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章 作品: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内容简介: 一部展示高级知识女性的内心情感的震撼力作。 “作者把触角伸入高级知识分子的心灵空间,伸入现代知识女性内心情感的深层,搅醒了池底熟睡的温泉,喷射出一串串令人惊异的浪花。身为女博士、女作家的蓝昊就是蘸着生命之火,在日常生活中捕捉感悟,将她独有的源自生命的体验,包括惶惑与睿智、信念与感叹倾注在自己的作品里。” 正文 序 这个人和这本书代序 文杨少衡 这里有一个女人叫孟雪,东北人,在南方一座城市生活。孟雪已嫁为人妇,有小儿一名,孟雪在一科技研究机构任职,曾竞争单位里的一个中层职位,虽表现出众,因某种原因未能如愿。孟雪的丈夫叫陈忱,事业有成,钱很多,为妻儿挣有豪宅香车,对老婆忠心耿耿,热爱有加,心中只怕一件事,就怕老婆红杏出墙,因这位孟雪过于优秀,气质高雅还特别聪 明,容易在任何场合脱颖而出。拥有如此夫君,生活何等安逸,绝对后顾无忧,本可优哉游哉做个高贵女人,这位孟雪偏就不干。此人十分好强,在家要当领导,在单位也略有领导欲望,除此之外,她还读博士,做实验,立志在科研领域一展身手。这人读博士搞科研也就罢了,她还有一个古怪爱好就是写小说,她出版、写作的长篇小说就叫高贵女人。这样一位少妇必然把自己身边的环境弄得十分复杂,让自己介于厅长、院长、主任、博导、教授、本土博士、留洋博士、华人博士、洋人博士和众多男女在读博士生间,其中还混有几位形迹可疑的文人,包括记者和作家。有一位教授挺好,是当今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有一位博士性变态,以其手中之术谋才谋色,执意要未来的女科学家为“科学勇敢献身”;有一位诗人涉嫌强暴;还有一位颇有心计的女博士生以其了不起而骇人的成果,了结了自己和负心夫君的性命。当然,更多的还有那些为课题、为实验着迷的人们。孟雪这一女子身处其间,不说是羊入狼群,至少也是色彩斑斓。 孟雪是蓝昊创造的小说人物。现实生活中的蓝昊住在榕城福州。福州以榕城为名,据称得追溯及宋,时有一负责官员在福州任职,经周密考证,认定榕树不错,号召士农工商各界广植此树。福州地处东南,夏日炎热多台风,榕树长寿根深且覆盖宽阔,树阴广布,可能是被慧眼独识之内因。此后榕阴遍及全城,荫及后世,近千年来,福州除有榕名,更有满城榕绿。但是蓝昊并非福州人。这个人的出生地和成长地离福州一城绿叶远得很,在福州人的眼中远得相当离谱:她跟她笔下人物一样是东北人,她的家乡夏日凉爽,冬天严寒,榕树当然是不长的,榕阴也不太需要。这么远的一个人落脚榕城,让人叹为机缘。与孟雪一样,蓝昊是在读博士。她就读硕士和博士的大学坐落于榕阴随处可见福州西郊。这个人除是位在校学生,还是位在职人员,供职于福建省的一家科技机构。蓝昊读的和从事的专业介于化学和生物之间,要有许多串英文单词才能完整描述。这个人在做她的博士论文之余,从自己的打印机里输出厚厚的一沓稿纸,这些稿纸当然免不了要有几段英文,可那不是学术著作,却是我们眼前的这部长篇小说女博士的风流韵事。这还不是蓝昊的第一本书。此前她另有著作,就叫高贵女人,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那本书跟电脑的关系比较复杂,其“出身”和“成份”栏应填为“网络小说”。蓝昊说起该前作时总是发笑,说写那东西挺好玩的。 蓝昊当然不是孟雪。我把作者同她笔下人物并列描述,是想让读者从中能有几点印象。首先明白这位作者是她描绘的那一行之行内人,写的是她是熟悉的生活,如一句笑谈所形容:其笔下“流淌的都是生活”。行内人写行内事,自然格外真切可感。第二个印象,就是这位作家并非职业写作人士,她已经发表了不少文字,但首先还是她那领域的人员,她的文字与职业写作人相比肯定有所不同,在很多的情况下,两个行当的思维习性和表达方式还有不少反差。以我所知与蓝昊有关的反差确实不小。这个人知道的数学公式比“小说创作套路”一类名堂要多,认识的科学家比文学家要多,读过的外国现代小说比中国当代小说要多。这个人一朝决定要写一本女博士的风流韵事,与她相关的所有反差融合起来,便是一种特别,就像她在实验室里把几种药水倒在烧杯里加热,忽然变出了另一种什么。 蓝昊的这本书值得一读,因为它的诸多特别。它涉及一个比较特殊、人们了解很少、在众多长篇小说里表现不多的科研领域。这本书里有一些以往躲在杀菌室后边、跟我们隔得很远的人物及他们的生动故事。它不是由某一位半桶水猎奇者用十天半月时间靠一支一次性水笔采访之后涂抹而成的,它出自一位真正的专业人士之手。这位专业人士描绘自己身边的人和事,用北人的性情调侃南人,用科学的态度玩味文学,用丰富的色彩充填网络和手机短信,用女性的好强挑战男性世界,还试图用自己兴之所至率性而发的文字对我们习以为常的小说章法和某些潜规则进行颠覆。 蓝昊这本书里的主人公孟雪与其身边男女种种事件,涉及一批高知人物之风流情韵,让我们格外能够感受的,还是这些人所处的环境、世风人俗,以及这种情况下主人公的努力和追求。从某种专业角度看,蓝昊的这本书的写法当然有不少可斟酌之处,但是这不妨碍它传递给读者许多新鲜之感。我们的感觉已经被身边种种琐细弄得麻木不堪,以致许多书刚抓到手上还没读下去就觉得兴味索然。这种时候确实希望看到蓝昊这样的新作家和新作品。蓝昊笑称自己的这本书是写“怎么做人”,写“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我们尽管不必努力考究她如何自我表白,只需要去感觉。这本书无疑提供了一个广阔的感觉空间。 第一章 一 梦归现实 灰蒙蒙蓝幽幽的天色中,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悬浮西天,轮廓清晰,但却是那么亮而不明,它好似一个发光体却又不像,漫天迷蒙的东西似乎张着无数的小嘴儿,把它的光芒咬住了,吞没了,吸尽了,惟有圆圆光球两侧独立地悬挂着两抹狭短的光带,是那么耀眼,那么色彩斑斓这,到底是些什么是日挂双珥还是月挂双珥那圆圆的东西到底是太阳还是月亮忽然,那圆圆的东西边缘泛起细密的波纹,那波纹蔓延到如珥的光带,模糊着它,席卷着它,天地刹那间旋转起来,充满一片混沌,仿佛宇宙未开始的天象,接着就是一派令人窒息的 恐怖的黑暗铺天盖地地袭来 孟雪猛地睁开了眼睛,一阵颤栗,棚顶上的水泥漆浓缩着亮白色钻入她的双眼,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举起双手,手心里微细的汗滴闪着晚霞的晶莹,越过指尖,她看到窗外一抹晚霞斜挂天空,头脑里依旧在猜想着许多次重复的梦魇中那圆圆的东西,到底是太阳还是月亮。这曾经不是梦,是她很小的时候,母亲讲给她的一个真实的故事。母亲在怀着她的时候就梦见日或月挂双耳,当母亲睁着脱水的目光盯着她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以后,这就成了梦,那圆圆的东西到底是太阳还是月亮就永远地成了无人解答的谜。此时,她想啊想,想了很长很长时间终究还是不能肯定是太阳还是月亮,想得心口都痛了,堵了,喘不上气来了 这时,她才霍然发觉一只长着毛的大手满满地抓住了左侧的乳房,那白皙嫩活的皮肤从指缝间不安分地向外拥挤着,那条有毛的胳膊斜压在心脏部位,她把挂满晚霞的指尖撤回用力想拨开胸口让她窒息的那只手。那只手反倒抓得更紧了。那不安分的乳房似乎变成流水,从他的指缝间向外任意流淌。 “你快放开我”孟雪不得不大声叫道,“你快压死我了” 那只手终于松开了她,可是,一条毛茸茸的大腿又跨到她的身上,沉重地压在小腹下面,隐隐的痛楚又在小腹下面作怪。她又努力着欲把这条巨石般的大腿搬走。 “你别走,”丈夫陈忱闭着疲倦而满足的双眼咕哝道,“我才出差回来,从工作中把你接回来就是要你陪着我,你不陪我去陪谁” 说话的人根本没有料想到他这句歪话起了副作用,倒是提醒了她,把迷失在梦境中的她送回到现实中来。趁陈忱不备,还没有把他全身的重力都传送到那条腿上之前,她如泥鳅一样滚落床下,抓起被陈忱扒下的内衣内裤迅速穿上,丢下床上再次发出的咕哝声,径自到楼下去了。 这是一座花园小区的复式楼,当今流行的客卧分体式建筑。楼上是主卧室,楼下是客厅、餐厅、客卧等。孟雪来到衣柜间,拉开旋转式衣架,站在穿衣镜前,把衣柜中的衣服每件试过去,却没有一件让她满意的,最后还是把那件已经旧了但她非常喜欢的黑色裹身长裙穿上,左转一下,右转一圈,那山峰洼地分明的曲线便更加流畅突出,望着镜中那具有一幅模特般身材的自己,气质高贵不减当年,典雅而又丰腴,她自我欣赏地笑了。然而,她突然收敛了笑容,凑近镜子,透过鼻梁上的无边眼镜,她看到了那因岁月的腐蚀而吸收了水分略显干涩的脸,伤感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到梳妆间拿出化妆盒返回镜前,企图把一个满分的少妇改判成及格的少女形象。她明白玉不经打磨,也不过是块石头。这时,一个声音塞进耳朵。 “你是要干什么去啊” 陈忱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孟雪闻声把目光瞄向楼梯,见陈忱边向下走边穿着一件蓝色的t恤衫,两只手正忙着向下拉扯着,欲遮住腰间那肥硕的赘肉,一条黑白花相间的沙滩裤很随意地歪在身上,上身那健壮的肌肉似乎不堪束缚,都暴突着拱着衣衫,胯间那个东西似乎还没有偃旗息鼓,鼓鼓囊囊的一大团。她微微笑了一下,刚要说话,却听陈忱道: “怎么,你笑什么才考上博士就看不上我了,是不是” “你这个人”孟雪停住正在化妆的手,吐出半截话后,看了下客厅里那仿古式落地大钟,又继续忙着化妆。谁知道陈忱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拿走了化妆盒。 “你干什么呀,你”孟雪欲夺回来,“快点给我,别误了时间” “你先告诉我去什么地方。” “唉”孟雪叹口气,无可奈何的样子,“我给杨博士介绍个女朋友,晚上六点三十分在东城肯德基店见面,那里比城里的要安静得多。” “哪个杨博士”陈忱咄咄逼人地问。 “你呀,”孟雪边照镜子边用手指涂匀脸上的粉底边说,“你不是见过他吗我这博士入学考试,有门专业课在学校读硕士时还没开课,前段时间听了他的课,抓到重点内容,顺利地通过了考试,这么大的忙都帮了,我也应尽我所能为他做点什么吧” “哦,我明白了,”陈忱眯着眼睛审视妻子的表情说,“这生孩子做媒婆自古以来都是女人的专长,可是你也够赶时髦的了,时下某些贪欲的人时兴给贪官性贿赂,你这样把一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章 岩桓雒盍渑臃钕赘畈┦勘u鳎惺裁床煌俊br > “你这叫什么话啊你把我当成拉皮条的了”孟雪有些愠怒,“俗你真俗气这叫友情互助,懂不懂他这样一个归国博士,大龄青年,我帮助他成个家,有什么不好呢” “哼,”陈忱悻悻地说,“就算是你给别人介绍女朋友,也不至于把自己打扮得如此妖艳吧,这化妆品对女人来说,是信心;可对男人而言,是幻觉啊做媒婆,做媒婆,你是要把别人做了去,还是要把你自己做了去” “你”孟雪瞪着眼睛,一把抢下陈忱手中的化妆盒,甩下一句,“无聊” 嗓子眼里仍有无数的蚯蚓在爬,她又高声地说道:“你是不是太霸道了大白天的,硬是把我拖回来上床,我已经被你搞得精疲力竭了,哪有力气再去迎战另一个如果你不放心,跟踪啊。” 说着她把那挑战的眼光投向陈忱,陈忱竟异常静默地观望着妻子,任凭她近似大吼的声音在近六十平方米的敞开式的客厅餐厅一体的空间里回荡。孟雪三下两下生气而幽怨地结束了化妆,走到门前。陈忱竟没有阻拦,却听他终于叫道:“谁去接小孩子” “当然你去”孟雪毫不相让地大叫,“每天都是我接我送,你成天不在家,出差才回来就和我吵,你也该尽尽做父亲的义务了” 说罢,孟雪转身,听到陈忱在身后“嘿嘿”地干笑着说,“去就去呗” 孟雪出了家门,直奔肯德基店。一路上,对陈忱那段“做媒婆把自己做了去”的言论啼笑皆非。想当年认识杨博士比认识陈忱还要早。那时的杨博士还是学校里的留校生,孟雪是在读硕士。毕业后,孟雪进入和学校仅一墙之隔的东南研究院工作。几年后,杨博士飞越大洋,在彼岸修了个洋博士之后,又去日本做了一年的博士后,载满沉甸甸的收获,归国了。就在近十年的稀疏的交往中,她和杨博士的友谊一直都是那么清纯,像淡淡的茶水。那是一种友谊,否则,与她结婚的就不是他陈忱了陈忱今天的妒嫉真是多余孟雪瞄了眼手腕上的表,看看时间不够了,她请的士司机开快些,那司机便抄小路就近走。 车窗外的行人一闪而过,路边的榕树连绵不断地迎接着她,她观赏着这风景,心底探寻着春天的信息。馨城地处中国的东南方,亚热带的气候使得它一年四季如春,而真正的冬天过去春天来临时,一切都静悄悄的,无声无息,树叶依旧不折不扣地绿着,花依旧不屈不挠地开着。这冬春的过渡平坦得像高速公路,全不似北方那样大起大落黑白分明的四季轮回。忽然,前面一片嘈杂,司机不得不放慢速度,因为他的车头已经紧贴前面行人的大腿了。孟雪越是着急越是慨叹:怎么忘了,学校春季已经开学了,这里已经不是假期的寂寞,街边的小店随着学生的到来也竞相兴旺,街上行走的不再是寥寥无几的行人了。过不了两天,她自己也是这些拥挤的学生中的一员,所以,她对学生们不让车只顾自己行走怒不起来,只好耐心地等着车子一点一点向前挪动。此时,左边车窗外,一个女人渐渐走近。只见她套装长裤,身材匀称,瀑布似的黑发杨柳一样依依垂肩而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中国当代女子的隽美,特别的是那两只大大的眼睛,让人瞬间思念起“牛”和“猪”来。不知道您是否观察过,和我们人类关系最紧密的动物:猫、猪、牛、狗,拥有靓丽的双眼皮的当属猪,眼睛大若骷髅的当属牛,单眼皮的当属狗,具有谄媚的眼神的当属猫。一个美女的眼睛用“漂亮像猪,奇大如牛”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的了。孟雪瞬间思绪的回流,立刻认定这女子就是涂颖祎,她的硕士同学。令她惊讶的是她还是那么年轻,虽然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当年,她就整日戴着这奇大无比的眼睛,无论走到哪个角落,都不自觉地像盏聚光灯,总会招来各种刹那闪烁的反射光。曾经有个追求者失败后,对着上天仰望上帝顿足道:“干吗造出这样的尤物又造出荷尔蒙来折磨我们全是上帝的错,又给人冠以道德,就更是受罪”也曾有女人见了,先是羡慕,然后就是嫉妒,所以,当时的涂颖祎没有什么知心的同性朋友,通常都是形单影只,因为没有谁愿意走在大街上给人家做陪衬。偶尔的,孟雪和她一起逛街,她不怕做陪衬,因为她们二人同行时,让人们一眼就感悟到:一个丰满得像杨贵妃还魂,一个纤弱得如西施转世,同为美女特色不一,仿佛追星族追随各自的明星一样,她们两个遇到欣赏自己的目光的概率也如个头一样几乎均等。直到有一天,低一届的异系的硕士孙蕴可携涂颖祎进进出出学校的食堂、教室、宿舍区,他的脸上挂满的是得意的笑异性的陪同衬托了自己的能力,自古以来,英雄配美女,他当然要笑。后来,她毕业后去了上海,他毕业后也跟了去,成了她的丈夫咦她还推辆自行车,怎么好似长久居民似的孟雪刚要打招呼,那司机却见有了空隙,一踩油门超过了涂颖祎,车子好不容易出了学生街。 终于到了,她推开玻璃门,进入店内。看到杨博士已经在等着她。美国人在中国开的这种快餐店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喜欢把店建在街边,并且尽可能地用落地式大玻璃。从窗外看过来,好似看商店橱窗的活模特。孟雪来到杨博士对面坐下来,杨博士边擦眼镜边环视四周,正疑惑怎么孟雪一个人时,见一个女孩子向孟雪走来。孟雪请她坐在杨博士身边,他们开始相互介绍,谈笑风生。 “刚才我在路上遇到一个人,很像涂颖祎”孟雪说。 “涂颖祎”杨博士笑笑说,“她从上海调到我们学校,就到基因研究所来了。” “从上海调来”孟雪吃惊地问道,“孩子她可以带来,那她的老公呢他还会打道回府来馨城那个时候他们是那么热切去上海的,巴不得立刻离开馨城” “这个我想不会来的,但是,听高教授说她的老公非常支持她来我们研究所。”杨 博士道。 “我看不见得吧”孟雪怀疑地自言自语,“她那个老公可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呢,他支持涂颖祎不是要忍受两地分居之苦” “那是她自己的私生活,”杨博士道,“我们在国外从来不关心人家的私生活的。” 听着这话,孟雪在心底把眉头拧紧,隐隐地觉得杨博士好像变了,尽管那相貌体型跟他出国以前没什么两样,但是,那外壳里面的什么无形的东西已有些异样,那美国杂色的土和着日本的坚韧的风,把他调和得既不像美国人,也不像日本人,更悲哀的似乎连中国人都不像了,他为什么变成这样,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时,孟雪提醒杨博士去买餐,谁知道,杨博士却只买了一份自己的孟雪忙站起身来,走到柜前,帮那女孩子买了一份,这一切都被那女孩子看在眼里。 “我听说在国外读书很艰苦的,特别是读博士,是吗”那女孩子敬佩而羡慕地问道,目光里隐约着什么。 孟雪却从她的话音中意识到,这女孩子一定认为杨博士是个具有渊博知识的穷光蛋,否则怎会吝啬这么十几元钱的套餐费用呢早就听说外国人朋友外出吃饭都是aa制,而这中国留学生求学不仅学习了先进的技术,外国的文化也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们这不,没出国时的杨博士会掏钱买三份套餐请客,而出国归来的他只会买一份给他自己 “何止是艰苦”杨博士慨叹道,“简直就是煎熬,是折磨啊” “有那么严重吗”孟雪看到杨博士的脸色似乎都变了,不禁问道。 “你还沉浸在考上博士的快乐中”杨博士笑了一下,可孟雪感到那笑容是阴的,似乎刮着飕飕的冷风,“告诉你吧,这只是苦难历程刚刚走出的半步,能否走到最后,戴上世界上最高的学位博士帽,那完全要靠你自己的”看着孟雪那样专注的神情,他又说道,“我可不是危言耸听,慢慢地,你自己就有所体会了更何况你还要在职攻读呢” 孟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将信将疑地看了杨博士一眼。余光中,一个黑色的暗影鬼魂一样挂在玻璃窗外。难道陈忱真的跟踪来了孟雪回头仔细看个究竟,只见一个人把身子半隐在一个直径没有身子粗的柱子后面,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只见那女子从手提袋里拿出了黑色的墨镜,戴在鼻梁上,注视着孟雪和杨博士他们这一桌。她穿着一件过膝长的风衣,这个季节在北方流行的衣裳,在南方,在馨城只有爱俏的女子才会穿着它。所以,她显得很突出,行人的回头率还很高。 孟雪抬起头来,目光刚好和那女子的黑色墨镜相对,她莫名其妙地望着,那女子还是那么聚精会神地瞧着她,根本没看到她似的她忽然明白,她盯着的当然不是她。她把头转向杨博士和那女孩子,继续说说笑笑,可是,眼角处,那穿风衣的女子仍在死死地盯着,好似国际刑警在盯梢国际通缉犯。孟雪不由得站起身来,对杨博士他们说,她去洗手间方便一下。于是,她朝门外走去,可出了门,那女子却无影无踪,不知去向奇怪她又返回座位。 饭后,孟雪建议杨博士送那女孩子回家,她自己单独回去。这很明显,孟雪给他们制造单独接触的机会,也给杨博士一个亡羊补牢的好时机。于是,她转身离去,身子又转了一圈,好似寻找着什么,可除了行人,什么都没有,她患得患失地又转了一圈,离去。此时,杨博士带着那女子在街头漫步,不远处,那穿风衣的女子若即若离地跟在后面 进入江滨花园小区这个闹市中特别幽静的地方,仿佛到了僻远的乡村,远远地看到自家的露台上亮着绚丽的彩灯。天上是一轮满月,别样的圆,特别的润,几颗明亮的星星闪闪烁烁。月色下小区中心是曲折婉转的荷塘,时而有鱼儿弄出浅浅的水声,荷塘边上杨柳依依。在这月明星稀晴朗的夜色下,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可是,孟雪的头脑里却是下午梦魇中的一片混沌。难道修个博士学位真的那么困难吗多少年来,她对杨博士的个性是了解的,他绝不是那种夸大其词或闪烁其词的人。无论如何,明天就要开始博士生涯,不要掉以轻心总还是对的,可她还是无法预料杨博士所说的煎熬是什么,还有折磨,修博士学位,谁会折磨你呢 脚步匆匆上了楼,推开家门见陈忱正在客厅里,她劈头盖脸地问道:“你没有男扮女装跟踪我吧”没等陈忱反应过来,她又自言自语道,“你的腰再束也不会那么细,那肯定是个女人,可那女子究竟是谁呢” 二 餐桌上的科学 孟雪进入基因研究所实验室,恰好看到涂颖祎在化学药品柜前在找什么。老同学相见彼此寒暄自然不在话下。且看这药品柜既人又可怕,从上到下五层,装满瓶瓶罐罐。这瓶子有棕色的、白色的、透明的,虽然颜色不同,可那瓶子上面清一色的都画有一个骷髅头,骷髅头被两根交叉的腿骨托着,这是化学药品有剧毒的标志。这骷髅头和橱柜外两个有血有肉有灵气的美女实在不相称,特别是看到一个美女的秀手毫无惧色地在骷髅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章 的标志。这骷髅头和橱柜外两个有血有肉有灵气的美女实在不相称,特别是看到一个美女的秀手毫无惧色地在骷髅头中间游来荡去,不知道有多骇人呢 “你在忙什么”孟雪看着涂颖祎在和她说话的同时,手从上边拿下一个“骷髅头”。 “我在找试剂,”涂颖祎望着那些“骷髅”笑着说,“高教授给我的课题是做抗病毒实实验,我必须先培养细菌。你瞧” 孟雪跟着涂颖祎回身,看到实验台上,一个扁扁的圆柱状的透明玻璃器皿生物学上叫培养皿底部,一小片土黄色的黏稠的固体生物学上叫培养基上长满竖着的白色的绒毛生物学上叫细菌菌落,专业人士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培养细菌。 “你莫不是要做黑太阳731”孟雪笑着开玩笑说,“上个世纪中叶侵华战争时,日本人在哈尔滨拿中国人做细菌实验,倒是培养出了不少细菌专家,你不会也拿人体做实验吧” “哦,也许会的”涂颖祎笑着说,把孟雪的玩笑开到底了。但是她们两个谁也没有想到,这见面及其自然而简单的寒暄过后的玩笑却成了将来的事实。 涂颖祎把试剂放在实验台上,之后,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说:“你看,我们两个是邻居,杨博士把你的实验台安排在这里。” 孟雪点点头,杨博士已经告诉她了她的位置。涂颖祎又说:“走啊,到中午时间了,我们和他们一起去吃饭啊。” 孟雪应着和涂颖祎走出实验室。她们并肩走在学生街上,学生们三五成群,潮水般地涌来涌去,当二人走过学生食堂的路口时,前面的路开阔了许多,耳根也跟着清静了。 “哎,涂颖祎,”孟雪说,“高教授的太太mary回英国了” “是呀,”涂颖祎说,“听说已经走了两年了” 涂颖祎的声音里满是伤感和惋惜,好像离开的不是高教授的太太,而是她自己的什么人似的。接着,她说,“孟雪,你说说,高教授这样两国分居是不是也很难办” “当然,”孟雪用那一向自信的口吻说,“说不定高教授已经离婚了,我听说在英国,夫妻半年分居就可以离婚了,何况在那样的国度离婚特容易。” “不会。”涂颖祎看了看身边的孟雪,立刻否定她,并且似乎要找到充足的证据驳倒她一样,“mary和高教授感情很好啊,mary跟他已经在中国呆了十年之久,说是为了孩子的教育,彼此的事业才牺牲夫妻的相守” “可是,”孟雪忽然笑着说道,“高教授每天晚上可怎么解决啊他有没有在国内找个情人啊” “瞎说”涂颖祎立刻否定。 “我可不是瞎说啊,”孟雪笑着辩解道,“我是有根据的,不管中国人、美国人、英国人,都是人类,都有自然界赋予的需要。那mary在英国,还说不定早就给高教授戴绿帽子了,嗯,搞不好,说不定好几顶呢” “你别以为你写了那本高贵女人网络小说,就把男人都看透了。”涂颖祎温柔的声音里仿佛夹杂北方初冬的冰碴,给人一种不经意的寒冷,“你那小说里的黄色、绿色都是你的想象吧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男人像动物你的老公也是吗” 问罢,涂颖祎笑了,觉得自己有点失言,歉意地扫了一眼孟雪。孟雪说:“我给你讲一个让我刻骨铭心的故事,你听吗” 涂颖祎点点头。 “一年前,我得了一场大病,”孟雪的语调和她们的脚步同样平缓,“浑身疼痛,各处求医,医生就是检查不出来毛病。有一天陈忱就把我带到乡下,找了个老中医,那老中医拒面见,在老公再三恳求下,才把我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我的情况更糟糕了,浑身剧痛,大叫不止,那老中医叫我丈夫赶紧带我回家,别扔在路上,准备后事去吧。在回馨城的路上,我老公就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老婆,你放心地走吧,儿子我会好好地照顾他长大,可是,儿子需要母爱,我会再找一个像你一样的给他当后妈” 听到这里,涂颖祎大笑,眼泪都在眼圈转悠,问道,“后来呢” “没想到,当我们回到馨城后,”孟雪继续说,“我的身体逐渐地好了,猜想是那个老中医以毒攻毒使我奇妙地起死回生了当我彻底痊愈后,一有空就和丈夫大发脾气:我还没死呢,你就想再找啊你知道陈忱怎么说,”孟雪看着涂颖祎正焦急地等着下文,便说,“他说:孟雪,你已经够幸福的了,我还只是等着你死后再找呢,你不知道现在的男人啊都是什么样子,不信你到网上看看男人的心态我说,好吧,去就去。于是我就去上网聊天,把网络当媒婆,准备给儿子找个后爹,可是这网上怎么都找不到能够尽爹的义务的男人,却找到一打的临时替补丈夫,半年后的一天,陈忱问我:有比我更好的男人吗我以无言表示妥协” “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真感情的”涂颖祎强调说。 “哎呀,我这样说你也不信,后来我就准备写那本书,在网络上泡了半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孟雪大有老师在课堂上遇到个钻牛角尖的个性学生,费尽周折想让涂颖祎相信她实践过的真实,“男人,绝对是性第一,有了性才会有爱,一个一生中只有一个女人的男人要到史前去找只要是人,不管多高尚,也都有需求的,高教授也必如此,你的老公,可 也要注意啊” 孟雪在余光中发现涂颖祎的笑凝固在脸上,冰冻一样,难以融化,猛然间在嘴上贴了封条。她恍然意识到,涂颖祎现在也开始了两地分居的生涯。令孟雪疑惑的是,他们夫妇好好的在上海,涂颖祎却偏要调回母校任教,抛弃公司主管却当起了大学教师。她想起今晨在小桥边遇到涂颖祎的硕士导师,白发苍苍的教授话也赤裸裸的:她想出国,为了出国回到馨城,你想,国际大都市经济那么发达,收入又高,舍弃还不叫傻瓜吗教授只字未提到进研究所是为了学术上的造诣,伟大的理想,为科学献身什么的,仿佛这些个冠冕堂皇的词汇都是处女,舍不得被玷污似的。高教授居然会从上海把她调来,而高教授这个基因研究所,在大学里所有院系研究所中,就像拍卖行,时不时响当当地一锤砸下去,响彻校园上空:基因研究所又送人出国留学了众教师恨自己学错了专业,跟错了老板,羡慕、嫉妒这两个孪生兄妹总是勾心斗角,让许多人战胜不了自己。别说那生物专业的人了,就是和“生物”沾点“亲”带点“故”的化学专业人士,也竞相到研究所来,恨不能挖个老鼠洞钻进来可是,高教授却千辛万苦,跨省隔市把涂颖祎调来,难道他对涂颖祎别有用心 “我想我的老公不会的”涂颖祎很自信地说,打断了孟雪的思绪,“他很支持我,盼着有一天和我一起飞越大洋去彼岸呢” 孟雪还要发表自己的网络心理学研究结论,可是,看着如此坚信的话语,不忍心和她争论伤了彼此的和睦。身边的涂颖祎也沉默了,沉默中若隐若现的是孤寂,那双大眼睛更加深邃与渺茫,像宇宙空洞。孟雪不想和她竞赛沉寂,尽全力在大脑里搜索,几个巡回,可还是找不到自己的一点能够和她等同的悲哀来。 “唉”孟雪一声叹息,叹得绵延曲折,足以引起涂颖祎的重视。 “我还得再次修日语课,”孟雪怨声道,“我要是像你攻硕士时好好读,就不用再修了。” “其实,”涂颖祎语气沉重地说,“我才羡慕你呢,你至少现在已经开始在职读博士了。” “那你也考嘛,”孟雪宽慰地说,又若有所思地问:“高教授没有跟你明确什么时候出国吗” “没有,”涂颖祎说,“只是说,有机会的时候就可以的,可是,到这里我才知道,研究所里已经有三个在排号了。我想先考中国的博士,先拿个博士学位再说。” “噢,如此,我们又是同学了。我春季入学,你就秋季,过两三个月就要考试了。” “我想先考,你说行吗” “行。其实,你也可以像那个才从美国回来的女博士后一样,在中国拿学位,到国外进行博士后交流,很好的方式。” 孟雪像个谋士,拿出最合理最稳妥的方案,建议涂颖祎,其实,她自己的心思又何曾不是如此她刚才的话不过是说出了尘封在心底多年的愿望。她来自北方松嫩平原的一个中等城市,自尊心和好胜心使她努力在学路上踉跄前行,但总能够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爬上来:考重点高中,比分数线多一分,考大学比分数线多一分,考硕士研究生,比分数线多一分,英语要求最低五十分,她就考了五十分,考博士时,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进步,居然比分数线多两分真是破了有生以来的纪录了。要不是“博士”是地球上最高学历,还不知道她要制造多少个多一分。上帝也真宠爱她,总把她定位在线上生可每一次的考试,她都希望出现奇迹,能够高出一百多分,可每次都是虎口脱险般侥幸:差一点线下她就这样踩着分数这条钢丝,醉汉一样,摇摇晃晃来到馨城。第一天见到的人是还没有成为博士的杨博士,第二天见到的人是还没有成为丈夫的陈忱。陈忱告诉她,他第一眼见到她时,他那第三条腿就翘了起来,并且一直翘着从夜晚到天明。他想,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于是,孟雪就在馨城扎了根。尽管硕士毕业时,她就想考博,直到今天胸中那蠢蠢欲动的愿望变成现实,将来还想博士后 “到了。”涂颖祎说,“研究所的人中午都在这里吃饭,你今天是第一次来。” 眼前是路边一个随处可见的川菜馆,进门隔窗灶房里,那头大脖子粗的男人正面对火光悬肘抖腕,剧烈地运动着。坐在柜前的女人同样精神抖擞,正吩咐一个大女孩,把那暗红的仿佛堆满成熟辣椒的菜盘子,照例送到楼上一个包间里。这个女孩子才到这个餐馆来的时候,就经常看到一帮中国人时常带些怪人来这里,很激动,曾经写信给乡下的父老乡亲:时常有外国人到我们餐馆就餐家里人以为她在多么高级的大饭店里工作,外宾经常接见直夸她有出息,好好干,为村里人争光殊不知,就是一个熊掌大的“饭店”,根本就称不上什么“hotel”。但是,因为它沾上了中国老祖先送给子孙的成功秘诀“天时、地利、人和”的两点:巴结一所大学做邻居,高教授的研究所中午定点到此就餐。而同居一个地球上,生物界人种的差异,让这个小店着实蓬荜生辉,外国人的出出进进,俨然外交部在这里摆“国宴”。惹得邻家店铺大为嫉妒,恨不能也嘟噜几句洋文,把生意揽到自己的店里来。 孟雪和涂颖祎随着女孩子走向二楼包间,门开着,一眼就看到一群黑头发黑眼睛的人中,有一个黄头发灰眼睛的异类,长得既科幻又抽象,突破了人类的想象,在众人中很突出,仿佛一个猛虱蹲在秃子头上。孟雪顿感气短,心里却在嘀咕,这外国人是做什么的想问涂颖祎,但二人已经进入房间,只好作罢。耳朵却张开如网。 “jaes,are you used to living in amy wife is an english。吉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章 只好作罢。耳朵却张开如网。 “jaes,are you used to living in amy wife is an english。吉姆斯,你 对中国的生活习惯吗我的妻子是英国人。” 说话的是这桌边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男人。年龄在四十多岁,脸型是中华民族的“国”粹,远比得过同桌美式“橄榄球”。鼻梁上的两扇窗,似乎挡不住深邃瞳孔里的高深莫测的智慧,突出的额头上面,一绺头发自左而右盘旋过去,妥帖均匀,悄悄地贴在脑勺,聪明“绝顶”可谓到家了坐在那里都比别人高些,站起来,却是一米八的个头,实足的顶天立地式的人物。他就是孟雪和涂颖祎一路上“咀嚼”过来的高教授。 高教授的太太的确是英国人,这起中英跨国婚姻的温床被月老点在日本领土上。高教授是早在八十年代初期,我国公派出去的第一批留学生之一,他从日本获得博士学位,归国的途中,经过日本一个小车站。恰巧看到一个黑发灰眼的高挑的女人在问路,可是,在那么发达的日本,会讲英语的日本人也许都回家做白日情人梦去了。高教授就当起了翻译,一边是日本人,一边是英国人,而自己是中国人。如此的单就三国语言,令英国小姐欣喜,越发觉得眼前的这对黑眼睛仿佛上帝手里的两盏智慧之灯。于是,就有了中国留学生拐来英国女人,英国女人也融入“郎才女貌”的中华传统,嫁鸡随鸡地来到中国,开始了他们的中国创业之路创建了一个基因研究所。高教授时常寻思,是为了这段姻缘才去的日本,还是这段姻缘使他必到日本,从一个留学生被岁月洗练到今日的教授,他还是无法相信缘分,就像蛋生鸡,还是鸡生蛋,至今还没有理论清楚,特别是现在,mary已经回英国两年了,还带走了他的生命的延续儿子。唉,一声叹息在心口盘旋,最终还是深沉入底,连点泡沫都没有,好比跳水运动员,水花压得越少,分数越高一样。想她有什么用呢反正国际夫妻本来就黑白颠倒地过日子 “我介绍一下,”高教授依旧笑呵呵地说,放在桌上的手臂略一抬高,“这位是杨博士,是从美国留学归来,又在日本做了博士后,哦,想必商欣怡已经告诉你了。”然后,高教授看看自己位置的左边说,“这三位是我们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即将赴英国留学。哦,我们和英国大学联合培养博士,21工程,也就是在中国读两年,在英国读一年,得英国博士学位。还有这两位女士:涂颖祎、孟雪。来来,我们开始吃吧” 孟雪默默扫视了一圈,以侦察员的目光把他们总结了一下:有出国留学回来的,有计划内将要出国留学的,还有秘室策划中的,都是和“博士”有千丝万缕的情结,不管是“洋”的,还是“土”的,而自己右侧的这位被高教授称为“商欣怡”的女子是唱什么角色的 此时jaes手里的两根筷子,仿佛受惊的肥鸭子在急奔,左摇右摆,始终未能两线成一面,咧开的嘴像岸边底朝天进行日光浴的渔船,尖尖的两端悬挂着成熟的苦瓜皮。 孟雪笑笑,幸灾乐祸地说道:“筷子真好,我们也有难倒外国人的国粹学了他们十几年的英语了,也该让他们尝尝苦头,学学我们了。” 全桌的人大笑,惟有jaes茫然地看看大家,也咧开了嘴外国人也知道逢场作戏 “瞧你,学够了英语,还要修日语。”涂颖祎嗔怪孟雪,尽管孟雪学什么跟她毫不相干,就像地球的南极和北极。孟雪品味涂颖祎的话,口里如同被塞进放多了碱的馒头,苦涩又不得不咽下去,心里明明知道涂颖祎是无话找话,以引起众人的注意,特别是高教授的目光孟雪生怕涂颖祎把自己读硕士时日语修了七十八分,而博士没能免修的事情抖搂出来。因为她在博士导师确定课程的时候,特意说要修日语,以表对高教授忠心耿耿高教授的第二外语是日语。她想把话支到岔路上,忙说:“学英语是哭着走进去,笑着走出来;学日语是笑着走进去,哭着走出来。是吗,高教授” 大家笑着点头,孟雪便在众人的目光中乘胜追击,继续说道: “日语老师很风趣,给我们讲了日语的传说:当年武大郎一气之下离开了潘金莲,乘上一只小船在大海中漂荡,后来飘到一座岛屿上。没想到,岸上的人个个都比自己矮比自己丑岛上众人看到这样一位英俊高大的巨人,齐拥武大郎为王。武大郎甚高兴,问他们:你们叫什么名字他们说:我们没名字。武大郎想,没名字怎么使唤他们啊,干脆自己给他们起个名字吧。可是,自己从小务农,哪里识得几个大字于是,武大郎就把他们按农田的用语起了姓。在田地里干活的就叫田中,在山上野地里打草的就叫山野,哎,为了让自己流芳百世,武大郎的郎是多好的名于是,就有什么二郎、三郎、四郎最困难的是自己不会写字,偶尔看过村边的先生卖字,模糊记得些,可又不真切,于是,就写出了一些汉字的偏旁部首和错别字累得满头大汗的武大郎想想,自己借用了汉字,就叫它们假名吧。古时候,假也有借的含意,这样,平假名、片假名就诞生了” 整个小包间里已经承受不起,被这样的大笑声音快撑爆了。涂颖祎笑着问道: “高教授,你在日本那么多年,她说得对吗” 高教授笑笑,不置可否,然后说道:“还有,有趣的是日本人的姓。日本人从前是没有姓的,到了十九世纪才有,以铃木、渡边、高桥、中村、佐藤、山本 、井上、山口居多,有百分之八十的姓和地名有关系。日本人的名更有趣,他们的名一般含有某种意义。良、吉、嘉、喜等字代表吉祥、吉利;鼋、鹤、松、千代等代表长寿;猪、熊、虎、雄代表勇敢。可在中国,猪、熊常常和蠢、笨联系在一起,看看我们有谁叫陈猪蠢猪、常本熊笨熊的” 笑声又一次冲向房顶,淹没了路边汽车驶过的马达声。只有jaes还在仔细地研究中国的筷子。那个叫商欣怡的女子,也和孟雪、涂颖祎差不多,有三十岁左右,她不时地和jaes对话,英语口语极流利自然,并且她和jaes似乎非常熟悉。余光中,孟雪发觉商欣怡正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自己,目光又阴又冷,那种感觉好似拳击运动员开战前的对峙。 “jaes来自美国什么州”孟雪挣破直觉,对商欣怡用友好的口气说,碗和汤勺的磕磕碰碰谱写了餐桌交响乐,掩去了她一半的声音。 “纽约州。”商欣怡面无表情地回答。 “他来我们研究所做什么呢”孟雪接着问。 “不,他不是研究所的,”商欣怡说,“是我的资讯公司员工,是我和杨博士从互联网上聊天室钓来的。” 哦,孟雪猛然想起,在研究所的门上,曾经看到一张小纸条上写着硕大的几个字:东方咨询公司,就好像把一个小渔船叫做“东方巨轮”一样,难怪,她聘用外国人做业务。究竟做什么这个公司和研究所又是什么关系不容多想,此时高教授的话镇住全场。 “熊彪真是不错,”高教授兴奋地说,“上午他的英国导师来电,他的研究成果是一个新的发现,他两年就可以拿博士学位了” 高教授满脸充盈着喜悦,难抑的兴奋使得他面孔微微泛起红润,仿佛恋爱中的男孩子一样。 “两年就获得博士学位”杨博士吃惊地问道:“博士学位可没那么容易,我在日本,三年多的时间获得博士学位已经算快的了,他还真是运气好” “是啊,”高教授兴奋不减,“他能做出这样的成就真是意料之外” 成就这两个字太有分量了。高教授用了“成就”而不是用“成绩”来评价那个“熊彪”,着实令在座的学子吃惊不小。用“成绩”和“成就”来形容成功就好比鹌鹑蛋和鸵鸟蛋并列媲美,不知道多少个鹌鹑蛋能抵得上一个鸵鸟蛋。而据说那个熊彪,在中国的时候,在学校里总是和学生混在一起,是一个见谁都油嘴的辅导员,连一个小鹌鹑蛋都没生过,甚至还不会用不十分清楚的普通话表达自己想生蛋的愿望,不知道怎的就被高教授看上了,并且送他去英国留学。要不是高教授慧眼识英才,怎会在英国下个闪闪发光的大“鸵鸟蛋” 孟雪暗自思忖,自己只知道熊彪这个人,每次走廊过道见面不得绕行的时候,彼此面容挤出点皱纹,身子错开时,瞬间舒展开来,几乎没有和他相互进行过声带运动。而今,却有那么多的声带被他遥控,真后悔当初没有和他交流,否则,今天也可以回味一下当初震颤的感觉,说上几句不被耻笑非真实的实话,也沾染些“名人”的气势。最后她还是绝望地沉默不语,装深沉。可这深沉中却有极度的不安和疑虑:杨博士不是说很难熬吗那日肯德基店的话语仿佛是地狱之音,和现在这样欢乐的气氛是多么不相容啊难道杨博士真是在吓唬自己吗但是,他有这个必要吗 “孟雪,”此时高教授直视着她说,“你的课题和熊彪的差不多,也是要完成一个新的发现,不过,根据你自身的优势会编制计算机软件,我们生物专业的人没有几个能够精通计算机的,你要比熊彪多做一些,那就是设计软件,先用计算机模拟生物实验,再进入实际实验验证” 孟雪连连点头,这时高教授又说:“我们这个课题已经好几代硕士没有做出来,现在我用个博士,看看行不行。”说的同时,他的目光又注视了一眼孟雪,“他们可是听到这个课题都吓得胆战心惊,这可是个极其具有挑战性的课题啊” “我不怕”孟雪语气坚决地说,“根据我对这个课题的初步了解,计算机程序没有多久就会设计出来的。” “后面的实验可没那么轻松”杨博士的声音幽灵一样冒出来。让孟雪浑身上下涌过一阵潜在的茫然的寒流。 在一片欢乐声中,他们结束了午餐。出小餐馆时,杨博士通知孟雪明天下午开迎新会茶话会,可能还有保龄球之类的体育活动。之后,就一路小跑赶到走在前面的高教授旁边,而那个商欣怡却也走在杨博士的身边。孟雪和涂颖祎就在其身后缓缓行进。 “唉,”涂颖祎叹了口气,“杨博士还没结婚呢,怎么和她同居” “你说什么”孟雪大吃一惊,转瞬就明白涂颖祎的话,“你是指他和她” 涂颖祎立刻抓住孟雪指点背影的手指。手臂虽然归位,可是那颗悬着的心却被勒紧在商欣怡的背影上,看着商欣怡一转身的动作,孟雪的头脑里立刻闪现那穿风衣的女子,她大惊的同时大叫一声: “哇噻就是她” “是,商欣怡是离婚的”涂颖祎接住了孟雪的话,声音里盛满惋惜,孟雪的眉头还没展开却又拧作一团。 “什么”孟雪语调高扬,“离婚的” “是啊”涂颖祎看看如此吃惊的孟雪,肯定地说。 “噢,”孟雪差点对商欣怡竖起大拇指,“常言说,女人总是希望她是他的最后一个女人;男人总是希望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5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5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5章 “是啊”涂颖祎看看如此吃惊的孟雪,肯定地说。 “噢,”孟雪差点对商欣怡竖起大拇指,“常言说,女人总是希望她是他的最后一个女人;男人总是希望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杨博士还是怪物,竟然颠倒男人女人的愿望,嗯,可能真希望他是商欣怡的封门男人呢” 孟雪从思维的赛场上跑回起点,情绪也降落了。这时,她听到涂颖祎打抱不平地说,“这不是害人吗” 涂颖祎这思维倒让孟雪大惑不解了。现在时髦的是男人离婚找个未婚的女子,可离婚的女人就为什么不能找个未婚的男人呢那婚姻不就是一纸证书吗 “谁害谁哦”孟雪问。 “杨博士还没结过婚呢”涂颖祎说,“他以后可怎么再娶老婆啊” 而孟雪却想说,如果杨博士不和商欣怡结婚,那才叫害商欣怡呢。一个女子经历一次婚变,哪能没有一点伤痕在伤痕上再划一道伤,恐怕终生难以愈合了。想到这里,居然同情起商欣怡来,同时,眼角瞥了一眼涂颖祎:你还不知道男人的多元化你在馨城,老公在上海还不知道如何呢但不愿伤她的心,也免得她急起来和自己争执,犯不着为了观点不同而斗嘴,只好对自己头脑里的形象说:等着看你的家庭会发生什么一辈子被蒙蔽,你算终生幸福 不知不觉中,走到一个三岔路口,孟雪说:“我要去上班了,下午要竞选中层干部,我去参选”她本不想说出后半句话,可是,满腹的自信像胃里的蛔虫,一股脑儿地从口里冲出来。涂颖祎的眼睛在陡然睁大的同时,内视自己和“中层干部”作了个比较,外视孟雪,那是别人的事情。于是,她祝愿孟雪成功。而孟雪俨然胜券在握,告别涂颖祎,目送高教授一行人离去。心里惦记着杨博士幽幽的那句话,实际的生物实验难吗自从硕士毕业后就没有做过生物实验,这是自己的弱项啊但是,她能够刻苦去学。从小长这么大,还没有什么困难不被她斩烂剁碎的,她便从模糊的记忆中搜寻那些支离破碎的困难,依稀聚拢了战胜什么的勇气。放下这个问题,那个商欣怡又冒出来,那肯德基店的一幕,她肯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她有多么恨自己,也许想把自己剁成肉酱,蘸着吃都不解恨呢怪不得,刚才饭桌上,她那样强调“我和杨博士”唉,给有主的人做媒,自己无意当了回“王母娘娘”,得赶快下岗。可再找个“月老”的职业,还不知道能否上岗呢。 三 职位竞聘 “月老”的岗位是自封的,更重要的才是职位竞聘上岗,这可不是自封能行的。 这是一条城市里傍山的路,北侧紧贴着人行道的立面是一堵二层楼高的山体切面,笔直向上,可是就在那平整的壁面上却突出一块石台,石台上嵌在石头壁面里的是一个墓碑,使得山切面看起来仿佛一块切开的萝卜里有个烂心儿。孟雪走在这人行道上,照例情不自禁地向那个荣幸的先人行注目礼,心内充满的不是对死者的哀痛,因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或他 是谁,也从不敢奢望和他或她谈上几句;更不是对死者的尊敬,因为那看起来太普通的墓碑,没有任何英雄的悼词,只是因为他葬在城市中心的山上,后来开了路,占用了他的风水宝地,所以,后人立了碑,于是便有成百上千的人路过,忍不住都会好奇地瞧瞧。当初那人死时也许不曾想过,会有那么多并不相识的孝子孝孙,天天拜谒,让自己占尽了地利之优势。今天的孟雪路过这里,不再像往日那样恨不能视网膜的盲点恰好定位在那墓碑上,反倒羡慕起那人的运气。自己这么多年来,一路求学,从中国北方到中国南方,从大学生到博士生,求学求职间接进行,究竟是为了什么特别是现在已经年过三十还没捞得一官半职,深感焦急疑虑,仿佛已经过了待嫁年龄的老姑娘。幼儿时候,常听上一代智者讲:读书、升官、发财。学而优则仕,可自己书已经读到了珠穆朗玛峰的顶尖了,官没升,财没发,一个小职员而已。用自己多年积累的知识去处理职位的事情,好像用高射炮打蚊子她多么希望眼前飞行的是个导弹什么的。而现在,不远的将来,一个小时后,她就要登上竞聘的演讲台。这就是她所在单位东南研究院推出的全院人员竞聘中层干部演讲会,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好像迷失在森林里的人,突然发现一条羊肠小路一样,希冀这小路越来越宽,变成阳光大道。她满怀欣喜,莫名的希望在头顶升腾着,身体轻飘飘,仿佛看到千军万马被自己统领,不由得喜上眉梢,给那墓碑一个妩媚的微笑,顺手打了个飞吻,路边的人顺着飞吻的方向看去,吃惊不小,以为遇到个衣着整齐的疯子,慌忙躲闪,孟雪朝他笑笑,转身向单位走去。地面像个汽车方向盘的助力器,脚一沾地就被有力地弹起来,就这样,她很快到了工作单位。 偌大的一个会议室,可以容纳下两百多人,最前排的是评委们,有来自院里的,有来自上级主管厅里的,总之都是处级以上干部,也就是当官的。当然,竞聘中层干部,要有更高官位的人来评分是理所当然的,厅长级评处长级,处长级评科长级,因为高一级官评低一级官,最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什么样的位置。这也难怪,就连医院的护士给病人屁股打针,也知道深浅轻重。评委们也特高兴,今儿给了他们一种怀旧的机会,想当年自己是如何金戈铁马爬上科级的,更大的满足是自己已经争取到当评委的资格,手中的大笔具有屠刀一样的威力,让谁上,谁就跨上人生的第一步。孟雪走进大会议室,昂首挺胸,胸有成竹地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看到评委,正想着什么时候自己能够坐到那位置中的一个其实,自己最有资格坐在那里,因为,全房间里,两百多人,自己的学历最高,尽管还是在读博士生哦,明天研究所里还有博士迎新会,到时就可以向他们宣布自己竞聘到的职位了。心底一阵狂跳,顶得胸口有些痛。忽然,前排的两个争议的声音爬虫一样钻入耳道。 “你看看竞聘业务部部长的竟然有五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同事指着入会场时发的竞聘者名单说。“你看看谁能够当选上部长” “肯定是袁骅驹了”四十多岁男同事身边的五十多岁的另一个男同事说。 孟雪心内一惊,继而不屑地低垂眼角:为什么不推断我而推断他到时真得让你们看看各自的眼光了 此时,会议室里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赵厅长,被院长指引走到前排位置坐下。厅长的到来就是对研究院莫大的关心和支持。全院人员都很激动,特别是院里的各位领导,脸上都盛开着最完美的笑,就好似自己娶了三房老婆一样开心。而孟雪心里最清楚,昨日,她到赵厅长家里,曾随意聊天说明天要竞聘中层干部。赵厅长说,她知道,因为很忙,回绝了研究院的邀请,听孟雪这么一说,今天竟然来了。那院长还真不知道赵厅长百忙中能到会,还是孟雪的功劳呢,哦,不,如果他知道是孟雪的游说才打动赵厅长的心,自己脸上就如抹了炭灰,感激之余是胃里泛酸水,酸解了感激演变成嫉妒,那才不利呢。 说起孟雪和赵厅长的友谊,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赵厅长有个独女霏霏,是她三十二岁那年幸得之女,高中还没毕业就要出国留学,好比没有发育的女孩子就忙着嫁人一样。赵厅长私下里请孟雪帮助,把留学资料翻译成英语,从开始申请学校,到被美国的大学预科班录取,历时一年多的时间。而孟雪出入赵厅长的家里,就如逛商场,随去随入,特别是霏霏出国前,孟雪帮助她学习英语toefl时,和霏霏建立起了姐妹般的友情。孟雪把这叫做不花分文的“情感投资”,何况她还真的喜欢上了霏霏,她没有女孩子的娇气,特别是高干家庭子女的傲气,但是,偷懒的本事绝不亚于行窃百次仍未被擒一次的聪明的贼。 一阵掌声拉开了演讲会的序幕,也刀一般斩断了孟雪的思绪。第一个上台演讲的是袁骅驹。他比孟雪大几岁,曾经当过一个管理部门的副手。孟雪和他没什么交往,只是众口皆碑:此人性格随和到几乎没有个性;接着一句话就是:很会做人。做人,人还要去做吗仔细瞧瞧台上那人,觉得他的眼睛长得很有特色,像月亮,一只像初一的,另一只像十五的。 好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口吞到肚里还没有品出什么滋味,袁骅驹的演讲已经结束了, 没有任何掌声,没有任何波澜,没有任何特色,然而评委亮出的得分结果却很高,居然九十三分。孟雪心内窃喜:就这种演讲也能得那么高的分数 又上去了两个,同样平庸,然而分数却只有八十多分。俗语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孟雪体内循环的血液从不规则的乱流迅速转变为匀速有力。到了自己站在演讲台上的时候,下面的观众,一个个圆圆的黑色的脑袋仿佛一个个大萝卜。可不能忽视这么多萝卜,要尽可能地收获,美国总统竞选、韩国总统竞选,都是亮出自己的观点,为公众带来什么利益,自己的演讲稿也引进这样的思维 在观众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孟雪走下了演讲台,台上主持人宣布休息十分钟,孟雪便向会议室外的露台走去,时不时地,同事拉住她:讲得真好,声音洪亮,演讲会上现场做业务,拉观众选票,市场开拓就是要这样每一句话,都如一颗颗甜蜜的糖粒,堆在孟雪的耳朵里,建成了一个登上部长职位的台阶,而孟雪向赞叹者问候的同时,俨然已经站在台阶上。特别是坐在最前排的赵厅长,从会议开始的沉默、严肃的表情,此时,脸上的纹路也多了许多,深了许多,弯曲了许多。 然而,十分钟后公布的评委得分:去掉一个最高分一百分,去掉一个最低分七十八分,最后得分:八十九点七分。顿时,台下一片哗然和唏嘘,瞬间转为一片沉寂。刚才那浑然一体的融洽就像一个飞速吹起的硕大的肥皂泡,被这分数一戳就破了。什么部长职位,就像空气,明明抓在手里,却不见踪影了。 演讲结束了,回家的路上,几个同事似乎还投来惋惜的目光,却没有只言片语的安慰。其实,孟雪本不需要这些。这几天来,兴奋中的孟雪仿佛孕妇洋溢喜悦等待临盆,而今天却突然胎死腹中一样。此时她的头脑里似乎有一个乱了的线团,自己煞费苦心似乎也没能找到线头儿在哪里。 进了家门,儿子已经从幼儿园回来,正在地板上跳着舞,扭扭腰,甩甩小屁股,动作柔软,舞姿还是蛮漂亮的,但是,总觉得有点别扭,不知是大脚穿了一双小鞋,还是小帽子戴在大头上。一问始知:是减肥舞幼儿园的胖阿姨教舞蹈课的时候,公私兼顾 孟雪把手中的包一下子甩到沙发上:“别跳了怎么跳这种玩艺” 小孩子吓得呆在那里,姿势如模特表演的造型,然后,一下子跑到卧室,扑到爸爸怀里。 “干吗这么凶啊”丈夫语气硬得如才出炉的钢,疑惑地问道,忽而语气温柔下来,“是不是没选上啊” 孟雪没有回答,一头栽在床上,体内过剩的情感仿佛找到了一个大缺口,泪水喷涌而出。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5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5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6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6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6章 孟雪没有回答,一头栽在床上,体内过剩的情感仿佛找到了一个大缺口,泪水喷涌而出。郁闷的心情流尽后是一种奇特的轻松和平静。此时,丈夫陈忱端来一杯热水。 “老婆,别难过啊”他笑嘻嘻地说,“咱们一个肩头扛着博士,另一个肩头扛着作家,还在乎那一个小小的科级官位” “可是,”孟雪坐了起来,明明知道老公是在讨她欢心,拿自己经常好大喜功的资本来夸耀她,她却反驳道,“博士有什么用有谁看你是博士给你高分” “没错,要我看,”陈忱把孟雪搂在怀里说道,“你们这中层干部竞聘完全是走形式,那些职位领导心中早有数,也就是那些评委的心里已经有了定数,一个中层干部的职位,仅凭一次演讲就确定下来,是否有点片面了” “看来我还真是有点痴,把理工科的11用到职位提升方面,犯了个莫大的科学错误。”孟雪把杯子猛地蹾到床头柜上。 “你看看,”陈忱的手臂从孟雪的肩上滑下来,“平时就是这样不拘小节、不注重做人。你知道吗现场拉拢观众终究敌不过平时培养观众。” “我放个杯子怎么了”孟雪声音尖刺刺,如凛冽的西北风,“我是博士,哦,不,在读博士生,我有那份能力,我就不信没有我发挥的时候” “没错,”他用力点点头,“可是,你竞聘的那个职位,不是没了博士就运转不了的,一个高中学历,只要懂得做人,也能当,知道吗”然后又补充一句,“你当是造原子弹呢,非科学家不可。” “那总不至于让个博士生去做小学生的功课吧”孟雪毫不相让,嗓子眼儿里像长了个小巴掌,不吵架痒得很。看看丈夫没再说话,她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自怜自爱,自言自语,自我解脱道,“我真想不通,每年的高考,总会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为的是上大学,有了个金晃晃的文凭好找工作。求学好比镀金:没镀上金的拼命去镀;镀了一层不够的,再镀一层,质地厚了,含金量多了,发光的强度本来应该更大才是。唉” 本不想和孟雪争吵的陈忱说道,“求职好比镀过的金要发光;可是社会却是发光源或者发光的环境,找对了发光源,你就耀眼夺目;错了;任凭你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都沉底去吧。”那个“沉”字语气特别重,宛如一条平坦的大路上突然出现一个陷阱,给人一种意外的痛楚。 “这么狠,幸灾乐祸我镀了这么多年的金,你还巴不得我变成废铜烂铁”孟雪有些愤然道,“我怎么把你们都得罪得那么苦” 如果你遇到一个狂吠的狗,你最好别理他,没多久,狗的嚣张定会自生自灭。偏偏陈忱毫不相让,胸口积蓄的火,像礼花,噼噼啪啪地呼啸着飞出来。 陈忱冷笑道:“你以为你很有能力能力用什么来衡量我看你徒有虚名,就是不如我能力强我可以把自己那一点点的含金量从里到外透出光来,找到强光源,照得自己光芒四射而我实实在在地能够用oney来衡量我的价值可是你呢” “是哦,是哦,如果用oney来作为能力评价的尺度,我不如你但是,我现在积聚的是无形的社会价值,总有一天,这社会价值会变成经济价值的” 战争本来是外部的,不知道怎的就变成了内部战争。学理工科的人总爱拿事实做论据,而自己的经验是最直接的,何况有点小本事的人,更爱把那点点的成就挂在嘴上。据说有个民族,用手抓肉吃,把满手的油一丝不漏地涂在裤子上,油垢的厚度和亮度,就是那个人“财力”和“富贵”的象征。此时的陈忱偏把自己那带“油”的裤子翻了出来,还添了点“盐”,加了点“醋”。但听到孟雪愤怒的声音像害了重感冒,沙哑中掺和着尖锐,便语气缓和道:“翻脸跟翻书一样容易,这样当领导可不行啊,要懂得做人啊” 孟雪的怒气已经膨胀到极至,仿佛在身体周围长出个静电屏蔽,任凭陈忱的话是一束束激光似乎也无法穿透,反而统统反射回去,又好像一把质量绝好的大雨伞,只听得那“砰砰”的雨声,却把雨结结实实地挡在外面。孟雪“啪”地把门掼上,走出家门。 人行路边是一丛丛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相思树,平平的形状宛如当今时髦男人的小平头,被地面上的幽幽的绿色灯光逆射上去,在夜毫不吝啬施舍的黑暗中,好似千万个萤火虫在开party。孟雪患得患失地看着那树影,真羡慕它们托生成植物,自己为什么托生成动物,而且是这样的具有劣根性的人这种自称高级的动物呢当了人还不算,还要读书,从小学读到中学,从中学到大学,从大学到硕士,从硕士到博士生,这究竟是谁安排了这样的路让你去走可是,从光秃秃的自己,到一层层地镀上“知识”黄金,这“黄金”什么时候能够换来油条、烧饼来充饥二十几岁的时候,有着美妙的理想,确定的目标,如今三十几岁的人,反倒迷惑迷茫迷途迷失了,就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忽然,一只青蛙跳到眼前,两只突出的大眼睛,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哦,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呢可这人铺成的水泥路不是个休息的好窝,你错了。那只青蛙还呆呆地看着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脚下的路不适合自己。孟雪只恨自己,如今虽是在读博士生,却没有广度、深度,否则,兽语也该会的。没办法告诉这只青蛙,只好动脚把它拨到路边的树丛中。蓦然回首,那青蛙却已经不在“灯火阑珊处”了。青蛙尚且有自己一脚之功的协助,而自己的老公却巴不得踏上自己一脚,立时悲痛顿足,一掌扬到路边的挂满胡须的榕树上,权当是打陈忱了。手掌麻稣稣地痛的同时,心底一阵痛快。上个世纪的鲁迅先生造的“阿q精神胜利法”该是一服自我调剂的良药。 大多数女人有个特别的嗜好,就是夫妻或恋人吵架后,女人总爱离家出走,离家后却总希望男人寻找自己,然后才肯光彩地回归家里,以示女人的身价。孟雪身为女博士生,却和一般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其实,人性的本能是很原始的,就像是男人自然知道懂得站着小便,而女人也懂得蹲着方便一样。她手掌的火辣辣还没有隐退,心头却燃起一团火,不住地拿出手机,生怕藏在包里错过了陈忱的召唤。可是,那团火燃着的不是干柴,只是一层薄薄的纸,禁不住烧,一忽儿就灰飞烟灭了。 此时,手机真的响了,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作家,我是一个崇拜你的读者,能否赏光一见” 电话里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仿佛西伯利亚寒流掠过后,东南亚热流突然而至。孟雪冻僵的身心没有经过复苏就直接升腾了。作家呵呵,有人称自己是作家了。真是无心插柳,一部高贵女人把自己带入作家的行列,而在中国能够称得上作家的人屈指可数,可科长职位不知道手指带脚趾一起能否数得过来好像火车钻出隧道,天空一片广阔,她豁然开朗,身体似乎飘浮在空中,轻轻无所依的美妙。那男人根本不知道贸然地邀请占尽“黄道吉日”,恰逢孟雪不被召唤,无颜回家,无处可去的时候,幸运。 到了电话里相约地点海天茶艺居,孟雪直奔女洗手间,并非腹中废物急着出世。显然,镜中的一副蛋白质尊容被泪水糟蹋过,睫毛却装饰了晶莹,脸色惨白,要是有点化妆品就好了,尽可化悲痛为美丽。可自己出门匆匆,身无任何膏啊、霜啊什么的,忽然想起 gohe wind 中斯加丽,用手使劲在脸上掐了两把,一片红云迅速飞上脸颊。又想起美国电影真实的谎言的女主角,于是,把手伸到自动出水的龙头下,手心里攒满了水,涂到头发上,光光亮亮,打了摩丝一样。她的嘴角漾出满意的微笑。 出了洗手间才注意到,茶艺居里不知道为什么烟雾缭绕,好像进了寺院一样。敞开式方桌间隔,男男女女坐在一起,所以,这里不可能是寺院。浮过袅袅余烟,她来到十六号桌前坐下。对面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这男人第一眼看上去很英俊耳、鼻、眼、脸、嘴搭配协调,而单挑哪一个都是“丑”角;第二眼看上去很成熟眼角养着几条鱼尾巴,活灵活现;第三眼看上去色眯眯目光探照灯似的锁定孟雪,只看得她两颊燃起两团火,愈烧愈旺,孟雪恨不能拿起脚边的干粉灭火器,心里后悔不迭,刚才洗手间,脸上两下白掐了 。又抬眼瞭他一眼,却发现男人的脸也是件艺术品,虽没有女人的润肤霜、粉底霜、香粉的层层细致的修饰,却是经过粗制被剃须刀加工过的。 “请问,您就是方先生吧”孟雪坐下,说道,“我是高贵女人的作者。” “噢,我是方国豪,榕报的编辑。”他好似大梦初醒,又好像大病痊愈,忽然来了精神,“复旦大学文科毕业的。别人都说我诗人。” 看来我们国家大有必要推行标准普通话教育,或者,诗人最爱使用省略句,自古以来就是。李白的诗将进酒第一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明明从天上来,却偏偏省去“从”字尚可不被误解,可是这“别人都说我诗人”听起来为“别人都说我是人”,孟雪暗笑,有必要强调自己是人吗没有人说他是动物吧 他又从桌上的纸公文袋里取出两本薄薄的书,送到孟雪面前。 “真正科班出身的”孟雪翻着诗集,偶尔几句,读来情感丰富,如冰山放在锅里煮沸,到后来满得溢出锅沿。书皮却和自己刚刚出版的书大相径庭,怎么都找不到重要的出版信息:哪家出版社出的书 他解释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出资,帮我买的书号出的诗集” “还要自己买书号”孟雪大吃一惊,“出版社不是给稿酬吗” “那是最好的方式,”他说,望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称为作家的女人,对出书的知识还是这般“处女”,便说道: “现在出书有三种方式,第一种书要有一定的市场效应,出版社盈利付稿酬,风险出版社承担;第二种书市场难测,作者自己出资,利益和风险共担;第三种书完全是买来书号,作者自己承担一切。” “第三种最不可取,没什么必要”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手里的书立起来,却也挽留不住声音在空气里扩散传播。在他精辟的总结中,孟雪的书属于第一类,诗人的书属于第三类,再笨的人也会意识到孟雪的话的意思是手里的书根本没有出版的必要。另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孟雪的书比诗人的书水平高,高在有市场,高在出版社付稿酬无意中把自己和他作了个比较,像自行车的脚踏板,踩下一个,衬托抬高的那一个。 “不,许多文人驾驭文字一辈子了,把自己的一生心血凝缩成书,想得到社会的认可,当然,也有些人是为了晋升职称。”他坦然地说了这句话,眼睛眨了一下说:“我们报社的老编辑说你在自己的理科专业领域都是博士了,还要在文学领域占一块高地,哼,真他妈的,抢我们的饭碗” 孟雪不知道他的报社里真有编辑这样“关心”自己,还是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6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6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7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7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7章 孟雪不知道他的报社里真有编辑这样“关心”自己,还是他有意变相回击自己刚才无意的贬低。这样的让人羡慕的骂声,她还真希望多一些。现在的文人似乎是这样:读者的骂声和作者的知名度成正比。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我们不都见过泼妇骂街吗声音越高,围观的人就越多。现在人的思维也都逆转,狗咬人不是新闻,而人咬狗,可要环球转载了。这个时候,下午竞聘中层干部的失落,晚上和夫君的口角,都被这饱含妒忌的“他妈的”挤到两侧,靠边站了。她开心地笑了:自己有能够让人嫉妒的东西总比没有人嫉妒好。 此时,他的身子向前探来,一手侧面挡嘴边,好似小孩子附耳朵传悄悄话样,声音假假地问: “高贵女人是你的亲身经历吧” 孟雪还以为他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小道消息发布,原来是这个问题。她瞬间集中的精神霎时放松下来,笑笑说道:“在网上,很多的人问我这个问题,我有两个回答,你看哪个好” 他点点头。 “第一种,说不是我的亲身经历你不会相信,因为我是理科学生,没有经过正规文科训练,没有真实经历,我写不出来;说是我的经历我自己都不相信,回头看看,这是我写的书吗”孟雪没做任何语气的停顿,一口气说下去,“第二种,西游记你知道吧那孙悟空一会儿上天十万八千里,一会儿入地狱拜见阎王爷,难道写这本书的罗贯中也一定到天上飞飞,再到地狱瞧瞧,亲自体验一下才能写出来吗何况有谁进了地狱出来过” 他哈哈大笑,露出了两颗虎牙这张口里暗藏如此的杀机,孟雪暗叹,不经意间,自己的语言倒成了撬开虎口的铁棍,再瞧一下整张脸,仿佛温雅舒适的花园小区门口放着两口棺材。就在孟雪略一沉思的片刻,他收敛笑容太过超音速,面部肌肉显得僵硬,总算两只虎关进了密封笼子。他的身子向椅背仰去,恰巧一个微弱的声音奏响钢琴曲爱的罗曼史,他拿出手机接电话。 “嗯,嗯,我正和高贵女人在一起,”他说话的同时瞟了一眼孟雪,“气质很好,真不错,高贵” 显然,电话里同样有个人在“关心”自己,可是他怎么把自己和作品中的“我”等同作者不是彩色摄像机,作品当然不是生活实录况且评价一个就坐在面前的陌生人,怎么不设任何防备不管褒贬,至少应该避避为好。正想要不要把这个道理明示给他的时候,自己 的手机也大吵了起来。 “老婆,你在哪里啊”电话里陈忱说,“我接你去,啊” “谢谢,不用不敢劳您大驾”孟雪被人羡慕的轻松心情,突然被龙卷风卷走,从一种自我营造的超脱中回归现实,她声音冰冷地说。还嫌声音不够冷,索性再降低二十度,又补充道:“在约会,哼和男人” 说罢,不等对方回答,就挂断手机。心底掠过胜利的喜悦,仿佛才从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将军。 “你的老公吗” 这才意识到对面还有一个他。没等回答,手机又大唱起来,她按断电话。目光从手机屏幕转过来,欲言不得不止老公又发来短信息:老婆,我知道你有本事,学历高,你在我们家里当领导行不行我和儿子绝对服从你儿子哭着找妈妈,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孩子是夫妻二人一方要另一方的杀手锏,是拴住两个蚂蚱那条绳中间的结。此时的孟雪仿佛马戏团上演的倒圆台飞车演员,狂奔一阵,终于要在地心的引力作用下,回到地面起点。她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 “对不起,我有点事情,要先走。” “这么快就走了”他惊疑地问,看到孟雪的神色已成定局,说道,“哪天我还请你啊” 孟雪不置可否,留下一个微笑,转身离去。头脑里留下的是方国豪站起来的模样,上身长下身短,那外形不怎么准确,好似在娘胎里比例没打好,只可惜人不能回炉重造。内心闪过窃笑后,心里最牵挂的是儿子。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刚刚生出小孩子的时候,如释重负,根本没什么感情,看着月子里还没有人样的小孩,就像看着小猫小狗一样,好玩。随着孩子的长大,感情就在自己一天天的辛苦哺育中加深了,到了现在,什么都可以放弃,惟独不能苦了孩子 母性的伟大就在于为了自己身上掉下的那块肉,可以委屈自己。孟雪上了陈忱开来的桑塔纳2000型车,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嘴巴紧闭,故作木然,脑子里却在思虑着离开家门时的脸色能否和现在的阴沉对接起来,在胸中搜刮已经散尽的愤怒,就好比把捻灭的蜡烛重新点燃一样。难怪陈忱狂吹自己,这辆私家车就是他的能力最好的证明,仿佛一个美女的脸上长了一颗硕大的黑痣,耀眼夺目。他从来就不是个“守株待兔”拿死工资的人,在事业单位里,外面频频接项目,于是乎,欲比同事们提前奔入“小康”,拥有五“子”中的四“子”房子、车子、儿子、票子、位子置。目前,五子缺一:位子置还没有,好像五行金木水火土缺火一样。他自己上蹿下跳,换了个单位,开始谋划“位子置”了。 “老婆,”陈忱边开车边说道,“你就是我和儿子的领导” 那口气宛如日本武士向天皇效忠一样的坚定,把孟雪逗乐了。她故作嗔怪的语气说道:“谁要给你们当领导啊没竞聘上就没竞聘上,你以为我是为了当领导啊我是想让自己的价值充分体现出来。需要伯乐相马和马跑的环境” “这个你不要急”陈忱说,“看看你老公我的,我当了科长,你就是科长老婆;我当了处长,你就是处长夫人;我当了厅长,你就是厅长太太总之,你给我当领导,我领导一群人,你就可统领千军万马了” 孟雪再也绷不住还在气恼的脸,咧开不争气的嘴,笑了。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要通过男人征服世界,”陈忱笑着说道,“傻老婆,你只管帮我带好儿子就行了,干吗自己那么累呢有我去奋斗,你靠着我就行了” 看到孟雪布满笑意的脸就在自己的话语中土崩瓦解,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没办法,走到哪里都想当主角,那主角那么好当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日子多轻松啊,有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啊。” “这不是我的追求,”孟雪忍不住打断他,“难道我就这样让自己浪费了不成” “唉,没办法,不怕累,你就继续奋斗吧。”陈忱说,“我挂免战牌,赶快回家,儿子在哭。再说你明天不是要参加学校的迎接新博士生活动吗” 求职和求学,在孟雪这里,仿佛厨师同时养着两个炉灶,一个星星余火欲灭,另一个点点余火复燃,那么燃着的理应添柴加料。她默默无言,明天的活动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他们竞聘的结果呢。 “哎,”陈忱突然笑着说道,“你这样最好了,嗯,沉默是金,成熟稳重这是当官的必备条件” 哼孟雪暗叹:根据你的理论,难道官做得越大的人最好都装成哑巴不成 车里充满沉寂,车外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仿佛被扬声器放大一百倍,失真得特别刺耳。孟雪无言,没有听众热烈的掌声回报,陈忱也无法继续单口相声。突然,车戛然而止,差一点撞到前面一辆车,原来遇到红绿灯。陈忱大笑,孟雪恨恨地瞟了他一眼:没碰上万幸,还笑得出来他却说道:“你看” 孟雪朝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面一辆奔驰600车后尾部写着:“别吻我,我怕修。”多么形象风趣的拟人手法,一丝笑意在孟雪嘴角掠过。仅这一扫而过的内心流露也没有逃过陈忱的余光。 “老婆,”他说,“你给我一点阳光,我就灿烂,我给你讲个笑话,听不听啊” 孟雪不置可否。陈忱继续说道:“有个老农发财致富了,进城大采购,买什么好呢,看到满街都是桑塔纳2000,他想,真不错,这么好的东西才两千元,于是,他来到一家汽车销售商店,不眨眼就甩出两千元给销售小姐:买车小姐说:不够。老农吃惊地大叫:什么不是明明写着:桑塔纳2000元吗小姐很火,说道:还有更便宜的,你看隔壁,奔驰,才六百呢去吧。” 再也掩饰不住,尽管孟雪的上唇和下唇好像被双面胶粘住,声音还是从鼻孔奔流直下,闷雷一样,可终究是陈忱努力的结果。他想,那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为博得晴雯破啼一笑,损失了数把好纸扇,自己博得老婆脸色的阴转晴,没有任何物质的损失,只把别人的笑话复述过来,比那贾宝玉高明多了。想罢,自己大笑,到家了。 孟雪进入家门,保姆正在沙发上和儿子画着什么。只听到保姆问小孩子: “妈妈是男的还是女的” 小孩子回答:“女的。” 保姆又问:“妈妈是公的还是母的” 小孩子回答:“母的。” 保姆又问:“妈妈是雄的还是雌的” 小孩子回答:“雌的。” 孟雪脱掉皮鞋换好拖鞋,走到他们身边,听得眉头紧皱。 “都教他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 保姆指着图画上的花忙说道:“小孩子问我说:这是雌的那个是雄的我认不出来,动物还能认得出来,所以就举例子”忽然发现自己走嘴,才说了主人母的、雌的还不够,现在又骂她动物,小保姆伸了下舌头,紧急刹车。 孟雪的眼睛瞄了一下那画中的几朵小花,这植物不比动物,不具有明显的第二性征,就连自己的生化专业与生物如此孪生,也看不出花的雌雄,更何况一个小保姆孟雪哑然,惊叹儿子这小小的年纪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很高兴,抱起儿子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聪明的孩子,妈妈将来送你去哈佛大学” 儿子却问道:“妈妈,姐姐说失败是成功之母,我是成功,你是失败,对吗” “儿子,你干什么呀”孟雪正踌躇着不知道如何回答孩子,背后传来陈忱的嗔怪声音。“妈妈今天的失败,是为了明天的成功,不过,要成功还得修炼自己” 刚才陈忱去停车场放好车子,迟孟雪一会儿上楼,恰逢听到孟雪和儿子的对话。儿子的话本来就如一根钉子钉在心上,丈夫的话无疑一把锤子朝那根钉子猛击一下,孟雪的心痛极了。把儿子放在地板上,小孩子跑向爸爸,她恨恨地瞪了一眼陈忱,转身,上楼,只觉得自己仿佛被这个世界所抛弃,犹如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隔窗观望那个温暖美妙的世界。 第二章 四 做人与做事 早晨,太阳并没有从西方升起,世界依旧如涂了水泥漆的墙壁,平静地任时间光滑溜走。要不是儿子吵着要撒尿,孟雪真不情愿离开温软的席梦思床。卫生间里,照例被陈忱先占领。从和他结婚以来到如今,他养成一个不容任何人侵犯的习惯,早晨起来必定和马桶亲密接触一番,还不能忘记手中必须捧本书,哪管书上是金光闪闪的“世界大餐”,也要眼睛浏览着,才能够畅快淋漓地排泄体内污秽。从大学毕业后,他几乎和书绝缘了,这马桶却成了温习文字的课堂,尽管自己创造的废气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7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7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8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8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8章 嘏判固迥谖刍唷4哟笱П弦岛螅负鹾褪榫盗耍饴硗叭闯闪宋孪拔淖值目翁茫」茏约捍丛斓姆掀笔背寤髯诺挠湍阄叮饣煸拥钠洞碳にbr > 天的赚钱意识和心态的平和。而孟雪恰好相反,坐在马桶上,平心静气,绝不沾染任何文字的东西,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属于自己,思绪飞奔如同在互联网络上驰骋,她的小说构思就诞生在马桶上面。此时,小孩子正在撒尿,看着那弧线“哗哗”落在瓷砖地面上,四处飞溅,说:“像音乐喷泉。”夫妇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小孩子撒完尿后说:“音乐喷泉没电了”这卫生间真是个绝好的地方,成了创造财富的摇篮,制造天才的圣地,如果幼稚园办在这里,还不知道要诞生多少个“爱迪生”、“贝多芬”、“莫泊桑”、“比尔盖茨”呢。 本该到院里去上班,中途孟雪折回去了学校,竞聘的事情已经伴随昨夜进了火葬场般,化作子虚乌有的云烟,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固化形体可查,大脑却如反刍动物牛的胃,反复咀嚼,特别是所评的分数。时下流行歌曲大奖赛评分、模特大赛评分,不料想,当官求职位也实行评分制有道是: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小命根。学校里的学生修满学分,混得个文凭,钱钟书在围城里称有亚当、夏娃下身的那片树叶的功用;这工作中考得一纸任命书,不就是件背心、短裤了即便是,也褴褛难堪,系统的学校教育不过是遮羞布的编织过程,而竞聘这缺胳膊、没腿的半成品,更谈不上登大雅之堂。 走在大学的校园里,更令她迷惑的是,大学里分门别类设置了许多专业,理工科类的传统的专业机电、机械、土建、化工啦,还有新兴的计算机科学;文科类的金融、财会、外语专业如同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只是奇怪,为什么大学里偏偏没有设置“当官”的专业,而每个学生毕业后都要求职,求升职位,而“职位”却遍布全球。猛然间觉悟谁动了我的奶酪之所以风靡全球,完全是钻了学校课程教育的漏洞。 “你好,孟雪” 伴着自行车的声音,涂颖祎从背后赶来,下车和孟雪一同走。 “竞聘结果怎么样”涂颖祎问,孟雪就怕这句话,好比自己被人捉奸在床,满脸羞愧,昨天临场前表现给涂颖祎的自信,全被沸腾的血液冲淡了,面前好像一个电暖器烤着,热烘烘的,她甚至不敢看涂颖祎,怕她挖掘自己的隐疾,目视前方,仿佛在和空气说话。 “你看,我现在又来读博士,”孟雪的借口像皇帝的新装,漂亮得让人一眼看穿赤身裸体,“哪里有时间当领导啊。” “哦。”涂颖祎若有所思,继而安慰道:“其实没事情的,在上海,博士的工资待遇都很高的,有个洋博士待遇更高” “是吗”孟雪不经意地应允。脸上的火逐渐退却,“什么洋博士更高” “是啊,你看杨博士,他回国后,直接是系的副主任,没经过副科级、科级的爬楼梯,”涂颖祎说,“系副主任本身就是副处级了。并且海归派还有额外的科研经费和生活补贴呢。” 涂颖祎的口气极其羡慕,巴不得立刻给自己授予“洋博士”帽,就如“t”形舞台的冠军小姐给自己加冕一样。圆溜溜的瞳孔涨满渴望,好像一只猫悄悄地匍匐在地,远远地盯着老鼠,只等纵身一跃,立抓目标。唉,难道追求的就是这些吗在国内镀了这么多年的“金”还不够吗一定要到国外再镀一层“金”难道国外的“金”是“足金”,国内的金就“成色不足”吗孟雪心底掠过一阵悲哀,心好像被谁的大手攥紧了一样难受无比。她不再言语,和涂颖祎默默走进研究所。 路过剧毒药品柜,涂颖祎驻足,目光停在那里探寻着,好像柜子里陈列的不是几克甚至几毫克就能杀死人的化学药剂,而是闪着诱人的光泽的珠宝专柜。惹得孟雪的目光也跟随她转动。 “你已经开始了”孟雪放下手提袋,来到涂颖祎身边,“你可真抓紧时间啊。” “要抓紧啊,”涂颖祎目光仍没有离开那一瓶瓶标有骷髅头的剧毒试剂,“高教授说,我这个课题足够做博士论文的了,我现在就开始做实验了。” “可你入学考试还没进行呢” “那有什么关系到头来要的是科研成果。” “也对” 孟雪赞同涂颖祎的同时,一种惭愧掠过心海,看看人家自己还在为那微不足道的官位烦恼着。她坐下来,窗外是一棵巨大的榕树,那软软的胡须随风飘扬着,她的心也随着它们动荡不安。可是,她想,读了书,修了学位,到头来还不是要找到一个能够体现自己价值的位置自己的人生定位又在哪里呢 迎新会就要开始,会议室的四周排紧桌子,桌子上是橘子、糖果、瓜子,像杂货摊儿。工作人员和硕士生已经坐满,高教授也已经就座,杨博士坐在高教授旁边,如同刘备身边的关羽,商欣怡也来了,坐在杨博士身边,正盯着孟雪,目光仿佛被醋浸泡过,炯炯有神中散发着浓烈的酸气。孟雪暗叹:好人好事如此相对,对你是好事,对她却是坏事;对你当一回好人,对她却当了一回坏人。有心让杨博士早日比翼齐飞,却树了个“情敌”,这媒婆做的,仿佛捡了钱包被人家误认为贼一样,辩解过后总还会存盗窃嫌疑。孟雪和涂颖祎拣了他们同侧的位子坐下来,也融入大家的“打杂儿”喜好,吃水果瓜子。此时,杨博士宣布,迎新会开始,高教授讲话: “今天我们这个迎新会,实际上就是个聊天会。别看我们现在吃吃喝喝,看起来很颓废,坐在一起天南海北地侃大山,第一句话总是那么没有价值:你今天头发长了,你这衣服真漂亮其实,昨天和今天的头发又能相差多少呢从这些简单无聊的话题聊起来,自然过渡到学术上来,才有你今天的实验数据如何的主题。如果你劈头盖脸张口就问:你的实验数据如何对方很突兀:关你屁事,调查户口啊实际上这是一种沟通和协调。在英国熊彪所在的大学里有个茶馆,那里总是有很多人,边品茶边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出个博 士来” 众人不约同乐,孟雪想起昨天餐桌上的学术讨论,笑着对涂颖祎说道:“英国的博士是茶桌上喝出来的,中国的博士是餐桌上吃出来的,这喝和吃到底哪个更文明呢可喝出来的洋博士就是比吃出来的土博士更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和优越的生存条件” 涂颖祎不禁哑然失笑,又听高教授说:“聊天,是个思考的过程,想好了再去做,就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我们有些人,天天忙忙碌碌,心里的安慰我时时都在做。可是效果呢日本人是这样,时时刻刻都不停,实验做到深夜一两点,大脑都麻木了,手还在忙着。和日本人不同的是英国人更多的是思考,协作” 原来这不成文的为人关系之道并非中国人的专利,也没有前几年大批特批的“拉关系,走后门”的坏名声,却是全世界最有效的沟通方式。沟通,顾名思义:有“沟”才会“通”,不“沟”就不“通”,这个词组从小学生起就读熟了,没想到到了博士生时的今天似乎才懂得去理解其中的涵义,好比一个饥饿的人猛餐一顿,胃快撑破的时候才想起该品品饭菜的滋味一样。丈夫陈忱的话像和尚手里的佛珠,一粒一粒在大脑里捻过:“要懂得做人” 如果说丈夫陈忱的话像小棒槌敲了脑壳一下,高教授的话无异一根带电的警棍猛然击在孟雪身上,痛苦过后是一种苍白的清醒。就连高教授这样一个在国内外学术界威望颇高的“做事”的人,也把“做人”的道理提到教育的日程中来,这不能不引起孟雪的思考。待高教授的话音落下,学生的节目开始后,孟雪压抑不住,移到高教授的座椅后旁侧,谦卑地躬身问道: “高教授,您刚才那席话对我的触动很大,请您说说,做人重要还是做事重要” 高教授笑笑他始终是这种和善的面孔对待每一个人。他说:“其实,我认为,一个人的情商和智商同等重要,特别是对有专业技能的人。”此时,商欣怡客气地让出椅子给孟雪,孟雪心内吃惊:“情敌”如此“大度”脸上再平常不过地说着感谢的客套话回敬她。那心情好像海底火山喷发,海面依旧平静看不出任何动静一样。且听高教授继续说道: “这样的人,许多年来,做的都是人对物的事情。物无声音、无表情,更重要的是无思想的静物,我们只要遵循自然规律,可随心所欲地处置,它没有反对,没有抗拒,没有愤怒” 孟雪点头默认他的话的同时豁然觉出,自己竞聘的是管理人和物的职位她说: “人对人人是有声音、有表情、有思想的动物,一个动字决定了千变万化,好比天上的云因为空气的流动而多姿多彩” “对,”高教授肯定地说,“人的喜、怒、哀、乐的不确定性,美、丑、善、恶的评价标准的非统一性,最根本的是人的劣根性,有时嫉妒二字犹如亲生儿子,总是备受青睐,又仿佛封神演义里的妖姬然而,生活在世间的人们所面对的不只有物,更多的还是人,最简单的是父母、兄弟、夫妻、子女、同事、朋友、上下属这一切都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其实,一出生的那一天,就开始在人的各种关系中穿梭了,习惯了就感觉不到,感觉不到不等于不存在啊。” “那是。”孟雪点头。 高教授接着说:“人的关系处理的最佳方式是自发,好比男人刮胡子,只要是人就没有苍蝇眼看到三百六十度球体范围,不照镜子谁也看不到自己的脸,男人忍痛刮胡子是为了别人看自己舒服;也好比女人不吝啬重金不惜时光化妆一样,离开镜子,都是为了别人赏心悦目。也就是要有这样的主动奉献精神” 说罢,他笑了,孟雪也笑了,旁边的几个研究生也被他风趣幽默恰当的比喻逗笑了。 聚会后,研究所工作人员去打保龄球,孟雪是在职博士生,于是乎和“工作人员”攀上个同姓的远房亲戚,有幸和他们同去。 jaes也来了,他是商欣怡那个“东方咨询公司”的员工,自然被她邀请,而他们和杨博士还有孟雪刚好在一个球道。从来自美国的jaes和到过日本的杨博士的玩球姿势来看,他们同样具有专业水准。保龄球在国外已经风行很久了,在中国从兴起到现在,几年内就过了“发烧友”的时期,如今流行的东西必不会长久,好像原子弹爆炸,释放全部能量的瞬间是壮阔的,然后一片云烟即刻散尽。所以,偌大的保龄球馆只有他们所的人员在玩。此时,杨博士抛球,jaes站在他的身边,商欣怡走过来,坐到孟雪的椅子边上。杨博士一球击倒十个瓶子。 “不错”商欣怡赞叹道。然后回过头来对孟雪说道: “我和杨博士是大学本科时的同学。” 孟雪什么问题都没问,就得到一系列的答案,好比糊涂的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8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8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9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9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9章 “不错”商欣怡赞叹道。然后回过头来对孟雪说道: “我和杨博士是大学本科时的同学。” 孟雪什么问题都没问,就得到一系列的答案,好比糊涂的老师没发考卷就把答案给了学生。只听商欣怡继续解答: “那个时候,他追求我,没想到现在倒成了我追求他了哈” 说罢,她笑了,笑得很自信,笑得孟雪浑身毛孔倒竖,俨然章鱼的触角,收收缩缩。自己懊悔,这个不称职的“情敌”做得真是亏了,如果是真的,她会毫不相让,一肚子的话要还击:“此一时彼一时也,谁叫你错过机会了呢”“我们比赛,看谁能够把他弄到手”然而,她并没有说出这些话,和杨博士相识也有近十年了,友谊也同龄,从来没有情爱的碰撞产生激情,否则结婚的就不是陈忱了。可是,这个女人的心眼儿好像缝衣针的针眼儿。这答案好像拳击运动员的两个大拳套在眼前晃来晃去。 孟雪微微一笑,说道:“噢,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杨博士早有意中人,害得我劳心费神帮他找女朋友呢结果一个没找到。” 话一出口就后悔,声音送错了对象,这原本撒娇似的嗔怪给杨博士还能换回领情的“辛苦话”,可此时的商欣怡心内充满幸灾乐祸,目光斜下,宛如欧洲名画中那贵妇人冷傲的一瞥。妈的身体另外一个影子骂道,你干吗这么快钻出来怕憋死不成这女人真该吊吊胃口,让她感到时刻存在的危机折磨 此时,杨博士一个趔趄,险些滑倒,却跌倒在商欣怡眼里,压在她心里,她立刻站起身来,一步跨上球道,此时的杨博士两腿分叉稳如泰山地站立,正看jaes抛球。商欣怡一条手臂搭到杨博士的肩上,亲密得像“两人三足”,回头给孟雪诡秘的一笑。 有道是男人追求女人,如隔着一座山;女人追求男人,如隔着一层纸。男人不怕翻山越岭,女人却怕伤了手指头。今天看到了这样一个既不怕伤手指头,又肯翻山越岭的巾帼女子孟雪已经明白两人的关系只差民政局那一纸证书了。即便是这样也大可不必在自己面前如此大肆渲染啊。聪明人一点就透,难道你还要继续表演床上游戏以证明真实性吗想到这里,孟雪哑然失笑,心底一阵畅快,但见jaes知趣地把球道让给他俩,坐到孟雪身边。 “jaes; ay i ask you a question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孟雪问。 “ly当然可以” jaes那橄榄球样的脸上露出微笑,一道雪白的牙齿,仿佛当空斩上一刀,把橄榄球一分为二。孟雪一向觉得美国人长得美极了,像玛丽莲梦露、费雯丽那些女演员的片子,自己家里的光碟一堆,时不时牛反刍似的拿出来再仔细“消化”一遍,就是那个靠牛奶漂白的麦考尔杰克逊也是那么有魅力,怎就会眼前有这样难看的人呢况且这外国人丑得可怜,让人第二眼看上去总会觉得那高高的鼻梁碍眼,不比中国人的丑,再丑也不过一张平平的白纸上挖出几个洞,表明那是眼睛、鼻子、嘴这个世界上的人性弱点又是那么相似,飘洋过海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出口的代表“国粹”,所以是好东西,被人崇拜。崇洋媚外像天气预报卫星云图的动态预测:大陆崇拜香港、台湾,香港、台湾崇拜日本,日本崇拜欧洲,欧洲崇拜美国时下国人特崇拜“进口”产品,什么汽车、电冰箱、牙刷、牙膏啦,在市场上销售看好,不无道理的。 “hoay you eath商欣怡付你的月薪是多少”孟雪问。 “ahthat is y secret哦,保密” jaes嗫嚅地回答。孟雪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国际交往的大忌。中国人一见面打招呼常用语是:“你吃了吗”哪管你才从厕所出来,外国人听到这句话以为你要请他吃饭呢;要么就是:“在哪儿工作”像交警逮到违章的司机,要出驾驶证后的第二句问话,更像警察提审犯人,明明早知道对方的职业偏偏让他再说一遍;还有就是:“工资多少”中国人不过是随意问问以示关怀,而外国人,特别是欧美人还以为你是国际刑警探听个人隐私呢。 “i know miss jane我认识一位珍妮小姐。”孟雪转换话题,给自己个台阶,“shees fro ia of aerica她来自美国加利福尼亚。” “really是吗” jaes手抚着下巴问道。 “i io y institute f our spokewith我邀请她每个月给我们上两次英语口语课。”孟雪想起去年组织研究院的年轻人提升英语水平的事情。 “would you like to give e a ce to teaglish lish teacher你能提供给我一个机会教英语或者当家庭英语教师” jaes问道,灰色的眼睛里似乎增添了好几层东方人才有的黑色。 jaes的这句问话让孟雪大为吃惊。如今有美国人到中国当“洋打工”,却还有那么多的中国人争着去国外“打洋工”。看来美国也不是什么享受的天堂,无论在哪里都需要自己的努力。手不动,口不动在哪里都会饿死;手动,口动在哪里都能活着。可是,涂颖祎却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来榕为了实现曲线飞越大洋去彼岸,不知道她听到jaes的话做何感想忽觉,难道商欣怡的咨询公司效益不好干吗他还要找家庭教师的职业嗯,商欣怡,她想,帮他jaes找个另外的职业,釜底抽商欣怡的薪又一想,无冤无仇的,仅为了商欣怡的几句话就如此于是,孟雪说道: “when you say goodbye to xinyi shangspany; i will introduce you a fulltie job当你离开商欣怡的公司的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份全职的工作。” “ok。” 此时发现涂颖祎正在和高教授坐在另外一个球道边的椅子上,刚好还空个位置,孟雪索 性走到那个位置坐下。多和高教授接触总没有坏处。但见涂颖祎柔柔弱弱的样子,眼含泪光,愁眉苦脸。 “我到这里一个月了,房子没有,两岁的孩子没办法接过来” 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声音哽咽。 高教授只说了三个字:“别着急。”没有任何的许诺。 “要么,你住我的宿舍,”孟雪说道,“博士生都是一个人套间,公寓式的,我在家里住。” 此时,高教授被杨博士叫去,好像在商量什么。孟雪继续对涂颖祎说:“博士生公寓每个月交六十元,水费、电费自己根据电表付账。” 涂颖祎没吭声,没有任何感谢的表示,心里奇怪:同学帮忙还要钱孟雪想,这都是交给学校里的以及每个月的花销,又不是自己赚她的钱。难道要我租房子给你住天底下美女占尽好色男人的便宜,可是提供房子的偏偏是不图色、不图利,恩不图报、债不图还的女人,如果还用对待男人的心态去面对,犹如刹车失灵。难怪有人总结了男人和女人的价值观:女人愿意拿两元钱买价值三元钱她并不需要的东西;男人宁可花三元钱买价值两元钱他需要的东西,看来占便宜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本色孟雪见帮人不成倒惹了财迷的嫌疑,暗自告诫自己:思想错位要不得哦,做人可千万不能这样。第一次品尝到“做人”不成功给别人带来的嫌恶。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孟雪上楼,陈忱正在露台上的摇椅上斜躺着。天在月色的映照下,像才涂过液体油的皮鞋,又黑又亮,远处黛色的青山轮廓朦胧,近处江滨灯火辉煌,波光点点,一条灯光相缀的彩桥横跨大江南北,好美的夜色。她走到他身边,他一把拉她到怀里,看着孟雪一身的疲惫,说道:“你看这风景多美” 孟雪随意道:“如果这里有座假山就好了。”她手指指向露台的一角,水池的上面。陈忱说: “好好的日子不去享受,干吗把自己累成这样子” “你的意思是让我天天足不出户地照顾房子和孩子,享受天伦之乐”孟雪的目光从角落撤回,侧身看着丈夫,仿佛审视一个陌生人,“这和高级保姆有什么区别” “你看看,”陈忱声音略提高,“浑身像个刺猬,碰一碰就扎手。我可是关心你,没想到好心没好报,哼。” 好心没好报,孟雪想起把自己的宿舍公寓提供给涂颖祎的事情,忽然,心就软了,声音也变得细了。 “老公,”孟雪娇滴滴地说,“我知道你对我好” 谁知陈忱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两手指刮一下眼皮看一眼孟雪,又刮一下。 “你干什么”孟雪满腹疑惑,看着丈夫滑稽的动作,笑着问道。 “有没有错”陈忱说,“这是我的老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男人婆脱胎换骨了我当仔细刮目相看呢” 哦孟雪感喟,看来自己平时太没有女人味了,就这么一句语气缓慢的话就让丈夫受宠若惊,身为女人,没有给予丈夫女人的温柔和温暖,实乃罪过。她站起身来,拉陈忱走进卧室。 “对不起,”孟雪真诚地说,“这么多年对你的关心太少了。” “哪里”看到妻子如此,陈忱兴奋地说道,“我也想了很多,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在吵架中度过,吵什么呢不就是为了你的前途吵吗我想好了,我爱你,也应该爱你所爱,不就是想当个官吗我有个好主意” 这话好像一盘美味佳肴,而这个“官”字仿佛半瓶醋倒在菜盘里,使得菜全变了味。孟雪张口欲批驳他对自己的误解,又不忍心破坏夫妻之间难得的融洽气氛。她无言,但总觉得嗓子眼儿有个蚯蚓似的,总往上窜。 “来,”陈忱在洗手间里打开蒸汽浴房,“我们先洗个鸳鸯浴,我再来告诉你妙计两条” 说着的同时,陈忱的双手干脆利落地褪去了孟雪的衣服,孟雪便一丝不挂了,她转身刚要迈进蒸汽浴房,却被陈忱有力的大手一把抓回。 “别动”陈忱粗狂的声音命令道,弄得孟雪傻子一样愣愣看着他。他的手便如蛇一样在她的身上游移着,一对儿白白的高耸的双乳就攥在那一双大手心里,孟雪只觉得周身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燥热从内向外涌动着,只听得他喃喃低语着:“我真的好爱你啊,你是我的。可是,你这么性感,男人会为你心旌摇荡、夜不成寐的。记住了啊不要去跟杨博士、也不要去跟高教授上床啊” “你说什么话啊,你”孟雪一把推开他,千万只蚂蚁受了惊,瞬间长了翅膀全飞走了。她一步进入浴房斜躺在浴缸里,那水便在雪白的肉体上浮上浮下。 “你这个人可真是的,”孟雪仰头望着正用一种莫可名状的表情看着自己的陈忱说,“你看人家涂颖祎的老公,多好千里迢迢把妻子送来,支持妻子的事业,如果他和你一样,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他还不得要天天跟踪啊。” 陈忱悻悻地看着水中的双乳在浮力和冲力的交互作用下,动感地飘摇着,他伸出手又要抓过来,被孟雪横胳膊拦住。 “我真搞不懂你,”孟雪仰着头说,“那高教授可是个名人,他的品行众人皆知,你就是怀疑谁也不应该怀疑到他头上啊” 陈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9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9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0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0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0章 “我真搞不懂你,”孟雪仰着头说,“那高教授可是个名人,他的品行众人皆知,你就是怀疑谁也不应该怀疑到他头上啊” 陈忱的手也不强求入水,而是转身脱自己的衣服,边说道:“你不懂得男人的心” “好,”孟雪坐直了身子,“就算我不懂得男人的心,就算我是一块玫瑰肉,众狼要吃,可我不主动到他们床上,他们还能吃到吗” 这时,陈忱也光溜溜地钻入浴缸里。孟雪道: “如果有狼要强吃,像你这样,那我就没办法了哎,如果有一天,我真被强暴了,你会和我离婚吗” “被强暴就算了呗,又不是主动的,离婚呢,还要再结婚。我少娶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还要考虑拆迁的费用,重新装修的成本,那是有形资产的损耗,无形的损耗我们折腾不起,我就全当自行车给人家骑了一圈又送回来了,值得庆幸的是还没偷走就行了哦,哈哈” 说着,陈忱俯下身来。 “咱们不谈这个问题了,好吗”陈忱在水中抱住了她,“还是干点实事吧” 浴缸里的水漫过了蒸汽浴房的门,水花不断地飞溅到地面的雕花瓷砖上 孟雪从浴房出来,躺到床上,此时陈忱还在那里做扫尾卫生工作。侧身发现床头柜上一本崭新的书,是奥格曼狄诺所著的世界上最伟大的一堂课。咦什么时候他的厕所文学改变了方向瞧瞧家里书房,集最伟大最卑俗于一体,什么创造辉煌、雄霸美利坚、林彪的军旅生涯、曾国藩、黄金荣、蒋介石、军统特务戴笠、张作霖孟雪说过,好书看看受益匪浅,乱七八糟的书也看陈忱反驳:自古以来,胜者王侯败者贼,英雄、枭雄、草寇都是人才,好的要学,坏的也要懂。现在要上伟大的一堂课,而且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一堂课。 “怎么样,老婆”陈忱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孟雪正在翻看那书,“我本来想给你上一堂官课,可是你一定认为我自高自大,再说我哪敢给博士生上课咱又不是博导,得,我给你买来这本书,让它来给你上世界上最伟大的一课。不过,我已经把书中的精华摘下来给你,你看” 孟雪看到书的下面一张纸上写着: 爱与领导 1.忍耐展现出来的自制力 2.恩慈付出关心、赞美、以及鼓励 3.谦虚真诚、不虚伪、不自大 4.尊重待人如奉上宾 5.诚实坚持你所作的选择 6.无私满足别人的需求,更甚于自己的需求 7.宽恕别人做错了也不怨恨 8.结论:牺牲奉献把自己的所欲和所需摆到一边,优先满足别人最大的利益 “这些道理谁不懂啊”孟雪笑着说,心想,真难为他了。 “是哦,”陈忱钻入被窝,“这些字谁不会写这些道理谁不懂但是,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好比我们天天吃饭,饭都知道往口里送,没人往鼻孔塞吧但是,吃好吃赖要靠自己去创造,不一样吧” 他把孟雪搂进怀里,一手举着那张纸。 “不妨我们来瞧瞧这八条,我们做到几点呢”他说,“第一,忍耐,我们两个都是急性子,自制力不怎么好,否则不会经常意见不统一就大吵。”他故意把自己带进来剖析一通,“可我的忍耐性比你好些,每次家庭战争都以你的胜利,我的忍让而告终。” “又把自己抬高了,我们夫妻也要比个高低上下”孟雪生气道,“开批判会啊”说着一挣欲挣脱陈忱的怀抱,却被他用力环住。 “不舒服了,是吧”他笑着说,“我的自大让你讨厌,是吧而你已经是博士生了,自己时不时挂在口里,不是给人一种自大的印象” 陈忱的话虽然刺耳,可都是事实,从这次中层干部的竞聘演讲,她也觉察到了这一点,现在,她索性不答、不动,两只耳朵就给你陈忱使唤好了。 “这第二,恩慈,你关心的就是职位,实现自己的价值,别人的价值是否也要关心一下特别是赞美,人都有自尊心,耳朵贱,表扬的话再多也不烦,多说几句自己又不会掉二两肉;还有鼓励,训鸟师最懂得的,在鸽子一套精彩的表演后,一定从袖口掏出几粒玉米鼓励它。啊睡着了” “没有,听着呢,没下课吧” “哈哈,有效果。”陈忱大笑继续说道,“第三,谦虚里的真诚,你做得最好了。一是一,二是二,绝不含糊,这绝对是科学研究的极品美德,但是用在求官上就好像三伏天穿棉袄,有不合时宜的感觉,人们不是都说:到什么山唱什么歌,真诚也需要灵活嗯不虚伪、不自大刚才说过了,就不说了。 “还有,尊重待人如奉上宾,这话对极了。自古以来都是,那三国里的刘备不惜屈尊,三顾茅庐请诸葛亮,这种尊重使得诸葛亮给他卖命一辈子,死了还为刘备的儿子卖命呢。这是聪明人的利用。你看,你对我少点怒骂,多点尊重,不要如奉上宾,我都为你肝脑涂地了谁叫咱爱你呢” 先褒后贬是陈忱惯用的谈判伎俩,今儿却来了先贬后褒,颠倒的效果就是前面的冬天里的怒火被后面夏日里的小雨淋灭了,家庭战争被扼杀在摇篮里。感到孟雪扭动了一下身体,他又怕小雨量不够灭火,于是说道: “诚实坚持你所作的选择,这一点你做得太完美了。你选择的路,别说十头牛拉不回来,前面一火车,上面一架直升飞机都难哦现在还在预谋出国不行不行,坚持你所作 的选择,这点不好无私满足别人的需求,更甚于自己的需求。宽恕别人做错了也不怨恨,我就做错了那一件事情,到今天还没有得到宽恕,如果你能够宽恕我,能够容忍韩信胯下之辱,你就是伟人了;结论:牺牲奉献把自己的所欲和所需摆到一边,优先满足别人最大的利益。” 孟雪闭目,似乎在养神,直到他的话被房间里的沉寂所吸收再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她忽然睁开眼睛问道:“你那两条妙计呢难道要我出钱买才肯奉献吗” “这话说得好像鸡蛋里吃出断茬的骨头,硌得牙床疼不欲生。”陈忱说,“你这张嘴可真够厉害的,我看你呀当个外交官最合适,一来从不会损失国家的尊严;二来奇特的问题让人无招架之力刚才我说的就是第一条妙计。” “我已经猜到了,”孟雪笑笑,“第二条呢” “去找赵厅长啊,”陈忱说,那声音里包含的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才有的喜悦,“你帮霏霏那么多,她也该帮帮你吧” “呵呵,”孟雪笑了,“好一个礼尚往来,刚才还讲把自己的所欲和所需摆到一边,优先满足别人最大的利益呢。” “没错,一点没错”陈忱看着怀里的孟雪,“摆到一边不等于不要啊,优先满足别人,然后再满足自己啊” “哈”孟雪恍然大悟,“研究到字的骨髓里了,厉害,佩服” “告诉你,老婆,”陈忱两眼放光,“我马上也要升官了” “是吗”孟雪不以为然冷冷地说道,“没那么简单” “当然。”陈忱说道,“这需要运作,你懂吗运作看看你老公我的本事。瞧你好好的赵厅长这根天线不知道利用,要是我,本来是黑白电视都能变出彩电来” “好,”孟雪鼻子里爬出了一条曲折的声调,“上嘴唇顶天,下嘴唇抵地,你本事大,行了吧睡觉” 她伸手到床头关了灯。陈忱本想再回敬她几句,但他想,如此话赶话,捻在一起成了导火索,哪句话喷出火星就会引发一场不必要的战争,何必呢不吱声,冷落她,看她如何,可是,没过两分钟,那渐起的鼾声就替代了冷战的谋略。在黑暗中,孟雪睁开了不愿睦邻友好的眼睑,她知道,这睡眠就像竞聘部长职位曾经是那样可望,现在又是那样不可即。她倒是很想和丈夫再争论几句,尽快迎来睡眠的幸福。揪了下他的鼻子,他伸出手来,在鼻子上空拂了一下,以为是蚊子骚扰他,翻了身又睡去。陈忱的话却蚊子般始终萦绕盘桓在孟雪的大脑里,导引她重温和赵厅长的忘年交。她已经记不起来到过赵厅长家的准确次数,而几乎每一次从她家出来,赵厅长总要给她带点东西,哪怕是几袋瓜子、几个水果,总之,她家当时有什么就会让孟雪带点什么,让她带回家给小孩子。而每一次,都让孟雪感到自己像姑娘回娘家一样,在回家的路上总会想起已经逝去多年的母亲曾经给予的关爱。现在,她又禁不住泪流满面。 窗外,夜并不黑暗,花园小区的灯火映照着夜空,把星星照亮了。天上没有月亮,迷迷蒙蒙的,远处的黛色的青山若隐若现,漂移游动,仿佛一头受伤的巨兽在匍匐行进着。江上船只的马达声逐渐地远去,远去了忽然,天空亮极了,那个圆圆的东西又出现了。它悬浮在西天,轮廓清晰,漫天迷蒙的东西把它的光芒吸尽了,那圆圆光球两侧独立地悬挂着两抹狭短的光带,还是那么耀眼,那么色彩斑斓这,到底是些什么是日挂双珥还是月挂双珥那圆圆的东西到底是太阳还是月亮接着那圆圆的东西边缘泛起细密的波纹,那波纹蔓延到如珥的光带,模糊着它,席卷着它,天地刹那间旋转成一片混沌,接着就是一派令人窒息的恐怖的黑暗铺天盖地地袭来孟雪一下子睁开眼睛,窗外根本没有什么,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可她总感觉到一种不妙在缠绕着她,潜意识里又没能明确是什么要发生了 五 潜在危机 第二天一早,陈忱醒来,弄醒孟雪。 “怎么样”他问,“有没有黄粱美梦,仙人指点迷津” “是哦,”孟雪迷迷糊糊地回答,还黄粱美梦,一夜的荒凉没美梦可寻,只有追忆母亲的痛楚伴随曙光的来临而消逝,“我怎就忘了赵厅长呢,我还从没有求她帮过忙呢,那还不 要提个副处级啊” “呀,老婆,”陈忱大笑,“你跨过科级到处级了我得赶紧找神仙了” “又来这一套”孟雪不屑地说,“做生意,求什么神仙,哪里有神仙还不是人扮演的是骗你的钱财呢” “信不信由你可灵光呢。”陈忱争辩道,“我发财,也是那个仙人指点,现在向他求官去。得,你不信,你只管找赵厅长,找个机会认个干妈,什么都解决了我嘛,自有办法” “是哦,我不管你。”孟雪接住话茬,不让它落地,“我知道,你去拜访我也拦不住你,但是,我奉劝你,你不要把他当成神仙,而是把他当成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智者去讨教类似的事情,看别人是怎么处理的。怀着这种心态会好些,再付些唾液损失费也说得过去啊。” 此时,陈忱已经进入洗手间,去上他的厕所文学课,把孟雪的声音关在门外。孟雪知道他的个性,劝说的好心全是白费,他是个撞得头破血流依然不回头的犟种。自己迅速穿好衣服,出门,那“干妈”二字缠绕在汽车轮胎上,一路载她到工作单位。 袁骅驹自然成了业务部部长,开始组织工作。业务部在东南研究院毕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0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0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1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1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1章 袁骅驹自然成了业务部部长,开始组织工作。业务部在东南研究院毕竟是个新生事物,宛如一个人头上突然冒出个硕大的粉刺,既青春又耀眼夺目。孟雪选择了这个部的一个技术的位置,开始了兼职学习兼职工作的生涯。那次的竞聘,无论如何,自己也是个失败者,她一反往日那种把自己的墨水充盈在脸上、口里,只要轻轻一碰,就肆意飞溅的自圆渊博的喜好,仔细观察比较自己和袁骅驹的不足之处。这个袁骅驹会为人会做事在院里是出了名的,他那段回“老家”的佳话广为流传。有年去老家回来,乡下的爹妈不懂得城里人的虚荣,实实在在地告诉儿子,家里没有什么可带给儿媳妇,就让两手提着空气回来,可是,老婆在家里等着,怎么办呢于是到了菜市场,把两手沉重的空气变成两只分量十足的土鸡回到家,对老婆说:“这是咱爸妈养着下蛋的鸡,特地带给你的”老婆很高兴,下次还让回家带土鸡这就是他的为人哲学:善意的欺瞒,使婆媳关系很好。孟雪听着这个笑话,心里琢磨,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类事情来的,也许这是南北方人性格,南方人的性格像南方的路,路有多曲折,人的心眼就有多弯;北方人的性格像桥,桥有多平,人的心眼就有多直。桥怎么都不会像路,可以九曲十八弯,而路可以弯连弯,曲接曲,折又折。 “去吧,去吧。”袁骅驹依旧满脸笑容地说道,“临时加的课很重要是吧别误了上课。” “好,”孟雪应承道,“我手头还有点工作带到学校里做。” 孟雪离开办公室,感激涕零,看人家袁骅驹的为人,总是急他人之所急,处处为别人着想,在这一点上,自己还真是个小学生,要好好学习哩。只可叹她背后没有生出眼睛,否则,不会怀里揣着惴惴不安急于回报的感激,一路带到学校研究所还宝贝似的舍不得丢弃。 这临时加的其实不是课,而是他们研究所课题项目的研究进展情况的汇报会中期发表。孟雪进入会议室,杨博士还有工作人员和研究生差不多到齐了,但还没有开始,她环视四周,发觉高教授还没到,她的目光就落到墙壁的镜框上。那镜框里的人她差不多都认得出来姓甚名谁,但有的不曾相识。他们都是从研究所飞出去的精英,有的是在美国,有的在英国,有的在日本,都是高教授的弟子们,特别是那个熊彪和三个外国人的照片,硕大崭新,是研究所的骄傲。这些相片挂在这里无疑是一种激励,再看其中一个镜框,那里高教授身边的高个高鼻梁的女人,就是他的英国国籍的老婆,曾经跟她打过照面。孟雪猜想,这女人长得还真漂亮,和jaes 最大的区别是,她怎么看都顺眼,高教授还真是有魅力,外国美女也争着要嫁他正在孟雪胡思乱想之际,高教授笑呵呵地进来了。 为了这次的中期发表,孟雪本来做了充足的准备,毕竟是她到这个研究所做博士课题项目的第一次发表,也就是她的课题开题报告。她不仅打印了文本,还制作了电脑投影图片,昨天晚上还对着穿衣镜,把镜中的自己当成高教授,大声表演一遍,查查漏洞,最关心的是高教授会提出的问题,可是镜中人总是和自己言行一致,绝无任何偏差,这个时候,她就痛恨这镜子的质量怎么这么好现在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当几个工作人员的课题进展报告完后,她大彻大悟:凡是做事情紧张的人大都是对自己的能力和环境的茫然造成的,直到现在那几个帮她搬走了心理重负的人还不知道有个人感恩他们呢,否则还不来讨“服务费”吗她还有了个伟大的发现:理工科的学生犯有一个通病,就是语言表达的缺陷,更有甚者,茶壶煮饺子倒不出来造成这种现象的罪魁祸首是谁高中文理的分科就好像圣经云:人本来是四足四手的动物,因为力量强大被上帝一分为二,就有了男人和女人的分体。文科理科本来是一体,不知道谁那么狂妄行使了上帝的权力况且男人女人还有着割不断的情缘,成熟了还要再结合,这文理科却被斩得干净彻底,不含不糊,却造就了一代的知识残疾儿。 到了孟雪上台的时候,那打印稿已经贴在大脑的记忆细胞膜上,她不再需要拾起记忆了。 一阵热烈的掌声后,高教授高兴地说:“我们这个生物信息学课题已经开展好几年了,但就是没有什么进展,因为我们这个专业的学生,对计算机仅限于一般操作上,对软件设计的深层次应用还太少,可是在欧美却有许多这方面的研究。哦,这么短的时间,孟雪的程序设 计已经基本完成,很好” 高教授侧身对身边的杨博士说:“今年秋季中美联合举办一次学术会议,我看孟雪的这个计算机模拟实验可以去作报告了。” 杨博士也点点头。此时,高教授兴奋中饱含希望的目光望着孟雪说: “你可以进行第二步了,克隆如果你把这个课题项目做出来,那你就有可能属于世界了” 属于世界听听让东南研究院的同事们听听不,他们听不懂,他们不理解走下来的孟雪被世界级教授如此预测前景,还真有点头晕,竟然找不到“北”,走过了自己的座位。好在她的反应灵敏得如天平的指针,略一迟疑后,她立刻继续朝前走,给众人的感觉她是去洗手间。脚下虽然是瓷砖铺就的地面,她却感到自己沉甸甸的,仿佛是一朵飘浮在云中的雨,看到适合的地方就迅速凝结,落下,体现自己那点点滴滴的价值。镜中的自己两腮红润,好似不懂得恋爱的小姑娘怀春一样。摸摸口袋,两手空空,化妆品都在会议室的手提袋里,否则该用粉遮掩一下自己的不该有的亮丽。 可是,这种激动是那么短暂的昙花一现。在洗手间镜子中,她看到窗外正飘着绵密的梅雨,整个天空都是浅浅的灰色,一切都是那么迷蒙而令人不安。她竟然体会到入夏后残余的春寒。 中午时间到了,研究所的人们陆续到川菜馆吃饭。孟雪赶到的时候,高教授、杨博士、商欣怡、涂颖祎几个人都坐好了。她依旧在涂颖祎身边坐下。他们的餐桌上的科学研究与幽默应用又继续地在耳朵里共舞。 “在中国历史上,大唐盛世,女人以肥胖为美,像杨贵妃;”高教授说,“到了清代,女人以杨柳细腰为美,沿袭到今天。要是唐朝的人看到我们现代人这样大吃减肥药,还不大骂我们傻瓜哩。”众人大笑,高教授却板着面孔,若有其事地说,“人们的审美观点不同,标准不一,这就给了我们许多契机。” “其实,男人健美,也可以用女人的丰乳剂。”杨博士说。众人大吃一惊,他继续说,“找个干瘪的男人,拿来女人的丰乳剂,胸脯一抹,哇,立刻肿出一块,特见效,健美场上不拿冠军才怪哩。” 笑声又起。高教授笑着说道,“我听说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时髦女人用过一瓶塑胶软管丰乳剂,虽然还有半瓶,因为要换新的,所以随手丢弃。恰巧一个农民路过:还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的牙膏,足有半管还可以用嘛,于是,瞧瞧四周无人,就捡了起来,乐颠颠拿到家里。翌日清晨,拿出刷牙,可是,刷着刷着,两腮肿了起来,并且越肿越大,忙到村卫生所,那医生询问病情后,让他拿来那牙膏,顿时大惊:你怎么能用丰乳剂刷牙这是女人要把两个奶变大用的” 有富贵肚子的已经捧腹,没有肚子的手已经按在腹部,孟雪已经笑得流出了眼泪。再不饿的人也会因为这顿奇笑而消耗能量多吃二两饭。高教授又说话了: “刚才我们谈到我们的项目,减肥药,丰乳剂,”他很严肃,有板有眼地说道,“现在不是有很多化妆品,什么摩挲膏啊、霜啊的,美容院里经常有什么面膜,我看呢,还不如美容院里养小猫,客人来了就招呼:猫,用舌头舔保证连汗毛孔的污垢都能清理干净。” 也许大家已经笑得没了力气,此时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斯文得只有面部表情,刚好菜也上来了,大家开始吃饭。 “看到杨博士的牙齿,我又想起来了。”高教授边吃饭边说道,“抗生素药,美国人要求用药七天,并且严格执行,哪管两天症状全无,也一定要把剩下五天的剂量用完;而中国人只要吃两天见效就行了,没有谁坚持吃七天,没想到这恰好是件好事。我们医院的一些庸医呀,不管你感冒严重与否,抗生素一律用上,吃两天还好哩。” “是呀”杨博士感叹,“那六七十年代的四环素害了一代人,我这牙齿是透心黄,就是现代技术磨牙都不行,非贴盖板不能亮牙皓齿。” “这还不算,”高教授接着说,“现在还没有人对四环素牙者进行调查:是否可以结婚是否可以结婚但不能生子” “唉”杨博士叹息道,“找女朋友却始终没有发现喜欢满口黄牙的,现在又要禁止繁衍后代,没办法,看来我也要到美国避四环素牙难了” 众人又笑,孟雪不由得瞟了一眼杨博士身边的商欣怡,那商欣怡也在笑,对杨博士的一口黄牙不以为然,也许还在庆幸呢要不是这“四环素”,她的爱情早飞了,等到结婚的那一天,真该把“四环素”的鼻祖请来做媒呢。 “怎么样,涂颖祎,”高教授说,“你们研究的抗病毒药剂可不能四环素第二啊” 涂颖祎笑着点点头。孟雪在高教授和涂颖祎说话的空隙,悄悄问间隔着商欣怡的杨博士:“听说你在日本的博士论文是克隆方面的,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啊” “是”杨博士盯着孟雪语气极其坚决地肯定,然后又说,“虽说当今克隆技术很成熟了,可是有的人做不出来。” 孟雪睁着茫然的双眸,凝望着杨博士。 “是的”杨博士明白她眼中的一串问号,“克隆一种东西,顺利的话,一个星期就解 决问题,不顺利的话,半年一年什么都没有” 孟雪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猛然觉得冷落了身边的商欣怡,她把那充满迷雾的眼睛调向别的面孔。可那莫名的潜在的什么使得她的体内生出另外一双眼睛,却在仔细琢磨着杨博士。 汤饱饭足,每人手中课题的问题,就在这一派欢笑中浮出水面,剩下的就是自己如何去解决了。孟雪不知道,高教授的这种餐桌上的寓教于乐的“中国版”方式是他的独创,还是引进“英国的茶桌上喝出来的博士”的模式,根据中国的国情再造的改进版,总之都具有异曲同工的妙处,那就是做事的同时做人,做人的同时做事。孟雪怀着餐桌上留下的疑虑,好不容易盼到商欣怡离开了杨博士,就去问他了。 “你要记住,做克隆实验,要有足够的耐力和毅力。”杨博士说,那口气绝对是从日本引进的,不过,这个没关系,她要关心的是她所想的。杨博士继续说,“我在日本的时候,有个非洲来的留学生,他能够出国留学非常不易,心理压力非常重,但是,他做实验屡做屡败,最后什么都没做出来,什么都没做出来就意味着写不出博士论文,博士论文没有就意味着拿不到博士学位,所以,最后,他自杀了” “什么”听到最后,孟雪大吃一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1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1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2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2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2章 裕詈螅陨绷恕br > “什么”听到最后,孟雪大吃一惊,“自杀了” “对,”杨博士表情淡漠而冷酷,“他没有钱再继续修下去,回国的时间也到了,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孟雪倒抽了口冷气,这冷气浑身乱窜,从气管进入,分散着,又从汗毛孔冒出来,她甚至感到四肢麻木并颤抖着。她连声道别都没有就立刻逃离了杨博士,俨然杨博士就是杀人的刽子手一样。 坐在实验台边,孟雪仍心有余悸。窗外依然在飘着雨,淅淅沥沥的,忽而起风了,风卷着云飘忽不定,云把雨丝拉扯得扭曲着,旋转着,支离破碎地摔在地上,粉身碎骨无处可寻。可是,孟雪怎么都不能把博士学位和人的生死并行在她自己的人生轨迹上。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我跟他不一样,我跟他不一样可跟他不一样在哪里呢 晚上的时候,杨博士那幽灵般的气氛逐渐地被高教授的肯定所替代。孟雪又处在高度兴奋的状态,像小孩子过年一样快乐。自己工作这几年来,惟一的成就就是给攻读博士学位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实际经验的基础,使得自己的起点就比别人高。牛顿说过,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说明基础是多么的重要。这几年来,虽然没能够组织管理带动一个团队做出更大的事情,但是,她的那种被丈夫讥讽的“野心”又蠢蠢欲动。 “天生我材必有用,”她在家里的书房低吟道,“千金散尽还复来。” “咦”陈忱推开书房的折叠门,“你怎么读起疯子的诗啊” “不准你胡说”孟雪怒声道,“连唐代大诗人李白都不懂” “我不懂”陈忱语调升高了一倍,“唐代的诗人都是酒醉了,发疯了,在墙上乱涂乱画,傻子再把它们描摹下来,还有更傻的把它们一代一代传下来,称其为诗,你看看,现在谁还往墙上制造不文明的污秽” “好好,”孟雪说着把丈夫推出书房,“都是你说得对,好不好” 她把书房雕花的玻璃折叠门拉好,耳边是陈忱拖鞋趿地的声音进入卧室。心情被陈忱一搅和,有些低落,但回身仰望到墙壁上的一首词,热血又有些澎湃起来。那是毛泽东“沁园春雪”,她特别喜欢这首词那磅礴的气魄,一代伟人的胸怀,于是,又大声吟诵起来: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汗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略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什么”陈忱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玻璃折叠门遮挡的是视野,却没能减弱半点声音的传播,“你风骚还不够,还要风流,你现在有几个男人” “粗俗”陈忱的话让孟雪大恼,一把拉开折叠门,陈忱正站在那里得意地笑。她又鄙夷地解释道:“你懂什么呀,你风流,你以为世俗的男女关系你这下流的思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你说现在谁不知道风流的当代含义”陈忱也不屑地回答,“就你一个人活在半天云里” “哼”孟雪鼻子里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我就是要做风流人物不过我给你解释清楚,那毛泽东在开国大典之前十几年的时候就想成就帝王大业,而我呢,只要能把实验的第二步做出来,就可走向国际,我就是要风流世界,独领风骚” “呵呵,”陈忱手扶着玻璃折叠门笑道,“明朝兮,数风流人物,还看孟雪” 随后,陈忱幽幽地补充道:“我看你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孟雪本想说:“你懂什么呀”然而,她没再言语,一把把折叠门合上向陈忱表示她的不满。 她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仿佛才从梦境中回来,茫茫然的感觉缭绕周身,没有什么心情做任何事。忽然想起那个榕报的编辑方国豪曾经来电有约。于是,从书房来到楼下,保姆告诉她,陈忱才接个电话有事情出去了。 她如约来到方国豪指定的咖啡屋,方国豪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这女子头上戴着一顶绿色的帽子孟雪不知道这女子为什么选择这种颜色的帽子,难道她不知道中国的乡俗:把偷人的男人的老婆叫“绿帽子”吗她是给别人戴“绿帽子”,还是想暗示别人自己想戴“绿帽子”孟雪不禁笑了,笑自己思想中的乐趣,而她也笑了,礼貌地回复她眼里孟雪善意的微笑。孟雪猛拽回嘴角的肌肉,生怕笑意过长露出心底的嘲笑。再看那张面孔,鼻子矮,眼睛小,仿佛一个大平原上有个小山丘和两个浅水泡,惟独可以赞美的是那皮肤,光滑滋润,结实有弹性,和他坐在一起仿佛一颗鲜嫩的小青枣和一个快晒干了的皱红枣。他们的年龄相差至少有十五岁孟雪在他们对面坐下来后,她却站起身来,要走。 “咦坐嘛”孟雪站起身来,礼貌地请她。 “不,”方国豪说,“让她走吧,我想单独采访你。” 看得出那女子木讷地挪着脚步,好像一个母亲带着的小孩子,走过装满玩具的橱窗,孩子眼馋地望着,却不得不在大人的拉扯下离开。 “她是谁”孟雪目送背影,回身问道。还想问是否他的女儿,又觉得他不可能早婚到十几岁就生孩子。 “哈,”他笑了一下,然后神秘兮兮地说,“她是我的一个追求者,她想嫁给我” “嗯”孟雪惊异。 “噢,”他说,“我快离婚了,正在办离婚手续。” 孟雪没再问什么,她已经明白了什么。方国豪却又说道,“我和她同居三年多了。” 说完,笑笑。同居,这纯属个人隐私,本是许多人想遮掩都来不及的秘闻,在他这里,仿佛洗过的衣服,放在阴暗处会长霉,一定要拿到阳光下暴晒,才能把那布丝里的“隐水”畅快淋漓地散发到广阔的大气中一样似的。这种人肚子里藏不住事情,属于狗肚子里容不下二两香油的那种;当然,也有的人牙齿烂在嘴巴里也要硬生生地吞下去不让别人知道。 “我告诉她说,那高贵女人气质真的很好,很高贵,”他又说道,“她就一定要来看看你。” 哼,孟雪想,把我当成动物园的怪物了又蓦然觉得自己好像驯兽师的小哈巴狗,今晚他一叫,就来了于是,她问道: “就这事情让我来” “不,”他看出孟雪欲走的架势,忙说道,“我是想请你给我独家报道的权利呢” “独家报道”孟雪重复他的话,“什么意思” “看来你还真不懂哦,”他笑着说道,“就是我一个人包下你,专门报道你呀,就好比中国足球队都给了那女人独自报道一样哦” 孟雪像个才进幼儿园的小朋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听他又说道:“你很可爱,”又强调道,“特别是那种高级知识分子的天真,嗯,可爱” 这话到底是褒还是贬一个翘翘板在孟雪头脑里,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说一个孩子天真,那是可爱;说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特别是高级知识分子天真,分明就是幼稚而幼稚的兄弟就是无知,无知的表兄弟就是傻子啊岂有此理,孟雪愠怒,心底生出两个小拳头,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却听方国豪说: “我很喜欢你” 心底那两个小拳头突然软得没了力气。他的话却像感冒病菌,从孟雪的耳道侵入,瞬间在体内几何级数地增长,使得浑身都发热不自在。恰逢目光抓到桌子上的一杯冰柠檬水,她立刻端起水杯送到唇边轻轻吹了一下,好像那是怕沸水烫了舌头,又放归到原位置上。被人喜欢终究比“我很讨厌你”,听起来舒服,她笑了笑,说道: “谢谢” 这方国豪肚子里正在敲锣打鼓地庆贺呢。自己设计的路,让她一步一步走进去,先是“我一个人包下你”,再就是“你很可爱”,后“我很喜欢你”,好比拍武打电视剧,只需要把从楼上跳下来的镜头倒着播放就是腾空飞上楼的惊险与高难动作,把他说的话倒过来就是“我很喜欢你”“你很可爱”“我一个人包下你” “对不起,我让你尴尬,”方国豪笑着说道,“其实,你这种女人会让很多男人动心呢。”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哦,陈忱说过 “是吗我还没发现呢,”孟雪心情已经平静,从从容容地说,“你说我能当个排长呢还是团长或者师长呢” 说罢,两个人都大笑,余音未了,方国豪就把手挡在半侧脸部,又如小偷入室行窃前侦察地形般四顾张望了一番,然后目光紧紧地盯着孟雪说: “需要警卫员吗”他笑着说道,“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呵呵。” 这情场作战也好比战场,拨开硝烟迷雾,远方作战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刻,对方出招,你就一定要还击,否则便乖乖被擒。这个方国豪才不在乎孟雪有多少个“兵”呢,他想的是自己最好能混出个“贴身侍卫”的差事。 “你这么自信”孟雪已明白他的心思,俯瞰自己的内心后,扬起双眸,故作高高在上状,仿佛身后真的跟着一个排或者一个团,甚至一个师的男人呢。 “是的。”他口气坚定地说,然后当胸一划,仿佛要把自己一刀劈开,“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够逃过这里” 孟雪鼻孔里飘出轻蔑的一声半冷半嘲的笑声后,说道:“记者,哦,不,战无不胜的大诗人,采访结束了吗我要回家了。” “噢,我没吓着你吗”他笑着说道,“我在做你的心理测试呢。马上我会有一篇好文章诞生。” “嗯”孟雪略显惊奇,继而领悟道,“我还以为只有我这个学理工科的要做实验呢,没想到今天成了你的实验品了” 他哈哈大笑,毫不掩饰心里的得意,继续说:“你是我接触过的女人中学历最高的一个,也是气质最好的一个。”说着,他隔桌探过身来,悄声说道,“认识你是我一生的荣幸,逃不掉的缘,你看我们有缘还会继续有分吗” 孟雪只觉得仿佛出席晚宴,一块半生不熟的牛肉,含在口里嚼来嚼去,吐出去有伤主人的面子,咽下去不知道自己的胃肠道能否适应,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走为上”。她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墙壁上的标识:w。c,然后,微笑着站起身来。 这洗手间男厕女厕中间是洗脸面台,上面是一块充满墙壁的大镜子。她把手伸到自动出水的龙头下,洗着手,望着镜中的自己,脑子里在琢磨他的话的用意。揣摩客观事物是孟雪的拿手好戏,仿佛魔术家大切活人,肢解活人躯体,再还给观众一个整活人的惊奇,她也能做到滴水不漏。可揣摩人的心态,生怕自己如跳梁小丑,漏洞百出。在明显感觉大脑不够用的同时,醒悟:自己这方面太缺乏了如果平时稍有一点注意,或者训练,就凭这博士的脑袋,还怕解决不了那中层干部的竞聘印象分数还会低吗 忽然,镜中自己的影子侧背后出现一个人,站的位置和身体的弯曲程度和姿态,刚好交叠成我们在电影、电视剧中经常看到新婚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2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2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3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3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3章 忽然,镜中自己的影子侧背后出现一个人,站的位置和身体的弯曲程度和姿态,刚好交叠成我们在电影、电视剧中经常看到新婚夫妇的镜影顿时,孟雪心底霍然生起一团羞涩,这羞涩迅速染红了脸颊,她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脚步,镜中那后边的人却张开双臂,自己就在那人的双臂弯里孟雪猛回身,方国豪在距离自己一尺的地方,双臂上扬,做了个打哈欠伸懒腰的姿势。孟雪嘴张得好大什么都没能说出来:骂他流氓人家又没碰你一根毫毛,倒是自己侵犯人权呢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诡秘而得意地笑着转身走向座位。 这镜中的拥抱,仿佛欧洲庄园时代的长方形餐桌边,同时举杯就算杯子碰在一起cheers一样;又好像隔岸观火,无能救助,无法拒绝,无力反抗,无异体感知。孟雪又羞涩又愤怒又好笑,综合的情感燃烧着,串遍身体,好在有衣服遮蔽,只有脸红得像发高烧的病人,否则可能以为她被魔法师变成棕色人种了呢。 回到座位时,方国豪已经埋单,他知道,孟雪不会再坐下去。两人走出咖啡屋。他扬手叫了一辆taxi。 “你还有那一位,我不便送你。”他说。 “谢谢” 孟雪上了车,心里想着:要送也不会让你去。掂量他临别的一句话,总觉得有一种莫须有的罪名加在自己的头上。直到司机问她去哪里,她才恍如从噩梦中醒来一样。 “现在的男人呐,”司机好像自言自语,“性趣大改喽,小姑娘没意思,还是少妇好,成熟,特别的是懂事” 孟雪这才注意到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几岁了。车里只有两个人,他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她皱皱眉头:方国豪那句多余的话居然招来司机如此的“遐想”。她明白而又疑惑地瞄了一眼那司机。他又说道: “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家里的老婆不过是个保姆,再说男人的大度也大增了,特别是做丈夫的男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能给家里带来经济效益,管她有几个情夫呢。” 妈的真是倒霉,怎么坐了这样的车孟雪心底懊恼,本犯不着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作口舌之战,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她很鄙夷地问道: “那么,你有几个老婆你的老婆又有几个情夫呢” 那司机突然哑口,好像一株蹲满麻雀的树上,突然飞来一只秃鹫,刹那间死一般的沉寂。 “到了。”孟雪说,那司机才回过神来,刹车,接了她的钱。 孟雪抛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下车。 进入家门,偌大一个客厅,射灯、壁灯、吊灯全部休眠,只有曲线光带泛着淡淡的柔和的光。三十多英寸的等离子体超薄电视的屏幕,从一个频道跑到另一个频道,仿佛在举行接力短跑比赛。此时,一个声音从深陷的沙发中闷雷一样地扫来。 “你到哪里去了”陈忱问,“怎么才回来” “我”孟雪嗫嚅着,往常,即便陈忱不问,她都会跟在陈忱后面如实地汇报她这一天的喜怒哀乐,有时陈忱真觉得有个蚊子叮在自己的耳旁,暡暡个没完,而现在,孟雪无言。和方国豪两次的交往到今天,他的心态赤裸裸的,仿佛一具剔除骨肉的骷髅,而镜子里影影拥抱就是那骷髅的两只眼睛黑洞。她只顾自己去上楼,看似平缓的脚步好像小孩子看恐怖电影,两手捂着耳朵平静地颤栗着。好在楼梯是旋转的,彩灯多只,还看不明显她疏影横斜。然而,愈掩盖的愈神秘,愈神秘的愈激发人去揭秘,所以就有了这个世界上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伟大壮举,珠穆朗玛峰结束了踩人的历史,开始了被人踩的人类探险的辉煌。孟雪愈无言,陈忱愈想进入她内心世界去探秘。他明白,发现新大陆有航海线,登珠穆朗玛峰要寻路,通向孟雪心路的入口就是她的语言。 “站住”陈忱大吼,“你到哪里去了” 孟雪猛地停下脚步,这声吼叫反倒减轻了她许多心理重负:自己又没做什么她反唇相讥: “你不是也没在家吗” “儿子大哭找妈妈,你知道吗”陈忱又是一声吼叫,把乡下长大的纯朴的粗俗一并发挥出来。 “怎么,你想走就走,想溜就溜,无拘无束,难道我就应该在家里当高级保姆”孟雪已经非常平静,“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哼” “像个好斗的母鸡。”陈忱的声音败下阵来,“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看谁像好斗的公鸡”孟雪毫不相让,“脖子伸得长长的,鸡冠总是竖着” 说罢,继续上楼,到卧室去了。门还没有关上,就听得陈忱脚步的声音像踩着高音琴键,愈来愈近,仿佛踏在她的心上,心跳也随着那声音忽上忽下,声音没有了的时候,自己的心跳也静止了一般,只感到那男性喘息的声音围拢过来。 “老婆,”陈忱从背后拥抱孟雪,“我都是为了你好不要太累了自己,那官咱当不当都无所谓,你一切靠着我就行了,你是不是去赵厅长家里了” 孟雪绷紧的身心好像上紧发条的玩具,被陈忱的话一碰就松懈下来,她软软地躺到他的怀里,很疲惫地闭上眼睛。不愿撒谎,不愿告诉他今晚的约会,她缄默不语。有时沉默就是默许,陈忱把她抱到床上。 “傻老婆”他爱怜地说,“你怎么不懂得享受啊这么温暖舒适的生活空间,你还奋斗个啥呀” 要是往常,不是今天,孟雪还会和他大动干戈。现在她却什么都不想说,生怕哪句话变成思绪的线团头,一点一点扯出今晚和方国豪的约会,特别是那镜中虚构的拥抱。 “我真是后悔,”陈忱仍旧说,“干吗给你出个馊主意去认干妈哎,你认了没有” 孟雪紧闭双眼,嘴角却露出笑意。他这一说倒提醒了她,心里默算着,还有几天就是五月份的第二个星期天,母亲节,虽是西方人的节日,洋为中用,对母亲的尊敬,可惜自己的母亲去世得早,赵厅长对自己犹如母亲的关怀,是个好机会。 “呀,”陈忱忽然大叫,孟雪惊异得睁开眼睛,“哦,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呢,明天星期六,我找了做假山的人,明天来给我们家露台装假山。” 孟雪已经记不清楚那天白天在哪里看到一座假山,觉得放到自己家里正合适,晚上随意的一句,仿佛路边拾到一粒石子又随手丢弃一样,陈忱好像路边的人,把那石子捡了回来。 “你看看,”陈忱讨好地说道,“你说缺假山,咱就给你弄一座来,你有什么心愿,我都满足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明天不要去实验室了,也不要加班工作了,跟我一起去挑假山,好吗” 孟雪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有生以来,头一次这样小心翼翼,好像走在能看到流水的薄冰上面,生怕今晚的约会会被提及。可是,丈夫陈忱对自己的关爱,仿佛夹生的米饭,香喷喷地冒着热气,到了胃里总是要消耗很多胃酸似的。而那方国豪一口一声的“作家”、“博士”、“才女”“学识最高的全材女人”仿佛天空中飘着的糖果雨,张口甜蜜入心脾。躺在床上的孟雪正在咀嚼那糖果,浑身上下,比涂了爽身粉还舒服。 然而,窗外天空中飘着的不是糖果雨,淡淡的绿色的窗玻璃上是一个个净化空气的雨滴的残痕,在节能灯的熏染下,土黄色中泛着蓝幽幽的光,好似灵魂孟雪忽然间把杨博士所说的那个没有得到博士学位自杀的人设计得和方国豪一模一样,怎么都不能把这个思维排出脑外,她祈求的眼神望着陈忱,蜷缩在陈忱的怀抱里依然感到寒冷无比 六 爱与被爱 “快起来哦” 陈忱一大早就把孟雪推醒,拖她起床。孟雪揉着惺忪的双眼,看看窗外的天光,想起今天是周六,就又躺下了。陈忱在洗手间里弄出的哗哗水声连连灌入耳朵。她又睁开眼睛,目光碰触的是昨夜风雨在窗玻璃上的杰作,她这才意识到,天已经晴了,日光灿烂反射在雪白的墙壁上。可是她的心底还有阴霾,不能晴朗。不管怎么说,做科学,抓紧一切可用的时间 是没错的,涂颖祎似乎比自己更懂得这个道理。一想到涂颖祎这个时候肯定已经去了实验室,孟雪就来了精神,等陈忱从卫生间出来后,她已经穿好了,准备出门,却被陈忱一把拉回来。 “你去哪里”陈忱生气地问。 “去实验室啊”孟雪问,“怎么了” “不是跟你说好了今天去买假山吗”陈忱嗔怪道。 “哦”孟雪想不起来她承诺陈忱什么,因为昨天晚上她是那么心不在焉,“我答应你了可是,我要去实验室” “不行,不行”陈忱的大手一用力把她拉到怀里,“今天你哪也别去,就陪我去不,我今天陪定你去买假山” 孟雪看着执拗的陈忱,叹口气说:“好,我陪你去,不过,我下午还是要去实验室的啊” 于是,陈忱带着她到馨城花鸟假山市场。陈忱找好的那家店主带他们到馨城郊外他的家。那个店主,一脸古铜色,扔到地上,只怕找不到脸在哪里,再配上那深褐色的夹克衫,如果他的眼睛再大一点,嘴唇再外翻一点,那么他和学校里的非洲留学生没有什么区别。一路上,他向陈忱介绍说,馨城百分之八十的假山都是他做的,刚好路过一家很有名的房地产公司的高层住宅,他说,那上面他包了孟雪坐在车后面,怀疑的目光如警察审视一个扒手,头如雨打的荷花叶子,左摇右摆:又遇到一个上嘴唇顶天,下嘴唇抵地的人。 一个窄窄的小巷里,勉强能够容下一辆车,一个小院门进去,发现这门就好像一个大肚茶壶的小嘴儿,店主带陈忱和孟雪参观了他的三层楼房,人不可貌相,一个农民能做到如此还真有些本事。孟雪走在最后,听到那店主叫他们过来。在楼的后面是个大庭院,这里全是假山,大大小小,亭台楼阁,好似到了西游记的花果山。 “在哪里”陈忱问。 “这里” 孟雪和陈忱对视大笑。原来他就在眼前的一座假山旁边,他浑身上下的颜色已经和假山浑然一体,仿佛竹节虫蹲在草丛里,那保护色怎么选择得那么好 “哈哈,”他笑着说道,“干什么吆喝什么,我这人就是个活广告,我走到哪里都是一座假山啊,哈哈” 夫妇二人挑好了一座假山,又恐家里露台容纳不下,故请他一起到家里。 “到我这里看过假山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会买的,我的假山艺术还出过口呢”路上那店主说,“你看我这样子,我还出国呢,我到过新加坡、马来西亚和泰国,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称我中国的农民艺术家呢” 说罢,得意地大笑。孟雪和陈忱也忍不住大笑。 “那国外和国内还真不一样,”他又说,“特别是新加坡,环境优美极了,我们国家也在学习美化环境,所以就有了我生活上的蒸蒸日上,哈哈” “你这市场经济真是抓得好”陈忱笑着送给了他一顶高帽。农民艺术家却深有感触地说:“要学习啊,素质要提高啊,生活要高雅些哦。” 孟雪掩饰不住内心的笑,疑惑地望着这个以鼻子为分界线,两列衍射波纹正在不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3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3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4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4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4章 些哦。” 孟雪掩饰不住内心的笑,疑惑地望着这个以鼻子为分界线,两列衍射波纹正在不规则干涉的面孔。车子到了,他们准备下车,他还兴致勃勃地讲他的可以展览的辉煌阅历。 “闲下来的时候,”农民艺术家跟走在身旁的陈忱说,“我就把这身假山脱掉,换上西装革履,再到美容院修理一下,然后就去凯歌音乐广场” 凯歌音乐广场跟在身后的孟雪想,那是馨城最大最有名气的娱乐场所。农民艺术家又说道: “我会跳那个华尔兹你看” 说着,他就在花园小区的路上举起了两条手臂,环抱空气当成一个女人,昂首,脚垫了一步,转了个圈,一个趔趄,那动作好像一个才能站起来的幼儿,蹒跚了一步,慌忙停下,活生生的一个卓别林再世 孟雪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农民艺术家又说: “跳舞的时候,小姐问我:你的手怎么那么粗糙啊”说着,他伸出了双手给陈忱看。孟雪瞄了一眼,那纵横交错的纹路像公路地形地貌图,摸上去不跟摸猪毛刷子一样才怪哩 “那你怎么回答”陈忱饶有兴趣地问。 “哎呀,我能怎么回答”农民艺术家无奈地收回两手,胡乱地在身边搓了一下,然后又像条雨中水池里的鱼,活蹦乱跳起来。 “所以啊,”他笑着说道,“要学习啊,我这手是没办法的了,总不能去医院换皮啊,但是,我可以换脑啊。” “什么”孟雪嗓子痒得再也熬不住了,“你不会请邪教组织做单体克隆人,做记忆移植吧” “什么”农民艺术家回头问孟雪,孟雪意识到,他还不懂得自己的专业技术方面的知识。他继续说,“我现在去夜校学习,跳舞班了,乐理班了,哆来密发嗦啦唏哆我还学英语呢。这脑筋是要换啊,才能弥补这些啊” 说着农民艺术家又伸出手来给孟雪看。孟雪笑着说: “哦,我明白了,你是在镀金啊” “对,”他点点头说,“我衣着、谈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像现在企业高唱的一站式,谁还说我不像个人呢咱得对得起农民艺术家这个美称啊” 陈忱和孟雪又是大笑。笑着来到自家露台上。忽然,孟雪的手机响了。她接过电话后便神色严肃地对陈忱说:“我要去实验室了,涂颖祎有事情找我。” 说着就离开露台,背后传来陈忱的声音:“不是说好陪我的吗就这样走了” 此时的孟雪已经走下旋转楼梯,甩下一句:“晚上回来再说吧” 走进实验室的走廊里,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高温燃烧动物实验的气味,有点像火葬场的气味。孟雪来到落地玻璃大门,刷了磁卡,那门就自动分开了。她进入后,看到几个研究生带着医用手套,杀老鼠,那白白的乳胶手套沾满了老鼠的鲜红的血,且看那女研究生也不害怕,拿着闪着银光的镊子到老鼠的胸腔取其血淋淋的还在跳动的心脏。 “啊,你好大胆,好残忍啊”孟雪半开玩笑半赞许地说。 那女学生却高兴地说:“为了科学这么伟大的事业,我怕什么豁出去了哈” 孟雪笑的同时,头脑里的一部影片闪现了。那是她看过的一个英国电影,说上个世纪初,一个外科医学家为了解开人体某个部位之谜,选择人做实验,可好好的人谁愿意为科学而献身呢于是,他伙同助手半夜专找妓女,十五分钟解剖一个活人。当警察抓到他时,他没有任何惭愧而是骄傲地说:我为了科学,为更多的人活得更好而杀了几个人,哪个更重要呢再说,她们本来就是世界的糟粕,我把她们的人格从最低贱提升到为科学而献身的伟大事业上来,多高贵 涂颖祎从另一个实验室急匆匆走来,手里拿着那个细菌培养皿,看到孟雪说:“高教授让我转告你,把你的程序设计论文摘要写好,然后发给这个eail。” 涂颖祎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一个会议通知单。 “哦,谢谢你”孟雪接过来,低头浏览一下,是几个月后要举行的国际学术会议通知,抬起头来问道:“你也去吧” 涂颖祎点点头,而后缓缓地喘了口气说:“可我还没有文章呢,我需要赶快做出实验数据,不像你,这么轻易就设计好了计算机程序,文章这么快就有了。” “哪里呀我怎么会轻松呢”孟雪并非谦虚地说,“我现在进行着第二步试验,克隆,我第一次实验就没成功,哪里敢轻松啊” 她说的是事实,而实际的实验,她已经没成功两次了,孟雪真有点如临大敌的感觉。 “第一步,我取得了小小的顺利,”孟雪说,“可是,这第二步是最难,也是最关键的,这是承上启下的过渡,这一步我过不去,那么第一步没有用,第三步走不下去,我现在可是踩在悬挂两座山涧中的索桥上,掉下去可就粉身碎骨了。” 恰在此时杨博士也来到这个实验室,游侠一样从孟雪眼前飘过。他的身影呼呼生风,无形中形成一个扇形的空气流,横扫过来,使那个自杀博士的故事在孟雪的大脑里又掠过一遍。涂颖祎已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好似在接收邮件。 “怎么样,老公支持你考国内的博士生吗” “哦,”涂颖祎犹豫了一下,说,“他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好像” “唉,”孟雪倒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这就是不同意我那个老公就是这样,从不明确说是与不是,可他真正的心思,我懂得的” “可是,”涂颖祎盯着电脑屏幕,“我那个老公,他好像,好像无所谓似的” “什么”孟雪的目光刷地转到涂颖祎的脸上,“他不是很支持你吗” 涂颖祎倒被孟雪紧张兮兮的神情逗乐了。她笑着说:“我倒也无所谓,只要我们心心相印就够了。” 孟雪却若有所思地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落到那个细菌培养皿上。只见那透明的玻璃底部又长出了几朵黄色的小花,有的还匍匐到了侧壁,但每朵花上都有白色的绒毛,像春天里盛开的蒲公英,又好似冰山上的雪莲。然而蒲公英可以被吃,雪莲能够悦目,而这圆圆的玻璃底部的沉闷的小绒花不但可以杀动物,还可以吃人。 “哎,孟雪,”涂颖祎突然抓住欲离开的孟雪的手臂,好像一个天真的小姑娘仰望着她,“我有个问题不怎么明白,你知道吗” “说。” “你知道办理护照是怎么回事吧” “谁要出国,你就要走吗” “不,我的老公说他想现在办理护照” “什么”孟雪的眼睛瞪得快和涂颖祎的一样圆了,“他以什么理由申请办理护照旅游,还是公差你不是还没走吗,可他怎么走” 涂颖祎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没讲,只是在电话里提了提,他很着急要出国的心情我是知道的” “可是,”孟雪提醒涂颖祎说,“你也知道,看我们这个基因研究所的趋势,你就是最快也要三年后才能出去,并且还要有很好的机会才行啊,他是不是有点等不及了” 涂颖祎没再说话,眼睛仍然盯着电脑屏幕上自己随意打开的令人烦躁景象,心也如这景象一样混乱。 “不急,没事,”孟雪拍拍涂颖祎瘦弱的肩膀,安慰着她,就好像真的有什么事情要来临一样,“他可是很爱你的,追求你的时候,他可是掏空了心思的” 涂颖祎依旧无言,沉默得变成了一尊木偶般。孟雪不敢再说下去了,她这安慰的话好像是反话似的。就比如刚学会走路的小儿,母亲总要叮嘱:可要站好啊是因为小儿要摔跤所以才要他站好。 孟雪开始准备生物实验,如果说前两次的不成功权当熟悉实验的必然过程,就好像学武功的先要练练腿脚一样,那么这一次她就要去打擂台了,对手却是她自己。所以,她相当认真地进行仪器药品的前处理工作,直到黄昏时分,她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里。 当晚,月亮拨开一条朦胧的灰色云带,毫不吝啬地洒下一把把碎银般的光芒,远处黛色的山峰隔着江水和露台上的假山喁喁情话。孟雪和陈忱就坐在露台的摇椅上收获月亮的恩赐,欣赏假山那淙淙循环流水的叮咚声。 “真不错”孟雪发自内心地赞叹。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高兴嘛”陈忱趁机说,“这还得靠老公有本事啊呵呵。” 言外之意,没有他这个老公,孟雪连个假山都置备不起。孟雪起身却被陈忱按住。 “别动”他说,“连农民艺术家都懂得改变自己适应社会,你怎么还那么格格不入呢你连我都不能容忍,你还能容忍谁呢” “可是,你太自私了我不是你的私有财产”孟雪愤然,“农民艺术家是懂得提升自己,那是为了充分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扬长避短,他做得再好不过了,值得我学习” “我告诉你,”陈忱毫不客气地当空斩断孟雪的话,说,“天底下自私的人最多,连我这样处处体贴你的人你都不能调理,你还能领导谁” “你”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伤口没有痊愈的地方最怕再次受伤。孟雪仕途不如意就好像心上长了个肿瘤,而每天,丈夫陈忱都充当外科医生的角色,时不时给自己割上几刀,还时不时命令孟雪忍着,好像她就应该熬住这心底的痛,不叫痛才对 “现在我不想当领导了,”孟雪压低声音,傲视着他,“我想当科学家了哦,不,准确地说,生物学家,不研究人,专门研究动物了” 她一下挣脱陈忱的臂膀,连脚掌心都气愤,啪啪地抽打地面回房间去了。 陈忱这边对着假山叹口气道:“对她,我什么都舍得,这几千块钱就只高兴了几个小时”忽然想起有一天酒桌上一个专门研究女性心理的朋友说的话:给女人钱不能一次都给她,要分批给,如果你把一万元钱一次性给女人,女人的感激不会超过三分钟,如果你分十次给她,她会感激你十次,加起来有半小时的感激呢。可是,他忽视了,对于一个衣食无忧的人来说,金钱不再显得特别重要。想想我们人也是,再大的房子只能睡一张床,再多的食物一天只能吃三餐的量,那多余的钱放在银行里,只是一个数字,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吗 陈忱进入卧室,看到孟雪斜靠在床背上,眼睛微微闭着,腿上摊开一本彩色的生物书,那书上是一只白鼠,和上午那个女研究生解剖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你不爱我”陈忱倚着墙壁,撇着嘴说,“真的可真他妈的,我却处处惦记着你,我不爱你吗” 孟雪从睫毛的缝隙中瞧着陈忱失落的样子,觉得好笑,就笑了。想说: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好像还是才恋爱的孩子一样此时,陈忱却像猛狮一样扑过来,孟雪腿上的书流水一样滑落到地板上,可那头已经破肚的老鼠的头还高高地昂着。 “你根本就不爱我,更爱这血淋淋的恶心的老鼠” 孟雪却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浑身都颤抖着,伸手捡起了那书,指着那头老鼠对他说:“你去问问它,它要是能够活着从书中走下来,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4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4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5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5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5章 “你根本就不爱我,更爱这血淋淋的恶心的老鼠” 孟雪却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浑身都颤抖着,伸手捡起了那书,指着那头老鼠对他说:“你去问问它,它要是能够活着从书中走下来,它会为你高歌一曲:爱与被爱同样受罪,为什么不懂得真爱而只是形式,这和涂颖祎老公对她曲线镀金的支持有什么不同吗” 第三章 七 做何种女人 从办公室出来,孟雪脚步匆匆,欲赶到学校实验室去。她精力充沛,一边工作一边读书,可是颇感时间不够用,恨不能像孙悟空一样,拔根毫毛变成自己的模样,留在办公室里,自己偷偷溜掉。这不是不可能的,现在的克隆技术,不就是摘个自身的单体细胞,造个“我”吗唉,只可惜没有等这项技术全面成熟自己就先问世了。此时的她只恨自己既不能“拔根毫毛”也不能“造个自我”,心里隐隐地又怪罪起时间来了,怪它太公平,像大锅饭,吃不吃都要给,爱不爱都要施舍,并且脾气好得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动物都做不到的,任打, 任骂,任摔,它倒是从不会怨你,怪你,惩罚你,更不会把你遗忘。有个人曾经说过: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要挤总还是有的。可是谁不知道海绵有限,海绵里的水能无限吗偏偏自己海绵里的那点水总是有别人帮着挤,最不需要帮忙的就是袁骅驹了。还没有走到楼梯口,一个声音传来: “走在博士的后面,咱就是博士后了” 才在办公室向他请过假,这会儿突然出现在身后,孟雪暗叹,不知道他何时练就了古堡幽灵中穿墙越壁的妖术,自己真是活见鬼了。 “孟雪,有件事,”他赶上孟雪继续说道,“院里想创办一份报纸,晚上回家加个班,拿出个创办方案来。” “好好。” 末了,他又加上一句降调:“辛苦啊。” 孟雪答应着,脚步没有停留。自从自己读书以来,总觉得对工作有种歉疚,仿佛一个有良心的男人在外偷香窃玉,觉得对不起发妻,处处体贴忍让妻子一样。只要他袁骅驹吩咐的事情,孟雪都会欣然应允,工作时间里做不完的,她都会带到实验室,甚至把家里变成加班办公室。可是那袁骅驹所增加的工作量,像个赌场上赢钱的筹码,成倍地加高。她真想大声地告诉他:受不了了可是,那三个字“辛苦啊”瞬间凝缩成个活塞,堵在喉管处上下移动:看人家领导多理解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啊 到了实验室,没有别人,只有涂颖祎还坐在实验台前,才发觉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她坐下来,心里很乱,是开始实验还是写办报方案彷徨不能决策,忽摸到硬币一枚,往空中一抛,心里想着如果正面就做实验,那硬币却落到地面滚到隔桌的涂颖祎脚下了。 “你在干吗”涂颖祎笑着问,“有什么难事要硬币帮你解决那硬币有什么用啊。” “是没用,”孟雪肯定地回答,“无奈的时候有用。哎,你有什么喜事,声音里都是鞭炮声” “当然有啊,”涂颖祎的侧脸弯出个下弦月,“告诉你,学校里分给我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啦” “哦”孟雪忽然想起那日保龄球场涂颖祎那一副可怜的模样,还有高教授安慰她的形象,“恭喜恭喜” 话音还未落,就听到高教授走在实验室的门外,说: “涂颖祎,还没走啊”那声音里满是关切,“这下不用哭鼻子了吧” “谢谢您” 涂颖祎向高教授笑笑,笑得像个小孩子突然抢到个糖果一样高兴。高教授的笑声还在实验室里回荡,人逐渐消逝在走廊的黑暗中。孟雪相信,高教授绝对看到了自己也在实验室,却没有和自己打招呼,心底充斥着一种失落,仿佛梦魇中坠落山崖。 “喏,你的硬币。”涂颖祎走到孟雪身边,一手扶到孟雪的肩膀,“什么事呀” “唉”孟雪叹口气,“工作量又增加了,我简直忙不过来了。” “哎呀,我告诉你呀,工作是干不完的,领导啊最懂得能者多劳”涂颖祎好似一本工作心态智慧大全书,“人家看你都是准部长的料子,何况一点点新工作我要告诉你呀,有的时候自己要当弱者,让别人怜惜你” 孟雪猛然抬头,仔细审视涂颖祎那对大眼睛,真想跳进那黑洞里去体验一下被人怜惜的滋味,特别是刚才高教授那一声关切的问候。原来自己不但不会做人,更不会做女人而她涂颖祎,无论何时都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女人,时不时展示给男人们,自己是弱势群体的一员,施舍给男人表现的机会,特别是一个美女的“谢谢”能够治愈男人能力失信综合症呢。而她孟雪呢,什么时候都没有记起自己是个女人,也什么时候都没有把人按男女性别区分,只是和陈忱同床的时候,才意识到男人和女人其实就是螺栓和螺母,存在着结构的不同,也存在着相匹配的融洽。时常听到这样一句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女性的柔弱,是男人能力超常发挥的无限动力,当然不累了 “对,对,对”孟雪连连赞同,“弱者总是占强者的便宜,强者却喜滋滋的自以为本领大,能拂袖遮天一样,这巧取投机的嗜好我怎么就没学会呢不行不行,要研究,要立个课题项目来” “你看看你,迟了,迟了。”涂颖祎笑后,一本正经地说,“有本书就是专门研究女性的,记得开篇就是南方女人是水,北方女人是酒,也许你是杯烈酒,劲儿足,给人的感觉太强大” “没错没错”孟雪像玩围棋一样“打劫”了涂颖祎的话,“就像拉磨的驴子,个头大的总会被主人多多使唤”她还想说“懒驴上磨屎尿多是一种绝聪明的逃避”,可是那话在舌头尖打了个转儿又溜回肚里。不文雅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怕涂颖祎以为她含沙射影,把她好心当成驴肝肺呢。 “那怎样才能当个不累的驴子呢”孟雪开玩笑的口吻问涂颖祎。 “装熊”涂颖祎笑了,然后走到自己的桌子前,从侧壁书架上拿一本书递给孟雪,“该装熊的时候就要装熊,装熊未必说你就是熊,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是个雄就行了。我要回去收拾房子,然后把我的小宝宝从租来的房子接到新房来。给你这本书,为了你的博士课程的顺利,再给你增加一门博士生课程,自修吧。” 孟雪接过那书,望着涂颖祎快乐的身影冲进夜色,面对毫无结果的实验,她也无心在此逗留,自己也想回家了。走到资料室门口,忽听到里边有人在说话,不免驻足。 “商欣怡走了” “我想也是,你看这门上的东方咨询公司标签已经没了。” “也许是承受不住压力了,是吧” “我想可能,你看杨博士居然和她同居,她每天在我们的实验室里,我们都觉得怪怪的” “这杨博士,怎会跟她” “看你,或许人家正对眼儿呢,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嘻嘻” 孟雪禁不住捂着嘴笑,很好奇,跨进资料室,佯装去打电话。里面有两个女研究生正低着头自乐。 孟雪拿起电话,告诉家里她要回家了浪费钱的废话。之后,对她们笑笑,关切地问她们饭否,两人忙笑面应答,心底也放松孟博士没有听到她们的议论。 回家的路上,孟雪明白了,为什么好几天没有在中午的聚餐上看到商欣怡和jaes。他们到哪里去了呢商欣怡和杨博士的爱或情到底是有结果还是无结果呢人的求知欲望可真伟大,愈不知道愈想探个究竟,她就忍受着未果的骚扰,进入家门。 吃过饭后就一头扎进书房写创办报纸的方案,好像小学生上课时还在惦记窗外树上的知了,她的思维动辄滑向涂颖祎给她的那书,于是,索性读读。 那书里对各地女孩的性格特点进行了分析: 北京姑娘: 大俗大雅,俗的比尖酸野姑还不如,可说是俗到了底,而雅的如公主如天使如白天鹅,可说是雅到了顶。 川妹子: 她们像一道川菜,鲜、嫩、甜、咸之外,又麻又辣,叫你感到刺激而难忘 上海女郎: 像挂历上的美女一样,具有“嗲、甜、嫩、糯”的味道她们永远不会忘用眼神和身体的语言去调动男性的注意力,与他们产生一种微妙的异性的交流她们懂得要征服这个世界,必须用自己女性阴柔的魅力,去征服男人的心 广东小姐: 过于娇小,眼不大,鼻不高,胸不挺,肤不白,声不软不做“郎才女貌”的梦,恋爱、婚姻极为务实,爱财不爱才 武汉姑娘: 实在又不好捉摸,跟她们交往就像品味一只多味果,酸、甜、苦、辣、涩,什么味都有,又什么味都不是。当你吃得起劲时,冷不丁还有一颗核硌痛你的牙齿 湘女: 她们天生有捕捉男人心态的能力,知道怎样动人和吸引人。她们善于表达感情,容易投入,也容易跳出。她们很会说话,要巴结你时,嘴巴比蜜还甜,一字一句都说到你心坎上,让你舒舒服服,熨熨帖帖;要抽你时,什么痞话凶话都甩得出,叫你狗血淋头 杭州闺秀: 她们具有心态平和、持重稳健、温文尔雅,并略带慵懒自足的风韵和品性气质个性不强,脾气很好,没有孤注一掷的冒险心理和赌徒心态,求稳怕动荡,会精打细算过日子 东北妞: 能抽烟能喝酒,豪爽大气,性格开朗,处世果断,实实在在待人,但不能容忍被人欺骗在豪爽中带有泼辣,在朴实中带有机智,在保持传统习惯的同时又相当开放 这些总结中国各地女人性格风韵的话语,像才熨过的衣服,妥帖极了。写这书的人如果不是女人的话,那他该是一个怎样的超级花花公子,不知道“采撷”过多少女人才取得如此的“沾满女人精髓”的第一手资料呢看到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东北妞上,自己虽然呱呱落地东北黑土地,却不能抽烟不能喝酒,既不豪爽也不大气,人生三十几年,在北方十几年,在南方又十几年,好似怪兽四不像。身在北方,人家说她南方人,到了南方,人家说她北方人,后来当有人问她哪里人时,她干脆回答:我是中国人。而此刻,自己究竟是中国何种女人呢 推开书房折叠门,正对小客厅的墙壁上贴着一整面镜子。对着镜子扭动腰肢,那两趟模特步仿佛冻饺子没煮熟,热气腾腾中间藏着僵硬。她对着镜中人说:“不像北京女人,不俗也不雅;不像川妹子,五毒俱全;不像上海女郎,巧克力似的;广东小姐更不像,自己没那么丑;多味果更不是,从没有花心思精打细算过日子你究竟像什么” 问的同时向镜中人顽皮地挤挤眉,咧咧嘴。 “我看就不像女人” 陈忱从卧室出来,张开双臂就要抱孟雪。蓦地,相似的镜中情景,那方国豪流星一样在大脑划过。她慌忙赶走潜意识里的可怕的欲念,柔声地问陈忱: “我真不像个女人吗” “对哦。”陈忱道,“只长了女人的皮囊,骨子里都是男人的思维,什么官啊,位啊的,像你这样男人不会喜欢你的,女人同样不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5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5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6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6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6章 人不会喜欢你的,女人同样不会喜欢你咦你不是在写办报方案,怎么看起小说了” 陈忱松开孟雪,从她手中拿下书,站在那里翻了起来。 “见了女人就走不动了”孟雪嚷道,心里怪罪书里的女人们夺了丈夫的温存。转身进入书房。 “你看,就是吃醋也没有你这样吃干醋的啊”陈忱悻悻地笑着跟孟雪进入书房,“ 你别说,这真是一本好书,对你正合适” “有什么好合适的”孟雪气恼地说,“不是男人女人都不喜欢我吗哼” “对,男人不喜欢你是因为你直接和他们竞争生存,”陈忱眼睛还胶带一样粘在书上,“女人不喜欢你道理很简单,看到一个男人女子气时,特别是听到娘娘腔,男人会生讨厌的情绪;一个女人男人化,比方说理男性短头发,同样会遭到女人的嫌弃的。”接着他指点那书,示意孟雪看,“你看这杭州闺秀多好:她们心态平和、持重稳健、温文尔雅,并略带慵懒自足的风韵和品性气质个性不强,脾气很好,你要是这样就好了” “呵呵,这书倒像一道圣旨,把我充军发配了,”孟雪斜视着陈忱,“连高级保姆都不是了,成了唯唯诺诺的小保姆了” “嘿嘿,”被孟雪一语道破心机,陈忱干笑着,仿佛把久置的馒头表面的硬结掀掉,里面又露出新鲜来,他两手按摩孟雪的双肩道:“不做杭州女子也行,那你要学上海女郎啊,用眼神和身体的语言去调动男性的注意力,用用女性的阴柔,阴功去征服男人的心;要么咱学学湘女,把自己打扮得楚楚动人,去吸引人,逢场作戏地表达虚假的感情。喏,咱要是会这些,还用得着半夜三更地写什么办报方案早有人屁颠屁颠地给你送来了” “你在给我上什么课教我用阴功去勾引男人吗”孟雪惊异而又疑惑地仰头问身后的陈忱,“你是不是缺绿帽子戴了明儿我把送上门的那顶给你戴上。” 话一出去,孟雪愕然,心底骤然而生的小手还是没能把那话扯回去。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话胡乱地撞入陈忱的耳朵里。 “想你也不会”陈忱笑着说,忽然若有所思道,“什么送上门” 那方国豪镜中影影相叠的拥抱又在孟雪脑海里火柴一样地擦亮,那微弱的光亮燃烧起来,任凭孟雪怎样用意念去扑灭那火,可它还是蔓延到脸颊,她压抑着尽量轻些从椅子上起来,一步跨出书房,甩下一句给陈忱:“去撒尿” 望着镜中红若夕阳的脸,听着陈忱进入卧室到床上,她暗叹,居然用和躲避方国豪同样的方法逃避丈夫的盘问,只不过跟丈夫更直接道出生理需求,跟方国豪还要意会而已。刚要进入蒸汽浴房,忽觉自己才到家时已经洗过。不敢再行动,惟恐陈忱再发问咦什么时候怕起人了考虑别人的思维 待她撒过马拉松似的尿后,出了洗手间,陈忱正靠在床边,一丝不苟地看着她脱衣服,钻入被窝。他一手搂过妻子说: “我给你讲个故事。”他接下去说,“在一个山顶上有三个少女,都穿着裙子,都戴着宽边帽子,她们分别是中国女子、日本女子和美国女子,忽然一股风吹来,帽子要飞,裙子上扬,这个时候,三个人反应各不相同,美国女子两手捂住帽子,全然不顾裙下风景外现;日本女人一手捂帽子,一手捂裙子羞处;中国女人呢,两手捂裙子。” “呵呵,”孟雪笑了,说,“美国女子要财不要羞,中国女子要羞不要财,日本女子活得最实惠,财羞两不误呵呵” “可是,”陈忱盯着孟雪说,“现在出现太多的两手捂帽子的中国女人啦”然后涩涩地说:“你可不要成为美国式的中国女人哦” “原来你口里含沙,影射我啊”孟雪抽身面向墙壁,故作愠怒道:“你这顺着手电筒光束爬行的本领我还真得好好学学。” “老婆;”陈忱用一种忸怩语气向孟雪检讨说;“对不起了,都是我不好,咱不是爱你嘛。其实,你靠着我好好活着,照顾好这个家就行了,江湖险恶,我怕你落入虎口哦” “哪里会呢我又不是小孩子快睡吧。”孟雪关了床头灯,闭上眼睛。可是大脑里仿佛有无数无畏战士把瞌睡虫全赶跑了,取而代之的是方国豪的身影萤火虫一样在大脑里纷飞,闪着荧荧的光亮,只好闭着眼睛假寐。 “明天是星期天,”陈忱说,“不要早起床,我再看一会儿电视。” “星期天”孟雪霍然睁开眼睛,“那是母亲节” “别激动,”陈忱一手按下孟雪稍抬的头,“要去认干妈吗一说到仕途,你的眼睛都像夜里的狐狸,闪着绿光。” “这么好的机会,难道我拱手让给你不成”孟雪戏谑地,“让与你就好比把卫生巾给你没有用啊。哈” “要是我啊,”陈忱说,“早就认了,早都升上正处级了,还会等到现在不过,你还算进步了,知道做关系了,不过,我明天也要走,去神州市拜神仙,占卜一下我倒是科级还是处级,我倒是真的要升官了” “是吗恭喜,恭喜”孟雪说。 “言不由衷。”陈忱道,又强调说,“今天领导找我谈话了,说是要重用,可是我在担心呢。” “怕煮熟的肥鸭从餐桌上飞走了”孟雪叹了口气,“那也不至于这样求神弄鬼啊你怎么迷信到这种程度” “睡觉,睡觉”陈忱举起遥控器对准电视按了一下,关了电视,“夫妻关系就好比圈套圈,我是大圈包容你,你不要干涉你圈外的我的部分,求神是我的爱好和宗教信仰的自由。” “好,好,好”孟雪猛地掀开被子一角,“我不干涉你,只是纠正一个错误:夫妻关系的两个圆不是大圆套小圆,而是等圆的交集,我不干涉你圆中共有部分之外的面积,你也不 要干涉我圆中共有部分之外的面积” “看看,跳跳叫叫的,你就不能温柔点吗”陈忱说,“总是跟我比个高低上下。” “是你哦,巴不得我天天呆在家里伺候你们。”孟雪怨声道,“我真不明白,当时你为什么要找个硕士研究生做老婆按照你潜意识里的思想,其实你只需要个村姑做老婆就可以了。一来放心:足不出户,就是红杏出墙也没人要,粗俗二来称心:你说东,她不敢说西;你让她躺下,她不敢站着,木偶特别是敬仰你,像崇拜伟人一样,大大满足你君临天下的虚荣心。只有一点让你伤心哦:陈先生,哦,不,陈科长,哦,不陈处长那么大本事,怎么娶了个那么低素质的女人当老婆大本事值得怀疑哦” 听得陈忱笑了起来,他说:“快睡觉吧,都已经娶到家里,这又不是商品可以退货,好赖凑合着过吧。” “哼,”孟雪觉得还不解气,“像我这样的女人真不配嫁你哦,既不放心又不称心” “行了,老婆。”他说,“赶紧考虑明天去认干妈,要不要我陪你去啊让她也认个干姑爷,呵呵” 第二天早上,孟雪睁开眼睛的时候,保姆告诉她陈忱已经去神州市了。孟雪给赵厅长打了电话,请她在家等她。可是送点什么给她呢家乡的特产红豆吗她已经尝过多次了,说不定家里还有余;送茅台、五粮液、人头马xo吗不,太俗了,恰巧遇到一个鲜花店,她眼睛一亮:这礼物再美不过了。于是她走到敞开式店门前。花店小姐卷着花香飞过来。 “小姐,您需要什么样的插花呢” “你都有什么样的插花,都有什么含义呢” “有各种各样的。”那小姐甜甜的声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百合花洁白典雅通常用在婚礼上,表示新人百年好和;玫瑰花有三种颜色,红色的玫瑰花代表热烈的爱情,黄色的玫瑰花代表神秘的爱情,粉红色的玫瑰花代表已经逝去的爱情。” “哎,小姐,”孟雪打断她的话,说道:“婚我早结过了,现在还没有想二婚,百合花对我没什么用,今天又不是结婚纪念日,我根本没有婚外恋,或者情人什么的,要什么玫瑰花有没有和男女不沾染情爱的花” “当然有。”那小姐又是甜甜的一笑,孟雪倒觉得自己的话太粗硬,一点都不温柔,但听得那小姐道:“想必您是送给母亲吧” “和母亲差不多,”孟雪语气缓慢,用征询的口吻问道:“可又不是母亲,该送什么样的花” “哦,那您看这花。”那小姐说;“如果在你的心里已经把送花的人当成母亲,你就送康乃馨吧,祝人健康长寿总不是坏事,也不会坏了你的好事的。” 这小姐不但懂得花的文化,似乎还懂得买花人的心理。孟雪笑笑问:“我把这康乃馨送一篮给她,什么都不说,接花的人会认为我把她当成母亲吗也就是说,你这花会让她把我当成女儿一样对待吗” “当然可以。”那小姐爽快地说,“虽然她可能口头上没有任何表示,但心里一定会这样认为的。” 这话回答得真巧妙。仿佛轴承里的滚珠,左滚右滚总离不开那个钢圈。那小姐的意思就是买了她的花,不管接花人表态与否,哪怕不明表态,干女儿或干妈就板上钉钉了。孟雪笑笑,付了钱,捧着鲜嫩嫩的康乃馨,离开了花店。 赵厅长打开门,孟雪走进去,恨不能立刻叫上一声:干妈然后俯首叩头,直到她认了这个干女儿再起来到了房间,赵厅长刚好一个人在家,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然而,一路上头脑里种种预演,现在没有一个节目开场就落幕了她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仿佛缠绕了坚不可摧的两根钢筋,怎么都弯不下去,一抬头刚好和赵厅长的目光对视,她立刻说道:“今天是母亲节,霏霏远在美国,我替她来看望您。” 赵厅长非常高兴地说道:“谢谢你,孟雪” 然后把花篮放到窗边就如往常一样和孟雪聊天。如果说才进门的孟雪仿佛风疹欲出憋在体内一样的难受,现在的孟雪就如风疹出透了一样的舒服。心理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鲁莽行跪认亲之事,否则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像狗一样悠闲自如地爬起来,难堪的局面不知道如何收场呢,刚才急中生智的回答,已经尽善尽美地表达了自己的美意了。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身体中另外一个“我”是何等忠贞不渝地捍卫自己的尊严。 “看看你,孟雪,博士生都考上了,”坐在沙发上的赵厅长说,“霏霏可怎么办呢,这次toefl又没有通过” 在美国,对外国学生一定要通过toefl考试才能进入大学学习,霏霏没通过就意味着还要在预科班学习。那赵厅长的神色看起来还真着急,闪着一种求助的目光。霏霏是她心尖上的一颗红痣,怪她不争气,长错地方,又不能手术修理,而那颗痣却肆意生长,全然不去理会可能引起的心绞痛。考试,活的人对一种死的物,解决的办法有种;做人,多变的人对多变的人,解决的办法有种。这样比较起来,考试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我生她时已经三十二岁,这孩子是不是智商有问题”赵厅长又说道。她这两句问话仿佛瞬间化成蒸汽充满孟雪大脑里每个细胞的间隙,挤走了她入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6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6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7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7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7章 “我生她时已经三十二岁,这孩子是不是智商有问题”赵厅长又说道。她这两句问话仿佛瞬间化成蒸汽充满孟雪大脑里每个细胞的间隙,挤走了她入门前的所有仕途的策划。赵厅长第一句话,孟雪短暂的思维驻留,赵厅长第二句话又冲出声膛,孟雪忙把两个问题并起来回答: “哪里会呢”孟雪安慰她道,“科学道理也没那么严格,不是过了三十五岁生出的孩 子都是弱智,而是指一般情况下,我妈生我的时候已经三十四岁了,我现在还不是”孟雪本想说自己已经是博士生了,为了化解赵厅长的疑虑,宁愿用自己的个案高智商来推翻科学道理,忽然想起陈忱告诫自己好大喜功惹人厌,就把“博士”二字咽回肚里自行消化。另外,在说话的过程中,思维的高速运转出的结果是母亲生她时是三十一岁而不是三十四岁,但见赵厅长正一丝不苟地看着她,仿佛小学生在专注地听老师讲课。心中暗自慨然,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是一盆悬吊的花篮,而不是落地盆景。这三岁之差还是不说的好。也许人就是这样,在不承担责任无人审查考究的情况下,谁也不愿纠正错误。据说上个世纪初期,在战乱年代,东北曾经有个吴大帅出席晚宴,看到桌上一盘香蕉,不知道是何东西,拿起来一口咬下去,有人提醒他,要剥皮,可是,第一口已经吞进去,现在再剥皮,岂不表明自己无知他解释说:“我就喜欢连皮吃,败火”此时的孟雪也仿佛把香蕉连皮吃了一样接着说道:“况且你怀孕的时候也才三十一岁嘛。”就如那吴大帅没有接着吃第二根香蕉,胃里不爽只有自己知道一样。她不想缠在年龄上露出自己的尴尬,于是改换细节说:“我看霏霏还是功夫没花到。这考试也有士气一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参考的次数多了,会生逆反心理,古时候有句话:强弩之末;矢不能穿鲁缟,正是这个道理。况且英语单词看得多了,翻来覆去的,感觉都似曾相识,旧的没记住,新的没学会,好像煮熟的米饭里夹着生米,这样当然不会通过了。” “暑假她回来,你帮我好好开导她。”赵厅长满怀希望的眼神注视着孟雪;“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这个时候,那“干妈”二字仿佛生出了翅膀,于无声处飞拢骤来,包围孟雪周身仿佛一件厚重的潜水衣贴在身上,可她还是跳出了包围圈,那句“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母亲就好了”终究没能吐出来。她只是默默笑笑,想,这厅长大人拼命地把一把烂泥巴往砖窑里送,希望锻造出一块好砖,而自己这一块已经烧透的出炉红砖却被搁置,如果自己是瓶酒也好,越置久越醇香;老酒陈醋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而自己偏偏是人,有生长、繁荣、衰老的生理过程,锻炼的钢铁出炉再硬,搁置久了也会生锈。她有点怀疑学校这个大砖窑的作用,如此之高的学历却连一个科长的职位都竞聘不上,于是问道: “读书有什么用啊” 赵厅长先是一惊,同时头脑里掠过那次东南研究院的中层干部竞聘会,而后反问道:“怎么会没用” 孟雪哑然,且听赵厅长继续说:“我在中国一个著名的企业中看到这样的一句文化标语:德,才之帅;才,德之资也。才,我理解为一个人的专业技能,表明一个人的物理能力,是一种资本,这种资本大都要在学校里实现;而德,简单讲就是一个人的德行,是一种为人,协调人际的能力。为才之帅,顾字思义,自然是德高于才了。但是,现在的社会以才为基础,而后德才能够有机会使才的价值充分体现。我这个霏霏,人的关系和交际能力我不担心,只是她现在还没有资格,她必须要先打下物理基础,才能有今后的升华。” 赵厅长的话就像一串北京的山楂糖葫芦,甜中透酸,只品得孟雪口里生津,胃里饿感大增。比较霏霏,自己“资”已经具备,可是还缺“德”,仿佛一个偌大的航空母舰上没有飞机一样,而没有飞机的航空母舰和小鱼船的功用也没什么区别。孟雪问道: “是不是许多单位特别强调德的作用” “那当然,”赵厅长说;“许多单位的管理者有个共同的用人思维,那就是有德有才者,要重用;有德无才者,要让其自食其力;有才无德者,坚决不用,我们在做事的同时大都和人打交道,人的沟通与协调还有品行非常重要” 正说着,忽然听到门铃声音,赵厅长起身去开门。她刚才一席话在孟雪的大脑里扎根的同时生出了千万条根须,一股脑地欲冲出孟雪的口,但看到有人来拜访厅长,孟雪忙站起身,准备离开。赵厅长挽留她,孟雪想,如果自己在这里成了“电灯泡”,招那客人的心理憎恶,还真划不来,于是,还是坚持告别了厅长。谁知赵厅长跟到门口,从厨房里又装了两纸袋的干制食品,孟雪正要推托,厅长说:“别跟我客气,我那里还有客人呢。” 孟雪立刻收回推托之意,接过那袋食品的同时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呵呵,我走了。” 中国有句古话: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赵厅长这袋食品的重量不知道要拔掉几千几万只天鹅的毛才能相抵,那情义就更不知道地球上的所有的海洋加起来能否容得下,孟雪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比海洋大,载满那情义还能够剩下一点点喘息空间。一种莫名的兴奋把心都累得出汗,拼命从眼窝里往外渗。她没有乘任何交通工具,只是开着自家的“11”路大卡车独步在人行道上。瞧一瞧左手一个鲜红的包装袋,又瞧一瞧右手差别不大的包装袋,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模糊的视线也在模糊她的心,不明白这泪水是为“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回娘家”般的待遇而流,还是为自己“有才无德”而泣。街上人来来往往,车水马龙,她的目光从人行道旅游到自行车道,又从自行车道旅游到机动车道,却怎么都看不出哪个人“缺德”、哪个人“少才”。时下有人说在北京的大街上一脚踩个处长,在深圳的大街上一脚踩个经理,现在走在馨城的大街上,有谁踩到自己不就是踩个博士生了可是,官有“官样”,款有“款肚”,惟独博士没有什么特别的风采,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哦,这副眼镜度数也不深,别人还以为女人臭美的装饰,又恍然大喜,幸好眼镜度数没有达到一千多度,否则还不被人认为是呆板的“老学究”啊。进进出出自己瞳孔的都是典型的中国人,貌似,体似,形似,没有太大的差别。此时,蓦然想起高教授餐桌上的科学研究:北美人的形体如大象,中国人偏瘦,十亿中国人的重量可否抵得上两亿美国人就在这样胡思乱想中走进学校实验室。 星期天是休息日,实验室里五六排实验台前无一个人,她默默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此时,听得脚步匆匆的声音愈来愈近,回头看到涂颖祎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烧杯,显然正在做实验。 “怎么样”孟雪心不在焉地打招呼,“课题开始了吧” 孟雪边说话边打开电脑整理自己的实验数据。前几天,涂颖祎告诉她已经通过博士入学考试,成为正式的秋季博士生,可是现在才五月份她就这样忙。一句问话倒好似一朵散发着香味的玫瑰花,招蜂引蝶般,涂颖祎凑到孟雪电脑前,看孟雪的课题数据。出于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她想关掉电脑,可又恐自己如此绝情伤了涂颖祎,自己也落得个小心眼的名声,就这样被煎熬了半秒钟,恍如半个世纪。好在电脑屏幕甚小,只展示了一个页面。孟雪手里紧紧抓住鼠标,定死在屏幕上不让它“鼠”窜。她又问涂颖祎: “你的课题什么时候做开题报告” “嗯,”涂颖祎支吾了一下,“昨天作做过了。” 孟雪真想大声责问她:“你不是说过做作开题报告一定告诉我吗”然而,她终于忍得住当了回不心甘情愿的哑巴。看到自己紧紧抓住鼠标的手和涂颖祎的话同属于小儿科病症,流鼻涕、鼻塞不都是感冒的症状吗这科学研究的发展,从上个世纪的个体发展到群体,群体和群体之间,彼此风马牛各不相干,她们两个的课题好比当中隔着一道银河天墙的牛郎织女星,可是却彼此暗自竞赛着闪烁。这学术界的竞争和商场的竞争异曲同工,暗地里相互监督,没有谁付费给谁,一种发自内心的自愿性监督。涂颖祎的目光还在电脑屏幕上攫取着,仿佛一头贪嘴的馋猫。若真是一只猫就好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拳头砸过去,可是涂颖祎不是猫,所以不能以暴力惩治她。孟雪心想:终于学会了做人,做人难啊,委屈自己就更难,今儿算做到了。 “你在上海的时候,企业也很注重做人吗”孟雪给涂颖祎提出了一个非一句就能答毕的问题,把她的思维引走,就好像故意在涨大水的江堤上开个口泄洪一样。 “是的,在私营企业或者外资企业,这方面要求会弱些,不像政府机关单位。”涂颖祎的目光终于挪到孟雪的脸上,孟雪恰好鼠标一按,关闭了课题文档。听涂颖祎说;“在我原先的工作单位里,有这样的企业文化就是既做事又做人,具体是说:如果是职员,那么请你侧重做事,做事是你的立身之本,在做事中做人;如果是领导,那么请你侧重做人,做人是你的立身之道,在做人中做事;人在单位,如果你既做不了事,又做不了人,那你就只有等着人和事不断地给你制造麻烦。” “说得还真颇具哲理”孟雪慨叹,“难啊” 涂颖祎却笑着拍她的肩膀说道:“怎么啦有老公给你赚钱,还难什么” 就好像她没有老公赚钱,老公要她赚钱倒贴养活着似的。孟雪想,看来平日里自夸老公的收入超出上海的平均水平几十倍,都是在哄得别人羡慕,骗得自己高兴。如同做生意,卖什么吆喝什么,人的生活中缺什么就希望得到什么。和涂颖祎的多次忙里闲聊时,那“赚钱”、“待遇”、“津贴”啦,就好似揣在衣袋里的糖果,时不时拎出来咀嚼。而自己呢,“职位”就好像舌头尖上的唾液。想想自己的追求倒还是比涂颖祎高尚些,于是很满足地瞧着涂颖祎,余光中发现电脑屏幕的反光中自己的笑容有些扭曲,忙收敛。 “做人难啊”孟雪回答;然后又问;“你怎么连星期天都不休息” “赶紧做,”涂颖祎说,“我跟研究生处商量过了,如果我快点出成果,就可以跟你一起毕业的。我也想早点毕业,然后就溜之大吉,我那老公对我这漫长的曲线镀金越来越迷茫了,反正我的家都在上海,我不会在此长期两地分居的。” 镀金,其实她是想镀“洋”金,特别是要去“西方取得真经”一纸洋学位或者洋学者的证书。等修成正果以后,就去上海找自己的“封神榜”所在地了。其实,这个世界上,人的本性是一致的。比如,衣服的差别,好的衣服无外乎线直一些,洗过以后不易变形,穿着舒服,不用自己的身体去修整罢了。再比如中国人拉关系,喜欢送礼贿赂,外国人也一样,不同的不过是他们多讲几句好话,问题就解决了。世界上同样的事情同样存在在地球的各个角落,不过程度不同而已。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7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7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8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8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8章 恕j澜缟贤氖虑橥嬖谠诘厍虻母鞲鼋锹洌还潭炔煌选c涎┗拐嬉苫笸坑钡t会把“洋”的东西看得这么重。 “祝你早日成功”孟雪祝愿道,“不过,这事情你可能要提前和高教授打招呼,至少要让他明白你的未来打算哦。” “这可不能说”涂颖祎转身走到实验台,手里忙着,嘴里对孟雪说,“若真告诉他我最后要离开这里,那我就真没办法出国了。” “哎,错了。”孟雪说,“我是说,你得跟高教授交流一下,说你想到国外深造的意图,否则,他怎么知道你愿意去啊” “啊,”涂颖祎截住孟雪的话,“出国还会有人不愿意去吗” “我看未必。”孟雪说,其实自己很想知道高教授对涂颖祎的承诺,没想到现在也学会了口是心非。她说,“我还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一定要出国什么的。我想,不管在中国还是在国外,都是要离开学校,都是要工作,都是要先解决温饱之后,再去解决娱乐,再去解决更高一点的追求,人生的价值了什么的。走到哪里都要做事,做人。而做人倒还真比做事难啊。刚才我才接受完我们厅长的教育点拨” “说得也是,”涂颖祎随口答道,做人,现在并不是她最关心的,她慨叹道,“高教授又去英国了” 涂颖祎像似对孟雪宣告“xx国家成立了”一样,声音里盛满星星点点的颤音。而后面朝向窗外,那目光恨不能穿越大洋尾随高教授,感染得孟雪也恨不能是高教授周围的氧气,走到哪里都需要,她也慨叹道: “高教授出国跟我们到市中心的大商场似的。乘飞机,跟我乘公共汽车一样频繁。”她又打开了电脑,听涂颖祎说:“不过,美国条件那么好,去美国的人趋之若鹜,他怎么就不去呢” “那当然了”孟雪声音好似从扬声器里发出来,“他现在主持一个研究所,还在中国学术界任要职,走到哪里都受人敬重,特别的是国民的意识,崇尚洋博士,在中国人的面前,会被人仰视,哦,他的身高本身就决定了十分之九的中国人要仰视他,更别说还有那些心里仰视的人呢,何苦到英国做什么洋打工就他这么多年在中国创下的基业,怎么能够把它放弃就好比我们自己生的孩子,辛辛苦苦的培养中,早已建立了感情,看着比自己的孩子漂亮的孩子,顶多会夸上几句,谁会扔了自己的呢我听说,他的洋老婆也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呢,所以才会离开中国的” “唉,”涂颖祎叹口气,“可我们什么时候能混出个洋的来呢唉,好好做,做出个东西来就好了。” 在研究所里,“东西”是科学研究成果的代名词。东西,自古以来就代表民众,没有人说买“南北”的,这南北也许早已经被古皇帝以“面南背北”的名义申请专利了。想到此,孟雪内心窃笑,但见涂颖祎又去忙忙碌碌地做“东西”,也安下心来,整理自己的实验数据,可是,她发现自己的东西里还是没有“东西”心底一阵惊悸还没有东西 窗外下雨了,雨缠着风,风裹着雨,飞扬在天空中,不知道为什么梅雨季节本不该有的风却如此之大,如台风来临一般。听得不远处一扇窗子沉闷地撞击着窗棂,接着就是玻璃落地的声音,是那般凄厉,那般惊心动魄雨滴飘忽着隔着窗户钻入她的胸口,一丝凉意浸入周身,隐隐的一个寒颤,接着身体产生无数的热量温暖着她。 她的眼前是涂颖祎忙碌地做“东西”的身影,头脑里是高教授的洋妻的模糊轮廓,心里是赵厅长的德行教育。而赵厅长、涂颖祎、高教授的洋妻,还有她孟雪自己,这些个女人是否都有一个共同点呢地球上有那么多山头,人类社会又有那么多人为的山头,她们是否都在制高点上瞭望或俯视呢 可是,眼前的这些“东西”里没有“东西”才是她最担忧的,于是,她开始准备再一次的生物克隆实验。 八 危机浮现 紫色是一种高贵的颜色,神秘的颜色,一种调和生命色彩的颜色。太阳的光线中就有紫色的光芒,虽然我们看不到,但是,看不到的不等于不存在,无形的杀手总是依托别人之手来表现自己的凶残。而科学家的使命就是把这些无形的东西挖掘出来,为人类所用。实验室里的紫外杀菌工作台就是把看不见的紫外线聚集起来,灭菌。 杨博士在超级工作台外打开了里面的紫外灯,之后,他跟随孟雪到另一间紫外箱外,开 了按钮,指示灯发出猩红色的光表示密闭的箱体底板上的紫外线正逐渐地由弱变强,由暗变亮,那紫色的光芒将穿透一块白玉一样的凝胶。 孟雪和杨博士静静地站在那里,可她的周身血液却在沸腾咆哮着,那是一种海水要挣脱大海的努力。大脑里一片黑暗的天空中悬挂着一块半透明的紫色的帷幕,那上面是一条极其亮丽的泛着荧光的乳黄色的光带,好似把圆圆的月亮挤扁了压方了温和妥帖地镶嵌在紫色里 “你发什么呆啊” 杨博士看着木头般站立的孟雪笑着说道,这才提醒孟雪该去紫外灯上看实验结果了。她也笑着对杨博士说,“你先看我有点怕” 杨博士就戴上了那个黑色边框的特制眼镜,眼镜吞噬了他的半张脸,这是为了防紫外线杀伤皮肤。然后,他摘下眼镜,用那种他常挂在脸上的冷漠的神情对孟雪摇摇头。孟雪胸中沸腾的什么东西反倒停息下来,她不再怕了,把目光探进观察孔,和紫色的光束碰撞着,她死死地盯着这块温润的凝胶,好像丢了心爱的东西,四处寻寻觅觅,但终究还是没发现黄色的什么。 “太难了”孟雪关了紫外灯,摇摇头,“难道我要变成嫦娥,到九天揽月不成” 她头一次感到如此的沮丧,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椅子下的四处乱窜的轮子险些把她抛下,“我太累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还站在孟雪身边的杨博士说,“很艰苦” “可我不是怕苦,我也不怕体乏,”孟雪闭着的眼睛又睁开了,“我是心累啊” “我知道。”杨博士淡淡的一句,“要是那么容易出成果,那么每个人都能成为科学家了。” “唉,杨博士,”孟雪这边心急如焚,瞧着那么不以为然的杨博士,对那幽幽的声音,她恨不能给他一拳,以泄心中的郁闷,“你怎么说得这么轻松啊” “我轻松”杨博士却笑了,那笑容又立刻收敛了,“我们都彼此彼此,不过有个先后的时间问题” 然后,他就走了。孟雪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把目光转移。恰在此时,实验室的动物箱里,破天荒地传来青蛙“呱呱”的鸣叫。抑郁中的孟雪走过去对着那鼓着眼睛的青蛙,压低声音大吼:“你吵什么吵现在不是你奏凯歌的时候” 一阵笑声从身后传来:“呵呵,你跟它发什么火啊,它又不懂你的心” 涂颖祎路过孟雪身边走到她那个实验台前,她把手中那个细菌培养皿轻轻放在台面上,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一个母亲呵护着婴儿。那玻璃底下黄色的小花中又长出了雪白的绒毛,也许在我们常人看来,那花的颜色充满恐怖和怪异,可在涂颖祎的眼里,它们比玫瑰花还亮丽芬芳可爱。孟雪恨不能也种上几朵这样的小花。 “你看你,”孟雪瞧着那黄色的花,“亲眼看着它们生长,可我的呢,明明知道它就在那里,可就是提不出来,它们似乎都长着八方眼睛,穿着隐身衣,在和我好像一个盲人捉迷藏。哼它们在欺辱我” “别急,”涂颖祎看着那朵朵小黄花,好似看着可爱的小宝宝,而不是那些能够致人于死地的细菌,“总会做出东西来的” “可是,”孟雪说,“我已经黔驴技穷了,真的好难你说能不急吗高教授说,最迟也要今年下半年完成第二步,否则,后面的实验时间就不够用了,那言外之意,博士帽有点岌岌可危了” “不会。”涂颖祎安慰孟雪,“再把实验方案仔细考虑一下,求点外援吧,杨博士怎么说”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看到杨博士就在眼前。 “孟雪,”他说,“这克隆实验虽然我做过,可是你的原材料这类的东西,我还不熟悉,可我听说有个人这方面做得不错,他也曾经是我们学校毕业的,不过,他现在已经是医学博士了,在这方面小有权威。” “噢”孟雪高兴得几乎要蹦起来,目光伸出触角一般紧紧抓住杨博士的目光,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快给我电话,我就去请教。太好了” 可是,她还不知道,她高兴得太早了。 看看时间已经到中午了,她准备先回家,下午就去拜见那个名人:医学博士贾毅震。 这是一个晴朗的天,初夏季节中午的太阳本该光芒四射,却被从地面蒸发上天的水珠的表面噼噼啪啪地折射、反射、衍射得像一个不规则的细密的蜘蛛网,铺天盖地的漫天的迷蒙,远处馨城郊外的那座名山,若隐若现,迷迷离离。这时的她居然燃起一股无名的欲望,想要飞到那名山之巅,提着花篮在记忆的隧道里拾回鸟瞰天下的疯狂。眼前是花园小区入口的一尊白色的石膏雕塑,那女子身材很美,标准的模特步姿态,一缕绸带斜挂柔肩,那般自然地飘过女人的三寸禁地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她默默地笑了,记忆的花篮中采摘回几年前的自己的模特造型。那个时候,还是在读硕士的时候,她曾经在学校里举办过一次极其成功的时装表演。她带着几个女研究生在台上那半个小时的表演就历历在目,直到她进入家门,还在记忆的舞台上逗留。 陈忱中午不在家,保姆已经把饭烧好了,她匆匆吃过饭以后,就到衣柜间去挑选衣服,一眼看到那件紫色的丝绒连衣裙。这是陈忱求婚时的赠品,她穿在身上,气质陡然大增,高贵极了,在那次的模特表演上,这件衣服把她身上从里到外所有的美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是一个成功的象征她把它套在身上试试,自己还没有胖到要抛弃婚前衣服的模样,于是很高兴地穿上了。 到了某医院的医学研究所,穿着惨白大褂的年轻女子告诉她,贾博士请她等一会儿,他有点事情。孟雪便坐在图书室里等候。一转身,吓了她一身虚汗,身后那大玻璃里面明显的是人的标本室。那圆圆的立柱里面用福尔马林浸泡的有人的胳膊、大腿、手、脚、心脏、肝脏那角落的小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她无所事事就站起身来凑近去看,看得自己心惊肉跳的同时面红耳赤一个已死去的男人硕大的阳具,旁边的一个却是一个死去女人的子宫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她一转身,差点撞入那人怀里。退后一步,她仔细打量这个男人。 他的个头并不高,这辈子永远赶不上高教授,他的身材也没有陈忱健壮,惟一的是那一双笑眯眯的眼睛,正全方位地研究着孟雪,那眼神似乎穿透了她的紫色的丝绒衣裙。看得孟雪把头转向大玻璃窗,目光却又触及到那个浸泡在防腐液中死男人的阳具上,她的目光又弹簧般被弹回来。 “是你呀”他说,“五六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美”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8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8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9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9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9章 说难艟呱希哪抗庥值砂惚坏乩础br > “是你呀”他说,“五六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美” 孟雪却蒙了,又提起篮子到记忆的空间里去找寻他曾经有的音容相貌,可是,却是竹篮打水。 “你认识我” “当然”贾博士拍拍孟雪的肩膀,“请坐,请坐你不认识我,你那年的时装表演还真辉煌,那是我毕业后,朋友邀请我回母校看看,刚好赶上你的表演。” “噢,”孟雪瞧了一眼他又拍着自己肩膀的灰白色的手说,“这么久的事情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他笑了,孟雪真正体会到了满脸堆笑这个词汇的具体形象,“我相信,记得你的不止我一个人,因为那天晚上,你真的太美了怎么样,什么时候我为你放音乐,你再表演一次给我看” 说得孟雪差点忘了来这里找他的真正目的。她笑着说,“贾博士真喜欢开玩笑哦,我今天来是慕您大名而来讨教的,请您帮忙啊” “帮忙,能帮美女的忙我真荣幸啊,”他又凑近了身子,孟雪甚至能够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雄性的气息,说,“什么忙说吧。看我能否帮得上。” 听孟雪简单叙述了她的困难后,贾博士拍了一下孟雪放在桌子上的手,说: “没关系,没关系我当时的博士课题主要就是研究你这第二步,比你这深入多了,而对于你来说,这只是你的课题的一个中间桥梁。” 孟雪连连点头,不愧为博士的头脑,几句话就透。可是,她却看到他的手又在自己的手上贴了一下,她疑惑:难道这是医生的习惯他或许把自己的手当成了病人的手 “不过,”他又说,“我现在手头上还有两个在读博士的课题在做。他们的费用可还都很高呢。” “你在帮在读博士做课题那他们自己呢”孟雪问,猛然觉得这话问得很无知:自己不是也来找他帮忙吗 “他们做不出来啊”贾博士自豪而自信地说,“这就是水平不同啊,你不知道,我一年里要接好几单这种有酬帮助呢。” 有酬还叫帮助吗孟雪明显听得出来,他是一个专门帮在读博士解决问题的“专业户”,是一个高科技的技术商人。不过,人家付出了辛苦,酬劳是应当的。于是,她说:“你帮我的忙,我会很好的感谢你,到时我请你吃饭” 孟雪的本意是来请教“idea”的,她听说过,在国外,人家给你出个主意,就要收费的。曾经有个加拿大人想在自家的院子里盖个狗窝,但却不知道盖在哪里,邻居的一个妇人给他指定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后来那个主人采纳了。把狗窝盖好,他却没有付“idea”费,于是邻居把他告上法庭。想到这里,孟雪说:“你帮我的忙,我会很好地感谢你的。” 其实,她想说她付辛苦费,可是她生怕如此贬低一个有名望的博士的尊严,她不知道,她不愿别人想她惟利是图,可别人不一定不情愿。 最后,孟雪走的时候,贾博士很热情地请她把实验原材料先拿来,他试试看,其他一切都好说。临出医学研究所的门口,孟雪和他握手道别时,他满脸笑容地握着孟雪的手,那手不但会笑还会抽羊角风,不停地摩挲着她的手。 孟雪出来走在大街上,仰头,仿佛看到湛蓝的天空深处就是宇宙黑暗,东边的天上有一个残缺的白色月亮,西边天上有一轮通红的夕阳就要落山了,那鲜红的晚霞落在她的手掌心里,如血如涂。她的头脑里冒出了另外一个男人方国豪。她蓦然觉得那镜子中的拥抱远比这只手的遭遇文明得多 陈忱已经回到家里,正在书房里用电脑在互联网络上下围棋。孟雪走过去,像一个受伤的小孩子一样委身于他的双腿上。 “别闹”陈忱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我快赢了” “我说你别下了,好不好” 孟雪一把扯下网络线。 “哎呀,可惜这么好的棋都被你搅和了”陈忱这才仰头看着妻子,“你怎么了,亲爱的谁惹你生气了” “唉,”孟雪叹气,“我实验做不出来,卡在那里了” “哦,就这事啊,”陈忱笑了,说,“我告诉你怎么办。” “嗯” “那就别做了呗”陈忱笑嘻嘻地说,“退学吧,那博士学位咱不要了吧有我养着你就行了” 孟雪的脸色几秒钟走过春夏秋冬,腾地从他腿上跳下来,甩下陈忱独自下楼去了。保姆已经烧好了晚餐,放在餐桌上,便到阳台上陪儿子去吃饭了。孟雪呆呆地坐在桌边,头顶悬吊的节能灯发出耀眼的没有光芒的光,惨白的,把她的手换了人种。忽然想起实验室的紫外灯若是安放在这里就好了,至少可以杀杀手上看不见的细菌,可是,她也明白,她的手要付出的惨重的代价就是杀死细菌的同时让皮肤得癌症。她禁不住把手挪到桌下避光的地方隐藏起来。一股穿堂风拂过,她浑身发冷,脸颊发热。 陈忱从楼上下来,走到她身边声音嗲嗲地说:“老婆别太累着自己了,给我带好儿子就行了咦,你发烧了” 陈忱手放在孟雪的额头上,此时的孟雪再也支持不住,靠在椅子上的身子向下倒去,被陈忱托住。 “快,我送你去医院” 孟雪住医院挂瓶,高烧四十度。看到孟雪神色好转的时候,守候在床边的陈忱问她: “你今天都遇到谁了” “没谁,”孟雪泪眼矇眬地说,“找一个博士帮忙” “那博士是男的还是女的”陈忱忙问,不等孟雪回答就肯定地问,“他没有吃你嫩豆腐吧” “瞧你”孟雪嗔怪他,心底惊叹陈忱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她补充说,“只握握手,那个博士爱人民币” “哎呀,”陈忱打断孟雪的话,“那你就给他几个钱呗喏,我这有几千,你拿去用吧,人家给你卖命应该得钱,就像我从不帮人家白忙,我付出辛苦索取报酬是应该的” “可” “没关系”陈忱说,“我想说句话,你不爱听,可我就是想说。” 孟雪瞅瞅高高的瓶中的药液,露出笑意回望她的老公。 “老公赚钱老婆花,”陈忱笑着说,“我心甘情愿不过,你总是跟自己过不去,你就靠着我就行了” 这话已经在孟雪的耳朵里起茧了,孟雪积攒全身的力量说:“可我有我自己的追求” 陈忱怜惜地摇摇头:“女人呐,先好好地休养吧,唉” 两天以后,孟雪身体恢复了。她正想到实验室去。却迎头碰上杨博士。 “你怎么这么早” “哦,高教授不在,他让我管理好实验室。”杨博士说,接着就问,“你见到贾博士了吗他肯帮你吗” “他说”孟雪顿了一下,“肯帮忙,就是” “那你还不赶紧抓住他”杨博士眼里放出光彩,“要抓紧时间抓住他” “好,好” 孟雪答应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几天过去了,当时和贾博士皮肉接触的恶感似乎被时间冲淡了,她想或许贾博士并不是她感觉的那样坏。于是,她打电话和贾博士约好了实验的时间。 星期四的上午孟雪如约来到医学研究所贾博士的实验室。贾博士也真名副其实,在那个紫外灯下就真地出现了压扁的淡黄色的月亮条带尽管很淡,尽管才是她第二步中十个过程的第一个,但终归是有“东西”了有“东西”就是有希望,孟雪看了他的实验过程跟自己的一模一样可那贾博士说中间有一点小窍门。问他什么,他就笑眯眯地望她好几眼,说那是他多年的经验积累,关键点就是不说孟雪明白,这是知识产权要花钞票买 中午,她请他吃饭,在吃饭时,孟雪说:“贾博士,你帮我个忙” “我这一个上午不都在帮你吗”贾博士笑眯眯地,手又到孟雪的手背上鸡啄米似的啄了一下。 “可是,我想在我的实验室里能够重复出来你的实验”孟雪坚持说。 “哦,”贾博士收敛了那弥勒佛似的脸,变得严肃起来,“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不是在混文凭,而是真正地想学点东西。” 孟雪点点头,看到贾博士又成弥勒佛了。 “可你要交学费的啊” “那好,”孟雪有了陈忱那几千块钱垫底,说话底气也足,“你说多少五千块,够不够” “这个” 孟雪看到眼前的五个指头把那张弥勒佛分割成七块。他又强调:“明白吗五万块” “什么”孟雪心底咆哮,“你也太宰人了吧” 但是,她只觉得脸涨得有点发热,什么都没说出来。这时他却慢悠悠地说:“你别着急,我也有事请你帮忙呢,这样我们互相帮助,抵消了,你看如何” 孟雪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出现功能障碍了还是耳膜通透了。但她的确听清了“帮助”和“抵消”两词。按中华民族千百年来形成的礼尚往来的传统,自己能帮得上的当然要帮。 “好,你说吧,我能帮你什么” “那么,”贾博士的手压在孟雪的手上,“我想再看看你走模特舞步” “可” “你放心,”他依旧压着孟雪欲抽出的手,“我什么都不做,只想欣赏你的舞” “可是”孟雪面露难色,“那么多年了,我都忘记了” “不,”他执著地说,“我帮助你回忆,再说你怎么走舞步我都想看,都爱看” “可是” “你想想只走舞步就抵消今天的学费,划算吗”贾博士又笑眯眯地说,“五万元啊,几次舞步就解决了,并且解决了博士学位,划算吗” 他的目光整个笼罩着孟雪,孟雪快被他淹没了。听得他又说:“我在五星级大酒店订了总统套房,我们现在就去” 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困难、模特、舞步、实验、第二步、博士学位、总统套房,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它们之间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怎么都搅在一起成了一股绳子孟雪就在这根无形的绳子的捆绑下迈进了总统套房。 这总统套房的确与众不同。进入门内的孟雪就有种参观的欲望,但双脚局促地粘在地上。这时贾博士笑眯眯地说: “别紧张,我遵守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你可以随便转转。” 说着,他独自进入客厅去了。孟雪想转转也好,等时间磨蹭到了也好溜之大吉。于是,她就仔细研究起总统套房了。这套房豪华、宽敞,会客大厅很大,有五十多平方米,地面是天鹅绒般的地毯,大红和金黄色编织而成,墙壁的颜色也基于同样的色调,不过比地面更淡一些,地中央一套金黄色真皮沙发,还有一套八人会客桌,家具、门框、窗边全部是红木的,配上墙壁上精美的油画,整体显得金碧辉煌。西面墙边一个大投影电视威严挺立着,贾博士正在那里调频道。孟雪权当没看见他,继续参观。 有一大一小两个卧室,两个卫生间和一个可直接走进去的衣帽间。主卧室有巨大的双人床和豪华被褥,还有镶金边的梳妆台,真是漂亮特别是主卧室的浴室也特别宽大,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浴缸,四周带有冲水按摩功能这要是和陈忱来这里,她想,她早就跳到这个大按摩浴缸里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9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9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0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0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0章 幸桓鼍薮蟮耐衷残卧「祝闹艽谐逅茨δ堋庖呛统鲁览凑饫铮耄缇吞秸飧龃蟀茨u「桌锶ハ硎芰恕墒墙裉欤荒埽鋈桓芯醣澈笏坪跤欣浞缦础植┦烤驼驹谏砗螅嗬胱约河幸幻住c涎┝15坛隽宋允依吹酱罂吞br > 三幅巨型天鹅绒窗帘已经被拉满,遮去了正午的天光,壁灯、棚吸顶灯闪着柔和的橘黄色灯光,给人的是温馨和谐的气氛,孟雪差点不知道自己是和谁来到这里的。真皮沙发的上面没有开灯,那个地方是一片黑暗,而贾博士就深陷在真皮沙发里,直到他邀请孟雪到电视机前的宽阔的场地上的时候,孟雪才寻觅到声源。 此时,头上的舞台聚光灯亮了起来,音乐响起来了,是美国的那个经过漂白的黑人麦考尔杰克逊的光碟,也正是那一年时装表演的音乐隐隐的一种怀旧、一种青春的涌动推动着孟雪踩着节奏走起了当年的模特步,特别地走到沙发近前,她的那个造型虽然只有几秒钟,可是,她却看到那黑暗中的东西蠕动了一下就静止下来,每当她走到沙发前都是同样的情况奇怪难道他孟雪不敢猜测,但是,她准确地预感,他绝不会从那个沙发站起来扑向自己。 “你喝点水还是饮料,”黑暗中一个声音混合着音乐发出来,“在旁边的吧台上,然后进行第二场。” 孟雪笑笑走到吧台,如果说才进入总统套房时她有种担忧有种疑虑的话,现在她倒觉得有趣,有点想揭开这个怪人的谜底,但是,她似乎已经隐约地预感到什么 “第二场,”黑暗处第二次发出声音,“把紫色的连衣裙脱掉” 站在天鹅绒地毯上正准备起步的孟雪像被点化了一样足足愣了半分钟。 “你不是要看模特舞吗”孟雪声音尖厉地质问,“怎么让我跳脱衣舞” “是哦,”黑暗中那个声音有点沙哑,“我说要看模特舞步,没说是穿衣舞还是脱衣舞,脱掉衣服走模特舞步也是模特舞啊” “可是” “想要跨过第二步吗”黑暗处又发出声音了,“放心,我只坐在这里看,保证不会去碰你” 第二步,第二场,第二步,第二场,科学研究,t形舞台,孟雪的大脑里怎么都不能排除这两个本没有联系的独立的舞台,而现在却被黑暗中那个怪物合二为一了 好吧,为了科学而献身吧,为了科学就脱衣吧她有些愤怒了,一把拉下连衣裙的拉链,一扬手把连衣裙甩向天空中,又被房顶反弹落到地面上,这些她都不想管了,她想看看,这黑暗中的东西究竟是神是人还是鬼。她就穿着三点式踩着音乐明快性感的节奏向黑暗中走去,她看到了自己胸前的双乳震颤着,向乳罩外撞击着,雪白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还没有走到沙发,就听得黑暗处爆发一声凄厉的惨叫,这叫声叫住了孟雪的脚步,她被吓住了,茫然不知所措地望着黑暗中的怪物。 “你穿上裙子,”黑暗中的人似乎喘息着,“你可以走了,你所想要的下次我都给你” 就这样表演结束了并且还要有下次不管怎样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逃离这个令人恐怖的总统套房,她不知他怎么了,甚至怕他死在这里,那自己可真别说跳黄河,就是跳到那明净的总统浴缸都洗不清呢 可是,到了门口,她又朝那黑暗中的人大声说:“要叫救护车吗” “不用,没事。” 那声音听起来已经正常了,孟雪终于离开了总统套房。外面是下午的天,眼前是碧绿的湖水,白天鹅在湖水中嬉戏玩耍,她真想跳到那湖水中把自己这一身的臭汗都洗干净。头顶 上太阳当空照,一排棕榈树的长影落在另一侧的路边,留给她的是极其灿烂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痛,可她仍然觉得还是阳光最好,因为她知道那七彩的阳光中就有紫外光在照射着她,她希望它们更猛烈更密集的吞噬洒在她身上的阴暗的目光 然而,大脑里依旧是贾博士的那声凄厉的惨叫,他究竟怎么了 九 鬼魂附体 第二天,她就把贾博士的实验在自己的实验室重做了一遍,但是,那个压扁的月亮仍没有出现。面对这毫无结果的结果,孟雪把实验过程以及和贾博士交往的全过程重温了一遍,她猛然醒悟,这个贾博士的小窍门不止一个,昨天的不过是抛砖引玉,他还留了一手,还等着下次 好烦啊她感到莫大的屈辱,平生里第一次单独为一个人表演模特步,还在愤怒中走了 几步脱衣舞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为了世界上那么崇高的追求而做了世界上最卑俗的事,这究竟对不对呢交换,这个在商品社会诞生的时候就出现的事物,那时就是物与物的交换,双方觉得值得,交换就根据所需而产生了,发展到后来就出现中间的媒介物,后来演化成货币,于是,人们就通过这个中间的东西作为一个衡量的标准去换取所需。可是,这贾博士的脑力智慧的辛苦付出和自己给与的精神享受又由什么来衡量呢然而,似乎他们回归了最原始的时代,直接交换 孟雪整个下午都坐卧不安,而交换这两个字被复制了千万个,充盈在大脑里,简直要爆炸了她想缓释一下心中的烦闷,几步来到杨博士身边,可是她却什么都没说,掉头离开了。是的,她对他说什么呢又能对他说什么于是,她回到自己的实验台前,而涂颖祎正静静地坐在电脑前。孟雪眼馋地望望她,也许女人之间好沟通些,可是,她听了又会如何看待自己孟雪真的太累了,整个身体沉重地散落在椅子上,之后,她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你病了吗”不知何时,涂颖祎来到她身边,“你的脸色很难看。” “哦,没有,”孟雪无力地回答,“只是很累” “那你快回家吧,”涂颖祎说,“好好休息一下,你的脸色真的好难看” 经过涂颖祎的提醒,孟雪才想起,是应该回家。 保姆出去买菜去了。她独自一个人上楼,到了卧室,她把自己摔在宽大柔软的席梦思床上,黑眼球再也无力接受窗外夕阳的余晖,悄悄地转向脑海深处去了 忽然,天空变得灰蒙蒙的,那个圆溜溜的东西又悬浮在西天,轮廓依然清晰,依旧是那么亮而不明,依旧好似一个发光体却又不像,漫天迷蒙的东西还是张着无数的小嘴儿,把它的光芒咬住了,吞没了,吸尽了,那圆圆的光球两侧独立地悬挂着两抹狭短的光带,还是那么耀眼,还是那么色彩斑斓这,到底是些什么是日挂双珥还是月挂双珥那圆圆的东西到底是太阳还是月亮起风了吗那圆圆的东西边缘怎么又泛起细密的波纹那波纹怎么又蔓延到如珥的光带怎么又把它弄模糊了难道还要卷走它吗天地间怎么又旋转起来,混沌又出现了,接着就是一派令人窒息的恐怖的黑暗伴着轰隆隆的声音铺天盖地地袭来 她听到的不是雷声,而是手机的铃声。这铃声把她从梦魇中抓到现实中来,她发觉浑身燥热无比,原来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这热逐渐地变冷了,冷刺激着大脑细胞,激活了她的精神。她伸出手来到床头柜上打开手机,只见一条短信息:我看到你我怕触电,我看不到你我需要充电,你伤心我就会漏电,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会断电,如果我抱着你我就会发电,如果你变心了我就叫整个馨城停电 这样的手机短信恰到好处地调节了孟雪的情绪,看到最后一句时她忍不住笑了,可再看下去电话号码却是方国豪的。哼她鼻孔里发出一声送给自己的轻蔑的自嘲:才被一个贾博士搞得精疲力竭,现在方国豪又来挑衅,家里还有一个陈忱,她好似身陷男人的重重包围中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她跳进了蒸汽浴房,把整个身体浸泡在水中,蒸汽渐渐充满到看不到浴房雪白的侧壁。她就在这迷雾中回味着凌乱的过去。 那次方国豪镜中虚影拥抱仿佛照片底片,被孟雪深藏在记忆的深处,而他方国豪却怕底片生锈了般,总是牵着孟雪把它翻出来洗洗。曾经几次打电话约她小聚,都被婉言回绝。有的时候,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就说:“我要回家,照顾小孩子。”那方国豪在电话说:“让我去帮忙啊我是称职的保男,照顾一个幼儿园孩子不在话下”就好像孟雪养了一窝崽儿似的;还有一次,对着电话,她不得不回答:“我儿子在医院里,他爸爸守在身边,”那方国豪回答说:“我好像是个皮球,在你的脚上踢来踢去,这回多了两个竞争对手了,斗不过,我就免去了。”害得孟雪关掉电话大骂自己“乌鸦嘴”,忙回家看看,见儿子正楼上楼下活蹦乱跳地跑着玩耍,一颗心才算归了位,心里祈祷,自己不是巫婆,咒语总算没有兑现。此后,时不时收到手机短信,都是些“情骚扰”的信息。然而,所有的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因为它不会影响到她人生的轨迹,可是,这个横空杀出来的贾博士似乎决定着她人生的命运这太重要了。 “哎,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洗澡了” 陈忱拉开蒸汽浴房的门,那白色的雾气一下子就冲了出去,眼前的一切清晰可见了。自己那雪白的性感的身体在水里动荡着,水纹动荡残留在视觉中的肌肤如白玉一样温润。陈忱笑嘻嘻地就要去抓水中的双乳。而就在此时,孟雪水淋淋的手向陈忱的胯下抓去她抓到的是一个硬挺挺的东西。 “你这里总这样翘着吗”孟雪笑了问。 “傻瓜”陈忱趁机抓她的乳房,“是见了你才翘起来的,你不知道,你太性感了,你这对大奶子刺激男人的性欲呢,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你在外面风风火火吗就为这个” 他的双手又抓摸她的双乳,而孟雪感到那抓在手中的东西更坚硬了,此时,陈忱大叫: “你别,不,继续我就要爆炸了” 而在孟雪的脑海里闪过贾博士那一声凄厉的惨叫 突然,卧室里传来电话铃声。 “难道方国豪发完短信息又来电话”一个念头在孟雪大脑里跳出来,她一下站起身来,就要冲出蒸汽浴房。此时陈忱已经离开浴室到卧室去了。而她竟然一丝不挂一跃一把夺过陈忱拿起的电话。 “你怎么了”陈忱大惊。 “哦,我的电话”孟雪回答,从陈忱的脸色上读到了自己惊慌失措的失态,她忙把嘴角的肌肉扯出个“上弦月”。 “哦,老同学什么你要到馨城来欢迎欢迎” 放下电话,孟雪爬到床上,赤身裸体地斜倚床头,地上的陈忱嗔怪道:“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个同学来馨城吗;至于那么紧张吗” “能不紧张吗”孟雪借陈忱的话,故意掩饰,故作紧张的样子,“老同学,高中时代的,她已经博士毕业了,此次出差来榕,偕同夫君一起来。” “好啊,”陈忱说,“见面时你也把夫君带上啊。” “好,好”孟雪笑着说,“你这个人啊,属穆桂英的,阵阵落不下” “你看看,”陈忱说,“咱不是给你拿屁股充脸吗好心没好报” “你”孟雪一下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浑身都长了刺的刺猬一样,可是话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0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0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1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1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1章 “你看看,”陈忱说,“咱不是给你拿屁股充脸吗好心没好报” “你”孟雪一下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浑身都长了刺的刺猬一样,可是话还没有积攒够力量,就听陈忱说道:“你像浑身都长了刺的刺猬一样” 他顺手把孟雪拽倒,孟雪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句话” “我怎么会不知道”陈忱反问,又笑着说,“我就像你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你想什么,所以,什么事情千万别背着我” 孟雪心里“咯噔”一下,想这个人大脑里是不是安装了电子显微镜,否则怎么会有这么细致入微察言观色的本领自己还真得小心调节焦距,千万别让他焦点集中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病菌,怕什么显微镜可是,那方国豪却像感冒病毒,而那贾博士却是致命病菌,他们都虎视眈眈地伺机侵入体内,自己将来能否被感染还真难说,得提高“情毒”免疫力。胡思乱想中,她口里嘟哝着: “我太累了,他们来了,好,我要逃避,我需要轻松轻松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在丈夫的怀抱里睡着了。 要来馨城的孟雪的老同学叫李珊,在十多年前的省重点高中读书时,李珊总是考第一,而她孟雪从来就是第二以下。那个时候心底很是憎恶初中时的同学免费赠送的外号“李谷二”,初中时她曾担任过班里的文艺委员,上课前要唱首歌,她起头,可是,她总是跑调,声音像走旋转楼梯,把高音拐八度降到低音,有一次,她在同学们面前叹气道:“这辈子算是赶不上歌星李谷一了。”这时有个同学大声宣布:“那你就叫李谷二吧”然后同学一阵哄堂大笑,这“李谷二”就这样强加在孟雪的头上。没料到,又碰上个李珊,不知道和李谷一是哪辈子亲戚的后裔,现就站在自己的前面,座位在前面,个头在前面,最可恨的是名次总在前面,使自己名副其实地成了“李谷二”那个时候孟雪对李珊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就像两个小夹板,一个冷一个热,夹在孟雪的大脑两边,在痛苦的煎熬中,孟雪终于抛掉了“嫉妒”,从羡慕转化为向她学习,为了赚到提高自己的方法,她开始主动接触李珊,谁知,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友谊,一直延续到十几年后。李珊在北京,大学毕业后嫁了个膀阔腰圆的北京大小伙子,名字却叫钱水妹这名字和体貌,仿佛小兴安岭的温差:夏天零上三十度,冬天零下三十度几年前,孟雪到北京出差,那时的李珊就在准备博士入学考试,她的丈夫开个小公司,再后来听说水妹到一家大公司去当高级打工仔了,害得孟雪电话里婆婆妈妈地警告李珊,千万别让哪个野性假男人把“水妹”勾走了,谁知几千里以外电话另一边的李珊一点都不急,反而开怀大笑。好像她很高兴把“水妹”送给人似的。 孟雪夫妇去接李珊夫妇。一见面,第一眼看上去,比从前有些老;第二眼看上去,比从前有点老;第三眼看上去,和从前一样夫妻日日相守,同事天天相见,生物体潜移默化,仿佛海水对礁石的亲密接触,竟在不知不觉中。一种“老大不小一无所成”的哀怨,在孟雪心底鬼影似的“倏”地闪过,脸却在阳光下一派灿烂。她笑着把他们迎上车,陈忱握方向盘,水妹坐在副驾驶位上,两位女士就坐在后排座位上。 “祝贺你高升了。”孟雪拉着李珊的手说,“还是很佩服你,连升三级你怎么比猴子跳得都快,一下子都当成管科技副市长了”孟雪眼睛一直上下打量李珊,那眼神仿佛色鬼贪婪地瞧着少女的胸部,“怎么看你都不像个市长啊,哈” “我也觉得不像,”已经变成彪形壮汉的水妹说,“那一天,她上任的那天,我陪她去江水市上任,她回来告诉我:今天有好几个局的局长来报到,什么工业局,交通局,管理局都是年龄比我大的,他们毕恭毕敬地站着,我简直不相信,以为在梦中,掐了一把大腿,好痛还把自己的杰作腿上的一块大血印展示给我看,哈哈” “是真的吗”孟雪笑着问。 “有那回事,”李珊也笑了,纠正丈夫水妹的话,“我可是等他们汇报完工作,才掐的啊” “你真厉害”开车的陈忱由衷地赞叹。而后,他转向水妹说,“俗语讲,嫁女必胜吾 家,娶女必不胜吾家,也就是,娶个老婆,水平定要比自己低,否则,说的话反被老婆耻笑了,你娶个市长大人,没有心理压力吗” “呵呵,”水妹笑了,说,“没有。” 陈忱还想听水妹解释为什么,可是,这个水妹讲话经济得很,没有免费吐字的理由似的。陈忱转身问李珊:“当官的人一般都是爬楼梯,一步一步爬上来,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副市长快介绍经验,我付有偿咨询服务费啊” 孟雪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她正活在另外的世界里。一会儿是那紫外灯下发着荧光的黄色胶带,一会儿是贾博士那笑眯眯的面孔。怎么才能让他把那些小窍门都说出来呢她思考着,以她的领悟力,其实不需要他直接教他,他只要点拨一下她就能懂的。可是,这个老奸巨猾的滑头,关键的东西总是隐藏得那么深这会儿陈忱的话如飞虫一样撞入她的耳朵,她蓦然觉得自己沉默久了会给人冷淡的感觉,便对李珊说,“你看看,他就是这样,商人的本性难改,总是离不开oney”头脑里出现贾博士讨价还价的五个手指头商人都一样 然后她转向前面开车的陈忱说,“这回你不用再去找神仙求官了吧这里有个实实在在的塞过活神仙的人的智慧”还想再说,忽觉陈忱的脸色瞬间晴转阴,同时,她意识到此时应该给足男人的面子,这个时候男人的尊严就像女人的脸皮一样嫩得易红,又像旧时的窗户纸一样薄,一捅就破。 此时,李珊说:“我在跳远,助跑以后,一下跳几十步,得了冠军。”李珊望着陈忱大惑不解的样子,解释道;“具体是这样,每年我们国家的组织部门在北京都有一次高级人才招聘会,最基本的条件,博士。我就是在那个会上,经过层层把关,步步为营的考试,一路上,过五关,斩六将,杀到副市长的位置上来的。” “是吗”陈忱佩服转而疑问道,“我觉得在中国以前是学而优则仕,所以才说中国是个价值一元化的国家,后来觉得现在学而优未必仕优,因为现在逐渐变得价值多元化,但是,以你博士毕业就考上副市长的职位,中国有些返古呢,还是有点超前” 孟雪想,价值多元化是真的,学而优也不必仕优,那贾博士不是既有名气又有钱赚吗还要什么仕途 “应当说是现在中国社会进步的体现。”李珊说,“至少是对学识的认可,你看美国的总统不是有好几任都是博士吗如今,我们国家的高级领导人最高学历虽然才是硕士,可过不了多久,博士就会出现的。仅我自己的体会,我们国家现在的知识分子,往往都是偏才,特别是自然科学的才子,偏的特别明显,不能称其为完整的人。” “你的意思是”陈忱在李珊喘气的瞬间,插话道,“清朝那个梁启超就曾经有过半边人的理论,那个时候是对洋的东西,如数学、物理、化学等自然学科在中国的学堂是否引进,中国传统的科举考试是否废除而言,把中国传统的德行教育和西洋科技并用的人才是完人。” “对,”李珊赞同道,“体现在当今的社会里就是做人和做事的统一完整不可分割。” 又一个人谈起“做人”和“做事”,孟雪不由得又瞧了一眼和自己同龄的老同学,暗自思忖,这李珊的思想竟然和高教授的如出一辙。而那个面上笑眯眯的贾博士究竟算会“做事”,还是会“做人” “是噢是噢,”且听陈忱的声音里满是大彻大悟,“我见过太多恃才自傲的傻瓜们了,根本就不懂得为人处事,人和人需要协作,就是一种团队的合力。这个世界除了天灾,所有的事情都是人操纵的,人的因素是何等重要” “唉,”这时的孟雪慨叹道,“听你们讲了这么多的混世精髓,怎么不早一点传授给我呢我弄上一个小科长就不要读这博士学位了,难啊” 没等李珊说话,且听陈忱说道:“你就别做当官的梦了,我看你不太适合” “别一棒子把人打死,好不好”孟雪恨恨的语气,把贾博士给她造成的郁闷全撒在陈忱身上,几乎把陈忱吞灭了。陈忱却误认为自己使得孟雪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孟雪的个性他是知道的,她丢失的东西都好比国宝被失窃,她一定要找回的。车到了家门口,戛然而止,陈忱忙讪笑着下车,打个手势去开门。 这时李珊夫妇也下了车,李珊道:“孔子曾经说过种下思想,收获行动;种下行动,收获习惯;种下习惯,收获品格;种下品格,收获命运,这话很有道理的。几年前,我还曾经参加过一个有关管理的培训,那个老师讲的话很有哲理,让我至今记忆犹新,他说高层管理者是拿着望远镜的人;中层管理者是拿着放大镜的人;具体工作者是拿着显微镜的人。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决心把手中的显微镜变成放大镜,再把放大镜变成望远镜,如今我手里终于握着望远镜了。” 聪明人一点就透,孟雪明白李珊的话是说人平时就要注重培养自己,当官和求学位同样是在爬楼梯,要有努力和辛苦的过程。也要有周边环境和机遇,就算一个简单的化学反应,也要有反应时间、分子碰撞结合的过程呢。 “人是这么重要,”孟雪感叹道,“我从前真是忽略了,天天和人打交道,好比天天要饮水,太平常了,根本没有仔细品味水的味道。现在想来和人打交道再难也没有读博士难”她的目光转向李珊道,“我算体会到了,搞自然科学的要比研究社会科学难得多,你们做博士论文,不管怎么做都有结果,只不过是结果好坏而已,可是,我们要去发现自然界存在的东西,明明知道它存在,可就是挖掘不出来,真可恨” “我还参加过一个市场营销培训,”李珊边上楼梯边说,“有一点我记得特别清楚就是man法则,m代表money,a就是adinistrator,n就是need,现代的企业,特别是那些富裕起来的大老粗们,非常懂得借借脑、借势、借力,这就是企业管理一绝:借人补己。你不妨也试试,借别人成功的大脑用用。” 借脑那贾博士的大脑那么容易借吗要付出代价的啊孟雪很想把自己的困难和困惑说给李珊,可是,丈夫在身边,她只好作罢。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陈忱大声赞叹李珊的话。孟雪眉头又皱成梯田:他很佩服李珊这个女副市长,可是为什么自己努力求职总是被他飞刀一样的话横空乱斩李珊夫妇顾自笑着进入房门。楼下客厅坐下后,陈忱边沏茶边说道:“我这个老婆啊,自尊心特别强,敏感得像自动门的光敏电阻,我就觉得她不是当官的材料,最起码的她连奴才都不会做。” 孟雪的脸色陡变灰暗,听了后半句话又笑容浮面,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1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1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2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2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2章 觥br > 孟雪的脸色陡变灰暗,听了后半句话又笑容浮面,仿佛粗糙的皮肤上施粉过多,掩饰缺陷中总能隐约觅到真实。古时曾经流传这样的词句:八十岁老母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生个儿子是个贼,偷得蟠桃献母亲。孟雪根本愤怒不起来,更何况她心里最担忧的已经不是什么职位了,可陈忱的思维还定势在她初读博士时的心态。也难怪,他并不知道这些天来孟雪所承受的伦理道德情感的磨难。只听得陈忱继续说道:“做不了奴才,就做不了人才,更做不了领导,是吧,市长大人” 李珊和水妹笑着不置可否。陈忱又说:“前些天,母亲节,多好的机会可是,她就是不肯屈尊跪下认他们厅长干妈,我告诉她,人自尊心太强就没有出息,也就是所谓的傻,你一定要理解这句话,吃亏是福,可她就是不听我的。” 自尊心太强是的,给贾博士一个人独舞,她已经感到自尊心受到强烈的伤害了,好啊,那贾博士不是还有下次吗去交换得来顺利,这样就有出息了吗孟雪的思维多而不乱,她不由得鄙夷地瞄了一眼陈忱。 “要是你,早就磕头九拜了”水妹笑着问。 “那是哦,”陈忱也笑了,说,“也是几天前,我们处长他老爹八十岁升天了,我去奔丧,到了他爹灵柩前,扑通跪地,大磕头,把我们处长感动得无话可说其实,我心里明白,这么大年龄的人本来就是长辈,磕几个头算什么,瞧我的处长一眼,心里说:记着,龟孙子,代你行孝,这下你可忘不了我了。我就像一个惊堂木,没有任何一个男儿肯如我一样能如此屈尊,这就是不花分文的投资,比送礼贿赂好用多了哈哈” “你可真是尝到磕头的甜头了,因为几个响头,老婆娶到手了,再磕几个响头,位子就又到手了”孟雪不惜在老同学面前揭穿老底。 但见到李珊夫妇面露疑惑,陈忱笑着说道:“那是哦,想我当初追求孟雪的时候,还颇费了一番心思,可我到底让这只大白鹅低下了高傲的小脑袋瓜。” “下跪求婚”水妹笑着打断他的话。 “没有,”孟雪说,“当初我没想骑这匹黑马,因为他还不够高度,”孟雪转向李珊道,“你知道我的哥哥有一米八,我父亲也很高的。” “是哦。”李珊点头称是。 这时陈忱笑着说道:“她母亲病重的时候,我和她到她老家去,临上飞机前,告诉我说,要我把鞋掌钉高点,当时我没想什么,可是到了他家里,我真觉得到了大人国” 孟雪笑着打断陈忱,“到我老家的那天,没一会儿的时间,我却找不到他了,不一会他又冒出来了,笑嘻嘻地告诉我,他去钉鞋掌了,哈哈” 大家都笑了。 孟雪继续说道:“其实,那次我本没有想带他回老家,我总觉得他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孟雪猛然停住话头,心底盘算陈忱是否会发怒,谁知道陈忱大笑以后说:“当时,她让我帮她买飞机票,她本来让我预订星期二的票,我以为她是想逃婚,就给她买了星期四的票,给自己两天的时间迂回侦察,顺便也给自己走了点后门也买了一张同样的飞机票,她无可奈何,我自然就成了保镖了,哈” 陈忱兴致未减,继续说着,好像推销员,一定要把产品卖出去似的。 “对于到她家里一事,我和我开公司的合伙人仔细研究策划了好几天,这一次去关系到是非成败,最重要的当然是丈母娘了,我们到了她家的时候,她母亲已经昏迷不醒,她哥哥说,前一天还能说话,三天后,就离开了人世。” “是噢,”孟雪有些愤然道,“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买飞机票拖了两天,我还能和我妈说句话呢结果被你误了,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幸好幸好”陈忱却笑道,“当时我跪地磕头的时候,心里就暗叹丈母娘啊,幸好你没发表意见,你们想想,她要是在那么关键的时候醒来,张口就说不,哪怕摇摇头,我都没机会和她交流,加深好印象,那可是临终遗言啊,那我怎么能娶到她呢。” “是噢,是噢,哼”孟雪撇撇嘴儿。 “我想啊,这真是机会,”陈忱没理会孟雪,继续说,“你不知道,馨城婚嫁有个风俗,就是父母双方有一人去世,孩子三个月内必须结婚,否则,要三年后才能结婚” “哼,三岁的儿子也要去讨老婆,”孟雪还在愤恨中,故意找茬儿,专拣陈忱的语言漏洞,“这样的儿子要送到教养院了” “哎呀,老婆”陈忱叫道,“咱娶到你也不容易,做了太多的策划,你可比我做生意难多了” 他转向李珊夫妇说,“我回来就催她领结婚证,不知道怎的,她就答应了。” “哼”孟雪仍有些愤恨,“乘人之危,感情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上当了” “孟雪,”陈忱叫,“你让李珊帮你分析一下,这房子车子,哪一个不都是给你买的嫁我你也不亏啊,真的已经非常不错了。” 之后,对李珊补充道,“我都是替她打工呢,谁叫咱爱她呢” 孟雪还要还嘴,可突然发现舞台上只剩下她和陈忱,李珊夫妇成了鸦雀无声的观众了。她知道自己今天有点挑剔陈忱,全是因为烦躁的心情。就像菜不合口味,换一道,调节气氛,需要换个话题,孟雪说:“明天,我们去武夷山啊,那是世界双遗之一,自然遗产和文化遗产,不错的,我这些天来,心累得精疲力竭,你们来了,给了我多好的一个逍遥的理由啊。” “好,”李珊说,“我参加的会议要后天开始,刚好明天一天有空,我们早点出发,可以吗” 大家一致通过。此时,孟雪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接了电话听出来是方国豪,刚刚忘了贾博士的孟雪的心脏突然早搏,颤动了一下,眼角扫描了一下陈忱,他正忙着给水妹斟茶。 “请问,您有事吗”孟雪很客气的声音问道。她故意如此礼貌,因为客气就意味着有距离,意味着陌生感;随意便是熟知,给人零距离的感觉。这简单的一个“您”字既破坏了对方亲近的距离,又给电话线外的人的耳朵植入对某种怀疑的免疫疫苗。所以,当孟雪结束电话时,陈忱并没有在意孟雪和谁讲话。孟雪无言地走回到座位上,端起茶来,不料一片茶叶堵在嗓子眼儿,上不来也下不去,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咳出来,害得陈忱忙捶后背。看着那吐出的残缺的叶片,孟雪暗想,这方国豪可真像这叶子,将来有一天很有可能会被他噎死的 “不要这么激动嘛,”陈忱笑着说,“老同学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是哦。”水妹附和道。 “能不激动吗”孟雪借坡下山,总算掩饰过心底的痉挛。忽然,她叫道,“如果明天早上去可能来不及当天回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就走,我们可以在晚上十点之前到达武夷山,这样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去游玩了,傍晚的时候就可以赶回来了,也不会误了李珊后天的会议。” 孟雪只想立刻离开馨城,她现在实在太压抑了她想把那个贾博士从大脑里抠出去,可是,就好似一块才出炉的巨热的蛋糕拿在手上,她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因为,她饥肠辘辘,而陈忱,这个丈夫并不理解她。 “说得也是,”陈忱道,“可是,他们才下飞机不是有点太疲劳了” “累倒是不累,两个小时的飞机旅程,”李珊说,“只是怕耽搁你们的事情” “这是哪里的话啊”陈忱说,“明天我就是有一百个客户等着我,我也不见。”陈忱转向李珊,“您可是大人物啊,一脸的官相,一身的官运,咱得找机会和您沾沾运气啊,这样同行的机会怎能不恩赐呢对吧,水妹” 陈忱转向水妹,寻找同盟军,他思虑着,水妹一定会去劝诱李珊,而李珊也一定会答应的。他相信,男人,特别是中国的男人,嘴上的女权主义,那都是哄未婚的女孩子玩的。对于女人,特别是为己之妻的女人,不管你是市长也好,省长也罢,女人比男人强肯定不舒服,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水妹果然如陈忱心愿。李珊笑着点头应允,她转过身来,拍了一下孟雪的肩膀,笑呵呵地说: “你这个老公,可真够厉害的了。啊呵呵” 孟雪懵懵懂懂地从她内心的苦楚走出来,以笑回视,忽然想起才定购的生物试剂这几天要到实验室,于是,给涂颖祎挂了电话,请她帮忙收下。涂颖祎欣然应允了。孟雪略一沉思,别看涂颖祎在对自己课题研究的保密上,做得像保密局的管理员,对自己的东西像小猫护食一样,不容人侵犯。可是,孟雪毕竟不是克格勃,没有必要探究她如何,在不涉及她的研究课题的情况下,涂颖祎是个相当不错的朋友,特别是这些天,她虽然不知道孟雪经历了这么多心路历程,可总还是用她那颗善良的心去劝慰她。想到这里孟雪的眼睛竟有点潮润了一抬头,那边陈忱已经整装待发了。 立即行动,他们踏上去武夷山的征程,离开馨城,孟雪心底那种沉重忽然就飞离了她的躯体,她努力着企图把那个贾博士推离九霄云外。迎着夕阳西下,青山渐渐揽起夜色,四个人在车中有说有笑,渐渐的,共同记忆中的美好东西仿佛杀猪的洗小肠,翻过来,再也没有再翻的必要,又好像挂历一打,掀掉一张一张,最后只剩下一无所有了。车里原本一树枝的麻雀,好似突然飞来个老鹰,静默中能够听到彼此喘息的声音。还是陈忱打破沉默。 “我们讲笑话,让笑声把寂寞吃了。” “好主意。”水妹说,“我们轮班,我先说,深夜,一名裸体女郎叫出租车,司机盯着她看,女郎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全裸女人吗司机说:我只是想看看你从哪里掏钱出来。” 陈忱笑出声音来,两位女士却沉默,同类的心灵就是相通。接着听到水妹说:“这可是别人发给我的手机短信啊。” 这一句话反倒惹得女人大笑。孟雪说:“此地已经无银三百两了,还干吗非得解释隔壁王二不曾偷呢” 一时间水妹语塞,陈忱接口道:“我就是经常这样,因为爱,所以怕,总是画蛇添足地解释,结果反倒被误会做贼似的。” 就这一句话不但解除了水妹的尴尬,反而送给两位女士开心丸:女人最需要的就是被男人爱,被男人怕。李珊暗自慨叹:这个人讲话可真是八面玲珑,像健身球,光光滑滑,在五个指头之间滚来滚去,都舒坦 “现在轮到谁了”陈忱提醒道,“李市长的了。” “哎,现在别这样叫我,”李珊道,“我们都是朋友,叫我李珊更亲切。哦,我讲一个说不上笑话,可是给我记忆很深刻。我有个朋友说,他去欧洲旅游,在一家酒店急匆匆去了洗手间,解过手后一脚踏出洗手间才想起忘了冲水,心想:算了,不回头了,于是再一步跨到洗脸台伸出手到水龙头下,没水出来,他想:算了,手也不洗了,于是,又两步到门前,准备出去,可是,门却打不开了。只好回头,先去冲水,再洗手,然后门才开了。” 众人大笑。陈忱说:“我们中国人就是这样不守规矩,而不守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2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2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3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3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3章 没赝罚热コ逅傧词郑缓竺挪趴恕br > 众人大笑。陈忱说:“我们中国人就是这样不守规矩,而不守规矩也没有得到过什么惩罚,所以规外行动是国人的特长。” “也不见得,”李珊说,“我看到过很多外国人不守规矩的,其实只要方便,人人都会图,不过是中国人多点,外国人少点而已,你想啊,不管是黑人、白人、棕色人、黄种人,皮肤底下流着的血液同样都是红色的,差不了多少,是吧,生物专家” “哪里专家我现在很累啊,博士学位还没拿到呢。唉,算了,算了,咱们现在不谈博士。”孟雪道,而后点头同意李珊的观点。又说,“其实,守不守规矩我倒觉得没什么,但是我却发现国人一大弱点,那就是缺少一种冲劲儿和干劲儿。” 车里是黑的,外面路灯是亮的,车里的人是朦胧的,不用看任何人的表情,但从那无声的沉寂中就能感觉到各位的心全被孟雪捏在一块儿。她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中国的古文明:指南针,火药,造纸术我们引以自豪,可就在我们还躺在历史的温床上懒睡的时候,外国人用我们的指南针航海,发现新大陆,进行殖民掠夺;同样的利用我们的火药,我们古代传下来的鞭炮,特别是那种飞上天爆炸的钻天猴儿,外国人利用这个原理制造了火箭,还有中国人以毒攻毒治疗天花病毒,这种方法传到欧洲被发扬光大,变成了牛痘接种,变成了全世界都用的天花疫苗所有的这一切,萌于我们伟大的文明古国,却没能被发展,被开拓,我倒是觉得,即便是门不开了,那也没必要回头啊,最好的办法是一脚踢开门,如此,那人就闻名了” 她说这话的同时,身体里另外一个声音在告诉她:第二步要做下去,如果不克服困难,那么火药永远都变不成火箭的 “我看你是不做岳飞,也要做秦桧,”陈忱说,“不流芳千古,也要遗臭万年。” “你干吗”孟雪身体里的声音被陈忱的声音惊跑了,她怒声道,“怕我的话掉地上摔破了谢谢你替我接着” “哎,老婆,别生气嘛,”陈忱央求的口吻,“如果我再说,就一头撞到海绵上,撞死算了” 找石头,钢板,哪怕木板都可能撞死,可偏偏找海绵去撞李珊夫妇笑了。 “撞死”孟雪问道,声音里满是不屑,“装死吧” 此时,李珊充当了第三者,朝向身边的孟雪问:“你们平时是否也这样属于吵闹夫妻那一类” “是噢,”陈忱笑着说,“她总是欺负我的,最后总是我跪楼梯求饶。” 水妹笑了,说:“反正你也不是跪一次两次了。” “那是,”陈忱应和,“蚊子多了不怕咬。” 听到孟雪问李珊:“你们夫妻不顶嘴吗” “有啊,”李珊说,“不过我们赶世界潮流,现在不是时髦冷战吗我们就采取这种方式,妙处有三:第一,内部战争,不扩散到孩子;第二,安静,不吵左邻右舍,第三,冷战不过夜就升温了。呵呵” 车里的人大笑不止。几个人都精神百倍,惟独孟雪敷衍着他们的快乐。没多久,车窗外的灯光逐渐亲近起来,到后来,简直不用伸手,只要打开车窗就能摘到了他们已经到了武夷山旅游区的宾馆区,陈忱轻车熟路地找到山都宾馆。泊好车,进入大厅来到服务台前。 “我来,”水妹说,“这已经让你们破费了。” “哪里哪里”陈忱已经掏出钱包,“这么远地过来,怎能让你们出这费用我来,我来” 那服务台前站着的小姐,虽然轻描淡写地描描眉,微微地涂了些口红,在大都市里,看到女人淡淡的化妆,这样的女人多数是知识白领;而浓妆艳抹的女人在国外通常叫walki,在中国是不合法的妓女之特征。而这个服务小姐显然是在向大都市看齐,当然,向往文明是好的,可是,她似乎并没有领会都市女人的高雅多半还是来自内在的气质。所以,尽管那眉毛很整齐,口红涂得也地道核桃变成樱桃小口,可隐隐的总是有那么种乡土的气息扑鼻而来似的。 孟雪看着这个小姐,一个想法在心里诞生了:那贾博士不是喜欢美女吗下一次找个干这种行当的女人去充当不就行了一转身,她就否定了自己:害人哦,都是同胞姐妹,人不可有贵贱之分哦 “怎么不打折”陈忱对那小姐叫道,“上次我来这里打的七折” “今天不打折”那小姐毫无语气地回答。陈忱心底大怨水妹,如果没有刚才的争相付款,这个山妹子肯定会折价,但这个山妹子如此坚持,真是老谋深算,或者久经沙场,晓得客人之间的关系和重要区分,似乎更清楚他们不会换别家宾馆,即使出门对面就是也不会退去。原因有二:一是,中国人特爱面子,有些人为了场面,在外花天酒地,哪怕回家饿肚子;其二,请客的人只要请的是客人,自然没有二进宫门的道理。看到这四个人,狠宰准没错 “你”陈忱还要讨价还价,蓦然瞥见李珊夫妇目光都聚焦他身上,他惟恐他们不懂当地行情,而误会他小气,于是说道,“好吧,行行” 交过钱以后,陈忱拿起房间电子牌号,对那小姐说:“小姐,您好像已经很老了” 之后,他们上楼,两间房,两对夫妻。进入房间,孟雪笑着问:“你怎么说那小姐很老了她不过才二十岁左右啊。” “你啊,”陈忱道,“总想当官,当官都是和人打交道,这一点没错,最重要的是揣摩别人的心态,预知她会说什么,做什么。” 孟雪撇撇嘴儿。心里的贾博士鬼影似的出现了,他将要做什么还要自己只给他表演吗 此时,她听陈忱又说: “我说那小姐,是说她心老了,懂得稳住顾客,吃高价而不让,我是告诉她别把我当傻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可是,人最可悲的就是明明知道上当却偏要上当,糊里糊涂不懂得也心安呢。” 没错没错现在的孟雪不知道有多理解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她只愿自己是个傻瓜,糊里糊涂地按照贾博士的要求去做,现在不是就可以进行第三步实验了可是,她却既不糊涂又不傻瓜所以才如此不安心呢 孟雪笑呵呵地走向洗手间,回头对他说:“唉,聪明人有的时候还真累,最近电视里热播孝庄皇后电视剧,那皇后为了顾全大局还要杀忠臣,当时痛苦一会儿,过去了还不就完了唉,这点点折价不成就算了,现在还在揪心呢,多累如果你的命运和前途如此,还不知道你怎样呢” “你”陈忱好像少有地哑口。孟雪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担忧露出马脚,生怕陈忱扯“脚”不放,于是把问题援引到他身上。她探出头来说:“我知道,你并不是在乎那百来块钱,而是一种失败感,挫伤了你商场谈判的成功瘾,是吧” 孟雪说得陈忱也笑了起来,走到洗手间,看到孟雪正在洗澡的裸体映在洗脸台上的大镜子里。没料到陈忱张开双臂,镜中的叠影让孟雪心底猛地抽动了一下。她捧起陈忱的头,温柔的说:“亲爱的,你一路上开车,够辛苦的,洗个澡,好好休息吧。” 陈忱却头昂起,仰视站在浴缸里淋浴的孟雪。 “你怎么这么温柔”陈忱柔声说,“看样子你的同学还是要多来,这样你就会从一只母老虎变成一只小羊羔了。” 孟雪出了卫生间,还没擦干身上的水,就听陈忱叫她拿本书来。孟雪顿悟,他是要解大手,读物仿佛是肠道润滑剂。可她满房间巡视就是没有一本杂志类的刊物,忽然看到宾馆介绍,于是送到卫生间,却看见陈忱一改坐马桶的习惯,而是两只脚踩在坐便器的边沿上。 “哇噻”孟雪大叫,“你这是干吗千万别摔下来” “这样不是卫生吗”陈忱闷声说。 “哎呀,你这个人,”孟雪继续叫道,“我有个同事,一向出差蹲坐便马桶,蹲着,蹲着,掉了下来,摔断了盆骨你也是要干净不要命啊” “我站得稳呢。”陈忱目光从那张宾馆介绍上转移到孟雪脸上,“别这样咒我好不好” “哼”孟雪脸色霎时间大变,“好心没好报”下一句“摔断了你的骨盆就知道了”没出口,看到陈忱小心地动了下身子,把话吞到肚子里。转身离开,到了床边,似乎还觉那话非但没有消化,仿佛结了个大结。她猛然又跨到洗手间,大声嚷道:“你看人家李珊的丈夫,总是那么性情温和,像尊弥勒佛,可你呢像张牙舞爪的八大金刚” “你以为弥勒佛好啊那需要多大的肚量是不是都装出来的”陈忱排泄体内垃圾似乎根本没费力气,战斗力并没有减弱,“还是八大金刚好,威风” 孟雪瞪眼转身,几步到床边,一头栽下去,贾博士那笑眯眯的弥勒佛样又鬼魂一样浮现在脑子里。转过身来,却又看见天花板上两只蚊子在打架,于是,她顺手抓起床头柜上的簿夹子,重重地扔过去,浑身的怒气和内在的压力似乎都随着那“啪”的落地声而飞离躯体。 “去他妈的去他妈的明天反正是新的一天” 孟雪的潜意识在狂喊乱叫,接着,困倦如清晨的浓雾,侵袭周身,陈忱洗澡的哗哗水声,又仿佛摇篮曲般,她把附身的鬼魂扔了,睡着了可她真的能够那么潇洒地挥去贾博士的阴影吗 第四章 十 逍遥一刻 早上,可真是个好天气,而这武夷山却和中国的名山大川迥然不同,山峰不高,却像雕塑家未完成的作品,天然中带有似乎人工雕琢的痕迹。袅袅云雾中是清晰的褐色岩石和顶上湛蓝的天,在此之间是片片绿色,这山峰几乎一个德性几乎座座戴绿帽子。这云雾也特别,不像庐山云雾,厚重迷蒙,也不像泰山的云海,层层叠叠,而是一条一块的,独立性特强,又好像群众关系不很融洽的孤僻人物,但是,这山间云雾都是这模样,所以也不值得奇怪。就像我们人类现代小家庭组成大社会一样,这条条块块形成了武夷山独特的自然美。 他们就在这山间向武夷山的自然保护区进发,目的是为了看自然的猴子。现代人把追求原始当成一种时尚,动物园笼中关着的瘦猴子已经不能让人们饱眼福,为了饱眼福,宁肯颠簸数十里到原始森林才能体验真实,回来也就多了一道向人炫耀的资本。物以稀为贵,全世界天然的猴子少,使得武夷山的自然保护区也在人们宠爱之列。 欲往上走,山愈陡,一直缠绕路边的溪水愈窄,时不时有“漂流探险”的路标,溪中有橡皮艇缓缓顺流而来,上面有几个身穿救生衣的大无畏者。曾经有过报道,某人到野生东北虎旅游区旅游,坐在囚车一样的观光车里,看着老虎张着血盆大口,猛抓车钢筋护栏,还大笑不止,够刺激现代人真是活腻了。孟雪暗笑自己内心深处的闪念,且听陈忱介绍道:“你们看,沿着这条溪水走,就会寻到九曲溪的源头。回来我们乘竹排下来。” “听说九曲溪是武夷山的一大特色,是吧”水妹问。 “那是啊,”陈忱道,“到武夷山不乘坐竹排,那真是枉来一回。” “许多人说,看景不如听景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3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3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4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4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4章 “听说九曲溪是武夷山的一大特色,是吧”水妹问。 “那是啊,”陈忱道,“到武夷山不乘坐竹排,那真是枉来一回。” “许多人说,看景不如听景,听景不如幻景,”李珊笑着说,“这九曲溪不会也是那种不去终生遗憾,去了遗憾终生的地方吧” “这绝对不是,”孟雪道,“我已经来过三四次了,每一次必乘竹排。郭沫若有句话:桂林山水甲天下,不如武夷一小丘。” 正说着,车子驶上石头路面,颠簸得车里的人都似乎在跳蹦蹦床。更可怕的是路的右面是山崖,那石头摇摇欲坠,左侧是山涧,深不可测。车里的人都有些紧张,都只顾专注地闭口品尝危险。 “慢点”孟雪冲陈忱说道。 陈忱说:“别紧张嘛,有这么多人陪着,怕什么”而后说,“若是我一个人开车来这里,我说什么都不肯走的。” 李珊夫妇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笑容释放了紧张的情绪。孟雪瞧见大家似乎都轻松了,笑着说: “人这个动物很奇怪,自己遭遇点痛苦就了不得了,若说给别人,就减轻了,好像有别人帮着承担,你看人们乘飞机就有一种心理,非常害怕飞机坠毁,但一想到有那么多人陪着,就不怕了。是不是有点自欺欺人” 李珊夫妇笑而不答,明白孟雪暗笑陈忱。他们明白听夫妻斗嘴如观斗鸡,你只管当看客不必啄上一嘴毛的。孟雪看到车的后视镜中,陈忱瞪圆了眼睛。许久无语,可是孟雪肚子里已经生出一堆的回击话语,只是找不到出口,颇觉得消化不良。她也瞪圆眼睛,说:“奇怪,你发什么呆啊” 车轮胎刚好和一块高出地面的石头亲吻了一下,车里的人都很震撼。 “别逗了,”陈忱道,“我在开车” 拐过一个山弯,两山之间豁然出现一块开阔地,白墙红边青瓦的房屋,出现在绿色的草坪上。两个多小时的劳顿后,终于到达目的地。沿着右侧生满茂密树木的山体道路,转弯过了一座小桥,在博物馆旁边的停车场停下车。阳光拥挤在博物馆前的溪水和馆前空地以及房屋上面,刚才走过的路全被高山夺去了阳光的抚爱。他们出了停车场,走向博物馆前。 孟雪扫视着小溪对岸的山坡上,说:“今天怎么一只猴子都没有啊”她抬起手来指向山坡,“李珊,上次我们来的时候,猴子都是从那山上爬来下的。” “是吗”李珊用手遮阳光望着山坡说,“是不是没几只啊” “不,很多”孟雪回答,“一群猴子,好像一个家族、猴爷、猴奶、猴爹、猴姑姑、猴婶婶、猴孙子全有,我上次就看到一个刚刚出生几天的小猴子吊在母猴子的胸下,好玩极了。” 这时,陈忱却到博物馆前问那管理员,为什么今天没有猴子。管理员说,早上有个游人结婚度蜜月,高兴中放了一挂鞭炮,把猴子全吓跑回到山上去了。他手指着那山顶的树枝间说,那猴子蹲在树上。陈忱便请李珊夫妇朝山上看去,仔细看来,好多只猴子都蹲在树上晒太阳。这时,那个热心的管理员对着山顶大叫:“猴下来” 大家都笑。陈忱道:“来,我们一起来叫,猴儿下来” 孟雪忍不住笑着说:“你真是不吃亏,还不如叫猴爹这人类自古以来,都是有儿子不孝,很少有老子不管儿子的,那猴子还能超过人吗猴儿不听你的,猴爹会管儿子的” 李珊夫妇窃笑不已。听陈忱说:“别让我一个人叫,孟雪,你们女的来叫,公猴子准会下来” 话音未落,孟雪脸孔板起,生硬地说:“还是你们男同胞来叫,母猴子下来,还带着几个崽儿,收获大呢” 说得身边新来的游客也大笑起来。从他们眼神里发出来的是那种愉快的心情也许看到猴子都没有这么快乐呢 最终,猴子还是没有下来。李珊提议,下山,赶去九曲溪。走在路上,孟雪感慨地对李珊说:“看你,是这么懂得取舍,我们如此颠簸的目的就是为了看天然的猴子,既然猴子不下来,你就会立刻采取放弃的决定。这人生的路何尝不是如此呢舍得,舍得,有舍 才会有得啊” “没错。”李珊说;“如果在那里专等猴子,到晚上它们都不下来,那后面的许多都被耽误,舍弃这一点点,会得到后面的许多。我平时做事情也是这样,不管花费多大的心血,顾全大局的时候,该放弃的就要放弃。” 而孟雪的心思是,是否舍身再去为那个贾博士跳脱衣舞,甚至去舍弃一把女人身而得到科研成果呢 “是啊,”孟雪想起了工作也牵挂了她许多的心思,于是她说道,“我要仔细考虑是否放弃东南研究院了。” “嗯,”开车的陈忱说,“大学不错,当个老师清闲,还可以好好照顾我的儿子。” “哼自私”孟雪生气地说,“你懂吗要进入大学里当老师,一定要博士学位。在大学里要干得好,一定要到国外做个博士后,镀洋金,懂吗” “又要出国啊”陈忱着急地说,“那我儿子怎么办呢再说,你出国了,还会回来吗一想到在国内这样不受重用,那还会回来呀不行不行” 夫妻两个似乎又要开战,孟雪看在李珊夫妇远道而来的份上,不再驳斥陈忱的自私;转身望向窗外。 很快下到半山腰,到了乘竹排的地方,陈忱和水妹去办理竹排票。孟雪和李珊走在后面。沉闷许久的孟雪看着前面的丈夫说:“他总是限制我的想法,让我觉得很压抑你看你,同样是女人,你新官上任连跳三级,还有丈夫陪同来开会,而我,却总在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凉亭里,老公还时不时弄点风雨,全然不顾我已经瑟瑟发抖了。” 李珊为了缓释孟雪的心理压力说道:“其实,现在的社会已经给了我们很多的机会。我倒是认为,孟雪,既然东南研究院如此,你就寻找别的发展机会,机会成熟了就毫不犹豫地抓住它。我是看到了,就凭我们博士学历,人生阅历,以及科学技术知识,还有文学素养,还怕求不到自己所求北京,广州每年都有高级人才招聘会,到那里试一试,有什么不可以呢别把自己当成废材。我是看了一些政府官员,有的能力根本就不如你,可是,由于某种历史的原因,他们占了位置。我们是老同学,我根本就不会奉承你,其实,你比他们强,只是还没有伯乐识别千里马;或许就是人人熟知千里马,千里马被驽马围困而已。要自己跳出来的” “这些我都曾想过,可是,”孟雪终于有了单独和李珊说悄悄话的机会,“我目前面临一个大难题,我也知道借脑,可是我要借的那个脑袋里装的不但有智慧还有荒淫他要用他的智慧换取女人的身体” “噢”李珊有点惊愕,“有这样的博士” “是哦,”孟雪反而平静了,“直到昨天,我想通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人本来就是动物,不过自称高级罢了,高级在人身上的一种蛋白质的一串符号和动物的只差别几个而已索性我把眼睛蒙上去和他睡一觉换取算了权当和他陈忱过一次野外夫妻生活吧” “哎,”李珊道,“可不能轻率作出这种决定,就是你跟那个博士上床了,他也会看不起你,想想其他的人有没有能借脑的况且,他若是知道了,你可怎么办” 李珊用眼神指指前面陈忱的背影。 “他吗”孟雪明知故问道,“这一路上,你已经看出来了,他并不支持我修博士学位的,刚才还怕我出国呢” “我想困难都是暂时的,当你博士毕业时,有机会去国外修博士后,那还是要去的。”李珊很婉转,不评论孟雪夫妻关系,就事情而论,“我认为让一个博士在家里当保姆,对社会是有点浪费”她的目光指向陈忱的背影,又补充说道;“他的思想工作还要做通,依我看来,难度还是很大的,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是啊,”孟雪感喟李珊一针见血的洞察力,“他就是这样,对我修博士学位从来没有一句赞成的话。你看我们研究所有个涂颖祎,她那丈夫可真好,尽可忍受劳燕两地,支持她带着女儿来馨城求学。我好眼馋啊,我怎么没摊上这样的好老公呢” 李珊笑了,说:“现在还讲这话,朋友要培养,丈夫也要培育,育夫可比育友难啊咦,他们在干吗吵架吗” 她们快步走到溪水边的售票处,陈忱正在和售票员争论着什么。李珊问陈忱旁边的水妹怎么回事,水妹手指指向溪水中停泊岸边的竹筏翘出水面半米高的尾部,说:“瞧船头上的号码4680和3333号,售票员给的号码4680,而陈忱一定要3333号。” “哎呀,”李珊道,“这有什么关系啊不都一样坐啊” “呵呵,你们不知道,”孟雪笑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这里的人可迷信数字呢。在北方人们都喜欢偶数,2,4,6,8,10,好事成双成对,而不中意3,5,7;可是在馨城大不一样了,好比淮南的橘子到了淮北就为枳,这里的人们喜欢的数字却是3,5,7,尤其是特别喜欢3,而3的读音,馨城方言读音升,电话号码,手机号码,3越多越好,意味升升升了,官升3级,财升3斗,实乃人间幸事。还有这个7,馨城方言读音吃,民以食为天,吃吃吃了,有的吃总比没的吃强啊。上一次我去买鲜花,挑了4朵刚想走,恰巧撞见一位同事也在买花,她很惊讶:你怎么买4朵退了一只,要么再买一只否则你死定了” “原来如此”李珊和水妹相视而笑,恍然大悟。 这时陈忱兴高采烈拿着战利品:3333号船票,示意大家上竹筏。 “这回你不只连升3级,还多升了一级啊”李珊笑着问陈忱,其实,4个“3”就是连升4级,她故意避开“4”,且很明白地表达了意思。孟雪又自慨叹,不愧为市长,应变和婉转 的手段也真高明啊,要学习啊,可是对付那个贾博士是能够用避让的方法就能撬开其金口吗 “那是噢,”陈忱笑着审视手中的票,“谁会去要4680啊你想想,乘船图平安,谁想死啊4680连起来的意思就是,死4了,财运溜6了,一切蒸发8了,所有都没0了,太不吉利,不要不要坚决不要” 李珊夫妇哈哈大笑着下台阶走去。此时,孟雪的手机响了起来。 “涂颖祎,你好”孟雪问,“生物试剂已经到了谢谢你” 电话里忽然没了声音,许久,又传来涂颖祎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带水,孟雪忙问她怎么了,从那电话的声音里,她判断涂颖祎特别伤心什么事会这样前几天还好好的那涂颖祎犹豫着,听到孟雪还没回来,她只说“等你回来再说吧”就挂断了电话。孟雪满心疑虑,想不出涂颖祎哭泣的所以然来。 十一 失落的信心 博士学位课程实行学分制度,一个学期就要结束了。孟雪从武夷山回来后,已经深夜。第二天一早,她急匆匆奔进教室,这是“现代科技革命”课程的倒数第二堂课。孟雪紧挨着涂颖祎坐下来。忽然觉得涂颖祎好像才哭过。 “你怎么了”孟雪问。她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4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4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5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5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5章 醯猛坑钡t好像才哭过。 “你怎么了”孟雪问。她把武夷山接到的电话一直搁在心上,现在发现涂颖祎神情极端恍惚。 “没什么等下课我告诉你”涂颖祎回答的同时,泪水却哗哗地流出来。害得孟雪不敢再问。此时,政治老师走上课堂的讲台。那个老师有五十岁左右,听说是全国知名教授,但是,平时总是操着浓重的陕西口音,仿佛是第三门外语,根本就听不懂那是中国话,这成了课堂下面老博士生们开小差的充分理由。今天,每个人似乎都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因为,今天的演讲将成为博士学位课程的呈堂证供。老师说:“大家对我们这门课程都有一种厌倦的心情,这个我知道,这门课程知识的老化,我也很清楚的,而我只能尽我所能改革这种教学方式,因此,请大家把这门课程的理论结合各自的专业,写成一篇约五千字的论文,作为学位课程学分。在开始演讲之前,我宣布几条游戏规则” 考试和游戏等同,博士生们都哑然失笑了。孟雪却叹服这老师真有水平,人生不就是一场游戏吗,何况一次考试。那老师又讲了细节 老师话音未落,台下一片哗然,大家个个是评委,个个是考生,每个人面面相觑,又个个把和善友好的目光投到脸熟名不熟的同窗脸上,目的都挂在脸上,想找“托儿”,自己也想当“托儿”。这个时候,孟雪真恨不能抛给男同窗们晚上同床的媚眼与暗示,很后悔,这一个学期以来,自己受到多方面的教育,研究学会做人,平时怎就没培养一批同学感情她扫视了一周,发现“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没什么效果,她在暗自思量:如何能够让评委们印象深刻这次演讲和东南研究院的竞聘演讲大不相同:同学们处于同一个起跑线上,彼此是平等的,机会也是均等的要注重现场 仿佛明智的父母观看孩子们的吵架,等教室的声音安静下来,老师说:“托儿都找好了那么谁第一个上来第一个上来可以奖励3分,我退居座位,这个讲台让给你们” 大家又面面相望,还没有一个打先锋的。其实,每个人都想第一个赚到那3分,每个人都不愿意给别人做铺垫,都在那里观望,明明知道要坐失良机,偏要坐在那里谦恭地把机会让给别人。中国有句古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台下坐着的是刚刚入大学校门的学生们,凭着年轻气盛,恐怕这方寸之地的讲台,早已经没有缝隙可占,可台下偏偏坐着“大知大畏”的在社会大染缸里呛过水的老博士生们他们不知彼此,何以敢战孟雪和涂颖祎的座位在中间,她悄悄朝教室八个方向看去,无论从博士生们的背部、侧面、正面,低着头还是昂着头的,都已经弓张满,箭在弦。终于有个人勇敢地走上讲台,当然从那反光的肌肤上看得出来,他的人生数字是这个教室里最小的。博士生们立刻像动物园里的兔子,竖起了长长的耳朵,一对对目光就像摄影记者的镁光灯,全部聚焦台上,然而,瞬间的光辉刹那间消失了这位博士拿着手稿,仿佛领导在报告,只有“讲”而没有“演” “原来如此”孟雪自言自语道。 “可不是吗”涂颖祎应和。孟雪瞧见她已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拿出了自己已经写好的稿子。这时教室里一下子有一半的人举手,竞争第二个演讲的奖励分2分。孟雪相信,举手的人的思想准一致:有这样一个垫底的,自己总不会是倒数第一,还怕什么稀稀落落的掌声仿佛久病初愈的病人,有气无力地延喘了一会儿,第二个人也上去了。 “今天不交稿子吧”孟雪瞄着涂颖祎的稿子,悄声问她,“我只打了个脑稿,还没有纸稿。” “脑稿是什么”涂颖祎疑惑地问,“是腹稿吧” “哦,是一个意思。”孟雪为了不影响台上的演讲者,低声道,“生命科学已经研究到今天这种程度,相应的文学语言的人类意识领域的错误也该纠正了,腹稿肚子哪里有思维所以,我叫它脑稿;还比如心想心脏四个部分,两个心房,两个心室,根本就没有思维,所以,我早已经把心想改成脑想” 涂颖祎笑笑,用眼神指指台上,原来第二个也讲完了,正在请大家提问题。接着,就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博士生上场,都同样的如小河流水,静静地在每个人的脑床里流淌过去,没有浪花没有涟漪,流过去甚至没有湿漉漉的痕迹。孟雪很快把他们的稿子作了个总结:太专业化台下的评委根本就听不懂眼看就要下课了,老师也站起身来,似乎要去作总结,剩下的同学下次讲,孟雪从座位上立刻站起来说:“我来讲最后一个”看到博士生们嘘的声音,她听懂了那是要早点下课的心声。于是,她补充了一句:“我不会占用大家更多的时间” 老师点头同意,她冲上了讲台。 “我还没有演讲稿,”孟雪声音洪亮地说,“只有个简单的脑稿脑子里的初步思维,在此即兴演讲” 台下鸦雀无声。她拿起一本书高贵女人,对大家说,“这是我最近出版的一本新书,长篇小说,研究男人的本性,今天我演讲的主题就是现代生物技术和人本性的探索。” 台下哗然,有人慨叹,理工科博士写小说,真是多才孟雪心里自然美滋滋的,所以信心更足了,思路更开阔了。 “现代科技革命与马克思主义一书中指出,”孟雪开讲,这本书不是别人,这是台下老师编写的,“生物技术是以生命科学最新成就为基础的综合性技术。这门技术越来越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特别是工业发达国家,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资金研究并发展这门技术。”这种套话谁不会讲孟雪开篇即引用,给老师一种成就感,还怕分数不高吗无形中给老师一粒糖果,她接着讲下去,“是的,随着国际性生物技术的发展,我们国家也逐渐重视并积极参与进来,对于这一点,作为一名生物技术的科学研究人员,我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研究的重要性,承担起生物技术之一基因工程方面的研究。而本人最感兴趣的就是现代生物技术对人类性爱究竟会起到何种作用对人的本性是加深、延续,还是变异、突变为什么我们人类的性爱自古以来呈现多元化,而某种动物的一元化却是我们人类追求的美好理想” 台下静悄悄的,每个人的目光都被孟雪这块强磁场吸引,她所提出的问题是人们只能躲在角落里独自咀嚼的文字,很少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演讲。说起来,人也真是奇怪,有些事情能说不能做,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比如说男女交合,对于生理功能正常的夫妻、情人来说,是日常的功课,但只能做不能说给别人听的。 “我们大家也都知道,”孟雪略一停顿,环顾大家后继续说,“近几年来,克隆技术风灌耳目,克隆猪、克隆羊、克隆人经常是媒体所热衷追逐的话题。然而对许多生物而言,克隆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儿。现如今很多生物都已经实现了无性繁殖:鞭虫、蜥蜴、蒲公英、微轮虫,本来就是通过克隆繁殖;而另一些像蚜虫、草莓等生物则可以毫不费力地在有性繁殖和克隆之间进行转变。它们的繁殖过程效率很高,而且无需消耗能量来创造一种被称为雄性的多余生物。人类也如此,自从1978年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试管婴儿路易萨布朗诞生之日起,成百上千的婴儿是在试管中而不是在床上孕育的。” 台下一片揶揄声音,大都是男博士生发出来的,而女博士们都笑了,笑得灿烂极了,千百年来都是雄性统治这个世界,第一次发觉,统治者原来是多余的孟雪继续说: “从表象上来看,人类似乎不用结婚就能繁衍子孙,大有摘几个胴体细胞就能塑造出千万个你我的趋势。所以,就有男人喜滋滋地梦想:克隆个在厅堂里是贵妇的女人,克隆个在厨房里是主妇的女人,克隆个在卧室里是荡妇的女人;也有女人渴望:克隆个帅哥,朋友聚会亮亮风采,克隆个富翁,豪宅别墅香车信手掂来男人女人都一样,惟不同的场所,惟所需所用,该多美这些思维深处的东西随着生物技术的发展逐渐漫射浮现出来,而网络这一现代科技的又一大杰作,是给予心灵交互一个卓越的展现平台。” 台下又是一阵大笑,男人女人都开心地笑,似乎孟雪道出了他们所有意念中不敢说出来的想法,因此而快活,有些人甚至张开嘴巴,问题都挤在齿缝间了,而老师定下的规矩是“演讲完再提问”,所以,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为此,本人在新浪网的聊天室里闲逛了半年,”孟雪不容别人插空提问,说,“仔细研究当代男人女人的婚恋心态,特别是婚外情和婚外性的产生。网络的最大好处就在于,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随心所欲,随欲所想,只要你不是有意泄露真实身份,没有人知道你是谁,网络最能体现的是人脱去虚伪的外衣的赤裸裸的活脱脱的人本性的真实,也就是,在网络这个虚拟的舞台上展现最真实的人本性。不信你上网瞧瞧,起个靓丽的女性名字,保证有人第一句话就问你:能做你的情人吗可是,在日常生活中,遇到一个陌生人,你开口就问这句话,如果你是男人问个女人,那你趁早做个防护面罩,以防脸部印个熊掌什么的而我在这半年多的网上调查中发现,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在这里吐露现实生活中的情或爱或性的不满足,在此寻求一种心理和生理上的平衡。” 博士生们听到把女人的巴掌比喻成“熊掌”,轻轻的笑声浮起在教室的上空,瞬间转化为异常的寂静,让台下的老师大为感叹自己站在讲台上教室绝对没有这么安静过听孟雪继续口若悬河道: “仔细想来,这些意念来自人本性的渊源,不是时代发展、科技发展而改变人们的思维和欲念的产物。现代生物技术的发展恰恰提供给人类各种思想一个表演的大舞台,使得人们的本性更加显现地暴露出来,特别突出的就是人类婚姻呈现多元化问题。不仅有异性恋,而且还有同性恋;不仅有一对一的关系,还有一对多,多对多的关系。而现代人和动物在某些方面似乎越来越趋同,特别是网络彻底揭开了人性的动物性质,而物质的极大刺激正极大加速这种人向动物逆化。” 台下依旧是静悄悄的。孟雪继续说: “由此,我想说的是,婚姻的多元化不是今天才产生的。纵观人类发展历史,人类雌雄对世界的主宰不同时期有所不同。原始社会、母系社会,社会被女性所主宰,为什么那个时期的人们只能依靠自然界赋予人类最原始的生存环境来生存,而女性,作为母亲的女性,可以由一个变成两个、三个、甚至四个、五个,而男人不行,男人自生至死只能一个人。生产人是那个时期最大的本事,对于生殖的崇拜,使得女人被推崇为社会的主流,在社会上处于主导地位。” 这一段论断,台下的女博士生们脸上放出奇异的光彩,巴不得回归史前去主宰世界。 “根据剩余价值论,随着人类历史的发展,出现了社会分工,从生产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5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5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6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6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6章 这一段论断,台下的女博士生们脸上放出奇异的光彩,巴不得回归史前去主宰世界。 “根据剩余价值论,随着人类历史的发展,出现了社会分工,从生产、劳动方面,男性的雄壮和不需要哺育孩子而免去累赘,而使得男性越来越重要,从而替代了女性主宰社会的地位。在我国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男性统治社会,他们可以封妻纳妾,有钱有势的人可以娶多个女人,特别是皇帝,天下老子第一,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享尽天下美女宴。无论从历史资料还是文学作品,我们都可以探知,在中国一夫多妻制度的同一个时期,西方却是情妇盛行时期,本质上是一致的。不过是中国的女人越轨称为通奸,西方婚外情称为偷情,比较文雅的一夫多妻制而已。到了当代,法律上约束男女行为一夫一妻制度,可是现实生活中不是有很多的婚姻以外的情夫、情妇、情人吗与封建社会有所不同的是,现在的女人不再受到从一而终的贞节的束缚,也大有一妻多夫的暗处婚姻的存在。可是,生物界中,却也有雌雄兼具的忠贞不渝的爱情存在,例如天鹅终生结伴,一个死了,另一个去殉葬,生物界的动物都能保持用情专一,而我们人似乎不及动物,为什么” 台下的人们有些在摇头了,因为他们自己也是人,而孟雪说人不及动物,那么他们也无一例外地不及动物 “最近,在欧美另有研究表明,人的大脑是否缺少某种物质,或者进化还不完全,所以人要去寻找情感补充。就像吸毒的人一样,没吸毒时,大脑里的物质可以自己产生,可是毒品进入人体后,原有的生理功能被破坏,所以,不断地需要外界物质,即毒品来供应大脑的需要,从精神依赖转变为生理依赖。而对于人类的性爱物质,本身就是一种缺乏,所以不断地需要外界的刺激,而产生生理的依赖。不知道人的这种追新求异的思维,算得上是高级化,还是进化不完全需要不断地补充是不是那些个见异思迁、狂情滥爱的人就是脑功能不健全的人呢如果你的身边有这样的原始味很浓的人,你千万不要生气,试想想,对一个没进化完全的人生气,岂不是傻到极处” 台下一片笑声。 “上述的种种现实生活的平凡轶事而体现的人本性,现代生物学还只在探索的过程中。作为生命科学研究人员,我有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所以,有个我个人的设想,想去拯救那些进化不完全的多情异类。方法就是提取天鹅大脑里的一种纯情物质,制造出来特效钟情药,卖给全世界为人妻为人夫的人们,再给各自的配偶服用,人们都变得规规矩矩,每个人心里只有一个你,从此,情爱竞争永远消失,那么这个世界就真的一对一平衡了。然而,如此做尽天下美事也带来我深深的忧虑。我们知道,在自然界中,很多我们认为美好的事物都要归功于性的竞争的存在。没有性别就没有鸟语花香。黎明时分,开满鲜花的草地上,百鸟齐鸣,这幅美景实际上不过是狂热的性竞争的表现。伦敦大学的进化生物学家geoffrey miller 指出:人类生活的种种奢侈,从诗歌到飞车,都根源于在性竞赛中胜人一筹的动机。而人真的一对一,哪里还有竞争的多样性如此,这个世界将缺乏太多的浪漫和多姿多彩的故事,也就有许多文学家还没出世就被扼杀了。这也不是我所希望的。” 当然不是她自己希望的,因为她自己就是一本书的作家,怎希望被扼杀了呢 “还有,我并不希望人类归原于圣经所云的雌雄同体不分性别的完人。亚里士多德说:如果没有了女人,世界上的金钱将变得毫无意义。或者如亨利基辛格所说,权力是最好的壮阳药。如果在某个地方,人类以及人类文明中不再有性的位置,恐怕要回到蚜虫或蒲公英的进化水平,在那里繁衍后代变得轻而易举,然而王权与教堂也将不复存在。那么人类还有什么理由生存下去这个世界又将是多么的死气和沉闷 “所以,现代生物学带给人们的是对人本性的更多的思考,究竟人类回归原始还是发展出新,还得让我们大家都来参与,积极探索吧。好了,我就讲这么多,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博士们还来不及鼓掌,就高高地举起手来,生怕这机会被两手碰击的瞬间所耽搁。看到全班三十多人几乎都竖起了白色的胳膊,她真不知道该叫哪一个好。蓦然看到涂颖祎也在举手之列,于是,她示意涂颖祎提问。 “男人好色,男人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决定的还是外界环境造成的”涂颖祎问。 “这个问题问问男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孟雪说道,“不过,我相信他们不会告诉你,包括你的丈夫,和在座的各位为人之夫的博士生们” 台下一片哗然又起。 “别急,”孟雪笑笑道,“我来回答这个问题。我认为,正如我刚才说过,人的本性是一致的,好色和喜新厌旧不是男人的专利,不过是男人和女人的程度不同而已。喜新厌旧也是一种推陈出新,就好比我们吃菜,每天都吃一样的菜,换一换,是不是有新的感觉男人这种心态会比女人重些,这源于男人的进攻性、主动性大大优于女人的,外界环境只是促成 的因素,但这个因素也是非常重要的。” 回答这个问题的同时,在孟雪的大脑里立刻闪现了涂颖祎丈夫的形象,孟雪猛然意识到,上课时涂颖祎哭哭啼啼和家庭的危机不无关系。这时,看着那么多手臂,正在彷徨时,有个男博士干脆不等孟雪发话,直接大声问道:“你的老公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照你的理论他也是好色的那他有没有情人呢” 孟雪笑着说:“这个问题可真不好回答。”她又笑着说,“我认为人们长嘴的功能都是说别人的,而不是说自己,否则,嘴的口就是朝里长而不是朝外长了。” 台下一片哄堂大笑。 “不过,”孟雪待笑声渐消后说,“我就说说我那个老公吧。好色的心态从他那言谈举止中时常都有流露,但是,在他的人生理念中有九个字牵着他走,就是升高官,发大财,做名人,他根本没有时间近女色,”孟雪顿了一下,说,“也许,他根本就看不起女色。在他的思想中,女人就是附属,就像数学里的正数和负数,男人永远是正数,女人永远是负数”这时,孟雪的余光瞄到老师看了下手表,她也意识到,自己站在讲台上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她继续说道,“我倒是想引入竞争,制造一点家庭危机,教训我那个老公,女人不是男人的衣裳也把这种思想送给在座的男博士生们,千万别太限制你们的老婆的追求啊,否则会出乱子的最后,我也送给在座的女博士生们一个小故事:一个未婚的姑娘感叹,为什么成熟的男人、好男人全成了人家的老公;没结婚的男人却没一个像样的有人提醒她:好丈夫都是妻子们培养出来的,没有男人能自学成材。好,我就讲这么多,谢谢” 这本来是结束语,可一阵爆裂的掌声过后,孟雪却看到台下依然扬起了很多手臂,还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问题要问。此时,老师站了起来,向大家说:“孟雪的演讲很精彩,我真没料到,你们这些学理工科的博士中还有这样的文学天才,实在难得,看看时间,我们这课已经延迟了半个小时还没下课,这回倒没有人想走了” 经过老师的提醒,大家才仿佛从梦中陷阱回到现实中来,不约而同地轻声笑笑。 “我宣布,下课,有什么问题可以下课再和孟雪交流。” 孟雪终于在老师的解救下走下演讲台。待学生们散去后,老师走到她的身边说:“你的演讲很成功把学生们的积极性全调动起来了,我在中科院的一个研究所还有个博士生班,也请你给他们也做一次演讲,好吗” “好好”孟雪连连点头,心想,哪里有说“不好”的理由这门课程的通过可是板上钉钉了。她欢天喜地地离开教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仿佛都是胜利者的笑声。 到了实验室,她有了久别重逢的依恋,尽管她的克隆还没有成功,但是没成功不等于失败。这堂课她表演得很精彩,让她拾回了失落的信心。她准备重新清理自己的思路,仿佛再去挂帅出征。 却见涂颖祎坐在椅子上发呆。别的研究生们都去吃晚饭了。孟雪很想关心一下涂颖祎,可是自己好像成了隐形人,根本没在涂颖祎的思维里。这时,涂颖祎起身,到隔壁图书室去了。孟雪刚才讲得太多,口干舌燥,想喝水,于是,她拿起水杯放在图书室的自动饮水机旁。看到涂颖祎的背影,她正在打电话。 “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啊”涂颖祎声音带泣,“我这样辛辛苦苦地带着女儿读书,容易吗” 孟雪驻足,她听不到电话里那一端的人在说什么,但判定,那人一定是涂颖祎的老公。听涂颖祎又说道: “我知道,这是男人的本性,想当初,我真是看错了”涂颖祎自责,而后声音气愤起来,“才半年的时间,你怎么那么熬不住怎么就管不住自己” 对方好像挂断了电话,涂颖祎不得已放下电话。孟雪立刻闪出图书室,一来被误认为偷听,名声不好;二来不愿意让涂颖祎尴尬,从而自尊心再增加一层不必要的折磨。孟雪走到座位上,等了半天却不见涂颖祎回到座位上,只见那一张张纸散乱地堆放在那里。孟雪找遍实验室,始终不见涂颖祎的身影,她想,涂颖祎会不会想不开又一想,三十岁的人了,再不会像小女孩子一样冲动吧。于是,她也回家了。才走出生物所的大门,手机就叫了起来。 “哦,你好,你好”孟雪皱着眉头笑着,“贾博士近来无恙” “我好了,我好了。”电话里的声音说,“你的实验怎么样” “哦,谢谢你的关心,”孟雪犹豫了下还是实话实说,“还没什么结果” “哦,这就对了。”电话里的那个声音露出欣喜,“我还有两个关键点要教你呢” “谢谢”孟雪苦笑着说,“你那学费我可交不起哦” “哪里哪里”那个声音变得暧昧了,“我不收费用,而直接给你结果,但我需要你一个下午的时间陪我” 孟雪早已经料到他还会提此要求,可是,答应吗不也不能封门,封住无数失败中惟一的一条通向成功的狭路,可 “让我考虑考虑” 她说。对方短暂地沉默,而后她听到一个极其温柔充满沮丧的声音:“考虑好就通知我啊你的课题项目中第二步中前部分,也就是那最难得的,我已经帮你做好了” 孟雪只说了声“谢谢”,声音里没有任何以往想要的欣喜,她挂断了电话。她明白,她还要自己去试试,她想自己实验成功而不是别人拱手相让。最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学习他贾博士的方法,要自己亲手仿制出来而不要别人的 她刚打开家门,陈忱从楼梯转弯处走下来,二人到客厅还没坐稳,保姆带着小孩子从幼儿园回来,孩子两眼泪汪汪的。 陈忱柔声问道:“儿子,怎么了” 小孩子很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6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6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7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7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7章 的。 陈忱柔声问道:“儿子,怎么了” 小孩子很委屈,声音掺和着泪水说:“欧阳悦打我,呜” “噢,别哭爸爸明天送你去幼儿园,好好教训他,沉痛还击那臭小子” “不是男孩子。”儿子哽咽着说。话音还没落地,爸爸的声音骤然增大,瞪圆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 “什么”陈忱大叫,“你居然被小丫头打哭了真没出息” “哎呀,”孟雪抱起了小孩子,哄他,“乖乖,别哭”然后,头转向身边的陈忱,“幼儿园里小孩子打架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陈忱道,“我儿子怎么会被人欺负” “你认为应该是你儿子欺负别人才对”孟雪仰头反问。 “没错。”陈忱回答,而后两手紧紧抓住儿子的嫩嫩的小胳膊,说:“儿子,爸爸来教你,幼儿园里再有小孩子来打你,推你,你先躲开,让他扑空,趴在地上狗抢屎” 小孩子眼里含着泪珠,格格地笑了。孟雪刚想说陈忱“太乡下了”,但看到儿子破涕为笑,自己心里如释重负。此时,陈忱握着儿子的小手说:“记住若再有小朋友打你,你就猛烈还击记住,一定要打屁股打肿他,下次他们再也不会欺负你了不要什么事情都告诉老师,记住,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哪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孟雪高声问道。 “小孩子从小就要培养好胜的个性,不能任人宰割。”陈忱说,“你看上个世纪,日本人侵略我们中国的时候,我们中国人只会在国际上呼吁,要讨个公道,这和小孩子在外挨打,哭哭啼啼向父母告状有什么区别” “怎么上升到国际历史问题上了”孟雪觉得陈忱小题大做。陈忱认真地说:“人家侵犯你,是人家有本事才这样做的,当然,我并不是什么亲日派,而是我想让这小孩子有坚强的个性和坚定的自信心。别人欺负你的时候,有什么不可以还击的呢”他转向儿子说,“别听你妈的,记住爸爸的话,使劲儿揍记住啊别打别的地方,只管打屁股” 孟雪把孩子送到陈忱怀里,叹了口气走开,独自坐到沙发上看电视,觉得陈忱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的,人是应该有坚强的个性和自信。很快的,头脑里旋转的仍旧是今日演讲的成功。 “什么喜事”陈忱说,“连儿子被打也不管” 孟雪笑着说:“有他爸爸管着呢,还用得着我吗男孩子嘛,需要雄性的阳刚之气,子弱乃父之过也;若我生的是女孩子,我就教她阴功。” “你得了吧”陈忱抱着儿子说,“那还不知道要折磨死几个姑爷呢” “哈哈,”孟雪大笑,“我只你一个,你不是还没被折磨死吗今天,我就给那些男博士生们一顿开化,揭穿了男人的本性,提醒他们善待自己的妻子,尊重妻子的追求。” “你以为你是谁啊”陈忱说,“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历史,男尊女卑是你能改变得了的” “你”孟雪一口气卡在喉管里,半天缓了口气说,“好,把孩子给我,我从小就开始教育小男人,我改变不了大局,总能教育我的儿子吧来,妈妈教你,女孩子也是人,要学会交往” 可是小孩子第二天回到家里,直扑向爸爸说:“爸爸,我给你讲个今天的故事,好好笑哦。”没说完自己大笑不止。 “什么事情这样高兴”陈忱两手端住儿子的小屁股。 “欧阳悦今天被我打哭了哈”小孩子说,“还有个小朋友来推我,等他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猛地躲开,他一下子狗抢屎,哇哇大哭,到老师那里告状。” “老师批评你了”陈忱问。 “没有。”儿子说,“欧阳悦说,她以后再也不敢欺负我了,还要和我交好朋友哩” “这就对了。”陈忱高兴地举起了儿子,“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正在桌边吃饭的孟雪笑着说:“学得真快”陈忱抱着儿子在客厅里转圈,陈忱停下来问小孩子:“那欧阳悦长得漂亮吗” “漂亮”儿子嫩嫩的声音。 “将来给你当老婆行吗”陈忱问。 儿子,一个才五岁的孩子竟然摇摇头。孟雪笑了起来。 “你看,”陈忱指指孟雪问小孩子,“找个像你妈妈这样漂亮的行吗” 小孩子摇摇头。孟雪一口饭还没塞进口里,停下来看着他们父子两个。 “为什么”陈忱问。 “妈妈太凶了”小孩子说的同时怯怯地看了孟雪一眼。 “没事没事,”陈忱说,“是不能找妈妈这样的,她太凶了,总是和爸爸争来争去的,咱们一定找个温柔一点的,懂得做饭洗衣服就行了,别一天天的当官啊、博士啊、出国啊,太多的想法了,跟着她转很累的” “你儿子真是个天才,这么小的孩子就懂得讨个什么样的老婆,早熟到这份上了,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孟雪声音愠怒,“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哼” “妈妈又生气了”儿子看着妈妈对爸爸说。 “不过,”陈忱笑着对儿子说,“如果爸爸没给你找来这么聪明的博士妈妈,哪里还有你这聪明的小脑袋就是为了我孙子着想,你也得给我找个高素质的儿媳妇啊” “爸爸,”儿子天真地问,“什么叫儿媳妇啊” “来来,儿子”孟雪走过去抱起小孩子说,“等你以后长大就知道了,啊”她把孩子带到餐厅坐下来,对尾随而来的陈忱说,“你可别再教孩子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陈忱猛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把话吞回肚里。否则,又可导致一场家庭内战。他不知道,其实,孟雪今天怎么都不会和他吵起来的,她那被拾回来的失落的信心正在快乐地担心着,那些个博士生们是否有被自己的演讲“电击”中的,他们的身心是否完整,医院里“烧伤科”住满了没有,还有她的经过改进的实验方案,到底有没有结果,这倒是她最关心的。 十二 工作压力 这一次的博士生课程演讲,孟雪成了博士生中的名人,在半学期的基础课程上,她在博士生们的心中突然占据一块位置,知名度由脸熟跨过名熟,直接跃升到心熟。还有闲心较多的人,居然私下里询寻孟雪的背景,仿佛加入什么党派团体前,进行历史和各种社会关系调查一样。上英语、日语基础课时,博士生们都会向她点头,微笑,孟雪眼角余光默默收获那投来的好奇的目光,心底享受那快乐那种灼烧的成就感。可是,当她的脚步跨进东南研究院的土地上,就发生不良反应,心底纠集的激动不解自散了。进入办公室,袁骅驹就说:“ 孟雪,你跟我来” “什么事情啊,紧张兮兮的”她话未出口,跟着袁骅驹走进隔壁会议室坐下。 “你最近经常不在院里,”袁骅驹说,“有人反映到院领导那里了” “可是,”孟雪惊奇了瞬息就转为平静,“你交给我的工作,我都完成了,还管他们说什么” “你看,”袁骅驹显得无可奈何地说,“我这里没什么关系,只是别人的口我封不住啊” “为什么要封别人的口呢”孟雪反问,“我在你这个部门里,工作完成的情况,你最清楚,别人问起你时,你多费心解释一下不就行了再说,我们这个单位的工作质量,到底是用什么来衡量难道我们天天坐在办公室给领导们看就算高质量呢,还是真正地去做点事情” “没错,”袁骅驹依旧用平稳的口气说,“你跟我讲这么多,甚至这么尖锐的语气都没什么关系,但是,那么多的人的目光盯着你呢我也很难做啊” 孟雪没再吭声,思虑着袁骅驹的话的真实程度是否达到百分之七十。自己身为东南研究院惟一的博士,尽管还是在读博士生,却终究站在学历的金字塔尖上,可是承担的工作就好比把金字塔倒立,分量轻得连羽毛都不如,哪里值得众人目光的烧灼 “有这么多人关心我,我真是荣幸我还以为人们早已经把我忘记了。”孟雪道,“我也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我尽量做到少给你制造麻烦,你多费心了” “好,”袁骅驹说,“以后,你再承担一份工作,把每期的报纸一千多份,装入信封,写好客户地址,邮寄出去。” 此时,孟雪和袁骅驹已经走进办公室,袁骅驹指着桌子上的报纸。孟雪坐下来,开始折叠报纸,油墨的臭味一股股扑鼻而来,她皱皱眉头,立刻舒展开来她不愿意同事看出来自己心中的不快,更不想让人觉察出自己在闹情绪,误认为自己像赌气的乡下小村姑,有损于博士生的尊严。手在劳动的过程中,大脑里总是闪现“大丈夫为人处世,能屈能伸”还有,韩信都能够忍受胯下之辱,这折叠报纸不是强多了可是,心总是安不了,于是,借故上洗手间,就跑到楼上资料室老蒋那里。这个老蒋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管理院里图书资料已经有十多年了。也许是管理上百万册的图书资料太细致,造就了他的职业病,他这个人的特点就是能“讲”,如果你愿意听他讲,他三天三夜不吃饭不上厕所都会讲个没完,属于那种狗肚子里二两香油不够还要再掏出二两的那种人。东南研究院的人也怪,人人都知道他的嘴像一个四面透风的篱笆墙,人人都喜欢去朝拜,丢下一粒米,换来一碗饭,占尽了便宜。孟雪就到他这里探听一下院里人对自己的反应。 “孟博士”老蒋热情的模样,像沸水顶着水壶盖子,一颤一颤的,“你好久没来我这里了,可是,你的名字可常来我的耳朵里啊” “啊”孟雪乐呵呵地说,“还有那么多人挂念我啊呵呵” “你还不知道啊”老蒋很吃惊的样子,由于衰老,耷拉下来的眼皮猛挑上去,然后,神秘兮兮地把房门关上。 “你真不知道啊”老蒋又强调一遍。 “什么事情”孟雪也不得不疑惑地看着他。 “我们院里要调整院领导班子,”老蒋说,“有人提议,你是博士,可否承担重要的工作岗位,但是,有人说,你连现在的工作都干不好,还能承担什么我们厅里的领导提干,都是一级一级提上来的,你一级都没有,怎么能跨级” “哦”孟雪也吃惊,“有这回事情” “你看看,”老蒋说,“你都快成了我们院的焦点访谈了,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而后,他又大大地叹了口气颇具同情地骂道,“这些个人呢,他妈的,武大郎太多了,任凭你个子再高大,他手压着你,你就得蹲着” 孟雪笑着不以为然地说:“还是个子矮好啊,站着总比蹲着舒服啊” “哎呀,”老蒋着急地说,“孟雪,你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当我们院里的副院长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别”孟雪立刻阻止老蒋说,“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别把我引成众矢之的,我这个人胸无大志,不过是混个博士文凭而已” 离开老蒋那里,孟雪继续整理报纸。追忆刚才的话,发现自己也学会了口是心非。这博士学位是能混得来的吗在高教授这个和国际接轨的实验室里,就更要有真东西了,那真东西意味着创新,意味着要站在世界上看世界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7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7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8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8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8章 离开老蒋那里,孟雪继续整理报纸。追忆刚才的话,发现自己也学会了口是心非。这博士学位是能混得来的吗在高教授这个和国际接轨的实验室里,就更要有真东西了,那真东西意味着创新,意味着要站在世界上看世界。就这样,孟雪足足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把这一千多份的报纸全部封好,本来安排好的科学实验被迫取消了。拿东南研究院的俸禄理应为其服务,但不是因为拿它的俸禄就应当增加什么工作都得干快下班的时候,她给陈忱打了个电话,陈忱来东南研究院接她。 “怎么了,亲爱的”孟雪进入车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就听陈忱嗲声地问,“有什么不开心吗” “我这一个下午当了一回收发员,把报纸折叠后装入信封”孟雪没好气地说,“简单的机械劳动,真是太浪费时间了” “真是屈尊博士大驾”陈忱笑着说,“怎么能让博士做如此低级的劳动” “是哦,”孟雪叹了口气说,“科学的发展已经让这个世界存在不同的社会分工,工作的种类应该因人而异,叫一个博士去做分发报纸这样门卫做的事情,不要说大材小用,简直就是浪费” 陈忱车子已经开动,沿着江滨大道开去。平日里孟雪心情不好时,陈忱经常带她在美丽的江滨兜风。 “你总把自己当个人才”陈忱道,“单位里因事设岗,而不是因人设岗,没有谁把你当成博士来用” “是的,”孟雪长长地吐了口气,说,“我现在看起来没什么用,等我博士修成的” 可这读博士的路上一个最大的障碍截住了她,路遇贾博士这样拔刀相助的勇士,可是他却要先吃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心底掠过绞痛的空茫 “等你博士修成”陈忱打断孟雪的话,“告诉你,现在的人都很现实,有些人沉浸在过去的成就里,有些人陶醉在未来的憧憬中,但是过去是废票,将来是盲票,只有现在才是真正的实票你说,这个博士究竟给现实带来了什么名誉、地位,还是金钱还有那本高贵女人,让你发财了没有我可是实实在在地一分、一角、一元、十元、百元、千元、万元,甚至十万十万地往家里赚” “是哦”孟雪不屑地恭维道,“你本事大,你活得实在,好了吧” “好强、好胜、好斗,都没大出息,不服气的心态都让人进步不了。”陈忱又说。 孟雪只觉得陈忱的声音充盈了每一个肺叶细胞,她忍受不了胀痛的感觉,争辩说: “是的我这个博士还没有什么经济效益,高贵女人也没怎么成大名气,但是,你考个博士让我看看你也写本长篇小说让我来瞧瞧”她的目光斜瞟了一眼陈忱,说,“你以为你赚了很多钱,是不是告诉你,你就是留下千万贯给子孙后代,货币一贬值,你就一文不值而一部作品、一种精神,随着时代的变迁,跟着时代增长,最简单的例子,一位著名作家的作品,一直到现在都在热销中,而那老先生已经不在人世了,他的后代依旧享受产权,这种资产是不定的无形资产而你的呢现在的现实眼前的现实,将来的虚无再说了,我这个博士生,作为一个技术人员,不是有许多人研究成功获得专利技术吗只要大公司买此技术,我还要坐你这桑塔纳2000,住你那复式楼我早去开宝马,住豪宅了” 陈忱却大笑起来说道:“我看你是开宝猫住耗宅吧哈哈,你怎么感觉这样良好”陈忱瞧了一眼身边的妻子,右手在孟雪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说,“老婆,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能力啊你傻乎乎的,除了嫁了我这么聪明的老公,其他的事都做得太傻,不要幻想啊一切都靠我呢,你只要当好我的老婆就行了” “哼当好你的老婆”孟雪仍然愤怒地说,“陈忱,你找我当老婆真是错了,我不是那种只会生孩子供男人享受的女人你可以换,我让位置停车让我下车” 孟雪如此盛怒,陈忱转向路边,停下车。孟雪打开车门走出来,用尽力气关上门。陈忱摇下车窗,大声说道:“别忘了回家的路”然后一溜烟走了。 夜色已经降临,六月的馨城气温如性急的新娘,还没有准备好嫁妆就自己跑出家门,过早地进入盛夏高温期。十公里的沿江公园,风景迤逦,处处是风景,处处风景不同,融合东西方文化于一体,简单的几何造型,意义鲜明的雕塑,无处不在。夜晚的时候,这里成了馨城人纳凉的绝好去处。此时的公园,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孟雪穿过人行道,进入江滨公园的小路上,只觉得脸上痒痒的,摸了一把,原来泪水在脸上泛滥。她的脚好似长了眼睛,净找树阴下的青草踩,整个身体尽量不被灯光拥抱。看着灯光下一家家人,乐乐呵呵地在江滨散步,为什么自己的家却是这样的不和谐学校里的科学实验的难关仿佛一个杀人犯的毒手,紧紧地卡住了她的脖子,她正在竭尽全力地挣扎着,而这工作单位又增加了本不是她的工作的工作,她已经满腹委屈,被重重困难折磨得遍体鳞伤,可是这个丈夫根本就不能理解和宽慰,反倒火上加油,搞得自己身心疲惫不堪那树下青草地上,一堆儿一堆儿的人,悠闲自得地仰着、躺着、卧着。有的在弹吉他,有的男孩没有吉他,身边却有女孩子相伴,不知道他们在“弹”什么孟雪羡慕地看着他们,想仔细聆听那对对男女都在谈些什么。他们看起来多么轻松,多么自在。为什么自己这么累啊猛然间抬头,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啊,”那人兴高采烈地叫道,“大作家,在这里采风啊” 这个声音仿佛一支兴奋剂,驱走了她所有的疲倦。怎么碰上他方国豪 “大作家可真是忙,”方国豪笑着说,“我千呼万唤都不出来,今天竟然送到我的眼前来了” 周围几个游客的目光都聚拢过来,孟雪忙说: “千万别这样叫我什么大作家,你没看到我们已经成了风景中的胜景了吗” “哎呀,这有什么”方国豪声音没有丝毫降低,“他们若是知道大作家在这里,还不会找你签名啊我正要告诉你,十月份在馨城举办全国书市,怎么样,你要去签名售书吗 我帮你去办。然后在我们榕报上刊登一大篇幅,这下你就出大名了” “你一个人吗”孟雪瞧瞧周围,“到那边人少的地方谈。” “你不是也一个人吗”方国豪反问,“到那黑暗的地方,小心我想吻你” 这话好似魔法,把孟雪的脚步定住了。那方国豪大笑说: “害怕了我逗你玩儿呢” 说着手伸向孟雪的后背,孟雪迅速朝左侧树阴下走去,才使得他的手没有沾到自己的身体。到了稍微离开人群的地方,方国豪跟着孟雪停下了脚步,他立刻趴在地上做了几个俯卧撑,然后一转身坐到草地上,示意孟雪也坐下。 “你知道吗”方国豪说,“我特别喜欢做俯卧撑,高中时候的体育课就有男学生做俯卧撑,女学生做仰卧起坐,”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雪道,“你知道为什么男女交合的时候,男人大都在上,高中时代的培养就是为了男性的持久而设置的,仰卧起坐,锻炼腹部肌肉,是为了女人生孩子有力气才设置的课程。” 这话说得孟雪心惊肉跳,胸中的火突突地窜向面部,烧红了脸颊,若不是在阴暗的微弱光线处,孟雪还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羞涩。她在心底也奇怪,三十几岁的人了,什么没有见过居然还会面红心跳突然发现方国豪还在怔怔地看着自己。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方国豪问,“你的睫毛上还闪着泪光” 这一问不要紧,孟雪再也管不住泪水,它们肆意地流淌下来,连嘴角都挂满了泪痕,那咸涩的泪水侵入口里,那是一种混杂的苦涩,不只有丈夫的贬斥和讥讽,更沉重的还是那毫无结果的沮丧的泪水,苦涩便蔓延开来,和她内心深处的苦楚交织着。 “别伤心啊”方国豪的声音有点像一个母亲哄着淘气的孩子,“听话啊。看你哭,我也难受啊。以后有什么委屈就找我来啊。” 说得孟雪汗毛孔全部封闭,一个个鸡皮疙瘩生出来,泪水也全被这话截流了他能帮自己什么呢她用平静的声音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是说什么全国书市,签名售书吗,那是怎么回事” 那方国豪身子靠近孟雪,大有一把揽她入怀的趋势,孟雪立刻站起身来,说:“你看,那边有个咖啡厅,我们到那里坐坐” “好啊。”方国豪说着也站起身来,和孟雪来到咖啡厅。这咖啡厅里一个色调,就是咖啡色,连头顶上的灯珠也是咖啡色,另一大特色就是每个桌位之间都用咖啡色的竹帘隔开,这帘子最大的好处就是只隔视野不隔音。孟雪他们找到惟一的空位坐下来。 服务小姐走过来柔声地说:“请问,来点酸奶还是咖啡” 方国豪却问道:“有人奶吗” 那小姐一愣,而后声音不改原色:“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经营人奶,有酸奶,还有鲜牛奶。” “那鲜牛奶纯吗”方国豪又问。 孟雪忍不住打断方国豪说:“刚刚是个襁褓里的婴儿,现在变成了一个挑剔的恶婆,我看你干脆拉一头小牛放到桌上,抓起奶头吸得了,保你纯得无可挑剔” “哎,博士”那方国豪一本正经的模样,俨然教授发现学生论文的瑕疵,说,“给你纠正个错误啊,你当吃肉啊小动物的肉好,肉嫩小牛哪里有奶只有母的还是奶牛才有奶” “来两杯咖啡吧。”孟雪没有理会方国豪,对毕恭毕敬站着的小姐说,那小姐转身去了。转过脸来,方国豪正面相坐,目光像美容师手上的电针,似乎一针一针地剜着她脸上的雀斑,并计数于心底一样。孟雪努力把自己的目光燃烧到三千度,任凭他的目光是由什么材料制成的都得融化。两人默默对视的片刻中,一声轻盈盈的嘤嘤哭声,萤火虫一样地爬入耳道。孟雪调转目光,越过方国豪的背影,眼睛眯条缝,拼命把目光压扁挤进竹帘隔壁的桌位。方国豪也回身追寻孟雪的目光。他刚要说话,孟雪的手臂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示意他住口。这时,女人的声音从竹帘缝隙穿过来。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 这声音太熟悉了,是涂颖祎 “你别急”一个男人的声音。宽厚,明朗这不是高教授吗听说他今天才从美国回来。孟雪本来下午该到他那里报到的,却在东南研究院里当了一下午的收发员。只听得高教授接着说道: “现在的男人啊,一生中只有一个女人的男人恐怕要到博物馆找木乃伊的特别是我们中国的男人,在市场经济刚刚开始的阶段,什么都是新奇的,那种追求新奇的心境和国外的男人还不一样。国外,像美国的男人,好合好散,结婚离婚自由。而我们中国现在的男人,有些人有了外遇,并不是不要他的家,而是对异性的寻鲜所致。你要很好地分析一下,是他一个人在上海太寂寞了偶尔寻找刺激,还是要建立新的婚姻,这性质不同,不要轻易说离婚。”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8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8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9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9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9章 涂颖祎一直在抽噎。 高教授又说:“现代人类越来越寂寞,解决的良药到大自然去。看天,原来你太渺小;看地,原来造物主真伟大。动则去运动,排泄出我们身体内的污垢;静则去听高雅音乐,让贝多芬的交响曲、柴可夫斯基的小天鹅、阿炳的二泉映月洗刷我们躁动的灵魂这些还算是高雅人解决寂寞的方式呢。而有些男人很流氓,有些女人很妓女如果男女 都追求爱的话;男人外遇和女人风骚是相辅相成的一对。也就是说,他要遇到和他兴趣相投的人才会这样的还有,他是不是有某种目的才” “哎,”方国豪的声音被孟雪的手势压低道,“这个男人是谁呀他还真有水准,不但扒光了我们男人的衣服,还抽出了筋骨” 孟雪微微一笑,隔壁又传来说话声。 “你要告诉他,”高教授说,“人类不能这样越来越没有真情,不能用简单的数学计算式来表达令i1;2;n人;我是爱你的i。性和爱是一体的。分开是危险的。爱情是没有global optial solution的,只有local optial solution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方国豪又问,“我想去采访呢” “哦,千万别”孟雪压低声音命令道,“我们快走” 说着孟雪悄悄地鼠窜,出了咖啡厅,轻轻舒展了一口气。方国豪跟了出来。 “你干吗这么着急地逃跑啊”方国豪笑着说,“是不是你的老情人和别的女人约会啊现在我来替代他的位置,行吗” “你这个人”孟雪有些责怪地愠怒,“我告诉你啊,我还没那么时髦,根本就没有什么情人” “哦”方国豪道,“可悲不完整的人生” 孟雪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有了情人,人生就完整了”没等方国豪说话,她想起了一条手机短信息,于是又说,“有人这样总结人生:单身是山路,恋爱是大路,分手是岔路,试婚是探路,结婚是没路,重婚是高速公路,没有情人是废路,情人多了是死路,朋友你走哪条路我看你是情人多了的男人,不是死路一条也是人生过剩经济过剩产生经济危机,人生过剩可要产生人生危机了我看你的生活没那么平静吧” “对啊,”方国豪说,“我每天都在情感的大浪里游泳,发出一条条短信息,精疲力竭地几欲淹死了,都没见一个同情者来拯救我,即便是我在女人身上发泄的时候,心海依旧呼救呢” 对于这样的话语,孟雪无言再对。总之,这个方国豪口里的文字是没有善、恶、羞之分大的,口腔浅得似盘子,想说的话不会有任何的逗留。她心里默默地想,若给他的口腔种植几枚肿瘤,或许能把人类羞愤的话阻止,以免污染环境呢两个人就这样无目的地向前走着,那方国豪轻松自如,而她孟雪仿佛被百万大兵围追堵截,向后瞧瞧高教授和涂颖祎是否跟着,向周围探视生怕陈忱如空降部队突然袭击。到了公园门口,在炫目的白色荧光灯下,孟雪说:“我要回家了。” “你那么怕他吗”方国豪醋意地问。 “我怕他哼”孟雪板着脸说,“我没有怕过任何人哦,除了我儿子之外” “那你就别急着回家,他惹你生气,你就这样回去,还会有下次的。这个男人很不懂得珍惜女人”方国豪说,“今天有幸巧遇大作家,实乃天缘,我陪你到前面情人谷走走保你心情舒畅,精神百倍,灵感顿生,也许一部绝世佳作从此诞生了,什么魂断蓝桥、廊桥遗梦、飘从此退居二线了呢怎么样” 这方国豪好像乡下虎视眈眈盯着瓜地的贼,想尽办法避开路人和主人,然后伺机行窃。孟雪想自己也不是个大傻瓜于是,她说:“到那情人谷,灯光匮乏,黑暗丰盛的地方和你演绎真实的魂断情人谷我可没有办法把这一切gohe wind飘的英文原作,意思是随风而去” 孟雪的脚步开始踏上台阶,准备向门口走去。 “方诗人,”孟雪坚决地说,“我要走了,很抱歉不能再陪你至于全国书市签名售书的事情,能帮助我还望你帮助啊我会感谢你的” 那方国豪刚想说“怎么感谢我啊我只想要你”话还没出口,就听孟雪说:“不过,莫要幻想,在我所能的范围之内感谢你,我做人还是有我自己的原则的。好,再见” 而那方国豪却把手伸出来。孟雪踌躇了片刻,便伸出手来,那手被方国豪抓到他的胸前,目光咄咄逼人地说:“不要和我说再见” 然后放开了她。孟雪扬手叫了一辆的士,坚持不要方国豪送,上了车,那只被握的手仍隐隐地感到一阵痛楚。而另一只触动她心灵痛楚的手又浮现在眼前,就是那贾博士的手,一向都是蜻蜓点水地沾沾这只手的另一只手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出现一条短信息:明天中午,我在总统套房等你,给你你所要的“东西”。请勿失约。孟雪倒抽了口冷气。 路上的灯光像电影的慢动作一样,缓缓地向后挪去,她正感到疑惑司机是否为新手时,那司机问:“小姐,请问你到哪里” 原来还没有告诉司机去处。这一问惊醒了孟雪迟钝的感觉,瞧瞧手机,没有任何陈忱的短信息,想打电话给家里,又觉得不能惯坏了陈忱,可不回家去哪里呢到东南研究院吗不,想到今天下午和傍晚和陈忱的口角,皆由此生,不想去,由此更增添了几分对陈忱的憎恨。于是,她告诉司机,去学校实验室。那司机有了目标,车瞬间提速,飞快地开往学校。孟雪看着窗外的灯光从电影的慢镜头变成快镜头,匆匆闪过,豁然想起曾经在报纸上看到的一则消息,说出租车出事故都是在无客人东张西望的时候,一旦有了乘客,目标锁定,那么 速度飞快,也不会出事的。这人生不也如此吗有了目标尽快去实现它,可自己为什么还如没有乘客的司机,原地打转不前,屡屡失败忽然又想起一则电视广告:一个小女孩穿着连衣裙,转转转,从幼儿园的小舞台转到了天安门广场,画外音:心有多大,舞台有多大难道自己的心有天安门广场那么大,却站在幼儿园里吗为什么自己的目标都是那么可遇不可求 实验室里灯火辉煌,几个硕士研究生还在加班做实验。这学生就是学生,没有谁要求加班,也没有谁付加班费的,可是,在高教授实验室里走出去的人,没有没加过班的。孟雪看看表,已经深夜十一点了,看来他们要打通宵做实验了。孟雪更明白,一个实验方案定下来,做下去,其中许多个环节是不能停下来的,特别是基因工程的实验,步骤过程是用秒来计算的,稍有停顿就可能前功尽弃。而此刻,孟雪丝毫没想做实验,看着试剂柜上那些个瓶子里的剧毒药品,瓶上的骷髅头,心底直打寒颤。这些给实验室夜晚带来生机的学生们走来走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紧张严肃的表情,没有一个如贾博士那样笑眯眯的哦,贾博士不也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吗他们以后会不会如贾博士那样从下一代人的身上攫取 明天去还是不去去还是不去去还是不去 实验记录本上已经写了大半本,可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人生三十多年所有的失败的总和也没有这个本子里记载的多但是,她感到,这却是她三十多年人生里遇到的最大的困难,她也曾四处借脑,可是每个人反馈给她的都是同样的结果:没东西惟独那个贾博士能做出来真是奇怪了 她的大脑痛得要爆炸了。她想转换一下思维,用别的什么排挤一下大脑里过度拥挤的东西,索性打开电脑,随意地打开网络聊天室,才登录上去,握鼠标的手就被另一只手抓住。 “老婆”陈忱满脸堆笑,连耳朵根儿后都堆出了笑纹,“都是我不好,本来你心情就不好,找我来诉苦的,可是,我却非但没能安慰你,反倒” 孟雪一声未吭,泪水先声夺人地摔在电脑桌上。 “别”陈忱拍拍孟雪的侧臂,扫了一眼近处做实验的人,悄声说:“别让他们看到,否则会以为,我这么大个人在欺负青少年呢” 孟雪还是没说话,嘴角禁不住咧了咧,不留痕迹地恢复了沉默。 “我有个很好的办法说给你听,”陈忱说,“不就是分发个报纸吗下个月的时候,你到街上找两个民工,花个十块八块的,给你干得好好的根本就不用你动手,这样你的时间不就节省下来了再则你也解决了别人的温饱,更重要的是维护了博士的尊严。” 孟雪还没说话,心里默认陈忱出了个好主意。 “要不,”陈忱又说,“我看你写一千份信封也够累的了,干脆你写一个地址,用计算机打印一千份,这样不是省出半个下午的时间” “给一个单位寄一千份同样的报纸”孟雪泪光中冷笑道,“你当是送给情人玫瑰花啊,九百九十九朵一样的都不厌一千份报纸,像首歌中唱道千纸鹤,万般情,人家还不以为东南研究院犯什么精神病啊失恋了还是情感压抑无处发泄还不到法院告你骚扰罪啊。” 说着的同时把白眼球毫不客气地送到陈忱的视野,陈忱的笑感神经被孟雪的话占据,大笑不止,毫不在意她的白眼,孟雪复习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也忍不住笑了。但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行了,老婆”陈忱说着,抓住桌上的鼠标,点击电脑屏幕上的“关闭系统”,说,“咱们两个两张嘴,可真够让人喝一壶的,唉,我们两个怎么凑合到一起了呢” “怎么”孟雪厉声道,“别动” “回家吧”陈忱声音焦急中略显愤怒,而声音却是哀求的,“这么晚还不睡觉,小孩子受不了的” 然后,他朝门口大叫:“进来吧” 孟雪转回身,看着儿子走过来,后边跟着保姆。小孩子满脸泪痕,扑到孟雪怀里大哭。孟雪紧紧地搂住孩子,泪水也哗哗地滚落下来。那一天晚上,孟雪和陈忱分居,到楼下小孩子房间睡觉,说是陪孩子。窗外,月明星稀,格外晴朗,如水的月光倾泻入室,周遭的一切清晰可见。孟雪大脑里的记忆细胞好似千万只沸水中的螃蟹,活蹦乱跳着。一会儿是东南研究院,一会儿是大学实验室、职位、学位,自己到底追求什么 “妈妈,妈妈”睡熟的小孩子梦中呓语,哭着找妈妈。孟雪紧紧地抱住儿子,只感到这小小的身躯才是实实在在的。 这时,门开了,陈忱钻进来,挤在孟雪身边躺下,嘴里嘟囔着: “孟雪,你真的不要太累自己了,”他转身抱住孟雪,“像李珊那样成功的人毕竟是少数,成名成家要有机遇,努力只是一个方面。” 他的话仿佛一块糖勾引馋虫一样,把孟雪成名的欲望牵出来。两个小时前,方国豪说的 签名售书一事,像胃受寒了一样,只反倒嗓子眼儿,还是被强压下去她已经没有任何心思把自己伟大的构想,展现给自己身边惟一的亲人了她知道,他不会给与任何支持和鼓励的。无言,是彼此陌生的开始,而陈忱并没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9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29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0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0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0章 展现给自己身边惟一的亲人了她知道,他不会给与任何支持和鼓励的。无言,是彼此陌生的开始,而陈忱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鼾声如雷了。而孟雪却已经下定决心,方国豪不是自愿帮忙吗那么,全国书市自己就亮亮相。忽然一道闪光入目,窗台上一个小朋友送的礼物,那包着的漂亮的锡纸在熠熠发光。是哦,孟雪想,自己也要好好包装一下。电视节目里,新产品上市,总要大做特做广告,想想道理很简单,鸡下完蛋,还要格格地叫,不叫谁知道它下蛋了。商业广告道理如此,在即将到来的全国书市上,自己即使做不了孔雀展示美丽的羽毛,也要做一只大花母鸡,格格地向人们鸣叫。 可是这么美妙的想法很快就变成贾博士那弥勒佛似的笑容。这瞬间呈现的快感倏地不见了。她瞧瞧身边的丈夫,多想向他倾诉可是,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给一个男人跳脱衣舞会怎样呢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种对丈夫的歉疚,觉得那是对他的感情的亵渎。可是,现在,她认为,给谁跳舞是她自己的事情,那是一种需要,一种智慧和精神的交换,和家庭,和对他的感情无关。 第二天早上她到实验室后得知高教授今天要在外开一天的会。她仿佛在失望中获得新生。她害怕见高教授,因为这么长的时间她没有什么阶段性的成果汇报给他,可她又渴望见到他,向他诉说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可是如何开口呢此时,那个袁骅驹来电话了。 “什么”孟雪电话里大叫,“你又要增加我的工作量” 第五章 十三 为科学献身 贾博士发来一条手机短信息:他已经到了总统套房,在等她呢,并且还说,他已经把那个她想要的东西带到了总统套房。 诱惑平生里她头一次懂得了这个词所具有的无穷的威力而那个东西是她多么渴望的东西 中午时分,起风了,天上乌云向西北方向滚滚而去,没有雷声,可她的耳边却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呼号着。棕榈树头顶那扇形的叶片在风中摇曳着,低垂俯首,在狂风中根本无法抬起头来。湖中的水应和着天色,一派灰蒙,水中现出的波纹好似谁用鞭子抽出来的。惟有眼前一簇三角梅在风中傲然挺立,那鲜艳的水红色的三个花瓣让她羡慕留恋了许久。 那座耸立在灰色天空中的五星级大酒店越来越近,她周身的肌肉也变得越来越紧。门口那希腊打猎女神的弓箭仿佛正向她刺来。她陡然驻足,可还是迎着它穿越她的弓箭进入酒店大厅。 出现在孟雪眼前的贾博士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身灰色的西装,笔挺的西裤,一条黄蓝相间的领带妥妥帖帖地伏在胸前,红光满面,精神焕发,那脸上笑眯眯的神情更像弥勒佛了。孟雪纳闷他今天怎么了 她被请进总统套房的大客厅。三扇落地式玻璃窗悬挂着洁白的半透明窗纱,诱使她来到窗边拉开窗帘望向外面的世界。正对着总统套房的是一座雄伟的山峰,那就是馨城最有名的钟鼓山,而此时的孟雪感到她好像已经爬到半山腰 山峰没有了,眼前是动感的天鹅绒窗帘缓缓地移过来,遮住了外面的世界,里面的世界时间被压缩了,一下子变成橘黄色的夜色。贾博士就站在身边,随手放下手里的窗帘电动遥控器。距离孟雪很近,她几乎感到了他身上香水味缓缓飘来。她转身离开窗边来到电视机前宽敞的舞池中间。目光示意着他开音响。她想反正不就是随着音乐走模特舞步吗。权当沙发、椅子、墙壁、灯光、窗帘是观众好了。 “不,”贾博士自己坐到了沙发上,笑眯眯地说,“别急,过来,坐坐,我有话想对你说。” 好吧,说就说吧。她就在侧面的单人沙发坐下,那沙发仿佛生出了触角,软软地把她吸了进去。 “我给你讲个故事,”贾博士说,“我的故事,你想听吗” 孟雪点点头。那弥勒佛脸上圆滑的曲线变成了痛苦的折线了。 “几年前,我在读博士的时候,”他的声音很深沉似的,“有一次和我的博导去临床实践,这是我第一次去,那天晚上,一个急诊病人被送到医院,我的博导亲自为她诊病,我就在旁边打下手。” 孟雪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可是,我感到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总是有意把背对着我,当我的博导让我扶着她躺下的时候,她不得不面向我,我大吃一惊” 他痛苦地把手抚在额头上,而后,手无力地滑落下来。 “她是我的初恋情人,”他说,“被我抛弃的初恋情人,我清楚地记得她说给我的话不要对我这么凶,好不好你是我一生中的感情,但你欺骗了我的感情,你是我一生中的第一个男人,但不会是最后一个,我要报复这个世界上的男人” 他的身子向沙发后背靠去,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是那般的伤感,这一切激发了孟雪的怜悯之心,使得她想去安慰他了。这时,他睁开了眼睛,接着说道: “你知道吗当我帮我的博导揭开了她身下的裙子,去检查她的下体的时候,我看到了我这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噩梦” 嗯孟雪竖起疑惑的耳朵,可是只有他叹息的声音在金碧辉煌的总统套房的大客厅里回荡着。 “她的那里已经变成一个黑洞,黄色的脓水在流着”他的双手攥紧了,语调急促地说,“我惊呆了这个曾经给我极度快感的地方,怎么会变成这样子那里散发的恶臭一阵一阵向我扑来我浑身上下一阵剧烈地哆嗦她却安详地笑着说:这是我们的缘分吗我活着不能再和你同床,却要死在你的眼睛里” 他好像流眼泪了。 “后来,她被隔离了,她得的是艾滋病加梅毒,两天后,她死了。而从那个时候起,我的那条根就再也没有勃起来过” 他好像极度不安,站起身来,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狼,在大厅里走来走去,逡巡着 。后来,他走到电视机前,打开了音响。节奏感强烈的麦考尔杰克逊的beat it响彻大厅,屏幕上是漂白后的麦考尔极其性感的动作。 故事听完了,该谈正事了吧孟雪坐在沙发上,悲惨的故事,富丽堂皇的装饰,温馨的灯光,柔软的沙发,性感的音乐并没有迷惑她此行的目的。 “你来”漫游到总统套房主卧室门口的贾博士说,“你来看啊”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好奇心驱使孟雪向主卧室走去,才跨进门槛,她就驻足。 “这套被褥多么华贵”贾博士好似不是第二次来总统套房似的。“你难道不想上去躺躺吗你很配它” 孟雪不由得回头看了眼贾博士,此时的贾博士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整个门被他占去了三分之二挡住了孟雪出去的路。 “孟雪,”他的声音居然有点颤抖,“那天在我的医学研究所,第一眼,不,时装表演后的五六年后的第一眼看到你,我的浑身震动了一下,那是看你表演时的感觉刹那间隐约浮现了” 听得孟雪鼻子、眼睛、眉毛、嘴角几乎都扭到一起去了。 “孟雪,”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孟雪,一双手抓住了孟雪的双手,她本能地欲抽出来,且听得他喘息着说,“你太性感了,那聚光灯下的你是多么美丽,是你激活了我的性感神经,真的,不信,你摸摸” 那双手一用力,孟雪的手就触到了他的胯间那根坚挺的东西 “请你放开我”孟雪压低声音,她本会大声吼叫,但又担心再把他吓得重新变成假男人,她尽力不惊动他。 然而,他并没有放开她的手,也没有什么深入的动作,四只手僵持在一起。房间里回荡的是大厅里唱得正热闹的麦考尔杰克逊的earth song地球之歌。 “你拯救了我,”他的眼睛里闪着真诚与感激的目光,“我很感谢你但是,想让我把我花了巨大代价学到的东西就这样奉献给你我觉得你做得还不够” “那么,你还想怎样呢” 孟雪的目光里显露出了千丝万缕的愠怒。 “想我当初,”他并不直接去回答孟雪的问话,好像也没有听出孟雪说话语气的异常,而是陶醉在他自己的记忆中,“我为了和你的课题一样的难题,飞到美国艰苦地学习了三个月,我才得以进行下去,最后完成课题项目,终于拿到了博士学位。我容易吗” 孟雪认真地听着他的话,他所提到的艰苦,孟雪是最能够理解的。到今天,她比任何人都体会到了煎熬的滋味,折磨的痛苦,还有不成功的沮丧。 “可是,你”贾博士又说话了,“可比我容易多了,你只需要跳跳舞,走走模特步,扭扭腰肢,就可以得到这一切是不是太容易了” “你”孟雪感到了屈辱,手在用力挣脱他,可是她的双手是徒劳的。 “你发怒的模样很可爱,更让我心旌摇荡”他那死盯孟雪脸孔的眼神朝床上瞟瞟,目光复移到孟雪的脸上,“你看豪华的被褥,流水一样的绸缎,温软的总统的席梦思大床,你只要到那张床上陪陪我,给我我想要的一切,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孟雪在他的语言的魅惑下真的朝床上瞄了一眼。她仿佛看到自己如一尊木偶一样僵硬地一丝不挂地躺在那里,双手捂着眼睛,任人宰割着 “你放心”贾博士见孟雪看了床后有了瞬间沉默,乘胜追击说,“你放心,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我之所以请你白天来这里,也是为了避免你的老公知道” 他误会孟雪已经默许了,可是,这时的孟雪还没有丧失理智。 “如果我不同意呢” 孟雪盯着他的双眼,口齿清楚地问。 “那么”他说,“到手的东西为什么就这么轻易放弃啊你已经很划算了啊”但看到孟雪执拗的目光,他就说,“你不同意,那么,我也不会强求你,只是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包括你的博士学位都很困难” “博士学位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孟雪语气坚决地说,“我告诉你,我并不是担心我的老公知道,这不主要存在伤害夫妻感情的问题,而我觉得,用女人的肉体换取科学的成果,你不觉得有点玷污了这个世界上最崇高的什么东西吗我觉得如此的做法,如此低级的交换伤害了我的自尊对不起,请放开我” 孟雪还没有用力,那双手就在自己的威严下解放了。她从贾博士的身边走过,踩着性感的有节奏的音乐,似乎又在舞台上进行时装表演,可是,她没有转过身再走回来,而是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朝总统套房那朱红色的大门走去。她的手握着门柄的一刹那间,她意识到,只要她出了这扇高级的大门,里面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而外面的一切还会依旧然而,她还是用力地打开门,毅然地走了出去。走廊里静悄悄的,脚步声都被柔软的地毯吸了进去,没走几步,手机的歌曲划破了奇特的宁静。 “半年后,你再来找我”贾博士那自信的声音。孟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声带也在地毯上行进,也被软软地吸没了。她挂断手机,大步向电梯走去。 出了馨城这个最高级的五星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0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0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1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1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1章 “半年后,你再来找我”贾博士那自信的声音。孟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声带也在地毯上行进,也被软软地吸没了。她挂断手机,大步向电梯走去。 出了馨城这个最高级的五星级大酒店,她回头望望,那大门边壁上的雕塑“打猎女神”好像已经收起了弓箭,正胜利地望着她笑。 风已经小了,没了,可是,小雨却来临了。她就在这小雨中漫步天涯。突然收到一个莫名的手机短信息: 爱空空情空空自己流浪在街中;人空空钱空空单身命苦在天涯;事空空业空空想来想去就发疯;手机空没钱充生活所迫不轻松。唉,这也空那也空一切尽在不言中 真是岂有此理谁在她这个时候发这样的短信息她不愿去看那个手机号码,就好像她不想回家面对陈忱,不想去东南研究院面对袁骅驹,不想去实验室面对高教授一样,她独自一人在街上毫无目的地漫游远远的烟雨蒙蒙中,一座秀美的山峰若隐若现。哦,去钟鼓山吧,于是,她叫了辆的士来到钟鼓山脚下。 雨天又不是节假日,爬山的人寥寥无几。孟雪仰望青山,那郁郁葱葱的树木依靠山坡的斜度向天空延伸着,灰蒙蒙的细雨把远处的绿树淹没在天空里。她本来想冒雨爬山,转念一想,连那种无形的尊严都保护了,还差这承载尊严的有形的身体吗于是,她到旁边小店仔细认真地挑选了一把精致的小花雨伞,擎着它开始爬山。 褐色的石头台阶因为小雨的滋润而显得晶莹,脚踏上去又有点滑,石阶侧壁长满苔藓,一块一块闪着细密的雨珠的光芒,时而碰着雨伞下的树叶无不被雨水洗得鲜嫩可爱。她就这样拾阶而上,体味着自然界赋予的勃勃生机。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云梯开始的地方。旁边的一块告示板上写着:高血压、心脏病、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和体弱者禁止攀登。那言外之意就是登云梯太危险了。她望望上面,七十度的陡坡,不到一米宽的台阶紧锣密鼓地伸向天空深处,台阶的右侧是一条巨粗的环套环的铁锁链伴随台阶而上。那铁锁链外当然就是悬崖峭壁了。 云梯上雨雾深处,隐隐的人影看不真切,可人们说笑的声音依然清楚,身后,有几个人上来了。孟雪回头仰望,积攒全身力量:爬 她就这样爬上第一层台阶再爬第二层台阶,爬完第二层台阶就去爬第三层,爬完第三层就去爬第四层,爬完第四层就去爬第五层开始气喘吁吁了,但她忍耐着,尽管上面的迷雾越来越浓,她还是向上爬。台阶随着山势的陡峭七拧八歪,忽然,她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石阶上,一条腿悬挂在铁锁链外的山崖边,那把小雨伞在她摔倒时被抛出去,坠落山崖,那撞击石壁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着 天哪太危险了俯视悬崖边上的下面是万丈深渊,哪里还能寻得到小雨伞的残痕那参差的黄白色的峭石像雨后春笋般根根挺立着,石与石中间的沟谷像一群饥饿的狼,正张着暗白色的大口,急不可待地等着你入口。好啊,她想,只要把另外一条腿也悬下去,眼睛一闭,稍稍一滑,她整个人就跟小雨伞一样飞下去了什么课题、研究、实验、工作、职位、自尊,还有陈忱、贾博士、杨博士、高教授统统地都见鬼去吧,她将挂在峭石尖上,被日月风雨腐蚀尽最后一滴鲜血,也许落在石缝中间粉身碎骨,血肉飞溅,然后一群乌鸦啄 尽最后一块腐肉而这一切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她将从这些凡世间的尘埃中游离出来,以一个无形的灵魂自由自在地存在于天地之间,一切都超脱了,超脱了,超脱了 “哎,你怎么不走啊” 一位白发苍苍红光满面的老者的话语惊醒了孟雪。她仍坐在湿漉漉的台阶上,挡住了他上山的路。 “累了”那老者说,“还有不远就到山顶了,这一段路是最难爬的,要坚持下去” 看着这位老人,年龄至少要比自己大出半个世纪,却还是如此精神矍铄,孟雪真是惭愧她站起身来,看着那老者轻快的步伐越过自己向上爬去,她就跟在后面,挥挥脸上身上的雨水,迎着骤起的山风,向上爬,向上爬 终于到了山顶,不知道何时雨停了,天竟然奇迹般地云开雾散了,西边的太阳黄昏来临之前的阳光如此猛烈,普照大地山峦。远处的城市高楼大厦清晰可见,那条蜿蜒曲折的江水正泛着粼粼的光芒,她站在山顶上体会着“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壮观景象。此时的孟雪尽管浑身上下冒着蒸气,可是看到天空如此开阔,城市如此明朗,树木如此葱郁,心情也豁然开朗了。俯视刚刚爬过的云梯,就如一条羊肠小径,和这广阔的景象比起来是多么微不足道假如,她想,假如中途那个趔趄,她跳进山崖,她怎么会看到如此壮阔恐怕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近处,旁边是一座寺院,烟雾缭绕,烟香四溢,善男信女是那般虔诚,对着石头雕像三叩九拜,口里念念有词地许愿,还愿。可是,对于孟雪这样搞自然科学的人,她不相信那种神灵之说,她只相信自然界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她尊重人们的宗教信仰,但她不会去磕头跪拜的。 突然,贝多芬的交响曲大奏起来,她拿出手机接电话: “孟雪,”电话里是高教授那浑厚的声音,“你在哪里” “我”孟雪声音嗫嚅着,“在钟鼓山顶上,我很沮丧我的实验没有成功” “哦,”电话里高教授说,“不成功不等于失败,困难是人人都会遇到的,所以,我们人人都知道困难这两个字,你现在遇到的这点困难才哪里到哪里啊快回来吧,我们坐下来仔细探讨一下问题出在哪里,另外,你要把第一步的工作成果论文写好,你要在不久的国际会议上作学术报告。” 孟雪的泪水流出来了,对着电话连连点头称是。此时,她又听到电话里高教授笑着说:“要不,你到鼓山寺去烧一炷香呵呵” 高教授这最后的幽默让孟雪破涕为笑,也霍然间搬走了她心底所有的沉重的负荷,浑身洋溢的是轻松和愉快。是的,该下山了,高教授在实验室等着她呢。 孟雪赶到实验室的图书室里,高教授、杨博士都在,还有几个硕士研究生,正围着大桌子环绕而坐,高教授在一一听取各项课题研究的进展情况。 看到孟雪风尘仆仆地进来,高教授笑着说:“你烧香了吗” “没有,”孟雪笑了,高教授总是让人感到轻松,“我拜那死佛干吗呢我回来拜活佛来了” 说得杨博士那一向严肃的表情也不再显得那么严肃了。 “我听杨博士讲,”高教授玩笑后的表情归于平常那种和颜悦色,“他帮你介绍了个贾博士去学习方法,你学得怎样没学到吗” “我去学了,”孟雪说,“那是贾博士的生命宝贝,我要共享他的生命要付出代价的” 忽然觉得自己说得太严重了,差点说漏了嘴,别人可没有时间详细去听什么总统套房、脱衣舞、总统大床,能够仔细听倒好,那么含蓄的几句人家还不浮想联翩才怪呢。此时,杨博士说: “哦,我听说,这位贾博士从不白费辛苦的,是要付给他oney的,不像我们一向把科学看成是人类共享的。” “可是,”孟雪犹豫了一下,杨博士愣愣地看着她欲否定自己的神情,她怕他误解帮忙找人帮助的好意,于是说,“他要的不是oney” 高教授的眼神很深邃,直望了一眼孟雪,然后起身欲去倒水,这时,杨博士接过去了。高教授接过水杯,突然笑了,说: “难道他想让你为科学而献身不成” 说罢,他就哈哈大笑了。这时,孟雪说:“可是,我没学到,什么都没学到现在还真着急呢” 接着,孟雪把她的实验过程详详细细地向高教授讲述,她还把在贾博士的实验室里看到的所有细节全部汇报了,高教授听后,指出几点重要的疑问,最后,他说:“你再仔细整理一下思路,过几天熊彪和他的博导从英国来,你可以很好地向他们请教,国际学术会议已经临近,抓紧时间把前期的研究成果写出来,你那一阶段的工作成效还是很可观的,可以在国际会议上作报告。到时你也可以在国际会议期间寻找解决自己难题的办法,那可是国际学术交流会,学术成果汇集的会议,希望非常大” 孟雪用力地点点头,临出图书室门口,身后的高教授笑着说:“为科学而献身”孟雪回头却看到高大魁梧的高教授低头看着自己,然后他摇摇头,好似自语道,“怎么科学界也什么人都有”然后笑着瞧了一眼孟雪,边向他的办公室走边说,“他不会再来找你吧” 这可不是孟雪能够回答的问题,他会不会来需要问他孟雪忽然明白了高教授:他是在问自己还会不会再去找贾博士是的,自己还会去找他吗 十四 心态调整 一出实验室的门,在去卫生间的走廊里,迎面撞上一个人。商欣怡杨博士的情人。只有在看到她的时刻,孟雪才感觉到她还存在。但是,对她记忆特别深刻,就连她那“东方咨询公司”也记忆犹新。是的,人就是这样,你对她或他一般般好的人,记忆最容易丢失,但是,一个和你有过瓜葛,特别是令你憎恨的人,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你若想别人永远忘不了你,那么,你就去伤害他,迫害他,他绝对念念不忘你,也许直到寿终正寝那最后一刻也在惦记着你商欣怡,这个曾经的莫须有的“情敌”,曾经话语轻轻地中伤孟雪,怎 能忘记呢 “好久不见了,”孟雪笑呵呵地说,心底奇怪,自己什么时候练就了如此深埋自己的从容接着开玩笑地问,“你的东方巨轮开到哪里去了” 这一句玩笑似乎化解了那一次保龄球场地的误会,彼此竟像老朋友似的,商欣怡笑着说: “开到深圳去了,呵呵” “噢”孟雪笑呵呵地又说,“这不是要两地分居吗你不担心第三者捷足先登吗” “我们这算什么”商欣怡满心自信,“高教授还两国分居呢,不是也没离婚吗真正的感情不是朝朝暮暮的相守啊。相距越远,增进感情的空间越大” 刚好杨博士来叫商欣怡。孟雪点头笑笑向卫生间走去,后背没有眼睛,耳朵却收拢了许多声音。 “都准备好了”杨博士说。 “我们今天就去领结婚证吗”商欣怡的声音。 “等到后天吧,”杨博士说,“熊彪从英国回来度暑假,他的英国导师明天到馨城” 熊彪回来了孟雪想着几天前高教授的话,这些天来一直有种“盼望着,盼望着春天来了”的感觉,而今天他们就到了她匆匆忙忙离开洗手间,走到实验室门口,瞥见资料室里高教授、杨博士、熊彪,还有那几个定向到英国的准博士们,正在那里说说笑笑。孟雪想迈进去,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惟恐自己的闯入破坏了里面融洽的气氛而生别人的厌恶。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时,慨叹自己,现在也变得瞻前顾后了,就连问候语,也在考虑适宜与否了。眼角挂着涂颖祎的侧影,她也没有参与。孟雪这些天来一直都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1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1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2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2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2章 挥胁斡搿c涎┱庑┨炖匆恢倍急晃奘笛榻峁湍歉黾植┦慷衬兆牛钡较衷诰蚕滦睦床藕鋈幌肫鹉翘焱砩贤坑钡t和高教授的约会,当然没有必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聊天了然而,涂颖祎脸色阴郁,头发有些零乱,一身的憔悴,看得孟雪心生怜悯,忙把心底对涂颖祎和高教授的关系的推测推到九霄云外去了。猛回身,熊彪居然站在自己的身边。 “你好”熊彪笑着说,声音正如先前人们的评价,不很清楚,但是,落在孟雪眼里熊彪的装束是何等帅气。黑色的上衣,修长的黑色裤子,特别的是上衣的领子,紧口,半高形状,迫使穿这衣服的人一定会挺胸收腹,否则,那领子会卡脖子帅,也要付出代价的孟雪微微一笑。 “你好” “刚才我看那个影子很像你,”熊彪说,“高教授说你正在用计算机模拟生化实验,我们这个专业真正能编程序的人不多啊,国外也是这样的。” 哦,听他那口气似乎很佩服自己的,孟雪知道,这是第一次和他交谈,一定是高教授向他肯定了自己的学术研究。 “是吗”孟雪佯装不知,然后把她这些天的期望直接表述出来,“我倒是有很多学术问题向你请教呢” “我哪里敢呢”熊彪谦虚地说,把孟雪的话当成她故意给他的一种显示知识广博的表现机会,“明天我的导师约瑟夫来作学术报告,他人很好,你尽管请教他。” 这时,杨博士叫他。孟雪欲言又止,看着熊彪离去的背影许久。 “他真不错”一直不言语的涂颖祎转头说,“他到英国两年了,现在已经拿到博士学位,并且留在英国学校任教了。” “哦是吗”孟雪借涂颖祎的语气答道。且听到涂颖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有那么一天啊” 其实,她并不是在问孟雪,而是茫然地问自己,她似乎已经很不耐烦等待了。孟雪皱皱眉头说: “你不要太累自己了,”孟雪同情的声音,“孤身一个人带个孩子求学,不容易,付出也太大了” 谁知,涂颖祎眼圈红润。孟雪忙转换话题道:“我刚才看到商欣怡了,她的公司不在这里了,你知道她的那个洋打工仔jaes到哪里去了回美国了吗” “没有”涂颖祎说,“在我们学校外语系任教呢。” “哦,”孟雪说,“jaes可是纯种的美国人,英语口语一定很好,去参加国际学术会议,会议要求用英语作报告。我还得练习口语,我想去听jaes的课呢” “我去过了,”涂颖祎说,“上一次他讲了一课,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为什么” &he students:what is your the ost love ae o said: oney。 jaes said: woen。 jaes also said: moneywoenevil。吉姆斯问学生:什么是你最爱最恨的一个学生回答:钱。吉姆斯说:女人。吉姆斯还说:钱等于女人等于邪恶。” 孟雪听后哈哈大笑,眼角忽然看到杨博士和商欣怡从门口走过,她告诉涂颖祎说,“杨博士要和商欣怡结婚了” “哦”涂颖祎诧异地问,而后说,“到底还是结婚了,一个未婚的男人和一个离婚的女人唉,结婚,离婚,离婚,结婚,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我当初真不该结婚这辈子再也不想结婚” 到后来的声音抽泣中带着愤恨,仿佛湍急的水中插了把尖刀。 “别”孟雪道,“还是自己把自己当成完全的自己吧婚姻好比轮胎和轴承,配合得好,跑得又顺又快,配合不好,那就是阻碍了。” 孟雪也大叹了口气,俨然和涂颖祎同遭磨难,竞赛着心灵的创伤似的。其实并不虚假,孟雪一想到和陈忱的斗嘴,就心灰意冷,心底直叹,巴不得陈忱找个小姘头,占用了他所有的时间而不来干涉她的追求和自由 “说实在的,”孟雪对着涂颖祎说,“我还很羡慕你呢” 对孟雪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涂颖祎大吃一惊,眼镜虽没跌落,手中的笔却掉在地上。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她仔细端详孟雪的脸,目光恨不能考古一样,把孟雪的大脑挖掘出来看看,“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糟了涂颖祎已经到了这样神经质的地步肯定怀疑她要离婚的事情是高教授告知的。这不行怎能让高教授背女人饶舌这样的黑锅呢高教授的为人仿佛公告板上的消息,众目共睹的 孟雪说:“你还记得吗有次路上我和你闲聊,请你注意你老公的行径,你不以为然”涂颖祎默不作声,孟雪继续揭示开记忆的痕迹,弃旧论今道,“你的情绪,也许别人看不出来,可是,我,喜欢写小说的人,观察和联想,一个故事就产生了,和现实基本差不多的。你别瞎猜疑了,我们这个研究所里似乎还没有人知道你的事情。作为多年的老同学,我奉劝你,想开点,男人好色是本性,为他而泣不值得的我整天都在一种男权主义的笼罩下过日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怒,一会儿恨,一会儿离家,一会儿回家,这个家啊,离,离不得,逃,逃不脱,归,归不安吵吵闹闹地度日,和你比好不了哪里去呢我羡慕你,是因为你自由,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只要自己不折磨自己,心野、视野、耳野,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阻碍,多好” 涂颖祎被孟雪说得轻松了许多,不是孟雪劝说的作用,而是有了个同盟军,不再感到痛苦的形单影只。人生许多事情如此。寻求伴侣是人的本能。一个人置身黑暗中,怕死了;两个人置身同样的黑暗,怕减少了一半,因为有另外一个人承担了一半。涂颖祎内心的苦楚似乎送给了孟雪一半似的。脸上开始云消雾散。 中午的聚餐明显的热闹高教授的存在,仿佛统领千军万马,其魅力就在于领袖的风范平易近人。餐桌边除了涂颖祎没来外,其他人都在。高教授对杨博士说:“硕士生的毕业答辩都安排好了吗” “是,都安排好了。”杨博士说,“有几个学生找工作还没回来,这几个学生心高着呢,说是一定要找到自己有兴趣的工作。” “哦”高教授认真地听,听后说,“比较难。在我们中国,很多人不能够找到自己有兴趣的职业,职业和兴趣是两条平行线;但是在国外,尤其美国人,找寻职业往往就是自己的兴趣,工作和兴趣是两条重合线。” 没错孟雪暗自估量,自己的职业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兴趣。她眼睛望着高教授说:“我明白了,没有兴趣,就意味着没有积极性。” “所以,”高教授笑笑说,“调动人们的积极性,并非报上宣传那种外界的悬赏诱惑。比方说,小猫擅长在室内抓老鼠,你偏偏把它安排在大门口看贼,它的利爪渐渐地废弃,结果成了是猫没有猫的功能,当看门狗又不称职,别人看着难受,自己也不舒服。找工作,寻职业,道理是一样的,找到适合于自己的职业很重要,这意味着将来的成功,是大是大非的关键啊。” 这话讲到孟雪心坎上,一语道破了孟雪在东南研究院的处境,总结了她的位置。一阵心悸掠过心海:自己是猫,锋利的爪子没有老鼠抓,只是用来抓苍蝇多么无足轻重早在一百多年前,达尔文就道出了生物“用进废退”的进化论,再如此颓废下去,自己快要成为植物人了 “工作找到后,”高教授接着对在座的人们说,“环境很重要,环境是自己创造的。环境中最重要的是人。有的人是可以挑头独逞一方天下的人,有的人很平庸,但是跟对了人,有句古话讲,跟在元帅后面是将才呀” 孟雪瞧瞧周围的人,把高教授的话对号入座。高教授就是挑头的人,而杨博士绝对是找对了环境,跟对了人。杨博士被学生们暗地里称“石头”说话办事情太硬,没有人情味。这大概是在日本镀金的结果,把日本国民的“哈咿”风范引进了研究所,使得学生们向他提出请求,他说的话里惯用词汇是“不行,不能,不可以,不高兴,不愿意”硬邦邦的,一口回绝,不给人留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脸上是领袖们经常挂在脸上的淡漠表情。然而,在研究所这样一个学术氛围中,他在国际知名科学杂志发表的学术论文,像联合国国旗一样高高飘扬在研究所门口的公告板上,确定了他的尊严地位。如果他要是在东南研究院啊,如此不注重做人,还会被委以重任管理这么大个研究所 一阵笑声惊醒了孟雪游离的意识,餐桌上的话题不比会议桌上那么有明确的目的性,现在他们的话题好像在讨论生死。 “有个人吧,”英国准博士中的一个说,“女朋友要和他分手,他站在有十多层高的楼房的窗台上,说,你不要我,我就跳下去了。说着,真跳下去了,那女孩子大惊,大声叫道:我爱你我还要你话音未落,窗外露出半截身子原来外面是阳台” 众人都笑了。 “他可以这样,”杨博士说,“脚上套个绳索,算好窗台和地面的距离,绳子距地刚好半米,从窗台跳下去后,摘掉绳套,走了,那效果更好” “哎,”高教授插话说,“他总是采取这种方式吓唬人,习惯了,如果有一次,忘了脚上套绳索,一纵身跳下去,结果再也没有下次了” 众人的笑声高过前一浪。这满桌边的人,话语攫取众人目光,轮流坐殿,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其实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压着沉重的担子,可是,只要有高教授在,似乎一切都是那么轻松孟雪也被这种轻松的气氛感染着,那高教授把他丰富的想象力发挥到极处,她另辟新地说: “我看这些自杀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弱者,”孟雪说,“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什么”众人的目光都聚拢过来,“我看是自私庄子有个故事:有一天,他在路边,遇到一个骷髅,他就敲着骷髅问:你是怎么死的是战争、疾病还是自然死亡然而,骷髅没有回答。晚上,他枕着骷髅睡着了。骷髅给他托梦。你真是个智者,要是别人早都吓跑了,你把生死看得平常如途。庄子说:你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过得如何要不要我给你再造肉体,附上灵魂,返回人世间骷髅忙说:千万别我在这里自由自在,上,天不管,下,地不束,回去,我还得管妻子、孩子,还有吃、喝、行、住,无一样不操心” 大家都笑了,孟雪很得意地笑了,忽然,她发现,高教授神情凝重。他看着孟雪说:“是,是自私一种不负责任的自私我昨天就劝了好半天”高教授突然收住话题,指着饭菜对大家说:“快吃吧,凉菜都快变成热的了” 从餐馆出来,一辆黑色的lin 等着高教授,一家大企业请他去作技术指导。高教授临上车前,悄声对孟雪说:“有空多找涂颖祎聊聊,最近她” “我知道,我知道。” 孟雪会意,连连点头。她已经把高教授想说的话,从昨晚不经意偷听到的内容中凝炼出来。 进入车里的高教授把车窗又摇下来说:“你也要保持良好的心态,把你的课题的问题再好好准备一下,届时和英国教授好好讨论讨论。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2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2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3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3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3章 进入车里的高教授把车窗又摇下来说:“你也要保持良好的心态,把你的课题的问题再好好准备一下,届时和英国教授好好讨论讨论。”然后,他又笑了,说:“这不存在为科学献不献身的问题啊要抓住机会” 车窗黑色的贴膜渐渐地把高教授的笑脸隐去。孟雪不由得笑了:高教授真是一个幽默的人,跟他在一起不会像和陈忱在一起感到特别压抑。保持良好的心态在经受这么多次不成功的磨砺以后,她懂得了高教授那句保持良好的心态到底意味着什么 忽然想起涂颖祎,重任在身,孟雪差点像出膛的火箭弹飞到了实验室。找遍实验室没有见到涂颖祎的身影,心情焦虑,心头似乎有蚂蚁在爬,忽然见涂颖祎从走廊进入实验室。 “你到哪里去了”孟雪大叫,高音有八十分贝,声音里又是喜又是忧又是怪。 “去洗手间了,怎么了”涂颖祎倒奇怪孟雪怎么了,发高烧说胡话怎么竟然像审犯人似的。 “没什么,没什么。”孟雪声音恢复到正常,向涂颖祎赔笑道,“随便问问。” 心里咒骂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担心着她却好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很歉疚似的而高教授那信任的目光迅速融化了这一瞬间的不快。且看涂颖祎依旧忙忙碌碌地做实验,而不是悲悲切切,这让孟雪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可不一会儿,这失落感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高教授那最后的嘱托:好好整理攻克难题的思路,要借英国名教授的大脑了。 晚上,孟雪进了家门,陈忱从楼上下来,边下楼梯边说: “哦,老婆,刚才赵厅长来电话” “什么事情”孟雪很惊奇,因为赵厅长一向很忙,没有事情不会打电话给她的。 “不知道,她没说。”陈忱笑着说,“莫不是要提升你吧” “你说什么呀”孟雪反驳道,她再也不会像从前,在一种虚幻的自我营造的云雾里癫狂了。她明白,要提升一个人,情况复杂着呢,比人体经络图还复杂。没那么简单。 “你今晚开我的车去吧。” 陈忱建议道。 “咦”孟雪仰起目光说,“资本家什么时候开恩了,你不是巴不得我足不出户吗” “你这个人”陈忱道,“一点都不领情,还讽刺我” 毕竟是厅长来电话,孟雪的大脑还没有工夫分出部分细胞迎战陈忱,抓起电话,拨了赵厅长家的号码。 “哦,霏霏”孟雪的音调由高到低曲折十八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哦,放暑假了” 霏霏如此热情的语调,仿佛在向姐姐倾诉着自己的国外之旅,孟雪想,这个霏霏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孩子,于是,便热情地说,“晚上我请你吃饭” 放下电话,孟雪对陈忱说:“好啊,你不是要把车子给我用吗” “我还以为你有志气,不用我这臭资本家的车子呢”陈忱边说边走到孟雪身边,把汽车钥匙递给她,说,“给你好好巴结赵厅长的女儿,如果她肯在她母亲跟前帮你大叫:芝麻开门你的升迁之路便畅通了。” 孟雪很想反驳陈忱,但又怕陈忱生气收回了汽车钥匙,使得自己在霏霏面前折面子。她拿起钥匙要出门,这时儿子跑过来。 “妈妈”儿子拿着手上的纸张说,“你看我写的这个6怎么样” 孟雪顿足。无论如何,当小孩子学习知识时,她都不会挫伤那幼小的求知欲望。 “你学习写阿拉伯数字”孟雪问,“谁教你的” “爸爸”儿子说,“他教我好一会儿了。” “这个6写得上小下大,肚子太大了”孟雪纠正儿子。同时把拖鞋换下来,穿上高跟鞋。 儿子说:“它有孩子了。” 儿子的比喻如此形象,令孟雪觉得有趣,但却笑不起来,她说,“就算是有孩子也没这么比例失调的” “不是,这里不止一个孩子”儿子天真而认真地争辩道。 孟雪已经和霏霏约好时间,于是,向坐在沙发上的陈忱求救道,“你好好教教孩子” “好好”陈忱走到儿子身边,蹲下身子说,“你当是阿猪阿狗啊,一下就是一窝崽儿,你妈不就生你一个吗” “你”孟雪怒目圆瞪,陈忱幸灾乐祸地瞧着孟雪笑着。孟雪关了家门,气呼呼的,很不服气陈忱那胜利者得意的笑。 俗语说: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一年没见霏霏,可是要把眼底视网膜翻出来了。这个霏霏已经发福,二十出头的年龄,背后看过去像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在美国两年,就迅速加入美国丰腴美女行列,美国的汉堡包、鸡腿造就了世界上数一数二的蛋白质,她的头发染了色,一条黄,一条白,一条黑的,像个火鸡,后边扎个鬏儿,故意的凌乱,更像火鸡尾巴。整个形象看起来有些荒诞,像画家精神混乱时的作品,特别是那眼影,青色,像香港武打电视片里的僵尸,冷丁看上去,孟雪着实吓得差点跳出车来。衣服穿得极其经济,胸以上只有电线般细的透明带子卡在黄中透白的肌肤上。打扮得这么有创意,活得还真有勇气。 车子开到四川火锅城。两个人找了个包间。 “恭喜恭喜”孟雪道,“终于考过托福了,大学也录取了。” “这有什么好喜的”霏霏说,“本来早都该考过了,已经迟了两年了。” “你妈告诉我,你还得了奖学金” “是啊,”霏霏笑着说,“那是天上掉馅饼,我根本就没申请,学校录取时,一并给了奖学金。” “幸运,幸运”孟雪夸赞道,“那也是你自己的本事,功夫的结果啊,在美国,那是平等竞争的。哎,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啊,”霏霏笑了,“怎么都问我这个问题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有吗” “像,像后面跟着个联合国呢”孟雪说的同时想,这孩子可能早已经开苞了。也难怪,自己那一部高贵女人曾经不建议青少年看,怕污染幼嫩的心灵,可是有位同学却反驳:你还以为你熟透了啊你若是知道现在十八九岁的孩子们在干什么,你会被他们污染的 “唉”霏霏却大大叹息道,“上帝造人,有的撑死,有的饿死,我属于那种吃不饱、吃不好的人啊你知道,没什么本事的男人,谁会要啊国外的女孩子都是要念名牌大学,然后钓个金龟婿,做专职太太。日本、韩国有许多,北京、上海也有。我也想嫁个钻石王老五,钓个大金龟婿,你知道我妈妈怎么说” 说着故意瞧瞧孟雪的反应。 “我妈妈说,别说大金龟,就是小金龟,铜龟,铁龟,也行啊,千万别钓个木瓜回来就行了” 说得孟雪忍不住大笑。稍停了一下说:“其实,只要人好,懂得支持你的事业,钱不钱都不重要的” “咦”霏霏惊奇,“你没有和我妈妈统一口径吧你们怎么说一样的话” “怎么会呢”孟雪解释道,“这是常理啊。从前,我并不理解,那报纸上、电视剧里的刚正不阿,视金钱为粪土的伟大人物,我都以为是作者、编剧做了御用文人,紧跟社会导向。其实,他们是真的反映了人们的心态,真实的心态。如果给你一亿元,买你一生的自由,你愿意吗” “噢,让我在堆满钞票的房子里,与世隔绝,”霏霏嘴角撇了撇说,“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谁愿意要是我的话,会把我憋疯了的” “这就对了”孟雪笑着说,“所以,我说,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找的人能够支持你,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孟雪长长地舒了口气,似乎要把心底的重负都呼出体外。许久,没有声音,她抬头,看到霏霏正在低头审视自己的酥胸。 “你看我的胸脯好白好嫩吧”霏霏以为孟雪在欣赏自己,说着的同时转过后背,“你再看看后背。” 这前胸和后背的差别像喜马拉雅山的阴阳冷暖之别,前胸像一团和好了的白面饼,光滑白嫩,泛着微微的光泽,看着那后背,孟雪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大馒头,因为碱放多了,厨师偷懒没揉开,斑斑点点的布满黄色的痕迹只是,这后背不比馒头,那上有许多红色系列的青春美丽疙瘩豆儿。 “这是我用丰乳剂,嫩白剂的结果”霏霏喜滋滋地说,“我妈妈也很吃惊这效果,问我你可别告诉我妈妈她问我:你看我用用有效果吗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 孟雪哈哈大笑,笑得简直岔了气儿。这赵厅长好像成了追星族的一员,接受新思想的行动好似青蛙走路跳跃式前进。看来她的心理年龄远远滞后生理年龄。可是,在对待自己的提升问题上,为什么却如蜗牛,非要一步一步地爬,而不是青蛙般的跳呢孟雪摇摇头。忽然看到霏霏疑惑的目光。 “我也想出国。”孟雪有气无力地说,仿佛才跑到终点的马拉松运动员。 “我看,国外也没什么好的,我呆在美国很寂寞的,其实,我们中国现在已经发展得很好了,孟雪姐,”霏霏十分诚恳的目光笼罩孟雪,“你看,你房子有了,车子有了,博士学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儿子也有专业技术之外,时不时有杂志社约文稿,这等于人们送钱给你,真的很好了,那些国外艰苦奋斗的人啊,还真不如你啊” “可”孟雪欲言又止,她本想说自己所学的一切像寺院的经书,因为深奥而束之高阁。东南研究院像紫禁城,自己俨如御花园中的植物,拼命伸展出墙头,露露脸,又仿佛旧时大户人家的姨太太,总是没有正名以登大雅之堂。言外之意,有才未获重用,可是,霏霏的母亲毕竟是最高统帅,要是她回到家里,把自己的话一并在赵厅长饭桌上消化了,那还了得又一想,现在博士课题遇到的大难题还没有克服,这边工作也要风雨飘摇,家庭也不是避风港啊,那丈夫的“退学啊,靠着我啊,我养着就行了”的话总是刺激着耳朵。此时,她张开嘴巴,却无话,于是忙夹起最靠近自己的盘子的熟牛肉片塞进口里,咀嚼起来。 “霏霏,”孟雪看着红光满面的霏霏问,“你大学毕业后会回国吗” “肯定的。”霏霏说,“我在美国多攫取些知识这黑金子,然后回中国发财,如果能做国际贸易,那最好了”她顿一顿后,看着孟雪说,“其实,你也可以到美国修个博士后,然后回国,那才不一样呢到时候,我们两个合伙做国际贸易,如何” “那当然好了。”孟雪说,“可是我那老公不会同意我出国的。” “不会吧”霏霏说,“在我的心目中,你一向是个坚决、果断、持之以恒的榜样,我妈一直教训我要向你学习呢” “呵呵,”孟雪笑笑说,“我那个老公啊,巴不得让我呆在家里的。” “孟雪姐,”霏霏说,“别傻那是他信心不足的表现。如果你真在家里做专职太太,你会离社会越来越远,时过境迁,男人会觉得你越来越乏味的我刚才跟你说的,金龟婿、银龟婿,并不是真正的想做专职太太,而是巧取第一桶金作为资本,然后做自己的” “对”孟雪绝对赞成,“一个女人,永远都不能丢失自己” 孟雪惊诧,如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3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3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4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4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4章 “对”孟雪绝对赞成,“一个女人,永远都不能丢失自己” 孟雪惊诧,如此花皮囊下包裹如此成熟的心态,看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是亘古的真理,这话没错。她看着这个刚刚进入学校门还处在兴奋状态的“freshan”,说出了真心告诫她的话:“霏霏,上大学可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要经受得住折磨和忍耐,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会遇到很多的困难,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才行啊” 这时霏霏张大疑惑的目光,连眼皮上的眼影都看起来和眼睛打成一片了。 “你别急,”孟雪笑了,“我不是吓唬你,你读本科还好,只要修够学分,可是,你不知道,每上一个台阶都不容易,越高越不易,特别是到了博士生这个学历金字塔尖,没有真东西是不行的” 随后,她又把高教授说给她的话转送给了霏霏:“不论遇到什么困难,保持良好的心态非常重要,并且要学会放松自己” 说完这句话时,她豁然醒悟高教授为什么有那么多笑话和幽默了。 孟雪送霏霏回家后的路上,像温习功课一样把和霏霏的见面和谈话在大脑里播放了一遍,发现自己漏洞百出,特别是向霏霏流露出想出国的打算。陈忱的意思让她借霏霏的口,给赵厅长捎去提升职位的暗示,绝对不是想离开东南研究院,今晚的谈话跟拔河比赛,自己在往后使劲啊。赵厅长毕竟是领导,虽然非直接管理,最终决定权在她那里,自己毕竟还没有离开东南研究院。但转念一想,和赵厅长多次的闲聊,大多是聊如何学会用人,如何学会做人,这无疑是一种领导素质的培养,方法经验的传授啊而现在最主要的矛盾是什么呢攻克课题难关 她什么都不想了,就想回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好去向英国名教授请教。 车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路灯没了电,天上没有一点星星的闪光,她怀疑着天要下雨吗 十五 外忧内困 孟雪走进卧室时,陈忱正在看电视,似乎很无聊,手举着遥控器,轮番换频道。 “怎么样”他笑嘻嘻地说,“诸葛亮借东风大获成功,你借金枝玉叶之口,借到官了吗” 孟雪皱皱眉头,没好气地说:“你真是个官迷” 说罢,她蹲下身子在电视机下的柜子里找东西,很认真,终于找到了那个自己曾经读硕士时买的小放音机,又找来两节电池装上,到书房装上了曾经练习英语听力的磁带,转身回到卧室。 “我看你是白费工夫啊,”陈忱仍在床上,倚着床靠背,手用力按了一下电视机遥控器,说,“你不是当官的材料” “哼”孟雪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水平高就你是块当官的好材料,我为什么就不是” “你呀,”陈忱还在那里换着频道,嘴和手都没有停工,“当官最起码的就是会用人,说白了,就是会利用人。可是,你呢那厅长的女儿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约都约不出来,而你为什么就不会利用她达到自己升官的目的呢” 官,官,官现在的孟雪已经把这个“官”看淡了,从那次竞聘到现在,在这将近一年的磨练中,那个“官”已经模糊得像米汤,就算是你撑破肚皮,也只能解渴不能解饿,她已经开始设想人生的定位了想实实在在地做点事情。她不愿再和陈忱争论这样无聊的话题,脱了衣裳,靠在床头,打开放音机,双耳塞上了耳机,闭上眼睛听英语。 没过一分钟,耳机被猛力拽掉。 “你干什么”孟雪愤怒地质问,两个眼珠瞪得如台球,“我当官当不了,那我不当了,行不行我发财发不了,我不发了,行不行那我学英语,练习英语口语听力,我出国,行不行中国不容我,不,我不适合中国国情,那我到美国、英国当老外,行不行我搞技术不搞人,如何哼” “什么”陈忱从床上跳了起来,“你好自私狠毒的女人你就舍得抛下儿子出国” “我儿子给你添麻烦了”孟雪轻蔑地说,“我把他也带走,行不行” 陈忱一时无语,孟雪幸灾乐祸地斜瞟了他一眼,说:“我这不行,那不行,你还真信我能出国说不定也是竹篮打水呢” 说罢,伸手去夺他手中的耳机。谁知道,陈忱就势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刚才还是一头咆哮的老虎,现在成了病猫。 “这可难说。”陈忱软软地说,“孟雪别的本事,我不敢恭维,这个本事可大呢,否则如今就不会是博士了。来,来,来,依我看,国内的路很广阔,咱才女老婆还是在国内升官发财吧”陈忱一并说下去,真正发挥了业务员推销的水平,“说你公关能力差嘛,倒不是,你们那个东南研究院没有几个人能如你一样到厅长家里如逛商场,来去自如,咱们还是有希望的,慢慢等机会吧。可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啊,伴君如伴虎啊,你还是和你们厅长保持点距离,不远也不近,就三米远,看个美丽的轮廓,千万别让她看到你那汗毛孔排泄的垃圾” 这些话灌到孟雪的耳朵里,仿佛充满了油脂,早都腻烦了,她抓过耳机,继续塞进耳朵。可是,陈忱又一把摘下。孟雪目光狠狠地瞪着陈忱,一跃而起,刚要穿衣准备离家,却被陈忱有力的大手一掌按住。孟雪不得不重新倒在床上。口里淡得没味道地说道:“暑假已经到了,明天,我去买票,回东北老家” 早上才起床,还没来得及伸懒腰,手机就响了。孟雪拿起电话,是熊彪,他说他的英国导师约瑟夫今天早上九点在所会议室做学术报告,告诉她别晚了。放下电话,孟雪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想,这个被研究生们羡慕的留英才子还真是个不错的人,一想到那块压在心底的难题有望今天解决,她心花怒放,脸如窗外的朝霞一样美丽。 “这么高兴啊”身边的陈忱妒嫉的声音,“对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的声音,怎么,出国的桥梁已经搭好了,还是勾引了人家的老公” “你”孟雪不可压抑的愤怒,像地下油井里的油,喷涌而出,一字一顿地说,“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先生” 下床,飞速穿好衣服,临出卧室的门时,甩下一句:“就凭我孟雪的姿色和资质,还用得着勾引人家” 陈忱腾地坐了起来,刚要大叫,忽然想起一句话: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这样冲动,显得这么不成熟。他呆愣愣地坐在床上,默默地摇摇头:唉,这个老婆如此桀骜不驯,我什么时候才能驯服她呢 孟雪赶到会议室时,房间里已坐满了人,前排坐着杨博士,哦,商欣怡也来了。高教授和一个白发白皮的外国人正站在讲台旁。想必这位就是熊彪的导师约瑟夫了,这英国学者最明显的就是那凸出的大肚子,圆溜溜的,好像把地球装进去了一样,让人望而生畏,哪里敢和他同比知识的渊博孟雪匆匆忙忙从桌椅过道走到最后排坐下,熊彪也在后排。 “前面我让他们给你留了位置。”熊彪指着最前排的一个空位,“你可以把你的问题详细地请教。” “好,谢谢”孟雪感激地说,“我就坐在这里吧。” 前面,高教授示意约瑟夫开讲,之后,把约瑟夫留在讲台上,他走到一旁,当起了翻译。约瑟夫的研究专长就是青蛙,墙壁上的投影时不时出现全球各地的青蛙。这青蛙在乡间泥土中看起来有些可怕,而上了镜头的青蛙却如世界小姐选美一样,千姿百态,魅力无穷。最令在座学子们激动的是,那约瑟夫说,每电击青蛙一次,青蛙就会产生六百多种新物质,而每一种物质都会产生一位博士在学生们开心的笑声后,约瑟夫请学生们提问。 可是,因为孟雪的研究课题的原材料和约瑟夫的大相径庭,她还是不能把约瑟夫的思维引领到自己的课题上。于是,她就约瑟夫教授的演讲项目,提出了系列问题。这个外国教授认真仔细地回答了她,最后,约瑟夫对高教授说:“her questioant and she has creative thiell e again what her nae is 她的问题很有价值,她具有一种创造性的思维,能再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高教授把孟雪再次介绍给了约瑟夫教授。学术报告结束后,孟雪立刻走到前台,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和约瑟夫探讨自己的难题。约瑟夫给与的是他们研究项目的经验和方法,可以通用,但存在着细节的差别,而这差别就是致命的,也就是那个贾博士的小窍门这一定是具体做过的人才懂得的。然而,像约瑟夫和高教授却都是把握大方向定总体方案的人。但是,约瑟夫大大看好孟雪的研究方法,并鼓励她继续寻找好的方法解决,最重要的是给了她几条非常重要的线索世界上和她研究同种原材料学者的信息。 孟雪在英国学者的赞许中离开了会议室,虽然自己的实际难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可是约瑟夫提供的信息仿佛雪中送炭,让她在黑暗中总算看到一丝光亮,所以她的脸上还是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尽管高教授已经明示她要保持一颗平常的心。她心里美滋滋地来到实验室,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孟雪,你表现得真不错,那约瑟夫已经看上你了。” “哪里”孟雪看得出,此时的涂颖祎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况且“约瑟夫已经看上你了”究竟代表几层意思有出国之路的搭建,还分明有点男女关系的诽谤的意味。孟雪心里大声叫道:“是哦,看上我,没看上你”惟恐此话出口激怒涂颖祎,又想她根本不懂得自己兴奋的缘由是为黑暗中的一丝光亮。于是故意谦虚地说,“我不过是把我的观点摆出来而已,他们赞赏也好,不赞赏也罢,反正都是我大脑里的东西。” 她平静地坐到实验台前,打开电脑,紧紧抓住约瑟夫提供的一线希望,到国际互联网络上去寻找黑暗中的一片曙光。 高教授和熊彪陪同约瑟夫准备去参观学校里新建的tech学院。这所学院最大的特点就是老师全天候全课程英语授课,是中英合作的硕果,当然也是高教授的功劳。此时的涂颖祎和孟雪在实验室门口目送他们离去,随着脚步声渐渐的远去,走廊里恢复往日的宁静。 随后,杨博士走到实验室里,大声说:“还有几天,高考阅卷,一个星期,一千多元,有愿意批高考试卷的同学,请来我这里报名” 很多学生都去报名,因为那一千多元对在校的学生来说是个不小的数字,可以解决三个月的生活费呢。涂颖祎也去报名了,她还鼓动孟雪也去。孟雪想,自己毕竟是博士生,和硕士们争什么呢这个机会还是留给他们吧。可是,涂颖祎似乎也不好意思自己去,偏要拉着 孟雪,并帮她报了名。 突然,楼道里有个男人大声地吼叫:“你堂堂一个留学博士,勾引人家的老婆你的脑袋里引进的只是这种卑劣的洋思维吗” 只见商欣怡把那男人向外推着,杨博士低头叹息,脸比关公红一百倍,恨不能钻进药剂瓶里躲避这么尴尬的一幕。 “我告诉你”那男人好似疯了,“我离婚,我不要她”他的手指剑一样地指指杨博士,又指着商欣怡的额头,“是维护我做男人的尊严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4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4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5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5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5章 “我告诉你”那男人好似疯了,“我离婚,我不要她”他的手指剑一样地指指杨博士,又指着商欣怡的额头,“是维护我做男人的尊严你们结婚我让你们发昏” 正在做实验的学生们从实验室里走出来,奇怪地围住了他们。看着那个男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几个高个子、身体结实粗壮的男学生站到了杨博士的身边。那个男人声音更尖厉了: “你们瞧瞧,这样的老师,勾引我的老婆,还为人师表” 杨博士已经被学生们护到身后,那个男人怒气冲冲地指着商欣怡骂道:“你这骚货欺骗了我十年啊,这么长的时间,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啊”说着,两眼发绿,伸出拳头就朝她打过去,嘴里嘟囔着:“你这骚货,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过得好你跟他结婚,我就宰了你” 孟雪和涂颖祎相继走出来,实在看不下去也实在听不下去了,恰在此时,一个男学生一把抓住那拳头,说:“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又一个学生说:“不是离婚了吗法律上还规定人家有再结婚的权利呢你高于法律” 又一个学生说:“你这个男人怎么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真没用” 学生们听到这话,脸上那浅浅的笑意都朝向杨博士仿佛杨博士夺人之妻俨如英雄再看杨博士无地自容,转身把这尴尬的局面扔给了学生们。那个男人看到主角走了,自己在这里做配角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大声嚷道:“我放不过你们这一对狗男女”转身气呼呼地以胜利者的姿态摔门而去。望着他的背影,人们都摇摇头。涂颖祎自言自语:“现在还有这样的痴情男人” 一个男学生接口道:“什么呀他哪里是痴情是心理不平衡,故意来这里折杨博士的面子的,这男人真要命这行为真要不得” 另一个男学生说:“太缺乏我们男人的大度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何苦” “你说什么”涂颖祎道,“天涯何处无芳草,难道你们男人看了花就摘,见了草就踩吗” 如此严厉的质问语气,那个学生伸伸舌头,赔着笑无言离去。一直站在一边的孟雪拍着涂颖祎的肩说,“算了,算了”推着她走进实验室。因为只有孟雪明白涂颖祎此时的心境。 孟雪回到电脑前,静静地坐下来。那商欣怡的前夫的目的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揭杨博士的丑,剥去他的尊严,让他活在人们的鄙视里居然还有这样愚蠢的男人。其实,他这一次的大闹反倒帮了杨博士的大忙:彻底揭开了人们对杨博士的所有猜测,仿佛百年沉船出水一样。而后来的事实却证实了她的潜在思维。人们的确不在私下里贬讽杨博士一个未婚男和已婚女的不和谐的事实婚姻,反而多了许多赞佩看人家杨博士有本事夺别人的老婆,有本事你也试试夺得来吗这些看法不是没有道理的。试想一个未婚男人追求一个未婚女人,是一对一的攻势;而一个未婚男人追求一个已婚女人,是一对二的战斗你说哪一个厉害可是,孟雪所想的是,他们还不知道经历了多么艰难的心路历程,而那一天绝对就是杨博士生命的黑暗期中最黑暗的一天,但是,他熬过来了,还有那商欣怡无畏的陪伴可是,自己这黑暗期有谁陪伴呢,陈忱他吗 据说,那一天晚饭,杨博士请了为他撑腰的研究生们,在饭桌上,他高兴地说应该好好庆祝一下。自己被辱还要庆祝,学生们闻言莫名其妙。杨博士酒后吐真言:庆幸啊,真危险商欣怡前夫的到来恰逢约瑟夫一行人已经离去,这要是提前十分钟,被英国佬碰上我们中国人在高等学府里有着这样的大吵大闹,岂不有失国格他自己失节事小,国家的尊严事大。在场的学生们都非常感动杨博士的话,心里大加赞佩杨博士。孟雪听到了这话也特别赞佩,因为杨博士把尊严看得如此重要,就仿佛她自己一样。直到今天她彻底掐灭了要找贾博士的 那种蠢蠢欲动的心火。 几天后,开始高考阅卷,要封闭一个星期。这一天早上,孟雪早早地来到东南研究院,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边和同事寒暄着。上班半个多小时了,袁骅驹才来到办公室。 “部长,”孟雪说,“我请一个星期的假。” 袁骅驹坐在办公桌前头也没抬,也没有回音。 “学校里有点事情,”孟雪解释,把原因明示给他,“要批高考的试卷,全封闭,没有办法出来的。” “嗯,”袁骅驹终于吭声了,声音幽幽地说,“孟雪啊,你经常不在单位里,人家已经很有意见了,现在又要请这么长时间的假,我可不好办啊。再说,你想想,你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哪一样工作完成好了” 很明显,袁骅驹的心态,请假似乎该被批判了,孟雪应该好好审查自己的工作。孟雪针锋相对道:“请问,部长,我哪一样工作没做好” “哎呀,孟雪,难道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袁骅驹反问。 “不知道。”孟雪干脆地说,“年初定下的工作计划,我样样按时完成,我尽我全力做好,基本达到计划管理目标的要求,至于领导您是否满意那完全取决于您的思维和对个别人的要求水准了。” “可是,”袁骅驹仍旧幽幽地说,“为什么不做得最好呢,只是基本我感觉你好像也没做什么似的” 作为一个管理自己的领导,如此否定自己的工作,孟雪很是委屈,又很愤怒,一会儿转为平静。她早就感到袁骅驹为人的虚伪性,好像在泡沫上跳舞,自己的工作成绩又好似一个一个东倒西歪的铅笔字,袁骅驹就像橡皮擦,自己写上一个字,就被他一擦,就擦得无影无踪了。这半年所做的一切,好像黑狗熊在玉米地里掰玉米棒,掰一穗夹到腋窝下,再掰一穗夹到另外的腋窝下,伸掌去掰的同时夹着的那一穗已经丢下,如此,左右伸掌,反复掰夹,那黑狗熊到最后还能剩下一穗玉米,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 “您看,”孟雪相当平静,用非常谦恭的语态请示袁骅驹,“我是不是要到院长那里把我这半年多的工作汇报一下您部长都不知道,他更不知道了” 说着,孟雪站起身来。 “别”袁骅驹也站起身来,“院长很忙啊,我们还是别打扰他了,至于你要请假嘛,让我考虑一下,可以吗我刚才说的都是为你好啊,请你谅解,我也是要顶着众人目光的压力啊。” “好。”孟雪道,“我知道,你忙,院长忙,我都不会多打扰,您为我多费心了,我很感谢您啊。” “好好。”袁骅驹居然露出了笑容,“不客气,不客气” 孟雪却感到那两排雪白的牙齿像把把锋利的尖刀,真正体会到笑里藏刀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坐在高考阅卷场的电脑屏幕前,心率跨越时光隧道和当年高考考场上的自己心律共振,孟雪心绪久久不宁。 读书,读书,读到了硕士、博士就有资格去评阅高中生的高考试卷,到今天,自己也握起了“笔刀”屠宰高考的学生了。当年自己当考生的时候,对评卷老师的种种猜测、希望、思虑,考分出来后对评卷老师过于严格的愤恨,以及对不留情面,没有同情心的分数的咒骂,还有自我估计分数远远高于实际分数的落差,没能进入理想大学的失望,都在此处得以宣泄。现在的试卷已经趋向于全自动化,客观试题的正确与否泾渭分明,主观试题所占的分数降低了很多。而这主观试题的答卷五花八门,其中有几份很有特色的答卷,让孟雪忍不住心底大笑。 有份试卷上写着: 最尊敬的最最敬爱的老师:您好 我在进入考场之前喝了一大杯浓茶,可是我还是在考场上睡着了睡梦中,我听到“嘭”的一声,睁开眼睛看到前面一个考生晕倒在地上似乎和我一样睡着了我暗自庆 幸,摔倒的不是我 话说回来,很惭愧,这道题我不会做这都是我平时不用功不努力的结果,我真该死可是,亲爱的阅卷老师,您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位花季青年就这样过早地辞世吧请您行行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感谢您赐予的分数,我的手机号码是13908086666,我是千万富翁的儿子,帮我的忙定当万金酬谢本来,我早给老爸提出要到美国去读高中,他逼着我来高考,尊敬的老师,您可别像他,还是手下留情吧 看着这份试卷,孟雪哭笑不得。自己一会儿被当成刽子手,一会儿被当成救世主,这人还真难做对这个考生,她有点痛心,有点同情心,还有点恶心。忍不住给隔壁正在阅卷的涂颖祎看。那涂颖祎大笑她已经很久与笑无缘了。阅卷的研究生们都很好奇,结果,这份考卷仿佛成了畅销书,被传阅了一遍。人人都懂得考生的答案和标准答案大相径庭,人人都知道该给零分,可是几乎每个人都建议孟雪给他一至二分笔墨分。孟雪笑着开大家的玩笑: “你们都当不了法官那死刑犯跪地求:行行好吧,我上有八旬老母,下有七岁顽童,无人照顾你们就行行好饶他一命” 众评卷学生大笑,惊得管理人员进门奇怪地在他们脸上寻找答案,他们都把头埋下去每个人都不愿意被怀疑有不公正的行为。然而,孟雪偷偷地记下了试卷上的手机号码。 七天的评卷时间,把她和陈忱家庭冷战转化为持久战。晚上,孟雪都住在学校里,她告诉儿子,自己出差一周,实际上,静静地思考实验方案以及约瑟夫的信息,更想躲避陈忱的约束。头两天,她心里感到非常轻松,好像白蚂蚁脱掉翅膀一样快乐,管他陈忱来电,一概不接;中间两天,想儿子,那种心情仿佛青蛙匍匐着,看到飞虫馋得伸出舌头,忍不住打通家里电话和儿子聊聊;到了最后两三天,她就如蟑螂在热锅上爬,熬不住接了陈忱的电话,陈忱说,想和她好好聊聊。 在馨城大厦的最高层旋转餐厅里,陈忱和孟雪面对面坐下来。餐厅中间有个较高的平台,一位先生正在弹奏钢琴,表情凝重,似乎尘世与他无缘。四周是洁净的落地式窗,把天空分割成许多个长方形,窗边是桌子和椅子配套摆设,每个桌子上白色的水晶杯养着一朵红色的蜡烛,蜡烛躺在水里,既暧昧又刺激。他们平日里,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个没完,现在相对而坐居然一时间语塞。就这样沉默对视蜡烛许久。还是孟雪打破沉默。 “说吧,”孟雪说,“我们要好好地谈什么” “我想和你说的很多,”陈忱说,“可又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陈忱手里正拿着个计算机新型软盘,手指头大小的“u盘”玩弄着,仿佛相亲的小姑娘害羞地用手指绞着辫子。 孟雪问:“你拿这个u盘是给我的吗” “这是公司配给我的。”陈忱说着收了回去。 “是呀,”孟雪嘴一撇,说,“我想就不会给我,你就是这么自私什么时候想过给我只不过又来炫耀罢了” 陈忱忙解释道:“这是我要用的” “对呀,即便是你要用,那你就不会说:你先用几天,再给我” “好好,给你用两个月” “哼我不要” “你看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5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5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6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6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6章 “对呀,即便是你要用,那你就不会说:你先用几天,再给我” “好好,给你用两个月” “哼我不要” “你看看,给你又不要了” “你也不想想,现在我能要吗我就是这样争啊,吵啊的,你才想到给我,我累不累啊你就不会主动想到给我吗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孟雪目光扫向窗外,高楼林立,暮霭袅袅,一抹夕阳的余晖尽洒天际。眼底下,万家灯火渐渐涌起,旋转餐厅旋转的速度像蜗牛,缓缓地,用心体会,才能从视觉上找到移动的感觉。孟雪把目光从窗外挪到陈忱的脸上。 “你根本就不懂得关爱一个女人”孟雪声音清楚,那个“女”字音咬得特别重。 “我不懂得关爱”陈忱声音有些激动,“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我还要做到哪一点啊你的话真让我伤心” “有人说:男人的眼睛靠辐射,而女人的心靠传导。爱一个人要是发自内心地想为她做些 什么,你总是把爱当成你对别人的感觉,是你对别人的基本需求,”孟雪毫不客气地打断陈忱,“可是,我需要的不是嘴上不要花一文钱就能听到的我爱你” “可是,”陈忱打断孟雪,“我真搞不懂,人家是:女人为前途担忧直到找到老公,而男人不为前途担忧直到找到老婆。而我们呢你担忧你的前途全然无视我的存在,我呢却总想为你能过上好日子奋斗着升官发财” “好,好”孟雪冷笑道,“真该好好谢谢你但是,你别忘了,我有我自己的奋斗” “是呀,”陈忱毫不相让,“你是博士,作家可这个社会是男人的社会,尽管社会宣扬男女平等,但究竟有几个女人能胜过男人自古以来,一个茶壶配六只杯子,没有一只杯子配上六只茶壶的” “哼”孟雪鼻子里轻蔑地发出了声音,“你当是封建社会,男人三妻四妾横行霸道,好女不侍二夫啊现在是智商社会,比的是每个人肩上的脑袋” “你还是这么天真”陈忱哀怨的声音,“我讲的是我对现实的体会我真是对你期望得太高,也因此有很大的失望” “你期望”孟雪的目光满是鄙视,说,“错了是我期望的得太高了,我现在的处境极其艰难,博士课题的难题一筹莫展,工作单位施加压力,而你却现在我不期望你给与我任何支持对你,我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奢望了” “那你就别读了,退学吧,没那个能力就算了” 陈忱的话还没吐完,就被孟雪把水杯“啪”地蹾在桌子上的声音砸断了。 “我讨厌你说这样的话讨厌”孟雪牙齿缝里挤出这极端凶恶的话,然后,在那高高挺起的胸口,用力抓了一把,她大喘了口气,“我告诉你,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一定走下去,任何人都阻碍不了我” 他们的声音太大了,抑扬顿挫,越过了餐厅上空悠扬的钢琴曲调,周围的人们在烛光下,转头观望他们这不和谐的风景线。此时,服务生走来。 “女士,先生,”他谦恭地问,“需要点燃蜡烛吗烛光会让人的情绪柔和起来的” 两个人同时尴尬地对服务生点点头。这毕竟不是家里,不可肆意豪放。 孟雪傲然地站起身来,俯视陈忱,那烛光跳动着,把孟雪激动的脸调和成一种淡漠的神色。她像宣布一项通知似的对陈忱说:“我已经买好明天的飞机票,回东北老家请你带好儿子”说罢,扬长而去。陈忱呆坐在那里,他头一次看到孟雪如此绝情地离去,心里万般滋味,默默地唉声叹气,这是怎么了自信本是他的看家本领,而现在却成了易碎品,被老婆的一个鄙视的眼神打碎。自己不是一个失败的男人,总希望自己的女人崇拜他。可是,他搞不懂,为什么孟雪现在竟然如此仇视自己,难道他们的婚姻的裂缝到了一定要女娲补天的程度了吗 孟雪从三十层电梯上匀速落到一楼,走出商场的大门。外面正下着雨,泪水和雨水模糊着眼前的一切,可是她还是看到了陈忱的小车在风雨中招摇着。从前,她时常创造莫须有的机会,陈忱便带她兜风。此刻,她再也没有那种心情了。她超过了它,在风雨中向学校宿舍走去。混混沌沌走了一个多小时,公共汽车十多站的路途被她一口气走完了。她迷迷蒙蒙地到了宿舍,倒在床上。此时,手机大叫起来。她拿在手里,狠狠地想关机,可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在蓝色的荧光中坚决地挺立着。 “您好” “啊,亲爱的孟雪,”电话里是方国豪的声音,“你的声音有些沙哑,病了吗” “没有。”孟雪道,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此时的境况,她改口道,“是,有点不舒服,谢谢你的关心。” “啊,那你可要多保重啊,”方国豪的声音还是那种哄小孩子的、假假的,像京剧的变音,“难道他没有带你去医院吗” “哦他没在家” 孟雪撒谎,她不愿意别人探询她的生活,更不愿别人知道此刻她是多么狼狈,多么沮丧地躺在单身宿舍里。 “那我陪你去吧。”方国豪的声音似乎洋溢着喜悦。 “谢谢你”孟雪想早点结束电话,便说道,“对不起,我要挂电话了,因为明天我赶去上海的飞机,我回东北老家。” “啊”方国豪异常兴奋地说,“我明天也去上海,去参加一个笔会,怎么样我可以带你去认识一些中国的知名作家啊” 孟雪觉得这个方国豪像条双面胶,自己左摘右摘还是粘在手上,电话里后面那句话,却似一块大磁铁,把孟雪的思维吸进去。 “好” 她答应着挂断电话。而那边,方国豪挂断电话后又拨了机场售票处的电话,刚好还剩一张机票。他又给上海的同学加铁哥们儿老华打电话,在黄浦江边的星级宾馆预定了一个套间。之后,点燃了一支香烟,洋洋得意地吐着烟圈,随着烟圈的扩大扩散,他用力地捻灭烟蒂,嘴角露出一丝成功的微笑,而后,又凄苦地笑了笑。 第六章 十六 再砺磨难 第二天,混沌中的孟雪差点睡过头,匆匆忙忙赶到机场,最后一个登上飞机,进入飞机经济舱,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在飞机最后向她招手。她礼貌地微笑着向方国豪点头致意,然后,坐下来。飞机穿过云层,在云层上空向北方飞去。透过机舱舷窗,外面是白茫茫的云海。白的像雪,朵朵如棉,在阳光的沐浴下,更像朔方的晴朗天空下的雪原。孟雪仿佛看到幼儿时代身着冬装的自己,走在雪地上,脚底下是咯吱咯吱的简单乐章,进入房门,扑到母亲怀里,母亲用伟大的胸怀温暖着冰冷的一双小手,一边爱怜地教育自己,多学,多问,勤奋, 耐劳,苦尽甘来,还要懂得保护自己可是,母亲已经到另外的世界去了。一滴泪水蠕动着,划过孟雪的脸颊若母亲在,多好啊,开明豁达的她准会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给与鼓励,绝不会如陈忱那样狭隘可是,母亲离去了,留下年迈的父亲,一位建国前参加过解放战争,建国后在朝鲜战场上扛过枪的老战士。好在哥哥在身边有个照应。孟雪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了,这次她巧妙地把高考评卷和探亲假结合起来,才得以脱身,此刻,真有种归心似箭的焦急,但是,没有直达飞机,只好在上海转乘。 随着飞机的播音,孟雪扭回纷乱的思绪,回到眼前的现实。飞机飞行一个小时后,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孟雪走下飞机的舷梯后,一股风迎面吹来,那紫色的连衣裙随风飘扬。天空灰蒙蒙,仿佛手一戳就会有雨滴下来。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头,只见方国豪身着一套黑色的衣服,在夏日里众人淡色的衣裳堆里格外突出,头发好似抹了油,看上去,很帅,有点像上海滩里的主角“许文强”。他接过孟雪手里的皮箱。孟雪吃惊地问: “你什么包都没有” “带什么包”方国豪笑着说,“我喜欢轻松,不喜欢累赘,其实,旅游只要带零用钱,带银行卡足够了。” 孟雪和方国豪出了候机大厅外,他和一个男人打招呼,男人身边还站着个女人。 “这位是老华,”方国豪对着孟雪介绍,“是我复旦大学的同学。” “您好”孟雪客气地和他寒暄,同他握了手,在半尺远近距离摄入眼镜片里的虚像上,他的脸上有不少皱纹这人起码有四十三岁,孟雪猜测。再看他身边那女子,面若桃花,白里透红,比自己至少小五岁,只是那大粉色的衣着,破旧的牛仔裤暴露出她绝对不是上海本地人。在孟雪眼里,江南女子不美,但很秀气,很有灵气,可她没有。那个男人说话很吝啬,只对孟雪说,这女子是他的女朋友,就什么都没说,甚至连名字都没提。他们走出机场,上了一辆桑塔纳轿车。老华开车。孟雪判断,这车一定是老华的。 桑塔纳在车水马龙中穿梭了好一会儿才进入上海外滩,到了一座不抬头看不到天的大厦前停下。孟雪明白,他们是想安排她在这里住,她很想说,住这里很奢侈,最好换个地方,但是,虚荣心像氧气面罩,罩紧了嘴巴。进入豪华富丽的大厅,孟雪要到服务台,方国豪说,他已经安排好了客房。孟雪正在疑虑方国豪是否也住在这家大酒店时,他们已经升上二十八层,进入一豪华套间。然而,跟进门的只有方国豪,老华和那女人走了。 “怎么样”方国豪笑着问,“这里还行吧” “好是好,”孟雪道,“是不是很贵” “没关系”方国豪诡秘地笑着说,“我出资” “那不行”孟雪有些着急,“多少钱,我给你。”说着,边把包放到床上边掏钱边说,“你住哪一个房间” 那方国豪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孟雪身边,从背后抱住了孟雪。 “我和你住在一起” “你”孟雪猛力抽身,可是,她不但在做无用功,还做了负功她已经被方国豪推倒在床上,裙子已经被他撩起来。 “你放开我”孟雪徒劳地挣扎,“我要喊人了” 那方国豪却笑嘻嘻地说: “才女,美人儿,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才气的女人,我怎能放过你” “恶心”孟雪厉声,“你放开我,否则,我要大叫了” 那方国豪身子仍稳稳的,口里嘟囔着:“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你越动,越增强了我的征服欲” 孟雪被他的话牵扯,就在她停止挣扎的瞬间,一个异物就进入了身体 孟雪从床上爬起来,用沾满泪水的手,“啪”地扇了方国豪一个耳光,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起诉你强奸罪” 方国豪看到孟雪如此盛怒,不敢怠慢,立刻跪在地上,哀求道:“孟雪,千万别这样,我爱你,真的,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爱上了你,我朝思暮想,就是想得到你能够得到你是我一生的荣幸因为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我,我并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玩世不恭的人,我曾经怀有远大抱负,可是我的仕途屡屡被挫败,而你,我佩服你,你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却做出了我们男人都做不到的成就。在我的心里,你是个全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6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6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7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7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7章 做不到的成就。在我的心里,你是个全才,你就是人,是圣经里的那个没有劈成两半的完人。我时常猜测一个女人何以成为一个理学博士,还能出文学作品。理学博士我这辈子望洋兴叹,可你是出了书,我这个科班出身的也是望尘莫及,可是你做到了我真的很佩服你,可是我有多么失败请你原谅我,我只有征服女人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成功的我爱你,请你原谅我的爱我求你了” 方国豪的肺腑之言,听起来诚恳直率有力,仿佛强酸一般软化了孟雪那坚硬的心。隐隐地她觉得方国豪和自己同病他仕途不顺,而她自己不但仕途渺茫,更重要的是博士生黑暗期不知道何时能度过。可是他何以堕落到要在女人身上寻找成功的快乐和感觉和他方国豪认识半年多,每一次都是他用调戏的话语挑逗她,而今天此刻,她头一次听到他内心深处的失落。孟雪深有感触,她现在能够一针见血地总结方国豪的失败最主要的原因是个性过于外露,没有一点内涵,这是一个头领的禁忌。孟雪同情他如同同情自己,怜悯他如同怜悯自己,可是,她还憎恶他用征服女人证明自己成功的卑鄙做法 “起来”孟雪对仍跪在地上的方国豪厉声道,“你这个人只适合做诗人自由,无拘无束野马不适合圈养把自己往圈里赶是自己拿绳套叫别人套脖子” 此时方国豪的手机在地上大叫。他看看孟雪,孟雪斜瞟了他一眼,声音里依旧满是愤恨:“接电话” 方国豪拿起电话,是老华打来的。 “对不起。”方国豪似乎真挚地说,“我的爱是真心的,如果你不能接受我,那你看看我该如何补偿我的过错。” “哼”孟雪猛地站起身来,“补偿你拿什么补偿你补偿得了吗” 说罢,她迈着愤怒有力的步伐进入卫生间。那淋浴喷头的哗哗流水声音似乎都在愤怒地吼叫着。听得方国豪毛骨悚然。可是,一会儿,孟雪出来了,换了一套枣红色的旗袍裙,虽然才凌过秋后的风霜,却依然掩饰不尽成熟高贵的气质。那方国豪不由得心旌摇荡。 “走吧,”孟雪声音奇迹般地恢复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全国知名作家在哪里” “好”方国豪忙不迭地说,“老华在一楼大厅等我们。” 孟雪率先走出房门,脚步节奏均匀不凌乱,踩在水晶般的走廊地板上,仿佛踩在方国豪的心上。他反倒心慌意乱,大脑在高速运转该如何平衡孟雪的心态。到了一楼,老华和“女朋友”还在一起,方国豪和老华打了声招呼,孟雪听得他们在说什么黄作家出差了作家出差名作家大都专职“坐”在家里写作,能出差的作家不知道是怎样的二流货色,也许连自己都不如呢。孟雪心底低低地“哼”了一声她已经很难再相信方国豪的任何话了,本来也没曾相信过,只不过被自己的成功欲误导走进他的房间 “那我们就去逛街吧”孟雪神态自若,笑呵呵地建议。 “你们没有吃午饭吧”老华说,“我们去南京路上吃巴西烤肉,再逛街,好吗” “好啊”孟雪表现得像个孩子一样的高兴。方国豪时不时打量孟雪,内心喜惧交加,心乱如麻,跟着他们上了车。 一路上,两位女子坐在车后位子,孟雪无言,那个“女朋友”也不说话,只有老华和方国豪在怀旧,追忆大学时代。方国豪和老华议论着孟雪,带着自豪的口吻对老华讲孟雪是如今畅销小说家,并回头讨好地瞧瞧孟雪。孟雪眼角撇得比嘴角还长,在心底轻蔑而不屑地一瞥,余光中发现“女朋友”猜疑的目光,孟雪立刻掩饰内心的悲哀,极具火候地表演了川剧变脸术,她谦逊地笑着说:“方诗人过奖了,我那区区一部网络小说何足挂齿” “佩服佩服”老华边开车边说,“您的毅力让我赞叹啊。想我当初从娃娃的时候就想写我家门口的监狱,我那虚拟小说的名字黄埔桥已经诞生三十年了,可是,至今我只字未动呢” “呵呵”方国豪笑着说,“嘿,哥们儿,我在大学时代就听你说过。现在你忙着赚钱更没空,我看你还是等到黄昏时分,拄着拐杖面对黄埔桥吩咐你的孙子继承爷爷的遗志吧” 说得车内人全笑了。车子停在巴西烤肉馆前。 进入巴西烤肉馆,仿佛真的置身巴西。墙壁上挂着巴西国旗,窗帘,台布,仿佛都是制作巴西国旗时剪裁的下脚料,全部是墨绿色和黄色相间辉映。窗边的好位置已经被好吃的中国人占尽,他们只好在中间找了个四人一桌的位置,旁边是通向厨房的过道。这时,一位穿着牛仔裤的白种人来到他们面前,用生硬的汉语问他们吃什么。趁老华和方国豪看菜单时,孟雪用流利的英语和那小伙子攀谈起来。那小伙子告诉她,他来自巴西,今年才二十二岁,老华和方国豪看到孟雪和那巴西牛仔顺畅地交流,二人互视而笑。笑得孟雪诧异地望着他们,而后那目光咄咄逼人地扎在方国豪的脸上。 “别误会”老华笑着说,“我们两个在复旦大学学的是日语,高中学的那点英语全忘光了,看着你,不知道我们有多傻气。” 白人牛仔指指窗边的桌子说:“那边是日本人。” 他们望去,看到三男一女坐在桌边,肤色、模样和中国人没什么区别。孟雪仔细听来,他们的确是在讲日语。此时,老华和方国豪对视又笑了。那个白人牛仔到后堂拿了一串烤肉,所谓的烤肉就是用两尺长的铁钎,上面穿上一串拳头大小的生肉用火烤真正的原始人的生活方国豪对那牛仔抱怨:“你还不怎么懂得中国国情,给我们一个表现尴尬的机会。” “谢谢”那白人牛仔笑容可掬地回答。惹得大家都笑了。孟雪想,他肯定不懂得汉语“尴尬”的含义。白人牛仔又去招待别的客人去了。老华道:“看来我们根本没有必要懊丧还给老师的日语了,连我们中国这么难的语言都没忘记值得庆幸啊” 孟雪忍不住笑了,那“女朋友”微微露出笑容,始终不说一句话。突然,方国豪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我们陪你笑”孟雪剜了他一眼。 “好好,我说,”方国豪果然讲了一个不太文雅的笑话,众人大笑,就连“女朋友”也哧哧地笑了。老华笑意未尽,接着大为慨叹: “唉,说起来惭愧啊,想那些日本人在中国南京,大屠杀了三十万中国人,奸淫女人不计其数,可是,我在日本呆了三年,却连三个指标都没完成,惭愧啊,惭愧” 大家又笑,但笑得没有刚才有力气。孟雪心内暗骂:这人好色到如此冠冕堂皇,居然高尚到为赚回民族尊严而不要脸面的地步,佩服于是,她笑道:“华先生那忧国忧民的患难意识真让我仰慕啊” 那华先生被赞扬,倒得意起来。 孟雪暗骂:这男人超过四十岁,就不知道脸长在哪里了 吃罢巴西烤肉,他们准备离开烤肉馆。老华埋单后,和“女朋友”走在前面,和方国豪随后的孟雪看到,那“女朋友”似乎一下子甩掉矜持,左手挽着老华的胳膊,右手横过自己的胸前,帮老华擦嘴角的油痕。孟雪早就料想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这一幕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你看,”方国豪悄声对孟雪说,“她是老华的地下情人,他们的协定,只准老华 打手机电话给她,她不准打给他” “可是,”孟雪问,“他老婆呢老婆知道了会怎样” 方国豪说,“老婆怎么会知道比如你我,你老公怎么会知道” 这一提醒不要紧,孟雪面若霜降,横眉倒竖。 “神经病”孟雪狠狠地说,“我会告诉他的,遭受强暴的耻辱” “你不敢”方国豪自信地说,“女人的脸皮比处女皮值钱得多我还巴不得你通告你的老公,离婚,做我的情人吧。博士,科学家也是人啊噢,不,我看你干脆不离婚,如此做我的情妇最好啊,自由” “你想得真美啊”孟雪蔑视地瞧了方国豪一眼,说,“恐怕你养不起吧今天的事情还没了结呢” 走在前面的老华和“女朋友”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们两个。孟雪的脸色又恢复了面对陌生人才有的一种漠然神色,随着他们步入大商场。孟雪想,这个方国豪是个得了便宜卖乖的主儿,你不狠宰他,他不懂得厉害,说不定窃笑自己“傻b”呢 商场的二楼是女装,有古典的、浪漫的、超现代的,价格不等,从几十元到上千元,仿佛泰山的云梯,逐级递增。孟雪走到一处卖中国古典旗袍的专柜,站在那里,看上一件紫色旗袍,价格标签:一千八百元。她拿下来,穿上,在试衣镜前左转右转。那方国豪走到跟前说:“喜欢吗我买了送你。” 孟雪没吱声,但是衣服穿在身上不肯脱,直到方国豪交款回来。服务小姐装好衣服后,方国豪立刻像仆人一样接过来,孟雪毫不客气,悠闲自得地继续向前浏览。 她回头,看到方国豪还有老华和“女朋友”站在孕妇专柜真奇怪,难道他要买孕妇装吗孟雪好奇地走过去,那方国豪在十多件宽宽大大的孕妇袍上,一件一件地看过去,仔细认真得像个婆娘方国豪蓦然回首,发现孟雪站在身边。 “怎么样孟雪,”方国豪征询的口吻说,“帮我看看我妹妹怀孕了。” 妹妹孟雪皱紧眉头,哼,谁知道是不是天上掉下的林妹妹呢方国豪感觉到孟雪的漠然,自己挑了一件。此时,老华和“女朋友”跟他们打招呼,要到另外的衣柜去,孟雪和方国豪走出孕妇专柜。 孟雪忽然看到这里有个手机专柜,她高兴地走过去。趴在柜台的玻璃上仔细搜索,最后目光定位在新款彩屏手机上。孟雪对方国豪说:“你看,这个手机真好看,我特别喜欢” 说着让小姐拿出来,请服务小姐介绍功能。功能介绍完了,方国豪没有说话。孟雪想,你当是我孟雪白被你耍了不成这个男人真是让女人惯坏了 “怎么样”孟雪笑呵呵地对方国豪说,“这个手机真好,好极了” 这时,老华和“女朋友”走过来,孟雪乐呵呵地对老华说:“华先生,您帮我看看,这个手机是不是最新款式方国豪表爱心要送给我哩” “噢,”老华叹道,“国豪真是个才情灌顶的男人,对红颜知己如此够情义,佩服佩服” 根本没有导演,更没有彩排,老华就在孟雪的诱导下助了孟雪唾液之力。男人最好面子,囊中羞涩,语言决不羞涩,逞能是男人的一大弱点。方国豪再也挺不住,仿佛牵有绳索的热气球被放飞,他只能向上飞,他又好似把猪鼻子那根大葱拔掉了装人无可奈何中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去交钱了。孟雪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那笑忽然没了,一声叹息划过心海。 孟雪拿起那手机,若无其事地放到手提袋里,跟着老华和“女朋友”走。 “你知道我这衣服是给谁买的吗”方国豪声音阴郁地说,“是给我的小情人,今年才二十五岁,她刚刚怀孕了” “你的孩子吗”孟雪冷冷地问道。 “不,”方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7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7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8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8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8章 “你知道我这衣服是给谁买的吗”方国豪声音阴郁地说,“是给我的小情人,今年才二十五岁,她刚刚怀孕了” “你的孩子吗”孟雪冷冷地问道。 “不,”方国豪平静地说,“她丈夫的。过几天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我送给她这件衣服,我们每个月见一次面” 听得这话,孟雪倒抽了口冷气。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男人没有共享爱的嫉妒和厌恶,他俗得似乎已经超脱了男人心胸的狭隘,孟雪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男人人种进化了还是退化了方国豪又说道:“那一天,你见到的那个女孩子” 孟雪猛然想起那个“戴绿帽子”的女孩子。 “我和她同居三年多了,她是一个未婚妈妈,”那方国豪似乎语气沉重地说,“都是我在养着她。她是在上大学三年级时和一个四十多岁的有妻有子的男人有了孩子中途辍学,而那男人却像弃狗一样地扔了她,是我养着她们母女” “你真是博爱” 孟雪转身仔细打量了一下方国豪,仿佛在仔细审视一个才出土的怪物。仔细品味博爱两个字,犹如咀嚼腌制过的青橄榄,舌头上味蕾不合时节地绽放,那汁液却像沸腾后的气泡,最终从鼻孔中蹿出来:“哼” 诗人就是浪漫得很,热情像水,不是晶莹、透明,而是随地势流淌,真他妈的受不了怎么会和他有什么上海之行他那“我爱你”,其实就是“我需要你”的现代文雅版,烂桃子一样,一碰就有水 “哎,你的思想还是太保守了,”方国豪边说边把手伸到孟雪的腰间说:“其实就那么一瞬间,何必那么认真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的,你知道吗我没有占有任何一个女人,但我拥有多个女人,拥有和占有可是完全不同的。” 孟雪把他的手用力从腰间拿下,她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因为,她那模糊的意识越来越清晰了,这个方国豪把拥有女人当成了自己炫耀的资本,女人不计其数,我们伟大的祖国处处有花朵,他好似祖国处处有“亲人”他还把那些在别人看来不惜用生命来捍卫的隐私,都这样堂而皇之地晒在太阳底下,全然不知其实这些都是霉菌,是经受不起阳光的。自己的话语不知道何时就被翻版,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彻底“曝光”正艰涩地思虑着,手机突然大叫起来,孟雪出了一身冷汗。 “你好”孟雪听到电话里陈忱的声音,“亲爱的,你到老家了吗早点回来,啊,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孟雪声音哽咽,万般委屈想倾诉,但她不能 “别哭”陈忱电话里伤感地说,“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不管你读博士,还是当作家,我都不干涉了,亲爱的” 孟雪一句话都没说,一行泪水爬出了眼窝,挂断电话。那电话又响了,是陈忱发来的一条短信息:世上最难断的是感情;最难求的是爱情;最难还的是人情;最难得的是友情;最难分的是亲情;最难找的是真情;最难受的是无情;最想见的是你微笑的表情亲爱的,你回来吧 孟雪的泪水又模糊了手机上的字迹,她轻轻地拭干泪水说:“对不起,我现在就回宾馆,我不愿意住在那里。” 方国豪驻足望着孟雪,目光被过往的人们阵阵切断,他的话语绕过行人身体衍射到孟雪的耳际。 “那好吧,”方国豪哀求地说,“你不要走,我走,我这就去买飞机票,今天晚上还有一班回馨城的飞机。” 说罢,他叫来老华谎称自己的儿子病得住进了医院,要老华把孟雪送回宾馆,之后,他去飞机场。 孟雪进入宾馆,呆呆地看着那床,被子床单都是皱折,枕头床上一只,地上一只,搏斗的现场依旧,那几个小时前的一幕动画一样一张一张地翻去她愤怒地举起枕头,狠狠地砸向床头。一向盛气、不甘示弱的她却发现了一个亘古的现实,不管女人的智商有多高,心有多大,体质上永远胜不过男人。这是上帝造人的偏心,若男人女人本来同形同力的,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强奸”这种体强欺辱体弱的行为了。她想到了生化实验的基因克隆、克隆牛,克隆猪都已经问世,改变男人女人的形体之差又有什么不可以把女人的形体增强,不,把恶霸男人的体质减弱,到那个时候,女人再也不用振臂高呼“保护妇女的合法权益”了,谁都知道,弱者才需要保护,不弱不需要保护。哼,先拿方国豪做实验在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了缩小了三分之一的方国豪,侏儒一般,趁自己不备推翻自己,被她一脚踹开她就这样在胡思乱想的胜利中退了房,换了家宾馆。 夜晚,那个梦又出现了 灰蒙蒙蓝幽幽的天色中,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悬浮西天,轮廓清晰,但却是那么亮而不明,它好似一个发光体却又不像,漫天迷蒙的东西似乎张着无数的小嘴儿,把它的光芒咬住了,吞没了,吸尽了,惟有圆圆光球两侧独立地悬挂着两抹狭短的光带,是那么耀眼,那么色彩斑斓这到底是些什么是日挂双珥还是月挂双珥那圆圆的东西到底是太阳还是月亮忽然,那圆圆的东西边缘泛起细密的波纹,那波纹蔓延到如珥的光带,模糊着它,席卷着它,天地刹那间旋转起来,充满一片混沌,仿佛宇宙未开始的天象,接着就是一派令人窒息的恐怖的黑暗铺天盖地地袭来 十七 故乡的风 第二天中午,飞机降落在鹤城机场。她在乘车回家的路上,面对车窗外的城市街道、崭新的楼房,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仿佛夹生的米饭,随着家的逼近,这汽车轮下的路仿佛一把文火,渐渐地把米饭重新煮熟了,使她感到亲切如初。到了一个巷子深处平房小院的门口时,看到一把铁将军门锁,她才想起,只告诉父亲回家,没想到自己提前了一天。恰好旁边邻居告诉她,父亲去江边了他每天都去的。 于是,她朝江边走去,路两旁是挺拔的白杨树,树干笔直冲进茂密的绿叶中。她左瞧瞧,右看看,这条路曾经印下过多少她的足迹。右边是国际儿童村,那“sos”标志依旧如脑海里那么清晰。那一座座独家小院里,孩子们在嬉戏玩耍着。据说这儿童村只有一个男人,是村长,是所有孩子的爸爸,而十几个独院里的家里都有一个未婚妈妈。这未婚妈妈是通过严格的考试招聘来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光荣的、最崇高的未婚妈妈她隔着栏杆看着这些不幸的孤儿们,为他们感到幸福。国际儿童村的隔壁就是敬老院,里面的老人们静静地坐在院子里,在树阴下纳凉,是那般平和。孟雪慨叹,这一老一小,一生一死,人生的起点和终点都在此了,可是这一生的中间过程他们将如何度过,他们又是如何走过来的呢难道他们也如自己一样在众多的矛盾的夹缝中求得生存也许老人们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个性磨练到熟视无睹,一切都平和了 “咦”有人惊叫,“这不是孟雪吗啥时候回来的” 孟雪把目光从敬老院调回,转身一看,是高中时候的班主任冯丽丽。孟雪立刻迎上前去和冯老师热切地握手寒暄。 “你已经是博士了”冯老师惊讶地赞赏着,“真行啊,听说你还出版了长篇小说” “是在读博士生,还没毕业呢,”孟雪忙实话实说,“那小说写得很差的” “瞧你,这么谦虚”冯老师嗔怪她自贬,说,“明天学校举办假期毕业班学习方法讨论会,请你去给小弟弟、小妹妹们作报告啊答应我,一定要去的” “好,好”孟雪对冯老师见面就这样热情的邀请,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高中时代,可是人生启程的地方,那后半句话简直就是命令,不答应她就是忘本啊。她告别了冯老师,继续朝江边走去。 同是夏季,南方北方的暑热却如此不同。馨城的酷暑,闷热仿佛在蒸笼里一样,浑身上下,汗毛孔都张着嘴巴喘着粗气。而北方鹤城,头顶上依然是正午的太阳,但却不毒不辣,明媚中透着习习凉爽的风。孟雪踏上江滨堤坝,眼前是身着各色泳衣的人们,忽见坝边一群人围着,不时地一串串感叹随风飘来。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精神矍铄,正用嘴叼着一根笔在写什么。这支笔可以进入吉尼斯纪录了。它是用一米长、直径五厘米的木棒做笔杆,把海绵折成笔尖形状,扎在木棒的一头,做成一支巨型毛笔。 “爸爸”孟雪心底大叫,但没有发出声音,她不忍心打扰他。 此时,老人用手拿着笔,抬起头来,面向观众,才要说话,忽见孟雪在眼前,他笑了,说:“你们看看,我送给博士两行字。” 只见他把堤坝水泥斜面当做纸,回身蘸江水为墨,竖着写了两行草书:无情岁月增中减,有味读书苦后甜。字体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博得一阵喝彩。老人抬起头来对周围的观众说:“我女儿回来了,今天到此为止了,谢谢大家捧场” 说着向周围的人们一抱拳,向孟雪走来。 “你提早回来了”老父亲问,和她一起向家里走去,“你一个人回来的” “嗯,”孟雪咕哝着,声音很轻,她不愿老父亲问及陈忱和孩子为什么没来,忙打岔说,“你什么时候练就这样一手巨笔书法” “哈哈,”老父亲爽朗地笑了,“我离休了,没什么事啊,总想做点有意义的事呀。” “我看你写得真不错”孟雪夸赞道,“为什么不写到纸上,再裱一下,可以流芳呢” “啊,”老父亲说,“我这是寻找余生的乐趣,不像你们,还年轻,年轻就要拼搏,去得到社会的认可,年轻人是要奋斗啊” 孟雪苦笑着说:“奋斗哪里有那么容易啊” 老父亲看了一眼身边的爱女,声音铿锵有力,他说:“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克服,人生短暂,时光岁月不等人啊,机会不能错过,莫要老大徒伤悲啊” 老人家经历战火纷飞的年代,建国后大建设大开发阶段,“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到今日的知识经济时代,看的、听的、经历的比牛毛还多,孟雪这一声叹息,他就嗅到了她正处在困境中,便给予她如此的坚定方向。 进入家门,还没坐稳,兄嫂都来了。孟雪从包里拿出那只新手机和那件旗袍。心如被针刺一样地绞痛着,手仿佛被燃烧的火炭烫着。她把它们送到嫂嫂怀里说:“送给你,我从上海带来的。” “啊”嫂嫂兴奋地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啊,你自己留着吧。” “哪里不贵”孟雪忙贬损那手机和衣服的价值。若嫂嫂不要,她还要拿着去扔掉,否则,每看到这物品,它们的来历就无端地伤害着她,她像蝉蜕壳一样,甩掉它们再也不想见了。她又说,“没什么,有同学从国外带回来的,挺便宜的。” 嫂嫂终于收下了。孟雪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轻松地坐了下来,感到畅快无比。哥嫂要去上班了,孟雪送他们出门后返回到房间里。突然,手机大唱起来,荧光屏上显示的是陈忱的号码。她犹豫着,终于没接。之后,座机电话大叫起来。老父亲拿起电话。 “啊,啊,”孟雪听到老父亲对电话里说,“身体不错,骑车游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8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8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9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9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9章 “啊,啊,”孟雪听到老父亲对电话里说,“身体不错,骑车游泳横渡嫩江,硬笔书法样样能做孟雪在这里呢劝劝她你们吵架了都要好好的” 老父亲此时把电话给孟雪,孟雪不想接,但看在老父亲高擎着电话,她忙接过来。 “孟雪,”电话里陈忱说,“我恨不能顺着电话线爬到你跟前”孟雪忍不住发出了点笑的声音,陈忱那边为自己幽默的语言取得的效果而高兴,笑着说,“老婆,对不起,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了,以后,我真的不会再管你了,绝不干涉你,我保证你好好陪着老爸多呆几天,早点回来啊” 放下电话,回味陈忱最后一句话,又有点想笑。多呆早回,只有他陈忱才会这样大公而不忘私。她转身,白发苍苍的老父亲看着她说:“吵什么呀都好好的人生不容易啊,都好好的” “没有吵,”孟雪想安慰老人,“爸爸,我回来是想看看您和我妈明天我到墓地去” 孟雪不再解释,欲盖弥彰的道理她还懂得。她静静地想想,却想不起来和陈忱究竟吵了些什么,具体的自己也讲不出来。 这时,手机又叫了。孟雪一看,是一条短信息:情人的泪一滴就醉,多情的心一揉就碎。爱也累,恨也累,不爱不恨没滋味。不要说我错,不要说你对,人生这个谜,几人能猜对,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接着还有一条短信息:你到了吗也不给我个信息,我惦记着你,等着你回来,让你享用我的温柔方国豪。这短信息仿佛毒蛇,咬得孟雪浑身毛孔密闭,心底恶血横流。她立刻删除了这条短信息,一并删除手机中所有方国豪的信息。 老父亲从书桌里拿出一沓照片,递给孟雪,摊在床上说: “你看,这是我特地去了女作家萧红的老家,拍了这些照片准备给你看。” 孟雪看到二十多张照片里,全是萧红的故居,有全景拍摄,有局部特写,分门别类,是一套名副其实的萧红大全。 “你要向这个女作家学习。”老父亲说,“她的主要作品有呼兰河传等,你要超过她啊到时候,也会有人为你树碑立传,后人瞻仰你看,这是萧红的塑像,你也可雕这样一个像” 老父亲专拣出一个白色的雕塑,一个忧郁的女人形象。孟雪笑了,说道: “爸爸,你把我死后的排场都设想好了” “哈哈,”老父亲爽朗地笑了,“我可不是咒你早逝啊,我是说你生前有多大成就,后人就有多大的敬仰” 孟雪又笑了,笑得很开怀。此时,老父亲拿着有萧红塑像的那张照片,说道: “我看你啊,还不一定会有这女作家的雕像呢”孟雪忙收敛笑容。她听到老父亲担忧地说,“我看你现在好像很颓缩,那兵荒马乱的年代,依旧有那么杰出的女作家出现,可是现在这样的社会条件,怎能有一点点困难就情绪化呢天降大任于斯人,必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方能成其大业啊” 孟雪目光从那堆照片中移到老父亲那慈祥的面孔上,看到他那满含殷切希望的目光围拢着她,让她心底惭愧无比的同时,浑身上下产生了无比的力量。 翌日,孟雪应邀来到中学母校。在校园里兜了一圈,看到教室里有很多学生还在埋头苦学,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心底一阵叹息:暑假本该到大自然中去,交朋会友,可他们还在以死书为伴 进入阶梯教室,那里已经坐满了一百多人,还有不少学生尾随自己进入。此时,冯老师把孟雪邀请到了演讲台。她对台下的人介绍说: “同学们,我们认识一下,这位是我们学校的双才女、博士,作家,我们请她来为我们介绍成功的经验,好不好” 台下掌声伴着青年人的应声,一股脑儿地涌向台上。冯老师没说“成功”二字的时候,她还能坦然地站在那里,可她讲完这句话,孟雪便颇感不安,生怕自己根底浅薄,抵不起学生们热烈期望的眼神。忽觉这学生当中有些面孔比较成熟,想必有些教师也在里面,总算找到了同龄人,于是她有了同龄人的话题。 “同学们,”孟雪开始演讲,她本来就不怕演讲,东南研究院的演讲、博士生课程的演讲,她都能出其不意地博得热烈的掌声。可是今天,她有些踌躇,因为她想说的也许与中学教育抓升学率相悖。可是,既然来了,她还想告诫这些学生们,莫要步自己的后尘。 “首先,”孟雪说,“我告诉大家,我不能算是个成功者,因为我还是在读博士,读博士很艰难,毕业不毕业还很难说呢” 台下有点躁动,显然,她的话有负亏于他们的敬佩心情。 “我是出版了一部网络小说,有人邀请我,替我填写了申请加入省作家协会表,于是,我莫名其妙地成了作家,每个月还要交20元的会费” 台下有人笑了,而后孟雪用慷慨激昂的语调讲道:“凭我这么多年失败的经验,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智育,更主要的是素质教育。这教育要从娃娃做起,伴随着我们度过少年、青年时代,简化一点说,就是要学会做人,在将来的做事的过程中做人,而人最重要的素质培养是要有坚强的意志而我们高中时代,都是在拼命学习,绞尽脑汁提高分数,这方面的教育太缺乏了虽然,千军万马抢渡独木桥的时候,我们都挤了过去,可是,也造就了一大批高智商低情商的残疾儿” 台下再也没有声音了,只有孟雪的话掷地有声地回荡在大教室的空间。孟雪结束讲话的时候,教室里刹那间沉寂,那些稚嫩的头脑还不知道把孟雪的思维放在何处,一双双求知的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孟雪就在这种目光的缠绕中,走下演讲台。 这时,冯老师走上讲台对学生们说:“孟雪在我们这所中学读书的时候,一向都是谦虚好学的好学生,这谦虚的美德至今仍存在只是,嗯她身为理学博士,又是文学作家,站在相当的高度,看问题好像电视台的发射站,覆盖面大,但是,作为我们这些高中毕业班的学生,首要的还是要把课本读好,考上大学才有以后的做人” 说得孟雪脸一阵红,一阵白,谈恋爱的时候,一只脚踩好几只船都没有这么羞涩过,此时的心情沉重得似乎要脱落胸腔了 孟雪怀着一种新的沉重的心情离开了母校,来到郊外山野中的墓地母亲的安葬之地。 穿过一片葱郁的树林,绕过几座新建的墓碑,一个用栅栏围起的方寸之地呈现在眼前。那栅栏漆过的曾经是蔚蓝的天色,而今已被风雨腐蚀得斑驳陆离。她踏着地上的羊肠小径,打开栅栏的门,走了进去,在两侧墨绿的青松的遮护下是一块墓碑,母亲的照片镶在上面。 她悄悄地蹲下身来,泪水涟涟,用手指轻轻地擦拭着已挂满风雨残痕的玻璃,渐渐地,母亲的形象在自己的泪光中变得更清晰了,她好似正对着自己笑呢。 她就轻轻地倚在墓碑上,好似倚在母亲的怀抱里,母亲好似安详地望着她。远处是绿色的青山,近处,那褐色的松树树干下面碧绿的青草上几朵山丹花开得正盛,六个花瓣如丝绒,红得鲜艳,红得耀眼。四周安静极了,偶尔的几只山雀飞过,才让人感到这里还有一点生灵的气息。 一滴泪水悄悄地从眼角流出,滑过脸颊,冲过嘴角,落在手背上,她没有去擦眼泪,而是转过身来,抱住了墓碑,嘴唇翕动着要对母亲诉说,脑海里的乌云滚滚而来 “妈妈,”她望着母亲,“女儿现在很艰难为了攻克这个难关,我想尽了一切办法,寻找了一切能够解决的途径,可直到今天希望还是这么渺茫” 接着她的眼前浮现那紫色的凝胶,压扁的月亮条带,还有贾博士那笑眯眯的神态,总统套房的脱衣舞,总统大床上没有进行的虚幻的交易 “妈妈,”她仰望着母亲,“你能告诉我,女儿做得对吗我的确需要帮助,可我却做不到和他上床,我做不到,也因此失去了超越的时机,还有时间妈妈,你能告诉我女儿这样做对吗” 四周青山依旧,静谧依旧,连一点点的风声都没有,别说母亲的回答她的泪水奔涌而出,头深深地低垂下去,脑海里出现了方国豪,黄浦江边的宾馆里,敌不过方国豪的力气而被强暴的惨败尽管她曾让他补偿,可是那种精神上的伤害又有什么能够补偿得了呢她痛哭流涕,匍匐在墓碑的底座上,山野里回荡的是凄厉的哭声 “妈妈,”她又抬起头来,望着母亲的眼睛,“我和陈忱的婚姻,你不同意吗当时,在你回光返照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话啊为什么难道你看出了陈忱和女儿思想的不相称吗难道你知道他会消融我积极进取的心吗难道你知道他会极力限制女儿的追求吗妈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说话,为什么” 然而,一切还是静悄悄的,虽然她竖起了耳朵,仔细地聆听,多少年过去了,母亲的声音她还依稀记得,然而,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累了,头靠在墓碑上。天上朵朵白云,浮在那里,静静的一动不动,西边的天上是一轮下午的太阳,阳光太强看不出太阳清晰的轮廓,而她的脑海里那个母亲留给她的噩梦,就在脑海的黑暗里浮现了,那圆圆的东西是太阳吗耳朵般的光环是日挂双珥吗你为什么总把这个梦托给我,为什么为什么 然而,一切还是静悄悄的,头脑之外的天空逐渐地被夕阳染红了,朵朵白云消散了,远处的树木长出了影子,倾斜着躺到座座坟墓上,太阳抖动了最后的一缕光芒后到山后休息去了,天色黯淡下来,东边的残月变得晶莹了 她依旧坐在墓碑边上,期待着夜的来临,她不相信这个世界的鬼魂之说,可是现在她却非常希望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鬼魂,那么夜晚的时候,它们就可以出来了,她就可以跟母亲说话了,母亲会告诉她怎么办,就如生前一样 突然,一阵飒飒的声音传来,眼前的松树摇晃着,孟雪坐直了身子,仔细聆听着,然而,只有一阵夜风刮过,一切都归于夜色的宁静中 可是,只这一阵风却把她吹醒了,她仿佛听到了从前在她受伤回家的时候,母亲的声音:去努力吧,我的孩子,总归会有办法的,不要气馁,去做吧,你会成功的 于是,她站起了身子,挥挥泪,在月色中,久久地注视着那越来越模糊的照片,然后,迈着坚毅的步子,从凌乱的坟冢中向现实中走来 她回到家里的时候,老父亲正在等候着她。 “回来了,”他说,“你妈那还好吧她若是活着看到她这么有出息的女儿,不知道有 多高兴啊” “爸爸,”孟雪为自己曾经的气馁而心有愧疚,“我差一点丢失了她那坚强的个性,我的实验好多次都没成功” “没成功你可以再试啊”仰靠在椅子上的老父亲坐直了身子,“你看那个做六六六粉的人,第六百六十六次才成功,你才做了多少次” 说得孟雪开心地笑了。于是,在老父亲殷切的目光下,孟雪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把已经做好的学术报告的演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9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39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0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0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0章 说得孟雪开心地笑了。于是,在老父亲殷切的目光下,孟雪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把已经做好的学术报告的演示文档打开,重新审查是否有纰漏。 忽然,涂颖祎来电话,告诉孟雪要她在滨海市举办的国际学术交流会开始之前的两天到达,说是高教授让她通知的。咦为什么要提前哪里又出了问题 十八 窗纸科学 就这样,孟雪从故乡回来没有到馨城而是直接到达滨海市。 高教授带着七八个人参加会议,但只有孟雪和涂颖祎两个在读博士的课题项目有价值被选上在大会中作学术报告。孟雪和涂颖祎被安排住在一个房间里。国际会议语言是英语,英语报告,英语回答问题。孟雪还没放好旅行物品,高教授就来到她们的房间里,让她们两个分别模拟演讲,就好像演员临上场之前要彩排一样。高教授纠正了她们一些英语的语言小错 误,在第二次的模拟演讲中,高教授又发现她们的报告中省略了许多中间过程,于是,便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把曾经做过的数据补充上去,忙得她们不可开交。 开幕那天早上,孟雪和涂颖祎结伴来到会场,已经有很多人黄色、白色、棕色和黑色的人参差不齐地坐在椅子上,这是国际会议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是几十个国家的人聚集中国滨海市的会议,规模着实不小。但见主席台上专家学者的名字标牌已经摆好,孟雪和涂颖祎几乎同一个时刻看到了高教授的名字。 “你看,”孟雪道,“我们的博导也在上面” “那当然,”涂颖祎很自豪地说,“高教授还要唱主角呢”那口气羡慕敬佩得五体投地。孟雪和涂颖祎落座。此时专家学者一一走上主席台,他们大都白发苍苍、脸上是世界著名的沟谷山壑,惟独高教授的脸是个半成品的世界地图。 一个知名的美国学者作过报告后,高教授作报告。他那流利纯正的英语、敏捷新颖的思维,风趣幽默于一体博得台下热烈的掌声。那热烈的掌声洋溢着一种中华民族的自豪感看看中国人还有外国人的赞叹ext太精彩了孟雪暗自慨叹:高教授是个难得的国际人头脑里忽然闪现一首歌:“成吉思汗,不知道有多少个美丽的少女都想嫁给他呀”自己暗笑这潜在的欲念的同时,瞧瞧身边的涂颖祎,她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高教授,孟雪从那眼神中读到比自己更深刻的意识,忽然,涂颖祎低下头,当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孟雪的余光中闪现出涂颖祎脸上阴暗和沮丧的神情。 会议中间休息的时候,高教授和他带来的几个人在门口小聚。孟雪道:“高教授,我就看台上那些人,你最顺眼,听你的英语最顺耳” 高教授笑了,脸上竟然显出红润,这一切都落在孟雪的眼里,她忙把目光调转到会议厅外的花坛上。那鲜花灿烂的花坛中间,人造喷泉奔流过后的落水在坛底静静地流淌着忽然,她听到高教授说话的声音,发现涂颖祎眼中残留泪痕,高教授的笑容已经收敛了,看了看周围的人们,他很含蓄地说道:“涂颖祎,作好学术报告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只有孟雪明白高教授的意思,其他几个人疑惑地看着高教授和涂颖祎。也许,高教授不愿引他们进入猜疑的迷雾中,他又说,“一会儿,我还要看看你们两个的报告,预演一下” 这时有几个人慕名来找高教授了,孟雪拉着涂颖祎的手走到旁边。一转身,孟雪看到了展览大厅里的张贴板上已经有许多科研成果公布在那里。她忙拉着涂颖祎的手走过去。此时的孟雪不亚于饥饿已久的恶狼,四处寻找着猎物和她的研究处于同一个领域的学术成果,终于,她发现了目标,一个美国大学的科研成果,和她的如同孪生姊妹 “太好了”她高兴得简直要狂呼,瞧瞧周围的人,她压抑着兴奋的心情,忍不住又一次地叫,“太好了” 然后,她甩下涂颖祎,一个人跑到门外,恰好看到高教授,她大声地说:“我找到了,那个课题和我的第二步差不了多少” “那好,那好”高教授被她的兴奋所感染,“明天,那张贴学术报告的人会在那里给人解答。抓住时机,把自己的难题解决” 孟雪用尽全身力量点点头。接着,涂颖祎也出来了,高教授要她们两个把报告再预演一遍。 进入招待所房间,孟雪忍不住说:“涂颖祎,依我看,这学术报告会实际上是高教授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国际舞台,他是导演,我们是演员” “是呀,”涂颖祎说,“刚才他还训斥我固执己见呢,要我把数据图修改一下,我没改,他说哼我都看过多少了你才看几个很生气呢” “是呀,”孟雪大有同感,被高教授批评似乎也是一件万分荣幸的事情。他能指出你的弱点是希望你进步,否则笑而不言,会让你到台上丢丑呢。孟雪一头栽倒床上,笑着对涂颖祎说,“我们两个,一个是高教授的左脸,一个是高教授的右脸,明天最好的结果都露笑脸,保守结果是一阴一阳,最坏的是黑脸那可真给高教授丢老脸了” 说罢,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趴在床上好久都没起身。涂颖祎说:“不行,我要让高教授知道知道。” 说着的同时,她拿出手机把孟雪的话,用手机短信发送给了高教授,高教授很快回音:别紧张,我们的课题项目在世界上都是比较新颖的,明天只要正常发挥就行了。 当涂颖祎把这条信息念给孟雪后,两个人又大笑起来。而孟雪真正高兴的是她已经发现了能够照亮她的黑暗期的探照灯,现在顶级重要的是要拿到它 这国际会议的午餐集中安排在城市中心的一个大饭店里。从会场到大饭店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会务组有好多辆大巴专程接送与会代表去用餐。孟雪和涂颖祎随意上了一辆巴士。这辆巴士的座位上是各色头发各种肤色各类体型的人们,涂颖祎在前面坐下了,孟雪向后寻找位置。中间有个空位置,她看了看座位边上的一个白种青年人,孟雪想,他可能是学生代表,问: “may i sit here 我可以坐这里吗” “sure 当然可以。” “where are you fro 你从哪里来” “u。s。a。 and she 美国,她” 顺着白人的手指望去,就在自己的左边,隔着一个过道坐着一个白人女子。这女子很漂亮,白皙的皮肤自然不用说了,一头黑色的长发瀑布般披肩垂下,那鹅蛋般的脸型像东方美女,浅灰色的眼睛充满西方人的浪漫,长长的睫毛弯卷上翘,让孟雪一下子想起了美国影星费雯丽在影片乱世佳人所体现的猫一样的眼睛,且看她正在微笑着歪头看着孟雪,两只眼睛形成向下弯的曲线和抿着唇的嘴角向上弯曲的弧线,构成了一幅具有迷人的魅力的美女剧照。 “oh;y godyou are very beautiful噢,天哪你真漂亮”孟雪感慨地望着她。 “you too你也是”白人美女笑着说,那声音很温柔。 “ you my nae is mengxue; i a ese遇到您非常高兴我叫孟雪,中国人。” 孟雪把一面写着中文“孟雪”,另一面写着英文“mengxue”的名片递给她。美国美女接过名片后,笑容中融进一种惊喜。 “oh; you are y sistermy ae is 孟贝 and erice噢,你是我的姐姐我的中国名字叫孟贝,英文名字叫metrice。” 说着,美国美女把她胸前的代表证示意给孟雪看,那上面除了英文名字外,还有用手体写了如小学生写的汉字:孟贝。 刚才一句“you are y sister”,现在又看到她会写汉字,孟雪从内心深处感到亲切无比,她伸出热情的手握住了“孟贝”一样热情的手,横在两个人之间的座位通道仿佛中国大陆和美国大陆之间的太平洋水全被挤到天外,已经没有地理上的距离感了。 “孟贝”拿出了中国地图,孟雪指出了自己家的所在地,高兴而真诚地邀请她去旅游。她笑着告诉孟雪,这一次他们的日程很紧张,下一次来中国一定去。 车子停下来,孟雪下了车,忽听涂颖祎叫她,她走向涂颖祎,回身寻觅刚才认下的异国姐妹“孟贝”,却不见了她那美丽的身影。低头仔细审视手中写有汉字“孟贝”的英文名片,忽然觉得那名片左上角的红色的学校标志好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此时,那边高教授在向她们两个招手,孟雪忙放好名片,尾随涂颖祎奔向高教授。 夜晚,月影婆娑,抚爱江南大地,城市的灯光无比辉煌,可是这一切外面的世界都不属于房间里面的孟雪和涂颖祎,她们还在忙着预演明天下午即将上演的学术报告,这毕竟是国际学术报告,国际舞台,她们所代表的不仅仅是高教授的“左脸和右脸”,而是中华民族在世界科学界上的崛起,这个时候,孟雪感到的是一种强烈的民族责任感,所以,不可掉以轻心。她专心志致地准备着。 这时,孟雪的手机大叫起来,她打开手机,只听陈忱说: “老婆,怎么连个声音都不施舍啊在外面爽啊一想陈忱这家伙限制我太多了,这回可自由了” 孟雪那舒展的笑容一时间全凝结起来,她冷冷地说:“哼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啊” “哎,老婆,”陈忱那边酸溜溜地说,“千万别放任自流啊,外面饥饿的狼很多啊,你别成为狼口中的肉” “无聊” 孟雪气愤地甩下一句,关了手机。在老家的时候,他还会讲后悔啊、爱啊的,现在怎么又会这么低俗她这边忙得不可开交,这可是国际会议啊,他那边却担忧那种事情岂有此理忽然发现涂颖祎正盯着自己,那眼神是一种羡慕和失落。她似乎也想听到一种声音,哪怕是一声咒骂,然而,她的手机却彻夜休眠。 第二天早上一开手机,一条短信息出现了:叠一只弯弯的纸船,装满我的思念,乘着如水的月光,飘到你的床前,愿这弯弯的纸船,能停泊在你的枕边,让我的思念与祝福,守护你的睡眠,亲爱的我想你 第二条信息:我这样很雅是吗亲爱的,你也要理解我啊,我真的好爱你啊,你太惹人眼了,所以我担心,你也要理解我啊。 孟雪明白这是昨天晚上她关机后陈忱迟到的信息。这些文字触动她心底的黑影,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而,最重要的是学术报告她用高教授告诫涂颖祎的话告诫着自己。 孟雪本来还想自我彩排一下,可是,她猛然感悟到,这学术报告登台前的准备,好似新娘准备嫁妆,已经上轿了,却还感到许多事情还没有做好一样,索性就随它去吧。上午,她要赶到张贴展览厅,她要去把她那能够在黑暗中照耀她前进的探照灯拿到手。 到了那块救命的张贴板前,她惊呆了:昨天才认下的美国干妹妹“孟贝”正在那里讲解着孟雪大喜过望,心狂跳着似乎要跳出胸腔了再看那张贴板的左上角那红色的学校标记和“孟贝”名片上的一模一样等人们散去后,孟雪紧紧握住“孟贝”的双手,两个人就如亲姐妹般极具创造性地交流科研项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0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0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1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1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1章 散去后,孟雪紧紧握住“孟贝”的双手,两个人就如亲姐妹般极具创造性地交流科研项目、科研成果、实验方法,细致入微到和实际实验相差无几 这真是一个创世纪的一天,孟雪把它写在心灵的纪录里,永远都占据辉煌的那一块高地这个异国妹妹指出了她实验中的关键问题,她豁然开朗虽然还不能马上进行实际实验验证,但是,孟雪敢肯定,这回她会成功的 孟雪就在这种兴奋愉悦的心境中走进分组报告厅,才进入就被几个人围住,他们要和她探讨她将要报告的学术问题。在他们一致的要求下,本来该第五个作报告的孟雪被调到第一个。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孟雪结束了报告。台下的几个外国学者显示出了极其浓厚的兴趣,提出了许多问题,孟雪一一解答,博得一阵喝彩。再看坐在外国学者中间的高教授望了一眼仍在台上的孟雪,孟雪的目光刚好和他的相碰,那力量释放出来的是震颤的火花当孟雪走下报告台后,余光中,那高教授正和外国专家学者兴奋地讨论着,时不时有外国学者的目光随着高教授向她这里扫描着 学术报告还没结束,涂颖祎就面色惨淡,匆匆离开了。孟雪参加了学术报告成功举办的晚宴后,没有跟随他们去游山逛水,而是上了最早一班回馨城的飞机。 陈忱带着儿子站在机场大厅出口,透过玻璃隔断,远远地看到孟雪走来。小孩子大叫: “妈妈” 孟雪听到这个声音,鼻子一酸,跟儿子不辞而别有好多天了。 出了门,儿子挤过人缝,一下子跳到她的怀里,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久久都不肯放开。孟雪拥抱他那幼小的身躯仿佛拥抱失而复得的整个世界,不由得掉下了眼泪。 “干吗呀,儿子,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陈忱心酸地笑着说,“回家吧,你不知道儿子有多想你啊看在他的份上,我再也不和你吵了,并且我已经向老爸保证过了,我绝对支持你” 孟雪平静地听着,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不是总说:男人是上帝根据世界的需要而创造的吗;女人是上帝根据男人的需要而创造的吗现在,我一个女人要改变上帝造人的臆想,变女人为上帝根据世界的需要而创造的,你也会支持” “当然,”陈忱拎起孟雪的包,说,“我需要你,儿子需要你,我们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女人男人同为根据世界的需要而创造的,男人女人互为需要创造世界,是吧” 孟雪有点笑意,此时,她还真佩服陈忱。他曾经取笑过自己,翻脸比翻书还快,可他换脸不需要遮挡这本事自己还真得学学 “从前的时候,”陈忱看孟雪脸色平和,继续说道,“我总认为拥有你,就应当拥有你的一切,可是,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其实,得到的未必就拥有永久的拥有权,人都渴望自由和无所拘束” 忽然,孟雪的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是一条短信息:对你,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应该有丰满的胸脯;男人应该有丰满的腰包,可是,我却记不得你是否有丰满的胸脯,何时让我再看看方国豪。 孟雪迅速把手机关掉,心里狂跳不止,胸口憋闷难忍。这一切都落在陈忱的眼里。猛然间,孟雪眼角的余光扫到陈忱的思考的眼神。她竟然笑笑,很勉强,满胸升腾的是对陈忱的歉疚。人就是这样,总在寻找一种平衡。其实,这个世界既是如此,有亏就有盈,有凸就有凹。孟雪总想补偿自己歉疚的心情,很自觉地化刚才的冷淡为热情,她本想一下飞机就去实验室的,而现在为了不引起陈忱的怀疑,她忍痛割舍了这个欲念。 到了停车场,孟雪高高兴兴地上了车,抱着儿子坐在陈忱的身边,一家人无比幸福地回家了。 进入花园小区,孟雪抱着儿子先下车上楼去了,陈忱把车停到车库,看到孟雪落下的手提袋,他拿出了那手机,阅读了那手机短信息和发信息的号码。 “我的包呢”陈忱进门,看到孟雪正急匆匆准备出门的样子,他把包递给她,“在这里呢。”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跟儿子玩去了,耳朵却伸张着如雷达,尽可能地探测孟雪的反应。这个时候,孟雪的手机又叫了。只见孟雪神经质地捏着手机,刚要按键挂机,见是涂颖祎的号码。 “我才从机场到家,”孟雪说,“涂颖祎,你有什么事吗” “哦,你才回来肯定很累的”涂颖祎欲言又止,说,“没事,没事” 对方挂机了。 孟雪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积雨云越积越厚重,想,晚上要下大雨了。只听那风越刮越大,那声音好似鬼魂在嘤嘤哭泣她猛然回身,抓起电话拨通了涂颖祎的手机: “涂颖祎,你若有事情就说吧,别埋在心里” 电话里,涂颖祎似乎在哭泣。 “要不,”孟雪建议,“你去找高教授谈谈,他见多识广,胸怀宽大,或许他可以给你一些生活的启迪” 涂颖祎那边无言,默默地挂断电话。孟雪心里惦记着“孟贝”的救命稻草一样的实验方法,立刻就想去实验室一试,又恐陈忱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阻拦,手里举着电话,迟钝地不肯放下。一回头,见陈忱走到沙发旁。 “把车给我用一下,”孟雪对陈忱说,样子很急,仿佛涂颖祎遭遇天大的事急切需要她拯救似的,“我去学校一趟,涂颖祎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找我。” 陈忱望望窗外的天色渐暗,想让她吃饱饭再去。但见孟雪忧心忡忡,便把汽车钥匙给了她。 出了家门,她像出笼的小鸟一样,快乐地翱翔在广阔的天空里,直奔学校实验室。 在几个小时紧张的实验过程中,她特别注意运用了异国干姐妹“孟贝”的实验方法,这 会儿,她又站在紫外灯下,怀着特别激动的心情把目光从观察口送进去。 天哪那压扁了的挤方了的闪着黄色荧光的月亮正养在紫色的天空里,对着自己笑呢 孟雪难抑激动的心情,口里却自言自语:“啊哈原来科学就是窗户纸,一捅就破” 她坐到了电脑前,给“孟贝”发了封致谢的eail,然后松松散散地把自己的躯体摊在椅子上,总算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可是,不一会儿,她全身的神经又绷紧了:下一步还会遇到什么困难呢 十九 名额纷争 孟雪制定了第三步的实验方案后,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一步比第二步工作量大得多。她所面临的困难就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做实验,如果能够按照正常时间博士毕业的话,那么一天最好能够长到三十六小时 她从才摆脱的困境中出来,又要进入一个新的艰难历程。在故乡,老父亲江堤上那两行苍劲有力的水笔书法“无情岁月增中减,有味读书苦后甜”时常在脑海里浮现。特别是那“ 无情岁月增中减”多么深刻的人生意义一个被判死刑的人,在行刑前的一段有限的日子里,过了一天,年龄增长了一天,寿命就减少了一天。而此时此刻,到毕业时学业终止的那一时刻,这段时间,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不也和死刑犯差不多吗孟雪深深感到,她不能浪费时间,荒废一天,就等于谋杀自己一天,危机感就加重了一分。 这一天晚上都七点了,胃里好似有个小鼓手,把胃壁当成鼓不停地敲着,催促她早该吃饭了。实验过程中有一个小时的间隔,她就准备这个时间回家吃饭,然后还要来到实验室继续做实验。 她下了实验大楼,夜幕落下已久,树叶在路灯下洒满斑驳的倩影,远离灯光的地方是一片黑暗。走到一座花坛旁边,正准备绕过花坛里那比人高的樟子松树时,忽听树后有人说话,声音特别熟。 “杨博士,我爱你”一个女子的声音。 谁这样大胆啊孟雪驻足,把樟子松树的针叶当成了防护挡板。 “自从商欣怡的那个男人来我们研究所大闹后,我们女研究生对你大加敬佩,敬佩你的国格和人格。我曾为你朝思暮想,夜不成寐,真的,我认为,你应该找一个我这样的女子,我这样纯情的女孩子才配嫁给你” 哇噻孟雪惊讶得心脏有点疼痛现在的女人啊,真可谓无所畏惧的新新人类 “我”杨博士的声音,“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我对商欣怡却有我曾经不承认这种感觉,也曾经见过很多女子,可是在她们身上我就是找不到感觉,就如你一样,所以” “可是,”那女子说,“她有什么可好的又老又已婚过” “这种感觉和已婚和年龄的大小没关系,你不懂”杨博士说,“爱是要相互吸引,我们彼此已离不开了也许,你还不懂得爱究竟是什么,等你再长大一些,你就会理解那种感觉了” “可是,感觉是可以培养的嘛” “唉,要我怎么跟你说呢,你不能跟涂颖祎似的,不是你的不能强求” 那女子无言地沉默,杨博士又说: “再说,若我丢弃商欣怡和你恋爱,那么,我的国格和人格就一并从沸点降到冰点了,是吧”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孟雪笑了。她觉得没有必要像警察蹲点。她刚要起步离开,突然前面停在那里的汽车车灯骤然打开,孟雪、杨博士和那女子尽管分别站在花坛的两侧,但是却全部被罩在聚光灯下,尽管那女子不耐强光背转身去,可孟雪还是看得出来,她是那天在资料室里议论商欣怡的两个女研究生中的一个。孟雪已经来不及躲避汽车灯光,正欲加快脚步离去,可是背后一个声音喝住了她。 “孟雪”杨博士大叫,仿佛看到救星一样,从那女研究生身边逃遁。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孟雪身边,说,“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 “好消息”孟雪不慌不忙地反问,“我最不敢奢望的就是好消息我最祈求的是后续实验顺利没有半点差错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能比这是好消息了” 忽然,见那女研究生仍然不走,黑暗中本来看不清楚什么,可是,孟雪分明感受到一种嫉妒的目光笼罩自己周身,那种感觉和她忍受商欣怡的一样她立刻边移步离开,边把一个声音扔给杨博士:“我的时间紧迫,我要回家吃饭,还要再来做实验” 然后,她脚步匆匆地走了。耳朵里忽然冒出杨博士那句话:“你不能跟涂颖祎似的”涂颖祎强求他杨博士什么 看看时间只剩下半小时,若回家再来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她到路边小店胡乱哄饱了肚子,就又返回实验室。 一进实验室,远远地看到涂颖祎也来了,坐在她的实验台前,手不断地在脸上抹着什么。由于孟雪的实验时间已到,立刻要进行下一步,她打消了去她身边的念头,可是,当她完成这一步,中间暂时停止半小时的时间里,她回到自己的实验台前的时候,那涂颖祎还在那 里抹着什么。 “你怎么了” 孟雪这一问不要紧,那涂颖祎的眼睛里仿佛投掷了催泪弹,她的泪水已经成河 “孟雪,”涂颖祎仰起满脸泪水的脸,“我求你帮我” 那声音里是颤抖的祈求,孟雪有点招架不住这般的沉重说,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1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1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2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2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2章 孟雪这一问不要紧,那涂颖祎的眼睛里仿佛投掷了催泪弹,她的泪水已经成河 “孟雪,”涂颖祎仰起满脸泪水的脸,“我求你帮我” 那声音里是颤抖的祈求,孟雪有点招架不住这般的沉重说,“哎呀,你怎么这样了什么事我能够帮的我会尽全力帮你” 这时,有几个硕士研究生惊奇地看着她们。那涂颖祎示意孟雪跟她走出实验室,然后,二人来到校园的水塘边。 起风了,树叶在夜风的捉弄下狂欢乱舞,水塘里时不时发出风卷而过的怪声。 “孟雪,”涂颖祎声音凄凄惨惨地说,“我的老公要跟我离婚了,他要跟另外一个丑女人结婚,因为那个丑女人是华侨,马上能够带他出国” “啊”孟雪愤慨道,“我还以为你们夫妻分居,他为了满足需要暂时找个女人充充饥,原来上升到婚姻问题了” “他还说,”涂颖祎声音发颤地说,“给我最后期限,如果我半年内能够出国,他还跟我走” 什么孟雪听到这话,愤怒极了,才欲说话,却看到涂颖祎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在夜风的鼓动下又沾上头发,孟雪心底一阵惊悸。 “孟雪,”涂颖祎哭着说:“求你帮我保全我的家,给我女儿一个完整的家,真的,我求你” 这话说得好似孟雪就是那个夺其夫的丑女人似的。她惊愕地看着涂颖祎。 “把那个去美国的名额让给我吧”涂颖祎哀求着孟雪,“我不想让我这个家分裂,不想” 说着她痛哭流涕。孟雪却如坠云雾,分不清山峦叠嶂。 “什么去美国的名额”孟雪问。 “你还不知道” 涂颖祎猛然抬头,以泪洗面的脸上现出不协调的惊喜,她却提醒孟雪道:“你的实验时间到了,我不再耽搁你的时间了,你快回去吧,谢谢你” 经这一提醒,孟雪立刻转身去实验室,她对涂颖祎的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深感疑惑和不快,可是,实验时间真的到了,她把上楼的两个台阶并成一个,飞步回到实验室。 这时,只听得窗外轰隆隆的声音滚过,一道闪电擦亮了整个天空,闪电过后的黑夜更阴暗了。 而就在孟雪夜战实验室的同时,一个敲门声惊醒了正沉浸在人类基因组图谱中的高教授,他满腹疑团地打开门,涂颖祎浑身水淋淋,正瑟瑟发抖地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他问,本能地犹豫片刻,说,“进来” 高教授忙把毛巾拿来让她擦擦满身的雨水,就在递给涂颖祎毛巾的刹那间,他看到一双火辣辣的目光透过泪水雨水直逼向他。他只觉得周身一阵燥热,而后走到书桌前坐下。 “我好冷”涂颖祎声音微颤,“我可以在你这里洗个澡吗” “可以。”高教授看了看涂颖祎身上落到地板上的水说,“卫生间在那里。” 涂颖祎进入了卫生间,悄悄地,没有锁门的声音。 自从高教授的洋老婆带着儿子到英国去以后,他的书桌上始终摆放着一个他们三个人的硬塑照片,这张照片陪伴他度过了一千多个夜晚,有的时候,他对老婆笑,那可爱的混血儿子的身影总是在房间里浮现。此时,他停下来看书中的人类基因组图谱,目光又落到照片上,自己却乘着脑海里的一叶扁舟,飞跃越大洋,在英国的伦敦机场搁浅。 “darling; could you o a 亲爱的,你不要回中国,好吗”mary 含情脉脉地带着忧伤的神态,再一次说。 “i beg your pardon; mary我请求你的原谅玛丽。”高教授满怀歉疚,但声音坚定地说,“i ust go baa; you know; because y career is in a。 there are any people looking forward to y retu and ao be done我必须回中国,你知道,我的事业在中国,有许多人期待着我回去,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dad; dont leave e alone爸爸,不要离开我”儿子眼泪汪汪地说。 高教授抱起了幼子,深情地说:“my soo be you soon。 you should look after your other; ok我的孩子,我不久就回来和你一起玩,你要好好照顾你妈妈,答应我,好吗” 儿子默默地点点头。他一手抱紧儿子,另一只手搂紧mary,三个人紧紧地拥在了一起。每一个美好的爱情的过程,就如茶之再饮,色纯而味酣,清冽而幽长,馨香而淡然,炽烈而平静;个中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茶好苦如同爱情,高教授异国挚爱,爱得多么辛苦可是他从不叫苦。终于,三个人分成两部分,他进入了验票口,看着他们母子泪光满面,心酸不已,转过墙角,自己不在他们母子视线内的时候,他让泪水涌流而出 突然,“扑通”一声从卫生间传来,打碎了高教授的回忆,他想起涂颖祎还在卫生间里。他立刻站起身来,才迈一步,又踌躇着,返回到书桌前,他大声问道:“你怎么了涂颖祎没事情吧” 没有声音。 高教授警觉地看卫生间的门,又问:“你摔倒了” 还是没有声音。 高教授站起身来,朝卫生间走去,他疑惑涂颖祎是否晕倒了,赶紧去看看。 门没锁,他轻轻一推,本想推开个缝,可是,门却大开了,只见涂颖祎一丝不挂,水珠把她那白中透黄的肌肤分割成无数个条块,一双本该坚挺的乳房因为哺乳过有些下垂。这一瞬间的场景,把高教授惊得愣在那里。此时,涂颖祎扬起双臂一下搂住高教授的脖子。 涂颖祎的体温迅速传给他,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在燃烧,手不自觉地搂紧了她。然而,他猛抬头,远远地看到书桌上那个照片,mary和儿子正看着自己笑。 他迅速松开了涂颖祎,把她从胸前推开。 “别这样涂颖祎”他说,“快穿上衣服” 涂颖祎没有动,泪水从眼窝里流下来,她紧咬嘴唇,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咄咄逼人地射向高教授: “难道你也不要我吗”她闭上了眼睛,泪水噼噼啪啪地落在地上,睁开眼睛又说,“我曾经跟你说过,我的老公要我半年内出国,否则他就跟别的女人走了,您帮帮我,好吗把那个去美国的名额给我吧,帮助我挽救我的家,我这就来报答你” 高教授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涂颖祎的脸上,尽量收拢余光,他语重心长地说: “那个出国的名额不是我不给你,而是你根本没办法去,因为,在国际学术会议上,那个外国专家看好的是孟雪手中的项目,而不是你的。就算我让你去,那外国专家还不同意呢” “那么,”涂颖祎的泪水汹涌奔腾着,“我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瞬间的沉默,涂颖祎感觉恍若一个世纪。她转身,飞快地穿上衣服,夺门而出。高教授话还没来得及说,追到楼下,涂颖祎已经消失在雷雨闪电中 高教授沮丧地回到房间,书桌上的人类基因组图谱好似变成无数个精子和卵子浮游在房间里,让他感到窒息。他慨叹,如果人类真的如这图谱,精子和卵子动物般地结合也就罢了,可是却偏偏赋予人以感情和理智。感情让这个世界如此的复杂而痛苦,理智却是人类与动物最大的区别,也就是大脑最晚进化的一个功能:抑制。这种功能在人类成为行为的主导。饥饿的动物见到食物、发情期的公牛见到母牛都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但是人类都会控制自己。然而,人在精神错乱的情况下,这种抑制功能也随之紊乱了 他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呆呆地看着窗外折腾得正凶的雷雨闪电,担心着涂颖祎如此的精神状态是否会出事。突然,他抓起了电话。 “喂,谁呀”陈忱很不高兴地抓起电话,“这么晚了” “对不起,打扰您了,”高教授歉意地说,“我有点急事情找孟雪。” 陈忱把电话递给身边的才从实验室携着满身风雨而归的孟雪。 “你现在能看看涂颖祎在哪里吗”尽管高教授尽力强压焦急的情绪,但是孟雪还是听得出来,她弹簧一样坐了起来。“好,我这就给她打个电话。” “喂,涂颖祎吗”孟雪问。 “什么事情啊”涂颖祎的声音里睡意朦胧,“这么晚了,你都把我吵醒了” 接着,电话里传来小孩子的哭泣声音。 孟雪赶紧说道:“我没什么事情,快去哄孩子吧。” 说着,她挂了电话,抓起电话告诉高教授,涂颖祎在家里,好像已经睡熟了。 “哎,孟雪,”陈忱的睡眠被惊得跑向天际,他半倚在床头,说:“你们高教授和涂颖祎是不是有问题” 虽然,孟雪也感到今晚的电话有点蹊跷,但是,她还是说道:“你瞎猜什么呀” “你也不想想,”陈忱道,“谁会半夜三更地找一个人我才会半夜三更地找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废话夫妻呗” 孟雪很不耐烦陈忱的推测。把被子蒙过了头,大睡,可是,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第二天,孟雪早早地来到实验室,把前几天处理过的仪器都拿出来,准备做实验。没多久,涂颖祎也来了。 “你早”孟雪道。 “你更早”涂颖祎应酬道,然后,穿上实验服,低着头,好似认真地做实验了。孟雪偷偷地看她,发现她的眼睛肿得像金鱼泡,虽然施了许多胭脂,可是,还不能遮住眼皮底下水灵灵的充血,仿佛用手指轻轻一压就会出水一样。孟雪晓得昨夜她一定彻夜哭泣,哭,本身就是伤神伤身的事情,她一定会精疲力竭,这种状态本不该来做实验的。但是孟雪明白,涂颖祎同自己一样,实验前的处理工作已经完成。生物实验就是这样,有一定的时间限制,中途中断或者延长时间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她涂颖祎是不得已才来的。孟雪故意背对涂颖祎做实验,她不愿涂颖祎尴尬,尽全力表现和平常一样。 突然,手机响了,孟雪去接,那电话却挂了。刚把手机放下,一条黄色手机短信出现了 又是方国豪发来的孟雪心里顿时涌过一阵刻骨铭心的痛楚,她不禁骂道:“彻头彻尾的流氓”立刻清除了这条让人恶心的短信,关了手机。心里拼命地重复着,做实验,集中精力做实验可是,上海受辱那一幕始终萦绕在脑海里 将近九点钟的时候,实验室外的走廊里传来男人们说说笑笑的声音。那声音不用仔细分辨就知道是高教授的。涂颖祎的心随着那声音的抑扬而上下求索,愈是恐惧那声音,那声音却在步步逼近,忽然没了声音涂颖祎不敢朝门外看去,只能侧耳聆听当初,就是这样的一个声音让她为了人生的飞跃,下定决心舍下丈夫离开上海来馨城,可是如今她呆呆地坐在实验台前,看着酒精灯跳动的火苗,那艳丽的黄色瞬间蔓延,像一个硕大的帷幕。突然,那里蓝天白云,一架银色飞机的舷梯上,自己缓缓上去,伸出手来,和地面上的亲戚朋友挥手道别。然后那目光紧紧地锁定飞机侧身上那“aerid”、“france”,宛若一粒石子扔入水中,那些字体逐渐扭曲着、模糊着,消失得无影踪迹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2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2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3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3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3章 y梦抻白偌a耍氏衷谘矍暗氖抢瞎鸵桓雠釉谏虾<抑形允业拇采希唣降狗铮聘灿辍窀鑫奁钡墓壑冢沾舸舻亟┝5乜醋拧鋈蛔呃壤镆徽笏实男i艚幼乓簧沟桌锏木谢笛槭疑峡铡c涎┟突厣恚患坑钡t像个火球,头发、上衣、裙子全被火苗吞噬着,她两手张舞着,那酒精灯倒在桌面上。临近实验台的几个男学生迅速扑火,孟雪也立刻赶过去,高教授和外面的学生也闻声进入实验室。火迅速被扑灭,可是,涂颖祎的脸上已经漆黑一片,惟有那一对大眼睛是活动的,企图从别人的眼神中捕捉自己伤势的答案。她被同学们立刻送往医院。 涂颖祎住院了。身上的烧伤因为隔着衣服还算轻,只有淡淡的点点伤痕,衣服虽薄却救护了脆弱的皮肤,只是裸露在外的脸上没有任何遮拦。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她,脖子和半边脸裹着纱布,白得耀眼夺目,真是人。她默默走到床边,躺到了床上,目光呆滞地瞪着天花板,那里满载仇恨和怒火,仿佛要劈开钢筋水泥混凝土的棚顶,两行泪水从眼角奔流直下 “别哭,”床边的孟雪泪眼涔涔地劝慰她,“很快就会好的” 涂颖祎倔强地摇摇头。泪水遏制不住地流着 “要我帮助你通知家里人吗要不要通知你的老公”孟雪征求她的意见。 涂颖祎坚决地摇摇头,浑身颤抖着,忽然间泪水没了,仿佛都被仇恨的目光堵截了。许久,她握着孟雪的手说:“孟雪,我求你一件事情,帮我照看我的孩子” “好,”孟雪答应着,“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你的家里安排一下,放心好了。” 孟雪离开医院,没有回家而直奔涂颖祎的家里。小保姆已经把她的女儿从幼儿园接过来了。那只有三岁的小女孩冲着孟雪笑着断断续续地说:“我妈妈上班了,不在家,我爸爸在上海,好久没有来我们这个家了。” “我知道,”孟雪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不免心底涌出热泪,她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对小孩子说:“宝宝乖乖,妈妈出差了,需要半个多月才回来半个多月懂吗就是有好几天不回家,好好听姐姐的话,按时去幼儿园,好吗阿姨每天都来看你,啊” 小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孟雪从涂颖祎的家里出来,从保姆那里要来涂颖祎老公的电话。她想,涂颖祎这个时候多么需要他啊,不管怎么样,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于是,她拨通了涂颖祎丈夫的手机。 “你好”孟雪客气地问候,“老同学现在仕途不错,高升了吧” “哪里哪里”对方哈哈大笑,得意地假谦虚道,“找我有何贵干” 孟雪心里大骂,他明明知道自己和涂颖祎同一师门,同在一个实验室,居然连问问他妻子的心思都没有。她的声音里难免流露气愤。 “告诉你一件事情,”孟雪直截了当地说,“涂颖祎被火烧了,现住在医院里” 她故意咽下后半句话,考验涂颖祎老公的态度。 “啊,”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最近非常忙,没有空去馨城啊” “可是,”孟雪的声音几乎是怒斥,“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你的女儿吗就算你有了新欢,难道连亲骨肉都不要吗” 对方没有任何声音,电话被掐断了孟雪猛力合上手机。没错,曾经有人定义我们人类是高级动物,而之所以叫人而不直接称呼动物,就是因为人性远远大于动物的本性,可是,对于涂颖祎老公这样的人还怎能称其为人畜生畜生她一路咒骂着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又来到医院。 刚进门口,和正从里面出来的高教授迎面撞上。高教授一反往日那和颜悦色,脸上也挂满了阴郁,这是孟雪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他只跟孟雪点了点头,就错身离去,忽然,停下来对孟雪说:“好好劝劝她”然后,沉重地叹了口气离去。孟雪来到涂颖祎的床边,见涂颖祎蜷缩在床上,双眼皮变成了金鱼泡,晶莹中泛着黯淡的光泽,仿佛一捅就会出水。 孟雪告诉她,她的小孩子很好很乖,她惟独略去了给涂颖祎老公打电话的事。 “孟雪,”涂颖祎声若游丝,孟雪紧紧地握着涂颖祎的手,靠近了她。涂颖祎继续说,“记得上次你在现代科技革命课上的演讲,天鹅的爱情真让人羡慕啊,它们终生结伴,一个死了,另一个去殉葬,雌雄都对爱情忠贞不渝,而我们人为什么不及动物难道是我们人类真的进化不完全吗” 此时,孟雪的手机响了,打开看一条短信息:酒:倒在杯里是水,喝到肚里闹鬼,走起路来绊腿,说起话来绕嘴,能使男人阳萎,能叫女人变鬼,男女界限崩溃,爬到床上通睡又是方国豪的黄色信息孟雪胸中怒火乱窜,为了躲避方国豪的短信息骚扰,她特地换了手机号码,但是,却又被他跟踪到了自己仿佛是一个逃犯,永远逃不脱警察的眼睛余光中,涂颖祎动弹了一下,孟雪忙把这条短信息保存起来,她忍无可忍了,她要去公证处公证,等到某一天把这些证据送上法庭。 “哎呀,涂颖祎”孟雪关了手机,看着涂颖祎,有条不紊地找回打断的思绪,“其实,现在的男人差劲的很多,你真的不要太认真,如此,只能自己痛苦我给你讲个故事,我认识的一个人,全国名牌大学毕业,四十多岁了没有一官半职的,把和女人媾合当成一种成功来追求,他自己还大言不惭拥有多个女人,但不占有任何一个女人,你若是遇到这样的男人,才叫一辈子倒霉呢” 孟雪停住了讲话,这方国豪实在叫她恶心,又让她心痛看着涂颖祎正专心地听着,她继续说道,“其实,我想你的那个老公,我们的同学,我们同样受过高等教育,可是却缺乏德行教育,和我刚才讲的那个男人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哦,男人也有好的,像我们高教授,夫人在英国,可是人家爱的还是好好的” 涂颖祎频频颔首,她明白,高教授已经被她考验过。 “孟雪,”涂颖祎说,“你知道,我那个老公喜欢终日相守,像日本和韩国的男人,下班直奔酒吧,烂醉后回家,从前都是我照顾他,他的身边不能没有女人,若是我不离开上海,他就不会这样的” “那可不一定,”孟雪否定她,哀怜涂颖祎,痛恨她的老公在她如此的情况下,居然那样绝情地挂断孟雪的吁请电话,于是劝慰她,“日本、韩国的男人是东方世界里大男子主义的极品xo,家是酒店,把老婆当成终身服务员。自己在外花天酒地。如果是那种人,不论在哪里,有个天仙般的老婆,他还想尝尝癞蛤蟆是什么滋味呢,所以,你不必自责。如此也好,你看透了他的本性。我是说,你的那个老公根本就不是为了感情,而是为了出国的目的才支持你的,那是因为你有用,现在他找到了更能够被利用的女人了” “可是,”涂颖祎又热泪盈眶,“我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我想不通,当初什么爱到地老天荒,为了爱支持我学业,怎么几年还没过去就不爱了” “涂颖祎,”孟雪慨叹,“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想当初你在众多追求者中偏偏选中他,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挑得太累了,在打盹的一刹那,就决定了终身大事”看看涂颖祎苦愁如渊的样子,不忍心责怪她,说,“我在网络上看到这样一篇文章,是说什么样的男人不能嫁,首先讲:人品一直是择偶的首要条件。然后是:历数前任女友不是的男人不能嫁,宽容永远是男人的必须品格。满嘴跑火车,一件事对不同人讲不同版本的男人不能嫁,除非你具有未卜先知明辨真伪的特异功能。工作不停换、行业不停转的男人不能嫁,对事业都如此花心,更何况其他。看见靓女移不开步、吞口水的男人不能嫁,好色也要讲品位。一朝得志便语无伦次的男人不能嫁,轻浮如此又如何留得住福气。眼光游离、言词闪烁的男人不能嫁,沉着谈吐也是不可缺少的男人品格他是这些男人中的一种吗” 涂颖祎默默地摇摇头,怅然地说:“现在讲这些都没有用了真的我真后悔自己的选择” 孟雪看着涂颖祎那愁苦的样子,真希望她能好起来,深情地看着涂颖祎那双大眼睛怔怔地盯着自己。 “孟雪,”涂颖祎声音很弱,“我真羡慕你,有个好家庭,如今又可以去美国了” “什么去美国” 昨天晚上涂颖祎的话的突然转变,还有杨博士的什么没出口的好消息一股脑儿地跳出来。 “你的那个研究项目,被美国人看上了” “哦,是这样”孟雪一点都不激动,反而很平静地说,“涂颖祎,我很早就想对你说了,其实,出国不出国都不重要的。你也知道,我在才来读博士的时候,还梦想着竞聘部长职位什么的,而现在,我认为那些都不重要了。我也曾几经徘徊,我们这样辛辛苦苦的为了什么呢现在,我只想这一生能够真正地做点什么,不要说什么伟大的事业,只要这一生自己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追求就可以了至于去美国,在国际会议的时候,那个美国教授就和我讨论了,而我呢,觉得应当先把我手中的项目的下一步做好这才是最实在的,美国人比中国人更务实没有真东西,那更是不行” 孟雪望着涂颖祎,真诚而满怀希望地说:“你把你的科研项目做好,同样有机会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可是,”涂颖祎神色黯然地说,“我等不起,我那老公更等不起”突然,涂颖祎眼睛放光,专注地看着孟雪说,“上一次演讲你不是提出要从天鹅的大脑里提取一种纯情物质,制造出来特效钟情药,卖给全世界为人妻的女人们吗这有可能吗” “呵呵,”孟雪有点想笑,“我那是故意制造演讲气氛,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提取倒是可以,我们可以把天鹅的大脑基因提取出来分析一下,但是,就算是我们合成这种钟情药,可谁愿意拿自己来为你做临床试验” 涂颖祎却在那里自言自语道:“若是给他服用这种钟情药就好了,情爱竞争永远消失,我要让他用情专一,心里只有我哼,规规矩矩的,我要让他心里只有我” 说得孟雪愣愣地盯着涂颖祎好久。难道她要 二十 性骚扰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她悄悄地来到楼上卧室,看到陈忱正搂着小孩子。他闻声回头,向孟雪打了个“轻声”的手势,孟雪便把拖鞋脱掉。儿子已经睡着了,睫毛上还闪着泪光,他肯定大哭大闹过。孟雪很歉疚地用手轻轻地擦去他小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孟雪对陈忱说,“你辛苦了,大男人还要带孩子” “别这样说,”陈忱真诚地说道,“你忙,我支持你” 自从孟雪从老家回来后,陈忱好似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脱胎换骨了一样,那些讽刺、挖苦、鄙视妇女的话语好似被天宫收废品的垃圾神都收走了,多了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宽容和理解,她称这是五星级待遇。真正体会到相敬如宾的舒适情怀。可是,既然为宾客,就意味着距离感,孟雪也再不似从前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3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3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4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4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4章 普馐俏逍羌洞觥u嬲寤岬较嗑慈绫龅氖媸是榛场墒牵热晃隹停鸵馕蹲啪嗬敫校涎┮苍俨凰拼忧埃笫滦露枷蛩脒读恕v泄旯叛担荷偎滴眩凰滴薰参薮怼k橇礁霰舜硕家谎荚诰x腔ぷ越m乙岳瓷儆械暮懿幌肮叩暮推剿暝隆br > “晚上,”陈忱轻声说,“有人打电话来,邀请你去签名售书,哦,再过几天就来馨城举办的全国书市上。” “什么”孟雪心底一个激灵,“这方国豪不会如空气,无孔不入吧” 她皱皱眉头,沉重地叹了口气,坚决地说:“不去” “怎么了孟雪,”陈忱放下睡熟的孩子,拉着孟雪进入隔壁书房,“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呢我已经跟出版社的社长保证了,你一定会去的” “出版社社长”孟雪惊异地问。 “是啊,”陈忱肯定地说,“他说你的手机总是关机,好不容易打听到我们家的电话号码,或许他不知道你已经换了手机号码你还是去吧,在偌大的馨城,没有几个作家能有此荣幸去签名售书呢再说出版社社长邀请,你自然要支持他的工作啊最重要的是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嘛,咱要支持你啊。” “好,我听你的,”孟雪心意蠢蠢欲动,料想不是方国豪的邀请况且他也做不到这一点。她握紧陈忱的手,这样的男人比方国豪,涂颖祎的老公不知道要强多少,她感到由衷的幸福,轻轻依偎在陈忱宽厚的胸怀里,“可是,我有点怕” “呀,”陈忱瞧她这样小鸟依人的模样,笑着说道,“有什么好怕的” “你想,”孟雪道,“我这个学理工科的,文学艺术只是爱好,对我来说,是旁门左道,我又没名气,坐在那里冷场多尴尬啊” “这倒也是,”陈忱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发动你们学校的学生去捧场嘛” “呵呵,”孟雪笑了,“我怎么好意思并且我现在实验正在关键时刻,哪里有空” “那好,”陈忱说,“你别急,今晚好好睡觉,到那天尽管去好了。” 夫妻两个甜甜蜜蜜地回到卧室。半夜时分,陈忱从梦中醒来,打开孟雪的手机,再一次,记下了那条短信息以及发短信息的号码。 几天后,全国书市开幕,孟雪应出版社的邀请,开幕当天下午到馨城著名的馨泉公园。下午二时,她来到公园,远远地看到公园中心开阔的看台上有个临时搭建的遮阳棚,自己的大名醒目地挂在桌子的头顶上方的牌匾上。头次经受这种面向公众的场面,她的心好似新娘的初夜,狂跳不已,在那场地周围徘徊。四周花团锦簇,人工雕塑,胜似天然。到了二时三十分,她看到出版社的人已经携带自己的书坐在自己的名下左顾右盼,于是,她稍稍整理了自己,迅速入场了。和她同来签名售书的有三位作家,那些名字不但孟雪熟悉,也是全国民众熟悉的人物。还有一位法国作家,那人红皮肤白头发,那形体和熊彪的导师约瑟夫好似出自一个模具。只有自己是新人,全新的陌生人。此时,名作家的桌前已经有人排队了,惟独她和那法国作家门庭冷落。忽然,她看到了方国豪,他正挤在名作家的桌前,望着自己笑,一种极其残酷的嘲笑。孟雪的心像要撞出体外,变成一个飞弹,炸了他她的脸在燃烧,比夕阳还红。不自觉地拿起自己写的书,翻着。有一些人,来到她的桌前,但却像是在动物园观赏珍奇动物似的,好奇地瞧瞧她,又将信将疑地翻翻她的书,然后离去,就是没有让她签名 难挨的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孟雪心底要离开的欲念越来越强烈,何况那方国豪就站在边上,拿着法国作家的书看着她笑,成心看她笑话而就在这时,一些年轻人围在她的桌前,争着看她的时尚小说。 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说:“我要买这本书,有关网络的很时尚很好看” 其中另外一个男子,好像那女子的男朋友,搡搡她:“不要买” 那女子声音提高了八倍:“我要买,你为什么不让我买我早就听说这本书很好,我很喜欢这本书嘛” 那男子声音也增大了:“我没钱借给你” 那女子毫不客气地打断男子:“明明你有嘛,可是就是不借” 那男子勃然大怒:“我就是不给你买” 也许爱凑热闹是中国人的优良传统,许多人围了过来,连维持秩序的保安也来了,这一对男女便封保安为临时评判员。孟雪举着书,很想送那女子一本,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保安带他们到场外边上,自己桌前很多人,有人请她签名了,她忙客气礼貌地坐稳,拿出笔来,仔细签完一本,眼前的情景吓了她一跳:自己的桌前排起了长长的蛇一样的队伍,比名作家的还长 那方国豪也凑过来,伸出录音机,准备采访孟雪,孟雪面带微笑说:“对不起,先生,现在我没空你没看到这么多热心的读者吗我怎能冷落这些热血青年呢” 方国豪遭如此冷遇,出了孟雪的圈子,暗骂:这女人在变相骂我冷血动物于是,拿出手机,拼命给孟雪发下流的短信息。远远地瞧见孟雪看了下手机就再也没看。他德行差,但智商可不差,他意识到,孟雪已经关机了。 随着夕阳的余晖散尽天边的时候,全国书市会务组结束了下午的签名售书。陈忱乐呵呵地来接孟雪,他已经在馨城大酒店订了一桌,准备给老婆开庆功宴。孟雪高兴地和陈忱讲述着那一对青年男女给自己带来的好运气,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想找到那年轻女子,一定要送她一本书。陈忱当了个极忠实的听众,微笑不语。 进入333号包间,孟雪惊呆了:书市上那一对青年人正坐在那里说说笑笑,看到孟雪夫妇都笑着站了起来。 “我来介绍一下,”陈忱笑着说,“小王和小李都是我们公司的员工,经常在春节晚会的时候演双簧,怎么样,评委,今天的戏能否评个冠军呢” 孟雪忙笑着请他们坐下,之后,在桌子底下,幸福地狠掐了把陈忱的大腿,陈忱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引得大家全笑了。笑声过后许久,陈忱大脑里天生的小飞虫还是冲出了他的嘴巴:“怎么样,还是你老公我本事大吧” 然而,这幸福的时刻是多么的短暂而不可再求啊 当她打开手机后,一条黄色短信息出现了 天哪这个方国豪到底要干什么 连续几天,每天都要收到方国豪数不清的黄色下流短信息。搅得孟雪心神不宁,精神几近崩溃了,在家里的时候,她被迫关机,在实验室的时候,她不得不关机。可是,那手机总要开的,而每要开手机的时候,那种恐惧厌恶交织的心情使得那手指几乎不敢碰触按键,而当她终于按下去的时候,那一连串的短信息就如浸过毒药的飞弹一样,闪着荧光呼啸着轰炸而来 从上海受辱以后,孟雪对方国豪所做的一切都不予理睬,后来实行逃避,可是现在她已经逃不过这种骚扰,那么就去接受吧,她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于是,这一天,她收拾了十几张的公证书放在手提袋里,那里满载着方国豪黄色信息,这些骚扰她的生活,使她日日不得安宁的证据都将送上法庭。她在法院门前徘徊着,那国徽鲜红而硕大,高高地挂在大楼的墙面上,好似一切阴暗都逃不过它的威严。如果她把手中的这些黑黄色的短信息都置身于火一样的红色之中,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如漫天的雪花,飞扬在自己熟知的、未曾相知的人们中,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她不敢想象可是 一声刺耳的警笛呼啸着灌进孟雪的耳朵,一辆警车闪过孟雪身边,在那鲜红的国徽下戛然而止。孟雪的瞬间的思想全被这警车卷去了,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警车。这时,那车门开了,走下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后,一个男人走下了车,接着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也跟着下来了。孟雪转身欲走,蓦然觉得那男人的身影是那么熟悉贾博士她猛转身看个究竟,一道银白的强光横掠而来,就在她伸手遮挡光芒的刹那,她看到贾博士那双曾经牢握自己的双手的腕上铐着一双银镯子。随着这白色的耀眼的光芒被头顶上那鲜艳的大红色迅速吞没的 时候,贾博士被警察押着进入法庭。 唉一声哀怜的叹息在心底翻腾了一下就平息了。贾博士犯了什么法对她来说已不重要了,那人生中一段小插曲永远地被不停息的生活所淹没。对她来说,这个贾博士再差,似乎也胜得过方国豪可是,在法院,仇家终究要在此对簿公堂,状告方国豪,自己就能脱了干系吗 终于,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方国豪的电话,和他约定了相见的地点。 黄昏时分,十里江滨公园里的小径上没有游人,惟有孟雪独自徘徊着。冬日的寒风阵阵袭来,使得她不由得把风衣的领子竖起来,头深深地缩了进去。然而风依旧拼命钻进来,冰冷着她的身体。她背个意大利名牌手提袋,这是陈忱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而现在她感到这包竟如此沉重,好像被捆绑石头沉入海底的尸首一般。她的手还是伸进了包里,拿出了厚厚一沓的公证书,扬起了手臂,真恨不得把它们全抛进江里,随着江水流去,远远地离开,永远可是,她颤抖着双手捏紧它们,缓缓地垂落,如一个孕妇抱着胎死的婴儿。她明白,撒尽这些,还会再来这么多,也许更多,她再也无法忍耐如此的屈辱了她的内心因为愤怒而颤抖着自己和方国豪也应该有个了结了 那个方国豪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了。孟雪合上手机,木然地迎风立在江边,她不再感到寒冷,整个身体麻木了一般,思绪乱得如七彩转盘高速旋转成一片空白。远远地看到方国豪沿江边小径快步向自己走来,他每迈一步都似乎踩在她的心尖上,当方国豪走到近前的时候,她还僵在那里,手里那一沓纸张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啊,亲爱的孟雪,”方国豪大笑着说,“你终于忍耐不住来找我了” “我问你,”孟雪愤怒的声音夹着仇恨,“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明确”那方国豪斜眼挑逗地说,“想搞你” “你还嫌不够吗”孟雪气得咬牙切齿,然而,她依然镇静地说,“我告诉你,你所有的短信息都在这里,我准备把它送上法庭,状告你性骚扰” 方国豪一愣,继而笑着说:“孟雪,你不会这么狠心吧我不信那是我发的短信息” “你自己看看吧” 孟雪把手中那沓公证书,猛力摔到方国豪的脚下,方国豪俯首躬身一一捡起了它们,瞄了一眼,随手一扬,那一沓白色的纸张如大漠中的雪花,载着尘土纷纷扬扬地飘落到江水中去了。 “不要拿这些来恐吓我,”那方国豪淫荡的笑声,“我想要你,着了你的魔法,我真的还想要你” 说着,竟然一下子抱住了孟雪。她挣扎着,如在黄浦江边宾馆里那样无力,那方国豪的唇距离自己太近了,几乎就要贴上了,恰在此时,一股风把孟雪的一缕青丝吹到了唇边。此时,孟雪牙齿缝里挤出一句恶狠狠但绝对代表她的心的几个字:“放开我我想宰了你” 然而,这一切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4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4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5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5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5章 此时,孟雪牙齿缝里挤出一句恶狠狠但绝对代表她的心的几个字:“放开我我想宰了你” 然而,这一切都好似无声电影,被一辆黑色的车里一双红色的眼睛看了个全部。当看到两个人拥抱接吻的时刻,那人身子一挺,刚要推开车门,却见孟雪转身离去,疾步奔向公园大门的女人是孟雪,那人一拳砸在汽车方向盘上。 孟雪回到家里,保姆告诉她陈忱也才回来,还没吃饭,在楼上呢。孟雪就走向旋转楼梯。 夜晚,起风了,黑蒙蒙的天空中,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不知道何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冬雨。橘黄色的街灯闪烁江滨两岸,马路和江水同样泛着碎金般的光芒,给夜色增添了神秘而具有诱惑的色彩。孟雪看到陈忱站在露台的莲花瓷瓶护栏边,那宽大的背影和左侧的三角梅花树挡住一片江滨灯火的光亮。孟雪踏入露台,夜风霎时吻遍周身,凉意侵袭着她,她一阵哆嗦,走到了陈忱的身边,陈忱居然像没感觉到她存在似的。 “多么美好的江滨风景啊” 陈忱幽幽的声音被夜空吸了进去。 “你没看到吗,那有一对狗男女在偷情” 孟雪只感到一阵冷风刮过,刺入骨髓般,痛彻周身。 此时的陈忱却一把抓住三角梅的花瓣,用力一捋,那花瓣窸窸窣窣地坠落了,接着那花树枝“啪”地一声断了。在朦胧之中,孟雪看到陈忱看了看手,那只手上,一股黑色的暗流像虫子一样蠕动着,滑落下去,滴滴答答地砸到地上。 出血了孟雪抓起了陈忱的那只流血的手,然而,她的手被那只流血的手用力甩掉了。陈忱转身的动作掀起了一阵风,风把他卷入了房间,她随他走入卧室。 “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这么好的别墅给你住着,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吗” 陈忱因为气愤而涨红了脸,络腮胡子因为充血变成青筋一样,根根都挺了起来,“还要跑到野男人的床上” “我”孟雪欲申辩,可她张口结舌,只痛苦地呻吟了一下,而后默默地摇摇头,一行泪水哗哗滚落。 “不是我自己跑上去的”孟雪终于大声地争辩道。 这一句解释把陈忱的最终猜测变成了事实。震怒中的陈忱来到站在衣柜旁的孟雪身边,扬起手来“啪”地扇了她一个耳光。孟雪顿感耳鸣眼花,一个趔趄,可她扶着衣柜终于没有倒下。 然后,她紧咬嘴唇,似乎要硌出血来,牙齿缝里挤出一串词汇,“我不吃你的、不喝你的、不用你的、不住你的,行不行我还有一份工作呢,我还能养活我自己” 说罢,她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随身衣物,出了家门。 冬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和着她脸上的泪水,冰凉而寒冷,凛冽的江风扑身而来,她不住地颤抖着。她努力控制着充盈的泪水,命令它们不要再流出来。和陈忱结婚许多年来,共同生活中吵架斗嘴经常发生,这都缘于陈忱那种征服的强烈欲望,虽然,陈忱越是这样,夫妻之间越会无端地产生许多矛盾,反抗也愈演愈烈,仿佛一只皮球摔在地上,力气越大,反弹得越高,其实都是鸡毛蒜皮的事儿,陈忱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而今天,他的这一巴掌打得太重了,到现在那脸颊上好似还有一团火在冬日的严寒中燃烧着。 本来,黄浦江边的那一幕,她都想把那一切留在上海,过去了的事,也好比一块石子扔到海里,就被大海吞没,或者就当覆水入地风干了。她也曾经想向丈夫述说,祈求原谅,他那玩笑的话她还记得真切:“被强暴我就全当自行车给人家骑了一圈又送回来了,值得庆幸的是还没偷走就行了哦”可是,真有此事的时候,他还能做到如此宽容吗于是,她想默默忍受一次屈辱总比一个家庭的破裂损失小,所以,就自己承担一切心痛。然而,这个方国豪哼,方国豪没日没夜地性骚扰他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才肯罢休吗 灰蒙蒙蓝幽幽的天色中,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悬浮西天,轮廓清晰,但却是那么亮而不明,它好似一个发光体却又不像,漫天迷蒙的东西似乎张着无数的小嘴儿,把它的光芒咬住了,吞没了,吸尽了,惟有圆圆光球两侧独立地悬挂着两抹狭短的光带,是那么耀眼,那么色彩斑斓这到底是些什么是日挂双珥还是月挂双珥那圆圆的东西到底是太阳还是月亮忽然,那圆圆的东西边缘泛起细密的波纹,那波纹蔓延到如耳的光带,模糊着它,席卷着它,天地刹那间旋转起来,充满一片混沌,仿佛宇宙未开始的天象,接着就是一派令人窒息的恐怖的黑暗铺天盖地地袭来 这个梦又出现了,躺在单身宿舍和衣而卧的孟雪在一阵惊悸和痛楚中醒来,泪水模糊着窗棂外的天,天什么时候会亮呢 二十一 复仇的烈焰 做实验,做实验连续三天,孟雪都在实验室里,她竭尽全力排除一切私心杂念,因为,她已经被耽搁了太多的时间,而时间是多么紧迫而重要现在,她恨不得一天变成四十八小时了 涂颖祎出院了,身上的烧伤已经痊愈,可是,一座高高隆起的山脉,开着粉红色的花蕾,永久地伫立在那曾经艳丽无比的右脸上。这段时间里,孟雪的烦心事也弄得她焦头烂额, 看到了涂颖祎,她意识到涂颖祎的丈夫终究没有来过。孟雪和涂颖祎都开始生物实验,孟雪的话寥寥无几,那涂颖祎再也没有笑声,甚至连话声都没有,这一次的烧伤并没有损害她的声带,可却把她变成了健全的哑巴。侧面看过去,那亮丽的脸庞永久地挂着抓心的忧郁,另一个侧面看过去,是一张可怕的狰狞的伤疤横贯的脸,研究生们尽力做到敢于直面她,但是,许多人还是不能承受那种恐惧。涂颖祎似乎成了夜游神,在夜深人静之时,人们春梦连绵的时候,她还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孟雪曾经多次劝她回家看看孩子,可她每次都摇头。有一天,孟雪急了,大声训斥她: “你不能不管孩子那是你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孩子的爹有错,可是孩子没错” 涂颖祎还是没说话,可是那硕大的泪珠划过脸上猩红的大伤疤,她抽搐着用力揩去泪水。孟雪走到她的身边,泪水也充盈了眼眶。 “你说话呀,”孟雪道,“你不能这样对待孩子,不能如此戳伤孩子那幼小的心灵” 涂颖祎紧咬嘴唇,似乎要硌出血来,终于说道:“不是我不要孩子是我的女儿见了我大哭大叫她怕见到我” 说着,涂颖祎扑到孟雪怀里泣不成声,孟雪抱紧了她,不禁潸然泪下。涂颖祎突然从孟雪怀里挣开,把眼泪擦干,迈着铿锵地步伐回到实验台前,那愤恨的眼光仿佛要把烧杯量筒戳碎一般。孟雪还想走过去,可她平时的伶牙俐齿此时全都被锉磨得钝了,她竟无话可说。一转身,发现高教授也呆在门口,孟雪的目光直对高教授,高教授向孟雪招了招手。孟雪跟了过去,和他一起进入他的办公室。 “你坐”高教授示意孟雪,刚才那呆呆的神色被平日的和颜悦色所替代。 孟雪没有坐,她懂得高教授的时间比金子还贵,她站着说:“高教授,你有什么事吗” “哦,是。”高教授说,略一停顿,而后终于说,“我本想找涂颖祎聊聊,可是可是,我怕她误解。你知道,她现在精神状态太差,很容易做傻事。我很担心,可我不便直接劝导,这这事全靠你了” “我知道了。”孟雪望着高教授那信赖的目光答应着,犹豫着,转入沉默。望着高大魁梧的高教授坐着的背影,仿佛是一堵挡风的墙,她很想倚靠在墙边诉说自己精神濒临崩溃的苦闷,可是,一个涂颖祎已经让他操心了,自己何苦再增加他的心理重负呢回头见杨博士急匆匆进来。孟雪便对高教授又重复了一句:“我知道了,放心好了。”转身离去。到了实验室,见涂颖祎已不再哭泣,而是高度集中地做实验。刚才劝慰别人看看孩子的话就在自己耳边鸣响了是的是该看看儿子了。于是,她离开实验室。 幼儿园外,那棵茂密的千年古榕树下,拨开眼前丝丝缕缕细密的榕树胡须,孟雪看着陈忱牵着儿子的小手走出来。儿子在四周张望着,寻找着,然后,他仰起小脸看着爸爸孟雪仿佛听到:“妈妈怎么没来啊妈妈在哪里啊” 孟雪真想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儿子:“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 然而,她依旧站在那里,榕树的胡须轻轻地拂拭着她满面的泪水,模糊的视野中,陈忱那气愤紧皱眉头的脸变得越来越大 突然,手机电话叫了,她的心兴奋得缩紧了,她多么希望听到陈忱的声音啊:亲爱的,回来吧,那不是你的错,我谅解你然而,又一条短信息出现了。 畜生这个该死的方国豪跟魔鬼一样,又出现了他搅乱了她所有的生活秩序,让她有家不能回,有夫不能聚,有子不能亲,工作不得安宁,学习不得安神,他还想要她怎样呢孟雪对方国豪痛恨得咬牙切齿,面露可怕的凶残,在心底大声疾呼:我要杀了他杀了他这个世界恩恩怨怨两相报,我要让他痛苦地慢慢地死去,让他尝尝自己遭受精神痛苦折磨的滋味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看到陈忱和儿子那伤心的泪水,身上每一个细胞充盈的都是仇恨,而这些涨满的仇恨急需要一个宣泄的通道,否则,就要爆炸了她立刻离开幼儿园,行色匆匆,那个目标牵引着她向学校实验室走去。 突然,手机电话又叫了她本能地抖动了一下,犹豫着,但是,是祸躲不过,她就毅然地去接听电话,却是袁骅驹的电话,请她立即去东南研究院,说有急事。 一种生存的本能又战胜了杀人的动机,她把那蠢蠢欲动的杀人的欲念暂时搁浅,匆匆忙忙赶去那个她不得不去的地方:东南研究院这个给与她俸禄让她每天能够生存下来的地方。进入院大门口,门房阿姨便问:“好久不见你了,出差了吗” “哦,”孟雪心里大叫“没有”,口里却吐出几个字,“是出差了。”瞬间的思维让她想,自己是这东南研究院二百分之一,所处的岗位分量恐怕连四百分之一都没有,如此之轻,却连门房的阿姨都在注视自己的行踪真要命想着侧头准备走,可是,那阿姨却笑容可掬地说,“你可成了名人了,何时把你的书也签上名送给我一本” “好啊,好啊,”孟雪笑呵呵地应着,想上个星期的签名售书并没有看到东南研究院的人,于是,满怀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哎呀呀,”门房阿姨忙把满桌子分发的报纸捡来,“你看看,这么多家的报纸,每一家都有刊登的,再看看你的玉照,你都成了明星了” 孟雪抓过来一看,自己签名售书的现场、半身照片、背景是长龙一样的队伍这是丈夫陈忱的杰作,可是现在,也就这么几天的时间,陈忱他一阵揪心的痛楚涌遍全身,她勉强跟阿姨笑笑后,离开院门口,朝办公室走来。 推开办公室的门,孟雪觉得自己像一头秃鹫,突然降落在叽叽喳喳的鸟林中,鸟林突然间死一般的沉寂。看着同事都埋头桌面,但眼角在扫描着她。她就在这怪异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5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5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6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6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6章 推开办公室的门,孟雪觉得自己像一头秃鹫,突然降落在叽叽喳喳的鸟林中,鸟林突然间死一般的沉寂。看着同事都埋头桌面,但眼角在扫描着她。她就在这怪异的静寂中,欣赏自己的高跟鞋落地的打击乐来到办公桌的座位上,刚要落座,忽然袁骅驹严肃地说道:“孟雪,你跟我来” 会做人的人就是这样,从不当群众的面做思想工作。这样处事至少有两点好处:一是给被做工作的人面子;二是,给自己个台阶下,避免在群众面前折面子,丢失自己的尊严。孟雪对他这暗箱操作的套路很熟悉了,跟着他来到会议室。 “孟雪,”袁骅驹坐下来,说,“你看你,事情做得太张扬了。现在很多人都在议论你,说你太闲了,只顾做自己的事情啊。” “哦,”孟雪从袁骅驹的口气里感到了签名售书效果的阴影,“我没有什么,只是想对这个社会做点贡献,仅此而已” “可是,”袁骅驹打断孟雪的话,“我给你举个例子,我们院里有个人,他的发明获得国家专利呢,是,他对社会有贡献,可是他对我们东南研究院又有什么贡献呢为了个人名气,牺牲了不少东南研究院的时间啊” “可是,”孟雪也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他牺牲不牺牲上班时间,这我没权力调查,也没有这个必要,但是,我想他所有申报专利的表格的本人工作单位应当全部是东南研究院,给我们东南研究院带来无形的社会荣誉怎么就没有人提提呢” “好,”袁骅驹说,“我不和你争论别人的问题,我们还是讨论讨论你的工作吧。” “是啊,”孟雪自信地说,“你交给我的工作都按时完成了” “哦,不,”袁骅驹否定,语气古板地说,“目前,我们院里正在大搞市场开发,我们每个人都要走市场,我们部里其他几个人的工作是根据上级分配的任务和原有市场合同的客户跟踪,你呢,完全的市场开发,新市场的开拓,人们都说了,孟雪这么有本事的人搁置是个浪费啊。” “但是”孟雪想分辩,自己在攻读博士学位,需要大量的时间做实验,她还没有说出来,那袁骅驹已经站起身来,边往外走边说道,“我还有其他事情,就这么定了。” 把孟雪一个人扔在会议室里。孟雪深深地体会到了“人怕出名猪怕壮”的人生哲理。也深刻地体会到“官小,官架子大;官大,官架子小”的不同类型人,正如富有的人不会看重名牌服装因为他们已经无需用花皮囊衬托内在的实力;而脱贫了且没有很多钱的人反倒西装革履如此修饰草皮肚。那赵厅长和袁骅驹绝对是正向负向的两类人 天哪为什么这么多事情一并而来为什么啊家庭的离散、恶人的骚扰、工作上施压 像三条毒蛇缠在一块吞噬着她那滴血的心,她就是再有钢铁巨身也快顶不住这种合成的压力了下班后,她走出东南研究院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将要去哪里。远远地看到那依旧灯火辉煌的实验室在夜空中闪烁,像星星一样扑朔迷离,似乎就要游离到天边了,让她感到可望而不可即然而,脚下却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把她再次引入学校实验室。 她进入实验室,思维还滞后在和那三条毒蛇的搏斗中,迎面撞上涂颖祎,把她手中的托盘撞落,试剂洒了一地。孟雪忙道着歉蹲下身帮她捡。她捡起一个塑料离心管,正要放进托盘,可不由得拿到眼前,只见管上标签:swan gene天鹅基因。孟雪惊愕地看着涂颖祎: “你真做实验了” 涂颖祎看了眼孟雪,勉强笑笑,那猩红的凸起的疤痕被扭曲,笑比哭更难看,比凶更狰狞孟雪把那个离心管攥在手里,呆呆地望着她。 “给我”涂颖祎生硬而坚决的声音,“我提取几次都失败了,我再提取一次” 这个时候,没有谁比孟雪更能理解她家庭裂变的痛苦,她的眼里突然现出殷切的希望:“祝你成功” 说这话的同时,孟雪的目光碰触到那托盘里另外的东西,那长满小黄花的细菌培养皿变成了两个,其中一个培养皿里的小黄花的白色花蕾比另外一个的更加繁茂鲜嫩可爱。一股阴冷蒙上心头。 孟雪悄悄地站起身来,眼睛却尾随涂颖祎手中的培养皿到了涂颖祎的实验台上。 这时,手机又叫了,而此刻的她不再颤抖和惧怕方国豪的黄色骚扰了,那小黄花给了她无穷力量的缘由在于它能够结束他的黄色骚扰她的仇恨的目光从手机屏幕复转到涂颖祎的实验台上。隔桌观望,那小黄花养在灰白色的绒毛中,是那么具有诱惑力。她被那妩媚的小黄花招引过去,居然伸手想去揭开那透明的玻璃盖子。 “小心”涂颖祎叫道,“只能看不能动太危险了” 涂颖祎看出了孟雪的企图,而孟雪的大脑里正翻江倒海,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向涂颖祎索要几毫克的“小黄花”。她只好问涂颖祎:“这个培养皿里的小黄花看起来比那个鲜艳得多” “是的”涂颖祎回答的同时,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在鲜艳的小黄花中蘸了一下,立刻把镊子深入到一个盛有淡黄色液体的小小的离心管里包装起来。孟雪问:“那是什么” “我做的致病菌基因嫁接工程。”涂颖祎声音带着阴森森的笑,那面部伤疤扭曲着快乐,“我成功了” “什么致病菌基因嫁接”孟雪惊奇地问,“你的博士课题不是做抗病毒药物吗怎么会如此逆转,从抗病毒变成致病菌” 涂颖祎突然闭嘴,而后甩给孟雪一句:“这是我在研究过程中的新发现” 涂颖祎转了个身也随之转换了个话题,问孟雪:“你现在课题进展如何效果不错吧” 孟雪一声苦笑。这么多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时间,可每一件事情又是她不得不考虑的。 “可别提了” 孟雪顿感心绞痛,离开涂颖祎,她不想让她觉察自己已经泪光莹莹。 涂颖祎对孟雪的话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她是个局外人似的。突然,她来到孟雪身边,郑重其事地对孟雪说:“孟雪,我求你一件事情,你帮我个忙好吗我在九泉之下也感激不尽的” “唉,”孟雪心底倏地闪过一阵惊悸,哀怜的目光望着涂颖祎,“说吧,我会帮助你的,只要我能做到,只是你这话像遗言似的,我有点害怕” “明天,我去上海,”涂颖祎那硕大的眼睛闪出的凶光,如烟幕弹,布满残缺的面色,“哼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好吗我就是放心不下她” 看着涂颖祎如此愤怒的神色仿佛看到她自己对方国豪的愤怒。那涂颖祎抽泣起来,孟雪无限悲哀地看着她,她自己的女儿不在身边,不知道她有多担忧啊,而陈忱对自己愤恨,绝不会迁怒到儿子身上,这许多年来,她还是了解陈忱的个性,于是,一丝的安慰总算替代了莫大的担忧。而涂颖祎她就更凄惨了。而后孟雪说:“好,孩子我帮你照顾,你尽管放心,可是,我看你不要去了,你还去上海理他干什么” “不,”涂颖祎抹了把泪水,惨痛的声音中闪烁着愤怒与决心,“我已经收到法院的传票许多天了,后天是最后的期限,我和他之间应该有个了结了” 她又看着细菌培养皿说:“我还求你一件事,你帮我把这里面的细菌保管好。这细菌的威力特别大,只一微升的量小白鼠当即死掉” 孟雪答应了她,那涂颖祎断然离开孟雪,到自己的桌前收拾东西,和孟雪道了声再见就走了。 实验室里只有孟雪一个人了,那细菌培养皿也从涂颖祎的实验台上转移到孟雪的实验台上。鲜艳的黄色的小花越发展示出妩媚的风姿,骚扰着孟雪的眼睛。她拿起了镊子,拿出了一只小塑料管,戴上医用手套,已经碰到细菌培养皿的手又逐渐地缩了回来,缩回来的手又终于去镊取黄色小花的朵朵芳心白色的悚然的绒毛,把它们分装进那个塑料离心管中。干完了这一切后,她的头深深地埋于双臂中间,突然,她站起身来,脱掉手套,扔下镊子,离开自己的实验台,为摆脱心中那个可怕的杀人的欲念,她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 猛然间,她看到了剧毒药品柜上,那交叉腿骨上的骷髅头,变得越来越大,一个一个地向自己飞来,而那个方国豪就在其中 她感到痛快、欢畅、解恨,心都要跳出来了,可是,一种恐惧突袭而来,她定睛看着那一个一个的骷髅头,仿佛看到了她自己也在其中 第七章 二十二 为了生存 单身是春天的种子,充满希望;单身是夏天的烈日,热情辉煌;单身是秋天的落叶,自由自在;单身是冬天的雪花,浪漫无限。 躺在单身宿舍的孟雪,没有希望,没有辉煌,没有浪漫,自由但并不自在。这许多天来,陈忱一直没有打电话来找她,她不知道抑制住多少次主动打电话给他的冲动,每一次她都控制住了自己。跟他陈忱说什么呢解释那一切他会信吗那床上的事情,强暴也好不强暴 也罢,最后的结果都是事实;向他承认错误,祈求他的原谅吗可是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呢天要下雨的时候,自己要找到避雨的地方,而避雨的地方又不是人在危难时刻就飞到你身边来的 “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住我的” 丈夫陈忱那怒斥的声音又在耳畔回响,脸上那重得不能再重的巴掌似乎还在脸颊处燃烧着。 是的,现在,她的确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她还要继续攻读博士学位,而攻读博士学位就必须生存,而要生存就必须工作,东南研究院的工作不可以丢掉。可是,孟雪是人而不是神,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读书需要时间和精力,工作需要时间和精力,更何况还有家庭危机。 那个袁骅驹把她的工作加重了很多,她本想请他依照年初所定计划执行,可是,那天,他说工作的性质已经改变了,不完成领导分配的工作只有自己走人了,可是现在,她还不能舍弃它。工作要好好做,但是攻读博士的时间从哪里来呢 晚上,她来到赵厅长家里,已经好久没有陪着她到馨泉公园散步了。赵厅长见到她非常高兴,大加赞赏她,告诉她,在电视上看到了她签名售书一事,夸她真能干她哪里知道孟雪此刻的悲哀 在如水的月色下,亮丽如月的水塘边,孟雪和赵厅长如同母女握臂相携漫步花丛中,阵阵夜来香扑面而来。 “目前,我们部里给了我新的市场业务。”孟雪说,“增加了很多工作量,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赵厅长说道:“做市场是个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对你也是个锻炼,不过,你现在学业在身,任务很重啊” 孟雪用力点点头。 “这两样事情要平衡好,”赵厅长语重心长地说,“作为一个领导者,不管是政府机关,还是企业单位,要考虑很多事情,不只有自己的,还要帮助别人考虑,领导者最起码的素质是要和人处理好各种关系。你要多多提升自己这些方面的才能。你现在呢,要把时间分配好,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地做,提高工作效率,赢得时间为学业,这样也许才是个好办法” “您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6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6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7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7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7章 ,赢得时间为学业,这样也许才是个好办法” “您说得对,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孟雪诚恳地说,“可是,我总觉得我的小领导有点” 赵厅长一下子就明白孟雪咽下去的话。 “这是人性的弱点啊”赵厅长说,“你是他竞争的潜在危机,这种妒嫉体现出来就是给对方在工作上加压,这种情况下,你更要做得好,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和院长提出,否则,同事关系处理不好,更会妨碍做事,要善于就地解决问题” 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地去做孟雪牢牢记住了赵厅长的这句话。 翌日,孟雪开始琢磨如何开展市场,如何拉业务单子,这可是真正的人对人,人说服人的差事,可怎么找市场,找什么样的人,就算是找对了有某种需求的人,用什么样的手段让他们到院里来呢她深深明白,愿者上钩的业务已不属于她,她已经被院里那么多坐着垂钓的“姜太公”赶了出来,拿起了院的“业务范围”这个钵金的,银的,还是铜的暂且不论,反正她要拿起它出去“化缘”了她默默地走在人行道上,偶尔瞥一瞥自行车道、机动车道川流不息的上班族人群,步行上班的人寥寥无几,她便在闹市中独得一片安宁。路边的绿化带是一株一株亲密无间的马蹄树,在这没有花开的冬季,那阔圆的叶子倒真如马蹄,时而踢到孟雪的脸上,可是却丝毫没有踢断她的思绪。写小说,做学问,找市场,欲挖掘其精髓和共性她努力想着。写小说,是个体思维,随心所欲,所构造的人物,自己想让她死,她就死了,想让她起死回生,根本用不着手术台、手术刀,只要一句话,甚至几个字,就活了连华佗在世都会羞颜莫比,阎王爷的生死簿,死去的人再投胎还要异貌异体异性呢,可自己的笔下原位复生阎王爷若是在人世间,知道有人如此夺了他的垄断特权,还不哇哇大叫啊想到此,她哑然失笑,可这笑瞬间汽化了般,她的脸上聚拢无限愁云。再说做学问,目前的基因工程实验,要发现自然界已经存在的基因,定要遵循客观规律,否则就是自戕,头破血流留口气的还算幸运了。人,这个在动物界里自冕为高级的生物。因为人是哺乳动物,而人又统治这个世界,所以自认为高级而已。更有人大言不惭,把自然界两大繁衍卵生和胎生作比较,因为自己胎生,就说胎生比卵生进步,可是你能说出胎生比卵生进步在哪里首先,你会飞吗孟雪又自娱地笑了,而后叹口马拉松式的长气。路上的人,特别是自行车道上的人还是那么多,孟雪迎面看去,一张张白色的脸,转身顺向望去,一个一个黑色的头,她怎么也看不出每个人的大脑里在想什么记得在什么伪科学杂志上阅读到,说欧美人已经研究了大脑特定区域,那是一个起决定作用的区域产生人类的思维。也许他们找对了物质位置,可是那控制位置的精神又有谁看到或许,人类的大脑还被更高的生灵控制,所以就一直研究不透大脑。比方我们人看小鸡的繁衍好几十代,是不是有更高的生灵看我们人类几代甚至几十代的繁衍呢唉,她叹息,如果自己若是研究出了人类思维,当人站在面前的时候,就能阅读到他在想什么,那么自己不是顶着金钵找市场还用得着找市场吗 转过一个弯儿,马蹄树叶扬蹄奔去,知趣地不再骚扰她了,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块硕大的牌匾,站在八层高楼上,遮住了半个西天,那上写着五个大字:东南研究院。五个字好似五个人,仿佛希腊打猎女神丢了盾牌成了僵硬的男神一样,威严但不耸立。那牌匾的最下方写着:前面路口五百米左转,再走四百米右转,八百米后北转。这种方向指路文字把天天去瞻仰的孟雪都搞晕了,平时没空欣赏如此广告佳作,今日仔细端详,却从心里往外笑东南研究院的地理位置属于那种“酒好但巷子深的小店”。本来就难找,看了广告牌更糊涂了这 广告牌的侧面就是自己就读的大学校门,她身子朝向学校大门,头还没有转过来的时候,有个人问她: “小姐,这个单位怎么走啊” 那人边问边艰难地指着那个硕大的牌匾。 “这样走”孟雪抬起手来的一刹那,大脑里跳出了个想法:何不把他带到院里,那岂不成了孟雪第一天跑市场的收获吗 于是,她兴奋地说:“路不好走,我带你去吧。” “好好我来来回回转了好几趟了,就是找不到真是太感谢您了”那人点头哈腰,感恩戴德得就差双膝着地了,他把她当成了“活雷锋”。 这第一笔生意额度虽小,可是却记在了孟雪的业务名下。她难抑胸中兴奋,一个科学的守株待兔式的寻找市场的设想诞生了。她向袁骅驹说了声“我去找市场跑业务去了”就离开东南研究院,多么好的索取时间的理由那袁骅驹吐出的骨头不肯再送回口里,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的眼皮下消失,独自欣赏孟雪留下的一串串使她失望的肥皂泡。 进入实验室时,她看到涂颖祎回来了,脸上居然露出了璀璨的笑容,那凸起的疤痕因为大笑而被撕裂着,昂得更高,像战场上被战火熏黑的战旗,胜利地飘扬着。涂颖祎好像超脱了一切,孟雪纳闷涂颖祎竟会如此快刀斩断乱麻。然而,她什么都不能再想了,赢得这时间是多么不容易她要投入全部精力做实验了。 几个研究生来到孟雪面前,他们想请她“签名售书”。孟雪笑着回答说,“签名售书就免了,我签名送书吧,不过你们得帮助我干点活儿。” 第二天上午,那几个研究生帮孟雪抬来了一个桌子,摆在学校大门口侧边,“东南研究院”的巨型牌匾的正对面。桌子上铺了一块白布,桌子前面垂下红色的布幔,那上写着:以客为尊,为您提供一站式综合服务。桌子上摆个塑料三角标牌,就是那种电视上经常出现的领导人物身边的职务标示,可孟雪的那个上面却写着:东南研究院服务站,旁边是一摞自己的小说。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在去东南研究院的必经之路上,她开始边听英语边“守株待兔”,对撞树的“活兔子”送上一本书,做起了不批发、不零售,只是礼仪上的赠送捆绑业务来 袁骅驹看着孟雪一个业务单子接一个业务单子请他签字确认,很是奇怪,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不肯下问。没几天,他签字的手腕酸疼了,于是,他酸溜溜地告诉孟雪,月底一起算。 孟雪在路边摆摊接业务连续几天后的一个上午,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向学校门口驶去时,车窗缓缓地落下后又升起来,车子进入学校。快到中午时,孟雪收摊,匆匆忙忙回到学校实验室,迎面撞上高教授他才从韩国参加学术会议归来。高教授对孟雪说:“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吗” 孟雪点点头,忙放好东西,跟随高教授和博士生们向他们定点的川菜馆走去。 “孟雪,”高教授语重心长地说,“你的经济很困难吗” 孟雪一愣,然后无言地沉默。高教授略一沉思又说道: “我真慨叹现在的单位用人怎么会如此地错位啊这么大好的时光,你能做出比在那里摆摊重要不知道多少倍的事情,真是一种无端的浪费啊” “是,我所付出的时间远远超过这时间里收效的价值,”孟雪有些无奈地说,“可是,我在争取一种做人的尊严和个人能力的认可,反正领导让我做什么,我都能做好” “呵呵,”高教授认真地看着孟雪的脸,认真地问:“如果领导让你去偷,那你就努力去做个飞贼吗” 说得孟雪忍不住笑了,可那浓重的苦涩挂在嘴角,钩在心里。此时杨博士从后面赶上来,满面春光地对高教授说:“高教授,我准备本周六举办婚礼,请您去做婚礼主持人啊。” “好啊,好啊,恭喜恭喜” 高教授连声道贺。杨博士对孟雪说:“孟雪,请你帮我组织一下我们所的人,大家平时太忙了,趁这个机会一起热闹热闹” “好好,”孟雪满口应承,又问杨博士,“新娘是谁啊没有换吧” 对孟雪这样半开玩笑的唐突问题,高教授和杨博士都笑了。接着杨博士和高教授开始研讨一个新的课题项目,孟雪的脚步缓缓慢下来。高教授的话不得不让她去思考,那简单的一个比喻却道出多么深刻的人生之理东南研究院的工作和一个博士学位,她不得不放在天平上,重新衡量一下二者的分量了,可是,舍弃了工作,哪里来生存的来源呢高教授根本就不知道孟雪的家里发生了什么 “我不吃你的、不用你的、不住你的,我有份工作,能够养活我自己” 她甩给陈忱的话,和她离开家的情景历历在目。是的,如果不是边工作边读书,她一定会把工作干得很出色的,她想着。 吃罢饭以后,下午上班时间,孟雪还是来到东南研究院,到了办公室,同室的小钱慌里慌张地告诉孟雪说:“上午的时候,所里几个部门的领导在我们办公室里,对你在路边摆摊接业务的事情,争论不休有人说你打劫了我们院里的业务挂在自己的名头下,有人夸你服务做得好,总之,全院的人都对这件事情恼火呢”忽然看到袁骅驹进入办公室。小钱吐了下舌头把余下的话吞回肚里,若无其事地在那里装着敲电脑键盘。 “孟雪”袁骅驹很不耐烦地叫道,“你可真够麻烦的了,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已经跟院领导解释不是我要你去的,是你自己选择的方式明年你看看哪个部门好,选择一下吧” “怎么了”孟雪吃惊而不屑地说,“我接业务怎么了我没偷没抢怎么算劫呢我带着客户到院里来,方便了客户,留住了客户,这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好吗好,我去找院长” “找院长”袁骅驹反问,“可能他没空啊,今天下午,我们要开全院职工大会” 孟雪没有理会袁骅驹的阻拦,径自来到院长办公室,进门,院长似乎正要出门。看到孟雪,就请孟雪坐下,和颜悦色,根本不是袁骅驹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 “院长,我接业务” “啊,这事”院长看看手表说,“走,我们马上到大会议室,开全院职工大会,讨论我们的业务和明年的市场开拓” 当孟雪走进院大会议室时,两百多名职工似乎都到齐了,无人指挥齐刷刷的目光似乎都聚焦在她的身上,俨然一年前刚刚走下竞聘的演讲台时的情景。孟雪再不似从前会为竞聘结果而喜怒哀乐形之色,此时的她沉着、冷静、轻松,对人们交头接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恰好看到老蒋身边有个空位置,于是,她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哎呀,”老蒋笑嘻嘻地把头凑过来,低声说,“孟博士,你可真行啊,我们院的职工可都很佩服你呢” “嗯”孟雪吃惊地看了他一眼,那袁骅驹不是 且听那老蒋又说,“人家都说,看人家孟雪,干什么都行,写书、读书、跑市场、摆摊位,样样能行,要别人去摆摊可能还磨不开那老脸、嫩脸呢” 孟雪对他友好地笑笑,不动声色地看着前方。此时,院长开始讲话了。在他要结束讲话,让大家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7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7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8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8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8章 哿衬兀 br > 孟雪对他友好地笑笑,不动声色地看着前方。此时,院长开始讲话了。在他要结束讲话,让大家讨论之前,他对全院职工说:“对于我们这样一个服务性机构,以客为尊,以诚为本,服务企业,造福社会,也就是为客户服务,为客户提供优质服务始终是我们服务的宗旨。我们的业务部在这方面开展的业务就有了新的起色,特别是孟雪同志,在这段时间里,不避风吹日晒把客户热情周到地带到我们院里来。最近,我在走访企业的时候,多次听到企业的好评今天我有个建议,这就是把我们院在路边的巨型广告牌下设置活广告位置,并把它纳入我们院新成员入院的必修课使得我们更好地为客户服务,客户也是我们生存的生命线另外,我们院将出台一项新的政策,对员工提出新思维、新举措将给与奖励” 台下掌声雷动。孟雪鼻子一酸,一股热流涌遍全身,她强行抑制自己,让那心情尽力保持平和。那袁骅驹却在笑着用力鼓掌应和着领导的倡议。 不过,孟雪明白这个袁骅驹在她面前和现在截然相反,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他的手下了可是,不管到了哪个部门都需要时间,这读书和工作的矛盾都将存在啊,哪个部门愿意接收这样一个一心多用的人呢 二十三 未来未卜 很快到了星期六,晚上,在馨城大饭店的宴会厅里,踩着结婚进行曲的音符,一身黑色西装的杨博士手挽着身着白色婚纱的商欣怡缓步入了大厅。孟雪正忙着点人数,但总觉得缺点什么,蓦然醒悟,原来涂颖祎未到她找遍大厅的角落,生怕涂颖祎怕见人躲在哪里,然而她没有发现。看着杨博士喜气洋洋地携着新娘到了主桌落座。这主桌周围坐着的有杨博士和商欣怡的父母、高教授,以及孟雪,还有一张留给涂颖祎的空位置。孟雪看着已有三十几岁的商欣怡此时却如青春少女一样,靓丽无比。一声叹息掠过心海,心想商欣怡真是一个幸 福的人啊,离过婚还有幸福,可是,自己被迫失身,那丈夫陈忱就不能谅解吗蓦然回首,发现那天在花坛边向杨博士求爱的那个女研究生也来参加婚礼了,她正和同学们有说有笑,若无其事,没有任何追求不到的惋惜,夺人之爱未果的惭愧,落落大方来祝福他们,连一点触目的伤感都没有现在的女孩子啊,孟雪想,可真拿得起放得下,追求不到就算了,为其烦恼是对不起自己。可是,她涂颖祎就是想不开,无论如何也不能从痛苦的深渊中再拔出来。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孟雪的眼帘,是jaes他也来参加商欣怡的婚礼了,这美国人也挺讲究朋友情谊的。孟雪向隔着几张桌子的jaes挥手致意,jaes也看到了孟雪,笑着向她扬扬手。 这时旁边有人议论着。 “你帮我瞧瞧,jaes身边是不是有个女人或女孩子漂亮吗” “这外国人的审美观点和中国人怎么这样不同” “jaes身边的女朋友如跑马灯似的,他不知道中国的美女是什么模样,身边的几个都是东施效颦。后来,他干脆从别人的眼光和神色中去判断自己身边的人如何” “看来,这种虚荣还不是中国人的专利啊” 这时,高教授到台上主持婚礼。 “一拜天地”高教授刚大声唱完中华民族的传统,只见他,摸了一下衣袋里的手机。 “你看,”有人开玩笑地说,“这是一个土洋结合的婚礼” “二拜高堂”高教授唱完第二句,口袋里的手机又叫了起来。 “夫妻对拜”第三句在唱的过程中伴随着手机的高音一起涌荡在大厅里。 看到杨博士和商欣怡对拜时台下人吵着说不到位,再拜。新人重拜之时,高教授接了电话,那满面春光的脸霎时凝固,他忙走下台,来到孟雪身边,说: “孟雪,你马上回实验室,一个学生来电话说涂颖祎出事了我这边安排一下就回去” 孟雪立刻离开婚礼现场,飞快地来到研究所。研究所的学生和老师大多数去参加婚礼了,只有一两个学生扒着实验室的门窗往里看。 “快,打开门”孟雪叫道,门已经被反扣上了,根本拧不开,孟雪让那个学生一脚踢开了门。 涂颖祎躺在实验台上,寒冷的冬天却穿着一件蛋清色的连衣裙,眼睛已经闭上,眼角的泪痕在日光灯下反射着光芒,侧面看来,好似神话中的睡美人;另一侧,那平日狰狞着的疤痕似乎也已偃旗息鼓,像个鬼怪故事中的恶魔。胳膊上的静脉处贴着一块雪白的胶布,被鲜红的血液浸透着,那下面是一条医用输液管,垂到地上的一个白色的半透明的大塑料盆里。那盆里有四个一千毫升的试剂瓶,瓶上规规整整地贴着标签。两个瓶子里充满浓浓的血浆,已经成暗红色,略显黏稠,瓶口部分已经凝固了。第三只瓶子只有半瓶血液,那管子垂在瓶壁边缘,管壁上滞留点点滴滴的残迹,盆底满是鲜血。 孟雪惊骇得呆在那里,很快,她电话叫120急救车。 当她含泪走到涂颖祎身边时,知道她已经死了。遗体边是那透明玻璃的细菌培养皿,那里的鲜艳的小黄花已经衰败,残缺不全,白色的绒毛已经不见了。培养皿下面发现了一个信封和几张纸,想必是遗书,孟雪用颤抖的双手打开,那上面写着: 我最敬重的高教授: 您好 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让我心碎的人世间请您告诉我熟知的人们,为我高兴吧因为我心安理得地复了仇。 当我知道他已经死了的时候,我的生命的意义就不存在了,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我曾经深深地爱过他,却被他如此深刻地伤害着,对于这样一个畜生,我怎能留他在人世间继续残害无辜女子 我把杀了他当成我活下去的理由。我早就在这样一个死胡同里兜圈子,连个老朽都不如,望不到远去的夕阳余晖。其实,我在活着的时候已经把自己当做了死人,而实际上这样的折磨比生活对我的折磨更加深重 我曾经尝试着提取出天鹅的基因,制成一种“钟情剂”,用到他身上,祈求他回心转意,为了我的女儿,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可是,我失败了,我明白,在法院判离婚之前,我不可能成功。 然而,我的博士课题的抗病毒实验却是成功的,我把三种致病菌嫁接,并培育出新型细菌。我想这毒性一定非常大,结果真如我所料。我想让他死,让他不得好死,让他痛苦地慢慢死去 那一天,我带着成功的喜悦来到上海。在法院开庭之前,我和他单独谈话,就在那一刻我还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可他不肯正面看着我,就连我和他讲话,他的脸都是偏向一侧的。我非常失望,终于把经过浸泡的茶叶梗放到他的杯子里,他喝了。开庭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有些不适的感觉,我抑制胸中的激动,暗自高兴我只用了一微升的新型细菌,他就如此了。我计算着,他身上细菌繁殖的速度,不出五天,他必死无疑这五天的时间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我亲手造就的病菌在替我一口一口地吞噬着他,比一刀一刀地剐他还畅快无比 结果,他真的死了,成了我的陪葬品,我要带他走,让他先行一步,在那边的世界里等着我。 我走了,把我的女儿留在人世间。她是多么的无辜对于她来说,她的父亲杀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又杀了她的父亲;对于她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他们彼此之间都是仇敌,不论她归谁抚养,都有一半的仇恨在她的血液里奔腾咆哮着 我求您,高教授,您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敬重的人,您是个正直、正派、品行高尚的好男人,我这一生没有嫁给您这样的男人是我的不幸我只祈求您,抚养我的女儿吧,我留下她来,想让她活得好,可我无能为力,这一切,您会给予她的。千万不要把她交给我的父母或他的父母养,我不想让我们的阴影纠缠我的女儿的一生 我求求您,我在这里先给您跪下,我求您了来,女儿,快叫“师爷” 我涂颖祎在九泉之下,跪拜着感激您了 涂颖祎绝笔,上路了 最后一页纸上写着: 我把我创造的这个世界没有的新型病菌用掉了一半,直接注射在我的血液里,我把我的血液放出来,提供给研究所做科学实验,就算我对研究所微薄的贡献吧 对不起 实验记录: 1.静脉注射一毫升; 2.半分钟后面部发热,立刻放血到标号1的试剂瓶; 3.一分钟后,耳鸣,头开始发昏,眼花,心跳加速,手脚麻木; 4.我什么都听不到了看不见了 后面的字东倒西歪,勉强能辨认出来,可见她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她还挣扎着记录最后的感觉。 高教授和120医生和刑警几乎同一时间到达。警察封锁现场的同时,孟雪把涂颖祎的遗书交给了高教授。高教授看到中途,突然对勘查现场的警察大叫一声:“都别动马上带上防毒面具,灭菌” 孟雪猛然醒悟,涂颖祎制造的新型病菌有如此的毒性,比砒霜还厉害那么多倍,它会不会具有传染性如果有,问题可就大了,幸亏高教授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然而,她的心灵深处,别样滋味在萦绕,看着眼前这一幕凄惨而可怕的景象,孟雪仿佛看到了坐在咖啡厅里的方国豪喝下去浸泡过的咖啡,倒地身亡的情景悲哀的泪水和心底惊恐的痉挛,一并冲到头顶,她大汗淋漓,脸色惨白,泪水和着汗水哗哗地流淌,她几乎要晕倒了 基因研究所除了学术会议从来不开别的会议。每一次的课题研究进展所遇到的问题,不是在餐桌上就是在每个月的生日会上解决。这个月的生日会迟迟未举办,因为涂颖祎的死让人们震惊,心有余悸,伤感连绵。这些天,整个所都笼罩在一种阴郁的气氛中,少了许多欢声笑语,多了很多叹气惋惜,直到到了本月的最后一天,十二月三十一日,也就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杨博士和孟雪商量,决定还是继续举办生日会。走的人毕竟已经走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悲哀都埋在心底随着时间而淡化。 高教授和三个研究生都是这个月出生的,都坐到了大会议室里寿星的专位上,沿墙三周的位置上坐满了基因所工作人员和老师们。在开始切蛋糕之前,非寿星照例要“折磨”一下寿星,绞尽脑汁地出难题给他们。 “我有个问题,”坐在寿星位置对面的孟雪说,“是前不久”孟雪顿了一下,她想说的是涂颖祎去世的那几天,但不愿此种悲哀影响生日气氛和情趣,她避开了涂颖祎的名字,说,“有个研究生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我现在想请高教授回答,可以吗” “可以。”高教授微笑着点头示意。 “就是,”孟雪大声地说,“那个学生问我:孟雪,到了你这个年龄,还相信世界上有真正的爱情存在吗我想,我现在三十多岁,而高教授四十多岁,回答这个问题比我更具有权威性,那么,高教授,到了你这个年龄还相信世界上有真正的爱情存在吗” 研究生们和年轻老师以及房间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8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8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9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9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9章 到了你这个年龄还相信世界上有真正的爱情存在吗” 研究生们和年轻老师以及房间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高教授身上,高教授望着这些期盼的、渴求的、疑惑的、迷惘的目光,一种无形的沉重笼罩着他的身心。他仿佛看到浓雾中的大海上,无数只漂泊的船不知道开向何方,突然,一个航标灯塔亮了起来,群船定向而趋之;他好似又看到硝烟纷飞的战场上,分不清敌我之时,突然,一面战旗高高飘扬起来;他好似看到纷飞的萤火虫,突然朝一片灯光飞去是的,他想,现在的社会,变革的年代,人们的思想已经脱胎于传统的文化,仿佛一只刚出壳的小鸡,还不知道向哪个方向走,这就需要一个正确的导向。是的,一个正确的导向 “在我做出我的结论之前,”高教授紧紧揽住众人希冀的目光,“我想举实例。首先,我讲讲我自己的婚姻。大家也都知道,我的爱人能够从英国嫁到中国,来到我们馨城,肯定不是为了钱财了,否则,她不会放弃英国的优越生活。还有,我们的爱情硕果我的儿子,她若不爱我,不会给我生儿子的。现在,我们为各自的事业两国分居,但我们并没有因为海洋地域之遥而离婚。我曾经客串了一首诗:我住太平洋西,你住太平洋东,日日思君不见君,共度日月光辉我们每年的两次聚会,既欢乐又和谐,也许我们的爱情该是现代人欣赏的标本了,可是爱和被爱永远是人类最主要的基因” 一片掌声响起来,那掌声已经宣布了答案。此时高教授又说道: “哦虽然是生日会,可我一直想开个会,今天借此机会,我就把最近一直困扰我的担忧分给大家,大家帮我解脱” 高教授喝口水继续说: “我们的博士生涂颖祎死了,作为她的博士导师,我非常痛心,真的可我却感到一种沉重的责任。我想,作为我们这些科学研究人员来说,我们的研究是为了揭示人类以及自然界的奥秘,为人类的进步而去研究,研究的目的是为了造福人类的当然,我们生活在人类社会的群体中,各种各样的由爱而生的悲哀、由生存竞争而产生的争斗,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要学会妥善地处理各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各种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我们想,如果警察把手中的枪支当成复仇的工具,他所能伤害的只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顶多十几个人,也就是个很有限的,小孩子都能数得过来的数量。再比如医生把手术刀当成杀人的工具,所能伤害的人也是数量有限的。我想说的是,不论什么职业都有其进步的一面,也都有其危险的一面,可警察也好,医生也罢,负面危害性相当有限,可是”高教授目光环视了大家一圈,接着说,“若我们把手中的研究成果当成一种复仇的工具,那太可怕了如果有人利用基因对接制造出这个世界本不存在的病毒,抑或病菌,这种新创造出来的东西,若具有极强的传染性,如果某个人为了个人问题而进行疯狂的报复,那么,这个世界,乃至人类都将可能毁灭在他的手中太可怕了所以,教育,我们从小就要接受的教育,最重要的是德行教育,然后才是智慧的教育,真的,人要有崇高的道德啊,我们对学生的培养,太过注重智的培养,这是缺陷,我希望我们所的研究生们,在学校德行教育薄弱的时候,自己提高上去试想想,德行,这是一项基础教育,做人最首要的,如果我们做得好,那么,有多少不该发生的故事就不会发生了” 高教授头一次如此激动,他脸色红润,到后来声音都沙哑了。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会议厅里骤然响起沉重而有力的掌声,这掌声如雷鸣在孟雪的耳边轰隆隆地响过,然后一个一个地炸裂了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她来到自己的实验台前,仿佛看到涂颖祎还在她那个实验台前忙碌着,那个装有细菌的培养皿好似就在眼前,而那个实验台空空的,没有涂颖祎的身影,也没有那鲜艳的小黄花, 手中沉甸甸的是那个自己藏匿起来盛有涂颖祎培养的细菌液的小塑料管。她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离开了实验室。 冬日的天空出奇的晴朗,正午的太阳普照大地,明媚的阳光似乎要穿透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阴霾,她就在这强烈的阳光的恩赐下,一口气爬到钟鼓山顶上,来到人声鼎沸的鼓山寺。在那香烟袅袅的香炉前,她伸出手来,注视着手中这个透明晶莹的液体,这个千万支利刃不能阻挡的杀人武器,看着香炉底下那熊熊的烈火,她用力地小心翼翼地把它抛了进去。这个小塑料管熔化了,周围的人们仍在那里虔诚地进香,只有她能够听得出来,那熊熊的烈焰中是一阵阵惨叫,无数的细菌在火光中化为轻烟,和着香的气息,飞向遥远的天际 她离开那个香炉,心灵顿时松懈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体力的匮乏。她就在这大山之巅找了块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周围是碧绿的树木,衰败的荒草,没有风,只有空谷幽山,和煦的阳光好似一床温和的棉被盖在她的身上,她的目光望向远处的城市,逐渐地,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而她却拼命地睁着眼睛看着,看着 幻境中,她仿佛看到 一辆白色的轿车在郊区的一个公墓墓地停下来。车上走下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孟雪,风把她的秀发吹散,她用手抚了一下耳边的长发,走到另外一边把车门打开。她牵着一个小女孩下车了,又回身捧起一束鲜花和一个塑料袋,那袋子里盛满金灿灿的纸张。 她们拾级而上,几十级的台阶两旁是鲜嫩的野菊花,黄灿灿的,簇拥着在微风中抖动。台阶的尽处是一座座灰色的墓碑,井然有序地排列着,让这本就荒凉孤寂的山坳更增添了浓重的肃穆和阴郁。她们来到那块墓碑前停下,孟雪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拂开墓碑前壁那爬满的乱草和青苔,涂颖祎的灵魂在名字上得以安息。 “宝宝,”孟雪拉着小女孩的手说,“把这鲜花献给妈妈” “好,好,”小女孩抱过那束鲜花,转身蹲下,把花放到了涂颖祎的照片下。 “孟雪姨妈,”小女孩突然问道,“妈妈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啊” 孟雪一愣,蓦然感觉,这小孩子已经长大了,朦胧的意识似乎清晰了,哄骗她是一种罪过。 “是的,”孟雪蹲着身子,两手紧紧抓住她那幼小的双肩,“好孩子别伤心啊,妈妈到另外的一个世界去了,那个世界只能去,不能回的啊,不要想她啊” 孟雪眼圈有点湿润,小女孩却说: “孟雪阿姨,你别哭,想什么呀” 孟雪从她的问话判断,其实她对涂颖祎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那个时候,她还只有两岁,还没什么记忆。这倒给了孟雪些许的安慰。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白纸和一沓黄色的烧纸,放在墓碑前,拿出打火机。 “姨妈,”小女孩指着那张白纸问,“这上面是些什么你要干什么呀” “好孩子,乖乖”孟雪拍拍那幼嫩的小肩膀,一手揽她也蹲下来,“来,帮帮姨妈,把你妈妈的博士学位毕业证书送去,这个时候,她也该获得博士学位了” 火点燃了,小女孩静静地蹲在孟雪的身边,看着那张纸燃烧着,跟着孟雪把那黄色的纸钱一张一张地送进火里 火光映红了孟雪的脸,透过那跳动的火苗和缕缕青烟,那墓碑上涂颖祎的照片似乎也在跳动着,那一双大眼睛深邃无边,露出浅浅的笑意,好似看到了墓碑前她的女儿。 “宝宝,”孟雪盯着涂颖祎的照片对小女孩说,“跟妈妈说,宝宝一定要好好读书,好好听师爷的话,长大了也像妈妈一样,成为博士,实现妈妈未能实现的愿望,同时,很好地学会做事做人” 幻境中,她仿佛看到 黄昏时分,孟雪把车子停在了高教授的楼下,高教授听到楼下的汽车声音,走出楼梯口。 “师爷我回来了” 小女孩欢快地跑向高教授,高教授抱起她,亲了亲那小脸蛋,放下来,后面的小保姆把小女孩领上了楼。孟雪准备离去。这时,高教授说: “刚才熊彪的导师约瑟夫来电,那一次学术报告,你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他也看到了你发表在国际学术刊物上的论文,很赏识你,他欢迎你去英国修博士后,你看如何” “哦,真的吗”孟雪平静地笑着说,“让我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高教授自语的地重复着孟雪的话,“有多少人想得到这样的机会啊,你还考虑什么” 孟雪依旧以微笑回报他,然后上了汽车。后视镜中,高教授仍伫立在那里,望着她渐渐地离去 幻境中,她仿佛看到 她驱车来到赵厅长家里,赵厅长笑呵呵地把她迎进门,只有她一个人在家看电视,难得厅长如此清闲。 “恭喜你今天终于修成正果” “哪里,我之所以有今天,全靠您的指点啊” 赵厅长笑呵呵地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这个”孟雪头脑里闪现高教授的身影、约瑟夫的形象,“我还没想好” “你不会打算离开吧”赵厅长说,“我们厅将要成立一个大型技术咨询服务机构,业务范围主要是国际贸易方面的,我们选人很慎重,这管理者最低要求是应有流利的英语口语能力,怎么样我推荐你去参加考试” 孟雪平静地笑着说:“让我考虑一下” “是啊,”赵厅长说,“人生短暂,处于你这个年龄,选择非常重要,你仔细考虑是应该的。” 幻境中,她仿佛看到 回到家里,儿子在保姆的照顾下已睡着了。偌大的房子,静悄悄的。她缓步走上旋转楼梯,到了楼上卧室,她的身子沉重地倒在床上。她把身体摆出个“大”字形,想彻底轻松一下,望着天花板,头脑里一会儿是高教授,耳畔一会儿又响起赵厅长的话 突然,电话铃响了,孟雪起身,爬到床头柜处,接了电话:“李珊,哦,李市长,近来可好” “恭喜你”李珊电话里说,“终于如愿以偿,怎么样你是出国继续修博士后,还是留守东南研究院如果两者你都舍弃,那么,你来我这里吧,我需要一个懂高科技的工业局局长” “让我考虑一下” 孟雪同样地回答她。 幻境中,她仿佛看到 放下电话,见陈忱已回家,来到她的身边,孟雪问:“亲爱的,和你的博士生导师见面了吗” “见了。” “结果如何” “那还用问吗”陈忱得意地说,“你也不想想你老公我的本事”他走到孟雪身边,拍了下孟雪的臀部,笑嘻嘻地说,“这回我可是要跟在老婆的屁股后面跑,也要成为博士了” “是有本事,”孟雪肯定地说,“你以同等学历报考博士,从本科生越级成为博士生,还真有两下子” 孟雪赞叹陈忱,是发自内心的,可是话音却有气无力地排着队慢慢吞吞地走出口。陈忱发现她很疲惫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学海无涯,你已到达彼岸,我才开始苦做舟,你怎么还不高兴啊” 孟雪精疲力竭地笑笑,钻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9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49章 - 肉肉屋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50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50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作者:蓝昊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50章 :“怎么了学海无涯,你已到达彼岸,我才开始苦做舟,你怎么还不高兴啊” 孟雪精疲力竭地笑笑,钻进了被窝。 幻境中,她仿佛看到 山脚下,陈忱正带着儿子向山顶爬来,就要到了她的身边了 她一下子跳起身来,张开了双臂,去拥抱儿子,去拥抱老公,去拥抱整个世界 然而,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也没有车没有房子,青山依旧绿,衰草依旧黄,她那张开的双臂所拥抱的是看不到听不见的空气,随着两只僵硬的胳膊垂落下来的时候,整个身子一并地垂落了。她的整个身体和大地的泥土吻合在一起了,她闭上了眼睛,真想永远地化作泥土,与泥土共存于天地之间 忽然,耳边生风,呼呼作响,强烈的鲜红色迫使她把上下眼睑拉开,一个奇妙的景象惊得她猛地从大地的泥土中挣脱出来。不知何时,晴朗的天空变得依稀的灰蒙,一轮圆圆的太阳斜挂西天,轮廓是那么清晰,却是那么亮而不耀,漫天迷蒙的东西似乎张着无数的小嘴儿,把它的光芒咬住了,吞没了,吸尽了,惟有圆圆的太阳的两侧独立地悬挂着两抹狭短的光带,是那么耀眼,那么色彩斑斓恰在此时,一抹阴暗的流云呼啸着横扫而来,模糊着它,席卷着它,天地刹那间旋转起来,充满一片混沌,可是,不久,那黑色的云雾扫过以后,那双日铒的光芒更加耀眼夺目 上天啊,这不是梦,不是那雾里看花的虚无,不是那个时时困扰她的噩梦,而是真真切切的日挂双铒的天象。直到今天她才真正地从梦境中走出来,实实在在地肯定着那日挂双耳的一切,那经过乌云洗礼的双铒是多么的明晰,多么的耀眼,多么亮丽,多么灿烂啊 2003年1月1日2003年10月31日 一稿 2003年12月1日2003年12月15日 二稿 2004 年1月6日2004 年1月7日 三稿于中国福州 全书完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50章 -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50章 - 肉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