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泪蝶说》 第一章.心有所属 必当速归 楔子 蝴蝶在阳光下飞舞,阳光淹没了半边翅膀,另一半翅膀也被镀上了金边。蝶翅上晶莹的花纹在阳光下似是情人的泪水不停闪烁着。蝴蝶半边翅膀孤单地扇动着,显得异常凄美。 “蝶儿是我的。”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那是个似粉琢的小女孩,柳眉、凤眼、粉颊、嫩唇、小巧可爱的鼻、一袭淡紫色的衣裙,发丝用紫绸随意地系住,还有一缕不乖地溜到前面,更显可爱。 “那是我的。”男孩清亮的声音在女孩身后响起。那是个俊逸得似画中人的男孩,剑眉、桃花眼、挺鼻、薄唇、唇边一抹微笑,眼里有一抹紫色,话里却是坚定。他骑在马上面,一身红色的打猎劲装,身后背着弓箭,发束在头顶。 “那是我的,我先看到的。“女孩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顾自地回答,说着还追向湖畔的蝴蝶,全然不顾危险。她眼里只有蝴蝶,那凄美的令人忘我的蝴蝶。 “小心!”男孩飞身下马及时的拉住即将落入湖中的女孩“你不要命了吗?”男孩的怒吼在湖畔响起。 女孩愣愣地看着救起她的俊逸而又愤怒地骇人的男孩,久久不能回神。男孩也凝视着女孩惊异于她的容颜和眼里的执着。良久,女孩回神道:“你不是救起了我了吗?”莞尔一笑。 那一刻,男孩怔住,女孩微笑,而那凄美的蝶早已消失在湖畔。 一切都定格在那一刻,美丽得令人忘记呼吸。 正文 “驾!”平地一声惊雷,喝马声在树林中响起。 马儿在树林中奔跑,树上的雀鸟都被惊醒,天边刚刚破了晓,有光透过云射过来。 骑马的是个俊逸的男子,春风轻轻的吹拂着他的面庞,他半眯着眼眸,眼底写满了一种愉悦。就要到了,他的嘴角有温暖的弧度。即使已经跑了一夜,坐下的马儿还是以飞快的速度驰行着。 “吁……!”孙策勒住马儿,将缰绳丢给下人。远远的,他就看见了孙权,“仲谋!” “大哥!”孙权从走过来,笑了笑,毕竟兄弟俩有三年没见了。 孙权的个头稍稍比哥哥矮,面容却是毫不逊色。他有一双紫色的眼眸,和孙策稍稍相似的剑眉,面部线条并不冷硬,稍显柔和,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野性与不羁的气息。家中的下人向来有几分惧怕他,一方面是因为他以冷酷出名,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有一双紫色的眼睛。 “不是还有几日才回来吗?” “心有所属,必当速归。”孙策笑得好看极了,眼里的笑意也是得就要溢出来了。 “阿策回来了啊?”从孙权的后面钻出来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她叫清湘,是当初孙权出行途中救下的。她长得白白嫩得很,笑容甚是清丽甜美,性格也很是可爱。 “恩。玮玮呢?”他急着见心上人,片刻等不得,有许久没有见到她了。 “在后花园呢!”清儿眨眨眼睛,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孙权的眼里不带一丝情绪的,心底却是微微泛着苦味。只是,他的这份感情,永远只会藏在心底。 “是吗?”孙策望着后花园的方向,仿佛已经看见她. 后花园中,一女子凝视着漫无边际的蝶花花海出神,女子一身绛红劲装,不似旁家小姐总是一袭衣裙,但就是这身劲装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常年习武,更使得她原本绝美的脸上多了股叫人挪不开眼的英气。 她又在想他。三年了,他竟走了三年了。三年前他说走就走,甚至来不及与她道一声别,三年里为了保密音讯全无,甚至没有一封信!他在哪里,现在在干什么,过得好不好...... “哎!”乔玮发出不满的声音,手上不自觉的用力,原本握在手心的花也被摧残得不成样子。更可恶的是她对他的思念竟然超过了怨恨!她好想念他的声音,原本充满灵气的眼睛都微微垂着。 “玮玮!” 她好像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叫她玮玮,只有他这样叫她。肯定是她太想他了,才会听见他的声音,他指不定多久才会回来呢!想到这里乔玮停了半分,继而又低头看花,心里的惆怅又多了几分。 “玮玮。”她又听见了,该死今天是怎么了,老是听见?是思念到达顶峰了吗?居然产生幻听了!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花上面,目光有些呆滞,并没有抬头的趋势。这片花海,也是他亲手为她种下的....... “玮玮,你没听见吗?我在叫你。”策见她没有反应以为她没有听见,又叫了几遍。 “我没有听见,……我没有听见……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她捂住耳朵,喃喃的自语。这烦人的思念快要把她折磨疯了。该死的策,他敢回来,她一定叫他好看! “玮玮,我回来了!”他无奈又好笑地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地说,声音柔地叫乔玮心底一软。 真的?他......回来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眸怔怔出神,她认得这双眼眸,是她日思夜想,总出现在她梦里的那双眼眸。 乔玮缓缓地伸出手轻轻触摸到了他的脸庞,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品。是真的,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了,她微微有些失神。 可一瞬间,喜悦被更大的愤怒淹没,该死的他,终于回来了!! “傻丫头。”孙策柔声说着,笑从嘴边绽开,他的眼里全是她的模样。他面色苍白有些憔悴,但是那双眼却是炯炯有神。 “坏男人!”她也笑,笑容甘甜,甜到让人一眼就知道是假笑。 “你还有胆回来!”玮忽地揪起策的领口,一张精巧的“笑脸”越凑越近,愤怒淹没了理智,她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唇仅有一指远。“说,这三年你死到哪里去了!” 孙策一张笑脸迎人,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甜蜜的呼吸,他有点期待那张唇的味道,奈有何一群看戏之人淡定不住了。 “诶,不要挤我,大家慢慢看。”孙尚香 “诶诶诶,我先来的,不要挤我!”乔倩 “我没有挤……诶诶诶!!”清湘 忽地,三道倩影从草丛里跌出来,一个,二个,三个,挨个站好。 “呵呵呵呵呵……天气好好……”阿香用掰的,谁叫她被推出来? 卧槽!…乔玮预感到了新一轮流言的升起。 “是,是啊,天气……好好。呵呵。”小乔也干笑,低头玩纤纤玉指,不关她的事是阿香叫她的。 “哪里好?太阳还没有出来诶!明明就他们很好嘛。嘿嘿。”清儿戏谑的笑,不知这时候真的傻还是装傻。 “呵呵呵呵……”阿香跑了。 “天气好好……”小乔溜了。 “等我等我……”清儿跟上。 “诶诶诶,你们不要误会!不是那样的!听我说!诶诶……”玮急着去追着解释。 “那是什么样的啊??”阿香调皮的说。“我什么都没看见!”小乔急着撇清,不然回去没好果子。 “我明明看见的!看见看见的,嘻嘻~”清儿嚷嚷道。 四个人喧嚷着嬉闹,打跳成一团。策笑脸看着,说实话他还是喜欢她揪着他领口的娇蛮模样。 {蝶谷} 四道人影出现在树林间,一苍一墨一黑一粉,都是打猎的劲装。 苍青是孙策,墨白是乔玮玮,酷黑是权,淡粉自然是清儿。四个人骑着四匹马,各有千秋,各有特长。 “大乔,今天我们还是老规矩吧。”孙权说,他知道她这几天在生气,但不是气策,而是气自己的失态和思念。 乔玮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他会变成什麽样。这样的日子,美好的就像是梦。 她没有说话径直地往前走,这几天她总是沉默,坐下的马儿也有几分无力,百般无聊的用前蹄蹬地。 “你不说话就这麽定了。”清儿识相的和权离开。 “要怎样你才原谅我?”策皱着眉问,脸上带着笑但没到眼底。她三天没和他说话了,仿佛他不存在,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很在意。 “你赢了我,我就理你。”她突然想通了,既然回来了该珍惜才对。 她看着那边的树,树上的每一片叶都绿的娇美,但又生的努力,再恶劣的天气好像都只是为它一次次洗礼,而它一次比一次更加的亮丽。手心刺痒着,她突然想要将那叶握在手中。 “输了,你被我欺负三个月,不准反抗。”说到这里,她笑了,她记得上一次,他就在这里赢她。“驾!”她忽的策马而去,刚刚还慵懒的马儿现在已是健步如飞,那草地就像是它的战场。 “驾!”策也毫不逊色,他的马儿像是尊贵的将军,疾速而又潇洒。 玮奔在前面,风吹着墨色的衣衫,发丝掠过脸上有些许疼痛,却让她更加清醒。刚刚心里谜团般的忧伤已经随风隐去,眼神微微凌厉,无论怎样,她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其实在刚刚她开口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了。 策追在后面,风拂过脸颊,他琢磨着她突然改变的决定和那淡淡的忧伤。虽然从小他就知道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但是那抹突如其来的忧伤却让他无法不在意。 一抹阳光跳跃在树梢,忽而随风摆动,忽而停留在叶上,像是侠骨柔肠的灵动女子,在草地撒下金色的阳光。那景象很美,吸引住了她的目光,让她更想将它握在手中,就像她渴望握住她的命运般。 但她不知道在策的眼中她才是这场景中最动人的画面。 叶随风而动,像是在牵引着她。还差一点,只有一点点她就握住它了,就连坐下的马儿也抬起前蹄嘶鸣着为她加油。可惜风又触动了它,叫它变得不听话了,忽的从指缝中溜走了。 而后面的策,在马儿即将追上的那一刻,像是展翅的苍鹰般腾空跃起,足尖轻点马首,跃而将叶擒在手中,那一瞬间他们眼里含笑。 “轰!”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顷刻之间,原本屹立的树木倒塌了,四周变得黑暗,那翠绿的叶还紧紧攥在孙策手中,可阳光却已飞走。他和她同时跌入那个黑洞之中,风将他们带往未知的地方。在强大的撞击力中,策和玮双双失去意识。 “嘶~~”马儿还在嘶鸣,他们的主人瞬间消失了! 风还在吹,叶依旧亮丽,阳光跳跃在树梢,一切依旧,仿佛刚刚只是幻影。 题外话 新文欢迎入坑你们的激情就是小主的动力加油 第二章.洞穴里有美男 “滴答滴答……”是水的声音,水滴在脸颊上,有凉凉的感觉,也有些刺痛。凉凉的让他清醒了,僵硬的手慢慢动起来,一点一点的,慢慢的触摸上脸颊,很凉,这是他唯一的感觉。但胸口的地方有暖暖的感觉,是什么?趴在他的胸口?眼珠在眼眶里转动,眼一点一点的睁开,是什么压着他?视线一点点清晰,是她,是玮玮。他记起来了,他们掉进黑洞里了。 玮闭着眼,很显然她还没有苏醒,但是呼吸很平稳,脸颊上还有类似水的东西,红唇微微开启,微微呼出有特殊体香的气息,连像小扇似的睫毛上也有分不清是水还是泪的晶莹物。那睫毛还扇了扇,又动了动眼珠,小扇像是调皮的小孩动了一下又一下,忽的一下睁开了眼。 一瞬间,还来不及防备的策在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倏地闭上了眼。 唔~好舒服又好暖,这是哪里?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恩~头昏昏的,玮用手撑起脑袋,为什么四周是黑黑的,她感觉身下软软的。是什么?两双小手摸索着,软软的滑滑的像是丝绸包裹着的硬块但又有着灼人的温度。轰!!!玮倏地跳开,她突然发现身下的是策!! “咳咳……咳……”地上躺着的人咳嗽着,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肌肉紧绷着极力抑制大笑的冲动。 “你……你……咳……这什么地方?”玮强装镇定,咳嗽着转移话题,光线很弱,没有人看到她脸上可疑的暗红。 “不知道。”策极力压抑感觉是快憋出内伤了,连话里都含着笑意。 这一次,玮不再接话,因为她点燃火发现这是什么地方了。她脸上的神情像是变了一个人,冷冷的镇静,脸可疑的暗红也不见了。这是一条幽深的看不见底的小道,原本黑的不见五指的四周在点燃火的那一刻,变得通亮,仔细一看,墙上镶嵌着吸收光亮就会散发紫色有光的淡紫色珠子。而地上看起来像是鹅卵石铺出来的,但她知道那是一种散发独特味道的蜡珠吸热却不融化。空中还散发着幽幽吸引人的夜来香味。她记得,这是梦里的地方,是那个地方。 怎么会回来?不是时候还未到么?怎么会?玮的两道眉被锁住,没说一句话循着夜来花香边径自往前走去。 策看着突然转变的她,有些莫名,也有些明了,他知道这才是她。他敛去笑意,与她并肩而行,默契而又沉默的伴着她。 路似乎很长,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却还是不见尽头,只有幽幽的不明尽头的夜来花香,是那个味道,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刻骨的味道。他们俩在紫光下如影随形。 {树林} “权啊,你觉得他们会和好吗?”清儿手上拿着一根芦苇草百般无聊的的玩弄,骑坐于马匹之上,黑白分明的杏眼滴溜溜转。 “……”没有声音。 “权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 “权啊……权……权……”等得不耐烦的清儿,回头一望,花香依旧,青草尚存,就连树上的那一家小鸟都还在,问题是哪里还有孙权的影子? 有马蹄的声音,渐渐地远去,是孙权。清儿听见了,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啊。清儿眼底写满了落寞,虽然知道他早已是爱上别人,但是再一次被验证的时候,清儿的心里还是刺痛不已。 “驾!“清儿骑马去追权。风吹着她,很温暖,但是心底却一片冰凉。 “他们人呢?”清儿追到孙权,却发现他皱着眉呆呆的看着一棵树,而孙策和乔玮的的马儿守在树下,望着树若有所思,马蹄在青草上不安的踢动。这不是很好的现象,这两匹都是训练有素战马,很少出现这样的现象,如果有那就是说…… “不见了…….”孙权眯着眼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清儿说 “不见了……“清儿惊呼出来,以一种极其吃惊的眼光看着孙权。他竟然没有发狂?!他那么喜欢大乔,他竟然没有发狂? 权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旋身勒马回头就走,没有一丝表情。 “你去哪里?”鉴于他刚刚的‘良好记录’,所以有必要问一下。虽然他的表现还是让她有一点很……爽快,但是人不见了就这样回去?! “回去。”简单的两个字,他骑在马上。 其实他也在讶异,为什么他还这样冷静?不是失踪了吗?为什么还这样?……… {地下} 他们走了很久了,但夜来花香还是不尽。甚至花香越来越浓了……快到尽头了吧? “到了。”玮看着眼前的浓雾说,这里貌似是一个……一个……温泉?! 烟雾缭绕,在紫光中间显得一切都是覆盖一层神秘色彩,朦胧朦胧的温泉之中有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妖孽般的男人,一张美丽的比女人还要妖娆的脸,衣衫半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发丝被水雾湿贴在那张有几分红晕的妖娆脸上,那张完美的唇动了:“你们来啦。” “你是谁?”问话的是策,一见池中的是个男人,他就到挡在她前面,以免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的。[题外:咳,这就是什么“保护欲”……呵呵呵……] “你们来得好慢哦。”男人一边说一边从池中站起来,又以一边诡异的速度穿上池边的衣衫,完全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穿毕,还有意的对着玮眨眨眼。 乔玮眼光便凌厉起来,一记眼刀就送了过去,他就喜欢这样。“你是谁?”这次问的是乔玮,虽然那什么但还是要问一下。 “修,淳修。”他正面回答,完全没有刚刚的不在意,甚至转过来对着玮眨了眨眼,嘴角擒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策眼神凌厉的凝视着他,该死的男人,竟然无视他?! “跟我来。”修凝视着策的眼睛说,里面有一种挑衅和戏谑,还有一抹子怪异,叫人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似乎是朋友的关心又更像是情敌的挑衅。 玮和策对视一眼,默契的跟上去。与其呆在这里乱转还不如跟着他,也许会找到出路。 修从温泉边上找到一块与地面颜色相同的蜡石,轻轻将气运到左手轻触蜡石,右边一面墙“轰”撤开地,一条与先前如出一辙的小路出现在眼前。 修前面开路,策和玮紧随其后。说句老实话,他们在踏上这条小路上之后,就感觉到不同了,这里看似和刚刚的小路一样,可是却让人感觉到一种不同的冷感,让人不自觉更严肃警惕。 这一路上刚刚有几分玩世不恭的修也变得严肃。一路上大概走了两个时辰却没有人开口说话。而且原先愈浓的夜来花香也不见了,似乎他们走了很远了。 “来了?”是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在声音传出的地方还是一面墙,让人疑惑何处来的声音。而修在那里停下了脚步。 “进来吧。”又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倏地,那面墙瞬间变得透明,让人一目了然那是一间简单竹屋,一个男人坐在竹椅上,前面是一张竹桌,简单却又精致。 修在门口停步,笑笑做出请的姿势。玮和策刚刚迈进房间,后面的那一面请又恢复了。 “坐。”那人下命令,语气理所当然得像是小事。“我今天找你们来……” “扣扣”是敲门的声音。 “进来。”是修,他领着一些人每一个都端着一盘菜,每一样都是独特的香味形状,有的是迎春般的甜美香味形状确实像蜂蝶一般小巧,而有的像是玫瑰的娇艳香味而形状确是像粉蝶一般清新。总之各有特色。 “先用膳吧,用膳的时辰到了。”他‘冰冰有礼’地将菜端上竹桌。 两人对视一眼,得出结论:用膳。 三更 策躺在竹床上,嗅着竹独有的香味,竹影打在纸窗,有独特的风姿。他回忆着今天在那间诡异的竹屋的事情。 那人神秘的说有事情要商量,可在膳后修却又进来说是有重要人物到了,有紧急事情要商量。他是该纳闷吗?可他很明白,他是在阻止那人说出那件很重要的事情吧。但又是为什么呢?这才是他真正疑惑的地方。 一缕香味从竹窗飘来,他知道那是她身上独特的香味。她往竹林去了……他们似乎是来到地面了吧,都有竹林了。 玮看着他,那是她的‘父亲’吧。他叫淳博,是亦阁的阁主,那个全新势力极大、几乎扩展到整个天下、叱咤风云、神秘的亦阁。他却又是她恩重如山的冷漠父亲。 “还记得我给你取的名吗?”他看着远方的蝶,若有所思地说。 “影蝶。”永远像影子一样追随着涙蝶。呵,是这个意思。 “对啊,你没忘了它的含义吧。”淳博的唇边有一丝诡异,有些岁月的脸上是一种别人看不懂的表情。好戏应该开始了…… 影蝶……孙策躲在暗处细细品味着这名字,原来她真的很喜欢蝴蝶连名字里都有着蝶。……那这是注定还是劫难?……孙策的身形隐在竹叶中,淳博与乔玮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他的耳朵里。 “是时候了,开始吧。”淳博笑着。 乔玮觉得心寒地不行,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不过是父亲的一颗棋子,放入孙家以待不时之需。但是她曾祈祷过没有能用上她的时候,但是福兮祸兮,命里有的躲也躲不过。 “不是说……”她的话被打断,真的要开始吗?她的心底有一个痛苦的声音,我不要!但她的理智却告诉她,父亲是给她第二次生命的人,自从她被他救起,她的人生就不是她说了算,父亲想要的,她就必须去做! “蝶儿,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吗?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是太久没回来了么?以后要记得,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那人的话没有说完,“咻”的一声不见了踪影,在黑暗里看不到他,淳博属于黑暗,可他的话还像风萦绕在耳边。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乔玮内心被巨大的痛楚折磨着,回去了,只是她能做的了吗?能吗?那些都是她最爱的人,是陪伴了她半生的人,但是,父命难违。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月光将乔玮的背影拉的极长,显得很凄凉孤独,孙策的心很是刺痛。 …… 在他们走了以后,孙策从竹林里走出来,他的表情很是凝重,一点儿也不像是平日里对着乔玮调笑的样子。 他循着原路往回走着,心却一直往下坠,就好像是跌进了无底的深渊,难受的紧。 …… “真的没办法吗?”另一个声音在幽幽黑暗的竹林中响起,却没有谁再回答他。…… 题外话 小主:喜欢小主的新坑吗?喜欢的话就多多支持小主啦评论花花都可以哦 第三章.孙府来客人了 是夜,月色袭人。 乔玮就躲在月光里,月光从她头顶上倾泻下来,乌黑发亮的青丝就垂在腰际,柔顺的像是一匹极其光滑的黑丝绸,吸引着竹的目光。 “尊主,在景德的蝶谷。”竹单膝跪地,赶忙低下头,不敢去正视乔玮此时极美的样子。正了正声,嗓音也严肃得很。 “准备。”乔玮的声音冷淡淡的,就和月光一样没有温度。 “可是,尊主......” “准备!”声音冷厉,乔玮握紧了拳头,隐在暗处的面色冷凝得不行。 一切,她都会做……不惜一切。 {孙家大厅} 孙策一个人斜坐于座位之上,旋转着茶杯,看着里面的小茶叶随水波旋转,眼里还擒着笑,那模样实在不像是江东小霸王。 小厮进来撞见的就是这副摸样,一时间有些呆愣,呆在了原地,竟忘了要说什么。 “有什么事吗?”一瞬间孙策又端坐于座椅,目视前方,霸气十足。 “额。”小厮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说“府外来了位客人,是许褚。” “许褚?曹操的下属。请他进府。”孙策微抿了一口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叫人琢磨不透。 少顷,一人步入大厅,光照在背后,映出有几分熟悉的背影。 “是你。”孙策开合了几下唇瓣,他有几分诧异。当时在洞穴里遇见的那个无礼的男人竟然是曹操座下的大将!此人不可小觑!心里这样想着,但是他的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看不出心里的半点波澜。 “是我。”许诸,或者说淳修妖娆的嘴角勾了勾,“或许,你可以叫我,修。”淳修眼里的笑意达不到眼底,有似水的东西在她眼里闪着精光,这个男人又在算计了。 “或许。”孙策微微笑笑,心里可是在捉摸着那日的事情。“你为何事来?” “要事。”淳修不请自坐,歪歪斜斜地坐在椅上,神色倒是与刚刚的孙策有几分神似。 孙策又笑了笑,莫名的他觉得这个人和自己很相似,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就好像是在茫茫天地间遇见了一个同类一样。明明是很不喜欢这个无礼的人,但是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 “两个字,涙蝶。”淳修突然笑了笑,眼前似乎又看见了那只凄美的蝴蝶,连带着还有小时候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他的脸色暗了暗。 “涙蝶?” 曾经震荡于天下江湖的蝴蝶,透明的蝶翅,灰暗的蝶涙映在蝶翅上,那蝴蝶美得令人心惊,但是也有种透心凉的感觉。。它身上的蝶涙,可救天下百病亦可害天下万人,是至毒也是至药。涙蝶极具灵性,对坏人是至毒,对好人是至药,久远之前的那场浩劫让淚蝶成为众人的猎物。但寻蝶者万千,无一找到,至今仍有人寻蝶。 那蝶孙策见过一次,是很小的时候,蝴蝶的模样却是还鲜明的刻在他心里。也是那时候,他遇见了乔玮。 “为什么是我?” “你知道的。”淳修话里有话,他又在笑,就好像他最基本的表情就是笑一样。 “哦?此话怎讲?”孙策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只留下开始不见影踪的茶叶。他好像知道当初他遇见玮玮的事,但是这事,他从未与任何人提起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孙策的眉头揪起。 “二少爷,你不能进去,大少爷在和贵客谈话任何人不准进入。”小厮硬着头皮伸手去拦孙权,冷汗顺着他的背脊滑落。二少爷......好可怕! “是么?包括我?”权一步也没有停,小厮不停地倒退,最后孙权一脚跨近大厅,嘴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你是说这样吗?” “这……”小厮瑟瑟发抖,实际上整个孙家除了孙坚,孙策,孙尚香,清湘,没有人不怕孙权。 “你下去吧。”孙策开口解了小厮的围,立起身来,温温一笑。 今天仲谋似乎来得格外及时,不过若是平常里他可不会做这样的事,看来是有人请他来的。 “既然如此,三天后我会再拜访,届时希望有答案。”淳修走出大厅,离开了孙家。 “是她叫你来的。”是肯定句,孙策了解乔玮。 “……”沉默是最好的答案,的确是乔玮,她说让他替大哥解围。但是具体什么她也没说,他也没问。她不说他不问,她想说的话自然会说,她要是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孙权面上又好像是结了冰,虽然是一起长大的,但是他总觉得乔玮和大哥之间他是进入不了的。 {三日后} “你来这里干什么?”乔玮冷冷的问淳修,她没料想到他会来这里,还是以许褚的身份。因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才会让阿权去解围。她不愿意让任何人伤害到孙府。 “我有我的目的。”他背对着她,他们兄妹俩好久没有这么严肃的谈过。其实,淳修与影蝶是一起长到豆蔻时候的异姓兄妹。 “你有目的固然好,但是不要伤害他。”乔玮语气里带着无奈和哀怨。为什么偏偏让她站在他的对面? “是你要坚定才对!”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她,他们一起长大,兄妹虽说不是血脉相连,但他始终不希望刀戈相向。 有一道人影在慢慢地靠近,无声无息,那是清湘,她看见他们在谈话,那个叫许褚的脸上还有笑,玮背对着她,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再靠近再靠近,她想要听的更加清楚,啧啧,这两人会不会有什么? “清儿!”乔玮叫了一声,该死,为什么她没有听到脚步声? “大乔~”清儿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你们在干什么?”好奇的眼睁得大大的。 “他是许褚,他来向我问路。”玮简单的介绍,轻巧的掩饰。 “幸会,在下是许褚。”淳修微微一笑,表现得很友好。“路在下已经问到,在下先行一步。” “幸会,我是清湘。”抱拳行了个礼,她甜甜一笑“请……” …… 其实淳修很希望这次来过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得到解决。虽然有些天真,但是他如果可以他真的这样想过。只有他来做这个坏人乔玮才不用脏了手。 题外话 小主:新书期间小主会尽力更新的,时间不定,但是属于爆发阶段哦。 新书期一过就会有定时更新的时间,到时候会通知啦。 希望小伙伴们多多支持咯,么么哒。 第四章.他就喜欢调戏她 {孙府大厅} “想好了吗?”开门见山,刚踏进大厅,淳修就直接说了出来,他很讨厌拖沓。 “先来品品茶,上好的铁观音。闻闻看沁人心脾的香味,这茶一般很难见的。” “是不错。”淳修微微抿了一口,又是歪歪斜斜的坐姿,他拿着茶杯慢慢地转着。 “一般我可是不会拿它来待客呢。”因为是稀有品,大概不会待客。 “是么?那我算荣幸?”笑笑,似乎话中有话。 “算是吧。”他的视线从茶转而盯向淳修,眼神极为认真,“你知道的,是我所中意的,当仁不让,绝不放手。” “是么?”淳修倒是勾唇一笑,心底也难免苦涩。果然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就算他算破天机也是躲不掉的。罢了罢了,先礼后兵他也是试过了的。 “那在下告辞。” “慢走,不送。”孙策还在优哉游哉的喝茶。好茶,不能浪费了。 {三更} “他们去了景德。”那人半跪在地上,俯首。 “很好。”那人的眼眸在黑暗中异常亮,闪着极妖邪的光彩。他所策划的一切,就要开始了。兄弟,等着他吧! “那……”跪着的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还是下不了手。 “准备跟上。”那人笑了,声音沙哑低沉。 “是。”坚声应答。 “按计划行动。”那人走了,快的不见踪影。 {景德} 枣红大轿上面孙策和乔玮贴得很近,轿内暧昧的氛围熏得乔玮的脸都红了,一双杏眼明明白白地瞪得老大,声音可是柔地孙策心尖儿都在打颤儿“阿策,你要到人家去哪里呀?” “当然是逍遥自在的地方啊。”孙策笑,顺其自然地就揽住乔玮的纤腰,将她往自己贴近。白皙修长的指挑起乔玮的下巴,俊逸的脸庞越凑越近。 乔玮使劲儿瞪大了眼睛,卧槽,她明明将眼色使得那样明确了这个男人却装作看不懂的样子。她伸出一双小手使劲儿推着越贴越近的男人,双颊红的都要滴出血了。“哎呀,你不要着急嘛!” 就在轿子外面的黑衣人听着轿内传来的娇羞的声音可是心都酥了,一直听说这两人武艺不错,现在看来只是浪得虚名而已。死到临头了都还在调情,哼! 孙策就含笑看着眼前面色绯红,双眸含水的乔玮,她吃瘪又装作凶巴巴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很久没有这样靠近过她,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不似一般女子身上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挠的孙策心里痒痒。 他轻点乔玮的脸蛋儿,可是没有一点儿停手的意思。乔玮半眯起眼睛,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再不停手我可要动手咯!孙策就看着,笑意却是更深了。 一把闪着寒光的剑突地从旁侧穿透了红色大轿,四周的人一下子都躲了起来。原本喧闹的街上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只有冷风吹着,一时间有点骇人。黑衣刺客在黑缎下的嘴微微张开,不对啊,就算这二人不如传言那样厉害,但也不至于一击成功啊! 另一个刺客,跃上红色轿顶,足尖一运劲,红色大轿倏地裂开来。轿里,没有人。刺客诧异地瞪大眼,刚刚他们都还在的,这速度,太过诡异了,叫他汗毛立了起来。 “在找我们吗?”乔玮立于屋檐之上,似笑非笑,那表情有几分危险,几分骇人。刚刚就是他们害她被白白吃豆腐。 刺客回头望向乔玮,嘴巴张开似乎都闭不上了,不过瞬间,她躲开了他的攻击还立于屋檐之上。 “有必要那么惊讶吗?”孙策从另一个屋檐现身,笑得很开心,似乎是最无害的慵懒男人,可惜眼中的睿智透露了事实。他说完话,准备飞身下屋檐给刺客一个简单的了结。可一道人影比他更快,是玮玮。看来刚刚那些戏让她害羞了吧。 乔玮飞身来到刺客身前,在他们还未反应之际一尾蝶尾结果了他们,丢下一枚蝶翅,象征着她的身份。透明的蝶翅浸没在血泊之中,却是美的,很奇怪的感觉。[题外话:蝶尾,蝶翅是乔玮的武器,属暗器类,都是晶紫色,透明,里面镶嵌着这一个蝶字。] 然后转身,留下仍保持着原有动作的却已命丧黄泉的刺客,只一瞬间,眼中的讶异便已经被她掩饰掉了。从容的往回走,眼里是杀人后的冷然,谁也不知道她的手心紧紧攥着一张纸,紧紧地就快要将手中的纸条攥成粉末。 “为什么这么急?”他看见她不寻常。从屋檐飞身而下,站在她的身后,拥著她,以体温给与她鼓励。或许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不告诉他,他选择默默的鼓励。单手拥着她的肩,下颚轻轻放在她的肩上。 “放开我。”她别扭的说,这里是在大街上,虽然没有人,但是却是最真挚的感情,不同于刚刚的做戏。 “恩。”他轻轻放开,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那双桃花眼始终定格在她的身上。 在他放开的那一瞬间,她很快就离开了他的怀抱。她留给他的背影看起来很是淡定,像是一点都不在意,却没有了刚刚的冷然。 孙策打开手上的锦扇,有一搭没一搭扇着,衣角在风中飘扬,其实刚刚他有看到玮玮的脸有着微红。锦扇唰得合上,带着坏坏的笑跟上了在前面的乔玮。 {午夜三更} 在房间里,有着火光,火光中一张字条随着微风和火光摇曳。火光中依稀可见,苍劲的字迹:五一五四零零一五七…… “吾以吾之令令汝等……” 乔玮的眸色极其深邃,就像一湖潭水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她看完那张纸,将纸条狠狠地捏在手心,半晌又用烛火将纸条烧了。 她就看着纸条被烧成灰烬,烛火摇曳,映得她脸色苍白。 题外话 小主:今日万更完毕!早点睡,晚安么么哒 第五章.蝶谷之战 乔玮和孙策在两山间蝶谷行走着,一面是陡峭的悬崖,一面却是青山。蝴蝶在他们耳边飞舞,各色蝶,成群成堆的在一起舞着。风声在耳边呼啸着,可蝶谷里却是安静之极了,很奇怪的寂静。玮看看旁边的灌木丛,梅兰竹菊应该在里面埋伏吧。「题外话:梅兰竹菊,亦阁影蝶座下四大苑主,是其左膀右臂。」 阳光将蝶影和树影和着其他的影子打在他们的面前,很明显的有人躲在树后看他们。 “各位躲着不累吗?”玮笑着,白嫩的手挑起胸前的一缕发丝在手里玩弄着,那神情很是无害,像是单纯的邻家女孩。 “当然累。”一男子从树上飞下,白色的衣衫,白色的鞋,白色的发,一起飘扬着。 她认得他,是江湖人称{毒圣}的杜云慕。 眼睛微微一眯,策在心中掂量着是谁请来了{毒圣}只为了阻止他们找涙蝶,这算是秘密行动。虽然涙蝶曾轰动于整个江湖,但是现在早已是销声匿迹,若非有心人不会前来的。 “累就早点出来不久轻松了?”策轻轻接道。 另外三道身影从树梢上飞下,一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可在树梢上却没有半分落下的的迹象。他们是{毒圣}的随从,三胞胎,武艺不亚于{毒圣}。但他们胜在默契,而不是武艺。 “小姑娘,回去吧,这蝶谷不进为好,蝶谷是……”{毒圣}的话没有说完,玮便瞬间游离到他的面前,以难以察觉得速度拎起他的衣领。看样子这姑娘不好惹,但是请他来的人同样不好惹,他该怎么办?他在心中掂量着。但是{毒圣}虽然讶异,却依旧面不改色“这样的武功伤不了我。” “玮玮……”孙策想要开口,但是却被三胞胎缠住“主人,在和她说话。”三个一起开口,像是重重回声,更具说服力。 策瞥了他们一眼,绕开,不予理会。 三胞胎亦步亦趋,紧紧地缠住他。三个人,三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一模一样的表情,不论他怎样绕道,都是一样的画面在眼前,这感觉像是撞见了鬼。但他孙策不是一般人,一掌{烈焰掌}就劈开了道路,但只一瞬间,又被三胞胎缠住。他们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齐向他攻击。三胞胎的默契确实不容小觑,策锁眉稍有专注起来。 四个人,缠打在一起,竟谁也不占上风。 “第一,我不是小姑娘,也许你头发是银色,但是我的黑发并不代表我很小。第二,蝶谷,我已经来了,就不可能空手而回而回。第三,这样的武功伤不伤得了你是我说了算。”她说着笑了起来,很危险的笑。 旋即,忽然退回去,以脚尖点地,升空,最后停泊在空中,手边多了几尾蝶尾,一闪光射向了{毒圣}。 {毒圣}不以为意,轻巧的躲过,回头两枚蝶翅紧接而来,嘴边勾起一抹邪笑,转身,衣衫发丝飞扬。这些都是小菜一碟吧,{毒圣}甩给她一个这样的眼神。 玮举起一枚蝶翅,忽的落下,放于唇上,嘴边绽开一抹极妖媚的笑,风吹起她的衣衫,发丝不听话的张狂,有一丝还乖俏的贴到脸颊上。红唇微启,清劲的声音响起,那是一段吟唱,只有微微的调,没有词,刚开始时是浅浅的低吟,像是陈述着欢快的故事,隐形的蝴蝶开始从她的四周涌出,一只,两只,渐渐地变成了一群,随着她的吟唱飞舞着,欢快着。玮再度射下两枚,一左一右,轻易地吸引了毒圣的注意力。 就在躲闪之余,玮的吟唱忽的变高昂,像是被激怒一般,又含着痛,像是快乐的生活被无情的打破。所有的蝴蝶都和着玮的吟唱,聚成一团,猛地向{毒圣}冲去,将他包围,那气势像是要毁灭他。 “主人!”三胞胎想要去救他,却被策拦下了“你们救不了他的。”恰巧此时他从三胞胎的围困中脱了身,利用这个空挡,他设了一道结界,将三胞胎困在结界之内,结界上全是火,轻微一触就是一个伤痕。 可是,三胞胎却置若未觉,仍是努力的想要冲破结界,不顾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 “她不会杀了{毒圣}的。”他望着玮,下断言,眼里全是信任与讶异。这些招数他全没有看过,他离开的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她的动作间,他可以看出来她不想杀他。 三胞胎停下动作,看着已经闭上眼的主人,他们相信主人不会死的。 蝶已经将他全部包围,{毒圣}以为它们要将他毁灭,但是他不想躲,因为他其实并不怕死,只是找不到死去的机会。没有人胜过他,不论是武艺,医术,还是毒物。他没有对手,所以才对一切都无所谓,包括死亡。但是有三胞胎,他的随从,却也是兄弟,他不能死,为了他们。今天,他被那个人派来阻止乔玮孙策入蝶谷,败在这样的绝世女子手中,他认命。 他觉得很痛,是左胸口的地方。在那里,已经赤luo,蝴蝶在他的胸口,以{毒圣}的血华纹成一只血色蝴蝶。血色的蝶,格外显眼。 旋即,有一尾蝶尾向着血蝴蝶的方向奔去,要刺穿他的胸口,速度很快,转瞬间只剩下分毫了。 {毒圣}可以感觉到死亡的感觉在逼近。 但是,蝶尾停住了。{毒圣}睁开眼,写满了惊愕,为什么,明明只差一点了啊。杀了他,完全是举手之劳。 “你的命是我的了,替我好好保管。”玮看着她的头顶,一只蝴蝶在飞舞,带着凄美,带着无声的旋律。“不准有差池,还有以后你属梅苑,名魅。”玮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在对别人说。灌木丛中的人微微颔首。她视线盯着那蝶,那是涙蝶。她拉住悬崖的一根藤蔓足尖在峭壁上点着,随着蝶越升越高。 “玮玮……”策连忙解开结界,拉住藤蔓,也跟了上去。 {毒圣}反应过来,想要跟上去,却被阻止“不准跟来。”是乔玮下的命令,给所有轻举妄动的人。 他停住脚步,愣在原地。他刚刚败给她了,但她没有杀他,依照江湖规矩,不是死就是收为手下。她刚刚的语气,是后者。 所以,他服从命令。丛中,妄动的身影也停在原地,不动了。 蝴蝶越飞越高,快要到达崖顶了,忽的,蝶消失了。它穿透峭壁,到那里面去了。不顾一切的,玮跟着蝴蝶穿了进去。策紧随其后,他不可能让她一个人涉险。 一只蝶,两个人都不见了。 {毒圣}以轻功登到那个位置“乔玮!孙策!”他喊着,但是没有回应。触摸一下峭壁,是坚硬的。 但是这两个人,竟然真的穿透峭壁不见了?! 题外话 小主:一更早上起来看见昨天的章节都还没审核心累?????? 第六章.蝶居里的深情告白 黑暗,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如既往的淹没着他们。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巨大的眩晕感让玮差点以为自己坠进深渊了。 这是哪里? 乔玮眯起眼想着,纤细的指微微揉揉额角,想要避开头脑中暂时的昏眩。她想起来了,记忆像潮水点滴滴滴的聚拢,她跟着涙蝶进到了{蝶居}里面。 她拿出火种,轻轻吹了吹,周围变得稍稍明亮些。她还没来得及看清环境,“呲”有动静!!! 她飞快地向后转身,并迅速拿出蝶翅,指着身后那人的颈项,却在微乎其微的距离前停下了,是策。“你怎么在这?” “我跟着你来的。”策笑了,她还是那么警戒,有一点点动静就轻举妄动,不过也对,先发制人。“我放心不下你。” “你不怕是去见阎王爷么?”她开开玩笑,打破太紧张的氛围。 “怕啊,但是为了你,我哪里都愿意去,只要和你一起。”他半开玩笑,眼里有一抹认真,看得出来,他真的愿意。阎王殿又何妨,有他在就不会让她到十八层地狱去受难。 玮望了他一眼,无言。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张狂。她却也爱极了这一点。 又有动静! 他们同一刻警戒,耳里听见的是极细微声响。“噗噗~”是某种动物扇动翅膀的声音……细细地听,是……蝴蝶! 千万紫蝴蝶凭空的涌现在玮的身后,聚成一团,像一支剑般,笔直的向着玮刺去。而玮皱着眉,对周围涌现出来的声音感到极度陌生。她,听得见蝴蝶扇翅的声音,听得见,火花闪烁的细微声音,甚至,听得见,她和策呼吸那极细微极细微的声音。但是她竟然无法判断蝴蝶的方位!习武之人的敏锐感觉瞬间的丧失让她感到极度茫然,一时间竟呆愣在原地。 “玮玮!”她茫然的表情,他看在眼里。很不对劲!她怎么会不知道躲开? 那些蝴蝶,没有一刻的停歇,笔直的快速的冲向玮,她却站在原地茫然无措……像是完全感觉不到。 忽的,温热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一瞬间,侵袭了她所有的感官。 是策将她旋过身来,拥住了她。 一瞬间,蝴蝶的翅膀刺入了策的背部,原本背部的锦缎早已变成碎片,不知飘到哪一个角落里。光滑的背部只一瞬间就变得鲜血淋漓。 她的指抚上他的脸庞,“为什么那么傻?”眼里的温柔心疼多的像是要溢出来。 “你没事就好。”他的指轻触她的唇,眼神迷离。“玮玮~”他叫的温柔,那嗓音,缠绵,柔滑,冲击着她的耳,叫她呼吸不自然的窒住。 “我爱你。”他的声音好柔好柔,柔到她的心里去了。 他爱她,不是倾倒,不是倾慕,不是仰慕,不是欣赏,甚至不是喜欢,是爱。这个骨子里古板严肃的男人,竟然对她说出了爱字。心脏的地方,猛的涌出一阵悸动,心跳声大得盖住了周围一切声响。 他爱她,他爱她,他爱她。 她呼吸彻底变乱,心跳得好快好快,黑白分明的眼里写满惊愕。 他爱她呢。 “你刚说,你爱我?”不是倾倒,不是倾慕,不是仰慕,不是欣赏,甚至不是喜欢,是爱。玮不敢相信,他会吐露出这样直白的真心,黑白分明的丹凤眼因惊诧而睁大。 “嗯。”策的眼神有些迷蒙,眼里只有眼前的玮“玮玮,我爱你。”他又说了一遍,语毕便吻上了玮。 玮还有些呆愣,策突如其来的吻很温柔。他含住她的上唇,轻轻的触碰着,手掌捧在她的脑后,然后又温柔地含起她的下唇。松开之后,吻在双唇之间,诱哄着她为他开启唇瓣,轻轻地滑了进去,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缠共舞。 策的吻太过温柔,玮不禁闭上了眼睛,忘记了是身处何处只是去拥住他,拥住这个她深爱的男人。策体温明显有些灼烫,他的呼吸也不自觉地重了起来。两个的气息交缠在一起,玮脸上涌起潮红。 倏地,玮碰到了策血淋淋的背部,“嘶……”策吃痛睁开眼睛,眼底掠过一瞬的清明。玮也放开了策,策血肉模糊的背部惊醒了她,他们在{蝶居},淚蝶的老巢里面。眼前动情的策使玮感觉到不对劲,不对,策不是会轻易告白的人也从未如此大胆温柔地问过她,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不对劲,玮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类似麝香的香气,有催情的成分。策受了伤更容易被催情,说不定这麝香味便是刚刚那群蝴蝶散发出来的。玮抓住地上半只蝶翅查看,遭了,是情蝶!情蝶可是风尘女子最好的“灵丹妙药”啊,现在全钻进了策背部啊! “策!”玮捧起策的脸,他眼底深沉的渴望叫她吃了一惊。“玮玮……”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叫的玮心底痒痒的。 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策,看着我的眼睛。我们在{蝶居}里面。我们在{蝶居}里面!” “{蝶居}?……{蝶居}?!……{蝶居}?!” 策的双眸一下子清明起来,“对,我们现在在{蝶居}里面。”他想起刚刚自己的举动,还有下腹的冲动都提醒了他。他抓了一把洞穴内的积尘猛的撒到自己的背部,巨大的疼痛使他的双目变得血红,也更加清醒。 “你干什么!”玮忍不住惊斥起来。 “没事。我们走吧。”策牵住玮的手,拿起火把往前走去。这个男人总是咬牙抗起一切,也要护她周全。 走了不久,策猛的停下,前面有一道石门。看来这{蝶居}也是人为修建养蝶之所啊。策和玮在石门左右寻石门开关,忽的策按到一块石块,石门猛地开启。 一大批蝴蝶从石门里涌出来,血色的蝶比正常蝶都大上好几倍,气势汹汹地冲向了策和玮。火把砰地掉落在地上被蝶给扑灭了,一时间四周再一次陷入黑暗。 题外话 小主:深情告白么么哒二更 第七章.梅兰竹菊四人帮 {蝶谷}玮,策随蝶进入{蝶居}后 黑色衣袍,银白锦扇,黑衣锦扇人。 来人墨黑的发和衣袍飘扬在风中,那衣袍,银色蚕丝镶边,在衣领处赫然是一条龙,华美精致简单。一面锦扇似摇非摇,如同他嘴边若有若无的笑,他的动作绝对优雅。他的身后,数十名随从,个个从容不迫,看似随意,但是他们站的位置,每一个都保护着那黑衣锦扇人。 这一行人,特别是黑衣锦扇人,不简单,有着王者的高贵气魄。 {毒圣}在心里暗暗揣度,不对,现在开始,他叫{魅}。 四道身影,从树丛,树梢,树杈,树干,从四个不同的位置走了出来。三胞胎显然很警戒,护住了{魅},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这四个人的存在。 那四个人,三男一女。三个男人,一个寒着一张脸,一个一脸迷死万千少女的邪魅微笑,唯一一个比较正常一脸温和,他们有着共同点:三张俊逸的脸,三种修长的体格,和淡定的气魄。 而那个女人,看样貌不能称作女人,稚嫩的脸庞,很可爱清新的感觉,惟一不同的是那双眼中的清明,让人看出她经历了很多,但是她一直在笑,用甜美的笑着面对一切。 四个人,走出掩护,寒脸的男人手指微曲,敲击旁侧的石块,带有强烈的动感,敲响了第一个音韵。 他望了一眼那个魅笑的男人,那男人会意,眼里泛起笑意,嘴角勾起不同的弧度,开口,吟唱。 而那一脸温和的男人,自怀中取出一支竹笛,吹响了竹笛,和上音韵,指尖在竹笛上惬意的移动。 那女子,唇边扬起不再甜美的笑,腰肢柔动,衣袖飞扬,和着韵律,嫣然起舞,动作柔美流畅。 霎时间,{蝶谷}中音韵流畅,就连群蝶也随着女子的衣袖起舞,几百年来没出现的美景,蝴蝶像花一眼随着音韵绽放着。 可那四人的动作,表面看来只是在吟唱伴舞,实际却是暗含着深厚内劲,每一个音律都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每一个舞姿都刺激着眼球,却牢牢吸引住了众人的注意力。他们这是在示威,叫人不得轻举妄动,也只得暗自运气抵御,化去那股内劲。 一曲罢,一舞休。 指停,唇闭,气止,步收。 “{梅}”寒脸男人。 “{兰}”清明女子。 “{竹}”温和男人。 “{菊}”魅笑男人。 没错,他们是{梅兰竹菊},影蝶座下四大苑主。 “原来是江湖中闻名不如一见,见面不如闻名的{梅兰竹菊}。”黑衣锦扇人玩笑地说,嘴边的那抹笑更浓了,事情似乎更有趣了。 “不敢当。”{梅}一句话,客气更带寒气。 “敢问阁下是?”{竹}说话很直,他从不拐弯抹角,就像竹子一般正直,直爽。 “是啊,你是谁啊?我们都自报家门了,你也说说.”{菊}不拘小节,说话不带半点礼数。 “路清君。”锦扇一摇,人早已在几丈开外,他施展轻功,跳跃几下之后,似乎又嫌太慢,瞬间移动消失得不见,而他身后的随从也紧随其后。 一行人,消失在蝶谷中,带着一阵风。 “来得快去得也快。”{兰}淡笑笑,看着那些人远去的方向。那些人,走得太轻松了,尽管他们现了身,却还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那是当然,你以为他们像你家{竹}哥哥,温温吞吞。”{菊}在那里调笑。 “那叫从容不迫。”{兰}望着{竹},眼里的爱慕,毫不加修饰掩藏。 “呦呦~”{菊}还在调笑“帮你家{竹}哥哥说话哦。” “哪里有?别这么说,人家会害羞啦。”{兰}作娇羞状,用双手捂住脸,实际上杏眼还是睁得大大的,看着{竹}。 “你会害羞?是天下红雨了吗?哈哈哈哈。”{菊}很放肆的笑起来了。“{竹}哥哥,你家{兰}妹妹害羞了诶。”{菊}拍拍{竹}的肩膀,笑得更加张狂。 “你们说话,关我什么事?”{竹}讷讷看着疯玩的{兰}和{菊}。 “哎,可怜的{兰}妹妹,看样子你还得等上这呆子几年。你们女人的青春年华啊。”{菊}佯作叹息,实际上嘴边的笑止也止不住。 “你个地痞{菊},不准跑,给我站住!!!!”{兰}佯怒,追起{菊},在{蝶谷}间疯窜。 {竹}笑了,不想平时温和的笑,是那种不一样的弧度,那弧度啊弧度。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扮猪吃老虎而已。 ……这一刻,他们是最快乐的。 …… “{魅}”{梅}轻声叫了一声,仍然是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以后,你归我{梅苑}。”还是那万年不变的音调。他就是这样,没多大感情波荡起伏,什么都不变,也许某一天,会有一个人点燃他吧。 “是。”{魅}是聪明人,{亦阁}本来就是这样神秘,他既然被降服就只得既来之则安之。只不过他这样阴差阳错的进入{亦阁},是祸还是福?哎,命运的事,他只能接受。“{魅}定会与手下三郎效忠{亦阁}!” “效忠{亦阁}!”三胞胎异口同声的说,声音在蝶谷中回响,显得异常响亮。 题外话 小主:三更撒花花吧 第八章.孙权心里的清儿 {孙家大院} 清儿蹲在后花园里看花,手里拿着狗尾巴草左晃悠又晃悠,鼓起两边脸颊,嘟起小嘴儿,小脑袋搁手掌里左右晃晃。“好无聊啊,好无聊啊……这花儿也不好看,陪我玩的人也没有。大乔也是,自从阿策回来以后两个人就整天儿不见人影的。小乔阿香那两小娘们儿不知道背着我去哪里玩儿……哎……” 权一进到后花园里就看见粉嘟嘟的姑娘一个人蹲在花面前自己碎碎念,小脑袋左摇右晃也不怕晃丢了。看着清儿一个人自娱自乐的样子,权素来冷酷的脸上竟然有些暖意。这姑娘,也真是傻得可爱。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没就就久了这么个活宝回来。 “权也是一天就知道大乔大乔,大哥大哥,一张冰块脸从来就没有融化过。从来不陪我玩儿,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清儿一个人碎碎念,念着回头瞟见一双金边儿黑锦靴。这鞋有点眼熟啊,清儿顺着鞋子往上看,不看不知道一看自己正唠叨的主角就在自己眼前。“娘啊!”清儿吓得跌在地上,狗尾巴草咻就飞得老远。 孙权嘴角抽抽了一下,这姑娘真是活宝,真是活宝。这样也能跌?爷这紫眸白鬓帅翻天了好吗?竟然能吓成这样。没救了没救了。 清儿见这权大爷也不知道拉自己一把,面无表情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嘴里又开始碎碎念“……还真不是个翩翩俊郎君……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权瞅着这姑娘缺根筋还真以为自己听不见,破天荒地插了嘴。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我刚没说话呢。”自知出了糗,清儿瞬间就开启了装懵模式。 两人好半天无言,站在原地跟木棍子似的。 「题外话:权大爷闷骚闷骚得很,别看这会儿不说话以后可有的玩的呢。」 “最近记忆有恢复吗?”权救下清儿的时候,清儿是昏迷的,醒来之后清儿就丧失了记忆。 “……没有。”说起记忆,清儿脑中隐隐有些东西浮现,那是甜蜜的,痛苦的,纠缠的,叫人不想回忆的。她脸上的表情渐渐归于平静,一切都隐忍在平静之中,只眸底有波澜浮影掠过。“记忆这东西,谁知道记得还是不记得好。随缘便好。” “是吗?”权微微眯着眼,仿佛回到了遇见清儿那日。那日的事至今没有对谁提起过。 那日,他微酌了几杯酒,有点小晕,醉的得迷蒙坐着苍骏在夜色里散步。苍骏是权的坐骑,是匹黑得极致的汗血宝马,没有一丝的杂毛。都说老马识途,苍骏随权走南闯北有些年头了从没有迷过途,所以醉得飘飘然的权在苍骏背上打起了盹儿。不知不觉他竟真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峡谷中央,是风吹得脸上疼痛,他这才醒来。 那时候他抬头看天,月亮很圆,明亮皎洁得能够照亮四周的景象。峡谷间有很深的芦苇,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似乎还有蝴蝶在飞,大概是被风吹又被苍骏惊醒了的吧。苍骏就在芦苇中间开道走着,走着走着蝴蝶也不见了踪影。权正是初醒,峡谷里只有风声和草树涌动的声音,难得竟在马上睡得好眠,心情也是不错的。 也许是月光足够明亮,权竟看见山崖顶上有东西飘落下来,几乎是乘着风落下的。权心想许是谁家的衣裳被风吹到这山间峡谷里来了吧。不想那东西下落速度极快,后来竟直直地往自己的方向落下。即使是在夜晚像权这种习武之人视力也是极佳的,但是当他看清楚飘下来的竟是个人时他也是大吃了一惊。 但像权这样冷酷的人,即使看见有人落涯他也不会多管的。人各有命,自求多福,这是权的观念。但是不知怎的,那人越落越近,速度越来越快,眼见就往他身上砸来。权一直死死地盯着那个飘落下来的“物体”,但“物体”仿佛真无半点偏差就往他身上砸来。深呼一口气,也许这人命不该绝,老天非要我救她,不救偏要我与她一起死。 权左手运气,掌心向上,真气从掌心涌出成喷涌状向上,右手拍马背而起。权凌空接住了那人,风吹起他银色的衣衫,在月光下竟闪闪发光起来。 那人便是清儿,清儿便在此时睁开眼,撞ru权那双邪魅的紫眸,好漂亮的眼眸,只一眼清儿又昏迷过去。 权接下人在空中旋转几番缓了重力才落下地来。落地时才发现,那个物体竟是位女子,还是个清秀可人。散落的秀发被风吹得飞起,弯翘的睫毛就像一把小扇遮住了眼眸,小巧挺立的鼻,微启的红唇看得权心中一跳,这还是有生之年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一个女子的容颜。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怎样女子竟只着一单薄的亵衣,连脚踝也是赤裸的,手掌下的柔软触感分明地提醒着他,竟是女子,如此标致的女子。 权解下外袍将女子包裹住,拥入怀中,飞身骑上苍骏飞奔出谷。在离峡谷不远处找到一破旧寺庙,权在庙内生起火,将姑娘置于火丛旁取暖,便毋自在庙门口守夜。但也不知是破庙想来湿冷还是前几日曾下过雨,火丛不久竟熄灭了。 这姑娘从悬涯之上落下,身上衣物又单薄在那样的初秋夜里是会着凉的。没了火丛,权只得让女子依偎在自己身边取暖。夜深人静后,他竟也睡着了。 不想第二日他醒来之时,他却与女子相拥而眠在乱草之上。 …… “近日你就待在府里吧,大哥来过信说去{景德}了。大乔走前有叮嘱过,府里近日要小心些,最近要开始不太平了。”权从思绪中拉扯回来,背对着清儿交待到。 “好。”清儿嘴上应答着,但是眼底忽的涌上精光,府里如此无聊她会好好待着才是奇了怪。 题外话 小主:快审快审!加油↖(^w^)↗ 第九章.坍塌的蝶居 因为上次被蝶袭击过,所以当血色蝴蝶涌出来的时候涌出来的时候,策早有准备,一掌{赤焰掌}将蝶群打得四分五散。也许是蝴蝶仅仅是冲着火把的光亮而来,火把掉落以后,蝶群反而找不到方向了。 “小心一点。”策牵过玮的手,两个人没有再生火,直接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等等。”玮站在原地闭上眼睛,轻轻地念了一段咒文,她背后忽的飞出来一只发着微弱光亮的小蝶儿,红色的翅膀,黑色的眼睛,可爱极了。“它叫红泥。是我养的蝴蝶,很乖巧的。它也许会带路。” 策看着那个红色的小家伙,欣喜地在玮的头上飞来飞去,这个小家伙和他一样很喜欢玮的秀发呢。 “红泥,带路吧。”玮轻轻叫了一声小家伙的名字,小家伙竟会意地飞到前面去了,仿佛真的在引路一般。 在红泥的带领下,两人大约走了两刻钟,也没遇见什么危险,只是空气里始终弥漫这一种十分奇怪的味道,像是一种恶心的分泌物,越走越近,那味道也越走越大,开始叫人难以忍受。玮将衣裙撕下两块,用怀里的{分竹玉液}打湿,和策系在口鼻之上。{分竹玉液}是一味处理伤口的创伤良药,据说是当年华佗以竹的汁液久制入药而成,因为是竹子的汁液制成的,所以气味清香亦可做消毒之用。玮随身携带也是为此次寻蝶做得准备。 又在黑黢黢的洞里走有一刻钟左右,红泥忽的开始兴奋起来在头顶上打着旋儿如何也不前进。 “小心!”玮猛的拉过策,足尖运气,瞬间一栋后退五丈左右。刚站定的一瞬间,以原本他俩站立的位置为中心,爆发出一个巨大的光球,光球越变越大,光亮也越变越强,开始变得刺眼起来。红泥却往上飞瞬间消失在顶上了,应该是穿过去了。 光球越变越大,原本巨大的空间仿佛也容不下它了,它开始变形,四周被照成了白昼,强烈的白光叫睁不开眼睛。“砰!”光球被挤压得爆炸了,巨大的冲波将远在五丈开外的策和玮镇倒在地。 “叮……”耳边传来巨大的鸣声,玮感到头晕眼花,过了许久发现策正摇晃着自己,似乎还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只是她听不太清楚。她捂住耳朵,大声的喊了出来“我听不清楚!” 策看着有些慌张无助的玮,轻轻地拥住她,拉过她的手,在手心里写字“没事,你跟着我。” 玮只慌张了一瞬间,便坚定地点了点头,听不见她还看得见。刚刚光球爆炸之后,四周就像被火烧过一样,火星四散,也将原本黑暗的空间照亮。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石室,只是空间异常巨大,石壁上刻有奇怪的纹路细细一看又像是某种武功秘籍。还有一些人性画壁,似乎在讲述着什么故事传奇一样。而他们刚刚站的地方恰好就是整个石室的中央。 没有时间多看,策将玮牵到刚刚的位置,讲他拥住,足尖运气,猛的一登地,直接向上飞起也穿过壁去。 穿壁之后,两人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那好像是一个养蝶屋,温暖的黄色光芒由顶部的一块巨大的岩石发出,而就在岩石的下方有一个巨大的蠕动着的活生生的虫形生物。有无数的茧壳挂着四周的壁上,形状大小千奇百怪,就好像曾经有成千上万的蝶从这里飞出去过一样。两人的脚底确实像动物绒毛一样的柔软质地,整个空间格外温暖。中央的大虫仿佛在睡觉,还有着像人一样的呼吸节奏。 “你看!”玮指了指大虫头端的一块绿色宝石,那宝石就好像是王冠一样戴在灰色的大虫头上。她忘记了自己因为听不见的嗓门有多大,那大虫不安得地动了动,似乎就要被惊醒。 策猛的捂住她的嘴巴,做出一个静声的动作。他识得那宝石,据说那宝石其实是卷书,在月光下你就可以看见自浮现在空中,里面记载着所有关于淚蝶的内容。相传只要找到了那宝石就可以找到淚蝶。想不到那宝石竟在这里。 策回头看了一眼玮,做出一个我去拿宝石的动作。玮拉着他,太危险了,你不能去,我去!策回眸一笑,怎么可能让你去,安心在原地等我。策扯开玮的手,飞身便去取那宝石。 策的动作极轻,他就停在大虫的头上,用手去拿那块宝石。但不知怎的,大虫倏地睁开了那巨大的眼睛一样的东西,剧烈地蠕动起来。策没办法,一拳{极炎拳}打在大虫眼上,大力取那宝石。但那宝石虽然看似挂在大虫头上,实际上却好像长在了大虫头上,策只得猛的指尖用力硬生生将宝石掰成了两半。他飞身回来时,大虫蠕动的尾部砰地打在了他身上。他将宝石往玮的方向扔,自己却摔到另一边了。 突然之间,整个养蝶屋开始剧烈晃动,随着大虫的疯狂蠕动,整个空间里开始充斥着一种巨大的声响,仿若成千上万只蝴蝶的哀鸣,从耳开始入侵到脑里,那种剧烈的痛叫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迷糊起来。 玮感觉到养蝶屋仿佛开始坍塌,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她开始不停的下坠,下坠,下坠……有无数只蝴蝶飞向她,周围变得黑暗无比,渐渐的她的意识消失了。 她昏迷了。 第十章.清儿被绑架了! 千里之外{孙家大院} 权紧紧捏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要想救清湘一人速来{冰火峰林}。 这姑娘千番告诫她不要离开府中,还是被她给偷溜出去了。偷溜出去就算了,为何又被歹人捉住了呢? 权扔下纸条,飞奔出去。 {冰火峰林} “你们一会儿要好好表现,有多凶恶就要多凶恶,记住,你们是山寨土匪,绑了我要赎金的,不给钱就要我的命。”清儿挨个儿给一群壮汉儿发着银两,嘴里还在念念叨叨。 “姑娘你放心,包在小的们身上。”几个壮汉儿谄媚的笑着。 “对了,稍微为难一下来人便是。” “是是是,姑娘心疼郎君了不是?这逼英雄表真心的戏码,小的们也不知演过多少次了。”为首的汉子头头笑的有几分戏谑。“姑娘你找我们可谓找对人了。” “先别说大话,先把事办好了小姐我少不了你的”清儿说着坐到椅子上“来来来,把小姐我绑上。” “好嘞”汉子从背后抽出一条极粗的绳子。“这么大的绳子看起来才逼真,嘿嘿嘿。”汉子虽然拿着极粗的绳子,但是却绑的极松,怕伤了这白白嫩嫩的姑娘。“哥哥这手艺好吧?” 不想刚刚绑上,却不知道从哪里扔来几块迷烟,霎时间,迷烟四布,那些高壮的大汉都昏迷了过去。清儿在昏迷之前看见几个熟悉的黑色护卫。 遭了,玩火烧到身了。阿权,你快来! 天气原本明媚的很,但权飞奔到{冰火峰林}的时候看到的确是迷雾四起,大雾遮挡住了视线,原本树木横起的峰端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些树梢。权皱起眉头,虽说峰林中常见大雾,但大雾一起,峰林之中自然有冷气,温度会比林外低上些许。现在这林内林外并无气温差别,但林内迷雾四起,说明这不是大雾,可能是人为的{雾阵}。 能使出这{雾阵}来阻挡入林者的脚步,看来此绑匪不可小觑。权眯起紫眸,不自觉地提高了警惕,清儿这丫头平日里就是在府里与几个丫头打打闹闹,怎么会招惹到不知名的高手?他只身进入阵中,大雾很快连他来时的路都遮住了。顾名思义,这{雾阵}就是用烟雾布的阵,烟雾使人迷途,严严实实的将人笼罩在雾中,不见前路更不见后途,白茫茫地一片,极易使人恐慌,待久了还容易造成暂时失明。这{雾阵}虽不是什么稀罕难见之物,但入此阵者十有八,九难以再出来。况且如此大规模能够笼罩整个{冰火峰林}的阵,普天之下能造者难寻。 阵头,有一黑衣锦扇人摇扇而立,他周围站着十二位整齐着装的苍色锦护服加身的护卫。黑衣锦扇人从天空窥视{雾阵}中的情况,看见只身深入{雾阵}的权,大雾其实并没有能够挡住权的去路,看着逐渐靠近阵眼的权,黑衣锦扇人嘴角原本似有似无的笑意越发的大起来,他衣领处的那条龙也越发地生动起来。小唯选中的男人,果然非池中之物。 权在陡峭的地形中纵横跳跃灵巧地就像一只黑豹,迷雾并没能迷失他的方向,紫眸看着天空的太阳轻易地酒能辨别方向。此时近申时太阳以偏西,那么太阳光所指方向便是东方。纵跳约一刻钟之后,权停在一棵较大的古树面前,绕树三圈后,他将取左腿靴中藏着的匕首轻划右手掌心,将掌置于树上,默数三声,大喝一身“开!”忽的树身一摇,往下偏倒下去,周围的雾也开始慢慢消散。说来,{雾阵}破阵之法着实简单,只需男子阳刚之血便可,但身处大雾中能够准确找到阵眼之人无几,所以此阵之人极少。 “在下孙权应邀前来带清儿回府。”权双手抱拳,镇定自若地报上家门“还请阁下现身。” 大雾消散殆尽,显现出此处的景象来,清儿被捆绑在椅上已然昏迷过去,有一黑衣锦扇人从树后走出来站在清儿的旁边。他依旧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孙权当真名不虚传。果真有神武雄才,有父兄之烈。” “敢阁下何人?”权对来人仰仗之词充耳不闻,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为何绑我府中女子到此?” “在下路清君。将军所言有误,路某的确是绑了这女子,但将军有何证据她是你府中之人?”路清君脸上带笑确是字字戳重点,的确,清儿非家中女眷又不是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夫人小妾,只是身份不明收留之人罢了。 路清君的话刚刚落下,清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珠也闭着转了一转。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也并未听到动响,便一直装晕。刚刚路清君的话是逼孙权承认她的身份,也是她一直急于知道的。这才有点按耐不住。 孙权剑眉一皱,他的确没有想过她的身份,当日污了她的清白他也不便置她于不顾这才将她带回府中。府中之人都亲眼所见素来不近女色的他将她抱回府中,一直以来都将她视作二夫人。但他心早已心有所属,一直倾心于乔玮,从未想过嫁娶这等婚姻之事。加之她似乎并不记得当日之事,这一年来才就这样拖置着。 今日一问,他稍作停顿想起这等事,便置地有声坚定的回答了“她是我孙权尚未过门的妻,亦是小妹尚香挚友。这等身份你去我府中一打听便知,不知如此阁下可否将她还于孙某?”权直愣愣地盯着路清君的眼睛,眼神深沉似海。 路清君咧嘴一笑,微微瞟一眼椅上被绑的妹妹,他知道问不到答案,小唯是不会放心跟他回去的。“当然可以,但是人你带不走的。” 十二个黑护从从树上纵跳而下,将路清君与清儿护于身后,纷纷拔刀示威。 一对十三,任谁也是趋于弱势,但他孙权是谁,又曾怕过谁?权右手幻化出白虹剑,起势便准备大干一场。“那就休怪仲谋不客气了。” 但就在他起势之时,一个娇小的身影便冲过来抱住他,小小的脑袋就置于他的胸膛。其实,清儿的绳子本就是松的,她又是从小习武长大的,轻易就能闪躲出来。听到孙权表真心的话这小妮子便再也按耐不住了。 十二黑护有暗动,路清君但单手阻止了。 “清儿你……”被突然抱住的权,呆愣在原地。 “我知道你一定会对我负责的。”清儿抬起头来看着权,说完就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上了权的唇。 她一直都知道!这小丫头从未忘记过,她只是在等自己开口。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叫权僵直在原地。在他愣住的片刻里,清儿进入伸出柔软的舌尖描绘着他的唇,忽而有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地吮吸,一股冲动直冲了权的脑际。他忽的就感觉热起来。 清儿看着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冷酷将军权呆愣的模样,忍不住推开嗤笑起来。这一笑不要紧,她退开的那一秒,权却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拉了回来猛的擒住她的唇。权不知道她的一吻竟然这么甜,他翘开她的牙关,仿佛要不尽似得热烈地亲吻着清儿。 这下清儿也是呆愣起来,旋即又闭上眼温柔地配合他的吻。 一吻毕,清儿靠在权的胸口,指尖在他胸膛画圈“孙权,我叫路清唯。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夫,来路都娶我吧。” 路清君静静地看着妹妹和孙权,他颇有意味的笑着,看似玩笑的说了句“妹妹,别闹了。你还有半月就要出嫁了,俞城的人已经说好半月之后要来娶你,所以你还是与哥哥回去吧。” 黑护会意,又投出几缕迷雾,以极灵巧地手法将清儿与孙权分来。“阿权,你一定要来!” 孙权被烟雾迷了眼,他大叫着“清儿!”但是伸手之处已触摸不到清儿了。 待到迷雾散去之时,{冰火峰林}只余他一人。 清儿! 题外话 小主:爆发完毕希望小伙伴们喜欢 第十一章.你一定要等我 {白玉马车中} 马车在路上疾驰着,不平坦的山间道路使马车颠簸得厉害,玮就是被颠醒的。 乔玮清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锦被玉床之上,她猛的翻身下床要去寻找孙策。她记得策掉到另一边了,他把绿宝石扔给她就掉到另一边了……之后,之后,{蝶居}就坍塌了!马车猛的一颠,玮就倒了下去,她现在虚弱至极。 “尊主!”马车内进来一个清明女子。她是徐兰衾,影蝶座下兰苑苑主。她扶起玮,玮却抓住她的肩膀“他呢?他在哪里?” 兰衾忽的跪地“是属下无能,听到动响之后,我等我在谷内翻找三日才找到您。至于,孙策,我等并未找到,请尊主治罪!” 玮闻言并未理会她,大吼一声“停车!”她要去找她,她不信找不到,他怎么会在那种地方不见呢?他不会也不能!他才说了爱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那种地方不见了呢?她要回去找他,她一定要找到他! 马车并未停下只是幽幽地穿了一道声音“尊主,他是孙策,他不会死在那种地方的,他只是暂时失踪了。你现在身受重伤,我们必须去{路都}找到{医癫}为你医治。况且……{蝶居}已经坍塌,据传{蝶居}的建造者是{路都}之人。只有找到建造{蝶居}之人我们才能找到关于才能找到孙策。”那声音顿了顿“才能找到淚蝶。尊主,不要忘记我们的使命。”如此冷酷的声音,{梅苑}苑主,梅白逸。 “是啊,尊主,你现在这副身板去了也是白去。养好身体,才能成就大事啊!”兰衾拉起玮的手,柔声劝解着。 乔玮渐渐冷静下来,她躺在床上,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来。 策,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一定找到你的!等我…… 华丽的黑色龙马马车和两匹棕马在夜里缓缓减速,停在一个破旧的茅屋面前。{菊}翻身从马上跳下,温柔地将玮从马车上抱下来,进入茅屋中,{梅}{兰}{竹}紧随其后。牵马的小厮牵住马车绳准备泊马车,那黑色龙马却马头一甩,趾高气昂地自己走了过去。小厮第一回见这样高傲的马,一时愣在了原地。 {菊}走在前面,他的身形本就颀长,在骚粉的衣袍下其实是一副精壮的身材,玮睡得熟,又将脸埋在他怀里,走进茅屋时纵使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但是也没看见玮的面容。 看似破旧的茅屋其实是险峻的{疯马峡}里唯一的客栈。外观虽是有些破旧,但是里面确实出乎意料的宽亮很多,实际上,这茅屋是通往地下的,在地下面有很大的厅堂以及天地人几等上房。 厅堂里有不少人,有路过的商人,也有看起来凶恶的大汉,有书生模样的人,甚至有穿着官服拿着刀剑的官吏。各色人等原本都在进食,厅堂里人声鼎沸。或许因为{梅兰竹菊}四人气势不凡,为首的{菊}怀里又抱着一个他们进来时周围竟突然噤了声,齐刷刷地看着他们。只有一个衣衫不整的糟老头大声呼和着要酒,送酒的小厮急急忙忙从厨房里冲出来,刚巧碰见寒气逼人的{梅}吓得将酒都撒了。 {梅}冷冷地看着小厮,一张寒冰脸仍是波澜不惊。小厮抬头就想咋咋呼呼地吆喝,看见这张脸顿时呆愣在原地,极为不安地扭怩起来,“客……客官……你看……”。小厮见{梅}没什么反应,反而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冷汗就从背上冒了出来。 糟老头却老远地跑来抱着酒就开始嚎啕大哭“我的酒啊,老头子好容易出来喝次酒,还被你这个无耻小儿糟蹋了这难得的美酒啊……”糟老头说着还拿脏兮兮的破袖子去擦眼泪,罢了猛的站起身来抓住{梅}的领口“小儿,你赔老头子的酒!” 说来也奇怪,{梅}的武功不弱,竟轻易地被糟老头抓住了领口。{梅}被脏兮兮的手抓住了领口,眉头一皱,丢下一锭银子,衣袖一拂,拂开糟老头径直走进走廊,找房间去了。老头子闹闹不休嚷嚷着要酒不要钱,追了上去。 {竹}从掌柜的那要了坛陈年老酒,给了锭银子要掌柜的送给糟老头,随后拿了天字上房两间的钥匙就进去了。得了心心念念的酒老头才稍稍稍安静“算你这黄袍小儿有礼貌,老头也就不计较了。只是方才那姑娘的伤,要治得到{疯马寨}去,记得给老头我多带几坛老酒啊!” 走在最后的{兰}闻言诧异地回头,哪里还有糟老头的影子,只余了一个空坛在原地打转,厅堂之内又是喧喧闹闹的。 题外话 小主:有没有小伙伴在看呢一更哦有的话就冒个泡呗 第十二章.奇怪的紫袍男人 本来玮一行人到了客栈的时候已经时近黄昏,五人刚刚歇息下天就暗了。可半夜里不知怎的外面就是锣鼓喧天的,听说是马厩烧了。想起那匹罕见的黑色龙马和两匹爱驹,{兰}脚下生风,她的马儿啊!{兰}刚刚前脚走,外面就传来尖叫声,是{兰}!{竹}本是在原地观望,这下就淡定不住,尾随其后就跟了出去。 一时间,房里就只剩{菊}一人守着影。玮原本伤的就重,在{蝶谷}里受的耳疾也是时好时坏,红泥也是微弱的蜷缩在影耳后的印记里。此时更是因为在马车上遭受颠簸,内心因为策趋近崩溃而高烧不退,额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 {菊}原本也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闲闲地摆弄手里的书卷,这下房间只余他一人他也开始面色谨慎起来。这{梅}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样的时候一向谨慎的他竟然不在,真是奇怪。 一股杀气涌进房间,{竹}微微颦眉,来者不善啊。他闭上眼睛去倾听周围的声音,双手合十,左右画圆,以玮睡的锦床为圆心形成一个球形的结界。他开口吟唱,是一段奇怪的旋律,听声音一点也不像是人声。周围的空气忽的凝成透明的钢针,顺着人的气息声刺向那些藏匿起来的来匪。 来人大概有十人左右,个个穿着夜行服蒙着面,还带着浓重的杀气,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空气钢针将他们从角落里逼出来,一齐冲向{竹},个个招式致命,直取要害。{竹}闭着眼睛却一一躲过了这么多人的攻击,他吟唱加重将刺客弹震出去。奈何他单拳难敌众手,刺客也不是泛泛之辈,人数又远胜于他,瞬间就将他缠住,直往昏睡的玮奔去。他心下一急,抵抗就有些吃力。 眼见着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个紫袍男人诡异地穿过他的结界将玮抱住,他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竹}被刺客纠缠地难以分身。 紫袍男人刚刚扛着玮跳窗逃走,{梅}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这里交给我,你快去追!”{竹}大吼一声,先前是刺客人海战术,他又顾及着玮,才处于劣势,如今这几个刺客可不在话下。 {梅}也跳窗追了去,那紫袍男人却轻功了得,扛了个玮他的速度也没有受到丁点儿影响,在树林间穿梭自如。{梅}足尖运气,大力追去,眼见就要追着了,那个男人却跑到了树梢上去,借藤蔓飞跃了一道鸿沟。藤蔓只有一条,鸿沟甚宽,单以轻功难以跳过,藤蔓荡回之时,紫袍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好在红泥从玮耳后的印记里钻了出来引路,才又看见男人的身影。 紫袍男人蒙着面,在前面飞驰,跳跃到一块巨石之上,又遇见了第二道鸿沟,刚刚准备跳跃时,前面忽的有一匹黑地极致的汗血宝马踏蹄上来,马背上的紫眸白鬓之人不是孙权又是谁。 紫袍男人前后瞻望,前有挡,后有追,左右又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他似乎无路可走了。男人猛的发急,直接将玮向鸿沟抛去,趁着权救人之时,跳回去跑得不见影儿了。 权去接被抛之人,差点坠入深渊,却不知从哪儿抛来一道藤蔓,权抓住藤蔓攀岩而上,上面却无一人,他拂开怀抱之人的长发,那样熟悉的面庞,不是玮又是谁?……竟会在这里遇见她! 隐于树上的{梅}松了口气,今日不是那糟老头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缠着他讨酒,他为了躲他也不会擅离职守。还好尊主没有大碍,否则他难辞其咎。 孙权并不知道尊主的身份并不认识自己,{梅}只好眼看着孙权将玮抱走。 “发生什么事了?尊主呢?”菊匆匆忙忙地从外面奔回茅屋,都怪她看见了蛇才惊叫出声,引得竹也跑了出去。但是,明明是秋天了,外面却冒出来那么多蛇,密密麻麻地布满地面。那些蛇都是颜色艳丽的,一眼就看得出来是有剧毒的,它们还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充满威胁性。就算是竹与她一起,杀了好半天才将蛇杀退。待到他们去到马厩时,马厩已经烧成了灰烬,她心爱的马儿早已不见了身影。回来时就只见菊一人将刺客杀了个干净。 “尊主被人劫走了。”菊面色阴沉,一点都不像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是谁设下这计,各个击破,竟能从他们手上劫走尊主。是他们大意了,自视过高。 兰和竹转身就要出去找玮,被菊单手拦下,“别去了。梅跟上去了,消息回来了。” 红泥从外面飞回来,不知道它是不是体力不支了,有些摇摇晃晃的,他停在菊的手心上,扇动了几下翅膀就不见了。“尊主没事。只是遇见了孙权,梅只能跟着。梅叫我们先去{疯马寨}。” {疯马寨}……兰想起那个糟老头的话,这件事莫不是与那糟老头有什么关系吧?她转身走了出去。 “你干嘛?” “我去找两坛酒。带上{风马寨},也许有用。”外面还残留着不少蛇的尸身,连空气里都是一股子腥臭。兰从掌柜的那买了两坛最老的酒。 题外话 小主:二更哈慢慢来慢慢来么么哒 第十三章.疯马寨里面有个疯老头 权抱起玮的时候发现她浑身都是滚烫的,仔细去看脸上也是有着不正常的红,额上的温度叫他下了一大跳。她不是跟大哥一起出去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病的这样重?大哥又去了哪里? 孙权一肚子的疑问但这一切目前只有等玮醒了之后才有答案。他将玮抱上马背,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才找到一个山洞。他将玮放到山洞之中,生了火使山洞里变得温暖些。苍骏在外面歇息,他撕下衣袍,进进出出好多次,用外面冰凉的溪水为她降温。一夜里也不知道跑了多少次,终于天刚刚澄亮的时候,玮的烧总算退了下去。孙权一夜未睡。 天亮了不久,孙权就出去打猎了。外面传来鸟虫苏醒的声音,将玮吵醒了。她醒时,火都燃尽了,她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忽的一道身影晃了进来,单膝跪在她面前。 “我怎么在这?”玮还是很虚弱,连嗓子都沙哑地不像样,原本娇嫩的唇都因干渴而起皮,呈现苍白色。 梅将昨日夜里的时一一告诉了玮。玮捏紧了坠在她胸口的绿宝石,越听眉头越紧。到底是谁?是否……是为了这残书?若是为了这残书到底是谁消息如此灵通?纵使心底疑问万千,玮表面上也是波澜不惊的“你先回去与他们汇合,我会去{疯马寨}。你们先行打点好一切。另外叫上魅。” “是。”梅身形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梅刚刚走,权就从外面回来,手上提了两只野兔。他重新生了火,将兔子剥了皮在火上烤着“出什么事了?” “阿策在{蝶谷}失踪了。我也受了重伤,这次来是来{疯马寨}寻医的,路上遇见了匪人。”玮说的很简短,有很多事权知道越少越好。 “大哥怎么会失踪?”权烤肉的手顿住,回头去看玮,却发现她低下眼眸,虽然语气轻松但很是悲伤。以大哥的武艺,这世间能伤他者屈指可数。 “遇见了崩塌,他与我被打散了。我找了三日,未见身影,生死未卜。”玮的声音哽咽“我被人救下,稍作修养就来这儿寻医了。我相信,他齐人只有天福。”她抬头看他眼神坚定。 “大哥命硬。”如此大的危险,他只能说这么一句。大乔的伤势重,激动不得,只能安慰一句。 “你又为何来这里?”按理说权一般是不会离开府邸来到这千里之外的。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清儿被人劫了路都。是一个叫路清君的人,我查过了,是路国皇帝。清儿原名叫路清唯,好像是路国公主。”路都虽是一座城池,却也是路国的首都,繁华昌盛。 “清儿身上竟有这么大的事。这丫头什么都瞒着我们。”玮忍不住皱眉,她的秘密不小,清儿的也不小。 “先吃吧。吃完我们先去为你寻医。”权递给玮烤熟的兔子,想起清儿他心中一紧。还有那一吻,她说他是她的夫,那她就是他孙权的女人。清儿,你一定要等我! …… 早就听闻{疯马寨}之中有一位{医癫},就算不是那个糟老头,梅兰竹菊四人人也肯定会上着{疯马寨}的。传说{医癫}医术举世无双,妙手回春,甚至起死回生。只是性情极为古怪,殷勤不定也不喜见人,都说医者仁心,这{医癫}有时候却会见死不救。 梅兰竹菊四人在{疯马寨}门口叫门时,半天不出来一个人应答。四人逼急了直接以轻功跃了进去,刚刚落地却见一白衣小童早已在旁等候“先生说过,四人必定会翻墙进来,特命小厮再此等候。” “要是我们没有翻进来又如何?”菊觉得好玩,这老头倒是与传闻一样性情古怪。 “先生还说,连门都不敢翻的都是孬种,他也不想救。”小童一本正经地说着这样的话倒是将兰给逗笑了。 “你家先生倒是好玩得紧。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今天会来四个像天上神仙一样漂亮的四个人呐?哈哈……”兰去逗弄那个小童,只见小童一本正经地回答“姑娘,先生并未说过。还请姑娘不要作弄小子了。” 兰也不说话,就抿着嘴笑。小童带着四人来到一个叫{决明堂}的地方,就退下了。“先生在里面等候,你们进去吧。” 竹敲了敲门,推门进去,里面有一个白发老者穿着白色的衣袍背对着四人,老者咬伤系着一根黑色腰带,腰带倒是精致得很。看来是{医癫}没错,原本以为{医癫}会是一副疯老头的样子,没想到却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听见开门声,老者转过身来,风将他老长的白色胡须吹起,颇有一种仙人的气质。只是待四人看清这老者的脸,梅率先就锁了眉,这不是那日茅屋中的糟老头又是谁? 竹随时一阵惊讶但也是温润有礼地开了口“先生有礼,在下朱默前来请老先生为家主治病。” {医癫}一开口又露出了那副糟老头的疯劲儿“黄袍小儿,老头子叫你带的酒呢?” “这里。”兰拿出酒来,往{医癫}面前一放。好在,她机智了一把,不辞辛苦提了两坛酒。{医癫}席地而坐,抱起两坛酒就往嘴里倒,打湿了衣袍也不在意,喝得叫一个爽快,喝完还很是不雅地打了个酒嗝,刚刚的仙风道骨瞬间就荡然无存。“好酒好酒!小丫头果然会选酒!” “酒孝敬您了,还请先生帮忙。”竹还是那么彬彬有礼,但是{医癫}却毫不领情“就两坛酒你就打发了老头?未免也太小看老头了吧?老小子不过是原谅了你们上次打破老小子酒的事。” “那你要如何?”梅最是烦这老头,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直叫他不爽。 “老小子想收你做我徒弟,日日伺候着老小子。”{医癫}开口就毫不客气。他其实也是看中梅会使蝶寻药医人的本事。 “荒唐!”梅也不留一点面子一袖子就甩了下去,背过身去。 “不愿意算了,跟着老小子可是有很多本事可以学呢!”{医癫}被这样直接的拒绝也是气地直捋胡子,双目圆瞪“那就送客!” “诶,先生莫气,他就是块千年寒冰比木头还木,先生莫与他置气。”菊去攀住{医癫}的肩膀,说着好话,还拿手顺老头儿的气“看在酒的份上,先生莫气。只要先生愿意救我家主,我家地窖里那些女儿红,神仙醉,琼浆玉液还有天竺那边运回来的葡萄美酒任凭先生取就是。” “其实因为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医癫}许是爱极了酒也微微松了口“只要你们能赢过我老小子。” 题外话 小主:疯老头其实是个很痴情的人 第十四章.当毒圣遇见了医癫 黑锦大旗之上疯马寨三个字写的刚劲有力,风将棋子吹的呼呼作响,旗下两队人马对立而站。 昨日,{医癫}说要比试,今日,这擂台就已摆下。 “老小子要比试者有三。武、乐、医。”{医癫}摸着白色的胡须,脸上笑的有几分贼。与他比武比乐可说,但与他比医不是坑人吗? “恕在下斗胆一言,与您比医是否有点?”竹委婉的提出异议,睿智的眼睛微微眯着。这{医癫}好像是有意为难。 “糟老头!你要医便医,不医就直说为何这般作弄我们?”兰一听要比医可急了眼,比医!要是医术比他好,何须来这里求医? “老子就是要比这三样,你们比就比,不比就给老子滚下山去!”{医癫}衣袖一甩,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梅出声留人,脸还是一样的寒气直冒,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着对着这老头,梅的脸真的是比那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怎么?小子想通了,要拜老子为师?”{医癫}回头一脸谄媚的笑。原来他想这四人知难而退,要么收个便宜徒弟,要么图个清净。这算盘打得精,但是…… “我们比!”梅轻轻吐出三个字。 {医癫}的脸色跟调色盘一样变红又变绿了,连嘴角都一抽一抽的,是不是他产幻了?他竟然看见那小子在笑?好小子,真是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好,老小子还怕你们不站而退呢!”他往后一退,坐在了擂台中心的桂木椅上,打了个响指,一个白衣男子从屋檐上一跃而下。“三局一局输,就算你们输。” {医癫}笑得奸诈,的确是故意为难。 “糟老头,你欺负人!”兰俏脸急得通红,这个老头就是如此无礼! “欺负人又如何?”{医癫}笑意一揽,眼神冰凉“欺负的,就是你!”狂妄自大,霸道至极。 “好!这一局我来!”兰飞跃上擂台。她一定要救尊主! 白衣男子站在擂台中央,从身后抽出一把剑来“小生,慕容笑,奉先生之命,前来迎战。姑娘,请。” 兰嘴角一勾,脸上泛起一抹妖艳的笑来,并不回答他的话。反而舒展腰肢,双手伸到头顶,开始柔软地起舞,她的动作灵动,笑容惊艳,生生地叫在场之人愣住了。 就连对面的白衣男子都是有片刻的呆愣。但也只是片刻,男子举起手中的剑就直直地向兰刺去,眼见就要到兰的胸口了。她也不急,也不怎的,她的手就攀上了慕容笑拿剑的手腕,微微一使力就将他带离了原本的轨迹。她的动作看似柔软缓慢,但是她使的力巧得很,也不知怎的就攀住了那手。 但慕容笑也不是寻常之人,他的武艺可是远近有闻的,一瞬间又从她手里滑了出来。本的以为会是一场惊险异常的比武,但诡异的是台上两人的动作极其优雅灵动,就像是一场舞一样。两人缠在一起,一时间竟也分不出上下。 兰心里微微有些打鼓,这场比试她输不得。眼瞅着一柱香的时间就过去了,尊主可等不得,她手下的力越使越巧,力道也是越来越大……那慕容笑却是躲避得当,使出全身本事,不漏半分破绽。这姑娘,果真非一般女流之辈。 忽的,情急之下,一个靠近,兰轻轻地吻了慕容笑的脸。那一缕女子的芬芳气息瞬间就乱了慕容笑的阵脚,他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在看清兰的动作时,那手已经扼住他的脖子。 “是在下输了。”他出声认输。兰并没有说话,径直走下擂台。但他分明看见女子微红的脸颊,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动了一下。 擂台之下,竹的眸色深了深,那一吻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与梅对视一眼,径自走上擂台。 兰与他擦肩而过,兰看向他,他却眼神冰冷。 第二局上来的是一个弄琴的小童,那小童就是领他们进门的那一个。小童的琴弹地行云流水,竹的笛子吹地却更是高山仰止。只是他平日里的笛声都是温柔优雅,今日却磅礴得很就像那瀑布从山间奔腾直下,声音巨大,甚至有种震耳欲聋之感。 第二局,竹胜。 “你家竹哥哥吃醋了!”菊还在调笑兰。兰脸上红晕一直没有减退,她也不知道为何竟会做出那般冲动的举动。此时更是羞愧难当,而且竹好像真的生气了。 连胜两局,{医癫}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或者说他早已猜到了,只是想要亲眼见识见识这{亦阁}梅兰竹菊四人的本事。“最后一局,请。”他起了身来,手伸向梅,眼底尽是笑。他没看错人。 梅举步向前,但只是侧了侧身子,他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银衣紫绸,不是{毒圣}又是谁?他身后还跟着三个长得一样的男人。“比医这种事,小人来就是。” 医毒本是一家,{毒圣}与{医癫}可谓是宿敌。 {医癫}的脸色倏地就变得难看起来“杜云慕,你小子来干嘛?” 题外话 小主:喜欢吗,喜欢的话就多多收藏哈那就会有肉哦 第十五章.上医医人心 “我现在有个新名字,我是来自梅苑的魅。”他笑得灿烂“老头子,多多指教。”他走上台来,比试开始。 两人识药材,背药经,治病人,一个用医,一个用毒,医痛治伤,以毒攻毒。不得不说,宿敌就是宿敌,的确分不出上下。 “臭小子,你就认输吧。你就没赢过我。”时间耗得久了,{医癫}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老头子,别那么自大说的你好像胜过一般。”{毒圣}也是嘴上不饶人。 又过半晌,依旧没有分出上下。在场的人都急得满头大汗。 忽的从众人背后传出一道清亮的声音,“{医癫}我替你治你夫人的病,你替我医治可好?”声音的源头是个坐在马上的女子,女子虽是倦容病颜,但却丝毫不影响她那惊世的容颜。她的背后是一个紫眸白鬓的男子拥着她,两人在一起就像是一幅画。 “哪里来得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一听是医治他夫人,{医癫}倏地就放下手下的病人,望向乔玮。 “我没有胡说八道。不信,一试便知。”乔玮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带你夫人来我面前,你若不放心,随她一同前来,即可见效。” {医癫}将信将疑,命人将夫人带来。他夫人不笑多年,也不曾言语,整日愁眉苦脸,他自己虽是{医癫}也救她不得。如今有人说能医治她,即便是死马做活马医他也得一试。 他将夫人扶到乔玮的马前,乔玮不把脉也不察颜看病,只是俯身对夫人说了一句话。夫人原本没有焦距呆愣无神的眼睛缓缓地就看向她,“你说的是真的?”她的声音还是有几许沙哑。 {医癫}的眼睛倏地就睁大了,夫人说话了!十年来第一次!夫人说话了!这个女子究竟是何人? “不信,我证明给你看。”乔玮倏地抽出权的百里剑,直直地像夫人刺去。{医癫}震惊之余,极快地酒挡在了夫人面前,那把剑就刺在他的胸膛,鲜红的血立马就涌了出来。“现在可信了?”乔玮轻轻一笑,眼睛凝视着夫人。 “信了,信了!”夫人捂着{医癫}的伤口,她眼里流出泪来,但是她却笑了出来“小人信了。”那笑容含着泪却是分外的温暖,直接耀了{医癫}的眼。多久了,她终于笑了。 “{医癫}现在可为我治病了吗?”乔玮笑的好看得紧,在场的人啪啪都开始鼓掌。这个女子,惊世骇俗。 “治得治得!”{医癫}倏地爬了起来,乔玮本是受伤之人,百里剑虽锋利,避开了要害,力道又轻,他并无大碍。他双手抱拳,“{医癫}愿追随主人。”他曾发过重誓,救他夫人之人就是他{医癫}的再生父母,他愿一生追随其左右。他爱惨了他夫人。 “好,以后你名{魑},属{兰居}。” “是!属下遵命,只是敢问主人,如何治得夫人?”他实在不明白,她为何一语便治好了他多年束手无策的夫人。 “{魑}你也真是痴傻。”玮轻轻地勾了勾唇,眼底一片冰凉“上医医人心。” 顿了顿,乔玮又掀了掀唇,她还虚弱得很,脸色很苍白,几乎没有,血色但是她脸上浅浅的笑意,却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那笑极其妖媚,却透着浅浅淡淡的清纯,妖媚与青春在她身上完美地揉和在一起,就像是致命的罂粟一样勾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她说:“我只是告诉她,这辈子你深爱的人只有她一个。不管多久你都会挡在她的身前,替她遮风挡雨。她只是害怕这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而已。” 医癫看向自己的夫人,虽然不再年轻,但他的眼里分明填满了溺爱,傻女人,竟然因为这种小事郁郁寡欢。 夫人娇嗔一声,柔柔地伏在医癫的怀里,就快化成水了,谁让他从未说过爱她呢! 医癫凑到她的耳边,“夫人,我爱你。”声音极小,却砸进夫人的耳里。夫人羞红了脸,埋首在医癫怀里不敢见人,但她嘴角的笑意确实怎么也挡不住。 乔玮勾了勾唇,脸上也被感染泛起笑意,只是眼底还是一片冰凉。阿策……你在哪里?再等等我,我就来了! 题外话 小主:今天就到这里宝宝们加油哈么么哒 第十六章.她要成亲了! 乔玮在{蝶居}受得伤的确不轻,饶是在{医癫}的治疗下也足足在{疯马寨}修养了足足半月。其实,{毒圣}的医术并不在{医癫}之下,但他擅长用以毒攻毒的疗法。以毒攻毒的确是治病的一种方式,但是多种剧毒聚集在体内谁也说不准时好时坏,也可能留下隐患,所以才千里寻{医癫}。好在{医癫}的医术着实不是盖的,半月之后,乔玮已经好了个大概,只是需要吃几副要调养身子。 这不,今日,乔玮与孙权一起下山了。因为乔玮的身份孙权并不知道,所以只有这二人下山。梅兰竹菊四人与{毒圣}{医癫}则是返回{蝶谷}去寻孙策了。 说起孙策,那日他失踪以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原本乔玮是铁了心要去找他的,但是建造{蝶居}之人就在路都。她才与孙权一起,寻{蝶居}之主。如果……阿策他真的有什不测的话,{蝶居}之主也许是唯一一个能够救他的人。想到这里,乔玮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样难受。 早就听说路都是路国的首都,繁华富饶,稳定安康,可进到这里时,乔玮和孙权眼前还是一亮。这里车水马龙,各色物品琳琅满目,行人都是悠悠闲闲地在街上走走逛逛,街边各类店铺豪华锦丽,生意极旺。 “这路都还真是繁华啊。”大乔感叹着,如此繁华的地方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来。这地方看起来就像是故事书中才有的人间仙境啊。 “是啊,什么时候江东也有如此繁华就好了。”原以为权不会说话,但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叹。 两人将马停好后,就坐到一家饭馆里打尖儿。两人相貌不凡,又有一股旁人没有的气质,自然迎来不少的侧目。要是平日里指定会成为谈论的话题,但今日自打进入这饭馆大乔和权就发现到处都有种喜庆的感觉,就连饭馆的旗布上都挂着红色。 大乔最近有些阴翳的心情都因为这喜庆的氛围变得好了些。小二上来送菜,大乔还跟小二打趣“小二,这城里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啊?城里城外都是红彤彤的。” 小二看客官如此标致,也不禁油嘴滑舌起来“客官好眼力啊,你们是今儿才进城的吧。你们真是好运气啊,碰上我路都难得普天同庆的日子。今儿可是我路国公主路清唯下嫁俞城城主俞濠的好日子啊……我们公主可是有倾国倾城之资啊,一个月前……” “你说什么!”孙权突地站了起来一声大吼,揪住小二的衣领“今儿是什么日子?” “客官……今今儿是公主下嫁俞城城主的日子……”小二磕磕巴巴地说着,还没说完就被扔到一边去。孙权抓起剑就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骑上苍骏就直奔城门口。大乔扔了锭银子给小二也追了上去。 小二腿脚发软地从地上爬起来,拿着银子的手还直抽抽,那人的眼神可真吓人,还是一双紫色的眼睛。看那架势是要去抢亲吗?今儿可有好戏看咯,那俞城城主俞濠可不是歌善茬儿呀! 苍骏奔驰在街道上吓到不少人,但速度一点就没减,反而越来越快。大乔就紧跟在她身后,她还没见过如此失控的权呢。从小他一向沉稳冷酷,连发脾气都少有。 此时,清儿正坐在八抬大轿之中,她穿着红色的喜服,脸上也化着新娘妆,娇艳粉红,头上顶着镶着珍珠的凤冠,红色的流苏盖头挡住了她娇艳的容颜。她等了他整整一个月,她以为他会飞奔到路都来找她,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来。那日他说她是他的妻,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吗?……不,他是一言九鼎的人,他不会骗她的。但他也没有说他回来找她不是吗?…… 题外话 小主:一更么么哒 第十七章.对不起 我来晚了 原本是出嫁的好日子,清儿却一点都不开心。她想嫁的人没来,她最亲爱的哥哥逼着她嫁给她不爱的人。在花轿上颠来拨去,随轿的乐队闹得锣鼓喧天,清儿的心却逐渐冰冷。她真的,要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吗? 在城门口的时候,权终于看见了那顶花轿,他刚刚追出去,城门轰地就关掉了。大乔被关在了城门内。 接近花轿的时候,权单手拍马背,足尖运气,一点马背,腾空而起,踏上轿顶,“清儿!”他低喝了一声。 清儿听见权的的声音,腾地就来了精神,“停轿停轿!”她钻出花轿,一下子就揭开流苏盖头,“你终于来了!”刚刚的失望,猜疑,迷惘一瞬间全都不见了,她笑的极为灿烂。 “公主,这盖头揭了不吉利……”媒婆还在劝说她,一行人都还没明白这轿顶上的男人是谁。 权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飞身下了轿,揽了清儿的腰,“苍骏!”马儿适时过来,他将清儿抱上马,置于身前就开始飞奔。 “抢亲啦!”后面被撇下的一众人才猛地反应过来,“来人啦!公主被劫走了!抢亲啦!来人啊!……”锣鼓敲得砰砰直响,一众人马就追了上来。 “你来啦?”清儿乖乖地趴着,小脸贴在权的胸膛,一双眼眸望着他青黑的下颌,里面慢慢的全是爱意。「粉红爱心冒泡泡~」 孙权并不回答,只是单手用力环住她的腰身。 他凝了凝眉,专心骑马甩开身后的一众人。他马术极其精湛,苍骏又是随他征战多年的老马,很快就甩开很长一段距离。 清儿还在权怀里扭来动去,“你去哪里了?”那甜美的嗓音教他的眸色深了深“你不喜欢清儿吗?为什么现在才来?我差点就要嫁人了!”清儿一直叽叽咋咋地,丝毫停不下来。孙权还是默不作声,这路越走越偏,他不识得路身后还有追兵,实在放松不得。 清儿久久地凝望着权的下颌,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长得,连下颌的弧度都这样好看。她像着了迷似得,忽然就吻了上去。这个男人的下颌,她也爱。“我很想你。”她轻轻地呢喃了一句,羞红了双颊,埋头在他怀里不起来。 “清儿。”权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来晚了。”他将下颌放到清儿头顶,轻轻摩挲,眼神柔软。清儿轻轻闭上眼睛,发自内心的快乐从她勾起的嘴角溢了出来。 忽的一支箭从后方射了过来,果然俞城的人不是好对付的。权侧过头去躲过了一箭,眼神变凌厉起来,用力一夹马肚,苍骏嘶鸣一声,跑得更快了。 苍骏刚刚奔走,也不知道哪里滚出来几枚烟雾弹,烟雾很快就迷了众人的眼,再也追不上去。为首骑马的头子调转马头,单手一摆“回俞城,报告城主!” 也不知骑了多久,孙权将马儿停在一宗破庙前,好巧不巧竟是当年他救下她的那座庙。庙里几乎什么也没变,还是那样破破旧旧的。他将清儿抱下马,摸摸苍骏的马头,叫它在一旁去吃草。“你还记得当年你在这里救我吗?” “记得。”权想起那日他与她相拥而眠,竟是他难得好觉。 “那时候,我也是被父亲逼婚。我生来性子倔强,决计不会嫁与俞濠那样的无耻之辈。就寻了个夜里逃了出来。我其实是会武的,但那夜被逼到那悬崖峭壁之上逃脱不得,心中一横就跳了下来。”清儿转过身看着权“还好是你救了我。” 权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清儿的头,还好他遇见了这个小丫头片子。 “我不在的两年里父皇去世了,哥哥接替了父皇的位置。哥哥一向疼我,我才想与他回来好光明正大的嫁与你,只是不想哥哥也要逼我嫁。”清儿说着有些伤感,眼泪就盈在眼眶里。“没事了。”权轻轻地拥住清儿,轻拍她的背。以后,他会好好照顾这个丫头。 “哥哥在你眼里真的有那么狠心吗?小唯。”从佛像后面走出一个带笑的男人,月牙白的衣袍,手上还摇着一把银白锦扇,那不是路清君又是谁? “哥哥!”清儿吓得从权怀里钻出来,将权护在身后,“你不要动他,他是我夫君。” “清儿。”权很是介意,被一介女子护在身后哪里像话!他将清儿拉到身后,对着路清君只说了一句话“这个女人是我的。” 哪知道路清君倒是爽朗的笑了出来“哈哈哈,看你们吓成什么样子了!我不是来抢人的。”稍稍喘了口气他又接着说“要不是俞濠拿{蝶居}之事要挟我,我会出此下策破他的局吗?我堂堂路国公主岂会嫁给那种鼠辈!” “哥哥?”清儿还是很迷糊,但是哥哥不是来抢人的,哥哥还是疼她的,她很开心。 “别说那么多,先跟我回皇宫。”路清君拉上清儿,使了个眼神叫权跟上。“俞城的人马马上就会追来的。俞濠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回去干嘛?”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十八章.此生我必定护她周全 路清君带着打扮成太监模样的清儿和权从北旭门进入皇宫。北旭门是皇宫的后门,平日里并不开,今日是他专门吩咐宫人在子时打开的。 他穿过宫廷小道,走廊花桥,兰亭溪湖,从轩华殿边将两人带到了温玉廷。温玉廷是他与清儿母后的寝宫,自从父皇驾崩,母后便也去了静心禅院念经修佛,这里就没人再住。 以此作为藏身之所,自然是在好不过的了。 太监打开高大的宫门,远远的就能看见一道清俊的背影。绯颜青丝,柳眉星目,微微勾唇笑着,正是一身劲装的乔玮。 远远的清儿就扑了过去,像小猫似得在乔玮身上蹭着“大乔,清儿好想你。” 乔玮笑笑地摸摸清儿的头“那你能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她被城门关住之后正想翻跃出去,就遇见了这个自称清湘哥哥的男子。 清儿羞红了脸,指着路清君说“这是我哥哥,路清君,路国的……皇帝。我叫路清唯,字湘。当年我是被父皇逼婚逃到悬崖之上,心灰意冷之下跳崖的。”清儿说得很简单,但是她眼里始终还是有一抹伤痛。 乔玮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拥住了清儿。这个丫头其实也是不容易的。她缓缓的拍着清儿的背,以一种无声的方式安慰着她。 “现在应该怎么办?”孙权转过头去问路清君。他并不熟悉路国,也不识的俞濠,既然路清君把他们带到皇宫里来,那么自然有下一步棋。 路清君锦扇摇摇,自在地坐到锦座之上,眼神似笑非笑地在清儿与孙权之间打转儿,悠悠地吐出两个字“成亲!” “成亲?哥哥你还要逼清儿嫁给俞濠那个混蛋吗?”清儿急红了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怜怜欲哭的样子。她的性子本来是倔强地不行,但遇上这婚姻之事,几番将她逼得无可奈何。 “小唯,你什么时候变得那样傻了。”路清君拿锦扇敲了一下清儿的头,转过头去盯着孙权“我路国只有小唯一个公主,明日择吉时在此成亲。就是他俞濠有天大的本事,我路清君也不惧他半分。” 哥哥的意思是要把她嫁给权吗?清儿紧张地看着他,他……会答应吗? “好。”孙权一瞬间都没有犹豫,一口就应了下来。 清儿愣愣地看着他,他竟然答应了?一口就答应了? “那就这样定了吧。”路清君径自走了出去,握着锦扇的手往后面挥了挥“孙权,晚上我来找你喝酒!” …… 夜晚的清响亭被月光映地有几分虚幻,亭子周围环绕着几朵盛开的冬莲,香气四溢。亭子中间坐了两个男子,一个风华绝代,丹凤眼撩人得很,一身黑金华袍生生在他身上穿出魅惑之感。一个紫眸白鬓,原本是有些妖孽的桃花眼却映着清凉的神色。他总是有那样清清冷冷的气质,就倘若天上的仙人,但是又有股男子的雄壮豪气为他添了股凡人的气质。 “小唯从小就是极其倔强的,她想做的事从来不会听别人的劝。小时候也时常因为这样倔强的性子被父皇责罚了不少。”路清君为孙权添了杯酒,眼神飘忽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有次,这丫头看了书中说‘玉轮轧露湿团光,鸾佩相逢桂香陌’,觉得月亮那真是极美的,在宫里胡闹了许久说要摘月亮。后来胡闹地不行,被父皇骂的极凶,这丫头哭哭啼啼地说,母后近日不欢喜,她要摘月亮给母后当礼物。真是叫人哭笑不得。”路清君的眼里尽是宠溺的光彩,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清儿。他嘴角边噙着笑,饶是孙权这样的男子也随他勾了勾唇。 孙权并没多说话,他静静地听着,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聆听着他不曾参与的清儿的过去,他随着路清君的话也能看到那个古灵精怪的小清儿。 “她从小就是父皇母后的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坏了。在皇宫的羽翼下长大,也是没有经历过多少风雨。一年前,父皇暗地里受俞城老贼的要挟,要分得他半壁江山。知道父皇素来疼爱小唯,非要小唯下嫁他区区俞城小儿。父皇肯定是极不愿意,但那老贼拿着我路国关于淚蝶的秘密来要挟,迫于无奈,父皇只得虚假应下。”路清君猛的灌下一口酒,想起当时自己羽翼未丰,撼动不了老贼半分的无能,隐隐有些愤恨。 “那日小唯偷跑,其实是父皇放小唯出去的。父皇说,即使护不了小唯周全,放她出宫自生自灭,也好过嫁与那浪子野心的奸佞小人。偌大的皇宫怎么会关不住区区一个娇养的女子。”轻轻一笑,当日他就跟在清儿身后。清儿是父皇母后的心头肉,也是他路清君的宝贝妹妹。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小唯掉下悬崖,我们又久寻不到她。父皇以为小唯坠崖身亡,加上俞城老贼日日逼迫,总是抑郁寡欢,不久就去了。”路清君转过去与孙权碰了碰杯,眼中的恨意闪烁。“三月前,我们在{蝶谷}遇上了你大哥和乔玮。调查他身份时,才发现了小唯。小唯还好好的,我自然心生欢喜,但她还在也就意味着危险还在。这才设下计来,引小唯回宫,等你来娶她。” 孙权又添了杯酒,清儿的曲折身世,她的国家被如此蹂躏之事也让他狠狠地捏紧了拳头。“大哥放心。我孙权,此生必定护她周全。”他的眼神坚定,充满了认真与信念。 若不是遇上她,他不会知道这世间还有如此古灵精怪的女子。 若不是遇上了她,他不会知道除了乔玮还有更值得深爱的女子。 若不是遇见了她,他也许不会懂得什么是爱什么又是欢乐。 自打他生下,除了家里人都是怕他惧他,因为他的紫眸全在背地里说他是妖怪。只有她,说他的紫眸是世间最好看的星星。不管他到底多不愿承认,遇见她时他就注定爱上她。 “清儿是我路国之宝,你是她心上之人。你的话我且是信了。”路清君爽朗一笑,这智勇双全,谋略过人的孙权其实也是他心目中的良人才子啊。这样的人才配的上他的妹妹。“来来来,喝酒喝酒,今日可是你最后的单身之夜啊。哈哈哈……” 题外话 小主:权是个好男人 第十九章.失踪的孙策 {两个月前.蝶居} 蝶居顶上的一块巨石摇摇欲坠之后,直直的就砸了下来。那条灰色的大虫扭动着就往昏迷在旁边的孙策扑去。 躲过了一劫的大虫刚刚像人一样喘了口气,接着四面八方就开始坍塌了!大虫和孙策一起往下掉,大虫虽然重,但是却是软绵绵的,就好像一床被子一样铺在孙策的身上。 轰隆隆等蝶居塌地不成样子以后,孙策就被埋在碎石堆当中,而他身上的大虫早就死了,被碎石打得稀巴烂。 绿色的血液弥漫在四周,但是反而没有它的分泌物那种恶心的味道,反而是一种奇异的馨香。原本镶嵌在大虫头部的绿色宝石,除去被乔玮拿去的那半剩下的都被打碎了。宝石碎的很彻底,直接是粉末状,就融在那大虫浓稠的绿色血液里分辨不清。 原本绿色的血液应该越漫越多才对,但是仔细观察那绿色的血液竟是一点点在变少!好像……是被什么吸收了一样! 原来,孙策趴着昏迷的,他血肉模糊的背部与大虫血肉模糊的躯体贴在一起,大虫那些血液竟是由他的背部吸收去了! 他原本残破不堪的背部也在以反常的速度迅速恢复着!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里,血液被完全吸收了,而他的背部变得光滑如初了! 大虫血肉模糊的躯体也随着血液的消失而消失了!只留下一张灰色的虫皮盖在孙策背上。 就在那时候,四周飞来各种各样的蝴蝶,它们发出巨大的悲鸣声,就像是在哀悼母亲的去世一般,一个接一个地贴到虫皮与孙策的身体上!片刻之间,形成了一张巨大五彩的蝶网,那蝶网还发着淡淡的光芒甚是好看,孙策就被包裹在其中。 其实,这只灰色的大虫是这蝶居里面所有蝴蝶的“母亲”,每一只蝴蝶都是由她的虫卵长大成虫,破茧成蝶。 这只{蝶王}的血被融进了孙策的身体里,虫皮还铺在他的身上,对所有的蝴蝶来说,孙策就是他们新的王! 它们一只一只地形成蝶网将孙策包裹在其中,周身发出一道白光,就像蝴蝶煽动翅膀一样噗地就消失在碎石堆中。 半月之后,这群蝴蝶出现在{俞城}边缘的养马场上。也只是白光一现的时间,蝴蝶被白光照成黑影,密密麻麻地,忽然散开,孙策就躺在了养马场的草地上。 当时俞枂就在养马场,那巨大的白光差点闪瞎她好看的眼睛。俞枂是俞城城主的妹妹,天生体弱,却生的一副娇娇柔柔的清冷模样,她爱穿白衣,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病美人。 她鲜少出府,只是那日大哥心爱的马儿虎符生了病,俞枂又是天生的喜爱小动物,照顾小动物着实有法子,才出了府来看马儿。 相比她大哥俞濠的阴毒霸道,俞枂可是以一副菩萨心肠出名的。不是整日照顾动物,就是给乞丐难民发米送粥。也许是自己生病的原因,她说这世上最可怜的就是生病了没人照料之人。 所以白光散后,她是敢第一个凑上前去看的人。明明是一副柔柔弱弱虚弱地不行的身子,却住了一颗顽强倔强的心。 在她眼里,孙策就是个可怜的病人,还是那样好看的一个男子。以一副菩萨心肠,她自然就将孙策带回家好生照顾了。 说来也是奇怪,后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孙策就没有醒过,他整日躺在床铺之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俞枂每日都来看他,偶尔孙策会面色通红满头大汗,就好似发烧一样,她就在他身边照顾他。她经常在孙策床边坐着,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他浓密的剑眉,紧闭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奇异地保持红润的薄唇。 她很想看看那双紧闭的眼眸,她时常想象那会是怎样一双眼。只是他从来没有醒过。 哪知道,原本是大哥大喜之日,他忽的就不见了! 孙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听力变得那么好了。他听见有人在说仲谋的名字,还说今日仲谋要成亲了!他就醒了。 …… 题外话 小主:加油么么哒 第二十章.此生你就是我妻 一夜忙碌,第二日清儿醒来之时温玉廷早已变了样。四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大殿之上贴满了红色的喜字,还挂着红色的灯笼。 哥哥派人送来的喜服,是她此生见过最美的喜服。凤冠霞帔,流苏吊环,锦绣华服,上身镶着红玉玛瑙,腰间绣着雅致月亮的镂空花纹,下面红色垂地金边流苏,衬得清儿原本清丽的面孔成世间最娇艳的美娘子。 吉时很快就到了,清儿被牵着到了喜堂之上,喜堂之上只有路清君一人,长兄如父。 没有八抬大轿,没有宾客盈门,没有高堂满座,清儿还是笑的那么甜,仿佛天下的蜜今日全被她一人吃完了一样。 站在对面的那个男人,依旧是紫眸白鬓,头上束发嵌宝紫金冠,腰间佩一五彩攒花宫绦, 绛红的喜服也挡不住他周身的英气,修长挺拔的身材也将喜服撑得仙逸非凡。一向清冷地他倒是微微笑着,迷了清儿的双眸。 “一拜天地!”两人牵手齐眉,跪拜天地。 “二拜高堂!”二人转身欲拜高堂,忽的外面传来大喊声“且慢!” 一双黑金绣边,一双玄青勾角,两双脚一前一后踏入殿中! 玄青勾角的主人,是那样熟悉的身影,那样好看的脸庞,除了孙策还有谁! “大哥!”“阿策!”众人惊呼起来。 竟然是他! 乔玮眼睛也不眨地看着他,她轻柔又快速地靠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触碰他,她的心猛烈地跳动着。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孙策伸手抱了个温玉满怀,他将下颌放在她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了她身上的芬香,他才真正感觉活过来了。 熟悉的男性气息包裹了乔玮,她才感觉到,他真的就在这里!“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谢谢你,回来了。”她伸手紧紧地抱住她,那力道就像重新得到最爱的东西。 “仲谋的婚事,怎么可能没有我呢!”他微微一挑眉,眨了眨眼睛,就跨坐高堂之座。 路清君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这个男人气宇轩昂,自有旁人没有的英气,身材挺拔,眼神坚定。他没有说话,顾自摇着手上的锦扇。 “你的眼睛……”孙策的眼眸竟是翡翠绿!那绿的深邃的颜色,透着股原本没有的妖孽。那样的眼睛不能久视,稍不注意,就会被吸进去的。 “怎么?”孙策起初看见那双眼睛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但他急着见仲谋也就没有在意。只是玮玮这样看着他的眼睛,他心里难免是极为紧张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乔玮半晌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眸,那里面闪烁的不止是魅惑,还有一样的深情。“真好看。”她轻轻地笑了。孙策看得呆了! “咳咳”那双黑金绣边的主人,笑着轻咳了一声“皇上,可否解释一下,为何我妻竟在与他人拜堂?” 没有参见,没有行礼,直接了当地劈头就问,嚣张之极。那是个微微有些瘦弱的男子,一身苍黑,衣袍之上极为张狂地绣着一只虎豹,面貌原是极为普通的,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透着冰凉刺骨的光,面色也有几分不正常的苍白。他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盯着谁都叫人浑身不舒坦。 “如你所见。”路清君迎着他的目光就看了回去,嘴边还带着笑,只是那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 俞濠的眼神更加阴毒,张口就要放话。 远远地殿外却走来一个人,一身素袍,头上只一个簪子,别了所有头发。原本是一身尼姑打扮,张口却是极为有气场的张狂“哀家女儿嫁人与你何干!”她的眼神极为犀利,狠狠地就是蔑视了俞濠。 俞濠敢怒不敢言,这个女人,即使是成了尼姑,也是有几分霸道的。 “母后。”清儿唤了一声,太后就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 “小唯,为娘来晚了。”她眼里全是慈祥,丝毫不想方才的霸道。 “母后,坐吧。”路清君收起锦扇,恭恭敬敬地起身扶着太后。 “好。”太后极为优雅地坐下,声音不大,却是霸道十足。“继续行礼吧!” “是!”唱礼的媒婆又尖着嗓子叫起来。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孙权与路清唯保持着跪姿,两人相视而笑,眼里全是甜蜜。 从今以后,你路清唯就是我孙权的妻。 从今以后,你孙权就是我路清唯的夫。 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堂下俞濠那双眼睛,狠狠地扎在两人身上,那目光阴冷得叫人直打冷战。 题外话 小主:今天就更到这里喜欢的话还请多多收藏多多支持哈加油╭(╯e╰)╮ 第二十一章.俞濠背后的阴谋 俞濠气势汹汹地从皇宫回了府中,仆人们被吓得躲得远远的,主厅大桌上有刚刚倒上的茶水,一口饮尽。 “卧操他奶奶,着路国的天下迟早是老子的!姓路的,你给老子等着!” 哐当一声,茶杯被摔碎在地上,还不解气,他一举拂了桌上的所有东西,东西劈了啪啦摔了一地,主厅里一时间凌乱不堪。 “你这是干什么?这样沉不住气!”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身黛蓝长袍,黑色斗篷遮住了脸,身材匀称,不怒自威。 俞濠脸色一变,火气瞬间少了一半,心有不甘地低着头“不是小人沉不住气,实在是那小子欺人太甚!您不知道……” “闭嘴!” 俞濠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顿时就噤了声。 “成大事者不可自乱阵脚!取他路家天下的方法并非唯独此法。” “您的意思是……”俞濠眼珠一转,嘴边就绽出奸笑,眼神可谓恶毒之极。 “毋须多话。你办好你的事就是了。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男人的声音掷地有声,刚说完就像一阵风似得没了影儿。 俞濠抬起头来,面色稍有难看,张口就呼了管家的名字“老全!” 管家从门外急匆匆地走进来,他弓着背,不敢抬头看俞濠“城主。” “近日府中可有什么不寻常之事?”他坐到主座上,拿眼睛睨着管家。 “不知城主所指何事?”管家还有些发抖,在俞家做了几十年管家,这少城主他还是怕得很,小心谨慎地试探着。 “就是府中不寻常的事,你这老头,还要我怎么说才明白!”俞濠眼睛一瞪,极其凶恶。 管家抖得更厉害了,慢慢吞吞开始回忆。 “要说不寻常还真有一件事。小姐前些日子救了一个男子回来,那男子好像是生了重病,小姐每日都对他悉心照料。但就在今晨那男子忽的就不见了!小姐可是找了好一阵儿呢!”老全说着就有些兴奋,这些花边八卦他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俞濠锁住眉头,小妹什么时候遇见了个男人他都不知道。 “这不是您最近都在忙成亲之事,没时间听小人的唠叨吗?”老全讨好地笑着,这主儿可不是个善主儿,他可惹不起。 “废话多,快去把小姐叫来!” “是是是。”惹不起躲得起,求之不得呢!老全福了福身就退下了。 不一会儿,俞枂就来了。 她还是虚弱得很,也许因为找孙策的事而心焦,看起来更是憔悴得很,脸色白的吓人,由婢女搀扶着。 “哥哥。”她乖巧地福了福身,被俞濠扶着坐了下来。 俞濠虽然阴恨狡诈,但是这妹妹可是他的心头肉啊。府中唯一能在他面前说的上话的人就是俞枂了。 “不知哥哥找妹妹来所谓何事?”俞枂是真的很温柔,这说话的声音都是软软的,挠的人心痒痒。 “雀儿,前些日子你是不是收留了一个男子?” “这个,哥哥怎的知道的?”她的身子不是很舒服,脸也微微红着。 “这个你别管,我自然是知道这府中的大小事的。”俞濠凑得近了些,仔细询问着“你可知那男子是何身份?” “不知。” “那你可知那男子有何样貌特征?” 俞枂想着那张惊世绝人的脸,垂了垂眼,心中几许荡漾“俊逸不凡。”她只说了这几个字。 “怎么个不凡法?”俞濠感觉这事儿里有猫腻,像尝了甜头的老鼠一样一个劲儿追问。 “哥哥!”俞枂是真的害臊了,对着哥哥不满地娇嗔了一声“这个可叫妹妹怎么好说呀!” 默默她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哥哥你问这些干甚?” “你呀你,随随便便就捡个男子回来。那可是是个男子啊,不是小猫小狗什么的,你叫哥哥怎的不担心!” 俞濠眼珠转了转,脑袋瓜子里又开始有了算计。 “那男子走时有什么异样吗?” 俞枂脸上笑意一消“没有。他只拿走了一套衣裳,什么也没说,突然就消失了。” “什么衣裳?” “一套玄色窄袖蟒袍,一双玄青勾角靴。是前些日子为哥哥做的新衣。” 俞濠微微眯着眼睛,玄色窄袖蟒袍,玄青勾角靴,他怎么觉得有几分熟悉啊?细细回想,他像是偷到腥的猫一样兴奋起来,一张脸在他脑海里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他看着面前面色微红,一脸羞怯的妹妹,眉头一挑,计上心来。俞濠摸摸仅有几根的胡须,眼里含笑,冷冷地勾了勾嘴角。 他说过,这事儿,没完! 题外话 小主:拿出你们的热情来吧 第二十二章.上古传说 路清君将路清唯,孙策,孙权,乔玮四人带到御书房,退下太监宫女后,吩咐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去以后,推门走了进去。 管好门后他看了看一脸平静,不知所以的四人,径直走到书台旁边将上面的一盏灯微微转了转,一面墙忽的就打开来,里面是一间暗室。 他进去点着了灯“都进来吧。” 一行人进去找了位置坐下,谁也没有先开口。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小唯与权已经成了亲,那就是一家人了。”路清君打开锦扇,坐于主座上又开始摇扇,只是这时候他可是严肃得很,一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影子都看不见。 “我希望各位能够帮助我路国渡过危难。实不相瞒,俞濠架空皇权,建党为私,欺上霸下,搜刮民脂民膏,扰乱朝野风气,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他更是想要我路家的天下,狂妄放肆。” 路清唯皱紧眉头,一言不发,她不知道她不在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乔玮与孙权倒是有默契地看向孙策,你来做主。 孙策挑挑眉,笑得倒是妖孽得很,自从他的眼睛变成绿色以后他身上总是一股子妖魅,叫人移不开眼睛。 “好。”他甚至没有考虑。 路清君知道他们肯定会答应,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想都不用想就应了下来。没问如何帮,也不管到底付出多少,有多少回报,他就应了。他倒是有几分欣赏这个男人了。 “只是我要问问想你路家贵为一方霸主,不可能没有点实力。我看你那些侍卫也有几分本事,怎会被俞濠那种人多了朝政大权?” 单刀直入,直截了当,路清君眼里的心思可又是重了几分。“是父皇给他的。” 他说的云淡风轻,清儿心里倒是一惊,不该啊,父皇怎会……如此糊涂? “为何?”孙策还是笑着问,仿佛这事儿并不是那样稀奇。 路清君也笑了起来,这个男人,他喜欢! “因为{蝶居}。”他摇了摇锦扇,一脸的感兴趣。 “{蝶居}?!”乔玮倒是插了嘴,她心里一惊,着这路国果真与{蝶居}有关系! 孙策看见乔玮的反应,稍稍正了色,即是如此,那以后可是有得好戏了。 路清君刷得收了扇子,坐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孙策。 “我路家,即是{蝶居}的主人!” 上古年间,世外仙境中有一名门望族,该族以路为名,其门下有一女儿生的粉状玉琢。其女为族长之子,单名一蝶字。其姿色天下无双,笑靥清而带媚,身姿翩若惊鸿。此女天赋异禀,在医术方面有奇造诣,又得天性善良,有菩提救苦救难之心。 此女虽有上乘仙姿,但天性顽皮,爱偷溜出去游玩人间。起初三两日就回,后来时日越来越长,最后一次竟一年未归! 其父平日里尚存溺爱之心,得知此事后极其震怒!其父,族长也,亲出寻女,三月后寻得。但此女竟已弃仙为人,下嫁为人妇,生的一子,夫家乃是极其贫苦之人。 其父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当即捉拿归家,命此女闭关思过,不得再下人间。 一去近百年,族长老矣,族中需后继之人,开关寻女,不想,竟无人影踪,几寻之下,唯见一几人高蛹状茧物。此物遇光即裂,破茧化蝶,此蝶透明几不能见,只是在阳光下有晶莹之物附于蝶翅之上,似为情人之淚。 此蝶一出,四周阴冷凄凉,如若听见女子哭泣。众人皆惊,蜂涌而出,蝶亦出。 蝶出,寻昔时旧人,然物是人非,夫亡子失。悲痛其心,金光一现,山东地摇,江河共泣,方圆之内,移位平地,但病痛之人竟若奇迹复原。光过,蝶踪难寻。 此后,世人皆寻此蝶,以为天下至宝奇物,然其真假,众口遥遥,无从得证。 其父听之,悲入心际,口吐红血,郁郁而终。 此后,路族落寞,族人皆散,仙境难寻。 “哥哥,这是真的吗?”清儿抚着古书的旧旧的宣纸。 这个传说父皇总是作为她睡前故事讲给她听,总是笑话她以后也会像这传说里的路蝶偷溜出去在外嫁人生子。父皇的音容笑貌恍如昨日,她心口一窒,没想到,父皇竟是一语成谶。 “真的。” 路清君合起古书,看着眼前的几人像是讲故事一样开始了。“传说真真假假没人能证实,但我路家祖上就是当时路族。据父皇口述,那时族长去世,族内群龙无首,在仙境之内被人陷害,族中支离破碎,无奈之举,迁出仙境。族中有贤明者,在此处建国创世,取名路国。” 他端起桌上的酒酌了酌,顿了顿又继续“先祖遵族长遗训,建{蝶居}为先女之墓。{蝶居}其实是一座墓。” 孙权微微蹙了蹙眉“那俞家小子又怎会要抢娶清儿?” “你猜。”路清君倒是买起关子来,“哥哥我说了这么多,嗓子都要着了呢!”他拿起锦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笑意就藏在眼底。 “哥哥!”清儿摇摇路清君的手臂,他仍是笑着摇头。 “俞家鼠辈一直躲在暗处探查路国的秘密,几年前发现了有关于淚蝶的传说,联系祖上传下来的事迹,算到了{蝶居}一事,想分路家天下一杯羹。你父皇却纵容你逃脱,路俞两家一直僵持不下。先皇去世,路清君继位,原本打算铲除俞家一干奸贼,不想,二月前{蝶居}坍塌,旧事再起,俞家故计重施,要抢娶你为妻。” 乔玮淡淡地看了口,眼睛微微眯着,闪烁着老谋深算的睿智。清儿呆呆地看着乔玮,这样的神情,她可没在她脸上见过。 “不愧是乔家长女,倾国倾城,武艺过人,聪慧明智啊!” 路清君笑着拍拍手,果真,此女,不凡。 清儿被二次逼婚竟还有自己与玮玮擅闯{蝶居}之故!孙策挑了挑眉,以后可得对着弟媳妇儿好些才是。“如何拿下那小贼,路兄可有计谋?”他一问,自然将话题扯远。 “君子报仇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且步步为营。不急不急,众位也是刚刚到我路国,还未好好招待,只是今日有事还需劳烦各位在我路国多逗留几日。”即使说起客套话,路清君还是一刻都不正经,这不,他对着清儿抛了个媚眼,一语羞煞清儿“何况,这春宵一刻可值千金呢!” “哥哥!” 暗室里回响着清儿羞极的娇嗔,众人皆是抿着嘴暗笑。 路清君就是那种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忘调笑的达观男子。 题外话 小主:下午再来上午有事哒先看着哈 第二十三章.养马场里的真心 清儿坐在紫檀梨花架子床之上紧张地绞着一溜垂下的青丝,面色羞红,小脑瓜子里净是胡思乱想。 她……是很喜欢阿权,不对,是很爱他。但是她从没想过这么快能与他同床共枕,而且还是这么快。他……一会儿…… 清儿越想越是羞涩,她使劲地摇摇头,急急忙忙站了起来就想往外面跑,没想到却撞上一副结实的胸膛。 “清儿?” 对于这个像小兔子一样突然撞到自己怀里来的姑娘,孙权有点惊讶地看着她,说话还带点儿疑问的尾音。 清儿急急忙忙地跳出他的怀抱,“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她着着急急地解释,竟然有些小结巴。 孙权看着她像红苹果一样的脸颊,破天荒的竟笑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小结巴的样子着实可爱,他突然心生了逗弄之意“想不到,这新婚初yè,我妻竟是如此猴急啊。” 他俯下身子,璀璨的笑脸就放在清儿头顶,紫眸里闪烁着从没有过的光芒。 “我没有!” 清儿急得跺脚,一抬头就撞进那样一双眼眸里,那样深邃,那样好看,充满了宠溺,还……那样幸福。 “是吗?我的小夫人。” 清儿陷进了那双眼眸里,竟呆呆地傻愣在原地,他的声音那样温柔,他说她是他的小夫人……她的小夫人,她好喜欢这个称呼! 她像一下子钻进了权的怀抱,猫儿似得温柔地蹭了蹭。 怀里那样柔软的触感是他朝思暮想的,他微微愣了愣,旋即就拥住了她,大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低沉温柔地就在她头顶开口“路清唯,这此生你就是我孙权的妻了,你可愿意?” “我愿意!”小脑袋啄米似得点着“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愿意!” 孙权轻轻地捧起她的脸,低沉地在她耳边呢喃“谢谢你,清儿。”谢谢你来到我的生命中。 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蜻蜓点水,眼神缠绵,眸色暗了暗,又吻了下去。清儿闭着眼睛,与他唇齿交绕,气息微烫。 良久,唇分。 孙权目光灼热地看着她,这样清丽的面孔,或许这辈子他都看不厌。清儿微微低着头,闪躲着他的眼神,小脸红得更厉害了。 这个吻,比当初的离别之吻更加叫人脸红心跳。 “早些休息吧。明日去养马场呢。” 孙权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合衣拥着清儿睡在床榻之上,一夜好梦。 养马场的大门敞开着,一切都收拾的整整齐齐的。 据说,皇帝昨天下令说今日要到这养马场中,选几匹好马,来一场马赛。养马场的人听了可是欢喜的不得了,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可是连夜好好打理了马场。这不,就连大门口也是浮夸的铺上了华丽的红地毯。按照老场主的话来说,皇家风范,少不得。 路请君一行人却是像平日里散步一样就到了养马场。虽说路清君是皇帝,但是他性子随和,整日吊儿郎当,一向不喜欢那些浮华虚夸的东西。 “吾皇万岁万万岁!”响声震天,气势博大。 不管多随和,天子就是天子,一国之主! “都起来吧。”路清君单手一挥,“我今日来也是寻个开心,大家如何自在如何待着吧。” “是。”众人起身,各自散去,只余下一两个小厮静候在旁边。 路清君跟孙策走在最前面,一人挑了一匹极好的宝马,余下的人也各自选了自己心仪的马,几人都飞身上马,跃跃欲试,溜着马儿在马场里小跑几圈。 只有孙权淡定的坐在原地,他没有选马,因为苍骏就在他身边,一直以来寄养在这路都最大的养马场之中。苍骏是匹极酷的马,也许是随了孙权的性子,极淡定的站在孙权旁边,只是马尾时不时的甩动着。 “仲谋!”孙策骑了一圈回来,心情是极好的,他微微笑着,目若星辰“来一圈?” “好啊!”孙权也来了兴致,兄弟两很多年没有赛过马了。一个响指,苍骏会意地跑到面前来,孙权翻身上马,动作潇洒不已。 “带上我啊!”凑热闹这种事路清君一向是不会错过的。 路清唯与乔玮看着这几个大男人一好战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也是忍不住笑了。男人,骨子里都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你们来吗?”孙策远远地问了一句。 “不去了,你们去吧!”男人的战争,女人瞎参和也没什么好玩的。 乔玮回过头来叫了路清唯一声“清儿,我们去走走。”乔玮有点女儿家的话想跟她说。 “好。” 两个女孩子调转了马头往林子深处的方向去了。这养马场着实很大,远远得看着好像只是一片平地,一块很广阔的草原,其实这养马场被丛林包裹着,外围是极深的林子。林子深了还有些野兔花鹿之类的,也是个狩猎的好地头。 两个人骑着马悠悠地就往深处走着,这丛林深处就是与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一样,虫鸣花语,鸟兽啼叫,就连吹来的风都是充满了土壤的馨香味,不自觉的就让人心情很好。 “清儿,你就这样嫁给权你会觉得后悔吗?”乔玮有一句没一句地就问了出来。在她心里婚姻之事也只是一纸契约,清儿是个很好的姑娘,她不知道这样阴差阳错的婚姻对清儿来说是好是坏。只是,清儿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姐妹,她希望清儿有一个好归宿。 “从不后悔。”不是不后悔,是从不后悔。清儿回答的很快,几乎没有一刻的犹豫。她并没有看乔玮,反而是抬头看着天,天空很是晴朗,万里无云,蓝的都快滴墨了。 她缓缓开口“大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知道,我也许跟你不一样,我不像你那样闪闪发光,走到哪里都是别人的焦点。对我这样的女人来说,找到一个好的归宿,相夫教子,过上一生,似乎是最好的。原本,我也是这样以为的,但我遇见他了。遇见了,就不可能改变了。就算没有八抬大轿,没有万家祝福,没有举世同欢,没有山盟海誓,我还是愿意嫁给他。你懂吗?就算他不是孙权,不是江东的孙家二子,我还是愿意。在我眼里,他就是他。” 清儿回过头来看着乔玮,她的眼神真诚得很,眼底映出的是极真挚的感情,那样的眼眸就像星星一样美,乔玮被那双眼给震住了,一时间有些呆愣,那份感情,竟那样真! “大乔,你呢?”清儿回过头去看着前面的路,她就在乔玮前面走着,在马背上一摇一摆,阳光穿过她的发隙,那副样子,美极了。“你真的爱他吗?” 乔玮很久没有说话,爱吗?当然......“爱。” 她说的很轻,他们之间横亘了很多东西,也许能在一起就算是一种奢侈了,但是即便这样,她还是爱这个贯穿她生命的男人。 “爱,就够了。”清儿话里有话“不管怎样,我都愿意站在你这边。不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清儿还是没有回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不用看也能想象到她眼里的睿智。清儿其实是极聪颖的姑娘。 “好。” 两人没有再说话,一前一后在林子里走着,这时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恬静美好。花样年华,本该潇洒自在,只是乔玮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这一刻的宁静就显得格外美好。 题外话 小主:小主尽力咯大家留点儿脚印呗 第二十四章.家妹一直心心念念啊 乔玮与路清唯两人没有再说话,一前一后在林子里走着,这时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恬静美好。花样年华,本该潇洒自在,只是乔玮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这一刻的宁静就显得格外美好。 两人没走到多久,前面就出现一个骑着快马的男人。绀紫骑装,精白大马,风吹起那人的发,将衣袍吹得沙沙作响,速度极快眼见就要装上清儿。 千钧一发之际,男人才扯住缰绳,大马嘶鸣一声,声音极大,险险的在清儿面前停下。 “大胆!谁教你这样骑马的!”在路国清儿好歹是个长公主,如此大胆之人,惹得她破口大骂。 “哟,小公主,这么快就忘记我这个夫君了吗?”来人语气轻佻,一双眼睛阴毒不已,除了俞濠还有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如此与路清唯说话。 “呸!这林子里也会跑出来瘪三**,我当是谁呢,是你呀。”清儿眼珠一转,遮了唇儿就开始娇笑,“大乔,咱们走,好狗不挡道,这路上跑出来一只恶狗咱惹不起躲得起,走就是!” 俞濠气得青了脸,眼看着清儿与乔玮拉了缰绳,马鞭一挥,往回奔去,一夹马肚竟也跟了上去。 “哟,大乔,你看见没,这恶狗还不让人走了。看来是当真想做一条死狗呢!”死狗二字路清唯咬得极重,还往后面瞟了一眼。乔玮也不做声,只是抿着嘴儿憋笑,晴儿这张嘴而是饶不了人的。 俞濠气的脸通红,就在后面回了一句“小娘们儿,嘴利啊!哥哥就喜欢这利嘴,哪天被哥哥逮住,非得治治你。” “小心你的臭嘴!”乔玮回头瞪了俞濠一眼,声音不大,但是气势却是骇人。 俞濠一时在后面就不说话了。这娘们儿,又是谁?看起来长得倒是不错,只是那股子气势颇有几分厉害呀。 清儿和乔玮本来就没有走到多远,走着去跑着回来,没一会儿就跑到了,勒了缰绳,稳稳地在正在休息的路清君三人面前停下。 俞濠尾随其后倒是先下了马来,双手抱拳,微微弯了下腰“拜见皇上。”嘴里那样说着,眼里可是藏了几分讥诮。 “爱卿来这里所为何事?”路清君微微有些不爽,一开始就打发了下人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他是图个清静,但是这厮偏生追到这里来,准没什么好事。 “微臣是前来寻我家妹的。”俞濠嘴角邪气的勾着,眼珠滴溜溜转,保不准在打什么主意。 “是吗?”路清君倒是讶异地挑了挑眉,他猜错了? “正是。”俞濠指了指不知什么时候起就站在那头喂马的一个姑娘。一声白素衣,简单的挽了个流云髻,也是透着股清世绝尘的美。也不知为什么,从刚才起,那姑娘远远地直直的瞧着孙策,见着哥哥指着自己了便在仆人的搀扶下,缓缓往这边走来,末了,轻轻地行了个礼。 “民女俞枂拜见皇上。” “快快请起。”路清君心肠软,见不得弱女子病怏怏的样子,腿还没弯下去就扶了她起来。 那姑娘一直看着孙策,乔玮可是看在眼里的,只是那姑娘生得美,又得了病,乔玮也没多大反应。只是转了头去看孙策,那知一转过去就撞见孙策调笑的眼神儿,面色微红。 “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俞濠可是嚣张至极啊,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但他真就这样走了? 路清君不信,没说话等待着下文,那知俞濠一转头望向孙策“对了,兄台,你在我家借走的衣服可记得还啊。家妹可是心心念念的呢,那可是新衣服呢!” 俞濠眼神调侃,却语惊四座,他家的新衣服?心心念念?! 题外话 小主:不好意思,小主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更新有点晚希望小伙伴们见谅哈 第二十五章.不记得你 新衣服?!心心念念?! 念得是人还是衣服? 乔玮的眉头一下子就绞在一起,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还是十分不爽的等待着孙策的下文。她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的,特别是一个登徒子的话,但是空穴来风不是吗? “你是谁?”孙策根本就不答他的话,直接就看向俞枂,言下之意,老子都不认识你,你说什么胡话呢!孙策可是一点面子都给俞濠留。 俞枂支支吾吾,羞红了脸,秋水暗荡,绞着手上的秀帕,但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她第一次见醒着的他,他的那双眼睛比她想象中更加好看,只是那绿叫她都不敢直视他眼睛。还有,那双眼里充满了陌生与冷漠,除了刚刚看向他他旁边那个极美女子的时候,他的眼神根本就没有热过。想到这里,俞枂心里一阵堵。 “哟,兄台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在我家借住一月有余,家妹日日夜夜亲自照料你,你倒好不道一声谢就走,还问起家妹是谁了。” 俞濠笑的可是极其狡猾,眼里就闪着奸计奏效的狡黠,话说的可是圆润不已。任谁都听的出来,他是在骂孙策狼心狗肺啊。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任何记忆。你可能是认错人了。”孙策不留一丝余地直接否了。 俞濠一时也有些呆愣,这人,水火不入啊。但是俞枂可是深受打击的样子,一双明眸因吃惊而微微瞪大,身子不稳就快倒下,亏得是婢女扶住了她才没事。 “公子……”她张了张口,几张几闭,欲说还休。“当真不记得小女子?”眼底闪烁的全是期待和不安。 “不记得。”孙策的目光全落在乔玮身上,说话冷硬得很。 乔玮默着不说话,眼底似是一片平静,但是越是这样孙策越是心揪。 俞枂顺着他的目光就看到了乔玮,一片心伤。是啊,他都没有醒过,她再怎么如何悉心照料他,那又如何?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别人身上,他终究都不记得自己。俞枂眼底一片疼痛,闭了闭眼才稍稍冷静下来。 俞濠可是不平得很,“那我妹妹对你的一片情意你也不记得?” 日日夜夜,亲自照料,一片情意,这些字眼重重地砸在乔玮耳朵里,她握紧了拳,始终不说一句话,也不看孙策。她想相信他,这个男人不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不记得。”孙策淡淡的说着,声音低沉却像是一把刀扎在俞枂的心上。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他根本就不记得。 “你……!”俞濠还想呛声,就被乔玮打断。 “我未婚夫从未离开过我,你认错人了。”乔玮直接堵死了俞濠的话,不管怎样,她信他。 俞濠这辈子稀罕的东西除了名誉权利,几乎没有别的,最心疼的唯独这个妹妹就再无他人。这人却如此伤他妹妹,这梁子,结大了!俞濠的眼睛死死咬在孙策身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这可是大绝招。 “哥哥!”俞枂扯了扯俞濠的衣角,眼底隐隐闪着泪光。俞濠瞪了一眼乔玮,扶起俞枂扭头就走“咱们走!”这事儿,没完!他恨恨的捏紧了拳头,指关节隐隐泛着青。 “你跟我来。”孙策扯了乔玮的手就往另一边走去,不给人一点说话的余地。 剩下三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路清君后知后觉地问着。 “不知道。”路清唯瘪着嘴巴,耸了耸肩,双手作摊开状。 “回吧。”孙权翻身上马,拉了一把清儿上马,两人共乘一匹,慢悠悠地往回走。这种事,旁人帮不了的。 路清君看着往三个方向走的人,一脸苦笑,没想到他天之骄子,后宫三千佳丽,却一个人孤零零地?是不是该找个皇后了?嘴角泛着苦味,眼里可是兴致勃勃,上了马跟了上去。 题外话 小主:时间耽搁了字数是不会耽搁的加油加油! 第二十六章.公子,你身中剧毒 房里,孙策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地往下灌,眼底却一片清明,不见一点醉意。 一边喝着,一边着想白天发生的事情,他知道玮玮相信自己。自己此生也绝不会做伤害她,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他醒来的也就是前几日的事,这期间的一月有余发生了什么事他当真丝毫不记得。 醒来之前唯一的记忆就是巨石砸下来,{蝶居}坍塌。他失踪之事除了玮玮没有旁人知晓,而俞濠以前也不曾认识他,但他所言确实对的上号,而且,他的确拿了一件窄袖蟒袍。看那女子的样子却有几分真意。所以……今日俞濠说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但是,为玮玮一人,他可以负尽天下人。 他又猛的灌了一杯酒,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不记得不等于没有发生过,他必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忽的,窗外闪过一个黑影,孙策眼光一凌,放下酒杯就追了上去。 黑影跑的并不快,就像是偏生要引他过来一样,越跑越偏僻,直接将他引到一个亭子中间。 那人便摘了蒙面的黑巾,不是别人,正是俞濠。“真巧啊。”牛头不对马嘴,俞濠倒是邪性一笑。 孙策还是挑了挑眉,早知道是他,只是想跟过来看个究竟“何事?” “小事小事。家妹有事相谈。”俞濠眼睛一眯一眯的,拿起亭子中早备上的酒倒了两杯“今日之事,还是小子鲁莽,兄台原谅。” 俞濠一口饮尽杯中酒,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真挚,只是眼底藏着不善的光被袖子遮了去,孙策并没有看见。 孙策本不想喝的,只是没错的话,俞家确实对他有恩,再者俞濠一口饮了说明酒无大碍。他一口也将酒饮尽,并没有多说话。 俞濠看到他喝了酒就走出了亭子,俞枂慢慢地走到亭子中间来,还是那身素白衣衫,此时没了婢女搀扶,她走的轻飘飘的,夜风吹着,将她的衣摆吹起。看起来就像要将羸弱的她吹走一样。 孙策本想扶她一把,但是转念一想,不爱就别招惹,也就冷眼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 躲在暗处的乔玮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刚刚故意有人引她来这里,大概也就是想给她看这幅场景,不用多说干这事儿的人除了俞濠就不可能有其他人了。但不得不说,即使知道阿策可能也是如此被引来的,看到这幅画面的一瞬间,乔玮心里多少是有不舒坦的。 看孙策一直不说话,倒是弱弱的俞枂先开了口“公子,小女子今日来并无它事。只是公子的病还未痊愈,小女子是来送药单的。” 其实俞枂虽然体弱但是心不弱,这么多年拖着苟延残喘的身子却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悬壶济世,看病救人,救灾扶世,做了许多女子想多不敢想的事,此女之心该是有多大? “我的病?”孙权很是不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病痛在身。 “我就知道,公子不记得我。自然也不知晓自己的病症。”俞枂倒是笑了出来,她很喜欢这个男人,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其实心地很善良,也是一副呆萌模样。 暗处的乔玮,眉头轻蹙,以她的功力听见他们的话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病?她都没有察觉到阿策有何不对,除了……那双变绿的眼眸。她低头细想着,红泥却从印记里钻了出来,寻着一个方向就飞了过去,乔玮并没多管,权当是红泥贪玩了。 俞枂抿了抿嘴,微微一笑,又遮了着遮唇,才开始缓缓道来“那日我也是在养马场发现公子的。公子由一道白光带来,白光巨大,耀了许多人的眼,白光一散就看见公子了。小女子也不知公子从何而来,只是见你昏迷,以为你重伤在身,才将你带回府里照料。”说到这里俞枂倒是红了脸,未出嫁的姑娘在当时私自捡了个陌生男子回家实在是极其出格的事啊! “我原以为三两天你就会醒,但是足有月余,你都没睁开过眼睛。我自小生病算是个药罐子,久病成医。照顾公子的时候倒是发现了些不寻常。你有时候总会全身发热,面冒虚汗,有时又会全身冰凉但双颊泛红,奇怪得很。我也不知公子何病,只下了些安神养身的药,只是你吃了也都会尽数吐出。公子你最近没有觉着有何不舒服吗?”俞枂颦了颦眉,看向孙策。 “没有。”……除了眼眸变绿,其他并无异样。孙策听着这些话,倒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微微挑了挑眉,只是安静地听着。 “那我为公子把把脉可好?”俞枂伸了纤纤玉指出来搭上孙策的脉,却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诧。“公子你……中了药了!”又摸摸了脉“不对,你体内的是毒!” “哈哈哈,孙策你没想到会中了我的{销魂断}吧。这药性可是极烈的,不动女子可是会七窍流血而死的。哈哈哈……春宵一刻值千金呐!”俞濠的笑声回荡着,阴冷奸毒,有些渗人,往远处飘去,一会儿就消失了。 是那杯酒!孙策皱眉,他终究大意了! 忽的着亭子四周落下一层结界,将两人牢牢锁在里面! 题外话 小主:三更以后不出意外的话,每日三更么么哒喜欢的小伙伴多多留下你的脚印吧哪怕是一杯咖啡也好啦咖啡是免费的哦 第二十七章.有我在 不会让你死掉 结界的力量很强大,瞬间就遮盖住了亭子,要不是乔玮原本就躲在暗处窥视着亭子里面的情况,她根本就不会发现这里有个亭子。 {销魂断}!乔玮皱紧了眉头,这样阴毒的药,如此卑劣的手段俞濠都用,还真是对的起他奸侫小人的称呼!只是他未免也太小看阿策了吧?连{蝶居}里的情蝶都奈何不了他,而区区{销魂断}不过是情蝶翅膀上的粉末,又能有什么用! 乔玮勾了勾唇角,走近去细细查看这结界,用手轻轻触摸结界,就被一股力量给弹了回来。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里面力量的涌动,就像流水一样生生不息。像俞濠那种贼子,能做出这样的结界?乔玮实在不信,莫非是她看错了? 实际上,俞濠这人,虽是奸臣贼子,但自小就在这武艺上有着极好的天赋。早些年间不曾发现过,前几年也不知道是得了都什么高人的指点,武艺一发不可收拾。特别是防御系列结界什么的可是{路国}首屈一指的强者,多少长老也都自叹不如。毁就毁在他脾气乖张,又极重名利,但委实是个难对付的敌手。 乔玮正揪着眉思考如何解开这结界,红泥倒是从远方飞了回来,它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定睛一看,那样冒着冷气的一张脸,是梅! 乔玮打了个响指,挑了挑眉,破结界的人来了! *★★★* 听完俞濠的话,孙策依旧波澜不惊,他身上并没有任何感觉,连一丝丝燥热都没有。他仔细观察着这结界,差点儿就忘记身旁还有个人了。 反倒是俞枂,又羞又怒,低着头使劲绞那张素白的手娟儿。 哥哥啊哥哥,你怎生这样糊涂?连妹妹也算计在里面,我是喜欢这个男子,可喜欢也不是按照这种法子吧。这样阴毒的法子,妹妹我就算嫁了过去,以后又如何能够抬起脸做人呐!糊涂!实在糊涂!这下可好,我以后在他眼里连一个陌生的闺秀都比不得了,只落得个放荡之名……哎……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整个亭子里充斥着尴尬的氛围。 孙策用手去触摸结界,结界里充满了力量,不停地涌动着,他试着运了运气,凝于掌心,但是反而被弹得震退了好几步。 俞枂急忙上来扶他,但还没碰到,孙策就稳住了身形。她微微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公子没事吧?” 这句没事吧,也不知问的是药还是刚刚的结界震弹,一时间孙策也有些呆愣,忽的发现女子脸上的红晕,尴尬地微微咳嗽了一声“咳……没事。” 过了半晌,为了缓解尴尬,孙策首先说起了话“姑娘,可否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 “恕小女子愚钝,并不知晓。这毒与书中所写的许多毒性都有相似,一时之间难以确定。”她顿了顿,就像是在思考如何说一样“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毒正在你全身不停游走,仿佛……仿佛就是深入骨血脉络里了一样。委实难解。” 俞枂拿着手娟儿的手微微扶了扶额,她自小看病施药,但毒理这方面也只是略略读过,并未专攻,此时自己心上之人剧毒加身,她却帮不上一点忙,内心甚是悲戚。 孙策一言不发,只有那紧锁的眉透露着内心的波澜,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约摸半刻才道“姑娘可知若是不解此毒……我还有多少时日?” 说这话的时候,孙策心里很是难受,声音也是有些嘶哑。不管是不是江东小霸王,任谁突然听说自己身中剧毒,而且剧毒难解,内心恐怕都是狂风骤雨吧。就算是他,也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捏紧拳头,咬紧牙关才能稍稍保持镇定。至少,不是现在就会死掉,多多少少还有些时日。他这样安慰自己,还有很多事要等着他去做呢! “这……”俞枂看着孙策青白的脸色,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话说的那样直白“小女子不知……但公子尚可安心,毒未攻心,而且……” 俞枂的话还未说完,这亭子忽的就开始震动起来,她险些没站稳,是扶住了亭柱才站稳了的。亭外传来悠扬的笛声,声音清越,却透着一股股浑厚的内力,几番震荡下来,原本坚固的结界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外面有人! 孙策眼神发利,握紧了双拳,双脚自然张开,呈警戒状态,周身隐隐涌起绿色的蝶形。看得俞枂一惊,这是那门子功夫?看起来如此骇人! “哐当!” 结界忽然像是受了外力一样,玻璃似得破碎开来,摇晃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结界之外就站着乔玮一人,红泥在她肩膀上扇着翅膀,风吹起她的头发,叫俞枂一时都看呆了。看到乔玮,孙策竖起的刺一下子就收了回来,连刚刚隐隐浮现的绿色蝶形都融回空中。 “跟我走!” 乔玮直接拉了孙策的手掌,就往皇宫的方向去了,看起来像是极其着急似得,步速极快。 片刻之间,亭里就只剩俞枂一人,天上月亮皎洁白亮,映得她的裙儿更加素净,月光就撒在上面,使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仙女一般。 这里原是荒郊野外偏僻之地,孙策一走,竟有野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俞枂一人待在亭里,听到这声音顿时感到毛骨耸然。 这时她听到了脚步接近的声音!她转过身去不想去听那声音,看见地上有干枯的树枝,一把抓了起来当做防御武器。 脚步越走越近,在这幽静的夜里那声音被放得无限大,俞枂听见自己打鼓一般的心跳声。忽的有什么东西拍在她的肩上,她吓得举起树枝就转过身去,惊恐地叫着“离我远点,不要碰我!” 梅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一向结冰的眼底竟好像被风吹开了一样,闪着趣味。这个女人,明明害怕地发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还拿着树枝反抗,有点意思。他默默地收回手,冷淡开口“睁开眼睛,我不是坏人。” 俞枂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男人,一身霜色窄袖鹤袍,乌黑光亮的发全束在头顶,腰间没有多余的挂饰,只有一牙色白玉上面写刻着梅字,他一只手拿着一只翠绿雅笛,一手背于身后。一双丹凤眼就落在自己身上,脸上就像是冰块一样冒着寒气。 俞枂吐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才放下手中的树枝。 …… 乔玮把孙策拉回温玉廷以后,扯了几张宣纸,飞快的勾写了几笔,用桌上的台砚一压,带了几件衣裳,拉着孙策就走了。 房门打开着,冷风就灌了进来,被台砚压着的宣纸被风吹的不停翻卷,上面几个字隐隐闪现。 “事发突然,回寨一趟,日后速回,珍重。” 孙策一直不说话,看着眼前这个忙碌焦急的小女人,原本凉透了的心都破了晓,见了光,透了一丝暖意。 “去哪儿?” “{疯马寨}。” 题外话 小主:最近小主开始忙起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在看文 第二十八章.世间奇脉! 乔玮骑一匹白马,孙策与她共乘一匹,双手从后面环抱住她,头就放在她肩上,像个小孩似得依偎着她。他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面容上浮现出来的是一种像孩童一样的满足。他最喜欢玮玮身上的味道了,那是一种像阳光晒过一样的味道,令他着迷,此时他就嗅着这样的味道。 乔玮倒不似他那样轻松自在,自从听到他身中剧毒她整个人都是不对劲的。一种颤抖着的恐惧感就从她心里炸开来,她害怕失去他,甚至比死亡还害怕。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抓着缰绳的手使劲策了策,马鞭挥了又挥,马儿拼了命地在跑。 “玮玮,你说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清冷沙哑的声音忽的就在她耳边响起,乔玮的心颤了颤,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孙策在她颈边蹭了蹭,默了默才又说“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乔玮看不到他的表情,她晶莹的眼里闪烁着不安的光芒,马蹄一直踏踏作响。 天初亮时,他们差不多就到了{疯马寨}了。 守门的小童刚刚揉揉眼睛登上寨前的堡垒前透透气儿,就看见晨曦里一匹马的身影越走越近,使劲儿睁大了眼睛看,才看清是乔玮,连忙开了大门。 乔玮架着马就驰进了寨子里,马还没停稳她就扯开了嗓子喊“{医癫}!{医癫}!快出来!” {医癫}还未起,披了件袍子就出了房间门来,张嘴就骂“是谁在叫老小子啊!天还没亮呢,就扰人清梦还有没有礼数了!” {毒圣}倒是起的早,在坝子里就开始摆弄那些个毒品药丸,三胞胎就在他旁边修炼打坐。见着乔玮自然地就行了礼,在一旁默着。{毒圣}瞧着{医癫}口没遮拦,倒是看好戏地笑了。这老小子,准得挨批。 “额,尊主!”{医癫}瞧见是乔玮,刚要行礼就被乔玮抓了衣领拉到孙策面前,孙策温润地笑着,就看着乔玮撒泼。 “别废话,快看病!他中毒了!”这时候也管不上什么礼数,乔玮可是那热锅上的蚂蚁呀,心上就像着了火,烧的疼。 {医癫}整了整衣衫,“莫慌莫慌。慌不得,慌不得!” 他伸出两指搭上孙策的手,半晌一反常态的锁着眉毛,脸色也是古怪的很,“尊主……这……”吞吞吐吐,竟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个奇法?”孙权听说自己的脉象奇异倒是挑了挑眉毛,一副极有兴致的样子。 说实话,现在他已经不在乎俞枂说的自己身中剧毒的事了。生与死,并没什么可怕的,他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不管将来如何,至少他还把握着现在。 说他豁达也罢,说他痴傻也罢,他并不害怕了。因为不管是生是死,他会一直在玮玮身边。而且,到目前为止他真的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不是吗? “这......”{医癫}瞟了一眼乔玮,好奇着面前男子与她的关系,上次也有一个男子与她同乘,那这次这个又是?虽说心里打着小九九,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说着话,“这脉奇就奇在,看起来像是多种剧毒缠身,实际上不然。” {医癫}有些花白的眉毛都揪在了一起,一双眼睛就落在孙策身上,仔细观察着他。他行医几十载,这样奇异的脉象,他可是第一次遇见! 半浮半沉,迟多数少,虚虚又实实,实在是奇特。明明看起来有各种剧毒加身的情况,但实际上,察言观色,孙策气顺面红,还有股子常人没有的强大气场,明显不像是病重之人,只有那双眼睛透着些稍显诡异的妖孽。 “这话怎么说?”乔玮急急的问着,虽然{医癫}说阿策并没有剧毒缠身,她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但是似乎也并不是什么乐观的情况。 {医癫}一反常态,在拜入乔玮门下第一次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是抬了眸子对上孙策的眼睛。 “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吗?”他的语气严肃的一点都不像是平日里疯疯癫癫的样子。 “哦?此话怎讲?” 挑挑眉毛,孙策和{医癫}绕着圈子,他倒要看看这个老夫子是否真有治人的本事。乔玮不赞同地皱着眉,都这时候了,他还有这样的好兴致。 “你的眼睛。”{医癫}瞅了他一眼,傲娇的摸起胡子。臭小子,还敢小看老小子,要不是看在你是尊主带来的人,老小子我根本就不会如此轻易地为他把脉看病。 孙策的眸光闪了闪,{医癫}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傲气的昂着头。他的身材并不高大,只有七尺上下,又只披着外套,内里的衣服都还是凌乱的,此时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是出了一点事,但是不重要。你就说,这脉是好还是坏,可有什么解法,对日后有何影响?”乔玮连环炮一样问了出来,急急躁躁的,根本就不像是平日里泰山崩于前镇定自若面无异色的样子。 {医癫}总算是明白了,除了这心上之人,估计没什么能轻易改变一个人,特别是这样一个奇女子。但他还是支支吾吾的红了老脸,这样大一把年纪,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知解法的病。 “这......老朽不知。” 不知?{医癫}都不知道?乔玮刚刚落地的心又悬了起来。如此,怎样是好?孙策一张脸也是有些冷色,看来不好解决啊。 “此脉,饶是老小子也未遇上过一次,前人古书尚未记载,今人当世此乃首例。今后,只有......且看且走了。” {医癫}说完就退到一边去,若有所思地好像想着什么,有些晃神的样子。 “我来试试吧。”{毒圣}上前一步,扣住了孙策的手,把着脉面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也是摇摇头退到了一旁。只是他的唇几张几合,像是想要说什么。 这人是与尊主一齐进入{蝶居}的男子,出来之后就有此奇脉,莫不是......?! 第二十九章.太古白庐 灵光一现,{毒圣}的视线恰与{医癫}在半空碰撞在一起了,里面闪烁着相同的难以置信。齐齐开口“你是不是在{蝶居}里面遭遇了什么!” 不是疑问句,是感叹句,两个人互相瞅了一眼,难得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竟让想到一起了! “是有一些事情。”孙策饶有趣味得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少,两张不同的脸上有着一样的表情。不知道的还真会当他们是父子。 “可有什么不妥?”乔玮皱起眉毛,看他们的样子,他们好像知道什么。 {医癫}对着{毒圣}翻了一个白眼,竟然跟这个臭小子说了一样的话,真是晦气!他拂了拂袖子转过身去,作出谁也不搭理的模样。 {毒圣}也没什么好脸色,不理那个怪老头,稍稍激动地开了口“医毒两界有一古书,据传是仙境古族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古物,只有医毒两界至高传人才有幸翻阅典读。估计这糟老头是也曾阅读过了。” 他没好气地蔑了一眼旁边假装傲娇实则竖起耳朵偷听的{医癫},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因为只读过一次,并未记得那样清楚,所以一时也没有想起。只是书中有一句描述{蝶居}的话,但是读来甚是难解,久思不得其解。现在想来却是懂了。这话是这样的‘居有大虫,虫为百毒百药之最,好坏全看个人’。” “屁!”{医癫}转过身来就爆了粗口,两撇胡子都气的飞起来了,眼珠瞪得老大。这个臭小子刚刚说他的糟老头,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明明是‘居有大虫,虫为百蝶之母,其血乃百毒百药之最,沾者必有异,好坏全看个人’!老小子记得可是清楚得很呢!”他不屑地瞅了一眼旁边的{毒圣},脸上赤果果地写着几个大字‘没见识!’。 {毒圣}悻悻摸摸鼻子,没多说话,{医癫}可是得意得很呢。 “还说什么了?” 那知乔玮问上一句,{医癫}也悻悻地莫起鼻子来。 “不知,只知道是古族流传下来的。据说古族是在那世外仙境之中吧。” “仙境在何方?”又是仙境,乔玮与孙策对视了一眼,眼里有相同的默契,看来是该去探探虚实不可了!老话不是说,百闻不如一见嘛。 “不知。有人去过,就不是世外了。老小子也只是在书中见过而已。”{医癫}看着面前这对男女,真的是,他要是知道,还至于在这里混吗? “那你们在何处看得此书?” “{太古白庐}。” {太古白庐}.....那是什么的地方? ~###~ 路清唯到乔玮房间的时候,只发现了那张压在砚台下的宣纸。看过宣纸上的字,清儿叹了口气。 大乔走的如此匆忙,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她将宣纸在手心里揉成团,扔到窗外去,就去了大殿找孙权。 这几日孙权都泡在御书房里,几乎是足不出户,晚上她睡下时没有见着他的人影,清晨她醒来时也未见着他的人影,只有旁边微微凹陷的床榻说明他曾回来过。 她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是她知道孙权一定是在干什么大事。如今是国难当头的时日,比不得原来在江东的悠然岁月。即使很思念他,她也忍住不去打扰他。夜晚他会回来拥着她睡就说明这个男人心底有她。 她想要站在他的身后做他最柔软的后盾,给他一份红袖添香的温柔。 推开御书房的房门的时候,她在书房里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孙权的影子。碰了碰书台旁边的盏灯,暗室打开,里面也没有孙权的踪影。 路清唯走进暗室,一股香烛的味道就飘进了鼻腔,看来这几日他的确在这里研读着什么,香烛都烧了不少。她仔细环顾了一圈这暗室,暗室里藏满了书,上面都扑了厚厚的一层灰,很久没有动过了。 在烛台摆放的地方,有一张路国的地图。路清唯走近去看,上面早已经圈圈点点了几个地方,{疯马峡}、{霸王巅}、{飞逸镜岛}、{御城}、{凤都}、{汝西关},最后一个是{俞城}。 路清唯皱起眉头,这些地方不是路国的要塞就是险山,权为何研读这些,难道...... 她刚刚举步准备往外面走,就有推门进来的声音,还有谈话的声音传过来。 “我昨日收到十二黑护的消息,俞濠在{霸王巅}大批集结人马,还精心操练,教授武艺。没出错的话......” 路清君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暗室的门打开着,里面自家妹妹正看着摆着还未收的地图。 “小唯,你倒是来的快啊,我刚刚才派小李子去叫你呢!”路清君眼里光彩流转,却掩不住眼下隐隐有些青黑,可想而知他这几日忙的如何昏天黑地的。 “以后这暗室开了进来记得关门啊。要是被人发现了,我这暗室不是白修了吗?”他还开着玩笑,脸上笑意仍是不减,只是那笑意不深。 孙孙权就站在路清君身后,静默着不说话,但是他的存在感极强,他踏进这暗室的时候清儿就感觉到了他。 “大乔昨晚有急事和阿策一起留书离开了,应该发生了什么大事。”清儿语气淡淡的,她的目光仍停留在那地图之上,白玉一样的指就在上面移动着。 “那他们可要错过好戏了。”路清君倒是轻松地摇着扇子,一脸惋惜的样子,眼底却藏着一抹旁人看不出的担忧。 “哥哥。”清儿的声音清甜,但是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有些空灵“路国,是要打仗了吗?” 这下子路清君第一次敛了笑意,嘴上却还是在买着乖,“小唯,倒是聪明了不少”。 题外话 小主:今天就到这里哈希望小伙伴可以跟小主提提意见 第三十章.太古白庐里的把戏 乔玮一直以为能叫得上{太古白庐}的地方,就算不是什么青山绿水的世外桃源,也是什么古色古香的好宅美屋。可眼前破破烂烂的看起来马上就要坍塌的老宅子,叫她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这里就是{太古白庐}?”没搞错吧?好歹也是医毒两界典阅圣物的地方,就这破地方?乔玮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地方。 这医毒两界是不是……太穷了点? 孙策拍了拍老宅的柱子上面就有厚厚的灰尘落了下来,他看着乔玮呆滞的表情,偷乐着呢。乔姑娘吃瘪的表情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呢! 反倒是在一旁带着的{医癫}一反常态的认真严肃“是这地方。” 乔玮狐疑地挑起眉毛,但是{医癫}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她将信将疑,举步走进老宅子。 老宅子实在是破旧得很,里面的东西都凌乱地很,东倒西歪地摆放着,有些地方甚至都结上细细密密的蛛网了。 “你们当时在哪里看的书?”孙策觉得这地方看起来虽然很破旧,但是谁说好东西一定就要在藏在好地方啊!美女还不一定都在皇宫里当妃子呢! “这里!”{毒圣}和{医癫}异口同声地回答。两个人有相互翻了个白眼,脸上都写着嫌弃。 冤家!真是冤家!孙策好笑地摇了摇头。 虽然两个互相嫌弃的人说着相同的话,但是手指指的地方可是完全两个不一样的方向。 一个指着布满灰尘的桌子,一个却指着顶上的房梁。 “臭小子,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房梁呢!又不是什么梁上君子,嘁……”{医癫}发出一种嘲笑的声音。 “糟老头,你才开玩笑呢!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放在那样显眼的东西。我看你是人老了记性也差了吧。”{毒圣}还嘴也是挺利索,{毒圣}{毒圣}嘴也是听毒的。 “你……!” 两个互相看不对眼的人,又差点斗起嘴来,乔玮一声喝才让两个人悻悻地闭了嘴。 “好了!先仔细查看一下。” 四个人在老宅子里看了几圈,就连那些东倒西歪的家具物什{医癫}都是贴上去仔细看了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乔玮摇了摇头,孙策也是,两个人的表情略微严肃。 “你们都是什么时候看的那本书?” “大约是暮秋时节。”{毒圣}想了想,皱着眉说。那时候他可是少年初长成,一手毒技令天下人惊叹,天下再无敌手。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也真的是意气风发。 “暮秋时节……”乔玮默了默没有说话。也许现在不是时候。她使了个眼神,一众人都准备往外面走。 忽的不知道哪里射来一只毒镖,乔玮头一偏就躲了过去,毒镖贴了着她的脸擦了过去。孙策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护住,{医癫}快步追了出去。 “是哪个无耻小儿在此使这见不得人的把戏,老小子在此,你等竟敢如此放肆!”他双手叉腰,胡子被风吹得飘来,气的瞪大了眼睛。 {毒圣}去察看毒镖上面的毒,他摸摸镖的刃尖,眸色深了深,“镖上的毒是现磨的{珍珠草}汁液。但是{珍珠草}并不生长在这一带,它长在牧族方向的广阔原野之上。” {珍珠草}是一种长在原野上的毒草,因为草株上结有像珍珠一样的圆形花苞而得名。花苞从不开花,其汁液含有效果奇特的毒性。 “噢?是吗?”孙策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遥远的现磨的毒草汁液,有意思。 “先回去吧。”乔玮没有理会那支毒镖,毋自举步走了出去,哪知道,脚刚出大门,就像是踩到了什么暗格一般,地面往下一陷,大门就关上了,眼前的场景也变了。 明明被关在外面的{医癫}的拍门声还在耳边,却好像是越来越远了。{毒圣}转过身去看,哪里还有大门,只剩下一堵石墙! 第三十一章.掉下去了! 乔玮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住了,小嘴儿微张着。 眼前的画面的确是太过震撼人心了,原本破烂的老宅完全翻了个新。山峦就在天边耸立着,白云浮在山间,天空是湛蓝的颜色,阳光倾泻了一地,四处都是金黄的颜色。 乔玮三人是在山壁一块突起的巨石上面,上面是云,下面是云,云层下面是苍绿色的深谷,面前还有白鹤飞过! “……” 几个人都愣在这美景中,说不出来一句话。 半晌,乔玮才开了口“这什么地方?” 孙策又环顾了一圈四周,眼底总算是认真了起来“这里……好像就是传说中的仙境。”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几个人看着眼前的场景,发着愣。世上还有如此之美的地方,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但是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一个事实,在这悬崖峭壁之上,上摸不到天下踩不着地,他们怎么办! 最严重的是,这巨石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往外面掉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去。 乔玮试着拿了一个石块扔了下去,半个时辰都听不到一点回响! 遭了,他们是被困住了! 乔玮试着将红泥从印记里面召唤了出来,一向有灵性的红泥这时候就在原地打着转,一点儿辙都没有。 飞了半天,又钻回印记里去了。 乔玮面色凝重,这千丈悬崖之上,纵使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是逃不掉的啊! 孙策看出了乔玮的不安,直接抓紧了乔玮的手,想要给她力量。他的手心有很多汗,其实他也很紧张。就算他看淡了自己的生死,但是他身旁的这个女人,他不愿意看到她受一点伤害。 “我们找找有没有什么出路。” 孙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时自己慌张只会使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他捏紧了拳头,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事!那双绿色的眼眸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里面填满了安抚人心的笑意。 {毒圣}和乔玮都在巨石上仔细察看着,拿了手指敲击石头,但是处处都是相同的声响,依旧无果。 好像只有等待着,被救或者死亡! 乔玮的心揪在一起,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大恩未报,她还没能与自己深爱的男子成亲生子……有好多事她都还没做。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她的心底有这样一个声音,但是……现在她只能等! 乔玮与孙策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席地坐下来,{毒圣}就在她身后坐下。 闭上眼睛打坐,漫长的时间只能靠这个度过了! 等!是这世上最难熬的一个字。 第一日,乔玮的心里还是希冀着有人会来救自己。 第二日,乔玮的心里已经渐渐绝望,如此险峻的峭壁上又怎会有人呢? 第三日,乔玮觉得自己几乎都要坐成石像了,肚子空的难受,整个身子都虚弱的几乎要坐不住了。 就要这样死掉了吗?她的一生就要以这种方式结束吗? 乔玮觉着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眼前开始陷入无尽地黑暗,意识已经快要换散了。 “玮玮,坚持住!” 孙策感觉到乔玮的无力,沉了沉嗓子来安慰她,几日滴水未进,他的嗓子都是沙哑的不像话。 “咚!” 身后的{毒圣}倒了下去,他是惯于使毒之人,内力没有孙策乔玮两人高,此时已然撑不住了! 乔玮眼皮一跳,这几日巨石倾斜不少,{毒圣}这一倒巨石可是撑不住了! 巨石快速地倾斜倒塌掉了下去! 巨石上面的三人就像是小石子一样在千丈的深涯里坠落! 第三十二章.带翅膀的鸟人 孙策紧紧地拽着乔玮,就在掉下来的时候,孙策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垂下的绿藤,两个人就在悬崖上挂住了! “呼……”孙策稍稍吐了口气,刚刚在崖山他就观察到这里有绿藤,但距离有些太远,他靠着运气才抓住了这绿藤。 但是尽管抓住了绿藤好像也无济于事,毒圣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这绿藤也是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断了! “阿策,松手吧!这藤子承不了两个人的重量。”乔玮看着上面的绿藤正左右摇晃在石头上磨着,眼看就要断了,她的眉头紧锁着。 孙策看了一脚底下的万丈深渊,还有云雾在他脚底浮动着,他的声音发厉“我把你甩上来,你抓住藤子。” 乔玮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头发被风撩地飞起,抓住自己的大手干净有力,心里一荡,她勾唇笑了笑,笑容绝美,晃了孙策的神。即使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也总是把生的机会留给自己。 但是……自己又怎么能这样自私呢?趁着孙策发神的当儿,她余下的一只手发了气力,抓住孙策的手再缓缓松开原本紧握的手。手一松,乔玮立刻就掉了下去! “玮玮!”男人的怒吼随着女子的下落而爆发!没有一点犹豫的,孙策也松了手,直直地就落下去! 两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风中坠落,眼看里地面越来越近,乔玮连眼睛都闭上了,她甚至能听到巨大的风声在她耳边呼啸。 “傻丫头。”忽的有一双臂膀牢牢地圈住了她,还有熟悉的气息就在风里吹进她的鼻里。 乔玮倏地睁开眼就撞进了那双绿色的眼眸里,“阿策,你干嘛!”她着急地伸手去推他。 孙策只是笑,将她箍地更紧“别推,推了我也回不去。”乔玮只见他的唇开合了几下“傻丫头,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 乔玮忽的觉得眼泪就要盈出来了,眼前模模糊糊的,她的喉咙里却像是卡了核桃,说不出一句话来。 孙策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那双绿色的眼眸也是越发的光亮,那绿色隐隐浮着股妖邪,他周身的空气里都隐隐浮出绿色的蝶形,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就在他背后排成了一双巨大的翡翠色羽翼,在身后噗嗤噗嗤的闪动着! 速度很快就慢下来,在离地面还有几十丈的时候,下面忽的就有什么东西飞上来了!孙策看到一个人形大小的东西就升了上来,近了看,他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人吗?那人背后长了双巨大的羽翼,是双月白色的翅膀,展开来竟有五尺之长,那翅膀不停地扇动着,翅膀上羽翼十分丰满,现在已经时近傍晚,那翅膀发着淡淡的光芒,刹是好看。 飞上来地还是个男人,穿着粗犷,露出好看结实的胸膛,手上拿着长枪,像是士兵一样的人。那人看见孙策身后的那双巨大的翡翠蝶翼也是瞪大了眼睛,却还是沉着嗓子大喝“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孙策没说话,身上的戾气却是越来越重。眼前的人是敌是友,他并不清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没来由的躁得慌。 乔玮觉着他不对劲,稍稍用力地握住孙策的手,回眸去看那个人“在下二人是江东来的远客,路过此地掉下着深渊来,还望海涵。” 乔玮的话刚落,没想到那人却将眼睛睁的更大,活生生的就像是见了鬼一般!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一种鸣叫,但更像是一种嘶吼。声音极大,在深渊里传的很远。 那声音才刚刚发出来,周围就有数十个像他一样的鸟人飞上来,将乔玮和孙策死死围住! 孙策的戾气再也按捺不住,虽然双手抱着乔玮,但是他的蝶翼就好像是有意识一样,直接射出化作数支锋利的蝶尾,闪着寒光就直接朝着那些鸟人的心脏刺去! 鸟人不管如何飞躲,那些蝶尾就像是锁定目标了一样,直直地就跟在后面,不到片刻鸟人飞累了,那蝶尾还追着,只一瞬间就冲向那些鸟人的心脏! “手下留情!” 第三十三章.我族恩人,轻灵绝对不会认错! “手下留情!” 一声透着内力的喊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孙策稍作分神,那些原本刚刚触到皮肤的蝶尾终于险险地停住了! 鸟人们都长舒了口气,缺发现那奇怪的兵器就停在胸口半分都拿不走!刚刚放松的心脏,一瞬间又被捏的极紧! 虽然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是乔玮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一道人影快速地闪现在地面。那人并没有飞上来,只是在地上走着,但她来之后所有鸟人都降下去,单膝跪地。 那女子是极其妖娆的,与东方女子不同的金发微卷着,高挺的鼻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面有双蔚蓝的眼眸,身段儿也是凹凸有致,露出雪白的玉足,赤脚走在地上。 孙策也慢慢降了下来,乔玮从他的怀抱里走下来,向前走上几步就到女子面前。乔玮的个子在女子中算是高的,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生生是矮了半头。乔玮刚想说话,女子向她微微点点头,就走到孙策面前。 “先生,欢迎回来。” 女子半伏着身子,一副很是尊敬的样子,头埋得很低。 “姑姑已经在等了,还请先生移步。 ”孙策挑了挑眉毛,只是淡淡地扫了眼那个妖媚的女子,眼中尽是冷戾也没说话,跟着女子的步伐就往谷里深处走去。 乔玮也拿余光瞟了瞟原本凶戾得很那些鸟人,只见他们全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皱了皱眉就跟了上去。 一路上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乔玮看了看谷里的风景,四个字足以形容,别有洞天。 “先生,姑姑说水滴石穿你就会回来。”那女子指着不远处一块巨石说,巨石上方有一水流潺潺而过,总会有会滴落在巨石上面,果然如女子所言,巨石已经被滴穿了。 “我不是你说的先生。”孙策的语气极冷,乔玮不禁侧眸,从涯上落下来开始他就变得很奇怪。 “姑姑说,绿眸翠翼之人就是先生。” 乔玮刚刚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女子就将两人引到一处华堂素殿,敲了敲门,推开门就退下了。 “姑姑,先生到了。” 乔玮往里面看,就只看见个隐隐约约的背影,是个女子,背对着门口,一袭紫衫三分妖娆七分清素,一头华发就垂在腰际,打眼得很。 乔玮本以为被称作姑姑的人应是上了些年岁的,但是她转过身来,那双眼睛平淡无波,举世不惊偏生有些妖,周身清冷得很,虽是被白纱遮了眼,那双眼却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果不其然,女子开口声音还有几分稚气“先生,你总算回来了!” “我不是你的先生。”孙策眉心一皱,最近总有些他不识得的女人来与他相认,他瞥了一眼乔玮,乔玮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这世上绿眸翠翼之人,除了先生再无他人。”女子语气肯定,看着孙策的目光灼灼。 “实不相瞒,他的眼睛也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这也是我们寻进仙境的目的。”乔玮答着,掀眸看着女子。 女子转过头来,眼里的认真吓了乔玮一跳“先生是我族救命恩人,轻灵绝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