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太监》 1.“刀魔”天下第七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1.“刀魔”天下第七 京城初秋,有小雨。 淅沥沥。 夏白坐在马车一边,车在人流汹涌的街道尽头,他身侧是出外采买的随行小宫女云锦。 这位容颜绝美,可令世上所有佳人黯然失色的年轻太监,一时间有些走神。 他本不会走神。 因为从小就负责打扫宫中藏经阁的他,闲暇时分早就练了一身绝世神功。 虽然那些书写神功的前辈,总是喜欢藏东藏西,你必须通过他们的解谜游戏,才能看到真正的功法。 ... 比如一本陈旧前朝刀圣手札,翻开便是潦草的涂鸦,胡言乱语,但如果第一页只看第一个字,第二页看第二个字,如此一直翻到最后。 就可以得到一句话“刀德经在凌花客栈天字号厢房中间石砖之下”。 前朝的凌花客栈通过《大商京城地图》对比现在的《大周京城地图》,可以准确定位,不过是个现今住着乞丐流浪汉的破旧小石屋罢了。 于是,不知品级如何,来源于前朝刀圣的《刀德经》入手。 又比如,有一次宫中藏经阁漏了雨,打湿了些一本破烂的道家典藏,便是有些文字见水而现。 夏白看了看那文字的开头,似乎是洛...步什么,听着名字像是门身法。 待到那书本干了之后,所有文字消失。 小太监又用水泼湿了那本书。 于是,不知品级如何,来源未知的《洛神步》入手。 再比如,太后好佛,便是有人投其所好送来一本什么《四十二章经》。 喜欢解谜的小太监摸了摸便是知道夹层里有东西,他直接剪开,发现是一张藏宝图碎片,便随手扔了。 然后继续探索,返现那夹层的内侧,竟然有一篇文字,平时文字不显,只有在以热火烘烤时,才会浮现出蚂蚁大小的文字。 夏白瞪着眼看了半天,看明白了这居然也是本功法。 于是,不知品级如何,来源未知的《无相神功》入手。 ... 本着闲来无事锻炼锻炼身体也好的想法,夏白从小就练了这三门功法,如今一晃已经过去十余年了。 他是觉得身体越来越好,动作越来越敏捷,闭目,便是连数百米外的轻声走路,几个人,甚至是呼吸快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却没想过自己就是个高手。 然而半年前,先皇死的晚上,夏白明白了。 那一天,月黑风高,数百刺客收买宫中侍卫,刺杀皇帝玄桦成功。 在撤退时,被散步的自己随手拍死了几个。 后来听说那几个人,好像是什么门派的掌教。 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强,夏白挺紧张的,当场就如一道光般,逃跑了,以至于江湖上始终谣传着“皇宫之中隐居着不世出的老怪物”,而这老怪物便如震慑天下的幽灵,俯瞰着这片被大周支配的国土。 又有人说,先皇玄桦太过残暴,和这位皇宫里的绝顶高手发生了争执,所以才被抛弃,才让前去刺杀的江湖义士们得了手,否则那老怪物只要出来,玄桦绝不会死。 最新的大周七强评点中,这位皇宫不知名的绝顶高手,更是直接占据了第七的位置。 之所以第七,并非因为他实力就是第七。 而是因为这皇宫隐居的高手,只出手过一次,而那一次,就轰杀了三大门派的掌教。 因为无名无姓,更不知相貌。 因为死去的三大掌教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被狂暴的刀气撕裂。 所以江湖称之为“刀魔”天下第七! ... 这样的夏白之所以愣住,是因为他眼前突然浮现出了些奇怪的文字。 当看向小宫女云锦时,文字显现为:没有威胁,功法:无。 再闭上眼,又是一行文字。 功法1:刀德经;大成;简述:三米之内,万物皆可附着刀气。 功法2:洛神步;精通;简述:三步之内,敌人攻击皆会落空,三步之后,几率递减。 功法3:无相神功;精通;简述:可模仿他人武功,甚至更胜一筹。 这显然是自己嘛... 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而再次闭目时,那三行功法之下,忽的浮现出有一行字。 夏白觉得自己好像在产生变化,玄之又玄,无法说清,细细看去,新增的一行字竟显出“??”的符号。 ??:宿主容颜不老,长生不死,且当处于濒死状态时,便不会再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 这伤害后,列举了一大串文字。 诸如物理伤害,毒素伤害,纯能量伤害,维度切割伤害,灵魂伤害,因果伤害,魔法伤害,粒子伤害... 约莫数万字。 夏白粗略看了看,便是直接跳到了最后一行。 那最后一行写着“以上仅为列举,并不完全涵盖”。 夏白想了想便是明白了,心中哂笑一声,若是真像这文字描述的,自己可不就是神仙了嘛? 神仙有什么好的。 能令自己不是太监了么? 他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这种自卑与深藏的痛苦。 就像习惯了自己没有三岁之前的记忆般,从睁眼以来,就一直是皇宫藏经阁负责打扫看惯的小太监小白子。 再试了试,夏白发现自己看向的每一个人,都会浮现出威胁程度,以及所修习功法名字,简述。 心念一动,这文字又即刻消失了。 再一动,便是又显现出来。 他嫌看着麻烦,便是调没了。 随后,眼前出现一只小手在舞来舞去。 “喂喂,夏白,你看我看了很久了,你想干嘛?” 云锦眨着大眼,不甘示弱地用目光进行着反击。 这宫女穿了身藕色贴身锦缎,除了眼睛大些,相貌只能算得中等偏上,比起宫里嫔妃美人们远远不如,所以便是只能做个打杂,为宫里采买些物资,做做杂事。 夏白回过神来,看了看不远处那青石板子拱桥,桥边一个布衣的老者扛着芦苇架子,红布裹着扎紧的干稻草,树着满插的山楂冰糖葫芦。 最下的是三颗一串,饱满大颗,卖三文钱,往上则是五颗一串的,小而酸,卖两文。 “今天我有钱,我请客。” 夏白和煦地笑着。 绝美的容颜令云锦呆了呆,“天呐,如果你是个女人,小皇帝一定纳你做妃子,说不定还能当皇后,躺在龙床上暖被窝呢。” 夏白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云锦才想起面前这个宫里的伙伴,有两个禁忌。 第一禁,谈论他长相。 第二禁,鄙视他是太监。 但夏白冷着的神色并没有维持多久,他温和的伸出手,探向云锦满头的青丝,轻轻抚了抚,一股冰冷夹杂着狂暴的气息,骤然生出。 云锦身子颤了颤,她觉得自己看到皇帝时,都没这么紧张,或者说是惊恐。 眼前的这位伙伴,像是忽然化作了择人而噬的怪物,下一刻,自己就会身首分离。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连声道歉。 夏白温和道:“没关系,你上次也和我道过歉。走吧,采买物资重要,不要耽误了宫里贵人。” 说着,便是驾起马车,拉着车厢里的各种采买来的货物,向着皇宫的方向,咕噜噜地前行着。 初秋的落叶打着旋儿,忽的像是有了生命般,化作了一片又一片锋利骇人的刀。 迎面而来,温柔地掠过了云锦的脖子。 绯红鲜血绽放开来,而马车刚刚经过一个看似落魄潦倒,窝在街头的流浪汉。 1.“刀魔”天下第七 2.秀儿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2.秀儿 一个小宫女的死,在如今的动荡京城,连小水花都未曾翻起,似乎此刻的死人,都在某种奇怪的默许之下。 这事儿当然有缘由。 大周不过四代。 而开国皇帝玄冶是靠着大将军公羊猎,击溃了大商,夺得天下。 公羊猎隶属魔门。 理念不同,邪魔外道,正统的江湖自然人人得以诛之。 先皇玄璋便是见不得这些正统,于是联合着当初的大将军之子,如今的国之太尉,公羊屠,强制推行江湖禁武令,要求每个门派都将自己门中的人数,以及功法进行备案。 中间过程极其混乱,来来往往扯皮了三四年。 最终,就是正道义士们觉得不爽极了,跑来皇宫,刺杀了玄璋,而公羊屠只不过阻拦了几人。 而神秘的“刀魔”天下第七的名头,也就是在这一次刺杀里响亮起来的。 随后便是新皇登基。 玄明,乃是玄璋的亲弟弟。 但他却和兄长不同,他亲近正统,憎恶太尉公羊屠的一手遮天。 他的态度,便吸引了想要匡扶社稷的名门正派。 八大门派纷纷赶往京城,暗暗发誓要将让这大周回归正统。 公羊屠仗着京城经营四代的底蕴,一边暗中和各大正派明争暗斗,一边派人盯紧了这小皇帝,甚至自己不时的跑过去,想要改变玄明的想法。 可是皇帝哪是这么容易好改变的。 公羊家的《天将玄功》,修习方式,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 必须在兵戈厮杀之中,才能通过死气、杀伐之气的积累,使得这门功法圆满。 所以,历代公羊家都是主战派,唯恐天下不乱。 小皇帝玄明,深恶痛绝。 同样,这也是正道极其厌恶魔门的原因。 邪道,就是兵戈之源,是天下大乱的根源所在。 ... 云锦死了,京城巡捕做了简单的调查,看了看伤口,询问了夏白两句,就是不了了之。 他们可不想卷入这恐怖的皇权交替,正邪之争中。 大人物们下着棋,落着子,聪明人都知道要离得越远越好。 若是不幸卷入了,那就要知道的越少越好。 谁敢查? 不要命了吗? 最终,宫女的尸体是被夏白带走了,他花了十多两银子,买好了棺材,刻好了碑文,这位绝美的白衣小太监便孤独地驾着马车,出了北门。 入土前,他又看了云锦一眼,便是直接盖合了厚重的朱红棺木,放入了雇人挖好的坟墓中。 立好石碑,碑上刻字“云锦之墓”。 夏白抓了把纸钱,点燃了,丢撒在墓前,温柔道:“云锦,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呢? 本来我都准备给你买两串四文钱,顶配的冰糖葫芦了,你却非要提我长得美,长得像个女人,可以去给皇帝暖床。 长相是父母给的,命运我自己也没有能够选择,甚至生我养我又弃了我的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你却非要说这个...逼得我不得不杀你。” 深秋墓地的上空,巴掌大小的野外梧桐叶子,随着忽来的一阵萧瑟冷风,就是悠然而落了如海的黄色涛流。 绝美的白衣太监转过身,往后撒出最后一握的纸钱。 每一张纸钱都燃烧着。 像蝴蝶被火焰吞成灰烬。 返回皇宫时,天已入暮如血,夏白拿起藏经阁墙角的扫帚,将地面新铺上的落叶,开始一摞摞扫着堆叠起来。 因为藏经阁中收录得大多是些佛门道教典藏,所以除了偶然受到刺激的娘娘,或是为了演戏的娘娘,会跑来借走几本,其余无人问津。 连位置,都偏远的很。 夏白一边用慢动作踏着洛神步,一边用刀德经中的刀气控制着自己周身三米的落叶,向着扫帚汇聚。 旁人就算在一边,也是瞧不出名堂来。 只以为是风吹着叶子,而这小太监模样太俊俏了,连走路都如此的不凡,想来美人自有天生气质,这步法,就是生来自带的。 白衣太监,单手持着长帚,每一次扫起,周围新落的黄叶就卷起,汇聚成流,他往前踏着步子,三两步走出,人已突兀地出现在了十多米外。 于是,这十多米的所有落叶就成了一条真正的溪流,追随着夏白,而他只是一揽,一压。 那数百数千的黄叶,就团成了一个球,随着那扫帚直接跟到了墙角,然后堆入了已经有些高度的小山上,哗啦啦散落。 所以,本不算太大的藏经阁小院,夏白只是扫了几下,就让地面干净无比,而别的宫女太监来,怕是要忙上大半天的功夫。 将扫帚随意丢在墙角。 小院拱门外探出张可爱脸庞,“小白子,一起吃晚饭。” 来的是个小宫女,叫水秀,眼睛不大,有些眯眯的像新月,双颊各配着个可爱的小酒窝,便是不说话,也给人一种始终在笑着的味道。 那笑容很天真,因此也给人没有任何城府的感觉。 娘娘们自然不会挑选这种货色作为自己的宫斗搭档。 见到这位绝美的太监不动,水秀又说:“是被宫外的刺客吓到啦?还是因为云锦姐姐死了,在伤心呢?走啦,饭总不能不吃,你呀,一个人天天打扫着这藏经阁,其实也挺累的...” 夏白瞄了一眼,眼前浮现出两行字。 “水秀:没有威胁。 功法:辟邪针法;小成,简述:以快见长的邪异暗器手法,仅可处女修炼,如果使用针类暗器,速度会加快数倍。” 夏白看了看这行字,然后点点头,便是跟着这可能有着故事的宫女一起走出了藏经阁。 一路上,水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从前都是云锦姐姐陪着这位一起吃饭,现在云锦死了,水秀觉得这排队该排到自己了。 她心情很复杂,既难受,又开心,还有一点期待。 谁都知道,要不是娘娘们害怕这夏白抢走了她们的风头,这年轻的太监早被哪个贵人给带走了。 也难怪,和夏白站在一起,再美的女人,都会黯然失色,就如星辰与明月,谁主谁仆,倒是颠倒过来了。 若是他被带走了,别人第一眼会看向娘娘,说一声“娘娘万福金安”,第二眼绝对看向他,然后没什么城府的就会连眼睛都带着“您的侍从怎么比您还俊俏”的神色。 更夸张的,说不定还会有人直接向他请安,说一句“娘娘,您就别装了,谁是主子,谁是宫女,换身衣服以为小人就看不出来了吗”。 然而,宫女们却都很喜欢夏白,漂亮嘛。 而且因为夏白是男人,所以也没有任何嫉妒。 宫女寂寞,常常挑个太监进行组合搭档,也算是在这宫廷里,有个心头上的慰藉吧。 水秀入宫很多年了,一直没有看得上眼的太监。 自从某一天无意间经过藏经阁,在茫茫树叶间看了一眼那扫地的白衣,便是觉得这辈子在宫里,就要他陪了。 可惜有云锦捷足先登了,她只能排着队。 今天,她等到了,所以走起路来都带着风,以一种欢快的雀跃的姿势,伴在白衣小太监身侧。 走在迷宫般的宫廷回廊上。 2.秀儿 3.正邪势不两立!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3.正邪势不两立! 宫女太监侍卫挤着的屋子里,虽无异味,但采光不算好,略显暗沉的光线里,到处都闹哄哄的。 十数张淡黄色长木桌整齐排列,坐着不少人。 水秀的小眯眼现出凝重之色,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也不埋头吃饭,只是死死盯着长桌中央。 随着一声公鸭嗓子的“容妃娘娘赏你们的”,一个长形白瓷鱼盘被放在桌子中央,盘上平铺摆放了烤全鸭,切工精致、香味四逸。 刹那间,水秀双眼放光,筷子电射而出,一骑绝尘,插在盘子中央的大鸭腿,在一片哀叹声里,笑眯眯地将战利品放在了夏白碗里。 “小白,你别只吃蔬菜呀。” 这秘制烤鸭腹中裹着药膳,奇香与肉糅杂一起,这本是献给容妃的,但容妃心情不好,不想吃,便是直接丢给太监了说是赏给下人。 但夏白看着碗里的鸭腿,皱了皱眉,“我不吃荤腥,太腻了。” 他推开碗,看了眼愣住的小宫女:“我饱了。” 水秀急忙补救:“喂,喂,我这一碗没动,你吃我的吧?” 但那一身的白衣小太监已经推门走出了这屋子。 门外,是秋天。 门里,宫女太监们捂嘴偷偷笑着,时不时侧眼看看那水秀。小姑娘跺了跺脚,碗一推:“我也饱啦。” 便是一提鹅黄宫裙,迈着长腿跟着跑了出去,追到夏白身后,一拍这白衣小太监的肩膀,“是我错啦。” 见到夏白不说话,她别着手,跳着走到了他一侧,略一沉吟,试着找出个话题:“喂,皇上最近可迷武功了,在到处招收小太监,说是一起陪着练拳,你要不要去呀?” 夏白也没生气,他只是不吃肉而已,所以接话道:“太尉肯定不许吧?” 水秀轻声道:“哪有不许,都是练的普通武功,太尉看过好几次了,似乎还挺支持的,每次都乐呵乐呵的走了。” “皇帝有这么无聊?” “谁知道呢,这些大人物的心思也不是我们这些奴才能揣度的,也许皇上受了半年前先皇遇刺的刺激吧。 而且,这些日子京城里又压抑的很,我前些日子去街上,看到好多陌生面孔,都是背着武器的,挺可怕。 皇上可能也看到了,这才练武吧?” 私议皇家之事可是大罪,所以水秀说话的声音特别轻,也借着机会,靠着这一身白衣的男人特别近。 鹅黄长袖里探出的小手指,不经意间带动着那白衣,轻轻摩擦着,一个宫女一个太监,就这般在雕梁画栋的回廊上匆匆而行。 回藏经阁的路,需要经过五彩鹅卵石铺筑的小径,两侧翠竹林早已枯黄,虽然来年会生出若仙境的新绿,但此时却是带着苍凉萧索。 竹林里,则是小皇帝休憩品茶的一座行宫,称为浮生殿,取自“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句。 而最近皇帝也爱在这里陪着小太监们打拳。 两人便是不多言,匆匆而行,要快速通过这里。 夏白忽的停了停脚步,因为他听到隔着小竹林,又隔着那厚厚朱墙的浮生殿里,有着对话。 虽然只是听了一句,但他挺想听下一句的。 别人怕是把耳朵贴在墙上都未必听得清,但对于夏白而言,却是无比容易。 这位白衣倾城的绝美太监,若是晚上在宫里随意走一走,就连妃子们独自“呻吟”,都能听到,那销魂的声音可令男人心猿意马,心里头燥热无比。 可这又怎么样呢? 夏白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就算那些妃子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摆出各种姿势,他也没有任何感觉,顶多作为艺术品般欣赏一下,如果有特别精致的,未必不会产生带回去做个收藏的念头。 此时,隔着竹林,墙壁,他听到了小皇帝的声音。 “朕这不是鸟尽弓藏,也许开国皇帝打下江山,他公羊家确实功不可没,但我大周也许了他近百年富贵权势! 这世若要兴,公羊家必须灭了,魔门也必须都灭了!” 小皇帝声音挺激动。 然后响起了另一个颇为沉稳,令人一听就能安心的声音:“陛下明鉴,这魔门确是真正的动荡之源,也是盛世和平的最大阻碍! 陛下知道的不过是公羊家的《玄将魔功》,知道这法门若要练至圆满,求得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万千的杀伐,才能将兵戈之气糅入真元之中。 而陛下不知道的,还有许许多多。” 小皇帝声音响起:“还请先生赐教寡人。” 那被皇帝称为先生的人继续道:“任家的《血饮魔功》,便是要以鲜血为池,每日在池中修习功法,过上十年,便可大成,而这血池是人血,而且每日必须更换,如此,那一缕恐怖的血气才会融入真元。 这功法一旦大成,我等正派怕是唯有苦修五十余年的绝顶高手才能与之匹敌。” 小皇帝骇然道:“竟是恐怖如斯?” 那先生继续道:“臣便再说几个给陛下听听...譬如,屠家的《长生印法》,若要修至圆满,便是要新亡的死气,所以屠家一向出屠夫,他们出外历练,就是杀人,杀的几千几万,那印法就大成了。 死气入了真元,从此也是所向披靡,成为绝世的魔头。 又譬如,丁家的《星宿魔解》,靠的是以处子为容器,饲养魔虫,待得魔虫大成,便是以之造成大范围的瘟疫怪病,而这丁家便是会潜入这瘟疫的核心地带,吸收这诡异的毒气,将之融入真元,大成之后...便可以轻松侵蚀别人的内力,甚至真元... 当年那一场江湖的死河浩劫,便是如此,死了不少前途无量的正道翘楚,使得当时江湖新一代的高手锐减了四分之一。 又譬如...” 那先生侃侃而谈,而小皇帝却是听得越来越惊,不仅是惊这些魔门功法的残酷,暴虐,也是惊这些邪功的速成,只要修炼得法,条件具备,竟往往只需数年时间,便可以达到别人辛勤苦练近乎一辈子的效果。 更是惊这些魔功,果然是太平盛世的最大毒虫,若是没有正道平衡,这世界...怕是早被这些魔门的人给瓜分,成了修罗场了吧? “皇兄是真糊涂啊!!他还偏袒那公羊屠,还发布什么江湖监管令,实在是糊涂,糊涂至极!!” 小皇帝低沉的咆哮着。 那先生叹道:“皇上也不必过多责备先皇,事实上,我们怀疑先皇玄璋极可能是被公羊屠控制住了,否则一个有着正常良知的人,不可能助纣为虐。 所以,我们刺杀他,其实也是帮着他解脱,摆脱控制。” 说到这里,这先生忽然顿了顿,良久的沉默后,他声音带着无比的凝重,又压低了几分,“皇上,还请您掏心掏肺地和为臣坦白,那刀魔天下第七,究竟是什么人?” “这位大人...会否耳目通天...此刻就在听着你我的对话呢?” 3.正邪势不两立! 4.摧城的月色可否如刀?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4.摧城的月色可否如刀? 提及那神秘的“刀魔”天下第七,浮生殿里忽然死寂下来。 “先生,真要听朕的肺腑之言?” 小皇帝声音低沉。 “请皇上务必赐教,这位刀魔名扬天下,正是有他在,我们才不敢再次进入皇宫,匡扶正道。 否则皇上您只要一纸诏书,我们便可以直接去屠了那公羊家。 魔门虽然猖獗,但人数极少,又各自作战,比不得我们正道的团结。 与大周开国帝王并肩而战,打下江山的公羊猎固然恐怖至极,但他已经死了。 而如今和平盛世,那太尉公羊屠并未有机会利用兵戈之乱将《天将魔功》修至大成,他所依仗的不过是公羊家几代经营的势力。” 先生沉声道:“所以只要查明了“刀魔”天下第七的身份,公羊屠,不算什么!那么,还请陛下明言。” 良久的沉默。 灰色竹林里,浮生殿中传来一声还显着稚嫩的叹息:“朕翻遍皇家秘录,甚至阅览了未加修改的先皇起居录,但是...没有任何关于那刀魔天下第七的消息。 朕问一句,他有多强?” 那先生长叹一声,无比凝重道:“少林,武当,三山剑盟的三大门派掌教,都是被一招毙命,陛下觉得他有多强?” 小皇帝沉默了。 先生也沉默了。 竹林外,幽静的回廊上,水秀儿拉了拉夏白袖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正待再说,忽的转角处传来脚步声,小宫女小声道:“有人来啦,我们快走。” 太监宫女懈怠,可是会被指责,甚至重重责罚的。 除了那些宫中的老太监,太宫女,以及贵人们身边的贴身太监,宫女,才有着些特权。 夏白也不为难水秀儿,便是随着她一起低头匆匆往前行出。 转角处,两人看着对面走来的美艳少女,同时微微躬身:“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这少女甚为年轻,瓜子脸,大眼珠子,身形颀长,裹着一身浮绣着金丝缠凤长裙,瞧样子才刚刚十二三岁,可谓豆蔻年华。 她是三个月前才入宫的,一入宫就册封皇后,成了小皇帝第一个妻子,自然是关系通天。 皇后姓公羊,名小浅,乃是太尉公羊屠之弟大将军公羊守的小女儿。 此刻,她匆匆而行,自然是去浮生殿找小皇帝,瞧瞧皇帝在做什么,行走之间,面色如霜,没有一丝温和。 夏白抬眼看了看,眼前浮出一行信息。 “公羊小浅,没有威胁;功法1:天将玄功,入门。 简述:一将功成万骨枯,兵戈越多,吸聚杀伐之气越多,则越强大。” 白衣小太监看着皇后时,皇后也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就停下了脚步,面若冰霜的少女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天下竟有如此绝世容颜? 公羊小浅眯了眯眼,她入宫三个月,小皇帝从未和她同床共枕过,这位年轻的皇后没有哭闹、 她只是明白了一点,小皇帝与她名为夫妻,其实根本不是一个阵营的人。 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的冷漠,让这位年轻的皇后彻底坚定了“站在公羊家一边,改造皇帝想法”的策略,若是改造不成,那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换个皇帝了,自己生一个也好,扶持一个傀儡也好。 而这改造的第一步,就是不能让皇帝和那些虚伪的正道们碰头。 如今京城看似平静,但其实早已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满城侠客尽带刀,人头攒攒,暗潮汹涌。 只待一个契机,就是兵戎相见,不死不休。 大伯也在想办法,可是半年前公羊家就没能守住玄璋,何况如今又换了个似乎亲近正道的皇帝。 即便公家的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架势啊。 战争,一定要有战争才行! 浮生殿后的小回廊上,皇后凝视着这位白衣绝世的年轻太监,一转念便是想了许多,末了说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轻声道:“奴婢水秀。” 皇后冷眼瞪了瞪她:“哀家没问你。” 一个本就不想着讨皇帝欢心的皇后,自然无所谓身边之人容颜胜过自己。 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宫女一样,皇后现在想着的是需要人陪。 但是一般的人,她根本瞧不上,面首更不考虑,今日无意间看到了这位白衣如雪的太监,竟是有些心动。 “你叫什么名字?”皇后一双美目瞪着,凝视着面前之人。 “夏白。” 白衣太监声音温润如玉。 公羊小浅道:“不管你之前在何处当差,是哪位老太监带着,直接收拾一下,做哀家的贴身太监吧,三天后来明月宫。” 水秀小嘴一憋,才刚刚排上队,还没热呢,这墙角就被人撬了。 但是对方是皇后,她也只能憋屈地听着夏白淡然回应了一声“是”。 在藏经阁守了十多年的夏白,再次将佛经道藏仔仔细细翻了一遍,以各种解谜手法反复推导,发现再无其他秘密,便也是无所谓去留了。 换一个地方,换一片天地,换一种生活,也好。 至于皇后,他倒是没怎么注意,才这么一会的功夫,连什么模样都记不清了。 初秋月未圆,满地银光洒满。 一个小石台此时若银盘辉耀,小院里,夏白伏在石桌旁,心意稍动,周围落叶便是动了起来。 如今,他已经可以掌控三十多片落叶了,若是与人交手,无需动身,便等同同时出了三十多刀,每一刀上都附着着刀德经的刀气,就算铠甲也防不住。 月辉如霜。 白衣如雪的绝世太监忽的心生奇想,是否可以以月光为刀呢? 刀德经的运转原理,乃是丹田之中内力化刀气,刀气弥散成场,以神思同时锁定周围落叶,那场之中的单薄刀气,便会迅速凝结。 一片片叶,就如一块块放在了水里的海绵,海绵吸收水,落叶吸收刀气。 这种手段,匪夷所思,江湖中人根本无法想象。 夏白闭目,身周忽的弥漫出单薄的气场,他锁定了月光,想要以之入刀,化成绝世一斩,然而这光芒何其的虚无缥缈。 “失败了...”白衣太监摇摇头,也不气馁,再试了几次,依然不行。 他轻舒一口气,也不失望。 他还年轻,生命还长,总有一日,会将这漫天月光,都化作长刀。 长风也成刀,到时候带着一身刀气,踏上天阙,看看上面与人间有什么不同,有没有神话故事里说的什么大闹天宫。 4.摧城的月色可否如刀? 5.最深沉的痛苦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5.最深沉的痛苦 次日。 小宫女水秀来依依惜别了,只是说了些诸如“你跟了皇后,从此飞黄腾达了”这类的话。 她语气也没有带上酸味儿。 毕竟在这深宫之中,太监宫女都如浮萍般,哪个能自己做主? 水秀知道以夏白的绝世容颜,绝无可能被她一直占有着,但这才一天时间,她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然而,好歹曾经拥有过,也算足够了。 这位显然藏着故事的小宫女自然也不敢再邀夏白一起对食,皇后钦点的贴身太监,已不是她这种级别的小宫女能够染指的了。 而夏白与她也本无深交,便是笑了笑,在初秋浅黄色调的回廊里,与她各站一边,算是道了别。 然后分道扬镳,从此各如熟悉点儿的路人。 再经过浮生殿时,夏白有意无意放缓脚步。 却殿里却已经没有了那先生的说话声,唯余小皇帝嘻嘻哈哈与太监们扭打成一片的动静,想来上一次该谈的事情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只是自己因为皇后的到来,没有能够听到下文。 夏白不以为意,他对皇家并没有太多忠诚,更是无意什么正邪之争。 他渴求的只是探索这武学一道,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破碎虚空而去,拨云见雾,如出尘仙人般俯瞰人间。 那样,他心底深藏的自卑与痛苦,也许会稍稍缓解。 至于身世,以及为何三岁之前的事情都无法记起,他也并无深究的打算,查出了生他又弃他的父母又如何? 抱怨两句? 或是痛苦的问为什么抛弃他,然后冰释前嫌,抱头痛哭? 又或是告诉他们既然无法让自己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为何又要生他,再杀了他们解恨? 亦或再卷入什么是非之中,被所谓的亲情当做枷锁,利用他现在的武功去做那些本不该他背负的事情? 夏白连父母的样子都记不得,更没有任何印象,他从有了印象开始,便是随着一个看守藏经阁的老太监。 那老太监对他算不上好,但好歹教会了他宫里的一些规矩,以及打理这藏经阁的注意事项。 然后一次外出,那老太监莫名其妙地受了江湖火拼的牵连,而死于非命,他就接上了这个位置,一待就是十几年。 这十几年,对于旁人,也许是幸福的童年,但对他却是一种习惯的过程。 每次洗澡,作为太监的那种耻辱感,就如一杯掺杂了火焰的毒药,在他心底熊熊燃烧着,若是无人,他甚至会跪倒在黑暗里,死死揪紧头发,痛苦至极。 不知哭了多少回,无力地哀嚎了多少回。 直到麻木了,哭出了血,他就变得淡然了,接受了,习惯了。 而那份绝望与痛苦却未曾丝毫消减,反倒是深深地镌刻在他灵魂深处,再也无法得到任何救赎! 夏白一直很自卑,他觉得自己的身子肮脏、丑陋、畸形。 而从小生活在皇宫,夏白对于去江湖闯荡,也是兴趣缺缺。 他只是想着,盼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够乘着万里刀气,破空而去,俯瞰这滚滚红尘,那么这人间曾给自己的一切伤痛,就都可以被遗忘了吧? 因而,他无时无刻不在修习着那本奇异的前朝刀圣手札里记载的刀德经,那位刀圣,他也曾试图去查询姓甚名谁,但却是不了了之,因为没人知道。 前朝的前半段历史,也是个谜,也许是在皇家顶端传承的一些秘密,自己这种级别没有资格知晓吧? 如今皇后既然叫他去,也许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 毕竟夏白希望弄清楚,这本所谓的刀德经,有没有可能实现他破碎虚空的愿望。 三日后。 白衣如雪的小太监站在了明月宫的别院里。 皇后不喝茶,青玉桌案上,摆着一壶酒,两只酒杯,壶口正飘逸出几丝白气,看来是煮过的酒。 北方天寒,早秋就开始冷了,而此时,月渐圆满,中秋将至,更是添了几分萧瑟。 皇后煮酒一是驱寒,二自然是好酒,否则喝些热茶也一样。 “赐坐。”公羊小浅微醺,双颊淡淡酡红,慵懒地一指青玉桌案与自己相隔的石凳。 夏白就直接坐了过去。 “你知道哀家为什么要你做贴身太监吗?”公羊小浅开门见山地问。 夏白眯了眯眼。 你若是说因为我漂亮,因为我像女人,明日这大周就会少了国母。 公羊小浅浑然不知自己在鬼门关已经走了一遭,只是微微笑着把脸凑过来,轻声道:“因为哀家觉得你和其他奴才不一样。 你虽然躬身请安,但是哀家觉得你弓着腰,也比别人站得更直,这是傲气,刻在骨子里,学不来,仿不了。 哀家喜欢。” 皇后显然是虚伪到了极点,明明是因为这年轻太监白衣胜雪,容颜绝世倾城,若是女儿身,怕是真正的红颜祸水,能够乱社稷,毁苍生。 公羊小浅轻声道:“奴才的奉承只有俗人才爱听,哀家天天听,听的耳朵都起茧了。 出了这明月宫的门,哀家是皇后,但是在这门里,哀家想要有一个真正可以倾诉,可以像朋友一样聊聊天的人。 哀家觉得你是,所以就叫你来了,你是吗?” 夏白想了想觉得自己没那么多愁善感,也没那无聊,于是坦然摇摇头:“我不是。” 公羊小浅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你还说你不是?你还说你不是?哪个奴才敢在哀家面前说不是?” 夏白奇道:“那我若回答说是呢?” 公羊小浅如一只狐狸般,咧开了唇,露出两颗小虎牙。 她看的是人,一个人说什么可能作假,但是这个人的动作神情做不了假。 面前这白衣太监,就算弓着身,也是一身卓尔不群的傲骨。 就算那一双眸子看似温和恭顺,但却难掩其中的淡漠。 所以无论他说是或者不是,皇后都觉得他就是。 当然如果面前的太监丑陋无比,或者相貌常常,皇后管他有没有傲气了,理都不理。 但现在,公羊小浅就不提颜值的事儿,她就只说傲骨,只说欣赏。 这就是权贵们说话的艺术。 皇后显然深谙此道。 这种虚伪,也救了她一命。 公羊小浅拎着壶,为这位新来的“朋友”斟酒满了,“喝一杯。” 夏白摇摇头:“没喝过。” “没喝过才要喝嘛...哀家小时候随着父亲出外历练,那时候我们中了埋伏,天寒地冻的时候趴在雪地里,周围全是搜查的敌人,父亲就把酒壶给我,让我喝一口。 哀家永远也忘记不了那烈酒焚烧着五脏六腑的感觉,温暖,灼热,甚至连身上的都雪全化开了,手脚也暖了起来,那一大口烈酒是真正的救了哀家一命。 从那之后就喜欢上这东西了,小白你试试嘛。” 公羊小浅很快利用称呼,拉近了和眼前“朋友”的距离。 夏白感受到她的善意,而且她是皇后,自己是贴身太监,没道理这样都不喝,于是便是端起那青玉酒杯,看着温热,琥珀色的酒水,一饮而尽。 辛辣感环绕在舌尖,随后是一种暖暖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起来。 这酒很烈! 但夏白不知道。 他觉得这种暖意,让他似乎心底的那种自卑与痛苦,得到了奇妙的缓解。 “怎么样?”皇后凑过脸,看着他。 这容颜,真是太完美了... 公羊小浅心底感慨着,偏偏因为他不是女人,又生不出任何的嫉妒。 夏白温和道:“皇后娘娘,以后每次喝酒,请叫上我吧。” 皇后像一只小狐狸笑了起来,因为宫女都被她赶出去了,所以便是亲力亲为,直接拎来了一坛子酒,带着一股江湖及军旅的豪气道:“明月宫,酒管够!” 5.最深沉的痛苦 6.皇后与夏白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6.皇后与夏白 当夏白再次走在皇宫里时,无论宫女,太监,还是侍卫,都会恭敬低头喊上一声:“白公公好。” 然后看着那白衣如雪的背影,无论在何处,都可入画。 小皇帝自然也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皇后,招收了这样一样绝世的太监,他只是冷冷哼了声。 玄明很聪明,没做皇帝时,就知道,也看到妃子有时候为了得到先皇宠幸,宫女为了在深宫之中能够少一些寂寞,甚至任由那些肮脏而畸形的物种,去占她们便宜。 从前他嗤之以鼻,觉得先皇收了那么多妃子,却不过是头顶上绿油油一片。 如今,他被迫联姻,但却完全不喜欢那公羊小浅。 这并非是容貌的问题,平心而论,公羊小浅很美,那是一种真实的,带着气场和傲气的美,她撑着那一股气,也藏着另一个真实的自己。 小皇帝并不讨厌她的样子,但是阵营天生而定,他与皇后注定不是一路人,甚至之后还会成为仇人。 只是,他没想到才三个月的时间,公羊小浅就耐不住寂寞,收了一位俊俏无比的小太监,她要干什么? 浮生殿里。 玄明哈哈大笑着,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小顺子,你这拳打的慢了,和我来比划比划!” 小皇帝也只是穿着练功的玄色劲衣,撸起袖子,便是从高台跑下空地上,一副按奈不住,好武到手痒的模样,随后与一名小太监便扭打了起来。 从一旁经过的太尉公羊屠看到这一幕,便是微微点头。 但今日,太尉散朝后不走,并非是为了拜见小皇帝,他要去见见自家侄女。 绕过几个小巷子,这位须发如戟,神色有力的权臣便是直接踏入了明月宫。 皇宫于他早如后花园,来往自然无人敢限制。 “参见皇后娘娘!” 礼不可废,公羊屠却只是随手一拱,目光里,自家小侄女正和那白衣太监凑在一起,不知再说些什么,脸上还挂着笑。 “皇后!” 公羊屠提高声音,若是晴天惊雷炸响。 公羊小浅一抬头,神色便是笼上了些冰霜,“太尉来此,有何指教?” 八个字一出,夏白就明白,两人相处未必融洽。 “老臣不敢,只是来替皇帝提醒提醒你,让你莫要忘了自己一国之母的身份。” 公羊屠眼如铜铃,又是瞪向那白衣太监,冷声道:“大胆奴才,见了我还不跪?” 夏白起身,看着这位权臣,目光里浮现出几行字: 公羊屠,威胁等级3(共有10级,1级至4级是较低威胁,5级到7级是普通威胁,8级到9级是高度威胁,10级是极度危险); 功法1:天将玄功,精通;简述:需兵戈杀伐之气才能大成。 功法2:摧山掌,大成;简述:铁砂掌前置,需得圆满之后才可修习此武功。该掌法运力法门特殊,糅杂一丝奇力,便是铁甲也能崩裂。(功法分为入门,精通,大成,圆满) 夏白暗探一声,不愧是一手遮天的魔门权臣,确实有些本事,然而他也是毫无惧色,只是淡淡道:“你见皇后不跪,我见你何必要跪?” 明月宫里鸦雀无声。 从未有人敢如此和这位一手遮天的权臣说话。 公羊屠哈哈大笑起来,随后爆吼一声“大胆奴才!”,威势滚滚而来,令人心悸,同时这权臣的身子已如狂风般掠动,右手之上流转着杀伐之气,他双眼已经锁定了那白衣太监。 这时,公羊小浅冷冷道:“太尉要先乱了自家阵脚吗?” 公羊屠神色一凝,已经挥舞至了夏白身侧的手掌硬生生停了下来,反手就是一巴掌向着这白衣绝世的太监脸上甩去。 夏白抬手格挡。 一粗一细两只手臂撞击在一起,所有力道若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巨大声浪。 公羊屠眸子微微凝了凝,他这一击未尽全力,何况未曾奏效,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再出手,于是深深看了一眼这能够拦截自己的白衣太监,随后冷哼一声:“皇后莫要乱了阵脚才是。” “哀家不会,也希望太尉不会。” 少女的气场比起那权势滔天的臣子,虽然微弱不少,但是她神色里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冷冷看着太尉。 “不会就好!我的人得到消息,这几日宫里会有些乱,你自己注意分寸,莫要玩物丧志!” 公羊屠冷哼一声,便是甩袖而去。 皇后这才舒了口气,转身看向夏白,问道:“你没事吧?” 夏白摇了摇头,“也许太尉没用力吧,刚好被我格挡下来了。” 公羊小浅道:“他还用得到我,怕我不尽力,所以才没对你下狠手...” 随后,这位娇小的皇后笑道:“只是没看出来,你还有几分力气呀,他刚刚肯定是准备把这一巴掌扇实了,却是被你拦了下来,不错不错。” 公羊小浅平时穿着高跟的鞋子,这才显得身形颀长,而在这明月宫里,鞋子一脱,就立刻从一位冷傲的大女人,变成个娇小的少女。 夏白格挡下那一掌,心里毫无波动,他温和地问:“他算是你伯父吧,看起来你们并不算和睦。” 公羊小浅经过这些日与夏白的相处,也是适应了这一位白衣太监的直接,似乎他根本不把自己当个主子,而是一个还没有处熟了的朋友。 他看似温和,实则骨子里却很... 皇后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是冷漠,还是自卑,还是什么? 总之,这样一个人的友情很难得到,但若是得到了,只要不去触碰他的伤口,那便是真正的感情。 若是要个奉承的奴才,她随手一招,便是能来一片,但这般白衣如雪、绝世倾城、不卑不亢的男子,却是万里无一。 可惜...是个太监。 公羊小浅心里莫名的有些叹息。 听到夏白的问话,她便是回应道:“晚上和你说。” 说罢,就是穿上“高跟鞋”,换了个能支撑起冷傲气场的身高,然后拉上个宫女,便是匆匆的走出了明月宫,显然刚刚公羊屠的话里藏着玄机。 这玄机并不难猜。 白衣的男子看着漫天落叶,自喃道:“这几日宫里会有些乱?” 无所谓... 对他来说,怎么乱都没关系,随手拿起墙角的扫帚,他并没有因为住在了明月宫的隔间里,就忘记了扫地的习惯。 扫地,就是练武。 每一扫,就是出一刀,一刀三十斩。 他扫着地,扫帚的散穗糜子在明月宫的地面掠过,经脉里的真气自然的流窜着,从他丹田里散出,又弥漫覆盖在了周身三米的范围里。 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他早已打通,这些年也是知道自己应该是早就过了江湖宗师所谓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甚至真元也凝练出来了。 真元,即内力的源泉。 丹田,即内力的容量。 内力有时而尽,然而只需盘膝打坐,或是睡上一觉就可恢复。 通常来说,五气朝元后的宗师,丹田基本都是固定了的,若要再进一步,那就是提高真元,以及真气的质量了。 夏白的真气容量,就只能覆盖三米,三米之内,他能附着落叶,飞花摘叶,若是漫天刀,但这远远不够。 他希望能够更好,但方向在哪里,他却看不到,刀德经他已经能够倒背如流,这门功法似乎着力于改变真元,让他的真气都变成了刀气,并且可以附着于物之上。 而无相神功,才是他内力的源泉所在。 这是一股奇异的内力,灵动,诡异,变幻莫测,几乎可以模拟一切的功法运行轨迹。 所以,这位白衣的身影扫着地的过程,就是在同时运行着无相神功,积蓄内力,以及刀德经,尝试锁定更多的树叶,凝聚更强的刀气。 6.皇后与夏白 7.投名状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7.投名状 当晚,皇后回来时,已经很晚了。 这位身形娇小的美人匆匆踏入明月宫,关门就睡,显然很累。 第二天早晨,她只是与夏白一起喝了些茶,便是匆匆又出了宫,不知忙些什么事情去了。 夏白坐在院里的青玉椅上,提起茶壶为自己倒茶,茶入紫砂杯中,他则是再控制着杯中的茶水翻腾而起,再入了壶中,如此往复。 水壶水壶水壶水,这般的循环着。 若是旁人在此,必然会大吃一惊,惊叹这世间竟有人能将内力运用至如此的出神入化。 茶水循环,热气四逸,这既是水的循环,也是真气的循环。 人体内的真气每顺着周天流动约莫百次,真元便会获得一定的成长。 而正常来说,一次彻底的周天流转或多或少,但最少需要花费三炷香时间,而且破晓黄昏时分为佳。 但夏白却无时无刻不在练习,月黑风高的夜色里,皇后依然未曾归来,白衣的男子随手一弹,几缕茶水便是化作散射而出的箭矢,串起半空的数十片落叶。 他觉得还不够,远远不够,今日落叶未扫,便是刻意存了以此为锻炼契机的想法,他希望可以驾驭更多的落叶,这意味着刀德经可以锁定更多的物品,也意味着自己的刀气更加精纯,更加精确! 正在这时,明月宫外忽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急促谨慎,竟然直接绕开了正门,从着侧边,似乎准备翻墙入内。 白衣太监眯了眯眼,身形掠动,便是融入了墙角的阴影之中。 目光里,琉璃砖瓦的朱墙上,翻越下一个黑衣男子,虽然光线极其微弱,但以夏白的视力,完全可以看清。 眼前浮现出几行数据: “没有威胁;功法1:夜蚤长行身法,精通,简述:并不以快速见长,但是隐蔽性不错的轻功。 功法2:华山秘剑法,精通,简述:三山剑盟的华山剑法四平八稳,但其不过是这华山秘剑法的削弱版,秘剑法若是现世,也许会令华山派被正道质疑存在入魔门的隐患。该剑法,两招一杀,乃是脱离了强身健体,是杀人的剑术。” 那么...这是华山派了? 白衣太监也不去阻拦,只是静静看着那男子在他面前的“表演”。 黑衣人一个翻滚,身形还未曾完全着地,便是十指一压,再次若同夜色里穿行的跳蚤,身形弹起半米,急速贴地平移,而再次落入了另一个遮蔽物之后。 三番五次,极其迅速的纵跃。 黑衣人终于躲避到了正宫屋檐下的大木柱后,随后推开门扉,向着宫内悄悄摸去,他似乎是知道今日皇后不在,几番小心的试探后,便是直接推门而入。 他的腰间挂着一把剑,剑柄毫无宝石装饰,中等长度,未曾出鞘。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那黑衣人便是再次出来,手中拿了一个约莫半臂长的匣子,身形纵跃之间,已经又从墙壁翻出,踏行之间,没有半点声响。 明月宫上无明月,唯有落叶呲呲刮着地面的挠人。 夏白身形一跃,便是紧紧跟了上去,如同鬼魅般紧随在那黑衣人身后,就在三米之内,而那黑衣人竟然没有半点察觉,依然是谨慎而急速地赶路。 他施展身法,神色紧张地奔行着,夏白则是在他身后,好奇地看着这黑衣人背着的长匣。 一路更岁,然后看着那黑衣人入了浮生殿。 殿里黑灯瞎火,传来小皇帝急促的声音,“怎么样,得手了吗?” 那黑衣人舒了口气:“封某不辱使命,皇上请过目,这就是那屠家勾结异族,欲要发动大战乱的证据。” 夏白静坐在灰色竹林里,浮生殿里所有的声响,都逃不开他的耳朵。 那黑匣子打开,皇帝轻咦了一声,“怎么是把剑?” 随后便是机关按动声,清脆的分裂的声响传来,然后便是安静了下来,整个浮生殿里幽黑一片,只有一点烛火微微晃动着。 小皇帝喘气声越来越急,“好胆,真是好胆!竟然有这么多人勾结异族,亏朕平日里还以为你们是忠臣,是为了朕把守边关的良将!” 那黑衣人的声音传来:“皇上,这不过似乎皇后这一边儿的,并不是全部,太尉那便尤其之多,若不是他们之中被我们渗透了,根本无法知道这匣子的所在。” 小皇帝来回踱着步子,显然心中气愤无比:“皇后!这个贱人!朕不曾宠幸她,她竟然就找了个俊俏太监,贱人,贱人,贱人!!这对狗男女,关了门,还不知道在明月宫里做些什么肮脏事呢!” 浮生殿外,夏白有些无语,自己和皇后可是什么都没做,没想到这小皇帝竟然这么吃醋,那说不得要悄悄杀了他,以绝后患! 这念头刚起,却也是被掐灭了,杀死一个皇帝,可是会使得皇宫大乱,他现在还想着在这宫廷里安静修炼,通过寻找前朝前半段的历史,以及相关刀德经那神秘刀圣的生平事迹,而寻求突破的契机。 杀了皇帝,这份安静就没了,所以他暂不动。 至于勾结异族? 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让我不爽,你就是敌人。 此时,浮生殿里传来细密的抄录声,速度极快,随后便是剑匣合起的声音。 那黑衣人小心至极地从殿中摸出,随后隐蔽地穿行在黑暗之间,即便有巡更的太监宫女,距离他极近,也是无法察觉,顶多就觉着一阵轻微的风拂面而过。 秋风寒,夜里起个风,还不是常事儿? 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带着半臂长的剑匣,再次翻越回了明月宫,推开门扉,将匣子放回了宫里头,再闪身而出。 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自己身后三米,那位白衣如雪的绝世太监,一直静静看着他。 夏白也没有生出去打开那剑匣的好奇,他猜都能猜到,里面无非是些投名状。 坐在青玉椅上,拎起雕饰着吉祥小物的紫砂茶壶,便是再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无月的天空,心念微动,身侧数十片落叶,便是飞射而出,堆积在了墙角。 一念数十片,夏白起身,随意漫步着,地面落叶就成了横飞的骤雨。 刷刷刷! 当这位白衣太监从庭院的这头走到那头时,所有的落叶已经全部都到了墙角,安安静静地匍匐着,堆积着。风过,尖头的落叶又沙沙落下,摊平了些。 天色已经很晚了,明月宫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有些虚浮,想来是忙了一晚的皇后回来了。 夏白身形闪动,在宫门门扉打开时,便是回到了自己的隔间。该睡了。 7.投名状 8.图穷匕见在同一刻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8.图穷匕见在同一刻 宫廷里。 “这几天皇后娘娘都很累的样子。” “是呀,自从那白公公去了明月宫,皇后白天时看起来真的很虚...嘻嘻嘻...” “毕竟,白公公那么美的人。” 宫女太监们虽然平日里不说话,但是眼睛耳朵可灵着呢,待到无人了,便是嘻嘻哈哈地一起八卦着。 咳咳... 一位机灵些的小太监突然咳嗽起来。 这声音几乎就是拉响警报,顿时所有宫女和太监神色一变,从“八卦模式”顿时切换成了“礼仪模式”,施施然转身,看到对面的垂花门里走出个少年,龙袍加身,已初有威势。 “见过皇上。” 太监躬身,宫女们盈盈施礼。 玄明捏了捏拳头,这些奴才们说的话,他自然是都听到了,走在这条精致的回廊上,甚至觉得头顶上闪烁着绿光。 他还年少,即便是皇帝,也还是年少。 年少的少年心底总是有着热血的,他只觉得脑子都快炸开了,心底只是在吼着“贱人,贱人!!” 然而另一股声音却在告诉他“莫要打草惊蛇。” 两种声音令这位小皇帝几乎要发疯,他深吸一口气,虽然知道“皇后与那俊美太监”之事很可能未必如谣传所说,但少年的偏执,皇帝的威严,却使得他将那个女人,以及那个太监彻底的打入了死牢。 玄明捏了捏拳:“没多久了,快了,快了!” 昨日,封大侠去往太后宫中偷取投名状,未曾遭到拦截。 而这几日,支持自己的正道也无数次与公羊家交手,那神秘的刀魔天下第七都始终未曾出手,这说明他要么不在意,要么根本就不在皇宫里了。 至少,说明了他不是公羊家的人,这一点就够了。 自己等人只要速战速决,不牵扯到那神秘的刀魔,就没问题了。 大周延绵百年,是时候中兴了! 小皇帝露出了自信的笑。 明月宫里。 公羊小浅完全不复在外的冰冷模样,嘟着嘴蜷缩在铺设了貂皮的大木椅上,一双长腿紧并着,舒服地将整个人塞入了那貂皮里。 雪白的足踩踏着木椅的护手,小指甲上涂抹着红艳的罂粟花油,右手随意拿着一边的葡萄,也不吐皮直接就嚼了一起吃下。 “昨晚我看到有人从墙上翻进来,跑到你屋子里去了,好像拿了什么东西,就跑了。” 夏白一边毫不客气的吃着葡萄,一边淡淡道。 公羊小浅整个人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咪,忽的炸起来了,一双杏眼瞪着白衣太监,奇道:“可是,我什么东西都没丢呀。” 夏白淡定的“哦”了一声,然后又说:“我睡得晚,睡前又看了一眼,看到那黑衣人又拿着个东西送回来了。” 公羊小浅娇憨道:“大胆奴才,你看到了为什么不阻拦?” 夏白知道皇后在开玩笑,若是此时他跪下来请罪,那这对话就无法继续下去了,所以他淡淡道:“你是我的主子,我自然要把消息带给你,如果出去阻拦了,说不定这会你看到的就是个横尸在地的小白子,而不是吃着葡萄的小白子了。” 皇后奇道:“你还知道我是你主子?” “一直都知道,我是你的贴身太监嘛...” 公羊小浅也不急着回去查看,她略一思索,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神色显得有些落寞,“小白,你知道吗? 原本我来皇宫,并不是完全为了联姻,我对他是抱着期望和憧憬的,我觉得大周和我公羊家如此密切,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我觉得可以说服他,改变他的想法,毕竟他在深宫里长大,而我却是八岁就跟着父亲去了战场,甚至亲手杀过人,也中过埋伏,在雪地里匍匐着三天三夜不敢动弹,那一次...我觉得自己肯定要死了,我只是想为什么我要这样子? 我不过还是个八岁的小女孩,我还是个孩子,为什么别的孩子过着纨绔的生活,而我却非要承担这些痛苦呢? 我真的不理解,我公羊家大伯是太尉,我父亲是大将军,我不过是个女孩,我想混吃等死,嫁个英俊帅气的男人,过一辈子蛀虫一样的生活。 我为什么八岁就要去战场上,就要去杀人,就要去趴在雪地里三天三夜?!” 皇后声音有些急促和压抑,“后来,我父亲跟我说,因为我姓公羊,而他只有我一个女儿,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告诉我,这就是我的命运...而我也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然后我终于嫁给了曾经想象过很多回的丈夫,他是皇帝,我以为这很好,可是新婚之夜,他连洞房都没踏进来过! 我还是不死心,我想改变他。 但是,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 我可以做个寡妇,但公羊家不能成为衰败的家族!” “至于我与太尉,便是互相看不对眼而已,只不过我们阵营一致,他也知道这一点。” 夏白道:“你一口气和我说这么多...若是我跑去告诉皇帝...” 公羊小浅露出了狐狸般的微笑:“你知道现在宫里怎么说我和你吗?” 夏白点点头,他自然是知道,凭着他的耳力,只需要站在一处,以他为圆形,方圆数百米的声音,都可清晰入耳。 公羊小浅笑嘻嘻道:“且不说,在他们看来,你已经是我这边的人,即便不是,你跑去小皇帝那里,你觉得他会不会杀了你?” 两人沉默下来。 夏白开始吃葡萄。 公羊小浅眯了眯眼:“吃慢点,你快把哀家洗的葡萄吃光了。” 夏白继续吃,不停歇。 “大胆奴才,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夏白看着皇后继续吃葡萄。 公羊小浅看着越来越少的葡萄,似乎心痛的无法呼吸,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伸手就抢,没多久一大碗葡萄就全部没了。 她腆着肚子,裹在温暖的貂绒里,仰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既然皇帝已经图穷匕见了,派人来自己的屋子里翻走了那东西,那么...行动便要提前了。 8.图穷匕见在同一刻 9.天下和平需卿之头(第三更-求收藏,票票)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9.天下和平需卿之头(第三更-求收藏,票票) 次日。 中秋时节,忽来骤雨,雨水敲击着每一块琉璃瓦,似是统一了天地之音。 早朝提早散了。 太尉公羊屠便撑着把伞,如往常般,前去拜见小皇帝。 顺着皇宫小道走至了浮生殿前,小太监们正在打斗,两两成对相互扭打着,只是今日下雨,却都是戴着斗笠。 小太监在秋雨之中依然对战着,这不禁令公羊屠想起了过往的沙场生活,一时间便是停了下来,静静观看。 玄明看到太尉,笑道:“太尉。” 公羊屠也走入了浮生殿,然后拱了拱手道:“秋意寒浓,皇上保重龙体。” 玄明笑道:“无妨,朕这几日在观看着大周之初,史官记录的史实,深感当初开国皇帝与你公羊家的先祖之艰难。 朕想着他们当初在雪中,在雨水中,在死人堆之中,依然在战斗着,而朕却如是生在温室之中,深感惭愧啊。 所以,才叫了这些小太监,即便大雨,也不躲雨,先人们当初未曾躲,朕今日也不会躲。”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静静看着太尉,然后唇角扬起,“只是我们的练习实在不成章法,太尉能否下场,来指点指点小孩子们呢?” 公羊屠露出欣慰之色,舒了口气:“皇上总算是开窍了,治国之道岂能温顺?杀伐之兵永不可藏!仁政终究比不过拳头的力量,也罢,老臣今日看着皇上如此,心里开心,希望今后你我君臣能够齐心协力。” 说罢,他便是将手中雨伞一丢,然后将乌纱官帽轻轻放在遮雨屋檐下的茶几上,摆出姿势,双拳握紧,一股无形的真气忽的从他周身浮起。 嗒嗒嗒!! 雨水忽的全部飞溅四射,无法再让他身子淋湿。 “公羊太尉,请!” 小皇帝哈哈笑着,往后退开几步。 须发戟张的公羊屠便是昂首,往前一踏,便是进入了小太监们的中间。 然而这一手遮天的权臣却忽的察觉了一丝不对。 因为,不少外围小太监似乎有些古怪,他们遮雨的斗笠压得太低太低了,以至于面容都无法看清。 浮生殿入口的门不知何时缓缓关闭,院落的大雨,滴滴敲击着,若是万千的小鼓齐鸣着密集的鼓点,遮蔽了所有的声音, 嗒嗒嗒!! 雨水狂落,但是公羊屠却没有出手,因为他看到周围的小太监已经开始跑开,而外围的小太监却开始缓缓摘下斗笠。 每摘下一个,公羊屠便忍不住看过去。 而每看一眼,便是心惊一次。 “少林的苦禅大师,你的三十二年禅今天破了么?” “武当的风道人,你不是云游四海二十年未曾在江湖露面了吗?” “三山剑盟华山剑宗的尹雨浩,尹掌教,你不是当年被当做魔教,被正道驱逐了吗?” “这位想必就是四海枪社...凤门的童门主了吧,你年龄都这么大了,还跑来京城啊?” “让我再看看...嵩山派,泰山派,恒河,黄河也来了人...还有好多熟面孔,我公羊屠都是久仰各位大名,今天没想到一块儿见到了。 三山四海五湖,少林武当,今天正道来了不少人啊...小皇帝,你面子真不小啊。” 公羊屠深深看了一眼站在高处的玄明。 小皇帝冷声道:“太尉,你错了,这不是朕的面子大,是天下人的面子!今日也不是朕不顾旧情,而是天下和平需要卿将人头搁置于此! 你们公羊家,挡道儿了!” 公羊屠似乎没想到平日里温驯的小皇帝能够说出这番话来,便是楞了愣,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平日里,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都是哄我的! 虚伪!真是虚伪! 难怪你和这群人合得来,都是虚伪极了,都是一丘之貉!” 说罢,这权势滔天的权臣便是警惕环视四周,沉声道:“也罢,就让老夫见识见识。” 苦禅大师双手合十,轻轻诵了声:“阿弥陀佛,施主若是活着,这天下人便要受难,何不放下屠刀,随我回少林后山?” 公羊屠怒吼一声,“放屁!!” 漫天大雨落在他周身的护体真气里,便是即刻反弹。 两字说完,他整个人忽的冲天而起,转身就往大门跑去。 众人没想到他前一刻还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后一刻却是开始逃跑。 然而,他速度快,风道人的速度更快,若是一阵风比着一道光,风道人已经出现在了门前,拔出了剑,出剑,剑带着逍遥之意。 凌厉无比! 公羊屠爆喝一声,“滚开!” 右手便是拍出,天将玄功的浩大威势,糅杂入了那摧山掌中,如同秋雨里炸响的惊雷,这掌甚至连山都可拍地晃几晃,何况是一个人? 内力为基。 招式为载体。 天将玄功的刚极杀伐之气,配合着无坚不摧的摧山掌,可谓相得益彰! 然而只是这一停顿,苦禅大师,尹掌教,以及童门主一行人,都已经赶来,他们都是正道之中的隐居怪物级别的人物,此时,便是为了天下和正道的未来,而纷纷出山。 “天将玄灭!!” 公羊屠周身气息若是沸腾了起来,他此刻竟然直接动用了真元。 真元损耗,需要数年才能恢复,但力量却比内力大上许多倍! 而这群江湖正道的精英们,却也不甘示弱,纷纷用出了绝技。 在小皇帝紧张的神色里,撞击在了一起! 轰隆隆!!! “打雷了?”明月宫里,公羊小浅从屋檐下探出小脑袋,看了看外面的天空。 再次嘀咕了一声:“作孽啊,秋天打什么雷啊,怎么没看到闪电?” 她赤着脚踩踏在屋檐下的木质小回廊上,踏踏踏,来回焦躁的走着,雪白的脚踝上凸出着几丝青筋。 没穿“高跟鞋”的皇后,实在娇小的很,她皱了皱眉:“早朝应该也散了吧,太尉怎么还不来?” 她准备今天把“小皇帝已经知道了投名状”的事情告诉大伯。 先下手为强,再也不能等了。 然而她却不知道,此刻博弈的双方早已王对王,正在浮生殿内厮杀着,从这一点来说,小皇帝也是果断的很,办事绝不拖泥带水,寻着机会,就直接出手了。 她终究是慢了一步,更致命的是,她还不知道自己慢了。 娇小的皇后看了一眼,静静坐着的白衣太监,他看着大雨,伸出手,接过一捧的悲凉,雨水在他半掬的掌心里积累成洼。 一丝一丝,雨线如箭,在那掌心的小洼里,开满了白花。 -- 求收藏,推荐票,这对新书特别重要,小水拜谢大家啦!! 9.天下和平需卿之头(第三更-求收藏,票票) 10.斩草快除根,慢不得!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10.斩草快除根,慢不得! 中秋月圆满,今日却是骤雨倾盆,反常的很。 随着雨水敲打地面,密集如鼓点,诸多奔行的脚步声,也被这雨声所掩埋,而不易察觉。 那些脚步,从远而至! 从四面而来,包围过来!! 匆匆踏雨而行。 而另一边,取着“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宫殿里,却是血水化作游丝,化开成了条条殷红的蛇,游走着,而逐渐淡开。 公羊屠歪着头,跪倒在地,戟张的须发染满了红,其中一双铜铃般骇人的眼睛,已经失去了所有光泽,血正从他背后潺潺流下。 他虽然死了,但却足以自傲了! 因为在一众高手的埋伏之下,他依然杀死了风道人,伤了苦禅大师,甚至击杀了不少高手,最后是被那四海枪社中凤门的童枪王,一手惊艳无比的炸裂之枪,从背后偷袭破体而出,穿过了心脏,这才令他身亡。 这位一手遮天的大周权臣,他苦练天将玄功五十载,可惜少了杀伐之气,未能圆满,且不说圆满,便是大成的话,五十年天将真气,足可让他逃离此地。 “魔门功法,真是恐怖。” 华山剑宗的尹雨浩看着那跪地而亡的太尉,心有余悸道。 “不错,这些魔门的玄功,每出来一次,都是江湖的一场浩劫,幸好有迹可循,不至于让他们悄无声息的练成。” 童枪王拄着枪,刚刚那惊艳的一枪,几乎是消耗了他所有的内力。 虽然他已经老了,但是枪法依然犀利。 转身看向另一侧被撕成两半的风道人,众人又是沉默下来。 小皇帝也是默然,然后深深鞠了一躬道:“诸位今日为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朕深表感谢,今日之后,我大周便是与诸位名门正派,一起绞杀魔门,还天下社稷一个太平盛世! 风真人,他是为民而死,为天下而死!死的壮烈!” 说着,他又是向那死状凄惨的风道人深深再鞠一躬。 再抬起头时,目光却是看向了门外。 门外有着大雨,有着长道,还有着派遣而出,去往明月宫铲除奸佞的正道高手。 有了投名状在手。 太尉伏诛,皇后也在反抗中而死,之后,就是收拾那些公羊余孽了,但是魔门总是孤立的,屠了一个公羊家,不会惹来更厉害的对头。 反倒是自己,有着正道扶持,前途一片光明啊。 一对狗男女! 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苦禅大师道了声阿弥陀佛,便是开口道:“皇上,既然大局已定,老衲也该离去了。少林自会有其他人留在京城里,辅佐陛下。” 玄明道:“大师还请留步,暂做歇息,大雨赶路,岂不是朕的过错吗?” 苦禅大师见他真诚便是停步,然后忽道:“那皇后...老衲听说还年幼,出家人不欲多造杀生,老衲便是为她求个情可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玄明摇头道:“大师知道她手上的投名状吧,她若活着,公羊家留了种子,天将魔功存了修炼之人,便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到时候又是祸害苍生。 大师今天救一人,而这一人却是还祸害千千万万的人。她是朕的妻子,若不是无奈,朕怎么舍得她死呢? 若是她得知太尉已死,怕是下一刻就会传出消息,通知正在边关的大将军公羊守,如此我们就失了先机。 快刀斩乱麻,雷霆之势,才是最好的杜绝动荡的方法。” 苦禅大师道了声“阿弥陀佛,皇上果然是一代雄主”,然后便是不说话了,站在了一侧。 数十名正道高手,却对付一个弱质女流,即便她修习了那魔功,但终究还未练成,如此算是绰绰有余了。 稳。 众人,都觉得稳的很。 小皇帝心里的火焰依然在烧着,他要看到那一对狗男女的头,然后才能消解心头只恨。 如果可能,他甚至希望将两人凌迟处死。 可惜时机并不允许这般。 便宜你们了。 玄明心中发出冷笑。 不要怪朕,谁让你们是魔门之人,是祸害天下之源,你们就是该死!死不足惜! 大雨仍然在下着。 赤着足的娇小皇后托着腮,凝望着雨帘里有些模糊的世界,“小白,你去洗些葡萄。” 然而夏白并不起身,他静静坐着,像是在等着什么。 “死奴才,你还当不当我是主子?” 皇后娇憨道,“你不是该说一声‘诺’,然后跪在本宫面前吗?” 夏白微笑道:“你真要我去洗葡萄?” 公羊小浅眼睛亮了亮,她体会到了一种征服的快乐,“那当然,快去吧,你可是我的贴身太监,总不能还要我自己去洗吧?” 夏白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葡萄放在哪里,明月宫后屋里的小地窖,盛放着不少冰镇的果子,还有珍稀美酒。 起身,撑开油纸伞,伞面哗啦啦地震飞了雨点儿,然后便是踏下了台阶,远去。 皇后看着那白衣的背影没入转角,莫名的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太尉怎么还没来? 都已经这么晚了。 不是约好了的嘛? 她蹙眉思索,大伯武功高强,不会被人所趁的,既然没来,那肯定是突发了什么紧急情况。 这种时候,她不能轻举妄动,不能打草惊蛇。 抱着一双雪白的长腿,幽幽看着这九月近末时反常的大雨,想着那白衣的身影正在冰窖里取着葡萄,不禁心里有些暖意。 起初只是因为小白的绝世容颜,才收了他算是有个说话的伴儿,经过这些日常的相处,公羊小浅觉得挺温暖的。 虽然没有轰轰烈烈,没有生死抉择,一切都平淡的很。 主子没有主子的模样,那当奴才的也没有奴才的自觉,许多时候甚至是她自己去洗水果,拿美酒,那奴才竟然就坦然受之... “实在是太过分了。”公羊小浅嘴里说着过分,唇边却是带上了一抹微笑,笑容像是冰山心儿里烧着的火焰。 踏踏踏... 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公羊小浅终于察觉了不对,目光泠然,一个转身,便是取下了屋檐后,明月正宫门前挂着的一把弧月长刀,轻旋横卧,皱眉看向四方。 院落空空荡荡,只有大雨之声。 似乎刚刚那听到的脚步,只是自己的幻听。 “从云!”公羊小浅喊着宫女的名字,这宫女此时应该在门口守着,她是去迎接太尉的。 没有人回答。 娇小皇后又喊了一声:“从云。” 明月宫院落里,依然只有她的声音,这种空寂,带着一种压抑和山雨欲来的宁静。 公羊小浅套上靴子,再一抬头,便是看到大雨之中,一道道带着斗笠,带着寒光的杀手,从院子,从大门,如同奔涌而来的黑流,齐齐向她奔来! 10.斩草快除根,慢不得! 11.今儿的雨真是喧嚣(求收藏,求推荐)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11.今儿的雨真是喧嚣(求收藏,求推荐) 公羊小浅拿着弧月长刀,她练过一些刀术,但却被驳杂的很,算是在军阵之中学来的。 家族担心学多嚼不烂,便只是让她修行天将玄功。 有了内力,再笨拙的刀法,也可以一力破万巧。 淡淡的真气瞬间从丹田之中流出,贯入了奇经八脉之中, 看着扑来的敌人,她第一时间若是鸟鸣般向天发出声音,这是暗号,意思是皇宫里公羊家的死士们可以过来了。 然后又放声尖啸一声:“别过来!” 三个字,滚滚而出,顿时响彻了整个庭院。 入侵的杀手们听到了,以为是皇后紧张了。 但公羊小浅却是说给那个人听得。 相信他即便在地窖里,也一定也可以听到。 刷刷刷! 齐齐的拔剑声,压低斗笠的黑衫客们,完全不介意大雨淋湿衣衫,他们持着剑,围住了屋檐下的皇后。 正道用刀的少。 因为剑以诚,而刀以极。 极端了,总是容易走向魔道。 雨滴从屋檐的琉璃瓦上,一滴,一串,垂落,天地难得如此静谧。 雨水里,忽的一个黑衫客动了,长剑割断了雨线,这画面随即凌乱! 一道道剑便是扑向了娇小皇后。 公羊小浅往后退了两步,利用宫门狭窄的地利,出刀了,一刀斩出,竟是有两把剑齐齐格挡,随后又是三把剑想着她空开的腹部刺来。 再往后,还有一把旋转呼啸破空的枪! 皇后娇叱着挥出一刀。 长剑压下。 枪又刺来。 公羊小浅不得不退,数十名黑衫客,则是继续围攻,步步紧逼,刀兵相接,金属清脆之声,不绝于耳! 出刀,回挡,再退,退,不停的退。 明月宫里女儿家的梳妆的镜台被一剑横扫,哗啦啦全部砸碎在地。 长枪刺击,每一枪都攻向要害。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都是就是发生在短短十多秒的时间里。 十多秒,公羊小浅就已经退到了明月宫的尽头,她一抓纱帘里藏着的暗器,左手甩射而出,靴子却是直接粗暴地踹开了花窗,身形也随之踏出,一个翻滚落地,堪堪避开了贴面射出的长枪。 那用枪的高手也是随着枪扑了出来,双手握住枪末,便是精妙的棍法,带着一道道鞭影狂暴砸落。 公羊小浅根本无法起身,便是在水汪汪的地面上,来回翻滚着,待到贴近了墙角,长腿蹬着靴子,才是猛然借着墙壁之势,若是一只飞燕疾翔,带着凌厉的刀光,以天将玄功真气驾驭,横斩而出。 那使枪高手,长枪一挑,便是迎着那刀光而去。 咔... 刀光直接斜斜削断了长枪,在那用枪高手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公羊小浅扑开,想要逃离,但是却发现再无处可走了。 刚刚被这枪客拖延的半点儿时间里,其余杀手已经纷纷围了上来,封锁了她所有的方向、退路。 “赵兄!!”一个黑衫客惊呼出声,然后便是去查探那用枪高手,发现其身首分离,便忍不住怒道:“妖女,你好狠的刀!” 而另一位声音沉稳的黑衫客沉声道:“大家小心,这妖女的魔功很是厉害,直接杀了,不要再顾及什么江湖道义了!” “好!!” “杀了这妖女,为民除害!” 公羊小浅完全不顾这些骂声,也不顾自己刚刚滚过地面的狼狈。 她此时如是换了个人一般,冷静的可怕,右手横刀,时不时转向,一对杏眼如刀锋般,冷冽地看着包围的人,忽的妩媚一笑:“你们杀了我有什么好处?” 皇后直接问。 然后一转念,又接着道:“不管什么好处,我公羊家给三倍!” 她很聪明。 所以没有问“你们是什么人”,“我是皇后,你们怎么敢来杀我”这样的蠢话。 一瞬间,她提出了交易,似乎觉得不够,她立刻又补了一句:“仔细想想,你们即便杀了我,好处肯定也轮不到你们。 不如放了我,跟我去公羊家,从此换一片天地,换一个世界,我公羊家在大周经营几代,底蕴深厚,绝不会亏待你们!” 暴雨之中,她急促的说着,带着轻微的喘气,这模样根本不复之前,赤足踩踏在屋檐下,慵懒摘着葡萄,和那白衣声音娇憨说笑的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何况我是皇后,我父亲是驻守边关的大将军,这大周我也说得上话,你们要什么,有没有家人,有没有梦想?想想看,杀了我能有什么好处?不杀我,我就带着你们飞黄腾达!” 公羊小浅妩媚地笑着,雨水打湿了头发,顺着发尖的轨迹,流落在脸颊上,又从长睫毛前滴落,但她那一双明媚的眸子,却是一眨不眨,只是笑着,说着,若是庭前漫步。 她修长而雪白的手,却是稳稳地抓着刀柄,做好了一切角度还击的姿势。 皇后的一番话,无疑是让包围过来的杀手们愣了愣。 然而,骤然一声打破了这寂静。 “莫要听着妖女胡言乱语,赶紧杀了!” 那沉稳的杀手喝道,“正邪势不两立!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为赵师兄报仇!” “杀了这妖女!她根本不算是皇后!” 低吼之声里。 一把把剑,以及长枪,终于从那暂缓的停顿里,再次围杀过来。 公羊小浅心中暗暗焦急,刚刚她未尝没有拖延时间的打算,但是自己明明已经放出了暗号,为什么公羊家安插在皇宫里的死士,还不过来? 她心里多了丝焦急,看着若是围拢的利刃,娇咤一声,刀光如雪,便是迎上了那一片凶厉的寒光。 明月宫外,四面约莫五百米之处,各有戴着斗笠的江湖高手站立。 他们的靴子下,横七竖八倒着赶来的宫女,侍卫。 血腥味儿,被这大雨覆盖了。 一击必杀的刀兵之声,也被很好的掩埋了。 小皇帝早就知道皇后这个贱人,会叫来同伙,他也将计就计,在必经之路上,早就请正道的高手就位埋伏。 之所以不叫侍卫或是大内,是因为担心这群人早被公羊家渗透了。 正道们一心想着“匡扶社稷”,自然也是不推脱。 何况灭杀魔门,也本是他们的宿命。 公羊小浅重重喘着气。 似已是穷途末路,四面楚歌。 然后,她忽的听到了脚步声,以及一声熟悉的、温和的、带着感慨的声音。 “今儿的雨,真是喧嚣。” 白衣如雪的身影推开了后屋的门,看着对面数十名黑衣人,露出了微笑。 他手里还端着洗好的紫葡萄。 11.今儿的雨真是喧嚣(求收藏,求推荐) 12.你一定是我公羊家的高手(第三更)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12.你一定是我公羊家的高手(第三更) “不要杀他!” 公羊小浅忽的扬声道:“我明月宫里藏着宝物,可以赠送给你们,那些宝物能让你们功力再进一步!何况,小皇帝应该也只是让你们来取下哀家的人头,并没有提到他吧? 他不过是个小太监而已,和一切都没有关系。” 她等了如此之久,心已经坠入了冰窟。 太尉未曾出现,皇宫里安插的死士未曾出现,而这群高手却是直扑自己。 按照杀戮的顺序,自己绝对是排在末尾上的。 因为只要太尉在,自己若是受了伤害,只会逼迫的他雷霆大怒,然后动手。 小皇帝不会如此不明智。 所以...这群人既然对自己抱有必杀之心,那么,太尉此刻即便未曾凶多吉少,也是身陷囫囵,无法脱身了。 “小白子,谁让你私自去地窖的,快滚!” 公羊小浅看了一眼那白衣身影,露出决绝之色,声色俱厉,然而却是诀别。 傻瓜,我还以为你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呢? 所以躲在地窖里,藏好了呢。 也对,毕竟若你是聪明人,又怎么会以区区奴才之身,却不顾阶层,平视着哀家呢? 聪明人,应该利用哀家来晋升,获取更大利益才是。 “什么宝物我们都不要!皇上口谕,你与这长得像娘们的太监,都得死!” 忽的,正道之中有人开了口。 还有人看向那端着葡萄的白衣太监,啧啧称奇道:“一个男人,长得如此倾国倾城,也难怪皇后动心,若是打扮一番,雌雄莫辨,便是我等也会心动啊。” 那沉稳之人催促道:“别贫了,赶紧都杀了,回去复命!” 公羊小浅心中戾气越来越大,皱着眉,弧月长刀一挺,便是娇咤道:“哀家和你们拼了!” 雨流狂落,苍凉的黄叶贴在地面,水洼之上,映照出娇小皇后冷冽的目光,还有冷冽的刀光。 困兽犹斗,但却不过是徒劳。 “杀了!!” 半围着皇后在墙角的刀兵,骤然往前刺去,竟成了一个封闭的环,要将这娇艳明媚、权势惊人的一国之母,杀戮在秋季的悲凉之中。 公羊小浅瞪大了眼,随刀出而甩头,一头的青丝带着湿漉漉的水滴,犹如珠帘泼洒,犹如水墨浸染入画。 她已无力回天,谁来了都没用,刀兵这么近了,下一刻,那些冰冷的刀刃就会插入自己的身体。 幸好... 有小白陪着。 这路程也不会寂寞了。 若是一起投胎,会否来世还在一起? 最后一刻,皇后脑海里闪过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她本是少女,少女怀春,却被重重的权势,森严的阶级,正邪、皇权、阴谋重重压抑着。 为什么会有这念头呢? 她已经来不及想了。 因为她肌肤已经感受到了剑芒的刺痛。 这时,她忽的看到了一道白影。 那白影如风,似光,更似是卷着雨帘。 公羊小浅不禁呆住了,呆呆的,连手中的刀都忘了再挥舞出去。 为民除害的正道杀手们,也有些好奇。 这皇后看到了什么呢? 于是,也有人忍不住侧过了头,想要看看这皇后在最后一刻,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的惊讶。 然后,他们看到了汹涌的雨潮。 刀如潮! 那白衣太监不知何时,一脚踏出,身如狂风,负手而行,周身雨水一丝一线皆如浪潮,随他而动,每一丝都带着狂暴无疆的刀气。 刷刷刷!! 雨水狂落,刀气却若是慑人的猛兽。 绝世的白衣太监如同鬼魅般,不知何时已经从天而降,右手揽住呆住的皇后,然后带着臂间的娇小身影一起转动。 漫天的雨也随着他转动,化作了可怖的利刃旋涡,淹没过三米之后的所有的人。 “你没事吧?” 夏白看着揽住的皇后,公羊小浅正瞪大着眼死死盯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两人周围的剑客枪客,全如雕塑般静止不动了。 时间在这一刻似是定格住了。 嘭嘭嘭嘭! 连续不断的扑倒声,数十名正道杀手,几乎同时失去了力道的支撑,倒在雨地里。 鲜血很快融入了地上的雨流,连枯叶都染红。 公羊小浅眨着眼,再眨眼,看着面前白衣如雪的男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谈笑之间,杀人如麻。 娇小皇后还是不说话,眨着眼,死死盯着夏白。 “大...大胆奴...奴才...”她说话变得结结巴巴,“你...你...竟敢欺瞒...本宫?” 夏白温和道:“瞒你什么了?” “你...你...”公羊小浅继续眨眼,“你一定是我公羊家培养的超级高手,被安排在我身边保护我的!” 她硬生生的没把“天下第七”四个字说出口。 因为她很聪明,越聪明的人,越是懂得糊涂,也是明白若是一切都清楚了,那么就到了尽头。 这回轮到夏白目瞪口呆了。 然后他哈哈大笑起来,坦然道:“不错,大将军担心你的安危,特意将我送来宫中保护你。” 两人心知肚明,夏白在藏经阁待了十多年,怎么可能是大将军派来的。 但却都不说出口。 “我就说嘛...小...小白。”公羊小浅猛然起身,站立直了,刚刚那一刹那,有着奇怪的心动之感。 然后,娇小皇后试探着问:“小白,陪着哀家出宫,可好?” 她决定坦言,所以指着地上的一群人道:“哀家若是料的不错,他们必然是小皇帝派来的,而杀手能抵达明月宫,就意味着太尉必然出了事。 你若是陪我出宫,那么免不了厮杀,甚至与天下正道为敌也不无可能。所以,哀家也不勉强你。” 说罢,娇小的皇后便是垂下手,握着弧月长刀,静静等了起来。 她没有等太久。 夏白轻声道:“我既然是你的贴身太监,你既然是我的主子,那么你去哪,我去哪,正道邪道,与我何干?” 刚刚这皇后的三番五次的维护,从开始的出声提醒,到自己现身之后的尽力维护,他都看在眼里。 人心肉长的,夏白虽然淡漠,但这小皇后的几次维护,以及日常的相处,都令他心里觉得暖暖的,那是滋生于平淡之中的温馨。 灰蒙蒙的中秋天空,别致的明月宫内,尸体横七竖八,血流成溪。 娇小的皇后斜挎着出鞘的利刀,长靴踏出溅射的雨花,她身后则是跟随着白衣如雪的年轻太监。 两个孤零零的,再无援助的人,推开了明月宫的朱红门扉,门外那名为“行云”的宫女早已身首分离,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皇后与太监,都未曾看她一眼,铺天盖地的悲凉秋雨里,两人信步走在这午后的大周皇宫。 十面埋伏,四面皆楚歌! -- 新书期不该三更,但是小水热血起来了,就任性起来了... 票票,收藏,向我投来吧!! 12.你一定是我公羊家的高手(第三更) 13.那不是小太监,那是天下第七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13.那不是小太监,那是天下第七 浮生殿,檐牙高啄,琉璃瓦上雨幕垂落。 小皇帝玄明负手站在雨幕前,他神色有些凝重了起来。 苦禅大师、尹掌教,童枪王或是闭目调息,或是静坐养伤,皆是不言不语。 其余的人也是莫名的沉寂。 这么久了,那数十人还未回来,出乎了意料之外的违和,总是令人不安,但这一次的不安全不知出在何处,明明十拿九稳的局势... “天下第七。” 玄明忽的吐出这四个字。 众人更沉默了。 “我大周皇宫里真有这么个人吗?” 小皇帝疑惑道。 没有人回答他。 但若说变数,无人能在想到其他。 太尉公羊屠已经伏诛,那明月宫周围更是天罗地网,将四处奔回的公羊家余孽一网打尽,皇后的宫里,更是派出了数十名高手。 这阵势,怎么输? 若不是那天下第七忽的又出现了,怎么会有这种违和? 秋日一道惊雷,炸响,反常的天气,密布的彤云竟被一道白蛇状闪电撕裂,将地上暗沉的一切照耀的光亮,而惨白。 公羊小浅裹着金黄而湿透了的衣衫,昂着头,走在大雨里,神色淡漠,脚步从容。 她身侧,那白衣太监静静伴着。 两人身后,竟然又是几具尸体,瞪着眼,惨死在雨地里。 出了明月宫外的幽静小道,前方是一尊绘制着百兽之图的铜鼎,又是两道黑影从那铜鼎之后窜出。 身在半路,剑已半出鞘,待到临近了,便会随着那踏踏的脚步声,将长剑一拔到底。 但是他们再也做不到了。 雨丝如刀。 三米之内,这两名剑客的脖子上便是浮出了一道血痕,他们的身体依然保持着奔跑的模样,只是再无方向。 从皇后与太监身侧跑过,扑倒在地,头颅滚了两滚,大量的鲜血从断口处近乎是喷射而出,又染得秋日的地面,一片桃花的艳红。 娇小皇后神色没动,从尸体上踏过,白衣太监唇边带着温和的笑,也是看都没看,他只是行走着,甚至没有带刀,却是一身的刀气,雨水皆是他的刀,一丝一线,就是一砍一斩。 两人走了一路。 尸体也铺了一路。 但偏偏没有人出手。 有的只是刀气,无需动,无需拔刀,雨线就割裂了那一颗颗人头。 没多久,浮生殿便是在远处了,皇后知道,这里是最后的决战之地了。 所以,她又轻声问了句:“小白,你真的决定和哀家一起进去?” 夏白温和道:“我不进去,难道看着你去送死吗?” 公羊小浅停下脚步,忽的问道:“你多大?” 夏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皇后敢情把自己当成了返老还童的怪物了,于是他笑了笑:“没多大。” “没多大是多大?” 皇后锲而不舍,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夏白温和道:“才刚过百。” 公羊小浅眨了眨眼,忽道:“那我叫你公公吧...白公公...嘻嘻...” 两人谈着笑着,却是已经向那冰冷的浮生殿而去。 殿内。 雨丝万千。 众人眼里,隐约可见远处现出了两道身影。 一个娇小的握着刀,一个白衣的静静伴在她身侧。 苦禅大师猛然睁开了眼。 受伤的童枪王也睁开了眼。 华山秘剑宗的尹掌教也是皱起了眉。 “是皇后与那小太监!”小皇帝玄明已经分辨出了来人,他拳头握紧了。 真是祸害活千年! 这对狗男女,祸国殃民,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能来此? 苦禅大师轻轻叹了声:“陛下错了,那不是小太监。” 玄明愣了愣,又瞪大眼远眺大雨倾盆里的那两道身影,由远而近,从容不迫,这对狗男女的模样他怎么会忘记呢? 他没有认错! 于是,玄明道:“大师,那不是小太监却又是何人?” 苦禅大师神色无比凝重,凝重的连带着整个浮生殿的空院儿的压抑浮现在每个人的心里,他缓缓吐出几个字:“皇上不是想知道谁是刀魔吗?我想您现在看到了。” “那不是小太监,那是天下第七!!” 一声若惊雷。 “尹大侠,你怎么看?” 玄明深吸一口气,他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尹掌教怔怔看着大雨中的两人,他的身子忽然在抖。 小皇帝凌厉的眼光一扫,便是看到他的手腕在抖,连动着紧握的剑,都在抖动,他忽然觉得已经不需要再问了。 虽然他还是不信。 可华山秘剑宗的这位掌教,他的身子不会说谎,他在恐惧吗? 尹雨浩左手运力压下颤抖的右手,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浓的刀气!” 玄明不信邪,或者说他心底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所以回道:“可是他没有带刀!一个不拿着刀的人,怎么会有刀气?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不管有没有弄错。 很快就会知道。 因为,蒙蒙的带着些氤氲气息的垂花门下,娇小皇后与白衣太监已至了。 像是两位不请自来躲雨的客人,看着院子中央负手傲然而立的小皇帝,看着小皇帝身侧环绕的数位隐世高手,以及那铺展成了半圆的数十名剑客,枪客。 还有院子中央,正跪倒在地,双目圆睁,背后显出一个血窟窿的官服男子,这男子不是太尉又是什么人? 公羊家的家主死了! “大伯!!”公羊小浅还是难以置信,那城府极深,一手遮天的大伯竟然死了?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死在了一个小院儿里。 小皇帝玄明深吸一口气,威严道:“太尉叛国,该死!但此事当与皇后无关,还不速速退下!” 他心里贼清楚。 虽然他还是不信那狗太监竟然是“刀魔”天下第七,但是不妨碍他做出最正确的决断:先哄走两人再说。 见两人不动,玄明又道:“我大周与公羊家一向交好,太尉做事一人承担,与你们无关,朕知道皇后悲伤,也知道平日里冷落了你,朕...” 反正打嘴炮不需要钱,能哄就哄吧。 毕竟对于那位若是幽灵般盘旋在大周皇宫里,俯瞰着整个江湖的天下第七,这皇帝打心里的有些恐惧。 但是,公羊小浅却是露出了妩媚的笑:“皇上现在还这么说,莫不是当哀家是三岁的小孩?哄一哄,哀家就走了?” 她神色一凝,掷地有声道:“既然图穷匕见了,皇上的气魄去了哪里?!不就是一死吗?何必如此艰难?” 铿然一声,她拔出了弧月长刀,优雅的握着刀柄,拉出一个起手势。 夏白却是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她的刀身,温和道:“我来。” 13.那不是小太监,那是天下第七 14.成名不如无名(求推荐,求收藏)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14.成名不如无名(求推荐,求收藏) “阿弥陀佛。” 正在小皇帝有些焦急,不知所措时,一声佛号响起。 苦禅大师手指拨动着一百零八佛珠,身形已经是站在了院落里,大雨从他周身滑落,却是无法沾染上那一身袈裟。 这位少林三十二年不曾出手的高僧,第一次出手,便正面挡住了魔门公羊家魁首的全力一击,现在他要继续出手,甚至动用真元。 高僧抬眼静静看着面前的白衣太监,即便是他也忍不住赞叹一声,真是绝世倾城。 “第七先生,终于见到你了。” 苦禅声如诵经,“从前天下不识你,今天之后,天下无人敢不敬你。 皇宫里呆的厌倦了,不若跟着老衲回少林,你这般的人物何苦纠缠在俗事之中呢?” 夏白静静看着面前的僧人,心念一动,眼前便是浮现出几行字: 【苦禅大师:威胁等级3;】 【功法1:三十二年禅,圆满,简述:少林五大神功之一;三十二年不声不响,彷如平常,三十二年后直接从入门突破至圆满,可直接拥有翻倍、甚至三倍内力,隶属爆发力极强的真气】 【功法2:无相劫指,大成,简述: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一指昙花,一指黄粱,指如火焰,焚烧一切】 夏白观察完毕,这才开口,提醒着那位要请自己去少林做客的禅师道:“我杀了你们少林的方丈。” 苦禅大师默然了... 这是死仇,无法回避。 他虽然早已隐居不问少林日常之事,但依然无法绕开这一道槛。 夏白又微微笑道:“而且,大师你说错了一点,今日之后,天下还是不识我。” 苦禅大师了然了... 眼前这刀魔的意思是,他们将无人生还。 他往后拉开半步,比了个请的手势。 白衣太监站在了他对面。 大雨之中,一僧一白衣,静静对峙。 夏白这是第一次与具备威胁度的对手作战,他还未动,苦禅大师却已经奔行起来,身如疾风,踏出一步,两步,转瞬便是已经面前。 他双指并起,撕裂雨幕,骤然点出,其上竟然附着着极其浓郁的火红色真气。 一百零八佛珠彼此撞击着,碰出密集脆响。 夏白眯眼看着,身子不动,周身雨水化作刀气,刀气翻涌成流,与那一指对撞起来,轰然产生了圈圈无形波纹。 苦禅大师一指未竞,便是手掌翻覆,再次点出时,隐约之间,仿有昙花一现之惊艳,三十二年的禅的浩荡真气,也随着这一指点出。 此时,这惊艳至极的一指上充斥着无与伦比的毁灭之力! 夏白依然眯着眼,似乎是在静静观察。 同时,他身形闪烁,凌波微步使得他身形宛如镜花水月,一指昙花竟是点空了,浩荡的内力“哧”地一声刺破雨水,在空气里留下一道深红的真空轨迹! 这轨迹中的雨水,竟然化作蒸发的白雾,缕缕升腾。 苦禅大师显然未曾料到这一指会点空,让他白费了内力。 但这位佛门高僧也不惊慌,目光凛然,手指屈伸之间,以极快的动作变换姿势,刹那又再次点出。 一指黄粱,万般皆如梦,这一指乃是无相劫指的另一奥秘所在,敌人无可躲。 苦禅知道这一指缺了危力,但却要定出胜负了。 所以便是闷哼着,直接燃烧了真元,哪怕今后需要花费数年时间来恢复,只要今日能够击伤甚至击杀这天下第七,便是值得了! 三十二年内力翻倍是六十四年,再加上真元燃烧,这六十四再加成,可谓是百余年内力全部糅杂在了这一指黄粱中。 夏白也看出了这一招的凶戾,他面色顿时认真了一些。 随着那老僧的出手,他手掌以与苦禅大师同样的姿势翻覆,五指迅速伸屈,竟同时以一招无相劫指的一指昙花,点了出去! 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通过无相神功察觉到了这门功法的运行轨迹。 昙花爆发! 黄粱精准! 一指昙花对一指黄粱,算是讨了巧,也可算是夏白的战斗天赋。 只不过苦禅大师的这一指里,是三十二年禅的内力,以及无相劫指本身的灼热内力。 而夏白的这一指里... 却是浩荡如流的刀气! 无相劫指对无相劫指。 浩荡刀气对燃烧了真元的三十二年禅! 两指之间,空气炸裂,雨水弹射,化作烈日炸现耀眼之光芒,向着周遭急速扩散、激射而去。 苦禅大师倒飞而出,面如金纸,半跪在地。 夏白面色竟也是红了红,却是站立不动。 百余年的内力,即便再普通,糅杂在无相劫指里,确实具备着无比的威胁。 只不过在化作了刀气的内力之前还是不够看,这是内力纯度的问题。就如一群猎狗对战一只猛虎,能造成困扰,但不会胜利。 “你怎会我少林的秘传绝学?不...你不会...你...”苦禅大师面色虽虚弱,却还是睁圆眼睛惊声道。 但是夏白并不回答他,这位白衣太监奉行着“杀人要趁早,斩草不留根,求人不如求己,成名不如无名”的理念。 他心念一动,雨水边化作刀流,突兀,毫无停滞地抹过了苦禅大师的脖子,在这位高僧的项间留下了一道惊心动魄的红线。 便在夏白出手的时刻,观看对决的高手们,早已察觉了不对,三山四海五湖,少林武当的精英们纷纷扑来。 此时,夏白也终于察觉了眼前这随着意念就可以浮现或者消失的数据的好处了。 甄别。 甄别出威胁度的高低,区分开毫无威胁度的敌人。 白衣太监静立在雨水里,看着扑来的众人,看着地面践踏起的无数混杂了污泥的水点,看着各色的面容。 他已察觉出,这群人里有威胁的不过仅一人。 夏白静静看向那面色肃穆的青衣剑客。 【尹雨浩:威胁等级1】 【功法1:清风三仙秘剑术,大成,简述:华山派不可见人的剑术之一;以杀人为宗旨而创出的剑术,一共三剑,一剑一杀】 【功法2:华山高级内功心法,大成,简述:华山精英弟子可得传授;能修习至真元境小成】 当他目光移到“真元境”三个字上时,下面又浮现出了释意: 真元境乃是内力之境,分为入门,小成,大成,圆满四小境界,分别对应奇经八脉,接十二正经,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白衣绝世的身影往后退着,但是雨水却在半空静止,随着他的退后,而化作数十道刀气向前。 哧哧哧! 一道又一道地斩向扑来的敌人。 那些在江湖之中,都可算得上精英的高手们,纷纷软下,在这大雨里,扑倒在地,身上伤口,潺潺流血不止。 夏白放出了一线生机,给了那尹掌教,任由后者一剑刺向了自己。 三仙剑,第一剑,狠辣,直刺心脏。 夏白神色淡然,双指点出,定在了剑尖上,产生刺耳之声,第一剑未曾奏效,那尹雨浩却是未曾如夏白想象里那般开始后退,再积蓄力量。 清风三仙剑的剑势不知怎的,竟诡异的未曾中断,尹雨浩只是手抖了抖,便又是第二剑毫无间隙地割向了夏白的手腕。 当当当当!! 雨水作环,环绕着夏白的手腕之间,飞快旋转,同时也在极小范围内,与那长剑的凌厉冲击短兵交接,发出一连串尖锐响声。 尹掌教见依然不奏效,终于用出了第三剑。 第三剑,是脱手剑,剑尖如离弦之箭,骤然甩射而出,又被手掌死死压着,化作狠厉的白影,射向夏白。 尹雨浩紧随其后。 三仙,即三剑,连绵不绝,三大杀招,一环套一环,可谓绝技。 但是夏白已经看完了,他的无相神功也模拟了个六七分相似。 这个华山剑宗的掌教也再无价值。 挥袖之间,漫天风雨,皆成刀,直接淹没了这华山剑宗的掌教。 尹雨浩,死! 14.成名不如无名(求推荐,求收藏) 15.一院血河,一伞桃花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15.一院血河,一伞桃花 温润如玉的白衣太监,站在满地尸体中间。 小皇帝玄明身边,只剩下那因疗伤而未曾下场的四海枪社凤门的童枪王,两人如今似还不敢置信,如在噩梦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噩梦里,白衣太监露出了温和的笑,却是带着调侃地意味,在大雨里喊出朝堂之上最常见不过的话。 “你...你是刀魔天下第七?” 玄明问了个傻问题,因为即便他再怎么镇定,大胜之时,却是突兀地兵败如山倒,他的心态已经炸了,只是随着本能提问。 白衣太监轻轻摇了摇头:“怎么会呢?陛下想多了。” 玄明新生出的喉结滚动了下,眼中带上了些希望:“你...你不是?你真不是?” 下一刻,他急促道:“朕错了,朕被蒙蔽了双眼,朕不该与你们为敌,你们一个是朕的好妻子,一个是朕的好臣子,朕会依仗你们,重用你们!朕...” 夏白笑了笑,心念一动,便是一道雨线如刀般掠出,将小皇帝后面的话全部卡在了心里,玄明瞪着眼,他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突然的死了。 奉天承运,承天景命... 江山社稷... 鸿图霸业... 原来朕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 那脸庞中还存着希望的神色逐渐暗淡下去,头颅咕噜噜滚了下去。 “天子又如何?死前还不是这般丑陋?” 夏白又转头看向那童枪王,微笑而有礼地问道:“前辈有何打算?” 童枪王猛然起身,脸上浮现出一片红艳,全身气息如焚,双手一撑,整个人便是若惊鸿而起,化作灰影飞扑向墙外。 夏白也不看他,弯下身子,开始搬移尸体。 而身后传来一声重重摔入雨水之中的响声,年迈的枪王瞪大着眼,脖子已经被雨线割裂,正潺潺流着血,身子抽搐着未曾死绝。 血液若支流,融入了那一团血河之中。 白衣倾城的太监,正弓着腰,像是勤劳农民在种植着田间作物。 童枪王瞪大的眼里,映出夏白将尸体左搬右般,时而停下思考,时而又拿起把剑硬生生塞入某个死去的高手手中。 夏白出手的力道很有技巧,让他无法动弹,却无法立刻死去,就如同每一个画家,都喜欢有人欣赏他的作品。 欣赏着他的心灵所作出的画。 黑暗,扭曲,以便深深埋葬那无人理解的自卑。 公羊小浅站在屋檐下,头顶的雨水滴滴答答,满地的死尸被移动成了一副自相残杀的画。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秋冷入骨髓,令人不寒而瑟。 画做完了。 童枪王的血也流尽了,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那尹掌教手握着剑,整个人被那有着绝世容颜的太监拖着,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浮生殿精致的院落里,夏白舒了口气,在依然狂落的雨流里,转过了身,黑发贴着额头,贴着脖子,红唇边带着迷人的笑。 公羊小浅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 夏白的笑凝固住了,他不该在朋友面前展示自己的黑暗面,所以他真诚地向着皇后道歉。 他有着扭曲,却也期待着温暖。 在他眼里,皇后的身份不值一提,他能轻描淡写地杀死皇帝,皇后又算什么? 只是这个少女三番五次维护自己,日常相处里更是平淡地对着自己,没有因为自己是太监而露出鄙夷,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容颜而出言挑逗。 所以,他忽的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所以竟解释道:“这样子就好多了,我们至少可以说...他们是自相残杀而死,太尉为了保护皇上,与一众刺客相杀,却不想皇帝依然遇刺,太尉力竭,也是为国尽忠而死。 先皇玄璋死在正道手里,那么小皇帝也这么死了,这很合理...完全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他说完了这些话,却又懊恼了起来。 似乎是说的太多了。 说的多了,说的真了,人与人之间还能回到最纯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吗? 距离产生美,若是让人贴近了你的心,让人看到了真实的你,那么这个人还会是你的朋友吗? 夏白轻叹一声,神色黯然,站在大雨里,也不用内力护体,就这么任由雨水零落着。 公羊小浅也有些懊恼。 她觉得自己不该退那一步,那一步也许伤到了这位... 所以,她也不撑伞,将长刀入鞘,信步走向雨水中,任由自己也淋着雨,待到了白衣太监身前,这位娇小的皇后,才是“刺啦”一声打开了油纸伞,伞面开着桃花,地面流着血河。 油纸伞被遮在了白衣太监头顶,公羊小浅轻声道:“对不起。” 两人同时道歉。 又同时默契地走出了这里。 现在,皇后与她贴身太监不该出现在这里,他们应该在明月宫,疲惫地应对完刺客,便是精疲力尽,躲在宫里,哪里都不敢去,直到侍卫们发现这里的情况,并且将皇帝驾崩,太尉死去的消息传来。 然后再直接定性。 皇帝又被正道给刺杀了。 当回到明月宫时,血腥味儿浓极了。 两人换了身干燥的衣服。 然后,夏白去重新洗葡萄,公羊小浅拿出了腾龙图案的三足小鼎,端端正正的放在明月宫屋檐下,雨小了些,娇小的皇后点燃了一块宁神静气的阴灰色腊香,香是从东方上贡来的,是名贵的龙涎香,暗红的火焰很快在香上浮现,奇特而略带甘甜的香味升腾起来,令这片血腥杀戮,阴谋重重之地,被覆盖上了轻纱般的薄香。 公羊小浅又去抱了一把焦尾琴,横放在绉纱裹着的腿上,一抬头,白衣太监已经撑着伞,端着一大碗冰镇紫葡萄来了。 转轴拨弦三两声,皇后原本握刀的手竟也可以弹奏出美好的曲子,她竟然忘记了抢夺那碗里越来越少的葡萄。 公羊家家主死了。 短短一年时间内,大周皇帝就被刺杀了两个。 正道的几位徒孙满天下的高手也是横尸皇宫。 这天,要乱了。 幸好,幸好还有一个只有她知道身份的天下第七,坐镇在皇宫里,让魑魅魍魉们不敢觊觎。 未知,才最可怕。 夏白毫不客气地吃完了所有葡萄,当太监当到“主子弹琴,自己享受”这份上,也是前所未有了。 夏白忽的开口道:“皇后娘娘,前朝的秘史你可知放在何处?” 公羊小浅停下弹琴的手指,刚想说话。 夏白又补了一句:“是前半段的历史。” 15.一院血河,一伞桃花 16.善后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16.善后 “前朝前半段的历史?” 公羊小浅小拳头压在了红唇边,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样。想了又想,她这才发现自己对这部分的历史竟然一无所知。 于是便坦率地摇了摇头。 夏白正待说什么,远处却忽的传来尖叫声。 没多久,便是侍卫们匆忙的踏步声,带着铠甲片片鳞铁的撞击,使得空气都凝重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密集,夹杂着“有刺客”的尖叫,还有混乱的嘈杂。 雨已停了。 大周的皇宫沸腾了起来。 皇后与白衣太监这才起身,走下了台阶,步出了明月宫。 一如之前般,皇后蹬着可以撑起冷艳气场的“高跟鞋”,白衣如雪的太监则是垂手温和站在她身侧偏后一点。 两人漫步在这沸腾、混乱的宫中。 “参见皇后娘娘!” 如同无头苍蝇般乱跑的宫女们,见到那冷艳的皇后,像是寻到了主心骨,捂着胸口,压抑着紧张颤声道:“皇上...太尉...他们...” 公羊小浅平静道:“有哀家在,不用慌,慢慢说。” 那宫女才冷静了一些,讲话说完整了:“皇上和太尉都遇刺了,都...” 听了这早已知道的消息,公羊小浅露出震惊之色,然后一抹悲伤浮现在了脸庞上,这悲伤是真的。 她似是强压下所有的情绪,淡淡道:“哀家也遇刺了,幸好刺客武功并不高。只是皇上身边高手如云,还有太尉,怎么会...” 她脸庞如同表情包般迅速变幻,神色一转又急促道:“快,快带哀家去看看!” “是!” 三五个宫女盈盈一拜,便是簇拥着公羊小浅与那位白公公,向着浮生殿方向而去,一路又有小太监,侍卫加入了这支队伍,待到了浮生殿门扉前时,门外早已聚集了约莫三四百名全副武装的侍卫,列阵在外。 门内,则是三个统领模样正不知所措。 “皇后娘娘到!” 小太监扯着尖嗓子喊道。 那三个呆住的侍卫统领这才若大梦初醒,身子一激灵,便是迈出了浮生殿,半跪在地,“参见皇后娘娘!” 公羊小浅带着冷艳之气,看也不看跪倒的三人,便是和夏白一起冲入了浮生殿里,看着殿中院落里,那浸泡在血河里的尸体们,身子颤抖着。 这个时候应该由贴身太监出面,来责备。 所以,皇后微微侧脸,拼命向着夏白眨眼睛。 夏白无动于衷。 公羊小浅拼命地挤眼睛。 夏白看向了旁边。 他可不喜欢这种演戏的筹码。 皇后娘娘无奈,只能自己上了。 于是转身,厉声尖叫:“你们这群狗奴才,怎么守护皇宫的?!刺客来了这么多人,就太尉一人在保护皇帝吗?!” 三位统领急忙道:“皇后娘娘,是陛下,是陛下让我们去其他地方巡逻,说是今天这里有要事相商,还说让我们不要靠近这里!否则直接论罪!若非如此,就是给我们一百个一千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在这里。 还请娘娘明鉴,明鉴呐!” 公羊小浅气场爆发,压得一群侍卫都不敢抬头,她的视线缓缓扫过那三人,然后开口道;“失职之罪再议。皇帝驾崩,太尉护驾而死,此事事关重大,有伤国体,在场的诸位最好都不要泄露半点,否则诛杀九族!” 皇后略作思索,看向第一个统领:“宫中可能还有残存的刺客,你赶紧调派所有人手,保护好皇室,加强巡逻,遇到可疑人物第一时间向哀家汇报。” 又看向第二个统领道:“你带人去封锁皇宫城门,皇帝驾崩,太尉遇刺之事,绝不可出了这宫门!” 然后又看向第三个统领道:“你带人封锁这浮生殿,此处列为禁地,哀家...哀家要再看看自己的夫君。” 皇后的眼中浮现出了些雾气,似乎颇为悲伤。 侍卫们纷纷应下,他们深感此时这皇后还能遇乱不乱,安排事情井井有条,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浮生殿的门扉关上了,公羊小浅嘟了嘟嘴,缓解了下脸皮,然后长舒了口气,第一关总算过去了。 如此大事,她自然需要朝中重臣来主持大局,而且公羊家也需要知道这些事。 皇后几乎是一晚没睡,将所有事情都安排了下去,侧头往窗外一看,明月宫隔间已经灭了灯,公羊小浅不禁恨得牙齿痒痒的。 次日,如她所愿,大臣之中颇有威望的蔡太傅被请入了宫。 公羊家,三位位高权重,有着“三头羊”之称的长老也是入了宫。 浮生殿院落里,刺客的尸体已经被完全处理了,小皇帝玄明,太尉公羊屠的尸身也是入殓。 门扉封锁,匆匆行走之人讳莫如深,两个朱红色长棺,横放在院中。 五人站在长棺前。 商议之后,定下了“让公羊家大将军公羊守,亦即皇后父亲立刻回京城稳定局势,以及迅速物色新皇帝”的策略。 与玄明同辈的皇子还有三位,其中一位做着逍遥王爷在京城中花天酒地,另一位有了封地作为一方诸侯,颇有贤德之名,还有一位有着极北的封地,家族势力很强大,在北方算是根深蒂固。 至于扶持哪位? 还是由公羊家来抉择,虽然太尉死了,但是公羊家党羽势力还是极其强大,便是这蔡太傅,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公羊家的人,否则也不会此时出现在皇宫。 纸包不住火,所以才要速战速决。 谈论到了末端。 三头公之一的长老公羊茂,嘴唇嚅动了下,才压低了声音问出个问题:“皇后...老朽便是老眼昏花,也识得那些刺客的身份,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公羊小浅轻叹一声,神色凝重起来,正色道:“哀家其实也发现了...” 蔡太傅很适时地起身告辞,不是该他听的东西,他绝不听,如此才能做一棵朝堂上永远不倒的常青树。 那太傅一走。 另一位长老公羊明直接道:“皇后莫要欺瞒我们了,家主一死,带来的影响远比你想得要可怕。 我们就挑明了说吧,这些正道的刺客都是小皇帝的人,趁着今日古怪的雷雨天气,便是击杀了毫无防备的家主,这本是覆灭之局,却能力挽狂澜到如此地步... 恕老朽直言,你啊,做不到!” 公羊小浅答应了夏白不会暴露他身份,所以摇了摇头,试图转移话题:“会不会是哪位我公羊家的前辈?” 公羊明双目有神,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女,像是在分辨她有没有说谎,然后毫不客气道;“皇后虽然身份高贵,但是莫要忘了你还是要叫我们三个老不死的一声爷爷!! 直说吧,你认不认识那位?他又凭什么两次出手?是看上了什么? 孙女,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能得这位相助,甚至拉拢过来,我们公羊家将会安然度过这次难关,你明白吗?!” 在连番轰炸式的追问之后,三位长老确认了皇后与那神秘的刀魔天下第七,并不认识,便是不再理她,甚至挥挥手让公羊小浅先出去。 公羊家的女人,因为无法去战场厮杀,所以《天将玄功》注定无法大成。 所谓的皇后,其用处也不过是为了能诞下大周皇族玄家的血脉,来稳固家族地位罢了。 16.善后 17.抄皇宫的“狗男女”组合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17.抄皇宫的“狗男女”组合 宫中混乱,太后似乎并没有太看得清楚局势,竟也想着出面掌控皇宫,但那女人才开口说了几句话,便是在某一日清晨,发现死在床榻之上。 太医检查完,给出的答复是“突发疾病,心脏停止跳动”,只是这太医在诊断时,却一直满头大汗,明明是深秋了,却像是热得很。 他身后站满脸担忧的皇后,以及垂手而立的夏白。 那日之后。 大周皇宫便是由着这公羊家的皇后,一手遮天,不论外面局势如何混乱,江湖如何动荡,至少在这暴风雨压来之前,皇宫的主人短暂的变为了公羊小浅。 也因此,两人可以尽情探索这皇宫所有隐藏的秘密。 ... 御书房的朱红门扉被推开。 皇后与夏白缓缓走入,此处乃是皇宫的禁地之一,通常只有天子可以踏足。 “查了这么多宫殿了,也翻阅了许多的藏书,但是都没有前朝前半段的秘史,也真是奇怪了。” 公羊小浅反手关上门,小脸儿上的冷艳高贵瞬间消失,她在嘟着嘴,舒展着脸皮,同时小嘴嘀嘀咕咕着。 起初,她根本没在意这什么历史,但夏白却很执着于调查,因而皇后才被勾起了兴趣。 公羊小浅本想着顶多不过是些未曾解封的秘密,有了地位,就可以轻松查看。 于是,她掌控皇宫后,便是带着夏白去往了史官们藏书存经的秘密档案室。 两人翻找了一天一夜,却是越翻越惊。 因为档案室里,本朝的历史有,前朝后半段的历史有,甚至远古时候的朝代也有,唯独中间那一段,缺失了。 空白的历史,令人细思恐极! 公羊小浅这一下,是真的有了兴趣。 这位娇小的戏精皇后每天一处理完事情,就是凭借着此时身份,带着夏白四处搜索,结果这历史没找到,倒是寻到了不少宝物,名器之类。 从中挑选出了一件刀枪不入的软猬甲,又寻到了两把一看便非凡品的长刀。 这对死去小皇帝眼中的“狗男女”,便是又瓜分了。 两人更换了装备,便是继续抓紧搜索。 公羊小浅深知自己掌控这皇宫的时间绝不会长久,所以恨不得此时将整个皇宫翻个底朝天。 既然翻查史书未曾有效,“狗男女”便是将目光又投向了宫中的密室机关,但这些机关哪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两人只能从太后,皇帝,甚至冷宫的宫殿开始调查,毕竟这些地方最容易藏有皇家隐秘。 这一查,又是过了三天时间。 这种抄家的方式,令“狗男女”获得了一笔横财,公羊小浅却之不恭,直接放回了明月宫,想来就算不要,卖了,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呐。 如今,两人一路开开心心地抄着皇宫。 这御书房算是最后一站了。 ... 夏白站在御书房里,满眼的黑漆描金的装饰风格,炕几木案,文房四宝,多宝架,藏书架,大师手笔的插画屏风,御字帖满眼皆是,富贵而雅致。 “抄家”经验极其丰富的这对“狗男女”很快站在了书房中央,白衣如雪的太监双手运力,澎湃的真气便若是上下两层天,在手掌轻轻拍动之间,产生了一道道沉闷炸响的雷鸣。 这些巨大声波,若是无形的蝴蝶,向着四面飞快扩散而去。 回音四起! 夏白闭上了眼,似乎在分辨着声波的回音。 “怎么样?” 不在外人面前的公羊小浅就是个有些活泼的少女,只是若无夏白,也许她的这一面永远不会展现出来。 夏白并不答话,身形闪动间,已经不在原地。 公羊小浅抬头看去,后者正站在个金灵芝纹理的藏书架前,皇后便迈开小腿,跟了过去。 “要推开这个书架吗?还是书架上的几本不动的书是机关?又或者这些书的封皮上,藏着密码?” 一路抄家而来的“狗男女”组合里的皇后显然痴迷与抄家这个职业,舔着嘴唇,小嘴就吧唧吧唧地翻了起来。 若是她这模样被侍卫们,或是公羊家的人看到,怕是惊到眼珠子都弹射出来。 这位展示着“抄家心得”的娇小皇后,正踮着小脚,一双白嫩小手在书架上抚摸着那些大而重的...书本。 翻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生。 公羊小浅不信邪,又换了种手法,但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皇后深感自己“黔驴技穷”,小嘴一憋,双手抱胸,扭过了身子,虽然...她没有胸。 “你来吧。” 皇后有些忧郁,身为主子,打不过自己的贴身太监也就罢了,连破解机关这种靠脑子的活也比不过,真是... 此时,她心里不停反省着,真诚的问着自己:“要我何用?要我何用?”。 夏白没想到自家“主子”心理活动这么丰富,他直接将右手抬起,无形之气,带动着藏书纸页哗啦啦翻动,随即割裂,化作一张张,一片片纸片蝴蝶。 轰! 那右手按在了书架上,若是白昼时分惊雷炸响,黝黑的窟窿从书架上生出。 这力量凿穿了这金纹藏书架,在其后的大理石墙壁上留下了个深坑。 皇后愣住了。 这么直接? 找不到机关,就用拳头砸? 而这时,夏白又轰出了第二拳。 无疆的刀气伴随着这一拳,若是平冲的龙卷,再次落在了那墙壁的深坑之上。 轰!! 依然巨响,在这空旷的御书房里尤其的刺耳。 只不过这一次,木屑石屑飞溅的坑洞里现出了一个深洞,而这轰击之声,钻入那深洞里,反弹出阵阵空灵而遥远的回音。 墙壁后竟然是空的!! 而且听着回响,似乎深的很呐! 公羊小浅只觉一股违和感从心底生出,她皱眉肃然道:“小白,你等等!” 说着,这皇后便是甩开小胳膊,推开门,就在肌肤触碰到阳光的瞬间,那张“虽然比不上夏白,但也算妩媚”的脸庞瞬间变得冷艳高贵,无法亲近。 她傲然走到了御书房外,虽然此处早被她随意找了个名头下了禁令,但皇后依然保持着一贯“绝不毁形象”的神色。 当然,她之所以出来,是因为这违和感非常之大。 她寻思着:那墙壁后若是能有如此之深的空间,那么这御书房的墙壁怎可能这般薄? 很快她检查完毕,带着一脸古怪的神色跑了回来。 夏白问:“有什么发现吗?” 公羊小浅道:“我看过了,这墙壁上的深洞有古怪。按照御书房墙壁的厚度,早该被你这一拳砸穿了...根本不可能存在这样的洞。” 她有些发毛地瞄着那窟窿,漆黑、深邃,若是通往阴曹地府的入口。 夏白并没有被吓到,他冷静地做出了进一步判断:“这其中肯定藏着有关这个国家的奥秘,甚至我觉得很可能与空白的历史息息相关。” 皇后托着腮,嘴里碎碎念着不知在说些什么,然后眼睛一亮道:“要不我去叫几个小太监,小宫女,让他们先进去试试看?” “喂,别这么狠吧?” 夏白不是太希望自己的朋友这么黑暗,之前的一系列杀戮,可谓是形势逼人,不得不杀,但此处让小宫女小太监来试,那就是有些太过残忍了。 每一条无辜的生命,都值得去珍惜。 他自己可以残忍,可以扭曲,甚至享受杀戮,享受生命终结前的丑陋与美感,但是...他不希望朋友这样。 这是一种,很奇怪,很复杂,却又真实的心态。 公羊小浅眯眯眼,嘻嘻笑着凑过脸,美滋滋道:“你关心我呀?” 夏白不说话,他直接弓下身子,往前探出双臂,将那只有脸盆大小的窟窿再砸开了些,石屑砖块纷纷而落,一股古老的空气从中传来。 下一刻,白衣太监直接进入了其中。 娇小皇后屁股一撅,准备就跟着进去,抄家惯了的“狗男女”组合,从不落单! 但这一次,窟窿里传来淡淡的声音,“你别进来,看好入口。” 公羊小浅:...... 好奇心可以杀死猫,也可以杀死女人,皇后想进去,特别想进去,可是她知道不能不听夏白的话。 夏白是她的朋友,这不意味着她可以因此任性。 而且这通道通往何处,神鬼莫知,其中也许暗藏了危险,夏白这么说,其实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可是,她还是不爽,脸颊气的红了红,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然后狠狠跺了跺脚,心里咒骂着:死小白,死小白,啊啊啊!讨厌! 17.抄皇宫的“狗男女”组合 18.恐怖武学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18.恐怖武学 夏白没有点燃火折,在封闭的秘洞中如此操作,无异于找死。 这位白衣太监在入口处静站了片刻,待到视力略微适应了黑暗,便是往着深处走去。 这里显然不可能是御书房墙壁的内部,但墙壁却是这诡异秘洞的入口。 身后光明逐渐远去。 黑暗里,时间概念变得很模糊。 夏白在心头静静数着数字,测算距离,在数到四百二十九的时候,便似是已走到尽头了。 感觉到墙角有什么黑糊糊的浓影,白衣太监猛然回头。 黑暗里,一抹幽蓝色的光华似乎觉察到脚步声,而逐渐亮起,如水波般开始流淌,顺着某个轨迹若有生命般游走着。 轨迹勾勒出了一个人体骸骨的模样,那骷髅保持着靠墙而坐的姿势,手中捧着一张兽皮卷轴,而身侧的地面则似是落着一支笔,很容易推测是临死前在记录着什么。 夏白略一沉吟,直接抓向那卷轴,然而就在手指触碰到卷轴时,那幽蓝色光华像是猛兽忽的苏醒,骤然静止,死死盯着来人。 嗖! 如电般,一抹幽蓝若是狩猎之蛇,从黑暗刺出。 白衣太监只觉手指如被天雷击中,强烈的麻痹感传来,这麻痹感直接突破了他雄浑无比的护体内力,直奔心脏大脑而去。 嘭!! 夏白只觉头疼无比,心脏欲要炸裂,若是一些奇诡无比,无法分辨的嘈杂之音在灵魂里嘶吼。 近乎是同一刻,他已经调动了内力去搜索、镇压这幽蓝的不速之客。 这是什么? 他心里同时产生了疑问。 还未来得及思考,只觉胸中一股深沉的恶寒之感传来,喉间暖甜,“噗”的一声,鲜血便是喷出! 自己依仗的雄浑内力,竟然完全无效?! 但即便如此,夏白的眼神却没有一丝慌乱。 只是一种感觉,似乎在告诉他,他就要死了。 他软倒了下来,目光里,那原本流淌在骷髅身上的幽蓝色光华,正在自己身上流动,若是肌肤之下藏着的一条蛇,在飞快游动。 夏白躺着,这里是墙壁通往的异空间,地面冰冷,他仰望着头顶,可惜没有星空。 白衣太监思索着,自己是否需要发表什么死前感悟?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夏白想了想,用尽力气吐出一个字:“草!” 然后就闭上眼睛等死了。 这个秘洞后面的空间,诡异程度远远超过自己想象,不过无妨。 生又何欢,死又何苦? 后悔? 没有的。 求道之路,生死不论! 顾头顾尾,鼠辈尔! 再来一次,他还是如此。 闭眼等了很久,却怎么都等不到死亡降临,夏白甚至等到厌倦了。 什么鬼玩意?杀个人都磨磨唧唧的,这风格自己真受不了,换成自己来,早就秒杀了。 他忽有所感,睁眼再闭上,眼前自然地浮现一行字: 【宿主处于频死状态,将不再受到任何形式伤害】 然后,他听到身上那一抹幽蓝发出刺耳的杂音,像是在痛苦,在恐惧的哀嚎。 “濒死不受伤害,居然是真的...呵呵呵...”夏白唇角动了动,夸张的扬起,发出比恶鬼还得意的笑声。 他唇边带着森然而虚弱的弧度,下一刻咬了咬牙,毫不介意自己躯体的疲惫,甚至是那种踩踏在死亡边缘的本能恐惧,用力支起了身子。 重重喘着气,看着皮肤之下里那幽蓝越来越暗淡,同时自己的躯体里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奇妙的力量,好像是自己在消化着这一抹幽蓝。 消化完之后,夏白觉得自己恢复了些体力。 再查看自身状态,却是发现在功法,天赋的下方多出一行新的数据。 【恐怖点数:1;来源:骸骨】 视线聚集到其上,便是有释意自现: 【可将武学进行恐怖化改造的力量,因这力量根本不为人所有,凡人触之九死一生】 “将武学进行恐怖化改造?” 夏白丝毫不顾及自己此时依然是濒死状态,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再看自己的功法栏,后续竟也是多出了相应的条目。 【功法1:刀德经,大成,恐怖化所需点数10】 【功法2:洛神步,精通,恐怖化所需点数1】 【功法3:无相神功,精通,恐怖化所需点数2】 “唔...”夏白思索片刻。 便是直接将这1点的恐怖点数丢在了洛神步上,随后他只觉自己的身体内部似乎在发生着什么奇怪的变化。 片刻后,功法栏目出现了相应变化。 【功法2:洛神步(恐怖化),精通,简述1:三步之内敌人攻击皆会落空;简述2:可以从任何存在着空间联通的入口,将身子塞进去并通过】 再细细看,那空间联通上进行了些简答的释义:门缝,针孔等等。 “唔...”夏白再次思索片刻,伸出了右手,拇指和食指扣成了一个圆,然后便是把自己的头往这小圆里挤去。 但头颅却是被卡在了双指扣成的圆前。 “骗人的嘛...也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又不是什么鬼怪志异,不过我似乎没动用内力...” 夏白深吸一口气,支撑着坐起,盘膝打坐,迅速调理着丹田之中刚刚因抵抗那幽蓝,被消耗殆尽的内力。 三炷香的时间后,他已经恢复了近半的真气。 “再试试。” 白衣太监拇指食指再次扣成个小圆,然后运起内力,将自己的头颅往着这小圆靠去,待到近了,微一运行真气。 “还是不...” 正吐槽着的夏白,忽的发现自己的眼睛鼻子都已经钻过了自己的手指孔,头颅若是被压扁了揉圆了,嘴唇正好对着自己的手指交接处... “唔...”夏白来回试了几次,然后淡然着自喃,“没想到是真的,有趣。只是这消耗内力的速度有些可怕,只是几个来回,就将我积蓄起来的过半真气全部消耗殆尽了。” 静坐着,继续调息,再过了约莫三炷香的时间,夏白站了起来,握着兽皮卷轴,在黑暗里继续搜索。 但这似乎只是一个并不算宽敞的山洞,来回查看了几次,便是又在边边角角里发现了几具骸骨,而这些骸骨却已经没有了那一抹游动的神秘幽蓝。 只是这些骸骨生前,似乎是知道自己要死,每个人几乎都是拿着纸笔。 夏白毫不客气,直接将他们书写的东西全部笑纳了,他心里隐隐有着察觉,这应该和前朝那段空白的历史有所关联。 说不定,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 18.恐怖武学 19.空白历史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19.空白历史 御书房,烛火下。 兽皮卷被摊开在新换的漆金茶几上。 夏白盘膝坐着,一页页翻看,公羊小浅非要挤在他身边,让这位贴身太监给自己这当主子的空出点儿位置。 白衣太监嫌弃地看了皇后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往右挪了点,空出约莫三分之一的位置。 娇小皇后嘟囔着嘴,“大胆小白,你眼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夏白侧眼撇了皇后一样,毫无半点严肃道:“呵呵,奴才该死。” 说这这样的话,他却是半点儿不动。 公羊小浅在这位贴身太监后,双手呈现爪子模样,恶狠狠地做了个鬼脸,然后安份地跪在绣垫上,裙裾里出来的白腿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若是划水般动着。 兽皮卷一共七张,其中两张已经完全模糊不清,还有五张则被摊开,两人一一看着。 文字是以书信的形式所写,其中夹杂着不少呓语,可见是排解心情随意所书,并未存在什么留下刻意线索之类。 第一卷。 【神明赐予了我们力量,却为何又要收回?!! 如今只剩下这一处藏身之所,却是哪里都去不了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已经是陆地的仙人,却只能像老鼠般躲在这里? 不行,我要出去,我不相信!】 第二卷。 【一晃已经十年了,十年前,这江湖还是正邪对峙,皇权争夺。 自从皇上珍爱的和氏璧被打碎后,一切改变了。 我知道那块玉璧之中,藏着恶鬼的力量,它在改变整个江湖,至少皇城。 在此修行,不仅事半功倍,天赋卓绝之日,近乎是一日千里。 失去了理智的人,变成了恐怖的恶魔,挺过去的人,则成了陆地的仙人。 但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我猜测是那和氏璧中的力量毕竟是无源之水,水被我们吸收干净,现在是枯竭的时候了。 但我却也不后悔,毕竟曾经做过踏风而行的仙人,此生足矣。】 第三卷。 【门外有恶魔!!有恶魔!!有恶魔!!...恶魔!!】 第四卷。 【月圆则缺,水满则溢。世事无常,盈不可久。 老夫在获得这仙人般力量之时,就已知道有今日,可惜这力量也非我能拒绝,也无法拒绝。 为了家族,为了门派,为了亲人,老夫必须吸收这玉璧之中的力量。 皇城修炼三载,却远胜老夫半生功力。 一朝返老还童,白发成青丝,御风而行,挥手之间,天地皆可为兵,弹指之间,千军万马也不过是等闲。 可惜神明收回这股力量还是太早太早了,短短十年,不可一世的仙人,恶鬼,全都衰老而死,力量全无。 老夫想,这定然是天上神明无意之间,将这不属于人间的力量泄露了,现在是他们收回的时候了。 幸好,老夫早有所查,留下一篇刀德经,后人若有机缘,也许可从中一窥究竟。 此经中蕴含着老夫毕生心血,然而若无那力量,却... 不提也罢。 ... 时间不多了,又有几位躲藏的同僚承受不住这黑暗的压抑,悄悄打开了门。 我看到他们的身体在门扉前,每一寸肌肤都似被凌迟片片落下,血肉之躯很快化作骨架,然后骸骨里的五脏六腑都在迅速衰老,最终化作灰烬。】 第五卷。 【崛起之地:凌花客栈,当初皇上赵应乔装打扮,携高手出宫,私会佳人水氏,却在炫耀和氏璧时,无意打碎。 终结之地:天机难泄露,本座如刀兄般,早已察觉此事不对,便是在爆发之刻,便迅速藏在八篇四十二章经之中,令不谙武学的老仆借着还经之名,送归少林。 后人若有机缘,当从中一窥当年究竟。 时间不多了,这秘境的门扉已经打开了几次,那恶魔已经察觉我们的存在了,它不会让我们再活下去。 本座,此生无悔,姓名就不必言传于世,徒做笑柄尔。】 ... 夏白与公羊小浅看到最后一张。 两人面面相觑。 五张兽皮卷中,描绘了一个可怖力量的世界。 一朝返老还童,白发成青丝,御风而行,挥手之间,天地皆可为兵,弹指之间,千军万马也不过是等闲。 这已是真正的仙人了。 便是夏白自问也无法做到,别说千军万马,便是近千人,只要得法,消耗尽他丹田里的内力,他要么转身逃,要么继续耗尽体内真元,要么束手就擒。 至于御风而行,天地为兵,白发化青丝,更是难以想象。 这一切竟然是一块区区玉璧碎裂后所获得的? 而十年时间,便是力量收回? 能够躲藏到此地的人,很可能也是当时的佼佼者,只是这般的人却也恐惧那门外的恶魔,这恶魔又是什么? 夏白沉思着。 “我记得赵应是前朝前半段,那空白历史里的皇帝。”公羊小浅忽然开口,这信息如同最后一块拼图将信息补充的更完整。 果然...那空白的历史,藏着难以想象的秘密... 公羊小浅掰着手指,忽的又道:“我想起来了,那空白历史之后有一次极大规模的焚书坑儒...” 最后一块拼图接上了。 是有人在恐惧,或者担心着这种不详会延续,所以才焚掉了所有记录。 “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公羊小浅还在消化着其上的信息。 话虽如此,她却是知道,这些信息应该是无误了。 深藏在皇宫御书房墙壁的这秘境,应当是没有机关开启,否则这些兽皮卷轴早就被取走了,也不会等到他们来此。 “和氏璧...崛起之地,终结之地...八部四十二章经...”夏白复述着关键词,然后直接道,“我今夜出宫,凌花客栈我知道在哪里。” 公羊小浅提醒道:“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我能掌控皇宫的时间并不多,待到新皇被挑选出来,或是我父亲赶回来,这一切就结束了,再也不会有人任由我们肆意妄为。” 只是令两人颇为头疼的是,这御书房的秘境入口如何处理才好。 转身,查看着那被轰击而穿的藏书架,墙壁,正在思索,却见那秘境入口在缓缓蠕动,约莫三炷香时间后,竟是彻底闭合了。 墙壁依然破着,但是其后已经没有了那黝黑仿若幽冥入口的窟窿。 夏白心念一动,身侧一只狼毫毛笔糅杂这刀气,激射而向那墙壁。 哧! 墙壁破开个小洞。 毛笔直接穿墙而过,落在御书房外的空地上。 两人对视一眼。 秘境开启一次后,便竟是消失了。 19.空白历史 20.你们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20.你们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夏白换上带着黑色帽兜的袍子,在次日的夜色里,踏入了曾是凌花客栈、如今却是聚集着流浪汉的破旧小石屋。 门扉敞开,屋里篝火的光华晃了晃。 侧头各自卷着脏兮兮被子沉睡的流浪汉,顿时惊醒。 门外,长袍如黑火。 “娘的,什么人!不想活了吗?”能有屋舍居住的流浪汉,在这个小圈子里混的显然不错,称霸惯了,便是有人随即开口怒骂道。 夏白看着这行人,目光扫过,共有七人。 今日来此不可让人知晓,但是他不想随意杀人... “喂,你是什么人?过夜不去客栈,来爷爷们这里做什么?又不是娘们!”另一名身形健壮,带着痞气的男子感受着屋内寒气渐浓,吼道,“把门关上!冷啊!” 听到“娘们”两字,黑袍人反手关上了们,往前踏出一步,篝火之中的一根尖木骤然悬浮,若是毒蛇探头,扭身,化作寒芒,直接贯穿那带着痞气的男子头颅。 “好了,别再叫了!!” 夏白嘶哑着声音道。 “啊啊啊!!!”还是有一人没有忍受住这种莫名的死亡,可是才刚开口,又是一道燃烧着的尖木悬浮,激射。 “扑”的一声,钻入了那叫嚷的流浪汉眉间,又从之后带着血突出。 剩余五人目瞪口呆,看着这半夜忽至,随意杀戮的怪人。 “嘘...别出声。”夏白温和道。 那剩下的五名流浪汉顿时噤若寒蝉。 夏白又说出下一句:“你们之间只能活一个,是由我来决定,还是由你们来决定呢? 这样吧,我数到六十。 六十之后,就由我来定了。” 说罢,他背手转过了身。 那五名流浪汉面面相觑,只觉自己在做噩梦。 但这噩梦太真实了,噩梦里这神秘人太恐怖了。 门扉打开,穿入的冷风让屋舍内温度降了不少,也让这五名流浪汉猛地清醒过来。 这神秘人不是在开玩笑。 “一,二,三...” 裹在黑袍中的夏白静静数了起来。 他心里自有计较。 犹若生命倒计时的声音里,一名瘦弱的,面带坚毅之色的布衣少年,手缓缓向后,摸到了一根废弃的尖铁棍,他心中一狠,既然这神秘人给了六十秒的时间,那么...与其求那五分之一的生存几率,不若先杀死身边的人,虽然平日里也是一起吹牛打屁,但生死面前可管不了这么多。 退一步说,即便杀不光,至少能提高生存几率,从五分之一,变成四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这便够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何况这神秘人明明可以轻松杀死自己等人,却非要来这一出,说不定是机缘所在。 那瘦弱少年想着,便是猛然起身,右手抄着的尖棍就像身边的伙伴刺去。 但是有个人比他更快。 那是个满脸横肉、强壮无比的光头,几乎在少年的动的那一刻,光头双腿一蹬,就弹射而起,一把扣住了他手腕,往后一掰,清脆的骨折和哀嚎声传来。 光头顺手抄过那尖铁棍,就直接刺入了瘦弱少年的脖子里,猛然拔出,看着其他三位伙伴,一边走一边说:“这小子不厚道,想玩阴的。我们大家亲如兄弟,生死面前各安天命,怎么能自相残...” 刷! 话还未说完,这光头又是一刺插入了自己身侧的伙伴脖子里,拔出之后,又是毫不停滞地向着另一个流浪汉而去。 那流浪汉急忙一个矮身。 光头急忙举起双手,摇摇头:“别...别害怕。这小子也想玩阴的,我看到他怀里藏着匕首,老子还说呢,上回我们几个人合力偷得想要去卖钱的匕首怎么丢了,原来被这小子私藏了,不厚道,不厚道。” 另外两人不禁疑惑住了,这光头乃是自己这帮人中最强壮的,只是连杀两人,令剩下的两个流浪汉也有些恐惧。 这两人竟是站在了一起,各自从地上挑出根铁棍做防御,“老铁,你别说了,也别过来。” 背对着三人的夏白继续数着:“四十一,四十二...” 那光头一副着急的神色:“你们怎么不相信我。” 说着竟然是弯下腰,在刚刚杀死的那同伴怀里摸索了一番,“你们看,这匕首是不是在这里,我有没有骗你们。” 两人远远探头,来看。 那光头却是猛然之间将手中尖锐棍甩射而出,刷的一道黑光直接撞击在其中一人的面孔上。 那流浪汉痛苦的喊叫了声,便是捂住了脸。 光头甩出尖棍的同时,又是低首迅速抄起一根新的铁棍,向凶神恶煞地着两人扑去。 那两人吓破了胆,哪里敢打,转身就绕柱跑。 “五十六,五十七...” 快到末端了,光头急了。 三分之一的生存几率,可不保稳啊,于是急忙吼道:“老于,赶紧干掉这小子!” 老于是两人之中没受伤的那一位。 这种形势之下,那老于也是顿时醒悟过来。 三个人活着,就是三分之一的生存几率。 而若是杀死了身边的人,那就是二分之一。 现在倒计时已经到了末头儿上。 那老于被这一“提点”,身子一个激灵,便是想也不想,将长棍向着身侧受伤男子狠狠甩去。 无独有偶,那受伤男子也若是“惊醒”了,竟同一时刻,长棍狠狠刺向同伴。 扑!嘭! 两声响。 老于的铁棍狠狠甩在受伤男子的头颅上,直接令他晕倒过去。 但是,那受伤男子的尖棍却是刺入了老于的半边脸颊。 生死之间,两人都未曾有丝毫留手,也未曾有时间考虑,对方会不会出手。 两具尸体落地。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系列的兔起鹘落,不过在刹那间。 五名流浪汉,六十秒内,只剩一人。 这光头身体强壮,卑鄙无耻,笑里藏刀,最后又是挑拨离间,一系列动作花招玩的贼溜。 然后见到那神秘的黑袍人转身,光头“扑”的一声,跪倒在他面前,丢开尖铁棍,深深磕头。 帽兜里的夏白看着这光头,眼中显出信息: 【无威胁,功法无】 于是他露出一丝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姓铁,在这一圈混的大多都是没名字的,我们这七人结拜了,我排老三,所以一般外面儿都叫我铁三。” 夏白说:“你们还结拜了?” 光头重重磕了个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若是被别人给杀了,岂不是对不起俺死去多年的爹娘?这就是不孝啊,孝义两难全,我...只能杀了他们。” “哈哈哈!!” 夏白大笑起来,“起来吧,以后跟着我。” 说罢丢出一粒药丸,“吃了,每三个月给你一次解药。” 这药丸乃是他和皇后“抄皇宫”所得,皇后见多识广,说这是“豹胎错骨丸”,对服用者大有裨益,但是若到期不服解药,将会痛不欲生。 铁三急忙捡起那药丸,想也不想就丢入口中,“不知大人...您怎么称呼?” “和你一样,我也有着排位,只不过排的没你高,叫我第七吧。” 幽幽的声音里,夏白直接丢出了一本功法,“抄皇宫”收获甚多,宝物、丹药、功法都有,而这一本功法乃是在一位废弃大太监屋中地板夹层里寻到的,因为开头有一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夏白就留了下来。 功法名似乎叫什么葵花宝典。 20.你们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21.随手创建丐帮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21.随手创建丐帮 “自宫,还是自杀,自己挑一个吧。” 满脸横肉的猛汉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篝火映照的他脸色阴晴不定,那黑袍人丢出一把短刀便是又转过了身。 “我数到十,如果没有决定,那就由我来给你拿主意。十...九...” 淡淡的声音里。 铁三咬了咬牙,他一把拔出了短刀,虽然这神秘人背对着他,但是铁三可不敢从后偷袭。 老子要绝后了,要绝后了... 想了想,比起绝后,终究还是性命重要,便是脱下裤子,手起刀落。 低吼的哀嚎里,血肉淋漓。 夏白看了看地上那块死肉,满意道:“不错,出去吧,在门外等着。” 铁三强忍着痛苦点点头,他的心灵受到了摧残,从此之后再也不完整了,但左手却是紧紧抓住了那本功法。 门扉合上。 夏白开始打量被称为“崛起之地”的曾经的凌花客栈。 拍了拍手上,掌心刀气若是蝴蝶般飘散而去,撞击在四面的墙壁,以及地板,甚至是屋顶。 然后这位绝美的太监闭上了眼,静静感受着回音。 没有任何动静。 可见即便存在着密道之类,也在极深之处了。 略一思索,便是想起之前取走《刀德经》门后的枯井,也许井底还有秘密呢? 枯井在这破败石屋偏后。 夏白身形闪动,便是直接跃入井中,约莫十数秒便是落地了,井壁狭窄,头顶成了一个亮圆,篝火的淡光晃荡着。 而井底的侧边夹层正是当初存放《刀德经》的位置,当时过来,夏白还是个不怎么会武功的小太监,如今一晃十多年过去,成了威慑江湖的刀魔,自是远胜当初。 他凑耳向那夹层靠去,拳头运气,重重敲了敲,然后闭目倾听。 空的! 只不过有些距离。 抬手之间,一指点出,强大的刀气化作龙卷,直冲前方,撞击出约莫一两米的圆孔隧道。 似乎还不够。 夏白连连出指,一道道细长刀龙卷附着在井底叶片,碎石,硬土片上激射而出,那坑洞又深了些。 轰!! 轻微的撞击,传来其后若是闷鼓的响声。 “是碰到地底岩石了。” 夏白做出了判断,但此处乃是井底数十米,若是贸然运力开辟通道,怕是会带来坍塌,将自己活埋了。 即便不怕活埋,闹出如此之大的动静,也不妥善。 略作思索。 那一孔之大的隧道前,黑袍太监骤然探出了手,那手忽的扭曲,然后他整个人都扁了,直接从那孔洞中钻入,若是一条扭曲了的蛇,“嗖”的一声,就带着满身真气,撞击在了那石壁上。 石壁被撞开,一条诡异的有着人面庞的“蛇”从破开的孔洞里钻了出来。 若是有人在此,怕是要失声尖叫“鬼啊!!” 这气氛悚然至极。 但却不过是夏白的恐怖功法所至。 拍了拍黑袍上沾染的泥土,夏白看着这深约百米的地下世界。 说看其实并不恰当,因为一片黑暗,有什么好看的。 哒哒哒... 并不沉重的脚步声,在这空旷封闭的地下回响极其之重,来回撞击着,若是有着无形的恶魔在低沉狞笑。 随着脚步的响起,很快黑暗里浮现出了一抹逐渐亮起的幽蓝,在飞快游动着。 夏白静静看着,那神秘的幽蓝照亮了周围的事物,也使得视力可以发挥一些作用。 “好大的骸骨!” 夏白露出了惊容,他极其冷静,但眼前一幕实在匪夷所思。 似乎是一个趴在地上的人形骸骨,但只是腿骨就长约两米多,而骨架,头颅更是恐怖,粗略估计,怕是有着五米多高,而提醒更是惊人,便是小指都有着夏白的大腿粗细了。 那一抹幽蓝带着贪婪的光华,在这巨型骸骨上游窜,顺着腿骨,游走到胸骨,在复杂的骨架上绕着一圈一圈的亮环,又上了脊骨,从后脑勺,游到了两个空洞洞眼眶窟窿里,令人悚然,而汗毛倒竖。 泥土很湿,带着腐烂的气息,空气极其浑浊,夏白只觉头有些昏沉,运行着内力做抵抗,他再观察了片刻,借着那一抹幽蓝,可以隐约看到这居然是个地下墓地。 只是埋葬着五米多高的人,也着实有些奇怪了。 夏白走近了,一指点在骸骨的头颅上,那一抹幽蓝若是饥饿凶兽发现了猎物,若是光芒,略一静止,就是狂暴着顺着那手指钻入了这活物的体内。 再次体会到了濒死的感觉,夏白静静躺在冰冷的地下世界,看着那皮肤之下蛇一般的恐怖幽蓝,在疯狂游窜。 不知过了多久,那幽蓝开始挣扎,然后被消化,一单位的恐怖点数再次入手,但是不够恐怖化任何一门功法。 夏白静坐调息,恢复了些内力,便是顺着来时的孔洞,挤了进去,再踩踏着井边回到了那小屋。 他也不担心有人调查着枯井,毕竟就算发现了那孔洞,也是无法进入,即便进入了,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看来...探索还需前往那终结之地。 八本四十二章经? 他记得自己曾经撕碎的那张“藏宝图”,上面所有的线条都记得,也许拼凑起来,就是通往那空白历史“终结之地”的地图了。 换句话说,如今,也只有他才能真正寻到这地图。 因为八张地图碎片中的一张,刻在他脑海里。 看见那正仔细翻阅着《葵花宝典》的新晋太监,夏白暗暗点头,至少心性不错,隐忍,杀戮,狡猾,还能迅速接受无法挽回的痛苦。 于是他看着这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有哪些问题,一并问吧?” 铁三先问了句:“第七大哥,您需要小三做什么?” 夏白道:“统一整个皇城的地下势力,做我的眼睛,耳朵,有任何风吹草动,有任何人进出,我都要知道。” 铁三愣了愣,不自信道:“我能做到吗?” 夏白说:“不追求权势,你这辈子还想追求什么?” 铁三呆住了,是啊,自己下面没有了,女人是碰不了了,如果不追求权势、财富,那么这一世还有什么乐趣? 这光头肌肉太监很是聪明,跪地道:“那么...还请第七大哥赐名,我们这势力叫啥名字?” “丐帮,以后你就当个乞丐。” 铁三露出失望之色。 “乞丐里的皇帝,权势滔天,你这么聪明,想不到吗?” 夏白又点了一句。 铁三仔细回味了下,便是抱拳道:“好,第七大哥,就叫丐帮!” 21.随手创建丐帮 22.你愿意加入公羊家吗?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22.你愿意加入公羊家吗? 皇城角落,破败石屋中。 夏白指点着这位铁三,后者似乎知道机缘难得,也是拼尽全力在学着。 “顺着奇经八脉运息调气,感受这气流的独特轨迹走向,切记不可修习运气法门冲突的武功,否则真气岔乱,走火入魔,轻则武功全废,重则身体残疾,甚至一命呜呼。” “唔...这门葵花宝典的运气法门和绝大多数功法都不同,所以...铁三,练了这本,其他的你就碰不了了,招式类可以学习,这个无妨,但是真气类的功法,就别贪多了。” 既然决定了让这位铁三当自己的眼睛,夏白教导起来,自然也未有多少藏私。 “现在,闭目,感受,能记住多少记住多少。” 夏白一指点出,那位光头肌肉太监,顿时觉得自己腹部丹田暖气涌入,他不敢多想,急忙凝神,一边体会着体内那真气的流动,一边和葵花宝典记载的运气法门相印证。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这真气已经按照葵花宝典记载的运气法门,在铁三的经脉之中运行了一大圈。 这位光头肌肉太监只觉心神舒畅,身子也轻盈不少了,可见这门功法却是神奇无比,顿时他心底生出些复杂情绪。 这神秘男人逼迫的自己自残,但却是将自己引领到了一扇从未见过的大门之前。 想了想,铁三恭敬地跪下,还是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喊道:“老师。” 夏白摇摇头:“我不是你的老师,我只是在利用你而已,希望你能尽快成长为一个很好的可以被利用的工具。” 铁三还是真诚道:“谢谢。” “谢我做什么?” “我铁三在市井里混,虚伪的人见得太多了,面前说人话,一转身就不是人的太多了,所以像第七大哥这般坦诚相待的,我铁三反倒是服气! 若是大哥跟我提什么大道理,说些有的没的,我铁三虽然表面上会感激不尽,但心底里也会对大哥留个心眼,虽然不是您对手,但总归会存在防备。 大哥留我教我武功,我铁三就算是个蠢货,也明白大哥是利用我,但大哥如此坦诚相待,我铁三自然也不会辜负!” 夏白道:“一个不能坦诚的人,是成不了大器的,这京城即将再次动荡,乱世出英雄,浑水摸鱼,这也是你的机会。 但若是有这机会,你抓不住,你自己明白的... 好了,别说废话了,天色将明,你再运行一遍功法给我看看。” 铁三点点头,然后便是盘膝而坐,遵循着刚刚的记忆,以及葵花宝典之中的运行法门,再次运行,夏白手指触摸在他丹田处,闭目感受着。 又是一炷香时间,那光头猛汉满头大汗,但终究是运行通畅了。 “不错,天赋还行,只是还有几个小的问题,我来给你一一指出...” 皇城夜色里,破败的小石屋中,神秘黑袍人,站在那一脸欣喜的光头猛汉面前,“记住,内力修为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待到你奇经八脉打通之后,才可联通十二正经,若都是大成了,顿悟之后,便是三花聚顶之时。 你的力量是我赐予的,记住你的使命,不要把这力量用来炫耀,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光头猛汉重重磕头道:“多谢第七大哥!” 再抬头时,那神秘黑袍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外,门扉半敞着,夜色尽头的天空灰蒙蒙,如是纸钱的灰烬,涂抹了整个世界,一点瑰色的霞云还未跃出地平线。 铁三关紧门扉,他还需要处理一下现场,目光扫过,便是决意将这六具尸体丢入枯井之中,再以重石覆盖。 待到处理完一切后,他决定闭关练上个几天,再出去招收几个小弟,至于这六位结拜的兄弟...自然是看着别城的情景好,便是离去了,而他是个恋旧的人,所以不曾走。 想妥当后,他便是盘膝,开始继续修习那葵花宝典。 ... ... 明月宫。 娇小的皇后鸭子坐在小绣墩上,“我家的三位长老和父亲联系过了,他们已经定了新皇人选。” “是谁?” “他们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如今半年死了两个皇帝,国体再不稳住,就要产生大的动荡了,所以他们要这京城里的纨绔浪荡子来宫里,做天子。 这浪荡子叫玄荡,不学无术,作为一个傀儡,好控制的很。” 公羊小浅托着腮,雪白的大长腿架在一起微微晃着,与她皇后的身份充满违和感,更与她此时说出的这一番话格格不入。 “天子傀儡?” 夏白这段时间与皇后在一起,自然也是了解许多大周的局势,以及江湖的局面。 在公羊小浅面前,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直接提醒道,“不要忘了你公羊家的支柱也已经垮了,若是公羊屠还在,如此扶持倒是没有大碍,但现在你们就不怕别人觊觎,想要换了你们吗? 我倒是觉得,你们该秘传那位在极北之地的皇子返回京城,他娘家势力极强,在北地是根深蒂固,有他回来,你们才能稳住大周,这才是强强联盟,而不是独木难支啊。 北地距此,路途虽然遥远,但是一旦你们会合了,那将是坚不可破。” 皇后愣了愣,眨着眼嘟囔道:“唔...倒是没想到这一茬...明日我去和家里再商量商量。” 公羊家横行惯了,在大周经营几代,势力强大,所以考虑问题,总是想着扶持一个傀儡皇帝,而未曾考虑自己连带着皇帝垮台。 夏白沉吟了下,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这个世界,个人武勇是难以想象的,你就算千军万马摆好了阵势,但对方若是暗杀,突进,直斩敌首,只要内力没有耗尽,乱军之中,杀灭主将并不是一件很难得事情。 说白了吧,这是一个精英的时代,你公羊家即便有着再多的人,但没有了太尉这个主心骨,你们觉得,若是有着觊觎你们的人,派出了你们无法应付的绝顶高手,你们如何应对? 派遣士兵,护卫吗? 怕是连人家的影子都摸不到。” 公羊小浅忽的问:“小白...你愿不愿意加入我公羊家?” 夏白皱眉:“你的主意?” 皇后摇了摇头:“是我父亲,还有三位长老的,他们说若是我在宫里有幸见到了天下闻名的刀魔,就不惜一切代价来拉拢他,让他加入公羊家。” “那你呢?” 公羊小浅嘻嘻一笑:“我要你陪着我就好。如你是刀魔,那就这么一直藏下去,如你不是,中秋那晚的大雨里,我们已经死在一起了。 天呐...大将军和三位长老知道我这么说,肯定要杀了我!!” 但夏白也笑了起来:“可我不会让别人杀你。” 温暖的烛光,隔开了初冬的寒冷,明月宫上明月明。 皇后与白衣太监在漆雕描金的檀木茶几前,相对而坐,一时若定格此间,恍若永恒。 22.你愿意加入公羊家吗? 23.皇后改嫁,历代都有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23.皇后改嫁,历代都有 “小白,你说那崛起之地里埋葬着巨大的人体骸骨?” 娇小皇后托腮思索,“换句话说,在那空白历史里曾经存在过巨型人类,五米多高的人...” 公羊小浅感慨着抬起了头,估计五米多高在明月宫里直起身子都会撞到头吧... 真是够高的。 同样,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是被生养出来的,因为皇后对于历史,以及各地的人文风情,传说故事还是了解一些的,但这等巨人,却是闻所未闻,即便有,也只是在故事里。 “是和氏璧的力量,或者说是他们所说的门外恶魔。” 白衣如雪的身影坐在紫檀木茶几一侧,给自己斟满茶水,新嫩小罐特供茶叶随着水流冲击,浮浮沉沉,淡香白雾氤氲,夏白静静分析:“假设那力量带来的变异并不止一种,其一造成了依然保持人类模样的陆地仙人,其二便是产生了这些巨人。 前者是针对人体内真气、血脉等的变异,后者是针对人的躯体,如此便能说的清楚了。” “很有可能!” 娇小皇后充分表示肯定,然后笑眯眯的挤了过去,“前辈呀,那你觉得这样的力量还会到来吗?” 夏白听到这称呼,愣了愣,一侧头,便是看到那张妩媚瓜子脸上,略带撒娇的笑靥如花,不禁鄙夷道:“你作为一个皇后,怎么好意思勾引自己的贴身太监的?” 公羊小浅眼珠转转,挑了挑眉,一副挑衅的神色。 反正皇后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挑衅”,眼前这位都不可能把她“吃”掉。 “前辈白衣如雪,倾国倾城,又是赫赫有名的刀魔天下第七,小女子很仰慕呀...” 公羊小浅继续用自己从未用过的方式说着话,她觉得挺有趣。 很轻松,也很自由。 说着说着,她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明月宫里,在外冰冷无比、气场庞大、心狠手辣的皇后展示出了从未有过的一面,若是有宫女侍卫在此,肯定惊的眼珠掉了一地。 “好了好了...” 夏白不想在这莫名其妙的话题上再多纠缠,自己的这位朋友好像有些发春,他静静竖起手指,沉吟片刻道:“其一,既然有第一块和氏璧,那么就会有第二块,第三块,甚至更多,所以那力量重现,几乎是必然的。 其二,这可是变强的契机所在,我...会倾尽一切手段去让这力量重现于世。 所以,不可能也会变成可能。” 公羊小浅呆了呆:“你希望这力量重现于世?” 夏白道:“不错。” “为什么?” “我要变强。” “你已经够强了。” “但我想可以破开这尘世的虚空,站在最高处,坐在明月之上,俯瞰人间。” 说着这样话的时候,夏白脸上显露出近乎虔诚的色彩。 也许他心灵扭曲,心狠手辣,但是至少他不会乱杀无辜,会尊重同样尊重他的朋友,更有着一腔不染之心,诚心,疯狂,要破开天穹。 皇后想了想,轻声道:“小白,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力量重现于世,那么必然是一场极大的浩劫。人间也许将不再是人间,而如同地狱般恶鬼横行?那五米多高的巨人就是恶鬼,那些陆地仙人何尝不是?” 她看的很通透。 强者有了绝对的力量,弱者再也无法抱团取胜时,那么...就是地狱。 短暂沉默。 夏白声音温和着说:“你要阻止我?” 公羊小浅摇了摇头:“我担心到时候...地狱空荡荡,恶鬼满人间,担心你我都会死在那已无法预料的新世界里。” 夏白低下了头,手掌压在额头上,五指插入黑发之间,身子带着兴奋地颤动,然后发出了低沉的狞笑:“死?谁能让我死?谁能让我死?即便是地狱,我也会做最疯狂最神秘的恶鬼。” 娇小皇后轻轻咳了咳,“大胆奴才...你...” 这一抬头,正好对上了面前白衣太监的瞳孔,那瞳孔里充满了疯狂、渴求,还有虔诚。 公羊小浅的话不禁戛然而止,轻吐了一口气:“其实在世人眼里,我也不过是个争权夺利的皇后而已。 我们都是坏人,故事里说,终有英雄,或是天降的神明,会将我们这些大坏人全部消灭。 小时候,我听父亲讲着故事,总想着自己是英雄。 但现在...” 她一双眸子亮了亮:“算我一个。去迎接新世界的到来。” 夏白为眼前的朋友也倒上了茶水,在满城风雨的皇宫里,轻轻碰了碰,算是盟约。 ... 次日。 夏白手持着皇后的旨意,去继续探索前朝和氏璧的源头,而前往少林寻找四十二章经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公羊小浅则是大早就令人唤来了公羊家的三位长老,在明月宫中议事。 “三头羊”之一的公羊明长老静静听完了皇后的意思,“你是说召回北地的那位皇子?” “不错,虽然北地距此十分遥远,中间过程想必艰难无比,但一旦我们接头,便是强强联手,牢不可破,我公羊家失去了太尉,算是元气大伤...” 公羊小浅侃侃而谈。 公羊明猛地一拍桌子:“胡闹!!” 皇后眯了眯眼,再侧头看向一边垂眼低眉,静静品茶的令两位长老。 公羊茂放下茶盏,温声道:“皇后,此事确是你错了。” “哦?哀家何错之有?” 皇后双手奉与膝上,神色冷傲,又静静看了一眼公羊明道:“明长老莫要忘了,这里是皇宫,而哀家是皇后,便是太尉也不敢在哀家面前失了礼仪!” 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公羊明哂笑着摇摇头,却不回答。 公羊小浅双眼眯成一条线,若是名刀的锋芒。 另一边,第三位长老公羊和急忙打圆场:“以和为贵,以和为贵,老明,皇后虽然在家族中辈分比我们低,但毕竟是皇后嘛,你也不能这样说话对不对? 皇后啊,这事儿,老朽来给你分析分析。 首先,北地那位皇子有着霸主之姿,我们公羊家失了太尉,他若是回来了,难保不会吞了我公羊家! 其次,我公羊家在大周经营数代,满朝文武有几个与我家没关系?这等根深蒂固的实力,需要什么强强联手? 召回那北地的皇子,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而这京城的浪荡子就好控制的多了。 到时候呀,你作为他的皇后,他更是服服帖帖,等养个大胖小子,这大周就是咱公羊家的了。” 公羊小浅一愣:“我做他的皇后?” 公羊和笑道:“皇后改嫁,历代都有,何况小浅你不是还没和皇帝行洞房之事吗?那浪荡子也必定满意的很,怎么,你不愿意?” 23.皇后改嫁,历代都有 24.屠家副家主喜好男色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24.屠家副家主喜好男色 “改嫁之事,大将军可知道?” 公羊小浅淡然问着,大将军是她父亲,她自然要问。 “此事自然是家族整体的意见,何况...皇后你入了这宫中,联姻目的所求为何?你不清楚吗?” 公羊明冷声道,“老夫说白了,就是留个有着我公羊家血脉的皇子,然后你母凭子贵,我公羊家也水涨船高,只可惜玄明是个蠢货,非要和我公羊家作对,去和那正道联盟,要不然皇后你早该怀孕了。 此事可拖不得,等到你们成婚那一天,不管愿不愿意,老夫都说在前头,调些催情香是必须的。” 公羊小浅静静停了片刻,眉头一挑道:“为家族,自然应当,既然三位长老不同意我的提议,那么便按照你们说的来。” “皇后识得大体,自然最好,也省的我们这些老东西烦心。” 公羊明声音冰冷,然后便起了身,“老二,老三,我们回去了。” 公羊茂,公羊和便也是笑眯眯起身。 公羊家势力重新分配,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们三人都各自染指了不少曾经无法触及的东西,也知道了不少原本只有太尉和大将军才知道的秘密以及关系网,这令他们觉得稳如泰山,自信心也得到了相当程度的膨胀。 走到明月宫门扉之前,那公羊明忽的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对了,听说皇后和您那贴身小太监走的很近啊?” 公羊小浅微笑道:“哀家的事也需要长老过问么?长老手怕不是伸的太长了点吧?小心伸长了,回不去啊!” 公羊明冷笑道:“公羊小浅,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沉迷于男色,何况是这种卑贱丑陋畸形的下人。 对了,最近我们家族在与魔门另一大家族屠家联系,需要送些礼物,屠家副家主屠乌喜好男色,尤其是这种有着姿色的,你若真有为家族贡献的打算,这美貌的贴身太监便割爱舍了出来吧,如何?” 三位长老站在明月宫门扉前,初冬风冷,煞气如刀。 娇小的皇后站立在屋檐之下,一双白玉般的手交垂着,与三人遥遥相望。 空气有些凝滞。 “滚!” 公羊小浅眼藏杀气,声如寒冰。 公羊明冷哼一声,他早就看着皇后不顺眼,到了宫中没能怀孕,此是一罪,挑了个美貌的太监做面首,这又是一罪,太尉出事,她竟然没有提前预警,这更是一罪。 若不是留着她做个生孩子的工具,这长老早要发作了。 公羊明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忍再忍,但这女子竟然不知好歹!便是准备开口回骂,但却被身侧两人拉着,低声劝着,说着些“不要和她一般见识”,“顾全大局”之类的话。 然后,三人甩袖而去。 ... 明月宫,夜色里。 太后与白衣身影盘膝,隔着紫檀木茶几相对而坐。 “我查过了,和氏璧是在大周东部版图的荆山被发现的,碧绿如湖,浑然天成,无需雕饰,其中似是有云雾缭绕。 捧于手心把玩,甚至有凝望着湖心浮云飘动的幻觉,令人身心放松,效果神奇,乃是一块天然的奇玉。” 公羊小浅无精打采的“嗯”了声。 夏白拖出一张地图,用笔杆在地图上划着。 “从京城先去水南道的少林,骑马需要一个月左右,再转道往那荆山,只需五六日时间,再从荆上折返京城...唔,若无意外,我往返一次,加上探索,需要至少三个月时间。” 公羊小浅依然无精打采。 “你怎么了?” 察觉到朋友的不对劲,夏白问道。 皇后道:“公羊家没有采纳你的建议,他们依然坚持要立那京城的浪荡子为新皇,而我呢,需要改嫁做他的皇后。” “那恭喜你了。” 夏白声音淡然,“那有了新皇,短期内应该还是能稳住的,之后会有多大的危机,就难料了。对了,你这贴身太监的位置给我留着,别趁着我出去,就换人了,在你身边行事,会方便许多。” 公羊小浅咬了咬唇,看着那旋即低头在地图上仔细研究着地形的白衣身影,神色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成婚,我看看等不等的到,来得及就陪你过了婚礼,我再出发去水南道。” 夏白眼也不抬,随口问着。 良久,没有等到回应。 白衣如雪的太监奇怪的抬起头,“你怎么了?” 公羊小浅道:“陪我出宫。” “什么时候?” “现在!我要去看看那未来的新皇,究竟是什么德行。” ... 两人裹上了灰色长袍,但自然不会正大光明地从正门出去,皇后大晚上的离开皇宫,这说出去可是难听的很呐。 在暗淡月色里,两道身影在大周皇宫建筑群的琉璃瓦片上轻轻踏着,带到了城南,侍卫却看守森严。 公羊小浅正想着不如折返,冒充个宫女什么的再出宫... 但耳边却传来声音,“趴在我背后。” 皇后一愣,男女授受不亲。 想了想却还是低低“嗯”了声,然后一双柔夷从后挽住了夏白的脖子。 “抓紧了。” 白衣太监轻声提醒。 “知道啦,啰嗦。” 娇小皇后低声回应。 然后,她就看到了琉璃瓦上铺着的落叶,忽然升腾而起,一片一片,化作旋涡,旋转在两人身侧。 夏白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月,待到一缕浮云遮住,天黑的那一刹那,落叶夹杂着狂暴的刀气骤然射出,他白袖卷起,踏上第一片黄叶。 同时第二片落叶已经激射而出,倾城的刀魔,带着深宫的皇后,又向前迈出了一处,凌空踩着漫天的落叶。 这落叶在他真气的控制之下,竟然化作了一条枯黄的长桥。 两人身形如电,竟踩着这一片一片的落叶,凌空而起,如同御风飞行。 虽然如此施展,消耗内力极快,但短短数百米的路程,对于夏白来说,完全没问题。 公羊小浅紧贴着夏白,实话说...她这辈子从没和哪个男人如此靠近。 只觉两人连接之处,传来阵阵温暖。 冬日寒如冰,人世亦如此。 “天下第七...”皇后轻声呢喃着,将脸颊贴在了那宽广的背上,红唇边浮出了一缕安心的笑容。 浮云散去,两人已在皇宫之外。 头顶,皓月当空! 24.屠家副家主喜好男色 25.荒唐的玄荡 超神太监 作者:剪水II 25.荒唐的玄荡 京城,暖香温玉阁,红红翠翠莺莺燕燕,初冬如春。 新走入的男子面如抹粉,有着几分威严,但这威严却早被消磨殆尽,看着远处台上的清倌人低头续续弄琴,琴声叮咚。 但来此之人,几个是听琴的? 男人们莫不是死死盯着那清倌人的美艳的脸蛋,还有裹着樱红舞裙的婀娜身段,痴迷不已。 今日并不寻常,因为这位暖香温玉阁的才女要献出她的第一次。 至于谁能陪着她不如闺房,这自然又要经过一番考验了。 暖香温玉阁之外,近处的巷道挑着两排红灯笼。 裹着灰袍的娇小身影怔怔看着远处的喧哗,靡靡之音,女子欢笑声飘在风里,如是勾着男人的魂儿,让行过路过之人心头痒痒。 “走吧,进去瞧瞧吧。” 夏白从怀里随即掏出两张人皮面具,“宫里抄来的,你一张,我一张。” 公羊小浅点点头,便是将面具贴在了脸上,冰凉。 暖香温玉阁的姑娘远远见着两位灰袍人从远处走来,便是笑嘻嘻的迎了上来,来这里快活的什么人都有,别管人家身份,有银子就好。 “两位今天来的可真巧,刚好是我家冬儿姑娘挑选如意郎君的时候哩...” 两人看了看远处,似乎已经进行什么活动到了高潮,一阵阵起哄声传来,然后那面白而与玄明有着几分相似的男子,一把抱起了弹琴的清倌人,得意笑着,顺着回廊便是喊着“让让,让让。” 那冬儿姑娘似乎也是寻到了如意郎君,一张脸儿不知是兴奋,还是羞涩,竟然凝望着抱她的男子。 迎客的姑娘惊了一声:“哎呀,两位来的真是不巧,我家的冬儿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 不过旋即,她又笑道:“不过没事儿,我们这里美丽的姑娘多得很,什么样儿的都有,包您满意,哎...两位,你们...” 她正说的起劲,那两位灰袍人却已经转身了。 “穷鬼!晦气!”迎客的姑娘啐了一口。 被灯笼红光铺筑的小道上,两名灰袍人走着。 “是玄荡?” 夏白轻声问。 娇小身影点点头。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夏白劝着。 便是说话的时候,两人忽的抬起了头,看着暖香温玉阁高处一间顶层的小房间亮起了灯,明月窗的油纸里,烛火晃了晃,然后趋于平稳,两道身影贴在那窗户上,合儿又分,显然是刚刚的两位入了屋。 公羊小浅目测了下高度,觉得以自己的轻功,想要无声无息上去有些困难,便用手指戳了戳身边的同伴:“小白,带我去屋顶上看看。” 倾城的太监与皇后走到了阴暗处,夏白忽的一拉少女的背后衣衫,两人便是腾空而起,轻轻悄悄落在了暖香温玉阁屋顶。 待到近了,便是贴耳在琉璃瓦上。 瓦片冰凉。 凭借着两人耳力,屋内声音却很清晰。 先是一段儿调情的小曲。 然后曲停,便是那冬儿的声音:“奴家真是心里有些儿谎。” “小娘子,你一会就不慌了。” 男子声音里带着无法压抑的渴求。 然后,屋里便是传来两人短暂的追逐。 “官人,慢些,慢...” 冬儿的娇媚声音里带着些喘息。 但很快这喘息变成了一声惊叫。 这惊叫如同催情的香,点燃了那男子心中的迷乱,“怕什么,小娘子,今天我就是要吃了你,好好的吃了你,你真是太美了。” 随后便是烛火一灭,便是男女合欢的声音,床吱嘎吱嘎想着,是不是从圆月油纸窗传来男人的低吼,还有女子的娇喘。 屋顶上,两个灰袍人贴着琉璃瓦。 暖香温玉阁的顶屋内,传来两声亢奋的叫声,然后归于平静。 没多久便是那冬儿哭哭啼啼的声音。 “可惜今日和公子温存之后,没几日奴家就要去接客了...” 男子声音传来:“冬儿姑娘,实话告诉你,再过几日,我就会成为这大周的皇帝,便是明天,我就可以一句话让你离开这里。” “骗人吧,冤家!” 冬儿撒着娇。 那男子声音有些急了,“你不信吗?” “公子也别这么哄我,小心被人听了去,掉了脑袋,大周皇帝可不能拿来开玩笑,那可是权势滔天的人物。” 那男子嘿嘿笑了起来,显然得意的很。 然后屋内传来窸窸窣窣摸索东西的声音。 冬儿的惊叫再次传来:“这...这是宫里仙种的美玉,这种美玉价值万金,你怎么会有!” “来来,我带你来看。” 旋即是一男一女的脚步声,推开了窗子。 明月光照耀着屋顶,趴在一起的两人,也落入了屋内。 “哇,这月光入了美玉,竟然会有字...” 冬儿的声音传来,像是在分辨着,然后一字一顿道:“玄...荡...” “不错。” 玄姓,乃是大周国姓,加上这美玉。 冬儿惊疑不定道:“你...你真是皇子!” 男子嘿嘿笑了起来:“不仅是皇子,没几天我就做皇帝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宫中,封你为妃。” 冬儿捶了捶他胸膛:“冤家,你怎么不封我做皇后呀。” “嘿嘿,皇后可是我弟媳,这次改嫁给我,到时候我介绍你和她认识认识,然后啊,我们大被同床,一起玩乐。 我蒙着眼睛,逮到你们谁,就宠幸谁。 如果逮到她,我这要问问到底是我弟弟活儿好,还是我的好,哈哈哈!” 男子似乎是憧憬着未来的生活,而发出略显淫邪的笑声。 “公子,你真坏!” “我还有更坏的。” 随后又是两人拥抱在一起,挤压着床板的吱嘎吱嘎声。 月色如霜。 夏白与公羊小浅两人对视一眼,后者带着苦笑。 两人神色接触,便是各自知道了所想。 这玄荡实在是个蠢货。 还没成皇帝,就与一个青楼女子讲明了实情,别人不信,他还非要证明,这是何等愚蠢。 事成于秘,败于泄。 再者,他是对局势没有半点儿担忧,心里所思所想都是荒唐至极的事。 还有那一句“大被同床,蒙着眼睛,逮到谁就宠幸谁”。 她公羊小浅是何等人,岂会和这种青楼女子,又岂会和这种不学无术的男人同床共枕,去嬉戏? 似乎察觉到了朋友的不快,夏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皇后抬头,露出一个憔悴的笑容,“小白,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25.荒唐的玄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