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 分卷阅读1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 《人质》作者:语笑无痕 也许早已感到窒息想逃亡 却不觉中适应和绑匪同床 谁料你 谁料我 能合作到爱死对方 ——陈奕迅《斯德哥尔摩情人》 温柔腹黑攻x小白兔傲娇受 此文又名为《泡妞不成反被泡》《如何正确地躺倒任女神艹》《女神和她家媳妇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因本文攻君带有一定的病娇鬼畜属性,而且三观不正,请各位看官如有不适,请及时右键。 还是那句,我一写百合就会不自觉的犯玛丽苏【喂你 狗血,狗血,只是后期文风可能会变?高能清奇,胆小的妹子慎 入。 蓝胡子设定。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舒,江谣 ┃ 配角:江妈妈,一干打酱油的和炮灰 ┃ 其它:病娇攻,重口,微悬疑惊悚 ☆、01 所有的谎言,都是为了一场遇见 “你好,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江谣有些发窘,对面的女人却面不改色,依旧笑容甜美,而富有耐心地看着她。 “又有什么病症困扰你了吗?” 江谣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想问她心病该怎么治。 自从上周她因为工作压力大看了这家心理医生,就彻底被这个气质非凡的女医生迷得茶不思饭不想,然后为了接近她,只能用最拙劣也最幼稚的方法——这已经是她本周第六次装模作样地来“看病”了。 女医生看她面有难色,干脆放下了笔,用温柔的笑容,缓释她的紧张。殊不知这一笑,更让江谣无法平静,小鹿乱撞。 “啊,我...”好不容易措辞编好了的借口在撞进对方琥珀色清浅漾着柔波的眼睛里时,就又什么话说不出了,她光洁的额头,垂下几缕碎发,发丝随着她颤动的睫毛飞舞,嘴唇弯起优雅的弧度,宛如一幅让人不忍惊扰的画,无论哪个角度看都像是被画匠精描细画般赏心悦目。 江谣压抑住快要喷薄而出的心跳,移开目光,放到她垂在肩上的长发上,才稍稍回神了一些。眼镜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也不敢乱动,她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一定傻傻的,又赶忙把酝酿好的话语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开口,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 美人真不愧是美人,连普通的iphone铃声到她那儿都多了一分动人的韵味。 余舒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动作轻盈地起身,拿起手机到走向门外接听电话。 白大褂随着她走步的动作起伏轻扬,下面是纤细惹眼的小腿,她一手插在衣兜里,高跟鞋踩得优雅从容。 江谣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女人也能如此风度翩翩。 她讲话的声音也是柔声细语,江谣听着门口她讲电话的声音,觉得心都要酥了。口袋里握着的东西愈发收紧,手心滑腻腻的,出了汗。视线移到她的办公桌上,笔筒旁边,有一个支起来的相框。 她把那相框掉过来,转向自己。上面是余舒搂着一个短发女人的照片,她们状似亲昵,笑靥如花。也就是第一次见到的这张照片,才让她确定了余医生的性向,也坚定了追求她的决心。 照片上的女人...是她很爱的一个伴侣吧?把合照放在和自己形影不离,朝夕相对的地方,余医生真是个一往情深的人呢。 高跟鞋声由门口走来,江谣知道她打完电话了,忙把相框放成原来样子,坐直。余舒还是温柔亲切的笑意,让她甚至怀疑这是对每个人的面具。她把碎发拨到耳后,这颇具风情的动作又让江谣心跳乱了几拍,待她走到面前正要坐下,江谣拉住了她。 “?”余舒歪了歪头,用眼神置疑。 汗湿的手把兜里准备已久的东西拿出,另一只手紧张不已地攥着衣角。那是一个精致的小礼盒,她示意余舒打开,余舒不解,掀开盖后赫然是一对漂亮的水晶耳环,晶莹剔透,名贵不凡。 余舒怔了怔,有些失笑,面前已经双颊红透的女孩羞于看她,目光左移右晃,显然是鼓起勇气般一气呵成:“余医生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这一句话倒说得豪情万丈,可见是自己对着镜子练了多次的。见余舒半天没有回应,忐忑地望了她一眼,又在对上她目光后难为情地低下头去。 余舒没有收下她求爱礼物的意思,江谣低着头,只能感觉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若有深意。 她舔了舔嘴唇,怕就此错过这个良机,又觉得既然做到这一步了就干脆抛开一切,于是又像强调般的脱口而出:“余医生你是我女神!真的!”忍不住抬头热切地看着她,确认地道,“是我朝思暮想的女神!” 呸呸呸!她说出这几句话就后悔了...在心里暗骂自己蠢爆了,哪有跟人告白这样直接粗俗的啊...完了完了...绝对会把余医生吓跑的...不唐突美人才怪! 果然,对面发出扑哧的一声笑,江谣无比懊丧,又听余舒用好听的声音说道:“我想你搞错了什么。” 哎?江谣诧异地抬头看她一眼,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的性向... 余舒像是能看出她想的什么,淡笑道:“我确实喜欢女人。”顿了顿,笑容敛了一些,语气认真,“但是,你还没有全面的了解我,怎么能确定你对我的喜欢就是你口中说的那种喜欢呢?” 江谣张了张口,千言万语冲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余医生这么温柔的人,说这话其实也就相当于在婉拒。 她还保持着递礼物的姿势,满心期待在她沉静又毫无波澜的注视中一点点冷却下去。余舒微勾的嘴唇如同新月,未施粉黛的脸更衬得那双眼温柔似水,是可以让所有人沐浴到热度又无法进去深入的。她帮她把礼物盒整理好,又放回她的手中。 江谣被一盆冷水浇透了,眼神追随着即将下班的余舒整理办公室的每一个动作,只能暗搓搓地肖想,也不敢靠近。 余舒一走到她身边,她全身的毛孔都缩紧了,偏偏她的清香味道还淡淡的,无孔不入地飘进她鼻子里,她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余舒的动作,她拿起自己的包,跟她的距离那么近,头发丝都快要蹭着她的脸庞... “从你家专门跑到我这里,得花不少钱吧?” 江谣心里咯噔一下,余舒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如当头棒喝,打碎了她所有旖旎的遐思。 敢情...她早就猜到了?江谣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她倒若无其事,紧接着,从包里取出几张钞票,给江谣:“这些,车票钱,应该够了。” 江谣瞪大眼睛,余舒笑容不减,把钱放到她手里,就意味不明地飘然而去。 江谣拿着还带有她手指余温的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就算是笑,也该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2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2 是苦笑——连车票钱都算清了,不是摆明了不会欠她任何东西,让她彻底断了念想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我不会塑造像女人的攻。 于是我就写了余舒这么一个女神形象出来... 谁说我不会塑造淑女软妹的!这不就是吗【然而后面分分钟打脸 ☆、02 你的试探只会让我更加笨拙 江谣是个乐观的人,告白失败的打击并没有影响她几天,反而还被她脑补成了好事——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于是这浮云般的不义之财她还是要归还给余医生的,也就是意味着这还是一次联系她们的机会啊。 然而,在她还没想好充足的见面理由,余舒自己先出现了。 商场里江谣穿着刚试好的衬衫站在镜前,导购小姐不住地夸赞,她却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太胖了。” 对对对!她在心里附和这个人的说法,仔细一品才觉出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这么甜美,这么好听,就像—— “余医生!”她擦了擦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敢相信昨天晚上还出现在自己梦里跟自己这样那样的人,会在阳光下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后者跟她微笑致意,她褪下制服尽显出高挑身材,黑色上衣,紧身裤,干练而不失女人味。江谣看了一眼,就移不开视线。 她眼睛里那个人由远及近,正在视野里缓缓走来,然后从后面看了看镜中她的模样,似是不经意地,伸出双手抚上她的腰,顺着线条勾勒了一下。 “如果这件衣服这里再瘦点,就好了。” 她温热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衬衫,贴在她皮肤上,让她全身如触电般,心如鼓擂,面色轰的烧红。 她说这话时呼吸就靠在她耳畔,她只觉整个心神和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按说同性之间这样的肢体接触很正常,可是对方是她喜欢的人,这意义就不同了。 她恍恍然地侧头看余舒,她却已经退开,腰间的触感也随之消失。 江谣复杂又怅然地转头看了一眼余舒,她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温和又若无其事地对她笑,仿佛刚才亲昵又暧昧的动作不存在一样。 可是江谣却不能很快地抽身出来,她还沉浸在刚才昙花一现的悸动中,接下来的意识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余医生一直站在原处看她试衣服,她没有办法游刃有余地沐浴在喜欢的人这样目不转睛的注视中。 偏偏导购小姐热情得很,一说衬衫不合适立马拿出另一件让她再试试,她穿错了好几次,最后手忙脚乱地出来了,还险些绊了一跤。 是不是在喜欢的人面前都容易出洋相?她渴望被她重视,又紧张她的看法,自然手忙脚乱,自顾不暇。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适得其反,江谣恨自己,恨铁不成钢。那熟悉的淡淡清香却越来越近地飘过来,余舒竟走到了她面前,纤长的手指在她眼皮子底下舞动,她呼吸都屏住了,担心自己激烈的心跳被她发现。 她竟然在帮她系扣子,整理衣服。 余舒比她稍高些,灯光从她头顶打下来,在她额头上形成淡淡的阴影,也许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她也抬眼跟她对视,背着光的角度里,她的双眼愈发明亮。 她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江谣的注意力就被她牵动到了她淡色的唇上。 唇泛着饱满的莹润,像是还沾着晨露的鲜果。 不行不行,真是太龌龊了...江谣在心底一遍遍大骂,还赏了自己几个耳光把自己打醒,江谣,你真是太污了! 送上门的美食嘛...肖想肖想也是人之常情,不犯法的吧? 于是她情不自禁地凑近上去...而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在余舒异样又警惕的目光里,在心底泪流满面:“余医生,你人真好!你真是太体贴了!以后谁娶到你是福分啊!” 原谅她吧...面对一个高贵美丽又喜怒不形于色又气场十足的女神,她没法干只能怂啊! 余舒复又绽开笑容,抽出手移开了些距离:“这件还不错,很适合你。” “好!就买这件了!”听我家美人的话!当然最后一句江谣没敢说,付了钱拿了衣服就走。其实这件衣服是什么样她都没看清,但余舒说好,那就一定是好的,余舒喜欢,她就穿着。 走出商场,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最近天气多变,本来早上出门还是晴空万里的,于是江谣就没有拿伞,余舒在她身后,从包里掏出一把折叠伞,对她笑笑:“你家离这里不近吧,我送你一程。” 江谣受宠若惊,下意识摆手道:“不不不,挺近的。” 说完又后悔了,多好的机会啊,怎么就让自己礼貌性地给回绝掉了! 所幸余舒没有在意,像是看穿她心里怎么想的似的,和她并肩撑起伞:“走吧。” 声音清清淡淡,又有暖心的力量。 雨水打在伞上,溅起一个个小小的水花,犹如江谣细密如麻的心跳。 嗒、嗒。 凉风送来余舒身上的阵阵清香,江谣走路的姿势都是僵硬的,一时间晕晕乎乎,如置天堂,也像在梦中。 余舒散着的发被风吹起来,扫到了江谣的脸,她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一下子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江谣侧头看了她一眼,她目视着前方,被风吹起的发下是秀美安静的侧脸,她突然就问出那个一直在她心里过不去的问题:“余医生这么漂亮,一定有...不少男人追你吧?” 问完就后悔了,果然冲动是魔鬼,似乎在余医生面前她所有理智都不复存在,总是会屡屡地冲动犯错。 余舒听出她语气中的气闷,暗暗地有些好笑,于是也只是牵动了一下嘴角,并没有要答的意思。 江谣把她这笑而不语全当默认了,心头里一股气蹭蹭往上升,又出不来,余舒办公桌上的相框也一时间回到她眼前晃悠,酸涩连压低的语气都掩盖不住:“那...也有很多女生追你咯?” 余舒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她也没看江谣,只是好整以暇地缓声道:“是有啊,但没有一个像你一样傻。” 江谣怔了怔,心脏蓦地猛跳了几下,因着这话的条件反射。脑袋里乱嗡嗡的,思索余舒说的到底是几分意思。 要说对她全无意思吧,商场里,大雨中,总会制造一些若有若无的暧昧,让她久久不能释怀,要说对她有点意思吧,总是这么爱答不理,若即若离。 江谣暗暗头疼,在心里叫苦不迭。 一辆卡车在两人面前飞驰而过,溅起的泥浆几丈远,江谣忙伸手护着余舒往后边推,她脚上还穿着闪亮的高跟鞋,一旦被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3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3 泥溅上不堪设想,结果倒是她自己躲闪不及,新买的一袭长裙泼洒成了满天星。 “你的衣服...”余舒皱起眉头,看着江谣一脸担心。 江谣整个人却快美到天上去了,余医生竟然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还第一次对她露出这么紧张,一脸关切的神情。 “没事没事,我回家洗洗就好了...”江谣呵呵笑着,顺势也拉住了余医生的手,趁她还没有发现就这么心照不宣地不松开了。 余舒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怎么,手垂下来也就一直任她拉着,江谣心潮澎湃,觉得中奖时也没这么荡漾嘚瑟过,余舒的手好凉,好凉,她忍不住又攥紧了些,想用自己的体温暖热。 接下来路上两人一直沉默,沉默着沉默着,江谣的家还没送到,余舒的家倒是先到了。她没有收起伞,而是转过身对江谣说:“我家已经到了,我用不着伞,你就打着吧。” “这...不太好吧...”江谣眼睁睁地,可怜兮兮地看着身侧余舒挪走了她的手。 “下次再还我就好了。”她微微一笑,顿时就让江谣三魂丢了七魄。 下次...她说下次哎! 江谣简直要感激涕零热泪盈眶了,余舒此时在她眼里仿佛化身成了白衣翩翩的白娘子,一举一动绝艳生姿,款款动人,含情一笑,回眸脉脉,似乎有千言万语来不及诉说.... 断桥一别,赠伞留情...江谣发誓以后再也不嘲笑电视上的许仙痴傻白娘子眼瞎了,人家还那么欲说含羞地看着你,摆明了是等你有表示啊...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于是,沉浸在琼瑶戏码粉红恋爱脑的江谣就凭着一腔热血抛开一切地冲上去猛地抱住了余舒,在她还没反应过来飞快地吻住了她的唇。 当然,任何事都要循序渐进的,尚存有一丝理智的江谣没敢占太久便宜,只是轻沾了下,退开后首先看到的就是来往路人惊异的目光,和余舒盈满笑意,意味不明的眼,她没有生气,反倒也沉静顺从地看着她,她在她溢满柔情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刹那间两人的眼中只能看到彼此。 路人纷纷侧目,眼神异样地看着两个卿卿我我的...大美女。江谣却很激动,很兴奋,很自豪,一颗火热快活的心像要无比欢欣地从胸膛里跳出来似的——她生平第一次因着自己的蕾丝身份而自豪,全是因为对面注视着她的这个人——恨不得牵起她的手向全世界宣布,这个女人是我的——迟早是我的。 回到家时已将近半夜,电视上播的新闻声传出来—— “近日我市频繁发生失踪案,受害者均是年轻女子,迄今已十六人下落不明,警方正全力搜寻、调查凶手中...” 江谣打开家门,顺手把客厅电视关上:“妈,你天天看这凶杀案失踪案的慎不慎人啊?咱要多摄入点阳光向上的东西!” 老妈的身影从厨房中出来:“阳光向上?新闻联播早演完了。” 江谣抽抽嘴角,翻个白眼:“睡觉去了。” “哎,你这伞哪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么一把伞?”老妈随口问道。 江谣立刻把伞宝贝似的抱到怀里,嘿嘿一笑:“一个朋友送我的,朋友送的,好看吧?” 老妈看着满面春光的反常女儿,撇嘴吐槽:“初恋情人送的吧。” ☆、03 丘比特之箭也可以射向天使 电话嘟了几声后,伴随着江谣的心跳,传出一个柔悦的声音:“喂?” 江谣听到这声音,心先融化了一半,暗自清了清嗓音道:“余医生,我是江谣,就是那个你送伞的江谣。” 对方轻轻笑了一下:“我知道,江小姐,听出来了。” “恩,那个...”江谣酝酿半晌,才试探性地说,“我想还你伞,还有你给我的那些钱,不知道你...” “我现在正在工作,不过快下班了,如果你不忙的话,可以到我的工作地点等我。” “好、好。” “恩,那你来xx精神病院吧,我正在里面值班。” 精神病院?江谣怔了怔,余医生...还在精神病院上班? 不过江谣也没有想太多,动身去了她所说的地点。跟门口的护士说明来意后,护士让她进了院子,此时已近黄昏,病人们都三五成群出来活动,晒太阳,护士送着江谣走过院子,一路上很多病人侧目,江谣被盯得不舒服,也许是怕这些精神失常的人对江谣造成伤害,护士语气严厉,如同教训小孩一样驱赶着他们:“这是余医生的客人,有什么好看的?!都回你们各自的屋去!” 病人异样的眼光因为这话而绽出惊恐的光来,他们嘴里咿咿呀呀的,指着江谣七嘴八舌,窃窃私语,江谣因为他们的反应感到不自在——他们好像都认得余舒似的,他们突然流露出的强烈,类似惶然的反常让江谣感觉非常不舒服。 “别担心,他们都是一些和常人思维不一样的人,”护士淡定自若地安抚她,她知道护士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应该只是对你感到好奇和新鲜。” 不,不是的,江谣环顾了四周,头皮发紧,他们的目光很奇怪,而且显然是在谈论她,因着他们的缺陷,无法把话表意清楚,那样子让江谣想起来那些受了惊的小动物——看到过或经历过许多人不知道的惊天的事,但和人类某方面不通,没法表达揭露出来。 “十七个,十七个...”这是从他们嘴里念叨最多的话,他们张牙舞爪、比手画脚的想引起江谣的注意,江谣却警铃大作,身处诡异失常的气氛中让她感觉自己如坠虎巢,四面楚歌,任人宰割... “江小姐。”护士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让她吓了一跳,身子颤了一下,护士因她这么大的反应很诧异,“你先在这里稍等,我去通知余医生,她应该就快下班了。” 江谣这时才发现她走过了院子,到了宿舍,也就是病房前。 江谣盯着护士的背影,惴惴不安地在宿舍楼前等候,背后还有病人混在一起的声音,他们似乎一直都没离开过,而护士一走,他们的声音愈发朝江谣靠近。 江谣如芒在背,心跳加快,不明白那些精神病人怎么好像都针对自己,而她此时正是孤立无援的状态,手指绞着手里的伞叶,还要故作从容地若无其事,在这里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手臂被大力扯住,江谣回头一看,大惊,一个明显看起来神志不清的老婆婆死命拽着她,把她往自己那边拉。江谣手足无措,全力地挣扎,想要喊人又怕,旁边几个病人附和着,嘴里大声叫嚷说着什么,时不时看向一个方向,江谣反应过来他们是示意自己注意那边,顺着看过去,是一口井。 井有些年岁了,都枯了,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4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4 旁边杂草丛生,江谣不明白他们什么意思,想逃开,老婆婆却不依,就揪着她跟其他几个人一起把她往井边拉。 “第十七个...”后面还有几个人在对着江谣指指点点。 就在她胆颤心惊进退维谷时,背后传来一个不怒自威的喝声:“汤婆婆。” 老人立马像触电了似的松手了,所有病人也跟刚才的嚣张放肆判若两人,自动向后站得远远的,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头都不敢抬。 他们似乎非常怕余舒...江谣心有余悸,直到余舒站到她面前才回神,第一眼就看到余舒温暖的笑,顿觉心安,刚才的恐惧也不复存在。 “不好意思,江小姐,他们可能不太懂交流方式,吓着你了。” 江谣看一眼她后面的那些病人们,他们只是飞快地间或看一眼两人,当然,更多的是看她,眼神欲言又止,很快都一一自觉地散开各干自己的事去了,仿佛躲着余舒是洪水猛兽似的。 “江小姐?”余舒的笑容遮挡住她的视线。 江谣也挤出了些笑容,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你...下班了?这么快啊。” “不早了,都六点了。”余舒对她笑,无懈可击,“一起去吃个饭吧?” “好,好。”江谣忙不迭地点头,刚才的不适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江谣的反应都在余舒心里。走在路上,她打破平静:“我主业是心理医生,副业是精神病院晚间的护工,我知道江小姐你可能对这个工作会有点介意...”她顿了顿,看一眼江谣,“但我认为,精神病人也是跟一般病人无异的人,他们不过是在心理,行为习性上会跟其他人不太一样,这才更要我们去理解关照,体谅他们,所以这份工作,在常人眼里有些不可思议,但在我这里别无二致,义不容辞。”她说完停下来,体贴地看着江谣,“你心里可能还会有些芥蒂,没关系,自己想想吧。我说了当你足够了解我后可能会发现我并不是你理想中的样子,你对我的...也可能并不是你认为的那么坚定包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看江谣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余舒以为她是考虑的结果难以启齿,立刻很理解地拍拍她肩,淡然道:“没关系,这很正常,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江谣哭笑不得,她怎会因为余舒的工作就放弃她?余舒不管做什么,她都会觉得她是善良美丽上天派下来拯救苍生的白衣天使好嘛? “我真的觉得你很有爱心,很善良,很好...”见余舒一个人走了,江谣赶忙追上去,磕磕巴巴又急切地说出来自己一直深藏在心的真实想法,说着说着又没词儿了,只能无比尴尬地挤出来一句,“反正就是...很好。你是我见过最好,最美,最让我心动的女人。” 余舒好像觉得她说的很好笑,又重复道:“...最好?”似乎对这个词抱有怀疑和不可思议似的,江谣狠点头确认:“对,很好很好,像天使一样美好。” 余舒笑意盈盈地盯着她看,眼睛里溢出柔情,然后伸了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发。 “你真的很可爱。” 可...爱?江谣因为这个词差点闪了脸部肌肉,这个宠溺意味十足的词不是应该她说给余美人的吗? 吃过晚饭,江谣陪余舒一起去她工作的地方取剩下的东西。这回有余舒作陪,也不知是病人们都休息了,总之很风平浪静。 余舒打开灯,小小的值班室里干净整洁,收拾得井然有序。余舒示意江谣先坐在一旁,然后换去衣服,拉抽屉时一枚小小的东西蹦了出来掉在地上。 江谣帮忙捡起来,是一枚戒指。显然放的时候不短,上面的镀银已褪色了。 余舒很快拿去,不知怎么,江谣总感觉余舒有些慌乱,好像很珍视紧张这个东西似的。这让她心里很不平衡。 “这戒指...好漂亮。”连她自己都能闻出来这话里浓浓的酸意。 “这是我前女友的。” 果然,江谣心一沉,刚刚还沉浸在和余舒关系飞升一日千里的喜悦心情也一并毁去大半。 “啊,你们...”好像猜到江谣要说什么似的,余舒淡淡开口,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就是我办公桌上那张合照中的短发女人。” “我们之前的感情一直很好,我很爱她,”说这话的时候余舒脸上散发着柔情,眼里绽放出憧憬的光,似乎还看到了那个时候,但话锋一转,戒指被她丢进垃圾箱里,恨恨的眼光一闪而过,“但她后来背叛了我,跟别人结婚了。” 江谣喉咙哽了哽,没有接话。但在一方面也该感到庆幸,毕竟是那个女人的放手,才让她遇到了单身的余舒。 “我跟很多人谈过恋爱,”她垂着眼做自己的事情,如果不是这只有她们两人江谣还不会反应过来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她们都像你一样,嘴上说着很爱我,但没有一个人能陪我走到最后。” 她说这话时灯光从她头顶倾泻下来,在她正面落下淡淡的阴影,衬得她看起来很落寞,仿佛离所有人都很远,又像是一个脆弱纤细的,被世界遗弃在外的人。 “所以,江小姐——”她突然转头看向江谣,灯光映出她如渔火般微微发亮的眼睛,“如果你也和她们一样只是需要一段快餐式爱情...恕我不能奉陪。我的观念很传统,要的就是从一而终,不离不弃,甚至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爱情,虽然我知道同性之间这有些荒谬...”她说着笑了笑,那笑像是自嘲,又像是苦笑,“而我又很容易投身于爱情中去。如果你注定要伤害我,那么我宁愿不要开始。” 她站在灯光下,目光清如明镜,柔柔细细的声音也有这么掷地有声不容抗拒的魄力,像一朵从泥土里倔强生长出来的,纤尘不染的花,无愧而又淡然地迎着世俗,顶着眼光,和一切不可能突破的外力,凌人的原则使她看起来那么疏离,不可接近,其实只有江谣能看出来她背后的单薄,辛苦,隐忍,孤独——因为无比地害怕失去,因为太没有安全感,才必须要长成这样进退自如的姿态。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江谣想对余舒说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心疼,但是她知道以她现在的立场还不足以说出这些话,只能无比清晰的、无比笃定地再一次让她通晓她并不是一时兴起的心意:“我没法给你什么承诺,但我不会离开你,虽然我们都是女的,但是我也想试试...说不定能跟你结婚了呢...”她说着眼眶有点湿,“但你肯定是看不上我的,不然不会我追了你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反应...”说着吸了吸鼻子,又觉得有点难为情,一顾地沉浸在自己悲伤自艾的情绪里,“第一次跟你表白的时候你还说我搞错了...”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5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5 到对方肩膀轻颤,她知道对方一定又是在笑她了,擦了把眼转过头去,猝不及防听到对方轻轻的还带有一丝笑意的声音:“我说的搞错了,是你的位置搞错了。” 哎?江谣怔了怔,抬头不解地看着她。 余舒俯下身靠近她,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我的意思是,就算追,也应该是我追你。” 啊?江谣更呆滞了,不明白怎么就画风一变,余舒的话信息量太大让她一时很难消化。 余舒眯着眼笑着,还是江谣认为的能把自己迷得三魂丢七魄的温柔笑容,纤细的手指扣住她下巴,凶狠地吻了上来。 ☆、04 有一种攻力叫深藏不露 还沉浸在她近距离的温柔笑容里没缓过来神的江谣大睁着眼睛,直到被她惩罚性地咬了一下才刺痛得清醒过来。 余舒竟然在强吻她...吻她...她...还是拆吃入腹似的饥渴吻...江谣狠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好疼,不是梦。 许久,余舒才移开,唇又游移到她耳畔边,她一个颤栗,那清清浅浅的声音染上情/欲后显得有些不真实,也越发的撩人:“是你自己要来招惹我的。” 这语气,明明就是坐收鱼儿上钩后的得意满足嘛! 那让她颤栗的余音还没消去,满室灯光突然熄灭,室内霎时漆黑一片。 “停...停电了?”还是她刚才做的那些都是白日梦? “恩...”余舒轻声应着,嘴上动作却没停,“这里十一点就会断电。” 江谣心里一咯噔,才想起来这还在值班室,忙推开余舒,却被余舒更紧地攥住手,强硬的力道压下来,江谣躺倒在椅子上。 黑暗中接吻别有一番感觉,因为视觉缺失,反而触觉和嗅觉会更加敏感,江谣只能看清余舒黑黑的一片轮廓,凭嘴唇上不知轻重地攫取着自己呼吸的力道判断她的位置。一时间江谣觉得自己如置深海,只有身上这个人的体温是真实的,一时间又觉得好像已经死了,毫无知觉,只能凭交触的唇和碰撞的舌尖带动着感官。 江谣突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温暖的亲密感——她想起一个词,水乳/交融,那现在她们的体香、唇舌都交缠在一起,也就意味着她更亲密地拥有她了吧? 余舒的吻技非常好,让她反抗,反客为主的一点余地都没有,眼睛时闭时睁的,看着眼前头发垂下来,垂到她脸上的余舒,她空出一只手抚了抚她头发,还觉得如在一场梦中。 余舒停下来,声音迷迷蒙蒙的,很性感:“恩?” 江谣心中一动:“我喜欢你。” 对方传来一声轻笑,也整理了整理她的乱发:“我不知道你说的喜欢是什么含义,但我世界里的喜欢,就是——”她微微俯下身,才她耳畔,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让江谣脸红心跳的话:“想上她。” 说完就一口叼住她的耳垂,辗转吮吸,江谣气息不匀,只觉全身的感官都牵动到了那个敏感的点上。 “想上她。”又重复了一遍,低低似魔咒,也像印证似的,毫不温柔地紧接着一个咬吻印在了她颈侧,她每咬一口,都会重复强调一句:“想上她。” “想上她。” 江谣闭上眼睛,嘤咛了一声,呼吸都发颤,也说不出来是痛苦还是欢愉。 她感觉到余舒的吻正在一路滑向下,同时,自己的衣服也被她一点点剥去。 她仰靠在椅背上,睁开眼触目所及是黑暗的天花板,有些紧张,也有些无助无措,伸手虚虚地在半空中抓了一下:“余医生,你...” 对方抬起头,声音有些愠怒,也带着警告的威胁:“不准再叫余医生。” 被她的语气一惊,江谣缩了缩脖子,低低地叫了一声:“余...阿舒...阿舒。” 对方这才受用地,安慰般的握住她在半空中乱抓的手,一点点固定到椅子边缘,十指相扣。 与此同时,江谣被身体里的感觉疼得瑟缩了一下身子,连连向后退去:“好...奇怪,好难受...” 对方蹭了蹭她的鼻尖,呼吸与她快要融为一体:“乖,谣谣,不要怕,来,靠进我怀里来。” 被对方这略带诱哄性质的蛊惑话语动摇了,江谣慢慢向她移去,余舒一手握着她的手,给予她安全感,另一手把她抬高,让她安安稳稳地滚到自己怀里,头一低,就尽情在她身上种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感受到她已有接纳好自己的预兆,肆虐地占有起她来,每一次抽动,都让她带出轻颤的鼻音来,和自己交握的手指收紧又松开,喉咙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好听的,催情的音节,像个可爱得让人忍不住一直欺负她,再欺负多点儿的小孩子。 这对于江谣无异是奇异又陌生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像飘浮在海面上,随着浪潮浮浮沉沉,浪花一簇,又一簇拍打过来,她快要承受不住,放任自流,溺毙下去。 “恩...阿舒...”她忍不住呢喃出声,黏腻而浓重的鼻音使她不敢相信这么诱人的声音竟是自己发出的。 “恩?谣谣。” “慢点...” “...我尽量。” 听到这话的江谣发脾气地咬了余舒一口,换来对方低低的,带有危险性的笑音,报复似的又加了一根手指,江谣立马软了下去。 “明明...我特么的...才是攻...”余舒好笑地听到江谣犹在椅子上不甘的抗议和叫嚣声。 “是么?”余舒笑得温婉动人,一口咬在她最敏感的山尖上,换来她的一声痛呼,“那现在是谁在上谁呢?” “我...我错了...”江谣很没出息,一手下意识地去拽她的发,她却按着她的手把它固定到脑后,这样像她在不想让她离开欲拒还迎一样。 “啊...”她扬起头,已经承受不住她的节奏。 余舒舔舔嘴唇:“可以叫得再大声一点。” 江谣也不记得自己翻来覆去被余舒要了多少次,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被她手指捅穿了。最后她终于停下了动作,她得以缓一缓,如进了水里的鱼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浑身都湿淋淋的。 “你真可爱。”余舒还不停歇地在她身上亲了又亲,然后正闭眼休息的江谣就感觉手上蓦然箍住了什么东西。 她吓得一下子睁开眼,借着月光看到那东西还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挣了挣,冰凉的,紧勒的。 “这是遥控的,你挣不开。”余舒退开了去,站在她的面前,笑容甜美优雅,此时在被骗了一次江谣眼里却如恶魔般危险恐怖。 “谣谣,”余舒抚摸着她的脸,声音低沉诱惑,“我们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你...!”江谣简直想哭了,挣着把自己禁锢在椅子上的铁链,身体拼命晃动着,余舒皱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6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6 了皱眉,有些被触怒的不满:“你答应了,不会离开我的,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吗?” 江谣一怔,赶忙摇头,余舒满意地笑开,欺身上前,影子笼罩住她的:“放心,我不会弄伤你的。你会很舒服的。” 江谣被她紧紧制住,动弹不得,只得靠在椅背上听天由命。天啊...自己以前朝思暮想的余女神到底是个怎样的怪癖恶魔?!强迫症,独占欲,还爱玩s/m? 后背的突然刺痛惊醒了她,对上余舒威胁的眼眸:“这是你不专心的惩罚。在想什么?” 越来越深的疼痛让江谣全身颤抖起来,她忍不住叫出声,又无法动手阻止她:“好疼!是什么!你在做什么...?!” 余舒吻了吻她的眼安抚她:“只是在你身上刺一些东西,没关系,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不...好疼...疼死了...停下!”“下”字还没说完,就被余舒的吻封住,剩下的哇哇惨叫和痛呼全被她吞入腹中。 她大睁着眼睛,边呜呜地和她接吻边承受着非人的疼痛,汗如雨下,偏偏余舒的另一只手还在她身上游走安抚,让她如置冰火两重天。 现在,她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余舒谈过那么多女朋友都没有人跟她走到最后了了,连曾经感情那么好的前女友都受不了她去跟别人结婚了。 余女神完成她的“刺绣”工艺后还不忘笑眯眯地夸赞了江谣:“谣谣,你真棒。” 江谣疼得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她眼睁地看着余舒退开了会儿,去找了什么东西,然后回来手里拿了更多恐怖的变态用具。 江谣眼一翻白,彻底昏了过去。 昏过去之前还听得到余舒说的最后一句话:“慢慢来,还有很多花样。” 作者有话要说:  女神其实是爱玩s/m的鬼畜强攻呦~ ☆、05 她锋利的爪牙蠢蠢欲动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才醒来,江谣只感觉全身酸疼的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拉开衣服,深深浅浅的伤痕遍布,还有几处烫伤和鞭打的痕迹。 知道的以为她做了一场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长期忍受家暴呢。 不过这也跟家暴差不多了。昨晚昏过去了不下五次,每次都是被折腾醒和疼醒的,到最后身体的感官都麻木了,只剩余舒痴痴地对着她的身体膜拜夸赞:“谣谣你好美!”“谣谣你好棒!” 正回忆着,罪魁祸首就来了,她今天换了一身白色的职业装,夹克式的深v开襟,高高盘起的长发,倒是收拾得清爽迷人。要是在以前,江谣绝对垂涎三尺想入非非,但经历了昨晚惨痛的一夜和认清了余舒的真面目后,她还是宁肯闹别扭地把头转向一边。 “谣谣。”她语气里带着笑音,看起来心情很好,“你醒了?饿了吧,我做了粥,你先喝了,待会儿我们出去吃饭。” 江谣摇头,语气也是闷闷的:“我不饿。” 余舒笑了笑,把粥放到她面前,坐到她身边就要靠近,江谣立刻警惕地后移了一点。 “你...”余舒笑容消失了,显得有些失落,甚至让人心疼,“受不了我爱你的方式吗?还是你觉得不能为我承受这些?那你随时可以走吧,我不勉强你。” 江谣瞪大眼睛,川剧变脸也没这么快吧!刚才还犹如餍足的狼外婆现在就成无辜的小红帽了?不过余舒一垂眸一转身还是让她没法不动容,毕竟她爱的是她这个人,她怎么样,她都会接受,都会爱吧。 “没有,”江谣赶忙开口,“我只是...不太习惯。” 余舒转过头,脸上很快又恢复了类似狐狸的那种笑容,贤惠地端起来粥,送到她嘴边喂她,又像教导小孩子似的理所当然的口吻:“做/爱嘛,就要做到尽兴。” 江谣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向温柔得体的余女神口中说出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泡妞不可没刺探清楚敌情就强上。 “谣谣,你以后搬到我家住吧。”她说的话是商量性质的,可是她的感□□彩可丝毫没让江谣看出商量的余地。 “不,我妈还...” “我已经请保姆到你家照看你妈妈了,你的行李,现在也已经搬到我家了。”笑,余女神继续温柔纯良的笑,如同无害的小绵羊似地笑。 江谣的嘴角直抽,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又是她爱的笑面人,有什么委屈不甘,只能往自己肚里忍了。 搬入余舒家的那天,余舒早早地在路口等着江谣下班两人一起回去,过了两个小时,天都黑下来,余舒以为她加班了,正要去工作的地方找她,就接到江谣的电话。 “阿舒,”江谣口气低低的,情绪也不稳定,听起来还有些焦虑,“我家出了点事,我继父...回来了,我怕他为难我妈妈,我得先回家...” 凭她语气的吞吞吐吐和隐隐的惶恐抵触情绪让余舒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重新启动车子:“你家在哪?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要了!”她立马拒绝,慌忙又急欲躲避什么,“我继父他那个人...很不好,你别来,我自己能解决。他已经跟我妈离婚了,我们占着有利方...所以,不用担心我,没问题。” 余舒笑了一下,口气强硬:“你说的这些都是废话,只用告诉我你家地址。” 江谣顿了顿,电话那边传来她怯怯的声音:“那你来吧,我...我有点害怕,我在我家楼下等着你。” “恩,”余舒轻声安慰,“别怕,谣谣,有我。”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江谣远远地就看见余舒从车上下来,首先映入眼中的是浅色的高跟鞋,若隐若现的小腿,米色风衣轻扬翻飞,她双手插兜,举步生风,在流光溢彩的霓虹灯背景中显得气质卓绝,尤为耀眼。 江谣迎上去,头发被吹得有点乱,脸色很不好,她低了低头,声音细若蚊蝇:“我继父已经到家了。” 余舒揽了揽她,发现她是身子在发抖。 “谣谣,到底怎么了?”余舒把她凌乱的发丝整理了一下,抚摸着她的脸颊,“你心里有什么事,都告诉我。”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让人安定,江谣咬了咬唇,甩甩头:“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见到他...”,似乎是难以启齿,她断断续续的,声音在晚风中染上了哭腔,“他...他是个禽兽。”她双脸涨得通红,恨恨地咬牙切齿,“我一见到他,就恨不得弄死他,又害怕...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了。”余舒的声音很平静,她大概猜到了江谣这么抵触排斥她继父的原因——他曾侵犯过她。余舒捧住她的脸,另一手把她单薄的身躯拥到了怀里,拍着她的背:“没事,有我在,我不会让他欺负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7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7 你。”说这话的时候眼里一直隐忍的寒光毕现。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开门看到记忆中男人那张噩梦般的脸还是让江谣差一点惊叫一声,头低到另一边拒绝看他。 男人不怀好意又侵犯性的目光把江谣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又露出了虚伪的笑容:“谣谣,这么长时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这么漂亮了,爸爸可是很想你啊——” 手正要伸上去,被另一只手迎面打回去,他这才注意到江谣后面还有个更高挑的大美女。 “你好先生,我是谣谣的朋友。” 美女和他针锋相对,虽然是笑意盈盈,但笑却没有透出几分善意的味道。 “谣谣...!”后面的江母一眼就看到江谣,喉咙一哽又是惊异,又是担心忐忑。 江谣一看妈妈,立马跑进去到妈妈身边,小声问:“妈你怎么样?他没有欺负你吧?” 江母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责备江谣:“不是叫你不要来吗,你怎么还来了?跟你说了这是个不是东西的...怎么把你朋友也带来了?你们要吃亏的!” “阿姨好,”余舒走上来,“不怪谣谣,是我自己要来的,对于这种人,不能一直躲着,越是委曲求全他就约会变本加厉,必须要给他应有的教训,让他付出代价。” 江母眼眶热热地点头,余舒亲切的笑容让她好感倍增,正要跟余舒还说什么,男人的高声就传过来:“美琴,你先去做饭吧——”他又把目光转向江谣,脸上笑眯眯的,“我这么长时间没见谣谣了,让我先好好跟她说说话。” 男人的语气让江谣一阵恐慌,握着余舒的手攥紧,身子往她那边躲了躲。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一起坐下来说呢?”余舒端着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先生你这次来,不就是要跟阿姨谈复婚的事么?那么大家一起坐下来尽快把话说清楚,两不耽误,不是更好么?” 男人哑口无言,怔了怔,又指着余舒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来凑什么热闹?!” “是这样的,我给谣谣和阿姨找了套新房,她们马上就会搬过去,”余舒微微弯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所以先生你有什么话,最好尽快在这里说完,否则以后,你连见到她们的机会都不再会有了。” 男人惊了一下,望向江母:“你要搬家?” 余舒替后者回答:“下午我就会带阿姨去看房子。”又看了看表,故作讶异,“哎呀,都十一点了,待会儿我们就出去吃饭吧,餐厅我都订好了。” 江谣一瞬间只想笑,佩服余舒这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也不打草稿的本领。 男人气闷,又没有办法抗议,只得乖乖坐下来,朝江母用出了糖衣炮弹的攻势:“美琴,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我的工资比以前翻了一番,在上海也有一套小别墅,你再跟我过我保证会对你好,会让你享福——” “你想都别想。”江母搂紧了江谣,言辞坚决,“你做的那些混蛋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是绝对不会再给你这个人渣机会了。” 男人眼中闪过恨恨的光芒,他狠砸了沙发一拳:“别忘了是谁把谣谣养大的!现在跟我装什么圣洁立什么牌坊是吧?要没有我,谣谣早饿死了!还有你——就守一辈子活寡吧!” 他恶毒的话语让江母气得直发抖,也让江谣忍无可忍,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朝他砸去,眼里屈辱和愤恨的火焰快要跳出来。 男人慌乱一躲,烟灰噼噼啪啪洒落了一身,让他火冒三丈,恼羞成怒:“你们给我来硬的是吧?老子还怕了你们几个娘儿们了?廖美琴你今天签字也得给我签,不签也得给我签!走走走我们这就去民政局去!” 说着粗鲁愤怒地上来拉江母,江母的手腕都快要被他给捏断,江谣泪簌簌而下,拼命地拦着却也无济于事。 “习惯与冲动控制障碍,急性应激障碍,”一旁的余舒突然悠悠说出,“还携带轻微攻击型人格和自恋型人格——”她看向男人,笑语嫣然,“先生你病的不轻啊。” 男人愣了愣,莫名其妙地破口大骂:“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没病!” “不好意思,我是心理医生,医者仁心,”她缓缓地说着,拿出手机,“观察病人,及早地防患于未然是我的职责,恰好我这里也有一所合适的精神病医院,建议先生你到那里诊治一下。”电话通了,她看着男人声音不大不小地对着电话那头道:“张医生,我这里有个精神很不稳定的病人,没错,很严重,已将近神志不清——跟废人没什么两样。你们现在就来把他带走,给他安排一个新床位吧,好的,麻烦你们了,谢谢。” 余舒不急不缓地站起身,望着气急败坏的男人——她良好的仪态修养和男人形成鲜明的对比。男人脸色一变,拳头攥得咯吱响,上前冲去几步掐住她肩膀就要动手,却被脖子上突如其来如同断裂般的剧痛瞬时软了动作,面前年轻女人的手不慌不忙地在他后颈上面抚动,而后又捏了捏刚才那个钻心的部位,痛得他全身使力,连连吸气:“这是c5,你颈椎的第五块,一旦掐断这个,就会切断你的呼吸肌。”见男人惊恐地瞪大眼睛,她又眯起眼睛笑了笑,温柔和善的笑此刻却看来有如毒蛇般阴狠慑人,“我毕业于全国一流的医科大学,之前学的就是解剖。”她一手又往下移了移,移到男人的腰侧,指尖如针似的直捣入他的皮肉摧毁椎骨:“这是你的肾俞穴,我一狠击就会让你瘫痪,”她顿了顿,凑近男人,手上力道加重,男人痛得冷汗直冒,面如土色,眼角有刀光一闪,他竟发现她另一只手像魔术一样拿住了一把小巧闪亮的刀,这刀好像就佩戴在她身上,一把货真价实的手术刀。男人连连想逃,这个绵里藏针的女人,她是个十足的变态。 “我见过很多像你这样的人,”她看了看手术刀,像是很宝贝似的,“不过你不是我的目标。但你也要知道——”她蓦地转过了头,刀刃上的光一瞬间反射出她森森然的眉眼,“我弄残你,跟捻只蚂蚁一样简单。” “哦,还有,”她又弯起了眉眼,笑得清丽脱俗,“忘了告诉你,我现在不管对你做出什么,都属于正当的自卫,是不用付任何刑事责任的,倒是你,猥亵少女,故意伤人,逼婚,”语气骤然冷了下来,不带一丝感情,“数罪并罚。” 响亮的鸣笛声打破这紧张僵持的局面,余舒立刻收起刀,又恢复了温柔得体优雅端庄的样子,对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救护车到了。先生你是要自己出门呢,还是医生上来用担架抬你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漂亮的女人都是有毒的 ☆、06 现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8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8 世安稳,岁月静好 “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安顿好一切,两人坐在车里江谣迫不及待地问余舒,当时看到那男人冲向余舒时她吓坏了,生怕余舒遇到什么危险,但让她和妈妈都没想到的是,不一会儿形势就逆转了,那男人像是良心发现似的面色很难看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没什么,”余舒笑笑,“只是和他谈了谈。” 见她有意避开,江谣也暂时不再追问,这时才放松了身体,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阿舒,这回多亏了你,不然我妈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余舒弯了弯眼睛:“照顾和保护岳母本来就是我应有的职责。” 江谣瞪大眼睛,扭头看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本来还想提醒她还没过门呢,就被她接下来的一句话打进了肚里去:“把你的感谢,作为身体力行,回家好好报答我就行了。” 江谣咽了咽口水,知道再说出一句不乐意的话这“报答”说不定就要翻倍了。 荧光华彩把车水马龙的街市映衬得浩瀚如雨,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浮华喧嚣声也一并隔离在外。江谣出神地望窗外阑珊朦胧的夜景,脑子里无端浮现出和继父一起生活的那些年——那无疑是她这一生都无法磨灭的惨烈回忆。 “我就是因为那人渣留下了阴影...”她攥了攥拳头,“才只会喜欢上女人。”又转过头,看了眼余舒:“你呢?你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我?”余舒偏过头,作势想了想,“我没有选择哪条路的余地啊,我天生就对男人提不起来兴趣。” “啊...”江谣仿佛看到无数男同胞无语凝噎心碎一地,忍不住咂咂嘴叹道,“真可惜。” “可惜?”余舒有些好笑,“我要是男人,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江谣笑了出来,腻歪地直起身去搂她的腰:“哎那说真的,你有没有为这件事后悔过啊?” 余舒转头:“什么事?” 江谣看着她,目光闪了闪:“同性恋。” “我同性恋,关别人什么事?”余舒失笑,“他们让我喜欢男人,我就会喜欢男人吗?他们让我相夫教子,我就要这样子吗?”她说着把长发别到耳后,坦然道,“就像精神病人一样,人活着,谁不会得病呢,他们只是得的是精神上或心理上的病罢了,有什么不一样的呢?所以同性恋又有什么好丢人的,只是喜欢的恰好是同性罢了——人活在世上,有那么多种可能,最基本的一种,就是让自己高兴。所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活得开心就好了,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呢?” 她一席话说得江谣哑口无言,又转看向她,她一手把着方向盘,微微笑着,好像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一切都不配对她构成威胁。她的昂然、坦荡、无畏、洒脱让江谣深深佩服,也无比动容和自豪——这是她爱的女人,这才就该是她爱的女人。 江谣双手伸过去紧紧搂住她的腰,蹭过去紧贴着她,臭美道:“有句俗话叫同类相吸,看在全国这么多个蕾丝里,偏偏让我遇到了你,这就是缘分啊!”说着又捏了捏她的小手,可劲儿揩油,“咱们这叫伟大的——爱~情!”说这话时还配合地把另只手大张开,十足的中二模样。 “我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但我知道什么叫做/爱。”余女神露齿一笑,江谣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立马收回手坐回去,安分守己。 穿过繁华的街市,那越来越远的万家灯火都变成了一朵朵模糊的窗花,而都不及身边这朵芳香扑鼻的世外仙姝。徜徉着晚风,手上是余舒手心里的温热,江谣想起了张爱玲小说中的岁月安好——一切都仿若新生,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本以为余舒上回说的“再给阿姨找套房子”是她牵制那男人的权宜之计,没想到没过几天老妈的电话就打过来,让她好好谢谢人家余医生的房子,房子很好环境也很好,还让她替自己把房租补给余医生。 “你给我妈又找了套房子?”江谣问正做饭的余舒。 “恩,上回不是说让阿姨搬出去嘛。” “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 余舒抿唇一笑:“我说了为岳母鞠躬尽瘁是我的职责。” “你又来!” “本来你妈妈是不愿意住的,可是我把我那套空房子里的笔记本电脑让给她追剧,她就同意住进去了。” 江谣翻了个白眼,妈你敢不敢再没节操点! “你怎么有这么多房子?”江谣想起来。 “那个是我以前跟我前女友合住的...”余舒顿了顿,“后来归于我名下了。” “哦...”江谣也不再多问,而是搂了搂她的腰,“那你别做我的午饭了,我到我妈那儿看看去,你跟我说说地址吧。” 余舒动作顿了顿,扭过头和她交换一个吻:“好,那你早点回来。” 余舒给江母找的房子很偏僻,还在新城区,说是幽静。江谣驱车到达地点后还发现是一幢小别墅,比自己跟余舒现在住的房子还豪华。那为什么余舒不在这儿住,反而住那个家呢? 江谣走着,想起来余舒说的这是她跟她前女友同居的房子,怪不得,到处充满着回忆的地方,她当然宁愿躲避。想着心里又酸酸的,她这么不愿接近往事,是不是代表她还无法释怀呢?她心情复杂地一步一步走近这自己爱人跟前情敌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一想起她们曾在里面亲密,拥吻,嬉戏,她就感觉如同看到了这些场景似的透不过来气。 别墅非常大,有好多好多锁着的门,也不知道通到哪个房间。她找了半天才找到通往客厅的正门,门虚掩着,她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宫廷电视剧的声音。 她推门,无奈道:“妈,你还在这儿看《芈月传》呢?” 老妈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见到她来又惊又喜:“哎,谣谣,你怎么来了?!” “阿舒...”江谣咳了一声,又改口,“余医生告诉了我,我就来看看你,在这儿住的怎么样。我还买了菜,你还没吃饭吧?” “快来快来,”老妈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揽着她一齐坐到了沙发上,“谣谣,我怎么感觉你又胖了?” 江谣哭笑不得,其实没法告诉她是被余舒养得了。 “这房子挺不错的,多豪华啊,我都感觉我快成五星级酒店的待遇了,”老妈环顾房间,“就是太大了,我现在还没有摸清到底有些房间是干嘛的,不过我只天天在客厅,卧室,厨房,洗手间活动呢,就找着这几个房间就行了是吧?” 江谣点头,她也从没住过别墅,像他们这种小户人家,就像妈妈说的,就算住也估计只会住个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其他的无异于摆设。 “哎对了,在这儿什么都挺好的,就是老有怪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9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9 声。” “怪声?”江谣皱起眉。 “恩,”老妈思索道,“就跟从这地底下发出来的似的,可是这都是连着地的地板啊,没住什么人啊...” 江谣缩了下身子:“妈你这讲鬼故事呢吧,怎么说得这么玄乎呢,别瘆人了。” 老妈回忆了一会儿,又摆摆手:“可能是我听错了吧,你先做着饭,我回屋接着看我的《芈月传》去了~” 很快孙俪娘娘的声音就从屋子里飘了出来,江谣想竖起耳朵捕捉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吃饭的时候,老妈问候了几句余医生,江谣自认为都答得很保守乖巧,结果老妈似不经意间说了一句话:“余医生那姑娘挺不错的,你要能跟她走到最后...也挺好。” “噗!”江谣的饭差点吐出来,语无伦次道,“你...我...她...” “你什么你?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早看出来了。”老妈不满地瞥了她一眼,“人家乖巧懂事,文雅大方,多像人家学学。” 江谣低下头,这才是正常画风的老妈。 “不过你跟谁谈恋爱你喜欢什么样的这又不是秘密,不必跟家人藏着掖着,”老妈朝她碗里夹菜,语气随意平常,无丝毫异样,“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婚恋自由,我会不知道你的那点小猫腻儿?” 江谣抿了抿唇,喉咙噎了噎,只知道老妈开放却没想到她能这么通融谅解,禁不住动容地叫了一声:“妈...” “再说,你那电脑里的百合漫画我早在追剧时无意间看完了。” 老妈悠悠地说出下句话,起先的感动全变成了快要吐血。 “无、意、间”? 她说怎么那段时间老妈抽风了似的突然一个劲跟她普及男人有多好多好世界上帅哥千千万,让她不要犯错不要误入歧途... 甚至还给她安排相亲,捣鼓着她谈恋爱。 原来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开放,而是刚发现时那矛盾挣扎劲儿已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要一个江妈妈这样开明的老妈啊~ ☆、07 而我,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同性恋 晚上江谣把老妈说的情况跟余舒反映了,余舒不以为意:“可能是太长时间没住过地板疏松了吧。” “可是...”江谣还觉得不靠谱,疑云一直压在心里,正要问出来就被余舒压在身下堵住了嘴唇,她一被她吸去呼吸,就觉得神智全没了,只能七荤八素地躺在她身下任她予取予夺。 “恩...先等会儿...跟你说正事呢...”江谣好容易才把自己从诱惑中解脱出来,余舒却置若罔闻,还自顾地埋首于她身前。 “要不...找个人来修一下...哈..?” 余舒不满地停下动作:“也可能是热胀冷缩,这就跟听到楼上弹珠声是一个道理。”还没等江谣思索,扳起她的双腿,弯下身去,江谣就只剩下喘息颤抖的份了。 余舒每次做都极其体贴,先温柔地为她服务,之后就露出了豺狼的本性——鞭打,针刺,火燎,悬挂,无所不用其极,每次都会做得江谣哭到求饶,似乎看她在极限边缘挣扎隐忍痛苦的样子是她最大的快感。 像是一种宗教崇拜,狂热而虔诚,每当欣赏到江谣沉浸在痛与欲之中的神态,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无上的荣光。 江谣脑中只剩一片空白,原本想跟余舒说的话被占据她整个意识的情/欲驱逐出境,余舒流云般柔润清香的发铺在她身上,紧紧交叠厮磨的身子间相连的热度烫的可以起火,搭在床边的手和余舒的十指相扣,黏黏腻腻的尽是情/欲的热潮。她涣散虚空地望着漆黑的头顶,世界都在她的视野中在晃动,她好像要从一个梦里震动惊醒,然后滚落到另一个梦中去。 骤雨将歇,江谣一下松开四肢,大张着瘫在床上,平复太过激烈的余韵。 余舒伏在她身上,而还保持着手指和她相连的姿势,另一手向上托起她腰臀,让她全身的重力都依托在自己身上。 江谣不知所措地被抱起来移动,只能惊惶地揽住她不让自己掉下去,黑暗中响起她小小的怯声:“阿舒...你要干吗?” 对方不答话,而是蓦地拔出手指,把她固定在了一个地方上。随即她的双眼就被蒙住,虽然这是阿舒每次都会玩的花样,可她还是避免不了的紧张。她不断四处扭着头判断周围的形式,并口中呼叫着阿舒,对方像是有些不满的,把一个冰冷的金属锁链制在了她脖子上,防止她四处扭动的身体。这铁链缓缓向上升,她惊叫出声,感觉脖子上的重力迫使自己被拉了起来,处于悬空状态,又有种悬梁自尽的恐惧。 所幸四肢又延伸出什么东西保护牵制住自己,让她得以固定在半空中,没有把脖子上窒息感持续太长时间,像一些威亚似的保护措施。她松了口气,又叫了一声阿舒,出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沙哑不堪的。 “谣谣,别害怕,我在这里。”下面响起余舒温柔舒心的声音,江谣不自觉放松了身体。很快又被脚底下强烈的触感弄得一个激灵。像是滚烫灼烧的火焰,一点点地向上,触近着她的皮肤。 她开始害怕了,猛力摇头挣扎着全身,想要摆脱这恐怖的酷刑,脚下燎原的逼势却丝毫没有减缓,她甚至能听到火焰的噼啪声响,拼命缩着身子却动弹不得,直到脚底传来的钻心灼痛才让她嘶叫出声,委屈的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眼窝不断涌出的泪浸湿了蒙着她眼的黑布,她全身痉挛着,极其可怜:“我不要了...我会死的...我真的会被疼死的...余舒你这个变态狂...放开我...放开我...” “谣谣...”那种恐怖的灼烧感没有了,取而代之是余舒的手指,温暖的抚摸,她的语气也听起来有一丝心疼,“你总是在排斥我爱你的方式,为了我学着当享受,不好么?” “只有你这个变态才会把这种要了命的疼痛当享受!”江谣哭着喊出声,她是真的忍受到了极限,余舒从来不尊重她的感受,只顾自己快活,常常把她折磨的惨不忍睹,她甚至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余舒的施虐和泄欲工具。 一时间静默无话,只细微地捕捉到余舒剧烈的呼吸,她一定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不过,江谣想,她那么厚脸皮,又那么我行我素,会在乎自己的这一点控诉,反正骂人的话在床上她要得她受不住时也说过她不在少数。 一声不算大却在安静中尤为惊心的踹倒声让她回神,余舒踢翻了火炉,那种炙烤着自己皮肤的滚烫触感消失。她低沉的声音有些恍惚,也有些阴森:“你的意思是想逃开我了吗?怎么,了解到我的真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0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0 面目后就想离开了吗?你不是说你不会离开我的吗?还是我在你心中就真的那么可怕?除了可怕、变态什么都没有?那我就把这儿烧了,让你死了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江谣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大反应,一时间又惊又怕,赶忙想着先缓和她的情绪:“不是的...阿舒,你听我说,我没有想要离开你,我刚才是被你那样对待后一时冲动的发泄,我没有真的认为你不够好,也没有真的要离开你...” 江谣脸上还是从横交错未干涸的泪,她心里憋屈不已,明明受伤的是自己,为什么认错道歉服软的也是自己? “恩,谣谣,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江谣就听到余舒一下子明朗的声音,还带有志在必得的笑意,江谣想吐血,甚至怀疑是她谋划好的,她是谁啊,老狐狸一样的人,想听到的就没有听不到的,就不应该相信她刚才装可怜的威胁。 她听到余舒拉开椅子坐下来的声音,好像看到了她正舒舒服服惬惬意意地看着被折磨得一丝/不挂半死不活的自己:“那我不勉强你了,你叫几声床给我听听,最好叫上我的名字。” 江谣七窍生烟,这个世上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么没有廉耻的话的,恐怕只有这个道貌岸然的余女神了。 余舒等了一会儿,发现她并没有乖乖听话,于是面带笑意地走到她身前。江谣突然感觉一片冰凉的触感紧贴着自己皮肤,身体一瑟缩,才反应过来那是手术刀。 “谣谣,我突然发现了,在你身体这里刺青,一定会很美。”江谣感觉那锋利的刀尖划过了自己小腹,划入大腿间,她一声呜咽,才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滑落下来:“阿舒...别...我错了...”你这个该死的变态!大变态!虐待狂!当然后半句叫嚣只敢在她心里控诉,没敢说出口。 火焰的噼啪声中她听到余舒不断催促她的,浓重喑哑的声音和急促的呼吸:“再叫大声点,谣谣...好,快点,说你要我,说你永远爱我...” 这有一种言语性/交的羞耻感和刺激,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在掌握着余舒的兴奋点很有成就感,也就慢慢放开了抵触,甚至很想看看余舒此刻的样子——在禁欲外表下因着自己的声音就能自/慰高/潮的样子。 虽然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缠缠绵绵,可余舒的强势和施虐癖好还是在江谣心中留下越来越深的阴影,让她喘不过气来。余舒极端的占有欲有时候让她吃不消,甚至有点和她意见相左的想法她都会不乐意,嘴上不说,她是绝对不允许江谣“不听她的话的”,江谣累得快成了她的傀儡,思维行动都由她掌控的提线木偶。 一上班,余舒就会炮轰似的短信电话一连串,搞得她被同事调侃也没法回击,余舒跟别人介绍她时,不管是谁,都毫不避讳称是女朋友,她不在乎可江谣不一样,她在同事朋友面前都是乖乖女的形象,他们的思想都很传统,她从没吐露过自己的性向,余舒的做法无异于把她推向了她以前一直担忧的千夫所指,风口浪尖。 “你以后别来接我了。”在工作的空余时间,江谣躲在洗手间里语气平静地给余舒打电话,其实余舒要是有心,就很能听出她隐埋的怨怼。 但余舒是不会有这个觉悟的,她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承认自己错:“怎么了,你调班了?” “不是,”同事在外面催着开会,她一急躁就顺口发泄出一句:“你很烦,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挂了电话才觉得说出这句话心里好多了,又觉得这样说她一点也不亏,她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了,多大个人了还在心理上那么依赖伴侣,恨不得每一时每一刻都跟她合二为一,根本不让她有自己的想法和私人空间。稍稍她有什么不称她的意的事她就会生气,然后用那种所谓的惩罚,暴力的方式让她服软屈服——拜托,这不是原始社会好吧?她这样只会让她更加讨厌和反感,幼稚得要命。 余舒真的没再打过来电话,一个短信也没,江谣开会开得心不在焉,心烦意乱,结束后平时和她关系较好的男同事拦住了她:“谣谣,回去那么早干吗?一起去玩会儿吧。” 江谣下意识看向手机,又满怀心事似的点了点头。 她走出门就看见那辆显眼的车停在外面,余舒还是来了,而且完全像没感受到她的不耐烦和低气压似的,照例亲昵地搂住她:“这回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身旁同事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如同一根根刺人的针扎进江谣心中,江谣赶忙避嫌地推开她,余舒后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 “你干吗啊,这么多同事看着呢,”她不满地低斥,“这是在我班上,你注意着点儿。” 余舒笑容敛了敛,脸色有点可怕,她强硬地拽起江谣手腕就把她往怀里带,这时恰好刚刚约江谣的男同事出来了,江谣立刻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挣开她,手还不小心打到了她的脸。 “啪。”清脆的声响,两人都呆了呆。江谣心里的那点愧疚担心很快被朋友那奇怪的眼神给压了下去,她没有什么感□□彩地对余舒道:“你先走吧,我跟我同事待会儿去唱歌。” 余舒看着她后面的男同事,又看着她,双眼黑黑沉沉没有一丝波澜,像无底的深渊,盯得她心里发毛:“他是谁?” “我朋友,”江谣移开目光,避免和她对视,“我们先走了。” 却发现根本无法移动分毫——她的手腕被余舒死死扣住,用快要把她捏碎的力道。两人像在暗中较劲,余舒什么都没说,就那么阴郁地看着她,可分明是不放她走的架势,像小孩儿似的,蛮横和倔强,仿佛觉得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就会彻底再也不属于她了似的。 江谣挣脱不开,用另一只手去掰她的手,耳边却听到她凄凄的,低低的,有了一丝哀哀的声音:“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江谣只觉得她不可理喻,狠力甩开她的手,毫不留情:“你天天就会这一句话,烦不烦啊?能不能别老是用分手来威胁我?拜托,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谁都不可能天天要围着你转的好不好?” 余舒全身发抖,攥紧了拳,脸色白的过分,她恨恨又像是委屈地从牙缝间挤出一句:“是你在威胁我。” 江谣在同事看玩笑似的目光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听到有人在说:“她就是同性恋,还傍了个有钱的女朋友,啧,看她女朋友长得真漂亮啊,怎么就想不开弄这个去了呢...” 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么的抬不起头来。 高档餐厅光线宜人,环境幽雅,江谣味同嚼蜡地吃着饭,满脑子却是她在余舒面前离开时余舒仪态尽失浑身颤抖的样子。她们之间从来没有闹过这么大的矛盾。 “谣谣?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1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1 ”对面男同事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你在想什么?怎么一直心不在焉?跟我出来吃饭不高兴吗?” 江谣挤出一个笑:“没有,我只是有点累吧。” 这时,服务员推着一个放置着一大束玫瑰的餐车走过来:“您好,先生,这是您订的浪漫之约吗?” 见江谣一脸不知所措,服务员耐心地解释道:“在本店点这份套餐可以有配套的‘浪漫之约’九十九朵玫瑰花,这位先生刚才已经到前台点了这项服务。” 男同事对服务员点了点头,取走玫瑰,娇艳欲滴一大束花海就盛放到了她面前:“谣谣,我喜欢你很久了,这次出来就是想向你表白,做我女朋友好吗?” 他这突如其来的攻势让江谣措手不及,怔了许久才推开花,向后移了些距离:“呃...我...” “给我一个机会,不要那么快拒绝。”男同事直接来了个先下手为强,让她即将说的话又堵了回去。 其实江谣也早发现了男同事对自己的好感,在公司里他总是很照顾自己,也有事没事的献殷勤。无疑,她要是个性向正常的女人,这个男人会是当伴侣的不二人选,但她有了余舒... 余舒...她又想起来她绝望地看着她走时那嫉恨得咬牙切齿又心如刀割的样子,自己似乎是对她太过分了,她会不会想不开?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依她不可理喻的个性——很有可能。这样一想江谣又无端害怕起来,她后悔地想立即跑回到余舒身边,想立即回家,看看她怎么样。 “谣谣,我真的觉得你是个非常可爱,非常需要人照顾的女孩,我知道有人说你是同性恋,不用理他们,我相信你不会是的,你这么好的姑娘...”男同事见她不答话,又在一厢情愿地倾吐对她滔滔的思慕。 江谣似乎听到了什么,蹙起眉,有些不满地看着男同事——他对同性恋言辞神态之间流露出来的蔑视让她很不舒服。 “你对同性恋有什么看法吗?”她打断他,沿着他未说完的半句话问。 男同事愣了愣,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这么严肃疏离起来:“啊,也没什么,就是挺不能理解的,我觉得那种可能都是受过什么刺激或者有什么心理疾病之类的吧...” 江谣缓缓起身,离他和他的花远远的,而后一字一顿,面色平静却坚定地道:“我很抱歉,我就跟那些同事说的一样,是个同性恋。而且我有女朋友了,我跟她吵了架,我很担心她的情况,所以恕我不能再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见男同事目瞪口呆还一副不可相信又有点嫌恶的模样,她又补充了一句:“哦,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以后可以跟我保持距离,我从不勉强。”说着又从包里掏出钱放在桌上,“有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能说你的观念有什么问题,但你这种什么都不了解就对别人妄加评判的人,我不敢苟同。” 一走出餐厅江谣觉得连空气都清新多了,怎么说呢,她不求世人的理解,但是明目张胆贬低到她头上就不能忍了——同性恋有病?他看不起她们,可知她们又看得起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这么顶风作案,还这么重口大尺度,迟早要完。。。 趁还没有被锁,大家赶紧看啊【挥手帕 ☆、08 是否说爱都太过沉重 走了没几步,她的脚步就定住了,因为她看到前面的几棵树底下正站着余舒。她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一向柔顺妥帖的发被风吹得一塌糊涂,她脸上泪痕斑驳,看起来非常憔悴和脆弱,再也没了平时的从容优雅,意气风发。 江谣从没见她哭过,一直知道她是个很强大自持的女人,失意颓唐也会用各种笑容所掩盖,她的泪好像都只在心里流淌。 而现在,她定定地看着江谣,眼里却空荡荡的,明明相隔的距离不远,但是却犹如看陌路人。眼泪安静地从她脸上一滴一滴往下淌,她哭也是极平静的,像全程置身事外一样,冷漠的,隐忍的,悲凉的,无一丝落魄的。 江谣只觉得心一揪一揪的疼,翻天覆地的内疚,仿佛她那些眼泪每一滴都砸到了自己心上。她快步跑过去,余舒扯起嘴角,不知为何还对她笑了一下,尽管那笑衬着她满脸的泪水有些怪异:“你是要跟我说分手的吗?” 江谣还没张嘴,余舒的眼泪又滚落下来,可是她的神情自始至终很平静,竭尽全力地没让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她点了点头,很理解很体贴的样子:“恩,我知道了。你还是要离开我了。” 她神经质式的自言自和怪异的表情让江谣没来由的恐慌,上前想抓住她双手她却像沉浸在自己思维里恍恍惚惚的,挣开她有些脚步不稳地后退两步一只手上多了明晃晃亮闪闪的东西。 江谣大骇!那是手术刀! 余舒一刀一刀割着自己皮肤,血肉,血汩汩地冒出来,在她裸/露的手腕处,还有几道刚刚创下的血痕清晰可见。她却感受不到痛似的,机械麻木地朝自己身上割着,似乎通过皮肉上的痛苦才能消减心里无法言说的痛苦。 江谣吓坏了,赶忙去阻止她,她似乎是魔怔了,只边流泪边伤害着自己,江谣控制不过她的蛮力,拽住她的肩膀只死命地抱紧她,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都抖得不像话:“阿舒,你快醒醒,别再伤害自己,我是谣谣,我没有要跟你分手...” 余舒在她怀里急促剧烈地呼吸着,许久才爆发似的呜咽出声,手中的刀掉在地上。 “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太害怕失去你了...”她断断续续地说,“我只能用弄伤自己的方式,控制住不去不去弄伤你...你要是离开我我保不准会杀了你的...再杀了我自己...” 江谣全身僵硬地听她说这些话,只感觉一股无力,恐惧的凉意从后背升起,蔓延到了全身,渗入骨髓。 “你不离开我,你还爱我,太好了...”余舒还是自顾自地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欣喜中,她用鲜血淋漓的手臂也搂住了江谣的背,深情而又兴奋地倾诉着衷肠,“我也爱你,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还会回到我身边的,”如同魔音,无穷无尽,“我爱你啊,谣谣。” 江谣开始有点窒息了。 “心理医生可能自己会有心理疾病吗”打出这几个字,江谣在网页上搜索。 她是真的被上次的事情吓到,而余舒之后却是若无其事忘得干干净净的样子,她也不敢再提,更不敢再做出什么事刺激她,就每天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生怕她一个崩溃又拿自残吓唬她。 现在她是不对她施虐了,改对自己施虐了。这种病态的心理真让江谣不寒而栗,无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2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2 法理解,和余舒的深入交往让她越来越发现这女人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温纯无害,翩翩有礼,反而有着许多常人所不知道的外表下的东西。 一想到被她吸引的可能只是她其中一面,江谣就非常的不舒服。爱一个人是要拥有她的全部的,为什么余舒就能操控她的全部她却连余舒的想法、缺点和反常都摸不清? 江谣感觉无比的颓丧和失败。这也是她为了躲避余舒来这个别墅陪老妈住冷静一下的原因。 “谣谣,你在查什么呢?”老妈推门进来,江谣赶忙把网页关掉,“快点去洗澡了,该睡觉了。” 别墅的每间卧房都很大,但江谣没兴趣去享受这种优待,只跟老妈睡一屋挤一张床上。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射进来,洒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 江谣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她自做决定跑到老妈这里,类似于离家出走,虽然跟余舒商量了,但余舒并不是很乐意,她也没有顾及她的意见一意孤行。从早上过来,到现在余舒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她知道自己这么快想她很没出息,又控制不住地担心她会不会生自己气。 新城区的夜很静,听不到一点声音。她睁着眼看窗外,看了不知多久,就在她堪堪有了睡意的时候,一声尖利的像是硬物摩擦的声音让她一下又清醒了过来。 哪儿发出的声音?她心里疑惑,这儿是别墅,上层下层都没人的。突然想起老妈曾说的地板底下有声音,浑身冒了一下冷汗,把被子往上盖了盖,无比仔细地捕捉着那声音。 又是什么响了一下,她听不清这响声是什么,响声一直断断续续的,又很微弱,持续了大概有十分钟。江谣全身都绷紧了,心砰砰直跳,转头看老妈,她像是早已习惯,睡得安安稳稳。 那尖锐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是很细微的,很低沉的,如蚊蝇叫的声音。嗡嗡嗡的。江谣稍稍坐起了身,听清楚,那是在哭,幽幽的,如泣如诉的呜咽。 她打了个寒颤,环顾这空荡荡的房间,房间外边还有房间,山外青山楼外楼,愈显得阴森寂寥。 明明这儿只有她跟老妈两个人住,怎么会有其他人的哭声?难道...这偌大如迷宫似看不到头的别墅里还有她们不知道的人? 江谣轻手轻脚下了床,趴在地板上,俯身下去,那哭声,仿佛就在自己耳边一样。真的是从这下面发出来的! 地板底下真的是人发出的声音吗?那余舒为什么没告诉她呢?按她的说辞,这里就是个空房子,那这怪声,她也不知道了?被无穷无尽恐怖的谜团笼罩着脑海,江谣思维如一团乱麻,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也不知什么时候睡去的。 第二天老妈出去,江谣独自一人呆在屋里,坐立难安。总是干什么事都要一会儿看看身后,看看四周,因着昨天晚上的怪事,她生怕真的突然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人跳出来。白天那声音不复存在,只有晚上才会想起,她趴在地板上听了,寂若似水,仿佛昨天晚上只是自己的幻听。 她还记得那哭声听起来非常哀惨,就像受了什么非人的伤害,而且凭声音的细柔能辨别出来是个女人。深夜,哭声,地底下,这不明显是鬼片的套路吗?她浑身一打颤,又被自己吓了一跳。 这怎么办?总不能让老妈总受这影响,而且跟余舒说吧,她也不会相信。眼下是先找到那声源的真正所在为好。 江谣走出客厅,在如城堡一样的别墅中穿梭,一会儿到了那个阳台,一会儿摸到了那间卧房。有的常年没有住过,一打开就是呛人的霉味,还有浮尘和蜘蛛网。她要命地咳了几声,有点后悔当初没跟余舒要个别墅地形图了,现在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到最后说不定还会迷路,连最开始的客厅和卧室都回不去了。 “谣谣,谣谣?”下面传来老妈的叫喊声,正处在二楼的江谣赶忙趴在栏杆上应:“妈!我在这儿!我这就下去了!” 可是各个房间串连,哪里才是出口呢?江谣四处乱转,总算找着一个楼梯,扶着就下去了,然而却并不是通到大厅的,是在最偏的,独立于所有相连的房间外的一个小屋子。 她怀着好奇的心态推了推门,竟是锁着的,使劲推了推,门很坚固,纹丝不动。 “谣谣,你还在那边干吗呢?”老妈催促。 “哎,老妈,你有这扇门的钥匙吗?”江谣朝底下的老妈喊。 “没有,那应该是个地下室吧,你捣鼓那个干吗呢?赶快回屋吃饭了!” 江谣不死心地又狠撞了一下,嘴里嘟囔一句奇了怪了。 看门上的锁已经生锈了,显然也是有好些时间的了吧?吃饭时江谣一直在猜测,那屋子为什么会是锁着的,难道里面有什么宝贝的东西?没准是余舒和前女友的定情信物。想着她心里一阵泛酸,夜深人静思念如麻的时候还能回来了打开门看看,留个念想。 作者有话要说:  部分标题来自陈奕迅的歌词~ 蓝胡子设定已经初见端倪了 ☆、09 也许稍一松绑你就会叛逃 “你想的多了,那曾经是她的屋子,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后来我们分手了,我就把钥匙一并扔了。” 几天后,从来接她的余舒那儿得到这答案后江谣撇了撇嘴,并不意外,早知道她会避讳地回答。 见江谣还是副不死心的模样,余舒低低地问:“你就对这个,这么在意?” 她的语气有点不高兴,这在江谣眼里就是被戳中秘密的心虚。 “我才没有很在意,你们爱藏什么藏什么,那是你们的自由,你把你桌子上那跟她的合照藏进去我也管不着。” 她语气里浓浓的吃醋和嫉妒让余舒一下笑出来,她把她搂进怀里:“那你跟我照婚纱照,我就把咱俩的照片天天摆在办公室 ,摆在床边,摆在我眼前。” 她的手顺着江谣的衣服里滑进去,江谣意识到这还是在车上,不由打掉她的手阻止她的禽兽行径:“还有,你以前住的时候,那栋别墅里有没有怪声啊?就上次我跟你说的,我这次去跟我妈住,我也听到了。” 余舒眯了眯眼:“是什么样的?” “就是...有人发出来的那种动静,还有一个女的哭声。” 余舒顿了顿,笑:“可能是老鼠吧,还有哭声?你恐怖片看多了?” “不是,真有...” “那我明天找几个师傅去看看,”余舒移开目光,看向后视镜,“放心,以后就不会再有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刚好我明天休息!” 江谣满心期待,她这两天被那夜半怪声折磨的满身心都是这事,她也无比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地板下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3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3 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 余舒却拒绝得强硬:“我自己就行了,你明天在家打扫一下屋子,家务活从来都是我干的。” 江谣想反驳抗议,又觉得她说的有理有据,无从反驳,只得乖乖就范。 起初都很忙碌平静的次日,在江谣接了通电话后被打破。 “余医生吗?打扰你休息日真不好意思,精神病院里又新增了几位病人,我们忙不过来,你先帮忙照料一下吧。” 对方打得是家里座机,江谣接到了有些尴尬,刚想说她不在家,电话就干脆利落地挂了。 想来人家也是忙得没法多耽搁一秒,再打过去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而余舒现在正在别墅那儿,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她也不想给她增加负担,医院那边还等着,难道要她代替她去?想到上回让她阴影的那些精神病人她是拒绝的,正在矛盾挣扎中余舒的电话恰巧也来了——“谣谣,吃饭了吗?想我了没?” 对于她这一套江谣早已习惯,懒洋洋地回答道:“吃过了,想了。” “好敷衍,”余舒笑了,声音低下来,一字一句,像在宣告什么誓言,“谣谣,我爱你,你记住,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会永远爱你。” 江谣对她突然变化的语气和她煽情腻歪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余舒也不跟她透露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只深深地诉说了对她的想念和爱意之类肉麻的话后就挂了电话。 江谣怀疑余舒那边遇到了什么事?不过也不可否认她因为她的话而心旌一漾。余舒很喜欢面不改色地说她以前看似扯淡的甜言蜜语,她不跟有些山盟海誓却不切实际的人一样,她说的每句话,几乎都会做到。回想两人一路走过来的大多数,都是余舒爱的多一点,她为自己做的也比自己能给她的多得多。 那么现下替她去医院帮她分担一点也未尝不可吧... 中午,江谣驱车到大门口,正是病人开饭时间,里面的护工医生都忙得席不暇接,院子里也稀稀落落的,因着阴沉天气的缘故,出来走动的病人寥寥无几。 没有护士带领,江谣一进门就低下头行走匆匆,想着待会儿该给这里的医生怎么措辞说明情况,她毫无经验,也不知道这样的自作主张能不能得到人家同意。 尽管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她还是感到四周不多的几束目光都聚焦到她身上,每次他们万人空巷似的注目都让她有种自己好像是开着ufo降落在人民广场的错觉。 还是无法习惯于这样异样的氛围,江谣忍不住瞟了一眼那些人,第一个就看到上次就自己做出奇怪举动的汤婆婆,她后背一寒全身不自在,又低下头想走,汤婆婆的脚步却越来越快由远及近,江谣心里一紧赶忙绕开,汤婆婆步履蹒跚地朝她这个方向跑来,身边本安静的几个病人也如炸开了锅嘈杂起来,跟汤婆婆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语,只听出他们话中出现了一个“余医生”。 看着汤婆婆朝自己跑来,江谣冒了一头冷汗,本能地也想跑,又听汤婆婆在后面口齿不清但足够响亮地叫了一声:“闺女!” 因着这没有恶意的亲切的称呼,她顿了顿脚步,汤婆婆似乎感觉她的害怕。只扶着她肩,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举动,然后一味指那边的枯井,示意她看。 跟上次的情况一模一样。剩下的几个人虽目光呆滞但也冲她一个劲点头,仿佛无比期待无比信赖她似的。 江谣大脑镇定了下来,是不是他们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让自己帮忙取出来?可若是这样他们眼神深处流露出的惊恐不会这么强烈。为什么在其他护工面前从没有这样,一见自己就如见救兵呢?难道...有什么事不能让这里的其他人知道,而这件事只有她能帮他们。 江谣心砰砰直跳,被熏染的真的有了那一种想要揭开秘密的好奇和忐忑。她望向那口井,挪动了步子,几个病人露出了笑容。 食堂的喧哗隔着玻璃门传出来,缭绕在寂静的院子里,恍如从另一个世界发出的。江谣走到井边,俯身看下去,井很浅,而且确实是枯的,里面只有一堆杂草覆盖。她不解地望向汤婆婆,汤婆婆又急切地指着井里,拉着她凑近点再看。江谣蹲下来,朝井里细细研究,发现那井底覆盖着一层草上有褐色的,深色的一些痕迹。 像是被什么物质沾染上,泼上了。由于天气太阴,光线较暗,她看不清它的本来颜色,用手机照下去,越看越觉得深红得...像血。 她心里紧了一下,不知怎么会想起这个形容。而且那些草很稀薄,看起来像有人后来扔进去再覆盖似的。井里头的味道也很怪异,除了长期干燥的霉味,还有一种淡淡的焚烧味。 井里面怎么会有焚烧味道呢?这些干草也没有被烧过的痕迹。 有个人拍了拍她,她看到他们做出挖的手势,并示意井下面。江谣突然丧失了所有勇气,她不敢再深入挖掘,她怕她真发现什么让她无力承受的东西。 她不是警察,更不是救世主,而且做了这事后甚至觉出有些荒唐,他们是精神病啊,精神状况和思维方式都跟正常人不一样,她竟就乖乖听他们的话跟他们胡闹了这么半天?万一他们只是想戏耍她呢?这又不是电影,一口小小的破井,难道底下还能挖出宝藏不成? 江谣觉得自己真是吓昏了头,拍拍手想走,几个病人赶忙拉住她,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急欲告诉她挽留她一样:“余医生,余医生...”他们口中念叨着,无法表达,又看着那口井。 他们话中传达的信息让江谣心一沉,全身如坠冰窖——她总是假装不知道,一直在说服自己,然而当一个个可疑的东西浮出水面,她再也不能相信余舒真的那么表里如一。 “谣谣!”耳边余舒的呼唤让她心一颤,曾经自己看似天籁的声音现在一回忆都会觉得遍体生寒心乱如麻,如蚁附骨,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谣谣,你在这儿干什么?”那声音近在咫尺,江谣才回过神来,转头竟然真的看到余舒就站在她后面,笑意盎然地拉她的手:“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呢?张医生给我手机打了电话让我过来,我午饭还没吃就回来了,正巧看到你也在这儿,你是想来代替我的吧?走,我们里面说。” 江谣偏过头去,心跳得厉害,没有看她。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你手上都是汗。”余舒翻过来两人交握的手掌心,关心道:“是不是太热了?今天天气很闷,你总是穿的这么厚。” 又伸手帮她翻领子,江谣错开身子,她的手扑了个空。 余舒没有说什么,只是笑容僵了僵。 “那房子里的怪声到底怎么回事?”一路上,江谣说了余舒回来后的第一句话。 “是野猫,”余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4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4 舒撩了撩头发,不甚在意的模样,“今天找师傅去修整了一遍,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野猫?”江谣疑问,明显不信,“房间里的门窗不都是关着的吗?野猫怎么进去的?” “它进的是花园。”余舒笑得毫无破绽,可她的回答在江谣看来明显是回避。 她知道问余舒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心下隐隐后悔今天应该不由分说跟余舒一起去的,不,应该偷偷跟着她去的,自从在精神病院那一遭后她看余舒到处充满了疑点。 余舒也觉察出江谣对她的态度转变的愈发冷淡,望着后视镜的眼中闪过苦涩,她又转过头语气轻柔地问江谣:“谣谣,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忙于工作疏忽你了,你觉得我对你不够好所以不高兴?” 江谣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我还宁可你别对我那么好。” 余舒一个急转弯,车拐进无人的小巷里。江谣还没反应过来,余舒就急刹车,一只手探进她衣服里捏/揉她的身体,身子倾下来,吻铺天盖地而来:“我们好久没做过了,只有在床上你才不跟我闹。” 江谣又羞又恼推开她,脸转到一边就是不让她接近:“这是在大街上!公共场合!你有完没完?!” 余舒掐住她下巴,扳过来吻住她嘴,她死命晃着头,全身也挣扎抵触,余舒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气急败坏的仿佛她是在强/暴她一样,无奈松了手,见江谣狠狠瞪着她。 “为什么不跟我做?”余舒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也阴得可怕。 “没兴致。”江谣敷衍地答道,把头转到一边。 “晚上你也是这样,”余舒捏起她的脸,强迫她面对着自己,“是不是对我已经完全没兴致了?” 她威胁性的话语并未让江谣屈服和害怕,只是暗暗好笑她永远只会这样咄咄相逼。四目相对之中,望进余舒的眼睛里,并未见到她想象的狂风骤雨,而是隐忍至深的惶然和悲凉。 她已经意识到余舒下句话想说什么,不是“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就是“你要离开我了吧”或者更深层次感□□彩更强烈的“你这样我会控制不住伤害你的,我不想把你弄伤,我只能转而伤害我自己...” 可悲至极。 跟绑架又有什么区别。 许久,余舒动了动眼珠,神采不再,有些颓然:“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江谣复杂地望着她,如鲠在喉:“你做的什么,你自己清楚。” ☆、10 与狼共枕 江谣没有回家,跟余舒的对峙中,她选择了先下车,表情平静,不置一词。 夜色朦胧,江谣想起也是这么春风沉醉的晚上,她和余舒坐在车里,幻想未来,一切都是那么充满希望。 一转眼,物是人非,什么时候起开始只能靠猜忌和怀疑度日。夜风袭来,江谣缩了缩身体,不管穿多少衣服都无法抵御寒冷似的,脚下飘飘荡荡,只有一个执念在支撑着她。 “哎,谣谣?”老妈打开门,有点不敢相信似的,“你怎么大晚上跑来了?还脸色这么不好?来快进来。” 江谣进屋喝了两杯茶,发现屋子里确实光洁一新,还添置了一些新的家具。正沉思着,忽听老妈问:“是不是跟余医生吵架了?” 江谣看向老妈,又低头,没回答。 “不管你们俩闹什么矛盾,但我能看出来,余医生是真心对你好,我看你啊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她也恨不得给你摘下来——”老妈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意有所指,“谈恋爱嘛,不就是要一个用心嘛,心诚,大于一切。” 对,心诚,江谣有点想讽笑,她连坦诚相待都做不到,如何要求两个人都诚心以待呢? “妈,白天余医生整修房子的时候,你在不?”她放弃那些乱七八糟的念想,切入正题。 “我上班去了,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她走。” 江谣有些失望,又问:“她当时就一个人吗?有没有哪儿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老妈有些莫名其妙,“她是一个人啊,说有事就先走了,不过她让师傅搬出来了个大箱子,说是把这里她以前的东西都拿走...” “箱子?”江谣捕捉到这个关键点,直觉告诉她这是可疑之处,“她后来把箱子放哪了?” “恩...抬到她车里的后备箱里了,怎么了,你问这么细致干吗?” 江谣思索片刻,只说了句“我知道了”就起身离开,老妈叫了几声,也就由她去了。 江谣迅速找到上回通向地下室的楼梯,下扶梯的过程中她的心一直悬着,脚步也有些颤,短短的楼梯在她看来那么漫长。下最后几节赫然看到原本紧锁着的地下室门敞开着,她快步走过去,找灯,发现并没有。 因为已是夜晚,地下室里更是漆黑一片,她只觉扑面而来空荡荡的寒意。拿手机照了照,是一个密封的不大的屋子,原来应该是仓库,因为她闻到贮藏东西那陈年腐味。 可让她奇怪的是,这里面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只剩味道的气息痕迹。余舒从这里带出的那只大箱子里,也许装得就是这里的东西。余舒为什么要把它们搬出去?而且...她最想知道的是这间地下室,哦不,仓库,为什么之前是锁得严严实实的。 余舒现在把它腾空,这种做法从哪一角度看都是有鬼。 她顺着仓库转了一圈,观察每一个地方的蛛丝马迹,可都干干净净,太干净了,连丝东西蹭在墙上的痕迹都没有,这是还留有味道的仓库啊,怎么像从没用过似的?干净的令人生疑。 显然是余舒又打扫过。搬出去又打扫,她是在掩盖什么吗?江谣不排除这一种可能性。在走到一处墙边的小角落时,她突然闻到一丝几不可微的异常味道,循着这味道趴下去,是从墙缝里发出的。 她几乎全身匍匐在了地上,用手机吃力地照进墙缝,几滴干涸的暗红痕迹。与此同时,她也闻到了这一方跟其他地方不同的气味,人生活过的味道。 就像一间房子,无论你打扫的多干净,只要有人住过,也跟冰冰冷冷的新房不一样。 有血,有人。江谣很快得出这两点结论。原本忐忑的心在这一刻也反而镇定下来,大概是这两天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诡异事,她知道要彻底摸清楚余舒,这还是第一步。 “谣谣,谣谣...你去哪了?”外面传来老妈叫自己的声音,江谣先出去应了一声:“我在这儿!” “你怎么又跑到楼上去了?”老妈穿着睡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我刚刚睡下,又听到了地板下面的声音,这怎么回事啊?你明天再跟余医生说说...” “不用说了,”江谣笑了,“因为那声音就是我发出的。” 她想她弄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5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5 清楚了一些秘密——以前地底下的声音就是从这儿,地下室发出来的,而这里之前肯定有人,能发出声音也就不足为奇。 联想那之前的动静,移动声,捶打声,还有哭声,这个人在底下经历了什么?还有血...她不会忘,虽然被洗刷干净,有的洇入墙角里,却是无法抹去的。最重要的是...是余舒让她这样的吗?余舒带的那个大箱子,很可能就是转移她,是把她放了,还是到什么别的其他地方去了? 她不敢想,然而千头万绪指向最不容辩驳的结论就是,余舒跟这件事有关。 不光这件事,还有她临阵怯逃的枯井疑团。 晚上,她为了不让余舒怀疑和她激烈地做/爱,她进/入的越深她越惶然,她们明明合二为一了,她却觉得她们越来越远。 江谣睁开眼睛,她枕畔躺着熟睡的人,然而她越发觉得——身边这人如一潭死水,没有呼吸。她转头看了一眼,差点吓得魂飞胆颤,哪是余舒,而是一颗光秃秃的头颅!那张对着自己的面皮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她呼的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整个床上都是断肢人骨,而床下也都是赤身裸体的尸体,堆积如山。 无数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自己,她的头快要炸裂开了!然后它们张开了嘴,说话了,说出口的却是—— “谣谣,谣谣...”这让她肝胆俱颤的声音是从她枕边发出的,她一看,刚刚躺在她旁边的尸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微笑的余舒。余舒坐起来身,爬到她面前,而后用那把手术刀一刀一刀地割着脉,温热泛着腥味的血流到她的脖子里。 “你不能离开我...”她的声音恍恍惚惚,江谣大张着眼睛,惊骇到极点,却不能动弹。哦,她的身上还绑着昨晚余舒为了增添情/趣把她绑在床上的锁链呢。很快,余舒也抓起来她的手,把她手腕割开了,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冒出来,然后又被余舒吮吸到嘴里。 她像一个吸血鬼一样,用刀剜着江谣的每一寸皮肤,江谣看到自己身上如喷泉一样绽放出了殷红的花,余舒贪婪地把它们都吸入到肚中,也将自己冒着血的手腕放到了江谣的嘴里。 江谣痛苦地呜咽着,流出了泪。 “我会杀了你的哦,谣谣。” “我们死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遍地的尸体中,鲜红的血漫延了她的视线... 江谣快要窒息似的喘着气,猛地睁开眼,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四周是平静的夜,和钟表走时的滴答声响。 好半天呼吸才平复下来,一只纤细的手臂无意识地搭上她的腰,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她看了看旁边正熟睡的余舒的脸,又把目光转向漆黑的天花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11 你给我的是拥抱还是□□ “再吃点。”余舒把饭菜推到江谣面前,“不把这盘菜吃完,就不让你出门。” 江谣没办法,只得索然无味快速地吃着东西——几天了,她额外的时间余舒一直形影不离,让她根本没办法去继续调查。 她甚至怀疑余舒这么死死地吊着她,是察觉了什么。 今天总算找到了机会,她以车子拿去洗了为由,借余舒的车带着母亲去兜风,余舒欣然同意,全无心虚紧张的样子,还给她做了很丰盛的午饭,但满腹心事的她只草草扒了两口就要走,余舒当然不依。 “再喝点这个,专门给你熬的肉汤。” 江谣有些应付地舀了两勺,皱了皱眉随口道:“这什么肉啊,怎么有点发苦,不是排骨吧。” “是排骨啊,”余舒的笑僵了僵,“是我做的方法有问题?回来我再研究研究。” “行吧,我不吃了,还要去接我妈,走了。” 江谣拿起包匆匆地跨出门去。 直到把车开出离家,离余舒视野所及的地方几百米远,江谣才下车,迫不及待地去找后备箱。 手停在车盖上的那一瞬江谣心跳得飞快,神经紧紧绷成了一根线,后备箱在她手下缓缓打开,她的心也随之一点点揪紧—— 里面空无一物。她探进去仔细看了看,连放置东西的痕迹都没留下。 看来箱子已经被余舒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她最有可能藏在哪里?江谣脑中一道光闪过,一个地方呼之欲出。 精神病院,那个可疑的欲盖弥彰的枯井。那儿一定有线索。 她跳上车,几乎是一路飞奔地到了医院。 有几个当值的医生拦住她,她一时只想急冲冲地到这儿,连理由和借口都没想好,上两回都可以说是余舒,这一回...又何尝不可? 于是她煞有其事地道:“我是来拿东西的,余医生有东西落在这里了,让我帮她取。” 他们都知道江谣和余舒的关系,也都认识她,于是不疑有他地让她进了。 大院里很静,难得的没有一个人,好像正是午休时间,宿舍病房的门都锁着。 她径直地来到井边,低低看向下面,铺在最上层的草似乎厚了,也把这井衬得愈加短浅。她找了根长棍,挑动那些枯草,然后在草堆里发现了意外的收获。 一枚小小的,银亮的东西。反射出来的光刺到了她的眼睛里。她没丝毫犹豫地,小心翼翼跳到井里去,井檐很窄,也就勉强能容通下一个人。她没法移动身体,就在极其艰难的条件下拿到了那个东西。放在手心里她才赫然看出,是一枚戒指!而且,她的心猛烈跳了几下,这戒指她见过,就在第一次她跟余舒来这里她的值班室的时候,她拉动抽屉,掉下来的那枚在她口中是前女友的戒指。不过后来被她扔进了垃圾箱,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这戒指,像是不小心掉进去的,没有刻意掩藏,也很难让人发现。这个巨大的发现让她心若鼓擂,很快就把上面那层草拨了开来。 让她当头一击的是草下面竟有一个金属罩子,用铁丝一圈圈地缠起来,她怎么敲击怎么拉拽都稳稳地固定在上面,好像是钉到了井檐里头。 用一层网罩隔着,是证明下面一定暗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回想这加厚一层的草堆,掉下来的戒指,自她上回见到的这井底,这之间,一定还有人来过。 她暗暗猜测,那神秘消失的箱子,还有里面的东西,甚至里面那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很可能就被余舒藏在这下面。 那么,这戒指是余舒掉的,还是...受害人掉的? 她无从知晓余舒把那个大箱子带回来后,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余舒那天突然给她打电话说的那些奇怪的话。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会一直爱你... 但如若离开了,会怎样? 她联想到自己的那个梦,还有每次余舒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6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6 情绪失控时拿着刀的狰狞,打了个寒颤。 “江小姐?”不远处突然传来医生的声音,“是你吗江小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心里一紧,赶忙把干草放回去,铺好,从井里面跳上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啊,我的东西不小心掉进去了,跳下去捡东西。” 医生奇怪又有些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多问。 “那个...余医生最近几天都来这儿工作了没啊?”江谣状似不经意地向医生问起余舒的情况。 “来了,不过她都是值夜班,早上就走了。” “哦...值夜班一定很累吧,很辛苦吧?” 医生以为她是在心疼自己伴侣,立马了然地笑了:“是啊,余医生是个很认真负责,也很敬业的人,接连几天都来这里值夜班,在晚上病人都休息后帮忙照顾他们的一些突发情况,有了她,我们也都能换班休息了,你可得回家好好心疼她啊。” 医生的调侃让她尴尬地笑了两声,心中却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窃喜不已。 她在病人都休息后,一个人在这里值夜班,有充足的时间和机会四处活动,也能做她自己想做的,别人都不会知道的事。 事实证明她的推测是正确的,余舒确实在这之间动过那口井。 不过,让她百爪挠心的是,覆盖的干草下的金属罩,罩住了一切通往真相的钥匙。 “哎,你不是要去余医生的值班室吗,”走出她很远的医生又叫住她,“正好我们顺路,我带你去吧。” 江谣咬咬嘴唇,没法被她看出什么,只得挪动步子跟她一起。 然而刚推开余舒屋子的门,就有一股淡淡的不寻常味道飘出来。她仔细嗅了嗅,是漂浮于空气中不起眼的血腥味。血腥味?她蹙紧了眉,余舒的房间里...难道也来过受害人? 她并作几步地走过去,看到她房间里的垃圾桶空空如也,显然是刚倒过,那么,本来被她扔进垃圾桶的这枚戒指又被她捡起来了?不然,它不会出现在井里。 她正要搜寻余舒工作室里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就听到背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浑身一震,怔了怔,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余舒...余舒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她的行踪? “我问你在做什么。”门“啪”的摔上,显出来人的愤怒,余舒走近她,逼问:“你不是带你妈去兜风的吗?到我工作室里做什么?” “我...”江谣愣了,没想到余舒宛如阴魂不散似的真的就找上门来——不对,她现在应该去心理咨询室工作的,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除非也是背着她做什么事,要不就是一路暗暗地跟踪她在关键时刻阻止她。 江谣观察着她的反应,她很生气,一半是因为自己说谎,一半很可能就是因为什么秘密要被发现了极力掩盖的慌张恼怒。 “我走到一半了想起来我围巾忘到你这儿了,来拿。”江谣把头发拨到耳后,努力表现的镇静自若不让她看出破绽,幸亏她突然想起在余舒这儿过夜落了一条围巾,不然很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余舒没再看她,走到床边把她围巾拿出来还给她,江谣也低着头,然后余舒表情柔和下来,抚了抚她头发,把她的头按向胸口:“以后别对我说谎了。” “那你呢?”江谣突然反问道,“你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我是来工作啊,”余舒有些失笑,“谣谣,你连这个都要怀疑我吗?” 江谣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因为余舒的突然介入,江谣不得不中断,但是,她攥了攥收在兜中的戒指,也不是一无所获。 ☆、12 终于你越爱越恶,满足我预计的失望 刚出了医院,走出没多远,几辆鸣着笛的警车向她驶来,穿着制服的警察挡在她面前,出示警官/证,语言严肃:“是江小姐吗?我们是本市公安刑警支队的,经人报案,你跟最近频繁发生的失踪案有关联,请跟我们走一趟。” 江谣懵了,怔怔地:“失踪案?我怎么会有关联?你们搞错了吧?!” “经你的邻居报案,昨天下午,在你和你母亲之前住过的家中,发现了一个装有残破女尸的箱子,里面的尸体已经腐烂,很显然,它已经放置在你家好几天了。” 江谣大骇,脑子嗡的一下炸开,警察跟她说的这些跟天方夜谭一样,但让她汗毛倒竖不敢想象:“我...我家为什么会出现尸体?” “这也是我们要调查你的原因,走吧。” “死者四肢被砍去,不知所踪,剩下的躯体包括脸部均有多处淤青和血痕,面目全非,只能辨别出性别是女,无法确认真实身份。由此可见这是一场性质恶劣,手段残忍的分尸案。” “但残缺的断肢还没找到。江小姐,你知道去哪了吗?” 江谣怔怔地摇头,一时间巨大的信息朝她铺天盖地而来,让她吃不消。 箱子里的女尸已经死了...前些天还能发出声音的女人被残忍地分尸杀害了...还被凶手嫁祸到了她家! 凶手到底是谁!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为什么每每在她接近真相的时候,都会有一只无形的手把她打回原形? 整整一天,面对警察的审讯她只能无助摇头,她的毫不知情让警察也棘手,暂时没再为难她。 外边天色已经黑下来,看守所里吊着暗沉的白炽灯,灯光是泛着青的白,如冰如霜,使整个房间都笼罩着一种清透的凌寒。 江谣曲着腿坐在地上,头靠在双膝上,全身蜷缩成一团。从昨天到现在她就什么都没吃,然而比饥饿更消磨意志力的是无边无际的茫然和恐惧。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似乎从她第一次发现精神病院那满载秘密的古井开始,怪声,锁着的地下室,血迹,箱子,消失的女人,被人动过的枯井...一切的一切,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把她一点点吸进去,让她滞留在崩溃的边缘。 看守所外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拿着档案资料的女警,然后她背后,又走出了一个人,高挑的身形遮住她面前的大半光——是余舒! “谣谣!”余舒抱起来她,面色有些憔悴,眼里是焦急的血丝,“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谣惊讶余舒怎么来了,就听后面的女警道:“证据还不是很足,打扰你了江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 这是暂时将她释放了吗?江谣想站起来,可是无力发麻的腿脚又让她软了下去,余舒赶忙扶住她,和她一块坐了下去。 她从包中拿出热气腾腾的盒饭:“饿了吧?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炒饭,你先吃吧,吃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7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7 完我们再回家。” 江谣确实是饿极了,可她食之无味,如同嚼蜡。她盯着余舒看不出什么变化的脸,深邃的眼睛是一片平静的湖面,看不出底下内容。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确是一个很会隐藏,隐藏至深的人。 她虽不想承认,也毫不怀疑是余舒做的。按说这样的事以前应该会非常痛心,可她现在已经学会慢慢接受了和习惯。她只是不太想得通余舒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很快,她知道了答案——精神病院里枯井下空空如也,原先用来掩盖的干草、金属罩都不复存在。转移的干干净净,渣都不剩。 而且还有一些焚烧的味道。哪怕留在井底的痕迹也被她一把火烧没了,只剩下焦黑的残灰。 江谣冷笑,聪明如余舒,当然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怪不得会把东西转移到她家,她是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一着的。陷害她,牵制住她,让她被关进警局禁足几天,打乱她原来的步伐。 然后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清毁掉一切痕迹。 好一出调虎离山。 她只觉心里阵阵发冷,想起警察叙述的那恐怖的惨状——四肢被砍掉,不知所踪,身上有多处瘀伤血痕,面目全非... 真是个恶魔! 又觉得悲哀,自己怎么就死去活来地爱上了一个不是人的恶魔,原形毕露,罄竹难书都无法让她死心。 迄今能从余舒这儿调查的线索就是被砍掉的四肢去哪了,她把不完整的尸体寄放到她家牵制她,那么尸体剩下的部分一定还在她那儿。是被她扔了,还是...藏到别的什么地方了? 一定是很隐秘,绝对不会被人找到发现的地方。然而江谣想破脑袋,也觉得跟大海捞针一样困难,她实在想不出,对于余舒这种喜怒无常心思难测的人,该从哪入手。 她没什么怪癖,生活方面也很公开,没什么可疑,没有丝毫的漏洞让她足以窥探。每天都再正常不过,作息也规律,如果不是快掌握全了线索,她也像一开始觉得余舒这样的人做这种变态的事简直天方夜谭。 自从她在看守所饿了几天回来后,余舒就天天给她换着花样做吃的补身体,她有时候看着厨房里余舒忙碌的身影觉得她们就像一个平凡温馨的家庭,如果...余舒没有那些事的话。又觉得像场梦,从跟余舒在一起她就不敢想,一直觉得步入了一场遥远盛大的幻梦,如果这是梦的话,江谣宁愿不要醒了。 “试试,这回我学着菜谱又做了一遍,看看还有没有问题。”余舒把上回的肉汤推到江谣面前,汤熬得很浓郁,肉也是细碎的一小块,香气四溢。她尝了一口,大概是余舒总是给她换着吃把她口味养刁了,她还是觉得这肉缺了猪肉的香腴似的,肉质也没有那么鲜美,就是怪怪的,吃到嘴里,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她放下碗,跑到卫生间里一个劲想往外呕吐,那种不适感促使她恨不得把胃里刚刚吃进去的这种肉全部吐出来。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仿佛是一种生理本能,余舒赶忙追过来抚慰着她,她看她脸上心疼的神色,更觉愧疚:“对不起,阿舒,我可能是胃口不好,你做的很好吃,可我就是...”她蹙了蹙眉,忍住胃里的翻滚,“难以下咽。”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余舒擦去她额头上的汗,“谣谣很抱歉让你成这样,我下次一定做合你胃口的东西。” 她不忍看阿舒脉脉温情的脸色,推开她就到自己卧室里休息。 如果真的找不到剩下的尸体,她会放弃吧?她越来越害怕当一切摆在眼前浮出水面她还怎么面对她,余舒会怎样对她,她们不会相爱了吧?她们会走到哪一步? 可是,这已经是最后的关头了,江谣,你忍心让你之前所有的怀疑和探索都无果而终吗?忍心就这么前功尽弃吗? 况且余舒的状况已经病入膏肓,她如果不借此让她彻底醒悟,她犯下的错事会越来越多,在罪孽这条路上会越走越远。 她爱她,所以不能让她这么堕落下去,要把她从她错误的深渊中打醒,然后救赎。 夜沉,就在她半梦半醒之间,她感到有人爬上了她的床。她一下子惊醒,余舒把她抱到怀里,只穿了一件透明的睡衣,全身冰冷。 “谣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余舒把下巴抵在她头顶上,“你知道你这种做法无异于引火自焚吗?”她语气轻轻的,没透出丝毫的威胁,“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 江谣浑身一震。 这夜她几乎没有怎么睡着,一闭眼便是余舒冰冷的体温,几乎能透入她骨髓似的。她睁着眼睛直到后半夜,听到余舒均匀的呼吸声,她睡沉了,余舒睡相很不好,一般自顾不暇,没有把江谣踢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江谣看她毫无形象地瘫在床上,才敢松一口气,活动僵硬太长时间而麻木的筋骨,动作轻轻地下床起夜。 随手打开壁灯,不亮,她撇撇嘴,知道又停电了,大概是维修电路,不过在居民休息后断掉电也挺良心。 经过客厅,她总能听到哪儿有嗡嗡嗡的噪音,是发电的声音,在所有已经断电的环境里,尤为明显。她被吵得狐疑,检查客厅所有电器,都是没电的,插头也拔了,怎么还有电路工作的声音? 她又屏息聆听,猛然发觉声音是余舒卧室里传出的,以往她们有时候分房睡,她很少去过余舒卧室,她卧室里干净整洁,有的那些东西她都知道,难道她摆了个电池风扇或电动玩具什么的?余舒房间敞着门,那声音更清晰,江谣有点佩服她以前是怎么老在这噪音声中睡着的。 反正现在她是忍无可忍了,就推开余舒卧室的门,想要把那供电嗡嗡声关掉。看她房间的电器,电脑也没什么异常。她又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会儿,隐约听出这声音...好像是从衣柜里面传出来的。 衣柜里能放什么电器?她越发奇怪,把衣柜打开,那烦人的“嗡嗡”声可谓扑面而来。 把衣服翻找到一边,没找到什么带电东西,又打开了里头饰品的小柜子,声音源赫然出现在眼前。 罪魁祸首是一个小型冰箱,她们家里也不少这种冰箱,装个酸奶,泡菜什么的,只是她想不出,什么冰箱会被余舒隐秘地放在这里。 她当然第一反应就是吃的,也许余舒在里面冷冻着什么零食,然后半夜可以当夜宵拿着就能吃。 这个主意真不错。当然,江谣是把余舒想成跟她一样的吃货了。 冰箱是电池的,怪不得开着会发出那么大的噪声,在周遭都是停电的电器里更是刺耳。江谣下意识打开冰箱,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然而当一个鲜活的东西呈现在眼前,她双腿一软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8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8 ,险些跌坐在地上。 那竟是一只,骨瘦嶙峋的人的手! 视觉刺激对她是极具冲击的,她差点尖叫出声,捂住眼从指缝里看那只躺在冰箱里已经失去生命的手,纤细,小巧,看起来像女人的手。 她半天不能平复呼吸,头脑发懵,只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汗毛倒竖,她大口喘息着,不敢想象这是在余舒处发现的,她为什么要把这个断手放在里面?断手是谁的? 忽的,她脑子里被一道光击中,残破的尸体,不知所踪的四肢...女人!这只手有可能是受害人的吗? 她慌慌忙忙,双手颤抖地摸出那枚戒指,然后怀着孤注一掷的心情,强忍着心中的惊惧和恶心,套到了它冰凉的手指上。 一瞬间,这双手戴戒指的样子跟她记忆中余舒照片里,女人那只纤细的,戴着银戒的手重合。 她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剩下的断肢...看来已经被余舒砍碎分尸了,她连收藏手这种变态癖好都做的出来,那么...她无端回想起白天吃的味道奇怪的肉,又是一阵作呕。 一阵翻天覆地的恶心,她恨不得把自己吃过的余舒做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把自己不干净的肠胃也吐出来。 她不是人! 这种残忍骇人听闻的事...她是怎么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做出来的? 她想她已经弄出了断肢的全部去处。这是个十恶不赦、毫无人性的杀人魔!是披着人皮,却嗜血挖心的野兽...她却引狼入室,还在她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她心惊胆寒,逃也似的要站起来,却全身发软无力再次瘫倒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答案就是余舒把剩下的碎尸炖了给江谣做汤吃 实力坑现任系列 ☆、13 也不知是谁比谁更可怜一点 悄无声息的脚步迫近,她心跳在那一瞬间停止,她屏住呼吸转过头去,余舒就在她身后,卧室门口站着。 她终是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出声。 余舒披头散发,漆黑的轮廓在暗夜中像厉鬼,双眼幽深,里面透露出的危险信息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余舒向她靠近一步,她就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向后退,惊恐的眼泪翻滚下来:“你别过来。” “你还是看到了。”余舒置若罔闻,只一步步向她走近,双眸中掩盖的情绪蠢蠢欲动,然而越是这样不动声色,越是让江谣如临大敌,“我说过,结果是你无法承受的,你这是在引火烧身。” 江谣急促呼吸着,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她手足无措,已快到崩溃的边缘,她一定会灭口的!她会怎么样?像杀这些人一样,把她分尸?四肢割下来,吃掉?她歇斯底里地哭出声,满腔恐惧悲愤无处承载,只得化成发泄的语句来自保:“余舒你这个疯子!变态!你不是人!我真是瞎了才会看上你这种表里不一的败类!” 她的自保适得其反,无疑触怒了余舒最后一根防线,使她眼里的火焰更加疯狂,而江谣处于已经理智全无的状态,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理智地思考问题。 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余舒拿着那把手术刀,冷笑,还有几分悲凉:“你说过我是你心中最美的人啊,你的女神,你不记得了吗?为什么现在对我却变成这个样子?谣谣,别害怕,过来啊,你不是说过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爱的吗?” 余舒此时确实像是个神智失常的疯子,她梦呓似的,又有点不甘,带着诱哄的语气,然而这种温柔却让了解其中真面目的江谣连连颤栗,可怕的不是错的人,而是错还一意孤行并把这奉行为对的人。 江谣从卧室躲到客厅里,由于黑她只能扶着墙躲避后退,寸步难行,身体撞到沙发上,面对余舒森森然的刀子,她抄起几个枕头朝她砸去,边砸边哭:“滚开!放我走!求求你,放过我...” “放开你,那谁来放了我?”余舒怪笑一声,也不躲,任那枕头砸到自己脸上,长发被砸得凌乱,衬得她黑暗里阴狠的双眸,宛如修罗,“谣谣,我这么爱你,一直都这么爱你,你怎么还是想逃呢?既然我对你好你不要,那我只能用强行手段让你留下来,让我永远陪着我了——” “滚!”江谣嘶吼,像把这么时间以来的隐忍压抑都发泄出来似的:“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爱,你有什么资格说你爱我?爱是克制不是牵制!爱是成全而不是禁锢!你的爱情观一开始就是扭曲的!余舒,你有病!你有病你知道么!你的脑子和你的心理都是有问题的!你根本就不会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去体验人生百态、喜怒哀乐!” 这话仿若是当头一击般,让余舒有些怔然。她似乎在认真思考江谣的话,垂着肩膀,样子看起来很是颓废可怜,许久才又愣愣地抬头看向江谣,双眼一时间像两个黑洞一样,空荡荡的,失去了所有:“我可能不知道什么叫爱,可我一直在用我以为的方式爱你啊,我对你不够好么?每一个人,我都投注了我所有的感情,倾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她说着,低下头,茫茫然地看着刀尖,“可你们最后为什么都要离开我呢?”像是问她,也像问自己,“不管我爱的多深,不管我多想挽留,你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丢下我一个人呢?” 江谣恨恨地盯着她,一手握紧了拳,却只敢和她保持着距离:“因为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真爱!” 余舒像听到了极好笑的话,抬起头反问:“我不配?”眼里溢出莹亮的东西,然而她还是勾起了嘴角,把所有情绪都隐埋到深处:“是啊,我不配,我认了。但我就是个十足的恶人,我承认,我自私又十恶不赦,既然你们都要与我为敌,那么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江谣情急之下抓起来身边的家具,可用来防守的东西,统统朝余舒砸去,一时间只能听到惊心的摔打破碎声,余舒任那些东西砸到身上,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那张原本在江谣眼里绝艳出尘的脸青紫一片,血迹斑斑,狼狈不已,这无法阻挡她的脚步,她疯了一样,眼中看不见其他,只能看到害怕的想要逃跑的江谣,嘴里机械式地喃喃:“谣谣,我爱你啊...”她甚至勾起嘴角,牵出魔障又温暖向往的笑,“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只要你不调查,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能生生世世的爱你,但你怎么总想要逃离呢?跟我好好在一起不好么,为什么想要离开呢...” “你滚!你滚!”江谣害怕极了,知道这样不仅不能阻挡她,反而会让她更加疯狂,她豁出一切夺过桌子上的水果刀,握在手中,余舒看到她拿那东西,仿佛恢复了点神智,脚步顿了顿,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9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19 眉一敛,眼睛睁大,“谣谣,别做傻事。”语气喘得厉害,无比紧张害怕似的。 两人气喘如牛,剑拔弩张着,江谣平复失控的心跳,反省过来这时候再说气话只会更加刺激余舒,她之前想要骂醒她的那些话都是适得其反。她也发觉余舒并不是真的要杀她,相反还很紧张她,担心她的安危,这个认知让江谣欣慰安心了一些。 她知道余舒其实精神不正常,她查过了,她这种反应和现象已经属于精神分裂症的范畴,而且到达严重致命的程度,同时伴有妄想症和反社会人格。一个心理医生和精神病院工作的竟然会患上严重精神病,而且她还不自知?这确实荒谬可笑,但后来江谣仔细想过,觉得大概就是她整日和这些打交道,才会加大她也发生病变的几率。 所以她发病时才会这么不可理喻,对方一旦有超出她心理承受能力的行为,她体内骇人的,失去理智和道德观念的恶魔的一面就会被激发出来,此时的她是不能以正常人的标准去评判的。 江谣稍稍松了刀子,脚下却不知绊到了什么,身子一歪跌下去,刀也朝胸口掉下来。 余舒呼吸都要停止了,冲过去扶住跌在墙角的江谣,刚才那一刀从她手中落下来,差一点就扎进了她的皮肉。 本来狰狞疯狂的余舒如梦方醒,她不能否认刚才一刹那见到谣谣即将有生命危险时自己的窒息,她后悔不已,她怎么能忍心逼她至此?怎么舍得去伤害她? “谣谣,你没事吧?”她颤着手抚摸江谣的脸,又摸她身上,“有没有伤着哪点?” 江谣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也同样满脸泪痕的脸,早失了原本焕发的容颜,轻伤重伤遍布,看起来触目惊心。她从没有这么狼狈,失去形象过。卑微又小心翼翼的神情和语气,不过是个渴望别人去爱她的傻瓜。江谣的心疼得天翻地覆,她知道自己完了,不管这个人怎么样,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自己的心是没办法改变和控制的,甚至自己的命,也都交付到这个人的手上了。 从一开始,她就是她的人质,靠近,束缚,挟持,她知道跟她在一块开始,她的世界,生活都陷入了无底的深渊,但放任她一个人自流的心疼和苦痛又远远大于她独善其身的渴望,于是干脆紧紧捆绑,共赴焚身。 哪怕陪着她一起,和世界对峙。 她抓起余舒那只持刀的手,跪在地上,把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我看到了,也知道了你做的全部事情,你不是想杀了我吗,现在我心甘情愿了,你捅我一刀,捅死我,我也能解脱,你也能解脱。” 她想起来自己梦里的那场景,知道一定会成真,颤抖地快握不紧她的手,眼泪滴到刀刃上。 “我也放不开你,这些事全摆到我眼前,我还是爱你。我没法放弃你,也舍不得亲手把你送上法律的制裁。既然你学不会爱的方式,又已成定局,那我们就来极端淋漓尽致的吧。” 那刀在半空中停了几秒,余舒咬着唇,松开手,刀掉在地板上。她看着江谣,猛地抱住她,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埋在她脖子里。 余舒的热泪一点一点灌进江谣的脖颈里,仿佛要在她身上留下最滚烫的烙印。 “谣谣,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就是怕你离开我...”她的语气委屈可怜至极,仿佛是卸去了所有的伪装,只是像一个脆弱、无助,躲在父母怀里需要抚慰的小孩。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仿佛是害怕极了,抱住深海里最后一根浮木一样。 她的所有逞强不过都是为了掩饰她的害怕,怕失去,怕付出所有还是一场空。 江谣的手落在她背上,两人相贴的颊边濡湿一片,不知是谁的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标准的不作不死系列~ 小红帽和狼外婆的对决_(:зゝ∠)_ ☆、14 没有新郎,只有新娘 哭过之后,余舒很快恢复平静,又是平日那个稳定自持无坚不摧的人,她从江谣身上起来,淡淡道:“我去自首。” 江谣心中一震,她不敢相信余舒说了什么。余舒反倒还对她笑了一下,苍白的布满血痕的脸一个微微的令人安心的笑,虚弱的惊艳。 “我有点明白你说的爱是克制不是牵制,是成全不是束缚了。” 她把电话放到耳边,通了后语气一直很淡然地讲明自己所有罪行,仿佛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般,只是她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江谣,让江谣有一种她不是在报案,而是在对着自己说“我爱你”的错觉。 “结束了。”她把电话放下,呼出一口气,肩膀垂了下来,无比放松的模样。 江谣喉咙一哽,快要说不出话来:“你知道你如果自首,以你的罪行,即将面临的会是什么吗...” “我知道,”余舒从善如流,毫无惧色,“我做的,我从来不后悔。唯一后悔的就是因为你——” 江谣泪光闪现,余舒又笑了:“——让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甘心放手的滋味。” 江谣扑过去抱住她,靠到她怀里:“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再不会离开你。” 她语气里的决绝让余舒意味到了什么,心一惊,想挣开她却怎么也挣不开:“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谣谣,回到你原本的世界中去。” “回不去了。”她直起身,认真地看着余舒,“我告白时就跟你说过的不会离开你,不是空话。” 余舒泪如雨下,把她拥进怀里,胡乱地抚着她的发:“我也想跟你永远在一起,来不及了。” 她们心里都无比的清楚,余舒回头,就再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但她甘愿为她放下罪恶,她又何尝不能为她舍弃自由呢。 “来得及,”江谣贴在她耳畔,像是在教一个刚起步的小孩子,“爱是什么都可以一起承担的,包括刑罚。” 也甘之如饴。 余舒有点茫然,但她也同样明白了点什么,无声地流泪。 这些对于她还太陌生,江谣只恨没有早点地和她开始,她们才刚刚真的体验和享受到一点爱的时光,就无以为续。 “坦诚是第一步,”江谣的手放到她的肩上,无比耐心,“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 余舒稍稍动了动,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恍惚:“我小的时候,爸妈就总是吵架,在我面前打架,我很害怕,也很委屈。我哭啊哭啊,怎么拉,怎么求都没用,他们还是离婚了。我不过就是想拥有个完整的家庭。” “后来我就觉出我想要的什么,都不管怎么努力,都达不到,都得不到。我成绩很好,拿到家里头想让家长高兴,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20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20 让爷爷奶奶看到我的优秀,对我努力,我只是想要他们的肯定啊,可他们只会把最好的玩具,最好的待遇给我哥哥,我永远是被忽视的那一个。因为我是女孩子,以后要出嫁的,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她的手攥紧了,语气变得凶狠起来:“从那时候我就决定以后绝不靠男人。哦,还有我小时候很丑,没有人跟我玩,我看到很受欢迎的同学就会很羡慕,我怎么就得不到呢?他们为什么只能看到她的漂亮,没有人看到我的好,我的努力呢?” “就算之后长大了,漂亮了,得到了艳羡和注目,我也不开心,自卑时时刻刻缠绕着我,我常常觉得,我下一秒就会失去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这对我不过是一场水月镜花罢了。我每天早上照镜子,我仿佛还能看到十年前那个满脸雀斑麻子眼神胆怯的丑女孩。我觉得一切我身上好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奢侈——” “包括后来高中时我第一次喜欢的女孩,我追了她很长时间,她最后却跑去告诉老师公众与之是我早就想到的。我只是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过喜欢一个人而已啊,想要得到她,我努力了啊,付出了我所有——我有错吗?为什么换来却是众矢之的千夫所指?” “我可能是太过自私了,因为觉得所有东西都不会眷顾于我,都不会属于我,所以才倍加的,甚至有点病态的想要留住它们...” 她身子颤抖了一下,眼睛大睁着毫无焦距,流出泪来。 “我真的是太害怕了,太害怕被忽视,被遗弃的滋味了,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变过。我好像是拥有了一切,其实我还是一无所有。那些我曾经爱过的人,我付进我全部的感情,只要她们不变心我都一辈子不会放手,可是她们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一一离开了我,我崩溃我发疯,只能用极端的方法来发泄我心中的委屈,不甘,无助,痛苦,只有这样,那种从小到大一直折磨我足足能逼疯我的自卑和挫败感才会好受一些。” 她眼睛无力地闭上,很是颓然:“我付尽了所有,还是什么都抓不住,留不住。我怕我有一天真的不再努力了,不再燃情了,那又跟行尸走肉活着有什么区别?” 江谣听不下去了,把她的脸捧起来面向自己:“阿舒,你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太偏执了,有句话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你的跑不掉,你那些一直得不到的,证明它注定不是你的。” 余舒怔怔地看着她,而后突然笑了一声,这笑讥讽中透着惨然,她垂下身子:“那什么是我的呢?”绝望地问她,又像是问自己,“像我这种人,什么能是我的呢?” 江谣拉起她空荡荡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是你的。” 她瞳仁中映出余舒的倒影,又定定地重复了一句:“我是你的。” 余舒眼中一瞬绽出了光,她不敢相信似的,又反问了一遍:“真的?你不是说...像我这种人,不配得到真爱吗。” “那是气话。”江谣一下子笑了出来,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又忍不住心中一动,倾上前去,补充道:“不管你是完美还是背德,贫穷或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我都愿意生生世世...” 说到这儿才觉得说成了婚礼誓词,扑哧一声笑了,余舒却看着她的眼睛,把话说下去:“不管生老病死,不管贫穷富有,不管你是否爱我如昔,我都愿意跟你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直至死去。” 江谣一怔,两人对看着半晌,也不知是难为情还是觉得滑稽,一齐笑出来,觉得就跟小孩子的家家酒似的,江谣笑着笑着,突然靠到她肩头,低低的说了一句:“我也愿意。” 余舒揽住她的肩,两人的笑渐渐落下来。江谣觉得好久没和余舒如此平和,如此安静,坦然,莫逆于心地呆在一起过了,卸下了心防和壁垒,江谣从没觉得跟余舒这样近过。她只希望时间慢点,再慢点,甚至永远停滞在此刻。 “你还记得咱俩刚在一起那时候,我说,万一最后跟你走入婚礼殿堂了呢?”江谣恍惚的声音就绕在余舒耳边,“咱俩这也算吧?” “当然算。”余舒吻她的鼻尖,顾自哼起婚礼进行曲,江谣也跟着她哼,仿佛四周就是鲜花红毯,满座宾客似的。 两人哼着笑着,像觉得不靠谱,余舒执起来江谣的手,刀尖在她无名指上划了一圈,那绽开的血痕就像戒指。 她也接着给自己划了一个,血从两人的手指间滑落下去,鲜丽动人。 “这就算...交换戒指了吧?” 警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余舒吻了吻江谣的手:“警察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我们的婚礼还没完呢。”江谣若无其事地,一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在冰凉的地板上跳舞。没有音乐,没有祝福,没有掌声,只有呜呜逼近的警笛声。这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她们的步子生疏,青涩,笨拙,跌撞着,旋转着,跳着世上最滑稽的舞,一会儿这个踩到了那个脚,一会儿这个下巴撞到了那个头。 但是就像在完成某种仪式似的,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眼中的对方也像穿上最美丽的白婚纱似的。 “我会判死刑吧?”余舒笑着,仿佛在说另外一个人的事情,云淡风轻,她交握着江谣的手,两人的“戒指”紧紧相贴。 “不,是我们的开始。”江谣凑近她,无比笃定地强调。 也许下一世,是两个全新身份的开始。不再是杀人犯和人质,而是平平凡凡,没有任何束缚和交错的一对爱侣。 但两人无比确信的是,不管对方变成什么样,都会第一时间从人海茫茫中,找到她。 “礼成。” 两人都气喘吁吁地,一齐拥抱着瘫倒在了地上,血迹晕染到一处。也不知道是谁先甜蜜又痴然地叫了一声“老婆”,两人对看着,又不约而同哼起了婚礼进行曲。 轻风微微拂动窗帘,彩云变幻,鸟雀鸣唱,似乎都在庆祝祝福她们似的。真是人间好时节。 我们错过无数的年华,蹉跎过无数错的人走过许多弯路甚至犯下过不可饶恕的无知,却只在最好的时节爱过一个最对的人。 千辛万苦,万世恶名,甘受不辞。 “本市的连环失踪案已经告破,凶犯余舒投案自首,对杀害多名被害人供认不讳。待警方赶到其住处,发现其与其女友双双惨死,畏罪自杀...” ——end——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很想塑造一个心智或人格不健全的主角,也就是有精神分裂的,他们的世界我不是很懂,最多也只能描绘出皮毛。 但那是怪诞的,却是严肃的,不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21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21 可亵渎的。 跟精神病谈恋爱,恐怕没有几个正常人受得了吧?江谣也不能免俗。 其实余舒就是个缺爱缺到极致又不会表达爱的疯子,傻子,或者说可怜鬼更合适一点。 不,她不可怜,她对那些无辜的正常人来说是可恨的,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我想了再三,还是觉得只有这个结局合适。余舒不可能逃过法律的制裁,她罪大恶极,但庆幸的是这回她遇到的不再是渣女或者胆小鬼。 这样也算永远在一起了,he,不是么(* ̄3 ̄)╭ 但因为笔力不够的原因,可能把余舒写成了不明所以的神经病,把她跟江谣的纠葛写的跟小孩过家家一样小儿科,感谢你们能看到现在。见谅。 还是愿余舒这种表面与常人无异其实内心极度病态的人能得到世界温柔以待吧。 ☆、番外 我已经不知道伴随这阴暗、干燥和腐臭过了多少天,我的眼睛已完全适应于黑暗,我知道我的皮肤因太久没接触阳光而虚弱溃烂。 以往我的意识一直都是恍惚着的,漫无边际的黑暗与沉寂能折磨人的心理极限,把人逼得发疯,刚开始我还会困兽犹斗,可渐渐的我知道什么叫听天由命,木已成舟。 之所以今天能透支般的清醒,是深刻在我心中永远无法消磨掉的日子——我的婚礼。我顺着墙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靠下去,想象着外边的世界,我那一定急疯了满世界找我的父母,还有...我那本该穿着新郎礼服获得一个美满家庭的丈夫。 如若没有余舒,也许我今天确是穿最美丽婚纱的新娘。 如果能就这样死去...能就这样死去...我伸手触摸身边寥寥无几,脏兮兮的生活用具,知道这在这里,也是最大的奢望。 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然后仓库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让陈腐不堪的仓库都多了一分体香味和鲜活的气息。我眯着眼睛适应太过刺目的光亮,好半天才依稀看清来到我面前的她。 这个女人,两个星期前我们还依偎,并肩,现在,她依旧光鲜靓丽,而我,面目全非,我们天差地别。 “桐桐,你怎么又没吃东西?”她看着她昨天晚上送来的,我分毫没动快要放馊了的食物,“是东西不合胃口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掩住脸,抖动肩膀笑了起来:“你既然这么恨我,让我饿死了不更好,我们两全。” 她没有说话,我看到她绷紧的嘴角和敛下的笑。 我总是在恶毒又自暴自弃地挑战她的极限,我甚至希望她真的能一气之下干脆地解决掉我,这也是对现在苟延残喘的我最好的解脱。 “没关系,不吃也好,我总有方法让你吃的,”她又恢复到了之前毫无破绽的笑意,伸出手要来抱我,我本能地害怕避开她。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脸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阴晴不定。许久,她突然像不经意地问出一句:“你很想你男朋友吧?不,今天该是你丈夫了。” 我缩起身子,死死地瞪着她。 “可是他不知道,”她又咯咯地笑起来,走过来一脚将桌子踢翻,重物砸在我背上,我疼得闷叫一声,“他的新娘正如笼中雀一样任我肆玩呢。” 她拽起我胳膊,拉开我的腿,猝不及防地,粗鲁地进入我体中,泄愤似的动着,体力早已虚脱的我根本经不起她如此折磨,只觉比凌迟百倍还要我身心俱裂,冷汗很快冒了一头,泪水也被非人的剧痛逼出来。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觉得我的意识仿佛游离在了肉体之外,我已分不清什么是痛苦,什么是真实,我眼前白一阵黑一阵,无数次看到死亡的边缘,都再次被她残忍地拉回去,比死亡和屈辱更可怕的,是数次在它的过程中遨游徘徊。 我很庆幸我已经虚脱到极限,晕过去毫无意识的一小会儿也是对我的奢侈。我恨我还能醒过来,醒过来第一个面对的竟然还是她。 余舒把我抱在怀里,我离得她很近,能看到她脖子上清透白皙的皮肤,和里面细的,无比柔嫩的青紫色的血管。 这是动脉,我恨不得扑上去把它咬断,撕碎成粉末。 她的喉咙动了动,我听到楚楚可怜的声音从这个人面兽心的女人嘴里发出:“桐桐,你留在这儿永远跟我在一起,不好么?” 十天。我每一天都能听到她无数次的说这句话。我有点好笑,又觉得她这样真是罪有应得。 “你就算这样把我强留在这儿,我的心永远不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我给你痛快,谁来给我痛快!”她突然仪态尽失地嘶吼出声,低头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全身发冷,像伺机而动的野兽,森森然的凶冷光芒毕现,我有一种她下一秒就要把我撕碎的错觉。 我惹怒了她,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绝望到悲戚,悲戚到恼羞成怒就会对我彻底失望,就会放了我给我个解脱...我满足地闭上眼睛。 许久,她都不再有动静,我一睁眼,她竟然无比温柔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让我毛骨悚然。 这个疯子! 她痴痴地拥紧我,不顾我的颤抖,和我紧紧相贴。她如同盟誓般深情,说出来的话却是我噩梦的深渊。 “桐桐,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除非我死,我绝对不会放开你,你就在这里陪着我,我们还要在一起一生一世。” 她要让我用一生一世来偿还... 我万念俱灰。 她有时候会把办公室里我们的合照带下来,有时候会拿来她曾经送给我的戒指,强制地给我戴上,她也买了同款,仿佛我们的命运真的就这样紧紧相连一样。 余舒...我不知该怎么形容她,她甚至不能算一个正常人。她精神恍惚的时候会拥着我坐一整天,然后把我当成她能爱抚,能倾听她一切的布娃娃,我忤逆她情绪失控时会对我拳打脚踢,用各种非人的方法折磨我,折断我的四肢,让我像个废人一样,只能依附于她,匍匐在她身下。 “这样你就跑不掉了。”她孩子气地弯了眼睛,如同完成了某样杰作的满足。 当我知道反抗和叛逆已经无济于事,我只能用沉默来无形的对抗。 她后来跟我说话时都要时刻摸着我的心,仿佛那样才证明我还是活着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不再来找我了,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正在一步步逼近,我猜测着什么原因,最可能的就是,我的苦难,要转移到了别人身上。 我有几分沉重,但这沉重很快被更多的庆幸和如释重负所掩盖。 诚然,余舒是个很有魅力,也很能蒙骗过人双眼的人,如果不是了解她真面目,我一定会对别人介绍说她是个完美情人。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22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22 不管怎么样,不管是谁,只要我的苦难到头了,结束了就好,我对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她对我的执着也就会结束,这就是我解脱的时候... 她却如同把我遗忘了似的,一连几天,都没有下来看我一眼。我害怕了,恐慌和饥饿时时刻刻折磨着我,原来比她的惩罚更可怕的,是被所有人的遗弃。 我不想等死,也不想在这里饿死、虚弱至死...每当我听到上面卧室里传出的人声,我都会拼尽全力地制造出动静,我知道这样能让上面的人有所察觉。 不管是谁,来看看我,看我一眼也好啊...救救我...救救我...我蜷缩在一起哭出声,许久没有发过声的声带嘶哑不堪,泪水却像无穷无尽的要把这么多天的苦楚全都倾倒出来。 本能的求生欲望支撑着我,只要还有一丝力气,我都会尽我所能地求救。 我没想到,我还能看到余舒,不,或许我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按说我只是一个遗弃的废旧玩具,她不会再屑于看我一眼,而且我也敏感地发现,她跟以前确实不一样了,以前虽然强打着精神,整个人却是如同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绝望和恍惚笼罩着她,可她现在意气风发,眼里闪着从容的,漫不经心的光泽,戾气也敛去很多,沉淀出柔和的味道。 这是恋爱。恋爱让她容姿焕发,宛若新生。 她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只跟我说了一句:“走吧。”就为我解开了锁链,我不相信她就这么简单放掉我。惊愕又诧异。她只用下巴示意一旁的大箱子,然后没做任何表示,漠然地在旁边看着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我在地上匍匐、翻滚。 只要能让我离开,能让我离开这里,做什么都行...让我什么屈辱都行... 我不知道她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也许...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车停了。她从后备箱里把我拿下来,见到阳光,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我险些从箱子里跌落到地上,虽然我现在不能动了,只有心脏能跳着,眼睛能眨着,可我觉得我的生命力瞬间又活过来了,这种安心和满足胜过一切,我感觉到我又重归于这个世界,成为它其中的一部分了。 我贪婪地呼吸着,然而还不过几秒箱子又被她合住,封上,颠颠簸簸,她再次打开的时候,我看到眼前的景物是那么熟悉,是我们以前常来的她的值班室。 她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无比的渴,可是我的手根本无法移动,僵硬得握不了杯子。她端起来杯子让我喝,我大口大口地,如牛饮汲取这甘美的琼浆玉液。 “我不能放你走。”她平静地说,“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你会报案的。” 我猛地呛到,撕心裂肺地咳着,她的这一句话让我知道,我从出来的那一瞬,其实就已经被安上了死亡倒计时。 我像一个即将要被处以死刑的囚犯,在享受着最后为人的待遇。 曾经我无比地渴望着死,因为相比起她的囚禁,死更痛快,是解脱,可是当她放过我,我才意识到生是多么美好,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生的渴求。 我极力地想发声,想说什么,可干涩的嗓子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我吃力地比划着,又去指医院院子里的那口井,她点头:“对,就是要把你埋到那里。” 我知道她以前杀的那些前女友都是拨皮抽骨,手法极其血腥残忍,可她做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她习惯先把它们分尸,一部分心情好的时候做成汤喝,她说这样就能跟她们融为一体,剩下的一部分为了销毁得不留痕迹烧掉,扔到枯井里,她说反正那些精神病不会觉察出有什么不对。 面对这样一个杀人饮血、逍遥法外的恶魔,我似乎只有束手就擒,做一个被她行刑的死囚犯。 这时,她透明垃圾桶里的一个东西被太阳反射出的光芒刺到了我的眼睛,我定睛一看,是她送给我的戒指,此时却在垃圾桶里扔着。 我指着那个戒指,目露哀求,期盼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我不想死,不想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又生生陨灭... 然而我忘了,她是一个多么冷血自私的人,她对于背叛过她的人,向来是从不手软。如果说以前她还对我有点残存的执着,那么从她扔了我们戒指就可以看出,有人替代了我的位置,她已经全然把我们的感情放下。 也就是说,我连最后一点让她心软,牵制她的资本都没有了。 只能像俎上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既然你喜欢,就还你吧。” 她见我死死地盯着垃圾桶里的戒指,把它捡了出来,然后没有丝毫留恋地,又套到了我的手指上。 “这双手很漂亮,即使到现在,它还没有变形,”她拉起我的手,欣赏地笑了笑,“也许我会把它砍下来。” 不!我闭上眼睛,泪腺已经在前几天流干了,泪只能流在心里。 然后她又把我拉到她怀里,在我耳边轻吻了一下,用无比哀伤的语调说:“桐桐,我爱过你啊,只是你没有珍惜,一直都没有珍惜。” 与此同时,刀刺进我的身体里。就着拥抱的姿势。 如同我们以前无数次那样的拥抱一样,她也是这样贴近我的耳畔,怕我会离开她似的,一遍遍地重复着爱语。 “桐桐,我爱你,我爱你啊。”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3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3 了闪烁的目光。 早晨顶着精致的妆容和一脑门睡眠不足的低气压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为了不拥挤而提前一个小时地噔噔瞪跨上地铁,晚上精疲力尽地提着包在人潮中挤来挤去心里想的是今天的特价蔬菜有哪些。 生活乏味无趣的像一潭静寂的死水,再大的砖头砸进去也只能溅起一阵小的可怜的水花,而且转瞬即逝。 第7章 第7章 而她的信仰,她的光,沈晨曦扭头看向床上。那人睡相一点也不好,宽大的黑色眼罩歪歪斜斜勉强遮住了眼,被子被她卷成了一个大粽子,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用手搂着。 但纵使这样,那人也有着惊人的美感。就比她小两岁而已,皮肤却还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鼻子高挺,唇形优美,披落的黑发柔顺地散在床上,编织了一张勾魂摄魄的密网。 明明平时是一幅禁欲的样子,现在却因方前涌动的□□而氤氲的满脸春色久久不散,正直的脸彻底变成了魅惑众生的勾人相——绝对无愧学姐当初警告她的“方冉可是个来者不拒花名远扬的主”众人印象。 可谁曾想到她只是不会拒绝人,看见别人难受就心软。大烂好人一个,也就会色厉内荏地凶她而已。 沈晨曦轻轻哼了声,转过头去。她的信仰,她的光,就是如此的温柔。她们热吻,她们缠绵,她们拥有着数不清的美好与欢乐。 同时相伴的,是无尽的烦恼和痛苦——她们彼此相爱,却给不来对方伴侣所需的足够安全感。 方冉怕失去她,沈晨曦知道,因为她也怕失去方冉,怕的要死。 她对着镜子揪下一根白发,镜里的女人目露悲哀地望着自己,丧气从头到尾蔓延全身,一点也没有当初的神采飞扬样。 她不再年轻了,她锋利的棱角早已在社会的摸打滚爬中磨平了,她火爆的脾气被硬生生地压制下来,甚至在今天看到方冉嘴角的唇印,她甚至都没大声说话。 如果按以前,她会果断上去撕了那个女人的嘴。 现在的她瞻前顾后,生怕自己出一步差池就惹上一堆麻烦永不能翻身,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小女生早就被她丢在纯真的象牙塔里自生自灭去了。 现实是不会给你什么机遇让你去上演玛丽苏遇见霸道冷总裁的狗血剧情的,boss多半还是秃顶挺着啤酒肚的经常骂人的中年大叔。 所以,明白了这些,抛弃了过去,她就能保护她和方冉了吗?沈晨曦问自己。 她一边边在心中大声唾骂自己矫情。当初是自己眼巴巴地凑过去,死皮赖脸地跟着人家赶走那些幺蛾子,气鼓鼓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骄傲与得意。你看,只有我才是正牌。 一边又在心底滋长着星星点点的希翼。她不再只满足方冉默认容许她这种任性,她想要更多更多。她期望着方冉有一天能亲热地搂着她的肩站出来,挑着眉对所有人宣布:我可是有家世的人了,以后别再骚扰我。 学生时代时打败情敌是最大的荣耀,但当她不再年轻,一点一点被生活的疲惫劳乏缠绕捆绑,那微弱的星点希翼便燃烧成了燎原熊火,使她胸口发闷,夜不能寐。 沈晨曦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一甩手不小心碰到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噼里啪啦隔层玻璃翻倒的厚重声音瞬间响成一片,随意摆放的化妆盒也被掀落在地上。 她手忙脚乱地扶起这些金贵的护肤品,其中有的破瓶子价格比她半月工资都高。 摆好后,她准备弯腰去捡地上散落的眉笔化妆刷,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肩膀,轻柔缓慢的女声中带了点沙哑,透露出说话人的丝丝倦意:“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第8章 第8章 她的心顿时也如那些散落的化妆品般乱了,一回头,那人对她柔柔一笑,而后低头帮她捡拾起地上的物件。 那人耐心地捡完,轻轻将每件东西都放回原位,凌乱的桌面在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摆动下重归整洁。 此时凌晨四点,天色尚未放亮,四周幽黑而静谧,连平日极为聒噪的蝉都仿佛陷入沉睡般一声鸣叫都没有。 于是她的整个世界便只剩下了眼前的人和她摆放物品时所发出的细微声响。 方冉的侧脸在灯光的照耀下被映了一层淡淡的光圈,令平时总显得有点冷淡的她多了些温润柔和,沈晨曦看着看着,眼圈突然就红了。 鼻子酸酸涩涩,胸口梗的难受。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委屈,但思前想后也找不到委屈的点,而后就更觉得自己委屈。 像小时候她要强,学骑单车时义正言辞地拒绝大人的帮助,最后被摔的浑身青紫大人果真也没来帮她。 她起初还觉得没什么,但最后看着别的小孩在家长的帮扶下骑着小自行车欢呼雀跃,她还是歪歪扭扭地一次又一次摔倒,眼泪刷的不住地往下掉,哭着向爸爸跑过去。 一如以前,一如现在。沈晨曦抹了把脸,蓦地从背后抱住了方冉的腰。 方冉转头轻柔地回环住她:“今天到底怎么了?”她一缕一缕轻轻地顺着沈晨曦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浑身不满的怪脾气猫。 “我和她真的没事,她踩住东西摔倒了,”方冉慢慢解释道,虽然刚才在床上她已经说了无数遍了,“我去扶她,结果被她拽倒……” “我不开心!”怀中的人突兀地打断了她,带着久违的任性和娇嗔埋在她胸前闷闷道,“反正你错了,你就不应该让她进来。” 方冉怔了下,而后轻轻地,不易察觉地翘起眼尾,接着从善如流地顺了下去:“对,我不该让她进我们家门,我错了。” 沈晨曦在她怀中蹭了蹭,接着道:“我的裙子也被你给弄坏了!” “我的错,给你买新的。” “昨天被同事泼了咖啡!” “尽管泼回去,赔偿我报销。” “我还被老板骂了!” “咱不干了,我养你。” 黏稠的闷热在两人一句接着一句的交谈中散了个干净,不知何时豆大的雨点骤降,阳台未来得及收的衣服随风群魔乱舞地纷飞着,白色衬衣的边角被溅上了一块浅浅的水渍,如同沈晨曦当年被打湿的裙角。 那时的她神勇无比,看见方冉二话不说就撩起裙子,一脚跨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4 上展台,猛虎捕食似的冲走向这边的方冉扑了过去。 层层叠叠的裙衬如云雾般在空中翻涌,不小心碰倒了一旁没拧住盖的矿泉水瓶,清澈的水四处迸溅,在阳光下折出了五彩光环,染湿了她洁白无暇的裙边。 沈晨曦也像是重新回复到了大学时性情,趴在方冉胸口不愿起来,撒娇似的唠唠叨叨埋怨自己近来的愤愤然遭遇。 但突然间,她停住了,四周瞬间静寂下来,空间中只剩下沥沥雨声回响。 “嗯?”方冉停下了抚摸的动作,低头看去,然后就对上了一双黑如点漆的眼。 那双眼闪着微不可见的莹光,幽幽地望着她。半响,女生才缓缓开口:“也许当初不该接住我。” “那可不行。” “小错怡情,大错伤身。”将怀中的人箍得更紧,方冉嗅到沈晨曦耳后,微微笑道,“我可没有让自己孤独终老的自虐癖好。” 第9章 番外1 空旷的房间没有开灯,方冉抱着抱枕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里尴尬的综艺,一边将刚扔进嘴里的花生糖咬的咯吱咯吱响。 茶几上手机屏幕蓦地亮起,清脆的两声提示音打破凝滞的空气——有短信。 她漫不经心地弯腰够到,点开,一条是银行卡到账的信息,一条是母亲的。 “冉冉,这月生活费已经给你划过去了,不够再问妈妈要,照顾好自己。”体贴的语气,方冉却冷笑了一声,将手机又抛了回去。 如果是真体贴,就不会这么多年和她见面的次数还是屈指可数。 慢腾腾地躺下,方冉用手搭住眼,四周顿时一切漆黑。电视里虚假的欢声笑语还在继续,她静静地听了半天,突然也干干笑了一声。 没关系,早就应该习惯了。 五岁时父母离异,年幼的方冉被法院判给了父亲。 三年后,岁数并不大的男人因常年酗酒而导致肝硬化并发症逝世,自分开后就再未谋面的母亲现身在冷清的葬礼,将她接走,从此便只有一种类型的话在她生活中萦绕。 “妈妈要上班,冉冉乖乖吃饭,去学校,妈妈回来时给冉冉带甜点。” “妈妈得出差,冉冉在要听阿姨的话哦,妈妈回来时给冉冉带礼物。” “妈妈正在开会,冉冉先吃饭吧,妈妈知道冉冉最坚强了。” “妈妈今天要……” “知道了。”带着歉意的女声被突兀地截断,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过于强硬,方冉挤出一个笑容对上女人睁大的眼,“妈妈忙吧,我已经初三了,不是小孩子了,一个人能行的。” 女人松了口气,孩子越大,长的就越像她的父亲,狭长的眼幽深的像一汪潭水,刚才被她盯着时,莫名心就咯噔了一下。 不过确实很久没陪她了,女人感觉鼻头有些酸涩,匆匆背好包,伸手在方冉头上摸了一把,柔声说:“钱还在床头第二层抽屉里,想买什么就去拿。等妈妈有空了,带你去旅游。” “嗯,好,妈妈再见。”方冉乖巧地说。 女人噔噔瞪地踩着高跟鞋离开屋门。方冉看着她纤细高挑的背影,眼里覆上一层阴霾。 有空?从哪抽出空?那个家庭身上吗? 上周和同学逛街路过她的公司时看到的其乐融融的温馨景象还刻在方冉脑海。不同于父亲的英俊和吊儿郎当,那个男人一看就很老实,抱着个小女孩憨厚地笑,小女孩张开胳膊,软软糯糯地叫着妈妈妈妈。 客厅的电话铃打破方冉的回想,她哼了声,回身慢悠悠走过去。 刚接起,少女欢快如小鸟的声音立马响起:“喂,方冉吗?我刚买了两张电影票,晚上一起看电影!” “好啊,只有我们两个人吗?”方冉平复了下心情,清了清嗓,温柔地问道。 “是,是啊!”少女磕巴了一下,接着蓦地提高声音,“难道你不愿意吗?!” “和你独处,当然愿意了。”方冉轻笑道。被对方嗔怒就会油嘴滑舌挂了电话后,方冉的脸色又迅速沉了下去。 看吧,即使没有你,我仍能得到许许多多的喜欢,许许多多的爱。 第10章 番外2 高二那年,方冉有了第一个对象——她的同桌。 耀眼的阳光透着敞亮的玻璃窗撒进教室,刺地正在睡觉的方冉皱眉睁开眼睛。 女生察觉到旁边的动静,侧过头:“怎么醒了?困了就再睡会吧,这节课不重要,笔记我帮你记过了。” 此时方冉的脑袋还因刚才混乱的梦而嗡嗡作响,眼前女生的大半侧脸都沐浴在阳光中,温润的脸被镀了一层光边,干净整洁的手下压的是她的书,上面是写满的隽秀字迹。 莫名其妙就让人动了心。 花了三个月追到,没到三周分手。 是那个女生提出的,很久之后方冉仍记得那个女生对她说的话:“方冉,我满足不了你,所有人都满足不了你。” 她当时听不懂,她只是希望她望着她,陪伴着她,需要着她,仅仅是这些而已,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啊,为什么她满足不了她呢? 而且她,明明是喜欢着她的。方冉看到了女生匆匆离座时脸上残留的泪痕。 再后来,她交的对象越来越多,男的,女的,年轻的,成熟的,形形色色,她喜欢热闹,喜欢喧嚣,喜欢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喜欢虚虚实实真情假意,喜欢许许多多的人,许许多多的人喜欢她。 分分合合,有人说句好聚好散,有时说怪你游戏人间,有人哭闹,有人嬉笑,可再没一个人对她平静地说:“我满足不了你。” 方冉这时才意识到那个女生竟一语成谶。她的心越来越像一个黑洞,无论多少语笑喧阗也填不满。一个人所给予的微少的爱远远不够,她只想贪婪地汲取所有的目光与关注。 再后来,厌烦了维持复杂的感情关系,她不再承认交往对象。一张父亲遗传的好相貌足以为她引来够多的狂蜂浪蝶,无需解释与负责的迷恋成为她的需要与常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混沌又无趣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也默默来蹭一下玄学哈哈哈,都快完了求评论呀~ 第11章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5 番外3 高考成绩放出后,平时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方冉竟超常发挥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母亲难得回家为她庆祝。 不愿去外面吃,就从酒店点了一大桌让人送来家。宽大美观的实木餐桌头一次没当摆设,派上了用场。 各种色香俱全的饭菜被盛到陶瓷碗碟中摆到桌面,方冉心不在焉地坐在对面,母亲笑着端起高脚杯:“冉冉……” “我是同性恋。” 直白而果断,方冉满意地看见女人一直都完美无缺的微笑出现裂痕。 反正也少了我你也无所谓。 没几个人知道我是你的女儿,不会丢你的脸,我会很快滚出你的视线。 快离开吧,离开这个没了自己就和睦美满的家庭。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心中的野兽在叫嚣着,张牙舞爪地想撕裂自己的心脏与面前人同归于尽。 而那人却只是一怔,而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冉冉,无论怎样妈妈都会支持你的。” 刹那间一切烟消云散。 方冉不知道是该狂喜还是痛苦,她有些心灰意冷,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作。 良久的沉默后,她嗯了一声,难得的团聚晚宴到此结束。 隔天方冉便提着行李箱和朋友出去旅行,开学时匆匆回了趟房子拿东西然后去大学报道。而母亲也早已搬去了那两人的住处。 大学生活倒是没和高中的不学无术一脉相承。她不再用那个女人的钱,开始了兼职生涯。 搞点小设计,打打零工,平时也会去图书馆看书了。身边的莺莺燕燕仍旧不少,却没再如往常一样整日泡吧寻欢。 上完课女孩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让她明天陪她去漫展,辅导员刚发短信,说她这次奖学金十拿九稳,方冉心情很好,翘起了嘴角说好啊。 虽然她平时是性子很好,但笑却很少见。女孩看到她那唇边的上挑的弧度,顿时愣了神,晕晕乎乎连时间都没约好,美滋滋地就回寝室挑衣服了。 方冉转身去了图书馆,也忘了这茬,第二天茫然地在漫展摊上转悠,好不容易看见个相似的背影准备走过去。 惊呼过后,一抹纯白从天而降,扑倒了她的怀中,套路俗气的不忍直视。 仿若天使降临。 第12章 番外4 约她那姑娘听见声响跑过来,正看见沈晨曦勾着方冉脖子吧啦吧啦诉说着自己的一见钟情,妆都遮不住气的憋红的脸。 只有方冉知道在外人看来自己居然伸手接住了这妹子,纯粹是因为实在躲不开,幸而她也不算重,胳膊没脱臼。 起初方冉真的没把沈晨曦当回事,除了出场特别了点,脸长的挺对胃口,其他也没什么了。 长了张拈花惹草的脸,性格也不错,追她的人多了去了,沈晨曦就像昙花一现,转眼就会被后面那大堆争奇斗艳的花海淹没。 可她没想到,这朵“昙花”非但没有依随以往的经验稍纵即逝,反而还越开越艳,愈发张扬起来。 方冉从来不管追求者私下的竞争,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今天这个顺眼就这个,明天那个挺好看的就那个,姿态宛如皇帝选妃。 周遭的人都习惯了她这德行,反正都是些纨绔子弟嘻嘻哈哈,跟谁玩不是玩,何况方冉还有那张脸也忒出众了点,也就不在意这些。 初来乍到的沈晨曦不知道这些,也不管,反正也没正牌,颠颠地就跑过去恬不知耻地以正室自居。 沈晨曦的专业课程轻松,也混老油条了,没课的时候就黏在她的旁边,一边赶那些幺蛾子一边同方冉聊天调情。 她没什么意见,自己平常事多,老是应付那些人也挺麻烦,少点无所谓,有时看看情敌间互怼也怪有意思。 这天沈晨曦斗赢了那次漫展从人群中冲出来将她从自己怀里扯出来的女生,嘚瑟地叨**自个以前辩论赛得冠的雄姿。 方冉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内心有点想笑。自从这个人来后,她的耳朵好像就没有清闲的时候,却没有聒噪感。 很真实,触手可及的温暖。大概自己周围只剩她一个人也不会孤单。 女生的话突兀地出现在她的脑海:方冉,我满足不了你,所有人都满足不了你。 是这样吗?那她旁边这个人呢? “你都不知道我一张口,全场都鸦雀无声,评委老师那惊艳的啊……”沈晨曦正自吹着,发现眼前的人眼神失了焦,挥挥手:“方冉,方冉,想什么呢?” “晨曦,”不安分的爪子被回过神的对方一把握住,手心柔软而沁凉,面前的人温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毕业到哪住?” “这个,还没想过……”沈晨曦冷不丁被问这个,还真没想到。 她已经大三了,明年就得麻溜地从宿舍滚出去,为新一代水嫩嫩的学弟学妹腾空间。 正思索着,对面就又开了口:“我在外面租着房,等那时。我们就同居吧。” “啊?!” 第13章 番外5 接下来的一切顺其自然。 两人同了小窝,滚了床单,腻死腻活。 女人来看过一次,方冉眼尖地发现她的染发剂没能遮住新生的白发,眼角的皱纹显出疲态。女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既然一起了就好好过,顿了顿,一声轻叹:“别学你爸”。 别学父亲? 父母当年到底为什么离婚,方冉其实这些年已经能隐约猜到。但她只是想恨她,恨她当年为什么不肯给予她再多一点爱,哪怕只有那一点点,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甚至比父亲更恶劣,父亲当年是爱女人的,所以会离婚,天天喝酒买醉,因为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女人想要的生活。 而她却不同,她只是贪恋那一丝的温暖,就任性地将那个人留在自己身边。她与父亲如出一辙,从来都做不了一个好的责任者。 可是她又真的舍不得,她甚至有时想折了那个人的胳膊,打断那个人的腿,将她禁锢起来,再也离不开自己,从此她只能依赖她,对她一个人哭,对她一个人笑。 她的泪,她的唇,她的眼神,她的身体,只属于自己,想将她掰开揉碎嵌进自己身体,再也分不开。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人质 作者:语笑无痕 分卷阅读6 方冉为自己和沈晨曦的五周年纪念日挑选了一对银戒。六边形,没有任何装饰,只是在戒圈内浅浅地刻上两个人的名字缩写,朴素的不能再朴素。 她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方冉对自己轻轻说。但当柜台旁也同样在看戒指的烫着大波浪的娇艳女郎不断向她暗送秋波时,方冉挑起了嘴角——不,也许还可以更好。 她走了父亲的老路。她只给她一次机会,并且要求苛刻,只有这一次,能离开她的机会。 她没想到沈晨曦竟然是这样的反应,跟母亲完全不一样,实在太有趣了,她抱住她的时候,身体止不住的战栗——因为兴奋。 于是她极为满意地为她套上了自己的桎梏,看着沈晨曦因激动而抑制不住的泪水,她吻了吻她颤抖的眼睫。 好了,现在你再也逃不掉了。 从此以后,你的一生只能属于我。 分卷阅读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