绪,宋稚枝拽著人。 但没能拽动。 反倒是让普佐抓住了机会,质问道, “枝枝不是你的掌中玩物,她有权力选择是否离开。” “裴宴,如果你学不会尊重,那就滚出这场竞爭。” 虽然巧取豪夺確实爽,也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不过他还是想要贏得她的芳心。 堂堂正正地確定关係,正大光明地举办婚礼。 总比这个狗东西又偷又抢得要好。 说得好! 宋稚枝想双手举赞成票。 不过身旁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差。 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迫人。 就连那张脸也变成了之前又臭又冷的样子。 唬人得很。 “嘖,没老婆爱的男人情绪自控能力才那么差。” 就这种货色还要强留枝枝? 要点脸吧。 同是裴家人,看看人家裴忱。 靠著装瘸扮柔弱,硬是把北美那朵刺最硬的玫瑰给拐回了庄园里。 这会儿估计是浓情蜜意抱得美人归呢。 再看看面前这个就知道甩脸子的狗东西。 高下立见。 见好就收这个道理普佐是不懂的。 但他就是见不得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被不尊重。 即便这俩人目前还是婚姻关係。 他这一行为跟插足的小三也没什么区別。 可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追求幸福又有什么错呢?(无辜脸/jpg) “再说了,这事也不能怪枝枝,毕竟她只是不、爱、你~” 普佐的每一句话都在疯狂踩著裴宴雷区。 甚至最后一句还加重了语气。 听得宋稚枝小心臟都在一抽抽的。 话说他们那边的州议员都这么能刚的吗? 生怕裴宴下一秒抬臂一颗枪子就过去了。 宋稚枝索性直接就抱住他的胳膊,打起了圆场。 可她还半个字没说呢,身旁的男人就看向她。 用著那双彤红的漂亮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似乎是要跟她討要个说法才肯罢休。 “枝枝,他欺负我。” 那委屈可怜的语调被裴宴拿捏得十分到位。 再配上他迅速转换的態度,更是让宋稚枝手足无措。 不是,他怎么一下子就软了? 裴宴(震惊委屈脸):??? 真男人可听不得这个字! 再说了,他软不软的她也没来检查过啊。 怎么就能直接下了决断书? 小狗委屈,但小狗不说。 小狗就这么瞅著你。 第84章 撒娇小狗最好命! “那、那咱就不跟他玩了?” 被他这么一整,宋稚枝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稍微磕巴了一下。 跟哄狗拉架似的。 既然在一块总打架,那就別见面了。 省得她还得来劝架。 “嗯,都听枝枝的。” 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普佐。 裴宴握住少女的手,语气软乎乎的。 像只小奶狗,乖得有点失真。 怎么说呢,有种脑子被丧尸啃掉的美感。 “那回家还是去公司?” 想著裴宴再怎么说也是裴氏集团总裁。 总不能因为她耽误赚钱了吧。 可没想到身旁的男人凑了过来,黏黏糊糊道, “枝枝去哪我就去哪。” 顺便还用他那毛茸茸的头髮蹭了蹭她的肩窝。 生怕是面前那个男人看不到似的,蹭了好几次。 直到宋稚枝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这才不舍地直起身子。 只是那双用余光瞥向普佐的眼神中溢满了洋洋得意。 像只斗胜的公鸡,骄傲得嘞。 看吧,他装得乖一点,枝枝就会不忍心拒绝他。 他和枝枝之间十几年的情意,可不是隨隨便便冒出来个人就能打破的。 揽著少女的腰身,裴宴与她亲昵著。 贪婪地呼吸著独属於她的香气。 粗糲的指尖摩挲著她腰间的软肉。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有片刻的安全感。 “別捏,痒。” 打了一下他作乱的手背,宋稚枝也没跟他客气。 转手就捏了一下他的腰背。 嘶,肌肉太硬了。 没捏得起来。 “唔,就要捏。” 离开茶室后,裴宴停下脚步。 转身一下就抱住了面前的少女。 像只撒娇的修狗般寻求著女主人的抚慰。 可即便是摆出了下位者的姿態,他的大掌也却从未离开她的腰际。 他可以给她適当的自由。 但也只是在他监视掌控范围內的虚假繁荣。 他对她的掌控欲,远远要超出任何人的想像。 “裴宴!” 这边是走廊大厅,虽然客人並不多。 但还是有几个宋稚枝熟悉的面孔。 跟他在这搂搂抱抱的,有伤风化。 “嗯,那枝枝可以捏回来。” 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裴宴环握住她的手腕。 让她的手心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感受著难得的温存与软意。 暴戾的情绪逐渐平復,眼底的猩红也渐渐消散。 转而是汹涌澎湃的爱意和占有。 普佐说得没错。 婚姻是他使了下作手段强求的。 至於人也是她强留在身边的。 但,那又怎样? 枝枝爱不爱他,她都要待在他的身边。 这一点,永远都不会被改变。 而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男人目光灼灼,弯腰俯身的动作足以展现他的诚意。 而宋稚枝自然也没惯著他。 在他脸上隨便捏了几下,然后就收手了。 毕竟是在外面,总得给他留点面子。 可裴宴似乎並不想就此结束。 他重新抓握住少女想要逃离的动作。 捧著她的手背低头轻吻著。 眸色虔诚又认真。 “裴宴!” 酥麻的触感从手背蔓延至心窝。 宋稚枝想要抽离,可手腕却被他攥得紧紧的。 连丝毫的缝隙都没留给她。 “我还是喜欢枝枝喊我阿宴哥哥。” 小时候,她就是这么喊的。 语气又软又糯,像团甜腻腻的小。 每一次他都会暗自回味好久,然后露出痴汉般的笑容。 以前,他总是躲在暗处看著她的背影。 可现在,他可以与她並肩。 並且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抱她亲吻她。 这种能够秀恩爱的机会他可不能错失。 毕竟那个情敌可是在暗戳戳盯著他们呢。 “你要点脸行不?” 宋稚枝被他气得直咬牙。 眼见著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她脸颊也泛著羞红。 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说,非要跑出来丟人现眼? “要脸的话,我老婆可就被別的狗男人抢走了。” 裴宴意有所指,稍微调转了方向。 以至於让宋稚枝露出了小半张脸。 引得过路人频频回首。 “听说裴总和裴夫人感情不和,分居了四年呢,看来是谣传啊。” “就是说啊,近些年俩人连共同出席的场合都没有,敢情是裴总金屋藏娇呢。” “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夫人也捨不得她拋头露面啊。” “也难怪向来被宠爱的宋家小姐会选择联姻呢,裴总凶是凶了点,但对夫人还是蛮好的。” 能来这里消费的人,身份也都不低。 在京都也都能排得上號的。 所以对於裴宴和宋稚枝自然是有几分熟悉的。 即便是这位荣冠京都的小公主消失五年,可那张令人惊艷的脸。 还是能够被所有人记在心底,並且一眼就能够认出。 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裴宴就將人重新揽在了怀里。 宽阔的肩膀足以把她藏得严实,不会被任何人窥伺覬覦。 “鬆手!” 宋稚枝挣扎起来。 掌心推拒在男人的胸膛之下。 没把人给推开,倒是给了他攻城略地的机会。 他一再靠前,距离也近得快要失控。 惊得宋稚枝想要后退,可腰间的大掌却不容许她的拒绝。 原本是你追我逐的逃亡游戏,可两人的小动作在外人眼中。 也不过是夫妻间的调情罢了。 毕竟在裴氏公关的一再渲染之下。 裴氏与宋氏是商业联姻不假。 但裴宴与宋稚枝却是命定姻缘,天作之合。 婚后两人虽然不曾在媒体间露面,但裴宴那枚婚戒可从没摘下。 每一次面对媒体时,他都会明晃晃地低调炫耀。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已婚似的。 所以也自然没有人会往强迫和巧取豪夺那边想。 拜託,那可是裴宴啊。 裴家的掌权人,京都说一不二的狠角色。 不过除了宋稚枝,估计也没人想嫁。 那名声,狗都嫌。 “枝枝不喊就不鬆手。” 轻轻哼了一下,裴宴骄矜地俯下身。 高挺的鼻樑有意无意地蹭著她敏感的脖颈。 薄唇间吞吐的湿热呼吸悉数倾撒在她的耳窝。 似乎是不达目的就不罢休般。 “阿宴哥哥。” 忍著脾气,宋稚枝顺从著。 语气也是软软糯糯的。 只是脚下的动作可没她表面那般柔情似水。 鞋尖狠狠地踩向男人的皮鞋,並且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划痕。 足以见得她的力道並不算轻。 可裴宴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他揽著人,没有丝毫的退缩。 甚至连脚背上的那点痛意都完全忽略掉了。 俯身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薄唇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眸色中满是浓烈的占有欲。 “难道枝枝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更兴奋吗?” 第85章 狗东西知道怎么为人夫哄老婆带孩子吗? 奢华明亮的走廊大厅。 一双男女互拥交缠著,像极了一对缠绵交颈的鸳鸯。 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不过在看清男主人公冷峻的面容时,也纷纷歇了要吃瓜的心思。 裴宴的瓜,吃不起。 溜了溜了。 眼见著面前的男人越来越过分放肆。 宋稚枝也没跟他客气,直接用鞋尖踹在了他的小腿上。 “再不鬆开下次可就换个地方踹了。” 公共场合她可丟不起那个人。 偏偏裴宴是个桀驁难驯的主儿。 怎么著他都不肯鬆手。 “隨枝枝踹。” 温柔地替她整理著额前的碎发。 裴宴稍稍拉开了距离,只是俯下身的动作中仍是强势曖昧。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紧紧地注视著她,浪荡又深情。 “再说了,我哪个地方没被枝枝踹过。” 也就是她敢对他又踹又扇巴掌了。 但凡是换个人,估计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不过既然是枝枝,他也愿意宠著纵著。 打是亲骂是爱,枝枝踹他,就等於枝枝爱他呢。 “裴宴!” 就知道这狗东西又兴奋起来了。 那眼尾都悄悄泛起了红。 还有那个眼神,恨不得是直接把她给吞入腹中。 又缠又欲,快要拉出黏丝了。 “嗯,枝枝我一直都在呢。” 知道她是真要生气了。 裴宴连忙弯腰赔笑,勾住她的小拇指。 然后顺势抬起臂膀,轻吻著她的手背。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com】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动作看起来也是十分温柔绅士。 不过要是忽略他那没脸没皮的黏糊劲儿的话,倒也算是男俊女美的和谐美景。 尤其是男人粗糲的指腹还悄悄探入了少女的腰际间。 一下下抚弄著她敏感的腰窝。 引得怀中的少女轻颤不止怒骂连连。 可每一次的羞辱怒骂都被裴宴言笑晏晏地全盘接受。 甚至还鼓励式地继续她骂下去。 只是抵在她腰间的滚烫掌心始终没有撤离。 反而愈发攻城略地。 “大舅哥平时没教过你骂人吧。” 什么坏狗啊蠢货的。 这算什么骂人啊。 顶多算是夫妻间的微不足道的小情趣罢了。 不过看著怀中少女由於羞意而泛著粉红的肌肤。 他的眸色暗沉了下来,薄唇也悄然勾起。 “哥哥才不会教我这些呢!” 宋景行向来是京都豪门继承人的典范。 別说是爆粗口了,就算是粗声粗语的时候都很少。 除非是涉及到她,否则哥哥不会生气的。 也就是在裴宴前,他才会失控,动手打人。 不过那也是裴宴有错在先,扔了她送的巧克力。 嗯,哥哥没错。 错的都是裴宴。 “那以后我教你。” 愉悦地弯著唇。 裴宴享受著少女的羞涩与灵动。 隨后俯下身,凑在她耳边轻声道, “在床上教。” 毕竟这种夫妻间的私密话他还是没兴趣让別人知道的。 再说了,他的枝枝脸皮薄。 总不能真把人给气著了。 宋稚枝:??? 知道他浑痞,可大庭广眾的说出这种话。 宋稚枝直接就被震惊到了。 当即身体都微微僵直,不可思议地看著他。 不是,他在危言什么耸听? “乖,回家了。” 见她那诱人的小模样,裴宴被勾得心直痒痒。 当即就在她唇角轻啄了一口。 仿佛蜻蜓点水般,却留下了圈圈的涟漪。 只是目光却轻瞥到后面追出来的那道身影,薄唇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哼,枝枝是他的! 只有他这个合法老公才能亲! 想撬他的墙角? 下辈子都別想! 宣誓完主权后,裴宴微微扬著脖颈。 骄傲得像只小孔雀似的。 看得宋稚枝直无语扶额。 不是,他有病吧? 被半揽著腰身离开了茶庄,宋稚枝到现在都还是有些懵的。 不过身旁的裴宴倒是春风得意心情愉快。 路过前台时还不忘把所有人的帐单都给结了。 顺便把柜面上的茶砖全部打包让人送到了稚园。 “今天惹夫人生气了,算是赔礼道歉。” 说著,还不忘炫耀起他那枚五年如一日戴著的婚戒。 唇角弯起。 裴宴垂眸看向怀里的人,眉眼间都透著股饜足和喜悦。 今天跟枝枝贴贴抱抱还亲亲了。 开心! 既然枝枝喜欢这里的茶,那就买买买。 在家喝也是一样的,出来干嘛呀。 还有別的野男人覬覦著。 一顿秀恩爱的骚操作下去,裴氏公关又有得忙了。 不过近些年来他们控评控得还算不错。 评论区也都十分和谐,早生贵子百年好合的祝福话语排列得整整齐齐。 裴宴抽空扫了眼后转手就让財务部给公关部发了奖金。 看得夏阳满眼嫉妒阴暗扭曲爬行。 同样都是打工人,怎么还区別对待捏! 收敛著身上滔天的怨气,夏阳替自家老板收拾著烂摊子。 礼貌地挡住了匆匆赶来的普佐。 “克里斯蒂先生,这串手链您可以交给我,我会转交给夫人的。” 夫人貌美又心善,也难怪会惹得这位蠢蠢欲动。 不过就他家老板那占有欲爆棚的性子,估计有难的了。 “我想亲自交给她。” 两人在大厅如此恩爱的一幕自然没有被匆匆赶来的普佐错过。 可他也清楚,自己现在没有理由上前阻止。 所以只能躲在暗处,被裴宴那狗东西肆意嘲讽。 “恕我直言,您並没有立场站在夫人身边。” 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他也没有资格。 因为他家老板不会允许夫人有异性朋友。 何况这位异性朋友还怀揣著覬覦窥伺的心思。 “我尊重她的一切选择。” 用贴身的手帕將手链包裹起来交给他。 普佐並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只是唇角扬起的微笑让夏阳心里一紧。 嘖,这似笑非笑的小表情怎么跟他家老板如出一辙呢。 总不能夫人那么倒霉,一连遇上两个疯批吧。 这老天爷也不能逮著夫人一个人磋磨吧。 “您的尊重就是远离夫人。” 夏阳也跟著笑了起来。 只不过是皮笑肉不笑。 阴阳人的语气倒是跟裴宴学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他警告得也没错。 要是这位再不知死活地凑到夫人面前。 就家主那疯劲儿,很难不会一枪崩了他。 “我说过,我会尊重枝枝的一切选择。” 再次重复强调著,普佐那双蓝眸也冷了下来。 如果枝枝要离开他,他不止会帮忙还会添把火。 就裴宴那死性子,知道怎么为人夫、怎么討好老婆、怎么带孩子吗? 还不如让他来呢! 猫猫无能狂怒亮爪瞪眸。 但也是无可奈何。 於是只能在心底把裴狗骂了好几百遍。 [○?`Д′?○]。 第86章 「枝枝你睁眼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疾驰的迈巴赫內。 裴宴连著打了好几个喷嚏。 委屈控诉的眸子下是彤红的鼻尖。 隨后又不要脸地凑到了少女的身边,他大声告著状。 “肯定是那捲毛泰迪在背后骂我呢。” “枝枝,这样的人你可不能再跟他接触了。” 管他是不是真骂呢,裴宴就是需要一个不让枝枝跟他见面的理由。 要是能顺便再抹黑一下竞爭者就更好了。 “这是在车里,你喊那么大声音干嘛?” 被他控诉的语气震得耳朵都一嗡嗡的。 宋稚枝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原本是照著脸打过去的。 毕竟这可不是外面,也没有外人了。 就没必要给这狗东西留面子了。 可宋稚枝错估了两人的身高差,巴掌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隔著一层布料,发出微微沉闷的响声。 不过在寂静密闭的车內空间里,这声音还是格外惹耳的。 “枝枝打我。” 拽住少女的手腕,裴宴再次逼近她。 虎口处贴合著她微微发麻的掌心,还低头给她吹著气。 生怕是自己皮糙肉厚,把她手心给打红了。 仔细检查没有问题后,这才稍稍鬆了口气。 可还没等他开口解释,只见身旁的少女就气冲冲地说道, “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给你挑个良辰吉日吗?” 刚才当著那么多外人的面亲她抱她。 还逼迫她喊他裴宴哥哥。 不是,他脸呢? 踹他一脚都算是她吃亏呢! 再加上一巴掌也是她血亏! “那要不找张芸姝挑个?” “以后就专门定这个日子,你打我,也正好给你出出气。” 见她气得厉害,裴宴连忙滑跪哄人。 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指尖。 像是调皮的小狗在犯了错事后,积极討好著女主人。 毕竟刚才他有多浑痞,心里也是有数的。 可夫妻嘛,总是要亲密接触的。 枝枝早晚也得习惯。 目光落在少女微微泛红的掌心,裴宴眸色中闪过一抹心疼。 隨后又自顾自地开口道, “不过枝枝以后就算是打我也別用手了,换个鞭子什么的。” 他收藏室里一堆呢。 都隨枝枝挑选。 错了就得罚,他是这样。 枝枝自然也是要这样的。 所以,他的宝贝可千万別被他挑到错处哦~ 身旁男人的视线都快要化成实质包裹在她身上了。 宋稚枝忍著怒意,別过头,没去搭理他。 可偏偏裴宴是个不要脸面的。 就算是被甩了巴掌,丟了面子,那也得继续缠著他的枝枝。 “回家就让枝枝打个尽兴好不好?” 原本是正经的话语。 可在裴宴的舌尖转了好几圈后,变得勾勾缠缠的。 从薄唇间吐出来时像是含了一汪蜜春水。 甜甜腻腻的。 听得宋稚枝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正常点行嘛?” 別总是带她往letter圈那里凑。 她又没有那个癖好! “我正不正常总要枝枝亲自来试试嘛。” 故意曲解她的话,裴宴握住少女的掌心。 將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直到鼻尖青雪松和少女独有的馨香完全混合后,才肯安心。 “闭嘴吧。” 宋稚枝是一个字都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了。 径直將人推开后,就闭目养神了起来。 她怕她再搭理他,会忍不住把他丟下车。 “不嘛,要跟枝枝说话。” 不说话怎么培养感情? 不培养感情怎么贴贴和亲亲? 不贴贴亲亲怎么生崽崽? 不生崽崽怎么將她绑在自己身边? 裴宴自认为这个逻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身旁的少女似乎打定的了主意,就是不搭理他。 任由裴宴自言自语地说了將近十分钟。 不是,之前也没见他话那么密啊。 完了还没有营养。 见她始终紧闭眸子,裴宴也不安了起来。 抓握住她的手就往自己脸颊上贴,眸色中满是控诉。 就连语气也是少见的低沉沙哑。 “难不成枝枝是打算拋夫舍家,玩什么四大皆空嘛?” 四大皆空有什么好玩的。 还不如玩他呢。 他样多还乾净,体力贼棒。 不比那什么道法经书好玩多了? 不过即便如此,宋稚枝也没搭理他。 將他完全当作了空气。 可谁知道这狗东西越挫越勇,丝毫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直接就是迎她而上。 宋稚枝的掌心被他攥住,从脸颊向下蔓延至他的唇瓣间。 顺势还被他舔了好几口。 濡湿黏腻的触感让她想要挣脱。 可挣扎的动作悉数都被他化解,並且带著她的指尖抚摸至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没收著力道,宋稚枝故意在他的脖颈处挠了几道痕跡。 原以为他会將她给丟到一边。 可没想到狗男人更起劲了。 抓握住她的手腕一路下滑,还借著她的指尖拨弄开了几枚纽扣。 直到將她的掌心完全贴合於他炙热又滚烫的胸口处。 剧烈跳动著的心臟让宋稚枝如同触火般想要逃离。 可熟知她性子的裴宴比她反应得更快。 直接抬臂捧腰將人按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以便让她可以更好地享受欣赏。 男人结实鼓胀的胸膛不断起伏著,看起来有些急促。 上面蔓延的青筋在微白肌肤的衬托下,显得曖昧又撩人。 偏偏怀中的少女是个坐得住的。 到现在都没有丝毫的动容。 让裴宴微微抿著唇,眼神哀怨地暗自怀疑人生。 他都这么勾/引了,怎么枝枝还是不看他? 难不成还要再添把火? 眨巴了下眼睛,裴宴凑了过去,故意在她耳畔撩拨著。 將曖昧的吐息和喘声全部送入到了她的耳侧。 其中自然也夹杂著他蓄意引诱的低沉嗓音, “枝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第87章 「枝枝为什么不爱我?」 寂静宽敞的后车座,温度节节攀升。 浓郁的青雪松香气直往宋稚枝的鼻尖钻。 哪怕她再想远离他,也挨不住他的死缠烂打。 “你是要当男妖精吗?” 还两眼空空。 他cos谁?女儿国的女王陛下? 不过她可没有当唐僧的兴趣。 “是属於枝枝一个人的妖精。” 勾著人的腰,裴宴以下位者的姿態仰望著她。 泛红的眼尾像是泅了一团萎靡蹂躪的汁。 一点点地染红了他的脸颊,直到脖颈。 勾/引老婆他不是第一次做了。 但这么烧还真是第一次。 所以裴宴的耳尖也不由得透著股淡淡的粉意。 像是春日里尽情绽放的桃般。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也收敛了所有的冷冽和漠然。 反而是呈现出欲语还休的薄雾朦朧美感。 被她盯得眼皮直跳,宋稚枝指尖勾住他的下頜。 將他的脑袋往一边挪了挪,满脸认真道, “嘘,新中国建国后不让成精。” 什么狗妖狼妖的,都是牛鬼蛇神。 封建迷信可要不得。 少女姿態端庄正襟危坐,丝毫没有受他所诱惑。 不过稍显急促的跳动心臟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绪。 毕竟那张被女媧偏爱的盛世美顏的確极具衝击性。 嘖,烧得没边了。 这还是在车上呢! 就不能收敛点! “明明是枝枝不喜欢我。” 还拿这种话来搪塞他。 裴宴垂下了脑袋,轻轻蹭在少女的肩窝。 语气中满是委屈和控诉。 似乎是在怨懟著妻子对他的冷漠。 儼然是一副小娇夫的模样。 “你被夺舍了?” 宋稚枝將人推开,缓了口气。 眸色不耐地瞅了他好几眼。 他那高冷桀驁的人设呢? 都碎成渣了,捡都捡不起! “没有。” 委屈的音色又加重了几分。 被女主人推开的小狗再次缠了过去。 只是这次他有好好控制力道。 不会弄疼她,却也不会让她轻易逃离。 没办法,他没有安全感。 尤其是在经歷了刚才的事情之后。 “这是在车上。” 咬了咬牙,宋稚枝提醒著他。 但裴宴就好像是听不懂她的话外之音一样。 还是不肯鬆手,亲密地跟她贴贴。 “嗯,我知道。” 在车上又怎么样了? 又不是没有隔板。 况且他跟他的合法妻子亲亲,又不违法! 想到这里,裴宴心底更难受了。 需要再跟枝枝继续贴贴才能好。 “枝枝,你对我好无情,好冷酷,还冷漠得像块冰冷的木头。” 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眸望著她。 裴宴瞬间被琼瑶附体,就差流出几滴泪珠了。 不过要是枝枝喜欢的,他也不是不能哭。 能够搏得她的喜欢,脸面算什么? 他都能把自己那层皮剥下来给枝枝玩。 宋稚枝:…… 太血腥,婉拒了哈。 “你別无理取闹了。” 冷著张脸,宋稚枝瞅了他一眼。 嫌弃丟人的表情都快溢出五官了。 嘶,总感觉有种角色互换的错觉。 “我没有,明明就是枝枝对我不够上心,也不够……” 喜欢我。 爱我。 最后的几个字裴宴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心底也清楚。 枝枝对他没有什么多余的男女之情。 可没关係,只要人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往后余生,他就不信她能一直两眼空空。 “你还要我怎么对你上心?” 被他烦得不轻,宋稚枝顺著他的逻辑追问下去。 却悄然落入了狡猾猎人的陷阱之中。 驀地一瞬,男人原本暗沉无光的眼眸就亮了起来。 像是重新焕发生机般,枯木逢春冰湖乍暖。 然后又没脸没皮地贴了上去,动作轻柔地揉捏著她的手掌。 精致眉眼上除了愉悦,还透著股认真。 “我要枝枝在乎我,事事以我为先,不要惹我吃醋生气,乖乖待在我的身边。” 跟话軲轆似的,裴宴倒豆子般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时不时地还重复著之前的话。 像是在加强著她的记忆点。 把宋稚枝烦得不轻。 少女伸出掌心,捧住他的脸颊,一再主动靠近。 直接就让裴宴的思路完全卡壳了,话都说不利索。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著,享受著她的这份难得的主动。 一动不动地盯著她,像是要把这一幕完全烙印在自己心底般。 幽深晦暗的瞳孔中,满满地都是她的倒影。 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可就在裴宴以为他会像只快乐小狗般得到女主人的怜惜时。 鼻尖独属於少女的馨香倏然消褪。 腿间的重量也骤然消散。 小狗的女主人鬆开了他,並且冷漠地说道, “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呢。” 別说是结婚了,就算她真的爱他。 也不会这么无底线无原则地纵著他这样无理取闹。 还事事以他为先,就他脸大? 一丁点的自觉都没有了。 “枝枝不爱我了。” 吸了吸鼻子,裴宴失落地垂著脑袋。 怀里空落落的,一股子莫大的委屈袭入心尖。 虽然他知道她不爱他。 却也是在幻想著她可以稍微哄哄他。 哪怕是骗骗他也是好的。 可惜,宋稚枝並没有被他这副偽装的模样所迷惑。 直接伸出腿就往他小腿那踹。 一次没踹到没关係。 这事就是讲究个熟能生巧。 现在宋稚枝也会使力了,既不会伤著自己,也不会让裴宴轻鬆好过。 “你少装了。” 他愿意陪她玩这种角色互换的把戏。 但並不代表宋稚枝就会沉溺其中。 两人的地位並不对等,裴宴可以隨时抽身。 结束这场虚偽的下位者爱情游戏。 可是她不能。 一旦陷入,就会万劫不復。 宋稚枝足够清醒,也足够冷漠。 所以她藉此给他明確的答覆,就是要他知难而退。 最好是能结束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关係。 可身旁的男人並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即便是被踹了一脚,他也没恼。 只是睁著那双委屈巴巴的水润眸子,像只街边流浪的小狗般盯著她。 並且一次次地机械重复著问道, “可是枝枝为什么不爱我呢?” 她不喜欢他冷脸,那他就在镜子前一次次练习著微笑。 她不喜欢他专制,那他就偷偷看她,不让她发觉自己的小心思。 她不喜欢他暴戾,那他就偽装成绅士的优雅模样。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喜欢他。 更何谈爱呢? 第88章 小狗不能喝茶,所以裴宴是纯阴阳 或许是男人的嗓音太过低沉淒凉。 以至於让宋稚枝不由得分出了些注意力,抬头望过去。 可下一秒,她就猛地撞入了那双近乎盛满了破碎星光的眸子。 像是碎掉的万筒,美丽又惊艷。 却也无法再拼凑成最完整的那一面了。 最终,她生硬拒绝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只是硬邦邦地来了句, “以后別再问这种不利於团结的话了。” 蓄意勾/引老婆失败的裴宴:…… 计划a没起效那就换计划b。 反正他的计划多得是。 每个都得试一遍,他就不信枝枝还能无动於衷! 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停在住別墅外。 宋稚枝率先打开车门,跟后面有狗追她似的。 头也不回地就进了別墅內。 主要是她身后真的有条狗啊。 还时不时地发疯黏人。 “枝枝跑什么?” 三步並作两步,男人长臂一伸就把人给揽在了怀里。 刚才委屈控诉的神色完全消褪。 现在反而是满脸的困惑和不解。 似乎真的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行为的不妥之处。 看得宋稚枝那脾气又上来了,冷脸道, “口渴,想喝水,不行吗?” 他一个总裁,总是黏在她身边算什么? 算他时间多,还是算他下属给力。 就不能搞搞事业嘛。 不过刚想要脱口的话却又被她给憋了回去。 根据系统提供的信息,裴宴貌似在研究什么毁灭人类的病毒。 算了,还是別搞事业了。 “只是口渴嘛?” 弯腰凑了过去,裴宴精准地捏住她的小心思。 故意圈住她的腰身,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 別墅外的佣人也不少。 宋稚枝可不想引人注目,所以就胡乱地点著头。 可面前的男人可不想轻易放过她,慢条斯理地替她整理著微乱的衣领。 垂眸轻笑揶揄道, “我还以为枝枝身后有狗追呢,跑那么快。” 被捉弄到的宋稚枝:……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吧? 想什么他都清楚。 不过被他戳穿抓包,宋稚枝也懒得跟他装了,摊牌道, “就是討厌你这条狗,怎样?” 那么多佣人都在,她就不信裴宴还能这么沉住气地不要脸。 状似挑衅地抬起眸子,宋稚枝语气扬了扬。 將跋扈和娇蛮演绎得淋漓尽致。 可不仅是裴宴没什么反应,就连那些佣人也没什么过多的反应。 倒是都开始暗自吃瓜,嘴角掛起了甜腻的姨母笑。 都说裴总和夫人感情可好了。 但有些网民就是不乐意听。 非得说什么商业联姻夫妻间都是各玩各的。 深情恩爱都是装出来的表面功夫。 可哪有表面夫妻做戏做到这样的啊。 裴总脸上没有半点要发怒的意思。 反而是眸色灼灼言笑晏晏地看向夫人呢。 小俩口的情趣,玩得的嘞。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佣人们就极有眼力见地退出了住別墅区。 只剩下宋稚枝和裴宴两人。 男人再次靠近,轻握住少女的手腕,眉眼柔和地回道, “不怎样。” 他还能怎样。 骂又骂不得,说也说不得。 就连每次冷战吵架都是他先求饶討好的。 生怕是晚认错一秒钟枝枝就会厌弃他了。 这跟条狗有什么区別? 况且,就算是狗他也没享受到狗的待遇啊。 狗还能被主人喜欢,晚上被主人抱到床上睡觉呢。 他呢,不被枝枝喜欢。 半夜还得偷偷溜到她的床上亲亲贴贴。 卑微得哪像是一条狗啊。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甘之如飴,轻声道, “只是这条坏狗正在反思,要怎样才能让女主人开心。” 不喜欢他? 那没关係的。 反正他这个人很好哄的。 就算是枝枝不愿意搭理他,甚至是不跟他说话。 他也会把自己哄好,然后去纠缠著枝枝。 绝对把情绪价值给拉到闕值。 “你闭麦就行。” 这一上午她耳朵都快起茧了。 也没见他之前那么话癆啊。 小嘴一张叭叭地说个不停。 比村东头的老太太们还能嘚嘚。 “那我去给枝枝倒水喝。” 闭麦是不存在的。 他得在枝枝面前多刷存在感。 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进而离不开他。 语言转化为行动,裴宴立刻去餐厅倒了杯蜂蜜柠檬水。 这是枝枝喜欢的口味,里面他还加了些干桂。 希望能够借著过去两人的情意,对他多几分的动容。 裴宴的小心机无孔不人,几乎是渗透到了宋稚枝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 到时候就算她非要离开他。 可习惯是骗不了人的。 要想戒断,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別看手机了,先喝水。” 装作不经意间瞟了眼她的手机界面。 裴宴看到了她和普佐的聊天记录。 结果不出意外地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破防。 不是,他俩什么时候把微信都给加上了? 还当著他的面聊上了天? 当他是个死的吗? 越想越气,但裴宴又不能冲她发火。 於是只能將怒意压了又压,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外国捲毛泰迪就是开放,给有妇之夫发私密消息,一点也不守男德。” 正在发感谢表情包的宋稚枝:??? 不是,她就表达一下对人家归还项链的谢意。 怎么到了裴宴嘴里成了他俩有了私情? 还私密消息,脑补过头了吧。 可没等她开懟,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就缠了过来,神色认真道, “他们那边的人男女关係都很乱,枝枝你別被他表面那副样子给骗了。” 唔,今天又是努力抹黑竞爭对手的一天呢。 勇敢修狗不怕困难。 一定要打消枝枝跟他再次见面的心思。 “造谣犯法的。” 宋稚枝无语道。 他好幼稚啊。 有点怀疑他商业版图拓展得那么大全靠手底下那群人的大力支持。 “我没有。” 撇了撇嘴,裴宴將一份薄薄的资料递到她手边。 继续说道(x)抹黑道(√), “克里斯蒂家族本就是经营灰產生意起家的,北美最有名的销金窟就是他家的。” “这样的人,私生活不会干净到哪去的。” 前摇过长,宋稚枝没抓到他抹黑的重点。 反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前四个字上。 等等,那不是原书男主所在的家族吗? 第89章 逼她依赖著自己但翻车版 倦鸟归林,香入窗。 夕阳落在少女的肩头,像是为她镀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宋稚枝坐在摇篮椅上,时不时地用脚尖点地。 边逗自己玩边思考著目前的剧情。 刚才裴宴跟她提起了克里斯蒂家族。 顺势她就抓到了重点。 只是没想到她隨手资助的人居然会是原书男主普佐。 可按照这个剧情时间线,男女主不是应该在北美相爱相杀。 你捅我一刀子,我射你一枪子。 然后再玩个虐恋情深的做恨文学吗? 毕竟是po文,尺度在那摆著呢。 小道具什么的也是层出不穷。 三章一play,五章一大do。 隨时隨地,隨心所欲。 怎么现在剧情偏离得那么厉害? 叮咚—— 微信消息的提示声让宋稚枝回过神儿来。 与此同时,在厨房准备晚餐的裴宴也看了过来。 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生怕她下一秒就会跟外面的野男人跑掉似的。 装作不经意间地过来送剥好的荔枝,裴宴弯腰俯身。 將少女完全困於自己的怀中,高挺的鼻尖若有若无地轻蹭著她柔软馨香的发顶。 薄唇轻落於发间,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別总是看手机,伤眼睛,先吃点水果。” 將水晶盘推到了她的面前,裴宴眸色轻扫手机屏幕。 嗯,是张芸姝的消息。 危机稍稍解除。 但也得小心提防。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毕竟他和枝枝之间的事,这些人可都没一个支持的。 他都怕她来攛掇枝枝跟他离婚。 索性发来的只是一段转发视频。 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 况且枝枝也没来得及点开。 嗯,危机解除。 “知道了。” 见人又黏糊了过来,宋稚枝精致漂亮的眉眼间染上了些厌烦。 好不容易他去做饭,她能单独待一会理理思路。 结果这分开还不到十五分钟,他就又缠了过来。 可她刚要接过水晶盘,却被男人转手稍稍退开了些。 一枚晶莹剔透的圆润荔枝就这么被他捻在指尖。 隨后送入了她的口中。 “上面有汁水,我餵枝枝吃。” 知道她不喜欢手指上沾著黏腻的果汁。 於是裴宴颇为『好心』地服务著她。 就连眉眼间都带著股愉悦,唇角弯起。 男人修长粗糲的指腹划过少女樱红饱满的唇瓣。 那枚晶莹的玉白荔枝在蕊红唇间的对比下,显得格外诱人。 尤其是他可以感受到她所有的柔软。 从红唇到细腰。 每一处,都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勾著他的欲望掀起了层层波澜,眸色渐深。 甜腻微酸的汁水在宋稚枝的舌尖绽放。 她细细嚼著荔枝果肉,自然是没空懟他。 不过唇齿间的核有些硌,她想要找个垃圾桶或是空的果盘。 可四周都没有。 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裴宴將掌心递在她的唇前,嗓音柔和, “吐这里。” 没有准备盛放垃圾的果盘本就是他故意的。 他的枝枝应该学会更依赖她才是。 最好是將她宠得无法无天,再也没有办法离开他才好。 况且,他总觉得枝枝对他太过客气了。 不像是结婚五年的夫妻,倒像是相敬如宾的室友。 这可不行。 他要他的枝枝从身到心都完完全全地属於他。 眼底大掌的纹路清晰可见,虎口处还有层粗厚的茧。 就连指尖下都有一层薄茧。 看得宋稚枝直摇头。 她跟他也不是很熟。 让他用手接住自己吐出来的果核。 宋稚枝接受不了。 毕竟这么亲密的事,也就只有哥哥才能让她全身心的依赖。 “乖,吐这里没事的。” 男人一再俯身,將果盘放置一边的小台子上。 大掌从她的发间抚至她的后脖颈。 用那层薄茧坏心地细细磋磨著,故意將鼻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蜗。 似乎她不这样做,他就不肯轻易罢休般。 少女的脖颈本就细嫩雪白,被他这么肆意磋磨著。 哪怕是收著了力,稍稍那么一会儿也就磨出了微微的红痕。 而那层薄茧也勾得宋稚枝身子微颤。 偏偏她现在果核在口中,还说不出半句话。 整个人也被他虚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枝枝,我们是夫妻,之后是要做更亲密的事。” 裴宴意有所指,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含了一汪春水。 诱哄曖昧的语调和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庞。 无时无刻不在妄想著將那高高在上的神明扯入地狱,沉沦於欲望的脚下。 他的指尖蜿蜒划过她裸露在外的锁骨处。 微凉的薄唇轻蹭在她的脖颈,隱隱有继续向下的趋势。 只是那诱哄的语调还夹杂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狡黠。 “况且,亲都亲过了,有什么好羞的。” 毕竟每晚他们可都是同床共枕呢。 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也是实打实地合法夫妻。 这么点事枝枝都不好意思,以后该怎么办吶。 眼见著面前的人愈发放肆,宋稚枝那双漂亮的眸子喷薄著怒意。 就连脸颊都透著股淡淡的緋红。 不是羞的,纯是被他气的。 要点脸行嘛? 哪一次不是他主动缠过来的。 还硬著掐著她的腰,不准她逃。 她只能被迫承受著,还要时不时地被他凶、被他甩脸子。 如果是哥哥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么对待自己的。 要是哥哥在她身边,也不会允许裴宴这么欺负自己的。 原本宋稚枝是可以忍住心底的不安和委屈的。 可一想到哥哥,她就越来越委屈。 美眸也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像是一座座被烟雾繚绕的远山。 令人看不清神色,却又无比动容。 美人含泪,偏偏宋稚枝性子也倔。 硬是不让那滴泪流出来。 看得裴宴心疼不已,连忙道歉道, “抱歉枝枝,是我不好,不该逗你。” 虽说是件小事,但裴宴还是把人给弄哭了。 不管怎样那都是他的错。 手忙脚乱地抽著纸巾想要替她擦著眼泪。 可却被宋稚枝给別开头避开了。 她接过纸巾將那枚果核给吐了出来。 连个眼神都没甩给他,直接回了房间。 情绪失控时她没有任何心力跟他周旋。 什么任务,什么剧情她都不想再继续权衡下去了。 这个世界的一切跟她有什么关係? 她只是想要回家跟外婆好好生活,仅此而已…… 第90章 就算是恨,也比视而不见得要好 物转星移,月球上行。 属於黑夜的时间悄然降临。 臥室內,没有开灯。 但仅凭著那抹偏爱於少女的月光,就足以將她精致的容顏悉数尽揽。 宋稚枝坐在阳台上,眼神稍显空洞。 系统不在身边,就连发给哥哥的消息也都石沉大海。 她看了眼时间,犹豫著,最终还是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可响了好久,那边都没有接。 就连哥哥身边助理的电话也打不通。 难道是公司太忙了吗? 咚咚咚—— 礼貌的敲门声传入宋稚枝耳中。 紧接著就是裴宴那道低沉温柔的嗓音, “枝枝,该吃饭了。” 刚才是他过分了些,把人都给逗哭了。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能不吃饭啊。 饿坏身体了怎么办? 思忖著,裴宴壮著胆子上楼来哄人。 手里还拿了块她最爱吃的抹茶小蛋糕。 “不饿,不吃。” 连开门的欲望都没有,宋稚枝直接开口拒绝。 本来就烦,他来更烦了。 “就算是不饿也多少吃点好不好,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隔著木门,裴宴放低著姿態。 一点点轻声细语地哄著人。 完全顾不上处理手上被油溅到的烫伤。 毕竟天大地大哄老婆最大! “说了不吃了。” 被他烦得不行,宋稚枝也是来了脾气。 骄纵恣肆的语气格外炸耳。 原以为会让他知难而退,直接甩脸走人。 没想到男人的语气更柔和了,继续哄道, “吃一点,不吃晚上会饿得难受的。” 抹茶蛋糕上的奶油开始融化。 而臥房內少女依旧沉默著,没有给他任何的回覆。 任凭裴宴怎么低三下气地哄,甚至说要过几天带她出去玩。 里面的人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枝枝,把门打开。” 裴宴的嗓音有些冷。 但仔细听著,更多地却是难以遮掩的担忧和自责。 他害怕枝枝真的厌弃他,真的不再理他了。 就连端著瓷盘的指节骨都被捏得发白。 儼然是出於濒临失控的边缘了。 他手里不是没有这间臥房的钥匙。 可裴宴还是希望枝枝能够主动跟他交流。 毕竟两人感情產生了问题,就一定要说出来,然后一起解决的。 可她一再逃避,让裴宴心底的惶恐和自卑又全部冒了出来。 脑海里消极的想法一个接著一个。 枝枝是不是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枝枝是不是真的看上了那个捲毛? 还是说,枝枝现在连搭理他都不想搭理了? …… 应接不暇的坏情绪只会让裴宴做出最错误的决定。 如果掌控不了她的心,那么只要將人困在他身边也是可以的。 反正日久生情,哪怕这情生得是恨。 那也是要比爱更为强烈的感情。 即便是恨,那也总比视而不见得要好。 指尖转动著门栓,男人步伐稍显急促地进入房间。 月光落下的微芒將他高大的身影拉得老长。 蔓延至少女的脚边,像是一团浓稠又黏腻的墨水。 紧紧包裹住她的全身,直至他落下的黑影將她彻底吞没。 就连最后那抹月光,也被他宽阔的肩膀抵挡在外。 看著坐在玉石阳台上失神的少女,裴宴心臟一紧。 想也不想地就冲了上去,直接將人抱在了怀中。 语气中更是显而易见的紧张和颤抖, “枝枝,別用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来惩罚我,好不好?”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空洞。 以至於让裴宴生出即將要失去她的错觉。 可枝枝是他的,而他也跟主神达成了协议。 她走不掉的。 只要她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那么不管她在哪里,他都能够找到她。 然后將她带回自己的身边,锁起来。 深沉夜色下,就连娇艷欲滴的蔷薇也要为其让路。 香虽然依旧四溢,可在这黑夜中。 一切的爱意似乎都可以被埋葬。 宋稚枝垂著眸,看不清男人的神色。 只能凭藉著他的习惯和语气猜测著他的心情。 可这样好累,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裴宴,五年前是我的错,我再次向你道歉。” 她唤著他的名字,眉眼间都透著股疲惫。 这样的婚姻,这样的感情。 夹杂了太多复杂的爱恨情绪。 即便表面上看起来是团锦簇,內里也是腐朽不堪的。 都说什么破镜重圆重修旧好。 可碎掉的镜子,无论怎样都拼不回原来的模样。 那些丑陋狰狞的裂痕始终存在。 修补,也是无济於事。 就像她和裴宴之间。 她可以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享受著他一如既往的宠溺与纵容。 可之后呢? 他们会面临太多太多的问题。 每一次的爭吵都会是那面镜子裂痕的重现。 直到最后连修补的体面都不会给彼此留下。 那样歇斯底里的她,不是宋稚枝所愿。 与其会面临这样的既定结果,还不如趁早一刀两断。 这样,他们见面时也不会太过难堪。 扯了扯他的衬衫袖子,两人的距离拉得近了些。 而宋稚枝自然也闻到了他身上的饭香味。 混合著熟悉的青雪松味道,倒也不算难闻。 还有那枚被他带来的小蛋糕,应该也是为了哄她。 也是难为他了,连澡都没来得及洗就来找她。 不过他做出这些事,或许是真的对她还存有留恋和感情。 毕竟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情谊摆在那里。 要完全割捨也是很难的。 可宋稚枝赌不起,也不想赌。 在这里,她有爱她的父母,有无限纵容宠溺她的哥哥。 还有支持她一切决定的好友。 爱情从来就不是她人生的必需品。 而她,也不需要裴宴。 “我可以补偿给你一切,但前提是,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 至於他使了什么手段让开始这段婚姻。 宋稚枝也不想跟他追究了。 毕竟从一开始就是她心怀不轨。 为了巨额奖金攻略他,却又拋弃了他。 做错了事就要承认,该有的补偿她也不会少他的。 但婚姻毕竟是要以两人感情的基础上才能够维繫下去的。 这並不適合目前她和裴宴的关係。 第91章 「宋稚枝,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心?」 “补偿?” 裴宴笑了。 笑得眼角都有些湿润。 只是微扯的嘴角却带著几分的破碎和轻蔑。 “宋稚枝,你欠我的,就要还,这辈子你都別想抵赖。” 就算是使出最下作腌臢的手段,他也要强留著这份感情。 將她牢牢地囚禁在自己的身边。 “我没有要抵赖的意思。” 少女轻轻摇头,浓密捲曲的睫毛颤著。 像是只即將要翩翩远去的美丽蝴蝶。 看得裴宴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捏住般,疼痛难忍。 他一如既往地习惯性弯下腰,將人揽在怀里。 鼻尖嗅著她身上独有的馨香,脑袋埋在她的肩窝。 一动也动。 生怕是惊扰到了这只妄想逃离蛛网的蝴蝶。 可即便是它要离开,也是没有机会了。 密密麻麻的蛛网被他偽装成娇艷朵的模样。 一旦它落下,就再也出不去了。 一如她的枝枝。 被他抓到,就要承受应有的代价。 “乖宝贝,先下去吃饭好吗。” 忍著心底汹涌的不安和占有,裴宴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幽深得不像话。 像是泅了一团浓墨般。 想要將面前的少女彻底拉入慾海之外,共赴沉沦。 可最终,裴宴什么都没做。 依旧轻声哄著人,將坏脾气都留给自己慢慢消化。 事情是要解决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何况他的宝贝枝枝身子又娇气,饿著可不行。 见她没有丝毫的反应,裴宴隱忍著將人横抱了起来。 大有一副强势將她带到餐厅的架势。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突然的失重感令宋稚枝不得不將双臂环在男人的脖颈上。 夜色之下,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可唯有那双眸子却像是盛满了破碎的璀璨宝石。 很亮,却也很悲伤。 但像裴宴这样的人,也会因为爱而不得痛苦吗? 或许,只是偽装吧。 在她没有与他在学校重逢时。 裴宴被裴家视为弃子,连带著在学校也会被那些二世祖欺负。 打架只是小事,更严重得是蓄意栽赃。 其中有一次就是这群二世祖欺负了一个女生,却把这件事栽赃到了裴宴头上。 事情闹得很大,但最后却以裴宴成功翻案为结尾。 根据哥哥给她看得资料,那名女生是裴宴找的人。 这个局也是他设下的。 谁都不会想到只知道闷头打架的少年居然会有如此心计。 將那群高高在上的二世祖耍得团团转。 並且利用舆论的压力让他们背后的家族无法暗箱操作。 那个时候他才十五岁。 现在他二十七了,扮猪吃虎的手段只会更加炉火纯青。 用哥哥的话来说, 『裴宴这个人,只要是他想要的,哪怕是让他扮乖示弱,他也会在將来的某一瞬將对手一击致命。』 这样的人的確適合狡诈无常的名利场。 却不適合组建家庭成为一名丈夫。 宋稚枝知道,这是哥哥对她善意的提醒。 同样也是警告。 因为她所筹谋的救赎计划,在裴宴看来或许只是一场笑话。 毕竟像他这样的人,利益要远远大於真情的。 哥哥怕她受伤难过,所以才会出手干预。 那是她第一次忤逆最疼爱她的哥哥。 那一晚,哥哥將自己锁在了书房。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也没有出来。 向来顾忌她身体的哥哥也沾染上了菸酒。 只是被他藏得很好。 再次开门时,哥哥依旧温文尔雅乾净整洁。 只是眼底的乌青却怎么都遮掩不住。 他摸著她的发顶,神色中是她看不懂的复杂和隱忍。 不过语气却如常般温柔,隱隱还夹杂著几分的落寞。 『我的枝枝长大了,心里也有了喜欢的人。』 『但枝枝是我最宝贝的妹妹,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哥哥。』 从那天以后,哥哥就出国留学了。 他走得有些匆忙,像是在逃开什么般。 连房间的东西都没有收拾好。 要不是后来家里的佣人打扫卫生时发现了空了的酒瓶和烟盒。 宋稚枝以为哥哥是真的放任她跟裴宴相处了。 不过即便是哥哥不在她身边。 那些留在她身边的保鏢,也会事无巨细地將自己的一切稟报给他。 尤其是盯准了裴宴。 只能近身,却不能再有旁的什么亲密行为了。 有了哥哥的提醒,所以从一开始宋稚枝就对他有所警惕。 即便是系统提示的爱意值高涨,她也不会任由自己深陷於这段感情中。 她对裴宴,没有情意。 要是非说有什么感情,大概就是攻略者对被攻略者出於人道主义的怜悯。 毕竟之后她要对他做得事,的確过分。 “裴宴,我说了,我不吃。” 被他的强势霸道惹怒,宋稚枝挣扎著。 就连向来娇软软糯的语气也染上了几分尖利。 “行,不吃就不吃,待会儿饿了我再重新给你做。” 见她闹得厉害,裴宴也敛著臭脾气。 硬是忍著將人给放了下来。 只是大掌却从未离开过她的软腰。 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將她完全包裹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我知道你不缺钱,之前提的股份分红你也看不上,你开个条件,我都会尽力补偿。” 脚尖落地,宋稚枝心里也有了底气。 下意识地她就不想要跟裴宴再继续纠缠下去。 或许哥哥当初说得没错。 裴宴真得就是故意在她面前扮乖,求得她的怜悯。 然后再將她当初所做的一切全部都还给她。 “又是补偿。” 这次裴宴冷笑得连胸腔间都泛著痛意。 舌尖抵在上顎膛,那口银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可真要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他又捨不得。 於是只能將人狠狠地箍在怀里,指尖用力地按著她敏感的腰窝。 似是惩罚,又似是对她妄图逃离的警告。 “老子**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至於离婚的事情,老子说过,你**最好连这个念头都別有。” “宋稚枝,你**真当老子是个好脾气的啊。” 狠话是一句接著一句,粗口也是时不时就冒了出来。 低吼声伴隨著他的粗气也是愈来愈深沉。 直到最后,他像是泄力般將脑袋搭在她的肩上。 嗓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满满地都是怨念和控诉。 偏偏那语调又是十分的狠厉可怖,带著股浓浓的无能狂怒的不安感。 又凶又怂不说,还非要舔著脸去质问。 “宋稚枝,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心?” 第92章 疯狗也要食月 没有心? 没有心她早就死掉了。 宋稚枝拿捏著他的情绪,欣赏著他无法喷薄的怒意。 樱红饱满的唇瓣轻轻抿著,平淡又冷漠。 暗夜无光,就连皎洁的月光都被乌云所笼罩。 凉风如愿地送入臥室內,裹挟著淡淡香。 少女微卷的海藻般长发稍稍吹起。 银白色睡裙的蕾丝边角也在半空中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 她精致的眉眼上夹杂著些许的不耐。 那巴掌大的小脸更是漂亮得像是从天而降的神女。 自带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感。 如同那轮悬掛於夜空中的皎月。 吸引著无数信徒前仆后继肝脑涂地。 其中,自然也包括面前的这条疯狗。 “枝枝……” 亲昵地喊著她的名字。 裴宴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又总是冷脸惹她厌烦。 他已经尽力在改了。 可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探出去的指尖妄想揽下这轮明月。 却被她毫不留情地避开了。 “裴宴,是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耐心告罄,宋稚枝也不想跟他再继续周旋了。 她很担心哥哥,想去找他。 但现在得把眼前这个麻烦给解决掉。 “我不喜欢你,之前是因为攻略任务不得不接近你,可现在我对你也没有丝毫的喜欢。” 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不会因为情爱而低头。 却会因为唾手可得的復仇而装乖扮巧。 有时候,宋稚枝也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与其每天活在战战兢兢的猜测中,不如直接摊牌。 最好他们之间彻底撕破脸,再无任何可能。 少女垂著眸,诱人可摘的红唇一张一合中。 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能在他的心底留下一道道伤痕。 让那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臟再次鲜血淋漓。 “別说了。” 露骨晦暗的事实明晃晃地摆在他的面前。 彻底击碎了他的一切美好幻想。 裴宴双拳紧紧攥起,手背上鼓胀的青筋快要衝破肌肤。 像是要將他心底的卑微与阴暗全部摊在明面上了。 “裴宴,你该认清事实,也该继续往前走。” 沉溺於过往的情爱並不是一名合格掌权人该做的。 他的未来,远远会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光明灿烂。 名利与金钱只不过是他身上最不值得一提的点缀罢了。 这样的人,远离她才是上上策。 深知裴宴的脾性,宋稚枝也软了態度。 她主动握住他的手,嗓音如同过往般软糯娇气。 隱隱还带著股撒娇的骄纵。 “你放我回家吧,好不好,我想去找我哥哥了。” 掌心的虎口处传来温软的触感。 就连鼻尖的馨香也愈发浓郁。 少女的一再靠近让男人失了分寸,也乱了心神。 他低头看著她,眸子深情得像是溺毙在深海般。 静静地望著他此生唯一的爱人。 心跳如鼓,气血翻涌。 下意识地裴宴就要不管不顾地答应下来。 枝枝都跟他撒娇了。 还喊他什么哥哥。 这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给她摘下来啊!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著,慾念翻涌不息。 可就在他即將说出那个『好』字时。 离家出走的智商和理智突然归拢。 等等,枝枝要去找谁? 哥哥? 宋景行! 敢情又是把他当成狗来逗啊。 当即裴宴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紧紧回握住她的手。 硬是要与她十指交扣,將她的指缝完全撑开,挤了进去。 那两枚闪闪发光的婚戒重叠在一起。 即便是在黯淡无光的深夜也闪烁著微光。 一如夜空中的群星如同守护者般,拱卫著那轮唯一的明月。 可惜裴宴要得不是群星的瞩目。 月亮只需要一条野狗就足够了。 毕竟天狗都能食月。 他这条没人爱的疯狗又差了些什么? 望著少女迷濛的神色,裴宴弯腰凑近了些。 以一种诱哄低沉的嗓音埋下陷阱,眸色狡黠又轻挑。 藏了一肚子的坏水。 “枝枝不是说要补偿我吗?” 精准地拋下诱饵,裴宴静待时机。 湿热的呼吸肆意喷洒在少女耳侧。 却又没有更近一步惹她厌烦。 只是那双眸子酝酿著浓郁的占有与偏执。 “嗯,只要我能给的,你都可以提。” 对於男人的突然转变,宋稚枝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但既然他有想法,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下一秒她腰间的大掌就施了力。 两人的距离靠得更近,躯体相触。 温度也节节攀升,儼然是快要失控。 温软娇香在怀,令裴宴一再生出不合时宜的妄念。 他像只游走於黑暗中的恶鬼,蚕食著少女身上的馨香。 纠缠著她的一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就履行夫妻义务。” 抱著人的力道紧了紧。 裴宴的嗓音虽说带著股难掩的诱哄。 可蜷缩至掌心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安和紧张。 枝枝会答应吗? 枝枝会答应的吧。 他暗戳戳地等待著来自於少女的最终审判。 心绪是转了又转,比那十八弯的山路还要复杂。 拧巴得很。 啪—— 清脆的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宋稚枝被他那不著调的荤话惹怒。 想也不想地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当她是什么了? 为了补偿那可笑的断崖式分手而陪睡? 到底是她做了什么,才会让他有种她很廉价的错觉? 何况,这段婚姻是他耍了什么手段得来的,心里没数? 越想越气,宋稚枝下意识地就將小木桌上的东西也扔了过去。 当即化身桌面清理大师。 不过那好像是她最爱的抹茶蛋糕? 有了刚才的那一巴掌,裴宴自然也是有所防备的。 在蛋糕被扔过来的时候,他稍稍侧身。 但又不敢完全避开,怕不够枝枝撒气的。 男人的脸颊上沾染了些奶油,看著格外滑稽。 只是下一秒,他修长的指尖就將脸上的奶油给勾了下来。 含在嘴里,似乎是在品尝著什么珍饈美味般。 嘴角还掛著一抹邪气魅惑的笑容。 看得宋稚枝心里直发毛,隱隱生出退意。 逃! 必须得逃! 捅破天了她也得逃! 第93章 感谢党和国家让裴狗娶到了老婆 晦暗如深的夜色中,少女一袭银白色长裙。 宛若謫仙般遗世独立。 可在这份清冷中却又带著股慌乱不安。 像是被一头穷凶极恶的野兽盯住般。 她下意识地就要抬步迅速离开。 但刚迈出了一步,胳膊就被拽了回去。 紧接著人也重新落入那个炙热强势的怀抱。 眼底的阴影落下,男人那张俊脸也在不断放大。 她想挣脱,可半丝缝隙都没能挣开。 反倒是方便了面前的男人,唇角相撞,暴烈索取。 奶油与抹茶的甜腻顿时袭入她的舌尖。 连带著鼻尖那股青雪松的香气也愈发浓郁。 直到她快呼吸不过来,指尖捏住他衬衫袖口的力道也渐渐鬆懈了下来。 男人这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邪肆轻笑道, “枝枝最爱吃的抹茶蛋糕,可不能浪费了。” 男女的体力悬殊本就大。 再加上裴宴那一米九三的个头,更是完全將她压製得死死的。 即便是他有心放过,但宋稚枝还是因为过度缺氧而有些发懵。 就连眼神都发木,看起来像是只呆萌又可爱的小白兔。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想要一口吃掉。 裴宴长臂环圈住少女的软腰,將人抵在墙上。 大掌却贴心地为她隔阂了墙壁的凉意。 他垂落而下的视线轻柔如月光,指尖抚平著她蹙起的眉尖。 轻拍著她漂亮又笔挺的脊背,像是在哄人。 又像是事后將人弄伤的安抚。 少女樱红饱满的唇瓣微肿,像朵娇艷盛开的红蔷薇。 看得裴宴眸底暗了又暗。 要不是顾念著她的身体,他还能更不要脸点。 那点尺度和刺激算什么。 偏偏他的宝贝枝枝娇气得很。 给亲一下就成这样了。 这以后要怎么办? 想到这儿,裴宴眉峰蹙起。 眼神中满是担忧,以及互相纠葛在眸底的慾念。 “乖,缓一会儿就好了。” 见她还轻轻喘著,身子软得不像话。 完全只能依赖著他的撑扶才能站起来。 裴宴心底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被枝枝依赖,原来是这种感觉。 有点上癮。 还想亲。 眼前的黑影愈来愈浓重,宋稚枝平復好呼吸后。 刚抬起头,就撞入了男人那双慾念横生的眸子里。 唇角隱隱还有刺痛发麻的感觉。 偏偏这位始作俑者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还想再进一步。 那双手也不是个老实的,四处作乱。 捏了捏拳头,宋稚枝抬手就想打过去。 可巴掌还没落在他的脸上,手腕就被他擒住了。 力道不算大,但也足以桎梏她的动作。 “我可以隨便枝枝打,但是枝枝打一次我就亲你一口。” 这笔生意不仅不会亏。 而且他都赚麻了好嘛。 可顾念著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適合剧烈运动。 打他估计也挺费力气的。 所以裴宴才会这么说。 不过倒是把怀里的人气得不轻。 连带著他的脚背也跟著遭罪,被狠狠踩了好几下。 但能让枝枝消气,踩他几脚算什么。 “轻点踩,別把脚给踩麻了。” 就小姑娘那点劲儿,微微的疼痛中带著股难以言喻的酥麻。 哪是什么惩罚,明明就是夫妻间的调/情。 勾得他心都直痒痒。 偏偏肉就在他面前,他还吃不到。 幽怨地瞅了眼怀里的人,裴宴微嘆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惹老婆生气。 只要是老婆生气,那不管怎么样。 都是他的错。 错错错,错了就得道歉。 所以裴宴又软下了態度,低声哄道, “刚才是我不对,弄疼你了。” 但下次还敢。 道歉归道歉,別拿他的福利开玩笑。 好不容易能跟枝枝亲亲,虽说是他硬逼著强迫的。 可好歹也算是喝到肉汤了。 就是不解饿,还想亲。 不过一想到她总是想要逃离自己,还说什么要离婚。 裴宴这心底的怒火就会时不时地躥出来。 脑迴路也是直接歪到了银河系。 猜测著她是不是在外面真的有人了。 “以后不许再提离婚了,提了也离不了,离了也还有三十天冷静期。” “只要我不同意这婚就离不成。” 默默补充了后一句,裴宴垂眸睨了眼怀里的人。 语气郑重中又夹杂著几分的凶狠。 只是眼神中还是满满的控诉哀怨。 老婆总想离婚怎么办? 老婆总想跟自己划清界限怎么办? 老婆总是不爱他不在乎他怎么办? 一连几个问题都从裴宴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紧张不安的情绪再次席捲而来,他微微蜷缩著手指。 指尖触碰到他常戴的那块腕錶。 冰冷的触感让他的恋爱脑再次抵达闕值。 不爱也没关係。 反正他们现在领证了,还是合法夫妻。 没有哪一刻裴宴像这样感谢自己生在华国。 感谢国家感谢党推出了这个政策。 让他可以抱到香香软软的老婆。 嘿嘿(*^▽^*)。 缓了將近两分钟的宋稚枝好不容易支起身子。 抬眼就看见面前笑得一脸变態痴汉的男人。 鸡皮疙瘩都冒了一胳膊。 要不是那张脸过分好看,她都想报警。 不过狗子漂亮是漂亮,就是太黏人,而且那张嘴还碎。 “闭嘴。” 被他烦得不轻。 宋稚枝吼著人,將小脾气撒得肆意张扬。 主要她是真的烦。 打又打不过,谈又谈不拢。 哥哥还没有消息。 偏偏面前这个男人还限制她的自由。 “不想闭。” 裴宴老实地摇头说道。 守在她身边,跟她说说话。 本就是在他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好不容易现实里能够实现,他才不要放手呢。 “我哥哥呢?” 她不知道外界的消息,但他堂堂一个裴氏集团的掌权人总该知道吧。 毕竟裴氏和宋氏也算是商业合作伙伴。 各个项目推进连结得也十分紧密。 “鬼知道呢。” 裴宴不悦地嘟囔了一句。 又將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脑袋搭在她的肩窝,蹭过来蹭过去的。 似乎要將自己身上的味道全部抹到她身上才肯罢休。 自家亲亲老婆总是提起那不安於室的大舅哥怎么办? 在线等,超急! 第94章 贞操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裴宴!” 被他气得不轻,宋稚枝將人狠狠推开。 裴宴一时不察,还真被她推得一个踉蹌。 嘖,不乖的宝贝就是该丟回床上好好惩罚一顿。 让她没有力气再推开自己。 “他一个成年男人了,这个时间有点私生活不是很正常吗?” 故意將话题往那边引。 裴宴就是要將两人的关係界定焊死在兄妹上。 別以为他不知道那只老狐狸对枝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呢。 同样都是男人,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毕竟男人才最懂男人。 “可哥哥不会不接我电话。” 莫名的,宋稚枝觉得他的话有些刺耳。 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哥哥就比裴宴小一岁,確实也该交女朋友了。 想到这儿,她垂下眸。 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 看得裴宴银牙暗咬,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轻哼道, “哪个男人在床上办事的时候还管什么妹妹的电话啊。” 径直坐回沙发上,男人高大的身姿格外有侵略感。 即便是隔著几步远,也足以让人无法忽略他此刻的气势。 尤其是他还加重了『妹妹』那两个字。 神色更是漫不经心地勾在少女的表情上。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似乎是要將她內心最深的想法全部剖出。 “枝枝,你越界了。” 又添上了一把火。 裴宴那双修长笔直的腿交叠著,脚尖有意无意地轻点著。 眸色更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无措的少女。 像是为她编织了一层大网,將那抹悸动彻底暗杀於萌芽中。 毕竟宋景行也陪伴在她身边十多年了。 又是仗著哥哥的角色对她亲密照顾。 枝枝能生出些旁的心思也很正常。 她不会责怪她,更不会因此而质问於她。 他只会反思自己,把自己变得更贴近於她理想中的丈夫形象。 有一说一,宋景行温文尔雅,圈里的口碑和风评都很好。 颇有古时的君子之风。 即便是作为商业对手,裴宴也是认可他的能力的。 但要是抢他老婆撬他墙角,那不好意思。 管你什么君子小人的,统统都滚一边儿去。 这些年宋景行身边没有什么女人。 更別说是什么有名分的女朋友了。 洁身自好得像是给別人守身如玉似的。 嘖,真当他眼瞎瞧不出他那点覬覦妹妹的齷齪心思。 所以刚才那番话自然是故意说给枝枝听的。 来了一个普佐,可不能再来个大舅哥了。 他的枝枝就是太美好了,总是被那群不要脸的人纠缠。 要是將她悄悄藏起来,锁在庄园里。 她又不乐意,跟他闹。 这一闹就会爭吵,感情就会有裂痕。 这並非是裴宴所要看到的。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將她彻底锁起来。 希望,她不会让他失望。 见面前的少女还在沉思著,裴宴轻笑著,继续洗脑道, “我知道你们兄妹间感情要好,可大舅哥早晚要成家,他的目光不会一直追隨於你。” 宋景行不会是她的唯一。 只有他,才配与她並肩,执手共赴余生。 裴宴没有丝毫背后蛐蛐人的愧疚感,反而势在必得地起身握住她的手。 眸色中的深情都快要溢出来了。 “不过枝枝可以尝试依赖著我,我永远都不会背弃你。” 他会是她脚下最忠诚的犬。 即便是让他跪地匍匐著,他也甘之如飴。 野狗的占有欲很强,对任何覬覦者也都会露出尖利的獠牙和利爪。 可唯独面前主人时,它可以袒露柔软的腹部。 任由主人抚摸搓弄。 “枝枝,他是你的哥哥,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即便是宋景行后悔了。 那也没用。 露头就秒,没露他也要秒。 誓死都得把他俩这兄妹关係给敲定了。 对枝枝的妄念,只有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裴宴的动作格外轻柔,他修长的指尖勾住少女精巧的下頜。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像是盛了一汪春水。 晃晃悠悠的,盪出了层层涟漪,波光粼粼。 深情引诱中又透著股蓄意的蛊惑。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撞入他那双璀璨的眸子,宋稚枝总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第六感告诉她裴宴是在pua她。 可她跟哥哥的关係,本来就不该被他插手。 “枝枝乖,別想那些事了。” 当著他的面,还想著別的男人。 真以为他大度得很? 压抑著心底的扭曲嫉妒,裴宴再次戴上假面。 笑容和煦得都有些失真。 看得宋稚枝头皮都有点发麻。 “那明天哥哥的电话再打不通的话,我就去找他。” 差点被裴宴给忽悠瘸了。 要是哥哥真得沉迷女色的话,助理的电话也不会打不通。 很明显,裴宴这狗东西又在造谣。 “明天周末,枝枝总得给大舅哥一点私人时间吧。” 裴宴弯著唇,笑得曖昧勾人。 只是那调侃轻挑的语气却將最后一层朦朧的窗户纸彻底捅破。 言语间都是那股恶意的揣测。 偏偏面上装得又十分的无辜。 “毕竟听说那种事做起来会上癮,怕是停不下来呢。” 生怕她那点心思还没断得乾净。 裴宴立即补充道,视线在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上肆意打量著。 似乎是要窥探出她分毫波动的表情。 “我哥哥不是这种人。” 咬著牙,宋稚枝不接受这种詆毁。 黛眉皱得都快堆成小山丘了。 “那是不是的枝枝又怎么会知道,况且男人在心爱之人面前都是重欲的。” 就像他,哪怕枝枝什么都不做。 只是站在那里,他都能脑补出很多东西。 至於那档子事,裴宴都不知道反覆想了多少次了。 要不是顾忌著她的身体,还有妄图搏得她的真心。 他才不会徐徐图之,给自己找麻烦呢。 环抱著少女的软腰,裴宴低著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细语著。 仿佛是在诉说著情人间的呢喃和情话。 那双眸子亮得不像话,当然那张嘴阴阳起竞爭对手来也是没得挑。 恨不得是把宋景行直接钉在男德耻辱柱上。 “你看起来很有经验啊。” 冷哼了一声,宋稚枝將人推开。 偏偏面前的是个不要脸的。 她推了多少次,他就不厌其烦地缠过来多少次。 愣是让她筋疲力尽到没有精力再继续下去后,这才开口解释著。 只是语气里满含委屈,以及欲求不满的哀怨。 “枝枝都不在我身边,我上哪找经验去。” 他可是守男德的。 毕竟贞操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妻门永存! 第95章 「枝枝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老婆。」 少女姣好的容顏在月光下肆意绽放著。 如同一件精巧雕刻的艺术品般。 裴宴环抱著人,不厌其烦地这蹭蹭那贴贴的。 跟条大型犬一样,试图吸引著女主人的注意力。 可宋稚枝满脑子都是关於哥哥的事情。 哪还有心力应付他。 当即就想把人给推一边。 可裴宴就像是知道她的下一步动作般。 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化解了她一次次想要逃离的动作。 俯下身,將那张完美得如同女媧炫技之作的脸凑了上去。 他的眸子亮得令人心悸,薄唇轻轻弯起。 看著格外乖巧。 “要不枝枝我们也试试吧?” 欲望本就存在。 並且会隨著他对她的爱意愈来愈重。 对於这一点裴宴並不想要逃避。 自然,也不会允许她半路逃跑。 毕竟他们是夫妻,未来也是要相守一生的。 做这种事,本就是天经地义。 “试什么?” 沉思於哥哥事情的宋稚枝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顺著他的逻辑就追问了下去。 不过幸好她对他有几分的警惕。 也对他的那张俊脸快要免疫了。 不然迟早要被他带到坑里。 爬都爬不出来的那种。 “当然是做些夫妻间能够快乐的事情了。” 裴宴即答。 丝毫不觉得羞涩。 並且十分大言不惭地说道。 为此,他还特別装修了一个情趣房间。 浴室內洗手台的高度是特意修改过的。 就连浴缸也是双人的,足以容纳他和枝枝两人有余。 甚至他还贴心地装了两个把手。 露台那边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既能看到楼下娇艷欲滴的蔷薇,也能清楚地倒映出人影。 至於天板也被他安装了一面面镜子。 小厨房那边就更不用说了,防滑垫必须安排上。 就连沙发上的柔软垫子都是防水的。 所有设计的一切,都是以枝枝的舒適感为前提的。 当然他也是有点小私心的。 毕竟快乐屋嘛,那总得给他来点福利。 可还没等裴宴幻想出那些酱酱酿酿,小腿处就被狠狠踹了一脚。 紧接著映入眼帘地就是少女微红的脸颊。 还有那双盈满了水光的黑眸。 唔,更想要了。 眨巴了下眼睛,裴宴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 揉捏著她掌心间的软肉,歪头委屈道, “都是饮食男女,吃点肉怎么了嘛!” 又没违法乱纪的! 况且再憋下去说不定真能憋坏的! 他都二十七了,就跟枝枝贴贴抱抱亲亲过。 进一步的亲密举动没有半点雷池的意思。 就这样,枝枝还嫌他浑痞。 更浑痞的都在床上,这才哪到哪啊。 也就是他的宝贝枝枝,又乖又纯的。 勾得他心痒难耐,偏偏惹出了火还不负责灭。 哼╭(╯^╰)╮。 “那你去找別人。” 宋稚枝的一句话就成功让原本旖旎曖昧的气氛悉数消散。 倒也不是她故意这么说的。 男女之间有欲望也很正常。 何况是裴宴这种出身po文的。 看著就不像是个能禁得了欲的主儿。 与其抓著她这棵树不放,还不如找片森林扎根。 这样她也好有理由提起离婚诉讼什么的。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疯批。 还没等宋稚枝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被腾空起来了。 然后就落入了一个滚烫炙热得不像话的怀抱中。 下一秒就被拋回了那张圆床上。 好在床垫够软,才不至於顛著她的腰。 下意识地就要坐起来將人推开。 偏偏裴宴根本就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倾身压了下去,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態与她十指交握。 但力道还是收著些的。 毕竟他的枝枝娇气,一点疼都是受不得的。 將全身的重量大部分倾斜於双臂间。 臂膀间鼓胀的肌肉被衬衫包裹著,都快要撑破了。 而宋稚枝被一块又冷又硬的东西硌到了手腕。 疼得她眼泪都快要冒了出来。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裴宴鬆了些力道。 目光落在自己腕上常戴的那块石英表,忍著脾气哄道, “抱歉枝枝,下次我会注意的。” 毕竟是第一次,他总有考虑不周到的时候。 將腕錶解下隨意地丟在枕边。 手腕翻转间,內腕的那条丑陋伤疤直入裴宴眼底。 过往那些黑暗悲伤的记忆全部归拢。 大片的鲜血重新冲入眼底,弃猫效应也再次应验。 尤其是刚才枝枝还要將他推给別的女人。 更是让裴宴心底的自卑与不安重新涌现,並且占据盘旋於他的脑海中。 他的指尖划过少女精致漂亮的脸颊。 那温软的触感令他欲罢不能,眸色中满是沉迷与爱恋。 隱约间还有一抹浓郁到了无法忽视的疯狂与占有。 就像是陷入迷途的癮君子般,只能抓握住面前的虚妄。 贪恋地渴求著她的一切。 “裴宴,你冷静点。” 说疯就疯,连个通知都没有。 宋稚枝被他那双猩红又翻滚著疯意的眸子嚇到。 连忙安慰著。 可裴宴就像是沉浸在另一个世界般,轻声低喃著, “枝枝不要我了,还要把我推给別人,怎么可以这样呢,绝对不可以的……” 不管怎样,他都是属於她的。 同理,她也是属於他的。 他们之间怎么可以还会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那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男人眼尾猩红得不像话,指尖下的动作濒临失控。 如果枝枝真得成为他的人,然后再生下一个孩子。 会不会他就不会再被拋弃了? 毕竟血脉的力量是无法被割捨的。 枝枝那么心善,一定捨不得孩子的。 初秋季节的睡裙布料本就单薄。 再加上裴宴那力气大到离谱。 一个轻轻撕扯的动作,宋稚枝那莹白精巧的锁骨就暴露在了男人的眼底。 紧接著,他像是寻求著安全感般。 一个劲儿地往她肩窝里拱,时不时地还用虎牙蹭著她的脖颈。 似乎是在確认她是否真实存在般。 “裴宴……” 想要將人推开。 他太重了。 压得她手腕都有些麻。 可就在宋稚枝伸出手时,指尖却不小心地触碰到了他的手腕內侧。 没有了那块腕錶遮挡,她能够很清楚地摸到那个即便是过了五年时间也没有消褪的疤痕。 这个疤是怎么来的? 还没等宋稚枝细想,面前的男人又缠了过来。 目光灼灼地盯住她的红唇,然后狠狠地亲了上来。 准確无误的角度,暴烈中又带著股毁灭一切的绝望。 一点也不像是犯病的模样。 但疯倒是一如既往的疯。 可偏偏亲完后,当事人还是满脸的委屈难过。 控诉声是一句接著一句,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不准再把我推给別人了。” “別不要我,枝枝,我会很乖的。” “枝枝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老婆。” “好不容易才討到的老婆,打死我都是不会放手的。” 刚起了一丁点怜悯之心的宋稚枝:…… 行,这么玩是吧? 那掀桌子好了! 第96章 要宝宝(阿巴阿巴)要宝宝(噼里啪啦) “裴宴,你是二十七了,不是十七。” 幼不幼稚? 比幼儿园大班的小孩还能无理取闹。 说是十七都算看得起他。 裴七岁还差不多。 可宋稚枝刚要推开他,掌心都抵在他那饱满紧实的胸膛上了。 下一秒就被男人抓握了过来,轻轻吻著她的指尖。 时不时地还舔著几口。 像是討好,又像是卑微祈求著她不要离开。 “嗯,我知道,今年二十七岁了,可以跟枝枝要宝宝了。” 他成年了。 而且也有足够的能力给她和孩子一个家。 毕竟赚钱不是给老婆孩子的,那早起上班还有什么动力? “裴宴,现在以我们的关係不適合谈论这个问题。” 宋稚枝无奈扶额。 硬是將心底的慍怒都压了下去。 刚才裴宴有多疯她也是有所领教的。 只能先顺著他的心意,然后慢慢哄著。 但疯批嘛,那就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跟他沟通。 “所以枝枝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要宝宝?” 有些急切地握住她的手腕,裴宴目光紧紧盯著她。 似乎是要將她给戳出一个洞来。 生怕她一眨眼间的功夫就跑掉了。 没办法,不看得紧一点老婆就不要他了。 还是得抓紧时间要个宝宝,才能拴住老婆的心。 “裴宴,跳过这个话题。” 宋稚枝冷脸。 把无语这两个字都直接摆在脸上了。 不过他倒是也乖巧,点著头,眨巴著眼睛问道, “那枝枝喜欢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如果是女宝宝的话可不可以跟我姓?” 宋稚枝:…… 这个话题算是过不去了是吧? 满脑子都是宝宝这两个字。 她都快被整出ptsd了。 “闭嘴。” 宋稚枝继续冷脸。 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可裴宴又不介意。 只要枝枝在他身边,还跟他搭话,冷言冷语算什么。 抽他几鞭子解解气撒撒火都可以。 “枝枝,我准备了两个婴儿房,不知道够不够,装修上也是仿照你在宋家时的样子。” 眨巴著眼睛,裴宴凑了过去,笑意盈盈。 满脸都是对未来的憧憬,眸子璀璨又明亮。 他对小孩没什么耐心,当然也不会多出几分的喜爱。 可只要一想到那个孩子是连结他与枝枝关係的唯一血脉。 他就会耐下脾气,一点点准备设计著未来宝宝所需要的一切。 在裴家他从没体验过什么亲情。 就连唯一的温暖都是来自於母亲。 可那段时间却短暂得如同梦幻虚境般。 以至於让他分不清那是真实的回忆还是他的臆想。 “枝枝,我们会有宝宝的,对吧?” 任由少女將自己推开,裴宴盘腿坐了起来。 那双眸子里纯粹清澈得不像话。 倒是把宋稚枝整得有点懵。 这人乖倒是挺乖的,就是看著有点蠢。 跟他平常那副精明冷漠的样子一点都不搭。 难道又是装的? “可是五年前我们就分手了,提这个不合適。” 旧事重提,宋稚枝是存了要试探他的心思。 毕竟现在裴宴的状態確实不太对劲。 “什么分手?枝枝是不是又在考验我,五年前明明是我们確定情侣关係的日子。” 裴宴依旧保持著和煦温暖的笑容。 只是眸子里划过一抹疑惑,以及快要溢出的宠溺纵容。 枝枝好坏,要拿这种事情来试探他。 不过他也是愿意宠著纵著。 谁让她是他的亲亲老婆呢。 “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宋稚枝继续问著。 心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青云观,是枝枝帮我收拾了那些欺负我的坏人。” 裴宴即答,没有一秒钟的犹豫。 儼然是將这件事藏在了心里。 否则也不会记得那么深刻。 “那关於系统和主神的事情……” 宋稚枝欲言又止。 看向他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安。 “什么系统和主神啊,是枝枝最近玩的游戏设定吗?” 男人的神色中有些迷茫。 但更多得还是耐心倾听著她的话。 指尖的动作倒是他习惯性地捏起她的掌心软肉。 细细磋磨著。 “唔,算是吧。” 理了理思路,宋稚枝还得分出一部分心神哄著他。 难道是世界线出bug了? 还是说是系统那边单方面抹除了裴宴的记忆? 以便於她可以更好地消除他的黑化值? 可还没等宋稚枝整理出头绪,整个人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有强势的逼迫,也没有凌冽的桎梏。 有的只是躯体间的温暖,还有十分的珍重。 “明天是周末,妈妈喊我们回去吃饭,枝枝陪我回一趟老宅吧。” 宋稚枝:!!! 感觉药丸。 这多多少少有点诡异了吧。 在剧情线里裴宴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至於裴家老宅。 因著裴家那些人的关係,自裴宴掌权后更是从没踏入过。 这到底是整得哪一出啊? 仅著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宋稚枝踌躇地问道, “你说得应该是我妈吧,回得也是宋宅吧?” 毕竟他刚才的那句话太过恐怖。 激得宋稚枝后背的汗毛都直竖。 这总不能是火辣po文爆改无限恐游吧。 可裴宴的回答还是將她最后那点希望给打破, “不是啊,我们结婚时不是说好,一周回宋家一周回裴家吗?” 枝枝今天好奇怪哦。 不仅总是考验他,而且还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可这些都是枝枝爱他的表现。 不然为什么枝枝问他不问別人呢? 一定是他做得不够好,没有给足她安全感。 (づ??????)づ。 第97章 男德学院第一届优秀毕业班学员——裴宴 啪嗒一声。 宋稚枝顺手就把床头柜前的小橘灯给打开了。 歪著脑袋打量著他。 可也就这几秒钟的时间,裴宴的耳尖就冒起了红意。 眼神也在不断地躲闪著。 像是一颗快要熟透了的水蜜桃。 纯情中又带著股难言的诱惑。 还没坚持到半分钟,裴宴就败下阵来了。 轻眨著眸子,脸颊蒙上了一层羞红的薄粉,低头闷声问道, “枝枝是想要了嘛?” 虽然是结婚五年的老夫老妻了。 但对於这种事裴宴还是会下意识地羞涩。 尤其是他那特殊的身体反应,总是怕会惹她厌烦。 毕竟一个大男人身上一旦动情就会开,还会有香。 確实挺娘气的。 “裴宴,早点睡吧,明天带你出去……” 看医生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宋稚枝就改口道, “带你出去玩。” 顺便找她哥哥。 但裴宴这种情况有点棘手。 像是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选择性忘记的那种。 “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嘛,枝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生疏?” 虽然求欢被拒绝的裴宴有些失落难过。 但还是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抬眸望著她。 只是明明之前她喊他时的称呼都格外亲密的。 尤其是在他动情时,什么荤话都来了一遍。 想到这里,裴宴的脸颊更红了些。 羞涩得像个小媳妇似的,一米九三的个头坐在那像座小山。 偏偏委屈不安得不像话。 就连目光都紧紧黏在面前少女的身上。 生怕她会跟自己置气,然后就不理他了。 “没有。” 敷衍地哄著人。 宋稚枝透光昏黄黯淡的小夜灯看过去。 只见原本桀驁恣肆的男人乖得像条巨型犬,髮丝蓬鬆著贴在耳侧。 薄唇轻轻扬起,就连那双想来被慾念与偏执占据的眸子中。 也满含春意的柔情。 这很不裴宴。 该不会是真被夺舍了吧? “那枝枝继续喊我阿宴好不好?” 对於妻子的突然冷漠,裴宴並没有发声质问。 那男德手册里都写了。 不管老婆因为什么而生气,那一定都是他的错。 低三下四地哄人是每一个男德学员必备的优良品德。 毕竟他可是男德培训学院的第一届优秀学员呢。 尝试著用小拇指轻勾著少女的掌心。 裴宴抬起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那眸底像是快要晃出一汪春水了。 “枝枝如果不愿意回裴家的话,那明天我们就出去玩。” 继续哄著人,裴宴习惯性地就撒起了娇。 就连嗓音都不自觉地夹了起来。 听著倒是格外悦耳勾人。 就是跟他这个暴戾阴鷙的人设不太搭。 “嗯,明天就出去。” 得把沈言喊过来好好问问裴宴是个什么情况。 毕竟作为家庭医生,他对他的身体应该也是了解的。 宋稚枝轻点著头,刻意迴避了男人投来的温柔目光。 没办法,她確实有些不习惯。 “好,都听枝枝的。” 如愿地握住少女的手,裴宴唇角弯起一抹弧度。 整个人柔和得像是夜空中洒落下来的月光。 轻盈皎洁的关怀与顺从,却又不会给她带来负担和不安。 “那我先去洗漱。” 枝枝爱乾净,所以每晚他都会沐浴完再回来。 今晚自然也是不例外。 可就在裴宴起身,环视著四周时,却茫然地转过头,困惑道, “我们为什么不回主臥睡?” 这个房间空置了好久。 枝枝怎么想起来要搬到这里住的。 而且他常用的东西以及洗漱用品怎么也没搬过来? 男人歪著脑袋,湿漉漉的眸子里盛满了不解。 月光与昏灯相互交织纠葛在一起。 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缠绕起了丝丝黑影。 可明明是如此昏暗压抑的色调,偏偏他那双眸子清澈见底。 甚至还能透露出一丝丝的憨態。 看得宋稚枝心头一动。 小狼狗凶凶的她喜欢不起来。 可又乖又软的小奶狗谁能拒绝得了呢? 哦,她念清心咒的,心冷得很。 於是冷脸瞎掰道, “因为我们吵架了,还在冷战中。” 听到这里,裴宴也不管什么洗不洗漱了。 当即就重新坐到了她的身边,垂眸绞尽脑汁想了好久。 可他还是没能想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导致两人的爭吵。 他凑了过去,保持著合適但稍显曖昧的距离,小心翼翼道, “抱歉枝枝,惹你生气肯定是我做得不够好,不会有下次了。” 男德男德,外瑞古德。 三从四德那都是每年的必考题。 他背得都是滚瓜烂熟,並且能够成功运用到现实生活中。 “但是,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们是因为什么爭吵的呢?” 既然夫妻间出现了问题,那就要去主动解决问题。 不然时间久了,这件事就会成为一根刺横亘在他和枝枝之间的。 裴宴不愿这样,所以格外有耐心地倾听著。 恶犬收敛了锋利的爪牙和利齿。 静静地乖巧守在女主人身边,又软又萌。 可没办法,宋稚枝是个记仇的。 她可没忘之前裴宴是怎么欺负她的。 於是就开始胡编乱造了起来,蹙眉道, “前几天你被媒体抓拍到跟一名新晋小出入商场,照片上你们有说有笑的。” 这事吧,说大也不大。 何况还是宋稚枝虚空索敌。 原本以为能炸出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没想到裴宴直接来了个否认三连。 “我不是,我没有,枝枝又在乱说逗我玩了。” 似乎是被她的恶意玩笑惹怒。 裴宴將头別在一边,打定主意不要搭理她。 可眼角的余光还是下意识地去追隨著她的脸庞。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没出息。 “那些照片一定是假的,待会我让夏阳去鑑定一下,一定能证明我的清白。” 自从確认了自己对她的心意后。 裴宴身边围绕的鶯鶯燕燕就瞬间消散。 无非是被他凶著逼著或是以非正常手段给弄走了。 尤其是结婚后,他更是洁身自好得不像是个財团掌权人。 但凡想要往他身边塞女人的,第二天都得排排蹲著滚出京都。 至於什么新晋小那更是没影的。 他凶名在外,又手段狠厉。 没有不知死活的女人会上赶著过来凑的。 综上所述,枝枝又在骗他。 是要好好惩罚一下了。 ╭(╯^╰)╮。 第98章 「都听枝枝的。」 “枝枝……” 压著嗓音,裴宴凑了过去。 委屈巴巴地跟个小狗似的,用脑袋轻蹭著她的掌心。 像是在討好,又像是在邀宠。 就算是这样了,也还是不忘表態道, “我只有枝枝一个女主人,其他人我看都不看的。” 小狗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和伴侣。 哪怕是枝枝打他骂他甚至是不理他,他也会永远热忱真诚地守在她的身边。 睁著那双水雾雾的眸子,裴宴始终以下位者的姿態。 从没有表现出任何逆反或是以下犯上的意思。 乖得都有点失真了。 见少女还是垂著眸,神色不动。 裴宴有些慌乱地握住她的掌心,眉峰轻皱,补充道, “如果枝枝还是没有撒气,那……” 欲言又止之下,裴宴脸色酡红著。 就连眼神都开始迷离躲闪起来。 不过还是鬆开了她的手,离开了房间。 被他闹了这么一出的宋稚枝满脸问號。 但也不想跟他计较什么了。 爱咋咋地吧,反正她是困了,得睡觉了。 可人刚躺进舒服的被窝,门就再次被推开了。 声音虽然很小,但也引起了宋稚枝的不满。 她坐起身子,刚要开口懟人,却直直地撞入了男人那双湿漉漉的清澈眸子。 视线下移,那结实精壮的上半身也隨之映入眼帘。 昏黄的小橘灯无法將他胸前起伏的肌肉照得清楚。 可偏偏就是这种朦朧的美感,让人心尖微颤。 尤其是他腰腹间蓬勃鼓胀的肌肉间,还掛著一串缀满各色宝石的腰链。 亮晶晶的,布灵布灵的。 直接就抓住了宋稚枝的眼球。 那些晶莹剔透的五彩宝石伴隨著男人起伏的动作而滑落颤抖。 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著莹亮的光泽。 再配上那具完美得没有丝毫赘肉的躯体。 更是一件值得观赏的艺术品。 偏偏如此勾人的动作在那张十分纯情羞涩的脸庞下。 带著股欲语还休的朦朧美感。 即便是裴宴的肢体还略显僵硬,指尖微微蜷缩著。 像是快要掐到了手心。 但美是真的美,勾人也是真的勾人。 看得宋稚枝都有些把持不住。 恨不得是上手摸摸那些亮晶晶的宝石。 见人终於是有了反应,裴宴稍稍鬆了口气。 抬臂握住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脸颊上贴。 隨即就跪在了她的脚边,从身后拿出了一根流苏编。 耳尖彤红得像是染了一层顏料,垂著脑袋,夹著嗓子说道, “今晚,都听枝枝的。” 说是惩罚,其实也不过是夫妻间的情/趣罢了。 毕竟他跟枝枝十几年的感情了。 得玩点不一样的,不然要是她厌弃了自己。 那他找谁哭去啊! 流苏的酥麻触感无限放大了男人的欲/望。 尾部质地稍硬的皮革轻轻拍在他的脸上,不疼,却也让他忍不住瞳孔轻颤。 尤其是枝枝还俯身靠了过来。 浓郁的馨香几乎在瞬间就將他完全包裹住。 令他欲罢不能。 却又不得不忍著,愣是要让枝枝撒了气才肯结束。 男人额角的湿汗颗颗冒出,从脸颊滚落至精致的锁骨处。 喉结上下滚动著隱忍的弧度,別著脑袋,轻轻喘著。 而他那精壮有力的腰腹间还掛著几只铃鐺。 伴隨著他微颤的动作,丁零噹啷地格外悦耳。 不是,他这是从哪进修的啊? 烧得没边了都。 拨弄了一下手里的流苏。 少女白嫩修长的指尖穿梭於硬质的皮革。 黑与白顏色的强烈对比下,令跪在地上的男人眸色狠颤。 但他又不能不遵守枝枝定下的游戏规则。 於是只能咬著唇,波光瀲灩的眸子中又夹杂著几分难以遮掩的情/欲。 枝枝就是坏。 惯会勾著他的。 可偏偏他就是吃这一套。 无法自拔,只能无休止地继续沉沦。 “起来吧。” 恋恋不捨地將目光从那些宝石中抽离。 宋稚枝虽说是个记仇的,但也不会趁人之危。 尤其是现在裴宴的状態不对劲。 察觉到面前人语气的冷意,裴宴的神色顿时清明起来。 眼巴巴地抬头望著她,急切地追问著,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枝枝可以提的,我都去改。” 腰链是她最喜欢的宝石款式。 就连这个姿势也都是她喜欢的。 不应该会是这个样子啊? 裴宴的眸色中划过一丝迷茫和自责。 没能让枝枝开心,是他的过错。 抓握著少女温软的掌心,他保持著跪姿。 只是视线从未离开过她。 “我让你先起来。” 宋稚枝无奈地扶额道。 她又没有那种见不得人的癖好。 虽说看著眼前伏低做小姿態的裴宴心情很爽。 可一旦他恢復正常,以他那睚眥必报的性子。 还不知道要怎么整她呢。 “嗯,我听枝枝的话。” 略显命令性的指示短语让裴宴径直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顿时就將面前的少女完全笼罩。 只是熟悉的压迫感和侵略感不在。 剩下地全部都是来自於他的沉甸甸爱意。 “回去睡觉去。” 见他乖巧地站在床脚。 宋稚枝也算是摸清了他现在的脾性。 好好说话不听,就非得命令著他才肯动弹。 可这一次裴宴却没有如她所愿。 大步走了过来,俯身將她抱了个满怀。 炙热滚烫的肌肤即便是隔著一层布料也能轻易触动宋稚枝的心。 尤其是隨著男人的动作而席捲来的浓郁香。 更是冲得她思维有些混乱。 连推拒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环抱住了他的劲腰。 “不分房睡好不好,我们结婚后都没有分过房的。” 將人抱了个满怀,裴宴把脑袋轻搭在她的肩窝。 高挺的鼻樑蹭著她的脖颈,像小狗一样。 还不停地嗅著什么。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稍安心些。 知道她吃软不吃硬,所以裴宴只能用撒娇卖萌的手段求得她的怜惜。 索性效果还不错。 枝枝並没有推开他。 软玉在怀,又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裴宴自然是把持不住的。 情动意显下,裸露在外的宽阔脊背上顿时就开出了一朵朵娇艷的红色蔷薇。 美得像是一副画。 第99章 小狗会开花 “你,身上怎么那么香?” 就算是窗外圃里的蔷薇也不会有那么浓郁的香气。 何况这股香还出现在了房间里。 並且格外上头。 以至於让宋稚枝都晃了心神。 连跪坐在她身侧的男人的身影都出现了两个。 “之前不也是这样的嘛,难道现在的枝枝不喜欢了吗?” 扶住她微软的身子,裴宴如愿地將人揽在怀里。 只是垂落黏腻在她脸颊的视线始终未曾移开。 少女粉白的肌肤和那张诱人的红唇引得他心猿意马。 心中的慾念自然也是无休止地泛滥难抑。 没办法,在枝枝面前,他总是难以自控。 裴宴的耳尖依旧是泛著羞红,脊背间的蔷薇肆意绽放。 穿过腰侧和肩胛,逐渐蔓延至锁骨处。 直至在胸口处,绽放出一朵朵娇艷热烈的红蔷薇。 那剧烈跳动的心臟,无一不在昭示著主人喷薄汹涌的爱意。 可眼下的宋稚枝哪会受半点旖旎曖昧气氛的影响。 硬是撑著软趴趴的四肢,胳膊撑在他两侧。 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胸前还在向下泛滥成灾的红蔷薇。 那就像真的一样,比她见过最好的纹身艺术还要真实。 甚至她的鼻尖还能嗅到浓郁的香。 混合著男人身上独有的青雪鬆气息,格外上头。 “居然会开……” 头脑被香冲得有些晕涨。 宋稚枝伸出指尖,戳了戳那些瓣和蕊。 可预想中冰凉柔软的触感並没有降临。 手感有些硬,她甚至可以摸到上面暴涨血管的跳动。 “嗯,会开的小狗,枝枝会嫌弃吗?” 不確定地盯著她迷离的神色。 裴宴握住她的掌心,往自己怀里送。 似乎只有肌肤相贴带来的温软和痛意,才会让他安心。 “嫌弃倒是没有。” 宋稚枝乖顺地摇了摇头。 脸颊也是红扑扑的。 眼神里哪还有半分清明的冷静。 整个人就像是沉迷於男色的女帝,荒唐中又透著股无法自知的引诱。 勾得裴宴心头微动。 臥室內的香也愈来愈浓烈了。 “枝枝不嫌弃我就好。” 他体质特殊。 也是在第一次跟她回宋家时自己才猛然察觉的。 那时候他在浴室里处理了好久。 直到心底的妄念彻底平息,那些才逐渐消褪。 只是从那之后,他看向她的眼神就不再清白了。 好在,他足够幸运。 大学毕业后他们就结婚了。 在这段婚姻中,他格外满足。 或许是五年的时间太长,以至於会让枝枝產生腻烦的情绪。 懂事的丈夫已经开始研究起了夫妻小情趣。 所以才有了今晚这一出。 他希望,他可以用这些羞人的手段来留住她的心。 “可是,你能不能別散发香味了。” 这味道好闻倒是挺好闻的。 就是太过上头,让她头昏脑涨的。 就连四肢都是软绵绵的,像是塞了一团。 整个人被他揽住,宋稚枝像是失力般靠在他的怀里。 耳尖是男人湿热又稍显急促的喘息声。 隱隱间,还夹杂著几分的委屈。 “这个是要那个之后才能消散的。” 被她乱拱得心神荡漾,裴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了。 轻咬著唇瓣,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態。 即便是夫妻生活了五年,他在这方面也是纯情得很。 只是枝枝为什么会忘记他特殊的身体反应? 虽然这个香味会影响她的情/欲。 但却不会对她的记忆產生干扰。 难道是因为太久没做了? 可裴宴还未有所动作,他就被怀里的人给推开了。 紧接著就看到少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光脚踩在地毯上。 马不停蹄地去將窗户给打开了。 凉风吹入耳侧,宋稚枝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 这会儿连神志都清明不少。 刚才自然也没注意到裴宴在说什么。 “枝枝,窗边冷。” 隨手拿起一件薄毯,裴宴裸著上半身。 鼓胀的肌肉伴隨著他的走动而跳动著。 虽说身高差带来的压迫感依旧存在。 可宋稚枝就是觉得他跟之前不一样了。 那股想要將她拆入腹中的侵略与占有全部消褪。 转而是满满地担忧和心疼。 就……还挺有种人夫感的。 將毯子披在她的肩头,裴宴动作十分自然熟练地揽著她的腰身。 就连语气都布满了关切,小心翼翼地问道, “枝枝最近是太累了,所以才会拒绝我的吗?” 以往每到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在床上打架了。 他羞归羞,但事关枝枝的幸福。 何况这又是夫妻间最亲密的事。 所以他一向都是格外卖力討好的。 至於枝枝突然的转变和冷漠,裴宴摸不清她的想法。 於是只能张嘴问著。 “唔,是有点累了,早些睡吧。” 虽然不知道他在內涵什么。 但宋稚枝就是感觉他是在开车。 並且语气和动作都格外熟稔。 好像他们真的是老夫老妻一样。 造孽,他这到底是抽得什么疯?! “那我先去浴室解决,枝枝累了就先睡好了。” 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裴宴忍住心底澎湃的欲望。 最终將所有的喧囂都埋入心底。 克制地替她拢了拢身上的薄毯。 “嗯。” 胡乱地点著头。 宋稚枝现在只想把这尊大佛给请走。 可请神容易送神难,谁成想裴宴直接去了她的浴室。 等她反应过来时,里面的水声已经响起。 隱约间还夹杂著些令人耳红心跳的喘息。 听得宋稚枝连忙后退到窗边。 任由冷风吹著,才熄掉想要把裴宴从浴室丟出房间的心思。 等了好久,里面的水声都没停止。 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宋稚枝还是决定放过自己先回臥室。 毕竟露台这边確实有点冷。 索性那些扰人的声音都结束了。 可她刚要钻进舒服温暖的被窝里,浴室內就传来男人沙哑又窘迫的嗓音, “枝枝,这里的浴室没有浴巾。” 穿她的话尺码太小。 都包裹不过来。 而裴宴在她面前又向来羞涩。 当然也做不出那种裸奔的事情来。 於是只能小声求著人,隔著条门缝红著眼望著她。 水汽氤氳,尤其是在昏黄的暖灯照射下。 显得男人的神色格外柔和可欺。 水珠顺著他的肩膀颗颗滑落至腰腹。 再往下看可就真得长针眼了。 宋稚枝捏了捏发紧的拳头,愣是认命地跑了一趟腿。 在问清他臥房內浴巾的摆放位置后这才回来。 “给。” 礼貌地敲了敲门。 宋稚枝別过头不去看他。 “谢谢老婆。” 接过浴巾,裴宴微湿滚烫的指腹触碰著她的掌心。 小拇指有意无意地轻擦著她的手腕。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湿发软趴趴地贴於耳侧。 像是从深海中漫步至岸边的神秘海妖。 惑人又纯情。 第100章 霸总但遵纪守法限定版 “別乱喊。” 水汽从开门的一瞬就扑面而来。 雾气之后,紧接著就是裴宴那张俊脸。 尤其是他的嗓音还故意夹著,黏黏腻腻的。 跟空口吃了一大罐蜂蜜似的。 齁甜。 “没有乱喊。” 好脾气地纠正著。 裴宴裹好浴巾后就走了出来。 那自然的模样丝毫没有生硬表演的痕跡。 並且吹完头髮后水灵灵地就爬上了她的床。 惊得宋稚枝一脚就踹了过去。 但是没踹动。 他那大腿的肌肉差点没绷得她脚抽筋。 “是不是把脚给踹疼了?” 始作俑者担忧地轻握住她的脚踝。 眼神中划过一道清澈的迷茫。 夫妻间不都是睡在一起的嘛? 怎么枝枝反应那么大? “没、没事。” 粗糲的掌心摩擦著她娇嫩的肌肤。 带起一股酥麻的痒意。 宋稚枝將腿缩回被窝里,指了指门外,冷声道, “你回你房间睡去。” 不管他是不是失忆,爬床想都別想。 或许是察觉到身旁少女的怒意,裴宴张了张嘴。 下意识地就想撒娇。 可却被宋稚枝的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就分房一晚。” 闷闷地轻哼了一声。 裴宴哀怨地瞅著她,似乎还在为自己努力爭取著幸福。 薄唇也是轻轻抿著,看起来就像是个委屈巴巴的小媳妇。 “赶紧的。” 多晚了都,她都要困死了! 宋稚枝沉声催促著。 丝毫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不过就在她低头的一瞬,却被裴宴偷亲了一口嘴角。 “晚安吻不能省。” 那是他仅剩的唯一福利了,绝对不能让步。 犹豫拖延著小步挪著,裴宴半步一回头。 最终还是宋稚枝没了耐心。 直接將人给推出房门外。 芜湖,世界清净了。 几乎是沾著枕头就睡了过去。 睡饱八个小时后,宋稚枝照常洗漱。 不过她可没忘裴宴的失常。 一个电话就打到了沈言那边。 简单地复述了一下裴宴的症状后。 沈言想都没想直接就把他哥的微信给推了过来。 aaa心理医生沈榕(龙场悟道ing) 宋稚枝:…… 这是遇事不决求助神学了? 还是说这年头心理医生也得兼修易经了? 搞个物理输出魔法辅助什么的。 確定好地址后,宋稚枝换了身奶奶粉的小香风套装裙。 顺便还拿了一副墨镜。 主要是带著裴宴去看心理科,確实有点炸裂。 搞不好上个热搜什么的就更麻烦了。 等宋稚枝收拾好后,餐桌上都摆满了裴宴准备好的早餐。 他腰间还繫著跟她同色系的小熊围裙。 温顺乖巧得不像话,眉眼间都透著股成熟的人夫感。 见她下楼后,贴心地替她拉开椅子,轻笑道, “早安,枝枝。” 將锅里整著的鲜肉小笼包端了出来。 裴宴坐回餐桌前,时不时给她夹著小菜。 跟个老妈子似的囉嗦著她要记得喝牛奶。 “知道了,別念叨了。” 比唐僧的紧箍咒还难挨。 领教过他的嘴碎,没想到能碎成那样。 连她喝不喝牛奶,喝得牛奶几分热也要管。 “那枝枝记得喝。” 被不耐地吼了一顿。 裴宴也没恼,又提醒了一遍。 见她將面前的那杯牛奶喝完这才弯起了唇角。 “待会儿换完衣服给我走。” 怕他讳疾忌医,所以宋稚枝没有提前跟他打过招呼。 原以为裴宴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没想到他倒是乖觉,吃完饭后就上楼换了身衣服。 还故意挑了身跟她套装顏色相搭的铅灰色西装。 “枝枝,领带。” 走到她面前站定,裴宴弯著腰。 眼神意有所指地盯著她。 夫妻间日常增进感情的小情趣也不能落下哦。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没去接那条领带,宋稚枝踩著银色碎钻高跟鞋。 径直走出了別墅。 可还没等她踏出门外,手就被一股温热的力道所握住。 “那牵手。” 虽说是老夫老妻了。 但他和枝枝出门都是要牵手手的。 没办法,怕老婆偷偷跑掉不要他了。 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绑著她。 从门口到车前不过几步远的距离。 裴宴也要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就连两人上车后那手也不带鬆开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见他格外乖巧地坐在一边,宋稚枝打趣道。 挣脱了好几次都没能挣开,索性也就隨他去了。 “枝枝,买卖人口违法的。” 听到她的声音,裴宴转过头来。 眸色里仍旧是盛满了温柔,神色认真地继续说道, “况且,如果枝枝把我卖掉的话,咱们俩的宝宝以后就考不了公了。” 宋稚枝:…… 好消息:法外狂徒的霸总居然懂法了。 坏消息:脑袋瓜子里还惦记著生宝宝呢。 就是不知道他之前掏出枪对著普佐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態。 这很难评。 到达目的地后,宋稚枝步入私密性极强的诊所。 裴宴虽然不解,但也没开口问。 牵著她的手,与她並肩走了进去。 而沈榕早就出来接人了。 见到裴宴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个怎么回事了。 当即就冲一旁的宋稚枝挤眉弄眼起来。 示意她私聊。 可还没等宋稚枝有所反应。 两人之间就被裴宴给强势挤入了。 他抿著唇,面色有些发冷,沉声道, “你总盯著我老婆看干什么?你自己没有老婆吗?” 別以为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又是个医生。 就能代表他可以隨便覬覦他的老婆。 “他是我朋友。” 连忙转身安抚著人。 有了普佐的前车之鑑,宋稚枝是真怕他会隨时发疯。 不过眼下看著对比之前也算是情绪稳定。 起码没掏枪。 “可他盯著你看,还对你暗送秋波。” 裴宴委屈地控诉著。 那眼神都快要拉丝了。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况且枝枝的朋友他都见过,这是个什么玩意? 被扣上了好大一顶帽子的沈榕:…… 得,確诊是病情復发。 没得治,就地埋了吧。 第101章 他一身反骨,唯独为她折腰 安静却极具现代化个人色彩的宽敞诊室內。 沈榕满脸的狐疑,瞅著面前的少女,好奇道, “所以嫂子是跟宴哥说了什么,才能让他安心待在外面的。” 就刚才那架势,不知道地还以为他是撬墙角了呢。 那护老婆的样子,嘖。 他都没眼看。 “跳过这个话题吧。” 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宋稚枝抬眸看向他,打算速战速决。 毕竟外面还有个焦躁不安的傢伙。 皮鞋轻蹭著地板的声音不大,但也无法让诊室內的两人忽略。 “行,那我就直说了。” 也不跟她拐弯抹角。 沈榕直接將一份五年前的诊断结果递给她。 有些事吧,不能只让宴哥承受。 不然以他那嘴硬得要死的臭脾气,老婆迟早得作没。 “他有病,而且病得很严重。” 病名为宋稚枝。 什么分离焦虑症啊,皮肤饥渴症啊的这些破病。 全部都跟她有关。 只要她在,裴宴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除了脾气差了点,脸冷了点,说话毒了点…… 那也算是个emmm好男人吧。 沈榕违心地下了判决。 无他,唯重金驱使。 “至於现在他变成这个样子,应该也是跟你有关。” 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出来根因是什么。 沈榕嘆了口气,继续问道, “嫂子是不是说要离开他,或者是要跟他离婚什么的?” 龙有逆鳞,裴宴自然也不例外。 触发他心里病態的那把锁,就是宋稚枝的离开。 一如五年前,给他带来了毁天灭地的阴影。 要不是周野留个心眼,怕是现在的裴宴坟头草都要两米长了。 “我確实提过。” 再次摸了摸鼻尖。 宋稚枝点了点头。 报告她看得很仔细。 上面的病症她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沈榕標註得很清晰。 如他所说,裴宴病得很重。 又一身反骨,从不接受治疗。 “难道嫂子没有发现他变了很多,並且记忆也出现了问题吗?” 当一个人遭受的打击和苦难太多时。 大脑就会自动规避这些痛苦的事情。 並且为宿主编织出一个合理且美好的幻梦。 “在他的世界里,有开明恩爱的父母,也有和谐圆满的家庭。” “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里,有爱著他、愿意跟他结婚的你。” 既然苦难不再存在,那么执拗又狠厉的个性自然会发生改变。 经歷决定结果。 这就是裴宴发生改变的原因。 沈榕抬起眸,看著面前有些错愣的少女。 语气格外郑重道, “宋小姐,他真的很爱你。” 当初裴宴被送到他这里的时候。 一丁点的求生本能都没有,只能依靠各种营养剂维持生命体徵。 唯一有所反应的就是那枚沾了血的乾坤圈。 谁动,他就打谁。 下手毫不含糊,把他手底下最强壮的几个男护士都给打怕了。 连夜离职扛著高铁就跑路回老家了。 从周野的口中,他也算是了解了这个棘手病人的经歷。 总结来说就三个字,恋爱脑。 骨灰级患者。 治都没法治。 不管是什么国外的顶尖治疗方法都没有用。 搞得他十分挫败,一度生出退圈隱世的想法。 病情的转机是裴忱回国,兄弟俩聊了一个小时。 比他精心治疗了一个月还有效果。 没过多久裴宴心理的各项指標都恢復了正常。 只是沈榕知道,他善於偽装和蛰伏。 病情向好也不过是最浅显的表象。 他要做的远不止这些。 后来事情也不出他所料。 新闻媒体上对他的报导铺天盖地。 裴氏最年轻的掌权人,居然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內就將商业版图扩展到了远超所有人想像的高度。 最后的一次会诊是在傍晚。 七彩晚霞透过百叶窗洒落在男人笔挺的身姿上。 像是为他镀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可惜,恶魔再偽装也无法遮掩他心底最深沉的欲望。 “裴先生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京圈新贵,又是一手带领裴氏挤入最顶尖的豪门。 这样的人,名利不过是他最不起眼的点缀品罢了。 “之前,多谢沈医生帮我。” 裴宴知道,那张出院证明是沈榕刻意替他隱瞒的。 所以他也回报了上亿的研究资金。 “算是投资了,不过药还是得按时吃的。” 作为医生,自然是要为患者负责。 这无关於什么利益纠葛。 毕竟沈榕也不想这种商业天才自我埋没。 “能救我的药,还没找到。” 扫了眼一旁的成堆药盒,裴宴並没有接。 就连每月的定期治疗他也不会来。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什么良药都比不上他的枝枝。 “最新的药剂已经在研发阶段了。” 以为他是在旁敲侧击研究进度,沈榕没转过弯来,顺声道。 只是在他刚要回报最新成果时,却见面前的男人用指尖蘸著茶水。 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名字。 『宋稚枝』。 隨著水痕的褪去,男人的眸子愈发深沉炽烈。 就连高大的身影也完全隱没於恍然而上的夜色之中。 哪还有半点刚才隨和儒雅的模样。 完全就是头披著羊皮的恶狼。 从那时起,沈榕就在好奇被裴宴惦记的人究竟长什么样。 果不其然,小姑娘长得水灵精致。 漂亮得比橱柜里的洋娃娃还要好看。 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样。 但被裴宴看上了,那確实是挺倒霉。 “所以治疗方法是什么?” 没去在意他的上一句话。 宋稚枝心头微滯,平復著波动的情绪。 “你唄。” 沈榕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敢情他刚才说得都白说了。 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 “我?” 指了指自己,宋稚枝美眸微瞪。 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连医生的话都不听,能听我的话?” 哪一次她提出抗议和拒绝都被他给驳回了。 霸道专製得不行,偏偏打骂他也全都欣然接受。 还不带回手顶嘴的。 让宋稚枝对他毫无办法。 “那狗不都听主人的话嘛。” 沈榕一脸的理所当然。 丝毫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就裴宴那不值钱的样儿,狗都比他有骨气。 算了,辱狗了。 第102章 好男人从不藏私房钱 “训狗会吗?” 悄咪咪地凑前了些。 沈榕问道。 时不时还支棱个耳朵听著门外的动静。 生怕是被裴宴给抓包。 所以偷感极重。 “不会。” 宋稚枝老实地摇了摇头。 养倒是养过,但没训过。 “嘖。” 轻哼了一声,沈榕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急声道, “你就顺著他,哄著他,然后再冷不丁地pua他一下。” 给个巴掌再给颗甜枣,这么好用的方法都不用。 怪不得这俩人纠缠了十几年还没修成正果呢。 纯粹是养狗人总是放养著。 而这条狗又不会自己训自己。 最后还得他出马。 “你確定这办法好使?” 总觉得有点子不太正经。 宋稚枝狐疑地瞅了他一眼。 时间悄然过去,她与裴宴约定的时间也到了。 门外的男人是半点都坐不住,直接推开了门。 一抬眼就看见俩人『过分亲密』的姿势。 其实就是背后蛐蛐裴宴时靠得近了些。 “你既然有男朋友了,那就离我老婆远点。” 径直抬步將人拉到了自己这边。 裴宴脸色微沉,但也没有彻底撕破脸。 修养还是在的,不过不多就是了。 “什么男朋友?” 迷茫地看著面前的夫妻俩。 沈榕有点懵。 “没什么,我先带他回去了。” 立刻选择跑路避免尷尬。 宋稚枝拉著裴宴就往外走。 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交握的掌心。 这一次,是她主动牵住他的。 直到回到车上,裴宴才不安地问道, “枝枝跟那个朋友聊得很开心吗?” 知道要给她留下私人空间。 但裴宴还是忍不住地想要窥伺著她的一切。 並非是掌控,而是担心。 那医生一看就老不正经。 可不能让他把枝枝给带坏了。 被cue了一下的沈榕:…… 所以他也是你们夫妻play的一环吗? “还好吧。” 宋稚枝下意识地就要结束这个话题。 但想到刚才沈榕叮嘱的话,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跟你聊天才是最开心的。” 顺毛嘛,她应该可以的。 就是不知道裴宴吃不吃她这一套。 忐忑地看著他渐渐愉悦舒展的神色,宋稚枝稍稍安下了心。 掌心再次被他握住,裴宴弯著唇,徵求著她的意见问道, “那之后我们要去哪里玩,枝枝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 一整天的时间都可以跟枝枝待在一起。 开心到起飞。 虽然他们每周末都会出去。 但能够创造新的回忆,裴宴还是格外热衷的。 “你想去哪里?” 原本带他出来就是看医生的。 没想到裴宴这个患者倒是不用看。 自己被提点了將近半个小时。 “去看电影好不好?” 约会嘛,那首选都是要看电影的。 早就把增进夫妻感情的攻略贴扒拉得上百次的裴宴即答。 眉眼间都带著股柔和的春意。 哪还有半点之前冷脸嘴硬的样子。 “那去私人影院?” 毕竟裴宴那身份摆在那儿。 总不能真去公共场合吧。 宋稚枝询问著他的意见。 难得的两人心平气和地討论行程。 听得前边开车的夏阳心里都暖暖的。 不容易啊,老板可算是开窍不摆他那张臭脸和死性子了。 “去商场的影院好不好?” 主要是他想和枝枝跟普通夫妻一样周末约会。 私人影院虽然保密隱私性极强。 但总觉得是差了点什么。 虽然这是裴宴的想法,可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宋稚枝手里的。 “嗯,好吧。” 沉吟地点了点头。 宋稚枝让夏阳准备了两个帽子和口罩。 毕竟她和裴宴还是得低调点。 被媒体拍到也是件麻烦事。 倒是裴宴满脸疑惑地看著她全副武装的样子,问道, “我们看个电影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又没有违法乱纪。” 况且,他们之前不是一直这样出门么。 怎么这次还要掩得那么严实? 就像枝枝並不想暴露她跟自己的关係一样。 不得不说,即便是记忆发生了错乱。 性格也变了好多。 但裴宴的多疑和警惕始终都没有鬆懈。 最终还是在宋稚枝的『威胁』下,裴宴这才戴好帽子和口罩。 可即便是两人捂得严实,那优越的体型和身高差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快走啦。” 被人注目著,宋稚枝难得难为情。 脸颊也泛著羞红的粉意。 好在有口罩的遮挡,也没有露出半分娇靨。 拉著身后慢悠悠地男人快步去了影厅。 两人交握手的温度在节节攀高。 可就在途经一家奶茶店的时候,裴宴停住了脚步。 一米九三的大个头就跟撒娇的小孩子似的,指著店面,没脸没皮地扯了扯她的裙角, “枝枝,我想喝这个。” 高定的套装裙被他愣是扯出了层层褶皱。 宋稚枝忍著脾气,在眾人满脸姨母笑的注视下,带著人进去点单。 熟练地將两杯奶茶点好后,裴宴又选了一块抹茶巧克力蛋糕。 “一共九十五元,二位是扫码还是现金?” 店员笑眯眯地將东西递了过来。 虽然带著口罩,但这体型差真得怪好磕的。 就是女孩子看起来冷了些。 倒是那个男孩子格外黏人,视线都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不过情侣嘛,就得一冷一热的才能长久。 太冷迟早要不欢而散。 而太热总会腻得飞快。 还是这样最合適了。 可见两人迟迟没有动作,店员嘴角的笑容也有点僵硬。 总不能是来吃霸王餐的吧? “该结帐了,枝枝。” 裴宴眨巴著眼睛提醒道。 似乎对於这种事都习以为常了。 低头还喝了一口甜甜腻腻的奶茶。 嗯,没有枝枝甜。 “你自己买的东西你自己不结帐?” 美眸圆睁著,宋稚枝由於惊讶音量都抬高了。 主要是她手机是新的,银行卡都没来得及绑定。 现在的她手里是確实是分幣没有。 “可我的钱都在枝枝那里啊。” 不管是钱还是不动產股票什么的。 在结婚前裴宴就转到了她的名下。 自己手里哪还有半分零钱。 毕竟男德学院的导师说了,男人的工资都是要上交给老婆的。 好男人是不需要零钱的。 偷钱藏钱那都是坏男人才能做得出来的事。 放在古代是要浸猪笼的呢。 他是好男人,所以守男德,也不藏什么私房钱。 (*^▽^*)。 第103章 他会是她最完美的心动对象 顶著围观吃瓜群眾的好奇目光。 宋稚枝凑到裴宴身边,指尖拧了一下他的腰腹。 有点硬,没能拧动。 不过裴宴倒是乖觉,装作被她拧痛的样子。 齜牙咧嘴著扮成小丑的模样。 情绪价值绝对拉满。 “我没绑卡。” 低声蛐蛐著。 宋稚枝脸颊闪过一抹羞红。 第一次出门需要她自己结帐。 关键是她还真的拿不出钱来。 “那我帮枝枝绑上。” 接过她的手机,裴宴很熟练地就將她手机密码给解锁了。 对上少女微讶的目光,歪头问道, “怎么啦枝枝?” 她的小习惯他全部都了解。 並且记在了心底。 至於常用的数字密码什么的,他当然都知道。 可枝枝为什么很惊讶的看著他? “没什么,赶紧付钱。” 先把眼前的尷尬事解决再说。 宋稚枝催促著,顺手將帽檐往下拉了拉。 有点丟人。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银行卡就被全部绑定成功了。 有两张,其中一张是裴宴的副卡。 扫码支付成功后,帐单简讯隨之发来。 余额上后面的一连串数字看得宋稚枝有点头晕。 虽然宋家也不缺钱,对她也都是娇宠著富养长大的。 但那么大一笔钱放在她帐户里,他也放心? “电影就要开始啦,我们快去影厅吧。” 主动握住她的手,裴宴另一只手提溜著奶茶小蛋糕。 低头看向她的视线温柔得不像话。 以至於让宋稚枝微微的晃神。 在她的人生计划中,伴侣的人选一定是要儒雅有礼的翩翩君子。 以前的裴宴跟这几个字是半点边都不沾。 可现在的裴宴,几乎完美契合著她的伴侣人选。 或许没有过往那些糜烂如淤泥般的经歷,裴宴的確会被养成这样的性格。 爱吃甜食,不会那么偏执病態。 对待爱人永远温柔有耐心。 即便是吃醋占有欲强了些,也不会格外强势。 关键是还长嘴,也不冷脸了。 情绪价值拉满。 时不时地还会製造些小惊喜来哄她。 “喏,枝枝爱吃的抹茶小蛋糕。” 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单支蔷薇,裴宴藏在了身后。 隨之递过来的还有那块小蛋糕。 东西虽然不贵,对比著两人的身家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廉价。 可令宋稚枝动心地是被面前男人紧紧注视著的眸子。 一如从前般,他的瞳孔中满满地都是她的倒影。 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里都是她。 只是对比从前,那里面没有浓郁的占有与偏执。 也没有像是被穷凶极恶野兽盯住的嗜血与兴奋。 有的,只是一片温暖赤诚。 “不是给你自己买的吗?” 回过神儿后,宋稚枝接过东西。 下意识地找著话题,问道。 “枝枝爱吃抹茶蛋糕,这是给你的,还有芋泥板栗七分奶茶,也是你的。” 熟知她的一切口味,裴宴弯著唇角。 小嘴叭叭个不停,讲得也都是他们婚后发生的趣事。 有时候还穿插著几个冷笑话讲著。 想要逗她开心。 可这对於宋稚枝来说太过陌生了。 那些美好又温馨的情节不过都是他为了逃避现实而臆想出来的。 如果他清醒过来后,虚假的幻梦就会被全部打碎。 这对於裴宴来说,太过残忍。 “是我讲得笑话不好笑嘛?” 有些尷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裴宴有些窘迫地局促不安起来,手脚都並行著。 看起来格外滑稽。 “没有,很好笑。” 喝了口他捂在怀里的奶茶,宋稚枝难得展露笑顏。 即便是隔著一层口罩,也足以窥见其下的昳丽容貌。 “我还以为枝枝是嫌我烦嫌我无趣了呢。” 见她终於笑了,裴宴也长鬆了口气。 拉著人就去了影厅。 两人牵著手,如同最普通的情侣一样。 看电影约会,吃爆米喝奶茶。 对了,还有那块跟昨晚被她扔到他脸上口味一样的抹茶蛋糕。 “枝枝想看什么电影?” 围绕著少女身边,裴宴瞅了眼拍影屏幕。 將大部分地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嘰嘰喳喳的,跟个小百灵鸟似的。 不知疲倦地享受著与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裴宴总感觉,眼下的温馨是他偷来的。 並不属於他,却是他一生的惶惶所求。 “都行,你挑吧。” 她对电影没什么兴趣。 尤其六年前被他放鸽子后,算是厌恶了。 这一次也算是弥补遗憾吧。 也不知道裴宴为什么会对看电影那么有执念。 或许是潜意识里在补偿六年前的遗憾? “那就我来挑。” 选片取票都被裴宴一手包揽了。 他堂堂裴氏掌权人,居然对这流程还挺熟悉的。 宋稚枝有些意外地瞅了他一眼。 没想到直接被正在取票的裴宴抓包。 他抬起头,笑意盈盈地冲她招了招手。 不解其意地宋稚枝疑惑地走了过去。 没想到裴宴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抬起胳膊。 露出了那对婚戒,展示给了取票员小姐姐看。 眸色还格外黝亮,像是在炫耀般。 “我已经结婚五年了,而且我和我老婆的感情很好,我们准备今年要个龙宝宝。” 一句话就让想要微信的小姐姐知难而退。 並且收穫了一连串的祝福话和羡慕的目光。 倒是把被困在男人怀里的宋稚枝尷尬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已婚就已婚吧,非得扯夫妻感情。 扯夫妻感情就扯夫妻感情吧,怎么又扯上宝宝了? 他这一犯病,脑迴路都神奇了起来。 “好了,电影快开始了。” 拽著人,宋稚枝连忙远离事发地。 原以为裴宴会像以前一样强势地宣誓著对她的所有权。 没想到男人先软下了態度,像是做错事般跟她道歉。 “对不起啊枝枝,刚才好像是我说错话了。” 不容易。 裴狗还会主动道歉了。 简直是喜大普奔! 可还没等宋稚枝劝说他在外面要低调。 別总是閒得没事秀恩爱拉仇恨时,他开始自言自语地念叨道, “那要是今年备孕的吧,明年出生的应该是蛇宝宝才对。” 也不知道是他脑子哪根弦搭错了,最后又扯了一句。 “蛇宝宝也行,小属相的爭不过我,这样就不用担心枝枝有了宝宝就不理我了。” 宋稚枝:…… 阳光开朗大男人,但封建迷信。 救不了一点。 第104章 布我慈悲,独我见春 电影开场后,四周的灯光全部熄灭。 宋稚枝將注意力都投入到了影片中。 倒是身旁的男人四处作乱,握住她的手。 这捏捏,那揉揉的。 像是团了一坨的柔软。 但碍於公眾场合,大家也都保持著安静。 所以宋稚枝也並没有呵斥他。 只是將手给收了回来,装作喝奶茶的样子。 可她刚喝了一口,手就又被身旁端坐的男人给拽了过去。 宋稚枝:…… 行叭,隨他吧。 总比大庭广眾下不顾她的意愿对她又楼又抱的强。 这么对比著,之前的裴宴確实挺混蛋。 还是现在的好,乖得像条小奶狗。 还时不时地冲她呲牙笑著。 电影有些年头了,五年前的片子。 只是最近才出了第二部,所以看得人多了起来。 裴宴挑得,自然是当初他们约好看的那部。 故事情节很简单,神明少女与阴鬱少年。 整部电影围绕著救赎与被救赎,爱与被爱。 在那片广袤又寒冷的西伯利亚土地上,燃烧著爱情的热烈火焰。 像是为那场凛冬平添了最后的一丝荣光。 电影的结局是be,很符合人设和剧情。 没有什么狗血的车祸失忆癌症三件套。 只是从一开始,男女主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自然造就了两个永远都无法相融的性格。 他们之间,就像隔著天堑般。 毕竟阳光普照眾生,即便是最阴暗的角落,也会搏得神明的片刻怜惜。 可生长在淤泥里的少年贪恋著这抹阳光,紧抓著,死也不肯放手。 最终为了心底的慾念而墮入地狱,永世承受著烈火的焦灼炙烤。 电影偏神话色彩,但毛子的审美一向不错。 里面的妆造和男女主顏值都很能打。 尤其是场景布置得也极为令人震撼。 所以在国內受到了一致好评。 可惜五年前影片上映后,导演就说明了不会有第二部。 男女主的结局就是be。 列寧復活了那也得是be。 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导演就改口了。 並且拿到了天价投资筹备了第二部。 別问,问就是真香。 至於现在宋稚枝看得,就是第二部。 玩归玩,闹归闹,这剧情看得她有点心梗。 设定中,神明需要信徒的供养才会拥有神力。 进而反哺於信徒的心愿。 可男主衝破了地狱的禁制,重新回到人间。 烈火將白雪烤炙融化,土地被烈焰所无穷覆盖。 青葱的树木早已化为焦土。 象徵著希望的种子也不再拥有破土的生命力。 人们不得不搬离这片土地,而一座座象徵著信仰的教堂也被空置下来。 原本那些用金薄或是银饰塑起的神像也被眾人搜刮乾净。 石像一个接著一个地倒了下来,碎成了一块又一块。 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三年的时间里,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被所有的信徒所拋弃。 她不得不拖著虚弱的身体,用凡间的药物来修復神格。 原本没有信徒的供养她就会消散於世间的。 可她的神力並没有完全消失。 只是足够她苟延残喘罢了。 焦灼乌黑的土地上,少女身穿白色的圣洁长袍。 宽大逶迤的裙角上绣著金丝的莲,还有繁琐复杂的神圣纹。 她跌跌撞撞地走著,最终倒在了教堂外。 意识朦朧之际,她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只是记忆中瘦弱的少年早已不见。 取而代之地是地狱新任代理人,一位打败了七十二柱魔神的真正恶魔。 他穿著人类的燕尾服,黑色的捲曲头髮被打理得格外精致。 那对恶魔角隨著他看过来的动作而微微倾斜著。 尾巴上的末端也是三角状,时不时拍打在土地上。 对比起少女的狼狈,男人的动作格外优雅。 撑著白色手套,他勾起少女精巧的下頜,薄唇轻启, “看吶,神明也会有陨落的一天。” 恶魔与天使,本就是对立的存在。 可惜这位恶魔有自己的想法。 他远远要比他的前辈们更加邪恶放肆。 “扶我进去,看在之前我救过你的面子上。” 虚弱地撑起身子,少女那张漂亮的脸庞满是苍白。 在他身边,她仅剩不多的神力在不断被消耗。 “哼,高高在上的祇居然也会有低三下四求助邪神的时候。” 男人摇著恶魔尾巴的速度似乎快了些。 语气满含嘲讽,可终究还是大发慈悲地將她抱回了神殿內。 里面供奉著她在这世间仅剩的唯一一尊神像。 是纯金的,供桌上还有她最爱的鲜酒。 四周很乾净,似乎一点都没有被烈火所波及。 “要尝尝吗?之前我埋在地下的。” 对这里的布置格外熟稔的男人端著金酒杯,冲她说道。 在这一刻,所有的对立都烟消云散。 少女接过酒杯,將其一饮而尽。 而对面的男人也轻笑著,喝下了杯中早就被她加了圣水的鲜酒。 蕴含著耶穌神力的圣水对於恶魔来说无异於是毒药。 他心里清楚,可仍旧喝了下去。 “之后,要回天国吗?” 身体像是被烈火灼烧,男人拼命维持著快要消散的身体。 像是没事人似的嘮著磕。 “回不去了。” 神明失去了所有的信徒,就再也无法重返天国。 她的神格也会在他彻底消失后归於虚无。 “不会的。” 男人篤定摇头。 那双银灰色的瞳孔中倒映得全部都是她的身影。 炽热又光明。 世间万物,我是您最忠实的信徒。 所以即便是死亡,也无法將我的信仰彻底抹杀。 一切的磨难与艰辛都是我对您忠诚的考验。 请相信我,伟大的光明神。 您的信徒为您奉上宝贵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少年的阿贝尔承受了太多的不公。 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是个妓女,生父不详。 所以他成为了整个小镇可以被肆意欺负的对象。 又是一场单方面的恶意殴打后,他蜷缩在阴暗角落舔舐著伤口。 原以为会如往常般疼晕过去,然后再被人揍醒。 可这一次,他遇到了心软的神。 少女赤著脚,踩在洁白的雪地上,美得不像话。 蕴含著无穷信仰之力的掌心轻柔地落在他的脑袋上。 那一刻,暖意福至心灵,积雪顷刻融化。 疼痛也化为乌有。 神明布下慈悲,却独我窥见春意。 仅此一瞬,就足以沦陷余生。 第105章 爱意会让腐朽的灵魂生出血肉 影片结束后,观影者还沉浸在剧情中。 末尾並没有交代阿贝尔是否被圣水杀死。 因此是个开放式的结局。 引得无数人的爭相討论。 人间不醒:【不管,没看到死亡镜头就是he,说不定俩人最后隱居了呢】 青提龙井气泡水:【be吧,女主的人设就不可能放任阿贝尔屠戮人间】 米露酒真的超好喝:【可阿贝尔只是报復他悲惨的童年,也不算是错吧】 牛奶要加冰:【点讚楼上,未经他苦莫劝人善】 走遍稚宴cp超话的每一天:【男主好,女主也好,小镇上的人坏】 杨枝甘露有点甜:【按照西方神话体系来说,弒杀魔神的祇是可以恢復神格重返天国的吧】 米露酒真的超好喝:【所以阿贝尔在復完仇后,还是將太阳放回了天空,(?_?)】 王妈本妈:【俺就知道男主超爱的,这cp的设定有点子像俺家僱主】 人间不醒:【楼上细说,俺爱听,(p≧w≦q)】 青提龙井气泡水:【这部电影还是裴氏投资,中俄合拍的,不得不说裴总这商业眼光確实可以】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牛奶要加冰:【咱裴总也是被你给点评上了,笑哭/jpg】 走遍稚宴cp超话的每一天:【小道消息说,这部电影的编剧之一就是裴总哎】 牛奶要加冰:【???】 杨枝甘露有点甜:【!!!】 人间不醒:【尊嘟假嘟?】 走遍稚宴cp超话的每一天:【电影结尾彩蛋有他出席剧本话谈会的照片,虽然有点糊】 牛奶要加冰:【当霸总就算了,居然还背著我们当编剧,妥妥的气运之子】 @走遍稚宴cp超话的每一天:【求图,吗嘍伸手/jpg】+10086 …… “这部电影裴氏也参与投资了?” 看著结尾处的鸣谢字幕,宋稚枝歪头看向他,问道。 “嗯,剧本有一部分也是我写的。” 奶茶喝得差不多了。 裴宴主动地收拾著垃圾。 继续牵著她的手,將脑袋亲昵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琥珀色的眼睛布灵布灵的,就差把求夸夸写在脸上了。 “怎么会想起来写剧本了?” 之前也没见他写过东西啊。 而且之前的裴宴对经典文学丝毫没有兴趣。 他是校霸,又不是学霸。 这很不裴宴。 “因为枝枝喜欢这部电影,没有续集就没有结局,寓意不好。” 男女主人公的人设很像他和枝枝。 所以裴宴才会动了拍电影的心思。 只是原定的剧本走向是阿贝尔成为新任魔神后,將光明神所在意的信徒和人间破坏成炼狱。 他討厌被光明神在乎关注的一切。 以至於性格也越来越偏执,做出的事情也一件比一件残暴。 甚至故意毁坏神殿和雕像,抹除她的神格和力量。 为的就是將祇拉下神坛。 成为他一个人的私有物。 从此天国与阳光都与她无关。 漫长亘古的岁月中,只有他陪伴在她的身边。 从未被人爱过的少年,即便是在心爱人面前,也会用错方法。 而一步错,就是步步错。 最后只能以非死即伤的结果惨澹收场。 这个剧情走向很符合男主的人设。 起初也是被裴宴採用的。 但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做出了改变。 爱意会让腐朽的灵魂生出血肉。 即便是身处无尽地狱,每日饱受烈火的烤炙。 他的头颅也是高高扬著的,眼睛始终注视著天空的方向。 因为那里,有他的爱人。 阿贝尔不懂爱,也没有人教会他怎样去爱。 他跌跌撞撞地摸索著前方黑暗的崎嶇之路。 摔了一个又一个的跟头,始终都没有放弃。 可即便是摔得鼻青脸肿,却依旧將滚烫热烈的真心捧到了爱人面前。 他想,爱,就是希望对方生活得更好。 起码要比自己好。 他可以身处无间炼狱,但他的爱人不可以。 光明神就该被世人供奉信仰。 永远地高高在上,永远地明媚张扬。 所以,为了他的爱人,他可以倾其所有换她重归天国。 千言万语究其所有,也不过是三个字。 我爱你。 影片中从未提过半个爱字。 就连喜欢这种具有指向性的词汇也没有提到过。 镜头的一转一晃间,只有少年伸出在半空中却又缩回的手。 是那份小心翼翼的诚惶诚恐。 是在爱人面前收敛著情意的卑微。 与其说这是个奇幻神话故事。 不如说是裴宴在夹带私货。 硬是將自己的一部分融合在了阿贝尔的人设中。 影片能取得巨大成功,不仅是巨额的投资和工作人员的努力。 真正的灵魂是那名爱而不得却又想要靠近神明的少年。 可现在,少年已经长大了。 並且將心心念念的祇娶回了家。 影片的男女主或许没有真正地在一起。 但他与枝枝一定会拥有一个完美幸福的结局。 轻吻著少女的额头,裴宴弯著唇,眸色黝亮清澈。 青雪松的香气混合著奶茶的甜腻,倒也不算难闻。 只是让宋稚枝没有想到的是。 以裴宴那糟糕偏执说一不二的性子,居然能將剧本改成这样。 况且,这还是他没犯病之前写的。 也就是说,如同影片中的阿贝尔一样。 他是可以放手和退让的,也可以为了爱人放弃一切。 哪怕是违背暴烈掠夺的本性。 “想什么呢?” 见她一直盯著自己愣著神。 裴宴的耳尖有些微微发红。 枝枝看他,嗯,枝枝超爱他的。 嘻嘻,开心。 “在想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是偏执病態强取豪夺又冷脸嘴硬的他。 还是那个为了爱人可以奉献出一切的他。 抑或是现在性子乖巧黏人又人夫感爆棚的他。 或许是裴宴的眼神太过清澈,宋稚枝下意识地就將心里话说了出来。 原以为他会认为自己在无理取闹。 毕竟这个问题確实有点弱智。 没想到他捧起她的脸,神色认真又虔诚, “不管枝枝看到得是哪一个我,都改变不了我爱你的事实。” 他可以有无数假面来应对商场的尔虞我诈。 也会为了躲避童年的阴影而將自己偽装成刺蝟的模样。 可唯独对她,只有满腔的赤诚与热忱。 永远热爱,永远忠诚。 第106章 巧取豪夺(×)小狗求爱(√) “老婆,回家啦。” 牵著人,裴宴脚步轻快。 但又照顾著身旁的人,並没有走得太快。 两人並肩而立,郎才女貌。 即便是从背影看,那也是天作之合。 长时间戴著口罩,宋稚枝也有些难受。 好在周围也都没什么人,索性她就把口罩摘了下来。 “枝枝,我也要摘。” 老婆做什么,他第一个都是要跟著做的。 何况裴宴也不希望跟老婆约会还要偷偷摸摸的。 他巴不得拿个大喇叭对全世界喊著自己跟枝枝的关係呢。 “那你自己摘啊。” 疑惑地瞅了眼弯下腰俯身凑过来的男人。 宋稚枝被这双眸子的亮光差点晃到了心神。 本来就喜欢亮晶晶的宝石。 而裴宴的眸子却比钻石还要璀璨。 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枝枝帮我嘛,手里提著东西不方便。” 有福利不拿是傻子。 裴宴弯著腰,將脑袋凑了过去。 一米九三的个头將面前娇小的少女完全笼罩。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跟座小山丘似的。 偏偏那黏糊的嗓音是说不出的软意。 勾勾缠缠的,像是一勺甜到拉丝的蜂蜜。 招架不住他的撒娇,尤其是旁边还有人。 宋稚枝顺著他的心意,將口罩摘了下来。 指尖触碰到他的耳垂时,还有些烫。 就连他的瞳孔似乎都伴隨著她的触碰而轻轻颤著。 似乎被撩动心弦的人,从来都是他。 “谢谢老婆。” 轻笑了一声,裴宴也没跟她客气。 贴著她的脸颊就偷亲了一口。 唔,香香软软的。 比那小蛋糕好吃多了。 “你……” 被『偷袭』到的宋稚枝刚要懟人。 抬眼就撞入了那双盈满了春水瀲灩的眸子中。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就冲裴宴这二皮脸,她確实也不好再说什么。 怕把他给骂爽了。 “怎么啦枝枝?” 明知故问地笑眯眯问道。 裴宴一手提著东西,一手牵著她。 “你还好意思问。” 没好气地冷哼著。 宋稚枝想把手给拽出来。 可却被男人抓握得更紧了。 偏偏他又扮起了可怜,琥珀色的双眸中凝满了雾气。 可怜兮兮地扯著她的裙角,乖巧认错道, “是我不好,没有经受得住枝枝的诱惑。” “可我就是想跟枝枝亲亲嘛。” “再说了,跟自己的老婆贴贴又怎么啦?” 越说越委屈。 越说越激动。 到最后的语气就像是被妻子拋弃的怨夫般。 幽怨又哀婉。 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別说了。” 连忙踮起脚尖上前捂住他的嘴。 可宋稚枝错估了两人的身高。 少女葱白柔软的指尖抵在他敏感的喉结上。 酥麻的痛意不会让他见好就收,反而助长了他的慾念。 將人揽在怀里,裴宴环抱著她,语气认真又委屈。 “不许推开我,也不许躲著我,更不许阻止我爱你。” 连著说了三个不许。 措辞上有多强硬,语调中就有多卑微。 哪里是什么强制爱的巧取豪夺,明明就是小狗在线求爱。 从裴宴的视角来看。 一觉醒来,亲亲老婆对他冷漠了好多。 不让亲不让抱,对他的贴近也都有些牴触。 这跟天塌了有什么区別? 可他又不能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只能想尽办法逗她开心,將人留在自己身边。 这会儿更是黏人得不像话。 恨不得是变成树袋熊,成天掛在枝枝的腿上。 宋稚枝:…… 婉拒了哈。 “算了,知道老婆脸皮薄,回去再亲回来,哼。” 故作生气地冷哼了一声。 裴宴又装作一副恶狠狠地威胁模样。 可配上他那清澈的眸子,哪有半点恶犬模样。 小奶狗呲牙还差不多。 “乖,別闹了奥。” 宋稚枝的一句话,就成功让裴宴歇了作妖的心思。 当即脸上的表情就是多云转晴。 唇角扬著,那不要钱的劲儿都把他老子那名在外的脸给丟尽了。 “嗯,我可乖了,好老公就是要听老婆的话。” 毕竟那男德他可不是白学的。 骄傲地点了点头,裴宴扬著脖颈。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被自家老婆哄了似的。 偏偏两人互动的这一幕却被路人隨手拍下发到了围脖上。 见周围的人有些多,宋稚枝连忙拉著人就往外走。 可裴宴就像是磨洋工似的,拉一下才动一下。 嗓音还瓮声瓮气的,有些不满地控诉道, “跑什么啊老婆,我们的关係又不是见不得人。” 他跟老婆约会,那是天经地义。 那、是、他、的、老、婆! 谁、也、抢、不、走! “你走不走?” 被他拖著,宋稚枝也是没了耐心。 似乎下一秒就要开始数数。 见人蹙起了眉,裴宴秒怂。 腿不疼脚不磨,走道都利索了不少。 迈开长腿就往外面走。 没办法,老婆说了往东走那他就不能往西走。 就算是待在原地也是不可以的哦。 至於路人隨手发在网上的照片,瞬间就引爆了全网。 起初只是在稚宴超话里推了起来。 但很快稚宴代餐这个tag很快就衝上了热搜。 毕竟两人是豪门夫妻,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 因此网友们也都以为只是相像。 可涌入吃瓜的网友越来越多,那张糊糊的照片也被p得格外清晰。 从上到下都被扒了个遍,最终从女方那串粉钻手链確定了两人的身份。 手机可真好玩啊:【完了,见到真豪门夫妻了】 长矛蘸屎戳谁谁死:【俩人笑起来好像啊,唇角弧度都一样,放大镜/jpg】 磕cp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传说中的夫妻相吧】 牛奶不加冰:【以后谁再说这对是假夫妻,额锤死他】 蜜桃乌龙茶:【还是真夫妻好磕啊,眼神都拉丝了】 心理学专业牛马(已疯版):【我咋感觉裴总这笑容弧度像是照著裴夫人的角度练习出来的】 我和霸道財神的365个日日夜夜:【楼上不愧是专业的,我也有这种感觉】 抹茶红豆味炸鸡:【笑容假了点,但眼神没得说,好深情】 抡起键盘就是干:【想喷人,但太甜,喷不动】 走遍稚宴cp超话的每一天:【什么?是香香的饭饭!(狂炫炫炫炫)】 走遍稚宴cp超话的每一天:【果然我磕得cp就是最甜的!】 走遍稚宴cp超话的每一天:【坐等正主下场发,期待搓手/jpg】 …… 第107章 「枝枝,他们要抢我老婆~」 车內瀰漫著柠檬海盐的清新香气。 宋稚枝瞥了眼围脖热搜,扶额问道。 “你们裴氏的公关部不管管?” 连著几个热搜,娱乐圈的小都没这个流量。 她也不好意思占用公共资源。 “人家说得是事实嘛。” 裴宴委屈巴巴地婉拒著。 会说多说,他爱听的嘞。 但凡是说他和枝枝有夫妻相的,裴宴都挨个点了个赞。 还是用得他被官方认证的帐號。 结果自然是又爆出了个热搜#裴宴下场点讚。 最后还是裴氏的公关部出面,把俩人给认领了回去。 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裴氏集团公关部v:@是枝枝不是吱吱、@是裴宴不是裴厌祝老板娘和老板百年好合玩得开心~ 想低调处理舆论的宋稚枝:…… 走遍稚宴cp超话的每一天:【这是什么?这就是情侣名啊!】 牛奶不加冰:【拜託,裴总真的超爱啊!】 牛奶不加冰:【截图/jpg】 图片上是裴宴主页的唯一一张牵手合照。 不过时间是在六年前。 后面还附带著一句话: 『惟愿一人,长生久视,如日之升,如月之恆。』 青龙来了也得盘著:【从校园到婚纱的爱情啊,羡慕】 走遍稚宴cp超话的每一天:【不止,听说他俩是青梅竹马】 牛奶不加冰:【完了,更好磕了】 蜜桃乌龙三分:【想不到平常照片上看著那么冷的裴总,私下里还文縐縐的示爱,这反差爱了】 走遍稚宴cp超话的每一天:【而且没有人发现他们裴氏的官方每次都把枝枝宝贝放在第一位嘛】 路人闪电五连鞭:【枝枝宝贝也是你能喊得?狗头/jpg@是裴宴不是裴厌有人抢你老婆!】 一群吃瓜网友看热闹也不嫌事大,纷纷跟风@了起来。 主要是平常俩人在网上也不活跃。 裴宴看著虽然冷了点,圈子里知道他那睚眥必报的性子。 但圈外人不知道啊。 还以为他就是个平平无奇的霸总而已。 一场全民狂欢的磕cp盛宴,京圈里的几个家族可都没敢参与一点。 倒是有几个经常网上衝浪的豪门子弟被@了个稀巴烂。 可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抡起键盘就是干:【这对夫妻有点奇怪啊,周围的朋友也不送个祝福什么的】 我和霸道財神的365个日日夜夜:【少操心了,说不定人家只是低调呢】 心理学专业牛马(已疯版):【赞同一楼,感觉俩人的夫妻关係很隱秘的样子】 磕cp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我不信,叉腰/jpg】 青提龙井好好喝:【可能豪门夫妻都这样?挠头/jpg】 就在舆论快要被反转的时候。 一向喜欢在网上衝浪炫富的周野连著发了两条微博。 周野v:嫂子和宴哥的感情很好,闢谣了哈~ 周野v:lgc最新的珠宝,宴哥托我捎给嫂子的图片/jpg ip显示的地点是瑞典。 接到宴哥的消息,周野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公事呢。 没想到就这? 还勒令他把那套最新的珠宝给拍回去。 八个亿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还以为是买路边八块钱的烤地瓜呢。 嘖,恋爱脑。 不过宴哥不是一向嘴硬的吗? 这怎么还一反常態了起来? 压下心底的疑惑,周野想著把手里的事给处理完后就赶紧回去。 顺便还发了个微信让自家妹妹对这俩人的事上点心。 生怕宋稚枝是欺负到他家宴哥一样。 兄弟做到他这个份上,真是感天动地啊。 有了周野的开头,那些安分守己的豪门子弟们也都开始转发微博。 纷纷献上了祝福。 那流量无疑是把这条热搜给顶到了第一。 宋稚枝原本想著冷处理,等热度降下去就可以了。 可没成想舆论越来越汹涌,就连公关部都压不住了。 反倒是一旁的男人攥著手机,眉头紧锁。 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紧咬著唇瓣。 “怎么了?” 见他眼尾都有些泛红。 高大的身子都蜷缩在车座的一角。 看得宋稚枝还有点同情心泛滥。 “枝枝,他们要抢我老婆。” 听到少女关切的嗓音,裴宴也不忍著了。 直接就转过身將人给抱住了,开启蹭蹭贴贴模式。 还把自己的手机摆在宋稚枝的面前,控诉道, “他们喊你枝枝宝贝,还说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关键是他们还喊你老婆。” 看著这些不要脸的评论,裴宴心底是有嫉妒和怒意的。 可良好的修养和习惯让他没有失控。 只能委屈巴巴地躲在枝枝的怀里告著状。 “那都是隨便喊的。” 像只巨型犬似的往她怀里钻著拱著。 宋稚枝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偏偏他那黏糊磁性的腔调又將她狠狠拿捏。 以至於让她连半句重话都说不出口。 到最后还不得不摸著他的发顶安慰著。 “可我就是不开心,还有点嫉妒。” 枝枝宝贝是他一个人的。 亲亲老婆也是他一个人的。 这些人占她便宜! 心底什么想法,裴宴也就说了出来。 丝毫不让自己受半点的气。 “枝枝,你去跟他们说清楚我们的关係好不好嘛。” 自从结婚后,他们都还没有亲自官宣呢。 一想到枝枝会向眾人宣誓著对他的所有权。 裴宴心底就涌现一阵兴奋和激动。 手指也战慄得不像话。 “只是开玩笑而已,你別放在心上。” 为了这点小事还得发微博。 宋稚枝觉得倒也不用这么大题小做。 反正他们两个人的关係確实有点复杂。 只能先敷衍著、不走心地哄著人。 可这次裴宴开始了无理取闹,蹙著眉峰,抿著薄唇。 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渍,眼汪汪地瞅著她问道, “枝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被当成渣女拋家弃夫的宋稚枝:??? 她有爱过他吗?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 第108章 「枝枝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乖,別想那些不利於团结的事情了奥。” 堂堂一个霸总,成天纠结那些情情爱爱的像什么话。 宋稚枝揉著他脑袋上蓬鬆的髮丝,跟逗狗一样。 “可我想跟枝枝官宣。” 裴狗暗戳戳地要公开。 眸色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不过发尾被她摸得很舒服,他拱在她怀里。 双臂环抱住她的腰身,怎么贴似乎都贴不够。 明明他之前也不是没有那么安全感的吧。 “不是已经官宣了嘛。” 裴氏的公关,以及宋氏的沉默。 无疑都在宣告著这场商业婚姻的成立。 最重要的是,裴宴背著她扯了结婚证。 法律关係上他们早就是木已成舟了。 “我要枝枝亲口承认嘛。” 撒著娇,裴宴像只没有安全感的修狗。 一再靠近著、试探著女主人的底线。 丝毫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的意思。 脸都不要了。 “下次一定。” 保持著得体优雅的微笑。 宋稚枝忍著想把人丟下车的怒意。 揪了揪他的发尾捎,示意他可以安静闭麦了。 可偏偏裴宴是个得寸进尺的主儿,顺著杆子就往上爬。 任由她扯著拽著,还硬是要往她身上蹭。 黏糊得不行,推都推不开的那种。 “枝枝对我好冷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轻声哼著,裴宴还將鼻尖凑在她脖颈。 狠狠地嗅著,似乎是真的在確认她身上是不是有別的野男人的香水味。 可还没等宋稚枝耐心告罄、將人踹到一边。 手机的叮咚声就响了起来。 微信提示是张芸姝,顺便还有一张微博截图。 昨晚她就发来了一条讯息,是一段视频。 不过宋稚枝没来得及看就跟裴宴吵架去了。 这会儿倒是有时间能看了。 就是身旁的男人太过黏人。 眼睛一时也不落地盯著她。 “我没有要偷看枝枝手机的意思,我就是纯好奇。” 被她盯了回来,裴宴的小心思被抓包。 耳尖突然爆红,眨巴著眼睛,指尖胡乱地蜷缩著。 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忙碌,透著股无言的尷尬。 “枝枝应该不会介意的吧,我是坐在车里太无聊了,所以才会这样的。” 果然人在尷尬的时候,只会更无措。 连最基本的说话逻辑都没有。 一门心思地就是乱七八糟地解释著。 最终,裴宴低下了头,有点委屈。 看起来像是被主人拋弃掉的修狗。 “其实枝枝不让我看也没什么的,夫妻间也是要有隱私的。” 他应该要学会大度一点。 也应该学著压抑著心底汹涌的占有欲。 枝枝不会喜欢这个掌控欲极强的他的。 “不过枝枝放心,我的手机你可以隨便翻,每天查十遍岗也是可以的。” 说著,裴宴就把自己的手机给递了过去。 眉眼间也是强撑起来的愉悦。 可那眸底依旧盛满了破碎的失落。 看起来快要碎掉似的。 “就是一段视频,你想看就一起看吧。” 见他委屈得厉害,宋稚枝也是招架不住他那双湿漉漉的小狗眼。 將手机往他那边挪了挪。 “嗯,要跟枝枝一起看。” 嘿嘿嘿,枝枝为他让步了耶。 果然枝枝就是超爱他的。 不然她怎么不找人看视频呢? 还不是因为太爱他了。 剎那间,裴宴精致的眉眼上就染上了一抹喜意。 唇角扬著,神色愉悦。 像是冬雪顷刻间消融般,化为了一汪暖意春水。 晃得宋稚枝心神一盪。 造孽,这脸还是太具衝击力了。 尤其是男人满含春色温柔的模样。 更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想要稍微挪开些距离,宋稚枝別开头。 可这一小动作很快就被身旁的男人察觉到。 想也不想地就把人给轻轻拽了回来,小心翼翼问道, “枝枝是不是生气了?” 刚才还好好的。 怎么就要远离他呢? 裴宴垂著眸,想不明白。 索性就直接问出了口。 毕竟长嘴就是为了哄老婆的嘛。 他才不要因为嘴硬將老婆越推越远呢。 哼哼。 “没有,就是你靠得太近,有些热。” 隨口胡诌了个理由。 宋稚枝默默瞅了眼车內適宜的温度。 硬是將话给咬死了。 “我还以为枝枝討厌我了呢。” 长鬆了口气,裴宴稍稍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只是大掌仍旧握住她的软腰。 虽说没有之前那般的强势,但也无法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眼见著周围的气氛越来越曖昧,宋稚枝连忙转移了话题。 將那段视频给点开了。 那是一段採访,主人公倒是令她有些意外。 是看起来年轻一些的普佐。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湖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镜头。 即便是如此刁钻的角度,仍旧无法遮挡他那张极具衝击力的盛世美顏。 尤其是他还收敛了上位者的压迫,看起来儒雅又隨和。 那枚精巧的银质领带夹衬得他愈发身姿挺拔。 如同为他镀了层金辉。 “克里斯蒂先生,您三年来一直为国家基建连续捐款了百亿美金,也助推了很多慈善项目。” “请问您这样做的初衷是为了什么?” 记者按照手稿上的问题推进著。 这次的採访只是为这位商业巨擘跨向政界的铺垫罢了。 所以流程和问答什么的都是固定的。 可偏偏一向以优雅迷人富商形象出现在大眾面前的普佐,此刻对著镜头弯唇道, “她希望我成为国家栋樑,为人民服务。” 那双眼睛深情得快要將人溺毙。 如同汹涌彭拜的深海般,令人迷醉深陷於它的伟大。 记者有一瞬间的惊讶,这特么问答环节里也没这一条啊。 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採访节奏,保持微笑道, “那您选择从商界进军到政界,並且成为一名普通的州议员,也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吧。” 活爹,这可是直播採访。 您可別作妖了。 她还想保住饭碗呢。 “不完全是。” 低头轻眨著眸子,普佐薄唇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看向镜头,语气郑重中又带著几分浪荡的狡黠。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完成女主人下达的任务。” 记者:…… 握住话筒的手紧了紧。 虽然有种微微的死感,但还是要努力將採访推进下去呢。 “看来克里斯蒂先生的初心还是很好的。” 强行把採访拉回了正轨。 记者嘴角的笑都僵硬了。 可没想到男人下一秒就把採访推到了不可描述的暗轨。 他注视著镜头,如同在注视著心底最深爱的人。 眼底的希冀与雀跃毫不掩饰,甚至还有几分破碎的祈求。 像是在给自己不断地洗脑般,轻笑道, “嗯,任务完成了,她会奖励我的。” 第109章 #裴总你老婆被隔壁老普抢了 视频结束,开启了自动循环播放。 宋稚枝有些尷尬地按下了暂停键。 只是被普佐含在嘴里婉转而出的女主人三个字格外引人遐想。 就连身旁的裴宴也不由得蹙起了眉峰。 嘶,总感觉有人在覬覦他老婆。 算了,还是先给枝枝打个预防针吧。 动作熟练且自然地揽住少女的腰身,裴宴眨著眸子,暗戳戳地说道, “真够厚脸皮的,当著媒体的面还这么说,一点也不守男德。” 不像他,只会將他的宝贝私藏起来。 任谁也无法轻易窥探到。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然后说尽无数的动人情话。 “可能是那边比较开放吧。” 虽然搞不清张芸姝发给她这段视频的用意。 但宋稚枝还是想儘快结束这尷尬的气氛。 只是没想到身旁的男人更起劲了,黏糊得不行。 恨不得是掛在她胳膊上似的。 “对啊,能大庭广眾地说出这种话,私下里肯定玩得更。” 莫名的,裴宴就是觉得有种危机感。 尤其是在看向枝枝手腕间的粉钻手链时。 唔,好像有点脏了。 双手捧著少女精巧的下頜,裴宴神色认真。 琥珀色的眸子中更是盛满了爱意与深情,语气郑重又夹杂著几分幼稚的威胁。 “枝枝有我这一条狗就足够了,可不能再养其他野狗了,他们不乾净也不会像我一样听话的。” 论当狗,那他可是专业的。 那个什么克里斯蒂的,肯定不如他! 什么女主人,哼,早晚得被人拋弃掉! 见少女始终没有说话,裴宴也有些急了。 当即就撒起了泼,將人抱得更紧了些。 毛茸茸地脑袋拱在她的肩窝,还时不时地蹭著她敏感的脖颈。 肆意地嗅著她身上独有的馨香。 “枝枝,你快说句话呀~” 面对她时,他的嗓音都会不自觉地夹了起来。 何况此时裴宴又是在刻意撒娇。 那音调自然令人无法招架。 娇气得像只骄矜的猫儿。 偏偏那张脸生得格外俊美,让宋稚枝生不出半点的气。 毕竟谁能拒绝一只漂亮又亲人的咪咪呢? “知道了。” 摸著他的脑袋哄著人。 宋稚枝嫌他身上太热,於是想要推开些。 可没想到这一举动惹得身旁的男人更委屈了。 当即就要掉出来几颗金豆子,看得宋稚枝一脸懵。 不是,失忆后的裴宴那么娇气? 动不动就撒娇闹脾气还哭? “枝枝又在敷衍我了。” 轻轻哼唧著,裴宴的音调中夹杂了几分的哽咽。 就连眼尾也是红红的,像是天际间的最后一抹晚霞。 委屈,可怜,还难过。 但环抱住她腰身的大掌始终未曾鬆开。 没办法,他有点失落。 担心他好不容易娶到的老婆不要他了。 所以一定要紧紧抱著。 时刻也不敢鬆懈。 “哪有的事情。” 伸手不打笑脸人。 何况怀里的人都快哭了。 宋稚枝就算是再不耐烦,此刻也得继续哄著人。 嘖,感觉比带娃都累。 “真的吗?” 止住了微微的哭腔,裴宴抬起湿漉漉的眸子。 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似乎是要求得她最终的审判般。 没办法,枝枝吃软不吃硬,他只能这么做。 好在枝枝心里是有他的,还愿意哄他。 这怎么就不算是爱情呢? “真的。” 要不是她信玄学,这会儿都能三指並立发誓了。 不过哄人嘛,她总不能把自己哄成智障吧。 心里有数得了。 “那我信枝枝,我就知道枝枝最爱我了,外边的野哪有家香嘛。” 弯著唇,裴宴那张精致的脸庞难得温和儒雅。 整个人的气势也格外柔和,像只被顺好毛的猫咪。 漂亮又乖巧。 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著女主人的垂怜。 好不容易將人给哄得不那么作了。 宋稚枝悄悄鬆了口气,想把人给推开。 但下一秒两部手机的消息震动声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白天抓鬼半夜算命:【宝儿,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白天抓鬼半夜算命:【截图+2】 白天抓鬼半夜算命:【死丫头吃得可真好啊】 点开那两张截图,宋稚枝两眼一黑再一黑。 一张是针对於他跟裴宴热搜的回应,评论区什么骚话都有。 看得她小脸通黄。 网友1:【这公狗腰看起来就很好骑,柠檬树下/jpg】 网友2:【肩宽比例也很好哎,裴总双肩每晚都得被磨红吧】 网友3:【俊男美女请大do特do,为国家生育率做点贡献】 网友4:【有点心疼女鹅每天都得被炒饭烙饼,腰还好嘛】 网友5:【路过被一堆裤子绊住了脚,有点无助】 网友6:【纯路人,请问这边是发大水了吗?】 网友7:【没有发大水,是我发大/骚】 网友8:【楼上在网际网路是没有熟悉的人了吗?】 …… 至於后一张则是关於普佐对那条微博的回覆。 后面还附带了一张图片。 普佐·克里斯蒂v:手链很好看,我的项链也不差图片/jpg 那张图片展示得是由九千九百九十九颗粉色碎钻铺成的项链。 中间拱卫著一颗硕大的蓝色水滴宝石。 四周镶嵌著数百颗圆润珍珠。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富贵奢靡气息扑面而来。 蜜桃乌龙三分:【这就是炫富啊!!!我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啦!!!】 龙井糰子有点苦:【项链有点熟悉,跟枝枝那条手链是不是配套的珠宝啊?】 抡起键盘就是干:【瞅著確实像,我嗅到了一股青草的绿色气息】 牛奶不加冰:【所以这人是谁?吃瓜疑惑脸/jpg】 地球没有猫猫会爆炸:【北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国会议员,由商转政的最佳模范选手】 我和霸道財神的365个日日夜夜:【#从富商到议员,传奇人物的桃色秘闻(连结)】 aaa珠宝商富婆王姐666:【手链和项链的钻石应该是出自同一块原石,盲狙有瓜】 aaa珠宝设计师不扣6:【这是eternal love,译为永恆挚爱,是evan老师的绝笔之作】 牛奶不加冰:【所以那个採访说得女主人是裴总夫人吗?惊/jpg】 抡起键盘就是干:【恭喜楼上发现了盲点】 ……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几条热搜又被顶了上去。 #裴总被撬墙角 #裴总你老婆被隔壁老普抢了 #裴宴,好惨一霸总 热度居高不下,微博还瘫痪了好几次。 就这也没阻挡得了热心群眾的吃瓜热情。 甚至越扒瓜越多。 至於裴氏的公关部,他们好不容易喘了口气。 水都没喝上就又被喊去加班了。 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裴氏公关。 一生要强的打工人(哭著活下去/jpg) 第110章 纯情裴狗火辣辣 回到稚园,裴宴拉耷著个脸。 脑门就差写个『我不开心,快来哄我』这几个字了。 偏偏他又是个没有骨气的。 亦步亦趋地跟在枝枝的身后,时不时冒个脑袋出来刷下存在感。 “枝枝要喝蜂蜜水吗?” “枝枝要吃小蛋糕吗?” “枝枝要看电视剧吗?” 疯狂刷著存在感,裴宴一整个人就黏在宋稚枝身边。 跟个苍蝇似的,打也打不走。 最终还是宋稚枝先受不了,来了个拒绝三连。 “不喝,不吃,不看。” 本来长得就高,肩膀还宽。 站在她面前很挡阳光的。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被人凶了一下,裴宴也没不高兴。 反倒是没脸没皮地贴了过去。 跟她一同坐在摇椅上,指尖稍稍蜷缩著,哄著耳尖认真问道, “那枝枝有时间的话可以哄哄我吗?” 他有点生气。 还有点嫉妒。 自家亲亲老婆被別的野男人覬覦著。 他心底不舒服,但又不能发作。 只能寻求著她的抚慰。 “因为什么?” 想要解决问题那就得先找到问题。 对比起之前的裴宴,现在的他可好沟通多了。 什么都摆在脸上,也不会嘴硬让她猜。 想到这里,宋稚枝也多了几分的耐心。 “那个外国捲毛发微博暗示你们俩有情侣配套珠宝。” 直接將话给挑明,裴宴是一点都等不及了。 眼巴巴地等著她的解释和答案。 心里委屈得跟冒苦水似的,但该照顾枝枝的事他也没少做。 回来的功夫就把枝枝常喝的露和蜂蜜柠檬水准备好了。 水果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至於摇椅上他也早就铺上了一层毛绒绒软垫。 生怕是磕著硌著他的宝贝。 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还满含失落难过。 就连语气里都是拈酸吃醋的劲儿。 听得宋稚枝不由得笑出了声。 “枝枝还笑呢。” 要不是他那体格子不適合跺脚脚。 怕是现在早就开始撒泼打滚了。 不过枝枝笑起来好好看。 心底的气一下子就消散在了心爱之人的笑容中。 不过裴宴还是装作生气的模样,毫无攻击力地哼哼唧唧的。 像只张牙舞爪但又奶乖温顺的幼犬。 “算了,枝枝想笑就笑吧,我就是纯纯阴暗嫉妒扭曲爬行。” “谁让我就是爱枝枝爱得无法自拔毫无自我呢。” 索性他也就摊牌了。 在枝枝面前又不怕丟人。 至於面子什么的,裴宴更是从不在意。 “手链是哥哥送的,跟他没有关係。” 见人真的委屈得快要掉小金豆子了。 宋稚枝也歇了逗弄他的心思,解释道。 要是真把人给气哭了,等到他恢復记忆不得弄死她啊。 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嗯,只要是枝枝说得,我都信。” 他要得从来就不是什么完美无缺的解释。 而是她的一个態度。 只要她肯跟他解释,他怎样都可以。 “乖。” 揉了揉他的脑袋,宋稚枝轻嗅著香。 阳光恰好顺势洒落於肩,泛著洋洋的暖意。 尤其是身旁的男人,收敛了一身上位者的气势。 成为她脚下最忠诚的彘犬。 “我难道之前不乖嘛?” 顺著杆子就往上爬。 裴宴是抓准一切机会跟她撒娇。 这拱拱那蹭蹭的,还顺便偷亲了下她的髮丝。 香香的,喜欢(≧?≦)?。 要是能够亲到软软的嘴巴就更好了! “之前確实不够乖。” 略微沉吟了一下,宋稚枝实事求是道。 对比起现在的他,之前的裴宴性子太过捉摸不透。 时不时还搞点巧取豪夺强制爱的戏码。 虽说没有动真格的,但她確实是受不了。 还是这个好,又乖又会撒娇。 也不会乱吃醋乱发疯。 “没关係,那我以后会更乖的。” 枝枝提了那他就要改。 论贤夫的自我修养这本书他都快翻烂了。 一定可以笼络夺取枝枝的心! “只是之前的事,我有些都不太记得了,枝枝可不许嫌弃我。” 自从昨晚开始,他的记忆似乎就有了出入。 裴宴又不是个傻的。 仅凭枝枝的只言片语就能察觉出不对劲。 不过是因为愿意宠著她纵著她,才会这样放任下去。 但他还是要弄清楚。 “不嫌弃,这样就挺好的。” 好哄还好骗。 乖得一批。 宋稚枝红唇弯起,沐浴在阳光下容貌格外姣好美艷。 看得裴宴耳尖又悄悄红了起来。 心底那密密麻麻的小心思又冒了出来。 裴宴你个没出息的! 都是老夫老妻什么都做过了还会脸红! 可是还想跟枝枝贴贴哦~ 今晚枝枝应该不会闹著要分房睡了吧? 为保万无一失还是把客臥的被子给收起来好了。 香香软软的老婆就该被他抱在怀里酱酱酿酿。 好久都没做了也不知道体力有没有下滑。 不知道枝枝喜不喜欢他前几天学习的新样。 …… “我去做饭。” 脸颊越来越红。 裴宴同手同脚地迈开步伐。 临走前还下意识地咕噥了一句。 宋稚枝没听清,於是就隨口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而裴宴向来都是对她毫无保留的。 所以藏在心底的暗戳戳心思都堂而皇之地摆了出来。 他转身回眸,神色清澈中又透著股慾念, “想跟枝枝上床生宝宝。” 宋稚枝:…… 她就当没听见。 別开头,她看向窗外的满园蔷薇。 自动忽略了那抹炽烈的哀怨目光。 可原本应该去厨房做饭的男人去而復返。 半跪在她脚边,修长的手指拽著她的裙角,轻轻扯著,眨眼道, “我们不分房睡了好不好?” “以后这种事我都听枝枝的。” “而且今晚我还准备了很多好玩的玩具。” “我会伺候人的,不会弄疼枝枝的。” 卑微地祈求著。 裴宴倒是没感觉丝毫的羞耻。 就是耳尖爆红,嗓音也越来越低沉。 隱约中透著股诱哄和勾/引。 没办法,想把老婆重新拐回床上,就只能靠不要脸了。 第111章 妻门永存! 木质极简风格的小餐桌上,四菜一汤摆得格外精致。 也不知道裴宴是抽了什么疯。 非要把餐桌摆在窗边,当然还少不了新鲜採摘的蔷薇。 就连淡雅顏色的桌布上也都坠了些薄荷叶。 红与绿的视觉交错下,极具浪漫感。 隨手將围裙脱下,裴宴拉著人坐在软椅上。 餐厅的桌子太长,都不能跟枝枝贴贴。 还不如这个呢,小一点,可以轻易就能与枝枝肢体接触。 “要准备餐前仪式了哦~” 眨巴著黝亮的眸子,裴宴似乎格外喜欢这一环节。 神色中都带著股雀跃和喜悦。 把刚要动筷的宋稚枝整得满脸懵。 什么餐前仪式? 她怎么不知道裴家开餐前还有这种破规矩? 难不成是老封建遗留下来的糟粕? 心思转了又转,宋稚枝向来不愿意委屈自己。 垂眸说道, “跳过这个环节吧。” 她的用餐礼仪虽然是哥哥亲自教的。 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但听闻京都很多豪门都保留著封建时代对女子的三从四德。 就连饭桌上也要谨小慎微处处照顾著丈夫。 她头髮分叉,照顾不了一点。 “以前我们都是要这样的。” 撇著嘴,裴宴满脸的不开心。 仗著跟她靠得近,就又凑了过去。 甚至还从手机里拿出了环节流程图。 宋稚枝:…… 单手扣6。 “这是你们裴家的规矩?” 不动声色地瞅了他一眼,宋稚枝无语扶额。 “是枝枝定下的规矩呀。” 继续眨巴著眼睛,裴宴疑惑地盯著她。 那小脑袋瓜子似乎是有点不够用了。 枝枝最近真的好奇怪。 怎么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你確定是我定的?” 她有那么变態吗? 可看著裴宴重重点头,並且一脸期待地看著她。 宋稚枝嘆了口气,陪著他玩起了过家家的幼稚游戏。 两人端坐在小餐桌前,神色格外严肃。 像是在进行著某种神秘的仪式。 “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宋稚枝一板一眼,像个毫无感情地念词机器。 “找夫人。” 裴宴眼神肃穆,俊脸也跟著板了起来。 脊背挺得倍儿直。 眼神正得发邪。 宋稚枝:“除了夫人之外。” 裴宴:“其他人都是骗子和坏人。” 宋稚枝:“今天不听夫人话。” 裴宴:“以后都得吃苦瓜。” 宋稚枝:“天天吃苦瓜。” 裴宴:“日子苦哈哈。” 宋稚枝:“总结。” 裴宴:“爱夫人,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 宋稚枝:“开饭。” 话音刚落,裴宴掌心合十,闭著眼睛真诚道, “妻门永存。” 至此,餐前仪式结束。 好不容易陪他闹腾完,宋稚枝刚要拾筷夹菜。 只见身旁的男人又作起了妖。 眼巴巴地瞅著她,扯著她的袖子就开始撒娇, “枝枝我想拍个照发微博。” 流言蜚语算什么。 只要他跟枝枝是真爱,那这些都不足为惧。 “你拍。” 忍著脾气,宋稚枝又不好发作。 只能捏著筷子任由他握著手。 隨便找了个角度,裴宴拿起手机。 对著满桌子的菜和两人交握的手咔嚓就拍了一张照片。 饭菜都是其次的。 最重要得是两人无名指上戴著的配套婚戒。 那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情侣对戒。 比那什么手链项链的明显多了。 何况他跟枝枝的感情很好,牵著手嘞。 外面什么破烂野都得蔫吧。 微博上两人的热度被公关部降得差不多了。 忙活了大半上午,整个部门的人连午饭都没吃上。 结果裴宴的一条微博发出来后,全部白干。 是裴宴不是裴厌v:一屋,二人,三餐,四季,斗转星移,此心永恆。 图片/jpg。 仅仅是半分钟的时间,这条微博转载量就过万。 留言更是成千上万地刷新。 牛奶不加冰:【还此心永恆,点谁呢,我不说偷笑吃瓜/jpg】 走遍稚宴cp超话的每一天:【午间放饭,怪贴心的嘞,我大吃特吃哐哐乱炫】 龙井糰子有点苦:【还以为裴总打算冷处理呢,没想到在憋大招啊】 蜜桃乌龙三分:【今天裴总被敲墙角失败+1】 我和霸道財神的365个日日夜夜:【饭香,美,戒指也好看】 青提微凉:【楼上裴总那暗戳戳宣誓主权的心思你是一点都不提啊】 大女人包几个男模怎么啦:【果然正宫就是有气度,跟外面那些草草的都不一样怒赞/jpg】 我的26个男房客:【起码枝枝还知道陪他用餐,这样贴心顾家的好女人不多了】 可惜你不懂简薇:【就是啊,还纵著他想炫耀的小心思,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牛奶不加冰:【总感觉这楼越跑越偏】 龙井糰子有点苦:【我们大女人在外面奔波劳累了一天,上网玩玩梗怎么啦?叉腰/jpg】 …… 隨意看了几条留言。 裴宴把带有『真爱』、『枝枝爱他』的评论全部都点讚了。 还搞了个抽奖活动,狂撒金幣。 至於公关部那边,他自然也发了个大红包。 一时间,网络和裴氏集团內部群里都纷纷刷著屏。 【裴总大气!】 【祝裴总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网络一片狂欢,倒是显得宋稚枝这边格外清净雅致。 裴宴做得菜口味偏淡。 也不是不符合她的胃口。 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 见人有些兴致缺缺,裴宴连忙凑了过去,轻声哄著, “酸甜口的菜明天再做,吃多了枝枝容易牙疼。” 知道她喜甜。 所以家里冰箱的小甜点就没断过。 那餐桌上酸甜口的菜自然也要减少些。 不然会长蛀牙的。 “哦。” 饭是他做得,宋稚枝也说不出什么。 只是眉眼间透著股淡淡的厌意。 看得裴宴心尖都揪了起来。 连忙从小柜子里拿出了一包烤栗子。 不是用炒的,但栗子品种是偏甜的。 用这个当代餐,既不会让她的身体產生负担,也能享受到甜意。 替她仔细剥著栗子,裴宴静坐在小桌子前。 高大的身子將原本就有些狭小的空间撑得满满的。 甚至连动作间都会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和胳膊。 掀起层层青雪松的香气和微微的酥麻痒意。 像是猫爪挠似的。 第112章 小狗也会撒泼打滚夹子音哦~ 阳光肆意落下,像是为地面铺满了一层金辉。 穿过半开的玻璃窗,香送入鼻尖。 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身旁的男人垂眸剥著栗子,动作格外熟练轻巧。 时不时地还会看著她,然后轻轻扬著微笑。 两人合作倒也默契,一个剥一个吃。 间或地穿插著几句閒聊,消磨著午后的温暖时光。 宋稚枝从没想过某一天会跟裴宴如此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 没有吵架,没有猜忌。 甚至连丝毫的消极情绪都没有。 咬著指尖捻起的糯栗子,宋稚枝发著呆。 猫眼儿似的眸子黝亮,像是块夺目的黑曜石。 再配上那张精致昳丽的脸庞,更是轻易拨动了裴宴的心弦。 不过心动归心动,他没有去打扰她。 只是贴心地递上了杯蜂蜜水。 陪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著她。 即便是什么做,但只要她在他身边,他也会格外安心。 直到双肩落下一层薄毯,宋稚枝才回过神儿来。 抬头撞入那双盛满了璀璨星河的眸子中。 “起风了,枝枝还要坐在这里嘛?” 询问著她的意见,裴宴站在她身旁。 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包裹住。 像是一位守护在公主身侧极具忠诚的骑士。 “那就去客厅吧。” 被他温柔尊重的语调所蛊惑。 宋稚枝感受到脸颊的微凉香风,难得顺了他的一次心意。 “好,枝枝说了算。” 如果她还是要待在这里的话。 他会再为她添一杯热茶和绒毯。 一切都以枝枝的意愿为先。 顺手將人抱了起来,裴宴迈开长腿,步入客厅。 恍然间的天旋地转让宋稚枝下意识地就抱住了他的脖颈。 指尖也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衣领。 硬是將那平坦的昂贵布料捏得泛起了褶皱。 “我可以自己走的。” 她又不是没长脚。 可宋稚枝刚要挣扎著脱离他的怀抱。 腰间就被一股温热的力道所掌控。 “但我就喜欢抱著枝枝,而且还要抱一辈子。” 昂扬的语调证明了裴宴此刻的好心情。 他的薄唇勾了起来,星眸也闪烁著亮光。 看著怀中娇小的人儿,像是在观摩著一件稀世珍宝般。 將自己所有的一切耐心和爱意都奉献了上去。 真诚又热烈。 掌心传来如鼓点般密集的剧烈跳动声。 男人的呼吸肆意喷洒在她的发顶。 时不时地还故意擦在她的耳侧。 被他如此热烈的注视著,宋稚枝別开头。 可即便是想要逃离,却也无法避开他身上青雪松的香气。 如同两人之间无法斩断的缘分。 分分合合,却也是殊途同归。 將人抱在沙发上,裴宴也顺势坐在她身边。 结实的小臂箍住她的腰身,虽说用了些力气。 但也不会让她感到难受。 “可以亲亲枝枝嘛?” 肆意地缠著人撒起娇来。 裴宴可谓是把撒泼打滚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 嗓音也跟著夹了起来。 “不可以。” 冷漠拒绝,宋稚枝坐到了一边。 硬是將两人的距离拉开了许多。 可裴宴是个什么人物。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亲不到老婆誓不鬆手。 眨巴了下眼睛,裴宴迅速积累起了委屈的情绪。 很快眸子里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看起来湿漉漉的,像只被弃养的幼犬。 他修长的指尖微微蜷缩著,却也没有更近一步。 只是凝望著身旁的少女,抿著唇道,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亲枝枝的,我就是太爱你了,没有安全感。” “外面那些人都说我脾气不好又长得凶,以后就算是討到了老婆也不会被爱的。” “可能我就是天生不会討老婆的喜欢,会被老婆厌弃的命吧。” 越说越惆悵,越说越低沉。 甚至到最后隱约间还夹杂了几分的哭腔。 背对著人,裴宴肩膀微微耸动。 鼻尖也伴隨著他的动作跟著吸了吸。 看起来真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他、他们乱说的。” 见他这副样子,宋稚枝也慌乱了起来。 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 没想到映入眼帘地就是他那双溢满了泪珠的眸子。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眼泪划过他的脸颊。 他轻咬著唇,硬是逼著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可那哭腔怎么止都止不住,肩膀也一抖一抖的。 “你先別哭啊。” 手忙脚乱地扯著湿巾。 宋稚枝都被这齣给整懵了。 完全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哄人。 好端端地怎么就哭了? 裴宴失个忆,还失出来了个泪失禁体质了吗? “我没有哭。” 狠狠抽噎了一下,裴宴的肩膀更抖了。 但还是嘴硬地强撑著。 “行,你没哭。” 替他擦著脸颊上的泪珠。 宋稚枝顺著他的心思,没有恶意拆穿。 不得不说男人的眼泪就是女人的兴奋剂。 一米九三的大块头窝在沙发里,红著眼,咬著唇。 用著可怜哀怨的眼神盯著她,时不时地还抽几下。 別说,还真有种破碎的美感。 “枝枝都不哄我了,对我也少了很多的耐心。” “网上都说什么七年之痒,枝枝是不是也开始腻烦我了?” 故意別开脸,裴宴装出一副坚强隱忍的模样,想要搏得她的怜悯。 只是眼泪却怎么忍也忍不住。 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 一开始或许是在装腔作势,可后面就是真情实意的控诉了。 毕竟在裴宴的印象中,枝枝对他很好。 而且他们之间存在了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情意。 还有结婚五年的夫妻感情。 再怎么样,她都不会对他那般冷漠残忍的。 可现在,枝枝连亲都不让他亲了。 裴狗委屈,所以裴狗开始告状了。 那小嘴一张,叭叭地跟个机关枪似的。 听得宋稚枝耳朵都有点疼。 但要是她流露出半分的不耐烦,他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飆。 她还得边给他擦眼泪边忍受他的怨懟。 在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哭诉委屈后,宋稚枝来了句话题总结,问道, “所以,究其原因就是我没让你亲?” 这也值得他哭了半个小时? 还拉著她的手声声控诉著。 不愧是裴氏总裁,期间都没喝过半口水。 逻辑思维也没卡壳过。 全程反覆地就是那几句话: “枝枝爱我为什么不愿意亲近我?” “我爱枝枝所以才会想著跟枝枝亲近。” 一旦提出逻辑漏洞,他就会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 跳著脚大声哽咽解释道, “如果枝枝不爱我,那为什么会跟我结婚?” “如果枝枝不爱我,那就不会陪我吃饭看电影发微博了。” “所以,枝枝一定是爱我的。” 宋稚枝:…… 这个喷不了,这个是真恋爱脑。 无解的那种。 第113章 狗狗会撒娇,枝枝魂得飘 “过来。” 实在是被他吵得闹得没了脾气。 宋稚枝朝一旁生著闷气並且还在自我pua的男人勾了勾手指。 “唔。” 刚理顺好枝枝爱他逻辑的裴宴立刻闭了嘴。 睁著湿漉漉的小狗眼就扑了过去。 半点犹豫的意思都没有。 屁顛屁顛地就凑了过去。 他就说嘛,枝枝是爱他的! 不然她怎么不朝別人勾手指! 哼,还不是因为爱他! “枝枝想好要怎么来爱我了吗?” 將脸颊蹭在她的掌心上,裴宴弯著腰。 以绝对下位者的姿態仰视著面前的少女。 神色虔诚却又带著股无言的引诱。 “別念叨了,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顺势捧住他那张如同被神明恩赐的脸庞。 宋稚枝难得好言好语地劝著。 主要是她受不了他哭得跟个蔫白菜似的。 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枝枝还是不够爱我。” 被冷漠拒绝后的裴宴彻底变成了一颗醃白菜。 神色懨懨的,琥珀色的眸子里也溢满了失落和难过。 只是环抱住她腰身的力道並没有鬆懈。 哼,再怎样她都是他的亲亲老婆。 抱一下怎么啦! 眼看著怀里的大白菜又开始抽抽了起来。 小金珠子縈绕在眼眶內,要掉不掉,泫然欲泣的。 就还挺可怜人儿的。 “爱一个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需要时间。” 或许之前她与他的相处都是为了任务。 但现在,她並不需要这些。 一切都可以听从本心。 要说她对裴宴没有丝毫感情那也是不现实的。 十几年的情意,就算是养条狗那也都养熟了。 何况裴宴还不是条狗。 “可我爱上枝枝就很容易,跟呼吸一样简单。” 没有人会不爱枝枝。 当然,他会比所有人都更加爱她。 悄咪咪地抬眼反驳了一句。 裴宴將脑袋埋在她的肩窝,轻轻蹭著。 但又没有进一步逾越的动作。 毕竟枝枝不想亲他,他又不好强迫她。 会惹她厌烦的。 “你是恋爱脑,我比不了。” 默默抽搐了一下嘴角,宋稚枝想要迅速结束这一话题。 可还没等她將人推开,原本『小鸟依人』的男人就强势了起来。 他一个利落地翻身,双臂撑在她的两侧。 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似乎是要將她戳出来个洞。 “裴宴?” 他的气势有些迫人。 以至於让宋稚枝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失忆还是恢復了记忆。 可下一秒钟,男人就捧住她娇小精致的脸颊。 用鼻樑骨蹭著她的脖颈,要哭不哭地撒娇控诉道, “我只是想让枝枝多亲近亲近我,又不是犯了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枝枝怎么可以对我那么冷漠!” 还想把他给推开。 哪有这样的啊! 结了婚就要负责的。 养了狗也要负责。 弃养和中途换狗都是不礼貌不道德的。 揪著少女洒落的轻纱裙摆,裴宴情绪格外激动。 眼尾泛著红意,眼泪又开始掉了出来。 一颗又一颗地接连砸落在宋稚枝的锁骨处。 有些烫。 “別哭了。” 继续哄著人。 宋稚枝轻拍著他的脊背。 虽说有了哄人的经验,但这次的裴宴似乎格外难缠。 怎么哄都哄不好。 抽纸都用了大半盒,她都怕他情绪过激直接晕了过去。 这哪有半点在外面叱吒风云的模样啊。 分明就是个大哭包。 “就哭。” 哄狗都不会哄。 动作还那么生疏。 裴宴连半点pua自己的动力和理由都没有了。 一整个就是个悲伤哭泣小狗。 “你再这样哭下去,都能把整栋別墅给淹了,到时候咱俩可就被淹死了。” 又隨手抽了几张的纸巾替他擦著眼泪。 宋稚枝的耐心在今天有了质的飞跃。 就连带娃的经验估计都能飞涨。 “殉情?” 听她这么说,裴宴也止住了哭意。 眨巴著小狗眼,开始了傻乐。 “那也挺好的,这样就能跟枝枝永远在一起了。” 哼,谁说枝枝不爱他的! 她都愿意跟他殉情呢! 介个就是爱! 宋稚枝:…… 过度脑补是病,得治。 不过难得是把人的情绪给哄好了。 没那么作,也没那么能哭了。 就是一直红著眼,脸颊也透著淡淡的羞粉,垂著脑袋大声质问著她说道, “那枝枝既然承认爱我,为什么不亲我?” 宋稚枝:…… 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她。 而不是天天跟一个重度恋爱脑相处! 见人不搭理自己,裴宴小嘴一撇,眼眸一低。 眼看著又要放大招。 惊得宋稚枝连忙回抱住了他的劲腰,轻声哄著。 “咱不哭奥,家里纸都快不够用了。” 再放任他继续下去,估计外面那池塘都能蓄满水。 淹个別墅不成问题。 “那枝枝亲亲我嘛~” 享受著她的主动和轻哄。 裴宴舒服愉悦地眯起了双眸,笑得跟只偷到腥的猫儿。 果然枝枝跟以前一样,吃软不吃硬。 还得是他聪明,才想出了这个损招。 不过伤心也是真伤心。 需要枝枝的十个亲亲才能好哦~ “亲了就不哭了?” 宋稚枝狐疑地瞅了他一眼。 总觉得这狗东西好像在套路她。 不过看了眼满地揉成团的纸巾,宋稚枝那警惕心也降了降。 这眼泪不像是装的,太逆天了。 “嗯,要两个。” 伸出两根手指,裴宴毫不犹疑地將脸凑了过去。 眸子被泪水洗刷过格外清澈无害。 看起来就像是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狗。 浑身上下都透著股清澈的愚蠢。 “行,你別再哭就成。” 她可真没精力再哄人了。 捧著他的脸颊,宋稚枝主动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一边一个,怪对称的。 跟她之前养过得那只德牧一个待遇。 * 作者碎碎念:咱就是说,裴狗也算是升咖了。 居然能混到跟枝枝养得狗同等福利待遇了。 第114章 枝枝训犬,必是忠犬 对於宋稚枝来说,两个贴面脸颊亲也没什么。 她对狗狗也是可以这样亲密的。 可对於裴宴来说,少女的亲近如同违禁品般。 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让他染上毒癮。 戒不掉,却妄想得到更多。 脸颊被少女柔软的掌心所捧住,软香扑鼻。 倒映在瞳孔中的身影一再放大靠近。 以至於让裴宴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生怕是惊扰到面前这只主动扑向蔷薇蕊的斑斕蝴蝶。 柔软的触感从脸颊处蔓延至心底。 像是被电击般的酥麻感觉让裴宴眼神都发愣。 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就搁那傻乎乎的憨笑著。 蔫吧大白菜爆改青葱脆白菜。 跟妙手回春一样,转眼人就开朗了起来。 这谁看了不得说一句神医啊。 “满意了?” 见他耳尖爆红得像是煮熟的弯虾。 头顶都快冒出了烟。 宋稚枝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主动靠近著他,两人的鼻尖只差了半寸的距离。 呼吸相互交缠,彼此间难捨难分。 如同交颈相臥的鸳鸯,情深意篤。 “嗯。” 轻轻哼唧了一声。 裴宴被她的突然靠近闹了个大红脸。 回答也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但奇怪得是,他分明跟枝枝结婚五年了。 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只是一个贴面吻都让他激动好久。 连带著小宴宴也有抬头的趋势。 甚至是愈演愈烈。 嗯,一定是因为他太爱枝枝了。 情与欲从来都是交织在一起的。 这也不能怪他没有自制力嘛。 “枝枝~” 主动握住她的手。 裴宴与她十指交握,眨巴著雾气满满的眼睛。 亲昵地喊著她的名字,像是含著一汪水。 黏糊糊,拉丝丝。 “还想亲。” 彆扭地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裴宴羞嗒嗒地垂著脑袋,不太敢看她。 生怕让人误以为他欲求不满,从而厌弃了他。 但他就是想要嘛。 毕竟夫妻之间就要过夫妻生活嘛! “不行。” 眼见著人都快红温了。 宋稚枝也不打算逗他了。 可刚要起身,整个人就落入了一个炙热滚烫的怀抱中。 腰下似乎还有个什么东西硌到了她。 “为什么不行?” 委屈地开始控诉著。 裴宴嗓音更娇了,夹子音都是常態。 没办法,勾引老婆拐老婆上床现在是他的头等大事。 那可耽误不得。 “你嘴乾巴起皮了。” 学著他之前装无辜的模样,宋稚枝的指尖点了一下他微乾的唇瓣。 紧接著…… “枝枝嫌弃我了。” 裴狗委屈,有点想哭。 而且明明是枝枝先点起的火。 结果她又不负责灭。 这样会把狗狗憋坏的。 “打住哈。” 捏著他的脸,宋稚枝愣是像揉麵团似的。 肆意揉捏著。 反正別让他继续哭就行了。 “你下午不用去公司吗?” 立即转移话题。 宋稚枝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了。 “今天周末。” 小狗眨眼,更委屈了。 完蛋,枝枝就是先把他支开。 她开始討厌他了! “那也可以在家办公的。” 总得给他找点什么事做才行。 不然总缠著她问些不著调的智障问题。 闹得她精神都快衰弱了。 “我想陪枝枝。” 语气越来越低。 脑袋也垂搭了下来。 裴宴忍著腹部的滚烫,愣是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 只是额角开始冒起了汗珠。 整个人也滚烫得不行,像是从火焰中捞出来似的。 “你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 热度传染,宋稚枝都感觉热得不行。 想要將人推开。 可男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 硬是缠著她,不肯鬆开她。 “就是太想枝枝了,抱一会儿就好了。” 被她的乱拱挣扎牵连出了一连串的情/欲。 裴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著,眼神也变得幽暗了起来。 闷哼和喘息声不断,似乎是隱忍到了极致。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选择尊重她。 在香蔓延之前將人给抱到了沙发一边。 然后自己动作迅速地上了二楼,直奔浴室。 肉就在眼前,但不能吃。 只能馋著疯狂流口水,太遭罪了。 陷入柔软的沙发中,宋稚枝都还没缓过神儿来。 就见男人同手同脚地离开了客厅。 他似乎还弓著腰? 胃病犯了? 不能吧。 最近的三餐也是在正常吃啊。 下意识地宋稚枝就开始关心了他的身体。 甚至还主动发了条微信给沈榕。 是枝枝不是吱吱:【他总是哭,要紧吗?】 aaa心理医生沈榕(龙场悟道ing):【尊嘟假嘟?/jpg】 aaa心理医生沈榕(龙场悟道ing):【我不信,除非给我拍张照片】 对面几乎是秒回。 但那想吃瓜的欲望已经快要溢出屏幕了。 是枝枝不是吱吱:【认真点,沈医生】 看病呢,又不是在聊八卦。 何况就裴宴那身心状態,跟个定时炸弹也没什么区別了。 aaa心理医生沈榕(龙场悟道ing):【情绪化很正常,毕竟他的认知跟现实有所出入】 aaa心理医生沈榕(龙场悟道ing):【照著训狗手册上写得步骤来就行】 aaa心理医生沈榕(龙场悟道ing):【《如何训出一只忠於你的猛犬》ppt】 是枝枝不是吱吱:【他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復正常?】 虽说她更喜欢跟现在的裴宴相处。 但那毕竟不是真实的他。 他也迟早要恢復原本就狰狞的模样。 想到这里,宋稚枝心底划过一抹失落。 好聚好散才是她所追求的。 这段时间大不了就多迁就他一些。 就当是她五年前的补偿好了。 aaa心理医生沈榕(龙场悟道ing):【不好说,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 aaa心理医生沈榕(龙场悟道ing):【总之只要不让他受到过大刺激,应该就没事】 有嫂子在,那药都不用吃。 心病自然而然就好了。 他这心理医生都能光荣退休。 是枝枝不是吱吱:【不需要再接受什么治疗吗?】 总感觉这医生不太靠谱的样子。 宋稚枝默默回忆起那诊室摆满的奖盃和荣誉。 最终把质疑的话给淹没在键盘里了。 aaa心理医生沈榕(龙场悟道ing):【不用,你在他身边就行】 那才是良药啊。 还是唯一的良药。 是枝枝不是吱吱:【就这?】 是不是过於儿戏了一点? 她又不是什么行走的千年人参。 不能治病的。 aaa心理医生沈榕(龙场悟道ing):【要是能注重点夫妻间的阴阳调和就更好了】 沈榕点到为止。 说多了他怕被裴宴打。 但说得也是实话。 这病跟心情有关係。 再说了夫妻嘛,多做做那种事也是有利於促进感情和谐的。 第115章 他的尊重与转变 迅速將聊天记录刪除。 宋稚枝拳头跟著紧了紧。 但最终还是鬆了下来。 刚要关闭手机,就看到了哥哥发来的消息。 宋景行:【抱歉枝枝,让你担心了,昨晚有应酬喝多了,所以没有及时接到你的电话】 宋景行:【裴宴没有为难你吧?有没有受欺负?】 宋景行:【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跟哥哥说,哥哥会处理的】 一连三条消息就这么砸了过来。 宋稚枝稍稍鬆了口气。 看著熟悉的头像和名称,她的心里也安定了下来。 有哥哥在,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 十几年的相处下,宋稚枝很依赖他。 即便是中间隔了几年的空白期。 但哥哥在国外也是经常跟她发消息督促她生活和学业的。 是枝枝不是吱吱:【我很好,哥哥记得醒来让陈妈煮一碗醒酒汤,加点红枣】 哥哥跟她一样,喜欢甜食。 可远远要比她自律很多。 因此放几颗红枣也能弥补醒酒汤的冲味。 宋景行:【嗯,今晚的慈善晚宴我会带你离开】 计划他都已经做好了。 只是公司內部出了些变故。 於是只能先改变原定的计划,先將枝枝送到北美。 那边有宋如烟接应著,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可看著手机屏幕顶端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宋景行捏住手机的力道重了些。 等了十几秒钟的时间枝枝还是没有回覆他。 向来沉稳冷静的男人也多了几分的焦躁和不安。 亲手打破了这场表面的平静。 宋景行:【枝枝是有別的想法了吗?】 食指不规则地敲击著红木桌沿。 宋景行那双铅灰色的眸子里夹杂著些狠厉。 要不是裴宴不管不顾地横刀插入,枝枝也不会那么被动。 还被一张结婚证给束缚住了。 不过这件事也怪他。 那时候正是宋氏和裴氏合作的关键期,出差是经常的。 工作量也是猛增。 虽说他心底有疑惑,但也没把裴宴往太坏的地方想。 可野狗终究是野狗。 就连耍出的手段也是上不来台面的。 藉由工作將他调离了京都,然后迅速把结婚证给领了。 等到他归程时,生米都煮成了熟饭。 偏偏这狗东西还一口一个地大舅哥喊著。 骂他不要脸都算是他素质高的了。 紧盯著手机屏幕,宋景行收敛著脾气。 硬是將心底的怒意全部压制了下去。 好在他的枝枝依旧那么乖巧,依旧那么地信任他。 是枝枝不是吱吱:【没有,都听哥哥的安排】 宋景行:【好,今晚见】 聊天结束后,宋稚枝看著两人的聊天记录。 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以往哥哥跟她聊天时不会那么严肃,也不会让她感到任何的压力。 时不时还会发些有趣的表情包来逗她。 可这一次她总觉得哥哥的说话方式有些凌厉。 让她不得不接受。 不过可能也是她多想了。 毕竟五年的时间,足以让温润如玉的少年成长为挑起宋氏集团大梁的掌权人了。 “在想什么?” 在颈间隨意搭了块毛巾。 裴宴顶著一头微湿的黑髮就这么凑了过来。 手里还端著一杯自製的红豆牛奶西米露。 “今晚的宴会还记得吗?” 怕他的病会影响记忆,所以宋稚枝提醒了一句。 顺手也接过了那一小碗的西米露。 没办法,对於甜品她总是无法拒绝的。 “那个什么慈善晚宴?” 裴宴向来对这些沽名钓誉的宴会没兴趣。 名字记不住也很正常。 不过要是枝枝想去玩的话,他也乐意奉陪。 “嗯。” 喝了一口西米露。 甜腻腻的口感配合著奶香很是得她心意。 心情自然也好上了不少。 “枝枝想去就去,我陪你。” 伸手抹掉她沾染在嘴角的奶渍。 裴宴嗓音微哑,好不容易熄灭的欲望又重新被勾了出来。 “行吧。” 没有注意到身前男人愈来愈幽深的眼神。 宋稚枝將喝了小半碗的西米露塞回裴宴的掌心。 隨后就准备回房间补觉。 不过想起今晚的跑路计划和裴宴的病情。 她又止住了脚步。 “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纠结。 裴宴將人揽在怀里,掌心抵在她的后脑勺。 一下下轻抚著。 “晚宴的礼服和配套的首饰下午就会有专人送过来,枝枝想玩什么想买什么都可以。” 他会是她最大的后盾。 她想做什么都可以,他都可以为她兜底。 抬头撞进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眸子,宋稚枝心尖微颤。 沈榕说不能再刺激他了。 可她要跑路的事要不要告诉他? 现在的裴宴是否可以接受她的离开? “枝枝有什么顾虑都可以跟我说的。” 目光一寸寸地碾磨在少女精致的脸庞上。 她的每一分情绪他都能够及时感知到。 “是想家了?” 见她还是在犹豫著。 裴宴下意识地就觉得她是想回宋家了。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 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枝枝想家也很正常。 他们裴家又没有稀奇古怪的磨人规矩。 “嗯,晚宴哥哥也会去,我想回家住几天。” 想了个折中的说法,宋稚枝思忖著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於是就直接说了出来。 “好。” 几乎是瞬间就答应了下来。 裴宴並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反倒是轻拍著她的脊背,轻笑道, “就这点小事也值得枝枝这么犹豫啊,你是嫁给了我,又不是卖给了我,想回家就回家嘛。” 再说了,他们每半个月都会回去一趟。 这也没什么的啊。 对比起裴宴的淡定平常,宋稚枝心底微惊。 就这么水灵灵地答应了? 她还想著要是裴宴不同意就搞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不过貌似应该是用不上了。 第116章 黏住枝枝,吃定枝枝 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 伴隨著香洒落在木质地板上。 像是铺了一层细碎的黄色钻石。 淡色系纱帐下的少女微微睁开眸子。 姣好昳丽的容貌就连阳光也会偏爱几分。 毫无保留地全部落在了她的肩头。 补了一觉后的宋稚枝觉得神清气爽,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楼。 別墅外人来人往的,手里都提著东西。 步伐训练有素並且脚步声也十分安静。 礼服和首饰早就送了过来。 只是专员没有上二楼,以免吵到这位娇贵的大小姐。 “睡得怎么样?” 见人下楼,裴宴立即放下手里的办公平板。 三步並作两步地应了上去,唇角间还掛著笑。 老婆好好看,还是香香的橘子味。 有点想亲。 但这边还有外人,枝枝脸皮又薄。 他不能妄动惹她生气。 “还挺好。” 主要是没了某人的打扰黏人。 她自然睡得格外安心。 不过看了眼桌前那碗空空的瓷盏。 宋稚枝有些意外。 记得她上楼补觉前那碗西米露並没有喝完。 总不能是裴宴喝的吧? 他不是不爱吃甜食还有洁癖吗? 察觉到她的目光,裴宴歪头,以为是她还想喝,於是说道, “待会儿枝枝去试礼服我就去再做一碗,这次放椰果芋圆好不好?” 甜品要换著样做才能討得客人的欢心。 至於丈夫自然也要精进厨艺和夫容夫德才能留住妻子的心。 毕竟抓住一个女人的胃就等於是抓住了他的心。 因此裴宴对於自己的厨艺总是要求得极高。 “嗯。” 听到有芋圆,宋稚枝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过她纠结得是吃什么的问题嘛? 那不是在討论他的洁癖吗? 失个忆情绪稳定了不说,连带著洁癖也都自动好了。 连带著口味都变了不少。 “还有给爸妈带的礼物保健品古玩字画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了。” 这些事本就不用他的枝枝操心。 但裴宴还是想暗戳戳地求夸奖。 因此站在少女面前,目光熠熠地看著她。 就差把『快来夸我』这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乖哈。” 被他盯得耳尖都冒著红意。 宋稚枝还有些不自然地在外人面前跟他那么亲密。 於是就象徵性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嗯,跟摸狗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別。 “还有大舅哥之前看中的那根高尔夫球桿,我也托人从国外带回来了。” 对於枝枝家里人的喜好,裴宴都有备功课的。 他是真心想要维繫这段婚姻,想要跟她的家人和平共处的。 因此爱屋及乌,会费精力去筹备这些。 在一排排高定礼服的后面,是十几件古玩字画。 还是宋父喜欢的大家真跡。 至於为宋母准备得自然就是各式各样的珠宝还有原石翡翠。 主打地就是个壕气。 “倒也不用准备那么多,我回去也带不了。” 虽说宋家也不差,但宋稚枝並不想欠他这些。 总不至於欺负人失了忆,就隨便拿人东西吧。 可没想到裴宴压根就不在意这些,依旧揽著人,轻哼著撒娇道, “我的就是枝枝的,夫妻间不需要那么生分。” “再说了,我也要跟枝枝一起回去的,空著手不好。” 他怎么可能会让枝枝单独回去呢。 好不容易能黏在亲亲老婆的身边,他可不能轻易放过。 继续轻蹭著她的发顶,裴宴嗅著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 心中不安的感觉瞬间消褪。 “你也回去?” 稍稍拔高了些音调,宋稚枝將人推开。 有些难为情地看著他。 这不太好吧。 裴宴这个时候回去会被打的吧。 毕竟当年他拿到结婚证的手段並不光彩。 宋父宋母虽然想要极力挽回,將事情掰到正轨。 可那个时候的裴宴早就不是过去只能躲在阴暗角落里任人摆布的少年了。 他的权势令人畏惧臣服。 宋家还真没办法制住他。 “枝枝是不希望我跟著你回去嘛?” 察觉到她的拒绝,裴宴委屈地扯了扯她的衣角。 愣是把平滑光洁的布料揉得皱巴巴的。 似乎是在惩罚著她的故意冷落。 “可周一你们公司不是要开早会吗?会耽误你工作的吧。” 隨便找了个理由,宋稚枝想要打消他回宋家的心思。 可裴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是缠了过来。 语气也是格外的黏糊勾人。 “工作哪有陪枝枝重要啊。” 公司可以丟,但老婆决不能丟。 毕竟他们恋爱脑是这样的。 “其实还蛮重要的。” 宋稚枝老实地说道。 可劝不动他半点。 无论她说什么,都能被裴宴以另一种逻辑给圆回来。 导致最后她说得口乾舌燥脑子都开始发木了。 而对面的男人依旧气定神閒,还顺手给她倒了杯水。 “所以枝枝不要拒绝我好嘛,被主人拋弃的小狗会很伤心的。” 將脸颊贴在少女温软的掌心。 裴宴弯著腰,抬起的眸静静地望著她。 里面像是盛满了长明的星河,璀璨又明亮。 令人无法轻易拒绝。 “公司的事情枝枝也不需要操心,我会儘快处理好的。” 將一切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 裴宴睁著湿漉漉的小狗眼,巴巴地盯著她的脸庞。 甚至还討好地用脑袋拱了拱她的肩窝。 “你、你自己看著办。”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 男人埋首於她的肩窝,湿热的鼻息肆意喷洒在她敏感的耳蜗。 背对著那些工作人员,將他那点小心思全部昭然若揭。 眼底是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裴宴眼尾发红。 没忍住就轻轻咬了上去。 甚至还撒娇似的舔了几口。 锁骨处传来一股濡湿,宋稚枝惊得连忙將人推开。 可她的掌心刚抵在男人炽热结实的胸膛上,动作就被一一化解掉了。 腰身间的力道更重了些。 两人的身躯也紧贴在了一起。 “枝枝確定要推开我嘛,那些人都还在你身后看著呢。” 修长的指尖挤在少女的指缝揉捏著。 仗著身高的优势,裴宴將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不过就是为了逗弄她,所以才会嚇唬她。 果然,她的枝枝再也没有挣扎。 乖乖地待在他的怀里,像只娇软的红眼小白兔。 至於为什么是红眼,那当然是被他给气的。 不过宋稚枝也没惯著他,当即就咬了回去。 毕竟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牙尖抵在男人的锁骨处,那块的肌肉格外硌牙。 还有他的骨头也硬得不像话。 把她的牙都咯得发麻。 但也是成功咬出了一个红圈牙印。 像是只斗胜的小白兔,宋稚枝抬头看著他炫耀著。 没想到却直直地跌入了男人那双幽深如古井的眸子中。 耳边也被他那娇气又压抑隱忍的磁性嗓音所覆盖。 “另一边也要枝枝咬。” 宋稚枝:…… 这多多少少有点子变態了。 第117章 裴狗点亮烧话技能 “別乱发疯。” 將人给推开后,宋稚枝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裙角。 那块布料被他捏著拽著的,皱皱巴巴的。 像是一团破抹布。 “还有不许乱扯我裙子。” 警告似的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少女脸颊微微泛著粉红,娇嗔的语气並没有惹得男人的退却。 反倒是將他的欲望燃烧得愈演愈烈。 他上前一步,高大身姿落下的身影足以將娇小的少女完全包裹住。 可那双眸子中没有之前令人忌惮害怕的侵略感。 而是透著股小心翼翼地祈求。 “那扯枝枝的衣袖行不行?” 他很依赖她。 像是修狗依赖著主人一样。 没有她的话,他会难过到伤心得死掉的。 所以修狗需要沾染著主人气味的衣服,以获取足够的安全感。 包括占有著主人袖摆和裙角。 “不行。” 好好的高定,硬是被他扯得一团糟。 宋稚枝也是个要脸的人。 穿著这么一身衣服出去,不知道地还以为他们宋家破產了呢。 想也不想地就直接拒绝。 少女又瞪了他一眼,红唇微微撇著。 那张精致小巧的脸蛋上满是慍怒,以及那道可以忽略不计的威胁眼神。 勾得裴宴心直痒痒。 小公主看起来像是天上骄纵又明媚的小太阳。 永远热烈,永远骄傲。 永远令他无比心动。 可宋稚枝娇气,裴宴能比她还要娇气。 当即就拉住她的手,撒著娇,轻声哼著表达自己的不满。 “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许。” “枝枝,你好凶啊。” 弯腰俯身地凑到她的面前。 裴宴揽住她的软腰,將两人的距离猛地拉近。 动作上虽然有些强势,可语气却是实打实地委屈和控诉。 尤其是他还故意夹著嗓音,將鼻息全部喷洒在宋稚枝的耳侧。 似乎是打定主意了要藉此勾引她。 “凶你还凑过来,欠不欠?” 男人身上独有的青雪松香味直入她的鼻尖。 伴隨著还有他时重时轻的湿热曖昧鼻息。 有些痒,但却不会很討厌。 拋去之前的暴烈强制和被迫臣服,现在的裴宴收敛了所有巧取豪夺的手段。 没有过分逼著她。 只要她表现出丝毫的不適,他都会停止当下的动作。 “喜欢被枝枝凶嘛,有种安全感。” 眨巴著眼睛,裴宴轻笑著。 眉眼间满是跟爱人贴贴的愉悦和喜意。 “不过枝枝凶我可就不能凶別人了。” 他们都不配。 只有他才可以得到枝枝的特別关注。 何况少女骄纵明媚的样子太过勾人。 裴宴隱藏於心底的占有欲暗暗作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些语气。 当然他懂得拿捏分寸,不会让枝枝感受到不適。 委屈和骄矜的情绪明显占主导。 听著更像是在无理取闹地撒娇。 “你是有什么怪癖吗?” 瞅了眼面前又开始黏糊的人,宋稚枝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那嫌弃的小表情直戳裴宴心窝。 唔,枝枝就算是翻白眼也好好看。 还有嘟起的唇瓣看起来也好好亲。 完蛋,他又陷入爱河了。 还是不想上岸的那种。 “可能是得了没有枝枝就会死掉的病症吧。” 继续贴贴蹭蹭,裴宴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跟老婆亲密的机会。 就连情话也是一句接著一句地往外蹦。 听得宋稚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偏偏他的眼神格外赤诚热烈,嗓音也像是含了一汪的春水。 令人不忍心拒绝。 “虽然枝枝家世好心地也好,但我就是觉得枝枝是天下第一美。” “枝枝统治银河系,枝枝秒了全世界,枝枝霸凌宇宙。” “我一听到枝枝的名字就会尖叫。” “一看到枝枝就会觉得地球原地爆炸都无所谓。” “每次看到枝枝的时候,我都会闻到一股焦糊味。” “但是翻遍房间也不知道是什么烤焦了,原来是我的心在为枝枝燃烧。” “和枝枝认识后,我玩石头剪刀布只会出剪刀,因为枝枝就是我的全部。” 宋稚枝:…… 还是拒绝吧。 毕竟玩抽象她还真玩不过裴宴。 就连尬都尬不过他。 可就在她想要手动让他闭麦时,男人突然弯腰凑到她的面前。 鼻尖对鼻尖,眼睛对眼睛。 呼吸相互纠缠交织,彼此间溢出的情绪也在倾力交融著。 似乎他们之间真的是无法割捨的永恆爱人。 察觉到她的少许尷尬,裴宴抬眸看著她,低声道, “最后一句。” “如果我们是假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是真的了。” 所以枝枝不要再对他若即若离了。 哪怕这个世界是虚无縹緲的假象。 但只要有她,就算是身处末世他也甘之如飴。 “你想起来了?” 心猛地一跳,差点没把宋稚枝给送走。 他的眼神格外温柔缠绵,不像是之前的裴宴。 但这句话却让她產生了怀疑。 失忆前的裴宴知道这个世界运转的所有真相。 可失忆后的裴宴应该是不清楚的。 “想起来什么了?” 有些迷茫地看著她过度的反应,裴宴揽著人。 大掌轻拍著她的脊背,像是在哄著小孩子。 “比如说我们所在的世界其实是一本小说。” 对待裴宴,她向来是保持警惕心的。 所以尝试著试探他。 “小说就小说吧,无所谓,只要枝枝在我身边就好。” 管它是虚擬还是现实呢。 他只要枝枝。 別的什么都不想管。 继续抱著人,裴宴不管不顾地轻哼撒娇。 可还没等他享受著难得的贴贴,一阵手机铃声就打断了这片温馨。 奇怪,他这么注重家庭和谐的人。 居然会允许夏阳在周末时用工作来打扰他! 简直是不可饶恕! “先去处理工作吧,夏助理肯定是有公司的急事。” 照他这么黏糊下去,宋稚枝觉得裴氏迟早得完。 要不是有底下那群人拼命撑著。 估计裴宴这个恋爱脑得把整个財团给玩进去。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可以提醒哥哥收购一下裴氏? 嘶,有点过於大胆和离谱了。 “那要枝枝的亲亲才能有动力好好工作。” 站定在少女身前,裴宴那一米九三的大高个毫无羞耻心地求亲亲。 那架势像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要倒地撒泼打滚一样。 生怕他又跟之前一样哭个不停。 宋稚枝连忙拽住他的领带,將人拉弯了腰。 一个轻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温软的触感伴隨著少女的馨香让裴宴乐得都快找不著北了。 又被亲亲主动枝枝了,开心得他逻辑都离家出走了。 可每次都是脸颊,他想要得更多。 欲望也无法被轻易满足。 “下次枝枝记得要亲这里的。” 指了指自己的唇角,裴宴又像是委屈地撒气般,轻扯了一下她的裙角。 自知做得不对,他趁著她怒意还没发作立刻就逃离了现场。 只是背对著宋稚枝离开时,那双耳廓红得不像话。 第118章 他一直在等她回来 见人脚底生风跑得飞快。 偏偏又顶著一张红彤彤的俊脸。 甚至还差点被楼梯给拌了一跤。 宋稚枝倚在窗前轻笑著,指尖还捻著一朵刚才被裴宴硬塞到她手里的蔷薇。 少女本就生得漂亮,又尽得阳光的偏爱。 点点光辉之下,如同不是人间烟火的神女般。 看得身后的一群工作人员都愣住了神儿。 怪不得裴总没有带过夫人去参加各种宴会呢。 这要是换成自己,那也不乐意啊。 金屋藏娇都算是裴总有道德有素质。 换成他们这些变態,那都是得拿出金锁链將人给囚在庄园里。 生怕是人跑了似的。 “夫人和先生的感情真好啊。” 金牌导购难得多话,但这次却也是发自內心地感嘆。 毕竟两人就往那一站,说是金玉良缘都不为过。 “还可以吧。” 也就是现在她和裴宴的关係才缓和些。 要是好放在以前还不知道要怎么吵呢。 “夫人太谦虚了,裴总可是非您不行呢,那眼睛可是骗不了人的。” 陈月是做销售起家。 对於人性自然是有独到的见解。 就裴总那满心满眼的在乎劲儿,哪像是结婚五年的夫妻啊。 说是如胶似漆、才刚开始恋情的眷侣都有人信。 “之前一直都没有见过夫人,不知道您对我们品牌送来的服饰有什么建议。” 察觉出面前少女的微微失神。 陈月立即掛上招牌笑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说著,身后的助理就极有眼力见儿地递来了平板。 上面都是这五年来每个季度的新品。 无一例外地全部都送到了稚园。 看著平板上闪过的服饰,宋稚枝倒是有点印象。 在主臥的衣帽间她曾看到过。 只是那个时候她又不在,裴宴买那么多衣服干嘛? “都很好,不过我喜欢亮晶晶的钻石和宝石。” 对於一切布灵灵宋稚枝都没有办法拒绝。 她的衣服很少是购买的,基本都是定製。 至於上面用到的宝石也都是她亲手挑选的。 “这个夫人放心,裴总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会与南非的各大矿產公司沟通的。” 公司自然是裴氏名下的。 至於为什么要选定採矿业陈月也没那个胆子胡乱猜测。 但近些年来他们品牌所有定製的服饰,用到得钻石水晶都是由裴氏专线提供。 “如果夫人想过目原石种类和纯净度的话,这边也有图片供您挑选。” 不仅是高清照片,就连检测报告也都有。 之前都是裴总仔细挑选的,这次应该可以由夫人做主了。 “好。” 盯著平板上的图片,宋稚枝被检测公司的名字给吸引到了。 从开採到检测还有后续的设计打磨全部都由裴氏包揽。 所以说裴宴的生意现在是遍布各个行业吗? 完了,想跟哥哥联手收购裴氏的幻想破灭了。 可还没等宋稚枝挑完原石,十几个工作人员捧著一盘盘东西就上了二楼。 东西被红布遮挡的,她没看到。 但也不耽误她快乐地挑宝石。 “夫人,裴总让您去趟二楼。” 耳麦里的通知声响起,陈月稍稍弯腰对面前的少女说道。 眸色中满是艷羡。 果然娇娇的大小姐就该被宠著长大。 即便是结婚后那也无法改变她原有的生活。 甚至是更上一层楼。 “嗯,我喜欢那块冰湖蓝的宝石。” 隨手一指,宋稚枝就看重了估价最高的原石。 不过她有钱,就算是买个矿山也没什么的。 “好的夫人。” 陈月微笑应声。 接著就带著助理去跟矿產公司视频沟通了。 少女的裙摆有些长,裙角还缀满了硕大饱满的珍珠。 以至於让她拾步上楼时不得不提著裙摆。 而裴宴自然会抓住一切机会。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下了楼,將人直接给抱了起来。 惊得宋稚枝不得不环抱住他的脖颈。 “你从哪冒出来的?” 走个路都没有声音。 少女嗓音微颤,却带著股娇软的腔调。 听得裴宴耳朵都酥酥麻麻的。 大掌握住她腰身的力道也跟著紧了紧。 “从枝枝心里冒出来的。” 自从开启情话play,裴宴就隨时隨地的表白。 硬是撑著双耳泛红也要去撩枝枝。 “公司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这才不到两个小时吧。 就都处理完了? “还差一点点,但是现在枝枝最重要。” 工作算什么,给枝枝送礼物才是他的头等大事。 好不容易积攒了五年,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带她去看。 將人抱上了二楼,裴宴將人放了下来。 与她十指交扣,带她来到了电梯房。 顺著电梯,两人直接来到了別墅的最顶层。 宋稚枝从没来过这里,自然是有些好奇的。 美眸转动著,眼波流转。 可下一秒眼底就被蒙上了一层轻纱。 紧接著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就从耳侧传来, “枝枝乖,待会再给你摘下来。” 送礼物嘛,那总得有点仪式感。 如果枝枝喜欢的话,那也不枉费他向周野取了將近半个月的经。 薄纱质地轻柔,贴合在肌肤处泛著微微凉意。 尤其是她的身后还有一具滚烫的躯体。 更是显得这抹凉意的难得。 视线受阻,但也不是完全无法视物。 宋稚枝的手被身侧的男人牵著,一步步踏入顶层的房间。 这里很大,脚步声都有回音。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后,裴宴將那缕轻纱摘下,语气格外兴奋地问道, “枝枝喜欢嘛?” 那不值钱的样儿就差拥有一条会疯狂甩动的尾巴了。 第119章 爱是常觉亏欠 顶楼的半球状合盖房內。 映入眼帘得是大片大片由宝石钻石和水晶製作而成的珊瑚状摆件。 地下铺满了一层细碎的蓝宝石,像是身处无边深海般。 贝壳和鱼类也都是由宝石雕刻打造的。 至於沙滩也是铺了一层黄色钻石。 闪得人眼睛生疼。 但架不住宋稚枝实在是喜欢。 见少女美眸倏然亮起,唇角也扬了起来。 裴宴心底油然而生了一种满足感。 枝枝喜欢他送的礼物,那就证明枝枝喜欢他。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猜到枝枝的喜好。 果然他们就是天生一对呢。 “枝枝十七岁的时候去了趟沿海,回来后就说要是能够把海搬到內陆就好了。” 裴宴环抱著人,静静诉说著两人的回忆。 音调有些低沉,夹杂著些许的遗憾。 他没有办法完成枝枝的心愿,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搏得她的开心。 怎么不算是一种遗憾呢?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我当时只是隨口说说的。” 见人情绪有些低落,宋稚枝將目光从那些闪耀的宝石移开。 动作熟练地安抚著又开始emo的人。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要討你欢心。” 她的每一句话,他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可让他更加遗憾愧疚得是,当时的他並没有替她达成心愿的能力。 “这是枝枝十七岁时的心愿,可我只有在二十七岁时才有能力为枝枝找到替代品。” “枝枝会不会嫌弃我呀?” 爱是常觉亏欠。 裴宴总是觉得婚后对她还不够好。 哪怕是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 仍觉不够。 看著满屋快要堆成小山的各色宝石的宋稚枝:…… 倒也不必这么羞愧。 可见人眼眶內又迅速蓄满了水雾,宋稚枝也是没了脾气。 主动摸了摸他的发顶。 “没有嫌弃。” 能够从末流豪门被放逐的继承人杀回京都。 並且成为如今炙手可热的掌权者。 裴宴本身就是天之骄子,说是精英中的精英都不为过。 偏偏他还是一副不安惶恐的模样。 看得宋稚枝心尖微颤。 “可我总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每天都在担心著枝枝会离开我。” 將人拥在怀中,裴宴薄唇轻抿。 將內心的情绪全部剖开在她的面前。 他们本就是夫妻,是在这世间最亲密的存在。 所以裴宴並不打算瞒著她。 摊牌了,他就是没有安全感。 “我想著只要把枝枝喜欢的所有东西都搬来,是不是枝枝就愿意留在我身边了?”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快要將他折磨逼疯。 明明之前他並没有这般矫揉造作。 像个缺爱多疑又歇斯底里的泼夫般。 哪怕是一条微信都足以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城墙崩塌。 他爱她,以至於生出无数狂烈的占有和偏执。 他压抑著自己,与痛苦並行於日夜之间。 却也在渴求著她。 “枝枝,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承诺?” 一个可以让他安下心不再焦灼紧张的诺言。 一个可以让他永远正大光明站在她身边的诺言。 男人吸了吸鼻子,眼眶里的泪珠泫然欲泣。 在他哽咽话音完全落下时,冰凉的眼泪滴落至宋稚枝的锁骨处。 惊得她倏然抬眸。 “好喜欢枝枝。” 重新將人拥入怀中。 裴宴把脑袋拱在她的肩窝,用鼻尖轻轻蹭了起来。 像只小狗。 只是眼泪却跟断了线的珍珠般,颗颗滑落。 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了宋稚枝的脖颈和脸颊。 “你別哭啊。” 一天哄两次。 就算是幼儿园小朋友也没他那么能哭啊。 明明是给她送礼物,结果还把自己给整哭。 偏偏现在宋稚枝还不能说一句重话。 生怕是把人给弄应激了。 “这边可没纸奥。” 察觉到他的情绪依旧不稳定,哭个不停。 宋稚枝暗暗扶额,她这身高定裙装算是报废了。 怪不得裴宴一口气把一连五年的衣服都买了呢。 感情是拿她衣服当纸巾用啊。 “我有帕子。” 继续吸了吸鼻子,裴宴眼眶彤红得不像话。 琥珀色的眸子也是水润润的,比那些堆成小山的钻石还要耀眼。 看得宋稚枝心跳加速。 “那你自己擦擦吧。” 放软了语气,宋稚枝轻声哄著。 可没想到裴宴跺了一下脚,鼻音浓重地撒起了娇。 “想让枝枝帮我擦。” 抽泣了一下,裴宴顺著杆子就往上爬。 他低垂著脑袋,有些不太自然地扯了扯自己的袖角。 枝枝不让他扯她的,那他就只能扯自己的了。 他也不想总是哭个不停的。 可心里委屈得像是含了一汪又一汪的苦水。 他倒不出来,也得不到心爱之人的安抚和承诺。 却又不想伤害她逼迫她。 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好,我的裴大小姐。” 嘆了口气,宋稚枝认命地接过他递来的锦帕。 藉由他弯腰俯身的动作,一点点擦拭著他眼角和脸颊沾染的泪珠。 都说她娇气矜贵得像是京圈小公主。 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一丁点的委屈都是受不得的。 可她这哪有面前男人的一半骄纵啊。 “那枝枝愿意给我一个承诺吗?” 享受著爱人的贴心照顾,裴宴止住了眼泪。 只是嗓音还有几分沙哑抽噎,听著就怪可怜人的。 “这件事我们晚宴之后再谈好吗?” 时间差不多了。 宋稚枝心里有些乱,当然不会轻易许诺。 所以只能先將人稳住,容后再议。 “嗯,我都听枝枝的。” “但是枝枝也不要让我等太久,我害怕。” 重新握住少女温软的掌心,裴宴被哄著,心情舒缓了不少。 就是鼻尖还泛著红,薄唇被他刚才隱忍著哭泣而咬得泛白。 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狠狠蹂躪过的良家少夫。 “乖。” 不走心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宋稚枝目送著被夏阳喊出去的裴宴背影。 默默环顾了一眼四周被钻石水晶点缀的房间。 再次嘆气。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毕竟她当年只是隨口一说,却被裴宴记了那么久。 何况这么多的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收集完成的。 也就是说即便她当年恶意分手,伤了他的心。 他仍旧想要为她达成愿望哄她开心。 就连她常穿的品牌也被他收购下来,作为私用。 如果说是报復,那倒也不必那么大费周章。 何况埋藏在生活点滴里的在乎和爱意她做不到真正的视而不见。 那一声声的委屈控诉,还有一句接著一句的烈焰情话。 她也无法充耳不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由裴宴亲手编织的这张情网。 早就將她完全裹挟其中了。 等到宋稚枝反应过来时,却也无法轻易脱身了。 他了解她的一切。 也懂得润物细无声的道理。 一点点撬开她的心门,最终硬是被他给挤了进去。 不得不说,对上裴宴,她根本就没有胜算。 当年是,如今也是一样的。 或许从一开始没有被系统介入的初遇。 就已经算是他们之间无法割捨的缘分了。 只是她明白得太晚。 第120章 念念不忘,盼有迴响 月球上行,群星璀璨。 玻璃製作而成的半球状顶盖被星空所覆盖。 衬得堆积成小山的宝石亮光格外耀眼夺目。 轻嘆了口气,宋稚枝正打算离开。 可她的手刚抬起触碰到门把手时。 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光芒与房间內的宝石交相辉映。 折射出的亮光倒映在窗前笼罩的轻纱上,显现出了一排雕刻小字。 “念念不忘,盼有迴响。” 下意识地宋稚枝呢喃著这八个字。 心神一颤,过往的记忆也渐渐归拢。 这字跡,她很熟悉。 是她青春时期在学校收到的唯一一封情书。 每个周都有一封,每一封的落款都是一瓣蔷薇。 或许是因为她过於骄纵。 又或许是因为宋家势力过於强大。 以至於她从未收过少男少女间互表心意的情书或是礼物。 而这是她自满十六岁后,步入高中收到的唯一一封。 自此连著小半年的时间都未曾间断。 那个时候她还跟裴宴调侃过这人无趣又呆板。 八个字从没变过,书法字跡倒是有所长进。 跟在她这里打卡似的。 人是从没出现过的,但每周的情书却是风雨无阻。 而且每一次都是由裴宴亲手转交。 宋稚枝问过他好几次那人是谁。 可都被裴宴支支吾吾地应付著转移开了话题。 只是那个时候她粗心大意,自然没有注意到少年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尖。 以至於错过了少年时期他最真挚拙劣的表白。 纱帘上的笔跡遒劲有力,与青春期內敏感多疑的少年大相逕庭。 裴宴从来不是什么前月下温柔小意的人。 能做到文縐縐暗戳戳的表白估计已经算是他的极限了。 偏偏那个时候的她调侃大於真心。 捻著那封还透著香味道的情书说道, “有这么个毅力,他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会成功的。” 她的一句话,就让他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说是一语成讖,其实並不然。 来自於心爱之人的鼓励,哪怕是带有调侃玩笑的意思。 依旧会让赤诚热烈的少年奋不顾身地去努力。 而如今他的確是荣耀与权势加身。 只是却再也瞧不见之前少年时的懵懂和纯真了。 后来裴宴忙於打理处置裴家的灰色產业。 那封情书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今重现,却也勾起了她与他之间的无数细节回忆。 春日新鲜採摘的红桃紫李杏莓。 夏日微甜去芯的莲子红枣甜粥。 秋日烤得稍稍焦糊的红薯板栗。 冬日裹满了细丝的水果山楂。 还有一年四季都是温热的牛奶。 他渗透於她生活的方方面面,以身入局,胜天半子。 终究还是搏下了她的片刻真心。 缓步下了楼梯,宋稚枝黛眉轻皱。 下意识地摩挲著那枚被戴在无名指上的钻戒。 而一旁早已將晚宴时所需要的裙装和珠宝都备好的陈月迎了上来。 目光悄然划过少女精致又略显犹豫的脸庞,轻笑道, “这枚戒指是裴先生亲手设计的,从原石的挑选和雕刻也都是他亲自完成的。” 费功夫费心力不说,要想找到一颗完美的原石也是极为不易的。 可即便是如此艰难,那位金主却也不愿意將就。 毕竟是送给妻子的婚戒,那自然也是要最好的。 “他还会这些?” 宋稚枝有些意外地挑眉。 倒是让陈月愣了一下。 怎么突然觉得这位裴夫人跟裴先生並不相熟的样子? 难道这么多年裴先生一直都没跟夫人说过这枚戒指背后的寓意? 这嘴可真硬。 还是有钱人会玩。 “不止是会,天赋还极高,业內闻名的evan大师还曾想收他为徒呢。” 想起这桩趣事,陈月难得露出了几分想要分享八卦的情绪。 见面前的人来了些兴趣,她继续微笑说道, “不过裴先生志不在此,自然是拒绝了这一提议。” “但evan却以那颗原石为交换条件,让裴先生去了趟北欧,在他身边待了三个月。” 而这对钻戒自然就是那三个月精心雕刻设计的成品。 一经问世就有不少媒体爭相报导,就连王室也有购买观赏的请求。 可无论是谁,都一一扑了空。 最后却戴在了面前少女的手上。 见惯了豪门塑料夫妻间的『爭奇斗艳』。 陈月还真是第一次见纯爱到了有些恋爱脑的顶尖豪门夫妻。 只是与大眾认知不同的是,恋爱脑的是男方。 女方倒是一片冷静自然。 甚至还有点不太熟的感觉。 “对了夫人,裴先生今晚要佩戴的领带需要您来挑选。” 一般这种事他们都是要先请示过当事人的。 可在来之前她就被那位告知,一切都听从裴夫人的安排。 上流社会的穿搭都是极为谨慎斟酌的。 毕竟脸面代表了一切。 稍有不妥就会引来无数笑话。 但那位却没有这个意识,他完完全全地信任著自己的妻子。 將脸面与荣耀繫於她一身。 “我来挑?” 宋稚枝有些犯难。 葱白细嫩的指尖划过一条条精致得体的领带,动作却略显踌躇。 毕竟她是真不知道裴宴喜欢什么顏色。 或者对於服饰什么的有什么偏爱。 “我问一下他。” 千挑万挑都不如正主自己挑。 宋稚枝也不想打扰他办公。 索性就直接发了条微信过去。 可等了將近有五分钟的时间,对面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眼看著晚宴时间就要开始了,她不得不上楼去找人。 第121章 枝枝给他送牛奶=枝枝超爱他的 低调奢华的书房內。 男人坐在皮质转椅上,低垂著头,神色难辨。 对比起刚才在宋稚枝面前的哭哭啼啼,现在的他格外肃穆。 就连脸色也沉了下来。 儼然是一位合格冷静的上位者角色。 夏阳站在一旁,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听说老板犯病了,他瞅著不是挺好的嘛。 依旧冷著脸抿著嘴。 活像是別人欠了他几个亿。 文件终於被翻看完毕,夏阳也及时地问了一句, “所以,我们要不要按照原定的计划对宋氏集团进行收购?” 这些项目都是很早之前敲定好的。 並且拍板的还是老板呢。 夏阳以为这事是十拿九稳。 没想到面前的男人抬了抬眸子,自我怀疑地皱起了眉峰,疑惑道, “我有那么混蛋吗?” 趁著宋氏资金链断裂而导致新开发的楼盘无法及时交付。 接连著股价大跌內部董事四分五裂。 趁他病,要他命。 这多少有点不太符合正常规定下的商业竞爭吧? 何况那还是他亲亲老婆的娘家。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他有那么混球? “裴总,文件后面是您的亲笔签名。” 言下之意,没有您老的点头谁敢动宋氏啊。 那可是夫人的娘家啊! 再说了,要说谁混蛋,那確实是没人能比得上这位了。 毕竟他们所做的一切计划並不是针对於宋氏。 而是夫人。 家主想要藉此来威胁夫人,以此作为將夫人留在身边的筹码。 虽然不理解,但他作为年薪百万的心腹助理。 夏阳表示尊重且不祝福。 翻看著文件末,裴宴那眉头皱得更紧了。 脑海里似乎也有些不属於他原本的记忆涌了上来。 以至於让他头疼难忍。 “裴总,要不要找一下沈榕医生?” 见他脸色都苍白了起来,夏阳贴心地问道。 主要是带著个病號,他工作也没办法推进啊。 这朝令夕改的谁能受得了? “不用,待会还有晚宴,我要陪枝枝出席。” 那是他承诺的,也是他必须要做到的。 裴宴原本打算找一片止疼药缓缓的。 可对上夏阳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不耐道, “有事就说。” “別墅里没有止疼药,我这就让人送过来。” 夏阳刚要打电话,就被裴宴制止了。 从楼下上来估计要被枝枝发现。 他不想让她担心。 不过为什么別墅里会没有常备的止疼药? 生怕是把锅甩自己头上,夏阳连忙解释道, “那是裴大少吩咐的。” 之前家主就有酗酒的毛病。 还总是乱磕药,感冒药止痛药混著吃。 大有一副不把自己吃死就不罢休的样子。 后来发生了那件事后,他也是事先服下了大剂量的止疼药。 也幸好周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这才將人给救了下来。 后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药就被大少爷明令禁止往家主这边送了。 “我哥?” 裴宴也有些懵了。 他哥一向在北美发展,手还能伸到他这里呢。 不过以他那冷心冷情的个性,居然还会管他身边的这种小事? “要不裴总您还是给句准话吧,宋氏的事裴氏要不要管?” 连忙转移话题,夏阳等著回去办公呢。 宋氏接连暴雷,股价跳水,市值更是急速贬值。 也就是裴氏这边压著没让媒体报导。 但圈內的人可是早就知道不对劲了。 “暂时先不要管。” 思忖了些时间,裴宴低头说道。 以他对宋景行的了解,不至於会发生这种事。 听说最近宋氏的几位大股东不太安分。 说不定只是一个圈套而已。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一个猜测。 反正待会晚宴后他和枝枝也要回宋家。 到时候一起问清楚了,想办法解决就可以了。 毕竟是枝枝在意的人和事,他总要想办法护著。 得到了指令,夏阳还得回公司监控宋氏集团的一举一动。 这个体量,就算是分解破產,那也会引无数人的贪婪覬覦。 老板都打算保下了,那原计划肯定是要流產。 好在这件事跟他们裴氏和家主没关係。 不然依照著夫人那性格,又有的闹了。 可就在他准备出去时,却被身后的男人叫住了。 “这电脑上的监控是什么情况?” 枝枝的臥室,还有主臥。 就连枝枝常去的阁楼和露台都布满了监控。 而且还是实时转播到了他的这台私人电脑上。 “那是您亲自吩咐的,说是为了能够在办公时也能见到夫人。” 忍著要翻白眼的衝动,夏阳疯狂把锅扣在当事人头上。 当初他就暗戳戳提醒过,对待夫人別那么变態痴汉。 但人家就是听不进去一点。 要不是夫人不愿意,估计人都得时时被家主带在身边。 “我有那么变態?” 裴宴陷入了自我怀疑。 可夏阳是他的心腹,他说得话不会是假的。 何况在他的手机上,也確实有监控的转录。 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裴宴揉著太阳穴,让人先出去了。 可没过多久书房外就传来了礼貌的敲门声。 来人是宋稚枝。 她端著一杯牛奶站在门外,垂下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暗芒。 將门打开后,少女的馨香钻入他的鼻尖。 瞬间就让裴宴的额头疼无药而愈了。 “枝枝是来给我送牛奶的嘛?” 目光落在那个玻璃杯上,裴宴琥珀色的眸子亮了起来。 就连语气也软得不像话。 哪还有刚才半点凌厉严肃的模样。 “嗯,趁热喝吧。” 端起牛奶,宋稚枝难得朝他露出了一抹笑意。 少女本就精致昳丽的容顏在明黄色的灯光下格外柔和。 看得裴宴一愣神,下意识地就遵从著她的话。 將那杯牛奶喝了下去。 並且一滴都不剩。 “谢谢枝枝。” 嘿嘿。 香香老婆给他送牛奶了。 亲亲老婆超爱他的。 就是怎么感觉头更晕了? 一定是被枝枝的盛世美顏震撼到了。 自我安慰著,裴宴强撑著心神。 拉著宋稚枝的手晃神间就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他从未对她设过防。 尤其是还是在失忆的情况下。 所以这杯牛奶宋稚枝送得格外顺利。 第122章 他对她从未设防 寂静的书房內,男人的呼吸声格外平缓惹耳。 他昏睡在沙发上,药效儼然是开始发作了。 掰扯著將自己的手指从裴宴的掌心中抽离。 宋稚枝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书桌上散落的文件。 那些正是夏阳留下的收购宋氏计划。 一桩桩一件件都有详细的步骤。 包括如何设下陷阱,套空宋氏集团的资金链。 各种各样的商业手段,合法的,不合法的都列了出来。 很明显,这才是裴宴性格的底色。 不择手段,心性狠辣,视法律於无物。 虽说现在房地產行业颓废,但宋氏毕竟是龙头。 对基建项目也有所涉及。 比不上如今的裴氏,可也足够让裴氏踩著宋氏的尸体进军房地產。 接过他们宋氏手上的所有项目。 这笔利润可不是个小数。 宋稚枝不喜欢介入公司內部的事情,但並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否则这份机密文件她也不会看明白。 耳边依旧是男人的呼吸声,宋稚枝心底微沉。 在抽屉里看到得是已经被裴氏收购成功的各家公司。 无一例外都是使用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毕竟裴宴之前就是为裴氏处理灰色產业的。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能有所动作並不奇怪。 何况五年时间就能让一个末流豪门躋身为顶尖权贵。 这其中除了有裴宴过人的头脑和敏锐的商业嗅觉。 更多得是他百无禁忌不择手段的阴鷙狠辣。 是她狭隘了。 也是她被他失忆的事情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 裴宴就是裴宴。 无论失不失忆,都是以利为先的优秀商人。 即便是宋氏,在合適的时机,他也会收入囊中。 说不准文件上的这些计划早就开始进行了呢。 否则宋氏怎么会颓败得如此之快? 刚才她原本是想要喊他下去条领带。 没想到却听到了他和夏阳的对话。 於是自然就让她查到了些被刻意隱瞒的宋氏新闻。 这杯牛奶也不过是她確认心底猜测的手段。 別墅里没有安眠药一类的药物。 但並不代表今天来得那么多工作人员的手里没有。 “枝枝……” 原本应该安然入睡的男人突然从沙发坐了起来。 就是人还是迷茫懵懂的。 耳尖红红的,眸子半睁不睁。 看著无害又可爱,像只会討人欢心的幼犬。 “怎么醒了?” 被他的动作嚇了一跳。 宋稚枝连忙稳住心神,走了过去。 可她还没跟著坐回沙发,整个人就陷入了一个炙热温暖的怀抱。 “要枝枝抱。” 將人揽在怀里,裴宴那一团浆糊的脑子才稍稍清醒了过来。 只是人还是迷濛的,困意大於理智。 “再睡一会儿吧。” 见他没有起疑,宋稚枝忍著烦躁哄著人。 以往见他失忆看他可怜,所以心软无底线地放纵著他的靠近。 以至於让自己的那颗心逐步沦陷。 幸好,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不要,不能再睡了,睡过去枝枝就不要我了。” 咬著唇瓣,裴宴想要让疼痛来保持清醒。 可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一直诱惑著他陷入沉睡。 再加上有宋稚枝的刻意引导诱哄。 更是让裴宴直接缴械投降。 他环抱著人,轻声呢喃著,如同情人间的私语般曖昧动人。 “我梦见枝枝拋弃了我,还说怀了別人的宝宝,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五年。” 指尖摩挲著少女的软腰,裴宴不安极了。 一个劲儿地將脑袋往她肩窝里拱。 隱隱还泛著哽咽哭腔。 那个梦太真实了,也太疼了。 疼到他无法接受,疼到他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即便是有药物的影响,他也要让自己清醒过来。 “那只是一场梦。” 宋稚枝指尖微颤,黛眉倏然紧蹙。 该不会是裴宴回復了记忆吧? 不对。 如果他回復了记忆,不会是这副模样。 “枝枝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枝枝餵我什么我就喝什么。” 无意识地点著头,裴宴直接倒在了少女的怀里。 只是那双如钢铁般的结实臂膀始终未曾鬆开。 紧紧握著,牢牢錮著。 生怕是人跑掉似的。 “你知道那杯牛奶了加了东西。” 几乎是用確定的语气,宋稚枝轻声说道。 她放得剂量並不算少。 何况以裴宴的谨慎,那点安眠药他不会尝不出来。 只是他依旧选择喝下,毫不犹豫。 “嗯,是安眠药。” 怀里的人哼唧了一声。 还貌似骄傲地戳穿了她的小心思,继续说道, “枝枝一定是看我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想著让我休息会儿。” 果然,还是亲亲老婆对他最好了。 知道他忙著公司的事情,还贴心地备好了牛奶味的安眠药。 只不过他这具身体耐药性太强,怕是要让枝枝失望了。 “嗯,那你继续睡吧。” 对於裴宴这个脑迴路,宋稚枝也不好说什么。 有点聪明,但不多。 连理由都替她找好了。 “要枝枝哄。” 药物並不足以影响他的心智和行为。 但枝枝在他身边,只会让他无休止地沉沦下去。 见人始终没有动作,裴宴眨巴著眸子。 看起来是清醒了不少。 惊得宋稚枝连忙轻拍著他的后背。 还时不时地得顺顺毛。 这才让人重新闭上了眼睛,乖巧地窝在她的怀里。 “枝枝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噩梦太过真实,以至於让他生出恐慌不安的情绪。 仿佛那里发生的一切才是真的。 紧紧攥住少女的掌心,裴宴像是抓握著最后一根稻草。 怎样都不肯放手。 甚至还有她不答应就要坐起来的架势。 “嗯。” 被他缠得不行,宋稚枝只能儘可能地安抚著。 但也撒了她人生中的第二个谎。 她会离开他,並且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 只等著他签字,她就可以跟哥哥离开这里了。 可依著裴宴那桀驁恣肆睚眥必报的性子。 这字绝对不会在正常情况下籤的。 所以宋稚枝准备好了一张支票。 只要裴宴在上面签字,痕跡就会透过那层紫色的纸,复写至离婚协议书上。 垂著眸子,宋稚枝將心底最后的一抹心软也埋葬了起来。 或许她跟他,本来就不该有所纠葛。 炮灰女配和深情男二,这种烂俗人设和故事就该由她亲手结束。 轻拍著男人的脊背,少女简短的一个回答,就让他心底的杂乱平復下来。 就连呼吸也都逐渐放缓。 似乎睡得格外安详。 第123章 枝枝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 不知道是因为过量的药效,还是因为少女的安抚与馨香。 这一觉裴宴睡得很沉,虽然仍旧是噩梦连连。 但只要想到枝枝就陪在他的身边,一切似乎都没有那么糟糕了。 动作轻巧地將人扶在沙发边上,宋稚枝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能成功抽身。 目光落在那些已经整理完毕的文件上。 上面还附带著预算部门给出的收购成功率。 百分之八十。 足够將整个宋氏连肉带骨头地吞入肚了。 看来裴宴早就准备好这一手了,连日期都是三年前的。 难得让他筹谋惦记了那么久。 捏住文件纸张的指尖有些泛白,宋稚枝眸色渐深。 那张精致昳丽的小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 尤其是她看到了裴宴私人电脑上的监控画面。 脸色更是格外难看。 呵,狗东西。 还学会监视她了。 似乎是察觉到空气中的凝滯,裴宴迷迷糊糊地又醒了过来。 怀里空落落的,像是盛满了一股冷风。 激得他直接就坐起身来。 “枝枝怎么又跑掉了?” 梦里的枝枝也跑掉了。 现实里的枝枝可不许这样欺负他了哦。 不过就算是跑掉,他也会像是一只恶鬼缠在她的身边。 无孔不入,极致纠葛。 谁让枝枝是他亲亲老婆呢~ “枝枝的脸色不太对,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见她冷著张脸,裴宴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不管是不是他的错,反正他先认下来。 然后再哄。 “我看到你电脑上的监控了。” 关於收购宋氏文件的事情宋稚枝不会跟他提。 更不会因此而质问他。 像公司和她谁更重要这种问题太过愚蠢。 不適合出现在她与裴宴之间。 何况,宋稚枝心里也清楚。 或许裴宴的確对她还抱有一丝的真情。 他可以等她五年,也可以为她壕掷千金搏她一笑。 甚至在日常生活的小事上处处迁就著她宠溺著她。 可一旦涉及到裴氏的根本利益,他翻脸得比谁都要快。 这份收购计划书就是个例子。 也许裴氏与宋氏的联姻,包括那张结婚证也是为了现在做铺垫。 否则以哥哥的能力,宋氏不会垮台得那么快。 除非是从內部瓦解,敲出一条缝隙后就会倏然崩塌。 至於內鬼是谁,裴宴绝对逃不了干係。 毕竟裴宋两家联姻后,他有绝对的资格和能力插手宋氏。 在董事会里安排几个人也不算什么。 察觉到少女目光中的冷意,裴宴立即站起身来。 手足无措地走在她的身边,犹豫了一小会儿才解释道, “我没有想监视枝枝的,可……” 可事实如此。 还被枝枝抓了个正著。 裴宴就算是有十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 毕竟在稚园,除了他谁也没有资格这么做。 “那你装那么多监控。” 佯装著怒意,宋稚枝平復著心情。 继续与他虚与委蛇起来。 但之前对他的怜爱与温柔都全部烟消云散了。 她知道,这样对如今失去记忆的裴宴並不公平。 可她做不到当作一切都没发生。 谁都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回復记忆。 这颗定时炸弹埋在她的身边,只会带来无数的猜忌和忐忑。 “我、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可能就是太爱枝枝了,想要时时刻刻地看著你。” “哪怕是去公司我也想要看著枝枝,这样就可以当作枝枝陪在我身边了。” 合理的解释裴宴是找不到的。 但欺骗撒谎他也做不到。 索性就直接將心里话一禿嚕地都说了出来。 他倒也没有什么变態的癖好。 就是想一直看著枝枝陪著枝枝。 仅此而已。 一米九三大高个的男人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头髮。 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哪里才好。 整个人急得团团转,看起来就像是要哭了似的。 “枝枝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太爱你,不想跟你分开。” 紧张地握住少女温软的手掌,裴宴一遍遍解释著。 生怕两人会因此而生出了嫌隙。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见底,毫无心计。 就连嗓音也跟著哽咽了起来。 “以后不许这样了。” 见他又要开始哭,宋稚枝重拿轻放。 也並没有打算跟他计较这些事。 毕竟晚宴后她就会离开。 “嗯,我马上就让人去拆。” 重重点头,裴宴就差伸出三根手指发毒誓了。 坏监控,居然离间他跟枝枝之间的感情! 这事一定不是他能做出来的? 难道他有人格分裂症? 不行,哪天他得去精神病院好好检查一下。 毕竟像这种精神类疾病是会遗传给宝宝的。 他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最重要的是,国家法律规定,另一方有重大疾病隱瞒是会取消婚姻关係的。 那可不行! 他老婆都娶到手了,可不能放走! 离了枝枝他活不下去的。 “这个不著急,先把帐单结一下吧。” 拿出支票和笔,宋稚枝將东西递给他。 垂下的眸子中划过些许的不安。 虽说裴宴目前记忆是错乱的,但对於签字一类的应该会格外重视吧。 “结帐?” 裴宴狐疑地看了眼身旁的少女。 眨巴著眼睛,心里各种猜测都冒了出来。 被他这么盯著,宋稚枝也有些慌神。 该不会是被他看出来了吧? “我看中了一颗原石,差不多五千多万吧。” 强撑著镇定,宋稚枝黛眉一蹙。 倒是把裴宴嚇得不轻。 小祖宗怎么又皱眉了? 天地可鑑,他可没有指责她乱钱的意思。 连忙凑到她身旁,裴宴习惯性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悄咪咪地说道, “枝枝又忘啦,我的钱都在你那里。” 別说是一块原石,就算是一套珠宝的钱他现在都拿不出来。 上次奶茶和小蛋糕的钱都还是枝枝付的呢。 不过枝枝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 那一定是为了做给外面那些人看的! 毕竟他堂堂一个裴氏总裁,支票都不由他签,还不知道外面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枝枝是顾全他大男人的自尊和面子的! 嗯,果然枝枝是超爱他的! 这么贴心的老婆都被他给找到了。 幸福的嘞(*^▽^*)。 第124章 自以为是的终得圆满 唰唰地签上字,裴宴那是半点耽误的意思都没有。 生怕是被亲亲老婆误会。 首先他得表明自己並没有藏私房钱。 其次还要解释一下支票资金的来源是裴氏。 到时候他会让夏阳补上这个窟窿。 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步骤。 哄老婆! 环抱著人,裴宴將脑袋拱在她的肩窝,轻轻蹭了起来。 语调也是磁性软意的,像是塞了一大团甜腻。 听得宋稚枝耳尖泛红。 “老婆不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要打要骂都可以。 就是当眾甩他巴掌他都能够接受。 唯一的一点,不要冷著他怨著他。 得不到主人爱抚的修狗会发疯的。 双臂紧紧抱住少女的细腰,裴宴又开始黏糊了起来。 眸色蒙上了一层水雾,像是清晨时一座座雾气满满的远山。 令人看不真切。 却又能够感受到他热烈的愧疚和歉意。 “这事到此为止。” 用指尖戳了戳他的眉心。 宋稚枝不想跟他继续掰扯下去。 所以就立刻终止了话题。 不过拿到了他的亲笔签字,离婚协议的事就好处理多了。 连带著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感受到这一变化的裴宴当即就跟满血復活似的。 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手脚都有力气了。 抱著人就开始转圈圈。 惊得宋稚枝踹了他好几脚。 “我就是太开心了嘛。” 將人放了下来,小狗尷尬挠头。 但还是將自己的腿伸了过去,仍由少女踢著踹著。 反正只要她撒气了就好。 “下去挑领带。” 忍住扶额嘆气的衝动。 宋稚枝催促著他。 时间不早了,这么折腾下去哥哥该著急了。 “那我要枝枝帮我挑。” 给自己谋福利的机会他可不会错过。 何况这是他跟枝枝第一次出席公眾场合。 当然是要万分重视。 情侣配色和装饰都是少不了的。 小狗遵从著女主人的指令,但也在合理的范围內提出了诉求。 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似乎她不答应他就不下去似的。 “行,我给你挑。” 最终还是被他磨人的本事击败, 宋稚枝遂了他的心愿。 於是得到了一只欢快蹦躂满脸激动的修狗。 只是挑个领带,也不知道他兴奋个什么劲儿? 其实就连裴宴自己也想不明白。 按理说他和枝枝结婚五年了,像挑领带这种事不都是很正常的嘛? 怎么他心里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激动得都想摇尾巴了。 唔,他好像没有尾巴哎。 没关係,如果枝枝喜欢的,那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在那种事上,他都听枝枝的。 嘻嘻(#^.^#)。 两人並肩下了楼。 在工作人员面前,裴宴倒是收敛了不少那股黏糊劲。 但揽在她腰身间的掌心始终没有移开。 大有一副炫耀且洋洋得意的样子。 骄矜得很。 宋稚枝原本是选定了一条黑纱碎钻的及膝长裙。 后背是蝴蝶状的鏤空浮纱设计。 腰间缀满了一整条硕大的淡粉色珍珠 在灯光的折射下,格外耀眼。 可这时候裴宴凑了过来,握住她的手,眨巴著眼睛说道, “其实我也不是要干涉枝枝挑选衣服的自由,但初秋的季节有些冷,枝枝的小日子也快到了。” “到时候肚子又疼遭罪的是枝枝,我们换一件吧,反正枝枝穿什么都好看。” 裴宴一副为她著想的贴心模样。 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裴总这是醋著了。 那露背及膝的设计还是过於大胆了些。 导致裴宴那暗戳戳的小心思藏也藏不住。 偏偏他又是软著音调商量著语气说著话。 根本就没给宋稚枝留下拒绝的理由。 “小点声。” 这又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 宋稚枝暗暗拧了一把他的侧腰。 肌肉有点硬没太拧得动。 倒是让身旁的男人闷哼出声,眼尾也有泛红的趋势。 “嗯,都听枝枝的。” 知道她脸皮薄,裴宴也消停了逗弄她的心思。 反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些衣服上。 最终修长的指尖停留在了一件墨绿色的及脚踝蓬鬆长裙。 布料的质量自是不用说,垂落感十足,线条流畅。 足以將少女诱人的曲线勾勒完美。 偏中世纪的欧式设计极具復古的美感。 看起来就像是从森林城堡走出来的漂亮精灵。 “果然枝枝穿什么都好看。” 就是太好看,才会让他起了將人私藏在庄园的心思。 但这么做枝枝不会开心的。 见人从试衣间里出来,裴宴立即迎了上去。 眸色中的惊艷和宠溺遮也遮不住,完全就直接溺了出来。 看得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捂嘴偷笑。 豪门一手的新鲜瓜,他们也是吃到了。 这辈子都能拿来吹牛。 “有点沉。” 纹设计的什么都很繁复华丽。 审美也是符合她的眼光。 但裙子太重了,不太適合她跑路。 “可好看呀。” 稳稳拿捏住她的心思。 裴宴將裙子配套的祖母绿宝石项链替她戴上。 在戴之前他还特意用手心的温度暖了暖。 生怕那冰凉的宝石会冷到他的宝贝枝枝。 “好吧。” 看著镜子中折射出耀眼光芒的绿宝石。 宋稚枝想要换一套裙子的心思就消了下去。 不得不说,裴宴也算是了解她的。 知道她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 少女白嫩细腻的脖颈出现在裴宴的眼底。 像是一块精致的玉石般。 即便是那些宝石也无法媲美分毫。 他弯下腰,薄唇轻轻落在了她的眉心。 语气真挚又充满著无限的爱意,眉眼间满是温柔繾綣。 “枝枝永远都是最漂亮最幸福的小公主。” 过去是,现在是,將来也是。 永远漂亮,永远幸福。 看著面前难得化妆打扮的精致少女,裴宴拉住她的双手。 心底的骄傲油然而生,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也是他守护著盼望著十几年的心上人。 那种激动又悲伤的拉扯情绪充斥在他的心尖。 酸酸的,涩涩的。 但结果似乎是甜甜的。 以至於让他忘却了所有的痛苦。 只为了这最后一刻的甜腻。 裴宴不清楚內心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难辨的情绪。 可他现在只想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馨香入鼻,怀里被娇软所填满。 他所珍视的在意的就在眼前。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终得圆满。 第125章 「只要枝枝。」 “走吧。” 换好相同暗衬纹的衬衫和西装。 裴宴身姿笔挺,高大的身影精准地落在少女的肩头。 足以將她完全裹挟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內。 “领带没系。” 见人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耳尖也泛著红。 走路同手同脚不说,衬衫领口处也有些褶皱。 看得宋稚枝强迫症都快犯了,於是只能开口提醒。 “那枝枝帮我系嘛。” 弯著腰,裴宴將那条他和枝枝挑了好久才选出来的墨绿色领带递给她。 原本他是想要一条黑色的领带。 看起来就像是枝枝黑曜石般的眼眸。 漂亮极了。 可纠结了一小会儿,裴宴还是换成了墨绿色的领带。 这样他们共同出席晚宴,就算是没有同框。 那同色系同底纹的服饰也足以证明他们夫妻间的亲密关係。 小狗不是没有心机。 它只是太爱女主人了。 所以才会用这些细节去证明自己是被爱的。 也藉此也暗戳戳地宣泄著他那卑劣的占有欲。 “自己系。” 失忆前就支使她去打领带。 记忆错乱了这茬还没忘呢。 宋稚枝將领带塞给他,可手指还没完全撤离。 就被一道温热宽厚的大掌所包裹住。 “只要枝枝。” 一旁的工作人员还想著帮个忙。 但都被眼前男人的回答给喝退了。 嘖,敢情又是金主开启撒娇模式了。 所以领带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吗? 握住少女葱白细嫩的指尖,裴宴保持著弯腰俯身的姿势。 將毛茸茸的发顶全部展现在她的面前。 像极了一位守护在公主身边的忠诚勇猛骑士。 “我看书上说,妻子每天给丈夫系领带有利於增进夫妻感情的。” 眨巴著无辜的眼睛,裴宴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谋福利呢。 修长的指尖穿梭於光滑的布稠之中。 冷热交替之下,触感也更为敏锐。 两人靠得极近,呼吸间也在相互纠缠。 被他的动作带著,宋稚枝甚至会不小心地触碰到他的喉结。 紧接著就是耳边来自於男人略显压抑的微喘。 “那都是胡扯的。” 成天金融报还不够他看得吗? 都看了些什么烂书啊,跟无良营销號一样。 宋稚枝忍著他喷洒在自己耳侧和脖颈的湿热呼吸。 以及他越来越靠近的火热躯体。 “可我觉得只要能跟枝枝亲密一下,我就会很开心。”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陪在她的身边。 他都会很没出息地心臟怦怦跳,眼底也会冒出好多粉红泡泡。 “好了没?晚宴快开始了。” 受不了他的那股黏糊劲儿。 宋稚枝开始催促著。 主要是他靠得太近了,手也不老实。 激得她耳尖都彤红,呼吸都不太顺畅。 “嗯,快了。” 见她没了耐心,裴宴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手速加快,一个完美的领结就借著她的手打了出来。 临退步前,还不忘在她唇角偷亲一口。 美其名曰:『晚安吻』。 被蹭口红的宋稚枝:…… 神tm的晚安吻。 看著镜中微瑕的口脂,她想刀人的眼神是止不住的。 偏偏裴宴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儿。 当即就表示要负责。 一手捏著口红,一手抬起她的下頜。 俯身低头为她涂著口红。 他的动作很轻柔,呼吸也在儘量放轻。 似乎是不想要打扰这一刻的温馨。 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慾念是无法压制的,只会愈演愈烈。 少女的红唇饱满诱人,像是一颗熟透的艷红草莓。 闻起来就是甜甜的。 吃起来也一定是香香软软的。 故意拉长著时间,裴宴仔细描摹著她唇角的形状。 带著些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最终构造出了一副他满意的画卷。 就是能看不能亲。 有点子委屈。 不过等晚宴结束后就能亲了吧? 实在不行他就撒撒娇,枝枝最吃他这一套的。 自顾自地咧嘴笑著,裴宴那精致的眉眼都眯成了一团。 看著格外和气,还隱隱有种憨態。 有点嫌弃地抬步先走人,宋稚枝小步还没跨出去三步。 身后的男人一步就追了过来,揽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 將正夫的做派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动作亲密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们是夫妻似的。 还时不时地要晃动著手腕,將那枚对戒展露出来。 活像是只开屏的翠孔雀。 距离別墅外的车就那么几步远。 但裴宴还是要缠著她。 像是她身上的掛件似的。 好不容易坐上了车,宋稚枝刚鬆了口气。 手机就推送来了一条金融资讯。 而裴宴自然也注意到了,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还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安慰道, “枝枝別看,是恶评。” 早就看完標题的宋稚枝:…… 不过既然新闻已经出了,那么就没有虚与委蛇的必要了。 直接了当地拍开他的手,宋稚枝直接问道, “所以宋氏集团破產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语气肯定,隱约还有股怒意。 裴宴盯著她,揣摩了好久这才理清思路开口道, “前几天刚知道。” 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 可还没等裴宴继续解释,就被宋稚枝给打断了。 “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跟我说?” 是没有想过。 还是故意隱瞒。 她一向看不懂猜不透裴宴的心思。 过去是,如今也是。 问来问去的也挺心累。 反正她也不知道他说得哪句是实话哪句是假话。 顿时感觉一阵心累,宋稚枝也不想跟他周旋了。 “算了,你別说了。” 今晚之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他要怎样对待宋氏不是她能够决定的。 不如听哥哥的话,趁早抽身远离。 “我不是要瞒你的意思,只是我也不清楚大舅哥要做什么,怕你会担心,所以才没说的。” 知道是她误会了。 裴宴那小嘴一张就开始叭叭。 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生怕是怕她不信自己。 隨后又用那双炙热真诚的小狗眼望著她。 紧张,不安,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他们是夫妻,本就该互相信任的。 可为什么他只感觉到了无数的恐慌和暴戾? 那股不安几乎快要將他的理智吞没。 变態偏执的想法接著一个又一个地冒了出来。 他就像是只焦躁的野兽,不断地在地上刨著爪子。 將利齿磨在石头上,却不敢真的伤著他面前的少女。 这种情绪既陌生又熟悉。 原本那些不属於他的记忆再次冒了出来。 以至於让他不得不倚靠在少女的肩膀上寻求著抚慰。 第126章 小狗装傻充愣求贴贴 “枝枝,头痛痛,不生气了好不好?” 蹭著她的肩窝,裴宴脸色苍白著。 眼尾也委屈得泛起了红意,只是语调还是跟之前一样夹著。 肆无忌惮地撒著娇。 他的头疼症又犯了,杂乱的记忆让他格外不安。 可真正令他担心得是面前少女的態度。 强撑著精神,裴宴紧紧抓握住她的手,再三保证道, “等见到大舅哥我就去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好不好?” “如果宋氏面临危机的话,裴氏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枝枝,我没有骗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到最后儼然是被疼痛折磨得不轻。 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可那双眸子还是紧盯著她,不愿意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枝枝,你別不理我,你说句话。” 见她始终没有丝毫的动容,裴宴也急了。 当即就要坐起身来,可却被宋稚枝给按了回去。 “在车上呢,乖乖坐著。” 他的脸色太过差劲。 唇瓣也由於疼痛而紧咬著泛了白。 宋稚枝心中忐忑,但也不想闹出人命。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解闷好,??????????????????.??????超顺畅 】 当即就让司机先去沈榕的心理诊所。 “不用这么麻烦,枝枝给我揉揉就好了。” 自己的解释有了效果。 裴宴悬著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鼻尖独属於少女的馨香四散蔓延开来,缓解了他的头疼症。 “还是去看一下医生吧。” 宋稚枝坚持道。 毕竟裴宴出了事,她也逃不脱责任。 “唔,不要见那个男人。” 跟枝枝有说有笑的,还当著他的面。 一点都没有把他这个正牌丈夫放在心里和眼里。 小狗吃醋,但小狗还会添油加醋。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总感觉他会敲我墙角。” “枝枝,我们不要去找他,好不好?” 下意识地想要扯她的衣袖。 最终在少女威胁似的眼神下,裴宴还是放弃了。 转而扑在她的怀里,双臂环抱著她的腰身。 轻嗅著她身上的香气,这才安下心来。 “你往哪拱呢?!” 本来个头就大,还乱扑人。 也幸好车上的靠背垫足够软。 这才没让宋稚枝硌著脖颈。 但胸前堆起的毛茸茸发顶实在是让她无法忽略。 关键是他还十分没有自觉性地蹭了起来。 “啊?枝枝在说什么呀,我头好痛啊。” 他听不太懂耶。 小狗装傻充愣,並且动作越发过分。 仗著自己不舒服,就硬是踩著她的底线。 偏偏宋稚枝现在还真没法对他动手。 男人睁著一双雾气满满的琥珀色眸子,抬著头望著她。 薄唇由於充血而变得萎靡瑰丽起来。 尤其是他眼尾的那抹红。 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勾人的引诱。 好在那身高定的西装布料足够硬挺。 这么折腾下来也没起褶皱。 依旧笔直地穿在他的身上,领扣也繫到了顶部,没有崩坏一颗。 有一种禁慾中又透著股无言蛊惑的感觉。 “枝枝替我揉揉嘛。” 小狗放肆撒娇。 抓握住少女的手就往自己的脑袋上放。 还时不时地带著她揉发顶。 “真的很疼。” 眨巴著湿漉漉的眸子,裴宴拿捏著她的心思。 熟练地装扮著可怜。 甚至连眼眶里都蓄上了泪珠。 “不许哭。” 被他闹得没了办法。 宋稚枝只能无奈地替他按压著太阳穴。 但语气还是凶著的。 生怕他又开始作精附身。 “哼,在外面我才不会哭呢,只哭给枝枝看。” 委屈是实打实存在的。 可眼泪却是不能轻弹的。 毕竟书上说了,丈夫的眼泪就是妻子的兴奋剂。 裴宴绝对是按照男德手册上制定得攻略计划。 好在也是起了些效果。 享受著少女的安抚,男人趴在她的大腿上。 舒服得都想打滚,哼唧低喘了好几声。 被宋稚枝拧了好几次腰腹间的肉才彻底老实下来。 这都什么逼动静?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车上干啥呢! “枝枝,你再动一下,难受。” 察觉到她停下的动作,裴宴不乐意了。 又轻蹭著她柔软的小腹,示意她继续。 宋稚枝:…… “闭嘴。” 也幸好裴家的司机职业素养一流。 不然就这瓜,她要不是当事人的话也想来啃一口。 標题她都替媒体想好了。 #震惊!裴氏夫妇竟深夜玩车/震play。 #还是有钱人会玩啊(有图有真相)。 “不要,就要说。” 太阳穴的鼓胀和疼痛渐渐散去。 裴宴也是来了几分骄纵的脾气。 专门跟宋稚枝对著干。 就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想要藉此来吸引她的注意。 “你闭不闭嘴?” 捏住他的脸颊,宋稚枝胆子也大了起来。 主要也是被他磨得不轻。 精神状態都处於一个即將发疯的阶段。 “就不,除非你亲死我。” 眨巴著黝亮的双眸,裴宴心里打得盘算噼里啪啦地直响。 听得宋稚枝都无语了。 直接就给气笑了。 “你……” 可她放狠的话还没说出口。 唇瓣就传来一股濡湿的触感。 青雪松的香气伴隨著蔷薇香直衝她的鼻尖。 被他突袭的动作一搅和,她都做不出要拒绝他的反应。 只能任由面前的男人由守转攻攻城略地。 直到胸腔內的氧气即將被耗尽。 男人这才大发慈悲地放开她。 只是化在两人唇间的口脂却格外鲜艷。 “裴宴!”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她现在有多狼狈。 看著面前低头敛眸的始作俑者,宋稚枝心里的气都撒不出来。 偏偏这狗东西滑跪认错得还快得离谱。 “我错了,老婆。” “等晚上回去后隨你折腾欺负。” 悄咪咪地抬眸观察著她的反应。 见人没有过於动怒,只是蹙著眉尖。 裴宴这才鬆了口气,连忙將刚才从化妆檯顺走的口红拿了出来。 动作仔细小心地替她补著妆。 就很难说这不是他故意耍得小心思。 连口红都备好了呢。 用指腹一点点轻蹭著少女唇角晕染开的口红。 裴宴眼底的暗欲愈发浓重。 唔,他就是想要在她最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跡。 以此来昭示著他那埋藏在心底的浓郁占有欲。 他的亲亲老婆。 谁都不可以覬覦哦。 不然咬死他们,哼哼o( ̄ヘ ̄o#)。 第127章 「我和夫人是青梅竹马,我们感情很好。」 车辆改变行进轨跡。 宋稚枝见身旁男人的脸色红润了起来。 也就没再坚持去医院。 只是那薄唇上晕染的口红印格外显眼。 就连白色衬衫领口上也不知道怎么蹭上了艷红唇脂。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只禁慾克制的魅魔。 嘶,狗东西是不是又在勾引她? 蹙著眉,宋稚枝移开目光不想搭理他。 可眼看著云顶大厦就快要到了。 裴宴还是一副无辜閒適的样子。 似乎是铁了心地要以这副浪荡萎靡的模样出席宴会。 “擦擦嘴。” 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最终还是宋稚枝率先败下阵来。 她要脸,也丟不起那个人。 “要枝枝帮忙擦。” 丝毫没有指使人的愧疚感。 裴宴心安理得地凑了过去,抬起头望著她。 就是故意的。 怎样? 有本事就来打死他啊! “自己擦。” 將纸巾塞到他的手上。 宋稚枝忍著怒意。 “可是我看不到啊。” 眨巴著眼睛,裴宴凑得她更近了些。 就连呼吸都开始互相交织。 曖昧的气氛儼然在密闭的后车座內节节攀升。 再拐个弯就到云顶大厦了。 宋稚枝可不想跟他这副样子在公眾前露面。 何况过了今晚,他们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想到这里,她收敛了脾气。 用纸巾一点点替他擦拭著唇角边晕染开来的唇脂。 后座的灯光格外昏暗,宋稚枝有些看不清。 只能不断地靠近。 原本想著將车內配置的灯给打开。 可手还没触碰到按钮上,就被身旁的男人握住了。 “枝枝要继续擦哦,不然待会记者来了可不好解释。” 什么不好解释。 明明就是他故意来的这么一出。 知道枝枝脸皮薄,所以才藉此给自己谋福利。 灯光暗沉,宋稚枝只能依靠著街边的路灯才能看清。 一次次的擦拭著却是让两人的距离愈发靠近。 最终还是被裴宴给抱了个满怀。 “枝枝对我投怀送抱,一定是爱我的,对吧?”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小狗都在向女主人寻求著安全感。 他一遍遍问著,哪怕是没有得到结果。 也不影响他的自我pua。 “那一定是爱的,不然枝枝怎么不去抱別人。” 小声嘟囔著。 得不到女主人回应的小狗很快就把自己给哄好了。 然后继续摇著尾巴飞奔向主人的怀抱里撒著娇。 “別乱拱了,已经到了。” 双臂都是呈现出微张的姿势。 很显然宋稚枝被他这股黏糊劲儿给硬控了三秒钟。 隨时隨地都在黏人。 所以他上辈子是只蛞蝓吗? “哦。” 低声哼唧著。 裴宴不情不愿地直起腰。 但还不忘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这次他有控制好角度的哦。 不会弄乱枝枝精心打扮的妆容。 “待会儿枝枝就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尤其是枝枝现在对他超级好。 不仅替他擦嘴,还允许他揩油。 对比前几天简直就是天堂般的待遇。 患得患失之下,裴宴只觉得反常中必有妖情。 “我先去找哥哥。” 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好长时间都没见到哥哥了,她很担心。 所以宋稚枝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裴宴的提议。 “那我陪你去找大舅哥。” 对於宋景行,此刻的裴宴还是信任的。 只是心里总是涌现出复杂的嫉妒情绪。 这让他有些疑惑,但很快也就调整好了。 “嗯。” 敛著眸子,宋稚枝没有选择与他深情对视。 她不是没有想过挽救这段感情。 但爱情和亲情之间,她无脑选亲情。 更何况在上车前她收到了一条匿名讯息。 里面是一张照片,时间就在昨晚。 酒吧包厢內,哥哥被一群富家子弟簇拥著灌著酒。 杂乱五彩的桌面上铺满了白色的文件。 不用说,宋稚枝也知道是哥哥在为宋氏拉资金。 至於那些公子哥她也有几个眼熟的。 都是背靠裴氏这棵大树乘凉的小家族。 甚至里面还有几个裴家的近亲。 这里面是否有裴宴的授意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是偽装还是真的记忆错乱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如果无法完成任务,那她也不会放任裴宴收购宋氏。 哥哥对她很好。 宋父宋母也拿她当亲生女儿来看待。 就连原书女主宋家的真千金对她也不错。 她没有理由为了什么爱情放弃家人。 跟裴宴一刀两断,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枝枝在发什么呆呢?” 指尖轻点了一下少女精致的鼻尖。 裴宴揽著人,动作格外温柔地替她拢著碎发。 “没什么。” 回过神的功夫,两人就並肩走下了车。 俊男美女自然是被镜头所偏爱的。 何况这还是圈內最神秘的豪门夫妻。 更是让无数媒体蜂拥而至。 要不是周围有保鏢的阻拦,那话筒都能懟宋稚枝嘴边。 这种场面她不太能应付。 偏偏身旁的男人格外游刃有余。 霸道地揽住她的腰身,满面春风地接受著记者的简短採访。 “有传言说裴总和裴夫人是商业联姻,感情不和,私下都是各玩各的。” “对此,裴先生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个记者率先站了出来。 问出的问题让一眾记者纷纷后退。 这谁不知道京圈活阎王的名声啊。 胆子也太大了吧? “我和夫人是青梅竹马,不存在公司利益间的纠葛。” 紧紧握住少女的手,裴宴炫耀似的展示著两人的婚戒。 甚至还故意地侧了侧头,露出了衬衫领口处的微末脂红。 “我们感情很好,並且在年底准备要个龙宝宝。” 男人西装笔挺,英俊柔和的脸庞引得无数人侧目。 可即便是在直播的镜头前,他的眼神也一直望著身旁的爱人。 似乎不管是斗转星移还是沧海桑田。 他都会这样一如既往地望著她,陪著她。 直到生命的终结。 第128章 #谁说恋爱脑不好的,这恋爱脑可太棒了 有两人合照的神顏作为直播封面。 不到几秒钟时间直播间就涌入上千万人。 抡起键盘就是淦:【手机爹这是给我干哪来了啊?】 青提龙井气泡酒:【我宣布这就是豪门真夫妻!裴总那眼神都快要拉丝了!】 我与霸道財神的365个日日夜夜:【哪止拉丝,我怀疑他俩来之前在车里都do过】 蜜桃啵啵三分:【不信,除非给我看直播】 裤衩子满天飞:【咱就是说为什么不是在浴室沙发厨房臥室do呢?】 我与霸道財神的365个日日夜夜:【枝枝的口红是重新补过的,看顏色就知道】 炸鸡蘸奶茶yyds:【楼上真相了,不然裴总那领口的口红没法解释】 我与霸道財神的365个日日夜夜:【而且涂得还不太均匀,一看就是裴总涂的】 青提龙井气泡酒:【姐,以后我就跟著你混了,有磕不说,还是荤的】 我与霸道財神的365个日日夜夜:【真夫妻包荤的~】 …… 被裴宴拉著疯狂秀了好几波恩爱的宋稚枝无语扶额。 咱就是说那么好的机会,不去谈生意。 举著那胳膊转悠了好几圈。 逢人就开始炫耀他们夫妻感情有多么多么地好。 能混到这里的人自然都是人精。 明白裴宴的意思,恭维讚美的话更是如流水般砸了过来。 哄得他一晚上嘴角的弧度就没放下来过。 直播间的弹幕更是没法看。 热搜上了一个又一个。 標题也是一个比一个炸裂。 #裴总高调秀恩爱 #谁说恋爱脑不好的,这恋爱脑可太棒了 #所以他们今晚要do几次 刷了一会儿微博,宋稚枝已经躺平。 疑似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和手段。 就网友这热情吃瓜的劲儿,愣是把be磕成了he。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追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 各种细节都给扒得一乾二净。 连时间线和逻辑图都列了出来,並且广为流传。 “抹茶小蛋糕。” 虽说裴宴时不时地在秀恩爱。 但单子也没少签,何况还有夏阳从旁协助。 生意上的事倒也不用他太过操心。 先把枝枝餵饱再说。 “我先去找哥哥。” 想起要跑路的事,宋稚枝压下食慾。 坚定地拒绝。 不过她刚才跟在裴宴身边转了好几圈。 可都没有见到过哥哥的身影。 难道是有事情耽搁了? “是流心开心果碎抹茶小蛋糕哦~” 带著诱哄的语气,裴宴一手托著餐盘,一手拿著汤匙。 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璀璨星河。 令人无法拒绝。 “待会我再带枝枝去找大舅哥。” 见人终於吃了一口小蛋糕。 裴宴眉眼间的笑意更甚,一勺接著一勺投餵著。 薄唇扬起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似乎格外有成就感。 暴打易拉罐:【我说別太宠了,看得我尸体都暖暖的】 青提乌龙气泡酒:【一看就是边哄边do系列温柔那一掛的】 裤衩子满天飞:【不好说,床上床下的男人都不是一个物种】 我和霸道財神的365个日日夜夜:【能哄但不多,估计直接本垒打,玩个强制爱什么的都很正常】 青提乌龙气泡酒:【你字多,我跟你混】 …… 小蛋糕吃得差不多了。 宋稚枝坐在沙发上,有些无聊地玩著手链上的钻石。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找裴宴的合作伙伴越来越多。 就连夏阳都有些应接不暇。 只能让裴宴出面解决。 “枝枝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压制住內心的烦躁。 裴宴不想在她面前失控。 於是只能將最温柔的样子展现给她。 轻声细语地哄著纵著,生怕是她过於无聊。 提前將拍卖会的展品都让人带了过来。 供她隨意挑选。 “嗯。” 装作不耐地挥了挥手。 宋稚枝將注意力转移到那些亮晶晶的宝石上。 直到见人彻底走开后才暗下思忖。 奇怪。 哥哥向来是准时守诺的。 这拍卖会都快开始了,怎么还没到? “猜猜我是谁?” 即便是被捂住了眼睛。 但熟悉的语调还是让宋稚枝瞬间猜出了来人。 “姝姝。” 红唇扬起,少女容顏绝美。 又是引起直播间的一阵骚动。 冰块要配岩浆:【咱裴总吃得可真好啊】 青提龙井气泡酒:【妈!我也要长成这样!】 蜜桃啵啵三分:【京圈小公主诚不欺我,果然有恃美行凶的资本】 抡起键盘就是淦:【这盛世美顏能分我一半不?】 …… “哼,这回我可要演一次恶毒女配啦~” 还没等宋稚枝反应过来。 裙角就被张芸姝故意泼上了一杯香檳。 不过她是收著力道的。 只是裙边沾染了些酒渍,並不影响什么的。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匯了三秒钟。 隨后宋稚枝就立刻反应了过来。 让身后跟著的几个保鏢,一个去拿备用的衣服。 一个去找空敞的包厢。 还有一个则是去被她打发拿热毛巾了。 至於剩下的最后一个……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在张芸姝的示意下。 宋稚枝装作佯怒的模样,斥责道, “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 见身旁的保鏢还没有反应,宋稚枝又加重了些语气。 美眸微瞪,毫无威慑力。 “愣著干嘛啊?” “哦,好的夫人。” 就在保鏢將张芸姝请出去时。 她贴著宋稚枝的裙角,將那张门禁卡递了过去。 轻声道, “不管做出什么决定,青云观都是你的第二个家。” 鸟儿从来就是嚮往自由的。 既然她待在裴宴身边不开心,那就离开好了。 反正枝枝有她有师父,还有整个宋家。 她会永远支持她的。 牛奶里要加冰:【不懂就问,这俩人是在玩什么恶毒女配的过家家游戏吗?】 青提龙井气泡酒:【有一说一挺好磕的,娇软小白兔x腹黑猎妖人】 我和霸道財神的365个日日夜夜:【哦,故乡的百合又开了】 杨枝甘露里没有:【果然人美跟谁都有cp感,我还磕枝枝和那个愣神憨保鏢呢】 磕邪门cp享造孽人生:【此处应该@是裴宴不是裴厌】 抡起键盘就是淦:【难道只有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吗?】 …… 弹幕还没发完,直播间就被切断了。 吃瓜网友们意兴阑珊纷纷蹲守著。 可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等到。 电子榨菜没有了,晚饭吃得都不香了。 不过微博依旧热闹,稚宴超话里的素材在成倍增长。 留下的评论也一条比一条刺激。 但现在的宋稚枝可没心情管这些了。 好不容易將那些保鏢甩开,她连忙提著裙摆上了云顶大厦的最高层。 看著电梯上显示的数字逐渐增加。 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 这次有哥哥在,一定可以摆脱裴宴的吧。 暗暗给自己打著气,宋稚枝紧张地捏著裙角。 电梯抵达108层的叮铃声也隨之如约响起。 第129章 「枝枝从来就不是哥哥的麻烦。」 电梯內铂金的微光倒映著少女精致昳丽的容顏。 姣好的身材被繁复华丽的裙装所包裹著。 可即便是无法窥伺半分其中的雪白,却也会引得无数人的遐想和追捧。 宋稚枝稳著心神,在电梯门打开时。 那张熟悉英俊的脸庞映入她眼帘时,才彻底放下心来。 “哥哥。” 电梯外,男人一身笔挺铅灰色西装。 胸口处別著的胸针正是宋稚枝小时候隨便玩的红宝石製成。 包括设计都是她隨手的涂鸦。 没想到哥哥却真的让人做了出来,並且佩戴著出席宴会。 “裴宴有没有欺负你?” 动作自然地接过飞奔向他的少女。 直到她的馨香蔓延至自己的鼻尖。 宋景行连日紧绷的神经才终於鬆懈下来。 如愿地將人抱了个满怀。 “没有,但是他欺负哥哥了。” 那张照片她看到了。 哥哥从来就是天之骄子,被眾人簇拥恭维著长大。 即便是后来出国留学了,也都是名满常青藤。 什么时候那些阿猫阿狗也能上来踩一脚了? 想到这里,宋稚枝眼眶微红。 环抱住男人的胳膊也用力了几分。 就连软糯的嗓音都泛著哭腔和哽咽。 倦鸟会归林,游子回故乡。 在哥哥面前,她从来都不会隱藏偽装自己的情绪。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哥哥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亲人之间永不背叛。 “乖枝枝,不哭了,那些都是哥哥要处理的事情,与你无关。” 见怀里的人抽噎著,宋景行连忙拿出隨身带的锦帕。 动作温柔仔细地替她擦拭著眼泪。 上面还有桂的香气,是枝枝喜欢的。 小时候宋父宋母全世界满天飞,生意忙得不可开交。 所以照顾妹妹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他的身上。 宋家保姆佣人不算少,但宋景行就是对別人不放心。 他想,他的妹妹就应该自己照顾才对。 哪怕是照顾一辈子,也是甘之如飴的。 “是哥哥不好,让枝枝担心了。” 修长的指尖划过少女脸颊上的泪痕。 宋景行铅灰色的眸子里满是心疼和懊悔。 当初她被裴宴带走的时候,他就应该不顾一切地將她抢回来。 否则也不至於到了现在无法收场的地步。 “不是哥哥的错,哥哥已经做得很好了。” 如果不是裴宴捣鬼,宋氏集团不会那么快崩塌。 哥哥一个人强撑著整个集团,一定很累了。 她不应该再给他添麻烦。 忍著哭腔,宋稚枝握住他的大掌。 鼻尖泛起的红意像是只幼小的奶白兔。 而自小与她长大的宋景行自然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像从前那般揉著她的发顶,语气轻哄道, “枝枝也不要怪自己,而且,枝枝从来就不是哥哥的麻烦。” 而是他愿意倾其一切守护的珍宝。 集团的事他不愿意让她分神操劳。 所以对於董事会內部的爭斗宋景行也不会对她透露半分。 “走吧。” 將人哄得差不多了。 宋景行看了眼腕錶上的时间,语气依旧温柔。 只是看向少女的眼神中却夹杂几分压抑克制的独占欲。 “我们不回家吗?” 没有回到电梯,哥哥带著他去了顶层天台。 而那张被张芸姝塞到她手心的门禁卡也发挥了作用。 滴答一声,天台的密码锁门就被打开。 初秋夜晚的温度並不算高。 冷风袭过,將少女披散的微卷长发吹起。 伴隨著裙角上缀满的绿宝石,在半空中划过一抹闪耀的弧度。 “枝枝乖,我们暂时先不回家了,哥哥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 熟练地將西装脱了下来,隨后披到了少女的肩头。 宋景行欲言又止,铅灰色的眸子中满是不舍。 但他还是弯腰俯身轻哄著人。 像是对待小孩子般,耐心又温柔。 “哥哥要去哪里?” 下意识地宋稚枝就抓握住了男人的大掌。 黛眉也是紧紧蹙起,看起来格外不安。 宋氏集团一旦面临破產就会被提起公诉。 到时候断裂的资金链补不上,可是真得会吃牢饭的。 “放心,只是要去处理公司的事情,过段时间哥哥就去北美接你回来。” 將她託付给宋如烟是他的最下策。 如果不是裴宴的话,宋景行有信心在京都將小公主保护得很好。 可对手是裴氏最年轻的掌权人,还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 他不想以此来拿枝枝的安全作为赌注。 更是不敢赌。 “飞机落地后记得给哥哥报个平安,如烟会照顾好你的。” 宋氏真假千金的事在当年闹得沸沸扬扬。 无数人想要看著昔日荣耀满身的小公主跌下神坛。 甚至地下城还开设了赌桌。 赌得就是小公主会几天被赶出宋家。 可惜,还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如烟对枝枝很好,枝枝也很喜欢如烟。 就是俩人吃东西的癖好有点奇怪。 但无伤大雅。 反正都是宋家的千金宝贝。 吃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啦? 宋景行话音刚落,一架直升飞机就从远空中飞来。 螺旋桨的巨大噪音让宋稚枝不適地蹙起了眉尖。 而宋景行早就备好了隔音耳罩,温柔地替她戴上。 “枝枝,要好好照顾自己。” 即便是哥哥不在你的身边。 一日三餐要按时吃,晚饭也要吃。 不能多吃冰凉的东西。 就算是跟在如烟的身边,也少吃点奇奇怪怪的食物。 这些叮嘱的话他早就跟北美那边配备的佣人提点过。 可眼下没有时间了。 他和普佐的合作只能托住裴宴一时。 以裴宴那跟鬣狗一样的性子,公司那点意外误差不会耽误他太久。 所有的情绪,不甘的,懊悔的,心疼的…… 还有充满爱意和占有的。 全部终止於男人那微抿的唇间。 以及那双积攒沉淀了无数撕扯情感的铅灰色眸子。 螺旋桨掀起的狂风將少女的长髮吹乱。 宋景行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那里是一圈普通款的黑色皮套。 是属於枝枝的东西,也是她当时玩闹时替他戴上的。 只是这一戴就是好多年。 以至於宋景行將皮套摘下时,腕间都泛起了淡粉色的痕跡。 他动作熟练地替少女挽起了长发,眸色依旧繾綣温柔。 或许就连风都是偏爱於他们的。 少女额间的碎发紧紧缠绕在他修长的指尖。 似乎是在不舍。 第130章 裴狗闻著味就追来了 “枝枝,该走了。” 再这样待下去,他真的会捨不得的。 分开少女紧握住他掌心的指尖。 宋景行隱忍著心中的情绪,唇角依旧扬著暖人的笑意。 再次离別,还是他先主动的。 当年是,如今也是。 七年前他选择迴避自己的心意出国留学。 登机那天怀里的小公主抱著他哭了好久。 临到飞机起飞前还是死活都不鬆手。 要不是宋景行半哄著半利诱著,怕是真能如她所愿。 彻底终结他的留学计划。 “我会想哥哥的。” 知道这不是她能够撒娇就能摆平的事情。 宋稚枝如他所愿地抽离了指尖,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 软糯的嗓音还是哽咽著,就连眼尾都泛起了红意。 待在这里她帮不上哥哥的忙,只会分他的心神。 还不如去北美找如烟姐姐,让哥哥没有后顾之忧。 如果事情真得无法逆转,那她会回来,跟他一起面对。 既然有幸受到了宋家的庇护,那么宋家出事,她也不会坐视不理。 毕竟他们之间是最亲密的家人。 就是要互相守护的。 “嗯,枝枝最乖了。” 揉了揉她的发顶,宋景行率先將人推开。 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上前替她做著起飞前的准备。 可就在宋稚枝登临直升飞机时,她回眸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男人。 舒適温暖的耳罩隔绝了一切噪音。 同样,也隔绝了男人对她的爱意。 “枝枝,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藏书全,101???????????.??????超靠谱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只是哥哥的身份是一种禁制。 更是一种诅咒。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关心著她管束著她。 但只能终止於哥哥的身份。 七年前是他的错,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將她往裴宴那条野狗边上推。 却还自以为是地享受著她的撒娇和关怀。 他以为,只要回国后將一切心意都说明。 他和枝枝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继续生活在一起。 只不过是以夫妻的身份,而非兄妹。 可世事无常,等他回国时她的身边已经有了裴宴的存在。 並且还在她的心尖占据了一席之地。 否则以枝枝的性子,不会同意跟他交往。 那一晚他喝了好多的酒。 把自己喝到烂醉不省人事。 可即便是在梦里他想著念著的,也全部都是枝枝。 那个被他守护在身边十几年的宝贝。 终究还是奔向了別人的怀抱。 但他能怎样呢? 宋景行不是没有想过狠心將两人拆散。 毕竟那个时候的裴宴不成气候,也没有裴家的势力作保。 拿捏他对於宋氏继承人来说,很轻鬆。 可看著两人有说有笑地並肩行走於校园的银杏树下。 宋景行终究还是默默收回了心意。 错了就是错了。 而错过也就是错过。 他不想为自己辩驳什么。 只是午夜梦回时懊悔与痛苦总是將他彻底掩埋於眼泪之下。 索性他还有哥哥的身份能守在她的身边。 这样就足够了不是吗? 直到枝枝消失,他才幡然醒悟。 什么爱不爱,喜欢不喜欢的。 放任她待在裴宴身边,才是他最大的错误。 何况前几天那只猫的出现,也將他的猜测证实。 枝枝小时候就表现出不属於同龄人的聪慧。 原以为只是她天资聪颖。 可渐渐地宋景行发现並不是这样。 她的心智更像是十几岁的少女,而非几岁的小女孩。 只是这个秘密他从未拆穿。 不管怎样,她都会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这一点,永远都无法改变。 看著男人薄唇微张,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宋稚枝想要將耳罩摘下,可却被身旁的工作人员制止了。 金枝玉叶的小公主可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所以这隔音耳罩她还是乖乖戴著吧。 护送著人上了直升飞机。 可还没等驾驶员准备起飞。 一道红色雷射线就瞄准了他的眉心。 螺旋桨的声响渐渐停止,就连直升机也稳稳降落了下来。 驾驶员自然是宋家的心腹。 虽说不怕死。 可眼前还有几门火箭炮啊。 不是,说好的法治社会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北美呢! “枝枝,下来。” 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裴宴將公司的杂事全都丟给了夏阳。 也故意顺著幕后人的心思去与那些合作伙伴周旋。 为的,就是要看清他们到底要搞些什么小动作。 哦,原来是撬、他、墙、角、啊! 跟他玩商业手段行。 但动他老婆,绝对是不行的。 裴宴抿著唇,眸色暗沉得如同是一座深渊。 就连吐露的嗓音腔调也都低沉得不像话。 如同风暴来临前的最后平静。 “裴宴,你跟枝枝已经被离婚了,上面还有你的亲笔签名。” 將早就复印好的离婚协议丟到他脚下。 宋景行所有的温文尔雅全都被碾碎。 只剩下对情敌的厌恶和痛恨。 “哦,但我不承认,你能怎样?” 径直碾过散落在地上被风翻动著的离婚协议书。 裴宴的皮鞋踩过那个被少女骗著的签下的名字,大步走向前。 刚刚他躲在一旁,窥伺著两人的亲密拥抱。 嫉妒和不甘冲昏他的头脑,过往那些杂乱奇怪的记忆也全部归拢。 疼痛让他近乎直不起腰来。 可让他痛得快要昏厥得则是少女的態度。 即便是听不清两人的对话,但裴宴还是知道这一切都是枝枝的选择。 选择……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枝枝,乖乖过来,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男人的话音有些不羈散漫,甚至眉峰还在微微轻挑上扬著。 可即便如此,那双炽热的眸子却不容任何人所忽视。 占有,偏执,爱恨交织。 甚至是极致的病態爱意。 一切情绪似乎都能被他强压住,裹挟於心底。 而这也是宋稚枝惧怕他的原因。 对比於记忆错乱的乖萌裴宴,现在的他,更是危险本身。 聪明如她,自然是不会主动靠近危险。 下意识地躲在哥哥的身后。 宋稚枝別开头,连半个眼神都不愿分给他。 让她动心的是之前的裴宴。 或许说应该是开朗阳光没有被黑暗侵蚀的裴宴。 绝非是眼前充斥著阴鷙和桀驁的裴宴。 何况他的这个眼神让她很不安。 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朝她扑过来似的。 將她生吞活剥地吞入腹中。 第131章 「是你亲手將枝枝推向了我。」 “不乖的宝贝是要受到惩罚的。” “可伤害枝枝的事情我做不到,所以……” 见她躲到宋景行的身后,裴宴那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嫉妒的情绪直衝他的后脑颅。 以至於连带著那张英俊的脸庞也稍显扭曲。 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即將要发怒咆哮的野兽。 “裴宴,你跟枝枝已经没有关係了,別想著威胁她。” 早知道这狗东西手段狠厉腌臢。 但宋景行还真不知道从底层爬上来的人究竟能为那轮明月发疯到什么程度。 话音刚刚落下,红色射线就直直地落在他的胸口处。 那枚红点好巧不巧地就投射在他別著的胸针上。 子弹上膛的清脆声音格外悦耳。 就像是为了这场血色盛宴的屠戮特意演奏的曲调。 “威胁算什么?有用就行。” 轻嗤了一声,裴宴的眉眼都透著股厌世的倦怠。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除了那名不断躲藏著的少女。 今晚的她很漂亮,像是从森林中走出来的美丽精灵。 一举一动一顰一簇都在牵动著他的心。 他沉沦著,全心全意地信任著。 甚至还可耻地求她许诺。 她答应过不会离开自己的。 可转头就跟著宋景行离开了晚宴。 甚至还妄想离开这里,去往北美。 嘖,想都別想。 “你说对吧,枝枝。” 歪了歪脑袋,裴宴薄唇扯出的笑意不达眼底。 阴鷙冰冷的视线如同蝮蛇般紧紧缠绕在她的周身。 即便是她有意避开,却也无法真的与他毫无交集。 何况那些保鏢手上的枪並不是玩具。 而裴宴也不再是之前那个哄一哄逗一逗就能乖巧听话的好好先生了。 “別动我哥哥。” 缓了几口气,宋稚枝捏著裙摆。 指尖都泛著苍白。 可她还是强撑著俱意从宋景行身后走了出来。 既然一切都是因为她,那她就不能连累哥哥。 诡异妖艷的红色射线如约而至地抵达她的咽喉处。 仿佛是被捏住了脖子般,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紧张恐惧的情绪肆意蔓延,可宋稚枝仍旧抬头直直地望著他。 “是我的错,不关哥哥的事情。” 宋景行想挡在她的身前。 以此来抵挡裴宴那过於凌冽炙热的视线。 可宋稚枝却握住了他的手,摇头示意。 “还真是兄妹情深啊。” 目光精准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 裴宴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听得人发憷。 偏偏他还愈演愈烈。 眸色里是不加掩饰地对宋景行的厌恶和嫉恨。 “要不,我给你们鼓个掌,再发个奖状什么的?” 厌恶嘛。 那自然是有的。 想抢他老婆的人都该死。 至於嫉恨,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他阴暗嫉妒每一个能够正大光明陪伴在枝枝身边的人。 首当其衝的,就是宋景行。 不过凭什么呀? 现在明明是他和枝枝的关係最为亲密。 还都是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结果枝枝还是会下意识地选择依赖他保护他。 那他算什么? 算恋爱脑没得救? “裴宴,你放过他们,我跟你回去。” 保鏢手里的枪枝还没放下。 很显然裴宴並没有消气,並且看起来更失控了一些。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眼皮轻抬,裴宴那张冷脸上满是寒冰。 对待宋稚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准她跑路,就不准他凶人? 哪来的烂怂道理? 重话他是说出口了,但行动上却是毫不亏待自己。 径直抬步迈上前,长臂一伸就將人给带到了怀里。 临了还不忘挑衅地看了眼身后的宋景行。 他能一次將人从他的身边带走。 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和他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裴宴,把枪收了。” 差点一个趔趄地被拽到。 好在男人还算大发慈悲,扶稳了她。 这才不至於让宋稚枝脑袋著地。 “我只听我老婆的话。” 紧紧地揽著少女纤细娇软的腰身。 裴宴轻嗅著来自於她身上的馨香。 空洞流血的心臟才慢慢跳动起来。 只是每跳一次,依旧是疼得厉害。 “枝枝,离婚协议是你骗我签的。” 粗糲的指腹抹过她嫣红的唇瓣。 將最后的那一点口脂也给晕染开来。 他又不是个傻的。 从宋景行拿出那份协议后,就已经想明白是个怎么回事了。 可骗他的不是別人。 而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枝枝。 心痛的感觉已经將他折磨得无法轻易忽略了。 只有將她彻底囚禁在自己身边,日夜占有著磋磨著。 或许才能获得那微末仅存的安全感。 男人的眸色愈来愈幽深,像是矗立著的深渊。 引诱著面前好奇心十足的少女的踏入。 “你不是说不算数吗?” 眨巴了下眼睛,宋稚枝回忆著刚才。 掌心也顺势抵在了他炽热的胸口处。 有了温度作为暖意,再加上他刻意收敛了脾气。 她好像也就没那么怕他了。 “这个你倒是记得清楚。” 被她这么懟著,裴宴也没有丝毫髮怒的意思。 只是冷哼了一声,神色彆扭地沉著张脸。 如果能忽略他耳后根的红意就更加完美了。 “只要我不同意离婚,这婚你就离不了。” 生怕她把自己的话当作耳旁风。 裴宴箍住她腰间的力道紧了紧。 甚至还故意在宋景行面前弯腰凑近她。 唇瓣贴合於少女的耳垂,轻轻含咬著。 做足了亲密曖昧的姿態。 “裴宴!” 近乎是用著嘶吼的声调,宋景行想衝上去將人拉回来。 可那些保鏢直接將人给按住了。 就连他隨身带的人也都被制服。 很显然,在面对枝枝时,胜利女神从未眷顾过他。 “我在呢,大舅哥。” 玩笑似的扬起了音调,裴宴那蓄意挑衅的眼神可没有作假。 软玉在怀,馨香入鼻。 嫉妒与疯狂的情绪得以缓解。 可面前蠢蠢欲动的覬覦者还没有彻底死心。 死灰都能復燃,何况是爱慕了枝枝近二十年的宋景行呢。 “从选择逃避自己感情的那一刻起,你就出局了。” 杀人要诛心。 放狠话秀恩爱对宋景行可起不了多少作用。 真正能让他歇了那些齷齪覬覦心思的,只有他自己的愧疚和遗憾。 “宋景行,是你亲手把枝枝推给了我。” 如果他没有选择出国留学。 那么在他严防死守的监控下,裴宴根本就没有机会待在宋稚枝的身边。 甚至作为宋氏继承人来说,赶走他这条野狗是件极为轻鬆的事。 要是真动了狠心,弄死他別人也说不出什么。 毕竟,权势可以压断任何人的脊樑。 揽著人,裴宴眸色淡漠又凉薄。 只是那弯起的薄唇却在昭示著胜利者的占有欲。 输了就是输了。 再后悔再不甘都没用。 他和枝枝是有很大的机会在一起的。 可惜,被他抓准时机给捷足先登了。 但这怎么能怪他这条又偷又抢的恶劣野狗呢。 只能怪…… 他的宝贝太过馋人勾魂。 令他无法放手。 世间万物,也难抵她的千娇百媚。 第132章 「枝枝还真想陪著他一起去死啊?」 轻吻著少女的额头。 裴宴迎著风,隨手就將她肩头的西装拍掉。 嘖,什么东西呀就跑过来跟他抢老婆。 接过身旁助理递来的披风,裴宴將人稍稍推开。 隨后就把那件黑色披风搭在了宋稚枝的肩膀上。 嗯,顺眼多了。 青雪松的香气混合著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 那是能够令他缓和心底暴戾情绪的解药。 “玩够了吗?枝枝。” 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面前脸色苍白的男人。 裴宴弯著腰,俯身凑在少女的面前,眸色暗沉无边。 但说出的话起码没有刚才的夹枪带棒。 甚至还透露著几分的愉悦。 踩在覬覦者的脖颈上,感觉还真不错。 他就说嘛,诛心才是上上策。 “玩够就跟我回家了。” 见她还想著要回头查看宋景行的情况。 裴宴压根就没给她这个机会。 指尖勾起她精巧的下頜,硬是强迫著她看向自己。 直到那双黝黑璀璨的眸子里全部都是他才肯罢休。 “难道枝枝还真想要跟他走?” 危险地眯了眯眸子,裴宴浑身戾气。 儼然又是一副被醋意冲昏头脑的失智模样。 看得宋稚枝连忙摇头。 就连伸出的指尖都跟著缩了缩。 不得不说,她对面前的男人有些发怵。 何况,那些黑洞洞的枪口还对准著哥哥和直升机上的驾驶员呢。 “乖。” 安抚性地揉了揉少女的发顶。 连带著那根皮套都被裴宴扯了下来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之前就见宋景行宝贝得跟个金疙瘩似的。 现在不也是他的了嘛。 没办法,野狗就是这样。 看中了就要抢过来。 抢不过就耍些下作腌臢的手段。 反正他又不在意什么名声。 抱在怀里的才是最实在的。 示意著手下人,裴宴紧紧錮著少女的腰身。 转身抬步就离开。 而宋稚枝原以为这是就此作罢的意思。 可她还是看到了保鏢食指扣动扳机的动作。 当即就立刻推开了身旁的男人,想要衝上去。 子弹穿过枪膛,精准地擦过了宋景行的胳膊。 鲜血顺势落下,沾染在昂贵的铅灰色西装上。 顏色格外鲜艷。 与此同时,那枚火箭炮也落在了直升机的螺旋桨上。 火光乍现,顿时烧红了半片夜空。 伴隨著冷风的肆意划过,烈火燃烧得愈演愈烈。 “你又骗我!” 被身旁的男人制止了奔向前的动作。 宋稚枝情绪失控,转身就给他一个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轰隆隆的爆炸声並不显耳。 但裴宴左脸上顶著的那个巴掌印可是格外显眼。 “骗?是谁先骗谁的啊,小骗子。” 冷笑一声,裴宴单手就將人拽了回来。 结实有力的臂膀抵在少女稚嫩的脖颈处。 似乎是铁了心地要她看著面前发生的一切。 “怎么?还真想陪他去死啊。” 见她挣扎得厉害,裴宴心底那股怨念和戾气又涌现了出来。 刚才他就在她身边。 那种不顾一切的急迫感他感受得清清楚楚。 可惜,却不是为了他。 心臟再次传来绞痛。 但裴宴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了。 甚至还能大言不惭地开著恶意满满的玩笑。 “要不等他死了之后我帮忙烧点纸什么的,也好全了你们兄妹情深。”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蹦出来的。 克制了好久才没在外人面前失控。 可偏偏怀里的小东西是个不安分还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儿。 小嘴一张就跟淬了毒似的。 直往他心窝里捅著刀。 “行,別忘了把我和我哥埋一块,毕竟我们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深。” 火光与浓烟渐渐散去。 宋稚枝也看清了哥哥身上並不致命的伤口。 这才稍稍鬆了口气。 只是將脾气和怒意全部都宣泄到了始作俑者身上。 她就是故意用『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刺他的。 如果真论起来,他裴宴也不过是后来者居上。 对於宋稚枝来说,陪伴了她整个童年和青春的竹马,只有哥哥。 “这事儿你可说了不算。” “我裴宴的妻子只能埋在我身边。” 活著要守在她的身侧。 就算是死了那他也得纠缠下去。 生生世世,永不放手。 径直將人单手扛在了肩膀上,裴宴那股子痞气全部显露了出来。 临走时,还不忘看向宋景行胳膊的擦伤,冷声道, “这算是警告,下次,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要不是看在他照顾了枝枝十几年的份上。 那枚子弹绝对不会偏离轨道。 而是直直地送入他的眉心。 裴宴自詡不是什么好人,手段也跟光明正大沾不上什么边儿。 可像宋景行这种世家豪门出身的贵公子。 註定是没有办法与他抗衡的。 他温润如玉翩翩君子,搏得了枝枝的青睞。 可也真是因为如此,他那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不会允许他做出巧取豪夺的事情。 就连手段也只会透明光大,令人无可指摘。 天旋地转之际,宋稚枝被男人扛在了肩膀上。 她连身后哥哥是个什么情况都看不到,只能无力地捶打著裴宴的后肩。 可狗男人浑身硬得不行,肌肉硌得她软肉生疼。 只能喊著他的名字,让他放自己下来。 但不管她怎么挣扎,裴宴都不为所动。 身姿依旧挺拔,扛著她就跟扛个沙布袋一样。 呼吸平缓,语调轻鬆中又透著股无言的曖昧引诱。 “枝枝乖,留著点力气回去再喊。” “毕竟接下来的惩罚有些费体力。” 第133章 小娇妻出逃被霸总抓回的MVP结算场面 电梯下行,身著墨绿色华丽裙装的少女不断地挣扎著。 踢著腿,拍著人。 动作幅度大得离谱。 连裙摆都被她在半空中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露出了一小截纤细白嫩的踝骨。 勾得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著。 就连眸色也越陷越深。 “別乱动了枝枝。” 似是无奈,又似是宠溺。 裴宴扛著人,大掌拍(此处已刪……)。 发出一阵清脆羞人的声音。 “裴宴!” 眼看著电梯就要停到一楼。 宋稚枝挣扎得更厉害了。 毕竟这么丟人的姿势她可不想被媒体拍到。 “放心,晚宴已经提前结束了。” 察觉到她的羞涩,裴宴难得好心地安抚。 (此处已刪……) 轻轻一握,那白嫩的肌肤上就会留下淡淡的粉色痕跡。 (此处已刪……) 一下就让宋稚枝停止了挣扎。 “你、你別再乱动了。” 脚踝处(此处已刪………………) 在她的(此处已刪…………),有些痒。 还泛著难以言喻的酥麻。 “到底是谁在乱动啊,枝枝。” 知道她不老实,裴宴也存了要惩罚她的心思。 所以手上的动作並未停止,並且还愈演愈烈。 宽敞飘逸的裙摆之下,少女那双笔直纤细的腿上满是捏痕。 並非是裴宴用了多大的力气。 而是宋稚枝实在是过於娇气。 轻轻一碰一捏,就能在她那雪嫩的肌肤上留下大片曖昧的痕跡。 叮咚一声,电梯即將抵达一楼。 虽说晚宴已经结束,但也聚集了不少工作人员收场。 宋稚枝这辈子都没这么丟人过。 脸颊染上了一层厚重诱人的深粉色。 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以后还敢不敢再跑了?” 还在继续(此处已刪……)。 裴宴沉著张脸,表面看倒是没有丝毫的动容。 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早就被情慾所浸染渗入。 呼吸稍显错乱。 难受得何止是枝枝。 这种惩罚明明就是针对於他的。 可要是不让小公主长长记性,下次她还敢跑。 “不、不跑了。” 现在的宋稚枝哪还有心神去管裴宴在说些什么啊。 一门心思地就想著顺著毛,不管不顾地都答应了下来。 触感(此处已刪…………)令她不 就连指甲也都不由自主地深嵌在男人笔挺的西装布料內。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男人嗓音低哑得不像话。 隱忍中又透著股温柔繾綣的诱哄。 (此处已刪……) 激得小姑娘眼尾都泛著红。 像极了一只(此处已刪……)的小白兔。 站在两侧的工作人员自然是没有胆子去直视面前的场景。 但那吃瓜的热烈心情挡也挡不住。 待俩人走后那键盘敲得都快把手机屏幕给震碎了。 某直播间內。 家住故宫隔壁:【蛙趣,出门遛弯偶遇稚宴夫妇了哎】 镜头转向那辆车牌为京a 8888的车牌號。 抡起键盘就是淦:【博主出个门就是云顶大厦,谁羡慕了我不说】 牛奶不加冰:【刚从被掐断的直播间出来,就有新的续上了嘛】 青提乌龙芋泥团:【没有看到人耶】 下一秒,镜头中就出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当然还有他肩上扛著的娇小少女。 顿时弹幕瞬间就成倍的增加。 抡起键盘就是淦:【我丟,这是吵架了?】 珍珠奶茶biubiu:【楼上说点好的吧,人家夫妇俩感情好著呢】 理智吃瓜疯狂磕cp:【裴总那冷脸不像是感情好的样子啊,有一说一】 我和霸道財神的365个日日夜夜:【像是小娇妻出逃被霸总抓回来的场景,点菸沧桑/jpg】 镜头再次一转,顶层天台的火光乍现。 就连那架直升飞机的残骸也漏了出来。 蜜桃啵啵乌龙茶:【我靠,楼上绝对真相了!】 柠檬树下没有我:【还是有钱人会玩啊,直升飞机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珍珠奶茶biubiu:【大胆点,连我们这些吃瓜群眾都是】 牛奶不加冰:【上次女鹅还是被裴总从酒吧拽出来的,这次是直接扛,看来是真的要逃跑】 我和霸道財神的365个日日夜夜:【完了有点期待后续的酱酱酿酿了】 …… 裴宴单手扛著人,另一只手將车门猛地拉开。 隨后就將人塞进了车里。 不等宋稚枝有所反应,车门就上了锁。 连半条生路都没留给她。 “还想跑?” 斜睨了她一眼,裴宴鬆了松有些发紧的领带。 原本他是想要直接扯下来。 可一想到这是枝枝为他系的。 心底的那股恣肆暴戾就稍稍褪去了些。 只是眸子却始终注视著身旁的少女。 “我就是试试这个车门的质量好不好。” 被他盯得发毛,宋稚枝將手从锁处收了回来。 露出了一个尷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造孽。 “那试过了?” 轻哼了一声,裴宴懒得戳穿她那小心思。 还有一堆惹人发笑的幼稚小动作。 就算是车门真的被她拉开又怎样。 当街抢人这种浑痞的事他又不是做不出来。 何况,她是他的妻子。 作为一名『贴心』的丈夫,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在深夜將妻子带回家的。 “嗯,质量挺好。” 继续尷尬著,宋稚枝將头別开。 装作若无其事地看著窗外风景。 可不断绞著裙角的指尖却暴露了她的紧张和不安。 裴宴的转变太大,让她很不习惯。 而且她现在是真得摸不透他的脾气。 封闭的车內再次陷入凝滯的气氛。 青柠海盐的味道混合著男人身上的青雪松香气。 倒也不是特別难闻。 吱嘎一声,车辆停在稚园內的住別墅外。 这速度说是开了火箭都不为过。 主要是裴宴冷著张脸又不说话。 就连暂时充当司机的夏阳都有些发憷。 何况是宋稚枝呢。 男人率先下了车,拉开了车门。 用眼神示意著她赶紧下来。 可宋稚枝被他这副凶狠的模样盯著,当即就往车座里缩。 打算先当一会儿的缩头乌龟。 “要不你先进去?” 总得让他先平復一下心情才行。 不然她总觉得他要拿她祭天。 “过来,別再让我说第二遍。” 见她怕著自己,裴宴那张脸更冷了。 就连语气中都透著股寒气,像是一块坚冰。 冻得人都不敢靠前。 “我自己可以走。” 话音刚落,宋稚枝的胳膊就被男人轻鬆扯了过来。 紧接著她整个人就落在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中。 这次倒没那么粗鲁地扛著了。 也让宋稚枝悄悄鬆了口气。 可还没等她平缓急速跳动的心臟,就见男人抱著她去了主臥。 那脚步,急得跟吉吉国王似的。 第134章 霸总的中年危机(稚宴番外1) 第139章 距离宋可可的出生已经过去十三年了。 小粉糰子现在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而裴宴也迎来了他的中年危机。 餐桌前,跟裴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少女低头吃著饭。 时不时地还跟一旁保养得依旧精致得体的靚丽女人说著悄悄话。 几个呼吸间,就逗得宋稚枝笑容满面。 看得裴宴有点不是个滋味。 原以为生个女儿好,起码不会跟儿子一样和他爭宠。 可谁能想到宋可可这小傢伙討好人的本事无师自通。 平常还黏在枝枝的身边,好听的话跟倒箩筐似的。 硬是把他这个亲爹又是逼得去刷了三遍男德手册。 好在这个年纪正是学业重的时候。 简单吃过早饭后,小姑娘就带著她的一群保鏢去了学校。 这一点倒是跟他的宝贝枝枝一样。 出门在外,气势是不能落下的。 “八点十分了,裴宴你起晚了。” 隨意地看了眼钟錶,宋稚枝继续慢条斯理地吃著小笼包。 贴身冗长的黑色蕾丝长裙蔓延顺滑至脚踝。 即便是未施粉黛,那张姝丽的脸庞依旧能够惊艷岁月。 “唔,是有点晚了。” 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裴宴將看向女人的视线移开。 耳后根倒是红了不少。 【枝枝怎么今天穿得是这件蕾丝睡裙呀?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可人到四十了,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这几天应酬得有些晚了,早晨都来不及锻链,肌肉都鬆了好多】 【不行!他得好好操练一下自己才能跟枝枝酱酱酿酿!】 【毕竟巔峰时期的自己枝枝还是清楚的,万一没有伺候好她被扫地出门了怎么办?】 接过王妈递来的保温杯。 裴宴暗暗给自己打著气。 原本想著先喝口水润润嗓子的。 可一打开杯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红枸杞味道。 正好此刻门外的佣人还抱了一整箱空运过来的生蚝。 嘖,就连小菜园的韭菜也都被薅了下来。 【完蛋!枝枝是真的嫌弃他了!】 【连男人回春三件套都准备上了】 【呜呜呜,该不会是因为上个周他没有做到一夜七次吧?】 【那还是他做了中医针灸后才有的输出呢,枝枝肯定是心理落差太大了】 没敢抬头看人。 裴宴装作很忙的样子指尖乱动。 一会儿碰碰那儿,一会儿动动这儿。 跟閒不住的小孩子一样。 看得宋稚枝黛眉微蹙。 “过来吃饭。” “別想那些有的没的。” 成天的都在瞎脑补什么啊。 枸杞是给他补气血的,最近他为了跟进项目熬了好几个大夜。 她看得都怪心疼的。 虽说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跟哥哥打过招呼了。 能照顾一下就照顾一下,毕竟都是一家人。 至於生蚝是別墅一日三餐的正常饮食准备。 韭菜就更不用说了,可可的课后作业。 观察韭菜的生长周期並写出八百字的饲养心得。 得,这作业还得裴宴来写。 “哦。” 屁顛屁顛地坐在了餐桌前。 裴宴面前的餐盘里都是宋稚枝给他准备的食物。 都是他爱吃的呢! 【老婆搭理我了耶!】 【又是超爱老婆的每一天!】 【今天比昨天要爱老婆更多一点哦!】 “你內心戏好多啊。” 无力吐槽著他的式表白。 宋稚枝抿了一口牛奶,瞅了他那张依旧冷静克制的俊脸。 之前有了系统的介入,她能够听到裴宴的心声。 这一听就是十三年。 每天都跟只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的。 三句不离老婆,五句不离枝枝。 她都不知道一个一米九三的大男人有时候扭捏得跟个羞涩小姑娘似的。 偏偏明面上端得是个禁慾冷漠。 嘖,死装。 “嗯。” 【明明就是因为太爱老婆了嘛!】 【昨晚搂著老婆睡觉感觉好满足哦】 【得想个办法把宋可可那个碍事的小傢伙给支走】 继续面无表情地吃著餐盘里的东西,裴宴心声不断。 在宋稚枝面前就有一种大声密谋的感觉。 不过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 裴宴总是没有安全感。 即便是后来可可出生了,但他还是患得患失的。 弃猫效应在他身上算是玩明白了。 两人同步用完早餐,宋稚枝如往常一样送他出门。 而裴宴自然也顺势弯下了腰,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好久不锻链得吸吸肚子了,枝枝应该没发现我偷偷胖了三斤吧?】 【唔,近看老婆更好看了,好漂亮的老婆呀!】 【老婆怎么不亲我了?惯例的早安吻呢!】 【难道是嫌我太油腻了吗?感觉自己都配不上枝枝了呢】 【果然网上说得没错,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得做大半宿】 【可还是想亲老婆耶!】 啪嘰一下,宋稚枝就亲上了他的唇角。 顺便还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道, “老公永远都是最棒的,加油!” 看来她最近得恶补一下提升丈夫自信心的知识了。 总是这样吵得她耳朵都一嗡嗡的。 “真的吗?” “我不信。” “除非老婆再亲我一口。” 【啊啊啊啊啊!我那香香软软的老婆鼓励我了耶!】 【突然感觉不行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要不玩个纯爱?】 【算啦,不管怎样他还是要满足枝枝的需求的】 【不然枝枝误会他有外遇,在外头交公粮可就麻烦大了】 尖叫声一浪接著一浪。 那激动的逼动静儿还是一如既往地活力四射。 跟他那周身霸总的气势一点也不搭。 將公文包递给他,宋稚枝拽了拽他的领带,垫脚再次吻了上去。 语气温柔,神色娇媚地声声低诉著, “裴宴,我也说过很多遍了,我爱你。” 第135章 老婆奴和妈宝女的爭宠日常(稚宴番外2) 步伐飘飘然地去了公司。 裴宴一路上都在回味著香香软软老婆的亲亲。 当然了,那杯红枣枸杞党参茶他也没忘。 隨身带著,上面还有可可给他胡乱的涂鸦。 一只灰扑扑的小狗,项圈狗绳在枝枝的粉色杯子外侧。 还是情侣款的蓝粉色嘞。 身为霸总,裴宴对待公事向来是一丝不苟的。 即便是到了中年,精力有限,那也是要严肃认真的…… 摸鱼。 一家三口的微信群內。 是裴宴不是裴厌:老婆中午要吃什么? 是枝枝不是吱吱:韭菜炒鸡蛋、清蒸生蚝还有醋炒胡萝卜丝。 是裴宴不是裴厌:那饭后甜点要抹茶巧克力流心卷吗? 是枝枝不是吱吱:婉拒了哈,最近要保持身材。 是裴宴不是裴厌:老婆披个麻袋都好看,不需要刻意节食的。 是枝枝不是吱吱:……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书库多,?????????s??.???任你选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宋不可:@是裴宴不是裴厌私聊去。 是裴宴不是裴厌:就不,看不出来我在秀恩爱吗? 宋不可:…… 看著屏幕上的一堆省略號,裴宴轻嘖了一下。 这脾气跟他枝枝一样。 不愧是他的宝贝女儿呢。 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裴宴准备溜號回家陪老婆吃饭。 公司大头的项目差不多都谈完了。 剩下的交给夏阳就行。 反正他在三环外买了套大平层,工作应该更有动力了。 估摸著时间,裴宴直接开车走人。 回家前还特意去枝枝爱吃的甜品店扫荡了一圈。 至於可可的那一份,也是捎带著的。 开著车,裴宴听著老歌dj,头也跟著摇了起来。 没办法,人到中年就喜欢上了这些奇奇怪怪的音乐。 手机的提示是他预约的中医针灸还有防脱髮治疗。 就连健身课也都全部安排上了。 他就不信四十的男人还不能迎来第二春! 回到家后,气氛有些压抑。 裴宴警觉地反思了一遍自己。 嗯,最近他乖得很,没有惹枝枝生气。 再说了,早晨他去上班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这么一看肯定就是可可了。 轻咳了一声,裴宴装作严肃的模样。 (其实他不用装也挺严肃的) 可下一秒就听见客厅內母女俩的蛐蛐声。 “妈,这作业我不想写。” “找你爸写。” “妈,下午要开家长会。” “找你爸开。” “妈,晚上想吃锅包肉。” “找你爸做。” “妈,我看中了块原石。” “找你爸买。” “妈,我……” “找你爸去。” 宋可可努著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肩膀还一抽抽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什么都找我爸,你是不爱我了吗?” “难道我就不是漂亮妈妈的暖心小袄了吗?” “昨天说好要给我讲童话故事的,结果讲到一半妈妈就被爸爸扛走了。” 越说越委屈,宋可可那小脸上满是控诉。 尤其是那张脸还跟裴宴有七分的像。 只不过是缩小精致外加乖萌討喜版的。 看著就是我见犹怜。 不过宋稚枝早就被这对父女的顶级顏值免疫了。 这会儿该吃吃该喝喝,顺便还点评了一下自家闺女的演技。 “就这滴眼泪奥,要落不落的很完美。” “有一说一,不行让你爸给你开个娱乐公司吧,这演技放在学校有点屈才了。” 就裴狗也是这德行。 哄骗起她来熟门熟路的。 不愧是亲父女。 “那不行,我得守著你。” “不过最近娱乐圈有个小奶狗,选秀出道的,脸还能看得过去。” “还有金融圈出了位新贵,长相气质跟舅舅有的一拼。” “我这有视频,咱俩观摩一下。” 自从裴宴步入中年后,宋可可就有点瞧不上他。 虽说顏值和身材算不上是走样,但明明妈妈值得更好的。 嗯,跟她站在一起才对。 【守什么守,再忍她五年,成年了就送到北美去,反正大哥那里缺牛马】 【还小奶狗小狼狗?那都是他玩剩下的了】 【跟宋景行有的一拼?手下败將而已,不足为惧】 扒拉著照片和视频,宋可可点评著。 还时不时拿来跟裴宴和宋景行做对比。 “远看还行,近看还没我爸好看呢。” “就这气质还碰瓷我舅,家里没镜子总有尿吧。” 听著闺女的『夸奖』,裴宴那自信又回来了。 虽说是人到中年,但起码在女儿眼里还是能打的。 要是不带上大舅哥就更完美了。 “不过妈妈跟舅舅也不是亲兄妹,又是从小长大,怎么就看上我爸了呢?” 宋可可不明所以,甚至还稍显遗憾。 毕竟舅舅和爸爸站在一起,傻子都知道该选谁。 舅舅温文尔雅,从不轻易发脾气,待人接物向来温柔。 至於她爸嘛,那就是纯对照组了。 脾气差语气凶,还板著那张冷脸。 有好几次她都看见妈妈关上门开始训狗。 但到底是怎么训的,她倒是不清楚。 反正每一次爸爸被训后,心情都很不错。 连给她写作业的速度和质量都嗷嗷地往上涨。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啊!我不想听!】 【可恶!就连女儿也被大舅哥收买了吗!】 【明明他跟枝枝才是天生一对的啊!】 【不要啊!我才是老婆心里最重要的人啊!呜呜呜~】 一连串的尖叫声闯入宋稚枝耳边。 就知道这狗东西躲在暗处偷听呢。 不过这么多年了,裴宴对上哥哥还是那么没自信啊。 宋稚枝看著面前满脸好奇的小姑娘,故意咬著耳朵压低声音说著悄悄话。 【老婆到底在说什么啊!急急急!】 【该不会是真的腻烦我了,要去找宋景行了吧?】 【可就算是宋景行他也奔四了啊!头禿髮福一个都跑不掉!】 【画个圈圈诅咒他过年胖十斤,头髮掉五百根,哼!】 “真的吗?” 眨巴著眼睛,宋可可狐疑地看著她。 明显是不信。 “真的,我倒数三个数他就出现了。” 宋稚枝继续跟女儿说悄悄话。 果然不出三秒钟躲在暗处的狗东西就站不住了。 大步出现在两人面前,脸色更沉了。 “別烦你妈了,写寒假作业去。” 梗著脖子,裴宴语气冷硬。 把严父的肃穆演绎得是淋漓尽致。 不过这次向来跟他对著干的可可倒是没呛他。 瞅了他好几眼,然后就轻飘飘地去吃甜点了。 “老婆是不是不要我了?” 都没等闺女完全离开,裴宴就像条大型犬般缠了过去。 那恨不得是把四肢都掛在宋稚枝身上。 【啊啊啊啊啊!又要被遗弃了吗!】 【不要啊!我的亲亲老婆不能拋弃我!】 【大不了他就多吃点补药,一定能重展雄风再现一夜七次的辉煌的!】 耳边像是开水壶成精了似的。 宋稚枝被吵得不行,连忙哄起了人。 那动作要多熟练就有多熟练。 “没有的事,別多想了哈。” 不厌其烦地安抚著中年狗狗。 嘶,感觉手感好像差了些,毛没那么油光水亮了。 “那刚才枝枝在跟她说什么呢。” 將脑袋埋在她的颈窝,裴宴是半点脸都不要了。 什么中年少年的,就算是老年他也要跟亲亲老婆撒娇! “想听?” “嗯!” 裴宴重重点头。 “我说,裴宴会永远站在宋稚枝的身旁,永远偏爱她陪伴她。” 偏执是种病,而占有欲则是爱意的无限延伸。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裴宴爱她。 所以她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也同样上了赌桌。 婚姻是场豪赌,她押注了所有。 好在裴宴也没让她失望。 “那我和可可一同掉进水里了,枝枝要先救谁?” 享受著老婆的甜言蜜语,裴宴心情大好。 但还是耳尖泛红地骄矜问道。 “救你,我马上就给可可安排游泳课。” 正在吃甜品的宋可可猛地一呛,当即就不乐意了。 大声质问撒泼打滚著,跟他爹那是一个套路。 最后还是宋稚枝答应晚上给她讲故事才消停了下来。 但一旁裴宴的眼神变得十分哀怨。 被一大一小紧紧盯著,宋稚枝保持微笑。 立志將端水大师的绝学融会贯通。 嗯,又是极限求生夹缝生存的一天呢。 第136章 他爱到残缺,恨到胆怯 “我、我解释。” 好不容易才喘过来气。 宋稚枝说话都有些磕巴。 大量的缺氧让她脑袋都有些发懵。 但还是精准地抓住了裴宴生气和在意的点。 从一开始他就要解释,无非是因为她逃脱他掌控的事。 想到这里,宋稚枝也捋清了思路。 看著面前閒整以暇的男人,开口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宋氏,没必要用这桩婚事来绑定。” “而且我姓宋,不会帮著外人来抢夺宋氏的股份。” 她的意思很明显。 商场上的利益不要掺杂著任何的感情。 她对他也从没抱什么希望。 毕竟哥哥从小就告诉过她,商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他对你好,最大的可能是你身上有他想要的利用价值。 而她,对於裴氏来说。 就是个再好不过的吞併宋氏集团的遮羞布了。 至於什么情情爱爱的,並不適合裴宴。 看著少女黝黑的瞳孔,还有那一本正经的精致小脸。 裴宴直接就被气笑了。 一口一个宋氏,一口一个外人。 合著他之前对她的討好和纵容,在她眼里就是演戏对吗? 胸口处泛著酸涩的苦水,他倒不出来,也说不出来。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解无聊,?0?????????????.??????超方便 全手打无错站 只能用粗暴过分的行动宣泄著他的不甘和怒意。 直到鲜血从两人的唇瓣处渗出。 他还是不肯罢休。 轻轻吸吮著少女红肿得不像话的唇角。 將那点血跡全部裹挟至舌尖,细细品尝著。 想听的她是一句都说不出。 不想听的她倒是跟倒豆子似的,一粒接著一粒。 “疼。” 被她咬得唇瓣生疼,宋稚枝眼泪都冒了出来。 鼻尖都泛著微红。 像极了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小白兔。 不过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裴宴那边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唇角也被她咬了一口,血跡晕染开来。 倒是为他平添了几分瑰丽妖艷的美色。 “疼你也给老子受著。” 听著少女娇软的求饶声。 裴宴心底又涩又胀,那股心疼的情绪又冒了出来。 逐渐占据赶走著他那些暴戾阴鷙的想法。 只是语气上实在是算不得好。 凶得像是要打人般。 “敢情老子在你身边当了十多年的狗都白当了是吧?” “你家那破烂公司有什么值得老子费尽心思地搞到手的?” “老子他妈浑身上下几百块都拿不出,资產全在你名下,还他妈玩跑路那一套。” 被她那躲闪和厌恶的目光激得不轻。 到最后裴宴也懒得装了,將本性暴露得一览无余。 什么粗话浑话都一锅端来了。 胸腔上下剧烈起伏著,眸色深得像是要把身下的少女一口给吞掉。 可他还是顾念著她的身体,没有继续下去。 “宋稚枝,捫心自问,老子他妈对你还不够好吗?” 狠狠地钳制住她的下頜,裴宴眼尾泅著一团穠艷的红。 眼眶中蒙上的湿润並不比少女因为疼痛而泛起的泪光少。 只是动作上却是十分粗暴,又带著股恶意的逗弄。 令宋稚枝那身反骨又冒了出来。 牙尖咬在男人的虎口处,这次她可是下了狠口的。 很快那里就泛起了红肿的牙印。 可即便如此,男人也没有如她所愿地鬆开她。 反倒是藉助著这一强势的动作,將人往自己这里靠了靠。 咬著牙切著齿,將心底所有的愤恨与哀怨全部融化在了这句话中。 “是我的错。” “是我忘记,你根本就没有心。” 他做得再多,也比不上宋景行的一个拥抱。 哪怕是他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上,也抵不过她那便宜哥哥的一个眼神。 从始至终他所討要的解释,不过是她的在意和划清界限。 可明明是宋景行先放弃这段感情的。 他是乘虚而入是蓄谋已久,甚至是手段卑劣。 但情场如战场,他抓住了最好的时机。 用出了最多的手段。 可依旧没有贏得她的心。 反倒是將人推得越来越远。 轻嗤一声,裴宴箍住少女的软腰。 將人完全嵌合在自己的身上,神色哀戚中又透著股极致的疯狂。 他的指尖拂过少女脖颈间的软肉,一寸又一寸地磋磨著。 像是下一秒就要折断折磨他十几年的痛苦根源般。 可终究,他还是放弃了。 枝枝漂亮又善良,样样都好。 只是不爱他,不喜欢他而已。 没关係。 他还有別的办法。 “枝枝,我说过很多次,我爱你。” 薄唇抵在少女敏感的耳蜗,裴宴环抱著人。 那张悲伤得快要哭出来的英俊脸庞隱匿於黑暗之中。 他不是没有想过巧取豪夺强制爱什么的。 他有手段有权势。 可以用她所在意的一切逼迫著她屈服。 折断碾碎她的一身傲骨和翅膀。 將她彻底地变成一只只能討好著他过活的金丝雀。 明明是享受著所有顶级资源的上位者。 即便是在感情中也应该是占据主导地位的。 但事实上,却是上位者卑微求爱心乱如麻。 对方只要是一个厌恶的眼神,或者是一句轻飘飘的『我不爱你』。 就足够让他破大防。 “既然我怎样说爱枝枝都不信,那就做吧。” “做出来的爱,枝枝总能感受得到的。” 像是在自言自语地怯懦劝慰。 又像是抓握住最后的一根稻草。 裴宴那张稍显扭曲的脸庞半隱匿於黑暗与月光的交界处。 一明一暗,一爱一恨。 互相交织,互相纠缠。 谁都不肯踏出那条涇渭分明的交界线。 他爱到残缺,恨到胆怯。 最终失去自我,连恨意都要隱藏好。 既然无论怎样都无法搏得她的喜欢。 索性就用爱欲来补偿吧。 毕竟欲望那也是爱意的一种,不是吗? 男人跪在少女的身侧,俯身用掌心遮挡住那双满是讶然嫌恶的美眸。 没关係的,看不到就当是不存在。 “枝枝帮我把领带解开,好不好?” 那是她替他系上的。 合该也是由她解下。 可不管裴宴怎么哄,宋稚枝就是不肯碰他。 嘖,连解个领带就这般不情愿。 那待会儿他要做得事情岂不会让她痛恨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裴宴弯著唇,神色平淡中却透著股极致的顽劣。 他带著她的指尖,抵在那个领带上。 语气中满是轻柔繾綣的诱哄, “枝枝乖,帮我解开就放过你,嗯?” 放过?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他本就百无禁忌,何况男人在床上说得话向来是做不得数的。 可惜单纯无辜的少女还是选择信任了面前的魔鬼。 亲手將潘多拉的魔盒给打开了。 第137章 哄著骗著 鼻尖青雪松的香气愈发浓烈。 隱隱中还伴隨著淡淡的蔷薇香。 令宋稚枝心神轻漾,微微抬起头。 可被男人捂住双眸的她视线受阻,眼前一片黑暗。 她想要將他的手背扒拉开,却沦陷於男人一声声低沉的诱哄之下。 “枝枝乖,帮帮我,好不好?” 少女葱白的指尖被男人的大掌所轻易包裹住。 两人的肌肤相触,古铜色与雪白色交错间,倒是极致的浓烈色差。 看得裴宴喉结滚动著,眸底慾念横生。 就连臥房內的香似乎也更加馥郁了些。 “说好的,我帮你解开领带就放开我。” 虽说裴宴有前科,但眼下她也没有別的办法。 跑又跑不掉,挣脱又挣脱不开。 只能寄希望於男人那微末的良善。 可惜野狗终究是野狗,仁义礼智信它是半点都不懂的。 何况是遵守呢。 “唔。” 一声闷哼,其中夹杂著些许的难耐。 裴宴以此算作回答,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只是那双眸子深得像是一团浓墨,唇角弯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果然,她的枝枝就是善良。 別人哄著骗著就上鉤了。 这样的枝枝就该待在他的身边,谁也不能窥伺。 否则,他都怕他的宝贝会『学坏』。 领带在宋稚枝生疏的动作下逐渐滑落。 细腻顺滑的布料有些凉,可在裴宴滚烫的温度下。 这抹凉也无法让她的心神归拢正常。 轻嗅著香,宋稚枝只感觉脑袋一团浆糊。 指尖不小心地触碰到男人敏感的喉结处。 又是一阵闷哼轻喘。 湿热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侧,让她不由得瑟缩。 “枝枝是故意的吗?” 哑著嗓音,裴宴的薄唇轻擦过她的耳垂。 想咬,但终究还是没下口。 刚答应要放过她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没有!” 被他勾得眸色轻颤,宋稚枝连忙否认。 连声音都透著股娇软糯意。 浓密捲曲的睫毛跟把小扇子似的,扑棱扑棱地在裴宴掌心中作乱。 痒意蔓延至心底,从而遍布四肢百骸。 衝动与欲望並行,恰好是深夜曖昧的最好养料。 他勾住她垂落的髮丝,细细吻著。 藉此来宣泄著最后的温柔。 “解开了,你该鬆手了。” 好不容易颤巍巍地將领带解开。 宋稚枝连忙想要抽回手,可下一秒双腕就被男人攥住。 而那条已经泛著滚烫余温的领带就这么被系在了她的手腕上。 甚至裴宴还十分得意地打了个蝴蝶结。 嗯,顏色好看。 衬得他家的宝贝枝枝更加娇媚了。 “裴宴,你不守信用!” 美眸轻瞪著,宋稚枝都被他这一骚操作给整懵了。 明明答应过她解开领带就放过她的。 结果最后自己却被这条领带所束缚。 “嗯,提醒一下枝枝,不管男人在床上说了什么,都別信。” 他的枝枝单纯又可欺,像一张洁白的纸张。 可以任由他肆意涂抹教诲。 直到描画出他最满意的画作来。 如愿地咬住少女敏感饱满的耳垂,裴宴轻舔著。 似是安抚,又似是调/情。 极尽体贴温柔。 只是指尖的动作却一次比一次更加放肆。 “裴宴,我討厌你。” 少女美眸含泪,眼眶湿红著。 微抿的唇瓣由於他刚才的攫取显得更加红肿了。 包括她双肩彻底裸露出的嫩白肌肤,也是点点红梅。 有些地方因为裴宴无法自控的原因,还泛著青紫。 “嗯。” 她每说一句话,他都要忙中抽閒的应一声。 只是这次眼泪和求饶都没有用了。 他打定了主意,也是硬下了心肠。 “裴宴,我会恨你的。” 那吊带小短裙根本就经不住他的刻意磋磨。 松松垮垮地勾在肩膀上,露出大片肌肤。 冷意激得宋稚枝眼泪都出来了。 但更多地还是委屈和不安。 现在的裴宴看著虽然不是很凶,还满脸的平静。 可他的动作可不是这样的。 被束缚住双腕的少女压根就没有力气推拒著他猛烈的攻势。 而她想要挣扎的双腿也被他盘在腰间。 连动一动的机会都没有。 完全就被他狠狠地压制在床上。 “嗯。” 小狗忍著心痛,低头索著吻。 黯淡的眸色中半是狂烈半是悲伤。 情绪浓烈交织在一起,全部化为了暴烈的欲望。 被一条野狗又啃又咬的,哪怕是泥菩萨也有了三分的血性。 何况还是一身反骨的宋稚枝。 狗东西还骗她欺负她。 踹了踹男人的脊背,宋稚枝还在他脖子上挠出了几道血痕。 唇瓣好不容被剥离出细碎酥麻的痛意。 宋稚枝终於能喘了口气。 可下一秒就对上了男人那双满是汹涌膨胀欲望的眸子。 “乖枝枝,別夹那里。” 他的腰现在有点敏感。 循循渐进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枝枝太过娇弱,受不住这么快的。 所以他还不能听从本心大开大合地对待她。 会弄伤他的宝贝的。 而宋稚枝哪有他那些书本经验。 越是不让她做的她偏偏就要做。 何况现在的裴宴看起来真得有些不对劲。 眼尾嫣红嫣红的,额角上也突然冒出了几颗汗珠。 唇角上沾染著的血跡此刻也被他舔舐乾净。 像是一只从地狱而来的魅魔,专门来引诱人间的纯白少女。 眨巴了下眼睛,宋稚枝刻意调整呼吸。 將那抹浓郁的香隔绝在外,这才稳住了心神。 只是双腿还不安分,又踹了好几脚。 激得裴宴抱著人缓了好一阵,低喘不止。 “枝枝是故意惹怒我的,对吗?” 钳制住少女的下頜,裴宴低头吻了上去。 可这一次宋稚枝並不打算逃避,她回应著。 引诱著身前的男人一步步落入她的陷阱之中。 本来裴宴在她面前就没什么自制力的。 被她蛊惑著,就更是理智直接离家出走。 直到唇瓣的痛意让他无法忽略,鲜血在两人的唇齿间交融。 猛地,裴宴就將人给推开了。 第138章 「宋稚枝,我不会再对你心软了。」 被推到身后一堆柔软枕头中的宋稚枝把握住了机会。 连忙跑下了床,连头都不带回的。 手腕上的蝴蝶结倒是好解,一咬就鬆开了。 迅速跑到房门口,那架势活像是身后有一头野兽追著她一样。 可不管她怎么扭动门锁,就是打不开。 萤光屏幕上显示著要输入的密码锁。 宋稚枝尝试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没能打开。 又想著输入裴宴的生日。 糟糕,忘记他生日日期了。 “怎么?枝枝是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了吗?” 裴宴的夜视能力不错。 再加上有锁面的电子亮光,自然能察觉到她的小动作。 他站起身,隨手將衬衫的纽扣解掉。 然后赤著脚一步又一步地缓缓走向她。 就像是逗弄著毫无杀伤力的猎物般,非要玩弄著才有意思。 慌忙输入了几个数字,宋稚枝被他的气势压得不轻。 就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著。 可或许是她的运气还不够好。 一连几次的数字组合都是错误的。 而密码锁也彻底死寂,十二个小时內都无法再打开。 宋稚枝:……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第一人。 “呀,看来枝枝是故意要跟我待在一起的,对吧?” 语气满是调侃肆意,裴宴步伐稳健。 可周身的凌厉却无法让宋稚枝忽视。 就像是头笑面虎般,言笑晏晏地將面前娇小的猎物吞入腹中。 “我没有,我討厌你。” 强撑起身子,宋稚枝也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下去。 主臥里的配置什么都有,空间也极为宽敞。 她的目光落在窗口,预估著高度。 给自己做著心理建设。 可裴宴早就拿捏住她的小心思了。 那窗户都是上过锁的,她打不开的。 眼看著少女满怀期待地朝窗边跑去。 那松垮的小短裙摇摇晃晃的,裙摆扬起的瞬间,露出了修长白嫩的大腿。 上面还漫布著他留下的青色指痕。 看得裴宴眸底慾念横生。 就这么静静看著她负隅顽抗,在希望中失落。 他走向她,漫步而行,姿態閒適。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还有另一扇窗户呢,枝枝要试试看吗?” 『好心』地提醒著面前的神色慌乱的少女。 裴宴格外有耐心地享受著这次捕猎。 你追我逃的游戏还不错,趣味盎然。 蛮適合他和枝枝的。 “你故意的。” 就算是宋稚枝再蠢,也察觉出了面前男人的恶劣捉弄。 整张小脸都被他气得彤红。 偏偏她还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实质伤害。 最多就是把他唇角咬破出血而已。 或许是刚才的活动量太大。 又或许是她的心臟无法承受剧烈的负荷。 宋稚枝在经歷过几秒钟的耳鸣后,眼前的场景逐渐模糊。 脑袋也是晕晕的,头重脚轻。 可对比起这些,身体的燥热感才让她更加无措。 嫩白的肌肤瞬间被粉意所覆盖。 即便是穿著极为清凉的小短裙,也无法消褪这股燥热。 尤其是在裴宴靠过来时,那股香变得愈发浓郁。 也让她的神志变得更加糨糊。 像是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黏胶。 “你、你別过来。” 指著面前逐渐靠近的男人,宋稚枝加大著音量。 可她的嗓音本就娇糯,连底气都没有。 听著更像是小猫叫。 “枝枝乖,我抱你去浴室。” 无奈地嘆了口气,裴宴也没想过今晚会是以这样的乌龙收场。 他在动情时,血液会有催情的效果。 而这也就是他刚才为什么要將人给推开。 即便是他存著齷齪的心思,却也不想就这样跟她不清不楚地发生关係。 可看著少女的脸颊愈发酡红娇媚,就连身子也愈发软了下来。 裴宴压下那些复杂的心思,连忙想要衝上前去扶住她。 可宋稚枝不知道刚才从哪顺的小檯灯。 径直就给砸了过去。 人在意识混乱时,只会想著要保护自己。 所以在那股熟悉的香味再次袭来时,宋稚枝四处躲藏乱跑著。 手里更是抓著什么就丟什么。 果盘、熏烛、抱枕还有些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只要她能拿到手的,统统都往裴宴那边砸。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小客厅就被她嚯嚯得一团糟。 柔软厚重的地毯上满是狼藉。 甚至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裴宴也不敢过於逼迫著她,只能任由她发著脾气。 好几次那些东西都朝他脑袋砸了过来。 索性也不重,他也还能受著。 但宋稚枝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她看著男人愈发靠近,脚步不断地后退著。 一时不察就踩在了一个抱枕上,脚踝一歪,就跌到了地上。 而脑袋也顺势磕在了沙发扶手处。 “枝枝!” 连忙上前將人抱了起来。 裴宴脚步走得很急,先是把人送回了床上。 隨后又去翻倒著医药箱。 可正当他为她处理著额角的碰伤时,手背却被打了一下。 少女睁著迷茫湿润的黑眸,一字一句地凶著人,娇气道, “我不要你,我要哥哥。” 小时候每次她摔倒时,都是哥哥帮她处理伤口的。 久而久之,这种小事自然就烙印在了宋稚枝的骨子里。 而现在她被香所蛊惑,脑袋又磕了一下。 神志本就不算太清。 这会儿更是將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 “今晚没有哥哥。” 抓握住她乱挥的手臂。 裴宴气得直咬牙,语气凶狠凶狠的。 还在她指尖咬了一口。 “哥哥肯定就在我身边,是你把我哥哥藏起来了。” “还有,你是属狗的吗?还咬人。” 连忙抽回小手,宋稚枝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起身就要找哥哥。 但却被男人一个手指给按回了床上。 “哥哥长哥哥短的,他就这么好,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的?” 连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就在喊他。 嫉妒的情绪顿时达到了极点。 可裴宴还是耐著脾气,动作轻柔地替她上著药。 “当然,我最喜欢哥哥了。” “况且哥哥最温柔了,才不会像你这条坏狗咬我呢。” 少女扬唇一笑,如同三月间绽放的万千娇。 黝黑的瞳孔更是璀璨明亮得不像话。 划破了寂静又深邃的夜空。 同时也点燃了裴宴心底最后的怜悯。 这抹笑,是他惶惶所求。 可他使尽了手段也没能求来。 没想到宋景行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 冷笑一声,裴宴勾著人的下頜就狠狠地吻了上去。 唇角还残存著並未乾涸的血跡,连带著濡湿一同送了进去。 他掐著人的腰,一字一句道, “哥哥不会吻你,但坏狗会。” “宋稚枝,我不会再对你心软了。” 第139章 坐在审核的大腿上肆意作乱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审核就不让写了。 不管我在她怀里怎么撒娇做恨都给我狠狠制裁了。 霸道审核和卑微作者的虐恋到此结束。 阿门。 * 阳光熹微,破晓的丹红染透整片东方。 窗外圃中的蔷薇似乎比昨天更加娇艷了。 清晨圆滚滚的颗颗露珠打落下来,一滴接著一滴。 似乎是永无尽头般反哺著摧残著。 可稚嫩娇媚的瓣只能无力地承受著。 就连淡黄色的蕊也在轻轻颤著摇著,吐露出微甜的蜜。 珠水重撒,满园的蔷薇就像是摆渡在长河中的一叶孤舟。 隨水而动,或是波浪或是翻滚,都不是它能够决定的。 只能被迫接受著这一切的索取。 宽敞到离谱的圆床上,少女呼吸平缓。 她似乎是累极了,蜷缩在绒被中,连手腕都无力地垂落於帐帘之下。 黛眉轻轻皱著,神色倦怠中又透著些许的不安。 尤其是腰间的桎梏始终未曾离开。 她尝试著想要远离那个跟烙铁般滚烫的抱枕。 可浑身的酸痛感让她不得不嚶嚀出声,再也提不起半分的气力。 “就算是在梦中,也还是厌恶我,想要离开我吗?” 几乎是怀里的人一动,裴宴就醒了过来。 昨夜折腾得太晚,他没收著力。 把人磋磨成这副样子確实是他的过错。 但事后该准备的东西他也没少备著。 就连崭新的床单被套都是他提前备好换上的。 轻嘆了口气,裴宴下意识地就去找烟。 可一想到枝枝还在他身边,这个心思就彻底熄灭了。 “唔。” 手腕被男人重新抓握了回来。 睡梦中的宋稚枝难耐地哼唧了几声。 连嗓音都沙哑得不像话。 “別想著跑,枝枝,你知道我不会再放手的。” 轻柔的吻落在少女的眉心。 裴宴伸出修长的指尖,抚平了她耸起的眉尖。 指甲被他修剪得格外整齐,尤其是中指。 就连指腹间的茧子他也都有提前清理过。 力求给枝枝最完美的体验。 也不知道男人是说给谁听。 原本凶狠的话也变得繾綣柔和起来。 语调也是一句比一句的卑微低沉。 像是一首大提琴催眠曲,重新让怀中的少女陷入了梦乡。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宋稚枝坐起身来,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胳膊上是肉眼可见的青紫痕跡。 甚至锁骨处还有个明显的犬齿牙印。 但浑身上下倒是十分清爽,应该是狗东西给他清理过了。 看著重新换过的床单被套,宋稚枝精俏的小脸一红。 又低声暗骂了几句。 昨晚她能记住的事情不多。 跟喝酒喝断片一样。 卡壳的点就在裴宴推她的时候。 再然后似乎就是她各种作往他身上丟东西。 至於后来她的意识稍微恢復些,就会被重新拉进深沉的慾海中。 大脑一片混沌,跟团糨糊一样。 唯一能够清晰想起来的就是裴宴那宽阔结实的肩膀。 几乎全程她都看不到天板。 还有那浓秣艷丽到了极致的蔷薇香。 主臥內的布置都收拾得乾乾净净。 连空缺的东西也及时补充了上去。 揉著酸疼的腰,宋稚枝想要起身下楼找点吃的。 可脚还没落地,腿就一软。 要不是床下铺满了软枕,她都能直接摔上去。 强撑著站起身来,面料柔顺的睡裙顺势滑落至脚踝。 与此同时,宋稚枝脸色一白。 又急匆匆地往浴室走。 收拾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她的体力才稍稍恢復,而飢饿感也从腹部传来。 重新换了套长衣长裤,宋稚枝下了楼。 餐桌上是王妈刚做好的晚饭。 手旁还有各种补气血的汤水。 中药的气味闻得宋稚枝眉头轻蹙。 当即就推到了一边。 “夫人,这都是熬了好几个小时的汤,补的嘞。” 有了裴宴的提点,王妈自然是把食谱给换了。 什么补气血做什么。 八宝鸭、党参乌鸡汤,还有各种洒满了枸杞的清炒素菜。 看得是宋稚枝两眼一黑再一黑。 “我喝碗甜粥就行。” 汤汤水水的她本来就不喜欢。 何况还是咸腥口的。 这会儿更是闻不了一点。 “有红枣南瓜粥,我这就去盛。” 也就是先生才能將夫人的喜好记在心里了。 这锅粥也是先生盯点亲手熬的呢。 接过王妈递来的温热瓷盏,宋稚枝低头小口喝著。 时不时地夹几筷子素菜。 一顿饭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 她这会儿累得很,就算是补充了睡眠,也是倦得很。 主臥她是不想回的,万一裴宴晚上回来。 两人见面也是挺尷尬的。 毕竟昨晚只能算是意外失控,连水到渠成都算不上。 还是得找个机会说清楚吧。 也不知道哥哥的伤怎么样了。 上了楼,宋稚枝打算回到次臥继续瘫著。 可手刚转动著门把手,就听到锁扣的清脆声。 连开了几个臥室房间的门,都是被上了锁的。 无奈之下宋稚枝只能去找王妈要钥匙。 別说是钥匙了。 平常二楼都没有佣人上去。 凡事都是先生亲力亲为。 包括打扫卫生手洗床单这种小事。 “这应该是先生上的锁吧。” 王妈一语中的,瞥了眼少女锁骨处的痕跡。 满眼都是姨母般慈爱的笑容。 “这小夫妻不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嘛,分房睡的话,那还能算是夫妻嘛。” 僱主的事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听说感情不好,女方对男方没有意思。 但架不住俩人顏值在那啊,站在一起还贼有cp感。 让她这个老阿姨都忍不住磕了起来。 这才多说了几句。 “再说了,能折腾是好事啊,起码身体好,夫人真是有福气啊。” 见小姑娘羞得厉害,耳尖都冒著红。 王妈也就止住了话头,但目光依旧慈爱。 看得宋稚枝连忙钻进了主臥,当埋头鸵鸟。 缓了好一会,她脸上的燥热才悉数褪去。 想著要联繫哥哥,於是就开始翻找起了手机。 可除了客厅的那部座机,她连个手机壳都没找著。 座机联著的是个內线,宋稚枝不知道是通哪里的。 所以就直接拨了过去。 寻思著不行就找个佣人买部手机。 冰冷的嘟嘟声响了不到三下,对面就接了起来。 只是除了清浅的呼吸没有任何的反应。 直到对面那边传来夏阳的提醒声宋稚枝才反应过来。 这通电话就是联著裴宴办公室的。 又是寂静了几秒钟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宋稚枝刚要掛断,对面就传来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 “醒了?” “嗯。” 应了一声,又是冗长的尷尬。 宋稚枝举著电话手都快酸了,对面才开口道, “这几天我要出差就不回去了,你在家好好待著。” “想吃什么就让王妈和佣人去买。” 下意识地就开始碎碎念起来。 裴宴眉峰一皱,终究还是停止了话头。 “我哥哥的伤怎么样了?” 对比起其他的,宋稚枝更担心哥哥。 可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电话就被对面掐断了。 似乎扣电话的力度还挺大,砰鐺一声。 惊得宋稚枝耳朵都疼。 第140章 跑路跑到山沟沟 狗东西那么用力干嘛? 把座机当棒球棒甩啊! 她都还没开始发脾气呢。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宋稚枝又不会將希望寄托在裴宴身上。 索性直接就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找哥哥。 枪伤不是別的,要是没有及时处理好是会被感染的。 她有些担心。 可人还没走出別墅门口的长石板路,就被保鏢给拦下了。 问就是裴宴的意思。 宋稚枝:…… 重新回到主臥,宋稚枝平復著胸口的怒意。 再次拨打了座机过去。 可人似乎已经是去出差了。 她打了好久没有接通。 这个时间点她也不好意思去麻烦佣人。 再说了,就算她去问,那些人也不会知道裴宴的行程。 这种被动的感觉很难受。 也让她十分焦躁。 床头柜前的薰香再次被点燃。 宋稚枝准备睡个好觉,养精蓄锐。 想囚禁她? 门都给他踹开。 如往常般起床洗漱,宋稚枝下楼用了早餐。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追书神器 101 看书网,??????????????????.??????超流畅 】 把自己餵得七分饱。 然后就跟王妈说了要去后园溜达溜达消消食。 庄园里的构造上次被她摸得差不多了。 前门有保鏢她是出不去的。 但园后的围墙处有一扇供瓦匠们进出的小门。 虽说是落上了锁。 可宋稚枝向来是奉行用钱把小鬼砸得拉磨拉出风火轮的原则。 一条钻石手链就换来了一把钥匙。 有点肉疼,但还是值得的。 毕竟是跑路,重大决策中不考虑沉没成本。 顺著一条小路,宋稚枝走了將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连个公路都没看著。 估计是还没走出庄园呢。 周边都是茂密的丛林,天一黑,夕阳照著就有种末日的瑰丽破碎感。 尤其是树干枝丫上的惊鸟乌压压地飞过。 伴隨著尖利的叫声就更加恐怖了。 宋稚枝本就体力不行,又走了快一个小时了。 这会儿更是头昏脑涨。 脚下一个不察就被块石头给绊住了。 膝盖都卡禿嚕皮了。 嘖,什么破布料。 一摔就碎掉了。 鲜血渐渐渗了出来,好在伤口並不算大。 宋稚枝简单处理了一下就继续上路了。 眼见著天越来越黑,周围的视物也收到了不小的影响。 她摩挲著树干,依靠著最后的夕阳辨別著方向。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条笔直的公路。 可连个人影都没见著。 虽说这边是別墅区,但也不至於连个车都没有吧。 说好寸土寸金的京都呢? 忍著膝盖上的疼痛,宋稚枝打算沿著公路先走一段。 就凭她这份毅力,做什么不会成功啊。 可她脚刚踏上公路,一阵野兽的嚎叫声就从树林处传了过来。 夕阳下行,圆月重归中空。 天色暗沉下,宋稚枝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场景。 但一双双幽绿色的火焰悬掛在小半空中。 看得她发憷。 等等。 树林里哪来的火焰? 这明明就是野狼的眼睛! 几乎是瞬间,宋稚枝手臂上的汗毛就竖了起来。 也顾不上膝盖的疼痛就往公路上跑。 可很明显,人类的速度根本就比不过狼群。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少女就被群狼逼到了死角。 低吼声夹杂著狼爪刨地的声音。 在这寂静的深夜中显得格外炸耳。 宋稚枝强迫著自己冷静下来。 利用著手里的强光灯,给自己爭取了半分钟的时间。 可野兽终究是野兽。 很快它们就发现了面前的少女不过是虚张声势。 它们再次围聚起来,目標明確地盯著她。 等待著狼群中的首领发號施令。 尖利的獠牙彻底暴露在惨白的月色之中。 仿佛下一秒就会成群结队地飞扑过来將她分食般。 可等了十几秒的时间,头狼始终都没有发號指令。 它歪著脑袋,鼻尖微动。 似乎是不確定般,又凑了过去。 而身旁想要跟著上前扑咬的群狼顿时被它呲牙吼了回去。 看得宋稚枝都有点懵。 头狼迈著矫健的步伐,在距离少女两米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隨后就跟撒丫子的大型犬般朝宋稚枝扑了过去。 不过扑之前獠牙和利爪都是收起来的。 下意识地宋稚枝就接住了这头狼。 但它有点沉,她没接住。 好在身后是一堆杂草做铺垫,才没让她的脊背伤上加伤。 只是面前的这头狼怎么还摇起了尾巴? 耳朵都变成了飞机耳。 嘖,难不成这是捷克狼犬? 只是外型长得像是狼而已。 毕竟裴宴再变態,总不能在庄园开座动物园吧。 可很快她就被自己啪啪打脸。 不远处的虎啸越来越近。 那些群狼也都夹起了尾巴。 就连这只头狼也眯起了眼睛。 似乎是在考虑著要不要撤退。 直到这只体型巨大的白虎伴隨著阵阵虎啸踏月而来,宋稚枝这才反应过来。 只是周围的群狼早就没有了踪影,逃窜在丛林中。 留下了满脸懵的宋稚枝。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是吧。 所以她是什么人形打卡地吗? 每个物种都得过来参观一下。 狼不確定是不是狗。 但这头老虎她能確定不是猫。 “咪咪?” 尝试著用腻死人不偿命的腔调冲它招著手。 宋稚枝儘可能地表现出自己的无害。 嗯,確实无害。 手里连根棍子都没有。 不过对上白虎的话,貌似铁棍都没用。 “哼。” 似乎是对这个称呼极为不满意。 白虎冷哼了一声,鼻腔都冒起了白烟。 无聊地甩了甩那条粗壮冗长的尾巴。 不过宋稚枝这几声的咪咪倒是把它身后跟著的幼崽喊了过来。 小老虎长得不大,虎头虎脑的。 走起路来摇头晃脑颤巍巍的,看著还怪可爱的。 有点想rua。 第141章 逃跑被抓败方结算画面 夜色暗沉,群星闪耀。 月光轻柔洒落,倒是为这片密林平添了几分的神秘。 宋稚枝半蹲著身子,一边嘬嘬嘬一边咪咪咪。 唤了十几秒的时间才把小傢伙给成功揣在了怀里。 这就是咪咪! 天生就是要给她贴贴的! 因为哮喘的缘故,哥哥从不让她碰这些毛茸茸。 可宋稚枝就是爱极了这绒绒的手感。 尤其是秋冬季的时候,抱著它们跟抱著个小暖炉似的。 人生幸福不过如此了。 对於面前两脚兽一副沉迷兽色的模样。 白虎又冷哼了一声,隨意地磨了几下爪子。 在距离少女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似乎是在守护著她。 幼崽还是顽皮的阶段,跟宋稚枝打成一片。 时不时地还玩起来丟石头的游戏。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只小老虎怎么狗里狗气的。 但一人一虎玩得也挺尽兴。 一个丟一个捡,配合得还不错。 月上梢头,冷风袭来。 也让宋稚枝发昏的头脑冷静了下来。 她貌似是出来跑路找哥哥的。 不过裴宴说是去出差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要不再rua一会儿? 揉了揉小老虎脑袋上的一撮呆毛。 宋稚枝最终还是將幼崽还给了白虎。 然后打算沿著公路继续往前走。 可她腿还没卖出去一步,裤脚就被小老虎给咬住了。 似乎是並不想要让她离开。 “乖,找你爸玩去哈。” 那白虎身形巨大,脊背间的肌肉张弛间极具力量感。 一看就是只雄性老虎。 “吼~” 见少女还是要走,小老虎急得跺著脚脚。 本来就奶音奶音的吼叫声更是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直接把宋稚枝给逗笑了。 “可是姐姐还要回家呢。” 蹲下身子摸著小老虎的脑袋。 宋稚枝也有点捨不得。 要不偷偷带走? 不行,这玩意是国家保护动物。 她也没有饲养资格。 “吼吼吼~” 似乎是听懂了少女的意思。 小老虎咬著她的裤脚,使出吃奶的劲儿就要將她拉回去。 只不过方向是主別墅。 “那不是姐姐的家。” 哄著小老虎,宋稚枝尝试拯救一下自己的裤脚。 这上面满是牙印,还破了两个洞。 对於少女的回答,一大一小的白虎两两懵逼。 同手同脚地一齐歪著脑袋看向她。 那不是她家的话。 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有男主人的味道? 还那么浓郁。 哼了好几声,白虎想著要上前阻止少女的离开。 可它圆润润的耳朵微动,当即就叼著幼崽远离了她。 只是距离不算远。 看得宋稚枝也是满头问號。 不过这正好也方便了她。 重新踏上公路,迎著满地的碎银。 宋稚枝裹了裹身上的衝锋衣。 可还没等她走出去十米远,一辆越野的轰鸣引擎声就响彻半片天际。 足以见得那速度有多快。 整条笔直的公路上,裴宴將车速提到了极致。 凌冽的眉峰也是高高皱起。 脸色更是阴沉得像是乌云重蒙压境而来。 四驱越野车稳稳地横亘在少女的面前。 刺耳的剎车声也让宋稚枝蹙起了眉头。 不过夜色深沉,她也看不清来人是谁。 还以为是路过的好心人,见她孤独可怜地一个人走著。 这才热心肠地想要搭载她一程呢。 连忙走了上去,宋稚枝敲著车窗,语气轻快道, “这位先生,可不可以请你……” 话都没说完,车窗就被大力摇下。 露出了那张阴鷙又俊美的熟悉脸庞。 直接就让宋稚枝那礼貌的微笑僵硬在了脸上。 “跑够了没?” 伴隨著北风的呼啸,男人的嗓音格外的冷。 像是夹杂著几枚凌冽的冰块。 他身上的西装都没换下来,髮丝也稍显杂乱。 一看就是听到消息赶了回来抓她的。 “看来是我的错,居然还能让你有力气走那么远。” 见人噤了声,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讶然和逃避。 裴宴当即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说出的话自然也算不上什么温柔。 甚至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上车。” “別让我说第二遍。” 移开目光,裴宴忍著胸口中起伏的怒气。 指尖捏著方向盘的力道不断收紧。 连指骨都泛著白。 被他凶著,宋稚枝下意识地就是后退了一步。 接著就是想要跑。 虽说她也知道人根本就跑不过车的。 可裴宴现在的脸色太过嚇人。 脾气又向来是阴晴不定的。 她寧愿跟小老虎待著吹一夜的冷风。 也不想跟他回去。 何况以裴宴那睚眥必报的性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折腾她呢。 可宋稚枝脚步还没迈出去三步。 男人就下了车,长臂一伸就將她给捞了回去。 然后跟打包的货物一样直接把人塞回了副驾驶。 只是动作上还是收著力的。 没有弄疼她。 车门没上锁,宋稚枝想趁他走回驾驶室的功夫开门跑路。 可心思刚冒了出来,似乎就被面前的男人给精准捕捉到了。 他弯下腰,替她繫著安全带。 隨后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轻声说道, “再跑,就把你给锁起来。” 別墅区都是监控。 就连那个瓦匠工也是他故意安排的漏洞。 为的,就是抓住她的错处。 好让他能够有机会做出相应的惩罚。 弯著唇,裴宴的笑意不达眼底。 他伸出修长的指尖,轻拢著少女微乱的长髮。 神色温柔中又透著股极致的偏执和病態。 看得宋稚枝心尖一颤。 这种眼神她可太熟悉了。 那晚的每一次对视时,她总会不可避免地陷入那双盛满了慾海与爱意的眸子中。 如同汪洋上的一片孤舟。 她想要挣扎,可海浪翻腾,孤舟难撑。 只能任由放纵著自己沉溺於这片深海之中。 起起伏伏,上下摇摆。 车辆疾驰而过,只剩下一大一小的白虎在寒风中吃著瓜。 两脚兽好奇怪。 明明两人身上彼此的味道都那么浓郁了。 结果还是要玩什么强制爱。 不像它们兽兽…… 似乎是想到什么,白虎也拉耷下了耳朵。 大脑袋上镶嵌的两只眼睛变得格外落寞。 哦,它也是被老婆拋弃的那个呢。 ???。 第142章 「所以枝枝喜欢的人,是宋景行。」 主別墅外。 车子几乎都没有停稳,男人就下了车。 然后就绕步到副驾驶,將人给拽了出来。 那力气大到直接在宋稚枝的手腕处留下了一层红痕。 “裴宴!” 被他拖拽著进了別墅內。 宋稚枝脚步好几个踉蹌。 但都没能让面前大步走向客厅的男人停下。 紧接著,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整个人就被推向了柔软的宽大沙发內。 她想要坐起身,可下一秒就被男人压了过来。 “喊什么,这里又没別人。” 攥住少女的手腕,裴宴眸色微冷。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狼狈和隱忍。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此刻他胸口的怒意儼然攀爬至了巔峰。 语气凶得活像是要吃个人助助兴。 见少女红唇启动,裴宴的大拇指抵在她的唇角。 俯身凑了过去,儘可能地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冷声道, “想清楚再说话。” “说点我爱听的枝枝。” 哪怕是哄哄他,隨便给他一个敷衍的解释。 这件事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地掀篇过去了。 可偏偏面前的少女不懂他那拧巴又折曲的心思。 张口闭口地都是她那个死哥哥。 “枝枝,你要是真想让他死,就继续说下去。” 太阳穴一鼓一涨著,裴宴头疼病再犯。 但还是忍著脾气,咬著舌尖让自己保持著理智。 可最终还是败於少女那无底线的纵容维护中。 “他是我哥!我关心他是应该的!” 谁不会吼啊。 宋稚枝吃软又不吃硬。 见他又是这么个態度,也不顾不上什么害怕了。 当即就懟了回去。 “关心他?” “枝枝是想要跟他双宿双飞吧。” “他喜欢你,我不信你感受不到。” “所以,枝枝喜欢的人,是宋景行。” 忍著心痛,裴宴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的大掌抚过少女的脸颊,然后渐渐下移。 逐步落到了她白嫩又脆弱的脖颈。 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她就会死。 那些疯狂阴暗的心思就会停止。 而他,也会终结於爱而不得的无尽痛苦。 这很划算。 不是吗? “枝枝,不爱我,那就一起去死,好不好?” 他的表情越来越扭曲。 像是笑著,又像是在哭泣著。 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魔怔中。 在裴宴黑暗无光的世界中,宋稚枝本就是最美好的存在。 是世间万物的化身。 她融於他的世界中,无孔不入。 习惯已经让他无法放手。 而自小养成的自卑性格,也让他无法真正地走进她的心。 所以只能用最暴烈最疯狂的方式,搏得她的关注。 最终的结局自然也难逃是两败俱伤。 冰冷坚硬的左轮手枪出现在裴宴的掌心。 一颗精巧的子弹被按在了圆形状的弹巢中。 猛地转动著,发出清脆的声音。 “枝枝喜欢玩游戏吗?” 像是恢復了正常,裴宴止住了癲狂的笑意。 把玩著手中的枪,侧身抬眸望向她。 一下又一下地转动著转轮。 “不喜欢。” 就算是再蠢,此刻宋稚枝也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 当即就摇头否决。 可裴宴就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道, “既然我和枝枝是在青云观认识的,那就交给天命决定吧。”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著自己的心臟。 即便是这种情况,裴宴依旧是冷静自持。 丝毫没有半分的慌乱。 “六个弹巢中只有一枚子弹,我开五枪。” “如果没死,枝枝就待在我的身边,怎么样?” 他扯动著唇角轻笑著。 像是在谈论著日常的天气般隨意。 可下一秒,扳机就被扣动了。 清脆的咔吧声让宋稚枝惊出了冷汗。 是空巢。 “枝枝看起来有些失望。” “不过没关係,你可以对神明祈祷,下一发子弹就会正中我的心臟。” “到时候我死了,枝枝就可以拿走我所有的財產,然后回到宋景行的身边。” 这样很好,不是吗? 他该大度一点的。 接受枝枝不爱他,甚至是不喜欢他,很难吗? “裴宴,这个游戏並不好玩。” 强迫著自己冷静下来。 宋稚枝连忙握住他的手腕。 在指尖触碰到那个冰凉的枪枝时,还是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可她的这一行为却让裴宴误会了她的动机。 “哦,原来枝枝是想要亲自动手啊。” “记得要对准心臟,指尖离枪柄远一些,开火时会震伤你的。” 一边口头指导著,一边握住她的手。 大掌包裹著小掌,裴宴的指尖抵在她放到扳机处的拇指上。 感受到拇指上的力道,宋稚枝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她想要把枪丟出去,可男人的力气根本就不由她做主。 清脆的咔吧声连续地响起了三次。 嚇得宋稚枝眼泪都飆了出来。 指尖狠颤。 “看来我命还挺硬的。” 轻嗤了一声,裴宴鬆开了对她的桎梏。 眉眼中满是厌世的阴鷙。 隨后,他重新执起少女的手。 將枪完全交由她所掌控。 “还剩下最后一次机会,枝枝要好好把握哦。” 手里是沉甸甸的枪枝。 面前是予求予取隨意依靠在沙发中的男人。 他的胸膛正对著她。 而那支能够取走他性命的枪也在她的手里。 只需要轻轻扣动著扳机。 就能结束这场旷世的纠葛。 “哭什么?是太激动了吗?” 粗糲的指腹划过少女的眼角,裴宴半垂著眸。 神色不见悲喜。 仿佛对於眼前发生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而他对自己生命的漠视也彻底激怒了宋稚枝。 她眼泪一颗接著一颗地汹涌滑落,嗓音哽咽著。 指尖下意识地就紧拽起了男人的衣领。 眼眶红得像是只被无赖恶狼欺负得不像话的小白兔。 “拿自己的命来威胁我,裴宴,你就这么討厌我吗?” 討厌到还想要把杀人的案子栽赃到她身上。 那枪枝上全是两人的指纹。 到时候警察连查都不用查,她都能被定罪。 就这么恨她? 还一块死,疯得不轻! “呵。” 轻哼了一声,裴宴重新握住枪枝。 將黑黝黝的洞口再次抵在自己的心臟,轻笑道, “我明明是在帮枝枝啊。” “所以,枝枝要不要开最后一枪呢?” 指腹摩挲著少女的手背。 裴宴面色平常,不断拉近著两人的距离。 直到彼此间只能容纳一支精巧的左轮手枪。 第143章 他又凶又疯 “不要。” 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宋稚枝恨不得是手脚並用地想逃离这里。 顺便把那支枪给丟得远远的。 可拇指间压迫的力道越来越难以拒绝。 她飆著眼泪,嗓子都哭哑了。 但愣是没让裴宴回心转意。 似乎是真的想要把自己的命交代在她手里一样。 “裴宴,你冷静一点。”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稚枝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危险的扳机上。 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男人看向她的目光。 隱忍,偏执,更多地却是病態的占有。 “枝枝,我很冷静。” 他的嗓音依旧淡漠。 就连面色也恢復了正常。 修长的指尖抚过她脸颊上滑落的泪珠。 轻轻点著,重重吻著。 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其中。 而宋稚枝根本就不敢推拒挣扎,生怕他再想不开。 动不动就拉著她去寻死,谁能受得了? “乖,我们不玩这种游戏了。” 轻拍著男人宽阔紧实的脊背,宋稚枝慌得手都在颤。 要不是有裴宴的桎梏,她根本就拿不起那支左轮手枪。 可貌似她这次的安抚效果並不好。 裴宴还是没有鬆手。 “其实这个世界还是挺美好的……” 死脑子,快想啊! 死嘴,快说啊! 宋稚枝的大脑一团浆糊。 好不容易稍微冷静了下来,拇指间的压迫又重了起来。 惊得她连忙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我的世界並不美好,枝枝,你是知道的。” 享受著少女的主动,裴宴压下眸色的疯狂。 悄悄转动著轮盘。 他从十六岁开始就为裴氏解决见不得光的生意。 手里过的枪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像这种刺激的转盘游戏,他玩了不下百次。 当然,每次都是在赌命。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赌。 因为捨不得枝枝。 地狱没有枝枝,但人间有。 所以他不想死。 “枝枝不是想要离开我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將人轻轻推开,裴宴抬眸望著她。 琥珀色的眸子里一片黯淡。 整个人狼狈失落得与之前胜券在握的模样大相逕庭。 看起来就是只落水的修狗。 “我就是想去看一下哥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有了这段的缓衝期,宋稚枝也反应过来了。 结合著裴宴刚才的话。 估计就是因为她跑路的事情生气。 有了目標,就可以顺利顺毛了。 “是,我忘了,枝枝喜欢的是宋景行。” “我活著,只会碍著你们相爱相守。” 男人嗓音微凉,到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咬著牙说出来的。 手上的动作也在继续施压。 对比起她想要离开自己。 宋景行才像是一根刺般横亘在他的心臟。 他知道,他们的关係要比普通兄妹还要亲密。 这不能怪枝枝。 毕竟从小长大的情谊不是他这个半路冒出来的野狗能够比较的。 可他就是生气,就是嫉妒得发狂。 以至於不管不顾地用了这种办法逼迫威胁著她。 哦,反正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能就此断了她的心思最好。 断不了,他也会用別的办法。 反正枪枝这种东西,会走火。 而枝枝,恰好心地善良。 道德绑架嘛,是他惯用的。 最適合拐走老婆的小妙招。 堪称是枝枝诱捕器。 就在裴宴想要故意让枪走火,从而搏得枝枝的心软和怜悯时。 怀中的少女猛地抬头,一脸迷茫地看著反问他。 “我喜欢哥哥吗?” 这事怎么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 就算是喜欢,那也是对家人的亲近和喜好。 毕竟哥哥很疼爱她,总是將最好的一切都捧在她的面前。 所以她喜欢他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吧。 “你问我?” 冷哼了一声,裴宴脸色更差了。 对上少女那双无辜单纯的眸子,气得他脑壳都疼。 “有一说一还是挺喜欢的。” 宋稚枝老实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喜提一个银手銬。 至於手銬的另一头,则是裴宴的手腕。 直面翻车现场的宋稚枝:…… 能撤回吗? 在线等,有点急。 “看出来了,那晚枝枝喊得还是他的名字呢。” 裴宴薄唇弯起,笑意不达眼底。 看得就让人发憷。 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男人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幽深。 指尖触碰著连接著两人的手銬。 眸色又欲又疯。 说出的话自然也没温柔到哪去。 “枝枝,今晚可別喊错了。” “不然你也是知道的,我脾气不好,控制不了力道。” “弄疼枝枝了,你也別怪我,嗯?” 將枪丟到一边。 裴宴烦躁似的拽了拽领带。 隨后就將人单手抱了起来。 另一只手还不忘拎著她的粉色小兔拖鞋。 而宋稚枝拇指的压迫感刚消散,还没来得及庆幸。 整个人就天旋地转地被抱了起来。 下意识地伸出双臂勾住男人的脖颈,她想要开口解释。 可却被男人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枝枝还是留著力气待会在床上说点我爱听的吧。” 既然没有爱。 那做出来也是一样的。 管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呢。 反正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她的人。 留在他的身边,再也別想著离开了。 至於宋景行,时间会抹平一切的。 在枝枝的未来中,不会再有他一丝一毫的痕跡。 第144章 不讲武德的狗东西 宽敞到了离谱的圆床上。 少女坐在边边角,蹙眉晃动著手腕上的束缚。 “別乱动。” 將医药箱拿了出来。 裴宴冷声冷气冷脸地低声道。 就这身体素质还学別人玩什么跑路。 磕破了膝盖疼得难道不是她吗? 一想到她逃跑的原因,裴宴的神色就更加阴鬱了。 连带著捻住签的指尖也泛著白。 可见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去忍耐著心底的怒意。 “你又在凶什么啊。” 没了枪枝的威胁,宋稚枝胆子也大了起来。 都会倒打一耙了。 看样子裴狗应该是气消了。 不然也不会先顾著给她处理伤口。 “这就算凶?” 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裴宴替她將膝盖的伤口包扎好。 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 “这几天先別碰水。” 要是再感染,小姑娘估计要疼得直掉眼泪。 裴宴心再狠,但到底也不想让她吃苦。 之前的凶狠也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不然就以他这性格,早就把人给做到现在都下不来床了。 “可我要洗澡。” 提出要求,宋稚枝晃动著腿。 嘶,还是有点疼。 刚才太过紧张,她都把自己受伤的事情给忘了。 没想到裴宴会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我帮你。” “婉拒了哈。” 想都不想地直接拒绝。 她只是磕上又不是瘸了。 又不至於生活不能自理。 但手腕上微凉的东西还是在提醒著宋稚枝。 “把这东西解开。” 看著就晦气。 少女颐指气使著,娇纵得很。 倒是忽略了男人微沉的眸子。 “那下次给枝枝换个好看的戴著。” 勾著唇,裴宴面色平静。 仿佛真的只是在想著为她设计出好看的手链般。 臥室內气氛刚好。 原本宋稚枝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气还没完全松出。 她就被裴宴抱到了浴室里。 等缓过神来时,就坐在了洗手台上。 里面被设置的温度很高,下面还垫了一层柔软毛绒的毯子。 倒也没有很凉。 “你、你做什么?” 眼看著他靠得越来越近。 宋稚枝连忙將人推开,掌心抵在他的胸膛上。 可这一动作没有阻止男人作乱的心思。 反而是助长了他一压再压的欲望。 毕竟是开过荤的男人。 简单的亲亲抱抱和贴贴已经没有办法满足他了。 何况那晚他想著枝枝娇弱。 做了三次也就没有继续了。 这会儿逮著机会,当然不会轻易揭过。 也就是枝枝好骗,觉得他会將这件事重拿轻放。 “当然是帮枝枝洗澡啊。” “没关係,照顾受伤的妻子是身为丈夫的责任。” 见她脸蛋彤红,小鹿眼被湿气氤氳得如同一幅水墨画似的。 裴宴的语气难得柔和了下来。 就连声调都带著股哄骗的诱哄味道。 西装外套早就不知道被他丟到哪里了。 领带也早就別他拽得松松垮垮。 徒留衬衫上崩乱的几颗纽扣,將精致的锁骨完全展露出来。 对比起裴宴这边的清凉,宋稚枝那可是將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外头是件衝锋衣,里面还穿著件卫衣。 就算是裴宴扒起来,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偏偏小姑娘还不是个听话乖巧的主。 又是踹又是打的,再时不时在他脖颈处咬几口。 完全就將他的情/欲勾了出来。 脊背间的蔷薇朵朵绽放,从后颈逐渐蔓延至前胸。 缠绕在他锁骨和胸口处,直抵心臟的脉动。 鼻尖浓郁的香再次袭来。 宋稚枝被暗算了一次,也是长了记性。 连忙捂住鼻子。 而这也给裴宴了机会。 他亲吻著少女的红唇,品尝著这股甜美。 甚至还故意恶劣地咬了她一口。 没有出血,但也让她清醒了几分。 捂住鼻尖的手立刻就去捶打著面前以下犯上的恶犬。 不过宋稚枝也不是个能让自己吃亏的性子。 裴宴咬她,那她肯定是要咬回去的。 气势决不能输。 不过这个情节怎么有点熟悉?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牙齿就已经咬了上去。 宋稚枝不像裴宴,一举一动都夹杂著图谋算计。 下口的力道自然是没收著。 很快,鲜血的腥气就蔓延至她的舌尖。 那是裴宴的血。 等等,血? 猛地对上男人狡黠得逞的笑意。 宋稚枝昏沉的头脑难得清醒了过来。 原来他身上动情后的香只能起到意乱情迷的作用。 上次在次臥时,她就很快恢復了正常。 可那晚的失控,都是因为蹭到了他唇角的血。 怪不得那个时候他会將她推开呢。 “裴宴,你不讲武德。” 最后的几秒钟时间,宋稚枝拽著他的衣领。 红如幼兔的眸子半是清醒半是迷离。 但很快也就变得懵懂起来。 將脑袋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 强撑著几分精神,宋稚枝想要让自己保持著理智。 只能咬著手臂。 可面前水汽氤氳,又全是白的肉/体。 她哪里分得清谁是谁的手臂。 反正逮著什么就咬什么。 毕竟是自己的胳膊,她也咬得不重。 就是怎么感觉不到疼呢? 尝试著舔了一口,好像也没什么感觉。 不过她胳膊上什么时候长了个豆豆? 应该是跑路的时候被虫子咬的吧。 既然咬和舔都没有什么感觉。 那嘬一下呢? 嘬嘬嘬。 连著嘬了好几下,宋稚枝都没感觉到胳膊的疼痛。 反倒是面前的男人靠在她肩膀上,喘得跟哮喘病发作了一样。 听得她怪晦气的。 奇怪。 明明她咬得是自己,怎么红眼委屈的人成了裴宴? 用脚將人踹了踹,宋稚枝示意他赶紧起开。 她还要赶紧去洗澡睡觉觉呢。 跑了一下午,毛都没捞著不说。 还被他用枪威胁著。 这会儿压抑著的臭脾气早就濒临爆发了。 “滚开!” 见踹了好几次都没把人给踹走。 宋稚枝又加重了些力道。 不过她现在眼神迷离,周围又全是雾气。 抬腿的力度和高度全凭感觉。 胡乱地就是一顿乱踹。 毕竟乱拳也能打死老师傅的嘛。 “你是不知道疼的吗?” 捧起面前男人的脸,宋稚枝胡乱抓握著。 一会儿捏著他的脸颊,一会儿揉著他的鼻樑。 总之是搓是扁全凭她的心意。 又凶又坏的捏起来手感还不错。 要是能忽略它那红红的眼眶就更好了。 嘖,看著就更想欺负了。 “被枝枝踹,不疼。” 反正怎么著他都能从床上给弥补回来。 这会儿就纵著她肆意作乱好了。 毕竟不管怎样,爽得都是他。 “膝盖有没有踹疼?” 握住她的脚踝,裴宴垂眸为她检查著伤势。 纱布被他包得很紧,也没有鬆散。 就是浴室里湿气太重,他得加快些速度了。 “疼。” 他不温柔还好。 一旦温柔起来,宋稚枝心底的委屈就全冒了出来。 显然是將他当作是可以信任的人了。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鼻尖也是红红的。 嗓音更是软得哽咽得不像话。 一下子砸在裴宴的心头,让他心神一漾。 “知道疼,那以后枝枝还跑不跑了?” 俯身替她在伤口处吹著气,裴宴也是心疼得安抚著人。 可下一秒少女自信满满地回答就让他成功破防。 直接给气笑了。 第145章 洗澡澡睡觉觉~ “跑。” “下次有经验了,换个路线跑。” 善於总结经验才能获得成功。 这是哥哥教给她的。 宋稚枝完全贯彻其中,一团浆糊的脑袋里连个基本计划都没有。 直接就把底给交了出去。 那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看得裴宴又好气又好笑。 “没有下次了,乖枝枝。” 指尖轻轻勾了一下她精巧的鼻尖。 裴宴眸色幽深得像是泅了一团墨。 很显然是並不想在今晚轻易放过她。 “可我还没有见到哥哥呢。” 即便是被香影响著心智,宋稚枝还是担心著宋景行。 只是面前的男人怎么脸色又沉了下来。 语气也是凶凶的。 “不许见他。” 没了诱哄的耐心,裴宴冷著张俊脸。 粗糲的指腹在少女脆弱的脖颈游移著。 似乎是下一秒就会握上去,掠夺她的呼吸。 “你还凶!” 一巴掌就拍到了男人的手背上。 宋稚枝来了脾气,伸腿就是踹。 但却扯动到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连眼眶里都迅速蓄满了泪珠。 雾蒙蒙湿漉漉的,看得就想让人欺负。 “枝枝乖,我们不想他了,好不好?” 难得的,裴宴又软下了语调。 俯身在她的伤口处吹了吹。 隨后又拿出一支药膏重新上了药。 那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先洗澡,然后去睡觉。” 就算是哄人,裴宴也是不得精髓。 那腰板僵硬得笔直,骨节更是硬挺挺的。 被他轻轻一戳,宋稚枝就要疼好久。 当即就不乐意了起来。 “不去。” 唱反调嘛,她熟悉得很。 只是在儒雅温润的哥哥面前,她没那个必要。 可面对裴宴,她骨子里的骄纵肆意就全部冒了出来。 將隱藏在最深处的性子也都完全展露在他面前。 “那枝枝要怎样才能乖乖洗澡睡觉呢?” 沉迷於少女软糯的撒娇,裴宴唇角弯起一抹笑。 指尖也顺势勾在了她隨意披散的微卷长发上。 勾缠著,搅动著。 就像是红色的姻缘线般,將他们两人紧紧缠绕在一起。 再也不会分开了。 “你说叠音词。” 指著裴宴的鼻尖,宋稚枝格外不礼貌地支使著人。 大有一副將他视为自己所有物的感觉。 可即便是如此侮辱性的动作,裴宴也没生气。 反倒是乐在其中,圈住少女的手腕,弯唇配合道, “好,那大小姐愿意去洗澡澡睡觉觉嘛?” 身前高大的男人弯著腰俯著身。 以一种下位者的姿態仰望著她。 目光灼灼中却又不会让人感到冒犯。 像极了她养得那只乖巧又英俊的德牧犬。 自然,也让宋稚枝感到了满意。 不过大小姐的性子自是骄纵万分的。 就算是满意,那也不能表现出来。 毕竟狗狗这种动物,就是不能太给他好脸色了。 “哼,勉为其难吧。” 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 宋稚枝嗓音愈发娇软勾人。 像团融化的般,拉出的丝都缠绕在了裴宴的心上。 动作轻柔地替少女解著外套。 里面除了件卫衣外,还有件保暖衣。 好不容易哄著人把衣服都脱了。 结果保暖衣里还有件薄薄的秋衣。 果然,他家宝贝就是懂得养生。 保暖衣里叠套秋衣,这谁还能分得清她和爱因斯坦啊。 费了不少的心里,裴宴那嘴皮子都快磨干了。 额角的湿汗也冒了出来。 这才將人脱到就剩了件小衣。 只是怀中的少女还在肆意作乱。 一会儿捏捏那,一会儿戳戳这儿的。 折腾了半天,她倒是脸蛋红润笑容满面的。 像是得到了什么好玩玩具的孩子。 倒是把裴宴折腾得不轻。 眼尾红得不像话。 就连耳尖也被晕染上了一层湿红。 “別乱动了,嗯?” 他的身上布满了不少指甲痕跡。 自然都是面前少女的杰作。 这种既快乐又不得不隱忍感觉很难受。 但他又不能动粗將人嚇到。 於是只能憋著火,一点点哄著人去洗澡。 早知道就不给她餵自己的血了。 到头来难受得还是他自己。 这怎么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你在教我做事?” 歪著脑袋,宋稚枝从他前胸中探了出来。 小手又捏在了他的腹肌上。 狗狗给主人摸几下能怎么样嘛? 又不会少块肉! “不敢,只是水温差不多了,大小姐该洗澡,澡了。” 迁就著她的小脾气,裴宴继续哄著人。 几乎是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给拿了出来。 喉结上下不停地滚动著,撑在洗漱台两侧的双臂也紧紧绷著。 血管一跳一动地倒是吸引了宋稚枝的主意。 当即一口就咬了上去。 她咬得不重,只是觉得好玩。 但他绷起的肌肉太硬,有点硌牙。 所以没过几秒钟她就鬆了嘴。 突如其来的酥麻感直衝天灵盖。 裴宴倒吸了好几口冷气,猛地就將人抱在了怀里。 唇瓣抵在她小巧的耳垂,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大小姐要不要换个地方咬一咬?” 为了给自己谋福利,裴宴忍了又忍。 那低沉磁性的音调显然是在蓄意引诱。 可惜宋稚枝就算是受他血液的影响,也不上鉤。 虽然她现在真的很想跟他贴贴。 但这种不受控制的情感和动作已然让她生出警惕心了。 所以当即就拒绝了男人並不友好的提议。 “不要。” 扭著腰,宋稚枝想要將人推开。 这人身上黏糊糊的,又夹杂著一团水汽。 布料贴合在肌肤上,很是黏腻。 她不喜欢。 “可是它比胳膊要软一些,唔,也稍微细一些,大小姐可以尝试一下的。” 不死心地继续勾引著。 裴宴那双眸子都快喷火了。 可宋稚枝依旧不咬鉤,上手就是一巴掌。 “不许教我做事。” 她都提醒过他一遍了。 但怎么还是不长记性呢? 不过打人不打脸的道理宋稚枝还是清楚的。 所以这巴掌只落在了他的胸口处。 並且也没下什么力道。 一个巴掌下去,也就冒出了一点点的红痕。 连个巴掌印都没印上。 也不知道他在委屈什么。 直抽抽的。 香的气味异常浓郁,似乎是在遮掩著什么其他的味道。 宋稚枝也没多想,只是抬手又是一巴掌,指挥著人, “你,抱我去浴池。” 说好去洗澡澡的,怎么还杵在这儿不动弹呢? 还弓著个腰。 她这点力道还能把人给打疼了? 嘖,中看不中用啊。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抱得动自己。 “大小姐,另一边还没打呢。” 中间和左边都挨了一巴掌。 可再怎么说也不能厚此薄彼吧。 裴宴握住少女柔软的掌心,低垂著脑袋。 脸上写满了欲/求/不/满。 “你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吗?” 宋稚枝歪著个小脑袋,跟个好奇宝宝似的盯著他。 身子也向后缩了缩,似乎是在远离著他。 而这一幕自然也被裴宴轻易捕捉到。 他冷静开口否认道, “没有。” 宋稚枝长鬆了口气。 要是有什么变態嗜好,她可不能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那多危险啊。 可这口气还没完全松出,就听见男人委屈隱忍的嗓音, “只是拒绝不了大小姐的怜爱。” 宋稚枝:…… 完蛋,好像更变態了耶! 第146章 霸道大小姐和她的疯批忠犬 也不知道是折腾了多久。 宋稚枝被单手按在浴缸里。 想扑棱著也没什么用。 偏偏身侧的男人又十分温柔,让她挑不出半点错处来。 “大小姐要用什么味道的沐浴露?橘子的,好不好?” 假意徵求著她的意见,裴宴状似抬臂。 可宋稚枝一身反骨。 他越是要什么,她就越是反著来。 於是就成功掉入了男人为她所设置的陷阱中。 “不要橘子的,换成那个!” 浴室內一共就两个味道的沐浴露。 橘子的,还有蔷薇的。 排出第一个选项,剩下就只有蔷薇了。 可宋稚枝不知道,这瓶沐浴露里还添加了苏合香。 闻著就很好闻,让人格外上头。 像是踩在了柔软的团上,头重脚轻的。 享受著来自於男人不怀好意的服务。 宋稚枝轻闭著眸子,依靠在温热的浴缸背上。 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原本应该泡著澡的她就突然坐在了男人的怀里。 绵密洁白的泡泡满天飞,沾染得哪里都是。 浴室內的温度本就高,馥郁的香直往鼻尖躥。 让宋稚枝不舒服地打了个喷嚏。 因是顾忌著她的哮喘,裴宴並没有给她洗得很久。 围了块浴巾就將人给抱出了浴池。 然后又把早就备好的吹风机给拿了出来。 动作温柔地替她吹著头髮。 “还没有吹好吗?” 伸手隨意扒拉了几爪子。 宋稚枝困得不行,但又格外黏人。 看著面前裸露著上半身的男人就想扑过去嘬嘬嘬。 不行,这是她聘请来的执事。 只是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嘬嘬嘬是要付另外价钱的。 倒三角的身材,脊背宽阔有力,腰腹间的肌肉块也涇渭分明。 看著就很贵。 算了,看看就行。 她不能沉迷男色辣手摧。 “快了。” 低声应著,裴宴抬起臂膀。 上面鼓胀的肌肉青筋爆棚。 一点点將她湿漉漉的长髮给吹乾。 当然,他还时不时地秀著身材。 借著吹头髮的亲密动作,靠得越来越近。 儼然是要跟她严丝合缝了。 可,只是吹个头髮需要靠得那么近吗? 宋稚枝小脑袋瓜子有点不够用。 但还是下意识地就將人给推开了些距离,义正言辞道, “不许靠过来,容易让人误会。” 心虚地乱瞟著,宋稚枝小脸酡红。 趁著推人的动作又趁乱摸了好几把。 手感不错,要不要再加钱? “误会什么?” 边替她吹著头髮,边引诱著人。 裴宴两手抓,两边都不耽误著。 那勾引老婆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我知道你是卖艺不卖身的,所以我不会动你,但男人你也不要惹火!” 可能是跟著王妈听多了霸总小说。 导致宋稚枝脑子里反覆就这么一段话。 直接也就嘴瓢给禿嚕了出来。 听得裴宴笑得开怀,眉眼舒展间,如同三月绽放的春。 “要是,我非要惹火呢?” 故意凑了过去,裴宴的唇角擦过她的脖颈。 湿热的呼吸肆意喷洒著。 將勾引老婆的小手段玩得都快成麻了。 “那信不信本小姐现在就办了你!” 强撑起气势,宋稚枝还想著叉腰来著。 但两侧都被男人的双臂所禁錮住。 她往左往右都是动弹不得的。 只能被困在他的怀抱之中。 “哦,那我是要大小姐负责的。” 勾著人,裴宴微眯著眸子。 笑得像只得逞的臭不要脸老狐狸。 没办法,追老婆嘛,就得靠脸皮厚和小心机。 他还得感谢自己这个被诅咒的开体质。 不然就看不到宝贝枝枝为他动情的娇媚模样了。 “怎么负责?” 纯洁的小白兔哪里会是老狐狸的对手。 简短的几句话就跌入了陷阱之中。 想爬都爬不出来了。 “当然是要大小姐给个名分了。” 用鼻尖轻蹭著她的脖颈,裴宴没有再近一步。 反倒是收起饵,引诱著面前的少女靠了过来。 如愿地將人抱了个满怀。 “情人?” 沉迷於男色的宋稚枝摸著腹肌。 张口就直戳裴宴的心窝。 “不要这个。” 见鬼的情人! 她这小脑袋瓜子里到底都装满了什么? “那金丝雀?” 霸总文里都是这么说的。 情人確实不好听,內涵的指向意也不好。 要是把她的执事气跑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宋稚枝果断pass掉了前者。 “不行,那都是见不得光的。” “大小姐再想一想好不好?” 低声诱哄著人,裴宴耐著心思。 抓握住她的手腕就轻吻了起来。 抬起的眸子里满是春情,看得宋稚枝心神荡漾。 张口就把心底的那个称呼给说了出来。 “你当我的乖狗狗吧。” 少女神色认真,黝黑的眸子里满是亮光。 似乎格外兴奋。 当她的狗多好啊,包吃包住还有五险一金。 最重要的是,她对狗狗可友好了。 脾气稳定不说,还会经常抚慰他给他钱。 把他打扮得枝招展的,各种宝石项链都往他脖子上套。 当然,那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擼狗前的示好而已。 裴宴:……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蛮想当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