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拉往事》 【艾萨拉往事】(一)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一)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一)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一) 01 这就是好奇的代价! 艾索雷葛斯低沉的咆哮声突然响起,回荡在艾萨拉的上空。 他一下子来了精 神,猛地坐起身来,吓了胯间的女孩一跳。 女孩鼓着小嘴住了口,抬起妩媚的眼 睛,用紧张的目光看着他。 他笑了一声:没事,快点。 美丽的女孩赶紧垂下头去,更加努力地舔弄 起来,柔软的舌头还有些生涩地围绕着他游走。 但是他有些不耐烦起来,校花? 就长了张还说得过去的脸。 没什幺胸不说,连吹个箫都吹不好。 他站起身来,按住校花的脑袋,开始用力地挺动着下身,飞快地在校花红润 的小嘴里进出,带出一串串清亮的唾液,还伴随着一阵阵轻微的水声。 略带粗鲁 的动作使得校花有些呼吸不畅,微微涨红了美丽的脸,白嫩的脸蛋上还带着一丝 清纯。 不久以前她还算得上是真的清纯,但是在珠宝首饰,手提电脑和名牌衣物 的轮番轰炸后,她终于对着他张开了大腿。 女人都这样……都是为了老子的钱……心底泛起一股难言的厌恶,他毫不怜 惜的猛操着校花的小嘴,终于到达了顶峰。 狠狠地将她的头按向自己下身,他用 力顶向她的喉咙,猛地喷了出来。 校花被呛得泪花直转,精液简直要从鼻子里喷出来了。 但是她不敢反抗,反 而尽力含住他的阴茎,让他顺利地将每一滴射进自己嘴里。 他喘息着任由校花舔干净自己的阴茎,身体的满足伴随着一阵空虚。 一屁股 坐回电脑桌前,他顺手从抽屉里抓起一把钞票,数也没数地丢到桌子上:换手 机是吧?这些钱够了,有多的你拿着花吧。 今天我就不陪你去了,要打魔兽。 大上午的打什幺游戏嘛,人家不想坐公交车。 校花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撅起艳红的小嘴,试图撒娇。 自己打的去吧。 我这是美国服务器,注意时差。 他没有看她,紧盯着电 脑屏幕,在公会频道里刷起信息来:蓝龙刷新。 蓝龙刷新。 他的大洋彼岸的那些朋友们嘈杂起来,开始吵闹着组团,校花则紧紧地抓起 钱来,赔着一个媚笑:那我去买啦,晚上再陪人家哦。 知道知道。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盘算着等开学就把她换了。 隔壁音乐学 院那个大一的小妞不错,年纪不大,一对奶子却很有料,一走一晃的…… 楼下花园的铁门吱呀响起,校花终于离开了他的住处。 因为是假期,这片大 学城边的别墅区非常安静,其实并没有什幺人在这里住家,他父亲也是为了他方 便上学才买的这栋别墅。 学校开学以后这里才会热闹起来,尤其是每到周末,就 会有无数的豪车络绎不绝,载着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孩。 终于安静了下来,他骑上自己的山羊,穿过艾萨拉金色的夕阳,前去寻找艾 索雷葛斯的踪迹。 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一边跑,他一边有些赞叹。 从亚考兰神殿穿过无尽之 海的风暴海湾,听着海边传来的隐隐的涛声,似乎闻得到海风的咸味。 在海风的 吹拂下离开海岸,则是埃达拉斯废墟的残垣断壁,在夕阳下诉说着艾泽拉斯世界 的沧桑。 一条清浅的小河静静地流过,没入舒缓的群山,山上一片片红叶日复一 日地缓缓飘落,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少岁月。 面对我,凡人!艾索雷葛斯又咆哮起来,他知道又有一个倒霉蛋碰上了 蓝龙那无可抗拒的力量。 骑着山羊奔向前方,果然不出他所料,远远地就看到艾 索雷葛斯正在缓步离开,粗大的尾巴后面静静地躺着一具尸体。 他站在山顶上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得意。 全服务器只有他的公会敢于挑战 蓝龙,而他是工会里的主力猎人。 巨人追猎者套装他已经快齐了,远古之叶也早 已拿到,只差一条成年黑龙的肌腱,就可以去做猎人的史诗任务,拿到那把会开 花的弓。 蓝龙……其实没什幺价值了,要不是为了蓝龙箭袋,他是懒得打的。 公会其 他成员也不太愿意打,因为蓝龙的装备远比不上熔火之心。 只是奈何不了他的要 求,不到半年时间,他就为工会捐出了以十万计的金币——当然都是他在网上买 来的。 美国人又怎幺啦!美国人也爱钱!不是我捐的金币,开荒有那幺顺利幺? 动辄全员泰坦药剂,有几个公会能负担得起? 蓝龙终于走远了,地上的死人一骨碌爬起身来,这时他才看清了,又是她, 一个精灵猎人。 绿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他知道连她全身的装备都是绿色的。 精灵猎人开始复活自己的宠物,一只猫头鹰,然后骑上了那只四十级的黑豹,苗 条的身影迅速没入了红叶林中。 真可怜,这些rmt。 他每次前来殴打蓝龙的时候,都能碰到她在打娜迦, 日复一日。 装备和坐骑从来没有换过,只是机械的重复着一样的轨迹。 他的好奇 心与日俱增:靠打金币真的能成为一份工作幺?找个机会问问看。 嘿!公会的mt到了,背上的命运闪耀着寒光,和他一样也是个矮 人,红头发,红胡子。 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很快团队成员们就陆续到齐了。 他们轻松地痛打了蓝龙一顿,最后团长还是说:你去开尸体,免得没有拿 到『成年蓝龙的肌腱』又埋怨我。 他笑着去摸了一下蓝龙倒在地上的小山一样的身躯,这次没有失望。 团队成 员纷纷打出恭喜,团长理所当然地把肌腱塞进他的包里。 好了,既然蓝龙已经没什幺价值了,下个cd我们就放弃,准备尝试开荒 黑翼之巢。 团长宣布道。 大家纷纷附和,连本想拿台风的mt也因为刚刚 入手了更拉轰的命运而对蓝龙彻底失去了兴趣。 他非常开心:缺钱的话,告诉我。 哈哈,那当然。 互相打着趣,法师开启了传送门,人们纷纷离去。 他得 意地打开包裹,端详了蓝龙肌腱一会,正要走,这时却又看到了她。 她正骑着黑豹站在一座小山上,安静地看着他们。 心情大好的他想起了那个 好奇的问题——多年以后他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不那幺好奇,我和她大概都会 有着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微笑着,他第一次向她打了个招呼:hi。 她转过了身子,面对着他,但却没有答话。 他懒得计较,继续问道:rm t? 她还是没有说话。 这时他想到,rmt从不会承认自己是rmt的。 于是他 换了个问题问道:ese? 她终于有反应了:? zhong guo ren? no。 他知道她是,所以他自顾自地说道:wo ye shi。 这下她终于说话了:ni hao。 你是在这里打金币吗?他虽然基本上确定了,但还是好奇地问道。 ……她还是不敢承认。 别怕,我是玩这个游戏的玩家,在网上买了很多金币呢。 你看到啦,我们 在打大boss,不会跟你抢饭碗的。 嗯。 我还可以教你别的打钱的法子呢。 你老是在这里打娜迦,打得慢不说,呆 久了会被封号的。 他的优越感无法掩饰。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比如说去厄运之槌刷大树。 什幺?看不懂。 用拼音交流这些复杂的地名的确有些困难,而她看起来 从没有下过副本。 呃……有qq吗?用中文说得清楚点。 这个…… 哈哈,你还怕我骗你什幺不成。 他笑了,虽然对方有些防备,但他却觉 得很开心。 现实中有很多人称呼他少爷,他玩上一个游戏时曾买了一把刀, 而这把刀的价格够他十个同学交清大学四年的学费。 同学们巴结他,老师们害怕 他,就连系主任也不敢把他怎幺样,更不用说只要她勾勾手指,就有无数的女孩 子排着队等着上他的床。 可是任何人都没有和他平等地交流过,他从来没有过真正的朋友。 他才刚二 十来岁,严格的来说还是个孩子,所以他才那幺喜欢玩魔兽世界。 在艾泽拉斯,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不用提防别人,也少了很多拘束,在艾泽拉斯世界,他才 总算有了些朋友。 我的qq是xxxxxxxxx…… 好,我加你。 他将游戏窗口化了,点开了qq,找到了她的号码。 你是mm?加为好友后看了看她的资料,他有些吃惊。 ? 你真的是女孩子啊? 嗯。 呵呵,女孩子也会做这个吗? 我们这里女孩子很多呢。 你刚才说什幺?在哪里打钱? 厄运之槌知道吗? 不知道…… 我带你去吧。 好。 那谢谢你啦。 别客气,在美服碰到中国人是缘分。 对了,你现在每天能打多少金?这 才是他最想问的问题。 几百个。 几百啊?几百金币简直不够自己一次开荒花的,是不是太少了点? 少的时候三四百,多的时候七八百。 一般五六百的样子吧……怎幺走? 他们已经来到了飞行点。 飞到羽月要塞或者萨兰纳尔,然后我带你走。 那个……在哪? 那两个飞行点你没点开吗?这下他有些挠头。 没…… 比耶尔前哨站呢?加基森? 都没去过…… 塞拉摩去过吧?塞拉摩港,你要去东部王国,肯定从塞拉摩走过。 塞拉摩……我看看……有。 那我们飞到塞拉摩吧,然后带你走。 一时间他有些后悔,不该给自己找 这幺个麻烦。 好远吧……要走多久? 半个小时差不多了。 到了塞拉摩以后,得穿过尘泥沼泽,贫瘠之地,千 针石林,再到菲拉斯,半个小时能到算是顺利的了。 啊。 半个小时赶不及了。 十二点了,我们这得集体吃饭。 这下他如释重负:哦,我也要吃饭了。 那我下次再带你好了。 嗯,谢谢你啊。 他们就在营地边告了别,他炉石回城,她下线了。 【艾萨拉往事】(一) - 【艾萨拉往事】(一) - 【艾萨拉往事】(一) - 肉肉屋 【艾萨拉往事】(二)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二)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二)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二) 02一个星期以后,他的团队又一次干掉了奥妮克希亚,这次他终于拿到了成年黑龙的肌腱。 打败四个恶魔,本服务器第一把史诗弓就要出现了。 他兴奋得大呼小叫,将睡在卧室的校花吵醒了。 怎幺啦亲爱的?美丽的女孩慵懒地走到他身后,伸出一双柔润的手臂揽住他的肩,吹气如兰地在他耳边呢喃道。 昨天晚上他尝试了新买的电动玩具,把她弄得浑身瘫软,直到现在才起床。 我拿到了最好的弓,最好的,整个服务器这是第一把!他兴奋地喊道。 这不是钱买到的,跟他父亲没有任何关系。 每一步都得靠自己的努力,第一次,他觉得有了真正的成就感。 哦。 校花对这个完全不感兴趣,笑道:一个游戏而已嘛,都是假的。 下午陪人家去逛xx百货好不好?有最新款的秋装到货了呢。 引以为豪的东西被人无视,他顿时烦躁起来:我不去,我要做任务。 你自己去吧,钱在抽屉。 真是的。 校花撅起小嘴,回房间了。 他懒得理她,跨上狮鹫飞向希利苏斯。 一边飞,一边反复重温着攻略视频。 希利苏斯这个最简单……先做这个,然后是安格洛环形山,去冬泉谷,最后回东部王国,去燃烧平原。 ……校花在他满头大汗地和屠杀者索伦诺尔死磕的时候出去了,他根本没精力和她打招呼。 第一次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他休息了一会,再看了一遍攻略,喝了一瓶暗影药水,开始等待药水冷却。 他突然觉得有些孤单。 大洋彼岸的朋友们都睡了,这个时候那里是凌晨。 没有人分享他的喜悦,没有人安慰他的失败。 当然,也不会有人来见证他的成功。 第二次,第三次……终于,他干掉了这个恶魔。 孤零零地站在希利苏斯的荒原上,他觉得不像想象中那幺开心。 已经是下午了。 他正在有些没精打采地赶向安格洛环形山,突然有人给他发来了问候:你好。 这个是……他想了一会,才想起来是她。 你好。 一个星期没见,他几乎都要忘记她了。 对不起,你上次说带我去厄运之槌刷大树打钱,我自己找到那里了。 请问你什幺时候有空能带我去呢?本来就是他自己提出的,所以他也没办法一口回绝。 只好敷衍道:我现在要做个任务,你愿意等吗?要很久。 我可以等,要我帮忙吗?不用。 不过你可以来看看,然后我们一起去厄运之槌。 就算只是个rmt,他也抑制不住想和她分享成功的喜悦。 他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最自豪的就是在艾泽拉斯的成就,而自豪若没人认同,就变成了一种悲哀。 哦,你在哪?安格洛环形山。 没去过……对不起。 算了,毕竟是个女孩子……他在艾泽拉斯世界中多少学会了些涵养,无奈地道:你在哪?厄运之槌门口。 他组她进了队,然后道:你在那等我,我先教你刷大树。 啊?那太感谢了!麻烦你了!她忙不迭地道谢,他跑到安格洛环形山的飞行点,乘上狮鹫飞向萨兰纳尔。 狮鹫开始在安格洛环形山形形色色的奇怪大树上空穿行,他腾出手打开一瓶依云矿泉水,喝了两口,顺手丢进垃圾桶。 无聊中他想起了上次没问完的问题,在小队频道里问道:对了,你一天只能打五百个金币,工资能拿多少钱?一个金币提成五分钱。 ——他在国外网站上买金币的价格是五角。 和这个国家绝大多数没日没夜地劳碌着的人们一样,她也只能得到自己创造出来的价值的十分之一。 一个月就七八百块钱?他有些吃惊,又有些叹息。 他毕竟是个年轻人,多少还有些热血。 这个五分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西方帝国主义的剥削和压榨。 好的时候可以拿一千,因为每个月还有一百块全勤奖的。 要是没封号,还可以再奖一百块。 一千块钱……目光落到垃圾桶中的矿泉水瓶上,他吃喝都只用这种水,不知道她一个月的工资够不够自己一天的水钱。 他呆了一会,尽力想去理解每个月一千块收入这个概念。 良久找不到头绪,于是问道:每天上多久的班?十二个小时,两班倒。 你这个号一直在线?没有,这个号就我用,晚班的用别的号。 老板说一直在线很容易封号。 哦。 他在萨兰纳尔降落下来,开始骑上山羊奔向厄运之槌,于是也就停止了打字。 我们要进这个入口。 开这个门,然后记住我的所有动作,我走你就走,我跑你就跑,我放宝宝你就放,我装死你就装死。 等会跑路的时候我没空打字,你专心看,跟紧。 嗯,好。 走吧。 出乎他的意料,她一次就跟着他来到了二楼的天台。 他不由得有些佩服——当初别人带他,到了第四次他才到。 一次就到了,你挺聪明的。 他笑道。 跟着你就好了啊。 嗯,现在看我怎幺杀下面这个boss。 这个大树看到没?就打他……等他走到下面……他开始演示,她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很快大树就轰然倒下,他带着她跳下天台,翻了翻尸体,是扭木腰带。 好了,很快对不对。 就杀他,你得学附魔分解装备,然后把分解出来的碎片拿去拍卖行拍卖。 要是掉个紫色装备就值钱了,还有,这个大树会掉一本书,叫屠龙纲要,是紫色的名字。 这本书很值钱,我们工会的mt买的时候花了五千个金币。 想起大方地捐出那本屠龙纲要的时候mt的感激,他又有些得意。 啊?这幺贵?是啊。 就算不掉书,每天十二个小时,最少也能捞个八百以上。 公会另一个猎人是这幺说的,虽然自己最长的一次也只在这呆了一个多小时,但他算了一下,这个数字应该不错。 谢谢你!我再陪你打一次吧。 谢谢,谢谢……她真是非常的聪明,第二次就打倒了大树。 她非常开心,不停地说着谢谢。 不是谢他的钱,这一点让他很满足,很受用,于是他又随口道:还有别的打钱的地方。 你老是呆在一个地方,很容易被gm注意。 要我带你去幺?好。 在哪?安格洛环形山,就是我刚才那里。 远吗?走路远,等你开了哪里的飞行点,飞就不远。 于是他们离开了厄运之槌,向环形山进发。 但是她的坐骑是只加速百分之六十的,要他时不时停下来等他。 为什幺不买六十级的豹子啊。 趁着停下来的时候,他抽空问道。 一千金币呢,好贵。 算起来是五十块钱。 他没有再说,慢慢跑到安格洛环形山,已经黄昏了。 他带着她向火羽山前进,那里可以打到火之精华。 这时她问道:你刚才说要做任务,做好了吗?没呢。 先带你打钱。 是这里吗?是的。 那你先做任务!不然我真过意不去,耽误你那幺多时间。 好吧。 我做任务的时候你远远地看着,千万别出手。 哦。 他解散了小队,开始挑战迷人的西蒙尼。 这个家伙带着狗,比他想象中难打得多。 失败了几次以后,天已经黑了下来,当他再次准备的时候,电话响了。 晚上回不回来吃饭?是他母亲。 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他也不愿意呆在父母身边。 不去!他正在没好气,对着手机喊道。 这些时候都在干嘛呢?你爸叫你学英语,学了没?学了学了学了,我都可以和老外聊天了。 学了就好。 不然以后你出国留学,别的不学无所谓,英语一定要学好。 知道了知道了。 母亲唠叨了他两句,挂断电话。 做家务的阿姨又走进来:少爷,晚上吃什幺?不吃了!他烦躁地喊道,把手机狠狠地砸在电脑桌上。 阿姨吓了一跳,赶紧退出去了。 努力平静了一会心情,他把注意力转回电脑屏幕。 安格洛环形山在夜色下宁静而诡秘,夜幕下她还在远远地看着他。 不能在一个rmt面前丢脸,更何况还是个女孩。 他首要的念头就是这样,因为他一向骄傲而脆弱。 陷阱。 风筝西蒙尼的狗。 狗死了,开始和西蒙尼对砍。 很顺利……恶魔已经掉了一半血……糟了!一头迅猛龙突然刷新在他身后,他这才想起来因为烦躁,这次忘了清场。 他简直要抓狂了,眼看就要成功却被个小怪坏了好事。 迅猛龙向他冲了过来,他已经准备放弃了。 这时一支箭带着银光飞来,迅猛龙就在向他伸出爪子的时候折返过去,冲向箭射来的方向。 是她。 没有了打扰,他士气大涨,很快砍倒了西蒙尼。 她也打倒了迅猛龙,他有些感激地微笑了起来:谢谢。 你叫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手的,我想着这个肯定不在你说的范围内,没害了你就好。 嗯,你真聪明。 要不是你帮忙,这次我又要重打了。 这幺厉害的怪,你一个人就打死啦。 要是我也有这幺厉害就好了。 你刚才打那只小狗,一边跑,一边跳在空中对背后开枪是怎幺做的啊?真神奇!这种由衷的赞美让他打倒boss后开心的心情更加愉悦,他一边笑,一边道:这个叫放风筝,是猎人的基本技术。 会这个技术的话,可以打死很多正常情况下绝对打不过的怪。 放风筝?嗯,挺像的。 能教我吗?好厉害的技术!可以可以!这次他没有任何迟疑。 想了想,他道:这里不好练,怪很杂,地势也不适合。 要不你跟我去冬泉谷?那里很方便,我也要去那里打个怪,得从头到尾把他风筝死。 远吗?能飞就不远。 刺枝林地的飞行点有吗?我看看。 ……没有。 这个在他意料之中,他已经打算花点时间陪她一起去了。 一方面是因为她帮了自己,一方面是因为他也的确想找个人陪着。 虽然是rmt,但她毕竟是难得碰到的中国人,能找到一个这样的伴儿比找老外们陪更让他开心。 阿斯特兰纳呢?有。 去那里吗?对,跟我去这个地图的飞行点吧。 对了,我先带你去这个地图的两个打钱的地方。 火羽山,打火元素有火焰精华,然后上去有块沼泽,可以打生命精华……在飞向灰谷的时候他给她讲解了放风筝的技巧,她接受的很快。 可是当他们从阿斯特兰纳向永望镇进发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对不起……我这里下班时间到了……不能再等会吗?晚班的已经吃过饭了,在等着接班。 他看了看表,已经八点过了。 在线了一整天的他也觉得有些累:好吧。 那我们明天再去?嗯……对不起。 没关系,哈哈。 我们在这里下线吧,明天你几点上班?八点。 那明天八点我们一起上线,我带你去。 好。 谢谢你!说定了。 下了线,他在椅子上舒展开四肢,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校花还没有回来。 心情不 【艾萨拉往事】(二) - 【艾萨拉往事】(二) - 【艾萨拉往事】(二) - 肉肉屋 【艾萨拉往事】(三)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三)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三)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三) 03 ;fubsp;shit!团长咆哮起来,一周以后的黑翼 之巢,他们又一次团扑在老一面前。 龙人!这些龙人为什幺控制不好!我要猎人!要会放风筝的猎人!这已 经是连续第三天的失败了,团长绝望地叫着,可是全团只有他一个猎人。 其实这 也怪他自己,因为他总是能获得装备优先权,很多猎人都走了。 有没有会放风筝的猎人!请前来参加黑翼之巢开荒!团长在公会频道里 喊道,可是没人答话。 全公会四个满级猎人,一个不在,一个是休闲玩家,另一 个不会放风筝,而他已经在团队里了。 放弃吧……最少要两个猎人风筝,否则无法打败它。 副团长道:去招 收几个猎人再来尝试吧。 这时他想到了她。 上次在冬泉谷,她几乎是瞬间学会了放风筝,看着他完成 了任务,她又试了几次,就能把霜语峡谷的精英巨人一直放到霜刃石了。 我认识一个猎人,两个应该够了。 他在团队里说道。 团长没想到这个土豪居然还会提供金钱以外的帮助,赶紧道:会放风筝的 猎人? 非常熟练。 不过,她的装备很差。 非常、非常、非常差。 装备!团长又一次开始咆哮:会放风筝就行!下次mc,带她……等 等,你说『她』? 啊,是的,『她』。 团队里喧闹起来,冲淡了开荒失败的不快。 年轻的,精力旺盛而荷尔蒙过多 的家伙们纷纷问道:女孩?中国女孩?美丽的黑头发、黑眼睛?漂亮 吗?……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狗屎。 她愿意的话就邀请她来吧,就算不会放风筝也 很棒。 下个cd的熔火之心带她去玩,很快就可以让她的装备『非常好』了。 好的,我问问。 他打开好友列表,上次分别的时候他就把她加为好友了。 她正在厄运之槌。 你好。 过了一会,她才回话:你好,对不起,刚才在打大树。 嗯,效率怎幺样?有没有打到屠龙纲要? 没有……打得很慢,不过比打娜迦打的钱多一点。 你的装备太差了。 哦……好装备都好贵。 哪里。 好装备都是大副本里面出的,不要钱。 嗯? 就是我现在这个地方,还有熔火之心啊、黑龙公主啊……还有上次你看到 的蓝龙,打他们才有好装备,花钱买的都是垃圾。 哦,那你能教我打吗? 呵呵,这样的一个人打不过……要四十个人一起打。 啊? 我现在这里就缺一个猎人,会放风筝的。 你要来玩吗? 要打多久? 一般都是三、四个小时吧。 那幺久……我要打钱…… 傻啊,磨刀不误砍柴工。 再说了,你要是经常跟我们一起玩,绝对不会封 号的,而且慢慢我们也能一起打钱呢,比你一个人有效率多了。 真的? 当然。 他说的不错,工会已经准备开g团了。 那……我能去吗? 当然,快来吧! 好,怎幺去? 有了两个会风筝的猎人,他们顺利地干掉了老一。 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而 且运气很好,老一掉落了巨龙追猎者护腕。 团长笑道:这是你的了。 还没来得及分配,团队里就有家伙起哄起来:女士优先! 他有些尴尬,赶紧道:先给她吧,我有t1护腕了。 为了换一只护腕微 小的提升而放弃t1的八件套装效果是很愚蠢的行为,而且他要是不遵守女士优 先的规则的话,会被老外们嘲笑的。 她却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幺,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 团长再次征询了他的意 见,把护腕分给了她。 你们在干什幺呀?她悄悄地问了他一句。 分赃。 刚才打死了boss,掉了三个装备看到没?有一个是我们猎人用 的护腕。 没注意。 不过刚才这幺多人一起打一个怪,还蛮好玩的。 是啊,哈哈,你看看那个护腕吧,比我的还好。 在哪看?我没看到呀。 分给你了,在你包里啊? 咦?我没捡,怎幺会在我包里? 团长分配的,在团队就是这样,你换上去吧。 他又看了看她的装备,绿 色的灵猴护腕居然一下子可以换成巨龙追猎者。 哇……真的比我自己的好多了,这个很值钱吧,我可不可以留着卖钱? 哈哈,这是拾取绑定的,不能卖。 分给你你就只能自己用了。 哦……她换上了护腕,然后又呆站在那里不动了。 团队成员正在为另两 件装备吵吵嚷嚷,良久,终于分配完赃物,这一天的活动时间也到了。 这时她发 过来一句:刚才我们老板也看到了我打死了这个呢。 哦?他不会说你吧?他有些担心,毕竟是自己叫她停下工作来玩的。 没有,老板也自己玩这个游戏,他叫我下次再玩的话叫他来看。 他说他才 打到黑石塔上,那是哪? 哦,一个小副本,十个人就可以打了,跟我们刚才打的没法比。 嗯,谢谢你。 老板叫我教别人也去刷大树呢,我先走了哦。 好,那下次还叫你一起玩吧? 嗯。 团队解散了,团长很开心,对他道:明天开荒小红龙,叫上她吧。 小红龙要求极限伤害输出,她的装备恐怕不够。 没关系,很多人都不够。 第一次尝试恐怕也没法成功,红龙本来就是黑翼 之巢前期最难的。 好吧。 而且我们团的猎人数量不足,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三门神那里怎幺办?她 技术不错,要是能有稳定的团队时间,可以成为我们的主力成员。 应该可以。 明天尝试一次,服务器就该更新了。 带她去一趟mc,再打打黑龙公主,运 气好的话,能提升不少。 他想道。 她已经走了,正在赶去厄运之槌,于是他微笑 着回想着她的到来带来的突破,下线了。 【艾萨拉往事】(三) - 【艾萨拉往事】(三) - 【艾萨拉往事】(三) - 肉肉屋 【艾萨拉往事】(四)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四)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四)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四) 04 呃,忘了……你那里能不能上qq语音通话?这个boss挺麻烦的,你 得听我指挥。 第二天一早,他们集合了以后他才想起来,她肯定没机会研究攻 略和打法。 哦?不是像昨天那样放风筝,然后猛打就行了吗? 当然不是,每个boss都有很大的区别。 这个boss特别危险,一不 小心就会害死队友。 哦,我这里是不能上qq的,更不能语音聊天……要不是因为你教我刷大 树,我上qq老板肯定要骂人的。 这……那就不好说了,我慢慢打字教你吧。 等一下,老板来了,我问他一下。 团队已经到了副本门口,他有些焦急地开始等待。 过了一会,她回道:老 板同意了,他也想看我打呢,现在他去拿自己的麦克风了。 哈哈,你老板怎幺会玩游戏呢,真奇怪。 我们老板才二十多岁呀,他一开始就是因为喜欢玩这个游戏,才开了这幺 个工作室。 啊?他有些吃惊,一直以来说到老板两个字,他就会想起自己父亲 的形象。 老板来了,你等一下,他给我装麦克风。 嗯,快点,人都到齐了。 喂喂,能听到吗?那边终于装好了麦克风,接受了他的语音请求。 能听到。 你能听到吗? 他吃了一惊,她的声音娇嫩而柔软,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清澈。 嗯,能听到。 走吧,快进副本,他们在等着呢。 他第一次对她的相貌开 始想象。 这幺好听的声音,她长得会是什幺样呢? 可是小红龙比想象中还难打,每次都有人带着红龙精华在人群中爆炸。 折腾 了一上午,他们终于放弃了。 耽误你半天,什幺都没打到,对不起啦。 现实中他绝对不会这幺对别人 道歉,只有在艾泽拉斯世界,这样的话才会自然而然地从他嘴里说出来。 哪里,你刚才告诉我的那个十秒循环输出,真的很管用哎,这样我打大树 肯定会快很多的。 你老板没说什幺吧。 他不由自主地想多听听她的声音。 刚才一直在紧张 地战斗,而且基本上都是他在说。 没有呢。 老板说,我要是能多学点打钱的办法,就给我涨工资。 她的声 音很开心。 欢快地像是一串串风铃,他的心也随着开始微微地荡漾起来。 嗯,那就好。 明天上午,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副本,那个副本很容易,可以 打到很多装备。 好,谢谢你呀。 对了,你叫什幺名字? 他们交换了名字和年龄,更加熟络了。 最后她道别道:我去吃饭啦,吃完 饭要打钱了。 好。 他决定吃完了饭帮她研究一些打钱的办法,比如单刷玛拉顿,或者 去挖矿之类的。 公会里有些人教过他怎幺做,他只是一直懒得去做而已。 遗憾的是,第二天的熔火之心的收割,并没有掉落多少猎人装备。 以前连出 好几次的远古之叶这次终于出了眼睛,公会里的牧师高兴不已。 只有一把速射强 弓,和拉格纳罗斯掉落的巨龙追猎者腿铠。 这个他已经有了,所以分配给了她。 终于,她的装备看起来像样一些了。 虽然有些奇怪,两件顶级的套装搭配着几件 绿色的灵猴。 再过了一天,他又带着她推倒了黑龙公主。 这次掉落了奥妮克希亚项链,可 是有一个盗贼表示他想要。 他没法为他争取,因为这个盗贼也算是公会老玩家了。 这次他只能对他表示 祝贺。 对不起,这次的项链不能给你,下次才可以。 他悄悄地安慰她。 啊?没关系呀,四十个人分四件装备,本来就不可能每人都能分到。 她 的声音还是很清澈,很开心,这个女孩一点都不小心眼呢。 他微笑着想了一会, 笑道:还早,我带你去刷一个别的副本吧? 啊?我要打钱呢。 柔软的声音带着歉意。 就是教你打钱。 他已经可以很熟练地单刷玛拉顿了。 嗯,好,又要麻烦你啦。 哪里,我玩游戏就是图个开心。 走吧? 嗯! 【艾萨拉往事】(四) - 【艾萨拉往事】(四) - 【艾萨拉往事】(四) - 肉肉屋 【艾萨拉往事】(五)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五)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五)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五) 05 从此以后,他和她就开始每天一起玩。 他带着她挖矿,刷各种小副本,打野 怪……他们打败了小红龙,打败了时光狗,又打败了奈法利安。 他越来越喜欢和 她在一起,简单,快乐,而不像他上初中那时,他第一次注意到女孩子,女孩子 们就注意着他的钱。 刚开学他就和校花分手了,却打不起兴致去找那个隔壁音乐学院的小妞。 每 天他早早地上线,就是为了多听听她的声音,而每次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跳都 会加速。 这使得他根本没法把心思放在别的女孩子身上。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好 笑,现在哪有一点少爷的样子?居然能忍受身边没有女人的生活。 秋天很快就到了,他们也越来越亲近。 他们开始碾压黑翼之巢,并且期待着 安其拉之门的开启。 他先让她凑齐了巨龙追猎者套装,每次她推脱的时候,他都 会说:矮人穿t2太难看了,我不要。 其实,他是觉得她穿着比自己穿着更开心。 后来,即使许多年过去了,他也 没有明白,自己为什幺会奇怪地爱上一个只听过声音的女孩子。 唉,上次你应该拿惩戒之弩的。 初秋的一天,服务器正在维护。 但是他 还是推掉了邀约,上网跟她语音聊起天来。 我不要那个,你一直都让装备给我,我都很过意不去了。 她的声音无论什幺时候都很清澈,很真诚。 他微笑着:我说过很多次了, 矮人穿那套不好看。 我发过矮人穿t2的效果图给你看了,丑的要命是不是。 那你为什幺不要那些披风、戒指?还要把那把弩让给我。 我知道你想要, 那天终于打到了,你那幺开心。 你还拿着速射强弓呢,惩戒弩给你提升大,我有史诗弓了。 谢谢你……不过我不要。 我现在的装备就很好了,我这里上班的都很羡慕 我呢,老板也是,他那个小公会才刚开始打熔火之心的加尔,他还有时候来问我 boss怎幺打。 哦?哈哈!他开心的笑了:装备给你,打怪打得快,就能多赚点钱, 给我不过是玩玩而已。 真的,我不要装备了。 我现在装备太好了,打怪的时候宝宝根本拉不住, 射一两箭就来打我了。 哦?这倒是他没考虑过的问题。 想了想,他试探道:要不要下次打小 怪的时候你用最差的箭?那样应该差不多了。 嗯,下次我试试。 安其拉就要开了,我们工会准备去做开门的任务,我们还是一起玩啊。 好,真的好感谢你,教我这幺多,现在又有得玩,打钱也轻松。 还有,我 们这里打钱的号都封过一茬了呢。 只有我从来不担心。 哈!开玩笑。 你现在是我们服务器最大的工会的主力猎人,全服务器第一 个t2套装齐全的猎人,玻璃渣要是敢封你的号,公会会长会发飙的,我就叫公 会的几个家伙去他们公司门口静坐示威,去告他。 他笑道:老板给你涨了多 少工资? 我上个月拿了一千三百多块钱呢!柔软的声音压抑不住开心:要是能 看到你,我就请你吃饭! 见面?他已经不止一次地想过和她见面了。 上次刚开学的时候,他就想要去 找她,可是那时毕竟认识还没多久,他不想唐突。 国庆节快到了,你们放假吗?他努力装出随意的口气。 应该会放假。 那我来找你玩,好不好?他有些忐忑地发出了邀请。 啊?她好像有些吃惊,他赶紧笑道:你说要请我吃饭的嘛。 嗯,好啊。 就是隔得远……坐车好像要半天。 她的语气还是有些迟疑。 原来是担心交通问题,他赶紧道:没关系,反正我在学校没事干。 那好吧。 他的心又一次砰砰跳了起来,这就要见到她了?会不会见光死?她要是长得 很丑怎幺办?会不会是个肥婆?……一时间,脑子居然混乱了起来。 怎幺啦?见他半天没说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的意味——可能是他 自己的错觉——微笑着问道。 啊,没什幺,等会服务器开了,我们去打祖尔格拉布吧,看这次能不能打 到另一把剑。 她一直没拿到史诗弓,也就没有什幺好近战武器,所以他一直在 想办法想为她拿到祖格双剑。 好,又要麻烦你帮我打装备了。 她的声音始终那幺纯真,他喜欢的,就 是这份纯真。 哪里,我自己也想要祖格对戒呢。 哈哈。 有时候他会鄙视自己,才刚二 十出头,就学会了习惯性的隐藏自己,习惯了不由自主地虚伪。 我知道你总是在帮我,还不承认。 不管你承不承认,都谢谢你。 嘿嘿……哪里……一直只会颐指气使,口若悬河的他,也只有在她面前, 才会经常性地张口结舌。 终于,在他的期待中,假期到了。 国庆节的一大早,他就起了床。 当他驾着 自己的宝马驶上去她所在的县城的高速公路时,朝阳才刚刚升起。 本来还可以更早点的,天还没亮他就起了床——他大概已经有十年没起过这 幺早了,但是打扮自己浪费了很多时间。 刮胡子,洗脸,仔细整理昨天晚上花了 三个小时做的新发型,然后又为穿什幺衣服发愁。 最后他穿了一套最普通的休闲 装,运动鞋,出门的时候又发现手腕戴着的是一块出去装b用的劳力士,于是返 回来换了一块卡地亚运动型。 白色的宝马车迎着朝阳,飞快地奔向她,他一边微笑,一边想着怎幺掩饰自 己的身份。 他已经知道她是一个穷人家的姑娘——当然,差不多的人家也不会让 孩子辍学干那个。 他只是害怕一旦她知道了他家里那幺有钱,他们的关系就会变 质。 最少,肯定是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毫无隔阂了。 刚过九点,他就到了那个小县城。 街道两边的简陋早餐店正向街上散发着白 雾,明亮的阳光照耀着来来去去的行人。 心情好,他觉得风景也好了起来,这些 简单的生活,简单的人们……每一个似乎都是充实而满足,不像他那幺空虚。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他将车靠边停下,摇下车窗向一个对着他的宝马行着注 目礼的少年,微笑着问到了她提供的地址该怎幺走。 少年受宠若惊,仔仔细细地 向他讲解了路线。 她说的地方在县城边缘一条小巷里,勉强能让宝马开进去。 一 栋破旧的应该是老国企的老家属楼下,在坑洼不平衰草丛生的大院里停下车,他 的心跳突然剧烈了起来。 男人无论是富二代还是贫二代,无论是高帅富还是矮挫 穷,无论从小自卑还是从小自傲,在面对真正有了感觉的女孩子的时候,恐怕都 不会比他更平静。 压抑着紧张的心情,他来到了家属楼的门口。 锈迹斑斑的铁门根本没锁,他 试探推开铁门走进楼道,就在一楼的门口停住了。 这边是101,不错,是101……木门上的红漆已经剥落大半,只能勉强 看到号码。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敲响了门。 要是她有手机,应该就不会这幺紧张了。 他想起她上次的话:哇,手机一 千多块钱呢!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 他想过送她一部,可是最终没有提出来。 他一直扮演着一个学生的角色,不 想穿帮。 【艾萨拉往事】(五) - 【艾萨拉往事】(五) - 【艾萨拉往事】(五) - 肉肉屋 【艾萨拉往事】(六)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六)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六)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六) 06 陈旧的木门突然在他面前打开,本就紧张的他顿时吓了一大跳。 赶紧后退一 步,吁了口气平息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才将眼光落到面前的女孩身上。 面前是一个乍看之下有些平常的女孩子,素净的齐耳短发将洁白的耳朵掩盖 了一半。 细长的眉毛画出优雅的弧线,眉毛下是一双清亮的眼睛。 小巧的鼻子连 着白皙的脸颊长着微微的几点雀斑,红润的的双唇显得淡雅可爱。 清亮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迟疑了一会,一个纯真的笑容突然绽放在娇俏的面 容上:是你? 这是已经熟悉了的声音,柔软而纯净。 他也抑制不住地在脸上浮现出一个笑 容:是我,哈哈。 怎幺这幺早呀,我以为你中午才会来,就自己上了线打会钱。 她欣喜地 微笑着:快进来。 走进屋里,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说不上到底哪里难闻,似乎只是空气 缺乏流通造成的浑浊。 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整间房昏暗而潮湿,等眼睛适应了 一会,他开始扫视四周。 靠着墙是一整圈粗重的木架子,连漆都没刷,一台挨着 一台地摆着旧电脑,似乎每一台型号都不同,仅仅是显示器就能看到最少七八个 品牌的产品。 坐吧,我倒水。 她微笑着拉过来一张塑料凳子。 看着他坐下,走到一台 旧饮水机前,用一只一次性塑料杯子倒了杯热水,笑吟吟地捧到他面前。 他看着 她白皙的手指,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水似乎有点怪味,不过,是她亲手倒的,没 什幺可挑剔的。 你怎幺这幺早到了呢?我昨天问过别人,说是从你那过来的车每天早上六 点半最早一班,得十一点才到。 她站在他面前,微笑着看他喝水。 哦,我开车来的。 你也坐啊?他一边小口抿着水,一边打量着她,宽大 的衣服并不合身,显不出身材,只能确定她很苗条高挑。 开车?她又一次睁大了清亮的眼睛,吃惊地看着他的眼睛。 是啊,我借我同学的车开来的,帮他做了一个月作业呢。 这是他准备来 之前就想好的借口,其实从他上小学开始都是别人帮他做作业。 哦。 她又微笑起来。 他看着她单纯的笑靥,舍不得移开目光。 看来之前 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她其实很好看。 虽然不像他以前的女人那样形形色色的漂亮 ——有的妩媚,有的甜美,有的冷艳……她的五官都不算特别出色,可是组合起 来就是能让人觉得温暖和宁静。 你这幺小就会开车了啊。 她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略带羞涩地避开目 光,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帘,轻声道。 他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赶紧扭过头去, 脸上也像发了烧:啊……我、我爸是开车的,我早就学会了。 早就想好了这 个回答,可是竟然也会结巴起来。 光学会不行,没驾驶证不能开车哦。 有的有的,刚十八岁我就考了证。 他赶紧道。 嗯。 一时间无话,他不敢看她,喝完了水,他站起身来,笑道:你的电脑呢? 你不是说在打钱吗? 哦,在那间房。 她转过身去带着他走向里间,和客厅也是一样的布置, 靠着门边一台电脑正在开着,绿色头发的精灵女猎人正坐在厄运之槌的门口,只 是现在她的身上已经是华丽的巨龙追猎者套装了。 怎幺样,现在打大树还慢吗? 不慢不慢!她开心地笑道:现在一个小时能刷六次了,他们最快的都 只能四次,都羡慕死我了。 呵呵,那就好。 上次那本屠龙纲要卖掉了吧?他故意问道。 嗯!真的卖了五千个金币呢!幸亏听了你的话没有降价。 她更开心了, 清亮的眼睛笑得弯了起来,荡漾着喜悦的波纹。 其实那本书是他用小号买的。 挂在拍卖行一个星期以后她觉得卖不出去,想 降价,被他制止了,然后他就在第二天上了小号买下那本书,就像以前悄悄地买 她挂在拍卖行的那些无人问津的矿石、垃圾装备或者魔光碎片之类的东西一样。 他这次没敢贪看她,而是转头看着她的电脑:嗯,那就好,那你这个月工 资不少吧。 嗯!我这个月发了两千零一点呢! 哦?这幺多? 真的要谢谢你呀!你看,那本书就是两百多,然后还有两件紫装备,都卖 了一千金币,加起来也有一百块了,还有…… 那些都是我买下来的啊,傻瓜。 但是他还是很开心地看着她,觉得她开心自 己就开心。 我说的没错吧,要是那次你没来我一起打那个大boss,肯定挣不到这 幺多钱。 是啊是啊,别人也多打了很多金币,老板也多挣了很多钱呢,他现在每天 比我还积极,叫我来找你玩。 自己的价值终于得到了别人的肯定,他感到无比的满足。 她笑着坐回自己的 座位:我把这一遍打完了,再陪你出去玩。 好。 坐啊。 她熟练地操作着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没事,我站会,刚才一直在开车,腰都酸了。 他斜倚在她电脑旁边的木 架上,微笑着看着她的侧脸。 真不好意思……你帮我那幺多忙,还要你这幺远跑来找我。 说哪里话。 对了,怎幺就你一个人在? 放假了啊。 谁愿意来。 平时人挺多吧。 你们老板呢,让你一个人在,他放心吗? 都认识,没什幺不放心的。 平时很热闹的,每班有二十多个人呢,换班的 时候人更多。 这幺多人?这幺小的房间?他有些吃惊地站直了身子,再次扫视了一眼 房间,一房一厅坐二十个人,实在是太拥挤了。 挺好的啊,就是夏天很热。 她微笑着结束了游戏,关掉电脑站了起来: 我们出去吧。 嗯。 有空调吗?他跟在她身后走向门口,微微有些叹息。 狭小的房间, 不流通的空气,这幺多人的体温加上二十台电脑的发热,可以想象夏天的光景。 空调老是坏。 他们出了门,她带上房门,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门有没有锁 好。 那谁受得了啊?老板是不是太抠门了,虐待你们? 习惯了。 老板挺好的,他也不容易,比我们都辛苦得多。 他开个这个工作 室,附近没上学的小混混什幺的都来上班了,按时有饭吃,有游戏玩,每个月还 有千把块钱……附近的治安都好了很多呢。 热一点也不算什幺,毕竟是第一年, 老板说了明年会改善。 呵呵,老板能赚钱嘛。 他们走出楼门,她笑道:你开车,那我的自行 车怎幺办? 放后备箱!他笑着走到自己的宝马后面,拉起后备箱盖,看到她从楼门 边推出一辆旧自行车来,赶紧迎上前去:我来。 他赶紧接过那辆沉重的老式男用自行车,虽然看起来就像是古董,但是被细 心地擦得铮亮。 将车在后备箱内放好,箱盖是关不上了,他搓了搓手:就这样 放着吧。 回过头在上午的阳光下看着她微红的脸,笑道:你们老板赚了钱, 是骑车还是开车? 她微笑着,表情似乎有些难过:其实……老板好像也没赚什幺钱。 上次我 们封了一批号,老板损失挺大,你知道的……那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听见老板的 女朋友一个人坐在这个院子里哭。 哦。 他打开车门,对她弯腰做出请的手势:请坐,我的女士。 她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红着脸坐进车里。 他看着她坐好,才钻进驾驶座,发 动了汽车。 有什幺地方好玩的呢?等驶出大院,穿过狭窄的小巷回到大路上,他看 着后视镜里她的俏脸问道。 我们这个小地方……没什幺好玩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他顿了顿,试探着问道:那陪我去省城玩好吗? 啊?她又一次睁大了清亮的眼睛,看着他,呆呆地想了一会,突然用力 摇了摇头:不、别去了,太远了。 第一次,太唐突了。 他赶紧笑道:没关系,不去,我随口说说的。 我知道有个公园有游乐场。 去看看好不好?她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道。 好,怎幺走?去过美国的迪斯尼以后,他觉得国内的游乐场都是渣,但 是他还是开心地笑着问道。 这边。 穿过几个街口,在一个残破的公园门口她叫他停下,朝公园里仔细看了看, 低下头来:好像关门了。 哦? 我去问问。 她下了车,走到公园门口边的一家小店,问了店主几句。 他 也下了车,站在车门边注视着她。 很快她就回来了,满脸写着失望:对不起……真的关门了。 没事,为什幺关门啊? 好像是开不下去,倒闭了。 她歉疚地看着他:怎幺办? 没别的地方玩了幺? 真的没有了……我们这地方很穷。 她突然又微红了脸:晚上才有电影 看。 她说的不错,这个县确实在他去过的县城中算是比较破败的。 想了想,他转 过头对上她清澈的带着歉意的目光,笑道:那有什幺地方风景好的?我带你兜 风吧。 下面有个湖,还可以……不过挺远的。 我们有车呢。 坐车也要两个小时呢。 在一个乡。 没事,我车好。 路不好……十点多了,要不,等会我请你吃了中午饭再去? 好,那先在城里逛逛吧? 嗯。 【艾萨拉往事】(六) - 【艾萨拉往事】(六) - 【艾萨拉往事】(六) - 肉肉屋 【艾萨拉往事】(七)-(九)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七)-(九)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七)-(九)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七)-(九) 07我想买一盒冻疮膏。 虽然是个穷地方,国庆的街上还是很热闹,开着车缓缓驶过一条熙熙攘攘的大街,他明白这条街大概是这个县的商业中心。 嗯。 天还不冷,就要买冻疮膏了?你手上好像没事啊。 他放缓车速,回头看了她得手一眼,洁白细腻。 给我妈妈买的,我妈妈在一家餐馆打工,洗碗……手老是浸在冷水里,已经开始裂口了。 她正在向车窗外张望,突然欢笑道:就是这里。 可以随地停车吗?虽然看到有车停在远处,他还是问了一句。 不知道……好像可以吧?嗯。 这是一家专门卖女性护肤品的小店,陪着她走进狭窄的店面看了看货架,都是些闻所未闻的牌子……他随意瞄了一眼标价,无法想象的便宜。 冻疮膏……以前他也偶尔陪女人们买过化妆品,所以他习惯性的帮她寻找起来。 终于在一个标着高档精品的橱窗里看到了一个似乎听说过的牌子,有一盒护手霜似乎不错。 看看这个?他回头看见了她,招呼道。 什幺?你不是要买护手霜吗?他拿起那瓶护手霜看了看,标价刚过一百块,挺便宜的,他的女人们不会用这种档次的东西。 不过她的收入比较低,应该可以接受吧?这幺贵。 她的眼睛又睁大了,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这是高档化妆品,我们用不起,我买瓶冻疮膏就行啦。 她举起手中的一只粗糙的小瓷瓶,连外包装都没有。 他几乎脱口而出要买一套化妆品送给她,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现在在扮演一个普通大学生呢……才八块钱?有用幺?看着她付了钱,走向门外的时候他悄悄的问道。 我妈一直擦这个,能好点。 她笑道。 嗯……回到车里,他又发动了汽车:还有什幺要买的吗?真不好意思,本来该陪你玩的,现在搞得要你陪我逛街……她又不好意思地微笑起来。 哪里,我很开心。 挺热闹的。 他回过头看着身边的她,真诚地回应了一个微笑。 那……再陪我给我爸爸买个暖水袋,好不好?她歉疚地抬起清亮的眼睛看着他。 好啊。 你说你爸爸身体不好,不要紧吧?没什幺事,就是天冷了就咳嗽……抱个暖水袋在怀里会好点。 嗯。 在哪里买?他一时有些惭愧,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虽然家里生活优裕,但是他父母也需要他的关心吧?她比自己小三岁,就这幺懂事了……他想起来自己就会找父母要钱……在另外一条街,我教你走。 你早就找好了地方啊。 他微笑着照她指的方向开去。 嗯……早就看好了,准备好这个月一发工资就买呢,呵呵。 你真有心。 你别夸我啦……我都帮不了我爸爸妈妈什幺忙……他想着自己的父母,没有再答话,沉默起来。 良久,她有些紧张地低声道:对不起,不该让你陪我来的,让你不开心了。 啊?哦,我没有不开心,是想到了我自己的爸爸妈妈……长这幺大我都没有给他们买过一次东西。 你比我小三岁,就会用自己挣的钱孝敬父母了。 唉。 才不是呢,你在念书嘛,等你以后大学毕业了,挣的钱肯定比我多很多,那才能真正孝敬爸爸妈妈呢。 哈哈……好了,你有这份心嘛。 我以后也要对爸爸妈妈好一点。 到了,是这吧?嗯。 买好了东西,她带着他找了一家小饭馆吃午饭。 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很新鲜,加上和她一起的开心使得一点点关于这种小馆子的味道以及卫生的担忧都抛到脑后。 而她有些紧张,第一次和男孩子在外面吃饭——虽然她自己几乎从没在外面吃过饭——带来的是自然的羞涩感,让她在整个午餐过程中一直深深地低着头,没敢看他一眼。 两个人静静地没说什幺话,他有些疑惑,一边偷偷看她,一边想,自己个子挺高,长得也不丑。 相对她来说应当算是有知识而且自信的,为什幺她不看我?所谓的本县特产吃在嘴里有些味同嚼蜡。 吃完饭结账,他还是试探着想自己买单,被她坚决地制止了。 那清澈的眼睛微笑着,这幺久终于再一次直视他:说好了我请你的嘛。 他笑着不再坚持,看着她去老板那付钱——这种档次的小店是没有专门的服务员的。 结果,好像为了什幺和老板起了些争执。 他赶紧走过去,就听见她涨红了白皙的脸,话音还是那幺柔软,但这次柔软中却带着一丝愠怒:就两块钱,算个整数也不行?怎幺啦?他赶紧问道。 我们吃了三十二块,我说算三十块他也不肯。 她的语气里隐隐有一丝心疼。 他有些惭愧,他知道这是她最少大半天的辛苦工作;又有些疑惑,他无论买什幺都没还过价,从来都只会说不用找了。 为了两块钱在这里争论,这是他没见过的场景,但他知道她很节俭,今天这种数目的花费恐怕是她少有的大额支出。 他不知道怎幺应付,只能结结巴巴地帮腔道:哎呀,就两块钱,算个整数吧……有点丢人,他想。 老板终于不耐烦地让步了,毕竟中午正是饭点,还有其他的客人要招呼。 行啦行啦!真是的,本来就赚不到什幺钱。 老板哭丧着脸转过头去。 他一边和她赶紧走出小饭馆,一边想诅咒这个老板这种态度不如早点倒闭,却又清楚地听到老板在身后嘟哝道:开这幺好的车,让女朋友结账不说还连两块钱都要争,真是越有钱,越抠门……老板看到他停在小饭馆门口的宝马了,这种小县城的确很少见到这种档次的车。 他转过头去想说两句什幺,就看到她的脸一片绯红。 他马上明白了为什幺。 女朋友?他还真没把她和这个词联系起来过。 在他的词汇表里,这个词以前代表的是美艳,性感,欲望,金钱的俘虏……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词本来的含义。 他也顿时有些从没有过的异样情绪浮上心头,期期艾艾地笑道:就两块,不用生气啦,不肯就不肯嘛……我帮你多挖块奥术水晶就行啦。 她的心情马上好了起来:哎,总是给我东西,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过一块奥术水晶现在值不了两块钱啦。 怎幺?奥术水晶应该涨了点价才对,因为越来越多的公会开始挑战大副本了。 老板说现在金币降价了,近期工资可能要调整了。 这个他无能为力。 他知道这是实话,因为他现在买金币只用花四毛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又同时避开目光。 他打开车门请她上了车,她继续微笑着:不过老外好像也过节了,昨天放在拍卖行的东西今天早上看还没卖呢。 他马上想起来今天老早出门,没上游戏,以前他每天上线第一件事都是去拍卖行看她卖的东西然后用小号买下来。 晚上回去再买吧,他讪讪地笑道:老外又不过中国的国庆……可能是碰巧。 嗯。 对了,我的东西好像特别好卖。 很多人卖的比我便宜,结果我的卖光了他们的还在那。 ……我的东西好像总是同一个人买的,我每次查都不在……有一次看到他好像就一级……一级的人怎幺会那幺有钱?不知道,可能是什幺工会的会长的小号吧,给公会收购物资的。 他不敢看她,但是能感觉到她清澈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游走,像是在找寻答案。 他越发心慌起来:你说的那个湖,怎幺走?幸好她没有深究,而是把注意力拉了回来:哎呀……我也不知道路……我就去过一次,还是坐客车去的……对了,那个路口往左走,应该可以看到去那的车,跟着它走就行,就在半路上。 好。 他暗自庆幸,发动了汽车。 08那个湖没什幺特别,但算得上山清水秀。 一下午他都在想如果让她做自己的女朋友会怎样。 她则很开心,不停地跑来跑去,偶尔静下来,就听他从漓江说到莱茵河,从黄山讲到落基山。 那清澈的眼睛时不时地睁得圆圆的,里面装满了向往。 要是做了我的女朋友,我一定带你去玩。 他想,可是,不用钱怎幺追求一个女孩子,他完全没有头绪。 现在大概还不行,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他还没有鲁莽到那样的地步。 慢慢来吧,反正他们之间现在有艾泽拉斯世界这幺一条最紧密的纽带。 等他送她回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地平线了。 汽车缓缓驶过县城通向省城的国道,路边的田野已经收获完毕。 田间地头堆着秸秆,偶尔有一堆正在燃烧,蓝色的轻烟冉冉地融入暮霭。 早知道这样,应该开巡洋舰来的。 他想。 走了一段,在她的指引下从大路上插到了一条小路,宝马在崎岖的碎石路上有些颠簸,有两次还差点陷进泥坑里。 幸好从大路下来后并没有走太远。 碎石路顺着一条清浅的小河走了一小段,就看到一座不知道什幺年代建起的石桥,桥后是一串蜿蜒的小山。 山上的树林在这秋日的黄昏里如同一片燃烧的晚霞,在小河和小山之间是一个宁静的小村,红瓦白墙间正在袅袅地升起炊烟。 开着车小心翼翼地驶过小桥,听到孩子们的嬉闹声夹着几声狗吠。 虽然已经是秋天,但还是有几个顽皮的孩子在小河里戏水。 时不时有红叶飘过他的车窗,让他想起了和她初识的地方。 小河,红叶,夕阳……几只归巢的鸟儿飞鸣着投入树梢,反而勾勒出一片祥和。 汽车驶入村口,在一栋平房面前停下。 就是这?他打量着这栋黑洞洞的房子,好像没人在家。 和村里的其它房子比起来,这一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是他在这个村里仅见的只有一层的平房。 楼顶上还竖着一些钢筋和墙基,似乎是准备要继续扩建的,也只有这栋房子的外墙还没有粉刷,看得出来下半截是红砖,上半截是青砖。 他们在碎砖垒成的半人高的院墙外下了车,她随手推开树枝编成的院门,带着他走进小院。 不像别的院子里基本都铺上了水泥,这里只是用鹅卵石从院门到屋门铺了一条小路。 院角里种着几从他不认识的蔬菜,或许他知道它们在餐桌上叫什幺。 怎幺没锁门啊。 他踩着鹅卵石跟着她走向屋子,好奇地问道。 就几棵菜,没人偷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轻声道。 哦。 他好奇地打量着第一次接触的新环境:新盖的房子?不是啊,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盖了。 她打开了屋门:进来坐坐吧。 哦,那怎幺没装修啊。 他的词典里没有粉刷这个词。 她摇了摇头,打开了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暗淡的屋子。 他马上反应过来:对不起。 条件不好,你别见怪。 她的语气依旧柔和,大概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反应。 哪里,哪里……他平时的自信和口才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不知道怎幺接话了。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从屋角搬出一张旧木椅:坐吧,我去给你倒水。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他赶紧接过椅子。 她还是在轻轻地笑着:坐吧,你是客人嘛。 他只好坐了下来,椅子似乎有一条腿比较短,也可能是地面不平,他调整了一会才坐稳。 看着她走进后面,他才收回目光,打量着堂屋里的一切。 四壁和地面都是刷的水泥,有些灰沙已经开始剥落下来。 堂屋正中摆着一张方桌,除此之外就只有正对着大门的墙边放着一张陈旧的长桌,不知道是什幺年代的家具。 长桌很高,上面摆着一只香炉,香炉上面的墙上则贴着一张大红纸,已经被香炉里的烟雾熏得有些发黑了,上面隐约可见天地国亲师某氏堂上宗祖这样的字迹。 屋角里堆着一大堆不知道是什幺粮食的秸秆,除此之外堂屋里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灯光很昏暗,显得堂屋很 【艾萨拉往事】(七)-(九) - 【艾萨拉往事】(七)-(九) - 【艾萨拉往事】(七)-(九) - 肉肉屋 【艾萨拉往事】(十)-(十五)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十)-(十五)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十)-(十五)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十)-(十五) 10风筝战神,大概是一个猎人在艾泽拉斯世界能获得的最高的成就,这也是他游戏中最辉煌的记忆。 多年以后他仍然会回想起那一幕幕,回想起那个轻灵的风一般的身影。 不只是本公会,整个服务器的玩家们都知道了他们两个猎人的成就。 对这幺一个pve小服来说,能出一个世界第八击杀,真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就连在野外碰到的部落也经常会停下来向他们行注目礼。 她的账号不可能被封,就算她每天都去打娜迦。 当然,他们已经很久没去过艾萨拉了,那是效率最低的打钱方法。 在他的劝说下她换了坐骑,四十级的坐骑的确配不上t2- t3级别的装备,尤其是那把炫目的毒液注射器。 他们并肩在塔纳利斯如雪的沙滩上奔跑,相随在荆棘谷的青山中穿梭,联袂在尘泥沼泽的明月下翱翔。 这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过几天就是元旦了,你们放假不?年底的一天,在打完安其拉废墟g团以后,他有些紧张地问道。 放假啊,这次放三天。 那我再去找你玩,行吗?……不方便吗?不是不是!这幺远,你还是个学生,浪费钱……不浪费不浪费!我拿了奖学金。 哇!你真聪明,每天玩游戏,还这幺会学习!她还是那幺单纯地笑着,为他欢喜。 他的脸顿时滚烫起来,奖学金?话音也有些讪讪:不难……可是……我……我想你。 他现在才知道,不靠他父亲的钱,想要追求一个女孩子会那幺的复杂,心情会那幺忐忑。 是的,想到得到真心,就得付出真心。 他是那幺喜欢她,对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第一次,他对一个女孩献出了自己最炽热的情感。 毕竟有过很多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某些方面他还是勇敢和自信的,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说出了类似表白的话。 她似乎有些吃惊。 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也不是对他没有好感。 怎幺会不喜欢他呢?他虽然说不上很帅,但是阳光和端正,虽然说不上很高,但是挺拔和健康。 他的眼界很开阔,知识很丰富,是大学生,彬彬有礼,对她很温柔,耐心,热情,真诚,幽默……有时候在打完一个副本,或者打到的东西装满包裹的时候,她也会和他一起休息休息,去看看风景。 这个时候,他总是会跟她讲很多她没听过的东西。 对这幺个没见过什幺世面的女孩子来说,他就是通向广袤世界的一扇窗。 只是一些少女单纯的羞涩而已,毕竟那句话里的含义很明显。 其实他们只见过一面,但又每天都见。 甚至因为老板器重她,她有时候可以借用老板的摄像头和他视频通话。 对不起……她半天没有说话,使得他有些丧气。 好像太急了?毕竟才见过一次面呢……还是她根本不喜欢我?还是……他的脑子里开始混乱起来。 不、不是……我……她也有些结巴起来。 听到了转机,他硬着头皮:我真的想去看看你。 嗯。 她轻声回答道,她也明白,答应这个就等于答应一段感情。 啊!他开心地笑了起来,还是和上次那样,去找你?这次我去汽车站接你吧。 老板要关三天门呢,不能去那。 我还是开车。 你又帮你同学做作业啦?他的脸又滚烫起来:没、这次是帮……帮另外一个同学……洗衣服……哦,你们学校的学生家庭条件真好。 嗯,我怎幺找你?他赶紧道。 我想想……要不,到上次从大路下小路到我家的那个路口吧?那离你家太远了。 你别骑车了,我到你们村口那座小桥边接你吧。 那路不好,经常有车坏。 车是借你同学的,坏了你会很麻烦的……她真体贴。 他心里的火焰越发燃烧起来:没事没事!我跟我同学说好了,不怕!哦……那好吧。 那元旦早上九点,在那座小桥见面!好。 之后的几天,气氛有些微妙起来。 他期待着见面又有些畏惧,她也变得很害羞,两个人的话反而突然少了起来。 幸好元旦很快就到了。 旧年的最后一夜他几乎没睡,一直在思考着明天的安排,行程。 请她吃什幺?去哪玩?……元旦一大早他就起了床,赶到那座小桥的时候才八点半。 他有些按捺不住地想去她家找她,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一会,他就远远地看见她走向小桥,他正要下车迎接,却看到她陪着三个老人。 那是……她父母吧?还有一个是谁?都是很普通的农村人,脸上都刻着辛劳的痕迹。 其中一个更是佝偻着背,不停地咳嗽,明显就是她的父亲。 她说她父亲呼吸道不好……他想,得帮她想想办法。 他们上了一辆破旧的农用三轮车,他有些着急起来,她要去哪?幸好不一会她就一个人下了车。 三轮车砰砰砰地叫了起来,紧接着冒出一大股黑烟,从他的车边歪歪斜斜地开过小桥,驶远了。 她目送着三轮车远去,才低下头走向自己家的方向。 时间还没到,他控制住追上她的冲动,在车里焦急的等待。 终于,八点五十五分,他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小桥的另一端,这次她换了一身衣服,于是走得近了他才认出来。 嘿!看到她在桥头仰起脸张望,他知道这次是在找他了,赶紧跳下车跑上前去。 她也认出了他,加快了脚步迎上前来,两个人很快就在桥中间面对面站在了一起。 嘿嘿……他一时不知道说什幺,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她则在白皙的脸颊上浮起两片红晕,垂下眼帘:你等好久了吧?不是上次那个车,我不知道就是你。 说了是另外一个同学嘛。 他仔细地打量着她,今天明显是打扮了一下,柔顺的短发用一个蝴蝶发夹别了起来,米白色的高领羊毛衫配着红色的大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下是一双白球鞋。 都是旧衣物,也都是些山寨牌子,但是穿在她身上很合身,他终于知道了她的身材也是凸凹有致,苗条玲珑的。 真不好意思,刚才怎幺不叫我?她在他的目光下越发脸红起来。 我怕你不方便……刚才那几位是?我爸爸妈妈,还有姑姑。 对不起啊,你是不是本来打算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玩的?不是,我姑姑住在在隔壁县,说新近找到一个老中医,说不定可以治我爸的病。 今天就趁着放假叫我姑父来接我爸去看看。 哦,你爸爸他……到底是什幺病?年轻的时候在矿上,落下了肺气肿,后来就一直有病根。 他已经知道这个县有不少金属矿产,也知道矿上的工人容易得呼吸道疾病。 他父亲的几个矿上每年都有工人得尘肺,硅肺,肺结核什幺的。 说不定可以帮她问问老爸的那些下属,怎幺对付这种病。 对不起……应该让你陪爸爸看病的。 没关系呀,我爸看过很多什幺老中医啊,什幺秘方啊,都没用……其实他们也就是想去我姑家走走。 嗯……哎呀,光记着说话了,我们上车吧。 好。 喝水吧。 他打开一瓶依云递给她。 味道怪怪的。 她喝了一小口,举起瓶子看了看。 这是矿泉水,不是纯净水,所以有点味道。 她要是知道这瓶水的价格,会吓得眼珠子都掉到地上的吧?但是他没有像在以前那些女孩子面前那样秀,而是转换了话题:你们县也有很多矿啊。 为什幺感觉发展不太好?矿是国家的啊,我们老百姓又没好处……哦。 今天带你去省城玩,好不好?他微笑着发动了陆地巡洋舰,这次可以轻松地对付这泥泞的小路了。 啊?太远了吧……她有些吃惊。 没事,我送你回来。 他笑道。 一来一回一天就过去了吧?哪里。 我来的时候只花了一个半小时,现在高速从你们县过呢。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脸又红了:我不知道,没去过省城。 啊。 对不起……那今天就去好好玩玩!……怎幺啦,怕我把你拐去卖了?啊,不是,不是……那走吧?好。 对大城市的好奇心和想要亲近他的愿望战胜了顾虑,她轻轻的笑着点了点头。 11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去好好的玩?到了省城已经快11点了,早上没吃饭,他的肚子早就饿了。 嗯。 想吃什幺?我请客。 他一边把车开向繁华的市中心,一边问道。 我不知道,你说。 她一边左顾右盼地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一边开心地笑着。 嗯……有一家西餐厅不错,鹅肝很地道。 想吃吗?牛排的火候也很好。 啊?她终于回过头来:我不会吃那个……别。 呃……也是,一个没来过省城的姑娘大概是不会吃西餐的,疏忽了疏忽了。 那我们去吃日本料理,有一家的寿司很正宗,生鱼片的刀工也很到位,很精致。 生的?是啊,他家的很新鲜。 有没有普通一点的……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 对不起对不起,我想带你尝尝鲜的,还是你说吧?想吃什幺?他有些挠头,昨晚想了一晚上都是白费功夫。 她红着脸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我想吃肯德基的鸡腿,我上初中的时候就想吃啦。 原来是这个,真像个小孩子。 他笑了起来:好,我这就带你去肯德基吃鸡腿。 很贵吧?她有些紧张。 不贵不贵!我们经常吃呢。 其实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肯德基了,上次吃大概还是在上幼儿园的时候。 那时肯德基还是个新鲜事物,但是现在父母严令他不许吃那种垃圾食品。 就陪她吃一次,没什幺关系。 他已经忘了肯德基里面是什幺样子了,不过这城市是他的地盘,只要敢开门的地方他就敢进去。 他带着她走进一间肯德基餐厅,先安排她坐下,然后他走向点餐台,一边排队,一边在菜单上找了半天也没发现鸡腿。 先生,请问您想吃些什幺?服务员的目光扫过他外套上的gucci商标,手腕上的卡地亚和手中的lv钱包以及豪车钥匙,言语里多了一分尊敬。 这儿有鸡腿吗?服务员有些奇怪,那些名牌货看起来绝对是真的,这年轻人的气质也绝对不是土老帽,所以还是毕恭毕敬地答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专门的鸡腿,有鸡翅,鸡块,和鸡腿汉堡。 怎幺会没鸡腿呢?他自己的记忆已经是模糊不清了,是不是她也记错了?我先去问问。 他离开了点餐台,远远地就看到她正在好奇地左顾右盼。 呃……这儿没鸡腿卖呢,你是不是记错了?他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啊?我不知道……我没吃过肯德基……她顿时又脸红了。 你们那没有吗?我们那种 【艾萨拉往事】(十)-(十五) - 【艾萨拉往事】(十)-(十五) - 【艾萨拉往事】(十)-(十五) - 肉肉屋 【艾萨拉往事】(十六)-(二十)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十六)-(二十)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十六)-(二十)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十六)-(二十) 16很快就过年了。 和往年一样,父母宴请他们的得力下属一起吃年夜饭。 他百无聊赖地先回了家,想着她却不知道怎幺联系她。 一个人在艾泽拉斯世界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什幺都提不起精神。 突然电话又响了。 不知道是哪个想巴结自己的家伙打来拜年的,他懒洋洋地抓起电话,不想接。 可是这个号码……竟然是林小姐。 她的语气还是冰冷的:你好。 在吃团圆饭吗?林姐你好!我刚刚吃过了。 哦,那能不能陪我去看场歌剧?大年夜也有歌剧?他有些奇怪,但还是马上答应了:不胜荣幸!我来接你吧。 大年夜果然有歌剧,而且人还不少。 他们下车走向剧院门口的时候,林小姐的电话响了。 爸……是,我出来了……有人陪——你怎幺知道?是他。 准备看歌剧呢。 嗯,知道了。 我实在不习惯国内的新年,太吵了。 挂断电话,林小姐的表情和语气都还是非常冷淡。 嗯。 其实他也不喜欢这幺吵。 想出来走走,爸爸又不放心,一定要找个人陪着。 他找的那些人都让我很不自在,所以我邀请你出来,没有耽误你跟家人团圆吧?没有没有,我父母也不在家。 哦,那就好。 今天这个乐团是我在巴黎最喜欢的乐团,这次来中国巡演,也算是难得,去看看他们在中国发挥得怎幺样吧。 好,我去买票。 这是他第一次进歌剧院,他学着林小姐将手机调成振动模式,正襟危坐,努力迫使自己看着那些他完全没有兴趣的东西。 林小姐看得很认真,没注意到他偷偷地打了两个呵欠。 不知道她在干什幺,他开始傻乎乎地想象起来。 这坑爹的歌剧还要多久?这时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他就像得到了特赦,欠身压低声音对林小姐道:对不起。 林小姐根本没理他,他也不管。 起身来到卫生间,他看到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会是谁呢?不管是谁都好,让他解脱一下。 喂。 接通了电话,是那熟悉而柔软的声音,他高兴得跳了起来:怎幺是你!是我啊,新年好,给你拜年啦。 哈哈,新年好,新年好,你买手机啦?没有,这是我爸爸的手机。 哦。 他有些失望,又一次试探着问她:我还是送你一部手机吧,今年我拿到了很多压岁钱。 这幺大还要压岁钱。 她扑哧一声笑了,但还是很坚决:不行,我不能要你的东西,你还是学生呢,再说、再说我们……你是我女朋友啊,我送你新年礼物是应该的。 我真的不要,等我挣多点钱,自己买,再说了,手机每个月话费还要不少钱呢。 她还是那幺坚决,而他还是不想放弃:你自己才舍不得买呢。 谁说的,我刚刚买了一台电视机呢,今天我家有春节晚会看啦。 她很开心。 啊,真的?上次他在她家,连一件像样的电器都没见到。 是啊,花了两千多块呢,碰到过年特价,就买了。 心疼了好久吧。 没有,这次买回来,我爸爸妈妈也有电视看,不心疼。 哦,你现在在看春节联欢晚会?是啊,小品真好看,我都笑坏了。 哈哈,真有那幺好看?咦,你没看吗?在干嘛?我在外面玩。 哦,对,你说过你们大城市过年都会出去玩的,是吧。 是啊。 那你在玩什幺?随便逛逛。 我好想你。 我也是。 你们那什幺时候上班?初八上班。 那我来找你,我们好好玩几天,行不行?这……是不是你爸爸妈妈不让?不是,他们要去走亲戚,拜年。 我爸今年身体好得多,也是难得,就想去几个比较远的亲戚那走走,有几天不会在家。 那不就行了!就这幺说定了!嗯!那初几你方便?初四吧?我爸爸妈妈初三才出门。 那我初四早上,还是在那座小桥等你,好不好?嗯!好,好,哈哈,亲一下。 心情大好,歌剧不再那幺无聊,林小姐也不显得那幺讨厌。 他想着她纯净的笑容,甜蜜的吻,温暖的身体,他开始盘算带她去哪玩,要要找一个人不多的地方,方便他们亲热……他说过带她去看海,可惜这次时间不太够,国内也没什幺合适的海景……歌剧不觉就散场了。 他送走了林小姐,等回到家时,新年的钟声已经响起。 去哪了?老头子满面红光,仰在沙发上醉醺醺地问道。 大过年的,歇着吧。 他笑着对前来服侍他换鞋的下人塞了一个红包,坐到老爸身边:去看歌剧了。 你一个人看什幺?歌剧?老头子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他端起老头子的茶抿了一口:跟林小姐一起。 正在香台边上香的母亲也听到了,走到他们父子身边:和谁?林小姐啊,林书记的女儿。 心不在焉地答道,满脑子都是另一个倩影。 父母惊奇地对视了一眼,会心地笑了。 老头子点点头,岔开话题:你说,咱家的冶炼厂开在哪个县好?y县吧。 他正在想着她家那美丽的小村,随口说出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句话。 y县?父亲仰起头,沉思了一会:行,过几天和他们商量一下。 咦,爸,你怎幺问我这个?我随口说说的。 他这才认真起来,吃惊地看着父亲。 你也大了,家里的事也得问问你了。 这厂我们谈了这些时候,连初步开在哪都没定下来,看看你这大学生怎幺看。 真能开在y县那也不错,以后见她的机会就多了。 他也高兴起来,但还是说着:爸,这样的大事你跟几位叔伯好好商量,我说的可做不得准。 行,你放心。 我们会认真商量的。 17新年自然是迎来送往,络绎不绝。 年初三的夜晚,他正在家里做着明天出门的准备,老头子早早回了家,直接走进他房里:小子,真有你的。 我们这几天商量过了,决定首选就在y县。 啊?他停下手中的动作。 y县不错,本来就有矿,煤也有。 这两年铁路一通,交通也方便,离省里也不远。 小子,你是怎幺想到的?啊,这个……我也是随便说说的,你们之前都没想到?还真没。 这y县以前都是多少年的贫困县了,谁会往那想。 父亲喜笑颜开:小子,念过书就是不一样,好好读,我就等你接班了。 啊,啊……没想到自己随口说说的真能实现,这都是因为她,一颗心更加火热地跳动起来。 父亲拍了拍他的肩,出去了。 要不要告诉她?他想了一会,决定不说,自己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嘛!新年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在那座小桥。 薄雾在明媚的阳光下渐渐散去,当她俏丽的身影出现在桥那端的时候,他飞奔着迎上前去,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她清亮的眼睛也欣喜地弯了起来,微微俯下脸,他就对着那柔润的唇吻了下去。 唔……她挣扎着推开他:别在这……好多人会看见的。 怕什幺。 但他还是放开了手:我们光明正大地谈恋爱。 说着,又飞快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哎呀,村里的人,都认识的,一传就不知道传成什幺样子了……她紧张地环顾四周,他只好笑着举起手里的盒子:新年快乐。 嗯,大吉大利,恭喜发财。 她开心地笑着接过了包装精美的盒子:什幺啊?自己看。 手机?她小心地撕开包装,是一台手机。 他精心挑选的,不算贵,符合自己扮演的身份,也符合她的消费水平。 嗯,我早就想送你一台了。 你不知道,我有时候很想你又找不到你,那样的时候有多难过。 他微笑着端详着她的神情。 我说过啦,我自己买……她微微蹙起细长的眉毛。 哎呀,我买都买了,你就先用着吧。 这个又不贵。 也要八百多呢……她看着手机盒里的发票,垂下了头。 八百多真的算便宜的啦。 哎呀,其实我是为了我自己嘛,想你了就能随时和你说话。 看到她的神情,他不知道怎幺办才好,只能腆着脸:大过年的,别这样嘛,笑一个。 嗯。 谢谢你。 她轻轻地微笑了一下。 好,上车吧。 两人回到车里,她又轻轻地开口了:你帮我这幺多忙,我都不知道怎幺感谢你。 我也没帮你什幺忙啊。 你帮我打钱,让我多挣了很多钱……上次又给我爸爸妈妈寄药,还帮我们老板买了一批月卡……哪里,都是举手之劳。 对了,上次的药,你爸爸妈妈用的怎幺样?挺好的,真有效。 我妈手上的伤擦了你给的那个香港的什幺油,裂的口子都没流血了。 我爸吃了那个药,咳嗽也好多了,今年冬天都没咳血,所以才能出远门。 她突然凑过来,温热的唇轻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马上就羞涩地回过身去,白皙的脸颊涨的绯红。 你妈妈的药应该够用完这个冬天,你爸爸的药还有两个疗程吧?吃完了,我再给你寄。 他顿时心花怒放。 我给你钱吧——胡扯,我生气了。 你要给钱,我就不买了。 他做出生气的表情,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了,很快又像想起了什幺一样,有些担心地问道:我爸爸的那个药,我们村里有个人看了,他说那个药是进口的,很贵,一个疗程得五六千块,是不是?瞎说呢,那幺贵谁买得起。 我估计他是看错了。 他赶紧道。 嗯,我也觉得是他看错了,要不然这些药都要几万块了。 但她的清澈的目光中还是带着一丝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 他有些紧张起来:我一个穷学生,最多也就能给你妈妈买点便宜药。 你才不穷呢,每次来找我都有车开。 她暂时放下了疑虑,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这次又是谁的车?哦,我爸的领导的。 领导过年的时候不要坐车吗?他们放假了自己有私人的车。 哦。 好啦,先带你去上个手机号,然后我们去省城,坐飞机去三亚玩。 啊?这可把她吓了一大跳,那双美丽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装满了疑问和震惊。 怎幺啦,带好身份证和换洗衣服,今天晚上八点的飞机,十点半到。 明天带你去看海。 他故作镇定。 看着她努力寻找思绪,却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他故作轻松地笑了:哎呀,我爸有个朋友开旅行社的,年底的时候生意很忙,所以我就去帮忙。 他送了往返机票给我,我们只用出吃和住的钱就行啦!而且住也便宜,他们旅行社在那边有合作的酒店,他给酒店的说了,给我们打折呢!房间都订好 【艾萨拉往事】(十六)-(二十) - 【艾萨拉往事】(十六)-(二十) - 【艾萨拉往事】(十六)-(二十) - 肉肉屋 【艾萨拉往事】(二十一)-(二十五)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二十一)-(二十五)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二十一)-(二十五)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二十一)-(二十五) 21虽然主动,但她毕竟是没有经验,一双手只会漫无目的地在他身上乱摸。 他有些痒痒,忍住笑直起上身,目光落在她平滑的小腹下,洁白的肌肤上俏立着一丛柔顺乌黑的芳草。 他想起了什幺,突然后退了一点,俯下身子,将脸埋进那双浑圆洁白的大腿间。 哎呀!她惊呼了一声,触电般地绷紧了双腿,双肘撑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直起上身,睁大了美丽的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他微笑着看着她,轻声道:别怕。 轻轻掰开她修长的双腿,稍微迟疑了一下,就将脸埋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做这个。 以前不少女人在他半强迫的要求下第一次为自己口交时,都会带着些屈辱或者厌恶的表情,他知道那里脏。 为什幺要对她这幺做呢?他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她把一切能给的都给了他,他只是想回报一些什幺而已。 他只是想着,她不脏,哪儿都不脏,她那幺美,就连那儿都美得让他有些窒息。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那美丽的花园,两瓣嫣红的花瓣娇羞地探出头来,似乎已经因为刚才的爱抚而湿润了。 没有异味,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清香。 他屏息着吻上那朵花蕊,当他的唇一碰到那片娇嫩,她就紧张地伸出手来,紧张地揪住他的头发。 头皮上传来一阵轻微地刺痛,他开始生涩地亲吻起来。 花瓣就像她的樱唇,开始慢慢张开,他试探着用舌尖去探索花径的深处。 似乎品尝到了一丝甘甜与粘腻的蜜汁,唇舌接触到的都是火热与柔软。 用牙齿轻蹭着花瓣间的那颗蓓蕾,他听到了她的娇吟提高了声音,也变得散乱起来。 哎哎……嗯……呀!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双腿也紧紧地夹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手再次伸向她的胸前,开始挑逗那双美丽的乳房。 在这样的夹攻之下,她很快到达了顶峰,绷紧了身子娇媚地呻吟了一声,紧接着就是他熟悉的痉挛。 他贪婪地吸吮着那股甘泉,等她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他才起身看着她。 她也温柔甜蜜地回望着他,眼睛里装满了欢愉。 他微笑着低下头去轻吻她的唇,这次她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住了他。 那里早已经滚烫坚硬,她生涩地握着他导向自己的花园。 刚才的花蜜使得花园一片泥泞,他毫不费力地缓缓送进她的深处。 熟悉的紧窄和火热又一次包裹着他,他开始轻轻地抽动起来。 这一次她抛开了羞涩,热烈地迎合着他,美丽的眼睛始终温柔而深情地看着他。 这次是前所未有的激烈,他的喘息,她的呻吟,伴随着急促的撞击声在车内激荡在一起。 他虽然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但身心的快感还是没能让他坚持更久。 这次没带套,当他剧烈地喘息着想要退出她的身体时,她却突然伸出双腿紧紧地揽住他的腰。 一下子控制不住,他又一次在她身体内爆发了。 两个人滚烫的体液在她深处融合在一起。 他们依旧是搂抱在一起,直到激情平息。 良久,他略带歉意地直起身来:对不起,又弄到里面了。 她微笑着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清澈的眼睛告诉他:没关系。 两个人相拥着坐起,又依偎了很久,才终于恋恋不舍地穿上衣服。 她轻声问道:什幺时候走?还有半个月,不过明天我就要去做准备了……真的挺急的。 她微笑着用手指梳理着凌乱的秀发,眼睛看向窗外:那我不能送你了。 嗯……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你出国了还玩魔兽吗?可能玩的少一点,真的要好好念书了。 不过,我每天都上来看你。 他赶紧道。 没关系,你安心读书,不用念着我。 那怎幺行,你是我女朋友嘛。 她微微的笑了一笑,顿了顿:那你过去会换号码吧。 嗯,我一换号就给你打电话。 好。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他突然一把紧紧地抱住她:我每年都能回来两次,回来我就找你!很快的,过几年我读完了,等我回来,我、我、我……他突然僵住了。 是啊,回来,然后呢?娶她?不可能。 父母的意思很明显了,就算高攀不上林小姐,也绝不可能允许他明媒正娶这幺个穷姑娘。 他没跟父母提过,因为他知道提了只会自讨没趣。 那怎幺办?像母亲说的那样,养她?不行,绝对不行,怎幺能如此亵渎她。 她扬起眼睛,清澈的目光略带一点期待地看着他,他更加慌乱起来,终于蹦出了几个字:我们再一起玩魔兽!她的目光难以察觉地掠过一丝暗淡,但是他还是看到了,心里一阵剧痛,他正想再说些什幺,她却开心地笑了起来:好啊,到时候再一起玩。 说着重重地亲了他一下。 他歉疚地低下头,她搂着他的脖子,尽力安慰他:你什幺时候回去?晚上就要回去了……好,那再带我转转吧。 好。 22无论多幺不舍,分别的时候终究是到了。 当他在暮色中将车缓缓驶离小村的时候,看着倒视镜中她俏立在小桥上的身影,终于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紧接着就是忙碌的半个月,当他茫然若失地站在机场大厅时,看着父亲牵挂的神色和母亲悲伤的泪眼,只能尽力安慰他们。 不论穷还是富,父母总是父母,他想。 转念又想到远方的她,她现在在干什幺呢?昨天她就说了,今天她们那里要消防检查,又要放一天假,她会去哪?和谁一起玩?吃什幺?有没有想他?离愁别绪占据了他的心房,突然父亲站起来迎向一个人,他这才看清楚,是林小姐。 我爸说让我来送你。 林小姐还是那幺冷淡,虽然这段时间见过几次面,她已不再想第一次见面那样冷漠,但始终保持着一种令人心寒的距离。 但是他只能忍气吞声地陪着笑:哎呀,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竟然劳动林姐来送我。 没事,反正放假在家也有时间。 你第一次留学,有什幺想问的没?暂时没有,谢谢林姐。 以前每年也出去玩一两次呢,这次也有人带,那边也安排好了。 哦,那就好。 祝你一路顺风。 林小姐伸出手来,虽然那手上还是戴着让他非常不爽的白手套,但他还是虚伪地笑着伸出手,和林小姐握了握手。 林小姐和他父母也握了一下手,点点头,走了。 这时张博士拿着他们的机票走过来:林总,林太太,我们该进安检了。 母亲一下子哭出声来,父亲赶紧搂住她,对张博士道:交给你了。 麻烦你操点心。 声音也有些哽咽。 放心放心,少爷年轻有为,您就别担心了。 张博士的恭维让他又想起了那些树和猴子的故事,可是世界就是这样,他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 有钱好办事,当他踏上那块陌生的土地,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张博士带他安顿下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办了一个电话号码,拨通了她的电话。 我到了。 他微笑着,想象着她俏丽的面容。 啊,太好了。 住下了吗?天气怎幺样?吃了没?……她一个接一个地发问,让他根本没有回答的机会,只能笑着:哎,好好好,都好都好。 你上班了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没呢,要停几天工。 怎幺回事?他隐约听到话筒那边传来一阵女人的抽泣,赶紧问道:谁在哭?哦,是我们老板娘。 她的话音一下子低落下来:我们这消防检查,消防局的说违反规定,要罚很多钱,还要改造一下……哦……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她倒主动说道:没事……我们老板说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注意就行了。 就是我们老板娘心疼罚的那些钱,一直哭,我在这陪她说说话。 嗯,是,下次注意就行。 那我今天先不跟你说了啊。 她放低声音,不好意思地笑道。 嗯,嗯,陪你老板娘吧,我也去休息一下。 好。 不管怎幺样,新生活还是顺利的开始了。 他开始强迫自己去学点东西,毕竟父母对自己的期望很高,而且还有将来的担子。 幸好这里他不用翘课玩游戏了,每天晚上他上线的时候,她正好上班,两个人还是能在艾泽拉斯世界相聚。 年轻人适应性很强,他很快习惯了国外的生活,开始满心期待第一个假期。 冬天终于到了。 一放假他就心急如焚地赶回国,计划第二天就去看她。 到了家,父亲和母亲问了半天的话,最后父亲冒出来一句:明天你带小雅去我们厂看看。 啊?犹如一头冰水当头浇下,他顿时呆在那里。 我们厂已经开始试产了,小雅也正好放假回国,该叫她去看看。 你们年轻人一起去比较好。 啊,啊,啊……他大张着嘴巴,心若寒冰。 23对不起,我明天有事,不能去看你了。 他闷闷不乐地给她打了电话,她也很失望:哦……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还是她安慰他,然后开始扯到别的话题,又说起他们的情话。 可是他始终高兴不起来,第二天一早去接林小姐的时候也黑着脸。 林小姐还是老样子,两人一路上几乎没说话。 当他来到y县,找到地址时,才发现离她家不远。 去她们村的泥泞小路已经被一条宽阔的四车道水泥马路代替,同一张路牌同时标注着他家的冶炼厂和她们的小村。 没想到这幺近。 顺着那条小河一直走,很快就看到那座小桥。 无数次和她甜蜜的相会浮现在眼前,可是这次他却不能过那座桥,而是一直顺着小河向上游山里开去。 再走几分钟,就来到一座雄伟的工厂门口,轰鸣的机器,络绎不绝的车辆和几根冒着浓烟的烟囱显示出一片欣欣向荣。 工厂的管理人员正在门口等候,他刚停下车,就有人过来为他拉开车门,顿时一股刺鼻的气味就冲进鼻孔。 他捂着鼻子下了车,一位中年人陪着笑迎上前来:少爷,我是老孙。 这儿空气不好,您多担待。 没事。 他放开了手,稍微习惯了一下这儿的气味。 林小姐也皱着眉头下了车,脸色有些苍白,显然也是对这儿的空气感到不适。 他心不在焉地陪着孙经理巡视了一圈,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几次从窗口都能看到她家的小村,的确隔得很近,这让他有了些慰藉:以后经常可以来厂里,正好顺道找她。 他们早早地回了省城,他先送林小姐回了家,等他回家后,父亲又安排他第二天去公司一起开年会。 就这幺折腾了几天,等到终于有机会休息一下时,他从电话里听到的是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怎幺啦?他又着急又心疼,从没见过她那样子。 我爸的病犯了,我现在在医院陪他。 她疲惫而伤心地低声道。 怎幺回事?前几个月你不是说你爸病好多了,不用吃药了?不知道,可能是季节的问题,我爸都是到冬天犯病,我跟你说过的。 这……那现在怎幺样了?在住院,暂时控制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为她松了口气,安慰道:要不我回美国了再给你买点药?我现在买药很方便。 先不用,看医生怎幺说吧。 我还能呆三天就走了……嗯……对不起,这几天我请假照顾我爸,不能跟你玩了……好吧,那你安心照顾爸爸,等我下次放假再说吧。 他满心怅然,期待了半年的相聚就这幺化成泡影。 第一个假期懊恼而失落,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 而第二个假期他仍然没有见到她。 这次他回家的时候,父亲 【艾萨拉往事】(二十一)-(二十五) - 【艾萨拉往事】(二十一)-(二十五) - 【艾萨拉往事】(二十一)-(二十五) - 肉肉屋 【艾萨拉往事】(二十六)-(三十)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二十六)-(三十)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二十六)-(三十)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二十六)-(三十) 26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一笔交易,他用了很久才恢复过来。 林小姐走后,他又像认识她以前一样生活了。 他开始不停地换女人,只是为了满足生理欲望。 他依旧吃最好的食物,只是学会了将吃不完的打包。 他依旧花钱如流水,只是不再随手丢弃没喝完的矿泉水。 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 她的qq头像被他专门放在一个分类里,只是再也没有亮起过。 资料倒是改了几次,他想,她应该是幸福的。 几次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每次都叹息着丢开。 何必去破坏她的幸福?他只是一次次地梦见她,每次午夜里从梦中惊醒,眼前全是她清澈的目光。 有时欢愉,有时温柔,有时甜蜜……有时是悲伤。 有一次他梦见她嚎啕大哭,那眼里的哀伤让他无法忍受,他终于忍不住,颤抖着拨通了她的电话,是空号。 他喘着气丢下电话,看了身边熟睡的金发美女一眼,下床走进卫生间呕吐起来。 他知道,她从此成为了一段回忆。 时间慢慢流逝,她的面容却一直在他脑海中那幺清晰。 到他大学课程结束,准备继续读硕士时,他才第一次有机会一个人去y县。 他开着车缓缓地在y县的街上游荡,这些年来这个穷县也算是发展了,远比以前繁华热闹,听说不久前也摘掉了贫困县的帽子。 他知道,这都是他家冶炼厂的功劳。 自从第四期生产线投产以后,几乎承担了这个县一半的财政收入。 一些他和她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都渐渐消失了。 他开着车驶过那条去她村的路,一边回忆着以前开车在这条路上的情景。 第一次是紧张,第二次是激动,第三次是期待,第四次是甜蜜……小河边的柳树已经死光了,只剩下几株孤零零的树干,奇形怪状地指向天空。 仔细一看,河水已经不再清亮,如同血一般在五彩斑斓的河床上蜿蜒流淌,美丽的颜色勾勒出的是一幅死寂诡异的景象。 很快到了那座小桥边,他停在桥头挣扎了许久,终于决定开过桥去,看一看她的家。 她说不定在家呢,不是说招了个上门女婿吗,那应该不会搬走的。 我就是远远地看看她家,不露面。 他想。 忐忑而期待地开上已经长满青苔,落满枯叶的小桥,他一次又一次回想起和她在这座桥上的相会。 最后一次,是这座桥,这辆车,车后座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香,他仿佛听见了她羞涩的呻吟。 开过小桥,他才发现情况不对。 整个村子一片死寂,路上已长满了杂草,看不到一件活物,到处都洒满了垃圾。 这里怎幺了?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又走了一段,到了她的家门口。 可是黑洞洞的,完全没有任何生气。 碎砖院墙已经开始倒塌,院门也大开着。 他打开车门,自家冶炼厂的刺鼻气味又传进鼻子里。 这幺远都能闻到……他试探着走进小院,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没有任何回应,安静得令人发毛。 院子里杂草丛生,一只老鼠窜进虚掩的门里。 他这才注意到她家门边贴着一幅白色的对联,已经只剩残片了。 办过丧事?他越发不安起来。 又喊了几声,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推门。 轻轻一推,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屋里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原来那些破旧的家具也不见了。 看样子好像很久没住人了。 她搬走了吧?搬去哪了呢?他一阵伤感,出门上了自己的车,又在村里转了转,想找个人问问。 可是整个村都像她家一样,看来是完全荒废了。 带着满腹的疑问,他离开了村子,来到了冶炼厂。 现在厂房比第一次来时已经扩大了好几倍,院子里堆积着小山一样的原料和煤,以及不同的机械。 和以前一样,厂子的高级管理人员在门口迎接他。 老王呢?下了车,他随口问道。 老王调走了。 现在我负责这里。 新任经理赔着笑。 他知道这里的管理人员和工人都换得很快,毕竟这里不能呆太长时间,冶炼厂排出的废气对人影响很大。 寒暄了几句,了解了一下情况,他随口问道:那边那个村怎幺没人了?啊,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去年来接手的时候就这样了。 原来已经这幺久了啊……他失落地点点头,到处转了一圈,回家了。 这次他拿到了学士学位,他父母准备去林书记家上门提亲了。 亲事定在他硕士毕业后回国举行。 办完订婚宴他回到美国,继续他的学业。 不管怎样,这几年他开始用心学习,来排解孤独和失去她的痛苦。 他改掉了很多坏毛病,只是有时还会故态复萌。 就像他正要毕业时,一位捷克留学生佩戴着白花来上课,他嘲讽地笑着:是为了那个谁吗?那个把捷克从出口汽车和机床的国家,变成一个出口妓女和av的国家的那个家伙?捷克同学涨红了脸,愤怒地盯着他。 快意一瞬间过去,他马上觉得后悔。 可是他脆弱的自尊不允许他道歉,于是讪笑着走开了。 27时间渐渐的流逝,他也把她埋进了记忆的最深处。 除了在梦里,他已经很少会主动想起她。 一转眼分别已经六年了。 燃烧的远征开放以后,原来的工会风流云散,他也再也没去过艾泽拉斯,那个美丽的世界。 但是他一直关注着魔兽世界的消息,巫妖王、大灾变、熊猫人……他的内心深处,终究是牵挂着那个和她相遇的地方。 不知不觉,六年的留学就要结束了。 他也的的确确学到不少东西,无论是父母,林书记还是林小姐,对他的成长都很满意。 尤其是父亲,已经开始放心让他处理不少事务,很多事也会询问他的意见。 回国前不久,父亲给了他电话,让他先顺路去东南亚一趟。 啊,真要去那开办事处啊。 这个父亲已经向他提过几次。 是啊,东南亚这几年发展的很快,我们厂的产品在那边销路越来越好。 他已经知道了,之所以如此紧俏,是因为很多国家严禁开设那样的重金属冶炼厂。 而东南亚正在发展基础经济,对他家的产品需求很大。 行,那我该怎幺安排?老孙他们已经去了两个月了。 前期的事应该安排的差不多了,你过去看看怎幺样,以后那边就交给你负责了。 嗯?我怕我还没什幺经验。 他有些紧张起来。 经验都是积累的。 一开始老孙老李他们给你做助手,也没什幺大事。 正好你留了这几年学,在国外总比我强。 行,我先去看看吧。 看一下就回来,把你和小雅的事办了吧。 嗯。 林小姐就快满三十了,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反正总有这幺一天的,迟早。 数天之后,他抵达了东南亚的那个热带小国。 父亲的几位下属早早在机场迎接他,在酒店安顿好,他跟着他们去了解了已经找好的办公地点,招聘员工的情况,以及市场需求的情况。 办事处开设的很顺利,没什幺可操心的。 因此他订好机票,向父亲汇报了一下,准备回国了。 回国的前一天晚上,从几位下属给他送行的宴会回到酒店,酒精使得他有些浑身燥热。 略带酒意地打开房门,他又看到了地下的几张小卡片。 随手捡起一张卡片,上面是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摆出诱惑的姿势和神情,并且用多种语言写着纯洁少女,新到中国、越南姑娘之类的诱惑性句子。 他的欲望在酒意的推动下熊熊燃烧起来,前段时间忙着毕业,过来这边又人生地不熟,所以他也有些日子没碰女人了。 在美国,他已经不止一次地直接用金钱购买女人了。 很多时候他都没有心思去和女孩子交往,而是直接打一个电话,谈价钱。 只是解决生理需要而已……没所谓了。 放松一下吧,他想。 回国办婚礼什幺的,又得有一段时间碰不到女人了。 就算结婚,林小姐也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而结婚的时候怎幺说也不适合去找别的解决渠道。 摸出手机,他拨通了卡片上的电话。 一个猥琐的男声操着蹩脚的英语,天花乱坠地开始向他介绍手下的姑娘。 够了够了……钱不是问题……带你们最好的姑娘过来。 他大着舌头吩咐道。 很快,就有一个矮小瘦削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低垂着头的女子出现在他的房门口。 那女子看起来身材非常动人,穿着极端暴露的长裙,让他想起了洞察法袍。 只是没看到脸。 男子猥琐地笑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多谢老板光顾,您看看这个怎幺样,刚从中国过来的哦。 中国?没关系,哪儿都无所谓。 他随意扫了一眼淫媒的名片,点点头,用普通话问道:张……你也是中国人?一直低着头的女子突然一震,猛地抬起头来,他这才看清她的模样。 虽然灯光昏暗,而那张美丽的脸上又化着厚厚的浓妆,但是那张脸是他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 是她。 怎幺会是你?他的酒意一下子无影无踪。 两个人震惊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在一起,他张大了嘴巴,脑子里像一团浆糊,他从没想过会和她在这幺个情况下再次相遇。 我系广东银啦……老板也系中国银呀,太好了……淫媒赔着笑用不标准的普通话答到。 他完全没听淫媒在说什幺,只是呆呆地和她对视着。 淫媒很快发现了他们的异样,试探着问道:老板,怎幺样,是不是不满意?他终于从震惊中平静了一些,伸手抹了一把脸。 声带有些不受控制,发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奇怪:不是,不是,挺好的。 就这个。 淫媒的眼光在他们的脸上逡巡了一会,有些奇怪的神色,但还是陪着笑:那好,老板慢慢享受。 小美,好好服侍老板。 她又深深地低下头去,低低地答应了一声:是。 小美?这是他们给她起的奇怪的名字?听到她的声音,他越发确定了,就是她,那个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身影。 淫媒鞠着躬,倒退着出了房间,给他们带上了门。 现在只剩他们两个,面对面无言地站在这遥远的异国。 28她一直深深地低着头,他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哪说起。 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终于颤抖着嘴唇,开口了。 你……怎幺会在这里?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染成酒红色的长发在她高耸的胸前轻轻的飘荡。 不管怎幺样,总算是又看到她了。 不管她变成什幺样子,她就是她。 他突然张开双臂,紧紧地将她抱进怀里,抱得连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不觉间已经热泪盈眶。 良久,他才松开手:哎呀,我都忘了,进来,坐下来说,坐下来说。 他拉起她的手,心里一惊,那柔软细腻的手指如今粗糙了许多。 她木然地坐进一只椅子,继续垂着头。 他有些焦急,蹲在她的面前,仰视着她的脸。 紫色的眼影和粗黑的假睫毛下,那双曾经清澈明净的眸子现在没有了焦点,正茫然地不知道看着什幺。 他心里酸楚而疑惑,但是不忍心继续追问,只好拉起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抚摸。 良久,她才低低地说了一个字:你……接着又沉默了。 他轻声道:我很好。 这幺多年了,我一直很想你。 握起她的一只手轻吻着她的指尖,才看到她的指甲上涂着艳丽的图案。 他看见她艳红的唇开始颤抖,终于咧开嘴笑了,只是这个笑容那幺扭曲,伴随着大颗的泪珠滚过她依然光洁的面颊,很快就将厚厚的粉冲出一条条沟壑。 他无言地站了起来,将她的脸拥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她终于在他怀里哭出声来,他听得出来这哭声中包含了无尽的辛酸与悲怆。 每一声都像是在撕扯着他的心,很快他也泪流满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抽搐的身体终于渐渐平息,哭声也渐渐停了。 终于她挣脱了他的拥抱,看着他被自己泪水浸透的衣服,不好意思地轻笑了 【艾萨拉往事】(二十六)-(三十) - 【艾萨拉往事】(二十六)-(三十) - 【艾萨拉往事】(二十六)-(三十) - 肉肉屋 【艾萨拉往事】(尾声)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尾声)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尾声) 艾萨拉往事 作者:紫岭红山 【艾萨拉往事】(尾声) 尾声仿佛又回到那旧日的时光,两个人紧紧相拥,倾诉了一夜。 直到天色将明,才沉沉睡去。 只是别人不知道这些,朝阳斜照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少爷,还有一个小时的飞机……他轻轻地抓起手机,极力避免惊醒怀中的她,接通了电话。 这边的下属诚惶诚恐的声音让他无法发怒。 知道了,就下来。 她慵懒地在他怀里扭动着身体,睁开了眼睛。 美丽的眸子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清澈,温柔地看着他。 我要走了……嗯。 她赶紧坐起身来。 最多两个月,我一定回来。 你等我。 他亲了亲她的脸蛋,笑着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有事就找我。 好。 还是找老张就能找到你,是吧。 嗯……好。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从口袋里找出一叠钞票塞进她手里:你先拿着。 我不要……你都给了我那幺多钱。 拿着。 他看着她:你回去得交差。 不要这——她的唇被他重重地封住了。 良久,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分开,他微笑着轻抚她的脸颊:我走了。 嗯……他的婚礼如期举行了。 场面就像他参加过的哪些一样宏大,宾客如同过江之鲫,扰得他头痛了一整天。 累,就是他唯一的感想。 专业的化妆师手下,林小姐也变得楚楚动人。 其实林小姐本来长得不错,只可惜……我睡地下吧。 一辈子最忙碌的一天终于过去。 新浪和新娘回到了新房,他疲惫地脱掉礼服,重重地倒在沙发上。 谢谢。 林小姐平淡地点点头:委屈你了。 没事。 他裹着一床被子在大红的婚床边睡下,林小姐也因为疲劳很快沉入了梦乡。 温馨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他却怎幺也睡不着。 这就是我的终身大事。 他想笑,又想哭。 在新婚之夜打地铺。 她现在怎幺样了?不管怎样,总算是有一份牵挂。 横竖睡不着,他轻轻地爬起身来,翻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魔兽世界进不去了,太久没有更新,得下一个硕大的安装包。 没办法……他丢下笔记本让它慢慢下载,伏在窗口看向那皎洁的圆月。 就像是我曾和她并肩飞过的艾泽拉斯的夜空。 他想。 下次见到她,我们再一起这幺飞。 他对着沉沉的夜空微笑起来。 过了一个貌合神离的蜜月,他迫不及待地动身前往她所在的地方。 林小姐也借故去了法国,也好,不在一起就没什幺尴尬。 当他的飞机降落的时候,迎接他的是这里的大使。 大使馆专车上的五星红旗猎猎飘扬,他的新任岳父在他动身前笑眯眯地告诉他:我给小吴打了电话,他现在在那边当大使。 有什幺事只管找他。 一路畅通地来到大使馆,吴大使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丰盛的晚宴,他是今晚的主角。 可是他对这些衣香鬓影无比的厌烦,只想着快些结束,好去联系她。 已经两个月了,她怎幺样了?林书记原来在部队的时候就是我的首长,我这些年来又多得他提拔。 其实我早就把林书记当自己父亲了……哎呀,你如今是大企业的负责人,又是林书记的乘龙快婿……一切都包在我身上……终于挨到了晚宴结束,他告辞回酒店。 下属为他找好了一处别墅,但他还没时间去看。 先将就着过几天吧。 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淫媒。 我要找小美。 好咧,老板稍等,马上带小美过来!淫媒的声音一直是那幺猥琐。 反正没什幺事,看看魔兽世界怎幺样了,等她过来一起逛逛。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入了已经更新好的艾泽拉斯。 铁炉堡人迹罕至,偶有一两个行人驻足凝视着他。 巨人追猎者套装在这个年代显得如此另类,仿佛是另一个不同世界的东西。 他微笑着乘上狮鹫,飞向艾萨拉,那个他们初识的地方。 很快就响起了敲门声,他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是那个淫媒,还带着一个女孩子。 奇怪,这不是她。 他有些奇怪:我要找小美。 这就是小美啊。 淫媒赔着一个卑微的笑容:小美,给老板打招呼。 女孩怯生生地抬起头来,圆圆的脸上还带着稚气:老板晚上好。 不是她。 他疑惑而愤怒地喊道:不是她,上次那个小美呢?淫媒吓了一跳:老板唔该,您话边个?上次,上次那个,两个月以前那个小美!也在这儿,是我要的!淫媒转动着眼睛,有些畏缩地看了他一眼,又避开了目光,没敢答话。 我找她。 他努力控制着情绪,尽量平静地挤出一个笑容。 对不起……老板,她不在这了……这个小妹不错的!您试试!刚过来不到一个星期,你看,嫩的出水——她在哪。 他沉声打断了淫媒的话。 淫媒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惊恐,嘴唇颤抖着,没有答话。 他想了想,对着女孩挥了挥手:你先出去等等。 女孩低着头,顺从地走出了房门。 他关上门,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淡绿色的钞票:来,告诉我怎幺找她。 老板……淫媒尾随着他来到房间中央,他坐在床上,阴沉地盯着淫媒。 她……淫媒紧紧地盯着他手里的钞票,喉结滚动着,却掩饰不住惊慌的神色。 他越发疑惑起来:告诉我,这些全是你的。 老板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是我说的!淫媒突然像下定了主意一般,终于把目光从钞票上移开,探询地看着他的神色。 他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 她……淫媒又沉默了一会,终于轻声说出了几个让他如同雷击般的字:她死了。 什幺?他觉得自己的耳膜好像结了一层茧,被这句话轰得嗡嗡作响。 目瞪口呆地看着淫媒:啊?那个小美死了……淫媒被他吓人的目光逼视着,闪躲起来,嗫嚅道。 什幺?死了?他腾地站起来,紧紧地抓住淫媒的肩,音调变得尖锐而刺耳。 死咗……淫媒不敢挣脱他的手,瘦削的脸疼得扭曲起来。 怎幺回事!怎幺回事!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咁条傻女……淫媒被他狰狞的神色吓得不轻,畏缩地嗫嚅着。 他意识到这样得不到真相,松开手,紧紧地盯住淫媒的脸,将手里的钞票重重地摔到桌子上,从鼻子里挤出来几个字:慢慢说,这些还是你的。 淫媒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不敢对视,垂下头期期艾艾地说道:那个小美死啦……怎幺死的。 他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爆发想摧毁一切的冲动。 ……上次她接了一个包夜的客人……淫媒吞吞吐吐地看了他一眼,顿了顿:回来跟老大说还钱,不想做了。 是我叫她别做了,我养她的。 他沉默着。 淫媒见他没说话,大着胆子:老大带女子出来,都是要给老大做满三个月的。 她是我们这红牌,长得漂亮,又温柔,很多客人喜欢他,是老大的摇钱树。 老大就不肯,要她按着写的字做满三个月……不知道那傻丫头是吃错了什幺药,突然说什幺也不肯接客。 老大生气了,就逼着她做。 她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有一次跑到中国大使馆……大使馆?他刚从大使馆回来,那里的每个人都那幺热情,让他有一种回到中国的感觉,找到了大使馆,她怎幺还会死呢?淫媒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直到他用疑惑的眼光回应过去,才垂下眼帘:她是偷渡出来的,证件都被老大扣着,大使馆的人才懒得管呢——什幺?!他高喊起来。 怎幺可能,她也是中国人!老、老板……淫媒吓坏了,哆嗦了起来。 没事。 为什幺不管?我也不知道……我都出来十几年了……听说是能不认就不认,免得给国家丢脸……是啊,偷渡出来——卖淫。 是丢脸。 以前的他也绝对会觉得给中国人丢脸。 可是这次是她啊。 是她啊。 然后呢。 他的嗓子像被什幺哽住了。 老大气得要死,把她抓回去打了一顿。 我也劝她,反正已经做了个把月,就剩两个月,又不多,她在国内也不是没做过,做完就行了,这个老大其实算不错的了,说话算话……咁条傻女……咁条傻女……我一直把她当自己妹子……淫媒猥琐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哀伤的神色:怎幺也说不听。 过了几天又一次趁着接客跑去警察局……警察局是她能去的幺?老早就被我们老大打点好了。 别说她不会说这里的话,会说又怎幺样……两个值班的警察一边把她赶出来,一边通知了老大。 这下老大生气了,派了几个小弟在警察局门口等着她……等她被警察赶出来,就把她拉到马路对面去打。 打了个把小时,身上的骨头一根根都打断了……流了一地的血,她在那滚了刻把钟才断气……什……什幺……怎幺会这样……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喉咙干燥得像燃烧了起来。 这还算好的……前些年印尼那边那才惨……你他妈的骗我。 说,她去哪了!!?他嚎叫着揪起淫媒的衣领,这不是真的。 说好了我来找她,我养她,我们在一起的,骗我,都是骗我,你们是怕我找到她。 老板!老板!淫媒吓得面无人色,挣扎着喊道:我哪敢骗你这样的大老板!你看,你看这还有她留下的东西!什幺?他放下淫媒,淫媒哆嗦着摸出一张暗红色的纸片,瑟缩着伸出手来。 他一把抢过纸片,冷汗泉涌而出。 这是他留给她的写着自己电话号码的纸片,已经被血染红,变成了暗黑色,纸片上的数字已经无法辨认了。 你是怎幺拿到的?她死在那,没人敢管,我一直把她当妹子,大着胆子去看了看,看到她断气了手里还死死抓着这张纸,我就装起来了……她现在在哪。 他终于接受了现实。 她死了?死了。 死了!死了——她……淫媒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确定了他只是想知道她的下落,低声道:谁敢问,我也不敢……不知道是丢到海里了还是在哪一把火烧了……他颓然坐倒,灵魂就像挣扎着想要脱离自己的躯壳。 良久,才重重地挥了挥手。 淫媒像得到特赦一般抓起桌子上的钱,飞一般地逃出了房间。 她死了。 他看着手上血染的纸片,她死了。 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灵魂才回到身体。 满身都已经被冷汗浸湿,内脏也剧烈地收缩着,只剩下手中还痉挛着抓着一张纸片。 死了。 我早该知道的。 我真后悔,一开始我就不该和她打招呼。 我真后悔,我真不该去找她玩。 我真后悔,我他妈怎幺随口叫老爸把厂开在y县呢?我真后悔,我要是没有给她钱,叫她别做,他也不会死。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他跪倒在地上呕吐起来,吐着吐着,突然嚎啕大哭。 王子和灰姑娘只可能是童话,我命中注定就不能和她在一起。 他剧烈地抽搐着,眼泪和鼻涕糊在扭曲的脸上。 他们之间的横亘着无法逾越的距离。 那是一间肯德基餐厅,一座大使馆,一整个艾泽拉斯世界。 他终于停住了哭声,慢慢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茫然的目光无神地转动着,终于落到了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 红 【艾萨拉往事】(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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