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分卷阅读1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1 ☆、囚徒 第1章 主人要回来了。 日复一日平静安宁的庄园因为这个消息惶惶动盪,管家来不及安排好一切,军部的车子已经到了,212名庄奴黑压压的跪成两边,即使前方传来再多细微的声响,他们也不敢抬起头偷看一眼。 「斐德南将军,请您多保重。」平板的语调被风一吹散了大半,德恩庄园位於多第山谷,山风一向强劲。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军部的人已经走了,走的风风火火,一如来时。 管家连忙上前,推著轮椅进屋。 轮椅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的斐德南上将,他15岁加入联邦帝国军,20岁时已以强智奇谋声名远播,25岁打破所有常规先例官拜少将,更在28岁时直冲云霄,可惜… 德恩庄园是斐德南家族第一代先祖所置的产业,数百年来一直没有转让也没有任其荒废,历任族长虽然常驻帝都,每年也会拨空到庄园视察,唯有现任族长一次都没有来过,直到今日。 「主人,东侧的主卧室已经打理过了,您是先休息,还是吃点东西。」管家怎麽开口就怎麽谨慎,他管理庄园也不过5年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跟上将面对面,深怕话不得体。 坐在轮椅上的人长发细致的用银缎绳扎起,他的发色铁灰,似银非银,似白非白,看似蒙尘却又光亮滑顺,这个人还不是老人,他还没30岁,锐利的剑眉即使未蹙起,也绕著一股令人不可逼视的冷肃。 他微抬手,明明没有指示,管家立刻推著主人回房,并吩咐准备晚餐,等回过神,管家早已冷汗涔涔。 德恩庄园共有212名庄奴、3名管事,庄奴都是低下的阿克赛人,3名管事则是帝国人,管家赫里世世代代侍奉斐德南家族,自赫里有记忆以来,父亲、爷爷无不战战兢兢管理庄园,不敢有一丝懈怠。 当下赫里立刻叫跪著的庄奴都散了,该做什麽的还做什麽。 傍晚,赫里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服侍主人用餐。 在朴实却不失大气的餐室,长长的实心木桌上只有斐德南一人坐著,两旁却各站著12名男仆、12名女仆,喏大的餐室只有银刀切开肉时与瓷盘的细小摩擦声。 桌上摆的都是庄园自种自产的丰美食物,鸡鸭鱼猪羊无一不缺,还有各类时蔬水果香菇以及自酿葡萄酒,多第山谷地处偏狭,自成一局,产物都是供族内享用,纵有剩馀也不对外销售,德恩庄园就是斐德南家族的私地,也是先祖所预设的最後堡垒。 如今他就在这最後堡垒。 约翰.斐德南嘴角冷冷一笑。 < 待续 > 作家的话: ☆、囚徒 第2章 晚餐气氛压抑,众人无不神经紧绷,动作轻柔迅速,餐後斐德南交代赫里挑一人给他,然後就回房了,赫里知道这人将作为主人的贴身侍从因此不敢大意,连夜招集了3名管事商量,又在各奴屋折腾了一把,翌日清晨,天还未亮,一名千挑万选的庄奴已经在主人的寝室外。 「主人,您看看满不满意,不满意,老奴再去物色。」赫里领著年轻的男性庄奴,躬身说道。 「你下去吧。」斐德南将身体挪向床边,管家一边应是,一边见庄奴还呆呆站在原地,立刻凌厉的拽了他一下,庄奴这才恍然,赶忙扶著主人坐上轮椅,笨拙的拖拉到处磕磕碰碰,让赫里惊得心脏狂跳,但主人没说什麽,他也只好告退,赶紧去准备早餐。 卡萨没见过这麽…美丽的人,刚刚就是看呆了,回神之後却更浑身不自在,好像手脚摆在哪里都不对劲,彷佛连与这美丽的人同存在一个空间都显得亵渎。卡萨紧紧的垂著头,不敢多看一眼。 人的适应力是很强的,不到3个月,卡萨已经可以在日常生活上服侍主人服侍的非常流畅,包括每日的梳洗、递茶倒水、服侍用餐,有时只消一个眼神,毋庸多言,卡萨就知道主人要的是什麽,管家也从一开始的胆颤心惊到最後放下心来。 斐德南让卡萨推他去书房,书房位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每天斐德南的时间有八成都是在书房里渡过,卡萨娴熟将主人推至书桌旁,将轮椅物定在桌前。 「昨天那本机体回路理论呢?我放在这里的。」手指敲著桌面,斐德南面露不悦。 卡萨立刻从书架上取出书,双手捧到斐德南面前谨慎的说道:「主人昨天把它碰在地上了,所以我自作主张把它收回架上。」 斐德南瞄了一眼那本机体回路理论,冰晶似的寒眸盯著眼前的庄奴。「你识字?」 卡萨摇头。「不,我不会,主人。」 「那你怎麽知道我说的是这本书。」他看的很清楚,这人从书架上取书的时候并无迟疑,一下子就拿出了正确的一本。 卡萨察觉到了危险,虽然他不知道为什麽,他缩著脑袋道:「我是认花纹的,我知道这本书昨天放在您的桌前。」 花纹?「把我前天看的书从书架上拿下来。」 卡萨转身马上找出,然後捧在主人面前。 饲马育成大全,没错,是这本。 斐德南忽然想到一件事,问:「书架上的书籍都是照特定顺序摆放的,你知道哪本书该放哪里吗?」 卡萨点头。「我知道,我记得位置。」 书架上至少有700本书,这人在不识字的情况下记得所有书籍的相对位置?斐德南意味深长的看著卡萨,把卡萨看得寒毛直竖。 最终主人哼了一声,摆摆手,卡萨如释重负的赶紧退下,去准备主人的下午茶。 行经走廊窗前时,他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看著屋外大地上那一群稀稀疏疏的人影,今天气温很高,太阳红通通的很晒人,这种天气在田里收割玉米是非常辛苦的工作,3个月前他就是其中的一员,只要不到1小时,每个人都一身热汗,浑身都会湿答答,晕倒死人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前年就曾经死了7个人。 卡萨用力摇摇头,甩开脑袋的杂念,赶紧准备主人的下午茶是真。 「库布妈妈。」 「卡萨你来了,东西都帮你准备好了。」一名中年妇女笑咪咪正擦著桌子,手指桌上的茶具。 「谢谢库布妈妈。」卡萨温和笑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2 道,库布妈妈顶多帮他把茶具拿出来摆著,冲泡还是要他自己来,泡茶时水的温度、茶叶的量、颜色等都必须兼顾,不然味道会不对,赫里管家交待过,主人对於茶的味道非常挑剔。 话说如此,在他对泡茶还不是很熟练的时候,主人好像也没责骂过? 卡萨俐落的将70度的热水倒进茶壶里,然後要等待。 「卡萨,你下个月要跟娜娜结婚了吧?恭喜啊。」库布妈妈和蔼的将一个树叶包裹的礼物塞进卡萨怀里。 卡萨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谢谢库布妈妈,到时候库布妈妈也来吃饭。」 庄奴的婚礼由管事主持,也会有简单的婚宴,婚礼婚宴都在傍晚下工後举行,管家通常会送上1瓶粗酒、2只鸡和1打面包作为贺礼,和新娘新郎关系较好的庄奴都会受邀来吃喝,对於平常以玉米马铃薯为主食的庄奴来说,婚宴是难得可吃到好东西的场合。 「好好。」库布妈妈笑咪咪的,对卡萨来说,她就像他真的妈妈。 < 待续 > ☆、囚徒 第3章 卡萨尽心服侍主人,婚礼的时程也一天天接近,未婚妻娜娜在磨坊工作,以前他还可以藉著送玉米的机会跟娜娜说上几句话,自从被调到主人身边後,只能靠著库布妈妈传话,卡萨很期待婚礼的到来,结婚後他就是要负起家庭责任的真正男人了。 打破卡萨期待的是一个恶耗。 这天他在书房替主人整理藏书,管家赫里敲门匆匆走进来。 「主人,几名庄奴染上了红肤病,已经将他们隔离了。」靡瘟是乡间地方常见的瘟疫,爆发力强感染力高48小时就能致死,但只要即时治疗,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机率都可以治愈,城市从未发生过靡瘟,靡瘟的染病者几乎又都是阿克赛人,因此靡瘟又称乡下病、红肤病,这因为阿克赛人都是红铜色皮肤之故。 斐德南的视线没有从书上移开,只说了句:「你处理的很好。」 旁边的卡萨心头发急,藉口倒茶快步冲进小厨房,左盼右顾,没有找到库布妈妈,好不容易眼尖逮到一个平日跟著库布妈妈的中年人,一问才知道库布妈妈染上了靡瘟,是被隔离的其中一人,而且…而且娜娜也是! 卡萨失魂落魄的晃回书房,目光落在斐德南身上陡然燃起希望,咚一声重重跪下,嘶吼道:「主人求求您,求您救救他们!」 「放肆!这岂有你说话的馀地!」赫里没想到自己挑出来的人这麽不知分寸,愤怒的就要把人抓下,斐德南抬手打断了他。 「患病的有你认识的人?」 卡萨闻言直直点头。「所有的庄奴我都认识,里面有我的妈妈还有未婚妻!」 斐德南似笑非笑的微勾嘴角。「既然如此,赫里,找个医生去。」说罢拿起桌上的无框眼镜挂在鼻梁上,再度低头阅读。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卡萨狂喜,猛地的向他磕头。 赫里黑著一张脸,恶狠狠的瞪著卡萨,但主人的意思他不能违背,因此他还是去请了医生。 以往庄奴若染上一些家常小病,庄内有专门医生负责诊疗,毕竟庄奴也是庄园的资产,死掉了是庄园损失,但罹患红肤病的庄奴只会被强制隔离,不会救治,红肤病发病起来一下子就断气了,大费周章耗费药物去救治并不值得,买一个新的庄奴还比较快又划算。 卡萨原本只是抱著不可能的希望去求,没想到主人居然答应了,他心里激动无比,充满了对主人的感恩,至於之後会怎麽被管家修理都已经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医生匆匆过去了,卡萨是盯著他一起过去的,一刻也没有耽搁,赶到了病舍,卡萨站在100公尺外不能进去,他巴巴地远望著看著,站了一回儿,因为主人还需要他服侍,他只得又赶回大屋,一边服侍一边担心。 3日後,期望的好消息没有传来,库布妈妈和娜娜都死了。卡萨有些魔怔的听著管家向主人报告这次红肤病一共死了18个庄奴,8女10男。 他低著头,热咸的泪液蓄满眼框,想要忍却忍不住,他失去了妈妈和未婚妻,眼睛克制不住一眨,斗大的眼泪就滴了下来,掉进主人昂贵的地毯里。 < 待续 > ☆、囚徒 第4章 卡萨後来被管家毒打了一顿,满口都是血,背上还烙了犯错的铁印,疼得人浑身骨骼都在发抖,然後被关进小黑屋,身体的痛抵销掉了部份心里的痛,昏昏沉沉的就不会记得那麽多,偶而梦到库布妈妈和娜娜也是一下子就结束了。 卡萨毕竟是主人的贴身庄奴,赫里没有往死里整,教训了之後就放他出来,给他把伤治好,那时已是大半个月後。 刮掉几天来冒出的胡髭,清理一身的脏臭,卡萨胡乱的吃了半个粗粮面包垫肚子,依著主人平日的习惯准时敲门进入卧室,主人还在睡,卡萨将梳洗的水盆和毛巾搁在床旁小几。 早上7点整,主人醒了。 卡萨拧好热毛巾,给主人擦脸、擦脚,抱著主人坐上轮椅,推他进梳洗室,将牙膏挤在牙刷上,在主人微微抬起下巴张开嘴时,小心的刷洗那些洁白无暇的牙齿,并适时递上柠檬香气的漱口水,接著梳齐主人的长发,用银缎绳束好。 梳洗完後,卡萨服侍主人换上米白色的银边长袍,推著他至餐室用早餐。 卡萨一直在等待时机。 吃完早餐,卡萨推主人到後花园散步30分钟,然後回书房。 卡萨跪在地上,额头抵著铺著地毯的大理石地。「谢谢主人请医生去救他们,虽然他们还是撑不过去,但他们都感谢主人的恩情,卡萨也是。」 斐德南平静的取起眼镜挂上,翻开昨日未读完的书籍。「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卡萨微微抬起脸,双眼还是看著地面,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主人为什麽这麽说,为什麽突然这麽说?他做错了什麽? 他稍微大起胆子仰头看了一眼,发现主人没有解释的意思,已经在看书了,卡萨自己爬起来,站在主人的身侧。 主人每天都看很多书,虽然他不知道知道在看什麽,但卡萨知道每2、3天,庄子就会收到外头寄来的大箱子,箱子里有很多的书,新来的书会摆在一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3 个红色的架子上,看完的书会被分类,一部份收到仓库里,一部份插进蓝色、绿色和金色的架子里。 宁静的朝阳温和的洒在书房的绒毛地毯上,卡萨的思绪忽然恍惚了,眼角瞄到一个图案,放空的脑袋直觉的喊出:「乌鲁纳鲁。」喊出後猛然觉得不对,卡萨又咚一声双膝落地。 「对不起主人,卡萨错了,卡萨不该多嘴。」 斐德南斜睨跪在地上的奴隶,庄奴的装扮都是一样的,下半身是裙装,用粗布料子加粗绳扎在腰间,上半身赤裸,他们的颈部和双脚戴著永远无法取下的铁环,一生相随。 那铁环不是铁做的,只是看起来像铁,它的真正名称是三奴环,三奴环是联邦奴隶的标志,用特殊仪器扫描就能立刻得知奴隶的资讯及其主人姓名,还可以实施远距离操控,增加脚上的奴环重力系数,或是收紧颈部的奴环,戴著三奴环的奴隶绝对无法脱离主人,逃奴在联邦帝国基本上不存在。 讽刺的是,因为帝国上个世纪大举扩张,奴隶数量激增,三奴环的售价甚至比一个奴隶还要昂贵,早期还有人以购买奴隶之名连带著取得三奴环再转卖,後来大家都聪明了,买卖奴隶的喊价都指的是单价,三奴环的价格以标准市价另计。 这些奴隶都是不知道的,他们的世界只有劳动,还有知道主人卖掉自己可以换钱。 「你说乌鲁纳鲁,你知道这是什麽?」斐德南漫不经心的以手指描绘书上的图腾。 卡萨摇头,想了想又点头,说:「库布妈妈告诉过我,巨岩上的金眼狼王是乌鲁纳鲁,它的牙尖锐无比可以咬断敌人的咽喉,他的爪子能撕裂所有阻挡他的敌人的血肉之躯。」 「就这样?」 卡萨点头。「乌鲁纳鲁是个传说故事。」 斐德南笑了,他阖上书,取下眼镜。「真实变成了传说,传说变成了神话,再过百年,乌鲁纳鲁恐怕湮灭在历史的洪流之中,连碎片也不会剩下了。」 这就是那些人要的吧,留下有用的部份,除去没用的部份,塑造温驯的习性,剔除危险的因子。 「把这本书放到仓库。」斐德南说道,拿过另一本开始翻开。 卡萨一头雾水,他听不太懂,但主人的意思好像是乌鲁纳鲁是真有其事?他拿起书走进仓库,把书整齐的叠在最上层,仓库的书一阵子就会有人拿去烧掉,卡萨忽然生了个心思,他左右张望看没人,悄悄扳起角落地上的一块木板,这是他前阵子发现的,这块地板的钉子锈脱了,木板下面有一小块空间,他将那本有关乌鲁纳鲁的书藏在里面,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卡萨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很厉害。 他心虚的很快回到书房。 < 待续 > ☆、囚徒 第5章 日後每一天,卡萨都会趁主人叫他把书搬到仓库时,偷偷把乌鲁纳鲁拿出来看,因为他不知道真正的书名,所以就直接给它取名为乌鲁纳鲁,他每次偷看只是看一下子,他看不懂字,所以都直接翻往有图案的书页,瞅一眼图案,把图案记在脑海里。 乌鲁纳鲁里有很多图案,有些甚至是连环画,线条都很简单,很容易就能猜出来,是一个人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样子,线条人举行各式各样的活动,狩猎、跳舞、生火,也有太阳、星星、月亮、牛、羊,连风的形状都能画出来,卡萨觉得很有意思,每天都期待主人能叫他去仓库。 他在仓库逗留的时间不知不觉变得比较长,虽说是比较长,但也不过是3分钟5分钟的时间,斐德南却注意到了,他让卡萨去仓库的时候,命赫里跟著去,卡萨的秘密就被揭穿了。 他被两名庄奴压制在地上,还有另外一名庄奴拿著斧头站在旁边,卡萨面如死灰。 「主人,他偷了一本书。」赫里有些後悔视人不清,这下好了,主人会不会认为他都把庄奴管成了有偷窃的习惯。 斐德南看著那本早该被烧毁的阿克赛族记孤本,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这算什麽?失而复得?一息尚存? 斐德南陡然生出一念,只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念头而已,他挥手让赫里和其他庄奴退下,书房里霎时只剩下他和卡萨二人。 卡萨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头低的不能再低,身体瑟瑟颤抖,偷窃的庄奴无一例外的都被斩首,他小时候看过行刑一次,喷洒出来的红红鲜血让他连做了三个月的恶梦,如今他也要被砍头了吗,为什麽那麽傻去偷藏主人的书!自己真是太笨了!卡萨懊悔不已。 忽然头顶传来了声音。 「”巴不纽克拉西里乌苏阿察,逢米力多客斯海恩赛达拉斯”,此书为狂风之子、群狼之首的言语,愿所有的族人记得他们血液里的先祖。」 卡萨一惊,连礼仪都忘记了,抬起头直楞楞的看著那个人。 主人戴起了眼镜,将乌鲁纳鲁搁在膝上,微薄的嘴唇吐出一连串优美的语调,对卡萨来说,那一刻,他宛如听到的就是天神的声音。 「阿克赛人自狂风中降临,群狼闻声而至,磝啸大地,莫不伏首,阿达比历元年,族长符拉查克率族人………」 主人的声音非常的低沉,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把巨锤重重砸在卡萨的心上,一扇未知的门向他打开了,那是曾经他该熟知的,那是曾经他该拥有的,那是曾经镌刻在他的每一滴鲜血里的───阿克赛人辉煌的历史,他们曾经从无到有建立起巨大的王国,他们曾经统领广阔无边的大地,在丰美的草原上尽情驰骋,在凛冽的高山上留下倨傲的足迹,乘风破浪、远渡重洋,连波涛汹涌的恶海都没有办法阻挡他们的脚步,他们不断发现,他们不停征服,他们发展出独一无二的文明,有自己的文字、自己的语言还有深厚的文化底蕴,阿克赛人不是天生的低贱奴隶,他们是骄傲自豪的民族! 「………阿达比历2258年,宇外异人入侵,军民奋起相抗,血战不死不休8馀年,歼敌25万7千人,九成国民家破身死,阿达比历2264年,亡国。伟大的乌鲁纳鲁,何以您不再庇佑,伟大的乌鲁纳鲁,愿我们魂回你的环抱,请您领导我们再造辉煌───最後的记述者:帝其诺亚,阿克赛族的罪人。」 最後一页,阖上。 脚边的庄奴颤栗不止颤抖不止,两颊淌满了激动的泪水。 「无当你开始明白後,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4 你的心将再也无法安宁。」斐德南不无恶毒意味的将书丢给卡萨,然後命他出去。 卡萨眼角噙泪一直紧紧抱著那本阿克赛族记,一直紧紧抱著。 < 待续 > ☆、囚徒 第6章 主人是对的,他再也无法平静,他回到自己的奴屋,一遍又一遍贪婪的凝视书上的文字,虽然看不懂,但他记得主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他对照记忆的顺序,将每一个歪歪曲曲的方块与之连结,然後深深印在脑海里。 那是他先祖的言语! 激情过後是巨大的失落,主人又说对了,他的心无法安宁。他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愉悦而单纯的服侍主人,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说话,怒吼著你是阿克赛人!是骄傲的狂风之子!怎麽可以对奴役你的敌人摇尾乞怜! 每当这个声音想起,卡萨就会发抖,气得浑身发抖,那时他抬起头,往往就看见主人嘴边的微笑,那好似看穿一切的微笑,让卡萨好似烈火焚身一样痛得发狂,那痛比管家处罚的火烙还要更胜百倍。 他悄悄的试著想拿些脖子上的铁环,想脱去双脚的枷锁,但他拿不下脱不去,这个有记忆起就挂在他身上的三个铁环比背上的烙印更加阴险顽固,皮肤的烙痕还会随著岁月些微模糊,铁环却连被他磨出个小缺口都不能! 无助的愤怒与痛苦同时煎熬著他,这时他才知道,失去了库布妈妈和娜娜他还能缅怀,他还能慢慢平复心情,他还可以学著淡忘与接受,但阿克赛人失去的尊严与骄傲却没有办法从他脑海里抹去半分! 他看著在田里劳动的族人,在牧场里劳动的族人,在磨坊、酿酒坊、面包坊、屠宰场、大屋里里外外还有花园里劳动的族人,他们的辉煌呢?他们为何像牛马一样?每日辛勤工作,种出了小麦、玉米、马铃薯各式各样的食物,但永远只能吃刚好能饱的份量,还是最粗制滥造的部份。他们畜养的最鲜美的鸡鸭鱼牛羊,永远不会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若有也是来自”主人”的恩赐。 主人… 卡萨瞪著轮椅上的人。这就是”主人”吗!? 牙根紧咬,卡萨向前一步,粗厚的双手圈住了那纤细的脖子。 斐德南轻笑,低头依旧看著他的书。「怎麽样,若让你再选一次,你会选择明白,还是无知?我说了,无知其实也是种幸福。」 无知也是幸福。卡萨不是第一次听见这话,双目赫然一瞪,恶狠狠的问道:「你杀了库布妈妈和娜娜!?你根本没有派医生去救他们!?」 斐德南不咸不淡,似乎根本不把对方放在心上。「你跟医生一起过去的。」 那时他确实是跟医生一起过去,虽然他没有进去,但他亲眼看到医生进入病舍,而且罹患红肤病的人通常活不过48小时,库布妈妈和娜娜有撑到第3天,代表医生确实有救治,但…卡萨瞪著斐德南。「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隐瞒了什麽没说!」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还不如自问,你到底知道什麽吧。」斐德南伸手搭住掐在脖子上的大掌,手腕一翻,卡萨只觉得一阵剧痛,整个人已经天旋地转重重摔在地上!两根手指竟然活生生被扳断了! 卡萨不敢置信对方竟有这样的力量!?明明只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 「不甘心,所以想杀我。一个既没有忠诚又没有自知之明的愚蠢奴隶,还留著做什麽。」镜片後的褐眸显得格外冰寒。 < 待续 > ☆、囚徒 第7章 「我不是奴隶!」卡萨愤恨的反驳,恨不得扑上去咬死眼前的人,他们原本才是这块大地的主人! 斐德南勾起嘲讽的微笑。「谁在乎呢。」谁在乎一个奴隶说什麽,谁在乎一个奴隶做什麽,谁在乎一个奴隶急切大喊他不是奴隶,奴隶只是奴隶而已,是物品而不是人,真实的世界比一名天真的奴隶所想像的还要残酷。 「主人,您没事吧!?」赫里急忙赶来,看见疑似谋杀未遂这一幕脸色发黑,他早该处理掉这名庄奴的,他偷窃时就该杀掉!「属下立刻将他带走。」 斐德南当然知道带走是什麽意思,天真奴隶的小命马上就要没了,对此斐德南毫不觉得可惜,只是这个奴隶的反叛情绪是他故意激发出来的,他有些好奇这股愤怒可以带他走得多远,又能让他多快陷入绝望多快放弃? 「不,把他关起来。」 赫里有些意外,这名庄奴三番两次的冒犯主人,主人竟然能容忍!?心里的想法是一回事,赫里可不敢违逆主人的命令,当下就将卡萨关进小黑屋。 卡萨无法理解主人的想法,他认为自己马上就要被斩首了,但却没有,事实上第一天还有医生来治疗他骨折的手指。卡萨很乱,各种情绪在他胸膛冲撞,来来回回的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卡萨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直到一天他被领了出来,带到主人面前,主人身旁站著两名衣著笔挺的陌生人,他一进来,这两人就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上将,就是他?」其中一名陌生人问。 「对。」 主人…主人…还是这麽的美丽…为什麽他是主人… 陌生人之一朝卡萨走来,他右手提著一个小机器,忽然以拳面触碰卡萨的颈圈,大约2秒,卡萨的颈圈和脚圈卡一声全都松落了,沈重的掉在地毯上。 卡萨非常震惊,双手摸著空空如也的脖子,眼睛眨呀眨的还是不敢相信。 这时换另一名陌生人走了过来,他拉起卡萨的右手,卡萨很紧张,因为对方拿著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物体,那个金属物体压在卡萨的右腕内侧,卡萨觉得手腕传来一阵轻微且灼热的刺痛,但一下子就消失了,金属物体移开後,他的手腕连一个小洞口的伤痕都没有。 卡萨搞不清楚这是在做什麽。然後陌生人之一又说话了,他弯腰的递了一张纸给主人。 「多谢你们老远过来。」主人收下了那张纸。 「上将,只要是您的希望,我们都将竭尽所能为您服务。」两人恭敬的躬身行礼。 管家赫里推著斐德南来到卡萨面前,卡萨不自觉的垂下头,也不知道是什麽情绪作祟。 「拿去,这只是书面,你的个人资讯都储存在右腕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5 的万能晶片,从今天开始你不是奴隶了,你是具有正式身份的联邦帝国国民。」 卡萨盯著那张薄薄的纸片,左手按著自己的右腕,脑袋一片空白。 主人说什麽!?主人说什麽!?他不是奴隶了!? 卡萨苍白颤抖的双手捧过纸,难以置信眼前的奇迹! 「滚吧。」 斐德南又露出了那个不无恶毒意味的冷笑。 < 待续 > ☆、囚徒 第8章 卡萨被赶出了德恩庄园,但他宁愿用一个新颖的字眼来形容:他自由了! 他拥有新的生命、新的生活、新的一切,他不是奴隶了! 离去前,卡萨对著庄园主屋的方向重重磕了好几个头,感谢主人,真的感谢,请原谅他一时昏了脑袋,才会对主人做出那样忘恩负义的举动,主人,请原谅卡萨。 卡萨还有一件高兴的事:乌鲁纳鲁正揣在他怀里,他带它走,管家看到了却没有阻止,代表主人是允许他带走的,主人让他自由还送了他乌鲁纳鲁,卡萨非常感激。 卡萨没有任何行李,没有衣服没有乾粮,只有一本乌鲁纳鲁,但他不在意,他有健壮的身体,他可以自己耕种自己收获,然後享受自己劳动的成果。 他搭上庄园往返帝都的运货车,第一次搭这麽快的车让卡萨有些紧张,窗外的景象飞快闪过,只剩下模模糊糊的残相,但卡萨还是很开心,在心里不断擘想未来的生活。 「主人,您为何对那厮如此宽待?」赫里忍不住问。虽说不是所有的阿克赛人都是奴隶,也有少部份的阿克赛人拥有帝国国民的资格,因此替卡萨申请正式身份不是什麽惊世骇俗的特例,但赫里还是不明白主人的心思。 斐德南轻笑的啜饮一杯淡香的红茶。 「无聊吧。」也只有这个说词而已。 少一名庄奴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很快的被斐德南抛在脑後,德恩庄园恢复往日的宁静。 而人在帝都的卡萨却正经历著从未理解过的艰难生活。 他看到有人在种食物,自告奋勇帮忙,只要求一点点食物作为回报,却不是被拒绝就是被欺骗,他工作了大半月却连温饱都困难。 他知道了他过去不知道的事情。 外面的世界是用金钱作为媒介在运作。 食物、衣服、住的地方通通都要花联邦币,而联邦帝国早已将整个星球的土地丈量划分,每块土地都依分类使用且有所有人,不存在无主的农地,他没有办法随意耕种收获。 他去商店应徵,急切的表明自己吃苦耐劳、肯做事不怕累,但商店总是第一个问他学历经历,他才知道学历经历就是你曾经在哪个学校、哪个地方学习,你懂什麽技能、聪明的证明。 他过去23年都在庄园种玉米搬玉米、种小麦搬小麦,庄园却不是他的学历经历,重点是───他不识字。 他看不懂文字,商店老板问他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他摇头。 後来他想起了主人给他念过的乌鲁纳鲁,他描绘字块的形状及记忆中的意义,歪歪曲曲的试图写下几个字作为自己的名字,却迎来另一个打击。 「你写的是什麽?这不是通用文吧!滚滚滚!文盲怎麽当书店店员!」商店老板皱著眉,挥手赶人。 卡萨茫然的放下笔。 不是通用文? 不是通用文? 卡萨盯著纸上那些扭曲的方块字,的确…乌鲁纳鲁好像跟主人平常看的字不一样…主人平日看的书字大部分都是连著的…蝌蚪一样连成长长的一条,就像…屋外的招牌一样。 卡萨又知道了一件事。 乌鲁纳鲁已经是死亡的语言、死亡的文字,联邦帝国官方的文字语言是联邦通用文,自己现在嘴里说的语言也是联邦通用文,只是他不会写而已。 卡萨苦涩的笑。 < 待续 > ☆、囚徒 第9章 德恩庄园的庄奴没有尊严,但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没有尊严,所以也没有痛苦。 他们没有尊严没有痛苦,但至少有温饱。 卡萨现在才知道,以前庄园对待庄奴的待遇相比其他地方已经是优厚了,庄奴工作虽累,但也不是24小时干活,晚上有适当的休息时间,食物虽然粗制滥造,但至少能饱人,不管收成如何,有没有天灾,兜里总是会有食物。 新年和圣神节的时候会休息一日。 偶而有肉、有酒。 卡萨低头扛著粗重的铁块,小心穿过一片废墟,将铁块丢进回收器里。 这是他的新工作,资源回收处理厂的工人,每天负责将拆解出来的废金属丢进各种回收处理器,他只能找到这样的工作。 薪资待遇一个月800联邦币,只够他买面包,租不起房屋,所以每天都睡在厂里与废物为伍。 一起工作的另一个帝国人,薪资是自己的3倍。 这又是另一个他所不知道的事实:歧视。 他一直疑惑为何商店及农场主人常常连问都不问就直接拒绝他的求职,原来就是因为他的肤色。 红铜色的肌肤,阿克赛人的象徵。 在以金法族为主的联邦帝国里,阿克赛人简直是奴隶和愚笨的代名词。 同样一份工作,金法族的帝国人薪资就是比他还高3倍,没有任何其他的理由,仅因为种族。 那个同事甚至不愿意与他交谈,有时多看了自己一眼,卡萨都能从他眼底读出恶心厌恶的意思。 回收厂的经理来厂里巡视,有任何问题也不会问他,只会问金法族的工人,明明只有自己知道,其他人不知道,经理也不愿意直接向他询问,彷佛跟他说话会污了自己嘴巴。 有一个月,生活实在艰难,他好几日没有吃面包,实在忍不住饥饿捧著乌鲁纳鲁去了当铺,想著先质借50、100联邦币,等来月发薪资时再去赎回来,没想到当铺的人才瞧一眼就把他赶了出去,他说:「就算是孤本,这种低贱种族的亡国故事谁要看啊!去去去!」 卡萨知道的事情愈多,他就愈发的沉默。 除了刚开始的两个月外,在回收厂工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6 作的一年里,他竟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了。 他用双眼看著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阿克赛人用马和弓箭征服的世界。 他用双眼看著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有高速机艇、有星际战舰、有重装机甲,还有强而有力的集权政府,联邦帝国统辖包含本星在内的37个大大小小的星球,是敦查河系最强盛的帝国。 他具有帝国国民的身份,却不是帝国公民,因为阿克赛人和其他少数民族都不被赋予参政的权力,他永远没有办法进入联邦政府,也没有办法加入联邦军队,法律并明文规定第一二级机关产业只能雇用帝国公民,更荒谬的是每一间学校都不接受阿克赛学生,事实上这不是校规,因为百馀年来也没有阿克赛人提出入学申请,这只是根深蒂固的潜规则。 卡萨以为自己得到了自由,但事实上并没有。 他一直都被牢牢的束缚著,没有一口呐喊的资格。 < 待续 > ☆、囚徒 第10章 卡萨还是穿著庄园里的奴裙,他只有这件衣服,没有多馀的钱添置正常帝国人穿的衣服,他每天都会清洗,一件粗布厚料的裙子已经被他洗到薄得快破,最後真的也破了,他忍著好几天只吃半个面包加大量的水,才用80联邦币买了一条黑色的连身工人服,一点一滴攒下的钱都藏在衣服内袋里,不多,只有172块钱。 卡萨想著他将来可以用积蓄做一点小生意,慢慢的富有起来,重新赢回他的尊严。 时间到了6月的最後一日,是发薪日,同事昆西催促他去洗澡,以免等一下发薪时,体味臭到经理,卡萨沉默的走进淋浴处,淋浴就是在屋外角落用一桶冷水快速冲洗,他一直都不被允许使用厂内的员工淋浴室。 卡萨快速的洗净身体,抹布擦乾後穿上衣服,突然他觉得有异,双手快速的探进衣内摸索,没有了!?他的钱没有了!? 卡萨瞪大眼,怎麽会这样,刚刚冲洗前还在的!? 他想起昆西不怀好意的眼神,卡萨立刻冲到经理室。 昆西和经理都在里面。 「你、你偷了我的钱!」久未言语以致卡萨有些结巴。 昆西似乎有恃无恐,反倒指控:「经理,他偷了回收厂五车的废晶,在外面换钱,这就是他藏的钱。」哐啷一声,数十个硬币摊在桌上。 「你、你乱、乱说!我没有偷、偷东西!」卡萨猛地摇头。 经理哼一声按下通讯器,道:「安妮,请联警过来一趟。」 联警就是联邦警察,帝都的治安维护单位。 经理竟然丝毫不听信他的辩解,只凭昆西的话就定了他的罪! 霎那间,卡萨明白了,自己是个碍眼的钉子,他们早就想拔掉了,昆西会拿走他的积蓄,经理会偷走他的薪水,而自己会被关起来杀掉,理由就只是因为他是阿克赛人。 卡萨红了眼,死死的瞪著眼前二人,昆西和经理都不自觉倒吞口水,竟然觉得身体彷佛要被这低贱的阿克赛人瞪穿了。 联邦警察效率高昂,不到10分钟已经抵达回收厂,两名联警看了一眼卡萨,转头便问经理:「他犯了什麽罪。」 不是他有没有犯罪,而是他犯了什麽罪。 「偷窃、侵占还有…恐吓!」经理像是想找回自信,最後一句话说得特别大声。 联警快速纪录了一下,就把卡萨上了光学手铐带回警局。 依照联邦帝国的法律,卡萨还必须经过审判才能定罪,虽然他觉得全世界都已经定了他的罪了。 卡萨被关在警局的居留室,坐在角落双手抱膝一动也不动,思绪飘到美丽的多第山谷,宁静的德恩庄园,如果他没有自由的话,一切会不会比较好……… 乌鲁纳鲁也没有带出来,他什麽都没有了。 「督察长好!」 看守的警察英挺的敬礼,一名被多名联警簇拥的警官走了进来,扫视居留室的环境後,点头嗯了一声。 绕了一圈,他的视线落在卡萨身上。 < 待续 > ☆、囚徒 第11章 「他犯了什麽罪?」 「报告督察长,窃盗、侵占和恐吓。」将卡萨抓进来的联警立刻回答。 「哦,有笔录吗?」阿克赛嫌疑人相当罕见,基本上整个帝都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阿克赛人都是奴隶,奴隶犯罪是不需要审判的,直接可以处理掉。 「呃…报告长官,还未做笔录…」这名联警冷汗都滑下来了,糟糕,高督察长可是以严守程序闻名的! 「关进来多久了?」高正脸色一沉。 「报、报告长官,大约2、27或28小时…」 「嫌疑人带进警局24小时内就要做笔录!怎麽会拖到现在!」顶头上司发飙,分局长黑著脸连忙使眼色,下属立刻奔出捧了纸笔进来要补救。 「算了,我来做,你们都滚下去!」高正接过纸笔,厉声喝道,分局长唯唯诺诺的从命,吩咐搬张桌椅过来给督察长,全部人就都退下了。 「姓名?」 「………」 「你叫什麽名字?」 「…………」 高正放下笔,举起左手对著嫌疑人,不知道从哪传来低低的哔一声,然後他换了个方向,左手对著白色的墙壁,倏地,墙壁印射出卡萨的个人资料。 「姓名:卡萨,种族:阿克赛族,性别:男,身高:192公分,体重82公斤,23岁取得国民身份,申请人…约翰.斐德南。」高正念到最後表情一整个古怪了起来。 「斐德南上将是你的主人?还是他帮你申请的国民身份?」高正又看了墙上的资料好几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熟悉的名字让卡萨稍稍回过神,他也看到了墙上的资料,经过了一年,他已经认得一些简单的通用文,譬如说姓名、种族、阿克赛,还有主人名字的写法,斐德南… 「主人叫斐德南,不是约翰斐德南。」卡萨有些呆滞的纠正牢房外的人。 见嫌犯愿意开口了,经验丰富的高正知道这是突破的良机。「上将的全名是约翰.斐德南,斐德南是族称,约翰是个人的名字,在联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7 邦帝国只有声名显赫、历史悠久的家族才会这样取名,一般人都喊族称以示尊敬,只有亲密的家人、朋友才能唤他个人的名字。」 卡萨无意识的点头,原来主人真正的名字是约翰。 「斐德南上将还好吗?至从他前年回到德恩庄园之後,就没有在帝都的社交场合露面了。」 主人好吗?他也想知道。 卡萨想了想,又点点头。「好,每天都看很多书。」 高正真心的露出笑容。「那就好,我很担心他想不开呢。」 想不开?想不开什麽? 「好了,回到正题,卡萨,告诉我,你怎麽会犯罪被抓进来?」高正端正脸色,严肃的问。 「我、我没有犯罪!」一生气,卡萨又有些结巴,断断续续的把回收厂里的事说了,昆西怎麽骗他去洗澡,怎麽偷走他的钱,还有经理的歧视,没有下文的薪水。 说完卡萨就沉默了。 高正也沉默了。 < 待续 > ☆、囚徒 第12章 「谁在乎呢。」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高正,是卡萨,低沉的声音回盪在整个居留室,一年多前也有类似的景象,他大声跟主人争辩,说自己不是奴隶,主人那时就是这样回答他的,谁在乎呢。 谁在乎一个奴隶怎麽想,谁在乎一个奴隶说自己是清白的,谁在乎一个奴隶说自己没有罪,他现在身份上不是奴隶了,但他实际上还是奴隶,他是阿克赛人,只要他的皮肤还是红色的,就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 想来那时主人就是在教他吧,教他现实的残酷,这世界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也不是大声嘶吼就能够翻转的。 教…这个词让卡萨已如冰天雪地般寒冷的心口窜过一丝的热流,只有主人有真正教过他东西,只有主人… 「我已经把你刚刚说的话记明笔录,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以私人名义帮你聘请一位审判代理人。」高正直觉能肯认对方没有说谎,因此愿意破例帮上一把。 卡萨却摇头。 他不想死,他还想活著,他还想见到主人,即使远远地看一眼也无所谓。 他开始思索自己的处境,无论笔录上怎样记载,只要站上审判台他都一定会被判决有罪,他听人说过,联邦法官的权力相当大,联邦法律没有刑期刑度的限制,也就是说即使是小小的偷窃,也有可能被吊死,卡萨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判决吊死。 卡萨开始想,不断的想,将这一年多来他观察到他听到他看到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他想找出自己的生机,他不想死! 忽然,他抬起头,双眼直望著高正,高正被他吓一跳。 「我认罪,可不可以帮我不要上审判台。」 「你认罪!?」明明没做的事情却要认? 「请、请帮我写笔录,重新写过。」卡萨低下头,紧张的抿著嘴。 高正暗地里重重叹了口气,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浪费时间,看在他是清白的份上,又是斐德南上将的奴隶,本想帮他一把,没想到阿克赛人就是阿克赛人,没有自尊也没有骨气,连争取清白的勇气都没有。 「卡萨是猪…」 「什麽?」高正没听清楚。 「写笔录,写卡萨是猪…」又重复一次。 「我虽然脱离了奴隶的身份,但我还是奴隶,奴隶跟猪是一样的,跟牛是一样的,跟马是一样的,我跟畜生也是一样的,我不懂的人的世界,不知道金钱用来做什麽,不知道不可以像畜生一样对人大声咆哮,所以我犯了错,请不要杀我,吊死我跟吊死猪没什麽两样,猪肉还可以吃,卡萨却没什麽用,请法官大人慈悲宽容的原谅卡萨,恩赦卡萨的愚笨。」 高正不敢置信这份卑贱又恶心的笔录是出自他手,光写他都觉得玷污,这人怎麽说得出口!太恶心了! 高正一张脸绷得死紧,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写好笔录後就丢到牢里。「签名。」 卡萨五指握拳似的拿起笔,平静的画出自己的名字,跪姿将笔录呈交回去。「谢谢你的帮忙。」 高正刷一声抽走笔录,头也不回的走了。 卡萨应该觉得屈辱,如果是一年多前,他一定会认为身为骄傲的阿克赛人,宁死也不可以折腰折辱,不可以让先祖蒙羞,不可以认没做的恶行,但他现在不这麽觉得了,签名的时候也不感觉愤恨,他向冷酷的现实低下头。 说低头就低头了。 < 待续 > ☆、囚徒 第13章 承审的联邦法官没有见过如此有自知之明的自白书,当下哈哈大笑,还分与同僚共赏,一时之间法官室俱是笑声,阿克赛人卑微的认罪大大肯认了联邦法官尊贵的审判权,因此他很容易就做出网开一面的裁判。 「算这只猪走运。」联邦法官讪笑著盖下红色大戳,一纸判决,又改变了命运。 卡萨被送上运囚车,运囚车是老旧的机械卡车,驶在泥石子路上非常颠簸,车上除了他之外还有18名被判决充役的犯人,大家都被晃得晕乎乎的,即便同是犯人,阿克赛人还是被欺负的那个,一上车就被拳打脚踢一番,差点被甩下卡车摔死,卡萨只能牢牢的保护著头躲进角落,在别人看不到的空档为自己舔血。 下车的时候,卡萨只瞥见了一眼蓝天,很湛美无暇的蓝天,跟多第山谷里的一样,然後他就被送进了矿坑。 各式各样的核晶矿是动力的来源,高速飞车、机甲、空艇、战舰都要靠核晶矿炼化成的晶能来驱动,核晶矿又可以以颜色区分为蓝晶、红晶、绿晶、紫晶、黄晶等等,晶矿除了炼化成晶能之外,也可以精制成饰品,作成珠宝手环之类的,配戴强大能量的核晶可以对人体产生良好的影响,更强壮也更健康,饰品价格自也是贵的咋舌。 卡萨埋在暗不见天日的地底就是为了挖晶矿,只是挖出来的从不属於他。 吃喝拉萨都在矿坑里,每天醒来就是干活,累得快受不了了才可以休息。 但倒有一个意外的好处───矿挖一挖大夥都乌漆抹黑了,加上坑里只有小灯,昏昏暗暗的,卡萨被分到的第3矿道没人知道他是阿克赛人,也就没了欺负的事,偶而大家还会交换几个苦中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8 作乐的笑话。 卡萨一直低著头,埋头的挖,他人在很深的地方,心也越来越深,没有人体会过他体会的绝望,金法人不懂,阿克赛人也不懂,若是说给死掉的库布妈妈和娜娜听,他们也不会懂。 卡萨很孤独。 「喂,卡萨,吃饭了。」第3矿道的小工头大嗓门的吆喝。 「哦。」卡萨慢吞吞的走去,选了最远的角落坐下,一口一口啃著面包。 「下午又有贵客到了,把各自压的东西都放车上,别给老子掖著,知道吗。」大家都很配合的说知道了。 联邦帝国的晶矿矿藏都是归联邦政府,出产的矿石会运往炼化厂,但开采权人有权利取得部份矿石,开采权人九成是有钱有势的珠宝商,一般只会派人监工,不会亲临矿区,只是有些客户想直接从原石里挑中意的,他们才会派人陪同过来。 为了让这些非富即贵的客户来一趟就能挑中喜欢的晶矿,平时小工头就会让手底下的人把一些合适做饰品的上好原石私下留著,不要运出,等到客户来的时候再拿出来。 这种事自卡萨来之後也碰过好几次了,他将自己发现的原石搬到推车上,但推车的动力机故障了,没有办法自动上转,小工头命令卡萨和另外2名工人徒手将推车拉上去,每个人都是一脸苦相,这里离地面可有好几百公尺啊。 卡萨没有表情也没有抱怨,这种苦对他来说已经什麽都不是了。 他在前头拉绳,另外2人在後头推,他使出所有力气,一步又一步的往前迈进,汗水湿透了他的身体,光亮隐隐约约就在前方。 终於,他见到了久违的蓝天,还有…那个人。 < 待续 > ☆、囚徒 第14章 卡萨想过再见主人一面、再看主人一眼,但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那一面见那一眼。卡萨背负推车,双眼专注的凝视那个人。 主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看起来威严奕奕。 「将军,您看这块原石的成色如何,这可是上好的蓝晶原矿。」监工鞠躬哈腰的捧起一块矿石,老板交待了,斐德南上将可是绝对绝对不能得罪的大客户。 「表哥你觉得怎麽样?」美丽女子兴致勃勃的邀问,但身为正主的斐德南似乎不怎麽感兴趣。 「是你说要来的,你自己选。」 「这是为了给九公选寿礼,寿礼是表哥你要送的,当然你选。」美丽女子嘟著嘴,一套华丽的蕾丝纱边长裙在矿场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在庄园选没好货?」还非到这里不可。 「哎呦,整天闷在那个庄园里会闷出病的,莉莉邀你出来也是散散心嘛,再说在庄里叫看,送来都是琢磨好的玩意,那多不新鲜啊,自己选自己琢磨,这才有意思呢!」美丽女子慧诘一笑,丝毫无惧斐德南上将周遭的冷气。 「有什麽好的都拿出来,我们这位上将大人付钱打赏从不手软!」这一娇声吆喝,当下一堆人赶紧往自己的破推车上掏东西。 …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斐德南绷著脸,心底无语。 矿坑有19坑道,一坑道1、2推车的矿石,一排过去至少也是20多人捧著自认的好矿,莉莉马上开始验看,东一句:「这个不错。」,西一句:「这块要了。」 一下子斐德南身旁就堆起了一座小山。 「表哥,这块是紫晶啊!」莉莉惊喜的看著原石外露出的暗紫脉纹,紫晶蕴藏的能量比蓝晶红晶多,但紫晶产量稀少,作成配物可成稀罕了。 「还有没有?」她一问,2名乌漆抹黑的矿工赶紧回道:「还有!还有!」当场又从推车里翻出3块紫晶原矿。 她的注意力落到站在後边的矿工身上,另外两人她一问就马上动作,这人动都不动。莉莉发现他的视线一直都对著…表哥? 难不成是杀手?莉莉不著痕迹的退後一步。 斐德南虽然心不在焉,但莉莉突兀的举动还是引起他的注意,他也看到了怪异矿工。 他勾勾手指,服侍的人立刻弯下腰。「上将有何吩咐?」 「把後头那个人带过来。」 「是。」 卡萨被带到斐德南面前,他怔怔的站著,连行礼都忘了,监工一看这厮乾乾的傻站,立刻使了眼色,两名大汉冲过来就将卡萨压在地,骂道:「将军也是你能直视的吗!不知死活!」 斐德南觉得有点意思了,挥手命两名大汉退开,多年来战场上无数生死交关培养出的直觉告诉他,这人并没有杀心。 「有什麽事?」 莉莉有些诧异,自从表哥回去德恩庄园後,性情愈发冷酷,已经很久没有用这麽平缓的口吻说话了。 什麽事?他有什麽事呢?是该说他是卡萨?告诉主人他就是2年前恢复自由之身的卡萨?还是恳求主人帮他离开这里?告诉主人他是冤枉的,他没有犯罪,请主人帮他作主? 卡萨低下头。 默默从泥地上爬起来,走到漆著第3矿坑的推车旁,翻了翻从最下面拿出一块脏脏的原石,这块原石只有巴掌大,一个成人手掌就能握住,外表布满断开的绿丝。 他抓著原石过来,在距离斐德南5步时被凶恶的挡下。「想干什麽!」 卡萨不发一语的将原石交给侍从,又朝斐德南弯腰敬礼,就像一般老百姓对将军行礼那样,然後他就走了,拖著脚步走回矿坑。 < 待续 > <% end if %> 作家的话: 突然发现专栏被花海+礼物海淹没了,wow~ 各位实在是太热情了~(动感中) ☆、囚徒 第15章 「上将,顶多是块绿晶。」装模作样!侍从克尔不以为然的将原石呈上,斐德南接过原石,在掌心上店掂了掂,嘴角微勾。 监工以为他那是冷笑,是发火的前兆,哆嗦的立刻表明:「那混蛋冒犯了将军,我立刻处置他!」回头一个命令,走了半途的卡萨马上被拉回,衣衫褴褛的歪倒在地,看来带人的人已经”稍稍”修理过了。 「他犯了什麽罪。」斐德南上将开口,监工当然知无不言:「好像是偷窃以及侵占,劳役刑期还有1年半左右。」 斐德南讽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9 刺一笑,俯视著脚下的蝼蚁,说:「让你选,继续待在这里,或是跟我回庄园。」 「表哥,你园里不缺人啊。」莉莉不是很赞同,清白乾净的奴隶多的是,干嘛偏偏收这犯过罪的。 「人头永远不嫌多,太多挖坑埋了也不麻烦。」斐德南淡淡说道,很多人听了却毛骨悚然,做上将的奴隶搞不好死得不明不白,相比之下还是乖乖待这儿好,反正再1年半就自由了,到时候上哪谋生都好过当个被人奴役的死奴隶。 可…上将的要求岂是那麽好拒绝的…果然片刻後,那名矿工屈从的点了点头,斐德南上将的人立刻把他拖走,一时之间众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那名矿工,彷佛他已经来日无多。 「买人的钱跟矿石的帐单一起送德恩庄园。」依照联邦法律,劳役中的自由人售为奴隶的价金应支付给联邦政府,但若在矿场服役者,应支付给开采权人。 监工怎麽会放过这个巴结的机会,忙言:「将军太客气了,那人也不值几个钱,连同您手里的绿晶就当成我们老板附赠的吧,表小姐选的原矿,小的马上派人送庄里。」 斐德南不置可否,只说道:「回去了。」 莉莉本想再留一回,忽然双眼一转,又什麽都没说了,跟著她斐德南上将表哥一同上车。 「表哥很高兴?」开车後她忽然一把抢过斐德南手里的原矿。「这不是绿晶?」看起来是绿晶矿啊。 「拿过来。」他冷著脸张手,莉莉只得乖乖交出去。 「表哥,是什麽你也说一下,别这麽小气。」能让这个难搞的表哥带回一个犯罪的奴隶,一定是好东西。 「九公的寿礼。」斐德南答了一句,就把莉莉打包送回老家去了,速度之快气得她不顾闺仪大骂表哥你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之类的,不过骂得再多斐德南也听不到,他喜欢耳根清静,德恩庄园就是清净的地方,在帝都骂得再响,回音也传不到多第山谷。 斐德南关起门,亲自处理那块原石,洗去外表的假绿皮,里头可是实打实的墨晶矿,纯黑色漆亮无比,墨晶可是万中无一的珍贵晶矿,同重的墨晶能量是蓝晶的700倍、红晶的400倍、紫晶的350倍,墨晶佩饰的好处更是说不完,市场上根本没有墨晶佩饰流通,任何人得了一件都会把它当成传家珍宝。 代表联邦帝国最高荣誉的联世勋章中央也镶嵌了墨晶,小半片指甲那样大,已是百年难求,斐德南手上的这块却足足有巴掌大。 斐德南看著匠心独制的佩饰成品在强光照射下,散发出温润璀璨、纯黑无垢的敛光,他非常满意,心情很好。 < 待续 > ☆、囚徒 第16章 「把他叫过来。」斐德南吩咐。 “他”是指谁?克尔观察了一下上将的表情,虽然是心情愉悦,但他也不想留个不聪明的印象,因此克尔明明不知道还是回答了是,出门找管家赫里。 「上将说把他带过来。」见著赫里克尔劈头就说。 「谁呀?」没头没脑的,庄里人这麽多。 「不知道主子的心思还配当管家吗,哼。」克尔倨傲的斜睨赫里,赫里心中有火,忍著气问:「那总该告诉我主人发话之前在做什麽。」 克尔回想了下,说:「在准备给老参谋的寿礼。」 老参谋…哦! 赫里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等等,你知道了?」克尔看人转身就要走,忙扯住他。 赫里皮笑肉不笑的缓缓拉下克尔的手。「当然知道了,不知道主人的心思还配当什麽侍仆吗。」十足十的讽刺口吻,克尔脸色一阵花白。 「哼。」赫里就是不喜欢这个从军部派来的小子。 片刻後,赫里领著卡萨敲书房的门,说实话,他见到卡萨时也吓了一跳,他知道主人从壑西矿场回来时带了一个新奴隶,但没往心里去,新庄奴照惯例都是归哈格管事调配,因此他没过问,没想到竟是2年前破例恢复自由之身的卡萨。 赫里打量著对方,又套上了三奴环是不,跳蚤怎麽蹦搭还出不了牛头,赫里本想奚落两句,但到口又咽了下去,这奴隶怎麽变这麽沉默,也不说句话。 赫里耸耸背,莫名的有些心神不宁。 「进来吧。」克尔的声音。 赫里和卡萨走进去,桌子後面是主人,克尔挨著主人殷勤的说:「上将,这是最新的星盘布局模拟器,只有少将以上的军衔才能申请领用呢。」 斐德南嗯一声,抬起头看见卡萨,嘴角微微一扯,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你们都出去。」 「上将,属下怕这厮会对…」护主的模样。 「出去。」冷冽命令。 「是…」克尔点著脑袋,畏惧的快步退下。 叩、叩…斐德南食指无意识似的敲著实心桌面,卡萨跪在他脚边。 斐德南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之人,一身皮包骨,明显营养不良,头发乾枯,两颊凹陷,旧伤旧疤累累遍布,看来没少吃过苦头。 「无知是种幸福吗?」 「………」 「後悔?」 「………」 「你又成了我的奴隶,恨吗?」 「………」 斐德南轻笑出声。「有长进了。」 卡萨猛然抬头,盯著对方。 「不过拳头不要攥得这麽紧,攥著拳头没有办法抓住任何东西。」斐德南端起凉掉的红茶,一口一口优雅的啜著。 卡萨一怔,抬起双手,强迫自己慢慢张开因用了死劲而不停颤抖的十指,摊开手指,他的手心什麽都没有,只有粗茧和疤痕,看到下意识又紧紧握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向斐德南磕了个头。 「主人。」他终於又实实在在喊出了这两个字。 「你帮我找到了一大块墨晶,你原本就知道里面是墨晶?」 卡萨摇头,说:「卡萨不知道里面是什麽,只是那块石头握在手上时,身体会有些发烫,跟其他石头都不一样。」 斐德南若有所思的放下茶杯,眼神玩味。「你过来。」 卡萨就著跪姿移到主人跟前。 「伸手。」 卡萨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10 伸出手。 没想到主人握住了他的手。 < 待续 > ☆、囚徒 第17章 噗通、噗通、噗噗通、噗噗噗通… 卡萨心跳从来没这麽快。 心脏在深渊里狂撞。 清冷的温度,主人的手有点凉,但又炙热的彷佛烫人,掌中有一些薄茧,薄茧以外的地方非常细滑,卡萨低下头,全身的五感知觉都不由自主的集中在右手上。 斐德南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就放开手,松开手的瞬间,卡萨心底升起一股难以理解的失落,那股失落跟以前他感受到的失落不太一样,但他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下去。」 卡萨没问为什麽,没问主人刚刚在做什麽,主人要他下去他就下去,他只是个奴隶。 卡萨出了大屋,回到他的奴屋,他现在在哈格管事手下制皮革,跟种玉米时一样每天从早到晚干活,做为曾经出去又回来的庄奴,很多庄奴都对卡萨既佩服又好奇,干活或是休息的时候常常要卡萨说说外面的世界,卡萨总是挑不痛不痒的事情木著说,说了几次没了新鲜感,其他庄奴也不再缠著他问。 卡萨坐著小椅子上漂洗皮革,回来德恩庄园後,他想的事情越来越短,以前三不五时擘画著远大未来美好生活光宗耀族,现在目光钉在剥皮上就只有剥皮,钉在脱脂上就只有脱脂,钉在铬韖上就只有铬韖,哈格管事刚开始还怕他从外面回来後会不安份,暗地里派人监视,看了一二个月也放心赞这小子懂事。 1个月後,管家传话到皮革小屋,命卡萨到大屋伺候,卡萨点点头制完手上最後一批皮革就去了。 他又成了主人的贴身侍从。只是不是唯一的。 「我是第一侍从,你,什麽都不是!」第一天克尔就对卡萨来了下马威,卡萨顺从的听训,克尔很满意,他是金法族,又是名正言顺从军部派来的少尉,怎麽可以跟一个低三下四的阿克赛奴隶平起平坐! 「去泡茶。」 「是。」 「把上将的点心拿过来。」 「是。」 「把书房整理乾净。」 「是。」 卡萨做著以前常做的事情,虽然命令都是克尔下的,看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恐怕更像克尔的奴隶,即便克尔叫他服侍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主人,卡萨也会照办。 「上将,您是不是乏了?」克尔察言观色,驱前机伶的问道。 斐德南嘴角微微上扬。「是有点累。」 「那现在休息?」说罢就要推轮椅。 「我还想再看点书。」斐德南指著桌上一本新寄来的书。「你念给我听。」 「是是是,这是属下的荣幸。」些微意外之後随之而来的是欣喜,克尔把它看作更进一步贴近斐德南上将的讯号。他清了下嗓子,开始朗诵那本<东朗列游记>,这是本通俗读物,内容是来自偏远星球的虚构主角东朗列第一次来到联邦本星时,慑於联邦帝国的先进科技所发生的各种滑稽趣事。 好几个地方克尔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偷偷瞄一眼幸好上将没有责怪的意思,他装模作样的咳了咳,又喝令卡萨端茶给他润嗓,100多页的短篇小说念了1小时多才念完。 「该睡了。」斐德南淡淡说道。 克尔不知道念得好还不好,心里忐忑不安的推人回房就寝。 < 待续 > ☆、囚徒 第18章 接下来每隔一二天傍晚就寝前,斐德南都会命克尔朗读书籍,克尔疑惧的心总算定了下来,愈发的有信心,上将让他念的书都是一些通俗小说或是写得有趣的科普读物,想来是把这当作睡前的轻松娱乐,克尔现在每天都要含两颗喉糖保养嗓子,以免关键时候破音。 「过来。」 卡萨低头站到桌边。 「把这些移到仓库里,另外仓库应该堆了不少书,你顺便清理一下,先把更旧的那些烧了。」斐德南头也不抬的命道。 「是。」 卡萨搬著一大缧书与克尔擦身而过,进了仓库环视周围,确实积了不少,好像有一阵子没清了,卡萨放下那些加入被遗弃行列的书籍,忽然目光一顿,这些都是…前几晚上主人听的书。 卡萨连扫视了好几个封面,他没记错,从<东朗列游记>开始算克尔念过的一本不缺。这些书主人都不喜欢?他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啊。 卡萨黯然的摸著书皮,随手翻开一页,联邦通用文,一整页看下去没认识半个字。卡萨撇开头,弯腰将堆在最里面的书清出来,主人吩咐最旧的要先烧。 仓库很大,光要判断哪些比哪些还要旧就要费上一番功夫,尤其卡萨离开了二年,很多书都不知道哪时进仓库的,他忙了二小时,才分出第一批要烧的书籍。德恩庄园烧书也有规矩,一次只烧一百本,不一次全烧。管家说是以防万一临时想找回旧书,但就卡萨所知,主人一次也没把仓库里的书找回来,除了…乌鲁纳鲁,不过那也不算主人自己找回来的。 卡萨烧了一百本书,看著摇曳的火焰一点一滴的吞没了文字,然後打水浇熄火苗再把灰烬扫乾净,差事就算办妥了。 半个月後,主人又淘汰了一缧书。卡萨奉命搬进仓库,依序翻了一下封面,还都是克尔念过的书,有<大预言>、<智者巴朗巴托>、<面包店小王子>、<死亡沙漠游记>、<智能的奥秘>以及<征服死海>。 霎那,卡萨停下了动作,他往迟疑的仓库深处走了两步,猛然下一秒又扑了回来,那几本在他来看只是各自有独特花纹的书籍,他认得几个字!他认得”面包”,这个他在外面招牌上看过,还有”游记”,他知道手上本书是<死亡沙漠游记>,有一个字的形状和<东朗列游记>封面的一模一样!卡萨慌乱的翻找就放在旁边的前一缧旧书,把<东朗列游记>也捏在手上,两相对照,果然一模一样! 一个不可能的念头闪过卡萨心中,胸口怦怦作响,他吞了一口口水,轻轻翻开<东朗列游记>,他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他记得这本书所有的内容,如果…如果… 「卡萨,克尔少尉叫你。」外头有人喊道。 「我马上过去!」卡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11 萨反射性立刻阖上书,飞快回答冲了出去。 克尔正在发脾气找不到他命人特制的喉糖,卡萨忙帮他找,一阵折腾後在小厅找到了,克尔满意的挥手让他滚,卡萨低著头回到仓库,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叠在最上层的<东朗列游记>,全身僵硬无比。 抬起手想擦汗,赫然发现自己紧紧攥著拳头。 浮在脑海的一句话让卡萨放下手,在身侧缓缓张开五指,长呼了一口气。 定了定神,卡萨打开<东朗列游记>的第一页。 那又是一扇新开启的门。 < 待续 > ☆、囚徒 第19章 文字所代表的意义,启蒙能带给他的视野,若在二年前,卡萨根本不会去想这些,随著那一个个长长的字条从陌生到熟悉,他的心情也从最初始的激动慢慢归於平静,是的,他学会了平静,抑或说真实的情绪经过2年的磨练已经习惯性的被他沉得很深,他用焚烧旧书的二个小时默默的习字,更进一步後,他开始阅读仓库里的其他书,并且随时都很小心的不被任何人发现。 「喂你,去准备上将的茶。」克尔不客气的指使。 卡萨应了声,顺从的在没了库布妈妈的厨房搬出茶具,开始煮水。待水煮开稍事冷却後,将上等的茶叶舀进瓷壶并以70度热水冲泡,一时茶香四溢、清香宜人,卡萨端著茶盘走进书房,轻巧无声的将茶杯放在书桌前缘。 「克尔呢。」 「少尉正在忙。」卡萨低头说道。 斐德南挑眉。「明天帝都会来人,更换你的奴环,你现在戴著不是正式的奴环,只是临时的,右腕里的晶片也未取出,奴隶不能植入万能晶片。」 「是。」 斐德南拿起一本书翻开。「你若不愿意,还是可以走,反正我留你也没什麽用。」 卡萨终於抬起头。「我是主人的,愿留在主人身边。」他双眸透出一股执念,看起来格外有神。 「花言巧语。」斐德南讥讽的微勾嘴角。「滚。」 「是。」卡萨退出门外,轻轻的把门阖上。他不问为何主人说他是花言巧语,主人说他是他就是,主人不相信他的话,不相信就不相信,质问一名主人为何不相信他的奴隶,这太可笑了。 卡萨在转角的地方发现克尔,克尔正在使用通讯器跟什麽人讲话,卡萨没有多听,他去预备主人的晚餐。 联邦帝国是三权鼎立的政府结构,三权指的是军部、政治部和司法部,权力最大的是军部,联邦帝国全权总司令就是当今帝国第一人,总司令下有副总司令、总参谋、副总参谋,还有海陆空三军元帅、上将、中将、少将一路下去至最低的联邦二等兵。 克尔领的少尉衔在军部属於下等阶级,只是比士兵高一点点的低阶军官,虽说一名少尉跟在上将身旁伺候不是罕事,但跟在不管事的上将旁伺候就是件不寻常的事情了。卡萨知道主人曾经位高权重,现在虽然还是上将,但没有一名正常的现役上将会整天待在庄园里看书的。 卡萨不想随便打小报告,况且他相信聪明如主人不会不知道克尔的奇怪。 有时候卡萨真的觉得主人什麽都知道,包括自己落魄狼狈的二年,主人什麽事都没问过,但他好像什麽都知道,为何自己以前会想要欺骗主人,又为什麽觉得可以欺骗的过主人,这只能说明自己曾经的愚蠢,就如主人当时批评的:不忠诚又没有自知之明。 卡萨快速检查今晚的餐点,然後在晚上5点50分左右回到书房,克尔少尉还是没来,主人并未再询问,所以卡萨也没说什麽,以平稳的速度默默的推著主人前往餐室。 晚餐是6点开始,刚开始都很正常,直到… 哐啷────!!! 昂贵的高级瓷盘砸在地上,飞溅的破片割破了卡萨的脸,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 待续 > ☆、囚徒 第20章 「谁准备的。」斐德南优雅而阴沉的擦拭嘴角的残渍。 厨师面如死灰的瘫软在地,微胖的身体抖得比筛子还厉害。 「我记得我说过不吃甄鱼。」搁下餐巾,斐德南指著其中一盘。「谁告诉我这是什麽。」 赫里急拭冷汗。「主人息怒,老奴怎知一日没有检查,下面的人就出了漏,老奴这就把他换走。」 「不关他的事,他不知道。」斐德南转回头,冷冷盯著跪在脚边的卡萨。「但你知道,为主人准备他讨厌的食物就是你服侍主人的诚意?」 卡萨惭愧的认错。「卡萨该死。」是他疏忽,2年前管家就吩咐过,甄鱼多刺,主人不喜,菜里面不管多或少都不能有甄鱼,他一时没想起来这忌讳。 「你是该死。」斐德南面无表情的将鱼片沙拉甩在卡萨面前,新鲜的菜叶和浇汁的肥美鱼片可怜而残破的躺在一起。「给我吃。以後我用餐,你就像狗一样跪在地上,我让你吃什麽,你就吃什麽。」 「……」卡萨弯下腰,伸手拿起菜叶。 「狗会用手吗。」斐德南平板无调的说道,但那语气竟比极地狂风还冰寒。 「……卡萨知错。」张手松开菜叶,那一片翠绿生菜再度缓缓掉在地上,卡萨垂下脑袋凑上嘴去吃,用舌头捞起地上的鱼片,还没吃完,头上又落下了一堆烫热的东西,是盐烧的牛舌,卡萨没有用手去拨,只是遵照主人的命令,像狗一样吃著。 「哈哈哈哈,上将,好一条狗啊!」克尔在旁从头到尾将一切看在眼底,忍不住拍掌大笑。 斐德南唇角微微上扬,看来气已经消了大半,赫里赶紧上前为主人斟上半杯葡萄酒。 克尔理所当然的走到斐德南身边服侍,布菜端盘,上将用过的剩菜他也很不客气的丢到地上,有时还会冷不防的在抬面下踩住卡萨的手或卡萨正要吃的食物,那些小动作赫里都看到了,他眉头微蹙,终究是什麽也没说。 餐後,惹怒主人的卡萨被勒令立刻滚回房,斐德南依照习惯在书房里看书。 「上将,今晚是否念书?」算算日子,今天应该要替上将朗读新书,但时间差不多了,上将却没开口,克尔便直接请示。 「不用了,你也累了,去休息吧,让赫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12 里服侍我就寝。」斐德南眼不离书。 「遵命。」克尔有些失望,但联邦军人的克制让他很好的没表现出太多情绪,行了军礼就退下,不一回儿,管家赫里进门。 他安静的站在一旁,等主人放下书籍後,才趋身向前。 「主人,总司令给您派了短信。」赫里拿出一个小型的金属方盒。 斐德南右腕在方盒上轻扫而过,方盒快速变形成了一个小型光脑,这是军部研发具有保密功能的传信器,只有收信人才能开启。 「总司令要您回去?」赫里看主人波澜不起的脸色,问道。 「嗯。」斐德南在光脑上比划了几秒,拇指一压,光脑立刻变回了方盒子。「交还给傅科。」 「主人,如果有机会您就回去吧,在庄子里老奴怕不安全。」赫里接过盒子忧心的说,不是说德恩庄园篱笆不牢、防护上有什麽漏洞,只是若有人意图赶尽杀绝,小小的德恩庄园也挡不住他们。 「只要我好好的待在这里,没有人会拿我怎麽样。」斐德南沉稳的在桌面敲著手指。 「那个克尔呢,老奴看他最近小动作频频,会不会要对主人不利?」赫里早就派人盯著克尔了。 「不用管他,一只无知的虫子翻不起什麽风浪。」斐德南端起茶杯才喝了一口就停下。 「味道不对?」赫里注意到主人眼底的不悦,今晚的茶好像是克尔准备的。 「难喝死了,一条狗都比他好。」斐德南冷哼一声。 < 待续 > ☆、囚徒 第21章 翌日清晨,卡萨回来伺候,一切还跟以前一样,除了现在主人用餐时,他都必须跪在主人脚边,吃主人丢下来的剩菜,屈辱什麽的在外面已经磨得很淡了,更重要的是对象是主人,他就没有一点愤恨的心思。 主人吃得都是好东西,好东西丢在地上也还是好东西,身为一名奴隶跪著能吃著这些好东西,怎麽也还是算赚了,说不准其他人还羡慕他呢,卡萨自嘲的想。 「心不在焉什麽。」斐德南漫不经心的丢了一块牛肉下来。 「不敢隐瞒主人,卡萨在想若不是当主人的狗,卡萨一辈子也吃不到这麽精贵的食物。」卡萨低头衔起肉,大口嚼咬,肉里有酒的味道,柔软的几乎入口即化。 「这些食物不只精贵,它们还很有用,能化成血肉、气力和精神,一天三顿粗粮面包喂养出的人最多只长一身干农活的肌肉,就像你一样。」斐德南不屑的睨著卡萨的上身。 卡萨抿著嘴的抬起头,有些生气的说:「卡萨就只是个干农活的奴,粗粮面包喂养大的。」 斐德南略微诧异的挑眉。「从外头回来不只是身体养肥了,我看胆子也肥了。」一筷子猛戳奴隶的脑袋。「行了,赏你。」戳完的筷子飞到卡萨手中。 卡萨一脸疑惑。 「我的狗怎麽也要比别人优雅。」斐德南拿起另一双银筷。「不会也给我学。」 卡萨会意了,笨拙的学主人用三根手指捏起筷子,但怎麽捏怎麽别扭,贵族用餐都是刀叉银筷,奴隶哪曾触碰过所谓的餐具,食物都是直接用手抓著吃,不然就是用勺子。 一颗圆滑的河蚬肉从天而降落在卡萨跟前,主人命:「夹起来。」 卡萨小心翼翼的操控两根棍子想夹起小块的蚬肉,但一直失败,他用眼角馀光一直观察主人的动作,失败了又失败,好不容易在主人用餐快结束前慢慢夹起了那块蚬肉。 举起…举起…要放到嘴边… 一瞬间,卡萨脑袋里闪过一件事:这双筷子是主人用过的。 怦…怦怦… 卡萨忽然觉得口乾舌燥,那块沾著些许灰尘的蚬肉霎时好像变成金光四射的珍羞。 卡萨慢慢的把蚬肉放进嘴里,含著银筷首次认真品嚐食物的滋味…抑或是另一种不能明说的滋味。 明明是冰冷的金属筷子,但心理作用让它染上了一层引人遐思的温度,卡萨从来没有觉得蚬肉是这麽好吃的食物,美味的让自己心跳加速。 有这麽好吃?这奴隶眼睛都眯起来了,给他牛肉、鱼肉也没这表情。斐德南再夹起桌上的蚬肉吃一口,还行,就是普通的味道。 卡萨不知道因为自己一时的意乱,已经让自家主人把蚬肉当成他的喜好了,日後的赏赐林林种种的但总少不了一盘河蚬肉。 「主人,真给卡萨?」卡萨抓著银筷,忍不住确认问。 「联邦军人一诺无悔。」一名低贱的奴隶竟敢质疑自己,斐德南不悦的冷哼。 卡萨按耐住心中的小雀跃。「谢主人。」 < 待续 > ☆、囚徒 第22章 用餐、散步、看书、睡觉,斐德南的生活非常规律,甚至说有些沉闷也不为过,这样平静的日子有人并不习惯。 「克尔,把桌上的东西交给赫里,让他寄给九公。」 「是……咦,九公?是老参谋总长!?」原本以为只是跑腿,但听到那关键的名字,克尔禁不住双眼放光。 乔治.斐德南,斐德南家族另一号响当当的人物,早三十年前那是一个呼风唤雨,现在即使退休了,身份仍重如千钧,听说副总司令每二、三月都会到老参谋总长家里拜访。 「嗯。」斐德南正翻阅一本精美的图鉴。 「咳咳,上将,给老参谋总长的礼物用寄的恐怕不合适,还是属下亲自跑一趟为妥。」克尔矜持的说道。 「那你就去吧。」斐德南答应的很随便,几乎没什麽考虑,克尔闻言喜不胜甚,连忙捧著礼物去了,在门口,卡萨正好来伺候,克尔端正脸色,严厉吩咐卡萨要好好伺候上将,否则便要扒了他的皮! 「伺候主人是卡萨应做的,请少尉放心。」卡萨平静的回道。 「嗯。」克尔倨傲的挥了挥手,让他去干活。 卡萨爬起身,端著水盆进书房,没出声吵扰主人的阅读,迳自走过去跪在地上。卡萨拿眼瞄了一下主人,没反应,他低下头小心的抬起主人的左脚搁在自己的大腿上剥去鞋袜,接著是右脚,谨慎的再次试过水温之後,才捧著主人的脚只浸到盆里。 看著那双明显比二年前还细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13 瘦的脚骨,卡萨心底泛著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不妨碍他继续伺候主人,在水里替主人按摩双腿,从脚掌、脚踝到小腿无一遗漏,一边按摩他也一边注意主人的反应,医生交待若有反应就是好现象,但从以前到现在不管他用力大小,主人都感觉不到,对此卡萨有些沮丧。 斐德南微微挪开图册,发现奴隶的眉峰皱得可以夹死十只苍蝇。 「滚。」 「主人?」卡萨不知道为何主人突然叫他滚。 「我要再说第二遍吗。」啪一声,斐德南冷厉的图册摔在桌上。 卡萨不说话,有一种固执让他硬是撑在原地,他沉默的擦乾主人的脚,套上乾净的鞋袜,再安放回轮椅踏垫上,这才起身离去。 「回来。」 卡萨又从门前走了回来。 斐德南冰冷地审视著眼前的奴隶,行啊,好像有点胆量了。 「你想爬的多高?」 卡萨抬起头,晦暗的双瞳里盪著一层浅浅的酸涩。「无论卡萨怎麽想都不会如愿,主人,卡萨有自知之明,卡萨只是奴隶。」 「阿克赛人的骄傲呢?」斐德南嘲讽的说道。 「已曾为过去。」若在二年前,卡萨绝无法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但现在他可以平静的说出来,并且不觉得挣扎,这就是事实,事实无论多残酷,都不该回避。 斐德南轻笑。「你知道吗,阿达比历2258年,联邦星历3844年,率领联邦帝国军覆灭整个阿克赛王国,并将所有阿克赛人贬为奴隶的联邦将军,名字叫米曼.斐德南。」 卡萨猛然瞪大眼。 < 待续 > ☆、囚徒 第23章 「是我的祖先,不知道几代几代之前的斐德南家主。」约翰.斐德南习惯性的以指节敲打桌面,越来越快的叩叩节奏好似就是奴隶狂燥的心音。 「虽然阿克赛国王和大臣无耻堕落,葬送了整个王国,但它仍不愧为伟大的国家,有星际最强悍的人民,阿克赛族记,也就是你那本乌鲁纳鲁有一个词形容阿克赛人的强悍,非常贴切───血战不死不休,米曼族长说过,阿克赛人上了战场血不流乾誓不休还,那是一生骁勇的米曼将军唯一一次用敬畏的口吻形容敌人。」 斐德南看著卡萨说:「这场战争,阿克赛人死去了九成,联邦帝国军损失25万馀人,九成是多少,我告诉你,是1亿3千万7百万人。」 卡萨震颤,齿根咬得喀喀作响。 「进军的时候,军部高层没有一人料想到落後的阿克赛人如此难缠,竟有1亿多人顽强抵抗,联邦帝国军损失25万军人,这是自第三次科技跃进之後所经历的数千场战争中,伤亡最高的,阿克赛人用长矛抵抗机甲,用战马抵抗军舰,直到亡国的那一刻,他们仍坚信自己会胜利。」 「主人…你为什麽要告诉卡萨这些,在卡萨已经认命的当奴隶之後,为什麽还要告诉我这些!」卡萨愤怒的嘶吼。「你在玩弄我!看我起起伏伏!让我知道了阿克赛人的骄傲,要让我体会阿克赛人的卑贱!让我受尽身为阿克赛人的苦楚,现在你又告诉我阿克赛人是伟大的!?主人,愚弄卡萨就这麽好玩吗!」 「玩弄你又怎麽样,不过奴隶而已,我要掐死你也不过是一根手指的事情!跪下!」斐德南冷冷的睨著他。 卡萨深呼吸几次,拧著拳头,最终跪了下来。 「把头抬起来。」 卡萨咬著牙抬起头。 典型的阿克赛人轮廓,高鼻深目,飞扬的粗眉以及红铜色的肤色,金眸炯炯。 「不要攥得这麽紧,握著拳头你什麽也拿不起来。」斐德南勾起嘴角。 「………」卡萨气闷的撇开头。 「阿克赛人为什麽被认为是愚蠢且低贱,因为联邦畏惧他们,所以刻意将幸存阿克赛人全数贬为奴隶,高压管制,经过数百年的洗脑,阿克赛人就以为自己真是天生的愚笨奴隶了,你已经浸过现实,你知道其他人是怎麽看待阿克赛人的。」 「红猪。阿克赛人就是红色的猪。」卡萨冷硬的吐出金法人惯常对阿克赛人的贬抑词汇。 「你现在也还是一头红猪。」虽然已经是一头看得懂联邦通用文的猪了。 卡萨紧抿著唇,一语不发,不回答主人的话是有些赌气,他现在就是在赌气。 「推我去那。」斐德南命道。 卡萨看了看主人指的方向,闷著脸把人推过去。 斐德南挪开一本书,扳动隐藏的机关,最大的书架後方立刻挪出了一条昏暗的通道,两人一进入通道,前方的灯光一层层自动绽放,尽头是一扇银白色的合金门。 主人的手在合金门上一按,门左右开启,里头不是房间,这是升降装置。 「进去。」 < 待续 > ☆、囚徒 第24章 身体整个上浮的坠落感告诉卡萨他们正以非常快的速度下降,现在恐怕已经在地底很深的地方。 大约三分钟,升降梯终於停住,卡萨看著展现在他眼前的东西,完全楞在原地。 「杵著做什麽。」主人的斥责让卡萨稍微回神,但他还是激动的身体僵硬。 地下密室非常的大,大到一眼看不到尽头,深度宽度和高度都令人瞠目,它的空间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密室里放的东西:一整排的寒光闪闪的战斗机甲,还有高速飞艇,甚至还有一架迷你星际战舰!简直就是个火力十足的军火库! 「亲爱的约翰先生,真高兴见到您,欧拉拉有什麽可以为您服务的吗?」一台圆筒机器人很优雅的“滑”到两人面前,半圆型的头部亮出了微笑的图案。 「把这个人输入你的系统。」斐德南往後指卡萨,几乎是同时,欧拉拉放出强烈光线,直射卡萨的双目,不过速度很快,卡萨头一昏,稍稍不适就过去了。 「输入完毕,阿克赛朋友卡萨,欢迎来到斐德南育乐世界。」欧拉拉友善的滑到卡萨面前,圆筒伸出一根棍子。 斐德南育乐世界?卡萨对探过来的棍子有些不知所措,他迟疑的张手握住,劈哩啪啦的电流却猛然强袭上身,卡萨啊的一声,惊恐的甩开棍子。 「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14 卡萨朋友,你的身体素质很好,目前判定为s级,欧拉拉这里有一种药,每天喝一瓶保证你一年内就变成s+的超级战神。」欧拉拉亮著友善的绿灯,并打开自己的圆筒腹部,机器手臂从里面夹出一瓶诡异的药水。 「欧拉拉,我有任务交给你。」 「约翰先生,欧拉拉随时都为您服务。」圆筒机器人收起药水,举手敬礼。 「训练他。」指著後头的人。 卡萨大吃一惊。「主人!?」训练什麽?卡萨不敢想。 斐德南自己挪著轮椅转过身,面对面看著他的奴隶。「你不是没有阿克赛人的骄傲,只是你将它藏的很深,出去一趟,看来你懂了,没有力量的人谈骄傲,那只是愚蠢。」 卡萨不自觉的挺起胸膛,仔细聆听。 「我给你机会,但能走的多远要看你自己。」斐德南扬起唇角。「这里拥有培训一名联邦指挥官所必须要的所有机械设备和师资。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我只给你二年的时间,如果二年後你达不到能从这里离开的水准…」 「我也不会杀你,但我会洗去你所有的记忆,包括你在外面以及乌鲁纳鲁的事情,那代表你就只配做一个奴隶,一头红猪。」主人的微笑有一种残酷而豔丽的优雅。 「卡萨不会辜负主人给的机会!」卡萨握紧拳头,随後又有意识的松了开来,他无法言喻此刻的心情。 斐德南哼了一声。「欧拉拉。」 「欧拉拉在此,亲爱的约翰先生,您的气色不太好,欧拉拉这里有一种药,每天喝一瓶保证你身强体健、精神饱满,这是欧拉拉花费了37年研究的心血结晶,约翰先生一定要尝试看看。」圆筒机器人再度从腹部夹出一瓶诡异的药水,还在斐德南面前拎著药水不停转圈圈推销。 「用最高等级训练他,弄死了也无所谓。」斐德南完全无视那瓶药水。 欧拉拉头顶闪出黄灯。「约翰先生,您的要求触动了限制警示,欧拉拉必须再次向您确认,朋友卡萨要使用最高等级?」 「对,约翰.斐德南授权他使用最高等级。」 主人冷硬的说罢,圆筒机器人的黄灯转为绿灯。「遵命,朋友卡萨可使用最高等级。」 吩咐完了,斐德南就要离去,卡萨大步向前抢先握住他的轮椅,低声说道:「至少让卡萨送您回书房。」 「少来这一套,想当乖巧的好奴隶,等你活下来再说吧。」斐德南冷淡的推开他,留下一面高傲的背影。 < 待续 > ☆、囚徒 第25章 「喔喔喔喔-──」主人一离开,圆筒机器人立刻闪烁著缤纷的彩虹灯转转转的滑到卡萨面前,机械声音突然变得十足八卦。「卡萨朋友,你和小约翰是什麽关系?告诉欧拉拉嘛。」 小约翰?这台机器人私底下好大胆。「他是我主人。」 「圩───卡萨朋友不老实,最高等级历来只有斐德南家主及下任家主继承人才能使用,卡萨朋友一定和小约翰有…奸情。」欧拉拉头上闪出一个大灯泡,为寻找到贴切的字汇得意地翘起尾巴。 奸情!?卡萨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然後不知怎麽的一股别扭就爬满他的身上,让他站著都不自在,只好板起脸道:「不要乱说,我只是奴隶,别玷污了主人的名誉。」 「奴隶大好啊,奴隶压倒主人正是时下帝都最流行的耽美小说类型!!!」圆筒机器人放出白光,喏大的天花板立刻映射出各式各样的奴隶压倒主人的文字小说以及图形漫画,某机器人非常兴奋的说:「欧拉拉内建直通联邦各地的高速无限连结系统,就算尚未出版的书籍也可以轻松读取,以後欧拉拉会教你的,喔呵呵呵呵。」 「……你……」卡萨无语了,他一辈子没碰过欧拉拉这样的人(应该说是机器人),同是奴隶的其他人虽然他能够自在交谈,但因彼此见识有限,谈话的内容总是不脱日常生活及庄园范围的事。 「卡萨朋友…」圆筒机器人收回天花板上儿童不宜的小说漫画。 「卡萨就可以了。」卡萨快速说道。 「卡萨。」圆筒机器人也懂得从善如流。「该说正事了。」嘟嘟两声,欧拉拉的身体居然开始变形,原本铁桶般笨重的躯体展开成了修长的四肢以及拟人化的脸部,脸部不再是闪光灯,而是能表现出各种情绪的五官,欧拉拉是个英挺帅气的机器人,除了皮肤是铁灰色的合金金属。 「你要学习的东西像山一样,包括机甲维修操作战斗等机甲系列课程、各式战舰的驾驶、指挥及领导艺术、战术战略思考应用、联邦军部体系、体能强化、个人武术……天啊,欧拉拉现在才发现你什麽都不会!」欧拉拉念著念著声音快速萎靡。「家主继承人到这里时虽然只有12岁,但至少已经经过基础训练了,小约翰更是个鬼…」 「我会学得很快。」卡萨沉声说道,是承诺也是誓言,他绝不会辜负主人给他的机会,他要向主人证明他不是一头红猪! 欧拉拉点点头。「刚才已经测试过了,你的身体素质很好,但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联邦军人,甚至是联邦指挥官,不能只会战斗,也必须拥有清晰冷静的头脑,善於思考,关键时刻勇於决断,欧拉拉在这二年会全方位的训练你,你会连休息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不过没关系,欧拉拉这里有一种药,只要喝下去保证你一天只睡眠30分钟就能充分的得到休息。」人形欧拉拉快速变回圆筒欧拉拉,然後又从熟悉的腹部掏出诡异的药水。 这次,他毫不犹豫的接过药水一仰而尽。 恶…卡萨很厉害的面不改色,忍著一滴都没有吐出来。 < 待续 > ☆、囚徒 第26章 「哦───欧拉拉太喜欢卡萨了。」第一次真的有人买帐喝他调制的药水,欧拉拉陡然响起了欢乐进行曲,圆筒身体随著音乐开始翩然起舞…好吧,只是转圈圈而已。 「开始吧。」卡萨绷紧了身体。 「好!欧拉拉已经根据你现在的情况拟好了课表,以後照表操课,当然欧拉拉会依据实际成果再做调整,卡萨你看一看有没有问题。」人形欧拉拉再度现身,他右手一指,”卡萨最高等级训练时间表”跃然墙上,密密麻麻的整排文字将1天24小时、2年7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15 30天做了极致的利用。 先从体能提升、个人武术开始,还要学习战舰和机甲的基础知识…咦…卡萨盯著表格最下方的小字,在每天就寝前的10分钟是做什麽?………阅读…时下流行小说……… 欧拉拉善体人意的解释:「睡前10分钟的阅读有助於深化潜意识。」附赠大大的笑容。 「…………」你居然没有被主人拆解掉。 「跟欧拉拉一起来。」欧拉拉用正常的步行速度走向基地深处,卡萨随之在後,卡萨注意到除了欧拉拉之外,还有其他的圆筒机器人低调的在对战舰机甲做养护的工作。 「欧拉拉,他们也跟你一样?」 「不一样,在漫长的时间里欧拉拉自己进化成了高智慧系统,欧拉拉有自己的思考、自己的兴趣、自己的爱好,欧拉拉的这个人形躯体是自己设计制造的,欧拉拉有创造力,它们没有,它们受欧拉拉控制而已。」欧拉拉的语气里有著不可多得的自豪。 卡萨在外的2年都基层的工厂工作,那些地方根本用不起机器人,他对机器人的认识几乎等於零,因此对欧拉拉这种高智慧机器人没有任何惊恐,很自然的就接受了,还把欧拉拉当成了第一个朋友,日後他知道高智慧机器人在联邦帝国是个严重的异端时,他也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朋友的那一边。 「这是什麽?」卡萨忽然在一架庞然大物前止住脚步,他止住脚步不是因为这是一台体型庞大的机甲,事实上隔壁的机甲足足比这架大上一节,而是这架银白色的机甲给他一种…很寒冷的压迫感,深邃双目彷佛透著令人颤栗的杀气,其他机甲都没有这种感觉。 「你很敏锐。」欧拉拉赞许的点头。「这是小约翰的座驾,他专属的机甲───狂雪。小约翰与它并肩作战时从无败绩。」 「很漂亮。」这架机甲泛著冷锐而智慧的银光,和他的主人非常搭配。 「不只漂亮,狂雪的性能、装甲也是特等中的特等,它和小约翰的同步率已达98.9%,这是机甲的极限了,将来也无人能出其左右,它就如同小约翰的手脚。」语毕,欧拉拉叹了口气。 「为什麽叹气?」 「和特定人的同步率太高了,所以狂雪无法接受其他人操控,这也是双面刃吧,可惜了这麽好的机甲,只能摆在这里退休。」 机甲虽然是量化生产,理论上每架机甲的规格和线路都是一样的,但一流的机甲驾驶员都知道,每架机甲都不一样,就算是同个生产线出来的前後机甲也不一样,无机的线路装配在一起,微小的差异构成了些微不同的性格,同批机甲,你驾驶这架同步率是95.1%,另外一架却是95.2%,别小看这0.1%,有时这就是战场胜负的关键。 每一位战功赫赫的联邦军人几乎都有自己的专属机甲,若不幸阵亡,这些性能良好的机甲改由他人使用,同步率也多半在水准之上,极端到小约翰和狂雪这样的,只有一句话:罕见。 < 待续 > ☆、囚徒 第27章 卡萨不晓得自己该不该问,奴隶是不该过问主人的私事,但… 圆筒机器人察觉了卡萨的犹豫,立即大力严正表明立场:「欧拉拉纯正可靠值得信赖,对朋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推心置腹两肋插刀,嗯…确认目前连结窗口遮罩中,小约翰不会知道你说什麽的。」人形欧拉拉很俏皮的眨了眨眼。 卡萨沉默了半晌,很谨慎的问:「…狂雪退休是不是跟主人的腿有关系。」 欧拉拉好像一个”人”在地下基地闷的太久了,八卦的不得了,他很快速的回答:「有关系但也没有关系。」 那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卡萨不自觉的面露疑惑。。 「小约翰欠缺知觉的部位是大腿以下,其实以他的技术还是可以驾驶狂雪,虽然比不上全盛时期,但欧拉拉敢打包票,至少能干掉九成的联邦军人没问题!小约翰不再驾驶狂雪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没有必要,他现在又不打仗了,让狂雪跑来跑去做什麽,另外一部分原因…这个欧拉拉就不能说了,呵呵。」八卦欧拉拉故作神秘的嘿嘿笑。 是谁刚刚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卡萨忍不住腹谤。 卡萨没发现自己因为欧拉拉生动活泼的性格,情绪也变得比较放松。 欧拉拉拍拍卡萨的肩膀。「不错不错,卡萨开窍了,要压倒主人的先决条件就是对主人的一切知之甚详,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掌握小约翰的情报就是你的第一要务。」 「…我们还不开始?」卡萨很聪明的选择忽略圆筒机器人自顾自的妄想。 「哦哦!」欧拉拉振奋举起手,把卡萨领进了体能训练室。 超乎所有想像的艰苦训练开始了──── 第一天卡萨觉得全身上下的精力好像都榨乾了,第二天他沈重的几乎无法挪动半步,第三天他的注意力开始恍惚,好几次差点被欧拉拉送进地狱,第四天…第五天… 再痛苦的时候卡萨都没讨饶喊停,有一股坚韧的精神力量一直在支持著他,趴在地上全身疲累到麻痹的时候,他的心镜却一片澄明,甚至可以说是愉悦,他知道自己受的苦不是屈辱,他的道路面前不再是深不见底的绝望,他每天都在往前,每迈一步就更加的强悍,也更加的靠近那个人。 熬过开头一个月後,情况渐入佳境,卡萨宛如饥渴已久的海绵般迅速吸收所有欧拉拉教给他的知识、技术以及数百年精淬下来的战争智慧。这是斐德南家族的当主必经的训练,所学自然也不会只有书面知识、纸上谈兵,军部以外的事情,政治部司法部社交应对人际往来团队合作实战训练等林林总总,果真如山一样高。 每当卡萨觉得课程结束後,他还稍有馀裕时,不用主动提,欧拉拉翌日就会加重训练力度,恰到好处的一次次将卡萨逼上临界点,总是差一点就要死掉但又要他硬撑著不死掉的程度,卡萨到後来几乎是疯狂了。更令人疯狂的是,即便疯狂中,欧拉拉还强制要求他保持冷静,疯狂的冷静───欧拉拉强调这是战神的完美状态。 < 待续 > ☆、囚徒 第28章 克尔敲门进书房的时候,斐德南上将正在看光脑上的视频,他端茶过去时,上将已经关掉了,克尔不知道上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16 将在看什麽,但上将似乎心情很好? 克尔试探性的问:「上将,您刚刚在看什麽录像?」蛮稀奇的,上将一般只看书,不太看影片。 约翰.斐德南端起茶,似笑非笑的说:「军部最新的教学戏剧:军官号令。」 克尔闻言十分兴奋。「那个节目属下也有看!华勒斯中校担纲男主角演出的华生上尉实在太激励人心了!一名优秀的军官带领败退残部穿越大半个蛮荒星球,意外的发现敌军本营,华生上尉用智慧化解内部的矛盾与反对声浪,并以大胆而缜密的布署谋略,一举攻下敌军本营,联邦帝国因此大胜!属下深有启发!」 「哦,你启发了什麽。」斐德南喝一口就放下茶杯。 克尔以标准站姿立正,抡起手慷慨激昂的说:「联邦正义必胜!」 「非常好,克尔少尉,退下吧。」斐德南微笑的很嘲讽,可惜某人看不懂。 「是!」克尔敬了礼,但没有立刻出去,神态有些扭捏。 「怎麽?」斐德南今天心情确实很好,因此少有的浪费了点时间。 「上将近两个月都不听属下阅读了,属下斗胆问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好?」克尔忐忑的问。 「没有,你做的很好。」微笑。 「谢上将。」克尔见斐德南上将没有要解释什麽,只好退下。 克尔出了书房,走回自己的房间,他打开通讯器,不一回儿另一端有了回音。 「沙达少将。」克尔对萤幕敬礼。 萤幕上是一名叼著雪茄的大胡子将官。「克尔,你不用三天两头的向老夫报备。」语气不耐。 克尔讨好的说:「少将,属下在这里也2年多了,怎麽说我也是您的嫡系部下,您老总不能把我永远晾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庄园吧,我的同期大多已经升中尉了,有些还是上尉了呢!我在这里都没有什麽建功的机会,少将………」 「建功,建功,建功,克尔,你战技不错,人也聪明,但就是太短视近利!老夫为什麽把你安排到斐德南身边,你知道那是谁吗,那活生生就是个天才宝库,老夫42岁苦巴巴才熬到少将,他几岁,25岁就是实打实的少将,你要是能从他那里得到传授,别说中尉上尉,飞到跟老夫平起平坐都可以!」大胡子将官吞云吐雾的口气有佩服,更多的是妒恨。 「上将过去也许很厉害,但现在未必了吧,先不说他残了,根本没有战斗能力,就说属下监视了他两年,这人整天埋在书堆,什麽天才宝库,呸!我看是长了两条腿的书虫!看的书杂七杂八,什麽游记养马基础电路,少将,甚至还有房屋设计、装潢素材!这、这跟军人有什麽关系!就算他有再多的本事也荒废了!他娘的就是个退休的残废!」克尔积蓄了很长时间的不满一口气全爆发了,也不顾对象是自己长官,劈哩啪啦的狂骂。 「不管怎样,继续看著他,你若敢擅自回来,老夫军法从事!」大胡子将官黑著丢下话就关闭连线。 「操你妈!」克尔摔了通讯器。 克尔的不满表现在愈发敷衍的服务态度上,他表面不敢对斐德南不敬,但吩咐的事情总是不尽心,甚至疏漏遗忘,以前他只要开口,自有低贱的阿克赛奴隶动手办事,那名奴隶突然消失,克尔便三番两次的要求赫里再派新人来,赫里询问过主人的意见,主人没反对,因此一名老实的阿克赛庄奴顶替了卡萨的位置,克尔指使起来也比以前更肆无忌惮。 < 待续 > ☆、囚徒 第29章 二年後 圆筒机器人依依不舍的拉扯著卡萨的袖子,模拟的眼睛部位甚至流下煽情的两行清泪。「呜呜呜呜,卡萨,不要丢下欧拉拉,少了你欧拉拉会在这孤独的地下基地寂寞而死,欧拉拉会成为全宇宙第一个寂寞死的机器人,这实在太丢脸了,呜呜呜呜。」 「有这个,你可以随时跟我联系。」男子抬起手,他的右腕戴著一只外观陈旧的手表,没人知道这只手表是当代第一高智慧机器人亲自设计制造的。 「那不一样,那不一样啦,欧拉拉碰不到卡萨也摸不到卡萨,欧拉拉会寂寞死寂寞死,以後就没人陪欧拉拉讨论小说剧情了,呜呜呜呜。」圆筒机器人开始向四面八方”喷出眼泪”,活生生像座花式喷泉。 「我可以在线上陪你讨论。」男子的承诺让花式喷泉没这麽绚丽了,渐渐有止住的迹象。 「真的?」 男子点头。 「那你如果压倒小约翰了,要拍下来给欧拉拉看,把万科手表随便放在一个地方就可以了,它是超高性能,可以360度高解析透视拍摄。」圆筒机器人的胸口立刻闪烁著大大的爱心。 「………」难道这才是手表的真正目的…男子有股冲动想把东西剥下来还他。 「好啦好啦,就这麽说定罗,亲爱的卡.萨.小.攻!这二年你已经学习到了所有足够你压倒小约翰的技巧了,去吧!无所畏惧的压倒主人吧!前进!前进!英雄永不退缩!」欧拉拉豪迈朝天一指,基地倏地响起雄壮威武的英雄进行曲,外加漫天而下的撒花以及连声礼炮,所有的圆筒机器人排成两排,左边向左转圈圈,右边向右转圈圈,以华丽的圈圈舞盛大的为即将离开基地的朋友送行。 男子似乎很习惯了圆筒机器人夸张的作风,他点点头,道:「保重,我会回来看你的。」 「呵呵,我从以前到现在都一样重啦,128.095公斤,万年不变哩。」圆筒机器人腼腆的抓抓脑袋。 「……我走了。」男子走进升降梯,合金门缓缓阖上,他的第一个朋友消失在视线里,升降梯骤升,男子的思绪也飞快游走。 二年了,不知道主人好不好,主人从来都没有下来看过他,结业试炼的时候,他以为可能会来,但也没有来,没来也好,他也不希望主人看见自己训练时期狼狈的模样。 地上地下三分钟的距离,明明这麽近,但实际上非常遥远,就像奴隶与主人的身份,好像都是人,却是云泥之别,为了缩短这三分钟的距离,他整整常人难以想像的血汗辛劳,不分日夜的拼命学习,如今…如今终於要再见面。 男子注意的整理了自己的仪容,抚平衣服的皱角,拍去鞋头的细小飞尘。 他察觉到微小的紧张,瞬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17 间测了一下心跳,1分钟69次,比起平常的50略快,但无碍。 男子的一切都是训练有素的冷静。 升降梯的速度开始减缓,终至停下,伸手按了右侧的绿钮,门向两侧开启,那是久违的主人书房。 < 待续 > ☆、囚徒 第30章 时间下是午3点45分,理应是主人阅读的时间,书房却空无一人,卡萨推开门往外走,目的地定为花园,在下楼前,一丝几乎听不见细微咳声临时改变了他的方向,卡萨来到主卧房,轻敲门两下,没有回应,他打开门进去,拢起的丝被显示床上有人,沈重的呼吸显示这是名病人,床边却没有任何服侍者。 卡萨皱起眉峰,快步走近,一瞬间,他的表情十足冷骇。 「主人?」卡萨弯下腰尽可能轻声喊道。 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沁满那个人光滑的额际,殷红的肤色散发著不正常的高温,即使睡梦中,他仍极度克制的紧抿双唇,不溢出一丝呻吟,彷佛正竭力对抗著身体的侵略者。 床边的桌上放了一瓶晶能水和开封过的药物,卡萨看了一下,是抑制x1的药物,x1是四季常见的凶猛风寒病毒,只要好好治疗并不会有致命的危险,只是抵抗力较弱的人染上也要休养一二个月。 卡萨立刻到浴室盛了盆凉水,准备帮主人擦拭身体,但良好的心理准备在掀开被褥的霎那不可币免的被狠狠动摇了,野兽般的金眸变得更加深暗,卡萨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暴涨的肌肉张力。 「…看什麽…」约翰.斐德南虚弱的斥道,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与这个奴隶见面,根深蒂固的警觉让他在有人触碰他时就强迫自己醒来,睁开眼却看见一名与二年前截然不同的奴隶,一眼他就明白了,这个人很好的达成了他的要求,甚至还有些超出预期的水准。 「主人别说话,喝点水。」卡萨倒了杯水凑在斐德南嘴边,斐德南喝了两口,躺在床上急促的喘气,眼睛半阖半开像是疲倦至极。 「我帮您换掉湿透的衣裳。」卡萨低声说完便伸手去解金边钮扣,一颗一颗全部解开後,他扶起主人让他靠著自己,好完全脱掉上衣。 卡萨的心跳加速到每分钟78下,对自己来说已是不寻常的快,但放到一般人身上,这不过是普通的速度,卡萨甚至觉得扶在主人腰上的手非常的烫,好像快被灼伤一般,但又舍不得抽离。 精瘦白皙的身体完全陷落在自己怀里,卡萨很喜欢这种感觉,可以垄罩住这个人的全部的感觉。 卡萨接著解开主人丝裤的系带,昏沉中的斐德南微微抬起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透著某种危险的意味,卡萨看懂了,道:「伺候您永远是卡萨的职责。」脱下裤子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 一回儿,泛著浅玫瑰色泽的胴体已经一丝不挂的横陈在卡萨面前,卡萨强迫自己低下头,先捧起主人的脚,拿起毛巾仔细擦拭,连趾间的缝隙也温柔的拭过,带有所有黏腻的不适感,小腿大腿前胸後背无不细心照顾。 卡萨能感觉到主人刚开始有些紧绷的身体已经慢慢放松下来,这是否代表著信任?卡萨用一种旁人看起来肯定是大不敬的眼神搜刮著眼前的美丽。 主人似银非银、似白非白的长发垂散在赤裸的肩侧,些许遮盖住了胸前的双梅,但若隐若现更显得引人遐思,卡萨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去咬它,想用自己的双唇含住那两朵粉色的梅栗,用舌尖去戳去品嚐它的滋味,看是不是像主人这般高贵优雅,辛辣又让人无法自拔。 < 待续 > ☆、囚徒 第31章 还有…卡萨的视线滑到那私密之地,淡金色草丛里嫩红的男性象徵安静的贴在耻部内侧,卡萨极度敏锐的五感甚至可以闻到那里的气味,带点沐浴乳的柑橘香气,以及一种诱他蠢蠢欲动的味道。 红肤下的血液正啵啵啵的狂冒沸腾的泡泡,卡萨的外表和行为举止却与一般奴隶无异,这就是二年的训练成果,无论如何都保持著绝对冷静,唯一泄漏卡萨情绪的只有他的双眼,瞳眸深处闪烁著抑制的野兽之光,别人断然看不出其中端倪,但他的主人一定能够看穿,可惜某人现在烧得昏昏沉沉,没有馀力注意这个。 卡萨执著重新拧乾的毛巾轻柔的按在主人私处,慢慢的刮去那肌肤表面的湿气,他摊开毛巾裹住精致却极富男子气概的性根仔细擦洗,每一处皱摺每一条青筋奔张的部位下意识的全记在脑海里,然後他翻过主人的身体,拭起臀部,不知怎麽,欧拉拉强迫他看的那些猥亵图片忽然一个接一著争先恐後的跳进他的眼前。 男子与男子欢爱使用的部位是…卡萨的食指前缘轻轻地…只有些微的刮触了…那里。下一秒,卡萨宛如大梦初醒立即缩回手,脸色黑沉,他深吸口气,镇定如常的继续擦拭,然後取了一套新的睡衣替主人换上,密密实实的盖好被褥。 他刚刚的行为对主人太不敬了。 卡萨坐在床边反省,挟杂著欲念伺候主人也罢,做出出格的行为也罢,都不该发生,他怎麽能如此回报对他有大恩的主人。 卡萨静静的注视昏睡中的男子。 约翰… 约翰… 「你是谁!」克尔惊讶的大喊,他不过稍离片刻,回来时上将寝室竟然多了一名陌生人,庄园的守卫都是干什麽吃的! 「不要大声说话,会吵到主人。」低沉的声音里有一种威严,那无关身份地位,乃源自於无比强悍的力量,克尔一怔,张开的嘴巴竟然乖乖阖了起来。 察觉到自己的退缩,克尔重新燃起愤怒。「你…你是什麽人!?」不速之客穿著联邦士兵的衣服,但袖臂上却未别军阶,看起来不像真正的士兵。 「主人中午有吃药吗?」为什麽烧得这麽厉害。 「你到底是什麽人!」克尔扬高了八度。 卡萨沉下脸。「中午有没有吃药。」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卷向克尔,让他差点矮上一节,克尔忍不住倒退,喉头微缩。「没、没有…」 卡萨闻言脸色更难看。 他立刻从床头的药包取出x1水溶抗剂,装在电子针枪上。 「主人,我现在为您施打药剂,请稍微忍耐。」卡萨抱起主人的头,电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18 子针枪对准颈侧用力一压,细小的一声噗哧,主人的身体微微弹跳,注射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红点。 卡萨放下针枪,回过头狠厉的质问:「x1抗剂一定要在饭後吃,并且要连续服用,不然就没有效果,医生没有交待吗!」 当然有交待,但他是故意的,如果上将不行了,就能回军本部,所以才… 这时候当然不能老实说,否则眼前的陌生人很可能会撕了自己! 「上将中午没什麽胃口,所以…」 卡萨拎起克尔,没错,像小鸡一样将整个人提起,双脚离地,然後毫不留情的丢出门外。 < 待续 > ☆、囚徒 第32章 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赫里怎麽也没想到这名奴隶会三度出现在德恩庄园,他记得很清楚,这个叫卡萨的庄奴曾经获得主人数次难以置信的宽待,四年前恢复自由之身放出去,回来後二年前又不见踪影,如今再度站在这里,依旧让赫里惊诧万分。 奴隶与以前的模样几乎是天壤之别,倒不是外貌真的有多大的改变,而是气势完全不同,举手投足都带了蓄敛的威严,隐隐约约还有点主人的影子。 卡萨一回来就守在斐德南主人身边,一步也不离,赫里本来还防备他,怀疑他有不轨的意图,但主人在须臾的清醒时间内并没有斥退他,也接受他的伺候,赫里也就放下心,倒是这个克尔…… 卡萨报告克尔干的好事之後,赫里对倨傲的联邦少尉简直厌恶到了极点,要不是主人没发话,他早就把他撵出去了,居然趁著自己前往帝都的时候做小手脚,偷鸡摸狗之辈还敢自称是联邦军人! 「伊普,主人痊愈了吗。」赫里问道。 伊普收起管状的侦测筒,点点头。「x1病毒已经完全消除了,只是上将的身体还很虚弱,必须好好调养,尤其因缺乏活动抵抗力偏低,今後最好适度的多运动,这样x1的影响也不会像这次这麽严重了,我再开一些药按时吃,有助於恢复体力。」 斐德南沉沉的呻吟,卡萨伸手调整了一下枕头的角度,让他靠的更舒服。 「医生,请不要开使用ttf。」眼角馀光瞥见光脑上的药名,卡萨开口要求。 身为德恩庄园的专属医生,第一次有人对他的药方指手画脚,还是名奴隶!伊普一瞬间有些错愕,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可把光脑捏碎的怒气。 卡萨完全能察觉对方的愤怒,他只是平和的解释:「我没有冒犯医生的意思,只是ttf含有沙思巴林,主人对它轻微过敏。」 伊普怒斥:「胡说!历年的身体检查报告和看诊纪录都并未显示上将对沙思巴林过敏!」 卡萨沉默了下来,他不想与医生争辩,尤其这名医生绝对不会听奴隶的话,事实上自己的发言已经构成对金法族医生的挑衅了。 四年前,娜娜和库布妈妈病死时,主人曾说他无知,现在他更了解当时那些话的意思。 伊普医生确实有救治娜娜和库布妈妈,而是他给他们使用的药物…不是人用的药。 奴隶用药和自由人用药是不同的,伊普医生开给罹患红肤病的奴隶使用的是牛马感染红肤病时用的药物,剂量对人类来说过高,所以娜娜和库布妈妈死了,病死的也是被医死的。 伊普医生不是恶心肠的坏人,他只是根深蒂固、理所当然的认为奴隶不是人,所以区别对待,这也几乎是所有联邦帝国人的想法。 「谨慎应该是医生的本能,有疑问的时候,医生应当求证,做个简单的过敏测试不用花您五秒钟,还是主人的尊贵不值得您花上五秒钟。」平铺直述又让人无法拒绝,卡萨的语气并不咄咄,但也丝毫不退让。 伊普狠狠的瞪著眼前的奴隶,犹豫片刻後一咬牙,拿出简易过敏测试棒,将探针调到沙思巴林,然後在斐德南上将的掌心一按,原本以为数值百分之百是零,但当小萤幕上跳出数字8时,伊普的表情霎时惨白。 卡萨并没有胜利的得瑟,只是重复:「不要开ttf。」 伊普完全不晓得自己是怎麽点头怎麽回答的,他浑浑噩噩的改好药单,然後匆匆离去,好像多待一秒,他的尊严就会完全崩溃。 < 待续 > ☆、囚徒 第33章 「这里我来照顾主人就可以了。」卡萨说道。 赫里不知怎麽地很难拒绝这名奴隶,只好同意。「我去吩咐晚餐。」 「嗯。」 赫里离去後,卡萨拧了条毛巾,轻柔的擦拭主人汗湿的脸庞。 「…欧拉拉教了你谋略战技,没有教你什麽是身份吗。」冰冷的言语从优美的唇形吐露出来的刹那,卡萨有些错愕。 「主人!?」你醒了? 「…拥有力量却忘记自知之明,会给自己招来多大的祸患,难道没有想过…」约翰.斐德南吃力的撑起身体,虚弱却不减眼中的透析人心的洞察力。 「他们威胁不了我。」卡萨扶著他,沉稳中有自信。 「那废人如我也威胁不了你,滚开。」斐德南推开卡萨,涔涔的汗珠从额际滑下,看起来就很难受。 「主人你为什麽要这样说,没有你就没有卡萨,卡萨永远不会威胁主人。」卡萨有些焦躁的想再去扶斐德南,但一再的被闪过拍开。 「你是谁。」约翰.斐德南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 「我是卡萨,你忠诚的奴仆。」严正表明立场。 斐德南摇头。「除此之外,你还是阿克赛奴隶,所有人都瞧不起的红猪。」 乍闻那个针刺般的词汇,卡萨有瞬间的暴怒,但他控制的很好,加上说话的人是他的主人,不然他可能会活生生扭断放肆者的脖子。 斐德南讽刺一笑。「怎麽,学会使用高科技武器後就容不得别人骂你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一身夸耀的力量代表什麽,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 「主人!?」卡萨惊恐的接住他下滑的身子。「您不要再说话了,您还需要多修养。」 「你是我的狗吗…」斐德南撑著最後的意识,一瞬不移的盯著卡萨的眼睛。 卡萨没有迟疑的点头。「是,我还是您的狗。」 「…那就…挟著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19 尾巴…做狗…」该死的x1,该死的…… 「主人!」 卡萨唤了几声,但人已经完全昏过去了,他小心的将主人安置在床上,盖好丝被。 他坐在床边,脑里不断回响著主人刚刚的话,他思考,他揣摩主人的用意,卡萨并不笨,相反地,他很聪明,拥有寻常人无法比拟的记忆力,至於长期身为一名奴隶而欠缺的独立思考能力,欧拉拉也在二年间反覆的强迫他学会,作为优秀的联邦指挥官独立思考判断是基本中的基本,永远要看的长远,要比敌人先走一步。 顷刻後,卡萨明白了。 他立刻脱去联邦士兵服,换上德恩庄园的奴裙,原本穿士兵服是要让主人瞧瞧他这两年来的训练成果,想告诉主人他已非吴下阿蒙,没想到却不知不觉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加上主人的病使他过於慌乱,对克尔、赫里和伊普都失了他应有的态度。 「水满则溢…你是想教我这个吧,约翰…」卡萨轻轻抚著昏睡中主人的脸颊,胸口的温暖也一直一直满溢出来。 「我会听你的,绝对不离开你,还有……」那未尽的话,他还…不敢说。 < 待续 > ☆、囚徒 第34章 赫里和克尔几乎同时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名奴隶好像又是奴隶了,前几日的压迫感是种错觉吧?区区一名奴隶不可能有凛然的威严。 赫里站在床边,恭敬的递上一封信。 卡萨接过再双手转呈给主人。 斐德南打开信,看了几眼便放下。 「上将,军部找您什麽事?」克尔急切的探问,军部专用的墨绿色信封袋寄送了一向是正式的公文。 「派令,让我担任哥地亚军事基地的教官,即刻上任。」果然撑四年是极限了… 斐德南看不出喜怒的把信丢给一旁的奴隶,卡萨将信折好妥善收回信袋,一句话都没说。 相较於这对主仆的淡定,克尔显得失态多了,一听到哥地亚军事基地,眼睛瞪著比铜铃还大。「哥、哥地亚,这是真的吗!恭喜上将!高层终究还是要仰仗您的!」哥地亚军事基地虽名为军事基地,但并不是真的作战单位,那里是全联邦军人挤破头都爬进去的精英培训中心,别称『联邦圣殿』,现任将军八成都有哥地亚的背景,换句话说,哥地亚就是将军的摇篮! 想不到以前连摸哥地亚门边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却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去…当然是大摇大摆,身为上将的贴身侍仆,上将当教官,他理所当然也是个辅助教官嘛!哼哼。 克尔忍不住眉开眼笑。 「收拾一下,等一下就出发。」斐德南稍微支起身体,卡萨立刻会意的扶起他。 「遵命!」这一声喊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宏亮,克尔乐呵呵的回房去整理行李。 「我要换衣服。」被x1侵蚀过得身体觉得很疲惫,但斐德南不会说也不会表现出来,除了表情苍白外,他没有任何脆弱示给别人看。 卡萨从衣橱里取出全套的上将服,银白色的正式军装从回到德恩庄园的那天起就一直尘封在柜子里,今天终於重见天日。 卡萨一件一件的伺候主人穿上。 「哥地亚是个好地方。」斐德南举起手臂,穿进贴身的里衣。「不拘常理,信奉胜者为王。」 卡萨一边聆听,一边专心的扣上主人的钮扣。 「是你加入联邦军队的唯一一条路。」 卡萨停顿了一回儿,才又继续服侍,状似不经意的问:「您是因为卡萨才去的吗?」 斐德南冷嗤一声。「我又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别人也不容许,反正都要出去,不如选个相对安静一点的地方,哥地亚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刚好合我心意罢了,少自作聪明。」 「是。」卡萨顺从的听训,心思却落在那句“别人也不容许”。 他服贴的压好最後一处衣角,抬起头看向这名风姿凛凛,对他来说宛如天神的男子。 卡萨翻开主人的手,弯腰做了一个奴隶不该做的动作:亲吻主人的掌心。 灼热的温度捏在手里,斐德南却没有任何震动的表情,好似一名高高在上的君王理所当然的接受臣下的膜拜───只是这个臣下比想像的还要逾矩。 高深莫测的双瞳微微闪烁,斐德南盯著奴隶的後脑杓,忽然冷冷的说:「跪下。」 卡萨坦然的跪下,面对一时失控後会有的处罚,心中一片平静。 只是主人接下来的话,让他再也不能平静了。 「取悦我。」 < 待续 > ☆、囚徒 第34章 赫里和克尔几乎同时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名奴隶好像又是奴隶了,前几日的压迫感是种错觉吧?区区一名奴隶不可能有凛然的威严。 赫里站在床边,恭敬的递上一封信。 卡萨接过再双手转呈给主人。 斐德南打开信,看了几眼便放下。 「上将,军部找您什麽事?」克尔急切的探问,军部专用的墨绿色信封袋寄送了一向是正式的公文。 「派令,让我担任哥地亚军事基地的教官,即刻上任。」果然撑四年是极限了… 斐德南看不出喜怒的把信丢给一旁的奴隶,卡萨将信折好妥善收回信袋,一句话都没说。 相较於这对主仆的淡定,克尔显得失态多了,一听到哥地亚军事基地,眼睛瞪著比铜铃还大。「哥、哥地亚,这是真的吗!恭喜上将!高层终究还是要仰仗您的!」哥地亚军事基地虽名为军事基地,但并不是真的作战单位,那里是全联邦军人挤破头都爬进去的精英培训中心,别称『联邦圣殿』,现任将军八成都有哥地亚的背景,换句话说,哥地亚就是将军的摇篮! 想不到以前连摸哥地亚门边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却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去…当然是大摇大摆,身为上将的贴身侍仆,上将当教官,他理所当然也是个辅助教官嘛!哼哼。 克尔忍不住眉开眼笑。 「收拾一下,等一下就出发。」斐德南稍微支起身体,卡萨立刻会意的扶起他。 「遵命!」这一声喊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宏亮,克尔乐呵呵的回房去整理行李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20 。 「我要换衣服。」被x1侵蚀过得身体觉得很疲惫,但斐德南不会说也不会表现出来,除了表情苍白外,他没有任何脆弱示给别人看。 卡萨从衣橱里取出全套的上将服,银白色的正式军装从回到德恩庄园的那天起就一直尘封在柜子里,今天终於重见天日。 卡萨一件一件的伺候主人穿上。 「哥地亚是个好地方。」斐德南举起手臂,穿进贴身的里衣。「不拘常理,信奉胜者为王。」 卡萨一边聆听,一边专心的扣上主人的钮扣。 「是你加入联邦军队的唯一一条路。」 卡萨停顿了一回儿,才又继续服侍,状似不经意的问:「您是因为卡萨才去的吗?」 斐德南冷嗤一声。「我又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别人也不容许,反正都要出去,不如选个相对安静一点的地方,哥地亚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刚好合我心意罢了,少自作聪明。」 「是。」卡萨顺从的听训,心思却落在那句“别人也不容许”。 他服贴的压好最後一处衣角,抬起头看向这名风姿凛凛,对他来说宛如天神的男子。 卡萨翻开主人的手,弯腰做了一个奴隶不该做的动作:亲吻主人的掌心。 灼热的温度捏在手里,斐德南却没有任何震动的表情,好似一名高高在上的君王理所当然的接受臣下的膜拜───只是这个臣下比想像的还要逾矩。 高深莫测的双瞳微微闪烁,斐德南盯著奴隶的後脑杓,忽然冷冷的说:「跪下。」 卡萨坦然的跪下,面对一时失控後会有的处罚,心中一片平静。 只是主人接下来的话,让他再也不能平静了。 「取悦我。」 < 待续 > ☆、囚徒 第35章 取悦?什麽取悦? 卡萨一片空白。 他看见主人优雅的手指滑到下腹,将他刚刚亲手扣好那颗金扣扭开,然後扯下拉鍊,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拨撩著他的鼻翼,等到那精致绝美的粉根暴露在卡萨眼前时,卡萨不自觉的像野兽般喉结滚动。 主人的取悦指的是…这个? 卡萨抬起眼,清清楚楚看见那人眼中的…恶劣,没错,是恶劣,即使脸色苍白,他也要这样玩弄自己。 卡萨微微抿嘴,赌气的头一低,猛然张口衔住那处优雅,他不是贵族的性奴,慢条斯理不是他取悦的方式,他的方式是战斗、进攻、永不止息的征服,阿克赛人的天性! 大掌箝在那人的腰侧,卡萨近乎粗暴的舔咬眼前嫩色的性根,好像随时都会一口咬下这脆弱的部位,锐利的犬齿一次次的括过薄皮顶端,呼噜噜的吸吮声似乎无言的在赞美这道佳肴。 斐德南一瞬间有些後悔,他甚至觉得这是他无数次擘画战略上的第一次失策。 从迟钝的脊椎传导上来的陌生酥麻感令人心慌,但立刻推开奴隶又显得惧怕退缩,骑虎难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尤其是只已经发情的老虎。 斐德南一掌拍在奴隶头上,清冷的双眸带了一丝愤怒,宛如在说你再放肆,我会要你好看。 奴隶的回答是低下头,继续舔咬他的“食物”。 「我会取悦你,我的主人。」卡萨低哑音沉的说道,此刻他浑身涨满了力量,跟喝了欧拉拉的亢奋剂一样。 卡萨偏执的不断吸衔那个部位,弄得那里湿淋淋的,沾满了他的口水和气味,他觉得主人的恶劣性格实在太好了,不然他怎麽有这个机会。 大腿以下失去知觉,主人的小兄弟似乎也沉睡很久了,在奴隶努力不懈的呼唤下,它终於颤颤地苏醒过来,此时,斐德南真的有种掉入自己挖的坑的感觉,他以为自己不可能再…但居然… 口中逐渐硬直的性根让卡萨愈发情欲高涨,奴裙高高顶起一块,但他全副心神都落在了眼前的美馔上,他想要这个人的一切,吞食掉他的全部! 「…啊嗯……」斐德南无法克制的溢出呻吟,两手按著奴隶的双肩,好似在催促他更快一些,得到回应的卡萨更如同猛虎出闸,吸咬的一塌糊涂。 许久没有发泄的欲望一有出口便争先恐後的一涌而出,一阵低吟之後,浑身松软的舒适感爬满全身,斐德南半眯著眼瘫倒在床上。没料到这种结果,他原本只是想打压一下奴隶的自尊,为免他以後不听话而已。 「舒服吗。」卡萨愉悦的舔舐湿淋淋的柱身,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此时他眼中的可不是什麽服侍主人的温驯,而是赤裸裸侵略性十足的占有欲,那扇门是斐德南自己开启的,开启了这名奴隶的独占之心。 「滚开。」斐德南森冷的命道,如果他的腿没有废,肯定会一脚把某人狠狠踹开。 「是。」嘴上喊是,卡萨却没滚,他捧起主人沾满自己气味的性根,轻柔的安放回裤里,并整理好外观。 「卡萨喜欢主人。」 毫无预警,有一天奴隶就这样对主人告白了。 < 待续 > 作家的话: ☆、囚徒 第36章 主人的反应是…? ────顺手抄起床边的玻璃杯,连水带杯一把砸在奴隶头上,外加一抹过份灿烂的笑意。 「很好。」 然後就什麽事都没有了。 卡萨摸摸额头,被砸中的地方很不给面子的未起一丝红肿,反倒是那只主人惯用的昂贵玻璃杯支离破碎了。 军部的专车在下午二时抵达,在派令送达後三小时就到了德恩庄园,效率非常高,为即刻上任的命令增添了一种催迫的意味。 斐德南命赫里继续管理德恩庄园,一行人搭上军部专车。 克尔有些不满,自己是联邦少尉,又是上将的贴身侍仆,自然应随行,这个家伙是什麽玩意,上将居然也带著他,哥地亚圣殿可不是卑贱的阿克赛奴隶可以玷污的! 当然这种话,克尔不敢在斐德南面前抱怨,又比起进入哥地亚的兴奋,这一点小小地瑕疵微不足道。 约翰.斐德南任哥地亚军事基地技术教官一职的消息也在同一时间传向联邦帝国各个角落,对於这名史上最年轻的联邦上将,许许多多人并不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21 陌生,他半身不遂的事情也广为人知,大部分人既敬畏,又喜欢在暗地里嘲笑“他的不幸”。 「残废可以当圣殿的教官吗!」 「以前很厉害是一回事,现在他能教我们什麽!」 「都已经隐居四年了,怎麽又突然冒出来,不会是老参谋长安插的吧!」 「战略教官就算了,为什麽是技术教官,他还能教哪种技术!格斗技!?机甲!?开轮椅!?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时间,哥地亚上空爆出肆无忌惮大笑,在这里服役的都是联邦的精英军官,其中不乏家族势力庞大的权贵之後,但家族背景无法在此挣得一席之地,只有强悍才可以,也因如此,他们更加的瞧不起软弱无用的军人。 斐德南抵达哥地亚时,没有任何接待欢迎,哥地亚名义负责人是总司令,实际上常驻的最高长官是嘉斯上校,上校只派了他的随身副官带斐德南到教官宿舍。 教官宿舍是一房一厅一卫浴的极简格局,因斐德南双腿不便,必须有贴身服侍的人,因此卡萨便自然而然、动作流畅的占据了客厅角落,克尔则搬进训练军官宿舍。 「约翰。」 「你喊什麽。」斐德南冷冷一瞪。 被某机器人训练得胆肥的卡萨丝毫不感到害怕,不一步一步往前进的话,他根本连这个人的边都搆不到。 「有外人在时,我会恭恭敬敬的喊您主人,私底下换成这样叫好不好,比较亲切。」 锋眉一皱。 「你是觉得我治不了你了。」所以开始放肆? 斐德南不悦,非常的不悦。 「您拥有我的全部,包括我的性命。」卡萨细心的将分类好的药丸和水一起递给斐德南。 「您若怀疑卡萨的忠诚,随时可以命卡萨自裁,卡萨没有第二句话,约翰主人。」卡萨指指自己的心脏。 「哼。」接过药丸,不斥责也不反驳,好似就此默许了奴隶最後的那个称呼。 以迂回法达成目的的阿克赛奴隶笑得更加深刻。 < 待续 > 作家的话: 不好意思,消失了几天,让大家担心了。(天音:没人担心你= =) 咳咳... 因为鸡翅中奖的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鼻子偶而还是会塞住,但鸡翅病毒(?)节节败退的态势已定,所以今天开始恢复更文。 请大家继续多多指教^ ^” ☆、囚徒 第37章 斐德南就任教官已经过了一个月,他没有指导服役军官也没有传授任何东西,甚至他根本没见到几个人,哥地亚和一般的军事训练营不同,在此服役的都是军官而非士兵,每天上午都排满各种军事课程,机甲学习有机甲教官,战舰学习有战舰教官,格斗技有格斗教官,下午则是自由时间,每个人都可以依照自己的天赋和兴趣,强化某方面的能力,如果遇到瓶颈,可主动寻求教官的协助。 斐德南担任的技术教官并不负责授课,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三名技术教官,都是待过战场前线,经验丰富的军人,下午的时间,学生常常喜欢挑战技术教官,通过模拟战斗来累积实力,技术教官比起专职教官更需要以实际行动展示能耐,才能赢得学生的尊重。 技术教官和专职教官都很忙,忙著备课、忙著打退学生,斐德南是整个哥地亚唯一清閒的人,上午有大把的时间看书,下午有大把的时间喝茶,没人打扰他。 「本日下午茶是火腿咸派以及蓝法星产高吉岭红茶。」卡萨勤快的将茶餐布置上桌。 「不要加糖。」居然忘记主人的习惯,斐德南脸色阴沉。 「主人,你今天的喉咙不是很舒服,一小杓糖有注意缓和不适。」卡萨拌匀後将红茶递到主人面前,态度有点坚持却不失十足的恭敬。 斐德南冷著脸拎起茶杯喝了一口,味道还可以… 斜睨了一眼奴隶,确实越来越有自己的主张了,很好。 原本清净的下午茶时间忽然被闹哄哄的嚷嚷声打断,卡萨打开房门,外头正站著一堆学生。 「滚开!我们找斐德南教官!」精英分子根本不屑跟一名阿克赛奴隶讲话,挥手就把人推开,理论上普通的奴隶应该眨眼就被推到天边去了,但卡萨却一动也不动,那名推人的学生没料到这一脑袋扎到卡萨身上,反被弹回两步。 发生了什麽!? 「主人正在喝茶,请问有什麽事情吗?」卡萨微弯下腰。 「我们找斐德南教官!」粗声粗气大吼。 「请在外稍等。」有礼的说罢,卡萨回头推了主人出来。 「怎麽了。」斐德南脸上俱是冰凿般的不耐。 「砥砺一号的安全带在杰佛瑞操作时断了,害他撞断鼻梁!」为首的军官马丁非常义愤填膺。 「重点。」斐德南冷冷的看著他。 马丁有瞬间觉得心中的怒火被冷水狠狠浇熄了,但他随即立刻回稳,涨著脸接著说:「安全带是被人割断的,有人故意陷害杰佛瑞,这样的事情在教官来之前从未发生过,我们怀疑是你的侍从干的!」 「我们没有证据,但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请教官把人交给我们审讯!」马丁很强硬。 一回儿,惨白的克尔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挟持来,要不是他名义上是斐德南的侍从,估计人早就被拖走了。 斐德南面无表情,命:「去机甲竞斗场。」 「是。」卡萨推著斐德南掠过众人,前往机甲竞斗场,一群人虽然不满也不知道斐德南想做什麽,但也都跟上。 机甲竞斗场上,砥砺一号还停在场中,对手是尖兵一号,两架都是训练用的机甲,斐德南在奴隶的协助下进入砥砺一号的操作舱。 「教官你都看到了,确实是人为割断的!初始时在末端只割一半,所以杰佛瑞没发现,一旦战斗中,剧烈的震动导致安全带承受不住压力崩裂,害杰佛瑞撞断鼻梁,舱里还有血呢!」斐德南一出来,马丁立刻说道,一双眼同时恶狠狠的瞪著瘫软的克尔。 「…没想到是使用这种配置,原本以为哥地亚应该更严格要求的…」无视旁人的斐德南喃喃自语後摇头。「算了,回去吧。」 卡萨应答了声,灵活的调转轮椅的方向。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22 这回换马丁挡在正前方,黑著脸质问:「教官你是什麽意思!」 < 待续 > ☆、囚徒 第38章 什麽叫原本以为哥地亚应该更严格要求!? 砥砺和尖兵系列的机甲虽然是作为训练,但都是联邦最先进的机甲,军部若开发出更好的机型,哥地亚也会在第一时间试用,斐德南教官何以一脸意兴阑珊的模样! 「没什麽意思,你们继续训练吧,至於克尔…」盯向某人。 「上将,我是无辜的,我被冤枉啊!」惨白的克尔急急的喊道。 「教官,先把刚刚的话说明白,我听得很清楚,你说“哥地亚应该更严格要求”,请问砥砺一号到底是哪里不入您的眼!?」马丁满脑子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一步都不退让,对他来说,哥地亚是圣殿、是军人圣堂,是充满自豪与骄傲的地方,他不容许任何人小觑诋毁它! 斐德南似笑非笑的看著马丁和他身後一干同样忿忿不平的人,说:「别误会,我只是没看过安全带而已。」轻描淡写的微笑里不知怎麽的就是能让人刚刚好察觉他的讥讽。 「我驾驶过的机甲没有这种设施,所以有点好奇,只是不知道是为了防止意外才设计,还是因有这样的设计才发生意外。」斐德南耸耸肩,不再多说。 「克尔。」 「上、上将!」克尔忙应道。 「是你做的吧。」斐德南冷淡的道破事实。 「不!不是!」克尔惨白的猛摇头,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承认他就没命了!慌忙之中,他竟言:「不是我,是他!是他!」 被指的卡萨莫名其妙的当了一回嫌疑犯。 「说谎也要有脑袋!」箝制克尔的学生看不下去,恶狠狠的暴揍克尔。「他是奴隶!」居然诬赖到卑贱的奴隶上头了!奴隶是连机甲都不知道是什麽的废物! 「卡萨。」斐德南微微勾唇。 卡萨楞住了。 「卡萨!」怎麽回事,变成木头了?斐德南不悦的回过头。 「啊…嗯,是。」刚刚…好像是约翰第一次喊他的名字,第一次…… 「是你割毁了安全带?」 卡萨还在半傻状态中毫无保留的回道:「我不知道,主人的机甲没有安全带,一定要有安全带吗,驾驶机甲的基本条件不就是保持平衡不晕眩,不用安全带也可以做到,被绑著怎麽操作?」 斐德南挑眉,这乱七八糟的回答一点气势都没有,但……眼角瞄向一旁,效果似乎意外的不错。 「一名奴隶竟敢大放厥词!听你的口气,你好像也会驾驶机甲!」怒火中烧的马丁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这名之前不放在眼底的阿克赛人。 「呃…」终於回神的卡萨有些接不起状况。 「我双腿不便,所以让他养护过庄园的机甲。」所谓养护机甲就是驾驶机甲略做活动,避免因长期搁置导致机甲的关节和隙缝锈蚀。 「哦…」马丁绕著卡萨转,心底的燥闷没有减低半分。 「养护机甲和机甲格斗是不一样的,不懂的红猪就乖乖闭嘴!」 < 待续 > ☆、囚徒 第39章 卡萨眼角一紧,未显现一丝暴怒在脸上,不卑不亢的答道:「主人的机甲都是现役使用的机甲,那些机甲并非在养护时才拆下安全带,是自始就没有安全措施,如果主人可以驾驶没有安全带的机甲进行战斗,那真正不懂的人是谁。」 「你不知死活!」 「好了,有什麽可吵的。」斐德南适时打断,教训卡萨:「给我注意一下身份,就算你驾驶的再好也只是奴隶,不许对联邦少校无礼!」 「是,卡萨错了。」一名知错的奴隶诚惶诚恐的向联邦少校鞠躬。 但那名联邦少校一点都不高兴,听教官的语气好像这名奴隶驾驶机甲的技术比他还高明! 「来比一比!」马丁愤怒的撂战帖,一旁的人觉得不妥,堂堂联邦少校跟一名奴隶比机甲,太贬低身份了,一些人则大力支持,鼓噪著怎麽样也要给斐德南教官一点颜色看看,斐德南教官根本没有待过哥地亚,却空降担任哥地亚的教官,他根本不知道哥地亚的水准! 「胡闹。」斐德南冷斥。 「教官你刚来可能不懂,在哥地亚即使是训练,每一场战斗都是赌上了荣耀与名誉,你的奴隶冲撞了我,我严正要求他用行动回应我的反击,否则…一名懦弱的奴隶也将视为教官的耻辱。」马丁整了整衣领,一跃而上尖兵机甲,他站在尖兵一号的胸舱上居高临下的看著斐德南主仆二人,很有挑衅的意味。 「主人,卡萨不能让自己成为您的耻辱,卡萨不会是你的耻辱。」卡萨对斐德南深深鞠躬,也走到砥砺一号前,抬头看了看,缓慢的进入驾驶舱。 号外!马丁v.s斐德南教官的奴隶! 有热闹可看永远不乏好事者,不到片刻,观众台上又增加了一大批从各处所赶来的閒人,在他们的想法里,观战倒不是为马丁加油,或是欣赏一场五五波的精彩战斗,马丁当然会赢,他们真正想看的是奴隶悲惨狼狈的战败後,马丁对斐德南教官的讽刺,以及斐德南教官的高傲龟裂成碎片的精彩模样。 「马丁!」 「马丁!」 「马丁!」 场边一面倒都是马丁的呼喝。 马丁在机甲里扩音:「砥砺一号的安全带已经断了,就让我拜见一下斐德南教官的奴隶是如何高明的操作机甲吧,如果你在里头撞晕了,记得喊一声,不然我可会继续攻击的。」 一旁人哈哈大笑,压根就觉得奴隶撑不了不久,安全带不只是一条带子,它其实是整套的智能安全设备,可以在剧烈振动摇晃的环境中稳定操作者的腰颈,让操作者安心专注於战斗,若只是操作机甲移动,那不用安全设施没关系,战斗中是绝对必要的! 砥砺一号扭了扭脖子,转了转手臂,好似笨拙的在熟悉操作,观众发出讪笑的声音。 担任裁判的是学生的第二号领袖盖伦,他向已经挪到远处的斐德南教官点点头,再确定场上的两位应该都准备好了,便宣布开始。 马丁第一时间如火箭般冲出,巨大的机身化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23 身为钢铁炸弹狠狠的撞击对方,轰一声炸出的巨响几乎要震破耳膜,砥砺一号被狠狠撞退了好几步。 里面的人搞不好已经晕了───观众都这麽想。 < 待续 > ☆、囚徒 第40章 砥砺一号只摇晃几秒,随即回稳展开反击,它的攻击看起来不怎麽犀利,角度也很奇怪,但令人疑惑的每一下都刚好能打在尖兵一号身上。 「马丁躲避啊!」有人大喊,虽不是严重的伤害,但积少成多也会让尖兵一号崩溃的。 机舱里的马丁满头大汗,不是他不躲,而是每当他要操作回身退步等动作的时候,对方老是先一步到位。 他不能只是挨打,尖兵一号开始强力反击,但除了初始的那一撞之外,砥砺一号简直像高阶斗牛士般把马丁耍著玩,马丁根本碰不到对方一片钢甲,自己的身上还不断受到伤害。 「马丁!攻击!攻击啊!别让人给看扁了!」不死心的喊道。 满场观众从兴奋吆喝状态慢慢冷却,鸦雀无声逐渐取代了所有人的呐喊。 尖兵一号毫无招架之力的被这里搥一下、那里搥一下,光看都觉得狼狈万分,砥砺一号却是游刃有馀,闪躲和攻击浑然一体,彷佛在跳一场盛大的战舞。 尖兵一号一路落屈下风,累积的损害也越来越大,巨大的身躯最终跪倒在砥砺一号面前,双目渐渐黯淡,死机了。 机甲的舱门打开,穿著奴裙的阿克赛奴隶沉稳的走回他主人身边,反观另一头,马丁却是汗水淋漓的被同伴扶出机舱,疲惫和压力都烙在脸上。 「主人,卡萨没给您丢脸吧。」奴隶弯腰说道。 「这种程度是理所当然,做不到的话我会怀疑是欧拉拉放水让你毕业。」斐德南面无表情的哼一声。 卡萨暗暗苦笑,他只是希望这个人稍微认可一下自己,认可自己能站在他的身边。 「让、让我过去…」马丁粗里粗气的推开同伴,跌跌撞撞的过来,一群人见状也围了上来。 马丁还没开口,已经有人先动手,从後狠狠踢向卡萨的膝窝。「操你妈的阿克赛人!竟敢羞辱联邦军人!」故意在战斗时像猫戏老鼠不出关键一击,反而慢慢磨。 那一脚卡萨能躲,但他没躲,挨了一下顺势往前跪地。 斐德南向後看了动手者一眼,那人被冷冷的一瞅,心尖狂颤,当场石化,但这头缩下去,不代表没有不满的人从另一头冒出来,刚刚斐德南上将的奴隶戏弄马丁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他们纵使不愿意相信,但也必须接受战败的事实,可他们绝对不能接受恶意的羞辱! 立刻就有第二人、第三人向要揍卡萨。 「住手!」马丁喊道。 「可是……」 「我说住手!」马丁恶狠狠的瞪著卡萨,半晌後不甘不愿的解释:「…他不是在戏弄我,他是在教…告诉我一些事。」 为什麽自己闪躲的时候总觉得不顺,因为要闪躲那些角度奇特的攻击必须用到较远的按键和拉杆,但安全带的固定使得伸展和扭身不太顺畅,手速因此下降,才没办法躲过对方的攻击。 相反的,自己模仿对方角度的出拳全部被化解,他相信尖兵一号的动作绝不迟缓,但相较於对方的行云流水,就显得格外笨拙了。 马丁向後挥手。「放开克尔少尉。」 「冒犯斐德南教官的地方,马丁.路德致上诚恳的歉意。」正式的举手军礼。 所有人都非常意外。 「没事就回去了,茶还没喝完。」斐德南淡淡说罢,卡萨推著他离去。 获救的克尔左看右看,发现自己身陷敌营,急忙跟上。「上将等等我。」 < 待续 > ☆、囚徒 第41章 稍後,比试的结果立刻传遍哥地亚基地,斐德南教官的奴隶深藏不露,竟然轻松击败马丁,不相信的人很多,不得不相信的人更多,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又有这麽多人亲眼目睹。 哥地亚的人不吝於尊敬胜者,虽然今天的胜者是奴隶,大家感情上有些复杂,金法人实在很难去尊敬一名阿克赛奴隶,但至少现在没人再在那对主仆背後说三道四了。 斐德南清净的生活也受到了一点干扰,一只名为克尔的苍蝇老是在他耳边嗡嗡嗡嗡嗡嗡个没完,哀怨的表情、伏低做小的身段无不拐弯抹角的暗示他才是正牌的贴身侍从,上将您不能把真本事教给奴隶,而不教给他这名高贵的联邦少尉啊。 骚扰不休的克尔得到了斐德南对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最长的话。 「你有才能,但是二流的才能,你有心计,但欠缺对引领者的忠诚,你有聪明,却用在错误的地方,最糟糕的是,比起上进心,你的妒忌心更为强烈,你的倨傲没有成为超越的助力,反而成为了毁灭你的毒药。本身能力不足,又能不得到上位者的支持,克尔,你的毛病让你这辈子最多就是中尉,不会再有其他的了。」 克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亟欲辩解,但张开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确实没有顶尖的才能,欠缺忠诚……想表明对上将百分之百忠诚,但说不出口,因为自始他就是奉命监视上将,还曾经想要谋害上将……聪明,自己当然是聪明的,但好像也没什麽用处,他的妒忌、他的倨傲… 克尔慢慢低下头,无言无语,他竟没有办法反驳一字! 这名他暗地里瞧不起的上将,他私底下骂的残废,竟然将自己看的如斯透彻,那自己过往的轻慢呢,甚至那掩饰不佳的坏心思呢…克尔猛然渗出一身冷汗,悄悄用馀光瞥向上将,上将也正看著他,没有太多的表情,也没有鄙夷愤怒,但那冰冷的视线却好像已经把一切都洞穿了。 「出去。」这就是最後的结尾。 克尔垂著头,对於曾经的所作所为懊悔不已,看见在一旁倒茶的卡萨,心理忍不住又升起浓浓的嫉妒,所以这个奴隶是有才能也有忠诚,上进又聪明,上将才费心栽培吗,如果自己…如果自己当初… 现在说什麽都没用了… 克尔终於离开,下午茶时间安宁了。 「约翰主人,你好像也不怎麽讨厌克尔少尉。」卡萨递上瓷杯。 「我没那麽多閒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24 功夫。」斐德南优雅地啜口红茶。 卡萨忽然懂得这个意思,意思是克尔属於不值得关注的类别,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主人纯粹无视,这个答案让卡萨心情霎时明亮了好几分。 因为关注,才会有情绪。 那他可以将主人以前对他的那些讥讽嘲弄当作主人是有点喜欢他吗? 这样想好像太大胆… 「笑什麽?」斐德南挑眉问,这个奴隶倒个茶就自己开心起来了?虽然表情看似没变化,但那微微抽动的嘴角逃不过他的法眼。 「主人,能够当你的奴隶,卡萨实在太幸运了。」卡萨咧嘴。 < 待续 > 作家的话: 昨天搬家,搬好之後,网路一直接不上,所以没办法更新,实在很不好意思,幸好今天已经弄好了,嘿嘿^^” ☆、囚徒 第42章 比赛事件过後一个月,斐德南这名技术教官依旧很清閒,但私下来找卡萨的学生却有越来越多的迹象,刚开始只是马丁频繁上门,拉著卡萨硬是要与他讨论机甲格斗,自从败给卡萨後,他也拆除了自己机甲上的安全设备,虽然老顶著一张鼻青脸肿的脸,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马丁的机甲攻防都日趋犀利,很多人也跟进弃用安全设备。 卡萨要伺候主人,不能随意离开主人身边,只有斐德南去参加教官会议的时候,不能进入会场的卡萨才有空档时间,马丁就抓著这二小时与卡萨切磋,每切磋一次,马丁就更加惊异卡萨的广泛知识及战斗技巧,心态也从想扳回一城的不服气转变成隐隐约约的佩服。 「卡萨,你有没有想过加入军队?」刚从机甲竞斗场下来的马丁一边淋浴一边问道。 「没有。」卡萨是不会带著一身臭汗去伺候主人的,所以一定会冲洗後再回去,原本淋浴室除了哥地亚的培训军官外其他人无权使用,但卡萨不知不觉打破了这个常规。 「为什麽,你能力优异,几乎是我见过最强的,不当联邦军人太可惜了!」马丁真心这麽认为。 卡萨在花洒下无声的笑了笑,没有回应。 马丁立刻说道:「如果你是担心自己的族类,那不是问题,我请爷爷帮个忙,可以让你破例加入联邦军队。」阿克赛人的身份是障碍,但也不是不可跨越的,有种可以跨越障碍的武器叫做特权。 马丁怕卡萨不相信,还表明:「我爷爷是军部的人事首长,弄个人进军队再简单不过了。」 「啊!」马丁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障碍。 「你奴隶的身份比较不好办,斐德南教官不放手的话…」斐德南家族可是大势力,虽然现在因教官的半退役有没落的趋势,但还有老参谋长在。 「我不会离开主人。」卡萨关掉花洒,走出淋浴间,无一丝赘肉的精悍躯体让瞥见的学生都忍不住羡慕嫉妒,相比之下,後背奴隶烙印的存在就微不足道了。 「卡萨,不是我挑拨什麽,只是你跟著斐德南教官没有未来。」一个月下来,马丁当然也知道卡萨多麽忠诚於约翰.斐德南,他把斐德南教官伺候的简直是无微不至,比马丁看过的任何一名管家奴隶都还尽心,如果卡萨只是一名普通的奴隶那也就算了,但卡萨有这麽好的能力,屈就於一个半退役的残废上将也太暴殄天物了… 在马丁的想法,腿残的斐德南教官不管以前多麽战绩辉煌,都已经成为过去,在技术上,他能够指导卡萨的有限,毕竟不能亲身示范很多技术根本无法传授,在军阶仕途上,谁都知道位高权重的副总司令极度厌恶斐德南教官,当年斐德南教官一失去双腿,副总司令立刻把他调去有名无实的空缺,甚至勒令他回家休养。 从各方面角度分析,斐德南教官都是卡萨的绊脚石,马丁甚至认为斐德南教官是故意扣著卡萨这名顶尖的战才,等待时机与副总司令叫板,藉此恢复自身的荣誉,这是要拿卡萨当马前卒使啊! 马丁不敢跟卡萨讲得这麽浅白,担心破坏了两人的友谊,只能偶而拐弯抹角的劝说。 < 待续 > ☆、囚徒 第43章 不管马丁说什麽,卡萨都只是礼貌的聆听,并不多说。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早一步回到会议室门口,等待他的主人。 莫约二刻,会议室的门大开了,率先出来的是嘉斯上校,他目光扫向一旁的卡萨,卡萨一如前几次一样低著头恭敬的跪在地上。 「听说你操作机甲很有一手,下次咱们来玩玩吧。」路过的时候,嘉斯上校突然丢下这麽句话。 卡萨没有回答。 散会的教官鱼贯而出,几乎每个人的视线都曾落在卡萨身上,但卡萨的眼睛里永远只装著一个人。 「主人。」卡萨迅速的走到轮椅後边。「您要吃点东西吗?」 约翰.斐德南面冷如霜,道:「回去。」 「是。」卡萨直觉会议里发生了某些事。 卡萨推著主人回房,将轮椅固定在客厅沙发一侧,然後打了盆水,脱下主人的军靴,伺候他泡脚。 「主人,上校为难您了?」 斐德南不发一语。 一阵沉默後,冷冽的声音忽然说:「你已经可以自立了。」 卡萨怔了怔,抬起头望向他的主人。「卡萨不懂你的意思。」 约翰.斐德南凝视眼前的奴隶,紫罗兰眸折射出奴隶跪屈的倒影。「如果我的腿正常,我一定看不上你,而我现在的样子,也留不下你。」 「你到底在说什麽,主人,什麽留不下我,卡萨是您的奴隶!」卡萨有些急了。 「我没有想要的东西。」微勾的嘴角冻结的是最残忍的笑。「从自废双腿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没有想要的东西了,军阶、荣誉、财富、名利、妻儿…我统统都不想要,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卡萨,我也不要你。」 卡萨猛然起身,狼目狠瞪,好像用瞪著就可以逼回那些话。 「我只是无聊,只是好奇,你这个卑贱的阿克赛人可以走多远,爬多高,但现在我意兴阑珊了,我可以看见你的未来,你会一路跌跌撞撞,但可以走很远爬很高,那又怎麽样呢,关我什麽事,打发无聊的馀兴节目时间到了就该落幕。」 斐德南低声笑了起来,下了最後的评语: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25 「乏味透了。」 卡萨无法形容浑身的冰冷和流窜全身的怒火,他想扑上去,狠狠咬死这个人,他在说什麽!他到底在说什麽!左手用力一搥,实心木桌顿时化为一堆破裂木片! 伸手就能拧住那个纤瘦的脖子,掐住它它就不能再吐出恶毒的言语,卡萨脑海里充斥著无数的杂音,最大的就是这一个,掐住它!掐住它! 五指张开的霎那,右腕的万科手表忽然产生剧烈的麻痹刺痛,卡萨从疯狂魔怔的状态中回神,看著眼前的人,他的主人,抿著唇,冰冷无比的主人。 他的言语比暴雪刮得人更疼,他的眼眸比狂风更让人寒冷,明明是如此严酷残忍的一个人,为什麽…为什麽还是这麽美丽? 「……你…你都不要的话,那可不可以给我?」卡萨不知怎麽就这样呐呐傻傻的问出口。 < 待续 > ☆、囚徒 第44章 「好不好,都给我,我想要,我都想要。」 捧起那双毫无知觉的腿,将吻虔诚印在雪白的脚背上,大掌顺著萎缩的小腿大腿,一路攀上腰侧,猛然一拉,将人扯落轮椅,直直的坠落地面,坠落进自己怀里。 两手摸上那个人的发,摸上那个人的脸庞,摸上那个人的颈脖,一切都非常的柔软,令人心笙荡漾。 「你不要的东西都给我,你的军阶,你的荣誉,你的财富,你的名利,你不珍惜的身体,还有你的性命,都给我。」 卡萨吻上那片冷冷的唇,辗转反覆的润泽上自己的温度,一遍又一遍执著无比。 「以一名卑贱的阿克赛人来说,你的逾矩应该千刀万剐。」被染上一层温度的声音无形中减损了一分清冷。 卡萨笑著低头又吻了吻那唇。「你要杀我,我都不知道死几百次了,约翰。」 「滚开。」眉峰蹙起。 「不要,既然都是我的了,我要亲亲。」卡萨理所当然的压著主人,对著线条优美的下巴唇角又咬又啃。 「我什麽时候是你的了!」恼怒的拨开狼奴隶的脑袋。 「刚刚。」才稍微偏开的卡萨回头又把脑袋搁在主人肩上。「您都说不要,那我就都捡起来了,捡到就是我的了。」 「你太放肆!」冷眸一凝,雷霆一掌挟著劲风倏地往卡萨太阳穴上盖去。 卡萨能躲开,但他没躲,生生挨一掌,嘴角无言的冒出红血,却依旧带著微笑。 「……下来!」推,但奴隶闻风不动。 卡萨摇摇头,很坚持他的位置,脑袋就搁在斐德南颈窝,溢出的血弄脏了主人纯白色的军服。 「约翰,我只有你。」 第二度抬起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斐德南也不知道为什麽一瞬间,自己的胸口竟然狠狠抽了一下。 「你指引我的道路,开启我的视野,教导我真实世界的规则,你是我的一切,你不要我没关系,我要你,我永远都要你,你必须让我留在你身边,不然我会发疯,我会杀了你。」卡萨吃吃的笑著。 他微微扬起脑袋,解放出野性的金眸直勾勾的盯著眼前之人。「阿克赛人有一个古老的野蛮习性,约翰你博学强记,看过这麽多书一定知道。」 斐德南倏地窜出一身的颤栗。 「我想吃你。」野兽般的男人嘴角带血,炯炯有神。 「杀了你之後,我会一寸一寸很宝贝的将你吞食下肚,您的每一根手指,每一处毛发,美丽的眼睛,白皙的皮肤,还有隐密的私处,全部都会属於我。」 用视线贪婪的描绘主人的眼眉、主人的身体,卡萨几乎可以立即想像出那种彻底占有这个人的美味,并为此饥渴不已。 「…你要压著我到什麽时候。」约翰.斐德南冷冷的说道。 卡萨咧嘴低头亲了亲主人的唇。「这就起来。」 他跪起身,甩甩头甩去脑袋的晕眩感,然後弯腰抱起主人,把他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主人,你想要先梳洗,还是吃点东西。」卡萨好像完全没有说过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似的,无比恭敬询问主人的意愿。 斐德南粗鲁的扯开襟领。「换掉脏衣服。」 「好的。」卡萨微笑的跪在主人跟前,帮他一颗颗解开染血军服的扣子。 < 待续 > ☆、囚徒 第45章 换衣服的伺候在过程中夹带了很多的轻吻,主人虽然一直表情冷淡,但没有提出拒绝,让卡萨非常开心,宓静的空气里彷佛也多了一丝香甜的气息。 叩、叩、叩叩。 卡萨不急不徐的收拾好衣物,才转身去开门。门外的是马丁一干人等,一见卡萨就兴奋的问:「上校说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出任务,快来准备吧。」 出任务? 卡萨微笑的说:「我不知道这回事。」 「怎麽会不知道!?」马丁皱起眉,馀光瞥见客厅里的银白背影,立刻懂了。「可能是斐德南教官还没对你说明,卡萨,嘉斯上校特准你以教官侍从的身份代表教官参与此次任务,明天就要出发到白度星了,你必须赶快准备。」 马丁说得很快,又道:「你走後,克尔少尉会负责服侍斐德南教官,你大可以放心。」 卡萨没有欣然应允,也没有表示不悦,脸上保持著礼貌性的军人微笑。「我知道了。」说罢便关上门。 「卡萨!?」被阻於门外的马丁大喊。 房内的卡萨走回沙发,双膝轻轻跪在主人腿间,像孩子似的环抱住那纤实的腰杆,把头枕在主人毫无知觉的大腿上。 「这就是您生气的原因?」不可否认的,卡萨心底升起某种愉悦的感受,这是不是代表主人有一点在乎他? 一巴掌倏地打在脸上,但没有像之前那样拍得卡萨吐血,只是浮出一个掌印。 「我讨厌被人摆布的感觉。」更讨厌有人成为他的软肋。 明明是如此冰冷的声音卡萨竟然听得非常舒服。「主人讨厌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家。」 斐德南冷哼。「我以为你已经不是天真的奴隶了,怎麽还讲这麽天真的话。」踏进来就没有退路。 卡萨缓缓收紧铁臂,用全部身心去感受这个人的体温。「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26 如果卡萨不想证明自己了,是不是我们就可以走?」 「废物没有资格留在我身边。」 卡萨重重一震,抬起头看向美丽又寒冷的主人,那人的嘴里吐出无比令人振奋又残酷的话语。「前进、获胜、征服,就算受伤你也要站上顶点,俯视天下。不然,就永远消失在我面前。」 「您是获得天下後的奖品吗。」卡萨不带蔑意的问。 斐德南嘴角微勾,拍拍狼奴隶的脸,道:「不,我的兴趣是挑选最强悍的人当我的贴身奴隶。」 「………主人的兴趣真糟。」而且恶劣。 那人睥睨似的看著他,嘴边的笑容勾引至极。「你要当废物的话,我可以选别人,反正再培养一个也不过三五年。」 狂乱的杀气瞬间溢满室内,深红色的阿克赛皮肤因愤怒而燃烧的更加鲜艳,斐德南被狠狠放倒在沙发上,半压在他身上的奴隶张口咬住主人的颈侧,尖锐的犬齿与白皙的肌肤亲密无间的接合在一起,润滑的血液则涓滴不漏的被野兽吞食。 「除了我之外,您没有别的选择,我的主人。」 < 待续 > ☆、囚徒 第46章 联邦军人一向是军令如山、风风火火,任务下午才定下,翌日清晨队伍就出发,卡萨一早先为主人准备好早餐,都是一些即使凉了也同样可口的食物,当然完全符合斐德南的口味,他将餐盘放在客厅桌上,并细心覆上一层保鲜纸。 卡萨弯腰在主人裸露在被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又习惯的舔了舔主人脖子上的咬伤。「我出门了,主人,卡萨会很快回来。」他退出房间,轻轻阖上门,眨眼间站在门外的已经不是恭敬的奴隶,而是冷静伟岸的男子,虽然他还不具有正式的身份,但他散发出来的气势无疑是一名再标准不过的联邦军人。 战舰飞离哥地亚基地之後,斐德南醒过来了。 几乎是同时,外头响起声音。「上将,我是克尔,可以进来吗?」 「进来。」 「早安,上将。」战战兢兢带著谨慎微笑的克尔扶斐德南上轮椅,并依序梳洗换衣,再推著他至到客厅。 斐德南面无表情的进食,吃完後,克尔立即奉上漱口的柠檬水。 「上、上将,卡萨先生不在的时候,由我来服、服侍您。」克尔结结巴巴的非常紧张,深怕上将一个甩眼,把他撵出去。 斐德南并没有那样做,他只是淡淡问:「那个奴隶去找你了。」 克尔腰杆直得跟标枪似的,立刻回答:「是,卡萨先生要我务必伺候好上将。」 卡萨先生?那个奴隶何时变得这麽伟大了!哼。 斐德南瞥了一眼克尔,又是那将一切看穿的眼神。 克尔几乎要跪了下来,以往的倨傲已经不见踪迹,脸上只剩下惶恐。 克尔过得并不好,安全带事件後,他成为整个基地针对的对象,或是说,斐德南担任技术教官,大家本来就不服,连带著也看作为正牌随从的克尔不顺眼,所以一开始就处处找碴,如果克尔有坚强的实力,他本可以凭著实力赢得敬重,偏偏他是半桶水,在外头耀武扬威三分钟可以,在哥地亚一下子就泄底。 克尔又不甘心,暗地里搞卑劣小动作,想以一场胜利扳回颜面,被拆穿後,虽然因为卡萨横插一杠的关系,最後没有被追究,但他的名声已经彻底败坏,摔到泥地里了,没有人看得起他,每个人逮到机会都要修理他一顿,他再也不被默许触碰基地里的任何设备,想要偷偷旁听课程也会被赶走,更糟糕的是他求助胡夫少将,至少让他调离此处,少将也严词拒绝,并表明没有他这种声名败坏的部属。 克尔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绝望,茫然无措,甚至想一死了之,这时那名阿克赛奴隶却亲自找上门,请他照顾斐德南上将。 所以克尔就过来了。彷佛像当年接受入伍面试时的景象般,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去图书室。」 「蛤?啊啊,是,我马上推您过去。」克尔差点跳起来,但不敢太放肆,压抑著松了口气的心情,赶忙收拾餐具後推著长官去图书室。 卡萨先生说,只要好好服侍主人,对主人忠诚,主人不会亏待你的,主人虽然不一定会给你什麽、教你什麽,但至少绝不会任你被欺负,不管是奴隶或是部下,约翰.斐德南总是护著自己的人。 < 待续 > ☆、囚徒 第47章 数十日後 「听说白度星的任务进行的很顺利,卡萨先生的表现得到优秀的评价,看来卡萨先生离正式进入联邦军队不远了。」克尔殷勤的擦拭茶几,洒扫清洁,语气并不像以前一样带著嫉妒或不甘。 斐德南搁下前线战报,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上将,您要茶吗?」克尔察言观色,赶忙递上红茶。 斐德南慢慢的喝了几口红茶,方道:「没那麽容易。」 「什麽?」克尔转不过来。 「他要成为正式的联邦军人,没那麽容易。」斐德南把战报丢过去。「自己看看,可有只字片语提到他。」 克尔快速看过一遍。「是没有提到卡萨先生,但基地里大家都在谈论卡萨先生的勇猛,任务能如此顺利的超前执行,都是因为卡萨先生的功劳,这点毋庸置疑,没有人会否认的!」 因为斐德南的威严,克尔在基地的日子总算好过了些,改变心态之後,他发现上将对待下属真的不差,因此一颗心愈发死心塌地的系在斐德南身上,发誓要做最忠诚的侍从,连带的对奴隶身份的卡萨还有的一些轻蔑,现在也完全消除了。 「没有人会否认,也没有人会承认。」斐德南似笑非笑的勾著嘴角。「一名低贱愚蠢的红猪比联邦军人做的更好,传出去能听吗,军部上上下下谁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一头红猪?就算那些同出任务的战友,他们愿意承认吗,私底下赞佩是一回事,在公开场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斐德南端起茶杯,又啜了几口,他喝茶的举止是一贯的优雅,只是说出口的话莫名的令克尔心情低落。 「上将,照您这麽说,那为什麽又要让卡萨先生跟著去呢,既然不喜欢卡萨先生,为什麽还要让他参与正式的任务。」克尔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27 不明白,但他知道上将一定明白。 「谁说他们不喜欢卡萨,他们喜欢,太喜欢了。」斐德南嘲讽的加重喜欢这两个音。「强壮的奴隶可以干更多的农活,庄园主人总是喜欢强壮的奴隶,能利用的就不要客气,尽量利用啊,反正不过是奴隶,战死了还不用付抚恤金呢。」 克尔为之语塞。 「怎麽,你认为我说得不对吗。」斐德南似笑非笑的插起一块火腿,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不,上将是对的。」克尔低下头,何止对,简直是太精随了。 「麻烦的是我,约翰.斐德南是这个奴隶的主人,这个奴隶对我忠诚,如果我消失了,换成某个位高权重的人拥有他,那多惬意啊,给他一点甜头,收服他,这个奴隶就会为他出生入死,赢取功勋,太美了,真是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斐德南支著下巴,笑著摇头。 「你是说军部会对你…」克尔不敢置信,上将可是斐德南家族的家主。 「不会。」至少现在还不会,因为那个奴隶的价值还不太明显,至少还没有明显到让人想强占,但以後…就不一定了。 「上将,你不要乱吓克尔!」害他出一身冷汗。 「真没用。」 克尔耸著脑袋,摸摸鼻子乖乖挨骂。 斐德南用完下午茶,擦擦嘴唇,道:「到重力室。」 「啊?」上将从来没去过重力室? 斐德南睨他一眼。「你的身手还不够资格当侍从,不加强就滚。」 克尔一瞬间愣了,好一回儿才回神,面对长官深沈的双眼,连忙立正答道:「是!」 < 待续 > ☆、囚徒 第48章 任务进行顺利,卡萨的情形却没想像中的平步青云,他在长官要求支援的时候,必须随叫随到,负责的往往是最危险的工作,但却得不到指挥官的正眼相待,指挥官对待他的态度让他联想到以前那名回收场的经理,只不过现在卡萨已经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情绪,他默默完成所有的事情。 马丁算是比较友善,但也只是相比其他人而言,至少指挥官对卡萨有不公平待遇的时候,马丁并没有挺身而出。 离开三个月後,卡萨总算又回到了哥地亚基地,这里有他的主人,主人就是他的家。 完成这次任务的功臣们抵达後会在哥地亚的军事礼堂接受嘉斯上校的表扬嘉奖,卡萨不算在里面,所以可以直奔他想要去的地方。 远远就看到那名背对著自己的男子,卡萨加快脚步走过去。 「主人。」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我回来了。」 约翰.斐德南微勾唇角,道:「你知道吗,生活有时是一种残酷的试炼,强迫你一直重复相同的事情,却让你看不见任何结果发生的可能。」 突如其来的话让卡萨有些莫名、意外,但他已经学会在主人说话的时候静下心来仔细聆听,他听完了,看了看主人,轻轻把脑袋搁在斐德南大腿上。「那我要如何跨越这个试炼?」 一只略凉的手搓抚卡萨的刺发,卡萨觉得很舒服,主人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永远不要放弃,每一天早上醒来时都比前一天更聪明一点点,更强壮一点点,累积到最後,你会将所有人远远甩在後头,突然有一天,成功会比光的速度来的更快,好像眨眼就降临眼前。」 卡萨挪动脑袋,下巴依旧搁在斐德南膝盖上,傻楞楞的说:「主人,我现在才发现你这是在鼓励我?太不真实了…」 啪。一巴掌拍脸上。 脸红了,但卡萨很开心。 对他而言,这才是最好的奖励。 斐德南哼了一声,倒是没有推开蹭在腿上的狼脑袋。 「上将!上将!」克尔冲进来,手上扬著一张绿皮纸。「军部给您记了功勋,您看看。」 斐德南没好气的道:「再记一百个军功,我也不可能升成司令,做面子做好人的事谁不喜欢,是凯能发布的吧。」 克尔再看了看绿皮纸,讶道:「确实是副总司令的署名。」转过头,那俩主仆一个蹭著很欢,被蹭的一脸平静,奇特的互动画面莫名的克尔有些耳热,只好挑著话说:「上将要不要向高层说明一下卡萨先生的事情?譬如说争取正式身份之类的…」 斐德南摇摇头,冷淡的说:「说了效用也不大,他跟我不同,我有家族势力又是金法族血统,只要有实力,不断获取战功,很容易跨级晋升,卡萨只是低贱的阿克赛奴隶,就算他能做到我当初做到的事情,也没办法像我一样得到认可。」 克尔提心吊胆的瞥了一眼卡萨,发现他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 「那…那…」 「不用多虑,时间站在我们这边。」斐德南的语气里有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让克尔不自觉的想要相信他,至於卡萨,他不用不自觉,他一直都很相信他的主人,他的约翰是真正的王者。 < 待续 > ☆、囚徒 第49章 接下来的日子,卡萨是一名最普通的乖顺奴隶,对於军部高层各式各样的命令要求总是尽力配合,他做的越多做的越好,交给他的事情就越困难,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击倒卡萨,他的强悍与韧性出乎所有人预料,可贵的是性格又相当的“温驯”,因此不少长官喜欢卡萨,私底下与他亲近,其中便以副总司令凯能为最。 能得到副总司令的青睐可是很不容易的,就算卡萨只是阿克赛奴隶,在其他人的想法里根本不构成权力上的威胁,但还是惹来不少红果果的嫉妒。 卡萨扮演好他的角色,任何人的恶意刁难他都逆来顺受。 一日,他被反锁在汇报室,灯一黑,数个人冲上来就对他一阵乱拳脚踢。 「操!嚣张个屁!不过是个贱奴!」 「红猪就该有红猪的样子!滚回猪圈里去!」 「少在那里耀武扬威!老子站著时候你还跪著呢!」 其实卡萨撂倒这几人再轻松不过,但他只是巧妙的护住要害,并不回击。 忽然,灯打开了,威严的声音喝道:「你们在干什麽!」 施暴的几个人回头一看,差点魂飞魄散。「报、报告副总司令…我、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28 我们…」 凯能是正宗的金法族血统,一头油亮的金色短发凌厉干练,脸部轮廓精致而尊贵,他嘴里叼著一根雪茄,浓郁的香气很刺激人的嗅觉。「很好,很行,技不如人就下黑手,真是联邦军人的榜样。」 「副总司令……」 「还不快滚!」 「是、是是。」几人咻的一声,立马跑得连尾巴都不剩。 凯能走到卡萨身旁,居高临下的问:「没事吧。」亲自伸手扶卡萨起来。 卡萨淡淡的回道:「没事,谢副总司令。」 凯能蓝眼闪过一道精光,状似不经意的说:「你的表情让我想到约翰,你果然是他调教出来的,他以前被欺负的时候,我们要帮他,他也是用这样的表情回绝。」 「主人也会被欺负?」卡萨露出惊异的样子。 凯能夹起雪茄,哈哈一指。「约翰性格倔如顽驴,一副高傲不理人的模样,脸蛋又长著那麽漂亮,不被针对才奇怪,他可是当年维蒙特军校的风云人物。」眨眨眼,玩笑似的补充一句:「也是私底下大家封的冰山美人。」 卡萨笑了笑。「主人很棒。」 凯能从怀里掏出雪茄盒,打开递到卡萨面前。「来一点?」 「谢副总司令。」卡萨不矫情的取出一根雪茄,凯能顺手替他点烟。 卡萨轻轻呼出几口漂亮的烟圈,凯能笑著说:「这一定不是约翰教你的,因为约翰一向讨厌烟味,更讨厌雪茄的味道,真是个不懂情趣的家伙,对吗。」 卡萨呵呵答道:「阿克赛人天生对菸酒特别没有抵抗能力,我抽一口就想要抽第二口,不过这真的不能让主人发现,副总司令…」 「我是很有情趣的人,打小报告太没意思了。」凯能很义气的拍拍卡萨的肩,卡萨感谢的笑了笑,凯能对於这种结果很满意,想要收服人心,把这个人从约翰那里抢过来,就要给他约翰不能给的东西。 权力、名利、地位、美人…呵呵呵,没有奴隶能抵抗这些,这个人终究会归他所有,到时候他会亲笔写封感谢信给那位亲爱的学弟,感谢他总是牺牲自己,成就学长。 < 待续 > ☆、囚徒 第50章 斐德南很清楚其他人的小动作,但他不在乎,迳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喜欢阅读,修长的指节翻开书页的时候,好像踱著一层银光,微微俯首的专注侧脸总是让人不自觉移不开眼睛,如果他能为你念书,那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体验,字音宛如珠串一样一颗颗清晰分明的跳跃在耳鼓,回盪在胸口久久不散,很好听,卡萨永远记得主人为他朗读乌鲁纳鲁的情景。 不过卡萨现在希望他的主人能给他一点特殊的反应,譬如说是不悦,或是嫉妒也好,那麽多人向他示好,主人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卡萨有些郁闷,脑里偶尔会冒出主人是不是要把他卖掉之类的胡乱臆测。 斐德南阖上书,冷冷的盯著卡萨:「茶洒出来了。」 「啊!」卡萨猛然回神,赶紧拿丝布擦拭。 「你在充什麽楞。」眉头一皱,对奴隶的笨拙很不满意,已经服侍他这麽久了,居然还会犯这种简单的错误,斐德南随即想到一种可能,又问:「上次受的伤还没好?」 「报告主人,都好了。」卡萨低著头,将重新盛好的瓷杯递过去。 斐德南把茶放到一边去,命:「衣服脱下来,我瞧瞧。」 卡萨还是低著头。「真的已经痊愈了,主人。」 「快点。」斐德南不耐的敲著桌面。 卡萨有些扭捏,出任务时也常和战友赤身裸体坦诚相见,但那跟这不一样,这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斐德南的目光又冷凝了半分,卡萨知道这是主人发怒的先兆之一,不敢再有迟疑,赶忙脱下薄薄的上衣和奴裙。 斐德南自然的瞧向大腿内侧───奴隶上回受伤最严重的地方,从左大腿内侧到膝盖後方被利刃划开了一条长约二十公分的大开口。 「遮什麽遮,拿开。」斐德南对扭捏的奴隶很不满意,随手拿起椅旁的教鞭拍开奴隶捂著私处的手。「稍息,标准站姿会不会。」 不会还得了,主人还不把他剥皮了!卡萨立刻挺胸缩腹,双手交叠於後,两腿站开与肩同宽。 只是此时,少了几分英武的气概,多了几丝诡异绮丽的气氛。 斐德南查看了伤处,复原的很好,疤痕都快消失了,他点点头,视线不经意的落在奴隶两腿间 的硕大器官,明明是清冷的目光却彷佛有灼伤人的温度,原本就耳根微热的卡萨很不争气的渐渐…硬了,这使他更加窘迫。 斐德南似笑非笑的盯著那逐渐向上昂扬的肉物,角度很健康的勃起啊。 「你这是干嘛。」教鞭轻轻敲在那根不安份的东西上。 卡萨的脸霎时红了。「卡、卡萨说过…喜欢主人。」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喜欢代表你可以随时随地发情?」教鞭又敲了敲那根不安份的东西,这回敲在它的顶端,敏感至极的开口位置。 卡萨像是被电到般,猛然往後跳开一大步。 < 待续 > 作家的话: 抱歉,今天被心哥和心妹抓去逛夜市了,回来的比较晚了些^.^” 赶紧奉上今天的女王调戏奴隶松饼,嘿嘿。 ☆、囚徒 第51章 斐德南若先前只是信手无聊随意调戏一下奴隶,这回可被勾引出几分趣味了,他扳起脸斥道:「谁准你乱动的,给我站好,再挪一寸,我打断你的腿!」 卡萨咬牙站回原位,天知道他的额际已经滑出了好几滴冷汗。 斐德南晃盪著手里的黑色教鞭,这根邪恶的条状物在授课教官那里通常是人手一枝,但对清閒的斐德南实在用不上,会出现在房里完全是因为克尔,斐德南为了要指导武技很慢开窍的克尔,因此弄来一根,以便随时点出各个肌肉骨骼与施力的关系,这时却成了逗弄奴隶的好武器。 弹性与韧性兼具的教鞭通体墨黑,长约一臂,顶端是黑羽装饰的椭圆小铅锤,铅锤的功用在加大摆晃的力度,只要轻轻一挥,弹力与铅锤的加成作用就能将人抽得皮开肉绽。 卡萨觉得这根邪恶的条状物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29 应该彻底消灭在世界上。 「很大嘛。」教鞭一端压住奴隶饱满的肉袋中央,往上顶了顶,彷佛在甸甸它的重量,冰冷的金属物插在敏感处的刺激性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的,偏偏还不能避开。 卡萨绷著脸,强力维持不苟言笑、不动如山的镇定。 越是这样,斐德南的兴致越大。 轻柔的黑羽慢慢的在那里似有若无的刷过来刷过去,奴隶全身的肌肉也更加紧绷结实,血管青筋好像都要迸出来似的。 「转身。」 卡萨依言向後转,标准的军人转身,不这样的话,不把主人的命令当成单纯的长官命令的话,他一定会立刻丧失理智。 从後面看,这个奴隶的曲线也很美,完美比例的黄金倒三角。 在卡萨看不到角度,斐德南才肆意露出他的欣赏。 啪。 一鞭抽在奴隶劲瘦的臀部,引人遐思的响亮声音听在斐德南耳里感到相当悦耳,他的恶趣味更进一步延伸,教鞭前端探向股缝中央的菊孔,微微拨开臀肉,窥视那对男人女人来说都是最羞耻的部位。 「出任务的时候,有时候欲火难泄,兄弟们都会用这里相互慰藉,卡萨,诚实告诉主人,你被人干过了?」 「没有。」卡萨硬梆梆的回答。 要压倒他强壮的奴隶不是那麽容易的,这个答案斐德南很能接受,又问:「那你是干过别人?」 「没有。」卡萨的声音越来越冷静。 斐德南自己也不明白心底生出的一股愉悦。 他命卡萨转回身,教鞭拍拍奴隶的脸颊,好似赞许,接著开始巡视,教鞭宛如化身成著斐德南的手,开始巡视卡萨的身体,从脸、颈、锁骨一路往下,在精悍的胸肌前徘徊了很久,意犹未尽的不断戳压卡萨的左右乳头,然後是有八块铁壁的腹部,毫无赘肉的腰身,以及钢铁般顶天立地的大腿小腿,最後又落到那个雄伟壮硕的私处,不管以哪个时期的联邦军人体格表来检视,奴隶的性器大概都属於顶级的范围,这是因为阿克赛血统的关系吧,野蛮人。 斐德南在心里嗤一声。 < 待续 > ☆、囚徒 第52章 斐德南在腹谤奴隶性徵的时候,身为奴隶的卡萨理智已经濒临临界点,他并不是不能克制,但实在很难克制,那个人晶亮的目光,嘴角噙著的淡淡微笑,无一不在引诱自己。 「不准动。」 冷酷无情的命令就像一把巨大的枷锁,言语的锁链。 与之不符的却是主人的动作,他右手执著威胁性十足的邪恶教鞭,左手却爬上衣领,轻轻扯开自己领口的银扣,露出白皙光滑的颈脖,那里还有一个卡萨曾经咬伤的浅浅疤痕。 斐德南半垂下眼睑,貌似只是因为燥热随性的解开几颗扣子,但一举一动分寸不差的全印射在某对金瞳里,这名奴隶注视主人永远比高精密雷达全面彻底,不放过每个细微之处。 对斐德南来说,他不是很确定自己对这名奴隶抱持著怎麽样的心思,非常复杂,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名奴隶是属於自己的,但有时候又做好随时失去他的轻慢打算,奴隶说喜欢他,他没什麽感觉,不觉得欣喜也不觉得厌恶,奴隶说要拥有他时,自己还有些恼怒,认为奴隶僭越不敬,但…这名奴隶就是能牵动他的情绪,恼怒也好,好奇也好,还是偶而的心口抽痛也好,他为这名奴隶破了太多前例。 扣子解到第三颗就停止,主人锁骨微微显露,以卡萨的身高站著正好若隐若现的能瞥见两点鲜嫩红梅,但又看不太清楚,这根本是挑战他的理智极限。 「卡萨。」斐德南唤。 卡萨喉头已经乾涩的几乎说不出话,勉强沙哑的回道:「是。」 斐德南下巴微扬,背脊舒服的靠在轮椅背板上,双手於膝前优雅交握,他似笑非笑的勾著嘴角,命道:「过来吻我。」 卡萨金瞳一缩,瞬间呈现野兽般的尖椭圆形,心跳的声音霎时加到最大,好似整个房间都是他的心跳打鼓声。 卡萨走向前,没有选择跪下,反而是两手分别撑在轮椅扶手,注视著那人一眨不眨的灵魂深处,然後弯下腰,轻轻吻住那片冷唇,刚开始只是短暂的接触,一次、二次、一秒、二秒,另一个人的气息慢慢的沾了上去,吻也愈发热烈。 顶开牙关,辗转吸吮,汲取渴望的甜蜜之泉,卡萨更试探性大胆的含住对方的舌头,在主人微乎其微的颤抖的时候,他略止下进攻,只是含著轻轻的晃动,在唇舌之间慢慢游走,昭示自己的无害,主人放松一些後,他又开始进行他热情的舌舞,强势却不失细腻的引领对方与他一起翩然陶醉,不知不觉中,口腔领地已经全数陷落,到处都是奴隶的痕迹。 在吻技上,斐德南毫无招架之力,真的。 这个吻有一个明确的终点,卡萨在恰到好处的时机结束,微微退开身体。 斐德南的姿势始终维持不变,两手仍在膝前交叠,盯著奴隶的双眼也看似平静无波。 「主人,希望卡萨的服侍令您满意。」 斐德南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扯落剩下的衣服扣子,说:「抱我到床上去。」 < 待续 > 作家的话: 啊啊啊啊啊~~~~~~~~~~~~(意义不明的尖叫) ☆、囚徒 第53章 卡萨低声应是,打横抱起主人,军部提供的高级军官宿舍一向朴实大气,斐德南却嫌弃它太过阴暗笨拙,因此改造过住的地方,寝室虽只有配置基本家具,但却处处透著灵敏俐落,茶几上精致的全套陶瓷茶具组更是为气氛增添一分优雅。 但卡萨此时真的无心欣赏优雅,他将斐德南轻放在柔软的大床後,还很矜持的退站到床边,其实他连放开主人都不想,如果等一下主人命他出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遵守命令。 斐德南瞥了一眼木头似的奴隶,心底冷冷一笑。 他松开发带,懒懒的斜躺在床上,滑开的衣襟遮不住线条优美的奶白肌肤,还隐隐荡种一股主人特有的香气,惹得某奴隶脸色更加紧绷。 「你出去,叫克尔进来。」 话一出口,同一时间在重力室自主训练的克尔狠狠打了个冷颤,他忽然觉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30 得脊椎发凉却不知原因,搓了搓手臂还是决定继续练习。 这头的卡萨抿著唇,不说话。 「叫你出去!」 卡萨还是不说话,不过却动了,他走去锁上门,又折了回来,重心放低的行走姿态让人联想到扑向猎物前的潜伏野兽。 「主人,你真恶劣。」卡萨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凝视床上的主人。 「批评主人身为奴隶的你该说的话吗。」斐德南勾著嘴角,目光微微下移到某处。「还有把这个翘著的玩意对著主人也是你奴隶该做的事吗,太没礼貌了。」 「主人永远是对的。」话虽这样说,卡萨却俯下身,大掌拂开斐德南的衣裳,僭越的将吻覆盖在主人精巧的肚脐上。「请让卡萨服侍您作为赔罪。」 斐德南揪住狼奴隶的脑袋,阻止他更进一步的举动,并不以为然的说:「这好像便宜你了。」 卡萨兽瞳深处闪烁著掠夺的光,直勾勾的盯著主人。「请优待您最忠诚的奴隶,若您敢让克尔看到您这副样子,卡萨会失去理智。」 斐德南不屑的哼一声。「你现在还有理智?」 「没有,没有了,看到您就没有了。」卡萨呢喃的将细碎的亲吻一路洒在主人的胸腹,轻啄慢吮,一点一滴点燃身体的温度。 「弄痛我,我就杀了你。」斐德南警告。 「遵命,我的约翰。」虔诚的捧起主人苍白无力的左腿,低头亲吻他的脚尖,粗糙的双手灵活地慢慢拉下主人的长裤,当那个人如初生婴儿般完整赤裸的躺在床上时,卡萨几乎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天啊,约翰,你太美了。」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些伤疤,约翰也有,但那些细小的伤疤反而让约翰看起来更美,更诱惑人,让他的心隐隐作疼。 「你真多话。」斐德南不悦的拉下狼奴隶的脑袋,含住奴隶热热的嘴唇。 主动亲吻一个人对斐德南来说是陌生的事情,但刚刚那个吻让他感觉很好,只是不高兴好像事情都让奴隶牵著鼻子走,所以想扳回一成。 卡萨惊喜这个意外的热情,情不自禁的立刻深化原本清浅的吻,他再度将舌头伸进主人的嘴里,尽情的品嚐遍每个角落。 < 待续 > 作家的话: (继续铺肉在松饼上ing) ☆、囚徒 第54章 精悍的身体小心翼翼覆上,肌肤相贴的刹那卡萨忍不住溢出舒服的叹息。 「好热。」斐德南微蹙眉,想推开火炉般的奴隶。 「马上您也会跟我一样热。」卡萨怎麽可能在这个时候退却,低头便开始点火,主人多年来欠缺运动,体态虽保持良好,但气血循环较差,体温难免偏低,卡萨的双手热烈地搓揉著这副清冷的躯体,掌心的粗茧以一种略为粗暴的方式刮抚过肌肤表面,带起一阵阵刺激的涟漪。 斐德南不置可否的让奴隶服侍他,半阖的紫罗兰双眸透著几分閒适几分享受,他的情欲一向沈寂,自从坐轮椅後更是如此,除了上回让奴隶取悦之外,平时并不太有情欲上的冲动,但这不代表他是个会隐忍欲望的男人。 「舔我。」揪住奴隶的耳朵,约翰主人理所当然的要求,一点也不害臊。 「您的全身我都想舔。」卡萨很直白的舔舔上唇,张口先衔住一朵红蕊,湿厚的舌头抵著乳尖就是一阵风卷残云的横扫竖吮,还很没教养的发出美味的滋滋声。 「约翰,约翰,我的主人…」 熟悉又陌生的燥热从胸口一波一波涌向四肢,斐德南已经在加温状态的身体越来越热,他一手抱住奴隶的头,一手向下摸向奴隶纠虬的背肌,那里沁著薄薄一层湿汗,顺手一抹,一股原始的野性气味便更加浓烈,斐德南对这个气味很有感觉,身体莫名兴奋,很不容易唤醒的性器竟在没有人触摸的情况下主动昂扬。 卡萨也察觉到了,以为是自己的服侍令主人舒服,更为卖力的含住另一朵红蕊,如法炮制的热切含弄,直到两朵绮丽都润泽上盈盈的水光,看来豔美无比。 「约翰,它们好美。」卡萨著迷的用食头轻轻拨弄,看著看著忍不住又上前亲了一下。 斐德南抿著唇,但两颊也已经浮出薄薄的汗珠,脸色丰红。 卡萨继续亲,继续舔,真的如他所想的舔遍主人的全身,且乐在其中,不嫌嘴酸不嫌烦,斐德南从来没想到自己的欲望可以被吊到这种程度,身体被奴隶弄的又湿又热,自己竟然不觉得反感。 「约翰,让我看看。」卡萨见时机逐渐成熟,一边轻声说道,一边小心翻过主人的身体,大掌在臀部揉捏按摩,一个又一个的吻洒在主人肩头,直到主人背脊上的紧绷缓和下来,他才慢慢分开那里, 那豔红的小孔一缩一缩的似乎非常紧张,卡萨抬头看了看表情上一点也看不出紧张的主人,在心底低笑。 下一秒,斐德南瞪大眼,差点弹起来,不过他忘记了已无知觉的双腿,因此所谓的弹也不过是上半身轻轻颤动一下,斐德南往後看,奴隶的脸完全埋在自己双股间,下身传来阵阵令人全身发软的湿润触感。 你的全身我都想舔,这不是开玩笑的。 我都想要,约翰,我之前就说过了,你的一切我都想要,你的眼、你的耳、你的口、你的鼻子、你的身体、四肢,还有这最隐密的私处,全都属於我。 斐德南听得见,他的奴隶正以行动无声的狂啸上述宣言。 < 待续 > ☆、囚徒 第55章 略为纤瘦的脊梁左右晃动,室内的气氛越来越颠狂,几乎要烧伤理智的温度从两人身上源源不绝的向外并发,斐德南趴在床上,四肢既紧绷又伸展至极,嘴角竟在这种旁人看来十分不可思议的时候微微勾起。 斐德南喜欢这种气氛,疯狂的理智、疯狂的冷静、疯狂的热情,这一切都让他感到舒服。 「我不想像狗一样交媾。」用力拍了拍後头的奴隶脑袋。 卡萨依依不舍的退开,双眼还直勾勾的望著那美豔之处,内外都沾著自己涎液的菊蕊看起来更加可口诱人,这副美丽的躯体是主人的,主人美丽的躯体将属於他,只要想到这个,卡萨就足够兴奋了。 灵巧的翻回主人的身体,将枕头垫在腰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31 下,卡萨低头快速而准确的捕获住主人另一处美好,这是膜拜也是吞噬,是服侍也是掠夺,卡萨痴迷的含吮著带著柑橘香气的长茎,舌头在尖端和下缘不停打转,双手也不停歇的摩挲饱满的圆袋,并偶而将吻洒在那里。 已经失去功能的双腿无法承载任何力气,一切随奴隶摆弄,两条白皙瘦弱的腿只被拨成了张开的m型,这种姿势十足屈辱,还带了些被强迫的意味,只是斐德南的表情扭转了这些刻板印象,那双隐隐掌控一切的紫罗兰眸虽然享受的眯起,却依旧透著危险和高傲。 卡萨只消瞥一眼这样的表情就彻底沉沦成俘虏了,总是冷锐的主人在他的服侍下敞开一切,耳根和脖子因情动而泛红,却依旧强势的令人心折。 激狂中的卡萨服侍的更为热烈,两手捧著主人的腿根,一口气将欲望吞含到底,主人半张的嘴发出短而急促的轻呼,两手紧紧揪住自己的头发,宛如一种驾驭,卡萨猛兽欣然接受这种驾驭,只不过他只会冲刺,不懂得退却。 两副扭动的身躯在床上散发热情,一阵低喊过後,卡萨嘴里满满的都是主人的味道。 斐德南懒洋洋的享受释放之後的酥软,抬起眼看见还含著自己东西的狼奴隶,本来想说吐掉,但还没说,狼奴隶已经双眼放光全部都咽下去了,一瞬间,斐德南有身上的一部分被吃掉的错觉。 「好主人,好约翰。」狼奴隶咧著嘴凑了过去,轻啄主人的肩头,大掌轻重适中的按摩著腹部以及腹部以下,温柔的力道让酥软的身体更为放松。 斐德南哼哼两声,大发慈悲的勾住狼奴隶的脖子拉到自己面前,往他耳朵上狠狠一咬。「还是那句话,弄痛我就杀了你。」 「是,我的主人。」卡萨笑眯了眼,手指在弹性十足的臀部周围继续揉按,缓慢地接近中心点,在确认主人没有任何抗拒的反应後,小心翼翼的送进一根手指、二根手指…以一种温柔的姿态轻揉慢捻。 「快一点。」斐德南不耐的一巴掌甩上奴隶的背,弄这麽久有完没完啊! 要快又不准弄痛,哪有这种好事,约翰刚刚释放过一次,自己可是憋到现在还没出来,他巴巴的忍著,约翰反倒催促起来了,真是性格恶劣的主人,卡萨在心底苦笑。 < 待续 > 作家的话: 女王啊~~~~(继续意义不明的呐喊) ☆、囚徒 第56章 卡萨选择性忽视主人催促的声音,依旧十足耐心开拓那窄狭的甬道,食指中指轮流进出,执著又不失温柔的往深处探勘,主人火热的嫩肉亲密包裹著自己的指节,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卡萨疯狂。 晶莹的汗粒刷刷刷地从忍耐的奴隶身上滑落,宛如山间小瀑,床单因此湿了泰半,空气中满溢出浓烈的荷尔蒙,强悍的野兽和优雅的贵族两人的气味混合起来却异常的协调,刺激情欲。 「约翰…」呢喃的吮住一片唇瓣,卡萨狂悍的身躯不知何时已经嵌入最佳位置,怒张的性器抵在主人大腿内侧突突的跳动著。 「嗯哼,想要奖励吗,奴隶。」轻挑地拍拍奴隶的脸颊,主人笑得很没心肝。 「是的,主人。」 卡萨已经憋得通体赤红,眼角甚至都浮现了血丝,但却仍专注的凝视他的主人,此时,一串汗珠恰好滴落到眼里,卡萨反射的眨了眨,再张开时,一瞬间的困顿迷蒙让斐德南不知怎麽的软下心房。 「忠诚的奴隶总是能得到主人的恩待。」斐德南抬起头在卡萨的左眼轻轻一吻,一手攀住卡萨的後颈,一手则向下握住那野兽般的昂扬,导引它到极密的入口。 卡萨全身紧绷至极,不管是主人的吻,还是主人的手,都令他心脏狂撞、血液爆涌,他的眼底心底全印满了约翰.斐德南的容颜,充满这个人的声音和气味。 「今晚,我允许你吃掉我。」言语是诱惑与威严兼具的钥匙,打开了最後那扇门。 几乎在落语的同时,卡萨腰杆一挺,已然进入朝思暮想的天堂。 主人眉头微微一皱,卡萨不等他发出咒骂,立刻俯身堵住他的声音,顺便掠夺唇舌,出闸的野兽已经不再受主人约束,卡萨先前在火里苦苦煎熬的理智在这一刻完全蒸发,他急不可耐毫无章法的动了起来,不断的用身体撞向另一具身体。 「嗯呜…」斐德南抓住对方头发,想要把人拉开,强力的挣扎换来的是更猛烈的冲刺,以及燃烧一切毁灭一切的热力,斐德南第一次觉得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第一次觉得…有被连皮带骨啃噬殆尽的威胁。 「约翰,约翰…」卡萨根本不肯放开一寸领土,他缠卷著主人的舌,四肢禁锢著主人的身体,勃发的欲望则不停地侵占主人体内最敏感的深处,刮搔抽插标记气味。 斐德南的思维逐渐混乱,因为奴隶粗暴且执著的征服,那像是要焚烧世界的掠夺根本无从抵抗,只能任由奴隶的疯狂在自己体内体外肆虐。 「卡萨…」 「约翰,我在这。」 「卡萨…」 「约翰,我永远在你身边。」 「卡萨…」 「约翰,我爱你…」 意识迷离间,斐德南能感觉到一个个落在身上的吻,吻得是那样的用力,那样的虔诚,那样的霸道,斐德南伸手揪住对方刺发,软软的力气却好像是鼓励般的抚著卡萨的头。 到底是奖励还是自虐,是享受还是折磨,斐德南已经分不清了。 但他抓著奴隶头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直到最後累得昏睡过去也一直紧紧握在掌心。 < 待续 > 作家的话: oh~ya~饼铺今天煮红豆饭~~xd ☆、囚徒 第57章 早晨克尔敲门的时候,斐德南缓缓转醒,全身下上虽不算酸疼,但也是极度的慵懒无力,身体倒是已经清理过了,虽然处处都是奴隶留下的痕迹,但没有一丝黏腻不适,床单被褥也更换成新的,洁净中带著清爽。 「上将,属下是克尔。」 「进来。」斐德南懒洋洋的说道。 「是。」端著餐盘,在看到长官的刹那,克尔不能说没有震惊,一个人情欲过後的样子怎麽也骗不了人,更尴尬的是空气中好像还留有某种腥甜的气味,让好似窥见长官另一面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32 的克尔有些局促。 相形之下,斐德南就自然多了,他掀开丝被,丝毫不在意被克尔看见身体,不过他也不是赤裸,身上套著一件合身舒适的及膝睡袍,想来某奴隶还是很了解他的,万分不希望自己的福利被其他人白白占去。 「抱我进浴室,我要淋浴。」 「啊,是,上将。」 克尔低著头不敢多看一眼,赶紧把长官抱进浴间,这事他也做过好几次了,只是今天特别别扭。将斐德南放在椅子上,克尔拧开花洒,确定水温适中後就出去了。 斐德南没问那个犯上的奴隶去哪里了,迳自脱了衣服淋浴,微热的热水冲过肌肤表面时,斐德南的指尖也滑过那些被用力吻过的痕迹,青青紫紫看起来扎眼,但看久了好像也就习惯了。 对镜子里的活像被虐待过後的身体挑挑眉,斐德南无所谓的围上浴巾,至少那个奴隶还有点脑袋,没把吻痕留在不能遮的地方。 差不多换好之後,克尔进来抱长官出去,然後服侍长官换上高领的正式军装,期间,克尔真的窘到不知道眼睛要摆哪里好,他敢打包票,他若瞄了不该瞄的地方,卡萨那家伙肯定会把自己剁碎,虽然以前就觉得这主仆二人的关系实在很紧密,但也没想到紧密到这种程度… 「有话想说?」斐德南斜睨克尔。 克尔满头大汗的猛摇头。「没有,上将。」 「你紧张什麽,这在军中很平常不是吗。」斐德南的劣根性估计被挑起来了,两指轻挑得端起克尔的下巴,半真半假的评估说:「我发现克尔少尉也长得相当俊美。」 克尔像是超强弹簧,立刻往後狂弹三百步───如果房间有三百步的距离让他弹的话,他真的会躲这麽远。 「上将你别开玩笑了!」克尔的惊恐全写在脸上。 「怎麽,你觉得本上将在开玩笑?」斐德南不冷不热的凉凉一抬眼,压力下克尔哆嗦的又靠上前,但还是保持著“安全距离”。 「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斐德南今天很有兴致跟下属聊天。 「…这…那…」克尔总不能说您老太尊贵了,小的有色心没色胆吧,再说,虽然军中同袍之间相互慰藉很平常,长官们也是默许的,甚至偶而也会掺和一脚,但谁敢把脑子动到斐德南上将头上啊,别说色胆了,就连色心也只消他老大冷冷一瞥,还不通通成了冷冻猪心,等著挨宰下酒。 说来说去,敢跟上将滚床单的也只有卡萨这家伙,居然还是把上将…… 啊啊啊啊啊,克尔在心中抱头狂喊,那个奴隶真的太胆大包天了!!! < 待续 > ☆、囚徒 第58章 见克尔在那里啊啊呃呃半天却屁都放不出一个,斐德南摆摆手,总算愿意饶了他。「紧张什麽,难道我若真要了你,你能拒绝吗,根本就无法抗拒的事情不值得担心。」 虽然是假设语气,但克尔听见那句“真要了你”还是冷汗狂冒。「上将,求您别再戏弄属下了…」万一被卡萨听见,别说明天的太阳,今晚的月亮都无缘再见了。 「哼。」视线扫到一旁的教鞭,斐德南似乎是想起昨晚的事情,嘴角微扬。 克尔机灵的把教鞭递给长官,惶惶的说:「上将,属下帮你穿靴。」上将不是要抽他吧,他没干什麽呀,呜呜。 想偏的克尔赶紧装乖巧装伶俐装委屈装可怜,他的长官握著教鞭挥了几下,似乎是觉得很称手,但脑里完全是另外一件事───如果奴隶身上满布鞭痕,一定既狂野又诱惑。 「报告,副总司令亲临哥地亚基地,命教官立刻至102室。」传令兵在外喊道。 「知道了。」身为属官的克尔回覆。 「副总司令怎麽突然找您。」克尔可没忘记副总司令与长官之间的嫌隙。 斐德南笑而不语,眼神却凝冷了几分。 克尔识趣的不再追问,服侍长官整装完毕之後,便推著他至102室,克尔敲门之後,留在门外,由斐德南自己进去。 凯能正坐在宽大的合金办公桌後,正前方和左右两侧共有五个不断跳动画面与资讯的视频,他不时发出指示,看起来十分忙碌。 斐德南停在办公桌前几步的地方,不开口也不再动作,整个人显得沉寂冷淡。 凯能晾了他一回儿,忽然抬头啊一声,好像现在才发现斐德南的存在,笑著起身道:「事情太多了,没注意到,不好意思。」堂堂副总司令说出不好意思这种话实在过分客气,尤其是对下属,怎麽样也不寻常。 斐德南却是面无表情,眉毛都没抬一下。 「学弟,这麽多年了,你性子还是这麽冷。」这麽傲。 凯能笑著掏出烟盒,挑了最粗一根雪茄,点燃後放在嘴边,愉悦的吸了一大口。 「芳语很想你,老是在我耳边念要请你到去玩。」 斐德南依旧不说话。但凯能知道他心里绝对不是毫无感觉。 「学弟,把你的奴隶给我吧。」看著一个个的烟圈袅袅上升,凯能微笑的直接说道。 「那是个好东西,从你身边出来的一向都是好东西,我很有兴趣。」 斐德南轻扯唇角,神态比冰还要冷。 「副总司令。」 凯能的视线落了下来,落在那张漂亮冷锐的脸庞上。 「你不是芳语。」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凯能一怔,随即恢复自若。「这当然。」 斐德南滑著轮椅,掠过凯能身边。「副总司令没别的吩咐的话,属下告退了。」 「约翰。」凯能喊住他。「你既已经输了,何妨输到底,你知道我会代替你赢,会替你赢过所有的人,掌控整个联邦帝国。」 斐德南停下轮椅,转过头冷冷的说:「你是为了自己,别扣在我头上。」 「还有,我不需要任何人代替我赢,如果我要胜利,我会自己去取。」说罢,他结束这段简短的谈话,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一脸阴沉的凯能。 将雪茄按在昂贵的合金办公桌上狠狠拧熄,凯能盯著已经阖上的门板。「约翰,你以为现在的你有跟我抗衡的力量吗。」 他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手的。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33 < 待续 > ☆、囚徒 第59章 那是个无聊的故事,三言两语道完,不值一提,但却毁了帝国上将约翰.斐德南的仕途,军部高层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这个故事,虽然内容略有出入,最广为流传的版本是斐德南家主爱上了凯能副总司令的未婚妻,横刀夺爱不成,竟起叛国之心,最後关头被凯能副总司令识破,叛国罪本应绞首,但因系未遂,又尚未对帝国构成实质损害,加上凯能副总司令的未婚妻芳语少校求情,此事压了下来,斐德南家主仅处以残腿之刑,对外宣称是战斗中不幸受伤而以上将之阶半退隐,实则成软禁状态。 副总司令与斐德南上将的不合众所周知,几乎知道故事的人都站在副总司令这一边,毕竟谁不憎恶觊觎自己未婚妻的人,副总司令夺走斐德南上将的实权,大家也不会认为是公报私仇,谁叫斐德南上将曾有叛国的前科,军部档案虽未留下纪录,但权位想要再更上一层楼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了。 就算前些日子,军部起复斐德南上将至哥地亚担任技术教官,大家也没过多的联想,只当是换个地点监管罢了。 克尔很小心的伺候长官,从102室回来後,上将表面看起来没什麽不对劲,但却让他莫名的寒毛直竖,经过前一阵子的刺激,克尔对於危机的感受能力大大的强化了不少,他在心里不停的呐喊卡萨卡萨快点回来! 上天终於听到了他的祈求,约莫正午的时候,卡萨回来了,克尔理所当然的将伺候的事情交接给奴隶,赶紧躲进重力室,美其名加强训练。 「主人。」卡萨自然察觉到了异状,轻步走到轮椅旁跪下。「副总司令惹您生气了?」 斐德南慢条斯理的划开上等的里肌牛肉,叉起鲜嫩多汁的肉块放进嘴里细细品嚐,一举一动都是贵族式的冷淡优雅。 卡萨站起身,以另一副刀叉,恰到好处的时机,为主人切肉,明明是出身粗俗的阿克赛奴隶,此时的气质竟与主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彷佛是一体的优雅。 卡萨清晨就被叫了出去,是嘉斯上校的命令,但待了一早上,嘉斯上校看似严肃的谈话绕了一大圈并没有说什麽实事,卡萨心知有计,果然回来之後克尔就告诉他副总司令传唤的事情。 斐德南用完主餐,拿起膝盖上的餐巾擦拭嘴角,卡萨适时递出餐後的红酒,主人啜了一小口後,终於开口说道:「凯能要我把你送给他。」 卡萨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微笑的问:「您答应了?」 「不要你,你就要发疯吃人,这麽危险的奴隶好像该早早送走。」斐德南轻轻摇晃著杯里的红酒,在晶莹透明的高脚杯里,那酒宛如鲜血一般。 「主人,被卡萨吃的感觉并不糟糕,昨晚已经可以证明,请不要抛弃卡萨如此忠诚的奴仆。」奴隶严肃的表明自己的价值。 「我很不满意你射在我的身体里。」斐德南冷冷的砍价。 「卡萨事後有帮主人清理乾净,并且涂上舒缓的药油,相信主人没有任何不适之感。」事实上,他迸射在主人肠壁上的时候,主人的反应相当好,不仅後穴温润激情的绞著自己,主人的手也紧紧抓花了他的背,当然这些卡萨是不会说出口的,欧拉拉强调过,永远要把脸面留给主人,这样私底下才能继续享有福利。 < 待续 > ☆、囚徒 第60章 斐德南哼了一声,坚持秋後算帐。「你趁我睡著之後,又做了几次。」他绝对不会承认是“昏”睡过去。 「三次。」卡萨老实回答,而且三次都射在里面,满出来的画面让他差点要做第四次,但看约翰实在太累了,才勉强忍住。 自己太纵容这名奴隶了吗? 斐德南面无表情的深思,但一夜荒唐今早醒来身体却无太大的酸疼,代表这个奴隶还是很把自己的话放心上… 「主人?」 卡萨宁愿斐德南发怒挑剔,也好过这样沉默的计算,主人的心思太难懂,卡萨很怕他突然其来的又想甩掉自己。 「知道帝国现在的情势吗?」斐德南忽然问。 卡萨楞了0.5秒,立刻回过神。「联邦帝国与奴比修拉因疆界问题冲突已久,新仇旧恨衍生数百年,近来双方动作频频,周围各星系强权大多已选定阵营,决一胜负的时刻已经逼近,最近军部的任务都与此事有关。」 「说说你的看法。」 「帝国武装完备,但奴比修拉的同盟国较多,综合军力上敌方略胜一筹,但联合部队过多未必能发挥加乘效果,若谋划得宜,我方的胜算仍高。」 斐德南丢出关键性的问题:「此战最重要的是什麽。」 卡萨迟疑了一下,思索片刻後,才说:「军部高层的意思是分化,外交手段威胁利诱,战场上各个击破,但我认为…」卡萨抬眼看了看。「应该是疾战奇袭。」 「此战攸关一国兴亡,双方都已准备良久,分化虽可能收一时之效,但难起大用,弄不好还会…会…」卡萨临时寻不到适宜的词汇,见主人眉头皱起,乾脆直说:「挖坑让自己摔死,各个击破的战略相对来说也会让我方部属的动向过於简明易了。」 斐德南勾起嘴角。「什麽叫疾战奇袭。」 「在不可能战斗的时候战斗,在应该战斗的地方战斗,疾速如风,雷厉如电,攻其不备,迂回撤离。」这其实是一种小股作战的方式,以少击多效果奇佳,此番与奴比修拉的冲突属於规模空前的战争,因此没人认为这种方式可行。 斐德南满意的喝光杯中的红酒。「欧拉拉没有白教你。」 「多谢主人赞美。」卡萨替主人再次斟满红酒。欧拉拉让他看了主人看过的所有书籍,书上都还留著主人的批注和心得,约翰.斐德南谋划战略的角度,整个联邦帝国恐怕没有比他更熟悉的人了。 「今天的谈话不准对任何人透露,谁问你都要回答不知道。」斐德南说了又觉得这是废话,谁会去问一名阿克赛奴隶战略上的意见,呵呵。「继续完成上级交付的任务,记得,永远要活著回来。」最後才是重点。 「不管是多麽愚蠢的任务,你若死了,我所计画的都将失去意义。」斐德南淡淡的说道。 卡萨瞳眸深处闪烁著欣邃的碎金,这是至今约翰最为重视他的言语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34 ,他没再多问计画是什麽,只是单膝跪下,轻轻执起主人的手,在手背上慎重一吻,并加上他的誓言。 「谨遵您的吩咐,我的主人。」 < 待续 > ☆、囚徒 第61章 奴比修拉是个古老国度,在星际间独一无二,他们的政治体制完整的经历远古蛮荒时期、奴隶制、封建制、帝国制,乃至现在延续一千年的共和制,他们的文明没有受过外来的侵略,完全由内部滋养出丰富多元的生活习惯文化艺术,极为先进的尖端科技以及极为原始的部落习俗同时共存共荣。 作为一个璀璨的独立文明,他们有绝不低头的傲气,作为西区星际强权之一,他们有迈向顶点的勃勃野心,因此与联邦帝国一战势不可免。 帝国军最高总司令已正式下令全国动员,先锋部队进占前线基地,各式武器、战斗人员源源不绝的往战场输送,哥地亚基地也不置身事外。 卡萨被编进强锤机甲战队,於二日前受命前往战地,『强锤』是帝国最精锐最庞大的机甲战队,共有1000人,都是机甲操纵的佼佼者,『强锤』的直属长官正是副总司令凯能,此举颇有跟你借人但借後不还的意思,摆明正大光明抢人,但斐德南还是让卡萨去了。 现在,斐德南没有反抗凯能的基础,卡萨更没有拒绝任何人的力量。 在卡萨出发後的翌日,斐德南以战略顾问的身份被调进军本部,这是无给职的虚位,因此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此时,斐德南坐在巨大的萤屏前,与另一间房间的帝国高层一起同步接收来自战场的最新情况,萤屏分割成十二部份,有地形图、我军军力表、敌军分布图还有前线将军的即时报告。 「今晨拂晓出击,摧毁敌方代号a8的军事基地,发现奴比修斯的外交机密文件,现在传送过去。」中央萤幕上强锤队长语气轻快自傲,听得出对於战况的乐观。 「干得好!土塔斯!」凯能的赞美很清楚的从两侧的音箱里传出来。 斐德南听若未闻的低头叉起小蓝莓酥,蓝莓的酸香和派皮的酥脆揉合成绝妙的口感,这是非常合斐德南胃口的下午茶点心,让他比较不这麽无聊。 一回儿後,哔一声,管制的合金门打开,肩上扛著一颗紫星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约翰,这麽悠閒啊。」男子大剌剌的坐下,不客气的伸手要偷吃斐德南的蓝莓酥,可惜银亮的凶器锵一声叉在男子手指前0.1寸的地方,让男子飞快收回手。「小气!」 斐德南冷淡的继续享用他的下午茶。 「约翰,帮我看看布署哪里有漏洞,回头我请你吃一百份蓝莓酥。」男子利诱。 可惜斐德南上将不领情,头也不抬的流利说道:「战略错误,漏洞百出,无法可补,你祈祷吧。」 男子垮下脸。「这是全体军政委一致通过的战略方案,所有将军都同意啊。」 斐德南不回答,迳自喝茶吃点心。 男子无奈的眼眉中透著些许严肃的凌厉。「你不能因意见不合就背弃自己身为军人的职责,此战若败,覆巢之下无完卵。」 斐德南放下银叉,优雅的拿起餐巾擦拭嘴巴。 「容属下向您报告,傅科总司令。第一、如果举手表决就能决定正确的战略,那历史上永远不会有战败的一方,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第二、在眼见战略朝错误方向发展的时候,身为帝国军人,我所能做的是尽可能减少损失,蓄积反击的力量。」他放下餐巾,凝视著傅科。 「所以总司令,请召回第三战舰群以及一半的强锤机甲队。」 < 待续 > ☆、囚徒 第62章 总司令以生动的表情表达出了他的为难。 「此战关系帝国千年基业,我军精锐尽出,哪有这麽容易调回重要部队。」傅科的语气有商有量,一点都没有最高统帅的八风不动的威严,但斐德南很清楚这只是一种假象。 「不是不容易,是不愿意,你心里虽然不认为军委的战略完全正确,但也不认为它无法战胜奴比修拉,“只要运用得宜”───这才是总司令真正的意见,所以你把我软禁在这间小黑屋。」斐德南啜了一口清茶,撇撇嘴放下。 「聪明的约翰上将,可不可以把分析我的精神放在分析战局上,本人会非常感激。」傅科笑著指指大萤幕。「另外我哪有软禁你,你随时都可以来去自如。」只是出了这间战略室,不供茶不供点心也不供饭。 斐德南无所谓的耸耸肩。 傅科走近斐德南,一手支在轮椅上。「约翰,贡献一下你的智慧。」 「我可是“叛国者”,搞不好我会把情报卖给奴比修拉,你知道,他们对贵重的投诚者一向非常大方。」 「全世界都背叛联邦帝国,就只有你不会,约翰,凯能和芳语的事情,我没有介入,因为那是你的决定,如果你现在要用这个理由拒绝,我可以立刻公布当年的真相,恢复你的名誉。」换傅科无所谓的咧嘴了,洁白闪亮的牙齿露得非常刺眼。 「总司令的“说服”,相当高明。」斐德南半眯眼,讽刺的说道。 「好说好说。」傅科嘿嘿笑。 斐德南90度转过轮椅,面对巨大萤幕,清冷的声音流泄而出。 「分散uz基地的军力到点o点p和x,这些位置支援迅速,不会影响到攻击,但可以大大强化防守能力,另外派反侦查遮蔽战舰密集巡逻座标(155584.1099)至(147852.914)之间的区域,如果敌方要突击,这里是必经之地,会杀得我方措手不及,第一战舰群的位置需要调整…………」 傅科边听边点头,不时提出询问,两人的讨论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傅科非常满意。 「不愧是足智多谋的斐德南家主。」放弃一切坐轮椅实在太可惜了…明明有成为下任总司令的实力… 「别高兴太早,总司令,即使按照我所说的布署,帝国军还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斐德南幸灾乐祸似的挑起眉。 「是什麽。」傅科好奇的问。 「凯能。」斐德南拎起茶杯想要喝,但想起茶泡得很糟糕,又放了下去。 「他平时沉著,但野心在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35 前会影响他的判断,让他的指挥过於冒进,他不够冷静。」 「我会注意。」傅科也知道凯能的性格,但凯能是副总司令,在军部势力庞大,他无法无理由的剥夺凯能的职权。 该说得都说完了,斐德南一向不喜欢废话。 「谢了,约翰,胜利後一起喝一杯吧。」傅科拍拍他的肩膀。 「哼。」 傅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交代门外的下属好好服侍斐德南上将便离开了。 战情室的斐德南瞥著头望著傅科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傅科学长,丑话我可是全向你坦白了,你也别怪我留後路,你知道的,这是联邦军人的天职。」 两周後,因同盟星技罗共和国叛乱,帝国军被迫分成两个战线,总司令下令第三战舰群以及钢钉机甲队回防後方。 < 待续 > ☆、囚徒 第63章 前线基地 在一群金发白肤的士兵间,黑发红肤的卡萨显得特别突兀,即使他静静的坐在角落,还是有一堆不屑的目光恶毒地射向他的躯体。 不只强锤机甲队,整个前线基地都知道他───斐德南家族的奴隶。 「操,为什麽老子要跟红猪待在一起,这里又不是猪圈!」大咧咧的谩骂随时在周围响起。 「人家有实力啊,不知道拿什麽巴结副总司令。」讽刺和贬低如影随形。 根深蒂固的歧视像细针般从四面八方不时的戳著卡萨,但他的内心已经够强大,可以不痛不痒的抵御这些攻击。 主人曾经在一本书後写下一段文字,书名忘记了,但那段文字卡萨一直牢牢记在心底,主人是这样对自己说的:『约翰.斐德南,做个正直坚强的人,就算对全世界妥协,也不要对自己妥协,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支配你。』 欧拉拉告诉他这本书是主人13岁时读的书,卡萨有些震惊,同时更深受鼓舞,没错,他是阿克赛人,也是一名奴隶,名义上能决定他生死的人太多了,即使如此,他也不可以自甘堕落,不可以折辱内心深处的自己,不要忘记自己的原则和坚持,这样无论其他人再怎麽辱骂贬抑,都影响不了自己。 卡萨隐藏在阴影里的脸庞一点也不阴郁,相反地,他双瞳闪烁光芒,表情沉稳冷静,这根本不是普通阿克萨奴隶或是自卑红猪会有的姿态,只是没几个队友正眼看待这名奴隶,进而注意到这些事实。 「注意!全副武装!出击待命!」蜂鸣器呜呜作响,指挥室传来命令。 营地扬起尘烟,碰碰碰的脚步声震撼了大地。 「今晚是长官交付的特别秘密任务,我们要一脚踹翻敌人的大本营!」强锤队长气势汹汹的举手一呼,底下立刻一片士气高昂的呐喊。 「7点全部人搭乘伪装成商用舰队的光荣号,我们会绕过第九区,前往lo地,这是冻土高原,据报奴比修拉的第一基地就在藏在地下200公尺深的地方,卫星空照图拍到二个入口,标记为p85799和p85701,两入口同时进行攻击,目标是基地指挥官───奴比修拉王子劳夫曼的首级!」 「哦,这老小子的头我要了!」 「才怪,是老子的囊中物!」 「都别吵,我来取最公平!」 「滚一边去吧你!」 队员们三三两两已经闹成一团。 「队长,这是中央的命令吗。」 忽然,待命室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用“这里没有你说话馀地”的眼神盯著那个人。 卡萨视若无睹,依旧重复问了一次:「队长,这是中央下的命令吗。」 强锤队长神色自若,他拿起惩戒队员用的软鞭,走到卡萨身边,歪著头说:「没错,你有什麽意见,还是想抗命?」 「没有,只是斩首任务不符合中央的决策思维,我们优先要做的事情应该是击溃第九区的奴比修拉联军,绕过第九区风险太大,如果是陷阱,我们将被包围,成笼中之鸟。」卡萨直挺挺的回道。 强锤队长却一鞭子打在卡萨脸上,从左眉到右颊甩出了一条宛如蛇信的血痕! < 待续 > 作家的话: sorry,昨天没更文,都是因为提前庆祝母亲节,结果吃太多东西导致胃胀气x2次,以致於最後痛苦不堪熬到凌晨二点才阵亡的关系= =||(爆汗) ☆、囚徒 第64章 「你知道什麽决策思维!你懂什麽优先要做的事!一个低贱的阿克赛奴隶,别以为让你侥幸混进强锤就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啪!又一鞭甩在卡萨身上。 「这是凯能副总指挥官经过缜密评估亲自下的最高机密任务,只要杀了奴比修拉王子,战争就赢了九成!赢得胜利才是最最最优先的事!你这个都不懂啊!果然红猪就是红猪!」啪!第三鞭! 「胆小的阿克赛人就该回去种地,战争当然是危险的,本队长再教你一件事────战争还会死人,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这头红猪!」强锤队长用鞭柄狠狠戳著奴隶的脸,力道之大让半边脸都扭曲变形了,所有队员轰然大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卡萨拭去脸上的鲜血不发一语,沉默的接受这种每新到一处必定会发生的羞辱,当晚强锤机甲队全队隐密离开基地,卡萨仍是其中一员,只是被踢到战队末位,编号是垫底的999。 任务的前半段非常顺利,强锤机甲队绕过了第九区,949具机甲战士开启反侦察模式悄然无声的空降在冻土高原。 「喂,在干什麽。」第100队的队员盯著走得略远卡萨。 「不用理他。」小队长蓝洛摆手,看出这个奴隶是在特定地点设置埋伏爆裂物,假使突击失利的话,这些爆裂物能很好的阻吓敌人,掩护撤退。蓝洛虽有点认为多此一举,但脑袋一转,加个保险也无所谓,尤其阿克赛奴隶作业速度飞快,埋设时稍微落後,埋好後一下子就追上来了,没有拖迟行军速度,也就由他去了。 强锤队长相当自信,他们是联邦帝国最好最强配备最齐全的机甲战队,反侦查模式能完美的隐蔽行踪,这次任务成功之後,无疑击溃半个奴比修拉,凯能副总司令就有了问鼎全权总司令的资格,自己的地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36 位也将水涨船高。 每每想到这里,嘴角都会不自觉弯起。 「入口到了,照计画分成两队,确认後,突击预备。」压低机体,举起手。 「闪电小队确认目标,锁定p85799。」 「地龙小队确认目标,锁定p85701。」 「────攻击!」 战斗由动摇天地的巨响揭开序幕,闪耀著冷光的机甲士兵势如潮水的冲进基地入口,高举左手的机甲炮,挥舞右手的雷射刀,在敌人身上夺取鲜血与荣耀。 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们的脚步。 事实上,也没人阻挡。 强锤队长领在最前头,亢奋的率先闯进基地最深层,也就是核心控制区域时,空无一物的纯白色长方形空间震慑住了他,一瞬间,他忍不住全身狂颤,一种错觉宛如水蛭牢牢吸附在他的脑海理────这个纯白色的长方形空间彷佛是精心设计的棺材。 他们等很久了! 「撤……退…!!!」 前仆後继而来的队员沐浴在隆隆炮火中听不见命令,他们杀红了眼,无比兴奋的等著戴上胜利的桂冠,在队长之後一个赛一个冲进了墓区。 从天而降的无数光束,五颜六色媲美极光。 「切割光刃…」完了,强锤队长闭上眼,颓然跪倒在地。 钢硬的机甲外壳化成碎片,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强锤机甲队也随之灰飞烟灭。 < 待续 > ☆、囚徒 第65章 「出口锁住了!」 「另一侧也是!」 比较慢进入墓区的残存队员慌乱在地底下窜逃,覆灭的恐惧和悲愤已经摧毁了他们的战意,导致他们的行为举止就像受到惊吓的孩童茫然无措。 「蓝洛小队长,怎麽办!?」 「队长,怎麽办!?」 一道道目光刷刷刷的投向剩下的领导人,但领导人自己同样深陷囹围,也不知道怎麽办。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基地上层,也就是他们侵入第一时间攻克的地方,基地上层和中层的确配置有人员设备,但现在看来只是欺骗他们进入底层陷阱的诱饵,现在两个入口都封闭了,敌人只要再引爆几枚炸药,就足以把他们全数埋葬在这里。 该怎麽做?他该怎麽做? 脑中为何一团混乱!? 蓝洛狠狠的把脑袋砸向机甲操作仪,撞出了一头血,却仍撞不出希望,其他队员慢慢沉默了,彷佛已经屈服於命运,死神的无声悄悄的降临在周围。 忽然,砰一声,一枚子弹被蓝洛的机器装甲弹开,有人攻击他! 蓝洛反射性的迅速回头找到攻击者,发现攻击者是他队上的阿克赛奴隶。 卡萨肩上扛了把粒子炮,右手持著简式手枪,更重要的是他没待在自己的机甲里面,而是孤身在外头。 卡萨一直比一个卸机的手势。 蓝洛楞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居然真的在战场停机,解除了机甲武装。 「大家都下来,我们要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出舱的蓝洛听见奴隶大吼。 「你……」 「队长,最好带一些随身武器。」卡萨提醒道。 「啊…嗯…」蓝洛爬回操作舱取了枪械,其他队员见状,也都纷纷出来。 「等等,要抛弃机甲吗!」蓝洛按住卡萨,不敢置信的问。对机甲战士来说,机甲就是第二生命,在战场上抛弃自己的机体是极大的耻辱。 卡萨没有时间废话,只是简短的冷问:「此刻的惨败,不足够惩罚强锤背负耻辱活下去吗,驾驶员重要,还是铁块重要!」 众人一阵沉默。 「跟我走。」卡萨抬脚踹开备用安全门,一马当先走在前头,几乎没有几秒犹豫,队员立刻跟上。 「我们要怎麽出去?」蓝洛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信服了这名低贱的阿克赛奴隶,在如此艰困危难的环境,奴隶的眼中却没有绝望,那股韧毅自信感染了每个队员,成为一种强大的支持力量。 「走他们的後勤补给通道。」 蓝洛当然知道一个基地不可能只有两个巨大的出入口,一定有一些供少量人员物资进出的小通道,但除非拿到基地的平面图,不然想在如迷宫般的基地找到出入小通道简直难如登天。 蓝洛正想这样说,前头的卡萨往手表上按了几下,左侧墙壁随即投射出一大块方方正正、标注的密密麻麻的图示。 所有队员都傻眼了。 投射的同时,卡萨的脚步没有慢下半分,复杂的平面图跟著卡萨一路印在墙上。 「你、你哪来的这东西…」蓝洛终於找回声音。 「一进基地我卸下机甲就去找了。」卡萨想了想,回头对蓝洛说:「抱歉,没遵守队长的命令。」 奴隶的脸扳得紧紧的,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抱歉的意思,蓝洛却莫名噗哧笑了出来,其他队员也笑了,在这种敌方基地可能随时会被炸毁的交关时刻,他们都笑了。 < 待续 > ☆、囚徒 第66章 原本的惶惶不安和绝望被平静所取代,长年在沙场打滚的战士都曾经有类似的经验,某些时候,脑袋会变得异常清晰,眼前的画面都宛如慢动作一般,指挥官的命令几乎是到达的同时,身体就立刻做出了相应的反应,这群残存的强锤队员很不可思议的正处於这种巅峰绝佳的状态───因为一名阿克赛奴隶。 撤退的过程虽遭遇大大小小的困难,但因卡萨事前准备得宜,他们终於顺利离开lo地,可送他们来的运输舰被击毁了,他们也联系不上前线指挥部。 这是个陷阱,而且中伏的不只是他们───这个念头瞬间闪过所有人脑中,沉重的气氛再次弥漫在残存队员的上空。 与此同时,前线基地已经成为一片残骸。 在强锤机甲队进入地下棺材之後,奴比修拉的第九军区倾巢而出,以机甲优势武力歼灭了联邦帝国军的其馀地上部队,重创第一及第二战舰群,消息传回军本部,总司令立刻召集临时会议。 「该死的谁乱下突击命令!」 「没错!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37 没大脑的会害死联邦!」 「强锤呢?一个人都没有回来!?全军覆没了!?」 「还有几艘战舰能用!?该死!这样别说分化对方,连我方的同盟国都可能会落井下石!」 一干人等拍桌咒骂声不绝於耳,凯能的脸色尤其青白难看。 傅科冷峻的狠狠一搥,碰一声,随著碎裂的会议桌,世界总算安静了。 「责任追究晚点再说,当务之急是现在该如何善後。」傅科绷著脸,没想到自己明明派人盯住凯能,也明示暗示过他不可轻举妄动,这种事情居然还是发生了! 凯能阿凯能,你的私心葬送了无数帝国生灵,光凭这一点,就是你不适任最高统帅的证据。 「侦查显示,奴比修拉及其同盟军正在第九区大举集结,恐怕是要趁胜追击。」负责情资收集的军委中将紧张地报告。 「第一及第二战舰群受创达百分之75,残馀船舰目前正日夜不分的加紧修理,但…能否赶上还不、不好说…」发话的另一名军委频频擦拭额角。 「我方兵力已明显居於下风,是否…是否考虑暂时退至第二防线…」 「如果对方再进逼呢,退到第三防线、第四防线?帝国有第四防线吗?乾脆退到本部来如何?」傅科阴沉的反问令提议退却的上将冷汗狂飙,头低的不能再低。 「司令,总而言之,必须立刻把第三舰队群和钢钉机甲队调往第一战区,稳住情势,技罗共和国那里我们可以妥协,只要出让巴伦光粒子技术,他们应该会同意退兵,联邦目前已经失去两面作战的能力。」第一战区是指对奴比修拉的战争,之前因技罗共和国的倒戈,不得不开辟第二战区,调回了部份军队,第二战区至今为止都是在僵持对峙,没有任何伤亡,意外的为帝国保存了战力,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个唯一有建设性的发言者是凯能,听得出来他很努力的想要弥补…或者说掩盖他滥权冒进的过错。 傅科微微地皱了眉头,但他掩饰的很好,眼前坐的是联邦帝国十二名最高层的军事首脑,开战前他们的飞扬沉稳随著战事失利已经悄然破灭,现在一个个脸上都是徬徨挫败的情绪… 「散会。」傅科无预警的站起身。 「总司令!?」此起彼落的呼喊。 傅科听若未闻,走到门口後回头又说:「凯能,你压力太大,暂时回家休养吧。」 这个意思是…停职? 其他十一人惊疑不安的纷纷望向副总司令,凯能寒著脸,瞪著傅科。 但傅科不想理会任何人,拉开门迳自离去。 < 待续 > ☆、囚徒 第67章 锵!合金门像断线的风筝往墙壁上重摔,发出刺耳的金属噪音,斐德南却丝毫不受影响的翻阅手上的书籍。 「约──翰──学──弟。」傅科一屁股坐在斐德南对面,双手抱胸苦笑的说:「被你料中了,真厉害,这招可以传授吗。」 斐德南阖上书,随意往桌上一丢,傅科摁住滑动的书籍,拎起来一看。 「<剥掉白手套的刹那>?作者是情欲文学大师那那西斯,哦───约翰学弟是欲求不满了。」傅科嘿嘿笑了几声。「这是我的疏忽,忘记你也有这方面的需求,要不这就派人…」 斐德南冷冽的视线打断了傅科接下来的话,整个联邦帝国敢对总司令投放这种视线的大概也仅此一人了吧。 「约翰。」傅科耸耸肩,直言道:「帮我忙。」 「总司令天纵英才,自有决断。」没心没肺的上将风凉风凉的说。 「我有,但仍需要你的帮助,你的奇谋与智慧是帝国无可取代的资产。」赞美的话从紫星总司令口中说出来就是如此自然真诚,没有半点肉麻。 斐德南哼一声,向後放松的贴著轮椅背板,半晌後,说:「派一艘小型反侦查舰到lo地後方,降落到这个座标。」背後的萤幕已经清楚的标示出位置。 「强锤还有生还者?」傅科诧异盯著萤幕上的示意图。 「至少有一个。」斐德南优雅的双手交叠在膝前,眼底却闪烁著冷锐的光芒。 约翰的奴隶确实好像被编入了强锤…「我立刻下令。」傅科用通讯器联络了一名侦查部少校,几分钟後小型飞艇就去执行任务了。 「约翰……」 「在他回来前,全军後撤到第二防线,争取时间。」斐德南端起杯子粗粗喝了几口白开水,军本部的人泡的茶难喝到猪都不喝,所以他只好被迫改喝清水。 「他有这麽重要?让联邦帝国全军等一名奴隶!?」傅科拧起眉,认为斐德南现在很不明智在对他拿翘。 斐德南放下水杯,面带微笑的说:「在我心中,他最重要。」 傅科沉默的盯著斐德南的脸。「…真难得从你嘴里说出这种话。」 如果早二三年听到,他也会以为那个最重要的人是芳语。 斐德南微仰起头,如炬的目光幽渺地望向巨大萤幕,整个人彷佛是要透过平面的地形图穿越空间到战场上,与他的奴隶一起亲身经历那些厮杀、那些缠斗、那些鲜血与哀鸣。 听到强锤全灭消息的时候… 他的脊梁几乎窜起一阵不可遏制的寒颤,那一刻,他忍不住质疑自己为何不在前线,为何不是指挥官,为什麽不能跟奴隶一起并肩作战… 卡萨不能死,他不会死的。 快回来吧,我的奴隶。 主人拟定了最好的战略方案,只要你回来,此战之後,再也不会有人拿鄙夷的眼光看你,再也不会有人视你为低贱的红猪,你将创造全新的传奇,成为联邦帝国史上第一位阿克赛军官。 < 待续 > ☆、囚徒 第68章 斐德南的等待在旁人看起来没有太久,但心底的漫长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一名军阶低微的传令兵通报:残存的强锤战士已经返回第二防线基地,斐德南点了一下头,仅仅这样,那双冷锐的紫眸里就增添了一丝温度。 第一件事是解决技罗共和国,两国的谈判不太顺利,联邦急著结束第二战区,技罗共和国逮著机会藉此不断抬高筹码。 斐德南在战情室以总司令专线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38 直接联系上技罗共和国的总理,只说了一句话:「遵守约定才是聪明人。」当晚终战协议就达成了,帝国终於可以把全部心力放在奴比修拉身上。 会议室 「总司令,这、这太…」得知新战略的军事核心会议成员个个瞪大了眼,对於所听到都显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要打多久啊…」 「不只是持久战,布署若失之毫里,我方可能会受到严重的损害。」 「嗯……」 将军都陷入犹豫。 傅科坐在大位,点起一根烟。 「我认为可行,就这样办。」 这不是提出方案商量的态度,是定案的态度,纵使是总司令,也不能如此不顾其他会议成员的意见,傅科的傲慢激起了不满,尤其核心会议里本来就比较多凯能的人马。 「如果失败了,总司令要怎麽负责!」 「对啊!此事攸关联邦存亡,不能随随便便儿戏行事!」 傅科不耐地冷不防把腿重重翘在桌面。 碰! 「既然知道攸关国家存亡,诸位就请努力确保每个细节的执行,一定要胜利。」一向温和的傅科难得赤裸裸地露出了阴狠的眼神。 「要说儿戏行事,本司令远远比不上凯能,既然大家如此强调军人必须负责,那要不要乾脆来讨论一下副总司令的失败,该拿什麽来负责?」 一干人等又闭嘴了。 「此案“一致通过”,感谢各位军政委将军的配合。」傅科起身,换了一张友好的笑脸跟每个人握手。 结束会议的傅科回到秘密战情室,一打开新的合金门,只见斐德南埋首在庞杂的资讯墙中央,双手飞快的划出各种线条和圆圈。 「约翰,你真的有信心?」傅科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问道。 「我估计至少200场的战役,我们会赢80%以上。」斐德南面无表情的挪移推演中的帝国军布防。 傅科挑眉。「一般来说奇袭不会和持久战挂勾。」 「你很清楚这个持久战不是一群人僵持在那里比谁消耗多的持久,用比喻来说,比较像是宛如永不停歇的流星雨。」斐德南略为停下动作。「比的是计画缜密、思虑缜密、行动缜密,只要加上出手果断,突击狠准,就能致胜。」 说得轻而易举,傅科失笑的摇摇头。「你的战略简直就是想让联邦军队这个庞然大物在钢索上跳舞。」 斐德南勾起嘴角。「你说的没错,总司令,而且是轻盈优雅的翩然起舞。」他转过身,继续盯著庞大的资讯。 傅科在背後看著他有条不紊的梳理战情,忽然轻声问:「剩馀的强锤都并入了钢钉机甲队,那个叫卡萨的奴隶依照你的计画,必须一直在最危险的战火里冲锋,你舍得?」 原以为约翰会急著把人召回身边,可非但没有,在知道奴隶平安後,他这个学弟就恢复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冷淡模样。 斐德南再度放下手边的工作,偏著头似笑非笑的回望傅科。 「你觉得他在军队出生入死是为了我吗?」 「不是吗?」傅科反问,又不带评价的补了一句:「你是他主人。」 奴隶的一切都归属於主人,虽然没有前例,但卡萨在前线所立下的战功,理所当然会被归给约翰.斐德南,傅科以为虽然要物尽其用,但好东西用坏了会很可惜,强锤既然崩散了,约翰何不把自己的人安排到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去? 斐德南摇头,食指轻叩桌面。 「你想错了,傅科学长,我是他回来的目的,但不是他继续战斗的目的,即使是一开始他战斗的目的,但到现在他应该也发现了…」斐德南骄傲的凝视著萤幕上钢钉机甲队的驻扎座标。 「他是为自己的尊严而战,为他血液里流淌的阿克赛族魂,那是他与生俱来的光荣,在过去20几年被压迫到几乎以为不存在,几乎以为已经死去!但在战斗中他惊觉它其实未曾远离,依旧热切,依旧迅猛如狼,阿克赛人的战斗意志───是我所知星际间最强大的战斗意志。」 不死不休! 卡萨,隔著屏幕都能感觉到你胸口鼓动的热血。 < 待续 > ☆、囚徒 第69章 联邦星历4905年那是所有人马不停蹄、片刻难休的一年,对奴比修拉的中小型会战几乎天天上演,炮火和烟硝已经成了联邦军人习以为常的气味,整个国家好像在漫长而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奋力前行,每个人的精神都已经到了某种程度上的临界点。 在分分秒秒都随时准备战斗的时候,军人也学会把握分分秒秒的空隙放松。 「你看什麽呀?」一人问後就要抽起书,拿书的人俐落向右滚了一圈,躲开袍泽的魔爪。 「你不懂的。」 「操!神神秘秘的不会是色情书刊吧,拿来哥哥我鉴定一下!」说罢便伸手去抢,另一人护著书左闪右躲,两人不免拉扯了起来,一旁的同袍见状也跟著起哄,左一句左钩拳!右一句扫堂腿! 啪一声,混乱之中掉到地上的书被人捡起来了。 「老大!」不知道是谁先喊的,一群人刷刷刷的一齐回过头。 「干什麽!造反!」随之在後进来的蓝洛板著脸斥道。 「没啦,队长,就是…金仔在看书…我们想跟他借来看看,嗯…呃…」始作俑者吱吱呜呜的把一干同袍都拖下水。 「<剥掉白手套的刹那>。」卡萨若有所思的念出书名。 「老大也看过吗!」金仔一副遇到同好知音的兴奋样。「那那西斯去年的作品,上个月他出了续集<神光降临的妩媚>,好想看啊,可惜这里弄不到。」 「去去去!美的勒,老大会跟你品味一样吗!什麽西西里斯,我刚刚瞄到一点,根本就是色情小说。」跟金仔打架的巴米尔很不客气的吐槽。 「是那那西斯!拜托!有点水准好不好!他可是超有名的文学泰斗,作品在每年星际销售量都在80亿本以上,真想要他的签名…」金仔憧憬的环抱著自己的双臂。 「老大,没有看过的话借你,真的很棒!」 卡萨微微一笑,把书递还给金仔。「我想我看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39 过了,谢谢。」 「老大你看过!?」这时不只金仔,整个寝室的人都被震惊了,当场就有人把书从金仔怀里抢过去,开始猛翻,难道是什麽绝世武功秘笈!? 「“…波尤邪肆一笑,冷不防的将高贵的主人压倒在床上,热情的右手同时握住了主人的下……”」念、念不下去了… 金仔用鄙视的眼光看著那群已经脸红心跳的粗人。「那那西斯是情欲文学大师,主人和奴隶关系是他最近十年最喜欢描写的题材。」 「这内容…太、太威猛了老大!」巴米尔怪叫的死死捂住鼻子,後来受不了仰著脑袋狂奔向厕所。 「老大你真的看过?」蓝洛真的很诧异,感觉上卡萨不太像会看书的人,尤其还是这种特殊类。 卡萨笑著说:「波尤和桂木蓝可成的感情非常的凄美深厚,看了会让人好生羡慕。」 「对对对!老大!没错!我也好羡慕!!!为什麽我没有养到这样的奴隶…」金仔一大喊,旁边立刻有人一巴掌打他脑袋上。 金仔机伶的一颤,回过神立刻诚挚的道歉:「抱歉老大。」 「我是奴隶是事实,你们不用觉得别扭。」卡萨不在意的笑著拍拍金仔的肩。 < 待续 > ☆、囚徒 第70章 「老大,我真的认为军部应该立刻承认你的军职,并追计所有功勋。」金仔沮丧的垂下双肩,这件事蓝洛队长也报告过了,但上面就是无声无息没半点回音。 「我也这麽认为。」 「我也是…」 「我也…」一群人纷纷点头,眉宇间俱是对高层的不满。 卡萨,这个名字虽然在整个联邦帝国里还算相对陌生,但在联邦军队,尤其前线的各军事单位间早已如雷贯耳,每一次与奴比修拉的会战这个名字都不会缺席,他总是在最显眼最危险的地方,用准确的判断能力、鬼神般勇武的战斗技巧,鼓舞所有的联邦军人,至今战无不胜! 军部不承认,但真正在战火下浴血奋战的袍泽们早已都认可了他,进而尊重,甚至崇敬,称呼他的方式从“愚笨的红猪”、“低贱的阿克赛人”、“斐德南家的奴隶”,到直呼其名,还有现在的“老大”。 卡萨没有正式军衔,但前线重要的军事会议都会邀请他参加,高层的指令也没对他隐瞒,基地指挥官莱德中将相当尊重卡萨,自从他的小儿子在战场上被卡萨救了一命之後,他还与卡萨建立了私底下的情谊。 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若有新人问起“那个奴隶”是谁,就会得到“卡萨.阿克赛”的回答,联邦帝国向来只有历史悠久、声名显赫的家族成员名字才有族称,一名奴隶竟被冠以族称,足见卡萨在同袍间的地位。 但军部还是对此视而不见,依旧将卡萨归为斐德南上将的代理奴隶。 「行了,谢谢你们。」卡萨笑笑的一语带过这个话题。以前在被鄙视轻贱的时候,他沉默,现在被尊重的时候,他严肃但友善,某机器人教导的人际关系哲学很好的发挥了作用,卡萨有时候在想,斐德南庄园的秘密基地真是厉害,难怪主人的家族历久不衰,代代人才辈出。 倏地,警报器刺耳急响,众人神色一正,集体冲出寝室。 「敌军来袭!注意!这不是演习!敌军来袭!全体就战斗位置!」蜂鸣扩音系统大声的喊道。 「快快快快!!!」基地内兵荒马乱,远方已经扬起鲜红的尘烟。 卡萨猛然抓住蓝洛,吼住一群正往机甲棚跑的队员。「全员驾驶机甲快速退至双子战舰,不要恋战,从第二停泊场、第三停泊场立刻撤退!要立刻撤退!」 「是。」队员拔腿狂奔。 蓝洛见卡萨没有去机甲棚,而是往反方向急驰,连忙跟在後面。「老大,我们不打!?」 「基地位置不该暴露的,疾战奇袭,是敌在明我在暗,对方居然能反袭我方基地,代表我方内部出问题了。」卡萨急促的说道。 「有内贼泄漏情报?」蓝洛脸色苍白。 「大概。」卡萨冷著脸的闯进指挥部,简短向莱德中将说明情况:「中将,停止向两翼求援,对方有备而来,呼求援军反而会额外暴露其他的隐匿地点,我们必须立刻撤退。」帝国军的军力布署是小股部队,既分散又密集,攻击时多点同出,撤退时分散迂回,以致奴比修拉无法掌握我方行踪,只能被动接受搔扰损失,如今一个据点暴露已经很危险,不能再暴露其他单位的驻扎位置。 轰──── 爆破声很近。 莱德中将立刻接受卡萨的意见,指示撤退,但被敌人强袭时,要让主力撤退,就必须有炮灰殿後以推延时间。 「我去。」不待任何人阻止,卡萨已经走出去。 < 待续 > ☆、囚徒 第71章 卡萨并不想当英雄,更不想当英魂碑上的一排名字,虽然他也很怀疑如果自己阵亡,一个奴隶会不会被刻上英魂碑。他只想要战胜,然後回到挂念的人身边。 各式各样的雷射光束擦过身体射在周围,红土地上处处燃起烧焦的灰烟,卡萨闪进机甲驾驶舱,操纵著钢铁战士奔驰至冲突区,抬手就是对准悬浮战舰的光粒子炮射击! 通体暗红的机甲出现的那刻,立刻牢牢吸引了敌我双方的目光。 「快点撤退!」卡萨沉声大吼,下一秒俐落地一脚踹飞敌人正准备发射的移动式扭力火炮。 「……中将…」参谋长难以自制的露出悲怆的表情,事实上不只是他,双子舰号的每一个人都直勾勾的看著萤幕上那抹黑红的背影。 真的要丢下他吗?真的要舍弃如此优秀的联邦军人…? 「…起飞!」莱德狠下心命令。 「中将!」 「这也是没办法的。」莱德绷著脸,尽可能让自己面无表情。 「左翼舰,投下一架小型宇宙逃生舱。」参谋长声音里的沉重几乎也是每个人内心的沉重。 逃生舱投下去了,但有没有用、能不能用根本不知道,敌人攻击猛烈,卡萨会有逃生的时间吗,也许投下逃生舱只是一种藉口,一个能让他们好过一些的理由。 双子舰号加速上升,地上的联邦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40 军人仍然在奋战,在天空往下看,他们的身影如此渺小,但在同袍心中却又伟大的让人只能仰视。 莱德中将忽然立正挺胸,肃穆朝著以卡萨为首的殿後者敬礼。 其他人也用军礼表达他们的敬意。 双子舰号,远离。 「老大!」 卡萨闪过一发雷射炮,回过头怒瞪:「蓝洛,你怎麽还在这!?」 「这世界哪有老大战斗,属下先跑的道理。」蓝洛咧嘴快速交替防御与攻击,掩护卡萨。 「等回儿再跟你算帐!」卡萨咬牙大吼,一面指挥著剩下的部队。 双子舰号配备超光速复动力星擎以及空间跳跃仪,奴比修拉的舰队是追不到的,相对来说,他们这些留下的人便成了十足的标靶,是俘虏、战功、发泄的综合体,情况不可谓不艰难。 「老大,你说你的主人,就是那个斐德南当家的,会不会调动援军来帮忙一下?」蓝洛没抱这希望,纯粹是在左闪右躲的生死之间找话题,顺便挑拨一下两人的关系,毕竟他早就不满斐德南上将了,老大的功勋都记在他名下,人在安全的大後方就得到了一堆军功,太狡猾了! 「不会。」卡萨想也不想的回道。 「不会!?」蓝洛夸张的高八度。「你帮他赚了这麽多勋章,他都不表示一下心意的吗,做做样子也好啊。」 「主人是冷静的人,不会因为我破坏重要的战略布局,我们已经把奴比修拉的战力消耗到一种程度了,只要再来几次中大型的致命之战,奴比修拉将全线溃败,所以他们也急了,才会不择手段的打探我军位置,设计出这次的奇袭。因此军部不能增援这里,反而应当立即策划反突击,趁机再下一成。」卡萨不带感情的理智叙述让蓝洛不以为然的嘀咕。 「…我看是自私吧,利用完就丢掉。」 「蓝洛。」卡萨淡淡的警告。 蓝洛猛翻白眼。「维护主人也不用这麽愚忠吧,我们若死在这里,他会不会来收尸还不一定呢!」 刹那,一道巨型光束凶猛的射向两人,大量的烟尘飞散四溅,片刻後地上只存一片金属残骸。 < 待续 > ☆、囚徒 第72章 军部 十一人的军事高层会议上悄然无声,其中一半以上的人低垂著头,局促不安的不敢直视傅科。 「安特,多蓝顿,保齐亚,三位“上将”,你们为什麽还坐在这里?」傅科身躯前倾,双手撑在桌缘,面带微笑,目光却如鹰隼般狠辣。 「总司令…这…是敌人渗透…那……」多蓝顿无比虚弱的辩解。 「为什麽把军事机密告诉凯能,为什麽把布防图传给凯能,他已经回家休养了,为什麽还要去麻烦他呢,为.什.麽.呢!」傅科猛然掀翻长桌砸在三人身上。「你们他妈的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全场静默无声,连冷汗滑下前额都悄然无比。 傅科掏出手枪。 「司令!?」 枪口对准安特三人,消音後的细微三响,傅科当场射杀了三名帝国上将,其他人都呆了,即便犯错也有军法审判,总司令竟然自行…… 「华恩斯,普瑞客,潘尼,我知道你们也有份,只是他们运气比较不好,说大事时正好该死的被窃听了!」傅科冷冷的盯著他们。 「你冷静点,傅科,我们可以解释…」 又三声枪响,血泊的范围更扩大的一圈。 「拓。」 「在。」有一人入内。 傅科把枪丢给自己的副官,命:「快把这些碍眼的垃圾清了。」 「是。」 「另外…派人去请凯能,还有泄密当日在场的所有军官。」傅科冷冷的像是下了什麽决心。 「带回本部?」 「哼,带回来继续作乱?全都送到天狱去!」天狱是军部特赦监狱,基本上有去无回,在场的人闻言脸上都露出震惊的表情,凯能一派盘根错节势力庞大,总司令之前多番忍耐多番周旋,才勉强达到制衡的目的,现在忽然要连根拔起,又是在如此紧要关头,会不会太躁进… 「遵命。」副官微微一鞠,转身领命办事,忽然又折回,道:「总司令,斐德南上将好像…跑出去了。」 「什麽!」傅科失态脱口大喊,随即丢下一干将军,快奔至兼当软禁室的战情室,可是地上除了躺了两名侍卫,原本该在这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傅科立刻动用全方位警备监视器找寻斐德南的踪迹,他发现北区基地一架根哈战舰在一个小时前脱队独自出勤,他追踪到战舰位置,并接通了通讯频道。 「约翰!该死的你在干什麽!快回航!你他妈的别装孙子!快回答老子!」傅科气急败坏的吼叫! 几秒後,通讯器里传回某人戏谑的声音:「总司令大人,你真焦急。」 「你他妈的偷跑就回老子一句焦急!快回来!就算你现在去也来不及了!莱德他们离开都超过18小时,你很清楚那种情况别说撑一天,就连一个小时都很困难!约翰!」傅科当然知道他这名学弟会去哪里,他以为学弟应该够理智能判断情势,知道当断则断、当舍则舍! 「学长,你太吵了。」若有影像的话,傅科就可以看见斐德南皱起眉,果断的调低通讯音量。 「约翰!」傅科的吼声几乎震碎房间,他沉痛的闭上眼,一阵长长沉默降临,再睁开眼时,傅科似乎已经恢复了七成冷静。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价值,联邦失去一个m5,绝对还有机会胜利,如果没有你,我们可能会输,你知道吗,你所爱的国家可能会战败,会灭亡!」 < 待续 > ☆、囚徒 第73章 「我知道。」通讯器里的声音淡淡的,好似无关紧要的样子,让傅科一瞬间火气又扬起。 「你知道!你他妈的真的知道!!!」傅科一吼起来差点把麦克风给吞了。 「主机档案号1503,代号乌鲁纳鲁,学长,交给你了。」说罢,通讯已然断开。 「狗屎!」傅科气急败坏的又搥坏了一张桌子。「即使如此,你还是要去!」 根哈战舰上,克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41 尔不安的看著长官。「上将,总司令好像真的很生气…」 「少废话,动力增至150%。」斐德南自始至终都只盯著前方,那广阔无尽的宇宙深处,有他最重要的人。 「是。」斐德南冷肃的模样让克尔不敢再乱想,赶忙跟上指示,根哈战舰是机动力最高的中型战舰,两个人驾驶相当勉强,上将在指挥席下令,克尔必须在多个萤幕前频繁换位操作。 时间一分一秒经过,m5基地所在的小星球已经出现在战舰的可视范围,此时距离基地被袭击已经超过24小时,奴比修拉的大部队似乎已经撤离,远远地看,坑坑疤疤的星球表面充满了死亡的安静气息。 但在另一面,还留有一线生机。 卡萨和蓝洛狼狈地在丛林里狂奔,百年老树被撞折的东倒西歪,开出一条极为明显的小道,後面整整有一个机甲纵队在追捕他们。 「操!阴魂不散!就不能放过我们吗!」蓝洛举起配备机枪往後扫射,搭搭搭射不到两下,机枪上的光源就已经黯淡,连能量弹都用光了。「老大,弹尽援绝啦!」 他们两人能残喘到现在可说是剩下的弟兄拚死换来的,前仆後继一条又一条英武军魂无畏的挡在敌人的枪口炮火之前,用性命护著他们逃走… 不投降!绝对不投降!走不了也要跟这帮混蛋同归於尽! 蓝洛血气上涌就要往回冲。 「别冲动!不许回头!」 卡萨的声音勒住了蓝洛,两人依旧以最高速度奔跑,但比起之前速度已经渐渐慢下,机甲的能量槽正快速耗尽中。 「老大!」蓝洛激烈的大喊,他不懂老大在想什麽,如果跑到能量用光,那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与其被俘羞辱,还不如用尽最後的能量多杀几个奴比修拉混蛋! 24小时不眠不休高强度的战斗让卡萨双眼充血,看起来恐怖无比,他在心里计算,即便疲惫到了极点,混乱到了极点,他内心仍有一块冷静的世界,在机甲能量槽的数值降到临界点下的70%时,他沉重闭上眼,终於停下脚步。 「蓝洛,来比比看谁杀的比较多吧。」嗜血的笑容缓缓浮在嘴边。 约翰,对不起。 「正合我意!」蓝洛疯狂的瞪著将他们缓缓包围起来的奴比修拉机甲队,目测大概有三十几架吧,为了抓他们两人,真是大费周章啊。 「走出机甲,双手放在头上,暂时饶你们不死,联邦狗。」奴比修拉的机甲队队长透过播声系统大喊,其他敌人也跟著重复,一时杀气震天,气势凶狠。 卡萨的红机甲举起机枪,敌人戒备的盯著他,但他只是将机枪放在地上,看来是愿意投降了,奴比修拉的机甲队长脸上才露出讽刺的冷笑,霎时红机甲已经高高跃起,下一秒,手上的光能匕首已经插在奴比修拉机甲队长的肩膀上,瞬间卸下一条机甲胳臂!一时之间电路火光劈哩啪啦作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把东西打残,人拖出来!!我要折磨他们到生不如此!」竟然毁了他的专属机甲!! < 待续 > ☆、囚徒 第74章 围上来的敌人让卡萨和蓝洛感受到极大的压力,他们的机甲动力即将耗尽,速度根本比不上奴比修拉,如果是能量满载的机甲,刚才卡萨肯定能一刀切下敌人该死的金属头颅。 奴比修拉显然也发现了两人的穷途末路,知道他们再也无力脱逃,便像猫戏耗子般耍弄他们,切割光束只射在表面,意图慢慢剥光敌人的武装来羞辱他们,并以此为乐。 「操!」蓝洛从未如此狼狈,真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直接咬死敌人。 卡萨的愤怒和疲惫之上始终都覆著一层冷静的薄冰,帮助他清晰地剖析战况,在敌人的戏弄中还能给予威胁性十足的反击,只是到了现在,那层薄冰不禁也有些许龟裂,从隙缝中冒出来的是一个人的身影,他优雅喝茶的模样,冷冷的睨著自己的模样,如同神音一样的朗读… 主人…约翰… 蓝洛的机甲先耗尽了能量,数十分钟後是卡萨的红机甲,两个伤痕累累的庞然大物维持著战斗的姿势再也不能挪动分毫了。 「上!把他俩给我拖出来!」 结束了… 「老大。」蓝洛仰倒在驾驶座上,笑著从腰际拔出佩枪。「您是我所见过最勇敢强悍的军人,能跟你并肩作战到最後一刻是我的荣幸。」 「把你的枪口对向敌人,不许对著自己。」卡萨沉稳的声音从频道里传来,还伴随著数声枪响,蓝洛瞪大眼,不可遏制的狂笑了起来。 「我真服了你了!」说罢,闪身驾驶舱角落,在舱门被强制开启的瞬间,蓝洛也无畏的迎上去。 最後的恶斗! 奴比修拉没想到都到这种地步了,两人还没丧失战斗意志,羞辱不成的狂怒让队长忘记之前的命令,直接端起光束枪就想轰了卡萨和蓝洛,让这两个可恨的敌人尸骨无存! 砰一声,从天而降的白光精准的拦截了切割光束,巨大的能量撞击产生了超强暴风,方圆十哩之内的树木几乎全无幸免的拦腰截断。 卡萨和蓝洛本来就在驾驶舱内还击,因此影响不大,倒是许多奴比修拉士兵因此被强风刮走。 「谁!」奴比修拉机甲队队长眦目欲裂大吼。 卡萨难以置信的看著挡在他们前面的纯白机甲。 「狂雪!?」 「承蒙各位照顾敝人在下的奴隶,身为主人的我来还礼了。」冷锐的声音清晰的回盪在空旷的丛林平原。 接下来的战斗令每个人终生难忘,雪色无暇的机甲宛如极地里的狂风,鬼魅神速的穿梭在敌人之间,手起,刀落,敌人一架架燃起爆破的火光,衬著狂雪的身影更加冷冽圣洁,他是战场上优雅的死神,在夺走性命的瞬间,依旧让你感叹他是如此美丽。 奴比修拉机甲纵队惊恐的筑起阵型试图抵御,但狂雪速度太快,攻击动作又小又精准,光能匕首插向的地方永远致命,有些地方甚至是奴比修拉认为防御最够,不可能攻击的位置,但敌人毫不犹豫的下手告诉了他们一件事:装甲最厚的原因往往是因为里面最脆弱,那位优雅的死神了解奴比修拉机甲的所有构造所有弱点,他看著你的样子宛如看著死人。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42 < 待续 > 作家的话: 女王救小狼!啊啊啊啊啊~~~~ ☆、囚徒 第75章 「不可能…不可能……」几名发狂的敌人不顾一切从後方扑跃过去。 「主人!」 雪白机甲甚至没有回头,天空适时再度降下雷光,偷袭者已然被狠狠轰退。卡萨和蓝洛这才注意到上方徘徊著一架根哈战舰。 「克尔,你进步了。」 「都是上将的指导。」克尔客气回道,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两下,杀戮中的上将声音听起来真恐怖。 奴比修拉以为联邦帝国援军已至,战意溃如潮水,其中几人已悄悄退缩逃跑,但美丽又残酷的死神并没有放过任何人,正如同奴比修拉弃而不舍的追杀他的奴隶,斐德南也叫所有敌人的性命永远的留在了他的脚下。 全局已定─── 狂雪蹲下身躯,摊开手,卡萨立刻跳上狂雪的手指,唤:「蓝洛,快过来!」 蓝洛大梦初醒的赶紧跟上,身体甚至有些颤抖,深怕自己的双脚亵渎了这架完美的死神,狂雪微微收拢五指,纵身一跃,在牵引气阀的引导下,一眨眼两人已在根哈战舰了。 狂雪放下卡萨和蓝洛,缓步站上巨型停置架,双眼光芒微微暗了几分,但依旧锐利的慑人心魂。 驾驶舱向左右展开,小型的空桥缓缓延伸至地面,卡萨日思夜念的人影终於真实出现在他眼前。 「主人。」 斐德南推著轮椅优雅的滑了下来,卡萨习惯性的接手轮椅,站在主人身後。 蓝洛不知怎麽咕噜吞了好一大口口水,僵硬的迎向来人,这…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约翰.斐德南上将”!? 「上…上、上将好!」蓝洛结结巴巴的恨不得咬掉不听话舌头,食指还在紧张之下戳红了眉角。 「你是…」 「啊,报、报告!我是…是钢钉机甲队第、第十三队队长蓝、蓝洛,很荣幸见到、见到您。」呀啊啊…一句话怎麽就讲成这个样子!!! 「作为殿後军,你表现的相当出色,去休息吧,我会向上级建议表扬你的英勇。」斐德南微笑说道,明明是张冷淡薄情的脸,但只要这麽一点点的笑容就足以让人心笙荡漾,受到无比的激励,蓝洛眼底心底耳里都充满了这段的赞美之词,他觉得双脚都要离地飞起来了,整个人飘飘然的回到休息舱都不知道。 「推我回房,上层k区a101室。」蓝洛一离开,斐德南就收起社交用笑容,恢复成在庄园时惯常的淡漠表情。 「是…」卡萨面无表情的遵照指示,心底却赤果果闹嫉妒了。 主人夸赞了蓝洛,但那自己呢?自己呢?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两人甚至没有透过视讯说几句话,再次见面主人就只顾著夸奖蓝洛,他也很艰苦啊,带著这麽多人死死的撑著,看著他们一个一个的阵亡,差一点自己也跟著死了,主人好像无所谓,也不会舍不得… 卡萨越想越不是滋味,无意识的紧握差点把轮椅把手捏扁。 进了a101室,卡萨把斐德南抱到床上,正蹲下要帮主人脱鞋,一只微凉的手忽然将他脑袋按在膝上。 < 待续 > ☆、囚徒 第76章 「主人?」 「你累了。」清凉的手轻轻抚在奴隶头顶,就这样一句话,不解释。 卡萨眨眨眼,从肩膀开始慢慢放松了,积累的疲惫感就彷佛一口气爆发出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已经严重透支了体力。 「您怎麽会来…」主人的身上香香的,大腿软嫩适中,卡萨舒服的几乎直接闭上眼睛呼呼大睡,但又舍不得,舍不得美好的时刻眨眼即逝。 「不来行吗,我的奴隶都要变尸体了。」斐德南刻薄的挖苦,左手却绕到卡萨後颈,覆在上面不重不轻的揉捏。「让你无论如何把自己保护好,你做的真不怎麽样,三不五时身陷险境。」 「对不起…」卡萨委屈的像一只大狗般蹭蹭斐德南的膝盖,他知道主人说的是在lo地那次和这次,若没有主人接应,自己很可能就死了。 「…卡萨好想你…」视线迷蒙,眼皮越来越重,嘴里呢喃的不知怎麽就迸出思念。 「应该的。」他的奴隶怎麽可以不想他。 「约翰…」被疲劳拖进黑甜香前,卡萨不忘牢牢的环住主人的腰肢,极富占有欲的姿态无言的诉说一份深浓的情感。 「哼…」斐德南高傲的扬起下巴,盯著窗外缓缓移动的无亘宇宙,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紫瞳中一闪而过,最多的…是严重焦虑之後的放松。 还好,一切都还来的及。 斐德南一手覆在奴隶後颈,一手按在奴隶背上,靠著软软的枕头,奴隶一起一伏的呼吸令他相当安心,那是活著的证明,他的奴隶,他的卡萨,还活著。 心里一阵激动,斐德南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轻吻奴隶的发璇。 几乎是同时,卡萨手腕上的万科手表忽然张开细针般的摄孔,摄孔极其快速闪了一下,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偷偷将这一幕保存了下来。 主人嘴角勾起一抹不带任何讽刺的温笑,那个笑容里包含了太多太多,奴隶不知道,主人也不想奴隶知道,维持目前的状态就好。 现在,暂时让他也休息一下吧。 当这对主奴在床上相亲相爱舒服睡大觉时,悲催的克尔正单独一人忙得团团转,斐德南出发时就命令克尔在救回卡萨之後,跳跃至暗黑航区,隐蔽的直冲目的地:奴比修拉主星。 八小时前,联邦帝国军已经从各个基地倾巢而出,展开两国交战以来的最大计画,代号:乌鲁纳鲁,作战口号:撕裂敌人的心脏! 傅科在主脑找到这份计画的第一时间立刻布署全军,在奴比修拉成功偷袭m5基地,并试图找出他们其他据点时,帝国军将进行一次令敌人措手不及的大规模反突击行动! 如果成功,这会是为战争划下句点的历史一役。 失败的话,我方全据点将完全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内,然後被狠狠的各个击破。 奋战吧!勇敢的联邦军人!为了帝国的荣耀! < 待续 > ☆、囚徒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43 第77章 叽─── 根哈战舰中央控制室大门滑开的同时,蓝洛精神烁烁的立正敬礼。「上将好!」 卡萨推著斐德南进入指挥室,两人良好的气色让整夜没睡的克尔眼红的要命。 「到哪了。」斐德南滑至舰长指挥席问道。 「报告上将,奴比修拉主星已经在跳跃范围内了,只要再一次简短的空间跳跃,就能直接抵达敌人主星的正下方。」克尔顶著严重的黑眼袋回答。 斐德南点点头。「时间紧迫。」他回头看向卡萨,挑衅的笑著问:「还有胆量冲杀一回吗。」 沐浴在幸福的晨光里醒来的卡萨内心还冒著一堆欢快的泡泡,枕著主人的大腿睡觉这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昨天竟然糊里糊涂的美梦成真了,要不是他被训练的很有自制力,卡萨恐怕会忍不住露出猥琐的傻笑。 斐德南的要求卡萨根本不用犹豫,他笑著弯下腰,右手按在心口,道:「愿为您手中之剑。」 斐德南冷哼:「你太重了,我可没那个力气。」 明明是很普通的对话,蓝洛却莫名的觉得脸热,好像有一股暧昧气氛飘了过来,斐德南上将嫌老大重…那他是被压过吗…啊啊啊啊……自己在想什麽呀………!!! 「卡萨。」 「是?」 食指轻轻往键上一敲,舰内几秒摇晃後,深蓝色的奴比修拉主星陡然出现在眼前,斐德南凝视著巨大的行星半晌後,冷锐命道:「以你灵魂里的乌鲁纳鲁之名,撕碎他们!」 卡萨狼目猛然一睁,近看真有几分兽瞳的味道,蓝洛心头暗惊,他怎麽从没发现老大的眼睛这麽有…野性。 卡萨咧嘴,从轮椅後面走至控制室中央,抬头仰望几乎垄罩住自己的主星,炯炯金眸透出几分专注,似乎正在打量他的猎物,然後他回过身,对著他的主人说:「那一句话,主人,我想听乌鲁纳鲁的那一句话。」 什麽话?克尔和蓝洛一头雾水,还有乌鲁纳鲁是什麽东西??? 斐德南嘴角微勾,张口流畅的吐出一串陌生而奇异的音调:「”巴不纽克拉西里乌苏阿察,逢米力多客斯海恩赛达拉斯”。」 狂风之子,群狼之首,愿所有阿克赛人记得他们血液里的先祖。 卡萨默默在心底复诵数遍,直到这段已有些模糊的言语重新刻进他每个细胞。 「谢谢你,主人。」卡萨沙哑的说道。 什麽啊!?这两人到底在打什麽哑谜!?完全成了布景花瓶的克尔和蓝洛在心底猛打鼓。 「去吧,最後的号角已经响起。」斐德南双手在胸前交握,愉悦的注视著前方萤幕,在他说完之後,奴比修拉主星周围立刻凭空出现密密麻麻的联邦舰艇。 「克尔,带他们去启动口。」斐德南再也不看卡萨一眼,只顾著操纵战舰。 「是…」认命的克尔驼著老背领路,他从出发到现在都没闭过眼耶… 蓝洛和卡萨跟著克尔,蓝洛有些紧张,照理说他也算身经百战,出击战斗是家常便饭,但此时就是心绪不宁,只好试著找话。 「呃…克尔副官?上将他不跟我们一起去吗?」若那残酷而优雅的死神能在战场上现身,肯定会迷死不少…嗯…会大大鼓舞我方的士气。 克尔有气无力的斜睨蓝洛一眼,道:「上将身体不好,机甲驾驶舱既狭窄,战斗中又无可避免的会剧烈摇晃,对他的腰椎负担很重,所以不宜在前线冲锋。」事实上医生根本不建议上将再驾驶战斗机甲。本来昨天是要由他下去救人的,结果上将不冷不热的讽了一句:“你能单挑一个奴比修拉机甲纵队?”克尔只好咬著手帕含泪乖乖当後勤人员。 「哦……」蓝洛掩饰不住遗憾的表情。 「到了,蓝洛少校,你用左边的,先声明,这架机甲是我的,用坏了可找你算帐!」克尔不甘不愿的撇嘴。 「知道了。」蓝洛笑嘻嘻地勾搭克尔,一看就是好机甲,斐德南上将的副官不错嘛。「咦?没有别的了?那老大开哪架?」 「你以为根哈战舰多大,能载两架机甲已经是极限了,卡萨先生,上将说让你使用狂雪。」克尔鄙视的甩开蓝洛的手,勾肩搭背成何体统,这样的人也升了少校! < 待续 > 作家的话: 昨天是意外...咳咳...<(_ _)>... ☆、囚徒 第78章 「什麽!?」蓝洛诧异的喊了出来,斐德南上将竟把专属机甲让给老大驾驶,要知道机甲驾驶员对自己的专属机甲一向都是宝贝有加,不容他人染指半分,尤其斐德南上将的机甲一看就是特别款。 卡萨双瞳晶亮的仰望纯白无暇的狂雪,它深邃的双眼彷佛也正回视著卡萨。 「等我一下。」卡萨忽然说道,旋即转身跑回通道,他一路奔回控制室,主人背对著他正在操作战舰。 一把扳住尖瘦的肩膀,向後一扯,带著浓厚的喘息直接封住了那双清冷的薄唇,各种酥麻滋味在四瓣间流窜,卡萨全身都是热的,主人全身都略凉,但他知道主人的心跟他一样火热。 「一定带著荣耀平安回到您身边,我的主人。」 斐德南冷淡的推开奴隶,责罚无礼似的狠瞪了他一眼。 卡萨不在意的笑了笑。「我走了。」出战在即,一刻都不能耽搁的。 匆匆离去,控制室的门关上的最後一秒,卡萨清楚听到了主人的声音。 「回来就给你奖赏。」 哪种奖赏?卡萨忍不住胡乱遐想某种躺在软软大床上的“特别奖赏”……咳咳…猛地往自己下身一搥,现在不是作白日梦的时刻。 「老大!」等了一回儿,蓝洛正要命克尔去找找的时候,终於看到人回来了。 「走!」卡萨矫健的滑进狂雪的胸舱,他一进入,内源灯光立刻透亮,各种仪器指标也自动启动,这就是主人的夥伴:超级机甲狂雪。 卡萨阖上眼,专注的感受著驾驶舱里的气息,感受整架机甲传达出的钢铁意志。 「狂雪,跟我并肩作战吧。」卡萨笑著抚摸金属仪表板。 启动口旁的指示灯闪著耀眼的黄灯,克尔连忙大喊:「开口将在10秒後打开,朝正北方喷射加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44 速,快点坐好。」那个蓝洛还在磨蹭什麽! 「要发射怎麽都不说一声的啊!」蓝洛手忙脚乱的怪叫。 「你去质问上将啊,他老不喜欢说话不行吗。」克尔看不下去的攀上褐色机甲,快速帮他设定好一些常备数据。 「这就是你对长官的态度?」蓝洛眯起眼。 克尔露出白亮亮的牙齿,啪一声当著蓝洛的面甩上舱门。「等你活著回来再教训我吧,蓝洛少校。」 哼,去你妈妈的,又一个自称长官的,老子跟著上将连总司令都得罪了,你算哪根葱! …五、四、三、二、一、go!!! 两架机甲闪电般冲向奴比修拉主星,各战舰亦然,四面八方的光炮以及降落机甲全射向奴比修拉主星,宛如一场灿烂盛大的流星雨。 「操!为什麽会在这种地方啊!」蓝洛著陆後忍不住大骂脏话,居然把他们直接发射到敌都西侧,他光用肉眼就看到一堆防卫部队冲出来了!友军在哪里啊! 蓝洛咒骂之时,纯白机甲动作流畅的跃上小丘,面对无数奴比修拉士兵、平民以及躲在华美建筑物里的贵族,还有远方壮阔宫殿里的统治者,狂雪高雅的像名来访的宾客。 「吼───────────────────!!!」 「以乌鲁纳鲁之名,撕碎你们────!!!」 下一秒震声狂吼,撼动了大地。 优雅的访客是流著猛兽血液的死神,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得到了耐心的栽培,他拥有古老高贵的战斗精神,熟习当前所有复杂的战斗技巧,他驾驶著最先进的战斗机甲,脑里充满了冷静而智慧战略思维。 过去三十年的默默无名,低贱卑下的奴隶生活,任人随意买卖砍杀打骂欺瞒,蒙懂无知,像是被关在暗不见天日的深海里,没有任何尊严,遇到主人後,不断的学习,沉默的进步,坚定的信念,永不退却的决心。 只为了今日的不朽。 < 待续 > ☆、囚徒 第79章 飘散的硝烟终於到了尽头,堆积了无数尸体,战毁了无数船舰机甲,数不尽的毁灭光束你来我往激烈交错,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分出胜者与败者。 联邦帝国赢得实在艰辛,但终究是赢了,因为迅雷不及掩耳的总攻,奴比修拉的统治阶层几乎全无幸免的被击杀或是成了俘虏,同盟势力瓦解,领地军队俱被接管。 一个名字也因而传遍了宇宙每一个角落───『卡萨.阿克赛』,人们敬畏的称之为战神,他在最後一战的英勇果敢在各种场合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全宇宙都在关注联邦军部到底会如何对待这名奴隶英雄,甚至有国家偷偷拟定了预备方案:如果一向歧视阿克赛人的联邦政府亏待了卡萨,以致他心生不满的话,不计任何代价都要将此人延揽回国。 他已经成了另一个传说,提到他时不再将其视为某人的奴隶。 至於那个“某人”,现在心情很不好。 在奴隶第n次被请出门,不在跟前伺候,一天都难得见到一次面,他又第n次收到暗示『必须解除和卡萨的奴隶关系』後,斐德南爆发了,冷著脸一声不吭的打道回府───回他的斐德南庄园,反正现在战争结束了,用不著他。 二日後,疲劳过度的卡萨回来找不著主人,脑袋轰一声一片空白,打听了之後想也不想就抛下跟在屁股後面的一票联邦军官,追著主人飞回斐德南庄园。 才刚下军机的卡萨就看到许久不见的管家赫里站在门口,他恭恭敬敬的弯下腰。 「欢迎您,卡萨先生。」因为政府还未正式对卡萨发布任何表扬或升级命令,因此大家都暂时称呼他为先生。 「主人呢?」卡萨急急的问。 「在书房。」赫里笑著说道。没想到这个庄园出身的小夥子竟然有今日的风光,不过这也是主人的提携啊。 卡萨礼貌的对赫里点了个头,快步弯过熟悉的走道,尽头只见一脸痛苦的克尔守在门口。 「兄弟,上将已经比鬼还要恐怖了,你自求多福吧。」被央及的池鱼克尔勉强挤出一丝同情给卡萨,开门让他进去。 书房内,主人正低头翻读一本厚书,夕阳的暖光洒在他的侧脸,衬著一切一如初次见面时的完美无瑕。 「高层要我详细交代那日攻入宫殿的情形,还有发现密道逮捕王子的经过,莱德中将搭乘双子战舰离开後m5基地的後续事态,研究部对我如何能驾驶狂雪很有兴趣,应拉著我做实验,还有……」还有一大堆硬缠著他让他无法脱身的事情,但卡萨怔怔的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只因主人看向他的目光如此平静。 思绪一瞬间清空,只剩下眼前的人,卡萨著迷似的走近一步又走近一步,缓缓跪倒在主人的轮椅前。 「约翰…」 小心翼翼的将脸贴在主人膝盖上,卡萨忍不住溢出低浅的叹息,就是这个温软的触感,直到现在他才觉得真正放松下来,才觉得战争真的已经结束了。 < 待续 > ☆、囚徒 第80章 「你越来越放肆了。」 「哪有,卡萨很听话。」委屈的声音。 「就凭顶嘴,说你放肆就一点都没错。」 「……」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蹭蹭,当作没听到。 「舌头被狗吃了?」拧住耳朵。 「卡萨不顶嘴。」缩著狼脑袋。 「高层要我解除和你的奴隶关系,好让你以国民身份被授予军职。」 「不要。」回答的超级快。 「容许阿克赛人加入联邦军队就需要议会通过修改法案,这是一个大工作,别提奴隶加入军队了,你让要傅科头疼死啊。」某主人的语气听起来倒很愉悦,一扫阴霾。 「才不要解除,约翰如果不是主人後一定生气就把卡萨甩掉。」控诉的吊起眼睛小瞪主人。 「我是主人也一样可以把你甩掉,还可以甩的乾乾净净让你吭都不敢吭一声。」一巴掌拍掉奴隶难看的小吊眼。 「主人才不会。」卡萨嘻嘻的眨眨眼。「约翰主人是全宇宙最负责任的主人,再生气都不会丢下你忠诚的奴隶。」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45 「你很得意?」危险的微笑出现。 「没有,卡萨是很惶恐,很害怕主人真的丢下卡萨。」赶紧摇头。 「哼,滚开。」想把狼奴隶推开,但摇了几次就是推不动,那脑袋跟生根似的硬扎在自己膝盖间。 「主人,好主人,不要推开卡萨,卡萨会哭死。」死都不动。 斐德南恼怒的又一巴掌拍下去。「你装什麽可怜!肉麻!恶心!」战功彪炳、声名赫赫的联邦战神居然像毛孩子一样闷著头耍赖,搞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卡萨真的很可怜,一回来就被一大群陌生人里三围外三圈团团围住,每一个都叽叽喳喳说没完,每天从早到晚屁股後头永远跟著一堆人,想见自己的主人…」委屈的往上瞄几一眼。「…他还偷偷跑了…也不带上我…」 「嗯哼,还有吗?」下巴向上扬起45度。 「有,还有…」蹭蹭蹭,一路往上蹭,把头蹭到主人下腹,微微转个角度,金瞳再认真不过又再可怜不过的看著主人。 「我还没收到回来的奖赏。」天大的委屈。 「什麽回来的奖赏?」疑惑。 「你忘了!?」刷一声,卡萨拔高声音猛然跳起。 挑眉。 卡萨像小狗一样焦躁的绕圈圈,一面对主人急急提醒:「就是在根哈战舰上,主人说得啊,如果回来就给我奖赏!」 「我有说吗?」 「有!我听得很清楚,就在我亲你一下要走的时候,门还没关上……」卡萨陡然住嘴,怔傻的看著主人脸上狭促邪恶的微笑。 「知道了,不就是奖赏,过来。」 卡萨屁颠屁颠的走过去。 斐德南随意的从口袋掏出一枚戒指,放在他的掌心。「拿去吧。」 奴隶垮下脸,很明显的露出失望的表情。 「墨晶戒指还满足不了你?」 「………」扁著嘴,如果卡萨头上有两只狼耳朵,此刻一定双双垂下再呜咽两声。 斐德南无视的拎起奴隶的狼爪,轻轻一推,墨晶戒指契合的滑进卡萨的食指窝,他满意的把狼爪翻过来又翻过去审视,嗯,不错。 卡萨忽然瞄到主人右手带著一个简约风格的墨晶手环,刻纹样式跟戒指有点像…连忙定睛比较,果然一模一样,心情一下子飞扬了起来。 「这回儿又喜欢了?」斐德南嫌弃的丢开装饰好的狼爪。 「喜欢,如果主人允许,卡萨还想要别的奖赏。」脑袋讨好的挨了过去,火热的气息吐在主人洁白的耳垂。 「作为奴隶,你好像太贪心了。」不闪不闭,只是嗤了一声。 「适当的奖赏可以增加主人的威严。」卡萨贪婪的嗅著鼻翼间主人的气味,双手却一点也不含糊的悄悄把轮椅推进卧房。 < 待续 > ☆、囚徒 第81章 斐德南怎会不知道奴隶心里在打什麽有颜色的小九九,他对性的需求一向很平寂,上回跟奴隶翻云覆雨过一次,过程勉强还算可以,末了也没有什麽不舒服的後遗症,因此也就默许了,默许之後胸口竟也微微发热,心跳慢慢加速了起来,只不过外表仍是一贯的淡漠。 「主人,卡萨服侍您。」 卡萨微笑的跪在主人两腿间,缓慢而认真的从领口开始解开繁复的银扣,随著一寸寸袒露的雪肌,卡萨把持不住的低头印下自己的气息,每解开一颗,就轻轻的吮一次,没一回儿,斐德南精瘦的胸腹就留下了一条蜿蜒暧昧的吻迹。 「每次都觉得你像一条狗。」斐德南不悦的揪住奴隶头发。 或者像一条狼,反正是犬类的,总爱在他身上舔舔咬咬留下黏答答的口水。 卡萨咧嘴在主人肚脐下方用力啵一声,完全不否认他的某种习性,谁叫约翰风采卓耀,太招人了,m5救援那次不过露了一下身手,就迷倒了蓝洛,这厮现在一天到晚跟别人滔滔不绝说斐德南上将驾驶狂雪时有多优雅有多厉害,俨然成了天字第一号崇拜者,让他暗地里超不是滋味,很想掐死蓝洛,封住他那张大嘴巴,幸好约翰是淡漠高傲的性子,兼有一副喜欢讽刺人的毒舌,不爱搭理旁人,不然肯定更招蜂引蝶没完没了。 「去床上?」卡萨剥了主人的软皮靴。 「服侍我洗脚。」斐德南松软的靠著椅背,没意思要动,知道奴隶要的奖赏是一回事,马上给他又是另一回事,他可没有宠坏奴隶的习惯。 「遵命,我的主人。」卡萨也不急,笑嘻嘻的端来一盆热水,像个机灵的小太监尽心伺候老佛爷。 斐德南半身瘫痪无知觉,洗脚对他来说无所谓舒服不舒服,纯粹心理上的洁癖作用,但卡萨倒是很喜欢这个工作,从以前就很喜欢,因为他可以恣意揉捏主人的脚,完全不会被察觉。 捧著主人的脚浸在适时的热水里,卡萨第一百零一次觉得那乾瘦贴著骨头的薄皮和萎缩的肌肉很碍眼,约翰原本可以好好的… 「怎麽了?」斐德南敏锐的注意到奴隶的转变。 卡萨迅速收起愤怒和怜惜,他知道主人非常厌恶旁人擅自对他有这些情绪。 「我想咬。」卡萨诚实的说出另一种欲望。 斐德南挑眉。一只狗对著地上的骨头汪汪两声,表示想磨牙,斐德南会不置可否的随它去,现在却是奴隶直白的告诉他想咬他的脚趾,天下还有这样的事吗。 「不准。」斐德南命令式的拒绝,而後想了想,露出一抹恶劣的微笑。「恩准你用舔的。」 卡萨闻言目露精光,快速答道。 「谢谢主人。」 他捧起主人的左脚,虔诚的低下头,伸出舌头像品嚐某种美味食物般,一口包覆住大拇指和食指。 主人忽然冒出失策的直觉,当下就想收回那个恩准,但已经来不及了。 < 待续 > ☆、囚徒 第82章 他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五根脚趾被一一纳入奴隶嘴中,在那温暖湿热的口腔内翻转,奴隶的舌头时隐时现的穿梭其间,用一种极端亲腻的姿态舔吻过每一处隙缝,大掌同时缓慢地摩挲脚底和外缘。 明明是没有知觉的,斐德南却不由自主的口乾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46 舌燥,彷佛这一系列的触抚亲吻都完整传了过来,彷佛他真能感受到那丝丝入扣的抚弄和那饱含著占有意味的舔吮。 「您硬了。」卡萨暧昧的盯著某个部位,对於营造出的调情效果非常满意。 「恶心出来的,谁叫你把我的脚当骨头。」不甘示弱的冷讽,主人的威严不容挑衅。 「就算是骨头也是最上等的骨头,只有卡萨可以啃,其他人谁敢动,我撕了谁!」卡萨啧啧啧的连续在白皙无暇的脚背上烙下印记,然後退开两步。 卡萨穿的是没有纹绣军阶军种的联邦军服,黑色制服一向给人成熟稳重的观感,卡萨套上军服时散发出的却是侵略性十足、绝对强悍的气势,不得不说,这个奴隶确实很适合当军人,天生是战士的根苗。 「请主人一直、一直看著卡萨。」 话语里的别意与深情毫不掩饰,斐德南没回答,只是如同奴隶所要求的一直看著他,卡萨微微一笑,一件件脱去联邦军服。 联邦的医疗科技因应战争非常的发达,除非是像斐德南这类受刑者,不然即使断手断脚亦可修复,更别提留下什麽伤疤了。 征战近二年的奴隶,身躯一如出庄园时的完美,从前面看和後面看都没有任何瑕疵,黄金比例的倒三角比起星际最红的男明星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明星绝对没有奴隶这样的气势,枪林弹雨尸山血海里塑造出来的身体每一分肌肉都恰到好处的饱满,隐隐透著一股锐利的杀气。 至於… 斐德南滑下视线,抿著嘴。 没有长大,但原来也不小了。 「我的一切都是主人的。」 看似卑微的字里行间反而藏著旁人难以理解的自豪,卡萨确实很自豪,能被这名油盐不进、难以捉摸的冷淡男人喜欢上,没错,他知道主人其实很喜欢自己,嘿嘿。 「哼,那当然。」精心栽培的奴隶,当然什麽都是他的,不管傅科怎麽说,他就是不爽解除奴隶关系。 「过来,我摸摸。」斐德南发出高傲的命令。 卡萨配合的走上前,任主人使坏的手在他身上东戳戳西捏捏。 「触感还不错。」跟丝绒似的滑顺,而且温暖,被这样的胸膛拥住应当相当舒服,斐德南分神回想每次奴隶将他从轮椅椅抱上床时的感觉。 「主人!」不管有意识还无意识,卡萨可受不了这个人的挑逗,趁著他恍神,大手一捞稳稳揽在怀里,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著自己一起扑上床。 < 待续 > 作家的话: 偶是因为半只春鸡倒楣了二天的笨蛋...囧rz ☆、囚徒 第83章 浑身赤裸的奴隶摩擦著只穿著一条裤子的高贵主人,相触的肌肤无一不颤栗、无一不火热,卡萨低头封住朝思暮想的薄唇,在轻柔的舔吻之间诱哄主人启口,舌头一烟溜地窜了进去,贪婪的收括每一滴甜美的津液。 「约翰…约翰…」名字是催情的药剂,卡萨分出一只手粗鲁的扒去碍事的丝绸长裤,下腹的热情愈发昂扬,忍不住抵著主人就先磨蹭了起来。 「呜…嗯…」 直到主人轻搥奴隶的肩作为警告,奴隶终於愿意松开快要窒息的主人,在吻技方面终究是奴隶略胜三分,能在辗转吮吻中高明的换气并且继续攻城掠地,主人却只能在流溢出的狼口水和稀薄的空气间苦苦挣扎。 斐德南还在重重喘息,卡萨已经移转目标,占据了主人的耳廓,湿热的气息伴随甜腻的情话一起灌入,意图勾引起主人更加意乱情迷。 「主人,你这里好可爱…白白嫩嫩的让人很想咬一口…才舔一下就抖的这麽厉害…」 耳垂、耳後根相继沦陷,卡萨吃吃笑地摸了摸主人的粉耳,好奇这是害羞红的,还是被自己舔出来的? 「你话很多。」斐德南恶狠狠的抓住奴隶的头发。 「卡萨对主人永远都很诚实。」不管会被拔掉几根狼毛,卡萨一路往雪白的颈脖重重亲吻,红豔豔的吮痕是一种标记也是一种宣示:『约翰.斐德南是卡萨.阿克赛的!』 这个人的一切他都想要。越想,越是难以自制,简直是像中了罂粟花的毒素,让人不断沉沦欲罢不能。 左手急切的向下探索,一把罩住两颗圆润的球囊,拢在掌中轻轻搓揉,右手则绕到主人後背,微微拖起,弯挺成ㄑ字的身体最明显的目标就成了胸口的栗蕊,果然奴隶下一秒便采撷了一朵,纳在口舌间痴迷的品味著。 「混…蛋!」身体被控制的厉害,下面被揉,上面又被舔,斐德南涨著脸想拽起奴隶,但正在大快朵颐的奴隶完全不为所动,一颗脑袋仍扎在胸前,舔咬得啪滋啪滋作响。 左边舔完换右边,直到两边都沾染全了他的口水,被吮的挺硬红润,奴隶才稍微觉得满意,才收口又依依不舍的各亲了几下。 卡萨回到斐德南嘴边,亲腻的拿脸蹭了蹭他。「主人还有哪里需要伺候?」懂得适时浇熄怒火以及在热情上淋油是一向是狼奴隶的精明之处。 斐德南眼角都发红了,都是情欲给熏的,可恨的奴隶在这样恭敬地询问主人之际,左手仍握著主人的要害,在那里轻揉慢捻,勃起的性器已经涨得发痛,但下方的圆球却更烧灼,彷佛就要被揉出一团火。 「不知道的话就给我滚!」低吼著用力按下奴隶的头。 卡萨坏笑著欣然允命,弯下腰先对掌中通红的精囊吹上几口清凉的风,接著小心翼翼的含住那令人爱怜的球体,极其温柔地抚慰它的焦躁。 < 待续 > ☆、囚徒 第84章 粗糙的手掌和热滑的舌头交替伺候著燃起的欲望,催动著精致的前缘持续冒出透明的液体,在主人无声的瞪视下,卡萨热情的在顶端亲了亲,煽情的发出吸吮声,啜饮主人最私密的佳酿,而後又用舌头舔舐柱身,小气的把溢流出的部份也涓滴不露的纳了回来。 斐德南毫不掩饰愉悦的反应,低低的呻吟著,平时冷锐的眉宇舒展了泰半,他一手枕在脑後,一手习惯性的揪著奴隶的刺发,驾驭著吞吐的频率。 卡萨继续深入,将主人的爱根含在口中,用舌头与它嬉戏翻闹,斐德南犹不满足,按著他的头道:「再含深一点。」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47 心思已经悄悄移向後方娇美的卡萨没有把主人的话当成耳边风,他尽心伺候,全数含入到不可置信的深度,喉咙亲腻的收缩挤压著异物,没有半丝抗拒,主人舒服的喘息就是他最好的回报。 斐德南閒适的姿态被破坏了,两手揪著奴隶的头,通体豔丽到宛如要滴出血来,在高潮时一阵激烈颤抖,奴隶完整的接住了所有喷薄的液体,带著浓浓的占有欲品嚐它的香甜滋味。 释放过去後身躯特别酥软敏感,是很好的机会,卡萨熟门熟路的摸索到那个部位,中指搔痒似的轻轻画圆,确定角度後探入半根。 其实奴隶也只有唯一一次的『实战经验』,其馀都是当年在地下时被某机器人强迫灌输的文字和影片,只是自从嚐到那麽一次甜头後,卡萨几乎每日早晨的惯常男性生理反应,都是在各种想像和模拟中渡过,沙盘推演是军人的基本能力之一,顶级军人的模拟计算能力更不容小觑,因此明明仅是第二次的亲密接触,卡萨的表现却像做过无数般熟练,完全没有新手的迟疑或无措。 回应探入的半根指节的是火热的紧致,光想像结合时的销魂,卡萨的大家伙就跳动的更加厉害,彷佛在咆哮著现在、立刻、马上冲进去。 狼奴隶深深吞了口口水,耐著性子加入第二根手指开拓甬道,即使在疯狂中也必须冷静的训练提醒他,为了长长久久的幸福,绝对不能粗暴行事,要伺候的主人非常舒服,要让主人舒服到深深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象:跟奴隶做爱很舒服,身体接受奴隶的插入很自在,没有任何疼痛,只有火热舒适的愉悦,任何时候要想要舒服的展开身体,就跟奴隶做爱。 因此即使下面要爆炸了,卡萨仍用跟急切的欲望不相符的温柔,以指腹慢慢按摩内壁,一寸一寸的搓揉出缠绵的激情。 「嗯…阿…」 完全不知道逐渐落入奴隶邪恶陷阱的斐德南,此刻面色潮红,浑身毛细孔都松软的张开了,在後穴按压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了三根,它们时而轮流、时而一同进出,斐德南却不觉得有半点紧绷不适,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任何时候都柔软,比任何时期都有韧性,彷佛可以化成春水毫无困难的包容任何事物。 < 待续 > ☆、囚徒 第85章 采撷的时机逐渐成熟,卡萨温柔的覆盖在主人的身上,轻轻亲吻他的额头、他的眼角还有英挺的鼻梁,另一只手绕至侧边微微刮搔著耳垂,在那里亲腻的说:「我爱你,主人,一直都爱著你。」 被欲火煎熬著难受又舒服的斐德南眯眼瞧著越来越胆大包天的奴隶,口里哼了一声,下一秒却扬起头赏了奴隶一个吻,细细如风,却货真价实的情人之吻。 卡萨满足的傻笑,抓起枕头垫在主人腰下,左看右看,还差一样东西,虽然没有也行,但他希望做到最好。 「左边最下面的抽屉。」斐德南扭动身躯。 依著主人的指令办事几乎已经卡萨成为反射动作,他没多想的立刻掀开抽屉,没想到竟然找到各种香味的润滑液,都是完整未开封的。 「你准备的?」卡萨飞快的拆开柑橘味的。 斐德南怒瞪了卡萨一眼,那一眼像是在说『本主人会是买这种东西的人吗!』 卡萨理解了,打算回头好好感谢一下称职的克尔上尉。 清爽的柑橘香气慢慢飘满整间寝室,直到这步卡萨的急切终於显露一些,虽然妥贴的帮主人做好的放松和润滑,对自己的昂扬却草草抹上就了事。 「快点。」斐德南虽然也喜欢延迟享受而产生的期待感,但延迟太久就不是期待而是暴躁了。 卡萨吃吃笑著说:「遵命,我尊贵的主人。」 轻柔的架起主人两条腿,将膨胀的欲望对准了穴口磨蹭,卡萨很喜欢这样做,在重要地点留下气味,这似乎是犬科动物无法改变的天性。 斐德南纵容的凝视奴隶,趁著奴隶把目光聚焦在下方时,欣赏他汗水淋漓的剽悍躯体,每一分棱线都充满了原始而野蛮的美感。 卡萨慢慢将性器插入主人的菊穴,动作非常的慢,却进的很深,直到最底部,将自己的全部都埋了进去。 「嗯…」饱满的酥麻感从一小处开始蔓延,渐渐的全身都被充盈,像从里到外都被甜蜜的热源给温暖著、熨烫著。 卡萨握住主人的腰,由慢而快抽送性器,每次进入都是绝美的包容,每次退出都是不舍的纠缠,翩然起舞的热情催动著彼此的心跳更快、呼吸更热切,高高低低溢出的呻吟交织成一首完美的双人和奏曲,琴瑟和鸣、天衣无缝。 「约翰,你里面好热…好舒服…」卡萨痴狂了,劲腰翻搅的更加狂野。 「呼…哈哈…」斐德南也无暇思考了,他理智冷静的意识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一波波涌起的快感,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高。 放下架起的腿,按至两旁,卡萨一向不用花心思固定它们,因为它们不会反抗也不会动,两手托起主人臀部,配合著撞击的韵律提起或放下,让自己进的更深、更兴奋。 斐德南死死的掐著奴隶的肩膀,整个人几乎被顶在半空中飞翔,心灵和身体却无比的投入与满足这是他的奴隶,他的人,他的卡萨,这一辈子他可以不要其他东西,但卡萨绝对不允许离开他! 「主人…约翰…我…嗯…」 「不准离开…不准走!」 「我才不离开,赶我也不走…我要在你里面…在你里面…」 逬射。 一次又一次,直到你的灵魂满溢我的痕迹。 < 待续 > ☆、囚徒 第86章 又一个慵懒的早晨───至少对斐德南来说相当慵懒。 他套著宽松的雪白丝绸长袍,懒洋洋的斜躺在铺著厚厚软垫的长椅上,一旁有遮阳伞,小桌上有蜂蜜柠檬水和蓝莓派点心,二楼阳台视野不错,吹著徐徐的凉风,前方就是斐德南庄园一大片迎风摇曳的翠绿玉米田,庄园里的奴隶正在其中卖力的伺弄这些庄稼。 兴许是出了一个阿克赛英雄卡萨,斐德南庄园的奴隶待遇也越来越好了,原本就比其他地方还要优厚,现在更是不错,一般奴隶实际上的生活水平已经跟普通帝国百姓相同,只差一个身份罢了。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48 斐德南在这里悠閒的啜饮蜂蜜柠檬水,其他人可是团团转,走路都恨不得用飞的一样,因为等一下联邦帝国国会议长邦加斯与军部最高总司令傅科元帅即将联袂亲临斐德南庄园! 天啊,这是多大的事!赫里赶忙指挥大屋里的仆人,清扫撒水铺地毯摆花饰准备饮食调集人手说有多忙就有多忙,只有身为庄园主人的斐德南有这个命躺著晒太阳吹风。 「主人。」卡萨手臂挂著一条毛毯。 「都是你,害赫里累坏了。」斐德南凝望著远处,漫不经心的数落。 「偶而动起来也不错。」卡萨眼角嘴角都是笑意,走到斐德南身旁轻柔的用毛毯盖住他的腿。 斐德南收回视线,睨了一眼奴隶,忽然风马牛不相及的冷冷丢出一句:「你这是在炫耀吗。」 卡萨一头雾水,顺著主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恍然大悟的露出委屈的姿态。「卡萨不敢,卡萨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卡萨已经换下了联邦军服,他的身份既然是奴隶,自然要穿回符合身份的衣服,也就是斐德南庄园的奴裙,只不过赤裸的半身实在很引人注目,除了精实悍壮的胸腹外,手臂和後背那几条红豔豔的抓痕更是让人脸红心跳、不敢直视,这才短短一个上午,整个庄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传遍主人和某奴隶的『奸情』了… 心机卡萨的目的也达成了,谁敢意图寻著他的老路勾引主人,他立马将对方咬死在摇篮里。 「哼,去脱掉,难看!」 「是。」卡萨恭顺的笑著承命。 全世界都会认为斐德南这是讨厌『奸情』曝晒在阳光下被人指指点点当作话题,所以才不悦,包括卡萨,他也是这样预料的,因此被命令後就乖乖的去换衣服。 只有斐德南自己清楚… 『欧呵呵呵呵,小约翰这是在嫉妒,是在吃醋,占有欲!占有欲作祟啊!!不想别人看见卡萨小朋友的好身材,欧呵呵呵呵,太有爱了!太有爱了!我一定要把这一幕作为新书的乔段!』庄园地底深处某位机器人一边盯著萤幕,圆圆的脑袋闪著乱七八糟的彩虹光,一边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 …也许还有某位爱偷窥的机器人清楚。 斐德南面无表情的拿起新鲜蓝莓派,切了一口放进嘴里,酸酸甜甜带著派皮的酥香,越咀嚼越有幸福的滋味,斐德南不知不觉超量吃了二人份。 < 待续 > ☆、囚徒 第87章 至於邦加斯和傅科的来意再明显不过,自己拐走了锋头正盛的战争英雄,不来要人才奇怪。 才喝完蜂蜜柠檬水,一架小型的军部飞行器就从远方驶来,挺快的嘛,不一回儿,赫里带著访客上楼。 斐德南根本没打算招呼客人,迳自欣赏美丽的田园风景。 「约翰。」轻柔的声音。 斐德南微微一怔,回过头,那名曾在他心头留下最美好也最不堪回忆的女子正娉婷站在他身後。 一瞬间,斐德南竟紧涩的说不出话,不过他很快恢复正常,旁人根本看不出斐德南霎那的情绪波动────所谓的旁人并不包括尾随而来的卡萨。 卡萨脑中警铃大作,本能的排斥这个女人。 「请坐,许久不见了。」庄园主人展露优雅而冰冷的微笑,但有微笑就很难得了,要知道庄园主人并不常笑,尤其是用如此平和的语气与人交谈。 「一别经年,你还好吗。」女子对为他搬来座椅的赫里颔首轻点,态度落落大方,显然出身贵族,有良好的教养。 「还可以。卡萨,杵著做什麽,去再拿一些点心和茶。」斐德南不悦的叫唤木头似的奴隶。 「不用了,约翰,我不饿。」女子婉言拒道。 斐德南瞪视一动也不动的奴隶,赫里见气氛不对,赶紧缓颊:「小的去吧。」说罢,立刻闪出风暴区。 「这位就是联邦的英雄卡萨.阿克赛先生吗,你好,我是芳语。」芳语友善的伸出手,但奴隶一点都没有要去握的意思。 「卡萨。」声音非常的低沉,带著冷冷的警告意味。 卡萨半垂下眼帘,沉默的伸手和芳语交握。 「呵呵,你的奴隶很有趣啊,约翰。」芳语笑脸盈盈的说道。 卡萨讨厌这种语气,好似依侍著约翰高高在上的俯视著自己,没错,联邦的英雄不过是主人的奴隶,但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就是让人火大! 「芳语,来找我什麽事。」 「说是想你了,相信吗。」似真似假的试探著。 「相信。」斐德南用冷淡的表情说著认真的话。 芳语一楞,低低笑了。「约翰,你一向聪明绝顶就不要欺负我这名弱女子了。」 「你一向不开玩笑的,怎麽开起玩笑了。」优雅的反击。 噗,芳语笑得更开心了。 一点都插不上话的卡萨脸色阴沉的厉害。 「约翰,你帮帮凯能吧。」明亮的双眸溢出一丝希冀、一丝恳求。「他怎麽样也是我丈夫,我孩子的父亲,我不能眼睁睁看著他被绞死。」 「我是没有实权的上将。」斐德南望著翠绿的玉米田。 「你有这个奴隶不是吗,他现在说的话顶一名上将,你让他向军部作证一切都是计画的一部分,凯能没有泄漏军情,这样傅科就不能再追究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芳语瞅向斐德南。 赫里刚好拿来了红茶和格子小蛋糕,斐德南拿起茶壶,帮自己倒了八分满,升起的芬芳热气微微模糊了他的脸孔,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几口。 < 待续 > ☆、囚徒 第88章 卡萨当场就想吼『老子不干!』,为什麽他要为害主人失去双腿的家伙做伪证!没亲自劈了凯能已经算凯能走运了! 但主人一直沉默著,卡萨也只能按耐住自己。 「约翰,你会帮我的对吧?」芳语微笑的说。 斐德南端著瓷杯,忽然问:「你知道卡萨是什麽人吗。」 芳语奇怪的看了一眼奴隶。「你的奴隶啊。」 「他是阿克赛人。」 「这我知道。」芳语也拿起茶杯,啜了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49 几口,藉此掩饰略微不安的心情,他以为约翰会更直接答应她的。 「阿克赛人是非常重视传统与荣耀的种族,他们的文化里绝对不原谅也不容许谎言,如果一个人被证实了说谎,那他不仅会丧失众人的信赖、在部落国族里的地位,依情节轻重还可能会被送到巫祭那里去───拔舌。」 「他是你的奴隶,没有阿克赛族,没有阿克赛人,那个王国已经灭亡了,约翰,我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一句话,她的丈夫就能回来,孩子就有父亲,家庭就不会破碎。 「我一直都很欣赏阿克赛人。」斐德南自顾自的说著,一旁的卡萨倒是把耳朵越竖越高。 芳语叹了口气。「我知道,在维蒙特军校时,你不爱说话也不爱跟同学出去,整天就喜欢待在图书馆抱著那些残破不堪的稀少民族史,看了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阿克赛王国是老斐德南家主消灭的,所以你就更上心了。」 「但这跟我的要求有什麽关系,现在的阿克赛人不是以前的阿克赛人,他们已经被驯化了,成为安静、恭顺的奴隶。」芳语指著玉米田里的红肤奴隶,直白的说:「不再是你所喜欢的野蛮人。」 卡萨很想掐死这名这女人,非常想。 斐德南笑了出来,头瞥向卡萨,又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约翰…」不要再跟她绕圈子了。 「他是阿克赛人,我喜欢的那一种。」斐德南震惊两人的说道。 「主、主人…」卡萨傻气的揉揉耳朵,他有没有听错,没有听错吧,主人确实说了喜欢自己吧,啊?是真的吗!? 「你在开玩笑吗,他是奴隶!」喜欢上奴隶?约翰这麽骄傲的人怎麽会喜欢低贱的奴隶!? 「我很高兴他是我的奴隶。」斐德南微笑的饮尽甘香的红茶。 「芳语,凯能差点杀死了我最重要的奴隶,不仅如此,因为他的自私和野心,他害很多联邦军人失去了性命,他必须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不会让我珍惜的人背弃荣誉去帮他说谎,卡萨是非常优秀的军人,也是拥有贵重传统的阿克赛人,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就算我求你也不行?」芳语不可置信,何时在约翰心中,一名卑微的奴隶变得这麽重要了? 斐德南轻轻放下茶杯,看著眼前面露哀求的女子,思绪飘向昔日的岁月。 「我曾经因为爱过你而失去双腿,这还不够吗。」一句没有任何责怪意思的淡问,芳语顿时沉默了。 卡萨狠瞪那个女人,何止是双腿,军人的名誉、前途、醉心的工作、战友、家族的信赖,因为这名女子,主人都丢掉了,更重要的是伤了心,主人从此对任何事情、包括自己都不再重视,放弃一切、放逐自己,就是因为锺爱的未婚妻极端残忍的背叛! < 待续 > ☆、囚徒 第89章 「我已经没有立场再求你了是吗?」 「………」 「从以前到现在,你总是宠著我的…」 「………」 「约翰,就最後一…」 就在卡萨忍无可忍的想把这个女人丢出阳台时,斐德南抬手挡住了他。 「波塔西夫人。」轻轻淡淡的声音。「我让赫里送你,等一回儿傅科总司令就要来了,你们不方便照面。」 芳语睁著柔美的杏眼难以置信看向斐德南,眼中水光流转,蓄满了泪液。「你…你叫我…波塔西夫人?」 「你姘头叫凯能.波塔西,你当然叫波塔西夫人!难不成叫斐德南夫人!」呸呸呸!自己在胡说什麽! 「大胆无礼者,竟敢污辱我!」扬手狠狠扇去,可中途被拦截了下来。 卡萨这回心底可乐开了花,虽然他自己可以轻松闪过,但哪比的上被主人维护的滋味。 「约翰!?」你…真的变了吗? 「很抱歉,我的奴隶说话比较粗俗,回头我会教训他的。」 说话比较粗俗,但不代表说错了…是吗?芳语摇著头,倒退了一步,质问:「在你心中,是我还是这个奴隶比较重要!?」 斐德南定定地望著丧失理智的芳语,那名总是高贵优雅的女子居然把自己与不屑的奴隶放在天瓶上要他人衡量。 他用什麽标准衡量,用什麽原则衡量,更重要的是,芳语有什麽资格要求他衡量。 「我有很多种说法不会伤到你的心,波塔西夫人,但不把话说清楚就不会有一个清楚的了断,这对我的奴隶很不公平。」他微笑著,那抹微笑看在芳语眼中却是无比冰冷,让人忍不住瑟瑟寒颤。 「六年前,我付出的代价是自己我选择的,我不会後悔,我从来都不欠你,要有,也是你欠我的,芳语.波塔西,为什麽你会认为自己能向我索讨什麽?我们是故人,是朋友,如果你今天转身後就把我当仇敌,我也无所谓,现在,你最好快点离开。」 「约翰!」尖锐的嘶喊。「你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在这个该死的奴隶面前让我难堪!你欠我!是你欠我!你必须还给我!释放我的丈夫!烧死这头恶心的猪!」 幽暗的紫瞳倒映著一名失态疯狂的女人,眼睛眨一次、二次,那名女人依旧抓著自己不放,上演著荒谬的戏码,而那句『该死的奴隶、恶心的猪』触动了他内心最深的底线。 闪电般出手,下一秒女人已经吃痛跪在地上,用力一扯,将蕾丝边的衣领揪到自己面前,近距离的盯著对方,女人噤声了… 「你好像忘了我是谁。」 无情冷酷的斐德南上将,冰冷的未婚夫,她怎麽能忘,当年就是因为他的淡漠,她才会受风趣浪漫的凯能吸引,背弃他、陷害他…只为了解除婚约以及帮助凯能,事情却出乎意料的顺利,这个冰冷的未婚夫竟然愿意担下莫须有的罪名,成全了她和凯能,这些年她在凯能的鼓励下,断断续续跟他恢复联络,慢慢发现这个前未婚夫倒也不难相处,她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渐渐…渐渐忘了这个人的原貌… 理智,冷静,近乎无情… < 待续 > 作家的话: 争取明天一口气把囚徒给完结啦~a_a~ ☆、囚徒 第90章 (end) 承受不了他的冰冷,六年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囚徒 作者:韧心 分卷阅读50 前她逃了,如今依旧,只是逃得更加狼狈,飞行器眨眼就消失在视线。 「笑什麽。」责难似的瞪著某奴隶。 卡萨一点都不怕,笑嘻嘻的回道:「高兴呀。」 主人可没有无聊到继续问高兴什麽,这只狼奴隶肯定劈哩啪啦肉麻个没完。 「约翰,肿麽办?」 「嗯?」 「我越来越爱你了。」 「…笨蛋。」这样也能肉麻,太低估他了。 卡萨满心满眼都倒映著此生最重要的人,笑得十分满足,同时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傅科和议长邦加斯的飞船午後抵达了斐德南庄园,这是一个被後世称之为难以理解的会谈。帮助联邦帝国取得重大胜利的战争英雄在日後的授勋仪式上并没有他的身影,他始终都没有成为正式的联邦军人。 许多人为他抱不平,集体向联邦政府抗议,指责军部处理不公的书信几乎淹没傅科的办公室,但高层不为所动,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不,又不一样了,年底,联邦议会一口气修改了一百八十几项法案,修改的核心主旨只有一个:给予阿克赛等少数民族与帝国百姓平等的机会。 奴隶制度分年依序逐步废除,那些拥有了自由人身份的少数民族将可以光明正大的上学受教育、参政从军,国家也提供一定的补助。 有人猜测这些改变跟阿克赛英雄有关,但官方发言人严词否认,傅科总司令在晚年回忆录里对此做出了让人看得懂又看不懂的说明。 书里记述───修法确实与卡萨.阿克赛有关,透过对奴比修拉的战争,联邦高层终於看到也承认了阿克赛人在战斗上的独特天赋,这促使他们重新思考长年被定位为奴隶的少数民族是否能对联邦帝国的发展起到不一样的贡献。但修法赋予阿克赛等少数民族权利并非卡萨.阿克赛要求的,作为帝国发展史上头号功臣的卡萨.阿克赛在战後只向政府提出了一个条件,他甚至没有要求去除奴隶枷锁恢复自由之身,卡萨.阿克赛表示:『我已经得到了一直以来想获得的尊严,尊严无关地位,我是奴隶,但依旧获得了人们的尊敬,对我来说这已足够。』 卡萨.阿克赛是个传奇,他直到死时都还是奴隶身份,但他作为联邦军部的特别教官培育了无数後起的战士,後进军人都以能受他的指导为荣,提起他时语气总是充满了无尽的景仰。 宁静的斐德南庄园 「主人…今晚卡萨想要…」某英雄小狗狗状的恳求。 「打赢我再说。」拢起一头似银非银、似白非白的长发,他借力使力弹上狂雪的机甲手臂,矫健的滑进驾驶舱。 小狼犬郁闷的垂下双耳,这个对话已经重复一个多月了,自己一次都没机会爬上主人的床啊啊! 「这不公平…」委屈再委屈… 「哪里不公平。」挑眉。 「主人你学的比我久,又是驾驶狂雪!」欲求不满的控诉! 「我荒废了好几年,身体又比你差,算是让你了,还敢抱怨。」瞪。 「……」可你一下子就练回来了,现在身体倍儿棒,动不动就把他踢下床… 「你就是锻鍊不够,危机意识不够,欧拉拉没把你教好。」双手抱胸,狠瞪。 「………」头都快垂到地板上了。 「快点,今天你若是再输,哼哼…一个星期,不,一个月晚上都给我乖乖的。」恶劣的丢下战书。 卡萨猛地抬头,危机意识立刻爆表。 「相反的如果赢了话,就给你“特别”奖励。」加赠一枚别有含意的秋波。 某奴隶战斗力瞬间提升百分之两千,举起双手面目狰狞的狂吼:「今天我一定要赢!」 宁静的斐德南庄园,每晚都特别热闹。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6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6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6 别来吵我麽!” 小翠瑟缩了一下。 她从小在沈宅长大,不是没见过老爷发怒的样子,可这几年,老爷的脾气是越来越好了,几乎没怎麽对下人生过气。可一旦生气起来,那威慑力还是相当恐怖的。小翠小声道:“老爷,小翠给你做了点吃的,您身体不好,别气坏了身子,还是吃点吧。” 沈世知道他若不答应,这小丫头一会儿肯定还会再来烦自己,只好让她把饭菜端进屋里。饭菜味很香,掀开食盒,里头都是一些江南的菜,做得非常精致。尝了几口,味道十分可口,沈世心中便即刻明了,这手艺如此精湛,绝对不可能是小翠那丫头做出来的。 沈世对著食盒发了会儿呆,最终只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真的不怪儿子。那天是他自己甘愿为他吸尸毒的,而那吸毒的手段,他也不是不明了,本来,沈长华来自他的骨血,就算再亲昵的动作,也没什麽不妥,更何况为了救命。可怒就怒在,他竟从这之中产生了不该有的遐想。 沈世想道,自己当真是许久未动怒了,今日竟因这小事大发雷霆,实在不可思议。 他吃下了儿子送来的赔礼饭,便算原谅。 之後,父子二人又和好如初。 好其实是谈不上的,但终归是父子,血浓於水,两人相处了些时间後,感情便慢慢产生,不再生疏。 转眼,长华来到这里已有半年。 这半年来,他的表现越来越得沈世喜爱。沈世身体不好,平日里闭门不出,也没什活动,每日在家只念念佛,看书作画,偶尔天气好,也会亲自来园子里照顾那些檀花。 檀花一年四季都会绽放,花的香味接近檀香,香气浓烈,盛开时整个宅子都被笼罩在大红色里,繁华昌盛,欣欣向荣。 沈世却似乎不是很喜欢这些花,长华曾有此亲眼目睹他轻轻揉碎了花丛里开的最好的那朵。花汁鲜红,浸染著他雪白的手,好像满手血腥。 长华跟著管家学了些日子,很快摸清了家里的情况,他聪明,性格又好,不到半年便家里打理的妥妥帖帖。 沈家曾经是大家族,到了近年虽已没落,却仍旧家底殷实。家里经营著好几所绸缎庄以及古董行,这些东西在这封闭的小镇子里自然不会卖出去,沈家会有专门的人与外界沟通,合作,买卖。赚来的钱颇丰厚。到了长华手里,生意更是兴旺。 店铺里没事的时候,长华便跟著父亲练习毛笔字。 父亲写了一手好银钩,长华跟著临摹,却怎麽也学不出精髓,到最後只得无奈笑道:“怕是我不适合练字。” 父亲却道:“你心不静,心不静,如何能写出想要的字?” 长华弯起了月牙双眸。 这半年来,他已与父亲非常熟悉,变得亲昵,更像父子,什麽事都与父亲说。他说:“但是我会做饭啊。爸爸。” 他的称呼也从父亲变成了爸爸。 沈世无奈的摇摇头:“堂堂男子汉,总窝在厨房里像什麽样子!你以後别去了,家里有厨子,交给他们不就好?” 长华道:“可是,我做的饭爸你比较喜欢啊。” 这倒是事实。这半年来,饭菜都是由长华做,沈世都被他养胖了一圈,脸色也比从前好了许多。 沈世无话可说,总不能批判儿子的一片孝心。 长华刚要去厨房做晚饭,前门里便跑来一人,是大伯家的孩子沈自明。 沈自明这群年轻人,也早与长华混的烂熟。他跟沈世打了个招呼,便对长华说:“有空麽?” “没有。怎麽了?” “你又要给你爸做晚饭啊?”沈自明瞅瞅旁边低头练字的沈世,小声道,“我说你个大男人,天天蹲厨房像什麽样子啊!” 长华笑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沈自明一脸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今晚别做了,跟我们出去玩吧。今儿是鲤鱼节,外头可热闹著呢。你来这里也半年了,可一定得参加一回。” 鲤鱼节,鲤鱼镇上最热闹的节日。小翠前几日就在念叨,说这节日就跟除夕一样重要,节日那天极其热闹,一定得参加。 长华不是不想去看看,可比起看热闹,还是父亲的晚餐比较重要。 可一旁的沈世却突然开口道:“去吧。” “爸。” “早点回来就行,别闹太晚。”沈世对侄子道,“自明好好看著他,不要让他乱跑。” “知道了!大伯!” 两人离去後,沈世又练了会儿字。 夕阳已落山。世界通红一片。 宅子外头越来越热闹,鞭炮声铜锣声戏曲声交杂一片。 沈世慢慢卷起宣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回到房里。 他坐在床边,静静的,一动不动。 屋子里的檀香静静的燃烧著。 桌边摆了一卷佛经。 他死死盯著那卷佛经,尔後,拿起来,对著蜡烛点著。 梵语经文,很快化为淡蓝火苗。 沈世自嘲的笑了笑,在火光中,抬起手,慢慢解开脖颈处的盘口,开始脱衣。 第六章 第六章: 大约是从半年前开始,沈世开始有了情欲。 第一次情欲来袭,发生在长华病重的那晚。他为了救命,与亲生骨肉骨肤相贴,唇齿纠缠,长华没有异样,他却动了不该有的遐想。半年前为此发过一场火後,他便没有再多想。但过了些时日後,一到夜间他便觉烦躁不堪,身体某处蠢蠢欲动,燥热,空虚,骨子里有一种千虫百蚁啃噬的麻痒。 这种感觉是陌生的。 沈世活了三十七年,一向清心寡欲,诚心礼佛,不曾有过这样凶狠的欲念。 起先,他尚能强忍,情欲来时一遍遍诵经清心,实在熬不住时,便去洗冷水澡。但越往後,就越难熬,诵经冷水澡,没有一个能拯救他。欲火来的那样凶猛,如野狗啃食枯骨,如秃鹫抢食腐肉。迫在眉睫的交欢,令他在数月前,终於解开自己的衣衫,自我爱抚。 那些动作是放浪而不堪入目的,罗帐内夜夜翻滚滔滔红浪,他的呻吟堵在枕头间,泪水汗水混合交融,徘徊在极乐地狱入口。 而今夜,不曾与那些夜晚有何不同。 沈世素白的手指,一件一件解开衣衫,放下罗帐,从床头暗阁里取出一片红布,蒙在自己嘴上,在脑後系紧。而後平躺下,开始了自我献祭。 他的肉体是极漂亮的,雪白,修长,清瘦,像从画中走来的仙人,没有一丝瑕疵。肢体匀称,双腿笔直修长,洁白的裸体在黑暗的罗纱帐中泛著玉石一样温润的光。 数月的自渎,已经让他非常熟悉自己的身体,他懂得摸哪里会很舒服,弄哪里会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射出。 沈世轻喘,睫毛轻轻颤 分卷阅读6 - 肉书屋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7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7 著。心中伸出一只充满饥渴而淫欲的利爪,划开了胸膛血肉。 他要释放。 他要将精液射出来。 永远无法忘记那种快感,浸入骨髓的快乐,全身每个毛孔都张开,登入了极乐世界,忘却世间一切怨恨不幸。 沈世喘息著,双手开始在自己身上抚摸游离。先是脖颈的喉结,然後是蝴蝶骨,很快便来到他很敏感的胸口。胸口那两点红珠粉嫩可爱,娇小怜人,乳尖在手指的撩拨下,很快硬起,泛著晶莹水色。沈世不堪忍受这刺激,浑身轻颤著,指尖的动作却越来越粗暴,仿佛粗暴带来的疼痛能缓解一些心头的羞耻感。 再然後,便是平坦的小腹,圆巧的肚脐。 再往下,便是男性的象征。 那里尺寸不大不小,不似其他男子那般狰狞,生的十分干净秀气,不粗不细,秀立笔直的一根,直挺挺地立在两腿间,圆润的龟头部分吐露著晶莹爱液。沈世有些迫不及待,笨拙地将手伸过去,握住它,开始快速撸动。虽然他对自渎已经很熟悉,却并没有多少技法,只会一味的撸动,偶尔用指尖戳弄下马眼部分,那地方娇嫩敏感,快感剧烈,不出意外的话,十来分锺便能射。 但是今夜,那处却迟迟不射。套弄了二十多分锺,依然坚挺。沈世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正值三伏天,空气湿热闷燥,屋外下人来回走动,檀花香气浓烈,冲的他大脑昏昏沈沈,浑身上下无一不是煎熬。 想要得到释放,却寻不到出口。 他的双腿绞缠在一起,像条白色的淫蛇,扭动在锦被中。丝绸被面沾著大量透明的水渍,大量不明液体从腿间汩汩流出,双腿间那剧烈的、煎熬的麻痒,令他发出低低的嘶吼。 他死死攥住双手,将脸埋在枕间,双肩因隐忍而无助的颤抖著。 猛然间,窗外一道闪电劈过。 雷声大作。 暴雨袭来。 埋在枕中的沈世,许久没动。 突然,他抬起了头,像是作了什麽决定,撕开蒙在嘴上的红布,眉间朱砂宝光流转。 尔後,他将手伸进了两腿间,那男性生殖器的下方。 在鲤鱼镇里,最重要的节日不是春节,而是鲤鱼节。到了这天,家家户户都会挂上鲤鱼灯,白天准备好丰盛的食物,晚上大家就穿上盛装,挑著鲤鱼花灯逛夜市,表演节目,热闹非凡。 这一年的鲤鱼节,也跟往年一样热闹。沈自明带著沈长华在街头与沈中书和沈寄流会合,他们俩都穿了盛装,华贵的长袍上金线绣著鱼纹,雍容华贵,手中都挑著一盏鲜豔的鲤鱼花灯。沈中书多带了一只,给长华,说:“长华哥今晚好好逛逛,这镇子里没别的好,但这鲤鱼节却是非常风雅的。” 长华笑道:“我倒觉得这身衣服不错。” 沈寄流问:“是衣服不错还是人不错啊?” 长华道:“中书生的秀气,人自然也是不错的。” 几个年轻人哈哈大笑,中书却是红了脸。沈自明说:“说起节日装,穿的最美的,其实还是大伯。” “我爸?” 沈寄流点点头:“的确如此。当年大伯那一袭大红色的节日礼服,至今镇上的人还念念不忘,称赞不已。所谓美人,应是如此。” “是麽?”长华微笑,“可惜父亲近些年身体不好,想来我是无缘得见了。”又说,“不过,还是很想看一看的。” 沈自明嘿嘿一笑:“想看?” “嗯。” “过几天你来我家,我给你看照片。” “照片?” “是啊,那年鲤鱼节,有个外面来的进来了,自称是个什麽摄影师,拿著个破盒子拍来拍去,拍出来的纸就有人像,他说叫照片,我觉得新鲜,就跟他要了一张,恰好就是大伯的。”沈自明一脸的豔羡,“外头真好啊,真想出去看看。” 长华却说:“那我明天抽空去你那。” “行。” 几个年轻人挑著花灯慢慢走在集市上。 集市非常热闹,被一片红光笼罩著,到处都是摇曳的鲤鱼灯笼,红彤彤,欢喜热闹,一片和睦。小摊上卖著许多精致的古玩意儿,花瓶,玉器,字画,墨笔,也有女子的胭脂水粉,更有小童喜欢的糖人。长华感慨道:“这里简直就是古代。” 有几个老人撞见他们,乐呵呵地跟他们打招呼。这半年来,长华已熟悉了这个镇子,人人都知道沈家来了个少爷,模样生的好,脾气也温和,讨人喜欢。他们也问:“沈老爷今晚没来?” 长华道:“家父身体不适,在家歇著。” “嗳,可得好好照顾著啊。” “嗯,这是肯定的。” 也有年轻漂亮的姑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著不远处的沈家四少爷小声议论,春心荡漾。 长华跟著他们逛了一会儿,买了几只花瓶,为父亲挑了一幅墨宝,还买了几块甜糯的桂花糕。 沈自明摇头叹息:“你这小子,真是二十四孝,出来逛个街都想著你爸。” 长华笑笑不吭声。 逛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天上突然有闪电劈过。 长华看看这天,心道怕是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闪电过後就是巨雷,紧接著瓢盆大雨倾泻而下。 四人忙急匆匆分别回家,临走前,长华还不忘叮嘱沈自明,让他把照片找出来。 到了家,沈长华已浑身湿透。小翠还没回来,怕是还在外面跟她的那些闺蜜逛。家中寂静无声,只有几个仆人趴在桌上打盹儿。长华自己去房间拿了毛巾擦干头发,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看时间,还不到晚上九点,也不知道父亲睡了没。 问了下人晚上父亲有没有吃饭,下人道:“老爷称不舒服,早回房睡著了。” 果然。 长华心中叹息一声,去厨房煮了点清淡小粥,送去东厢房。 天上雷电更烈,暴风雨打乱了一园子的红檀花。 长华来到门前。 里头仍然亮著灯,应该是没睡。 他伸手敲了敲门。 “父亲。” 里头没声音。 莫非睡著了? 长华又敲了敲:“父亲,您在吗?” 里头仍然没声音。 长华便说:“父亲,我自己进去了。” 话刚落音,里头便传来沈世的声音:“别进来……啊……唔……别、别进……进来……” 长华一顿:“爸,你怎麽了?” “滚!!滚!!别进来!!唔啊……唔……”那声音明显在发颤,甚至带著哭腔。 长华心一沈,猛地将门踹开。 轰隆。 闪电劈过,将斗室照亮。 第七章:全章补完 第七章: 雷声大作,闪电划破苍穹,照亮斗室。门窗被暴风 分卷阅读7 - 肉书屋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8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8 雨吹得!当作响,空气里浮著浓郁的水汽与檀香。长华步入,父亲的雕花大床上,罗帐飘然,扑簌的灯火隐隐照出里头一道身影,修长妩媚。 长华顿了顿,端著食盒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不再前进。 床内呻吟低沈而急促。 长华沈默地片刻,道:“父亲。” “滚出去!” 有什麽东西从帐内飞出,!当一声落地,打翻。 长华认出,那是父亲放置与床头的紫金香炉,里头点著的是宁神香。 长华舔舔唇。 父亲就在里面,在那飘飘渺渺的罗帐内,活色生香,红浪滚滚。 但是他也不离开,只站著不动,将父亲那一声一声的哀吟全部听在耳里,一声不漏。父亲摔碎了紫金香炉,又丢出了玉枕,尖叫著驱逐,到最後,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绝望。 帐内的人影翻滚扭曲著,像一条蜕皮的蛇妖。 忽而,头仰起,身影凝固。 有什麽,似乎达到了高潮。 长华这才开口,声音依然平静:“父亲,你没事便好,我给你做了些吃的,你记得吃一些。我走了。”将食盒放下,转身离去。身後那纱帐动了动,一双雪白的手伸了出来,将纱帐朝两边拉开。 长华驻足,回首。 父亲全身赤裸地坐在黑暗中望著他,眉间朱砂,煞气冲天。 有那麽一瞬,长华觉得他是动了杀念。 父子二人长久的凝视,双方皆不肯退缩。 沈世咬著鲜豔欲滴的红唇,冷声问:“今晚你看见了什麽?” 沈长华道:“我看见漫天风雨,夏雷阵阵。” 沈世下了床,裹著床单,赤裸的足踩在地上,一步一步逼近儿子。长华嗅到来自他身上爱欲的气味,摄人心魄。沈世在他跟前停下,一字一句:“那你还记得吗?” 长华低头:“不记得了。” 沈世抬手,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滚出去。” “是。” 从房内出来,长华站在长廊里,一动不动立了很久。回到大厅,小翠已经回来了,厅内还坐著应早已回家的沈中书。 小翠说她在回家路上遇到了中书少爷,少爷怕天色太晚,她一人回来不安全,便亲自送了回来。 小翠说这些的时候,脸是美丽而粉红的,荡漾著少女的春色。 长华说:“天这麽晚了,外头雨也没停,中书回去怕不安全,今晚便留在这里过夜吧。” 中书红著脸,轻轻点头,跟著他去房间换衣服。 一路走来,长华都沈默无声。中书看著他修长的背影,有好几次想说点儿什麽,但又都吞进了喉咙中。 今夜的沈长华,似乎与往日一样,又与往日不一样。 沈中书有些寥寥。 ──────────3月12日补完----------------------------------- 南方的雨水一向丰盛,下了许久依旧没有停歇。长廊里水汽弥漫,吊挂著的红灯笼隐约照出地上散落的红花。沈中书跟著表兄前往他的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衣裳是长华的,他穿起来大了许多,好似宽大戏服,却又因他脸生的清秀,看起来也有几分可爱之意。 沈中书嗅著衣服上长华的气味,脸红红的,腼腆的低下头。 长华道:“其他屋子还没收拾出来,你今晚就跟我将就一下吧。” “嗯。”沈中书抬头看他,忽地瞥见他脸上的红印,有些惊讶,“长华哥,谁打你了?” 长华摸摸脸,笑道:“没什麽。” “可……” 长华截住他的话头,“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中书见他不愿再谈,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得乖乖躺到了床上去。他心情是激动的,长华来这里已经有大半年,除了平日里的聊天玩耍,这还是他第一次二人同塌共寝,不禁心跳如雷,紧张又期待。长华收拾完了外面的事,就回来睡了。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也没什麽可说的,房间死一般静谧,只听见纱窗外雨水淅淅沥沥。 中书想跟他说点儿什麽,却又说不出,话头凝噎在心尖,无法吐露。他凝望著那人背对著自己的身影,慢慢闭上了眼。 一切……总归是不该的,没有结果的,不该有幻想。 沈睡前,他如此想到。 半夜,中书醒来,却见长华不在身边,他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来,叫了一声“长华哥?” 门!当一声被风吹开,门口影影绰绰似是站了一人。 中书一惊:“谁?” 那人道:“是我。” 一听到声音,沈中书立刻松了口气:“长华哥,你吓死我了。”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长华走进屋里,他身上还穿著睡衣,睡衣湿透。 中书问:“你去哪了? “去了下厕所。” “房间里不是有夜壶吗?” 长华不好意思的笑一笑:“不太习惯那东西。” 沈中书了然:“也是,你从大城市来的,肯定用不习惯。快把湿衣服换掉,别感冒了。真是的,出门也不知道打把伞。”他念念碎碎,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幅样子就像长华的妻子,不禁为这年头羞红了脸,钻进被窝里不再吭声。 长华再回到床上的时候,沈中书嗅到他身上有一股甜腻的气息。 他觉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是什麽味道。睡意袭来,很快令他再次陷入睡眠中。 次日,沈世发起了高烧。 据医生说,是受了风寒,服下退烧药多休息几日便能痊愈。长华衣带不解在旁伺候,沈世也不驱赶他,父子二人似是忘了那晚的荒唐事,仍跟从前一样自然。 很快,沈世痊愈了。 沈世痊愈的第二天,家中来了位女子。 这女子长华是认识的,乃镇子西头绸缎铺的女东家,容娘。 女人容貌甚美,身著一袭绿色的旗袍,勾勒出妙曼好身段,举止端庄有礼,除了年纪稍大一些,算是完美。 父亲将她牵到自己身边坐下,对跟前的长华道:“我打算跟她成亲。” 长华垂下眼睑。 父亲说:“这位叫容娘,日後便是你後母。你不必跟著叫母亲,但对她需像对我一样尊重。” 长华点头:“我记住了。” 那容娘忽地笑道:“都说沈家的大少爷斯文有礼,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原以为今儿必会遭点儿刁难,原来竟是容娘我多心了。” 长华静静道:“哪里,父亲年纪也不小了,娶个妻子回家照顾著,总归是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世颔首:“如此便好。我们打算十五天後就成亲。” 长华问:“这麽快?” “容娘与我年纪都不小了,成亲无需那些繁文礼节,简单弄一下就好。” 分卷阅读8 - 肉书屋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9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9 “嗯,我明白了。我这就下去操办。” 沈长华离开了,容娘望著他离去的背影,对沈世道:“老爷真是好福气,有这麽个孝顺孩子。” 第八章 第八章: 婚礼按著沈世的意思,一切从简,但终归是喜事一桩,张灯结彩宴请宾客总是少不了。 写请柬,买婚宴用品……各种大小繁琐事务,皆被长华将打理的井井有条。 临近婚期,宅子里挂满红彤彤的灯笼,门窗贴著红色喜字剪纸,久违的喜事,令沈宅上下充满喜气。 试穿喜袍的那一日,沈世身子不适,长华本打算劝他在家休息,他却执意要陪容娘一起。长华无奈,怕他途中又出了什麽岔子,记起半年前也是如此,铺子里出了点状况,父亲身体不适,偏要亲自去办,回家途中便晕倒了,到头来,又是一番折腾。眼看著这就要成亲了,可不能出乱子。 长华於是决定陪著父亲一同前往。 喜服是容娘亲手绣制的,大红色的绸缎子,上面绣著大朵牡丹,雍容喜庆。凤仙领口,斜襟上静静滴缀著一颗颗绞花盘扣,衣襟下摆是滚边金线,女式的则缀著丛丛排穗,复古端庄而不失风情。 父亲拿著衣服进内屋换了,铺子里只剩下容娘与长华。 容娘饮著茶,一双玉手在氤氲茶汽中,泛著白光。 她道:“我听说你母亲刚过逝不久。” “是。” “你父亲与我成亲,我知你心头多少都会有些怨怒。但你放心,我既入了沈家的门,便会待你如亲子。” 长华笑笑:“只要父亲高兴便好。我是没有任何怨气的,容阿姨莫要多想,以後便是一家人。” 容娘也笑了:“如此,便好。” 二人静静饮茶,不再交流。过片刻,父亲换好衣服从里走了出来。长华只觉得他从里面走出的瞬间,眼里飞舞著一只火蝶,优雅,傲然。大红色的喜袍子,随著他的步调,翩然摆动。苍白的脸被红豔豔的布料衬的绯红,眉间朱砂殷红如血。 是梦中花,水中月。 是晨间的花骨朵,夜晚的盛开的檀花。 风流,妖冶,媚色惊心。 容娘也是看的呆滞,许久後,才笑道:“容娘有句话,虽知道老爷不爱听,却还是要说的。” 沈世道:“说。” 容娘道:“老爷的容貌,真正举世无双。” 沈世听了,果然眉头蹙起,却也没有说什麽,却忽然望向自家儿子,问:“你看合不合身?” 长华颔首:“很合适。” 沈世道:“那就这样,不用再改了。” 婚礼定在当月的15号,那日天气不太好,闷热阴沈,热的人浑身是汗。园子里的蜻蜓到处飞舞,院墙外头,几只乌鸦呱呱乱啼。 婚宴事多,长华前一晚就没怎麽睡,第二天一大早见天这麽热,又担心父亲中暑,便早早将西瓜放进井里冰镇著,好让父亲吃了解暑。心中想著,怎样能让这个镇子通上电,弄个空调过来。 到了时辰,宾客们都来了,随礼道喜,仪式开始。 这鲤鱼镇结婚的礼仪也是很传统的,红盖头,大花轿,吹吹打打将容娘送进宅内,於那祠堂中,对著列祖列宗拜天地。容娘的脸被红盖头遮住,瞧不清什麽表情,倒是父亲,脸上几乎没有欢喜之色,仍旧一副淡淡的样子。 新娘被送入洞房後,便是沈世一一对宾客敬酒。 酒一杯一杯下了肚,父亲的脸也越来越红,好像染了一层绯色胭脂,看的众人皆移不开目光。 长华担心他身体不好,饮酒过量会生病,却又不好开口,这大喜日子,说什麽都是不合适。只好看著他一杯又一杯,直到脚步都不稳。 酒宴终於结束。 众人散去时,天上果然下起了瓢盆大雨。 长华给父亲端来醒酒汤,喂他喝下。 沈世应是醉了,但是他醉了也不闹,仍旧端庄冷清,默默饮下醒酒汤,对儿子说:“我回房了。” “可要我送您?” “不用。” 沈世自己摸索著路,歪歪扭扭走进东厢房。 天上雷电劈过,轰隆隆的一声声巨响,像是要撼动这山河。 沈世来到自己房间门口。 他顿了好久,才慢慢伸手,敲了敲门。 “容娘,我进去了。” 里头没有回应,许是容娘娇羞。 沈世自嘲的笑了笑,伸手便将门推开。 屋子里没点灯。 沈世有些奇怪,这大喜的日子,屋子里竟连喜烛都没有,下人实在忘性,明日一定得好好说说。 摸来火折子,将蜡烛点燃。 火苗簌一下窜高,幽绿的,照亮整间屋子。 床上并没有他娇豔的新娘。 沈世叫了一声:“容娘你去哪了?” 就在话落音时,眼角余光猛地瞥见地上一道黑影。 抬头一看,却是凤冠霞帔的容娘,活生生吊死在屋子横梁上,一头黑发散落在身後,两眼怒睁,分明是死不瞑目。 第九章 第九章: 容娘死了,死在大婚之夜的新房里,尸体高高悬在屋梁上,凤冠霞帔滴滴答答流著黏绸的血,染红了这场婚礼。 沈世当晚大病。 镇上的人闻讯赶来,将沈家围堵的水泄不通。 镇长刘凯亲自带人来收尸。在这古老的镇子上,有著自己的法律规则,刘凯手下养了一批维护镇内秩序的手下,门司齐全,仵作捕快一一齐全。侦查完了案发现场後,来到沈世那边,欲要询问,被长华拦在门外。 “家父昏迷不醒,有什麽可以问我。” 刘凯问:“晚上可有什麽奇怪的人进过新房没?” 长华道:“只有几个侍女陪著容娘,出事的时候,她们都被打昏了。什麽都不记得。” “你一直跟你父亲在一起?” “是。” “把宾客名单列给我。” “好。” 刘凯看完名单後,又将所有来参加喜宴的人叫来一一盘问,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折腾了一宿,仍旧没有答案。刘凯只好带著人先回了祠堂。到了中午,又过来了。 此时沈世已醒,身体无大碍,只是精神不太好。刘凯对他说:“你可知容娘是怎麽死的?” 沈世虚弱道:“上吊自杀。”? “不是。”刘凯脸色一沈,“她是被人在後脑勺敲了个洞,吸尽脑髓而死。” 沈世大骇:“你说什麽!你再说一次。” “那洞敲的很小,藏在头发里,不容易被发现。若不是仵作验尸仔细,谁知道是被人害死的?我们切开她的脑颅後,里头可什麽都没了,被吸的干干净净。”刘凯眯起双眼,“沈老爷,您看这案子,还有必要查下去麽?” 沈世沈 分卷阅读9 - 肉书屋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0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0 默。 片刻,他下了床,去保险柜中取出一张地契,盖了手印,递给刘凯:“老规矩,对外你该知道怎麽说。” 刘凯冷笑一声,将地契收起来,说:“你放心,我会对外人说她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想不开自杀的。但我这话也不算完全的胡扯八道,老朋友你觉得呢?” 沈世面无表情:“拿了地契就快滚。” “日子还长的很,呵,沈家也不知造了什麽孽。”刘凯离去前,留下这麽一句话。 他一走,长华便端著药碗进来了,喂父亲吃完後,随口问道:“镇长那边有消息了?” “嗯。” “怎麽死的?” 沈世拿著手帕擦去嘴角黑色的药汁,慢吞吞道:“自杀。” 案子第二天就结了,镇长对外宣称,容娘是被鬼迷了心窍,想不开自杀的。 新婚之夜上吊自杀,又死在了新房里,著实不太吉祥,镇民在茶余饭後谈论起,不禁有些同情沈世,想他今年才37,正值青壮年,年轻时却因身体一直未曾娶妻,好容易成亲了,却又死了。 有人道,这沈老爷,怕是个永世孤鸾的命。 沈世的病在长华的悉心照料下,很快康复。对於容娘的死,他没有表现出多伤心,却也没再笑过。容娘那边没有家人,只有个未成年的妹妹,沈世为了补偿她,亲自上门送去钱财物品。谁料到她这妹妹年纪虽小,倒是有风骨的很,对他说:“我姐姐这些年待你都一片真心,就算她去了,也是不悔。我今日若收了你这些钱财,不仅侮辱了她的感情,死後也没脸见她。” 沈世见她执意不肯收,略一思考,问:“你今年多大?” “十七。” “可有人家?” “未有。” “叫什麽名字?” “容紫。” “我儿长华今年十八,待你成年後,若是你未嫁他未娶,你便进我沈家的门,你看如何?” 容紫望向他身後的长华,见这与自己年纪相仿的沈家大少爷,生的清风朗目,温润如玉,心头不禁略有欢喜。她自小跟著容娘长大,性子里多少继承了姐姐的坦率,便不做作,一口答应:“好。” 长华见自己的婚事就这样被定了下来,也没说什麽。回家路上,沈世问他可有无意见,长华道没有。 “只要父亲开心。” 沈世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又过了段日子,时节已近深秋。 容娘之死渐渐被众人忘在了脑後,茶余饭後讨论的话题也不再是沈家。沈世偶尔会想,若是当日他不为一己之欲,不是这身子太过淫荡,容娘便不会死。 沈世与容娘相识多年,年轻时便知她爱慕自己,也因为自己,她一直未嫁。本来两人这辈子都不会有多少交集,若不是前阵子身子被情欲逼的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动起容娘的念头,妄图成亲缓解。 沈世摩挲著那件容娘亲手缝制的喜袍,只觉心头一股沈郁之气难以纾解。 肩头忽地一暖,背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天气寒凉,父亲莫要再受了寒。” 回头一看,果是长华。 沈世招呼他坐过来。 他坐下,望著父亲手中的喜袍,道:“父亲可是在想容娘?” 沈世道:“我在想著,如何处理掉这衣服。是烧了好,还是丢了好。” 长华说:“好歹是她亲手缝制的,父亲便留下做个念想吧。” 沈世略略沈思,点头:“也好,就交给你替我保管吧。” “好。” 父子二人又谈了一些生意上的小事。最近铺子里生意非常好,利润翻了两倍不止,长华打算出去一趟,做些市场调查,并顺便买些东西回来。沈世一听他要出去,便蹙起了眉头:“要去多久?” “来回快的话,也要一个多月吧。” “今天是什麽日子了?” “七号。” 沈世怔了怔:“都七号了?” “嗯,怎麽?” “没事。这样,你在外头多待些日子吧,顺便去北京看看,拍点什麽……皂片?” 长华纠正:“是照片。” “嗯,就是那东西,拍些回来让我看看。” “父亲喜欢北京?” “嗯,听说那边有故宫,很想看一看。” “那父亲为何不与我同去?反正家中也没什麽事。” 沈世脸一沈,淡淡道:“过些日子家里有祭祀,我就不去了。你去就是。” 第十章 第十章: 长华离开那天,沈世还没起床。他不想打扰父亲的睡眠,收拾好行李独自离开,走前在厨房做好了早餐,叮嘱小翠早上八点记得叫父亲起床吃。出了门,却见门口站著沈中书。 中书道:“我送送你。” 古镇正是晨曦未明,岚遮雾障,万物寂静之时。偶有松子坠地,或涧水择路,弄出响动,轻叩在梦中行路人的耳边,更叫人觉出静寂。 一路送到镇口,他们都没说一句话。长华见他心情沮丧的模样,便道:“以後有机会,带你出去走走。” 沈中书苦笑:“再说吧,你在路上小心,早些回来。” “嗯,你可有什麽想要的东西?” “没有。” “知晓。”长华想了想,还是说,“你没事便去家看看,替我照顾著下我父亲,他身子不好,性格又倔,怕是生病也不肯对人说。下人心又粗。” 沈中书应了:“你放心。” “好,那我走了。” “嗯。” 长华走出镇外,走了几步,回过头,沈中书还站在雾霭中遥遥望著他。浓雾弥漫,也瞧不清他什麽表情。长华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回去,沈中书喊道:“记得回来!” 到了太阳升起时,沈世才醒来。 近来,他大病几场後,身子越发虚弱,时常觉得疲惫不堪。总是睡得很沈很久。 小翠来敲门,叫他起床用餐。 他问:“少爷已经走了吗?” “是的。” “好。从今儿起,便封门准备祭祀吧。” “是。” 小翠退下。沈世洗漱,铜盆里,映照著自己的脸,惨白一片,唯有眉间那朱砂痣,像心尖上的一滴血,越发红豔。 沈宅封门。 长华不在的日子里,沈世并不觉有何想念。只是一个人静处时,听到门外脚步声,总下意识以为是儿子。夜深人静时,也时不时想起儿子那张脸。 那张脸与自己有七分相似,气质却是极不同的。 沈世知道自己皮囊不错,阴气却太重。儿子却不同,他气质如兰,孤俊无朋,温润如玉的君子。 沈世记起十九年前,那时候他还年轻,未经过命运的残酷,对未来抱著期望,看什麽都是鲜豔而夺目的。年轻气盛,与家中侍女日久生情,诞下今 分卷阅读10 - 肉书屋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1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1 生唯一的子嗣。 唯一的,子嗣。 他没想过,有朝一日这个孩子,会来投奔自己。 这到底是他命中唯一的福,还是更大的劫? 沈世放下笔墨,望著一纸潦草的字迹,心中烦躁更盛。 离祭祀还有五天。 家中一切都准备好了,三月三出生的白羊,纯黑的毒蛇,黑猫血,女人的长发,檀花,香炉,以及祖坟上挖出的土。 在准备香炉的时候,小翠发现家中仓库里的炉子掉了一片金漆,便去跟沈世说了,想要到镇上重新买一只回来。沈宅封了门後,是忌讳出去的,但这香炉的问题却也不能随便,只得交代她从後面的小门出去,速去速回。 小翠回来的时候,带回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 镇长刘凯死了。 沈世惊愕:“如何死的?” 小翠一年惧色:“听人说尸体被发现在镇外的河里,身子被人切成了两片,里头的内脏都消失了。大家都说不是人干的。是……是恶鬼……” 沈世脸色雪白一片,颤著双唇压抑道:“封门,祭祀不结束,谁都不许出去!谁敢出去就打断谁的腿!” 从那天起,沈世就把自己关在房内,直到五天後的祭祀日,才出来。 沈家的祭祀日,已经维持了几百年。 每年10月23日,沈家的主人都要盛装举行祭祀。 祭祀的对象却不是沈家列祖列宗,而是一个叫银环的人。 银环。 凡是沈家的子孙,都知道这个名字,却没有一个知道这人是个什麽来头,与沈家又有何渊源。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人在沈家的地位,比沈家列祖列宗还高。也不得随意提起。 这一年的祭祀,如同往年。 沈世穿著一身类似於戏子的戏袍,浓妆豔抹前往祠堂,反对著沈家祖先的牌位跪下,磕了十八个响头後,将三月三出生的白羊杀死,放血,任由白羊的血流满祠堂而并不收拾。再用黑猫血淋上列祖列宗的牌位,尔後上香,香炉中撒上祖坟里挖出来的土,并将女人的长发点燃,烧毁。 这些仪式都做完後。沈家的下人便退下了,从外面将祠堂的门锁好。直到三天三夜後,才会打开门,接主人出来。 下人都走尽了。 祠堂的门哢嗒一声,锁上。 沈世站在黑暗的祠堂里,双脚浸泡在白羊湿润腥稠的血里,默默凝望著香炉里燃烧的香。 待到最後一炷香燃尽时,沈世便知自己的时辰又到了。 他在血泊中慢慢褪尽一身华服,慢慢走到祠堂後面的小门前。 小铜门由一把金钢锁锁住,只有沈家的主人才有钥匙打开。平日里,下人也不得随意接近。 沈世取出钥匙,打开金刚锁。 铜门慢慢推开,一股浓烈的腥臭从里面传来。 门後的世界,是黑暗而死寂的。 沈世犹豫了一下,不知为何,忽地想起了儿子长华。 不知此刻,他在哪里,在做什麽。 不管在做什麽,在哪里,他一定都是在阳光下。 沈世觉得心头升起一些莫名的情绪,像是思念,又像是忧伤,淡淡的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在黑暗中自嘲的笑了笑,走进了门内。 铜门!当一声,关上了。 黑暗紧闭的空间里,听见他说:“我来了。” 祭祀到了第二天,小翠就进入了担忧暴走的模式。家丁阿采劝她说:“你急有什麽用?这麽些年了,哪年不都这样,老爷也没什麽事。” 小翠摇摇头,低声道:“老爷身子如今已经比不得过去了,这些年的折腾,也不知哪天就去了。” “这些年都这样过去了,他不也没事?你就瞎担心。” “你懂什麽!你不记得沈太爷是怎麽去的吗!!” 阿采闻言,当即脸色顿变,忙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角落里,小声骂道:“你不想活了是吧!怎麽敢说这种话!” “说又怎麽样!大家都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太爷就是死在祭祀中!” “你──小祖宗!可求你别再说了,要不然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小翠闭口不再说话,可眼泪却忍不住往下流。 她跟别人不同,她对沈家是有感情的。小翠还记得她第一次来沈家,老爷还没当上沈家主人,沈太爷也健在。那时候她还小,父亲只是沈家的一个长工,她娘死了,家中没人带她,父亲只好把她带过来,做工的时候,让她蹲在一旁玩。有一次正好被沈世撞见,父亲很害怕,因为沈家规定不得随便带外人进来。可沈世却没有怪他,还把小翠抱起来逗她玩,给她糖吃。并教她念诗写字。 後来沈太爷死了,死在了沈家一年一度的祭祀中。 小翠也记得这个老主人,40多岁的年纪,就跟现在的沈老爷一样,年轻的看不出实际年纪来,身体也不好,脸色永远都是苍白的。他死之前的那几年,身子越来越差,最後一年祭祀,他死在祠堂里,保持著跪拜的姿势。 沈世接出他尸体的时候,是哭著的。 小翠想,那时候,老爷还会因为亲人离去而哭,会伤心。不像现在,如一片死水。 到底是什麽时候变的呢? 也许,就是在沈太爷死去的那晚。 太爷死了,沈世大病了一场,卧床不起,也不准其他下人照顾,只有几个太爷的兄弟轮流照顾著。 等到他能够下床了,沈世却已经不会再笑了。 那年的秋天,也跟今年一样,秋雨阴冷连绵,天空仿佛永远也不会再放晴。 小翠正哭著,忽然大门被拍的巨响。 小翠隔著门喊道:“家中祭祀,已封门,有什麽事後天再来。” 门外沈默了片刻,有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小翠。” 小翠一怔,猛地反应过来,扑到门口迅速打开了门。 门外站著的,果然是许久未见风尘仆仆的沈长华。 小翠惊讶道:“少爷,你怎麽回来了?” 长华走进去道:“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你刚说什麽封门?” “家中祭祀,要封门三天。” “嗯。你眼睛红红的,哭过了?” 小翠低头不吭声。 长华望著她,静默了片刻,问:“父亲呢?” “老爷他……老爷他……”小翠忽地噗通一声跪下,“少爷,求您将老爷带出来吧!不然,小翠怕他跟沈太爷一样,会死在祠堂中!”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长华闻言,脸色顿变:“你说父亲已经在祠堂里两天了?” “是……” “荒唐!他身子弱,祠堂潮湿,又不进水米,怎麽熬得过!”长华气的厉声斥责,转身就朝祠堂奔去。小翠泣不成声,也要跟著去,阿采一把拉 分卷阅读11 - 肉书屋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2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2 住她小声骂道:“你疯了麽?老爷一再交代祭祀的事儿不能跟少爷说!你现在抖落出去,以後还怎麽在沈家做工!” 小翠一把推开他:“我爹死後,幸是老爷收留了我,没有他我也不会活这麽久,早饿死路边了。就算被赶出去又如何?我做人不能忘本!”说罢,跟著长华离开,气的阿采在原地直跺脚,大骂笨丫头! 长华赶到祠堂时,门口站著几名脸孔陌生的仆人,各个都生的高大威武,一脸粗横。小翠在旁解释:“这是上头留下来的老规矩,老爷进了祠堂後,得由他们守在外面。” “他们是谁?” “从镇子外头请来的,不知道是什麽来头。” 长华上前,想开门。那几个大汉果然拦住他,说:“留步。” 长华道:“我是沈家少爷。让开。” 为首的大汉道:“就算是沈家老爷让开门,我们也不会听。这是规矩。” 长华语声平静,面色寡淡,重申一遍:“让开。” 大汉道:“不能让。” 长华忽地抬起脚,一脚将他揣倒,怒不可遏地吼道:“几个狗奴才,谁他妈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在我沈家撒野?滚开! 再敢拦著老子,老子就劈了你们!” 这下不止这些大汉都呆了,连小翠以及闻声赶来的仆人都惊呆了。 沈长华来沈家一年多,一直保持著温文尔雅的好面孔,人人都道沈家大少爷脾性温和,从不动怒,却不晓得他也会这样生气,发起火来如此阴沈凶狠。 其他几个见状,本想扑过去继续阻拦,长华却低声问:“滚不滚?” 他眼神阴沈,眸底隐隐泛红。几个大汉面面相觑,最後只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少爷您现在闯了进去,日後惹来乱子,还望您别後悔。兄弟们,走!” 他们一走,祠堂的门就被踹开了,小翠在门外守著,长华独身一人走进祠堂。 祠堂漆黑一片,充满了血腥味。 长华从身上摸出一块打火机,点燃,借著火苗的光线,看见祠堂铺满一地血腥粘稠。残灭的香灰,未烧尽的女人黑发,血淋淋的祖宗牌位。 “爸。”他叫了一声。 没有回音。 长华绕过祖宗牌位,来到祠堂後面。黑暗中,有一闪红漆密闭的铜门,静静伫立在那里。 长华顿了顿,走过去,伸手拉了拉门环。 门纹丝不动,像是从里头被反锁上了。 长华对著门里叫了一声:“爸。” 只有自己的回音,空荡荡地响彻在耳边。 长华松开门环,出去叫小翠拿了几把斧头过来,回到铜门前,二话不说,死命朝门上砍。 砍坏了好几把斧头,门才终於松动。 他扑了进去。 那年秋天,在祠堂的密室里见到的场景,沈长华这一生都刻骨铭心,很多年後再记起,仍旧心如刀绞。 父亲沈世,赤裸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 长华这辈子都没见过这麽多血,父亲赤裸的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颗毛孔都在汩汩渗血,指甲缝,头发丝,眼睛,嘴巴,耳朵,无一不在渗血。密室黑暗潮湿,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却又没死,闻见响声眨了眨血红色的眼睫毛,见是儿子,两片原本是玫瑰红而现在一片雪白的唇瓣,轻轻动了动。 长华听不清他在说什麽,只觉脑内嗡嗡作响。 待到回过神智来,他已经来到了父亲身边,将他搂在怀里。 那血渗的很慢,却很密,一颗颗小血珠子密密麻麻从父亲体内涌出,将他的身体浸的湿漉漉的。长华搂紧他,在他耳边一遍遍地叫著父亲,唯恐下一秒他就死去。与自己永别。 沈世依旧在说话,一遍遍地动著嘴唇。 长华终於看清他的唇形。 他在说:“快走。” 长华搂紧他,将他摁在自己怀中,抱起来,低声道:“不走,长华哪里都不去,就守在父亲身边。”说罢,将他带了出去。 离开密室时,身边刮来一道阴风。 长华只微微顿了顿脚步,便继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身後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充满讥讽地看著他们。 沈长华抱著父亲从祠堂走出来时,下人无不被惊到。就算他们看不见被少爷裹在衣服里的老爷,却能看见他们一身的鲜血。 沈长华望著一干下人,只淡淡道:“沈家祭祀,从此废除。今天我要看见这鬼屋子被火烧掉。” “烧掉?可是……”有人有异议,“老爷醒了怕是不同意。” “谁敢有异议?”长华静静巡视了一番,“说出来,我陈全你跟著祠堂一起死。” 众人低下头,没有人再敢说话。 当夜,沈家祠堂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沈长华抱著父亲进了西厢房,便没再出来过。也没叫医生来看。他将父亲放在自己床上,只允许小翠进出,端来热水与止血药,然後一遍遍擦拭他的身体,将止血药涂上。然而这些举动完全没用,血擦干了又很快渗出来,染了一床鲜红。小翠急了,要请大夫,长华沈默了一会儿,说:“你先出去,我自有办法。” “可是……” 长华厉声:“出去!” 小翠只好离开,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来打搅。 父亲还没昏迷,依旧保持著令人惊悚的清醒。长华坐在他身边,温柔地抚摸他的脸,温柔道:“累了就睡一会儿,睡醒了就没事了。” 父亲倔强地睁著眼,不肯闭上。 长华的神色更加温柔,柔成了一汪春天里的泉水:“睡吧,睡吧。” 那声音如同有魔力,沈世终於无法抵挡,慢慢合上了双眼。 再次醒来,他是活生生被欲火逼醒的,身体已经停止出血,脑袋却一片昏沈,浑身上下火烧一般,每一颗细胞毛孔都在尖叫著要做爱,要发泄。难以纾解的情欲逼的他在床上扭动翻滚,呻吟不止。长华刚从外面出来,手里端著一盆热水,看见他醒了,忙跑过去问:“醒了?好点了没?” 沈世将脸埋在被子里,身体战栗个不停。 长华察觉出不对劲,问他:“怎麽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出来,让我看看。” 沈世咬著牙,颤声道:“出去。” “到底怎麽了!”长华急了,也不管他的挣扎,强行将他翻过身来。 却见他面上泛著不正常的红晕,眸光含水,尽是春情荡漾。 分明是动了情欲的模样。 沈世那边,本来还可以忍受,他头脑一片昏沈,心里头却是一片清明,知道自己那毛病又犯了,奈何身体没有气力,躲不开儿子的碰触。而一被触碰到,心头那最後一抹清明也被掐断,彻彻底底忘了自己是谁,忘了眼前那人又是谁,只想交欢。 交欢,迫在眉睫的交欢。 分卷阅读12 - 肉书屋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3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3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带著一股苦楚的愉悦,沙哑道:“干我。”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长华听到他这样说,瞳孔顿时微缩了下,身体也僵硬了,片刻后,恢复平静,道:“好好睡,你身子还没恢复。”说罢要走,衣袖便被沈世一把扯住,整个人便倒在了床上。也不知重伤过后的沈世哪来的力气,竟将他摁倒在床上,自己翻身上来,骑在他身上,发疯的撕扯着他的衣裳,道:“叫你操我你没听见吗?嗯?” 长华的表情仍旧是淡淡的,但这次却没反抗,只躺在那儿看着父亲动作。 或许当真是被情欲逼到了极地,沈世早已没了往日里的风度,动作充满了急躁,一边撕扯儿子的衣服,一边呻吟着,玉兰花一样的手指,光是触碰到身下男人的肌肤,就令他浑身战栗个不停,淫声连连。 他骑在儿子身上,下身空虚的洞穴逼迫的他不住扭动着浑圆的臀,摩擦着长华衣服下的阳物。过不了片刻,那根肉柱子便被摩的半软半硬,抵着他下身柔软的秘处,滚烫滚烫。沈世舒服的眯起了眼,也顾不得下身涌出的淫液弄湿了儿子的衣服,凑过身又去亲。 他技术青涩稚嫩,只凭借着本能在动作,舌尖顽皮的轻轻舔弄着长华的唇角,唇瓣,顶入齿间,舌尖勾住对方的舌尖,舔弄吸吮,十分的缠绵旖旎,耳鬓厮磨着,娇软又惑人。又在低吟着:“快些弄我~” 如此厮磨了好一会儿,沈长华终于有了动静,眼底流动着一片淡淡的血腥色。 但他神情仍旧是淡淡的,双手捧起父亲小巧的脸,哑声问道:“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沈世嗤笑一声,眼眉间媚色流转,臀部轻佻地动了动,蜜洞隔着裤子夹住他那根阳物,道:“自然知道。”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嗯……”下身隔着裤子在对方腿间轻轻磨蹭,饥渴挑逗着,“你是我儿,沈长华。” 长华顿了顿:“你既知道,还要与我交欢?” “为何不要?”沈世俯下身,眯起眼,捏起他的下巴,纵然被情欲逼到困境,此番这对白依然令他稍稍恢复神智,心头既痛又快,一种报复的快感,“这世间的人伦是什么?道德又是什么?道德人伦,不过是一场笑话。你对我的这些心思,真当做父亲的不知道?” “沈世。”长华放开他,脸容依旧平淡冷漠,只是气息稍乱,不似刚才那般平稳,道,“不管你醒后有什么理由,如今这下场,确是你自找的。你自己敌不过欲望,心生贪念,醒后若后悔,只有受着。” 沈世听了自嘲笑笑,扯扯衣襟:“这世上还有什么我没受过?今夜,我只要快活。” 说罢,整个人便被长华搂进怀中,衣衫被剥去,身体被抚摸。长华亲吻着他的头发,脸颊,耳垂,亲的沈世几乎受不住,腰肢酸软,呻吟连连。那极度的愉悦中,沈世原不知自己竟有这么多敏感处,儿子的舌像条湿漉漉的灵蛇,所经之处一片骚痒酥麻,那痒穿透血液皮肤,一直钻进骨子里,心尖尖上,令他四肢百骸如同被虫蚁啃噬。待到那舌头来到他胸前的两颗乳头上时,他禁不住那快感,高高仰起头,长叹一声: “快活……” “快活吗?”沈长华的嘴松开乳头,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下体上,“我也快活。” 那裤中阳具早已坚硬如铁,裤子上的布料湿漉漉的,也不知是他自己的液体还是沈世留下的爱液。 沈世舔了舔红唇,将那根阳具握紧,感受着那脉动的炙热,以及粗大。 “你年纪轻轻,这话儿倒是生的不小。”手上下套弄了几下,沈世喘息道。 沈长华弹了弹他腿间的那秀气的阴茎,脸上瞧不出笑容,语声却是调侃的:“父亲年纪不小,这话儿却是不怎么大。” “你——”沈世怒瞪他一眼,刚想发飙,阴茎便被紧握住上下套弄了。 长华的技术着实太好,那双修长的略带茧子的手,上上下下时缓时急的套弄,指尖偶尔戳一戳那龟头上的铃口,弄的沈世极快活,双臂攀上他的肩,如溺水之人抱着浮木沉沉浮浮,口中娇吟不止,不到片刻,便泄了出来。 那精浓的很,泄了长华一手。沈世伏在他肩上喘息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他将沾满精水的手送到嘴边,一一舔净。 青年清风朗月般的面容,做出这般淫靡的事情,也不见猥琐,态度极其自然,倒是让看的人心跳加速,红了脸。 “你、你怎地都吃了?” 长华没答他,捧起他的脸,亲了亲,又亲了亲,眸底一片温柔。沈世被亲的恍恍惚惚,心想,若是就这样死去,也是好的。 两人抱在一起亲吻缱绻着,耳鬓厮磨。 忽地,沈长华亲了亲他的眉心,低声道:“沈世,你是我的心头血,朱砂痣。” 沈世听了,一怔,不知缘何,剧烈之痛。 心头血,朱砂痣。 窗外轰隆隆,秋雷阵阵。 淅沥沥的夜雨,是斩不断的情思,道不尽的缠绵。 沈世早已被剥尽衣裳,只留裤子挂在脚踝处,跨坐在长华身上难耐磨蹭。长华倒是衣裳整齐,与他厮磨了片刻后,便翻身,将他压倒在身下,从裤子里取出自己的阳具,令他握着,而自己的手,则滑倒他的两股间,想要摸一摸那蜜处。 沈世闭上眼,颤抖着不敢张腿:“别……别……” 沈长华住了手,亲亲他的眉心痣,道:“我都知道了。” 沈世闻言,睁开眼:“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长华低声,“非常美,乖,把腿分开,让我摸一摸。” 这话中本无下流词汇,可沈世却硬生生听的浑身发热,两腿一软,便松了开来,任由儿子那双手探了进来。 沈世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外人眼中,他是沈家的大老爷,一个身体病弱终身未娶的男人。但是在他自己的眼里,他不过是个不伦不类的阴阳人。 所谓阴阳人,常人认识中,即为不男不女。 沈世的身体,便是如此,不男不女,雌雄莫辩。 他的身体,既有男性器官,也生有女性的生殖器。借着微弱的灯光,长华分开他的大腿,俯下身,盯着他那处,挪不开眼光。那地方只略比普通女人小一些,生的却是极为可爱,颜色新鲜粉嫩,没有耻毛,看起来就像幼女的器官。因为情动,被花瓣裹住的秘口处,正源源不断往外渗着蜜液。 长华伸手拨了拨花瓣,沈世的身体便激烈的颤了颤。 长华抬头问:“我碰你这处,你觉得爽快么?” 沈世咬着唇,因为情欲,眼中已泛起了水光:“你废话怎这么多?我若是不爽快,怎会流那么多水?你 分卷阅读13 - 肉书屋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4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4 ……你快进来。” 长华凑过去,又亲亲他的嘴角,安抚:“不可。” “为什么!”沈世语中已有了委屈,伸手摸到他腿间的阳物上,说,“你这肉棒都硬成这样了,就不想插进来快活快活?” “想。”沈长华被摸的也有些气息不稳,“只是你那地方太小,我怕硬闯进去伤了你。” 虽说已经有了爱液的滋润,但长华的那根阳物尺寸的确骇人,就这样闯进去,沈世就算不受伤,也不会舒坦到哪儿去。 长华微微安抚了下躁动不已的父亲,脱去自己的衣裳,露出一身漂亮的肌肉,精瘦的腰肢,以及腿间那根直直翘起来的骇人阳物。他取来一块枕头,垫在沈世腰下,俯下身子,将脸凑到沈世腿间,亲了亲那朵可爱的淫花,便用手指分开两片嫩滑的花瓣,以一指抵住花瓣中的阴蒂部分,一指慢慢戳开下方的小洞,在穴口处徘徊了几下后,便慢慢地,探了进去。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那地方从未被造访过,兼上阴蒂又被爱抚,爽的沈世几乎要哭了出来。内部的空虚被一根手指插满了,虽然插的很浅,却缓解了一下那痛苦的煎熬感。秘径被造访,先是微微的刺痛,而後慢慢适应,被手指来来回回的抽插,十分舒坦。等到小穴完全适应了一根手指後,长华便又插入了第二根手指,一边插,一边注意著沈世的反应,问:“这样弄可舒服?” “舒……舒服……用力些。”沈世躺在那儿,禁不住伸手抚弄起麻痒的乳头来。房内灯火晦暗,红色锦被上,他的身体洁白的像一朵白玉兰,黑发,雪肤,红唇,朱砂痣。这样的美景,如此的活色生香。 沈长华望著望著,忽地就觉得难以忍耐,两根手指的插入速度加快,抚摸阴蒂的动作也变成了用力揉摁,等到第三根手指也插进去时,沈世就受不住,一把抓紧他的手臂,泄了出来。 这一次除了前方出了阳精,下面这不可言说的秘出也出了些许阴精,不多,颜色呈透明状,喷在长华手中。 淅沥沥的秋雨声,和著沈世略微拔高的呻吟声。 双重快感令他身体略微抽搐,浑身细汗如雨,脸上不自主地浮现出一种惊人的媚态来。长华擦擦他额上的汗,亲亲他的唇角,在他耳边哑声问:“可快活?” “快活……快活的紧……”这一生清心寡欲古佛青灯,从未如此纵情的快活,沈溺於最下等的情欲中,享受那最顶级的快活,无牵无挂,快乐无忧,忘却尘世的肮脏与怨恨,抛下不甘,就这样败坏人伦,将自己推入背德的快感中,就此赴死。 何等的快活! 沈世被儿子柔和的亲吻弄的十分舒服,连续出了两次精,身子难免有些脱力,却仍有未餍足的感觉,躺在那儿眯起细长的凤眼,伸出白玉兰般的手,撩了撩对方胯下那根早就充血的骇人巨物,舔舔红唇道:“这地方,怎地又大了?” 长华问:“喜欢麽?” “喜欢。” “亲亲它吗?它也喜欢你。” 沈世闻言,竟就真的爬起来,趴跪在了他两腿间,高高翘起臀部,双手捧起那根巨物。他没急著含进嘴里,只是捧著它发著呆。长华摸摸他的脸,道:“不喜欢的话,就算了。” “没。”沈世说,“只是觉得都是男人,你这……你这东西怎麽生的如此丑陋?” 他自己那一根虽然也不小,却生的笔直秀气,颜色也好看,而长华这根,实在是粗大的骇人,光是龟头部分就有鸡蛋大小,更别提茎身上布满的血丝青筋了,一根根都充血地暴露著,被他一碰,龟头部分就流出了透明的液体。 长华失笑,却只是笑,也不说话,望著沈世慢慢将自己那根东西含进嘴里,缓缓吞吐。 阳具的味道略有些腥咸,体积又大,他只能勉强含进龟头部分,又试了几次往深处吞,却总是失败,最後便放弃了,只吮著龟头部分,以舌尖挑逗著龟头的敏感部位,或是吐出来,舔弄茎身,不消片刻,便将整根都弄的湿哒哒,尽是口水。他技术也不好,有好几次牙齿都磕到了肉身,带来痛楚,却又因为这青涩,而引发别样的快感。 红唇小口,配著粗大狂野的阳具,这场景著实有些刺激。 长华逐渐气息不稳,修长的双手攥紧,忍不住抓住沈世的头发,用力往下摁。沈世的咽喉被顶的有些痛,眼泪都要流出来,身子下意识的扭动反抗,长华却不容他动弹,一手摁著他的头往自己胯下按去,一手摸向他的臀部,指尖揉弄戳刺著雪臀缝间的後庭入口,腰往上挺,用力将自己往深处送。 如此过了一会儿,沈世就被弄的嘴角都是口水,脸也涨得通红,就快窒息过去。长华猛地将阴茎抽出来,沈世倒在床上,用泛著水汽的凤眼迷茫地望著他。 原以为他会射的,但却没有。 长华再次压在他身上,抬高他的双腿分开放到肩上,身子挤进他两腿间,扶著自己那根巨物,对准那早就泥泞不堪的桃源洞口。 光是抵在那儿,那火热的触感便叫沈世忍不住长吟一声,整具身子都颤抖起来了。下身那地方实在饥渴的紧,已不由自主地咬住龟头顶端,试图往里吸。 长华的声音变得更加低哑:“我进去了。” 沈世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肩:“进来。” 进入的过程非常缓慢,一寸一寸,先是硕大的龟头在洞口浅浅戳刺了几下,而後顺著滑腻的爱液,慢慢插了进去,动作极慢极轻,似是担心伤到了身下的人。等到穴口部分吞入了整个龟头,两人皆已汗如雨下。 长华是憋的,沈世,则是痛的。 他那处本身就比常人小,纵然被开拓过,也仍受不住这巨物的冲击,只进了一个龟头,就让他几乎无法承受。长华亲亲他,说:“痛麽?” 沈世白著脸:“还行。继续吧。” “嗯,痛就咬我。” “好。” 於是阴茎又往里继续前进。小穴紧致潮湿火热,内部穴肉层层障障,九转十八弯,像极了古书里描写的名器宝穴。柔软的壁肉死死吸附著茎身,令它痛苦又舒服。长华每往里进一寸,沈世的脸就白一分。终於,到了深处,长华的那根被一层薄薄的东西挡住,再前进不了。 二人对视著,谁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沈世说:“不做了。太痛。”说著,就想将他推开。长华却猛地抓住他,将他强行摁在身下,深深的望著他。 他亲亲沈世的嘴角,又亲亲他眉心的朱砂痣,重复了一次先前说过的话:“沈世,你是我的心头血,我的朱砂痣。” 沈世一怔。 就在这时,沈长华将腰部向前用力一挺。 阴茎粗暴的撕开了那道障碍物。 几 分卷阅读14 - 肉书屋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5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5 乎是同时,肩上一痛。 一道雷电劈过。 屋子里隐约浮现出淡淡的血腥味。 待到那最痛楚的一刻过去,沈长华这才有了动静,伸手摸了摸身下人的脸。 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汗还是泪。 或许都有。 “痛吗?”他低声问,语声是一种恬静的温柔。 沈世点点头:“痛的很。”他没想过,人竟可以这麽痛,这麽痛,剧烈痛!但却没死,依旧活著。 长华说:“我也痛。”但是他又说:“原来回家的路,是这般滋味。” 恬静的,温柔的,充满苦楚的。 道路荆棘,旅途漫漫。 他却最终还是回到了家。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等到沈世的痛感渐渐消失,身体内部的饥渴感再次叫嚣起来後,长华才继续动了起来,温柔的缓慢的,一寸一寸,每一下都那麽用力,顶的那麽深,抽动之间,水声四溢。娇嫩的内壁被粗糙的茎身摩擦著,爱液与处子之血缓缓流出,蜿蜒在沈世雪白的大腿上,绘成一幅欲的图腾。 先前破处的痛苦没有了,接下来的就只有快活。沈世被顶的心神俱醉,绵绵软叫。被顶得越深,他就越舒坦,蜜穴不由自主地吮吸的更紧。这时候,他在床上的惊人天赋便全部展现出来,妖冶的像扶桑花,他不懂什麽床技,却会本能的吞吐吮吸,时紧时松,那蜜处也是难得的宝穴,内部柔软湿滑,九转十八弯,层层叠嶂,吸附绞弄著,伺候的肉棒很受用。 沈长华的动作看似温柔,实则野蛮。每次进入,非要顶到那最深处才肯罢休。如此顶了几百次,终於碰到了那妙不可言的芯子上。沈世一个激灵,弓起了身体,声音就像吊在钢丝尖上,颤著游离:“那……那里……” “哪里?这里?”长华晓得是寻对了地方,又朝那处顶了顶,问,“可舒服?” 沈世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只呜咽的摇头,身体不堪刺激的想拒绝,却又不由自主迎合上去,两条光裸的长腿缠在长华腰间,将他往深处勾去。长华便握住他的腰对准那花心部分又狠狠的捣了几百下,越做越觉得那包著自己的花径蜜穴柔软湿润,爱液甚多,随著进出动作从缝隙间溢出来,弄湿了两人的交合处。 沈世已被弄的浑身无力,舒展开柔软的四肢,无力地承受著。白玉兰般的肉体,在黑暗中泛著莹莹白光,细密的汗水、间断的呻吟,他的目光与长华密密纠缠,眼神皎洁,像一道白月光。 “再用力些……”他喃喃,表情是一种愉悦的苦楚。 沈长华便更用力,又顶了几十下,每一次都顶到那柔软的芯子上,很快,沈世就扛不住,浑身抽搐著射了。有过先前那几次,这一次的精水稀薄了许多,零零星星喷溅在大红的锦被上,桃色暧昧。长华喘了口气,擦了擦他额上的细汗,低低问:“换个姿势?” 不待沈世答应,他便将性器抽出。 性器离了那柔软的洞穴,拔出时发出啵的一声,穴内的淫水无处可去,纷纷朝外涌出。沈世抖著身子,忍耐著下身突如其至的空虚感,长华笑了笑,在他耳边道:“水真多。” 沈世没吭声,耳根却烧的通红。 长华坐下去,靠著床背,将他抱过来,分开双腿骑坐在自己身上。 沈世急不可耐想要吞进那肉棒,无奈全身无力,臀部焦急地在他胯间磨蹭了好一会儿,都不得其门,最後竟带了些许哭腔,委屈地望著儿子:“快进来。” 沈长华却不动,握著他的腰,令他臀部悬空,小穴下面就是自己直直挺立地欲根。 “自己弄。”他说。 沈世也不甘在床上被儿子这样欺压,心头无缘无故就升起一股怒火,恨恨地握住他的肉根,就粗鲁地往自己蜜处塞去。可能也是有了淫水的滋润,又经过先前的开拓,那处湿滑的很,一下子就进了大半根。被充满的销魂滋味,令沈世忍不住仰起头,呻吟连连,一个用力,便狠狠坐下,噗嗤一声,尽根没入。 再次合二为一,二人都快活的难以自持,不待停顿一秒,就立刻抽动了起来。沈世身子没力气,长华便握住他的腰往上用力顶。因为这个姿势,进入的更深,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再抽至穴口,再狠狠进入。 长华全程都保持著平静,最动情的时刻,也不过是流了些汗,呼吸粗重了些。 但是沈世就是觉得,他在被掠夺。 在那温柔的动作与言语中,藏著一股不可见人的惊人的贪欲。沈长华将它掩饰的非常好,小心翼翼不露出一丝马脚,然而动作又是那样充满占有欲。这矛盾感令他在整场性爱中,像一头沈默的狮子。 骑乘的姿势不仅进的深,小穴上的阴蒂部分也随著动作不住地被摩擦。胸前乳头也未被放过,时不时被撩拨玩弄。 起起落落,身子就像被钉死在他的性器上,无处逃脱。 射了好几次的性器再次竖起,有好几次都有射的感觉,却又射不出来,急的沈世眼圈都红了,心里有一种预感,这次唯有长华射出来,他才能射。心里头有了这模糊的念头,身子就下意识地去动作,凑过去,捧起他的脸,将唇送了过去。 柔软冰凉的唇,贴著,温柔地辗转著。 就是这一刻,长华就像被什麽刺激到一番,猛地将他推倒在身下,抬高他的双腿就疯狂的抽插起来。 速度太快,力气太大。 每一次进入都像世界末日。 沈世已然迷醉。就像进入了一个新奇的世界,他的身子是软的,世界的声音也都消失了,他的眼里只有长华,耳边是他的呼吸声,碰触的是他的肉体。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在交合那一处。 那根炙热的欲根,在自己身体深处进进出出。 他曾以自己的精血,与女子交融,令这身上的男人诞生於世。 十九年後,这个由自己精血而生的人,却又再次回到他的身体里。 不正就是长华说的那句:回了家。 高潮来的迅速而猛烈,滚烫的精液一股股射在蜜穴深处,烫的花径内壁一阵阵收缩,就像回应他的激情一般,更深处也喷出了一股股阴精。阴阳调和,水乳交融。 射精持续了很久。 因为太快活,沈世到最後,竟然失去了意识。 长华射完之後,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眸底隐隐浮动著一层暗红色。他并没有将性器抽出,而是就著插入的姿势,将沈世抱在怀里,盖好被子,闭上了眼,沈沈睡去。 到了下半夜,也不知是谁先醒来,是谁先动作,又在红被之下翻起了红浪。 就著侧卧的姿势,两人慢慢的做著爱。 这一次就又温柔了许多,不急不缓。窗 分卷阅读15 - 肉书屋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6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6 外秋雨犀利,沈长华盯著父亲白皙削瘦的後背,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 两人也没说话,就这麽做著爱。射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後,沈世什麽都射不出来了,长华这才饶过他,再次就著插入的姿势睡去。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只睡了一两个锺头,长华便醒了过来。外头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著青红色的光。他轻手轻脚起了床,沐浴更衣,然後打了盆热水回房。 沈世还在睡。 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眉头一直紧皱著,时不时发出微弱的痛苦呻吟。 长华将水放下,拧干热毛巾,替他轻轻擦拭身上的痕迹。 光影仍是晦暗的。 男人的身体清瘦而漂亮,禁欲,又充满邪恶的诱惑。长华仍记得前一夜二人的放纵,他们肉体交合在一起,合二为一,他是如何肆意品尝著父亲的身体。 长华舔了舔唇。 沈世睡的不太安稳,过一会儿就醒了,睁开眼,与长华四目对视。 长华放下毛巾,问:“吵醒你了?” 沈世疲惫地摇摇头:“几点了?” “才六点多,你再睡会儿。” “嗯。”沈世闭上了眼,忽又睁开,问:“你就没什麽要问我的?” 长华道:“没有。” 沈世沈默。 长华说:“睡吧,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直到沈世再次入睡,他才离开。 房间寂静空洞,帐中,沈世慢慢睁开眼,望著黑漆漆的屋顶,眼里终究是流露出了痛苦之色。 沈世很快就康复起来。醒来後,见到祠堂被烧,也没说什麽,只淡淡交代了闭紧嘴巴,若泄露出一句,就逐出沈家。 祭祀的事仿佛就这样结束了。 谁都没再提起那日发生的一切,大家自动将那段记忆抹去。 日子,又恢复了正常。 有一天深夜,小翠正在床上睡觉,忽然觉得全身冰冷,如坠冰窖。挣扎著醒来,却看见自家少爷站在自己床头,一声不吭地凝望著她。 小翠大惊,抖索著身子从床上爬起,噗通一声对他跪下。 长华冷淡地说:“你别怕,我问你几个问题就走。” 小翠低著头,打著寒颤。从祠堂被烧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天。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过,这日子会来的这麽快。 长华等著她开口。 小翠给他磕著头:“少爷饶了我,这事说了,小翠就得死。少爷您饶了我吧。” “你在害怕?”长华眯起眼,“你不敢说,你在害怕,是谁让你这麽害怕?” “少爷,求您别问了。”小翠脸色惨白,眼泪覆了一面。她甚至都不敢望著长华,好像长华身後就站著一名厉鬼似地。 长华却不依不挠,咄咄逼人:“你知道这沈家住著个厉鬼对麽?你也知道每年的祭祀,我父亲才是祭品,沈家这麽多年,都在用我父亲的精血供养著那荤畜。是不是!” 小翠哭的不成样子,额头都磕出了血:“少爷……少爷您饶了我。您这样是在逼小翠死啊……少爷……” 沈长华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裳,面色恢复了平静,他对小翠说:“你们这些孽障,背地里干了些什麽肮脏的勾当,迟早会被我查出来。在此之前,最好安安生生,离老爷远点儿。” 离去前,丢下一句:“也别想逃出沈家。” 小翠瘫软在地,两眼目光涣散,喃喃道:“逃?呵呵呵……逃……谁能逃开!” 天气晴好。 沈世的身子渐渐恢复起来,却仍旧虚弱,手足冰凉。无论长华喂他多少补品,他身上的肉却依然在掉,整个人就像被无形的厉鬼吸著精气,越发削瘦。眉心的朱砂痣却越发的红豔,煞气逼人。 他坐在窗边发著呆。长华走进来,将他抱坐到自己腿上。 两人自那一夜颠鸾倒凤後,便一直保持著这样的亲密的相处方式。却没有再做爱。沈世没有指责他们乱了人伦,也没有终止两人的关系,只是他的话越来越少,心事越来越重。 长华问:“在想什麽?” 沈世没说话。 长华从怀中取出一叠信封,信封中装了一堆照片,取出来一张张摆在桌上,给他看:“你上次不是说要看故宫麽?我给你拍了很多照片回来,你看,你喜欢吗?” 沈世这才来了点儿精神,将照片一张张翻开。 “好看吗?” 沈世点头:“好看。” 长华亲亲他:“下次我带你去看。北京很热闹,胡同里有很多好吃的,豆汁儿,豌豆黄,哦,还有正宗的京剧,你肯定喜欢。除了北京,以後还带你去别的地方,你还没看过大海吧?海很蓝很美,看到它,你会觉得一切都是渺小的。” 沈世手怔在半空中,半晌,无力地放下,低声道:“我老了,长华。” “嗯,老了我就背著你去看,走哪儿都背著。” 沈世回头看著他,眼里浮出一片凄凉,到最後,却还是什麽都没说。 祠堂被烧了後,家中一切太平。 入了冬。 沈世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都裹著雪白貂皮大衣,坐在火炉边取暖。稍有不慎就会感冒咳嗽,整个人都瘦的像张纸片儿。长华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急出了火,每日想著法子给他调理,却都不见起色,看了医生,也都瞧不出病源来。 那天,是个阳光还算好的下午。 沈世把他叫到房间里来,取出一只保险箱递给他,说:“这是沈家所有的财产、地契。你都留好。 ” 长华接过。 沈世又递给他一本资料夹:“这是你的通知书,外头的人给你安排好了,到时候送你去美国读书。” 长华垂下眼睫,沈默了好片刻,问:“父亲是要赶我走麽?” 沈世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你烧了祠堂,那东西绝不会放过我们,我的日子就快了。沈家的子孙也都会死。你是我的血脉,从小外头长大,跟这一切都没关系。现在走的话,还来得及。” “如果我不走呢?” “我不想让你死。”沈世望著火盆里的火,“你是我唯一的血脉,你不能死……” “那就不死。”长华将手中的通知书随手丢进火盆里,“也不走,就留在你身边。” 纸遇到火,很快就燃成了灰烬。 父子二人拥在一起,一时间心里头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说出。 忽地,院中有下人发出一声凄厉尖叫。 “死──人-----了!!” 报应,还是来了。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死的人是家丁阿采,尸体被人发现在园子的湖中心,死状惨不忍睹,脸色铁青,两眼怒睁,额上嵌著一颗血洞。 分卷阅读16 - 肉书屋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7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7 下人将他尸体打捞上来,跪在一旁低声哭泣。小翠见状,直接晕厥过去。沈世听到下人回报後,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脚步踉跄。到了那边,还未来得及细看,双眼便被长华捂住了。 “别看,脏的很。” 沈世站在原地,身子发出轻微的颤抖。 镇长死了,无人再负责这镇子的法律秩序,长华冷静地命家丁将阿采的尸体收了起来,到夜间悄悄埋进了镇外的坟岗。对外则宣称阿采出了远门去采购。 次日入夜,小翠被人发现吊死在闺房中,就像容娘死的那夜,身上穿著红彤彤的袍子,被头发遮住的後脑勺上有一颗血洞,脑髓被吸的干干净净。 小翠死前的那晚,长华曾在祠堂门前碰过她。那晚由於阿采的死,沈世精神很不好,一直喃喃著祠堂有人。长华说祠堂已经被毁了,沈世却神经质地说:“没有,它还没走。它还在祠堂。它在等著我向们索命。”然後逼著长华去祠堂看一看。 深更露重,长华挑著一盏红鲤鱼灯笼,慢慢走向祠堂。园子里浓雾弥漫,木檀花的香气沈沈浮浮,他来到祠堂门口,这里早已化成一片灰烬,只有地上留下的残存的黑屑,证明著祠堂曾经存在过。长华盯著祠堂看了一会儿,忽地发觉不远处有道人影一闪而过,跟过去看,却是小翠。 小翠的神态很是反常,本来清秀的眉眼,在这夜不知怎地忽然变得妩媚起来,妖气逼人。她道:“却是长华少爷。” 长华不动声色地问:“你是谁?” 小翠掩唇一笑,眼里尽是无限的苦楚:“我是谁?我是谁……”她抖一抖水袖,忽地唱起,“皆复如今悔恨迟 不知否当日凤凰欣比翅 又记否蝶负恩情 便自知 又惜否旧爱已无 身宿处 念否有娘无父 一孤儿 猜君啊 你又窥探我久病成痨 不够会为你伤心处处……” 最後一个尾音,哽在喉间,如泣如诉,婉转千回。她张开双臂,望著雾中隐越,眼尾延下了一条长长的清泪。 小翠唱完後,便晃荡著宽大的水袖,慢慢回房了。长华没有跟过去,站在原地,望著化为灰烬的祠堂,久久不动,也不知在想什麽。 当夜,小翠就掉死在悬梁上。 兰花指上涂著红色的指甲,脸上涂著胭脂水粉,看那装束,却像是戏子。 家丁收了尸,下了葬。 两天之内死了两人,沈家终於人心惶惶。但是却又都出於某种原因,不敢离开。 沈家现今有家仆20多人,最小的就是小翠与阿采,在沈家也呆了十几年,他俩死後,沈家的仆人都只剩下年老的,与沈世父亲同辈的。 沈长华知晓这其中有蹊跷,却什麽都没问。 小翠下了葬後,沈世再次病倒,高烧三天三夜後,终於清醒。醒来後,将长华叫到榻前,说:“你想听听沈家的事麽?” 长华给他冲著药汁,语气清淡:“父亲想说就说,不想说我就不听。” 沈世道:“沈家千年前是个大家族,官拜一品,世代繁荣。到了第七代时,沈家一夜覆灭,留下数十口人连夜搬迁,来到这江南小镇,消失在天下人的视线中。你可知原因是什麽?” 长华问:“与祠堂有关?” 沈世疲倦地点点头:“第七代时,沈家的大少爷沈云飞与个叫银环的戏子好上了。那戏子是个男人。那年头男人与男人相好自然有伤风化,沈家祖先便想尽法子拆散两人。无奈两人感情太好,怎麽都无法拆散。沈云飞甚至为了戏子,叛离沈家。可後来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沈云飞居然背叛了银环,将他骗到了沈宅,亲手将银环埋在了地下。银环死的不甘心,化成厉鬼要报复,沈家便寻了一名道人,在他死的地方建了祠堂,布下缚鬼阵。这阵法厉害毒辣,魂在阵中永受千刀万剐之苦,且永不超生。本来就这样下去,也不会出什麽纰漏。可也许是仇恨太烈,银环的魂魄虽被缚在鬼阵中,却依然能害人。那年沈家一夜死了好几十人,剩下的人逃离到了这镇子。银环的魂魄也跟著过来了。沈家再次找了道人过来,道人只说,他的法力已经控不住银环,只能再次建立祠堂缚鬼。道人後来被银环杀了,他脱离了鬼阵,却不肯走,留在沈家,立下诅咒。当年沈家人辱他骂他,嫌他不男不女,他便诅咒沈家每一代子孙都不男不女。当年沈云飞害他,他便要沈家交出每一代的继承人,以精血供奉他。直到死。沈家人一辈子只能留在这镇中,永世不得逃离。” “而後,诅咒应了验,沈家每一代都会出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沈家为了活命,也出於对阴阳人的嫌恶,就将他们供上了祭坛。每个想逃走的人,最後都惨死在厉鬼手下。到了我这一代。”沈世忽地顿了顿,脸色惨白道,“你看过我的身子……你知道……” 长华沈默。 “你知道我就是那阴阳人,但你可知道,我原本不是。” 沈长华猛地抬头。 沈世面上露出了嘲讽恨意:“到了我这一代,居然没出一个阴阳人。没有阴阳人你知道代表什麽?代表没有祭品了。没有祭品我们就都得死。我父亲死後,我的几个兄弟便私底下谋划,找来邪术师,硬生生将我关了起来,用那歪门邪道之术,将我弄成了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献上了祭坛!” 天边一道雷声劈过。 这江南小镇,不知是否因为千年怨气,时常阴云密布,打雷下雨。就连冬天,也常有冬雷震震。 屋内灯火摇曳。 沈世说完了,垂下了头。 这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令他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沈长华自始至终都保持著沈默。 很久很久。 他才慢慢开口道:“有我在,没人再能害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仿佛像验证长华那句承诺一般,沈家就真的没再出过人命。也没再发生任何蹊跷,人心惶惶间,时间就这麽过去,竟就到了新年。 除夕。 海棠水仙大红剪纸鞭炮,喜庆崭新的新衣服。 沈世身子好了点儿。 除夕上午,他坐在走廊里,看著长华指挥下人来来回回奔走,贴春联,煮年夜饭。堂屋里八仙桌上燃烧著檀香,香豔寂静嫋嫋,家宅中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豔,令人想起半年前与容娘那庄喜事来。沈世道:“这些活儿交给下人去做吧,你随我出门一趟。” “去哪?” “去给容娘上个坟。” 镇子上的风俗,除了清明节扫墓,除夕的上午也需给逝去的亲人扫墓烧纸,好让他们在地底下也过个好年。容娘不是亲人,可到底也是他过了门的妻子。长华闻言,没动弹。沈世穿上雪白的裘衣,见他不动,问:“怎麽?” “我母 分卷阅读17 - 肉书屋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8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8 亲。”长华垂下眼睫,低声问,“父亲还记得她多少?” 沈世一怔,面色黯淡下去,手垂在桌上略有颤抖。长华见了,到底是不忍心,说:“你就当我什麽都没说。” “不。”沈世打断他,“你母亲我记得她。” 毕竟是他人生里第一个女人,也许爱谈不上多少,可终究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沈世从来没有忘记,只是不愿去回想。回忆总是与某些苦痛绑在一起,不能触碰,一旦触碰,痛不欲生。 郊外的坟岗,长华还是第一次来。来之前多带了几份纸钱,给小翠与阿采分别烧了一份。天色不是很好,昏昏沈沈,似要落雪的样子,坟岗荒凉寂静,老树,昏鸦。几只老枭盘旋在上空,桀桀的叫。自从上次被这些老鸟伤过之後,长华再看见它们,心头总有些许不适。而那些老鸟看见它,却没有如上次那般扑过去,只是远远地望著。 容娘的坟是沈家出钱修建,修的很气派,时常有下人过来清理打扫,坟前很整洁,没有杂草。 沈世摆上瓜果,点上香,烧了冥币。 他的表情始终淡淡的。 沈长华在旁边站著,等他烧完了,便立刻将大衣送过去,给他裹好。看著他眉心的红色朱砂痣,忽地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 沈世虽没说什麽,可耳根却红了一大片。 沈长华道:“我要她看看,你现在是我的。” “不要在过世的人面前放肆。” “没有放肆。就是让她看著。你现在,是我的。”沈长华轻轻地抚著他的脸,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见底,“她死了,我还活著。我比她拥有的更多。而她只能在黄土之下看著,恨著。” 沈世脸色微变,也不知怎地,儿子这番话,虽说明眼人一听就是嫉妒之言,可他听在耳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长华道:“父亲当时要娶她,我心里可是要痛死了。” “嗯?” 这还是父子二人自滚床单後第一次谈及感情的事。第一次做完後,家里就发生了许多事,沈世又接著大病,两人再没有过亲热的举动,父子二人也似约好了似地,都不谈及那天晚上发生的败坏人伦之事。现今提起来,沈世多少有些尴尬。 沈长华道:“我那时候就在想,如果我是她就好了。那红盖头之下的人,是我,就好了。” 沈世望著他,没来由地就脱口而出:“是不是还想过,她死了就好了?” 长华沈默片刻,轻轻点了头:“是。” “你不喜欢她?” “父亲喜欢麽?” 沈世低头不语。 沈长华笑了笑,看他耳根红红的,煞是可爱,忍不住凑过去想再亲一下,忽闻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只得作罢。 来人是许久未见的容娘的妹妹,容紫。 年轻的姑娘穿著素色的裙子,头发绾了个半月髻,以一根白玉簪别在脑後,脸容清秀,身姿盈盈似柳。 比之前见的那次,像是瘦了些许。 沈世皱皱眉头。 容紫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跪在姐姐坟前烧纸。沈世问她过的可好,她说很好,姐姐留下来的铺子她接手过来,生意一直不错,养活自己没什麽问题。容紫低著头,用树枝挑起冥币,将火勾得大了点儿,低声道:“难为沈老爷还记得给家姐扫墓。” “她是我过门的妻子。” “嗯。我姐姐说,沈老爷说话一直说一不二。”容紫将火踩灭,站起身来,对沈世道了个万福,“本来打算年後找你们的,既然遇到了,我便说了罢。”她抬起头来,望著沈世的眼睛,一字一句,“不知老爷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您答应我的,让我嫁入沈家一说,还算不算数?” 沈世一怔,下意识地就侧过脸,看向儿子。 沈长华果然微微蹙起了眉头。 容紫道:“我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镇子上的风俗您也知道,姑娘家18岁还嫁不出去的话,是要被笑话的。如您所言,这镇上的年轻人,没一个比得上长华大少爷。女人,生的好不如嫁的好,我想,我嫁入沈家,长华少爷应当能给我一个幸福安稳的归宿。老爷您觉得呢?” 容姑娘语声温和,却句句都在咄咄逼人。 沈世当然记得自己曾经的承诺。可今时已不同往日,在他与儿子做过那样的事後,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给儿子定下终身大事。 沈世脸色不太好,心里也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对容紫说:“成亲大事,有许多事都要好好计划,急不得,容我回去与长华商议再定。” “也好。”容紫颔首。 沈世道:“天色不太好,你一个姑娘家在荒郊野外不安全,早些回去罢。” “好。” 沈世掉头欲离开。容紫突然叫住他:“沈老爷。” 沈世回身,容紫对他笑了笑,温和道:“老爷在我姐姐坟前,不要忘了许下的承诺才好。” “……” 沈世心里头一寒,什麽都没说,回家了。 到了家,下人年夜饭还没准备好,沈世交代了几句便回了房间。沈长华跟了过去。他一进门,门就被沈世从里头锁上了。 沈世捏起他的下巴,将他逼至墙角,问:“你是不是想娶她?”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沈长华问:“那父亲想不想我去娶呢?” 沈世不吭声。 沈长华微笑道:“父亲不想让我娶,我便不娶。” 沈世望著他:“那我要是让你娶呢?” 沈长华道:“那我便娶。” “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 长华温和地说:“有。但是我的想法如果是建立在违背父亲的意愿之上,那不如不要。”又道,“说起来,这桩婚事当初还是父亲您自己做主给我定下的,如今又生起气来,倒像是在吃醋。” 沈世一怔,刹那耳根红了一片,忙尴尬地将手缩回。他得了儿子的承诺,刚才那股莫名的怒意也散去,只是心里始终觉得不安。屋中的铜镜,倒映著自己的身影,面容虽比实际年轻,但眼睛浅浅的纹路仍然提醒著他的年纪。他的身份。 沈世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凄凉。 总有一天他会老去,而儿子依旧年轻。也总有一天他会死去,死在那东西手中,而儿子,却天宽地广,不受任何拘束。 脸突然被双温暖的手捧起来。 长华望著他,黑漆漆的双眸浮动著一层动人的水色:“父亲要记得,是你给了我生命,所以我的命就是你的,我也是因为你而活在这世间。”亲了亲他的眉心朱砂痣,牵起他的手,“我们去吃年夜饭。” 除夕夜,中华大地到处都是喜庆烟火。 鲤鱼镇也不例外。 门外的鞭炮声,绚烂的烟花,他们坐在一起,吃著年夜饭。身後 分卷阅读18 - 肉书屋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9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9 是崭新的年画,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吉祥如意的善台童子,从寺庙里请来的佛香。 两个人的年夜饭,坐在大厅里稍嫌冷清。长华做主,将饭菜搬到了房间里,两人围著暖烘烘的火炉,煮著上好的汾酒,吃著鲜美的菜肴。一抬头就能看见窗外漫天的烟花,房内烛火摇曳,映照著沈世泛著红晕的脸,酒意微醺,常年冰冷的神色消失不见,嘴角挂著淡然的喜悦。 他的心情似乎已经转好,记忆中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过这样温暖的除夕夜,因此晚上多喝了几杯。喝多了,话也多了起来,絮絮叨叨说著年轻时候的事。说他十几岁的时候有多年少轻狂,说他与长华的母亲是如何的相识。说他那时是个纨!子弟,被父亲兄长宠爱著,不知何谓忧愁。一次午後在庭院中闲逛,无意间瞥见长华的母亲。那时她也年轻,还是个活泼明朗的少女。她在园子里踢毽子,毽子落在他脚下,她过来捡,他将毽子递给她,她抬起头,对他灿烂一笑,脆生生地说:“谢谢少爷”。 就是刹那,孽缘深种。 尔後就是地狱。 父亲的死,兄长的背叛,十年如一日漫长的折磨。每年一次的祭祀…… 沈世声音低了下来,靠在椅杯上,捏著酒杯的手指隐隐泛白:“这就是人。世间最肮脏的存在。” 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兄长们的背叛。 大哥温文儒雅,二哥朝气蓬勃,三哥精明能干。他们一直如此宠爱著这个弟弟,却在父亲死的那一夜,用阴谋亲手将他送上祭坛。 时隔多年,他仍旧在午夜梦回之际,看见兄长们狰狞的嘴脸。那叫人撕心裂肺的背叛。 不管是什麽,再留恋再爱,总有一天也会离开。背叛就是人的本性。 沈世一口气灌下了杯中酒,还要再倒。长华拿开他的酒杯:“别喝了,喝多了身体不好。” 沈世说:“今天是过年。” 长华说:“来年我再陪你喝。” “来年?” “嗯,以後每个年我都陪你过。我保证。”长华亲亲他的唇角,又重复了一遍,“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背叛你。沈世,你是我的心头血,我的朱砂痣。” 沈世望著他,很久很久不说话。忽地,他低下头,低声说:“抱我上床,我困了。” 一切发生的那样自然。 时隔多日的欢爱,再次品尝,滋味依旧美妙。 沈世妖娆惑人的身体,长华年轻的肉体,交叠在一起的汗水。 沈世舒展开四肢,躺在崭新的被子上。 被子是大红色的,金线绣著鸳鸯戏水。沈世见了笑道:“这是人家新婚夫妻洞房用的,你个大男人盖这个做甚?” 长华压在他身上,亲吻著他的头发,双手与他的双手紧紧扣著,十指纠缠,喃喃耳语:“我们这不就是在洞房麽?父亲。你就是我的新娘子。” 沈世被他说的脸通红,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一瞪风情无限。看的沈长华情难自禁,恨不得立刻将他吞之入腹。 但,沈世的身体不同常人,他不能急,不能伤了他,他是自己的心头血,掌中宝,伤了他一分一毫,沈长华都会心痛。 两人裸露的肉体紧紧贴在一起,难耐的磨蹭著。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很快就都有了反应,彼此的阳具硬邦邦地抵在一起,火热的摩擦著,龟头抵著龟头,带起酥麻的快感。 沈世在床下一向禁欲,但到了床上,却十足的浪荡。什麽都做的来,也什麽都敢说。虽然心里知道这种行为乃乱伦背德,但又想起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何必又去在乎这些?反正人生苦短,不如尽情享乐。 他紧紧抱著儿子的肩,大分双腿,缠在他腰上。 腿间的蜜处已经情动,流出潺潺蜜液。下身的欲根也被摩擦的蓄势待发,情欲之火一旦点燃,立刻燎原,烧的他神智昏昏沈沈,但求解脱。他在长华耳边呢喃:“别做前戏了……直接进来罢。” 长华喘著粗气,声音低哑:“不行,这麽久没做,我怕一会儿忍不住伤了你。” “没事……我不怕疼。”他的双腿缠的更紧,蜜穴里流出来的淫水全部蹭到了长华的身上,湿黏黏的,散发著爱欲的味道,“快点进来,我里面……痒得很。” 他再求,长华也不肯立刻进去。不过也没为难他太久,因他本身也十分激动,忍不了太长,在简单的做了下前戏後,手便直接探向了他最爱的销魂源。 那里爱液泛滥,湿润嫩滑,早就做好了被侵犯的准备。 长华摸了几把後,却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将手挪到了他的臀部。 沈世一怔,睁开了迷醉的双眼。 长华凝望著他,半晌,轻声问:“可以吗?” 沈世咬著唇:“为什麽?” “我想得到父亲的所有。所有,所有,你的一切。” 十九章 第十九章: 後庭不比前方,有违天地阴阳规律的交合,总会有相应的惩罚。因此长华在得到沈世的首肯後,忍著欲望将前戏做得格外充足。抹著桃花油膏的手指一根一根插入,慢慢开拓,抚弄著紧致火热的内壁,手指技巧性的揉摁著,摸索著父亲的极乐点。 沈世正被他弄的格外难受,那三根手指撑的他红庭极为饱涨,微痛中又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快感。中国自古就有好男风之向,他在书中也读过不少,但却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有会行这种事,且还是与自己亲生儿子。 败伦的羞耻感中,升起畸形的快感。前方爱液淙淙,後方空虚收缩,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交欢。 长华见他後穴开拓的差不多了,便撤回了手指,提枪上阵。 滚烫的龟头抵住柔软湿润的穴口,烫的沈世浑身轻颤,恐惧又期待。长华亲亲他,道:“我进去了。” 沈世闭上眼,脸颊绯红,发出情不可闻的声音:“嗯……” 粗大坚硬的欲根,慢慢撑开後穴,一寸一寸侵入。那处首次承欢,极度销魂紧致,绞得两人都不好受,长华拍拍他的臀部,低喘著让他放松。沈世咬著唇,双手死死扣在被子上,也不知是舒爽的还是痛苦的。 再难入的穴,只要有欲,也终究还是能入。 待到全根没入,两人皆已浑身湿透。 倒是没见红。 长华松了口气,没有立刻动弹,尽管父亲那销魂洞吸的自己几乎发疯,却强按著理智,生怕伤了他分毫。等到沈世适应了,後方升起莫名的痒意时,这才缓缓动了一动。 这一动,沈世几乎惊叫出来。 长华问他:“怎麽了?还痛吗?” 沈世脸通红,先是不肯答,过了片刻,低声道:“没想到……弄这里竟也这般快活。” 长华愣了愣,低下头亲亲他,沈声笑道:“ 分卷阅读19 - 肉书屋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0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0 父亲真乃尤物。” 可不就是尤物。莫说他那倾城之姿,比旁人多出的那一个妙处,就连初次享受後挺欢,也比常人更快得趣儿。长华亲吻著他,腰部开始挺动,用阴茎狠狠侵犯著他的父亲。 起先,动作还算斯文,但是抽插了一会儿後,随著小穴越来越湿滑,父亲的呻吟越来越销魂,他也控制不住了,气息不稳的开始疯狂抽动起来。每一次都尽根抽出,再尽根没入。阴茎摩擦著细嫩的肉壁,手也没停下,饥渴地抚弄著父亲美妙的肉体。 沈世哪里能承受的住这样的激情,发出哽咽的抽泣,实在是太快活,後面快活,全身都快活,但是被晾在一边儿的蜜穴,却不快活。他无力地攀著儿子宽阔的肩,不顾姿态地张开大腿,向长华哀求:“也摸摸那儿……” 长华问:“摸哪儿?” “就是……就是那儿……” 长华故意刁难:“父亲不说清楚,儿子实在不知道该摸您哪儿。” 沈世知道他在故意刁难自己说那些淫词浪语,心中难免尴尬,虽说抛开了禁忌与之交欢,但两人毕竟是父子,而他身为父亲,被儿子压在身下玩弄成这样也就罢了,现在还要他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他实在不能。 因此强忍著,不再哀求。 长华看他紧抿著的嘴角露了点儿小倔强,笑了笑,也不再问,继续插弄著他的後庭。 果然,过了一会儿,沈世还是开口求饶了:“你便摸摸那里吧。” 长华挑眉:“说清楚。” 沈世抬手,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恶气冲冲道:“你这孽畜,这是要反上麽!叫你弄就弄!” “可不就是在反上。”像是证明自己的话一般,长华挺腰,用力将阴茎往更深处一顶。完全不在乎自己刚被父亲扇了一耳光的脸还是红的。 这一顶恰好顶到了沈世的极乐点上,那种快活如同电击,蹿升於四肢百骸,血液筋骨,令他当即就尖叫起来,茎身抖了抖,就要射出。 要紧关头,阴茎却被长华用手紧紧掐出,扼住精关,就是不让他出,说:“不说清楚便不让你出精。” 沈世被憋得快要崩溃,哪里还顾得上什麽颜面,当即什麽淫词浪语都喊出来了,讨好的亲吻著儿子的脸,喃喃道:“你可饶了我吧,相公,要摸摸我的小穴,我那里痒得很骚的很,相公快救救我,给我止止痒……” 话刚落音,前方的小穴便被两根手指狠狠插入,与後庭的急速抽插相呼应,搅的两处皆淫水泛滥。好一派活色生香。 找到极乐点後,长华便每一次顶入都朝著那凸点插去,九浅一深,连连捣干,直把沈世弄的浑身酥软,低声哭了出来。长华在他耳边诱惑著:“再叫一声相公来听听。” 沈世便哭著叫他:“相公……好相公……” 他叫一声,长华便更用力一分,继续问:“相公干的你快不快活?” “快活……” “哪一处更快活?前面的小穴儿还是後面这小洞?” “哪一处都快活……” 终於还是攀至极乐。 两人几乎是同时射了出来,长华滚烫的精液射进沈世的後庭,一股股冲刷著他的内壁。沈世也喷了出来,後庭急剧收缩,前方阴道也猛烈抽搐,喷出一股股透明的阴茎,更别提那被松开的阴茎,白浊溅了满床新被。 两人抱在一起缓了一会儿。沈世经历了一波三重高潮,身体就像刚从河里捞上来一般,全是汗水,脸上的表情十分迷醉,嘴角微翘,像只餍足的猫。长华却是没有吃饱,那根棍子插在父亲的後庭里,被父亲无意识的收缩後,很快就又硬了起来。他亲亲父亲的嘴角,将欲根抽出,下床用毛巾擦了擦,再上床,将沈世抱起来,趴跪在床上。 沈世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直到前面的蜜穴再次被贯穿,才呻吟出声,却很快就被情欲遮了下去。 床间翻滚的红浪。 窗外绽放的烟火。 海棠花静静盛开,色彩绚烂的年画,喜气洋洋的鲤鱼剪纸,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我欲何求?执子之手。同赏明月,共读红楼。庭中遍植,依依杨柳。年年凝碧,岁岁弄柔。 我欲何求?偕子白头。相偎相伴,无怨无尤。青山隐隐,流水悠悠。死後归土,并葬荒丘。 黑暗中,长华的眼睛在熠熠闪光,星辰一样发亮。 沈世在他怀中呢喃:“明年……” “嗯,这一辈子的除夕,我都陪你过。” 沈世闭眼,安然睡去。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年初二,沈自明他们过来拜年,带了一堆上好的梅花酒与笔墨纸砚。长华打开酒坛,一股清冽的酒香扑鼻而来,忙赞好酒。沈寄流微笑道:“自然是好酒,这可是用山上的雪水与三九的腊梅酿造,以火泥封口,埋在地底下十多年才挖出来的。外头买不到这样的酒中极品。” 沈世比较喜欢他们送来的笔墨纸砚,一边收著一边交代他们以後不要再送礼。他对这些侄子的态度还好,并没有将父辈的恩仇记到子孙身上。 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吃著饭。 沈家自从出事之後,许久没这麽热闹过了,连带著下人心情也松了口气,总觉得阴霾或许就要过去。 饭桌上,四个年轻人交谈甚欢,他们什麽都谈,大多都是一些听来的趣事。沈世偶尔也说发表几句自己的观点,句句都一阵见血,见解十分精辟,惹来沈自明感慨:姜还是老的辣啊! 大家哄笑。 沈长华静静地将梅花酒加热,倒上一小杯,放到父亲跟前。 一旁的沈中书见了,眼底闪过一抹惊愕的表情,随即垂下头,不再言语。 “对了。”沈自明忽地问,“小翠呢?怎麽好像没看见他?” 沈世拿著酒杯的手顿时一僵。 长华淡淡道:“她回老家结婚去了。” “啊?”沈自明惊讶,“小翠从小就在这镇上长大,哪来的老家?” “她祖上在淮阴,那边有她的舅舅们。前些日子写信过来,说给小翠找了户人家,还不错,小翠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就回了。” “哦。那阿采呢?怎麽好像也没看见?” “阿采出远门采购了。铺子里最近生意不错,外头有好几个大客户订了我们的东西,就让他去了。” 沈自明眼里流出羡慕之色:“真好啊,阿采可以出去。” 沈长华微笑道:“总有机会的。” 沈自明苦笑。 饭後,几个人围在火炉边继续聊天。 冬末春初,桑叶还没抽出嫩芽,一切都是萧条索踪。天色阴冷,寒侵入骨,天空一直没有放晴,好像沈得要坠下来一般。沈寄流看著这天气,叹气说:“这天阴的,怕是还 分卷阅读20 - 肉书屋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1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1 有大雪要下。” “反正过年也没事,下雪了就在家呆著吧。” “你不知道麽?伯父没跟你讲?” “嗯?什麽?” 沈世在一旁看书,听他们说起,便放下书解释道:“家里的规矩,到了年初七要去山上烧香礼佛沐浴净身的。” “山上?” “就是镇子後面的那座万佛山啦。”沈中书脸红红地望著沈长华,被他撞见视线,又很快把头低下,小声说,“山上有寺庙的,家里每年都要去烧香。那里还有个温泉,初七我们都要去的。” “哦,那不错啊。多泡泡温泉对身子好。”尤其是对沈世,近来两人纵欲的厉害,他总喊著腰酸背痛,泡一下温泉也有利於解乏。 其实归根究底,还要怪长华。 他憋得太久,一到床上就成了斯文禽兽,每夜不要个沈世好几次都不罢休。每一次都前前後後玩弄个遍,直弄到沈世哭泣地求饶才肯停下。沈世也没想过这个斯文俊秀的大儿子平时一派儒雅,到了床上竟这麽禽兽。一个年过下来,身子都快被掏空了。 沈长华颇有深意地看了父亲一眼。 沈世见了,立刻就知道他心里所想,忙装作无事人一样低下头继续翻书。红红的耳根露在长华眼里,别样可爱。 大家都没注意到这父子二人之间的互动,唯有沈中书看见了。 手指攥紧,脸色泛白。 沈中书咬紧了唇。 初七那天,果然下起了大雪。银装素裹的小镇,像山水画中的世外桃源。一大早,沈长华就起了床,做个孝顺的儿子,将早饭做好,端著热水送进房间,给父亲洗漱。 又是一夜激情。 被子下面的沈世,一身都是情色淤痕。做多了,他也没了羞涩,懒洋洋地卷缩在儿子怀里,任由他将自己抱进热水桶,洗去身上的精液污浊。 “今天先将就著洗洗,一会儿到了山上再好好泡泡吧。”长华一边给他穿衣一边说。 沈世颔首,朝窗外看了看,道:“下雪了啊。” “嗯。” “一会儿山路不好走。” “没事儿,我背您。” 沈世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还说?下次节制一点,我老了,经不起折腾。” “好。”沈长华亲亲他翘起的嘴角,“我下次节制一点。” 沈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话,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到了晚上,还是一样被按在床上这样那样。 裹了一身厚厚的狐皮大衣,带上换洗的衣裳与父亲需要服用的药,在镇口与沈家三兄弟以及他们的娘亲会合,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上山了。 沈自明他们的父亲都已经死了,家里只有他们的母亲。 几个婶婶都很年轻,气质也好,说话轻声细语,江南式的温柔婉约。她们对沈世的态度非常尊敬,说话时都低著头,不敢看他。看来这男尊女卑的思想在这镇子里还没褪去。 许是因为初七上山烧香的人比较多,上山的路雪都被踩光了,并不难走。一两个小时後,一群人终於攀至山顶。 真是好景色。 山上烟波嫋嫋。 雪中立著一尊白来米高的巨大石佛。 大佛拈花,慈悲怜悯。 几个人对著佛像拜了拜。 唯有长华没有动弹,脸色也不太好,好像整个人都被这尊佛煞到一般。沈世奇怪地望著他:“怎麽不拜?” “啊?” “你脸色不太好,是怎麽了?” “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 “……”沈世不想理他,掉头就走。长华忙追过去,跟他并排而行。 沈中书走在他俩身後,看他们父子有说有笑,眼里没来由地闪过一丝怨恨的情绪来。 过了石佛,就到了山中的古刹。 寺庙很大,已有千年历史,被鲤鱼镇供奉著,香火还算鼎盛。寺外缭绕著诵经声,佛鼓锺声,起起伏伏,绵长悠远。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几人轮流走进寺中,买了香烛,虔诚礼佛。 长华拜完後就起身走到了寺门口站著,脸色不太好。沈世他们还在跪拜,寺里缭绕的木鱼声诵经声,古金巨佛慈悲怜悯。 过了会儿,沈世也拜完了,去和尚那边布施了些善款。出来後见儿子脸色仍然不太好,刚想问,便被沈中书抢先开了头。 “长华哥你怎麽了?脸色这麽难看?” 长华微笑:“没休息好,等会儿泡个温泉就好了。” “真的吗?”沈中书满眼担忧,“那你不舒服的话,记得一定要说啊。” “嗯,知道。” 沈世看看他俩,将关心的话咽在了喉间。 几人离开佛堂的时候,身後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施主请留步。” 几人回头。 却见那位胡须花白的老僧,合掌垂首低声道:“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这老僧的话是对谁说。 沈寄流和颜悦色地问:“大师,请问您这话是对谁说?” 老僧道:“有心人自是能听得懂。妙色王求法偈,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於爱者,无忧亦无怖。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沈世脸色微变。 其他人依旧二张摸不著头脑,不知这和尚忽然蹦出来说一番话是谓何意。忽然,长华笑了,对老和尚说:“大师,您当真觉得这世上有佛麽?” “放肆!”沈世猛地呵斥,“佛祖面前不可妄言。” 老僧道:“心中有佛,佛自在。” 长华问:“那请问大师,佛能不能渡我?若不能的话,佛存在又有何用?” 大师深深凝望著他,眼里充满了深深的怜悯。 “南无阿弥陀佛” 这小插曲并未影响大家的心情。礼完佛後,便直奔寺後的温泉地。沈家为了方便,在这处建了庄园子,园子弄的非常精致,江南的古色古香。园内共有十多个房间,六处温泉池。最大的那间,温泉池连著房间,无论装修摆设皆十分豪华,十分像外面的温泉度假酒店。 到了宅子,大家都各自找自己的房间。沈世自然与长华住一间。进了房间,仆人早就事先在屋内点好了火炉,室内温暖如春。 沈世脱掉了狐皮大衣,站在窗边,静静地望著外面的皑皑白雪与雪中寺庙,眉间笼罩起淡淡的忧虑。 长华给他泡了热茶,将行李收拾妥当後,来到他身後。 “想什麽?”他将父亲环在怀中,脸贴著他的脸,低声问。 沈世低声道:“没什麽。”转身抬头,看见儿子的脸色仍然煞白,不禁有些担心,“你当真没事?脸色这般难看?” 不仅脸色惨白,连额上都有些许汗水。 这寒冬腊月,就算房间的炉火再暖 分卷阅读21 - 肉书屋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2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2 和,也不至於出汗。 长华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无碍。” “当真?” “安心。” “等会儿泡泡温泉驱寒吧。” “好。” 沈世默默饮下儿子为他泡的雀舌。 门被人敲了几下。 长华去开,门外站著的是一脸羞怯的沈中书。 “什麽事吗?” 沈中书脸通红,低下头,小声地问:“长华哥,要一起去泡温泉麽?自明表哥他们让我来叫你的。” “不去了。你们去泡吧。我跟父亲的房间里有温泉,等会儿就在这泡了。” “长华哥跟大伯一起泡麽?” “嗯。” 沈中书看他的脸色有些奇怪,朝房内望了望,见沈世正坐在窗边喝茶,便说:“那……好吧。”又道,“你脸色怎麽还是不好?”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长华哥的皮肤偶尔会现出青煞之色,但眨眼又不见。 应当是错觉。 他走了。 长华站在门口,望著他削瘦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麽不跟他们一起去?”毕竟年轻人在一起毕竟热闹。 长华擦了擦额上的汗:“不去了,还是陪你吧。难得一起出来。” 沈世吹吹茶的热气:“中书对你很上心。” 长华问:“你吃醋了麽?” 沈世淡定回:“你想多了。” 长华微笑,将他一把抱起来,朝温泉池走去。 水汽氤氲。 两条赤裸的身体绞缠在一起,随著动作,搅乱一池春水。 也不知是水的温度,还是血液的流动,两人心跳的很快,浑身灼热的难受,炙的痛楚。 手指在彼此身上游走。 欢爱似垂死挣扎。 绞缠著的身躯如同渐捆渐紧的绳索,仿佛一放开,彼此便成幻像,溶在水中不见。 他们什麽都不去想。 不去想那大慈大悲的佛祖,不去想那普渡众生的佛法。 回头是岸,回头是岸。 他们宁愿溺死在这苦海。 长华抓住父亲父亲的头发,将他摁在池边狠狠的亲吻著。下身插在他的蜜穴中狠狠抽插,爱液溢出,与温泉水融合。沈世早已被弄的神魂俱醉,没有一丝反抗的气力,瘫软在他怀中,任由自己被一波又一波的侵犯。 佛说,欲是万苦之源。 但现在他们又有何苦? 这情欲之海,他们浮在海浪中翻滚,十分的快活,无尽的快活。纵然有万般苦楚,也是甘之如饴。 两人不停的换著姿势,或是沈世趴跪在岸边,臀部高抬,让儿子粗大的欲根从後面狠狠贯穿自己。又或是水中嬉戏,借著水的浮力,插入抽出都异常销魂润滑。再或是长华坐著,沈世骑乘上来,如同策马般,在他身上驰骋,用他那销魂桃花源,带领彼此尝尽人间极乐。 雪停了。 一轮明月当空。 长华一边抽插,一边在父亲耳边调笑:“这可不正是风花雪夜。” 那池子边有一尊欢喜佛,佛很高,面貌狰狞是男相,身材魁梧伟岸,怀中女佛娇弱风情。他们相拥交合,阴阳交融,阳明双修,真正大欢大喜。 沈世被长华抱在怀中狠狠地侵犯著,神智俱迷间,瞧见那佛,只觉得视线内的一切都是佛。佛不是空,佛是跃动的生命。 孽缘深种,不能自拔。 待到情事结束,耳边远远传来古寺的锺祥。声声梵音,响彻寂静大地。 佛,不能渡我! 半夜,沈世突然惊醒。 他睁大了眼睛,尔後身子开始颤抖。 他听见窗外有人在唱:皆复如今悔恨迟 不知否当日凤凰欣比翅,又记否蝶负恩情, 便自知,又惜否旧爱已无, 身宿处,念否有娘无父, 一孤儿, 猜君啊, 你又窥探我久病成痨, 不够会为你伤心处处…… 最後一句结束之际,沈世终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长尖啸。 他回来了! 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那声尖啸,惊醒了寂静的万佛山。 沈长华最先醒过来,迅速点燃了烛火,昏冥光线里,他看见父亲蜷缩在角落,脸色惨白,满脸都是惊惧脆弱。 长华沈默了片刻,朝他伸出手:“父亲。” 沈世卷缩著,身体发颤,似要将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抹杀。 长华一时间喉头发涩。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敲门声。 是沈自明他们听见了尖叫,闻声赶来。沈自明的大嗓门儿在外头响著:“开门!长华!到底出什麽事了!开门!” 长华不动,低声道:“走开。” 沈自明又叫:“再不开门我硬闯了。” “走开。” 砰砰砰! 门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沈自明一干人等在外面,眼见著木门被撞的松动就要打开,忽地听见里头沈长华一声怒喝:“滚开!!让你们滚听见没有!滚!” 一群人傻了眼。 他们竟不知道长华也发火。他是那样温文尔雅,斯文体贴,发起火来竟这般恐怖。 “长华……” “滚!!” 沈寄流沈默了片刻,对沈自明说:“走吧,他让我们走,我们就走。” “可是……”沈自明终究是不放心,刚才那声尖叫实在太过凄厉,而且听起来,不像是长华表弟的,倒像是……是大伯父。 伯父到底出了什麽事…… 沈寄流低声说:“有些事不是我们能管的,既然他让我们走,就代表没事了。留在这里说不定只会添麻烦,走。” 沈自明语塞,只好跟著离开。 只是心头有千般疑虑,当著众人的面也不好询问,只得压在了心底。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都散尽了,沈长华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不让那些人进来,一来是不愿让人看见父亲脆弱的模样,另一方面,他们二人前半夜刚行过房事,沈世身上可谓寸缕不著,落得他人眼里……他倒是不在乎,早在第一天他与父亲交欢的那次,他就已经放弃了人伦道德。可是沈世的面皮薄,应当承受不住。 沈世依旧卷缩在床角,两眼混沌无神。长华叫了他一声“父亲”。 他没应,魂魄似被厉鬼勾走一般,只剩下空白的躯壳。 长华将手伸过去,放到他的肩上,小心翼翼,温柔地触碰著,生怕一不小心就惊吓到他。 肩很凉。 就像这冬夜里飘到身上的雪花。 沈世因他的碰触,身子猛然颤了颤。 长华在他耳边柔声叫:“父亲,父亲。” 沈世脸上开始出现惊惧痛苦之色,口中喃喃:“他来了,他来了。” “他不会来。”长华道,“他已经走了,看著我,念我的名字。” 沈世慢慢将目光投向他,凝望著, 分卷阅读22 - 肉书屋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3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3 渐渐,空洞的眼里浮起了一层朦胧的光,瞳孔急剧收缩。 长华诱导:“告诉我,我是谁?” 沈世喃喃:“他……他回来……回来了……” 长华的手慢慢从他的肩游到他的眉心,食指轻轻摩挲著他眉心的朱砂痣,再问:“我是谁?” 沈世一怔,脱口而出:“长华。” “是,我是长华。”长华将他拥入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著他,“所以你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不要恐惧。” 沈世在他怀中,眼神终於慢慢恢复了清明。 次日,沈自明再来敲门。 长华开了门。 沈自明见到房内情景,错愕了。 这……这究竟是个什麽状况? 他的大伯父沈世,正坐在窗前看雪景,表情一派恬淡悠闲,除了脸色苍白了些,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见到他来,竟也微笑地跟他打了招呼。 昨晚的叫声……?幻觉? 沈长华给他泡了杯热茶,道:“昨晚对不起,发了火。别放在心上。” “哦哦,没事,我没放欣赏啊哈。”沈自明大咧咧的笑了几声,问,“那昨晚到底怎麽回事?” 长华顿一顿,轻声说:“无事,父亲做了噩梦而已。” 原来如此。 “你们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 沈自明从他们房间里出来,望著漫天的白雪,心里的疑惑并未有消散。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父子二人……之间的气氛,怎生如此奇怪?就像掩了一个不能见人的秘密。 到底是什麽不能见人的秘密呢? 他一边寻思,一边在山上散步。 雪中的万佛山,万赖无声,天地寂寥。雪中寺庙隐隐绰绰,梵音嫋嫋。不远处传来和尚念经的声音,木鱼声,佛锺撞击声。 山上大大小小雕刻著的佛像,总有万计,是以得名,万佛山。 菩萨们,佛祖们,矗立在雪中,慈悲地望著世人。 如蝼蚁般的凡人,挣扎在不尽的苦痛中。 沈自明翘起唇角,嘲讽的笑了笑。 那天,寺中主持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长华问:“何来佛?无佛又何来渡?” 是啊,何来佛? 若佛真的那样慈悲,又为何不来渡他? 沈自明站在山崖上,望著远方。 头顶上多了一把红绸伞。 鲜豔欲滴的绸伞,鬼魅的红色。伞下站著一名清秀的年轻人,看他时眼波如水,好似有千言万语。 沈自明愣了愣:“你怎麽来了?” 沈寄流笑道:“见你出来了,就跟过来了。怎麽也不打伞?著凉了要感冒的。” “没事,我身子硬朗的很,又不像大伯父,整日生病。”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闲闲地说著话。 “大伯父跟长华……”沈自明寻著合适的词语来描述心头的想法,“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沈寄流道:“他们的事不是我们能管的,你别多想,尽快忘了,对你有好处。” “寄流,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不,我什麽都不知道。” 两人沈默。 这时,沈自明头发上沾著的一滴雪融化了,滴答一声滑进他的衣领。 沈寄流的心也跟著滴答一声。 血液开始沸腾,有一把邪火开始燃烧。 他道:“自明……” “嗯……” “我想要你。” 於是红伞被风雪吹在了一边。 雪地上,万佛眼下,只有肆意地,酣畅淋漓的交欢。 情到深处,沈自明终究是将压在喉间的那句话说出了口。 “寄流,我要离开。” 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雪越来越大,大雪直接封了山,原本在山上只住三天的计划,不得不推迟到七天後。 诸事平安。 白雪盈盈,古寺宁静。 雪中红梅傲然盛开,那氤氲温暖的温泉水,悠远绵长的梵音。 沈寄流感慨:“山中一日,人间千年。” 他们在山中读书,下棋,作画,快活的不似在人间。沈自明的母亲做得一手好菜,山中食材新鲜,做出来的斋饭可口鲜美,惹得长华大赞,要跟她们讨教厨艺。堂兄弟们听到了,便嘲笑他,“堂堂男子汉,整日摆弄油盐酱醋,有何出息?” 沈长华微笑,也不恼。讨教过後,晚上亲自下厨,端上来的饭菜让几人闭了嘴,再也说不出嘲笑的话来。 饭後,天色尚早。 沈自明与沈寄流回房去下棋了。沈中书本想跟著长华,却被母亲叫回去读书。 沈世回房休憩。 最近,他胃口不错,睡眠也还好,再没做过噩梦。长华问他那晚梦见了什麽,他起先并不愿说,长华执意追问,他只好道出真相:“银环。” 银环。 这个住在沈家千年的厉鬼,祭祀被毁祠堂被烧之後,害死了小翠与阿采,然後便销声匿迹。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再出现时,他却又出现了。午夜梦回里,那歌声如泣如诉,声声泣血。 长华沈默。 沈世低头,慢慢饮著茶。 虽然没有再做过梦,但他心中始终不安,总觉得近来会有祸事发生。思及此,他对儿子道:“你最近不要离我太远。” “怎麽?” “我心里头不舒服。恐怕有事要发生。”沈世顿了顿,声音压低,“找我也就算了,不能让它来祸害你。” 长华眼里浮上一层奇异的色彩,他握住沈世的手,将他的手攥在自己温暖的掌心,俯身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眉心的朱砂痣:“有我在,你不要害怕。” 到了第五天,山上的路仍没清扫出来。 几人终於觉得无聊了,日日盼著早日下山。 沈自明看大家无聊,就兴致勃勃地建议道:“来山上这麽久,我们还一起泡过澡吧?来来来,一起去泡个澡,让哥哥看看你们的身材。” 长华微笑:“好啊。” “嗳?一起麽?”沈中书有些惊愕,忽地想到什麽似地,脸通红地瞥了眼长华,见对方并没有看自己,有有些失落,低著头说,“我……我还是不去了。” “干嘛不去?害羞?”沈自明大咧咧地一把将他搂进怀里,“跟个姑娘家似地,都是自家兄弟,怕什麽?走走走,让哥哥带你去洗个澡。”就强行拉著沈中书往温泉池走了。沈寄流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了过去。 沈长华回头问父亲:“你去吗?” “不去了。”沈世道,“早些回来。” 沈长华扬起嘴角:“不吃味?” 沈世脸一红,大手一挥:“快去吧。” 沈长华笑著离去。 走到温泉池,三人衣服已经扒光了,只穿著小内裤泡在水中玩著。沈长华一来,他们就 分卷阅读23 - 肉书屋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4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4 立刻招呼:“快,快脱了衣服让哥哥看看你的身材。” 沈长华倒也不拘谨,三两下就除去了衣衫,走进水中。 水汽朦胧。 三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妙。 沈自明自然是羡慕嫉妒恨,一脸“脸长的好性格好就连身材都这麽好,老天不公平”的表情。沈寄流是似笑非笑,沈中书……则是飞快的看了一眼後,脸红的快要冒烟,慌忙低下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恰好,沈长华下水後,又是坐在他身边。 沈中书紧张的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 沈自明笑话他:“怎麽?看见你长华哥哥的身材,自卑了?” 沈中书小声道:“没……没有……我没有……” 长华侧过脸看他。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这小孩,身材瘦小干瘪,几乎没几两肉,皮肤倒是很好,玉一样的白,配上那张清秀的小脸,倒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 察觉到长华在看自己,沈中书更是紧张了,身子快要僵硬成一块石头。 不舒服。 这种手脚被束缚的感觉,心跳快要跳出胸膛的感觉…… 如果再不说点儿什麽,就会被发现的吧? 沈中书强摁住心头的悸动,抬起头,刚想说点儿什麽,眼光忽地瞥见长华肩上的几道红色的抓痕。 脸,瞬间惨白,失了血色,低下头不再言声。 他的变化并没有逃过长华的眼睛。 长华望了他几秒,转过脸,装作什麽都没发现,继续跟自明寄流有说有笑。 像所有年轻男孩子一样,他们讨论著彼此的身材,讨论著外面的世界……沈寄流给沈自明擦著背,说的不多,表情温柔。 长华靠在池边,望著他们,嘴角始终有笑,也不知在想什麽。 泡了一半,身後的门突然响了响。 几人回头一看,皆吃了一惊。 竟是沈世。 沈世面无表情地问:“怎麽,不欢迎?” “没、当然没。”沈寄流先反应过来,笑道,“大伯怎麽来啦?” “嗯,一个人泡有些无聊,就来了。”沈世说著,就褪去了衣服,赤条条的下了水,很自然的坐在了长华身边。 几人都不说话了。 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沈自明自沈世下水後,眼神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温泉池中水汽朦胧,白雾嫋嫋,这男人竟像妖怪志中的妖,豔到一种煞气的地步。尤其那眉心的朱砂痣,豔色逼人,煞气腾腾,令人心惊。 沈长华看到他的目光,顿了顿,道:“父亲好像还是第一次跟你们一起泡澡吧?看,自明都傻了。” 沈自明没有反应过来,依然呆呆地望著。 寄流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尴尬地解释:“是啊,估计是大伯保养的太好了吧,看起来完全不像快40的人呢。这个呆子才看傻了吧。” 他这一说,沈自明才反应过来,脸上也露出了尴尬,干笑道:“是啊是啊。大伯……咳,保养的真好。”说著,又朝沈世看了几眼。 有人的脸色不易察觉地暗了暗。 沈世闭上眼,不再说话。 泡完澡,回了房。 长华问他:“不是不过来了麽?” “哦。”沈世面无表情地,“想过去就过去了。” 长华了然地笑了笑,上床,将他压在了身下。 酣畅淋漓的性爱,攀至顶峰时,长华在他耳边说:“以後,不要再给别人看你身体了。我会吃醋的。” 终於到了第七天。 山上的雪化的差不多了。 几人决定过完最後一夜,次日一早便下山。 子夜。 古刹寂静。 释心大师跪在佛祖面前,念著心经敲著木鱼,木鱼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一道黑影将佛祖笼罩。 释心闭著眼:“荤畜,贫僧已等你许久。” 二十四 第二十四章: 沈世入了梦境。 梦境中的天地混沌沈重,漆黑不见五指。大地空旷,他在黑暗中跋涉,不知从何而来,又要往何而去。忽地,耳边有人在诵经。他猛地转身,已身处与万佛寺中。 老和尚跪在佛祖前念著经。 “复次地藏,未来世中,若天若人,随业报应,落在恶趣。临堕趣中,或至门首,是诸众生,若能念得一佛名,一菩萨名,一句一偈大乘经典。是诸众生,汝以神力,方便救拔,於是人所,现无边身,为碎地狱,遣令生天,受胜妙乐…” 沈世合掌,虔诚地对著佛祖拜了一拜。他知晓这是梦境,因此并不与和尚说话。片刻後,和尚终止了诵经,缓缓道:“荤畜,老衲等你许久。” 有一道黑影徐徐笼罩过来。 寺中霎时阴气逼人。 那黑影立在和尚身後,周身弥散著煞气,令沈世瞧不清他的脸孔。 和尚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色欲二字生死之根,看来你并没有听进去。” 那黑影不吭声,缓缓举起双手。 和尚依然没转身,闭目缓缓道:“业报轮回,种孽花,结恶果。众生念念在虚妄之相上分别执著,故名曰妄念,言其逐於妄相而起念也;或难知是假,任复念念不停,使虚妄相於心纷扰,故名曰妄念,言其虚妄之相随念而起也。无妄想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想时,一心是一地狱。根身器界一切镜相,皆是镜花水月,迷著计较,徒增烦恼。” 老和尚长叹一声:“阿弥陀佛,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然後发生了什麽? 沈世记不太清楚了。只觉得一股凄厉的阴风刀子似地刮过来,刹那,佛锺发出尖锐的嘶鸣声,梵音高泣。七窍剧痛难忍,看不清,听不见,感官失去一切功能。却又在模糊中,听见一道低沈沙哑的声音哺哺念叨:“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阿弥陀佛。 我佛慈悲。 沈世是被长华摇醒的,醒来後七窍都在流血。长华一脸惊惶,要背他下山去就医,沈世却推开他的手,拒绝,平静道:“这是迟早的事,你不用担心。” 长华知他所指,不吭声,站在床边一语不发,黑发遮住双眼,无尽的阴霾。 沈世擦干了眼睛、耳洞,嘴里流出的血,将沾了血的帕子丢到一边。怔怔地望著儿子发呆,忽地,他说:“如果我死了,留下你可怎麽办?” “父亲。” “你说过要保护我,但这鬼神之力,又岂是你一介凡人能够抵抗的?”沈世喃喃,“无非是早来晚来罢了。你瞧,这些年我不都这麽过来了麽?”这些年他都生活在恐惧中,无尽的痛苦中。可这样,竟也就过过来了。虽说没对未来抱有太大期望,可长华的承诺,始终还是给了他一些侥幸的念头,如果… 分卷阅读24 - 肉书屋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5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5 …如果…… 没有如果。 这是沈家造下的业,沈家就得偿还。无论过了多少世,那东西的恶灵都不会放过自己。 之前他没有顾念,所以没有求生念头。如今,如今却是不同了。他有了挂念。 他怎忍心离开儿子? 他若离开了,儿子又会怎样? 思及此,沈世就心如刀绞,面上却不愿表现出来,只喃喃道:“长华,你来抱著我,抱著我。” 长华走过去,在他身边躺下,将他搂进怀里。 怀中,沈世对他说:“无论发生什麽,你都要答应父亲,活下去。” 天亮时,二人前往万佛寺。 临出门前,长华叫住他:“父亲。” “嗯?” “你会好起来的。”长华说完,便低头朝寺中走去。沈世站在原地恍惚了许久,忽地弯起嘴角。 清晨。山中寺庙不似往常一般宁静。 一早锺声就响个不停。 沈自明他们也过来了。沈世问他们出了什麽事,沈自明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尴尬道:“据、据说寺里的老主持昨晚去了。” 沈世一怔:“死了?” “嗯。好像是被人杀死的。” 猛地,昨晚的梦境一一浮现在眼前。 沈世二话不说,冲进了寺里。 寺庙门栏上的薄雪已被扫净。初春的寒冷叫人骨头发酸,几个小和尚跪在佛堂中低低哭泣,年长的和尚们跪坐在佛前诵经。老和尚的尸体已被装进了一口薄薄的棺材中,梦里出现过的那尊金色大佛,佛身上披满了墨一般的绸血。有个小和尚正跪在佛脚下一边哭一边用毛巾擦拭。 沈世想入内,却被人阻止,理由是:“主持已圆寂。望施主不要打扰。” 据说,主持在死前几天,就对他们说过,几日後他会有血光之灾,无可避免。当时他们只以为主持老人家在说笑,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沈家人没在寺庙里停留多久就回去了。寺中的人似乎并不想将事闹大,反正这山中,刘凯死後,就已经没了秩序法律。 几人回来後,神色都有些恍惚。尤其是沈自明,脸色煞白煞白的,沈寄流见他不太对劲,拖著他回房休息去了。沈世对其他几人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吧?中午吃完饭後就下山回家。”忽地转头对沈中书道,“你去跟你堂哥们说一声,不要乱跑。这深山老林,出了事可不是闹著玩的。” 沈中书低著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颔首,轻声应:“知道了,大伯。” 沈世觉得疲累,要回房间休息。长华也起身准备跟过去。 “长华哥。”沈中书叫住他,“能陪我出去走走麽?我心里不舒服。” 沈长华看看父亲。 父亲没什麽表情,算是默许。 两人在园子里慢慢散著步。 沈中书话本来就少,如今,话更少了,只一味地低头不吭声。长华问他是不是吓到了,他想了很久,抬起头来,看著他,一双细长的凤眼里含著春水,楚楚可怜。他道:“长华哥,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 “小小年纪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 “你知道,我们为什麽出不去吗?不知道大伯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沈家,是被诅咒过的,永生永世都要困死在这个地方,永远不能逃离。如果有人想逃走,最後只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起先我是不信的,直到我七岁那年,自明的哥哥……” “自明有哥哥?” “曾经有的。不过已经死了。死的原因你应该知道了吧?被人发现在镇外三百里的地方,死的模样……”沈中书闭上了眼睛,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记忆中的场景,过了这麽多年,他仍然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哥哥尸体的样子,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像烙铁烙在脑海中一样。 沈中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也许是哭了吧,但是他弄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哭。也许是这天气实在太萧瑟了,也许,是被刚才寺庙中的现场吓到了。 眼泪是软弱的。 他也是软弱的。 但是他心中又充满了无限的爱。 肩膀被人拍了拍,落下的手就像冬天拂在肩上的雪花,冰冷潮湿。 他抬头,对长华道:“所以我常想,如果有一天我也得死,那我希望死在最爱的人手上。” 二十五 第二十五章: 离了万佛山,过了数月。主持之死渐渐被遗忘。 沈世自那日起,情绪就变得异常焦躁,动辄情绪失控,怒气难抑。也不知是否是旁人错觉,只觉得他眉心那颗朱砂痣愈发的红豔,煞气浓郁,一眼望过去,直叫人心惊胆寒。 他总觉得那银环的鬼魂一直在外头唱戏。唱的是那粤曲《楼台会》,每一夜都在他耳边回荡盘旋著,教他难以入眠。日子久了,神经越来越脆弱,稍有风吹草动便大惊失色。长华不止一次告诉他,外头没有鬼,只是他的错觉。可沈世却说:“有,你听,他正在那唱呢……” 夜深重重,他坐在床头,表情凝重严肃,仔细凝听著窗外的动静,脸上充满了脆弱的神经质。 可到了白天,他又变回那端庄沈静的沈家主人,旁人丝毫看不出他的变化。 沈长华开始忧虑。 一日,铺子里有些事,沈世前去处理。沈家有人来拜访。却是年前在容娘坟前遇到的容紫。她今日来,为的不是别的,正是与沈长华成亲一事。容紫道:“自年前一别後,我日日在家等候沈老爷的消息,等来等去,却什麽都没等到。我只有冒昧亲自前来询问,敢问沈老爷的话还算不算数?” 沈长华沈默地望著她。 这年轻的姑娘,脸与容娘有七分相似,神态却完全不同。容娘是典型江南女子的温婉,容紫则冷静乖戾,言辞咄咄逼人,毫不退让。被沈长华这样打量,竟也不惧,回望过去。沈长华看了她许久,才道:“我不喜欢你,你可知道?” 容紫冷笑:“喜欢不喜欢,那不重要。我只要能够嫁进沈家。” “你倒是很心急。” “人生苦短。” “我不会娶你。你回去吧。尽早死了这条心。” 容紫没动,过了片刻,忽地嘴角上扬,那抹弧度,瞧在长华眼里,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依稀多少年前,在母亲死去的那一刻,也曾在她脸上看见过。那种恶毒的像下了降头一般的笑容。 容紫道:“沈少爷,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没人知道。做了就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纸包不住火。”说罢,便转身离去。长华目送她离去的背影,静静地,长久的不动。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好似自言自语地喃喃,“你这招做的可不太精明。” 沈世回来後,他还坐在椅子上发呆。沈世问他: 分卷阅读25 - 肉书屋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6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6 “容紫来过了?” “嗯。”长华也不隐瞒,“她来催问婚事,我回绝了。” 沈世一时间心里头也说不出什麽感觉,心里既觉得对不住容娘,食言而肥实乃有违君子之风。可,真要把心头的人送进别人手里,他也做不出。 容紫没再来过。 几日後,被发现死在了容娘的坟前,尸身被戳了几十个血洞,死时双眼怒睁,不能瞑目。 也不知是否这些日子命案发生了太多,沈世已经麻木,平静地令人收好了尸,入殓下葬。 沈自明过来玩,扯些有的没的,最近他时常往这边跑,一呆就是一下午。他好像突然对沈世起了关心之意,每次来都要询问他的消息。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又问:“大伯的身子最近怎麽样了?” 长华道:“挺好的。” “那怎麽没见他?” “下午说是有些困乏,就回房休息了。” “哦,大伯身子一直不好,可得好好照料著。生病了就难受了,就像中书那小家夥,身子也虚的很,还不肯好好调理,这不,前几天又生病了,这会儿估计还躺在床上呢。” 沈长华闻言,似有些意想不到:“中书生病了?”难怪这些日子没见他。 “是啊。” “几时的事?” “也就前几天吧。” “严重麽?什麽病?” “也不是很严重,大夫说是受了点儿惊吓,这才发烧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是见了什麽,能把他吓成这样。”沈自明面露疑惑,“总该不是见鬼了吧?”又觉得自己这笑话实在冷,干笑了几声,不再言声。 长华想了想,说:“晚上我过去看看。” “也好。他好像挺喜欢你这个哥哥的,去看看也好。” 沈自明一直赖在沈宅,直到太阳下山才离开。走的时候,还往沈世房间那边瞅了几眼,依依不舍的,似有莫大遗憾。沈长华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沈自明回到家後,没有用晚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发著呆。窗外的天黑了,屋子里没有点灯,他坐了很久,然後站起来,从床头的暗格里抽出一张照片来,走到窗前,借著月光,默默地凝望。 照片中的人,年轻,风姿绝代。黑发如墨肌肤如雪,眉心一点朱砂豔煞。一身怒红的袍子穿在身上,木屐鞋,手中挑著一盏鲤鱼灯。他站在那里,身後是往来的村民,他的眼神静静的,没有波澜,幽深不见底。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好像下一刻,他就能从画中走出来。 沈自明看了很久很久,眼里渐渐流露出疯狂之色。他捧起照片,双手虔诚地抚摸著照片中人的脸,身子,低头凑过去,亲吻著他的每一寸。呼吸愈发地急促,有什麽东西就要从胸膛冲出来了。 如果,把他这身衣服脱掉的话…… 那衣服下面的身子,那白玉一般的肉体,也不知做起那事时,会有多快活。他那一贯冷漠禁欲的脸,如果浪起来,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那可爱的小嘴,如果在快活的时候,叫著自己的名字……他那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如果缠在自己的腰上,随著自己的抽插不停的颤抖……小穴紧紧的咬著自己的阳具收缩,攀至顶峰时的无助,被自己干到哭泣,求饶…… 如果,如果的话…… 忽地,身後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 “你在做什麽?” 沈自明整个人顿时一僵,猛地回过头来。 沈寄流脸色阴沈恐怖,一向温和的他,竟露出少有的怒气来,不待沈自明回答,一耳光就扇了过去:“贱人!!”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 耳光气力极大,扇的沈自明一个趔趄,一头撞到了窗栏上,手中照片随之落地。他忙俯身想去捡,手却连同照片,一起被沈寄流狠狠踩在脚下。 沈寄流脸色铁青,眼里布满了怒气的血丝。他一脚将沈自明踹开,弯腰拾起了照片。 看清楚照片中的人後,他更怒不可遏,三两下就将照片撕成碎片,又拎起坐在地上的沈自明,继续打。 拳打脚踢,似是恨极了这人的背叛,恨不能把他打死,让他眼里永远没有别人。 殴打持续了很久。 整个过程,沈自明都没有还手,任他打。终於结束了,沈寄流喘著粗气,瞪著血红的眼睛,望著他:“为什麽要背叛我!贱人!你怎麽可以这麽脏!” 沈自明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冷笑:“脏?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他凑到沈寄流耳边,声音极轻,“三弟,你别告诉我,当年那件事是谁出的主意,你已经忘了。” 沈寄流眼色一暗:“你不该背叛我。” “我跟你之间不过是一场龌龊的交易。何来背叛?” “不是!” “不是什麽?你别告诉我你对我还真有爱。那可就笑话了。”沈自明斜睨他一眼,见他脸色愈加惨白可怕,透著近乎死人的灰白色,不禁笑的更诡异,“该不是被我说中了吧?” 沈寄流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黑暗的老宅屋子里,木窗外面照射进来的白月光,洒在地上的沈自明身上。 他舒展开四肢,躺在冰冷的月光里。 他想,也不知这罪孽,何时能够结束。 应该快了吧。 那人,回来了。 次日,沈长华去中书家探病。在他家门口,碰到了恰好也来探病的沈自明。见他挂著一脸伤,长华问:“你这伤怎麽弄的?” “嗨,别提了。走路一不小心就摔成了这样,倒霉。”沈自明打了个哈哈,似乎不愿多谈。长华也就没再追问,只道,“记得涂点药。” “嗯。你来看中书?一起吧。” “嗯。” 沈中书的病已经好很多了,现已能下床走路,只是一场病痛折磨的本来就瘦弱的他更加形销骨立,像根小柳条儿,风一吹就能跑。他见到沈长华来,似乎很开心,弯著两枚新月眼,笑的很腼腆:“长华哥哥,你来啦。” 长华道:“你身体如何了?我听自明说你病了。对不起,这些天铺子里生意忙,也没来看望你。” 沈中书摆手:“没事没事,我知道你忙。没有怪你。”望向旁边的沈自明,关切地问,“自明哥脸是怎麽回事,跟谁打架了吗?” 沈自明干笑一声,跟刚才的说辞一样:“摔得。” 沈中书疑惑:“摔成这样?不像啊。肯定是跟人打架了。” 这小家夥,一点都不给面子,沈自明握拳在嘴边又咳一声,岔开话题,“别说我了,说说你,你怎麽回事,大夫说你是受到了惊吓。谁吓你了?” 沈中书摇摇头:“没有的事。就那天半夜睡不著,去园子里走了走,可能是夜里气温凉,我又没多穿,就受了点儿风寒。” “那便好。 分卷阅读26 - 肉书屋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7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7 ”沈长华拍拍他的肩,“好好照顾自己,也不小了,别让家人担心。” “嗯。”沈中书小小声的点头,感觉刚才那双手拍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灼烧的他肩膀一阵阵疼痛。 探完病,沈长华与沈自明一起回家。两人的家方向正好相反,一个在镇东头,一个在镇西头。长华说正好要去铺子里看看,便与自明同路,并肩慢慢走。沈自明今日话很少,显得心事重重。午後的薄光照在他身上,挂著伤病的脸,透露著将死之灰。沈长华望著他,许久,说:“你觉得人怎样的死法比较好?” “嗯?”沈自明回头,不太理解他的话。 “你瞧,容娘死了,是上吊自杀的。容紫被人刀杀,死的时候也必定痛苦万分。那万佛寺的主持死状也难看。人命如蝼蚁,不能与命争。所以我问问你,你觉得人怎样的死法比较好。” 沈自明低头走路,沈默了片刻,低声回道:“如果非要死的话,也希望能死在外面吧。生的时候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死了,灵魂去瞧瞧,也是好的。” 长华笑了笑。 回了家,沈世刚睡醒,沐浴完毕,穿著件白色的长袍子,坐在书桌前伏案写著什麽。他最近精神很不好,时常一睡就一整天,精神体力明显大不如从前。长华问他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他只说是老了。 长华走到他身後,将他环在怀中,脸贴到他後背上,嗅著他身上刚沐浴完後带著的冷檀香气。沈世放下笔,柔声问:“怎麽了?” “嗯……有点儿累了。” “铺子里很忙?” “嗯,有点儿。” “累了就休息几天。交给管家就行了。不用你事事都亲为。” “我想多赚点钱。” 沈世笑了:“赚那麽多做什麽?” 长华将他抱过来,坐在自己大腿上:“我想著,现在趁年轻多赚点钱,以後等我们出去了,我带你去世界各地游玩。外面什麽都要花钱,物价高的很,现在能多赚点,免得你以後受苦。” “傻小子。”沈世听了心里酸酸的,摸摸他的头,说,“也不知我有没有这个福分出去呢。” 说罢,胸腔一热,气血翻腾,一个没忍住,便吐了一大口鲜血。 二十七 第二十七章: 墨一般的绸血,溅到了沈长华白色的绸缎衣裳上,像一朵朵白雪黑梅,冰冷诡谲。沈世很平静,取来方巾拭净了血,对长华道:“去换件衣裳再过来。” 长华没动,低著头,死死的盯著自己衣襟上的血迹。 他这个人,不管是喜还是怒,都不在脸上表现。外人只道他是沈家温文尔雅的大少爷,有著不符年纪的成熟稳重与精明,却不知道,他也始终还是个19岁的男孩子,唯有在沈世面前,才会露出些许孩子气的天真来。 而现下,他脸上虽没表情,但沈世又如何不知他的想法? 沈世顿了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缓缓道:“我时辰不多了。” 是了,时辰不多。 自祠堂被毁之後,他便觉得身子急剧败坏下去,像一根木头,加速腐朽。万佛山那夜他七窍流血,之後便时常呕血,呕出来的血都是浓稠的黑色。沈世清楚的记得,当他的父亲还是祭品的时候,最後一段岁月,也时常呕血。呕出的血就同他的一样,浓稠如墨。不到半年,父亲就去了。死的时候嘴角有笑,分明是解脱。 沈世被兄弟当成祭品供奉上祭坛後,自知无力摆脱这命运,因此早就看破生死,甚至提前在祠堂中立了自己的牌位,渴望早一日能够解脱。那时,死於他来说,是解脱。而今,长华来了,令他对这人世间有了眷恋。他不想死,他想多活一些日子,他不想提前一步踏上黄泉。举头三尺的神明,定将他们之间的败伦清清楚楚瞧在眼里。倘若他走了,这剩下的天谴,必定要留到长华身上。 沈世不舍。 他不忍让儿子独自一人留在这人世间受苦。他的童年,他没有陪他成长。如今来了身边,他却又要走了。 沈世寻不到出路,因此绝望。 长华听了他说,沈默了许久,才问:“多久了?” 沈世道:“年後开始呕的。” “所以你前阵子才一直发火。” “我怕我走了,留下你一人,可怎麽办。”沈世望著他,“我想了很久,想不到出路,命就是命。所以,我若走了,你便同我一起去吧。好过留在人间,受那牲畜欺辱。” 长华道:“除了呕血,还有哪里不适吗?” 沈世顿了顿,摇摇头,终究不忍心再说更多,只道:“没有。” “嗯,没有,没有便好。”长华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出去给你开点药。” “长华。”沈世叫住他。 长华驻足,没有回头。 沈世道:“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沈长华便打断他:“我没事,我好的很。我说了,有我一日,便不会让父亲你出事。你只要安心修养就好。” 这一出,就直到大半夜才回来。 沈世担心他想不开,也一直没睡著。见他回来了,才松了口气,问他去哪了。长华嗯了一声,没回,脱了衣服上了床,躺在他身边。沈世闻见他身上有一股隐约的甜腻香气。说不出是什麽味道,却总觉得异常熟悉。 屋子里的油灯闪了闪,最终油尽灯枯。 两人都没睡意,睁著眼凝望著黑夜。 过了一会儿,长华默不作声地伸出胳膊,将他搂进怀里。大手在他後背上轻轻地拍著。 熟悉温暖的怀抱,沈世觉得安心。他往怀里又挤了挤,贴在他胸膛上,感受著他有节奏的心跳。 “睡吧。”长华的声音轻轻地飘在他耳边,“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好。” 沈世闭上了眼。 窗外的乌云散开,一道皎洁的白月光照进屋内。 长华凝视著他皎洁的容颜,眉心的朱砂痣,凑过去,轻轻印上一吻:“沈世,你是我的心头血,朱砂痣。” 镇子西头有一家戏园子。每月十五都有戏班子在这儿唱戏,镇中没有电视网络,娱乐项目稀少的很,因此这每月一次的戏园子就格外的热闹。 春日阳光正好。 柳丝长,桃花豔。 沈世穿了一身样式古朴的立领长衫,被长华带著前往戏园子。长华说“这儿我上个月来过一次,那旦角儿戏唱的不错,今儿正好有《西厢记》,便想著带你来听听。” 其实沈世并不喜欢听戏的,因为银环的缘故,他对戏曲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可长华说要带他来听,他也没说什麽,跟著来了。 古老的戏园子很大,里面人头压压,卖糖人儿的小贩,吸著水烟袋的老人,打打闹闹的稚童。浓妆豔 分卷阅读27 - 肉书屋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8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8 抹的戏班子人马,站在台上挥著水袖,正唱著《西厢记》。长华牵著沈世找了一排靠後的位置坐下。午後的阳光懒洋洋的,照的人生出困倦之意。 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铜锣银嚓,铿铿锵锵。其实两人都没听懂在唱什麽,但就这麽坐著,依偎在一起,晒著太阳,坐在这喧嚣的人群里,尘世间,心里头就觉得踏实,觉得人生就这样过下去,也再完满不过。 沈世像一只上了年纪的慵懒的猫,听了一会儿就恹恹欲睡了,靠在长华肩头打著瞌睡。园子里有人在放鞭炮,桃花红豔豔的,迎春喜庆,人间俗世的气味绕在空中,长华默默的伸出手,与沈世十指纠缠。 他笑道:“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你就睡觉了?” 约会? 沈世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别过脸只露出红红的耳尖,小声道:“莫要胡说。什麽约会不约会……的。” 长华笑容更甚:“外头人谈男女朋友,都要约会的。我们在一起什麽都做了,可就还没出来约会过呢。嗯,这里地方小,也没什麽可去的,等以後能出去了,我们每天都去约会。带你去电影院吃爆米花看电影,打游戏,开车去海边兜风。” 爆米花,电影院,兜风……这些新鲜的词儿,沈世可从来都没听过,但长华说了,那就是有趣儿的。 沈世看向戏台子,轻轻点了点头。 “好。” 等到一曲唱完了,太阳也要落山了。 傍晚的阳光那样温柔,温柔的好像能将生命抚顺。 他们慢慢的走,循著小路回家。路边经过湖泊,经过树林,走累了,就在路边的凉亭下休息一会儿。天上的繁星出来了,月亮高高挂在碧空。长华牵著他的手,顶著白月光,慢慢走回家,再相依而眠。 沈世躺在他怀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的那根东西硬硬的抵著自己。想来,有许久没有做爱,长华年轻气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怕也是忍久了。於是,便主动凑过去,亲亲他的唇,双手开始解他衣裳。不想双手却被捉住,长华轻轻摇摇头,道:“好好睡,我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沈世始终不舍得他。 “你现在身子不好,不能剧烈运动。等到你身子好了……”长华凑到他耳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我一定会干你一整天,把你那小穴儿弄坏,让你哭著求我为止。” 二十八 第二十八章: 镇上来了一位异乡客人。年纪不轻,胡子拉渣,披著破旧的袈裟,像一位苦行僧。他进了镇子,找到了沈家,进门第一句话便是“许久不见,不知道沈先生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沈世记得他。十多年前的鲤鱼节,这个不小心闯入镇中的外乡人,自称是名摄影师,身上钱财丢尽无处可去,只得寄宿在沈家。节日那晚,他给自己拍了很多叫“照片”的东西,并说这将是他摄影生涯中,不会再超越的作品。他在镇中没停留几天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下。沈世本以为他们此生不会再碰面,没想到他竟成了和尚。 沈世点点头:“好久不见,没想到林先生出了家。” “有些事情堪不破,只好求助於佛祖,让佛助我看破”林宗绪微笑,佛性慈悲,“小僧法号释心” 沈世停顿了一下,问:“这世上当真有佛吗?” 释心道:“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尔心头。人人有座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佛祖自在我心中。” 沈世问:“这次您来镇上,是为了什麽?” 释心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沈世问:“是指何意?” 释心合掌,慈悲一笑,并未回答,说:“沈先生面色不好,想必近些年过的也不甚如意。” 沈世道:“尚可。” 恰逢沈长华从铺子里回来,见到父亲与一名陌生和尚在交谈,便没上前打扰。正准备回书房整理账本时,沈世眼尖看见了他,将他叫了过来。沈长华客客气气,对和尚微微行了个俗家佛礼:“大师好。” 释心眯起了眼,眼光像刀子似地,在他脸上刮著,嘴上却问沈世:“这位是?” 沈世道:“这是我的儿子,沈长华。” 释心眼光有一闪而过的冷厉,很快又恢复了平和慈悲,说:“沈先生好福气,十年不见,竟有了这麽大的儿子。” “旧事便不再重提。” “令郎君子端方,想必极孝顺。” “还可。” 释心侧过脸,对长华笑道:“我想在沈家叨扰一些日子,不知方便不方便?” 沈长华道:“大师请随意。” 和尚住在了西厢边的一间客房内。 晚上沈家,吃了素斋。无人的时候,沈世交代长华,近些日子不要去他房内住,以免被人发现。长华倒也没甚意见,乖乖回了自己卧室。入夜,人静,他从床上坐起来,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低低的诵经声。推门,来到和尚房前,轻轻敲了两下,没人开。刚要走,却瞥见那房间的窗户开著,只见和尚正倚窗诵经,月光射入,宛若白炼,颇有些明月入怀之感。万籁寂寥,清风夜起,长华轻声询问:“大师还没睡?” 和尚放下经书,靠在床边微笑:“沈小先生也没睡。” “嗯。睡不著,便起来散散步。” “小僧今日发现,你父亲的脸色不太好。再观了一下家中风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沈家近些日子不太平吧?” 沈长华点头:“的确。不知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没有。”释心望著他的脸,沈声道,“有些事情莫要太执著,放开手才有新天地。当知恨由爱生,爱生枷锁,枷锁生恨,轮回周转,无有尽头。早日放下,佛才可渡你。小僧一番话,不知沈小先生可都懂?” 沈长华没有应,转过身,抬头望向明月。 玉免悬空,光辉皎洁。 如水月华倾斜在他身,照耀他的眼眉,落在月光里的身影风姿洗练,刚劲落墨。他扬起嘴角,那温和惯了的眉眼,忽地带上一股难以言明的妖媚,眼角眉梢都染了毒。道:“懂或不懂,都不重要,万物更替,追求的不过是个结果。若没结果,那过程,要又有何用?” 和尚在沈家住下了。 沈长华待他十分客气,闲暇不去铺子里时,也会带他出去走走,逛逛古镇。偶尔谈到十多年前与沈世的相识,和尚笑道:“一切都是缘分。若不是认识了沈先生,想必我还在红尘中打滚,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沈长华冷笑:“这话听起来,好像大师的出家是与我父亲有渊源? 和尚也笑,不正面回答:“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此不谈罢。” 午餐时间,沈世突然说:“昨晚不知怎地 分卷阅读28 - 肉书屋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9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9 ,突然梦见自明了。” 沈长华停下筷箸,抬头问:“梦见什麽了?” 沈世摇头,他记不清梦的内容,只记得梦的本身,隐隐有一种不祥之感,醒来时总觉得心神不宁,要出什麽事,思来想後,还是决定饭後跟长华一起去看看。 沈自明家中无人。沈太太出去打麻将了,就几个下人在家中,说沈自明昨天晚上跟寄流少爷大吵了一架後,就生气把自己关在房里,到现在都没出来过。早饭也不肯出来吃。沈世问:“你们没叫他吗?” 下人面面相觑:“夫人说,少爷闹脾气的时候别管,饿他两顿就知道饿了,自己出来了。我们就没……不过寄流少爷早上倒是过来了,不过到现在也没……” “荒唐!”沈世一甩袖,就疾步朝沈自明房中走去。 沈长华与和尚紧跟其後。 沈自明家的宅子不大,不多会儿就到了他的寝卧门前。 立夏的园子里,已有了蝉的初鸣。 太阳明晃晃的笼罩著宅院,园子里几棵光秃秃的树,在地上投下一片枯老的光影。 沈世觉得,自己的手心已冒出了冷汗。他想举起手敲门,可是发现,自己竟连抬手的气力都没。 还是长华,从背後扶了他一把,而後,连门都没敲,直接就将门一把推开。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瞬间,鲜红淹没了沈世的眼。 释心合掌,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只见房内,一片血海。 血海中,跪坐著一人。 那是沈寄流。 沈寄流的怀中,躺著一个血人。 脸孔惨白成一张纸,已然认不出,那是平日里笑声爽朗大大咧咧的沈自明。 第二十九 第二十九章: 第一眼的时候,沈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以为只是近来身体不好,产生的幻觉。但飘荡在耳边的那声南无阿弥陀佛,鼻尖的血腥气味,满目的鲜豔红绸,令他不得不承认── 侄子死了。 这个残酷的事实,几乎将他击倒,但他偏偏面上不肯表现出一分一毫。 那东西在看著,就是要他痛苦,就是要他恐惧。 他沈世偏不如它所愿。 沈自明死的很不好看,身子各大动脉处都被凿了血洞,可谓生生血尽而亡。屋子里到处都是粘稠的鲜血,无处下脚,血泊中唯有沈寄流跪在那儿,静静地拥著怀中近乎干瘪的人。 他听见了门口的动静,抬头望过来。 他的眼神非常平静,没有悲伤,没有愤怒。 他轻轻说:“自明去了。”那语气就像在说,“自明睡著了”一般。 几人都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和尚不忍心,默默闭上眼,诵起了超度经。 沈世刚想走进去,便被长华一把拉住。 长华说:“我去。” 沈长华踏进去,鲜血染红了他长袍的衣角,他来到沈寄流身边,将他扶起来,然後将沈自明的尸体抱上屋内唯一干净的床,放好,盖上被子。 “你现在是要回去休息还是在这里陪著料理後事?”他问。 沈寄流看了一眼床上的沈自明,淡淡地说:“他的後事我来料理罢。” 沈长华便道:“那好。我去通知婶婶。” 交代下人谁都不许靠近这边的房子,几人一起将房内的血迹清扫干净後,沈母赶回来了,脆弱的女人,得知儿子的死讯,提著一口气奔回来,见到的第一眼,便直接昏厥过去。 下人们不知发生了什麽,只知道家中少爷突然去了,去的蹊跷,尽管家中主人下了禁令眼睛流言,却还是抵不住私下议论纷纷。 後事很繁琐,一直忙到半夜才结束。沈自明的尸体被放在棺木中,停靠在家中大堂,长明灯火,黑白幕布。镇中习俗,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为大不孝,不能丧事喜办挂红,只能简单处理。 沈中书也赶来了,跪在沈自明的棺材前,哭的不成样子。 沈世听的头疼不已,走出灵堂透口气。和尚见状,跟了过来,晦暗的烛火下,他见沈世的脸色格外苍白,有些关切地问:“沈先生没有事吧?脸色不太好。” “无碍。” 园中一片寂静,只有沈中书轻轻抽泣的声音。 沈母因为丧失爱子,精神恍惚,已不能出来主持丧事。一切都是长华亲手操持的,而沈寄流…… 沈世回头。 沈寄流正站在棺边,默默地凝望著沈自明。脸上表情平淡的很,也瞧不出喜怒哀乐。 和尚突然说:“贫僧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世道:“你说。” “为何沈少爷死的蹊跷,这家中,却没有一个人质问死因。” 沈世静默了片刻,道:“从前,这镇中还是有法律的东西存在的。但这所谓的法律,也是由人而定。去年,那人也死了,所以这镇子里,算是没有秩序的束缚了。就算质问,也得不到答案。” 和尚听他说完,沈思了片刻,过了会儿,又道:“之前你叫我来的时候,我还不完全信。如今却是信了。” 沈世面无表情,听後,嗤地一笑。 和尚拨弄著念珠道:“这世上的罪孽,一切根源都是缘由放不下啊。” 沈世看著他:“大师你有什麽放不下的吗?” 和尚道:“自然有。” 沈世淡淡地说:“你不是出家人吗?出家人本该六根清净,你有什麽放不下?” 和尚道:“人生来就带了欲望,欲乃万苦之根本。我若没有欲,就不会堪不破,正是因为堪不破,才会出家。” 沈长华拿了一件衣裳送了过来,披在沈世肩上,说:“别著凉了。” 沈世点头:“你进去罢,我在外面呆一会儿就回去。” “嗯。” 转身的时候目光正好与和尚撞上。 他对和尚斯文地点点头,黑漆漆的瞳孔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沈潭水。 和尚望著他的背影,忽地问:“沈先生,这事怕有难度。” 沈世抬头望了望没有月亮的天空,道:“只求你到时候能够救他。再等等就好,再等等,只要三天。” 下半夜落起了雨,雨势不大,淅沥沥的,寒气略重。长华担心父亲身子不好,催他回去休息。寄流说:“我来守灵堂罢,你们先回去休息。” 沈世道:“无碍。” 寄流垂下眼睫。过了片刻,他淡淡地说:“我没想过他会死。” 那天早上,沈寄流如同往常一样,去看沈自明。前些日子他们吵完架,近来才刚和好,昨晚离去前,沈自明还在念叨,想吃镇子西头的那家豆花儿,让明早寄流过来的时候带一点。 沈寄流一心想哄著他。虽然吵了架,虽然两人之间有著肮脏的秘密,但确确实实,这麽多年,他的心里头只有沈 分卷阅读29 - 肉书屋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0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0 自明。他买了豆腐花,去见心上人。到了他家,发现他的房间门没有关,门一推就进去了。 他走进去,发现自明还在睡。 他叫了一声:“阿明,阿明。” 沈自明没有醒。 他将早点放下,将豆浆倒入杯子里,再去叫他,他还是没起来。 沈寄流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 从一推开房门他就知道了,这没什麽可惊奇的,屋内那一大片血迹。 他在沈自明身边坐了很久,静静地看著他的脸,他的身体,他的手。 他觉得自己什麽都不想干,就想这样坐著,陪著沈自明,陪著他,一直到世界毁灭。 沈寄流说:“如果知道他今天会死,前几天我就不跟他吵架了。” 沈中书听了,心里愈加不好受,低著头小声抽泣。 长华拍了拍他的肩:“都去休息吧。这里由我来跟寄流守著就行。” 沈中书不肯离去,执意要在这里陪著表哥。沈世也无睡意,其实,没有长华,他也不想回那个冰冷的家。 夜雨越来越大。 淅沥沥的,灵堂里的长明烛摇曳著,和尚敲著木鱼,为死者诵读超生经文。 三天後,天气仍未放晴。 沈自明出丧。 镇上的习俗仍是死者为大,不能火化。但沈寄流却执意给他火化,理由是,自明一生都想出去,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所以,不想在他死後,还要将他的灵魂与肉体束缚在这个囚牢里。 沈世同意。 出丧那天,全镇人都来围观了。大家私底下都在议论纷纷,沈家必定造了什麽孽,一而再再而三的死人,人人脸上都露著惊恐之色。 沈自明的尸体被一把火点燃後。病重沈母忽地从恍惚中醒来,瘫倒在焚化炉前,哭得撕心裂肺。 沈世走过去,想扶她起来。 不料这女人,看见是他,猛地抬起手,用力给了他一个耳光: “沈世!你到底还要害我们多久才甘心!”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女人那巴掌打的很重,直接就在沈世的脸上留下了五指红印。周围人都被她的举动吓到,僵在原地不敢出声,可心里头又充满了隐秘的好奇与幸灾乐祸,一种对沈家秘密的窥探。 沈长华眼睛微微眯起,望向那女人。 女人一脸的悲怒,望向沈世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她道:“当年你们兄弟的事,是他们对不起你。可如今已经过了多少年了,他们也死了,为什麽你就不肯放过我儿子!” 焚化炉烈火熊熊燃烧,沈自明躺在烈焰中,面容平静,并无痛楚。女人哭的不能自遏。沈世知她是丧子悲痛,并不与她计较,只对沈中书交代,让他将她扶回去休息。 可是女人并不承情。她挣脱沈中书的搀扶,指著沈世的鼻尖怒骂,恨不得将沈家所有的丑事都揭露出来,曝光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你这个不男不──” 沈世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众人竖起了耳朵,都在等那隐秘浮出水面。 可是女人突然停住,没再说下去,而是转了个身,面朝儿子的焚化炉,喃喃道:“都死了,夫君死了,儿子也死了,大家都活不了,都是命。都是命……” 沈世道:“大嫂。” 女人没回他,盯著焚化炉不语。忽地,她对身边的中书说:“在我儿子没化成灰烬之前,我要去看他一眼,你不要拦著我。” 中书只好松开手。 女人慢慢走过去,隔著烈火,静静地凝望著自明。渐渐,她嘴角浮起了笑容,眼神朦胧起来,焚化炉里发出劈里啪啦的燃烧声,她的唇微微动了几下,听不清她在说些什麽。 後面的和尚脸色顿变:“不好!快拦住她!” 然而已经来不及。 女人纵身一跃,跳入了焚化炉中,拥著儿子的尸体,一起化为灰烬。 天地间响彻她的笑声。 癫狂,怨毒。 “沈世,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和尚的念珠碎了一地。 周围人已经彻底惊呆掉,忘了呼吸动弹。 沈世更是如坠噩梦,脸色惨白,浑身战栗。 烈火熊熊燃烧,火舌邪恶的窜动著,变幻出千万恶鬼脸。 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和尚悲悯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猛地转过身,看向身後的某人。 只见长华嘴角噙笑,被火光笼罩著的脸,隐隐现出妖魔之姿。 沈家的悲剧,一夜传遍整个镇中,人人都道沈家祖上造了孽,得罪了冤鬼,如今厉鬼索命来了,现在死的是沈家表兄弟,很快就会轮到其他人头上。人言是软刀子,下人们受不了,将这事汇报给沈世,沈世只淡淡道:“随他们罢。” 沈自明的骨灰最终没有入土,被沈寄流装进骨灰坛带回了家。直到这时候,大家都看出了他们之间的蹊跷。下人瞧出来,既觉背德乱伦可耻,又觉他可怜。沈世却没有说什麽,由得他来,夜间床榻间,对沈长华说的,不过是一句“可怜人。” 沈自明死去的第七天。 傍晚,沈世醒来。 最近,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他的精神好了些许,也长了几两肉。 长华今日不去铺子,陪他在家练字。 提笔的时候,一滴墨溅到了纸上,滴出一小滴漆黑的墨点。 长华道:“父亲有心事吗?” 沈世收起纸笔,走到园子里。 暮色渐渐浓重,像块尸布,将整座小镇包裹的密不透风。一轮猩红的圆月慢慢从幕布天空隐出,猩染了天空一角。 沈世道:“前几天,我不小心把砚台打碎了,跟老刘叔从新订了货,你去帮我取一下吧。” 沈长华问:“现在吗?” “嗯,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长华望著他的侧脸,静默了片刻,道:“好。” 他走了,直到背影都看不见,沈世才静静地开口:“出来罢。” 有人自花丛角落走出来。 纤细的身姿,秀美的脸容,那羞怯而腼腆的嘴角,此刻是阴沈的紧抿著。 沈世道:“你知道,你杀不掉我的。” 沈中书低下头:“没有你,就不会有这些事情。自明哥哥也不会死。” 沈世在石桌边坐下,细长的手指慢慢敲著圆桌,眼神平静地打量著沈中书:“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报应?” “什麽意思?” “有些事你还小,看不清楚,被人蒙蔽了眼睛。你恨我,我知道,你想杀死我,不过是为了我儿长华。可是,”他的话锋一转,豔煞至极的眉眼突然冷厉下来,“你做的再多,也只是妄想。” “你!”沈中书像是被戳中了极痛之处,全身抖的如筛子。沈世并不放过他,继续说下去,“就算你杀了容紫,他 分卷阅读30 - 肉书屋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1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1 也不会瞧你一眼。你可懂?” “你!你!你闭嘴!你闭嘴!” “他的心在我这儿,他死了,我不会活下去。我死了,也会带他走,不会留他在这世上受苦。所以。”沈世扬起红唇,“你尽管放马过来。” 沈长华回来的时候,沈世仍然坐在园子里没走。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猩红的满月高高悬挂在空中,园子里的红檀花开的浓烈奔放,香气沈沈浮浮,圆石桌上盛摆著陈年花雕与果品,一柱檀香静静燃烧。 沈长华问:“有人来过了?” 沈世没有回答,却问:“你如何知道?” 沈长华顿了顿,说:“方才在回来路上,似乎看见了中书。” 沈世点头:“的确来过。” “为了什麽?我见他脸色不太好,就没跟他打招呼。” “你觉得是为了什麽?”沈世反问。 长华又是一顿。 沈世突然道:“儿子。” 他很少直接称呼长华为儿子,因为两人的关系,这样的称呼只会令彼此尴尬不适。长华乍听此称呼,有些讶然,但很快就恢复不动声色,长睫毛安静的低垂下来,覆下扇形阴影。他道:“父亲什麽事?” 沈世道:“坐下,陪我喝几杯。” 长华坐下。 沈世给他斟了一杯酒,看著他喝下,默默地凝望著他,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静默著。 过了许久,沈长华终於开了口:“我想,父亲应该都知道了吧?” 解密(一) 解密(一) 沈世淡淡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保不住火,只要做了,就总有被发现的一天。更何况你是我儿子。” 沈世本来就是个聪明人,过往的经历令他疑心颇重,纵然是最亲近的有血缘的儿子,哪怕伪装的再像,又如何能瞒得过他的眼。他不戳破,是原本心中存著侥幸,希望还有回旋余地。但时至今日,他才知晓,早就没了退路。而此番叫他过来,沈世心中也自由打算。 沈长华笑了:“父亲如何得知的?” 沈世低头晃著手中的酒杯,杯中酒清冽,倒映著猩红圆月,像盛了一杯血酒,半晌才道:“从容娘死的那天起,我就开始怀疑了。” 长华微抿了唇角,垂了眼帘道:“看来我还是做的不够疏密。”他音色清冷,娓娓说道,“我就应该喝尽她的血肉,不该让她留下一丝痕迹。” 沈世静了许久,忽地一手拍在了桌上:“剥皮不见血,不留痕迹,这对你而言有什麽难处?怕只怕,你目的从来不在於此,却是从头到尾都要我不快活!” 长华抬起了头,对父亲微微一笑:“父亲这是在做什麽?既是知道了真相,又何必动怒?她痴心妄想要嫁你,我要她死。你要娶她,我自然也要让你不快活。” 纵然在心里已想过千万遍,甚至已经完全确定,可真的亲耳听到他这样说,沈世仍旧觉得心如刀绞。不是信任被辜负,也不是被背叛,而是血淋淋的残酷。他的设想竟是正确的,他的儿子…… 沈世道:“容娘死後,刘凯曾找过我,告诉我容娘的後脑勺中有一颗血洞,不是上吊而亡,而是被人吸尽了脑髓。你只知道刘凯来找过我,却不知道,我後来背著你去了一趟刘凯那边,看了容娘最後一眼。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我从你身上闻到过。” 那种味道,非常的奇特,人闻过一次後,便会不能忘记。 沈家书房里,有一本千年前那道士记载下来的书文,上面有一则异谈,说的是一种极阴毒的炼鬼之术,要在极喜庆的日子里,杀死命格纯阴穿大红衣的女人,吸食脑髓,炼化阴魂,修炼前後,皆需点红萝佛香沐浴净身。红萝佛香需要红萝花调配尸油与佛手香,红萝花非常稀有,恰恰好,沈家园子里种的那些红檀,正是书中记载的阴煞红萝。同理,刘凯死前的一天来找过沈世,沈世当时在他身上嗅到了这熟悉的香味,却并没有想太多,以为只是巧合。却没想过,隔日刘凯便被人分尸於河中。 再之後,死的人越来越多。 小翠,阿采,万佛山的主持。凡是与沈世有过接触的,大多都会死。 而真正的银环,却早在小翠死的那天,被吞噬而尽了。 沈世低声说:“我那段时间,基本已能确定,这些事都是你做的了。我害怕的,不是银环,而是躺在身边的你,不知是人是鬼的你。亦或是银环的附身。” 说完这句话,他心头一阵刺痛,脸上现出几分灰败来,眼神平静却又凄楚地望著面前人,等待著他的回答。 长华是沈默的,依旧低垂著眼帘慢慢饮著酒,待到月行中天,杯中酒尽之时,他这才放下酒杯。 他对沈世笑了。 斯文和气的笑容,像是春天里最柔软的风,他说:“父亲可愿听儿子讲一个故事?” 这故事,要追溯到很久二十多年前。 那时,沈世还年轻,是沈家最受宠爱的宝贝小少爷,俊美,轻狂,满心都要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沈父护子心切,也从没有对他们说过沈家诅咒之事。沈父本身就是沈家最後一代祭品──最後一个双性人。到了沈世这一代,沈家已经没了祭品供奉。 沈父并不会天真的认为银环已经放弃了报复。他每年仍然要去祠堂祭祀一次,祭祀的过程非常不堪,赤身裸体躺在黑暗的空间中,任由银环那厉鬼慢慢吸取精血。 终究是凡人,敌不过这样汲取精血。不到四十,沈父便同沈家前几代继承人一样,走到了末路。生命垂危之际,沈父将四个儿子唤到身边来,道出真相。 沈父离去後,沈家四兄弟,除了沈世没有惧意之外,其他人整日惶惶不安。 在阴谋还没有成型前,沈世与家中侍女阿萝喜结连理,虽没正式拜堂成亲,却也有了夫妻之实。很快,阿萝有了沈世的孩子,十月怀胎之际,沈父西去。紧接著,沈世被害。 一个月後,消失了的沈世忽然出现在阿萝面前。 阿萝几乎已认不出他的面目来。 若说原来的沈世是俊美漂亮,现在则是豔丽。眉心不知如何多了一颗朱砂痣,红颜欲滴,一袭月白色的丝缎袍子裹著削瘦风流的身子,阴柔豔丽极煞, 原本的轻狂阳光也被阴冷所替代。 阿萝并不知他消失的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什麽事,见到他,只呆呆抚著大腹,喃喃:“孩子……孩子就要出生了……你快当爹爹了。” 沈世伸出细长白净的手,摸了摸她的腹部,而後,表情淡淡地说:“走吧。离开这里。” 阿萝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少爷,你在说什麽?” 沈世转身,瞧不见他的表情:“罪孽没必要继续下去,别问那麽多,不想我们孩子以後 分卷阅读31 - 肉书屋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2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2 受苦,就走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 “不!”阿萝虽然笨,却也不傻,看到沈世的样子也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她哭了起来,说:“我不走,少爷我不走。” “走!”沈世几乎是厉斥了,“为人父母心,你不想我们孩子日後受苦,就听我的,走的远远的!” “少爷!” “阿萝。”沈世垂下头,声音压的低低的,夹杂著细不可闻的颤音,“我已经不是你的少爷了。走吧,算我求你。” 阿萝连夜离开鲤鱼镇。 离去前,沈世给了她一大笔钱,并将孩子的名字写在了纸上,交代她永远不要回来。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阿萝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鲤鱼镇外三十里地的地方,偷偷住了下来。 孩子生下来了。 是个男孩子,非常健康。 阿萝将沈世写给他的字条打开,取名,沈长华。 这一切,沈世并不知晓。 沈世也不知道的是,在阿萝离去的那天晚上,阿萝本想亲口与他告别,却在他窗下,无意间听到了沈家四兄弟的谈话。 仇恨的种子便是那一刻种下。 长华到七岁的记忆,几乎全是母亲在他耳边念的一个名字“沈世”,以及母亲的殴打。 母亲过的并不好,脑袋也不太中用,时常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或者怨毒的诅咒。诅咒完了,便将长华拉到怀里,对他说:“你知道吗?你的父亲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他是完美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比的过他。” 念多了,小小的长华脑中便只有父亲。 爱情的萌芽或许也就是在此时隐隐成形。 他与母亲住在山中一间木屋里,爬到後面的山头上,便能瞧见远方的鲤鱼镇,镇子像一条鲤鱼形,死气沈沈的被群上围住,密不透风。长华问,父亲是不是在那里。 母亲说,是的,你父亲就在那边。 长华又问:父亲是什麽样子的? 母亲说:你父亲,非常好,非常好,非常漂亮的男人,非常非常温柔。 长华心生向往。 一日趁母亲睡著了,偷偷溜进了镇中。按著本能,寻到了沈宅。 那一夜,月如清辉。 小小的长华偷偷溜进沈宅,在园子里,看见了他的父亲。 不要问为什麽他能认出来,总之,当他第一眼看见那个人,就知道,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这样的人。 那人静静地坐在园子里,月亮下,银辉散落在他肩头,他就坐在那里,周身有淡淡月华照耀,欲言又止的眼角眉梢,细长拖延,眉心朱砂如血。 他似乎听见了声响,回头一看,却见一个陌生的小男孩子,呆呆的站在自己身後,望著自己。 他就笑了,说:“你是哪家的小孩子,晚上乱跑不怕被狼吃掉?快回家。” 就是那一瞬,孽根之种,在沈长华心中,破土而出了。 解密(二) 好吧,还是决定把结局贴上来。 反正这次个人志的销量已经够差了,贴上来应该也不会再差一点了。 《囚徒》算是我的转型作吧,毕竟写肉文不能走的更远,剧情流才是正路。没想到转型还是失败了的说,大家似乎不是很喜欢。 但是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 = 那就这样吧。 於是,还是要说一句,网络版贴结局,出书版里的番外不会贴。 实体版的番外中有肉番,以及延续起来的he结局。 繁体版的预购还有15天结束,感谢大家支持。 ────────────────────────────── 解密(二) 月光下,父亲暖暖的笑容,成了沈长华唯一的救赎。 他开始瞒著相依为命的母亲,偷偷来往於鲤鱼镇与山中。除了第一次被沈世发现外,剩下的他都藏的很好,躲在角落里,深深凝望著父亲。他知道父亲喜欢喝一点酒,但是喝不了太多,知他喜欢素净的衣裳,知他喜欢书法,每日下午必在书坊中练字。偶有明月的夜晚,会来园中散步。他更知,父亲每一年都要进祠堂好几天,出来後,削瘦病弱,像是受了极大苦楚。 但父亲偏偏又不肯表露出来,只是每年那几日,眼眉间会多出几分不易察觉的肃杀之意,视线随意一掠,都叫人心头寒凉。 沈长华愈发沈默。 到了七岁,母亲开始教他习字。 母亲说:“你父亲写得一手极好的银钩,你是他儿子,也需学得他的本领。” 长华学的很认真,写出来的第一幅字,婉若银钩,飘若惊鸾,却是心头念了许久的两个字:沈世。 母亲很满意,手摩挲著那幅字,喃喃道:“少爷,我们的儿子长大了。” 沈长华听在耳朵里,觉得有些不适,到底是哪里不适,却也想不明白,只觉得母亲突然变得有些碍眼。 数月後,母亲性情变得更加狂躁,时常焦虑的在家走来走去,或是癫笑,或是抽泣,偶尔一动不动地坐在角落里,死死地盯著沈长华看。 偶有一日,家中来了一名陌生男人。 他与母亲躲在房内,悄声攀谈著什麽。长华凑到窗台下,听见了几个字:“他活不久了。” 他们没有提名字,但是长华就是知道,他们说的人是父亲。 父亲活不久了。 沈长华的心,突然就像著了一大片火,烧的他不知所措,等到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到了鲤鱼镇。 从老地方钻进沈宅,果不其然,宅子一片惨淡,下人皆一脸愁容,悄声议论著的话尽数传到他耳中── “老爷果然活不久了。” “到底是沾了什麽脏东西,怎会说倒就倒。” 有那麽两个下人,叫小翠与阿采。他们躲在祠堂後面,低声争吵著。小翠说:“老爷都可以活到四十岁,为什麽少爷还这麽年轻就活不了了!” 阿采道:“入了穴,进了祠堂,就都看命。明显少爷命不好,扛不住那东西的折腾。” 小翠哭了:“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 阿采忙捂住她的嘴,生怕被人发现似地左右看了几遍,压低声音道:“叫这麽大声不怕被人发现麽?当年那件事,我俩可也是洗脱不了关系。若没有你我帮忙施术,少爷也不会被他们动了手脚。现在想活命,就老老实实的,管好自己的嘴巴。” 小翠脸色铁青。 长华躲在花丛中,手指慢慢地在空中描绘著,静静记下了两人的相貌。 他又钻到父亲的寝室门口。 门口没有下人,似乎是父亲怕吵,让他们下去了,只有偶尔几个侍女端药送水,很快又退下。沈长华偷偷溜进去,来到他床边。 屋里一片漆黑,只听见父亲微弱的呼吸声,借著屋外的月光,他看见父亲那张妖丽 分卷阅读32 - 肉书屋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3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3 的脸透著一股不正常的嫣红,却是极不祥。 长华犹豫了片刻,将手伸了过去,摸到了他的脸。只觉得父亲脸上火一般灼热,烫的他连忙缩回手,心里愈发慌了,端来侍女留下来的水盆,拧干毛巾细细为他擦脸和手脚。 沈世似乎已病的恍惚,却感觉到有人在为自己擦身子,便喃喃问道:“是爹爹麽?” 沈长华没做声。 沈世又道:“我忘了,爹爹已经死了。那是大哥?二哥?还是三哥?” 沈长华将毛巾重新浸入水中,拧干,重擦。沈世虚弱地摇著头,似乎有些抗拒:“你们为何要害我?哥哥们。为何要害我……”一颗透明、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悄然滑落。 沈长华停下动作,终於入了魔障。 从沈宅出来时,已经入夜。 天上下起了瓢盆大雨。 闪电雷鸣,将崎岖的山路劈成白昼。 他湿淋淋的跑回了家,走到家门口,发现母亲坐在门口的木槛上静静等著他。 母亲问:“他还好麽?” 长华点点头。 母亲又道:“你也知道他快要死了吧?” 长华颔首。 母亲望著他,眼神有些古怪:“那你可知道,沈家的秘密,以及你父亲是被谁害的?” 长华摇头,又点头。 母亲便在大雨声中,将她所知的内情,娓娓道来。 雷声那麽大,闪电一道道劈著,山中的荒木被劈中,轰然倒下。 脚下的泥土被雨水冲成了泥浆,缠裹著沈长华的脚。他在雨中听见母亲说:“想要救你父亲,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取他至亲的人心头一抹血。” 至亲的,有血缘关系的人,心脏上的血。 沈长华抬头看向母亲。 母亲淡淡道:“他身边没有至亲的人了,只有你,你是他的血亲,是他的儿子。” 长华下意识地朝後退了两步,母亲也没阻拦他,就这样定定地望著他。 沈长华退了两步後,停顿了几秒,又走了回来,站到了原地。 母亲道:“我儿长华,你可愿救他一命?” 长华沈默,沈默了许久。最後一道闪电从天空劈过时,他开口了,声音是不符年纪的嘶哑,他说:“我愿意。母亲,我愿意,请你杀了我吧。” 次日,沈世病愈,额间浮出朱砂痣来。 病愈後,他问下人:“昨晚可有人来过我房中?” 下人道:“没有。” 沈世看向地面上略微暗沈的水渍,有些疑惑,模糊的记忆中,昨晚似乎有人来过,然後自己便痊愈了。 或许,只是他病重的幻觉。 他不知道的是,那晚他饮下的,是他亲生儿子心头的一抹血。他的儿子沈长华,被母亲亲手用刀扎入了心脏,刀尖生生剜出了他心头的一抹血,和著药水,连夜被阿萝送去,救活了他一命。 长华卒於七岁。 他死了,但是又没死,纵然是幼童,心中却有了逆天的魔障,死後不得安生,下不了黄泉,生生吊在人间,不肯闭眼。母亲心中又惧又恨,拿著刀子在她心口又炸扎了无数刀,他却仍旧不肯闭眼。最後,她叫来了常来家中的陌生男人,丢下一句话“养著他”。 养鬼。 母亲带他离开了这里,用了十多年的时间,生生将他从小鬼养成了活死人,令他如正常人一般可以在烈日下走动,以煞气喂养著他,十年如一日给他灌输著“要复仇”的念头。 十八岁时,母亲终究因为阴损之事做多,被禁术反噬,躺在病床是奄奄一息。临死前,她拉著长华的手,说“去救他,带他出来。” 长华不应。 她利爪般的手死死攥住长华的衣袖,一字一句:“十八年,我以阳寿养著你,不过就是为了那个目的。你莫要忘了与我的承诺,否则生不如死,永坠阿鼻。” 长华沈默著,不应,也不拒。 母亲急促道:“应了我,应了我!” 长华仍是没应。 一旁的老仆人哭道:“少爷您便应了夫人吧。” 长华垂下眼睑。 闪电劈开斗室,眼看著母亲气若游丝就要闭眼,他这才低声道:“好,我应你。你便去吧。” 母亲双眸一弯,含笑离去。 尔後,便有了沈长华万里归乡那一幕。 沈世听完後,呆怔了半晌,忽然低头,掩住煞白的脸色。 他想过真相,想过一切,想过他杀人的动机,但是他却没想到,儿子已经死了,他的儿子,还在天真烂漫的年纪,就为自己忍受万仞之绞,为自己剜心喂血,死不如生,生不如死,变成厉鬼回来,只为了一句“我要救你” 脑海中浮现出床笫间那句情话:“沈世,你是我的心头血,我的朱砂痣”。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沈世觉得心头剧痛,剧烈痛,血气下沈,血上涌,终究没有忍耐住,一口鲜血呕了出来,溅在雪白的衣襟上,像雪中绽开的红梅。长华拿来方巾替他仔细擦拭干净,声音极轻地说:“父亲可知,当年我也是这般,刀子扎在心口,痛的很,却又叫不出。”他顿了顿,又道,“但我心里却是甘愿。” 一切都是魔障,一切都是命。十八年的执念,终究演变成了畸形的爱情,他想要占有父亲,不再满足於救他活命,做为一只被养大的厉鬼,心中的黑暗面尽数迸发。他恨容娘的痴心妄想,所以将她吃掉。他恨刘凯,竟敢威胁自己的掌中宝,他便切开了他的五脏六腑,小翠与阿采曾经一起谋害过父亲,所以他将他们吃掉。沈自明,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他的人抱有任何妄想!不该造下那些孽! “当年谋害父亲的那几个,都被父亲你亲手杀掉了。可是父亲不知道的是,他们没有死,灵魂附居在他们的儿子身上。如今,各个都老成了精怪。” 沈世道:“我都知道。” 沈长华颔首:“我想,你也是该时候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来问我。” 沈世伸手,抚向他的脸。触感冰凉,像冬天里的冰雪,他声音已带哭腔:“你何苦。” 沈长华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不苦。”心甘情愿的牺牲,不叫苦,一切都是甘之如饴。 只是,有个问题,终究还是要问。 “你现在……是什麽?” 是人,是鬼,还是凌驾於人与鬼之上的…… 和尚的声音自背後传来:“他已经成为了煞。” 古书有记载,人死之後,魂灯不灭,心中若有不解执念,则会变成厉鬼。若是执念太深,则入魔障,尸身不毁,以生血活人阳寿饲养数十载,吞生人脑髓,食千年怨魂,则成煞。 不归地府,不属天界,永世不得轮回,生生世世,永生不朽。 祠堂那夜的大火,沈长华吞下了银环的魂魄,立地成煞 分卷阅读33 - 肉书屋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4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4 。 和尚来到他二人面前,念了声佛号。沈长华不动声色,靠坐在红木椅上,噙著酒水淡淡问道:“大师想收我?” 和尚摇摇头:“我收不了你,也不用我收。若我猜的没错,你时日已不久远。” 沈长华笑了:“您方才也说过,煞不会死,生生世世,永生不朽。” 和尚问:“但若你将心头血再剜一次送你父亲呢!” 沈长华脸色顿变。 沈世像是没听清楚一般,抬头望向和尚:“你说什麽?” “沈先生眉间的朱砂痣,近些日子又明豔了些。”和尚闭目,拨弄念珠,“可怜世间有情人罢了。沈先生你已康复,阳寿很长,会寿终正寝。而令郎,至多不过三年的命。他造下了孽,孽有根,根生孽,孽又生新像,又何尝不是好事?举头三尺有神明,佛祖在看著他,他造下的孽,必有偿还一日。我如此说,沈先生您可明白?” 沈世却问:“你说我儿活不过三年?” 和尚望著他眉心红豔的朱砂痣,许久,叹了口气,悲天悯人。 “沈先生可知道小僧当年缘何出家?” 和尚不等他们回答,转身离去:“是因为我心中有堪不透的魔。当年鲤鱼花灯下,小僧见你一面,便入了魔障,因为看不破,所以才出家。如今我心结已解,自该回到该去的地方。沈先生,花开花落,缘起缘灭,一切都是佛法。 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作已深自责;忏悔更不造,能拔根本业。觉悟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形为罪薮。如是观察。渐离生死。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沈世惊惶地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僧衣:“你答应过我的,要救他。我把我的命渡给他,你答应你能做到的,和尚,出家人不诳语,你答应的!”话已失去了素日的镇定。 和尚却只是摇头:“小僧,做不到了。” 沈长华已剜去了心头血,煞的死穴就是他生前的死穴。如今他仍然能站在这里,靠的不过是心里那股执念。撑死不过三年,他和尚修行浅薄,又怎能逆天行法扰乱阴阳? 长华忽然在背後问:“父亲,你喂我喝了什麽!” “去煞散。”和尚替他回答了,“你父亲当日知道你所做的那些事之後,求我救你一命,他以为自己阳寿不多,愿意将自己的阳寿渡给你。本来这种法术扰乱天地阴阳我不该答应他,但小僧心中对他仍旧有魔障,因此应了他,喂了你喝下那去煞散,教你全身无力而已。” 长华瘫软在地,双眼阴沈沈地盯著和尚:“你闲事管的太──”话音未落,便听他嘶吼了一声,“滚开!!” 但已太迟。 沈世只觉得眼前忽然一花,一道猩红的光芒闪过,还未看清来人,一柄长剑已然穿胸而过。胸口间一阵巨痛,痛的却不是肉体,而是真真正正心痛难忍──当年长华也受过这般苦楚,这般滋味 …… 一柄长剑,穿胸而过。 执剑人,正是沈寄流。 端方的君子,双眸殷红,面容隐现癫狂。他桀桀笑著,刀尖在沈世胸口转著圈,绞碎著他的心脏,狂笑道:“当年就不该留下你的命。你这个孽障!” 解密(三) 若要再追溯因果,一切缘由不过是一个“爱”字。 沈家四兄弟,原本关系和睦。却偏偏出了老二这个怪胎,老二是个男人,爱上了与自己同性别的大哥,但是大哥却从不正眼看他,只会宠著沈世。老二嫉妒,时间久了,妒便生了恨。 但他素来又心思沈重,纵然再不喜欢,也不在面上表露分毫,依旧做足了好二哥的形象。 父亲死前交代了沈家千年来的惊人秘密,他心中便有了计量,利用人性的弱点──大哥再喜欢,也终究怕死,三弟更不用说了,生来就懦弱胆小。那夜风雨如晦,他将兄弟两人召到屋内,说出了那阴狠毒辣的计谋。大哥起先不同意,骂他畜生。他冷冷地说:“我的确是牲畜,可若不这麽做,我怕是连牲畜都当不得。” “那为什麽你不去做祭品!偏偏选了四弟!” “大哥你说笑了,我既然想出了这计谋,就代表我怕死。我这麽怕死,怎麽可能去做祭品?我们兄弟四人,只有四弟长的与父亲最像,所以没人比他更适合。”沈寄流话锋一转,声音冷的像寒冬腊月的冰刀,“父亲死的有多可怕,你们也见过。难道你们也想那样死去?” 是啊,父亲被吸尽了精血,死的时候单薄瘦弱的像一张干瘪的白纸。更无法想象,做祭品的这些年,每一年祭祀都要承受著难以想象的痛苦。 大哥再宠沈世,爱也终究抵不过一个“死”。三弟更是如此,兄弟间的情感不过一条薄纱,稍稍一扯便断。 沈世就这样,被他们推上了祭坛。 做了这样天怒人怨的恶事,沈寄流早就准备好了报应。他也预料到,以沈世的性格迟早会报复,因此早早为三人准备好了後路,就在事成四年後,他们三人相继意外死亡。 表面上是死了,但其实没死,尸体停留的地方皆是事先观察好的极阴之地,再事先布好阵法,死後灵魂不入地狱,直接寄生於自己子女身上。 他们寄生在自己儿子幼小的身体内,用天真无辜的眼睛,继续打量著这世界。 也许是心中的罪恶感,大哥终究还是跟沈寄流好了。殊不知,最後,他仍然爱上了四弟。 沈自明被沈长华屠杀之後,沈寄流终於彻底发了狂。 剑从沈世胸口拔出来时,沈世已经不能说出话来。和尚来不及扶他,也被一道猩红的血刀斩过,受了重伤跌倒在地。 沈寄流身上的白衣被大量血污沾染,镜片後的双眼泛著红光。 和尚咳出一口鲜血,怒道:“你……你这孽畜,到底还是吃了你弟弟!” 沈寄流笑道:“留下他也没什麽用了。这呆头呆脑的兄弟,爱上了自己的侄子,还为他破杀戒。可笑,如今既然留著没用,不如让我吃掉,补充一些力量。” 和尚再厉害,也还是个凡人,兼上修行尚浅,完全没办法对付这成了魔的厉鬼。 地上的血,静悄悄蜿蜒在花园中。 沈寄流一脚踩在沈世心口,狠狠的践踏著,神情狠厉:“你可知道,我想这麽做已经想了很多年了?你有哪里好?他就偏偏看上你。这麽多年了,我为他做了这麽多,以为已经看到了希望,没想到最後还是被你勾了去,还被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儿子害了性命。”沈寄流忽又癫狂一笑,“沈世,你这身子既然这麽好,不如我就当著你 分卷阅读34 - 肉书屋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5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5 儿子的面,与你快活一次,如何?”说罢,便提起剑挑开沈世身上的衣服。 只见沈世不惧也不恼,平静地任他动作著,虚弱道:“你,不过是个可怜人。” 沈寄流闻言,眉间黑色又深了些,动作愈发暴躁,刀尖划破沈世的身体,鲜血染红了刀尖,他用脚分开沈世的两条腿,脚尖踩著他腿间那私处,冷笑道:“这当年被我所赐予的东西,这些年你用的可快活?被自己亲生儿子操干的滋味,是不是像女人一样?” 沈世却已不看他,微微侧过头,看向不远处的长华。 长华与他四目对视。 沈世的眼神似在说:“对不起,终究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沈长华垂了垂眼睫:“父亲这麽大人了,还是迷迷糊糊,不爱记事。” 沈世无奈的苦笑:“父亲这是老了。” 长华看著他:“这个不重要。父亲记不住,我便再说一次。说多少次也没关系,有我在,就没人能伤你。” 天边忽然一道惊雷劈过。 一道又一道,闪电,雷鸣,没有暴雨,只有这旱喇喇的干雷,无休止,轰隆隆,似要将这天地劈开。 只见原本伏在地上的沈长华,身体渐渐泛起了黑雾,头发迅速生长,三千黑丝如藤蔓,扬在空中,利刃般袭向了沈寄流。身上的衣袍尽数碎裂,肌肤迅速衰败毁灭,露出一身森森白骨。脸容更是消失不见,沥青色的鬼脸,狰狞,可怖。 他的身体放大了十倍,十指指甲长如刀,眸如血池。他朝天尖啸了一声,声音尖利刺耳。雷声更大,不断劈在他身上,白骨渗出鲜红的血液,他的头发袭向沈寄流,将他卷到跟前,长指甲刀子一般狠狠扎进他的心脏。沈世心都要碎了,虚弱地喃喃:“莫要再造杀孽!快住手!住手!” 但是入了煞的沈长华,已然听不清。 他沈浸在最原始的杀戮中,完全不是他对手的沈寄流,被他撕碎了心脏,敲开了脑壳,吸尽了脑浆。沈寄流的魂魄自肉体中脱出,想要逃脱,长华立刻抓住他,扼住他的咽喉,朝自己这边狠狠一拽── 便听和尚道:“他想吞怨魂,快阻止他!不然再没回头路!” 沈世已经垂死,又哪来的气力阻止。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无力地望著儿子,张开嘴,一点一点,咬碎了沈寄流的魂魄,一寸一寸吞噬殆尽。咬到咽喉部分时,他忽然停下动作,茫然的朝四处望去。 朦朦胧胧中,他似乎听见有滴答水声。 他望过去,看见一个熟悉的人躺在地上,濒临垂死。那人的眼角有大颗大颗泪珠滚落,并不发出声音,只静静的落泪,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怜惜。 沈长华忽然觉得心头一痛,犹如多年前被剜心的痛苦。他用力甩开手中垂死的沈寄流,低头猛咳了一口血,来不及擦掉,便朝那人爬去。 他爬到沈世身边,呆呆望著,心里像被火烧了一般。入了煞之後,姿容尽改,厉青色的鬼面,明明十分恐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伤心。他伸出爪子,想要擦去沈世的眼泪,无奈指甲太锋利,刚伸过去,就划破了沈世的脸。 他忙无措地将手收回。 旁边的和尚受了重伤,但没有昏迷,拼命地吊著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经文的符咒,口中诵念了几句咒语之後,丢向了一边奄奄一息的沈寄流。 “孽畜,去你该去的地方!” 只见沈寄流的魂魄瞬间红光大放,发出凄厉的一声尖啸,而後慢慢的,魂魄缩小,最後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在地面。 他去了哪里? 和尚闭目,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尘归尘土归土,业报轮回,善有善报恶有恶终。” 园子里安静了。 满月高高挂在碧空,猩红褪去,又是金黄澄明。 沈长华跪在父亲身边,双手攥紧,身上的森森白骨,全是被雷劈中的黑焦痕迹。和尚筋疲力竭地走过来,摸了摸沈世的脉搏,然後脸色变得更加青灰,摇了摇头:“不行了。” 沈长华闻言,不动。 和尚道:“他快死了。” 沈长华伏下身子,亲亲吻去父亲脸上的泪痕,嘴里发出沙哑的呢喃:“父亲……” 沈世快死了,这死亡的过程如此缓慢,先是听觉失去了,尔後是嗅觉,触觉,视觉……生命在体内慢慢流逝的感觉,其实并不恐怖。只是不知缘何,眼泪一直无声落下。他想起自己风华正茂的时候,想起死去的阿萝,想起自己的父亲。还想起有一年夏天,子夜,月光如练,他在花园中,遇见一个小男孩子。那孩子小小的,瘦弱不堪,蹲在墙角边,呆呆的望著自己。他对他说:“你是哪家的小孩子?这麽晚出来,会被狼吃掉的。” 一切,都是命。 人如蝼蚁,又怎能争得过天? 沈世慢慢……合上眼。 却不闻耳边长华对他说的话。长华说:“沈世,我爱你。你是我心中的魔,离你越近,离佛越远。”我的出生就是为了你,我来到这世间是为了你,我存在这世间的意义,也是为了你。我爱你。我的父亲。 沈世看不见,也听不到。但是一边的和尚却能看见。 和尚看见那只不归人间不属地府的阴煞,伸出利爪,对著自己一身白骨上唯一的一片人肉肌肤──胸口,狠狠刺下。血溅开来,熏红了双眼。鲜红的一整颗心脏被生生剜出,双手捧到沈世嘴边,喂他饮下那心头之血。 结局(上) 沈寄流的骨灰最终与沈自明融在了一起,被和尚带出镇子,寻了处风水好的地方埋了。沈中书被吞了怨魂,肉身却未坏死,昏迷三天後醒来,前尘往事尽忘,黄粱一梦,再世为人。 近来山中晴好,清风朗朗,正是出游好时节。 沈世辞退了宅中所有家丁,给每人分了一笔安家费,顺手将铺子转让了出去。长华则负责收拾行李行当,要去旅行了,难免有许多东西要带。父亲喜欢的笔墨纸砚,古董玉瓶,陈年花雕酒,烟色玉枕,各种古玩。收拾到最後,东西太多无法带出,只得去了趟镇外,叫了辆车过来托运了出去。沈世倒是觉得不用这麽麻烦,说带不了就不带了,反正都是些身外物。 长华道:“父亲喜欢,便带著,也不麻烦,东西直接被送到我们外面的家,我们轻松的很。” 说起这外面的家,还是长华进镇之前在外面置办好的,他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带父亲出去,如今终於做到,心里极欢喜,这几日连脚步都轻松了许多,时不时还会哼一些小曲儿,让人终於从他身上瞧出一些年轻人的活泼来。沈世觉得他高兴了,自己也就高兴了,所以不再说什麽,一切都听他安排。 和尚的伤痊愈的差不多了,也到了该告辞的时候。 分卷阅读35 - 肉书屋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6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6 他走的时候,终於打开了那个随身携带的包袱,包里是一件红色袈裟。他将袈裟披在身上,平静地说:“如今小僧终於可以放下,可以无牵无挂穿上这件袈裟了。” 长华问他:“既然看开了,为什麽不打算还俗?” 和尚笑道:“施主不知道,每个人都有命中注定的归宿。施主觉得这红尘好,小僧却觉得这禅堂好。”他将沈自明与沈寄流的骨灰放进包里,念了声阿弥陀佛,对沈世说,“还望沈施主看开些,一切自有命数,切莫再有执念,只有放下,才能超脱。” 沈世颔首:“您放心。” 和尚说:“有朝一日需要小僧帮忙,便来洛阳珈蓝寺寻我。” 沈世道:“多谢。” 和尚对二人点点头,道一句珍重,离去。 家中仆人散尽,该收拾的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跟镇上的人道了别,准备启程。临去前,又去了一趟郊外的坟岗,替容娘上了香後,来到一座新坟前。 这坟前只立著简单的一块墓碑,无名无姓,石雕的碑铭上,刻著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银环之墓。 沈世给他烧了许多纸。就算坟中这人曾经给自己,给沈家带来无数罪孽,他想,毕竟还是沈家造的孽,应当有个完结。墓前长华对他道出真相,当日祭祀後,他入了祠堂的穴,寻到了被阵法缚住千年的银环。彼时银环已没有人形,形状凄厉狰狞,被缚在鬼阵中不得超生,鬼阵布有刀山火海油烹之刑,他便千年如一日,束在那阵法中,日夜备受煎熬。长华将他自鬼阵中吊出来,掐出他的咽喉。银环起先是反抗的,但是长华却对他说:“当年之事,并非沈云飞害你。” 银环厉笑:“不是他又是谁害我?他将我骗回沈家,让人活埋了我。因我是个戏子,我耽误了他大好的仕途,我败坏了他沈家的门风!” 沈长华说:“当年骗你回去的人并非沈云飞。而是沈家找来的易容师。沈云飞早在你被害死之前,就已经死了。” 当年沈云飞带著戏子银环私奔,被沈家人找到强绑了回去,连夜审罚,逼他认错。沈云飞性子倔,不肯回头,沈老太爷怒气攻心,亲手行杖刑,活生生将沈云飞打死在沈家祠堂中。事後怕事情败露,又觉得沈云飞的死归根究底都怪银环这个婊子。所以沈家人找来易容师骗了银环出来,将他活埋在沈家宅院。银环并不知真相,以为是沈云飞变了心,怪自己耽误他仕途将自己害死,因此生出怨魂,有了沈家千年不散的诅咒。 银环却不晓得真相竟是如此,他定在原地,失魂落魄喃喃:“你休得骗人,你……你又怎知当年不是他……” 长华道:“我若想知道,又有何难?你莫忘了我是什麽东西。” 银环落泪:“你骗人,云郎,云郎……你说云郎是被打死的……” 沈长华道:“你虽可怜,但害了我父亲,我自不会让你好过。”他顿了顿,又道,“就当为我父亲积一些阴福,我现今吞你二缕怨魂,六丝恨魄,留你一缕生魂回地府。” 银环也没反抗,凄然一笑:“千年的怨恨,到头来却是一场水月空花。” 他的魂魄被长华吞掉,最後束鬼阵散去,黑暗的空间,徐徐升起一豆幽绿色的萤火。 长华长袖一挥:“黄泉路上脚步慢些。有人等了你千年。” 这便是所有的真相。 沈世听完後,非常平静,淡淡道:“都结束了,我们走吧。” “好。我们回家。” 终於到了离去的时刻。他们挑了一个好天气,一大早就静悄悄离开了,没有惊动镇上的任何人。出了镇子,来到渡河边,过了这条渡河,就是通往外面世界的路了。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沈世忽然有些紧张,活了大半辈子,从没有离开过镇子,现在要出去,要看一个从没有看过的崭新的世界,他心中难免会有些惧意。 长华察觉出来,揽住他的肩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 沈世盯著水面,好半天才低声道:“不是怕,只是担心不适应。” “出去了有什麽不明白的,我都会教你。” 初升的红日照耀湖面,一尾小船缓缓飘来。 十年修得同船渡。 沈长华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修的这与父亲同船的缘分。 过了渡河,又走十几里的山路。路过一座矮山,山中央有一座房子。房子年代久远,早已破旧不堪,孤零零地立在半山腰,凝望著不远处的鲤鱼镇。他们走到这里的时候,长华并没有说什麽,但是沈世却觉得,这里就是儿子年幼时住过的地方。 他停下脚步,站在房子跟前不动,默默地望著。过了会儿,他抬头问长华:“你当年在哪里去的?” 长华沈默了片刻,指著门口那棵枯萎的老梨树,说:“就在那儿。” 沈世走过去,慢慢蹲下来,用手抚摸著那片土地。 山林间静谧无声,偶有清风飒飒吹来。晨间的露水,黎明的红日,啼鸣的鸟儿,翠绿可人的树叶,绽开花骨朵的花。是这样一个新鲜的,充满生命力的世界。 沈世的心猛地像被根细线牵扯了下,忙收回手,说:“我们继续赶路。” 长华什麽都没说, 慢慢跟了过去。 旅途漫漫。 他们坐了水路乘船,又转乘火车,汽车。路上看到了许多从没有看过的风景,认识了许多从没见过的人。沈世不知道,原来楼房可以建的那麽高,原来晚上也可以那麽亮,亮的像白天一样。路上那麽多小铁盒子跑来跑去,长华告诉他,这就是轿车。 沈世第一次坐火车,完全不敢相信这长长的铁盒子竟能自己动,他怀著一种敬畏的心情小心翼翼踏上了火车,坐在椅坐上拘谨的不敢动。火车上人很多,开动之後,忙著打牌的,睡觉的,玩手机的,孩子的吵闹声,亲人离别的哭泣声。总之,很嘈杂。但一向喜欢清静的他,竟不觉得吵闹。这麽多鲜活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他觉得这才是生命。 有很多人将目光都转向了他们父子。 这两个年轻的漂亮的男人,穿著不符时代的长衫,年纪稍大一些的,漂亮的简直像从画中走出来,尤其眉间那颗朱砂痣,豔到妩媚。而身边那个年纪稍轻却看起来很稳重的年轻人,生的斯文儒雅,言谈举止温和有礼,活像是古时代的大家公子。 有人听见,他叫另外一个人为父亲。 这样一对漂亮的父子,总是吸引人注视的。沈世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便小声问长华“他们何故如此看我?” 长华笑笑:“等下车了,我们还是去换件衣裳吧。” 有年轻的姑娘红了脸,要过来搭讪。沈世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容易被长华婉拒了,拉著他来到火车上的厕所小声抱怨:“这些 分卷阅读36 - 肉书屋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7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7 女孩子是怎麽回事?如此露骨的向男人……搭、搭话……成何体统!” 长华也有些不高兴道:“嗯,下次出门就该把你脸蒙起来。” 沈世:“……” 长华看他脸红红的样子,又忍不住,拉他过来亲了一下。 下了火车,二人便直奔商场,买了这个时代的衣裳。两人皮囊都极佳,穿什麽衣服都好看,初到商场时还被人围观,以为是拍戏的明星。长华给两人挑了一款同色系的适合赶路的休闲装,又带他去超市买了许多吃的,沈世说他喜欢吃超市里买的那种软q软q的果冻。 本来这回家的路途可以当做一场小旅行,可两人回家心切,没多做留恋,隔日,再转了一班飞机,终於到了a市。 在这繁华的都市一角,有他们的家。 家在第二十楼,不大,两室一厅,装修成暖色调的,很温馨。有一扇大落地窗,窗边摆著一盆绿油油的君子兰。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家中现代化用品一应俱全。沈世完全不会用这些电器,第一次打开电视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幸好长华跟他解释清楚,不然那台刚买不久的新电视机就被他砸坏了。沈世看了几次电视後,对长华说,还是书好,有底蕴,他这种老古董接受不了电视这种东西。 不过对於家里其他电器他倒是上手的很快,没多久,他就能运用现代化厨房给儿子做饭了。虽然他做的很少,大多数的饭菜都是长华在做。 日出日落。 两个人平静又简单的生活著。 日子好像就不再前进了,就这麽停留在这里。 长华最近给他装修了个书房,把运来的古董器物都摆进去了,知道父亲喜欢看书,又去家不远处的图书馆给他办了张借书证,两人经常在图书馆一泡就是一下午。等到一钩新月照黄昏时,两人再手牵手心满意足的回家,路过菜市场,会买一些新鲜的菜,回来长华做晚餐,沈世会坐在电视前看一些新闻,如果心情好,也会去厨房帮忙打打下手。吃完了,收拾好家里,两人会去楼下的公园散散步,路过没人的转弯处,长华会牵沈世的手。 有一次,两人路过一间古色古香的茶馆时,长华说:“我们以後也开这样一间茶馆吧,父亲泡的一手好茶,到时候我们生意绝对不差。” 沈世笑道:“那得事先寻好地面,位置不好,到时候也会赔本。” “有句话不是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吗?”长华说,“到时候在茶馆里放一些书,做成阅读式的茶馆,父亲写得一手好字,也可收些学生来。” 沈世微笑:“那好啊,什麽时候开,咱们再计划计划。” 长华道:“从计划到完工,起码也得要六七个月吧,唔……”说著说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脸色变得不太好,没再继续说下去。 沈世垂下了眼帘,静静地握紧了长华的手。 晚上回来,沈世沐浴完毕,裹著浴袍从浴室出来,发现家客厅里没开灯。儿子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麽。沈世走过去,从背後抱住他。长华回过头来,将他拉进怀里环著。 “想什麽?”沈世伸手,抚著他的脸。明月白光投进屋内,照耀在他的脸上,就像海市蜃楼,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一时间昏晕莫辨。 长华脸颊蹭蹭他的手心,低声道:“没想什麽。你洗好了?” “嗯。” “好香。”凑在他颈间亲了一下。 沈世红了脸,微微推开他道:“没个正经。” “怕什麽?又没人看见。这是我们自己的家。”长华将他又拽进怀里,吻著他的头发。他吻得很温柔,从头发一直吻到脖颈,最後又回到唇上,深深深的热吻。环住沈世腰间的手也越扼越紧,似是要将他勒进骨血里。吻了一会儿,沈世就承受不住,脸涨得通红,伸手将他推开,有些嗔怒道:“都做了这麽多次了,怎地还如此禽兽?快被你弄的呼吸不过来了。” 沈长华道:“父亲不就喜欢我这般禽兽麽?”手探进浴袍内,摸到对方胯下那根,笑了,“瞧,这麽快就硬了。” 沈世无言,不太好意思地别过脸,露出红红的耳根,煞是可爱。 两人已做过多次,在性事上向来默契,兼上沈世身子又天生的敏感,不到片刻,下面那欲根就被玩的充血肿胀,有股要射精的冲动。但长华偏生不令他如愿,用手掐住他的精关,不让他出精,一手搂著他,一边亲著他的嘴角哄道:“先别射,一会儿还有你受的,这麽快就泄了身子,等会儿你又嚷著不做了。” 这话可不是一点源头都没的。有好几次,两人做到一半沈世就受不住了,吵著闹著不做了丢下了长华不管。他体质荏弱,早年被祭祀掏空了身体,就算後来好了,底子也没了,长华心里也清楚,不怪他,可几次都被晾著也著实不好受。事後有买过一些补品给他调理,可也没什麽效果,仍然出精有些快。到最後两人都感无奈,只好在性事上有所节制。 沈世也知道自己理亏,犹豫半天道:“那,那你先放开我,我忍忍就是了。” “真的听话?”手仍旧不松开。 “真的。”沈世脸红道。 长华想了想,虽不忍心看他难受,却也不想任他出精伤身,便去客厅橱柜里翻出前些天买给父亲的领带,抽出包装盒子上的丝绸带,走过来望著沈世意味不明的笑。沈世有些尴尬的抽抽嘴角:“你又想什麽歪点子?” “你躺好。”长华解开他的浴袍,将他平放在地板上,欺身而上,轻轻咬住他的唇,手下迅速动作,将那根丝带缠上了他的欲根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沈世感觉到了,他一向对这些稀奇古怪的花样比较抗拒,这次却也没说什麽,只在他耳边呢喃道:“那你快些,时间久了我可受不住。” 长华点点头:“我会注意。” 沈世咬紧牙忍著,腿间的那根被绳子绕著涨得实在难受,身体又不断的被长华挑逗爱抚著,情欲与忍耐的煎熬重装,不到一会儿,身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肤色玉白,瘦而不露,骨肉均亭,再沾了些细汗,十分动人,惹人遐思。那张脸也让人有欲望,明明那般禁欲清冷,陷进情欲里时偏生又妩媚至极,隐忍的样子让人情难自制,只想往更深处蹂躏他,叫他哭泣。 沈长华有时候甚至会产生恶毒的恨意──一种无力的厌恶恨。一个人怎可以做到如此地步,控制的他身心全无,一点自己都不存在。明明这个人就在自己怀里,可仍然觉得不够,恨不得将他生吞裹腹,喝尽血肉,永生永世都囚在自己身体里,哪里都逃不得。 可又做不到,所以恨意就会出现。 沈长华轻轻叹息,低下头去,吻上了他的唇。沈世被他亲的 分卷阅读37 - 肉书屋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8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8 颤栗,唇齿纠缠间感受到对方熟悉的气息,一种来自骨血的温度。身体深处渐渐升起了一股奇异的骚动感,痒痒的,酥麻的,空虚的,疯狂的想要抓住什麽。被抵开的两腿之间的畸形所在,也慢慢湿润开,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水渍来。 当他情动的时候,就像一朵妖冶的扶桑花绽开了。他低声笑著,伸手勾住了长华的身子,头向後仰去,眉目间晕染开一层薄薄的红晕,轻轻喘息著。洁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裸体上,那姿态是一种妖异的献祭。 长华被他逼人的妖色诱的几欲失控,忙住了手,定了定神。沈世却不满了,他身子正被挑到兴头上,身上无一处不渴望著被爱抚玩弄,便急不可耐地催促道:“你……你怎停下了?继续。” 长华喘息著说:“你乖乖躺下,我先帮你润滑一下,不然进去又得痛。” 沈世摇著头,修长笔直的两条腿在地板上难耐的扭动著:“不用……那处已出水了。不需润滑……你快些进来罢。” 这样盛情的邀请,长华又怎能推拒? 进去的过程很顺利,除了有一些小小的胀痛感,并无太多不适。毕竟做过多次了,沈世的那处早就被调教的习惯吞吐男人的阳物,会自己分泌爱液润滑。阳具被紧致的小穴包裹吞吐著,直进直出,抽插几个来回後,淫水便溢满了整个蜜穴,抽出时溅开来,好不淫靡浪荡。沈世也说不上来这种被插雌穴的感觉是什麽,他为这个地方羞耻了几十年,如今却觉得,这地方竟也能让他如此快活,享受鱼水之欢,尤其是被顶到深处的花心时,那种快活简直难以形容,只想大声尖叫。 长华顾忌他身体不好,动作放的很温柔,九浅一深,慢慢摩擦。起初是这样,但越往後做越觉得难以控制,父亲那处实在太过销魂,下面那张小嘴简直就跟自己会动似地,一直吮吸绞缠著他的阴茎,有好几次差点都被他吸射了,只好停顿下来,缓一缓,再继续插入。如此几个回合下来,他动作越来越粗暴,干的沈世眼若春水,浑身绵软,呻吟不断。 每个男人都喜欢在床笫间说一些情话,尤其是长华。他素日里行为端方斯文,到了床上却没个正样,总爱逼沈世说些不堪入耳的淫词浪语。若是沈世不肯遂他意,他就一直用龟头碾磨著他的酥心。那地方本身就敏感,平时被随便顶几下都会高潮,怎耐得住这样碾磨?沈世只好哭著听他的话,他问什麽,他就答什麽,词儿也是往那越淫乱的地方说越好。就比如现在,长华一边亲著他的嘴角,一边用手玩著他的乳头,下面那根巨大的肉棒深深的插在父亲的蜜洞中,龟头抵著凸起的穴心曼斯条理的碾磨著,一边问:“舒服麽?” 沈世自然舒服,扭动著身体发出含混的声音:“唔,舒服……” “喜欢儿子这样干你吗?” “喜欢……” “喜欢怎样干?”长华动了动自己那根泡在淫水穴里的肉棒,问,“是喜欢这样?还是……”肉棒突然加速抽插,每一下都重重插入最深处,搅的软穴内淫水四溅,“还是这样?” 沈世惊呼,被插的身子不稳,连带著拴在阳具上的蝴蝶结都抖了几记。忙抱紧了他,眼角红红的不肯说那些话。长华便将方才的动作又做了一遍,道:“快告诉我,喜欢儿子怎样干你。” 沈世心里知道,这小子是又犯起浑来了,若不遂了他愿,估计今晚会很难熬。便挣扎著凑到他耳边,撒娇讨好似地说:“好相公,你怎样干我都喜欢。相公快疼疼我,让我泄了吧。” 长华被这一句“相公”挑逗的忍无可忍,一把将他翻过身来,就著肉棒还插在他穴里的姿势,从背後狠狠的操弄起来,动作几近暴烈。沈世一边轻笑一边与他纠缠在一起,叫著他相公,念著他的名字,与他抵死缠绵。直到二人都射了几次,筋疲力竭,这才停下。 四目相视。沈世伸手轻轻触摸他的脸,临摹著他五官的轮廓,婉转深情。沈长华低下头来,与他吻在了一起。 窗外的白月光,广袤的苍穹,水银倾洒了一身,仿佛时空静止。 愿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结局(下) 到了冬至那天,长华与沈世二人回了一趟母亲去世的地方。几年没回来,这里依然山清水秀,与鲤鱼镇不同的是,这里虽然偏僻,却与外界相同,并不封闭。 几年未见的老仆人头发已经花白,提前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候,腰背佝偻,每日所做的事不过是打扫老宅与夫人的坟。 见到长华归来,又见身後的沈世,道:“夫人没有看错人,少爷做到了。” 三人去扫墓。 坟前一柱青烟。 长华给母亲烧了纸钱,给她磕了几个响头。父亲问他:“恨吗?”长华平平淡淡道:“不恨。没她就没我。”沈世没接话,过了会儿,也拿了檀香点著,给坟中女人曾经的未过门的妻祭拜。 南方深冬,萧条寒索,江水滚滚,几只孤鸟从天边飞过,天水一色。 人到最後,机关算尽,最终逃不过一捧黄土。 老仆人送他们离开。长华问他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走,出去了给他安排个家安度晚年,老仆说哪里都不去,就留在这儿替夫人守墓,等到哪天走不动了,就死在夫人坟边。长华也不勉强,向他告辞。老仆说:“少爷。” 长华驻足。 老仆道:“少爷不记得我了罢?” 长华摇摇头:“我记得你。”当年向母亲传达消息、帮母亲养鬼的男人,就是他。老仆人笑得有些苦涩:“我跟夫人这辈子,若说真造了什麽孽,也就是对不住少爷您。这孽,死後下了地狱,也必定会偿还,只是到了那天,还望少爷您将我跟她葬在一处。” 长华顿了顿,最後长叹一声:“如果那时我还活著。” 天高水远,风轻云淡。 老仆朝他们离去的背影,深深跪了下去。 回去之後,生活继续。 近来,邻居很喜欢来串门儿。这个邻居不是大人,而是个七八岁大的小姑娘,生的机灵可爱,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小嘴又甜,一口一个沈哥哥沈叔叔。沈世好像很喜欢她,每次她来都给她一堆零食。沈长华见了就笑著说:“父亲喜欢小孩啊?” 沈世逗著小姑娘,头也不抬:“小孩子谁不喜欢?” 长华说:“那我们也生一个。” 沈世脸唰一下就红了,手里递给小姑娘的棒棒糖也差点掉地上,忙抬头瞪他一眼低声骂:“还有小孩子在,你瞎胡说什麽!” 长华笑著走过去附在他耳边说:“晚上我们来试试,给你肚子里种个小娃娃。” “你──” “叔叔,哥哥在跟你说什麽悄悄话啊?灵灵也要听。”小女孩 分卷阅读38 - 肉书屋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9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9 天真的仰起脸,看著他们。在她眼里,沈哥哥跟沈叔叔是她见过的最要好的人了,几乎无时不刻都在一起。 长华坏笑道:“哥哥在跟你沈叔叔说,让他给你生个小弟弟玩。” “沈长华!”沈世怒了! 小女孩拍手高兴的说:“好哇好哇,沈叔叔快给灵灵生小宝宝!” “……” 胡说八道的下场,就是晚上沈长华先生,睡地板了。 不过沈老爷还是疼自家男人的,下半夜就忍不住,把他叫上床了,虽然脸色很不好, 摆著架子教训儿子“日後再在小孩子面前胡说八道,就一辈子都睡地板。” 长华弯著眼睛,眼神温柔的成了溺人深海。 沈世问:“你听见了没?” “嗯,听见了,以後不胡说八道。”凑过去亲了一口。 沈世气消了点儿,往他怀里凑了凑,小声咕哝:“睡吧。” 过了会儿,他听见头顶上没什麽动静了,睁开眼轻声问:“睡了吗?” “还没。” “嗯,我也睡不著了,说会儿话吧。” “嗯,想聊什麽?” “你想不想要孩子啊?” 长华闻言笑了:“怎麽,你要给我生?” 沈世瞪他一眼:“刚才说过的话这麽快就忘了?又想睡地板?” “好吧,我错了,别气。”长华伸手搂住他的腰,在他额上亲了一口,过了片刻,才说:“孩子都可爱,谁都喜欢。不过我这辈子就算了,早没有这种缘分了。” 他这话说的平平淡淡,无悲无喜,沈世心里却很不好受,伸手抚著他的脸,轻声说:“来世,不要再遇见我了。” 长华点点头:“嗯,一次就够了。” “奈何桥上也莫要等我。” “好。不等。” “说好了。” “嗯,说好了。” 过了几天,两人结伴去寺里烧香。长华进不了寺庙,沈世一人进去,在佛祖前长跪不起,也不知许的什麽愿。出来时,就见长华怀中抱著一只红包裹,一脸的囧然。 沈世好奇地问:“这是什麽?” 长华脸色不太好:“人。” “……” “刚有个妇女说去卫生间,麻烦我抱一下孩子,就没回来了。” “……” 沈世说:“这是……不要他了吗?” 长华点头:“估计是这样。要麽把孩子交给派出所吧。” 沈世凑过身去:“先让我看看。” 长华将小孩子放进他怀里。 手指小心翼翼拨开红布绸包,小婴儿的脸露了出来,应当是个小男孩,眉眼软软的。看见沈世就露出无邪的笑脸,并伸出白胖胖的小手去摸沈世的脸。沈世愣了一下,抬头问:“怎麽办?” 长华思考了一下:“送去警察局吧。” “可、可是……他好可爱。”沈世控制不住内心的欢喜,逗弄著宝宝的小手。 长华在旁边看了会儿,突然柔声问:“你喜欢他吗?” 沈世不吭声。 长华道:“既然他被抛弃了,再交给派出所也一样,父母不疼他,就算找到了,以後也没好日子。” “你的意思是?” “带回家养著吧,也许这是天意。” 家里就这麽多了第三口人。 两个大男人都没有照顾婴儿的经验,一时间忙的晕头转向,不知道该从何照顾起,长华平时聪明的很,可面对这种小生物,就算翻了再多书还是一样手忙脚乱,沈世就更不用提了。最後还是邻居家的大姐听到宝宝哭声跑来询问,这才学会了照顾孩子。 宝宝很乖,不爱哭,吃饱了就睡觉,醒来了就一个人躺在摇篮里玩耍,如果你逗他,他就会发出天真无邪的笑声来,叫人一听就心生欢喜。 沈世给他起了名字,叫沈平安。长华给他起了个小名儿,叫阿宝。 因为有了宝宝,两人不得不把外出游玩的计划搁浅了,一心一意地照顾著孩子。两个笨手笨脚的大男人没事就宅在家里商量著宝宝的未来。沈世说希望宝宝以後能学画,做个画家。长华说希望他以後能做个大商人。两人意见不合,还吵了好几次,吵到最後两人都笑了起来。 反正,只要孩子平安快乐,那就是他们的心愿。 一天,宝宝饿了,沈世拿著奶瓶去给他喂奶,喂到一半发现宝宝尿湿了,便叫长华去给他拿个尿不湿过来换。叫了好半天,也没见人过来。沈世心中有些纳罕,便放下奶瓶去客厅找。 客厅里没人。 洗手间里却传来隐隐水声。 沈世站在客厅里,一动不动。过了好久,长华从卫生间走出来了,脸色雪白雪白。他见到沈世,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镇定,像没事人一般走过来,问:“怎麽了?” 沈世低著头,轻声说:“没事,阿宝尿床了,想问你尿不湿在哪里。” “哦,在卧室的那个柜子上放著。我去给他换。” “嗯,好的。我去洗个手,手都被那小子弄脏了。”往卫生间走去。 长华咬著唇,似乎有什麽话要说,但最後还是没说出口。 卫生间里,弥漫著浓郁的血腥气。 沈世伸手,慢慢掩住了脸。 晚上好容易哄宝宝睡著了,沈世洗完澡出来,就看见长华蹲在茶几前埋头写著什麽。他走过去问:“写什麽?” “哦。”长华放下笔说,“给你写一些家里需要注意的东西。” “嗯?” 沈世将本子拿起来一瞧,上面都是一些维修电话,水电费交费的地址,物业电话,生活须知,宝宝照顾事项……等等等等,诸多事项仔仔细细写了好几页,密密麻麻。 沈世看完了,就把本子合上,难能温和地说:“都记在脑子里了,你就不要操这麽多心了。” 长华笑笑:“我是怕你粗心。现在比不得在镇子时,没下人照顾著起居。找保姆也不放心,毕竟跟镇子里的长工不同,要是哪天对方突然就辞职不干了,你可怎麽办?” “瞎操心。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把自己饿死?” “好吧好吧,不喜欢我就不写了。”站起来揽住对方的肩,往卧室走去,“不早了,睡吧。”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谁都睡不著。窗外的月光笼罩进来,长华的脸呈现出隐隐透明色,仿佛就要乘著月光归去。 沈世问:“还有多久?” 长华沈默。 沈世说:“你说吧,我能接受。” 沈长华翻了个身,侧过去将他搂进怀里,声音压得不能再低:“日子不多了。” “不多是多久?十天?二十天?一个月?” “七天。” 沈世静默。 过了会儿,他说:“嗯,七天,好,七天也不短。没事的,我不难过。”他说,“我不难过。我早就准 分卷阅读39 - 肉书屋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40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40 备好了。”话说到这,语声几乎哽咽,“对不起,对不起。若不是我……对不起。” 当日在花园里,沈寄流那一剑,绞碎了沈世的心脏,是长华再次剜心,喂他饮下心头血,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是相对的,沈长华付出的代价巨大惨烈──原本尚可活三年,最後心脏被剜出来,连三年的时间都失去了。 煞的死穴就是前世的死穴。 沈长华失去了心脏,本该在那晚就当场死去,若不是他执念太深,如今早已化为灰烬。 两人自出来後,心里就明白迟早有这麽一天。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样快。 长华捧起他的脸,吻去他的眼泪,在他耳边温柔地说:“沈世,我爱你。你是我的生命,我爱你。我爱你。” 重复了一千遍一万遍的我爱你,是不是可以让时间稍微走慢一些? 第二天,沈长华开始呕血,血色浓稠墨黑。阿宝被吓哭了,沈世就说:“把宝宝送人吧。我不想养了。” “怎麽了?”长华一边擦著血迹一边问。 沈世淡淡的说:“我照顾不好他的。” 沈长华低头看看宝宝,想了一下,说:“还是养著吧。” “不养。” “我让你养著。”声调已然拔高。沈世却依然固执:“我说了,不养。” “沈世!!”长华突然拍桌站起来,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怒色气急败坏地指著他,“你什麽时候才能听我一次?你不养他,我走了,谁给你送终?你膝下无子,到时候老死在床上,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你让我如何走的安心!” “那不重要。”沈世也吼了出来,“你都要走了,还管我做什麽?我只有一个儿子,我儿子就是你。你自己不能尽孝道还指望著别人替你尽孝吗!” 长华气的浑身发抖,眼睛通红通红,喃喃道:“你别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一起走了,是不是?是不是!” 沈世低头不做声。 长华跌坐在地上,把脸深深埋进腿间,低声哭泣起来。这个年轻的男人,自出生起,就没掉过一颗眼泪,纵然是年幼时被亲生母亲亲手杀死,也不曾掉过一颗泪,如今竟为了沈世,落下了第一颗眼泪。 不过是绝望。 他做了那麽多,牺牲了那麽多,哪怕自己永不超生,也不曾後悔,他要的不过是沈世能够活下来,这是他几十年唯一的目的。他不想丢下沈世,随著日子越发临近,他心中的恐惧就愈发强烈。他不想离开,不想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冰冷的世间,没有人照顾他,没人再跟他说话,没有人知他冷暖,没有人。也曾动过念头,自己走的那天就带沈世一起走,可终究还是忍不下心来。 在北京旅游的时候,沈世站在阳光下让沈长华拍照留念,笑的很灿烂。那时候长华就觉得,他喜欢这样的宝贝,他喜欢他站在阳光下笑的灿烂的样子。 可如今,一切都要消失了。 他就要走了。 沈世不想活下去,他想跟自己一起走。 长华说:“你不能跟我一起走。我这辈子做了这麽多的孽,杀了这麽多人,魂灵不归地府,死後不知道会去哪里。若是魂飞魄散,你跟著我去了,又找不到我,你可怎麽办?你又让我如何放心?我这辈子说不苦,其实也苦。这苦我尝一遍就够了,不想再尝第二遍。你就不能为我著想一下吗?” 沈世呆坐在椅子上,不吭声。 “答应我,活下去。” “答应我!” “答应我!” “答应我!沈世!答应我!否则我不得好死,真正永不超生!” 沈世如遭雷殛,猛地瞪大眼睛,厉声嘶吼:“你闭嘴!!” “你答应我!” “答应我!”又是一口墨色鲜血呕了一地。 沈世脸色煞白,沈默著,沈默著,直到长华都快绝望时,才等到他一句“我,我答应你……我沈世答应你!我不跟你去!我答应你。”最後一句,已泣不成声。 认了命。认了命! 第三天,宝宝托付给邻居家大姐,两人出去约了会,吃了烛光晚餐,看了一场电影。电影名字叫《铁达尼》号,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声中,男主角为了保护女主角,最後沈入了冰冷的海底。女主角为了他们之间的承诺,坚强的活了下来。长华不知何时凑到沈世耳边,低声问:“你也会像她那样伟大的,对吗?” 沈世攥紧了衣角。 第四天早晨,沈世起床做早餐,给宝宝换尿不湿。等一切都忙完了,却发现长华还躺在床上没起来。 他走过去。 长华对他笑著说:“对不起,我好像,不能走路了。” 沈世掀开被子,看见了那双曾经有力的漂亮的双腿,已经成了一具骷髅。 第五天,长华已经昏迷不醒,身上大多地方都已骨化。身上散发出一种浓郁的恶臭味,宝宝被熏的一直吐奶,沈世没办法,只好将他送到邻居家寄养几天。他自己寸步不离守在长华身边,给他擦身,替他洗脸,梳头发,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著话。 第六天,沈长华依旧昏迷不醒,白骨也溃烂,骨头缝里流出许多黑红色的脓液,弄了一床。沈世不嫌脏地给他耐心擦洗,他要让自己的男人干干净净的上路。 第七天,沈长华突然醒了,对沈世说:“我还没带你去过大海。” 沈世摸著他的头发,温柔地摇摇头:“你就是我的大海。” 我是你的朱砂痣,你的心头血。 你是我的大海。 长华笑了,眼睛有些疲惫的瞌上,过了会儿又睁开,说:“平安呢?我想看看他。” 沈世亲著他的脸:“平安身体不舒服,我送他去邻居家住几天。” “是被我吓到了吧?” “有点儿。” “那就不见了。” “嗯。” “我要走了。” 沈世紧紧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奈何桥上我就不等你了。” “好。” 长华望著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焕发出一种熟悉的热烈光芒来。他说:“沈世,我爱你。我这辈子不後悔。” “我知道。我知道。” “沈世……我爱你。” “我知道。” “我爱你。” “我知道。” “沈世……我……”眼里的火光渐渐虚弱,直到熄灭,终於还是没有说完那三个字。 清风吹来,拂动窗帘。 一句“我也爱你,我爱你。”轻轻飘散在风中,情深说话未曾讲。 尾声 三十年後。 沈平安下班回来,刚进屋,父亲就杵著拐杖过来训斥他:“天这麽冷,还在下雪,早上出门为什麽不穿羽绒服啊!敢不这麽臭美吗!” 沈平安忙解释说:“不是 分卷阅读40 - 肉书屋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41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41 不是,是我早上起迟了,怕上班迟到一急就给忘了。”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父亲脸色於是更难看了,凶巴巴骂道:“小畜生,下次不许熬夜,晚上按时睡觉。感冒了又害人,快滚去穿衣服!然後出来吃饭。” “知道知道啦!老爸!”沈平安吓的赶紧钻进卧室去穿衣服了。 父亲今年七十三岁了,老的牙齿都掉光了,虽然瘦,但是精神却很好。对他十分严厉,训人的时候尤其吓人。沈平安从小就怕他,记忆中的父亲话一直很少,也不爱笑,一个人把他养大,教他读书,写字,做人。 父亲博学多才,除了不太擅长做家务外,好像什麽都懂,会画画,写得一手好银钩,看过很多书。家里有个大书房,里面装了满满几大书柜的书,还有各种古玩玉器。 家中不是特别有钱,却也不愁温饱。父亲一个人经营著一家茶馆,闲时收几个学生写字画画,日子过的很可以。 沈平安很崇拜他的爸爸,虽然几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可是对他的爱却一点都不少。 他也记得,父亲年轻时,是个大帅哥。 他还记得,父亲总喜欢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望著颈子上挂著的那个装著莫名人骨灰的玻璃瓶发呆。 饭桌上,沈平安突然对父亲说:“爸,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麽事?”父亲板著脸问。 “我……我想下个月跟小美结婚。” “想好了吗?人家姑娘答应了?” “嗯,我们交往也有五年了,年纪都不小了,不想拖了,所以想把婚事弄了。” “想好了就行。好好对人家姑娘,不许犯浑。结了婚就跟现在不一样了,得顾家。” “嗯,这个我知道。” “知道就好。婚事我明天给你们开始准备。” “嗯,好的。对了爸,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说!” “我这些年工作赚了一些钱,我想,过几天去买个房子,等结婚後你就搬过来跟咱们一起住,我也好照顾你。” 父亲听了,沈默了一会儿,说:“这房子住的好好的,干嘛要搬啊?” 沈平安说:“咱家这房子太老了,水电老断,我现在也大了,该让您住新房子享享福了。” 谁知父亲却一口拒绝道:“我不去。” 沈平安愣了:“为什麽啊?” “不去就不去,你要搬就搬吧,我是死也不会离开这屋子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让父亲不愿离开这老房子,但沈平安就是觉得,应该与父亲脖子上挂的那个玻璃瓶有关吧。 沈平安说:“那好吧,不搬就不搬,咱爸不喜欢,我们就住这儿。” 父亲这才有点儿高兴的样子,哼了一声回房去了。 那天半夜,沈平安起床嘘嘘,不小心经过父亲的卧室门口,听见老父在说:“你听见了吗?咱儿子阿宝要结婚了。” 沈平安结婚那天,来了很多人。同学邻居,同事上司。父亲穿著大红色的喜庆唐装被安排在主座上。新人敬酒的时候,他给儿子媳妇儿一人送了一份大礼。沈平安跪在他面前,红著眼睛说:“爸爸,谢谢您。” 父亲摆摆手,什麽都没说。 一年後,妻子生了个小女儿,平安求父亲取名儿,父亲想了想,说:“就叫念长吧。” 思念,长情。 父亲就一直住在老房子里,没有搬出去过。由於老房子只有两室,妻子入门後不够住,沈平安最後还是在外面买了新房子,跟妻子搬了出去。新房离老房远,两人回来的次数并不多,大多时间都是父亲一个人在家。念长五岁的时候,父亲身体开始变差,大病小病不断。为了照顾他,平安辞去了工作,回到老房子里专心照料著,伺候在榻前,无微不至。人人都道沈老养了个孝顺的好儿子。 父亲神智越来越不清楚,时常说浑话。说的最多的,是一个人的名字。 “长华。” 沈平安不知道长华是谁,但听了却觉得很熟悉,仿佛很久很久,还在繈褓里时,就曾听见过一般。 後来父亲昏迷的时间越来越多,偶尔醒来,看见是他,便叫著他的乳名说:“小宝啊,累了你了。” 平安强笑道:“累什麽?儿子照顾自己的老子,天经地义。” 有时候也不清醒,睁开眼就说:“长华,我好想你啊。” 也会说“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平安不知道这些话的意思,但是听在耳里,却总是眼圈泛红。 就这样拖著病体,父亲撑过了两年。 八十高寿那天,平安在老房子里给他过寿。那天来了很多人,大多都是父亲这辈子教出来的学生。 父亲穿著大红色的唐装,坐在太师椅上,受著他们的祝福,一向严肃的脸,露出了笑容来。 他这一天笑的很多,简直比一生还要多。 到了寿宴结束,大家都散去时,父亲将他叫到了身边。 父亲坐在太师椅上,平静慈祥的笑著。 沈平安望著他,心里突然就觉得,父亲要走了。 他跪了下来。 父亲摸著他的头,说:“你是我跟他当初捡回来的。他说要养著你,怕我日後膝下无子,无人送终。” “爸爸……” “我养大了你,养的很成功。你是个乖孩子,孝顺懂礼,为父很欣慰。” “爸!” “爸爸要走了,不能再看著你了,日後的路你自己要走稳。” “爸爸……”沈平安已经泣不成声。 “我的小宝长大了,爸爸也能……安心了。” 父亲走的很平静,没有任何痛苦,真正儿孙满堂,寿终正寝。 出殡那日,家中来了一位老和尚,法号释心,据称是父亲年轻时结交的朋友,恰好路过此处,来祭拜一下。 他给父亲念了一段往生咒,临去前,突然瞥见灵牌上的字,对平安说:“你父亲,不叫沈忘生,他叫沈世。” 入了黄泉,下了地府,奈何桥上,沈世驻足停下。孟婆端一碗忘情水给他。沈摇摇头拒绝,问道:“三十年前,我有一故人经过此处,你可见过?” 孟婆搅著滚滚忘情水,眼皮也不抬,道:“叫什麽名字?” “沈长华。” 孟婆道:“那是只煞,天地仅此一只,不归地府,不属天界,死了之後,只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沈世点点头,倒也没有多少失望,说:“我也猜到了会是如此。” “喝下这碗孟婆汤再去投胎。” 沈世最终还是没有喝下那碗孟婆汤。 入了轮回,再世为人。 转眼又是二十载。 那年春光明媚,江南桃红柳碧,草长莺飞,沈世去杭州丝绸行做一笔生意,路过断桥,忽地听到不远处 分卷阅读41 - 肉书屋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42 囚徒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42 传来哄闹声,他停下脚步,问身边的朋友:“出了什麽事?” 朋友道:“沈公子不知道,我们这儿有个出名的大傻个儿,脑袋不清楚,整日蹲在这里,说要等一个眉心有红痣的人。今儿又在这边蹲著,好像被人调笑了几句,就跟人打起来了。” 沈世听了,心中一惊。 朋友忽地笑道:“不说没注意,沈公子的眉间倒是有一颗红痣──唉,沈公子,你去哪?” 沈世跌跌撞撞走过去,拨开人群,便见一道极熟悉的背影站在柳树下。 沈世捂著嘴,终於泪如雨下。 “我带你,回家。” 分卷阅读42 - 肉书屋 分卷阅读42 - 番外一 美人爹爹的情趣生活 囚徒 作者:膏药狐 番外一 美人爹爹的情趣生活 囚徒 作者:膏药狐 番外一 美人爹爹的情趣生活 出来了沈世才知道,这个世界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不仅有一日千里的飞机汽车,亮如白昼的点灯,现代化的电器设备……还有许多自己在书上也没见过的东西。 沈世就像个乡下人进城的土包子一样,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偏偏又因为天生的自傲,不肯表现出来。 最近,他又知道了一个神奇的东西。 那个东西,叫互联网。 据说,这玩意只要连上一根线就能知道全世界,还有什么网购,在家就能买东西,神奇得不得了。 沈世充满了好奇,饭桌上有意无意地跟长华打听,但长华最近忙着工作的事,并没将之放在心上,沈世也不好意思一直问,就跑去书店自己买了几本关于计算机的书回家看。 完全看不懂。 有人给他建议说,想学电脑,还不如去报个电脑班专门培训。于是沈世就背着长华,偷偷去报了个培训班上课了。经过几周的训练,学会了电脑的基本操作。培训班的老师说了,要想更熟练,就得多加练习,最好能够上机操作。 家里有电脑,不过大多时间都是长华在用,沈世也不想打扰儿子工作,一般都趁他不在家或者不忙的时候上机操作练习,比如今天,长华出门办事去了,沈世就打开了他的电脑。 电脑有密码,密码想都不用想,是自己的生日。 怀着一种甜蜜的心情,美人爹爹打开了电脑,开始专心地练习打字。 他现在打字速度还很慢,找个字母都要找半天——没办法,沈美人虽然博学多识,但古镇上可不会教什么英文字母,这26个英文字母还是最近才跟老师学的呢。 键盘打字很费劲,盯着键盘盯久了,眼睛就会酸痛,休憩空挡,他就随便乱点点网页,看一些时事新闻,顺便百度了一下怎么网上购物。 据百度说,大陆最大的网购网叫x宝。 他按照百度上介绍的,复制了网址过去,打开x宝网,里面的商品种类繁多,应由尽有,多得简直让人目不接暇。沈世心中有点儿激动,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点点这个看看那个,一不小心,就点进了成人保健里。 成人保健?是给成年人用的保健品吗? 想到最近儿子经常熬夜工作,都瘦了好几斤肉了,沈世就心疼,既然进来了,那就挑几样买回来给儿子补补。 百度说了,在x宝购物,选择店面要先看信誉跟评价,最高信誉是皇冠,然后是蓝冠。而成人保健品里的排名第一的店铺,是家叫“一朵摇曳的小花”的店。 沈世看见这店名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店主绝对是个没有文化的人,主要是名字实在太过幼稚。不过信誉是双黄冠,里面卖的东西应该不会太差。 鼠标点进去,主页飘出一行大字:只有自己最懂自己。 再往下翻,出来的一堆图片,差点没刺瞎沈世的狗眼。 这……这都是些什么! 没穿衣服的人形娃娃,有男有女,好多跟真人一样的阳具模型,有好几款都大得离谱,上面还爬满了钢珠颗粒,还有很多奇奇怪怪怪暴露到可耻的奇怪衣服! 太可怕了! 看看那些东西下面,成交量竟然出奇的高,每一款下面都有几千条评论,评论内容简直就是道德败坏不堪入目不知羞耻!什么“给老婆买的,老婆很喜欢,震动力度大,让老婆流了好多水”,或者”娃娃的手感超级棒,很像真人,叫声跟别家的娃娃也不一样,这个明显更加真是动听。太棒了,我一晚上射了好多次。” 最不要脸的是店主竟然还会回复“亲喜欢就好哦,祝你性福呢。” 沈世:“……” 他的脸通红通红,想关掉这不堪入目的网页,可是也不知道怎地,手就是无法挪动鼠标,眼睛也无法从页面上挪开。 主页上的那几款假阳具图片,实在是……实在是太仿真了,每根尺寸起码也有20cm,让沈世看得脸红心跳,竟然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自家男人的那根…… 记得长华那根也是这么大,又粗又硬,每次做那事时都把自己弄得欲仙欲死。 想到这儿,他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小腹处隐隐泛起酸涩之意,莫名地空虚湿痒起来。这反应令他感到略微羞耻,心中叹息自己也当真淫乱,竟白日生淫。想来或许是最近长华工作忙,有好几天没做的缘故。 正想着,客厅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沈世吓得连忙啪一声合起了笔记本电脑的盖子,刚站起来,沈长华已经走了进来。 沈世故作镇定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长华把他的慌乱都看在眼里,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像没事人一般,笑道:“本来约好了跟对方谈租金的事,不过对方临时有事,就回来了。你在做什么?” “哦,没做什么,用你电脑练了会儿打字。” “练得如何了?让我看看。”走过去欲打开电脑,沈世忙拦住他,眼神躲躲闪闪道:“别看了,我,我饿了,你去给我做点儿吃的吧。” 长华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点点头:“好。” 趁着他去做晚饭的功夫,沈世连忙打开电脑,迅速关掉了网页。 不过他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浏览记录”。 半夜,沈长华偷偷爬起来,打开电脑,翻开浏览器的历史记录。当他看清楚屏幕上那未来得及关闭的页面,沈长华严肃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是不是太混账了,竟忽略了他的心肝宝贝,让他寂寞地到网上来买成人用品。 不过,也没想到父亲这般严肃古板的人,竟也会喜欢这些东西。如果自己不满足他的愿望,岂不是不孝子? 两天后。 店铺签约的事已经完成了,就等装修完了开张。所以这几天长华都没什么事儿,乖乖留在家里陪着自家美人爹爹。 这天,快递送来了一只大包裹,沈世问是什么东西,长华说是一些在网上买的,好玩的东西。沈世皱皱眉:“到底是什么?” 长华笑了:“你自己看看?” 怀着好奇的心理,沈世打开了那只包裹。当他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脸唰一下涨得通红。 包裹里装着十几根不同形状的按摩棒,跳蛋,情趣内衣…… 沈世抬头怒问:“你买这些伤风败俗的东西做什么!” 沈长华很自然地回道:“自然是做伤风败俗的事。” “你——下流!” 沈长华拿起一根尺寸巨大的按摩棒,说:“这个好像不错,比我的都大呢。我们试试吧。” “滚!要试你自己试。” “试试吧。” “滚!” “试试吧!” “滚!” “试试吧。” “……”沈世连话都不想说了,掉头就走,长华一把拉住他,将他搂进怀里,修长的略带茧子的手,穿过他松垮的居家服,慢慢抚上他的腰线。 “……” 沈世只觉得自己腰间一软,就什么抗拒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认命地闭了眼。 “只可,只可试这一样。” “嗯,好。” 被抱进卧室里,轻轻放到床上,衣服纽扣被一颗颗解开,直到两个人都赤条条地抱在一起,骨肤相贴。长华将他压在身下,慢慢亲吻着。沈世很喜欢这种感觉,温柔的,相濡以沫的感觉。每次接吻他都闭上眼,全心信赖着,顺从地被对方牵引着,放任对方的唇舌探寻自己。待到两人唇齿都厮磨得发热时,这才停下来。沈世喘息着,眼角含着春水,温驯地望着对方,眉心红艳艳的朱砂痣有一种艳光四射的美。 每到他用这种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时,沈长华总会失控。他顿了顿,缓了一下自身的情绪,说:“你别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立刻侵犯你。” 沈世便伸手搂住他的项背,低声笑道:“你也有失控的时候。” 长华用手指在他被亲得红肿的唇瓣上点了点,道:“父亲这般尤物,天下有几人能够坐怀不乱?” 沈世别开脸想躲开他的手指,偏生怎么都躲不开,便泄愤似地,一口咬住那指尖,轻轻扣上牙关,不痛不痒地咬了一口。长华愣了愣,忽地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舔舔它。” 沈世已被挑出了情欲。床第间,他一向放得开,只要两人都快活,再浪荡的事儿他也能做的出来,可谓百无禁忌。长华让他舔,他便乖乖探出粉色的舌叶,舔了舔那只白皙的手指,尔后将手指含进嘴里,如同口交一般慢慢吮吸着,动作神态,是难以言喻的色气,看得沈长华血气上涌,眯起了眼,轻轻动起了手指,挑逗着那调皮的小舌,直弄得沈世唇边一片水渍,这才停下。 沈世吐出手指,笑道:“够了吗?” 长华不吭声,腾出手来往他身下摸去。沈世察觉到他的意图,脸微红,下意识并起了双腿。长华道:“让我看看湿了没有。” 沈世头晕沉沉的,又怎能抗拒,顺从地打开了双腿。 一探之下,那腿间的妙处果然早已湿的一塌糊涂,春水四溢沾了满手。长华举起那湿漉漉的手,色气满满地舔了一下,说:“甜的。” 再俯下身,将脸埋进他双腿间,探出舌尖,对那妙处好一番吮吸舔弄。直弄得沈世吟哦不止,很快便在他嘴里泄了第一次阴精。长华舔干净嘴边的春水,于他耳边询问:“快活吗?” “快活。”沈世如实地答,双腿分的更开,轻轻磨蹭着对方胯间的耸立处,软软地哀求:“还要更快活。” 长华就喜欢他这般斯毫不做作的姿态,想要便要,也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欲望,这般可爱。他起身,拿来网购的按摩棒,快速将之消了毒,回到床间,沈世早已等得难耐,催促道:“你快些。” 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长华分开他的双腿,将那根按摩棒抵在他下体,来回地辗转留连于两个穴口,问:“想让它先尝尝你哪边?” “……”沈世咬了咬唇,脸涨得通红通红,憋了半天,才低声道:“随便你。” 沈长华将那按摩棒朝前方的雌穴口浅浅戳了几记,那销魂小嘴似是早已饥渴难耐,道具头部一进去,便被紧紧咬住往里面吸吮,长华便将它抽出来,再次滑到他后庭入口,道:“你不说,我也做不了决定,那就这般等着?” 本身被这道具玩弄得心中已经大窘了,如今再被这样逼问着,沈世更感难堪,忍了半天,到底是没忍住,挣出一只手来,推了一下长华,生气地说:“你不做就算了。” 长华被他推了一把,身子微微朝后仰了仰,眼底笑意更浓,再次俯身过来,捉住他那只撒娇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另只手也不闲着,摸着他前方站立起来的欲根,笑笑问:“就生气了?” 沈世被他随便弄了几下,身子就软得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憋了会儿,只得瞪他一眼,很没骨气地咕哝:“你这……孽子。” 身体是愉悦的,心里也是愉悦的,纵然被如此玩弄,却也没有真正恼怒的意思,被那双极有技巧的人手抚了片刻,沈世便重新变得温顺起来,慢慢分开两条腿,蹭着夹在腿间的道具,发出细微的呻吟。待到那腿间的蜜水流了一床春色难掩时,沈长华也不再戏弄他,低下头,抓住那根道具棒抵住他前方的穴口,慢慢送了进去。 到底是尤物,前方尽管没有经过仔细开拓,吞下一整根20来公分的道具竟也不显太吃力,穴壁内的软肉驰张有度,春水四溢湿滑,穴口像饥饿已久,羞怯地吮吞着巨根,直到整根都吃下,这才轻轻收缩几下,以表餍足。假阳具的颜色略黑,根部卡在穴口处.越发衬得那朵妙花淫乱色气。沈长华眼神暗沉下去,手在沈世大腿根处摩挲着,问:“可还适应?” 沈世僵硬着身子,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这东西就是根角先生,是从前寂寞的女子拿来亵玩的闺房道具,如今他一个男人来用,着实伤风败俗离经叛道。但他又觉得快活,这种快活没法形容,若是他自己摆弄,绝对不会有这种感觉。正因为摆弄的人是长华,所以就连羞耻都变成了一种隐秘的刺激。 他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实诚的点了头:“还行。” “痛吗?” “不痛。”就是有点儿涨,毕竟那玩意尺寸实在有些粗大,就不如真人那东西软热有弹性。 长华挑眉,伸手拍了拍他的臀部:“那我动了?” 沈世闷哼着,眼神飘飘忽忽的,十分不好意思。 这算是默许了。长华便不急不慢的抽动起来,一动之下,沈世便如受惊了般,整具身体顿时僵硬住,唇间飘出轻不可闻的呻吟。长华顿了顿,心道这假阳具尺寸颇长,许是已经顶到了他家宝贝的酥心。再动之下,沈世便捉住了他的肩,将脸埋进去,不肯发出呻吟来。那东西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颗粒珠子,摩擦起来时既痛又痒,尤其龟头都分的设计,有一处凸起,明显是专为g点而设计的。如此,脆弱的酥心经不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捣弄,不到片刻,胯问那根阴茎便颤巍巍的吐出了些许透明的爱液,眼看着就要出精。长华一把掐住他的精关道:“且忍一忍,跟我—起。” 沈世被这欲到不到的快感逼得快要崩溃了,眼角泛红,身子像一尾上岸的鱼无助地扑腾,直哀声求饶:“难受,难受……” “这么快就受不住,我可还没使出这东西的手段呢。”长华却依旧不急不慢,扣住他腰身不让他动得太厉害,伸手将那根东西往内部推得更深。抽动之间,春水泄了一手。或是抽插,或是碾磨,或是旋转,如此又玩弄了几分钟,见沈世实在受不住了,这才不忍心放开他。 手一松开,沈世抖着身子出了精。略浓稠的精水喷了一床,白白点点,春色无边,长华挑了一抹送进嘴里尝了尝,评价:“略浓。” 沈世身子酥软,也没力气反驳,心道,这混账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待到他缓过了这一波高潮,沈长华才将他抱起来,分开两腿放坐在自己身上,扶着自己粗壮的阴茎慢慢插入后庭。沈世闷哼一声,也没觉得多少痛楚,慢慢接纳进去。那处跟前方一样,早已被调教开来,知晓情欲,食髓知味,得趣得很,隔上一段时间就渴望阳物插进来磨一磨,解解痒。等到彻底进入,两人结合的一丝缝隙都无时,沈世这才喘息道:“前面……前面还没有拿出来。” “拿出来作甚?今儿要你尝尝双龙的滋味。” “你……唔……” 不待他骂下去,腰就被扣住抬起,又重重摁下,插入之深,滋味之美妙简直难以形容。每当长华的那根插进深处时,插在前面蜜穴中的假阳具也会随着落下的姿势抵入深处。隔着一层薄薄的软肉,似乎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腰也软了,腿也酥了,全身的感觉全部集中到了那两处,每一次的插入抽出再插入,都能带来火热的快感,让人禁不住害怕,又忍不住期待更多。呻吟越发人卢放浪,身子也不由自土地随着长华的动作而放浪摇摆。肠道得了趣,很快就自己分泌出了湿漉漉的肠液来,随着原始的抽插而不断发出嗳昧的水声。前面更是湿得一塌糊涂,可用“泥泞不堪”来形容,两瓣蜜花被操弄的发红,朝两边分开来,露出里面被包裹着的小小阴带。被长华胯间的耻毛磨蹭着,酥麻的快乐传遍四肢百骸,简直像登了极乐一般,酣畅淋漓。 望着他情动迷离的表情,长华也被逼得受不住,微微皱眉,喘息变得粗重,道:“就这么舒服?” 沈世仰起头,放荡地笑着:“舒服。舒服……别停。”—边说一边耐不住自己用臀部摩擦,腿间水声潺潺。和着他惑人的呻吟,眼角含春,简直比一些特殊行业的女子还要放荡。这般情态,看得长华真是又恨又爱,爱他诚实忠于自己的欲望,恨他这般诱人,若是有一天被他人瞧了去…… 想到这,长华有些失控,动作的更加凶猛粗暴,一手悄悄拿起旁边的开关,摁下。 刹那,沈世就像被电击了一般,尖叫了一声。插在前穴里的假阳具,也不知怎回事,竟然猛地动了起来,在里面发出嗡嗡的细小马达声。茎身上的颗粒滚动起来,快速摩擦着内壁,整根阳具都在里面震动着,旋转按摩,简直让人发了疯。 “你……你做了什么……快停下……唔……”沈世急急挣扎着,想要摆脱这让人崩溃的快感,腰部却被扣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只能生生受着。长华在他耳边说:“舒服吗?” “不,,,,,,”沈世摇着头,想要拒绝,偏生说出口后却又变成了,“舒服,舒服……好相公,快……快停下……啊……不要……不要停下……” 长华也朝里面抽插着,顶着他后庭的g点,再问:“是相公这根弄的你舒服,还是这假的舒服?” “都……都舒服。”沈世伸手环住他的颈背,凑过去索吻,声音甜腻腻的,连自己听了都觉不好意思,“亲一下。” 长华便低头,亲了一下,又亲一下。两人耳鬓厮磨着,身体交合,快感中夹杂着一股细细的温情。 上下三张小嘴都被堵着,快感逼人攀至巅峰。 长华定力再好,也敌不住这般诱惑,很快就被逼的缴械投降,射出的精液尽数喷在沈世体内,烫的沈世一个激灵,也出了精。 两人相拥了片刻,休息好了,又觉尚未完全餍足,于是换了姿势再战。直到天明,这才筋疲力竭,拥着睡去。 沉沉浮浮间,沈世听见有人在耳边说。 “我爱你。” 睡梦中的他,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番外一 美人爹爹的情趣生活 - 肉书屋 番外一 美人爹爹的情趣生活 - 番外二 回家 囚徒 作者:膏药狐 番外二 回家 囚徒 作者:膏药狐 番外二 回家 蒹葭巷有一个大傻个儿,生的眉清目秀,可惜是个傻子,生下就被爹娘抛弃,靠在酒楼里做些杂活儿换点剩饭过活。长到二十多岁,连个名字都没有。因为个子大,大家都叫他傻大个。 傻大个真的很傻,酒楼里的伙计们闲来无事,总是欺负他,让他干很重的活,有时还克扣那微薄的几个铜板。有一次,甚至给他吃虫子,说是好吃的东西。傻大个会呆呆吃掉,并且竖起大拇指,赞同的说:“果然很好吃!” 伙计们打他骂他,他也只会呵呵呵的笑,从来不会生气。 除了一件事。 傻大个一直说自己有个爹。他说他的爹是全天下最美的人,眉心有一颗红痣。 他一直耐心等着他爹来接他回家。 这一日,俩伙计斗蛐蛐输了银子,满肚子的火气。他们从酒楼后门溜达着进来,正好碰见刚帮忙卸完菜的傻大个抹着汗往外走。高伙计眼珠滴溜溜一转,叫住了他:“喂,大傻,把你的银子给我。” 傻大个老老实实把刚得的铜板递了过去。 高伙计拉下脸:“就这么几个?我听说你不是一直在存钱么?去找来给我!” 矮伙计拨拉一下高伙计手里的七八个铜板,也皱起了眉头。 傻大个摇摇头:“不行,那个将来是要给我爹开店的。” 高伙计毛躁:“你有个鬼啊,你还能有个爹?该不是替窑子里的姐儿赎身的钱吧?” 傻大个却突然来了劲,冷下脸:“你说我可以,不能说我爹。” 也该是这俩人欠揍,矮伙计嚣张:“就说你了怎么着,就你这副德行,你爹也是个蠢蛋!” 顿时,傻大个的脸阴得像一块黑炭,虎着验扑了过去,与两个伙计撕打成一团。傻子个头高,从小做杂活练出一身好气力,三两下将两个人揍得鼻青脸肿找不着北。人们从来未见过傻大个发毛,一时觉得新鲜,围观的人聚拢成一圈,就是没人上前拉架。 这时,一个俊俏的男人走入人群,叫了他一声“长华,住手。” 神奇的是,原本疯了一样的傻大个一看到他,竟乖乖垂下手,抿着嘴站在了男人身旁。 二人一同离开了。 人们惊奇发现,那俊俏男人的额心,恰恰正有那么一颗红痣。 俊俏男人便是沈世。 他遇到傻大个这一年,是他转生的第二十年。因为广结善缘,这一世的他投了个好胎,成了宋朝一家商行的大公子。生活富足,容貌堂堂,因饱读诗书品行高尚,深受长辈和家族的喜爱。 因沈世带着前世的记忆,他生来比常人聪慧睿智,这一世的父亲去世后,他便接管了商行,几年的功夫,生意越做越大,一片兴隆之势,竟发展到了江南。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江南绿柳盈盈,风光格外好。 沈世带着几个仆人到了苏杭,打算在城中开几家分铺。他们沿着河堤一路向南,途经断桥,桥那边的酒楼突然传来哄闹声。他怱然驻足,问身边随行友人:“出了何事?” 那友人便派了小厮前去打探。 小厮很快回来禀报:“是傻大个,好像被人调笑了几句,跟人打起来了。” 沈世点点头。神情像是有点失望。 友人突然笑道:“那傻大个非常出名。连我都有所耳闻,一直替酒楼打杂工,说是要等一个眉心有红痣的人,说那人是他爹。不过话说回来,沈公子的眉心倒是有颗红志……哎哎,沈公子要去哪儿?” 沈世心中又惊又喜。 他跌跌撞撞朝人群奔了过去,拨开围观之人,便见到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正骑着两个男人狂揍,每揍一拳就吼一句:“敢侮辱我爹,我打死你!” 沈世从未想过,还能见到那个人。纵然这一世外表有了些许变化,但他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来——那是他的长华,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 他将傻大个接回了府。 傻大个果真是傻,傻得出奇,常常看着沈世发呆,要么就是看着他傻笑,连一到十都数不清楚。可傻大个也不傻,每逢沈世夜里晚归,傻大个总拿着个灯笼站在门口踮着脚尖探望,等着盼着他回来。那一烛摇曳灯火,像是沈世心头的一抹挥之不去的记忆。 对于傻大个所有不着调的行为,沈世并不在意,一心一意照料着他。傻子早些年吃了不少苦头,刚接回来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那么大个人,还穿着十几岁时候的衣服,裤脚吊的老高,不能蔽体。沈世叫人给他裁剪了好几套衣裳,带他去洗澡时,脱掉他的衣服,这才发现他身上大大小小一堆伤口。沈世摸着那些伤口,问他:“疼吗?”傻子摇头,傻兮兮说:“不疼。” 沈世道:“以后就跟爹爹住,爹爹照顾你,不会让你挨饿受冻被人打,你说好不好?” 傻子忙点头,说好。 傻子这一世没爹娘,也没人给他起名儿,沈世便对他说:“你以后跟着爹爹姓。爹爹姓沈,名世。你也姓沈,名长华。” 傻子喃喃念着这俩字儿。沈世怕他不明含义,给他解释:“长命百岁,风姿韶华。” 风姿韶华是没有了,长命百岁沈世希望能实现。 长华自此住在沈宅。 苏杭这边的宅子,沈世只是临时居住,他的意思是,等到这边的铺子弄完了,就带他回沈家,让他入了沈家的族谱。长华倒是无所谓,傻子心智单纯,爹爹在哪儿他就去哪儿。偶尔沈世也问他:“我听人说,你之前一直在桥头那边等我。你没见过我,怎知我眉心有红痣?” 长华歪着头想了想,说:“我小时候做梦,老梦见你。你在梦里跟我说你是我爹。眉心有红痣。我就记得了。” “就这样?你就生生等了二十多年?” 长华点点头,很自然的样子:“对啊。” 沈世摸摸他的头,没吭声。 酒楼里的活儿不用去干了,如今傻子找到了爹,身份一跃而上,成了一枚富家公子,往昔欺负他的人见到他都要低着头走路。虽然偶尔也那么几个不怕死的趁着他落单时欺负他,不过第二天那群人脸上都会多出许多莫名伤口。 有一次傻子在外面被欺负后,沈世派了下人狠狠将那群人狠狠教训了一顿。事后下人问他:“少爷,小的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说。” “少爷你怎么突然认了个儿子,他真是你的亲生子?”无论年纪还是出身都无半点可能,少爷自小在京城长大,这傻瓜却是在江南,两地隔了数千里不止,天南地北,他家少爷可是真正第一次来苏杭,怎就凭空多了个儿子。 沈世听完,面上无甚表情,淡淡道:“有些事你不会明白。下人就该有下人的规矩,做好自己的本分事。” 少爷既然这样讲,下人也不好再追问。临去前,沈世又添了一句“你记得,对他要如同对我一般尊重,被我发现有什么鬼,沈家可就容不得你。” “知道了。” 沈世疼傻子,所有人一眼就能瞧得出,无论是他身上穿的衣服花色款式,还是他今天吃的饭食。每一样都是沈世亲手操办过问,傻子沐浴更衣,沈世从来不让侍女插手,都是自己亲自过去给他洗的,晚上也带着他睡觉。下人虽然心中感到奇怪,却也不敢议论纷纷,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一世,沈世也是个狠角色。 傻子没读过书,沈世便从他的名字开始教,一笔一划,就那么简单的几个字,可傻子就是学不会。仿佛上一世死去的时候,连同那份风华也一起带走了,只留下这个傻兮兮的空壳。沈世耐性好,也不生气,依然一笔一划地教。有一天,沈世正教着,长华突然问:“爹爹的名字怎么写?” 沈世—愣:“怎么问这个?” 长华道:“我想学。” 沈世摸摸他的头,在宣纸上一笔一划慢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傻子最先学会的字不是自己的,却是沈世的名字。 傻子很喜欢盯着沈世的脸瞧,晚上睡觉的时候,总爱摸他的脸,还时不时贴过去,小心翼翼地问:“爹爹,我可以亲亲你吗?” 沈世心跳加速,面上却沉稳,没甚表情,道:“可以。” 于是傻子便凑过去,在他眉心的朱砂痣上,亲亲印一下一吻。 傻子问他:“爹爹,为何你眉心有痣?我却没有?” 沈世看着他:“你不记得了吗?” 傻子摇摇头。 沈世道:“这是你上辈子留给我的。我是你的朱砂痣,你的心头血。” 长华听了,眼里露出微微的迷茫之色。 沈世想,这辈子他不聪明,心智单纯,痴痴傻傻,但到底还是让自己找到了他,可见老天对他不薄,不能乞求更多了。不能奢望他会记起自己来,更不能妄想他会恢复从前风华万丈的样子。 人一贪心,失去的总会特别多。 沈世觉得,自己不能够再承受失去长华的痛。所以他安安静静扮演着父亲的角色,对儿子好。虽然日子久了,心里总会感到寂寞。 近来,铺子里生意上了路,沈世决定再过几天,等一切都交代清楚了,就带儿子回京城入祖籍。可没想到了临走的日子,一向脾气好的傻子却突然闹起了别扭,动辄发火摔东西不说,连晚上睡觉都不肯跟沈世同榻了,非要自己搬出去住。沈世问他原因他也不肯说,别扭的低着头攥着手指。沈世若碰他,他就跟见了鬼似地,一溜烟逃了,搞到最后,沈世都不敢碰他,生怕他哪天跑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如此持续了好几天,沈世终于暴躁了。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一世,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更别提上辈子把他捧在手心里当宝贝的长华了。如今被这样躲避,他心里十分不好受,一夜一夜地睡不着。长华已经被安排到了新房间跟他分着睡。沈世晚上就一整夜一整夜地担心,担心他睡觉不安分踢被子受了凉,又怕他一个人睡在那偌大的房里,感到孤独。 最后,沈世终于受不住了,跑去找他,决定跟他谈谈。 沈世对他说:“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跟我闹脾气?是不是爹爹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傻子低着头,不吭声。 沈世疲惫地揉揉太阳穴,颇感头疼:“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就说出来,爹爹一定改。好不好?只要你不要跟爹爹生气。不然爹爹会伤心的。” 傻子终于有了动静,抬起头来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不是爹爹的错,是傻子的错。” “你不叫傻子,你有名字,你叫沈长华。”沈世耐心的纠正他。 傻子摇摇头:“傻子不配做爹爹的长华!傻子不配!”眼圈一红,眼看着就要哭了。沈世一愣,“为何这样说自己?” 傻子泫然欲泣道:“我也不想的,可是傻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跟爹爹睡下面就涨得好痛,好想伤害爹爹。傻子好怕,好怕哪天忍不住就弄伤了爹爹,我不要,不要。” 哐当一声,沈世似乎听见大脑里传来一声巨响。 有好半天他都没太回过神来。 他……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这,这,他的宝……这其实不是讨厌他,而是对他有那个念头? 刹那,沈世就笑了出来,心里既开心又觉羞恼,憋了半天,只能说:“是爹爹不对,爹爹竟忘了,我们家长华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傻子羞愧得不敢抬头看他。 沈世捧起他的脸,望着他的眼睛,温柔地给他解释说:“男人长大了,都会这样的。爹爹也会,所以你不必觉得害怕。” “真的?爹爹你也会鸡鸡痛吗?” “嗯,真的。爹爹也会很痛。”多少个夜晚,他的身体都思念着长华的爱抚。他想念那种被侵犯的感觉,身心都被恋人充满,满满的都是爱。上一世到了末期还好,因为肉体的老化,欲望也随之淡去,但这一世,他的肉体正值风华,身体也没隐疾,欲望自然也有。只不过近些日子太忙碌,满心都是刚找回来的恋人,无暇多想。如今提起来,身子竟隐隐发起热来。他说:“所以,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有什么都告诉爹爹,爹爹帮你。” 长华被他一碰,嗅到他手指尖散发出来的幽香,下身那根憋了好久的欲根一下子就蹿了起来,毫不遮掩地将裤子顶出一个小山包来。沈世瞧见了,脸上浮出一层绯色。长华也觉羞愧,低着头结结巴巴道:“那,那爹爹,我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沈世拉住他,“你去哪?” “我……我也不知道。”傻大个都要哭了,下面涨的都快痛死了,只想推倒爹爹在他身上蹭,可是又不敢。沈世瞧他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挽起他的手朝房里走去: “不伤心,爹爹帮你。” 傻子就这么被自家的大美人爹爹.迷迷糊糊牵进了房,推到了床上。 望着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的紧张样子,沈世更觉头皮发麻,不知该如何教起。上一世他的性经验可都是长华给的,一般情况下,只要自己躺着就行了,哪像现在……这种事本身就已经够羞人的了,如今还要自己亲自教,着实……着实…… 而且,这一世,那混小子的孽根,怎地看起来比上一世还要大? 沈世脸烧得通红,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爬上床,分开两腿,骑坐到傻子身上。傻子紧张得心跳都要加速了,他可不知道爹爹这姿势是要干什么,但看在眼里,就觉得诱人不已。爹爹穿着白衫,细腰被白腰带裹着,勾勒出的身段风流妩媚,黑发倾洒开来,美得让人挪不开眼来。 光是多看几眼,下身就硬的更厉害了。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挠抓着胸膛,仿佛有什么就要破笼而出。他难耐地扭了扭身子,喃喃叫道:“爹爹……爹爹……” 沈世安抚地拍拍他:“别急,爹爹马上帮你。”解开高高束起的墨发,任它们倾洒在背,俯下身,伸手慢慢解开对方的裤带。方才他坐下来的时候,特意避开了对方的要害,裤带解开,刚将亵裤往下扯了扯,一根巨大的阳具便弹了出来。 果不其然。这一世的长华简直可以称之为天赋异禀,阳物巨大不说,颜色形状也狰狞得很。男人这根东西跟女人不同,却是丑就越是有雄性吸引力,长华这根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极品。 而沈世上一辈子在他身下雌伏惯了,纵然这一世还是个雏,身却也随心动,起了反应。小腹泛起酸涩的热意,自己下身那根也翘了起来,抵住了傻子的大腿根。 沈世呼吸不稳。他没想到隔了一世再见到这东西,反应竟这样大,看见的一瞬间几乎把持不住。 傻子看他呆呆盯着自己胯间的东西,明明应该觉得很不好意思的,但又觉得爹爹脸泛红霞眼角含春的模样实在好看的紧,被他盯了会儿,下身又膨胀了一分。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做,只觉得浑身滚烫滚烫,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爱抚,遂捉住沈世的袖子,哀求:“爹爹……” 沈世回过神来,握拳低咳了一声,掩住自己的失态,道:“嗯,我在。” “爹……” “好了好了,爹知道了。”沈世心道,迟早也要经过这一关的,反正前一世也不知做了多少次了,两人间也算老夫老妻了,也不知道自己在羞个什么劲儿。 仿佛跟自己赌气似地,他伸出素白的手,手指并拢,轻轻握住了儿子那根,刚一碰到,两人就齐齐发出叹息。长华是舒服的,沈世则是被烫到的。 阳物尺寸实在骇人,他以成年人的手竟握不过来,只能勉强笼着。手心传来的灼热感,烫得他一时忘了该如何动,傻傻地立在原地发呆。长华不好受,挺了挺腰催促:“爹。” 沈世啊了一声回过神,脸烧得像天边的云霞,垂下眼帘,睫毛长长投下一片黑色阴影,轻声说:“这个,很正常。男人长大了,就会有需求,一旦有了需求,这东两就会充血勃起。只要把里面的精水弄出来就会没事了。” 傻子哪里听得见他爹的教诲,只觉得自己的阳物被爹的手握住,他都舒服的要哭了。爹是读书人,手凉凉的,又细又嫩,不像他,满手的茧子,若是摸到爹的细皮嫩肉,说不定就把他弄破皮了。 傻子在这边胡思乱想,沈世可不知道,只希望尽快能帮儿子释放出来。他心中目标明确,神智却又浑浑噩噩,时而想,弄出精来就算了,莫要再继续下去,这一世就好好做对父子宠他爱他就好了,莫要贪求太多。时而又想,他们本就是一对,上辈子饶是有血亲关系都结合在了一起,这辈子两人终于不用再逆伦,就应该无所顾忌的在一起。 矛盾的心思折磨得很不好受,想不出答案,心中又急又痛。若是长华还认得他,若是…… 又哪有那些若是啊! 沈世低着头套弄了好一会儿,傻子仍然没有出精的征兆,反而越弄越大。他自己下身的欲望也不好受,多年的相思,演化成热烈的情欲。他耐不住,捉住傻子的手隔着衣服也握住自己的,带着哭腔说:“你也摸摸爹爹的。” 或许是男人的本性,傻子做得比他还好,无师自通的技巧,抚得沈世如坠云端,快感袭击四体百骸,酣畅淋漓。如此套弄了一会儿,傻子明显不满足于隔着布料玩了,遂主动将手探进他的亵裤内,直接摸了上去。 肌肤与肌肤的碰撞,那感觉则又是不同。傻子粗糙的大手摩擦着他那处细嫩的肉,微痛中带着酥麻,十分舒服。沈世被摸得受用了,骨子里的浪意就渐渐现了出来,坐在傻子的大腿上无意识地呻吟扭臀,希望能通过摩擦缓解一下下身某处的空虚灼痒感。 耳里是爹爹的动听呻吟,眼前是爹爹妖色逼人的情态,尚未经人事的长华又如何能受得住,不到一会儿,就低吼一声射了出来。沈世来不及避开,就这么被射了一脸,呆愣愣坐在那儿,模样又傻又可爱。 傻子坐起来,搂住他,就像前世那样的姿势,把他抱在怀里,也不说话,拽了丢在床上的腰带替他擦干净脸上的精水。动作有些笨拙,又有些温柔的熟悉。沈世垂下眼帘,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傻子替他擦干净后,看见他抿唇的动作,一时间就像鬼迷心窍,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沈世一愣。 傻子看着他,又贴过去,亲了一下。 沈世说:“再亲亲我。” 傻子便听话的,再亲了一下。这一下,就像点着了一把火,烧得两人理智全无,入了魔障似地,拥抱着,亲吻着,唇齿疯狂地纠缠着,撕咬,舌头扫过彼此唇齿的每一处,吻得热烈粗暴。那感觉已经不是接吻了,而是极深的掠夺。直到沈世被吻得气喘吁吁,呼吸艰难,傻子这才松开他。 沈世脸红红的,耳根也红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他说:“你想要爹爹吗?” 傻子望着他,不回答,黑漆漆的眼睛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这样的傻子,让沈世一时间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上辈子。他说:“你想要,爹爹就给你。”说着,就从他身上坐起来,慢慢脱去了身上的衣裳,露出他洁白无瑕美玉般的肉体。 新鲜年轻的肉体,瘦而不露,骨肉均亭,雪肤,细腰,长腿,翘臀,不弱,不脱俗,泛滥着强烈的色意。 他躺下来,张开两条腿,露出下身掩藏着的秘密。 上一辈子,长华进入他的时候,说了一句“回了家”,这一世再为人,竟将那本是罪孽产物的畸形带了过来。虽然身子一样病态,心态却己不同,他没有任何羞耻与愤怒感,觉得这才是长华存在过的证据。 他主动伸出手指,分开那处的花瓣。那里方才亲吻的时候,已经情动,泌出了不少春水,滋润的两片花瓣湿漉漉的,泛着淫靡的水光。他的指尖撩拨着花瓣,在傻子的注视中,沙哑道:“这是爹爹的,也是你喜欢的。等一下你便先从这里进。知道怎么做吗?” 傻子凝望着他,依然没做声。 沈世当他害羞,不好意思,便捉住他的手,摸到自己下身的雌穴,说:“你先摸摸他。” 长华便听话的摸着,目光专注的锁在那里,手指又是挑弄又是抚摸,弄的沈世下身很快又湿了一大片。 现在的身子还是处子,若他猜的没错,里面应当跟上一世一样,有那么一层女子的贞膜,唐突进入只会疼痛。可他又顾不得许多了,看着儿子刚刚射过又涨起来的下身,他说:“进来罢,可以了。” 傻子仍旧是没动作。 沈世当他不会做,只好喘息着耐心教导:“你,你扶着你那物事,插入我这里。” 傻子突然俯下身来,亲了亲他眉心的朱砂痣。 他说:“沈世,我的朱砂痣,我的心头血。” 言罢,扶着粗大的物事,便推了进去。直到彻底进入,破了那层贞膜,沈世都没有反应,只呆呆地望着他,望着身上那刚才还傻乎乎叫自己爹的傻子。 长华亲亲他的嘴角:“疼呜?” 沈世看着他,慢慢说:“你再说一次。” “沈世,你是我的朱砂痣,我的心头血。” “再说一次。” “你是我的朱砂痣,我的心头血。你是我的沈世,我是你的大海。”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就像前世在床第间重复了无数次情话一般,对心上人说,“我回家了。” 心里泛起一股巨大的酸楚,待到沈世惊醒过来,眼泪已流了满面。 长华亲他的眼角,吻去眼泪,说:“莫哭。” 沈世便哭得更伤心,仿佛要把这两辈子所受到的委屈一齐哭出来似地。长华搂起他,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抚着:“好了好了,不哭了,没事了。以后都不会离开了。” 沈世哭得说不出话来,脸贴上他的胸膛,听着他鲜活的心跳,觉得这是梦,又不像是梦。他就问:“你告诉找,爹爹这是不是在做梦?” 长华说:“不是做梦。” 沈世哭道:“我不信。” 长华眼里闪过一抹温柔的笑意,执了执他的长发:“真的不是在做梦。” 沈世抽噎着,过了好久才止住了哭,问他:“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就刚才。” “刚才?” “嗯,射到你的脸上时突然就想起来了,好像上辈子也经常这样做。” “……” 沈世无语,知道这小子上辈子就贪欲,没想到竟然色到这种地步。一拳打到他身上,又羞又怒,骂道:“色胚!” 沈长华挑眉:“都被父亲大人说成色胚了,不做点什么色胚的事,岂不对不起这个称号?” 沈世仰头,挑衅:“有本事你来啊!” “你说的。等会儿别又哭了。”长华咬着他的耳根,声音压低:“哭也不放过你。” “……”耳根,红了。 伤心的时候,正好给了沈世缓冲破处的痛苦,如今再动起来,就没了痛感,只剩下快活。那巨大的阳物在他体内进进出出,每一次都能进到最深处,带来的快感让人激动到全身战栗不止。重逢的喜悦令快感加倍,两人没了顾忌,尽情的交欢着。长华的阴茎变得比从前更粗更壮,插在里面将小穴填充得一丝缝隙都无。抽插之间,内里泌出的淫水无处可去,带出水声荡荡。沈世在他的操弄之下,身子都软成了一滩水,像没了骨头似地,攀着他的肩不住呻吟。插在体内的巨根就像一根镇魂钉,钉死了他的七寸,令他永生永世,无处可逃。 两人契合在一起,嘴里说着各种放肆的浑话。长华一边抽插着,一边在他耳边引诱:“宝贝,再叫我一声相公来听听。” 沈世瞪他一眼:“不叫。” “叫吧,好多年没听你叫了。想。” “不叫。” 长华便停下动作,不动了,懒洋洋打了哈欠,道:“不叫就不叫罢,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该睡了。” “……”沈世心道,不做就不做,当我真稀罕? 但这么过了片刻,他就觉得,自己还真是稀罕。大肉棒插在体内却不动,里面痒的厉害就是没东西磨一磨,那滋味儿着实忒难受。沈世扭了扭臀,暗示他该动了。但长华就故意别过脸,装作看不见。沈世急了,说:“你动不动?” 长华亲亲他,笑道:“你叫我一声相公。” “沈长华!”怒了! “嗯,我在。” “你学坏了!” “嗯,是学坏了。” 这态度,简直让沈世无话可说。 穴心痒得厉害,他老人家又饥渴了这么多年,实在熬不了太久,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比起口头亏,还是先解了这骚痒比较重要。遂红着脸,小声软软地哼了一声:“相公。” “嗯?”长华侧过耳朵,“大声点,没听清楚。” “相公……“声音稍微大了点儿。 长华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亲亲他的唇角,说:“乖,刚才相公弄得你痛不痛?” “不痛了。”沈世有些急促地催促,“你快些动罢,我要受不住了。”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变。” “嗯?” “还是这么浪。”说罢,便握住他的腰,疾风骤雨抽插起来。这一次,他专挑了刁钻的角度,斜着插入,这样得来的趣味又是不同一般,顶入花心时快感尤其强烈,弄的沈世受不住,又泄了一次身。不等他休息过来,长华便将他翻过身来,从背后进入。粗大的欲根在里面进进出出,操的两片花瓣朝外翻开,饱重的囊袋不住拍打着雪臀,啪啪之声传进耳里格外的羞耻。 两人一夜被里翻红浪,也不知做了多少回,泄了多少次,换了多少姿势,直到窗外鸡鸣东方破晓,这才筋疲力尽拥着睡去。 次日醒来,长华不在身边。沈世摸着身边空空的床位,一时间以为自己只是黄粱一梦,庄周梦蝶。 他望着屋顶梁发了会儿呆,突然心中剧痛,猛地坐起来披上衣服,急冲冲开门朝外冲去。 没人。 没人。 哪里都没有。 路上撞到一名小厮,沈世捉住他问:“少爷呢?” “少爷?”小厮挠挠头,“刚才他说老爷您不太舒服,说要去给您药铺抓点药回来。” 沈世不等他说完,就往外冲去。还没走出宅子,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父亲。” 沈世回眸。 阳春三月,春光烂漫,翠染柳梢,花满枝头。 那人站在不远处,对他微微一笑,风姿韶华。 “你去哪?” “嗯,我来找你,带你回家。” 番外二 回家 - 肉书屋 番外二 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