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白的异族混居事件薄》 第一章 捡回吸血鬼 妈妈从小就教育我们,烧开的水不能碰、怪蜀黍给的糖果不能吃、来历不明的危险物种不能捡! 事实证明,老妈说的话是绝对有道理的。 朱白缩在墙角,捂着脖子默默垂泪。房子的另一角,某只危险物种理所当然的霸占了她唯一的床,从那张冷峻妖惑的脸上厌恶的皱眉程度来看,他似乎对某白狭小的单人床感到非常不满。 嫌小啊,嫌小你不要睡啊,那是本小姐我的床!是我的!虽然朱白很想彪悍的吼出来,可事实上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句,然后努力缩成更渺小的团儿。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朱白心里悲愤的吼着——她只不过是偶尔好奇心爆棚了,没必要这么惩罚她吧!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下了晚课的朱白如往常般往家走。深秋的天黑得早,小区前巷里那盏万年不亮的路灯依旧维持着记录,不过今晚是满月,冰冷的清光将路面镀上一层稀薄的亮色,这对于已经习惯了在黑咕隆咚的小巷里一边乱窜还要一边祈祷着鬼影滴不要,人影滴不要,反正乱七八糟不管什么影滴都不要的朱白而言,不亚于走在阳光明媚的康庄大道上了,所以朱白走得挺喜乐的。可人吧,就是不能太喜乐了,因为神最看不惯人高兴,于是乐极生悲了——朱白在路过那个巷口的时候,眼角瞥见了什么,这要是放在平常,她铁定是目不斜视的窜过去了,问题是今时不同往日,朱同学思想麻痹,行为大意,好奇心极端旺盛,这一切直接导致了明明已经走过去了的朱白退了几步,抻着脖子去看,然后杯具了…… 那是一条相当偏僻的后街小巷,借着月光,隐约可见一双交叠的身影亲密的依靠在巷尾的墙上——哦,幽会啊……没什么好惊讶的,那条巷子隐密安静,白天人影全无,晚上鬼影幢幢,实属幽会偷情,野战锻炼的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已经习惯了‘飘过小巷深处,惊起鸳鸯无数’的朱白同学淡定的转身,刚要走,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抹绚丽的银色,银发?脑海里刚冒出这个意识,也就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巷尾的那一对,出状况了——背对着朱白穿长风衣的男人微微退后,更多的银色映入朱白眼中,朱白一愣,便看到那人怀中的女人像是没了支撑一般,靠着墙瘫倒在地——吻过头,缺氧了?某白想着,然后男人也倒了。 咦?咦咦!!怎、怎么回事啊?!两个都缺氧?(喂!) 淡定的某白混乱了——怎、怎么办?找警察?打120?还是说……人工呼吸?(你脸红心跳个什么劲啊!) 总之,混乱而善良的朱白跑过去救人了。 淡定的小乙:“事实上,她只是好奇。” 不淡定的白:“你别揭穿我啊!” 结果,跑到近处看清了男人样子的朱白,顿时纠结了——要让你看见有人一身《圣魔之血》中亚伯?奈特罗德造型装的样子倒在地上,你也纠结。 神父大人的cosplay……朱白满脸黑线,刚才只看背影觉得他穿的是风衣,结果……还真是好拉风的大风衣啊。那人背对着朱白倒在地上,一头嚣张的银色长发遮住了他的侧脸,映衬着冰冷的月光奕奕生辉,晃得人心慌意乱。纠结的朱白盯着那一身扎眼的装扮——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真人cosplay,震撼到是够震撼了,但问题是穿成这样跑出来幽会——脑子有病吧!这套行头看上去很贵的样子,有钱人真好啊!渺小如我等平民也只有眼馋的份了,一边这样吃味的想着,朱白蹲下去,小心翼翼的伸手推了推:“喂,你还好吧……” 推了两下,没反应。朱白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只听说有人做ai做到马上疯,没听说接吻接到休克的。不至于吧,废材成这样,神父大人你没救了啊!朱白拧着眉——还是报警吧,不,或许该先打120……嗯?这湿乎乎的什么东西啊? 惊觉到手下的触感不对劲的朱白举起手来,借着月光看着自己的手,月色下黑色的液体沾满了手掌,顺着苍白的手腕慢慢滑落,一股若有似无的腥甜随风飘来,朱白顿时僵硬了——这个、这个难道是…… 血!! 意识到手上的液体是什么的朱白,心脏瞬时冷透,浑身不可遏制的开始颤抖,脑海中闪电般的窜出三个血红的大字——杀人了!她张开嘴,却连一个杀字都没喊出来,一只冰冷的大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和疼痛瞬时压制了所有的声音,夜幕下的小巷死一般的寂静。 朱白惊恐的睁大眼睛,在她发呆的时候那个cosplay造型兄已经醒了过来,而现在他低着头无声无息的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抓着朱白纤细的脖颈,冰冷的银发垂在脸侧,那人全身似乎都包裹在一层森然的寒气中,莫名的恐惧蔓延在朱白全身,窒息抽空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缓缓的抬起头,冷月下,朱白看到了那双血红的如野兽一般的竖瞳,还有那人唇齿间尖利的獠牙——吸血鬼! 朱白的手脚冰凉,她忘了一件事——废材的神父大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很危险的物种啊!而现在的情势……朱白欲哭无泪,我这算是送上门的口粮吗? 未及多想,朱白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气扯着她狠狠的砸在地上,几乎可以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背脊撞在水泥地上,尖锐的剧痛直冲脑髓,朱白眼前炸出一片猩红,她徒劳的张着嘴,却因为被卡住喉咙而发不出声音,晃动的视线扫过瘫坐在墙边的女人。朱白这才看清那人的摸样,可事实上她希望她根本就没看过——女人瞪着眼睛,面颊干瘪,分明是已经死透的干尸。 朱白的心脏几乎停顿——我也会变成那样! 不!不要! 求生的本能支配着身体,朱白拼命的挣扎了起来,手脚又抓又踹,然后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地方,对方忽然闷哼一声,卡着脖子的力道一松,朱白连滚带爬的挣脱束缚,一边剧烈的咳着一边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就跑。 却在下一瞬间被扯住头发再度扑倒在地,下巴磕到地面,朱白只觉得舌头一痛一麻,接着血腥气遍布口腔,她张着嘴疼得直吸气,背后的恶魔却忽然大力的将她翻转过来,接着凶狠的吻上了她的唇,朱白大睁着眼,原本就已经够缺氧了,现在更加严重。而且,这算是吻么?这简直就是撕咬,冰冷的舌扫荡着她口中的一切,尖利的獠牙划破了稚嫩的唇,大力的吸允,好像要将她吃下去一样,好可怕,好可怕! 泪水不可遏制的溢满眼眶,世界在朱白眼中隔了一层水雾,愈加的朦胧,可浑身上下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一切并不是梦境。许久,嗜血的恶魔放弃了撕咬般的亲吻,血红的瞳注视着身下的食物,恶魔张开嘴,獠牙的倒影在朱白瞳中逐渐清晰,发丝抚过项颈,接着冰冷覆上了脆弱的项颈,一瞬疼痛,尖锐的利齿陷入血肉,撕开血管,带走温暖,朱白脑中一片空白,唯有那清晰的吞咽声宣示着生命力的流逝。 窒息、疼痛、还有失血造成的晕眩让朱白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体温在下降,她想—— 完了! 要死了,我要死了! 我会变成干尸,死在这里! 不,不要,我不要!我还没有活够! 我怎么可以死掉! 所谓的人类,在极端危险的境地下,理智崩溃之后,就会变得……脱线——朱白迷糊的想,自己失血太多了,得补血。补血……嗯,吃什么补什么……她这样想着,就这样做了,刚好某吸血鬼的脖子就在唇边,位置正点,于是朱白张口就咬了下去! 她用了所有的力气,恶狠狠的咬了下去,气势一点也不输给咬了她的恶魔,所以就算没有方便的獠牙也不妨碍她顺利的咬破了吸血鬼大人的颈动脉,冰冷呛人的血一瞬间溢满了口腔,理智消失的朱白被这么一呛终于清醒了一点,却因为鲜血喷涌而出根本躲不开,而强制性的灌下了好几口,满口满鼻都是冰冷腥甜的血,朱白猛烈的咳了起来,狼狈异常。伏在她颈间的吸血鬼因为她这出乎意料的一下,顿时愣住,他松开朱白直起身,指尖覆上自己仍淌着血的脖子,面色复杂的盯着拼命咳嗽的朱白. 满月冰冷的光芒倾泻在他身上,嚣张的银发飞扬在脸侧,发丝下狭长上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薄削高挺的鼻梁,染血的嘴唇和獠牙还有那双血红的竖瞳,透着别样的冷峻妖惑——美丽的骇人! 被朱白咬破的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男人手指上染着血,他冷冷的看着身下的少女,以染血的指尖触碰朱白同样染血的面颊,缓缓的抚摸着,似乎在考量什么,又似乎只是在享受少女滑腻温暖的肌肤,然后忽然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开口,声音慵懒,令人迷惑,他说:“well,letyoudoitmyslave,human。” 他说着,手指在朱白的额前划过,一瞬间朱白只觉得从被触碰的额头开始全身忽然似火烧一般热了起来,心跳如战鼓,眼前一阵阵的恍惚,唯独那恶魔的样子越发的清晰了起来,像是要活生生的刻印在脑中般,一种说不清的混合着恐惧、敬畏、忠诚、喜悦乱七八糟的情感在胸口横冲直撞,朱白难受的蜷起身子,泪水不断滑下,却被温柔的吻去,恶魔在耳边轻声低喃着,那是来自远古时代,失乐园的歌谣……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复活的奴隶制 上帝说,给你两条路——斩立决or秋后处死,选吧。 毫无职业道德的跑去cos神父的吸血鬼大人用极其高贵的神态宣布着:“允许你做我的奴隶。” 失血过多窒息缺氧头晕眼花浑身无力的渺小人类朱白有气无力的问:“我可不可以拒绝啊?” 至于答案? 咱冷艳无敌的吸血鬼大人绝对零度的视线轻飘飘的扫过,某白于是哆嗦着缩成一团:“谢陛下恩典~” 百度百科告诉我们——完全听命于具有支配力量的他人,无偿劳作,无报酬且无人身自由,可以被杀死或买卖,这样的人我们通称其为奴隶。而在一种社会关系中,如果大部分物质生产活动以奴隶为主,这样的社会,叫奴隶社会。(请相信我没有凑字的嫌疑~) 那么,迫于暴力而不得不听命于某吸血鬼,不劳作,无报酬,无自由,不会被杀却不知道会不会被卖,另外还要随时提供新鲜可口血液的人,应该被称为什么呢? 慵懒的恶魔,我们叫它血奴。 默默垂泪的白,说到底还是奴隶的一种。 淡定喝茶的小乙,应该是介于食物和宠物之间。 于是,当全世界都开足马力奔向共产社会的时候,根正苗红的守法好市民朱白同学却不得不悲惨的挣扎在奴隶社会的深渊中,让我们为她默哀一秒钟吧…… 朱白是被人用公主抱的方式给抱回家的。忽略某人实际上是因为失血过多惊吓过度还处在手软脚软浑身瘫痪的废材状态这个事实,总之貌似无比乖巧的朱白让奴隶主非常满意,这一点从奴隶主神态满足的亲亲舔舔咬咬啃啃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奴隶主问:“你家在哪?” 某白:“在月球上。” 奴隶主:“哦。” 然后以挑战经典物理学以及人体常识的速度在建筑物之间跳来跳去,并且准确的找到某白位于六层楼上的卧室窗户。紧接着天知道他动了什么手脚,明明是从里面锁住的窗户——开了。 某白看了看自家嚣张大开的窗户又看了看神态安然自若的奴隶主,默默黑线——他到底用这法子私闯了多少民宅啊? 奴隶主跳进屋里,把朱白往地上一丢,自顾自的开门出去了。朱白揉着磕到的后脑勺,愣在原地——怎么回事?忽然她惊叫一声,跳起来冲了出去——天啊,老爸老妈!朱白祈祷着他们可千万不要回来啊!不然就变成人家的口粮了!结果,冲到客厅,朱白傻了——朱爸坐在沙发上悠哉的看着新闻联播,朱妈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看到朱白还不忘叫她帮忙布置碗筷——好一片和谐的晚餐前家庭生活!问题是,朱白眼角抽搐的盯着乱丢在地的风衣,手套,鞋子,匕首,还有从她卧室穿过客厅一直蔓延到浴室门前的大片血迹——这个…怎么看都像是凶杀案现场吧? 朱妈妈面不改色的端着菜盘从凶杀现场穿行而过,对一地证物熟视无睹,看到僵直在卧室门前的朱白时,不满的训道:“怎么回来也不出个声?看看你的衣服和脸,哪弄这么多泥巴!你掉水坑里去啦!快脱了,去洗脸洗手,准备吃饭。” 朱白低头扫视自己——泥巴?那不是重点吧!自己满脸满手都是血,蓝白色的校服前襟都被血浸透了,老妈居然只看到泥巴?! “你这孩子,傻站着干嘛呢?去洗手啊,今天做了你喜欢的豆腐汤,快过来吃饭。”朱妈开始催促,朱爸的注意力已经从新闻上转移到饭桌上,正襟危坐准备开动了。 神色恍惚的朱白老实的被朱妈扒掉外衣,押到厨房洗手洗脸,然后飘到饭桌,捧起饭碗—— 朱白说:“妈,地上的衣服是谁的?” 开始夹菜的朱妈:“地上哪有衣服啊?” 朱爸在喝汤。 朱白说:“我好像看见地上有血。” 觉得汤有点咸的朱妈:“瞎说啥呢?这孩子学傻了吧。” 朱爸已经消灭了一碗饭。 于是,朱白喝口汤,想——是我幻觉了吧。 然后,浴室门咔哒一声开了,朱白闻声看去——腰上围了浴巾的裸男肆无忌惮的走了出来,朱白一口汤全喷了出去——天杀的幻觉!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搞的!”朱妈跳起来找毛巾,被喷了满脸的朱爸淡定的夹菜。 朱白颤抖的指着某裸男:“你、你、他、他、这、这……” 袒胸露背无所顾忌的奴隶主冷淡的挑挑眉。 饭桌旁,朱爸朱妈回过头,理所当然地慢悠悠地和蔼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有什么不对!是非常不对吧!!朱白抓狂。 混乱的晚餐过后,朱爸继续看电视,朱妈在洗碗,朱白被奴隶主抓回卧室。 颤抖着缩在墙角,朱白小心的打量着霸占了自己床铺的奴隶主,然后颇为不甘的承认,这家伙真是完美到天怒人怨——略显苍白的肌肤包裹着修长柔韧的身躯,蕴涵力量的双腿懒散交叠着,男人优雅的靠在床头,潮湿的银发柔软的垂在身前,未干的水珠顺着胸膛滚落,在配上那张不用看也能清晰描绘出来的脸,朱白脸红心跳的撇过头吞口水——这厮真是妖孽啊!妖孽! “呵……”对面传来明显包含嘲弄的笑声。于是,怀着那么一点小小龌龊思想的朱白登时满脸通红——可恶!用不着笑得那么明显吧!我是个平凡健康的女高中生,看到帅哥会心跳脸红吞口水是很正常的哎! “过来。”慵懒的嗓音不容置疑的命令着。 朱白抖了抖,在某人开始不耐烦的视线下蜗牛一样蹭了过去,然后乖乖的在床边地板上坐好——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坐到床上去! 这个位置非常不错,方便奴隶主抬手去抚摸少女温润的脸庞,冰冷的手指让朱白不舒服的缩了一下,却马上被粗暴的扯着头发拽了回来,半身扑倒在恶魔的胸膛上,头皮生疼,朱白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下一秒却被低头靠近的恶魔轻柔的舔去,温柔的动作和真实的疼痛形成了鲜明对比,朱白疼得越发厉害了。然而恶魔松开了手,安抚似得抚摸着少女的长发,冰冷的吻落在脸颊,唇边,一路流连,最后再度停留在颈侧,生命脉动的地方,细细的舔舐着,朱白却不敢再动了,僵着身子趴在男人的身上,任由那毫无温度的唇在脖子上肆虐,止不住的颤抖。 “你……到底想把我怎样?”朱白弱弱的质问。 奴隶主挑挑眉:“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小奴隶。” 被小奴隶的称呼震撼到言语不能的朱白,默默石化。 觉得朱白的表现很有趣,恶魔低笑一声,轻吻过朱白新嫩的脖子上那个已经愈合却永远也无法消失的齿痕,尖利的獠牙划过肌肤,他问:“你不愿意吗? 赤果果的威胁! 上帝说,给你两条路——斩立决or秋后处死,选吧。 渺小飙泪的白,于是不管怎样都是个死么…… “别伤害我爸妈,我就答应你。”孝顺的白。 “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小奴隶!”奴隶主舔了几下,觉得不过瘾,于是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朱白僵直中。 恶魔进餐中。 几分钟后,朱白晕倒。 奴隶主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冷眼看着怀中昏迷的少女——普通人类么……奴隶主皱着眉,大手捏着少女的下巴左右打量,开始挑剔——长相普通,体力一般,身材差劲,抱起来也不舒服,这种货色放在平日自己大概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吧。 哼,要是给莱斯特那家伙看到了,一定会被嘲笑成饥不择食。想到某人欠扁的笑脸,奴隶主的心情越发低劣,下手也不知不觉重了起来,将少女的下巴捏出红痕。 大概也只有血比较可口这一点还可取。毫不留情的将朱白批的一塌糊涂鲜血淋漓的某恶魔自我安慰般的想。 “叩叩。”敲门声没能打断恶行,奴隶主头都没抬:“进来。” 于是朱妈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手上捧着被某恶魔乱脱一地明明刚才还鲜血淋漓现在却干净的跟新做的一样的cos套装的朱爸。 “少爷。”朱妈开口,声音清冷微低雌雄莫辨。朱白如果醒着一定会瞪着眼睛跳起来——因为这绝对不是她老妈那高八度的民俗唱腔! 两人上前,朱妈面无表情的站在床前,木偶一般的朱爸奉上衣物,奴隶主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少女纤细的下巴,视线扫过和衣物放在一起的那把造型精致繁复的银质匕首,胸口一阵抽痛,似乎在提醒他不久前这把匕首给他造成怎样严重的伤害。 哼,要不是被偷袭,他怎么可能落到如此狼狈! 奴隶主的脸色阴沉,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元老院那群自大狂妄的长老阴险得意的脸——不错,真不错,为了杀他居然费力找到这把拉杰尔之刃,而且还策动了为数不多的那几个不被戒律束缚可以杀死他的同族,谋划的真好。 将匕首拿在手中把玩,手指抚过刀柄上镂刻而出的蔷薇与十字架的纹章,奴隶主的眼前闪过那张一摸一样的面孔,森然的寒意在那双幽暗的瞳中凝结——我的兄弟啊,抛弃了身为纯血种至高无上的尊严,屈就于元老院之下,你能得到什么呢? 那些家伙能许诺你的,也只有我死后的身体和力量吧,可惜了,没能一次就杀死我,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亲爱的‘兄弟’。 “少爷,请让我服侍您吧。”假朱妈说。 环抱着昏迷的少女,恶魔顿了一下:“……放下,我还不想穿。” “是。” “我饿了,西亚。”恶魔舔舔嘴角,重创后的身体需要大量的鲜血,刚才在小巷里吸干的男人只能算是开胃,至于朱白——不够塞牙不说,这小东西居然还反咬了他一口,够胆。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咬的脖子,当然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伤痕了,不过少女温暖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那里,恶魔神色不明的盯着朱白因为失血而略显苍白的唇——她是幸运的,如果没有那一下,她现在已经是人干了。 朱妈,也就是西亚,听到命令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自家少爷怀里的少女——明明抱着食物,却说我饿了?不过主人就是主人,命令就是命令,西亚俯身行礼,打算出去寻找食物。 “我要在这里停留一阵子。”床上的恶魔又说:“这两个人类就留下做伪装吧。” 西亚见鬼一样盯着自家主人——在这个狭小憋屈的小房子里停留?(昏掉了的某白:你真失礼诶!什么狭小憋屈,我家好歹80多平米呢!)还留下多余的人类做伪装?(什么叫多余,那是房子的原主人好不好!)自家少爷转性了?(转性?他怎么不变性啊!)还是说真的伤得太严重神智不清啦? “你在看什么,西亚?没有听清我的话么?”怀疑的视线让恶魔有些不高兴了。 “不,谨遵您的吩咐,少爷。” 虽然这样说着,但面容依旧纠结诡异的西亚带着木偶一样的朱爸退了出去,奴隶主抱着少女柔软而温暖的躯体,享受暖暖的呼吸轻抚在胸口上微微酥痒的触感,他想—— 好吧,比较温暖这一点也算不错。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想到,他所谓的温暖其实上是某白因为惊吓过度外加失血着凉而引起高烧的前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外籍哥哥? 【一觉醒来多了个外籍哥哥。 全名朱丽叶,小名叫朱璃。 某白无力倒地,让我撞死在莎翁和花町物语的怀抱中吧!】 朱白发烧了。 她叼着温度计被朱妈严实的裹进棉被里,感冒药、退烧药混合着红糖小米粥乱灌一通,朱白觉得味觉已经渐渐离她远去了。她小声嘀咕,我分明是失血过多,应该去医院输血才对!坐在窗前优雅的品尝鲜血的奴隶主扫了她一眼,然后以专业人士的口吻说道:“人类一次性失血不超过800cc就不需要输血。” 朱白嘴角抽搐——啊啊…这方面,你是专家哈…… “而且,输了血,味道会变差。”奴隶主凉凉的说:“虽然本来就不算好喝。” 朱白无语远目——这才是主要原因吧! 朱妈进来检查温度计,她一边担忧的抱怨着朱白不听话穿得少,一边把朱白裹成更严密的粽子,一边问朱白想吃点什么?朱白感动的抽着气,再次深刻的体会到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这一亘古不变的真理,然后她说:“冰激凌、薯条、qq糖、果冻、辣片、牛肉干……” 面无表情的朱妈:“………” 越说越心虚的白:“……我都不想吃……真的……” 于是朱妈笑了:“这才对嘛,女孩子要吃些有营养的东西,那些个垃圾食品少吃的好,又不卫生啊,对身体也不好!你没看到电视上报道,那些东西都是怎么作出来的………”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数分钟后,再度成功教育了某白的朱妈总结道:“所以,垃圾食品是不能吃的,等下妈去给你买水果,嗯,你想吃什么菜?感冒的话应该吃点清淡的,萝卜汤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憔悴的白——我能说不么? 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的朱妈笑逐颜开的拎着菜篮杀去菜市场,临出门的时候吩咐朱白:“要乖乖听哥哥的话哦!” 没有人权的渺小人类朱白,用分外幽怨的眼神瞄了瞄某只优雅的坐在窗边一边看她笑话,一边把人血喝得像红酒一样高贵的吸血鬼,现在她名义上的哥哥——朱立业,她想——喝我的血、睡我的床也就算了,把我家弄成凶杀现场我也忍了,害我感冒发烧还不许我去医院我也不说啥,可你冒充我哥哥就有点过分了吧!我每年费劲巴拉的从政府手里抠出来那点独生子女费我容易么我?你一上来就把人家的零花钱踹掉了十分之一,还有啊,长成你这样也敢冒充我哥? 郁怨的某白不中肯的打量奴隶主——少白头!(那是天生的银发……)白化病!(人家只是有点苍白……)不男不女!(你其实是嫉妒他长得美……)还穿耳洞,不良少年!(不良少年算不上,危险物种到差不多……)就算要冒充你也专业一点好不好!我家祖上十八代纯正的华夏血脉,到底是哪辈子混进了洋鬼子的基因能生出你这样标准的北欧人种啊? 奴隶主饶有兴致的看着一边偷瞄自己一边撇嘴,表情灿烂丰富的弱小人类,他觉得很有趣——这个女孩分明是怕他的,只要自己一个眼神就会发抖,普通而且弱小,却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心里诋毁他,还全部直白的写在脸上。她以为自己看不到?还是说,根本就没意识到?笨到心里想什么都在脸上表现出来? 奴隶主支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弱小人类对上了自己的视线后,僵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将自己藏到棉被里,缩成一个不断发抖的可笑的团,他想——果然是笨吧。 有点想作弄她一下呢,脑袋里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奴隶主起身掠到床前。 乌龟一样缩在棉被里的朱白,忽然觉得床边陷了下去,似乎是有什么坐到了床上。朱白默默飙泪——这屋里除了那只吸血鬼还能有什么啊,紧接着奴隶主大人慵懒华丽的声线便传了过来:“出来。” 棉被团顿了一下,少女弱气的声音透了出来:“你…你不能再咬我了,不然真得要输血,输、输了血,就不好喝了。” “……我有说要咬你吗?” 棉被团静默几秒,然后窸窸窣窣地蠕动了两下,露出朱白蹭得毛毛草草的脑袋,她谨慎的瞄了一眼奴隶主,然后努力地在有限的空间内拉开二者之间的距离。 奴隶主挑挑眉,任凭少女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小动作,等某白费力挪到床角后,他就理所当然的霸占了大半的床,还抓了朱白当抱枕,于是某白的努力化为乌有,看着怀中少女沮丧的神情,奴隶主恶劣的兴趣得到了满足。 “我做你哥让你很不满?”奴隶主把玩着朱白散落的黑发,懒洋洋地问。 “没、没有啊。”朱白全身僵硬,一动不动——她可没忘记某吸血鬼有扯人头发的不良习惯。 “没有?” 一绺头发飘落。 朱白含泪:“有…有个小小的疑问……” “嗯?”漫不经心的哼声。 “你为什么要叫朱立业啊?” 淡定的奴隶主:“是你爸起的。” 白:“………” 奴隶主:“听说本来是打算给你用的。” 白:“………” 老爸!你真的是老爸吗?! ※※※※※※※※ 乱入小剧场——罗密欧之死(你所不知道的真相) 我们知道小罗是服毒自尽的,不过真相如何呢,让我们来采访一下朱丽叶同学—— “你家罗密欧是怎么死的啊?” “谁知道呢?”朱丽叶笑容甜美:“大概是贫血吧。” 朱白远目:罗密欧,我同情你。 ※※※※※※※※ 被朱爸摧残到风中凌乱的某白,心有余悸的想:幸好我还有个比较正常老妈。 “你不喜欢这个名?”奴隶主玩腻了头发,罪恶的手伸向朱白的下巴。 某白老实的点头——这么脱线的名,会喜欢才怪! 于是奴隶主恶质的笑了,他贴着朱白的耳朵,往里吹气:“那,叫朱璃好不好?这是你喜欢的名字吧。”他顿了一下,声音忽然变成了朱白熟悉的绿光川大神那种性感甜腻带着鼻音的声调:“好不好嘛?朱白大人……” “………” 天雷阵阵五雷轰顶雷得外焦里嫩默默飞灰的白,跪地垂泪无语问青天——你其实是上帝派来玩我的吧!摧残我肉体还不够,连我纯洁的精神也不放过,你太过分了啊! 受打击的某白蹲在床角种蘑菇,全身上下挥发着霉烂郁闷之气…… 于是,某只恶魔舒坦了。他想,有这么一只小奴隶也蛮有趣的,看来养伤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这个时候,玄关处传来朱妈凯旋归来的声音:“朱朱,你朋友来看你了哦!”接着哗啦一声,卧室门打开,莺歌燕舞的飞进来一群拎着乱七八糟所谓慰问品的少男少女。 然后,鸦雀无声——一干人等神情诡异的盯着床上抱成团的可疑二人组,朱白抽着嘴角,视线在奴隶主明目张胆的搂着她腰肢的手臂上缓慢爬过,然后嗷得一声推开奴隶主,光速后退:“他、我、我们不是、没有……” “哎呀,真是让人羡慕的兄妹爱!”随着一声感叹,人群活了过来—— “就是啊,小白和朱大哥的感情好的让人羡慕呢!” “哎,我要是也有这么一个哥哥该多好啊!” “我也想要呢,我家的臭老哥只会欺负我!” 七嘴八舌的调笑顿时让朱白弄不清头脑——这什么状况? “啊拉,你个死丫头!病得可真是时候,今天老葛头不知道抽得什么疯,小测验诶!真是不让人活!”友人a。 “可不是,你倒好,跟朱大哥在家里滚床单!我看你满精神的啊,你真的有生病吗?”友人b。 “小白真过分啊,朱大哥回来,你都不告诉我们,难道是怕我们抢了朱大哥,做你嫂子?”友人c。 “朱大哥要在家待多久?还要出国留学么?给我们讲讲国外的事情好不好?”友人d。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友人efg…… 包围圈外的朱白,沉默看身边不断散发粉红色小泡泡的人堆——你们真的是来看我的么?! 某默立在侧的不明少年,面无表情的感叹道:“少爷对女性人类的吸引力真是有增无减。” 朱白黑线:“你谁啊?” 少年回过头,语气平淡:“你的即将上任的青梅竹马兼血族知识与礼仪教师,罗密欧。” 朱白与小罗对视数秒,顿悟——啊啊,你们果然就是来玩我的,一个不够还给我凑成一双啊! 一刻钟后,亢奋的友人们在朱妈热情挽留吃饭的声音中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们的朱大哥,屋子里剩下游刃有余的奴隶主、憔悴郁卒的某白,面无表情的小罗。 白,有气无力的问小罗:“你怎么不走啊?” 罗,从头到尾一个声调:“根据设定,我的父母外出旅行,拜托他们的好友,也就是你妈妈照顾我,所以现在我住你家。” 白,指着小罗,转头看奴隶主,憔悴欲滴:“我一个不够你们两个吃……” 被某白可怜兮兮的摸样逗笑的奴隶主一把将朱白抱进怀里:“放心吧,西亚不会咬你的,你是我的奴隶,未经我允许谁也不能碰你。” 被压在奴隶主冰冷的怀抱里亲亲啃啃挣扎不能的朱白迷糊的想——是、是这样么?好像有什么不对啊…… 一直到她吃完晚饭回到卧室,然后被奴隶主扑倒用餐的时候,某白才惊醒——不对吧!自己根本就不该被任何人咬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奴隶主的日常生活 【吸血鬼其实是一种昂贵危险而且难养至极的宠物。】 朱白记得曾经在某本杂志上看过,在欧美的一些国家,饲养宠物的花费堪比买房养车。那么在中国饲养一只北欧血统的成年吸血鬼呢? 事实上,你不但要赔上买房养车的钱,还要赔上不知道多少cc的血…… ——关于衣服 从头华丽到脚的吸血鬼大人是很强大的——他可以无论风雨雷电,阴晴冷暖,一身帅死眼球的cos套装穿到爆。就算打架打到爆衫,也可以在三十分钟内完好如初,以至于朱白极度怀疑那件衣服是不是高科技结晶,带有诸如记忆修复自动除尘之类彪悍的功能……当然,窝在朱白家养伤的时候,奴隶主大人几乎都处于半裸状态——比起cos套装和朱爸的衬衫,他似乎更喜欢裹着浴巾抱着朱白当暖炉…… 暖炉在发抖,她说,我好冷…… 基于奴隶主单薄的服装数量,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内,朱白以为,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最华丽的家伙,意外的是个很节俭的人,所以当某一天,朱白忽然在自己的衣柜里发现几何倍数的超梦幻豪华角色扮演套装的时候,她一度认为是自己睡眠不足失血过多开始产生幻觉了。 就在她努力揉眼睛企图使面前的套装消失在视网膜上的时候,套装的主人,穿着一身拉风到极点的黑色军装,踏着锃亮的军靴,披着更加彪悍的纯黑镶银军大衣,带着他面无表情的小跟班从天而降——就是真的从天而降——从朱白位于六楼的卧室窗外走了进来。对此朱白已经习惯了,她甚至已经忘记了窗户本来的作用而将它当成门的一种。 而现在,被奴隶主一身帝国元帅的新造型震到原地石化的朱白,瞠目结舌言语不能。 奴隶主站在僵硬的朱白身边,欣赏着满柜的华丽套装,他说:“衣服果然还是应该多些才好。看着这些就觉得亲自跑一趟也是有价值的。不过这种小地方连定制服装都做不到,真是贫穷到匪夷所思呢。” 定制服装自然做得到,但要做你这种……朱白无语的看着衣柜里那些在漫画中出现是华丽,在现实中出现则是脱线的套装,她想——裁缝啊,我同情你…… 不过很快,朱白就切身体会到最该被同情的其实是她自己这一点,尤其是当她捧着一张跨国账单,面对付款人一栏里漂亮熟悉的两个汉字,以及后面金额栏里眼花缭乱的数字零的时候。 朱白颤抖的捧着轻飘飘的账单,千言万语到最后只蹦出三个字:“为、什、么?” 恶劣的奴隶主脸上挂着更恶劣的笑:“作为妹妹送给久不见面的哥哥的礼物,不是很好么?” 白,愤怒:“一般都是哥哥送给妹妹才对吧!” 奴隶主,从西亚手里拿过一个盒子递到某白面前:“谁说没有,瞧,你的礼物。” 朱白疑惑的接过,打开,然后石化。 一套令人发指的猫耳女仆装平静的躺在盒子里。 ……… 这天晚上,某白捧着一张署名甲方朱白的巨额欠款单蹲在女仆装的尸体上默默垂泪。 ——关于食物 奴隶主的食谱相当贫乏—— 早餐,某白的血。 午餐,某白的血。 甜点,某白的血。 晚餐,某白贫血了。 基于自身健康考虑,朱白强烈要求改善奴隶主的食谱,于是,在多方努力的情况下,奴隶主的食谱丰富了起来—— 早餐,牛奶+鸡蛋面包。 午餐,血豆腐+鸭血粉丝汤。 甜点,25cc的某白鲜血定量装。 晚餐,200cc的不明人士鲜血豪华装。 奴隶主大人对牛奶面包不屑一顾,他抓住朱白,享用了四倍量的预定甜点后扬长而去。 中午,奴隶主在某白可怜兮兮的恳求下,饶有兴致的品尝了据称很营养很美味的鸭血粉丝汤,提出了下次想吃人血粉丝汤的要求。尤其强调人血要取自某只叫朱白的渺小人类…… 在人血粉丝汤的强烈刺激下,朱白忽然没有勇气把那盘血豆腐端到跃跃欲试的奴隶主面前了。 然后到了甜点时间—— 朱白在挣扎:“你早上已经吃过了!” 奴隶主,埋头专注的啃。 不死心的白:“暴饮暴食会发胖的!!” 奴隶主,找到满意的位置,咬下去。 白,僵直。 五分钟后,奴隶主放开朱白,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 白,已死。 晚餐—— 奴隶主轻轻转着高脚杯中殷红的鲜血,那张冷艳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讨厌啦!人家不想喝莫名其妙的血啦! 白,挺尸中…… 就这样,某白的健康饮食计划在吸血鬼大人的暴力不合作态度下宣告破产,奴隶主依旧快乐的过着每日吃某白的贫乏生活…… 某白,继续贫血…… ——关于阳光 话说奴隶主刚占领某白卧室的那天晚上,被奴隶主又摔又咬以致失血昏迷的某白睡得很不舒服。她在做梦,梦里她穿着单薄的小背心掉进了一个大冰窟窿,而且这个冰窟窿还会动,它越缩越小,最后紧紧的裹着朱白,夺走了她身上全部的热量,朱白挣扎无效,她被裹在冰窟窿里瑟瑟发抖,然后变成了根冰棍。接着,巨大化的银发恶魔来了,他拎起冰棍朱白,左右打量,他说:“好吧,我就吃了你吧。” 于是,朱白被吃掉了。 被吃掉了的朱白哆嗦着吓醒,发现自己成抱枕状态被圈在一个冰冷的怀抱中,怀抱的主人正是害她变成冰棍还把她吃掉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处在重伤过后的昏睡期。 努力挣脱出去的朱白,打着喷嚏将自己裹进棉被里,然后缩在墙角盯着床上犹自酣睡的吸血鬼,心生怨愤—— 她想,打我要咬还睡我的床,就连做梦也不放过我,过分! 她又想,这厮醒过来一定又要喝我的血了,就算说了不杀我,不过这家伙一看就很没信誉,说不定哪天他就把我弄死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然后朱白决定先发制人。 那么,怎样杀死一只吸血鬼呢? 无数的经典影视文化作品告诉——血族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想要消亡一个血族,你可以用银质十字架插入他的心脏,或者用火烧,当然,还有咱明媚的阳光。 朱白没有银十字,事实上她仅存的几件银饰加起来也不够打造一根长度足以刺穿心脏的针。 当然也不能用火,她敢肯定在没烧死对方之前,自己一定会先被烧死。 那么剩下可以选择的,就只有阳光了。 朱白瞄了一眼窗户,天已经亮了,自己可爱的粉色kitty猫窗帘安静的挂在窗子上,朱白要做的很简单,只要把窗帘拉开,让阳光照进屋里,这样一来,被阳光照射到的吸血鬼就会变成飞灰了。 朱白兴奋的扯窗帘,她想,我让你睡我的床,我让喝我的血,我让你咬我…… 等等,慢着,不对,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吧…… 朱白抓着窗帘皱眉,左思右想,然后慢慢僵硬——好、好像被吸血鬼咬过的人类,也、也会变成吸血鬼吧…… 也就是说,如果打开窗帘,自己也会被温柔的阳光化成灰?? 55555……我、我不要变成吸血鬼啊!!人家还没去泰山看过日出,人家才不要永生永世活在黑暗中啊! 朱白欲哭无泪。她不死心的伸出一小节手指哆哆嗦嗦的探到阳光底下,随时准备着一旦它烧起来就马上缩回来,结果那节手指安然无恙。 嗯?嗯?朱白大喜,伸出更多手指,除了温暖没有其他的感觉,朱白想——难道我没变成吸血鬼? 嗯,有可能,听说要变吸血鬼好像挺麻烦的,得把全身的血都吸干在反吸回来……于是,我果然还是人类吗!! 大喜的朱白一把拉开窗帘,美滋滋的站在窗前等床上的吸血鬼化成灰,然后—— “嗯……”被清晨第一缕阳光唤醒的某吸血鬼,微睁着迷蒙的双眼,不满的嘟囔着:“好刺眼。” 于是,窗帘哗啦一声,自动关上。 吸血鬼又说:“过来陪我睡。” 于是,目瞪口呆的朱白被一股大力扯回床上,再度成为抱枕。 吸血鬼埋首在少女香软的颈间,低声冷笑:“阳光对我不起作用,想杀我的话再想别的办法吧。” 朱白僵直,脑海里回荡着一个悲愤的声音——伪科学害死人! 吸血鬼轻吻着朱白的脖子,又说:“杀我的代价可是很高的,这次原谅你,下次嘛,哼哼……” 朱白在尾音微妙的哼声中哆嗦垂泪。 事实证明,类似打到恶魔重获自由这种专属于强悍女主的技术含量极高的活果然不是废材如朱白能做到的。 也就是说,白,你果然不是当女主的命啊! ——关于爱好 奴隶主大人的爱好是cosplay,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最近,朱白发现了奴隶主的另一个爱好——看漫画。 某一天,当朱白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到奴隶主大人捧着她私藏的漫画书,看的津津有味。 震惊于奴隶主大人居然会看漫画这一点的朱白,已经忘记了要先质问他居然乱翻女孩子闺房这件事情。 小乙:如果他不看漫画,那他那身亚伯造型装是哪来的? 某白:就算我可以想到,但亲眼看到还是……难以置信啊! 奴隶主大人看漫画是很有特色的。对比说明一下,比如——某白在看漫画时通常是聚精会神,面带傻笑,嘴巴呈椭圆型张开,看到激动处会手舞足蹈,浑身抖得像筛子,还发出疑似神经病一样的怪笑,以至于常常引来旁人诧异的视线。 然后,奴隶主大人,他通常是优雅的坐在窗前,旁边放上一杯红茶,然后一手捧着书,一手支着下颚,脸上无比认真的神情通常让你以为他正在看诸如《意义和真理的探究》之类玄而又玄的,给某白几辈子她也未必看得懂的东西。 而事实上,他看的只不过是一本少女漫画——《圣传》,clamp大神们的经典力作,某白看一遍纠结一遍,我的小阿修罗!我的夜叉王!心脏好痛啊~~~ 忽略了某人另类诡异的神态以及他居然也会看漫画这个疑问,本着同好的激动心情,某白征求了奴隶主对于漫画的看法—— 白,小小兴奋的靠近:“你也喜欢看漫画啊?” 奴隶主,轻柔的翻了一页:“不喜欢。” “啊?” 奴隶主,认真的看:“幼稚、无聊、而且……”他又翻了一页,画面上,英俊的夜叉王坚定的看着年幼的阿修罗,然后许下约定——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会保护你…… 奴隶主面无表情。 “虚假!” 朱白看着他,觉得莫名其妙:“那你为什么还要看?” 恢复常态的奴隶主,轻飘飘的说:“衣服画得不错,可以提供灵感。” 默默的白——你果然就是个cos套装狂! ——关于床 朱白家是标准的小康阶级,住房是普通居民区的一套80多平米的公寓,两室一厅外加厨房浴室和前后阳台,三口之家住起来刚刚好,但是随着奴隶主和他的小跟班的入住,住房问题就被提上了日成——究竟应该怎么住呢? 奴隶主对睡客厅嗤之以鼻,朱爸朱妈的主卧室他也不屑一顾,偏偏喜欢窝在朱白的闺房里,而且他还不许朱白去睡阳台—— 无可奈何的白:“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你到底打算让我睡哪?” 奴隶主,躺在床上,拍拍身边:“这里。” 白:“……” 奴隶主:“哥哥和妹妹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白,怒了:“很不对吧!就算是亲生兄妹,这个年纪住在一起也很奇怪哎!” “是么?那我们不是亲生兄妹,就不奇怪了吧。” “哈?你在说什么啊!” “不是你说的吗?‘亲生兄妹,这个年纪住在一起很奇怪’,也就是说‘不是亲生的就不奇怪了’”奴隶主在微笑:“汉语是可以这么理解的吧。” 白,黑线——你真是外国人么?! 在奴隶主的强权政策下,朱白迫不得已的睡在她自己的床上,变成了某吸血鬼的抱枕。 但是,新的问题出现了——床太小。 以朱白女孩子的体格而言,那张标准单人床自然是足够了,但对于长胳膊长腿纯正的北欧血统的某吸血鬼而言,就太小了,所以挑剔的奴隶主提出抗议,对于想要脱离抱枕命运的某白而言,正是好机会,于是—— 打着小九九的白在心里盘算——买个大一点的单人床,这样就不用睡在一起半夜冻醒了。 奴隶主在看家具城的画册,他指着其中一页说:“我要这个。” 某白抻头去看,然后果断摇头:“不行!” 奴隶主,微笑看某白:“不行?” 某白,哆嗦:“这个太夸张啦……” 奴隶主,若有所思:“是吗?那算了吧。” 白,胆战心惊的看忽然变得好说话的奴隶主。 奴隶主,平淡的拿出另一本画册:“事实上,我并不是很喜欢人类的床。比起那种没安全感的东西,我更中意血族的寝具呢。” 白,浑身僵硬的看着画册上造型华丽彪悍的大棺材…… “我……我明白了……” 于是某白风格梦幻可爱的少女闺房中,一张豪华的欧式kingsize大床,格格不入的摆在房间正中央……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上学进行时 背后说人坏话,是要付出代价滴…… 被压迫的日子总是痛苦而漫长,即使是一天24小时里16个小时处于贫血昏睡状态的朱白,在她仅有的那几个清醒的小时里,也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面对一只任性、腹黑、喜怒无常而且进食无节制无定时的吸血鬼,她不但要一边忍受着三不五时的精神打击还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奴隶主大人间歇性的心血来潮,当然还有被扑倒时的讨价还价——虽然它们从没起过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就这样在度过了‘十五年’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日子后,朱白站在镜子前,她觉得到自己命不久矣——漂亮的大穿衣镜里飘着一只面色苍白瘦骨嶙峋的病鬼,还冲她凄凄惨惨的笑了一下。朱白指着镜子里不人不鬼的家伙无声无息的哀怨的看着身后的奴隶主,后者不满的皱着眉想了半天,终于不甘不愿的答应将进餐的次数从每天改成每周。 于是一直处于血液赤字状态的朱白终于得到了休养生息的机会以及出去望风的批准,机会难得——好孩子朱白决定去上学。 “重病卧床”半月的朱同学站在学校门口,激动地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她抓着校门口的铁栏杆,浑身颤抖,热泪盈眶,她说:“放我进去!!” ……… 毫无疑问,朱白迟到了。 朱白所在的市高是典型的寄宿与走读并存的高中,按常理来讲,这类学校对于进出通行管理应该并不严格,而事实上,确实曾经有那么一段学校大门畅通无阻的美好时光,只不过朱白没赶上——朱白的学校比邻着职高和二中,三所兄弟学校相亲相爱,学生之间感情非常好,经常到彼此的学校交流武术心得,弘扬中华传统文化,因其历史悠久屡禁不止,所以领导老师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结果就有那么一次,正在联络感情的学生们把早退赶着去幼儿园接孙子的老校长给堵在车棚里了。 老校长在突围。 但是我们的学生们以其激昂的斗志,强健的体魄以及庞大的人员力量,形成了严密而壮观的城墙,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老校长被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他失败了,胜利是属于人民的! 失败了的老校长看着自己无辜被踩了n多脚的新皮鞋,出离的愤怒了,于是—— lrad长程指向性声波攻击武器发动,瞬时扫荡整个战场! 一个声音高叫着——都tmd的给我住手! 学生们震撼了。 老校长的怒吼以其超乎想象的凄厉啼血和声嘶力竭,荣登市高魔音穿脑榜榜首。 从那以后,市高的进出管理顿时严格了起来——铁丝电网加高墙——那是开玩笑的。不过学校成立了专门的巡查队,对存在于校园各个隐密角落的‘狗洞’进行了地毯式搜查,不留一个死角,校门的管理更是军事化,进出门要口令指令电话假条一样不少,学生们把学校戏称为监狱,于是美剧《越狱》风靡一时。 不过,规矩这东西就是用来打破的,狗洞这东西是可以再挖的!事实上,朱白完全可以不用像现在这样,可怜兮兮的蹲在门卫值班室,交代姓名年龄学号班级,还要等老班前来领人,她完全可以找到那几个幸存的‘狗洞’——市高之不可思议的围墙,然后跳进来。 但,那是说给半个月以前的朱白听得,至于现在这个连走快点都头晕眼花的朱白而言,跳墙,技术难度太高了…… 筋疲力尽的朱白被老班带走了,她沐浴在班主任老师和蔼的笑容之下,越发心惊胆战。 老师说:“朱白同学,鉴于你刚刚病愈,这次就算了,但下不为例哦。” 白,一边腹诽着:你跟我说下不为例也没用啊,有本事你去跟害我迟到的家伙说啊,一边点头哈腰唯唯诺诺:“是、是,麻烦老师了。” 朱白顺利的抵达了课堂。 城市的某一个角落了,一个女人颓然倒地,全身血液尽失,在她身前,男人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抬头,柔顺的银发下一双血红的竖瞳倒映着忙碌喧嚣的城市,冰冷而毫无情感。 男人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睛已经变成了蔚蓝色,他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副半框眼镜,戴上,于是一切冰冷被阻隔在镜片后面,他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无辜而纯良的笑容。 同一时间,朱白在书本的掩护下睡得酣畅淋漓,奴隶主坐在窗前高深莫测的看漫画,小跟班西亚继续无所不在的神隐,他们谁也没有预测到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不过,就算预测的到,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朱白放学了,她摊在课桌上挺尸——不想回家,说什么也不想回家,一想到回家以后又要面对那只腹黑吸血鬼,她就觉得头晕胃疼浑身不对劲! “朱朱,你没事吧?”友人小a担忧的凑了过来:“你脸色很差哎!身体不舒服么?” “我没事——”朱白拖长声音,半死不活的说。 小a一脸没事才有鬼的表情:“你这样好像马上就要挂点了!”她左右打量一下,又说:“脸白得像鬼!” “哈哈…是吗,嘛,也差不多了。”朱白趴在桌子上,越发的不想动了。 “你啊,身体还不好就不要来学校了嘛!这么勤奋一点都不像你哦!”小a叹口气:“起来,我送你回家,真是的,你还真让人不放心!” 听到回家两个字,朱白连忙摇头:“不、不用了,我挺好的,哈哈……啊,说起来,最近有什么新鲜事么?我半个月没出来,感觉都要被世界遗忘了!” “说道新鲜事嘛……啊,对了,安琪儿那边进了新的同人志,听说有《是ze》的最新连载和记篇哦,我正打算去买呢” “诶?真的!”朱白精神振奋:“同去同去!” “一起去当然可以,不过你真的没问题吗?” “是、是,我们快走吧!” 拖着小a冲出教学楼,朱白顿了一下,小a见了忙问:“怎么了?难受么?” “不……”朱白不舒服的眯了眯眼:“总觉得阳光有点刺眼……” “刺眼?”小a瞄了一眼已经开始西斜的太阳:“我觉得还好啊。” “是吗?大概是我太久没出来,不适应吧。”朱白不在意的笑道:“我都快长毛啦!” 闻言,小a也笑了:“可不是,你这丫头突然说病了,还以为只是感冒之类的,结果居然半个月不见人影,可担心死我们了。” 朱白苦着脸:“我也不想的。”她心里哀号,要是可能,她一点也不想得这个‘病’!不但害她气虚体弱,还有家不想回,真是有够倒霉的!为什么小说里的女主角可以美男能力双丰收,所有人都摆到在女主的石榴裙下,过的又潇洒又自在,轮到她这里怎么就倒霉透顶呢? 某白自寻烦恼般的想——难道是因为我太废材了?于是心情越发沮丧:“讨厌的吸血鬼……真不想回去……” “诶?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很萌血族吗?”小a惊讶的问。 苦大仇深的朱白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你不知道,吸血鬼有多变态!任性挑食,吃起来没完没了,为什么他还没变成大胖子啊?!而且,那家伙性格极其恶劣,简直就是少爷和赛巴斯酱集合体的十倍,十倍哎!总是笑眯眯的扯人头发乱放杀气,很好玩么?!明明是僵尸却喜欢把活人当抱枕,还要睡kingsize的大床,他当这里是英国王室呢!啊,啊,还是个cos套装狂!整天站在镜子前摆poss……” “…朱,朱朱!”耳边响起小a的惊叫,完全处于发泄亢奋状态的朱白刚要转头去问她怎么了,就撞上了一堵人墙,然后被弹开。 “唔……”朱白捂着酸痛的鼻子,淌着眼泪,一边模糊不清的道歉:“对、对不起……”才抬头瞄了被撞的人一眼,朱白顿时惊的张大嘴巴,手指颤抖的指着对方:“你、你、你怎么在这?!” 面前的男人,有着欧美人完美的体格,一头绚丽的银发,狭长上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薄削高挺的鼻梁,美得骇人。 所有以上的特征在朱白的记忆力只属于某只处于支配地位的吸血鬼——奴隶主大人! 一瞬间所有可能发生的最糟糕画面在朱白脑海中闪过—— 个性恶劣的奴隶主冷嗖嗖的狞笑着:“原来你这么看我的啊……”一边把她吸得一干二净然后拆个七零八落! 渺小的人类朱白习惯性的开始发抖,然后语无伦次的试图为自己开脱:“我、我、我没说你,真的,你相信我,我才不会做背后说人坏话那么无聊的事呢。我吃饱了撑的找抽不想活了才敢说您坏话……”朱白欲哭无泪:“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奴隶主扶了扶滑落的眼睛,俊美的脸上露出腼腆的困扰与无措,他说:“……小姐,你认错人了吧。” 战战兢兢的朱白:“哈?” 次回预告—— “你不是奴隶主?好加在……”放心的白——这样我说他坏话的事就不会露馅啦。 但是…… 个性恶劣的奴隶主冷嗖嗖的狞笑着:“你,说我坏话了吧。我可是亲耳听到了哦!” 被扑倒惩罚死不瞑目的白:“怎么可能?!!”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双子再会 如果你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个明明是某人,而他却不承认自己是某人的人,你怎么想? 朱白觉得奴隶主大人其实就是在玩她,摆出一脸我最无辜的表情,实际上心里早就把她拆得七零八落尸骨无存了。 你个恶质腹黑吸血鬼,朱白腹诽——玩我很开心是吧,你以为换了件正常的衣服再戴副眼镜,我就认不出你这个喝了我半个月血的家伙了?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不过,她也就只敢在心里这么想想。 奴隶主依旧一脸和善,于是朱白认定这家伙不会放过自己了,沮丧的某白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脑袋,开始打悲情牌:“你明明答应过不杀我的……” 小a石膏化,路人纷纷投来诧异的视线,围观看热闹的局势初步形成。 戴着眼镜的奴隶主束手无措了。 他求助一般看着惊到石化的友人小a。于是小a复活,她一把扯过犹自沮丧化的朱白,笑容勉强的对奴隶主说:“抱歉抱歉,这家伙睡昏头了,您别在意哈。”说完压着挣扎不已的朱白,在路人诡异的视线中火速逃离现场。 “朱朱,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一路狂飙到无人处,小a放开朱白,凶恶的质问道:“你病糊涂啦?” 想到回家后将要面对的事情,越发心灰意冷的白:“我倒希望我糊涂了……” “哈?”听迷糊的小a无力了:“你啊,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吧,那个人是帅啦,不过有朱大哥在,你多少也该对帅哥免疫些吧!”小a拍了拍朱白的肩膀,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莫名其妙的事情,转而询问她最关心的—— “说起来,那个,朱大哥……最近在忙什么呢?” 朱白诡异的看着花痴小a:“我哥?刚刚的不就是吗?” “哈哈,你在说什么啊,朱朱!”小a笑骂:“你这丫头,睁眼睛说瞎话,那个人是很帅没错,不过比朱大哥还差那么一点点。”小a捂住脸做娇羞状:“人家爱惨了朱大哥啦,所以……” 她掐着朱白的脖子,威逼道:“叫声嫂子给我听听。” 思维混乱的朱白任凭她摇来摇去,脑袋里一连串的问号——刚才那个,不是奴隶主?怎么可能!那张脸,她绝对不可能认错,还有那种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恐惧感,明明就是啊! “明明就不是!”小a断言:“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哦,朱朱,你不是真的病糊涂了吧,连自己哥哥也认不得了?” “最简单的,朱大哥是黑发黑眼邪魅无敌的帝王攻,那个人却是茶色头发满脸温良的忠犬攻,这个有够明显了吧!” 白,混乱中——帝、帝王攻?黑发?黑眼?她在说谁??而且刚才那个是忠犬攻?你眼睛有毛病吧!那个怎么看都是一鬼畜啊! 小a还在喷口水,某白纠结了数十秒后,忽然灵光一现,顿悟了——啊!啊!啊!障眼法啦!一定是这样啦,她真是有够笨的啊! 某白对天狂笑——我果然还是聪明的啊!她狂笑三十秒,然后忽然想到,就算她弄明白了也不能改变她背后说坏话被奴隶主听到的事实! 白,挫折跪地不起。 受挫的朱白在外面晃到月上树梢,终于还是回家了。她站在自家楼下,看着卧室窗口泛出温暖的光芒,叹气——不想上去啊。朱白嘀咕着,踏着月光在楼底做幽灵状徘徊良久,吓死小猫三两只后,头顶上忽然传来了奴隶主懒散的声音:“你究竟还要在哪里晃多久?我很饿了。” 朱白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奴隶主做朱丽叶状自恋的撑着窗户,天知道他在那里看了多久。某白苦着脸忐忑不安的蹭了上去,然后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站在了奴隶主面前。 朱白说:“我坦白,可不可以宽待处理?” 奴隶主甚感兴趣,刚要问她坦白什么,却忽的眉头一凛,他粗暴的扯过朱白,仔细嗅了嗅,越发肯定:“你遇到他了?!” 朱白被他扯得胳膊生疼,更是莫名其妙:“谁?” 奴隶主二话不说,低头张口便咬,朱白悲愤痛呼:“你说了一周才吃一次的!” 奴隶主充耳不闻,少顷,他放开脱力的朱白,面色阴沉的抹掉嘴角的血迹,一语不发转身跳出窗子,留下莫名其妙的朱白一人捂着脖子默默垂泪——事实证明,信誉这东西,果然就是浮云啊! 毫无信誉的奴隶主在夜幕下的城市中飞速穿梭,并且准确的找到了他想找的目标——事实上,对方正明目张胆的坐在某栋建筑物的天台上,抱着一位36d的性感尤物吸得兴起。 注意到飞驰而来的奴隶主,那人放开怀中的猎物,好以暇整的调整坐姿,推了推眼镜,露出纯良谦逊的笑脸,他说:“你果然来了,亚修。” 奴隶主面色不善,他盯着那张一摸一样的脸,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泽斯……” 如果朱白在场,她一定会对小a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她今天撞到的还真不是奴隶主欸~ “你看起来不错,伤已经好了吗?”泽斯微笑着称赞道:“不愧是我的弟弟,连拉杰尔之刃也无法杀死你呢。元老院的那群蠢货,居然妄图杀死纯血种,真是可笑。” “是么?那么接受蠢货的挑唆从背后捅了我一刀的你,又算是什么呢?”奴隶主冷冷的说:“连蠢货都不如。” “嘴还是那么毒。”泽斯一副无奈的样子,摇头:“纯血种的尊严至高无上,谁也无法使其屈服,这是绝对的。所以……” 他抬头,笑容极其无辜:“想杀死亚修,这是我自己的意志。” 奴隶主的瞳瞬时变成血色,他的身型自半空中消失,与此同时泽斯化为利刃的手在他消失的地方穿过,长而锋利如刃的指甲带出点点血迹。 他停在奴隶主原来的位置,轻轻舔舐着流到手掌中的血液,笑咪咪的看着奴隶主的身影在十几米的远处出现:“你的反应变慢了,半个月的时间果然还是不够恢复吧。” 奴隶主,现在该称他为亚修,看着自己划破的衣襟,微微皱眉——确实,拉杰尔之刃造成的伤害,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复原的,纯血种尚且如此,如果是普通一级的血族,恐怕早就死翘翘了。 “对付你,足够了。”亚修冷然。 泽斯不赞同的摇摇头:“太逞强了。”他的语气完全像个担忧倔强弟弟的哥哥,可行动却正好相反——快速而凶悍的攻击,在亚修的身上划出深长的伤口。 一轮交锋下来,亚修已是伤痕累累,虽然伤口在快速的愈合,但流失的血液是无法补回的,血液的缺失让他感到寒冷,身体也逐渐僵硬。这个状态真是糟透了,亚修微微皱眉——身体的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要差,他不该如此鲁莽的。 “说起来,我见到了哦。”泽斯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笑了:“可爱的小猫,我们的新玩具。” 亚修的脸顿时阴沉了,他近乎是恶狠狠的瞪着泽斯:“不许你碰她!” 泽斯笑得越发谦和:“不许?你搞错了吧,我要做什么,想做什么,何时需要你的允许?” 亚修被激怒了,那双血色的竖瞳散发着妖异的红光,一时间夜空中乌云涌动,电闪雷鸣。 泽斯灵活的在电网中穿梭,闪电跟不上他的速度,在夜空中交错成绚丽的光幕,最后划归虚无。 “你总是学不乖呢,我的弟弟。”泽斯嘲弄的笑着,避开亚修的攻击,忽然欺身上前一手擒住亚修的手腕反转到身后,一手揽住他的腰,于是亚修整个人被他圈进了怀里。 并非攻击的举动让亚修顿时一愣,泽斯轻笑着,低头在他耳边轻轻的吐出一句话:“那只小猫,你最好一步也别离开她。” 他说着,唇齿下移,在那瞬间,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亚修的瞳猛地一缩,几乎是同时,他的左手穿透了泽斯的胸膛,带出大片飞溅的鲜血。伏在亚修颈间的泽斯反咳一口血,他放开亚修后退几步站稳,单手捂着胸口的裂口,大量的鲜血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流淌了出来,可泽斯却毫不在意——他的脸上终于不再是虚假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满足感,将那张俊美的面容映衬出一种令人恐惧的狰狞——血红的竖瞳在镜片后面散发出兽一般危险的光芒,性感的薄唇上因为沾染着亚修的血而越发红艳,红的妖艳。 亚修捂着被咬破的项颈,既惊且怒。颈上的伤口飞快愈合,最后只剩下血迹。他扫了一眼手上的血迹,抬头,看向泽斯的目光冷如冰霜,却隐隐有一丝无法言语的痛苦深藏在冰冷深处。 他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不错的攻击。”泽斯放开捂着胸口的手,可怖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在生长愈合,几乎是转瞬间就复原了。只留下破损的衣衫和无法消除的血迹,揭示着那里曾受到的伤害。泽斯抹掉唇角的血迹,忽然解除了战斗警戒的状态,红色退去,他又恢复成那个温良无害的样子。 抬头看了看夜空,泽斯的脸上浮现出纯良的微笑,他说:“啊啊,已经这么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那语气就像是在陪弟弟玩耍的哥哥规劝贪玩的弟弟回家一样。然后,不管亚修气到发黑的脸,就那么毫无顾忌的转身,闲闲的走开了。在他背后,亚修紧握着拳头,目光像是要刺穿泽斯,看到灵魂深处一般。 就这样,纯血兄弟的再会事件结束了。两位当事人除了流点血外,连皮都没破一块,反倒是众多无辜被卷进来的人类,悲摧的做了炮灰。 作为炮灰之一,朱白不但贡献了她宝贵的血液,更在当天晚上,再度被某奴隶主剥夺了人身自由——那个刚刚允许她出去望风的监狱长,忽然就出尔反尔了。可悲的是,朱白还没胆反抗。 悲摧的朱白愤怒咬床单,奴隶主直接无视她,端着红酒坐在阳台上扮深沉。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然就转头来,阴郁的注视着某白。 朱白一愣,然后乌龟受惊般的滋溜一下攥进被子里,经过半个月的调教,她做这个动作已经纯熟到连乌龟都自叹弗如的地步了。意外的是今天,那个奴隶主并没有走过来恶质的作弄她,朱白躲在被子里等了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所没看到的是,亚修在看到她那个乌龟动作后,面上露出的一抹微笑,以及微笑之后那个沉思的表情。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好孩子就不该逃家 【如果我不是迈克,那我来自肖申克】 朱白越狱了,在经过周密的谋划布局之后,她成功的从自己家里逃了出来。 事实上是朱白一觉醒来,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卧室居然只有自己?朱爸朱妈自然是去上班,宅男奴隶主亚修还有小跟班西亚却不晓得消失到哪里去了,于是非常意外的,朱家监狱竟然开了天窗! 囚犯朱白掂着脚探头探脑的在里屋外屋晃了几圈,确定没人之后,这丫头摸着脖子傻掉了——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三餐规律到天怒人怨的奴隶主居然没吃早餐就跑了?天要下红雨吗?朱白疑惑的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也没啊。 不过,现在她已经没心情关心下不下雨的问题了——朱白看着大门,纠结了——出去?不出去? 奴隶主冷淡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响:“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离开这里一步。” 朱白抖了抖,才抬起地左脚收了回来。她瞪着大铁门,犹如困兽一般在客厅里上蹿下跳——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21世纪高中女生,在没有网络、漫画、八卦的滋润下,在生命时时受到威胁的情况中,憋在房间里长达半个月之久,朱白觉得自己居然没疯简直就是奇迹。 某白痛苦的抓着头发,幽灵般碎碎念:“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可奴隶主的声音就如同紧箍咒一般,魔音缭绕。倍受摧残的朱白双目赤红,毫无焦距的视线在80多平米的房子里来回扫荡,然后停留在厨房那个空了的酱油瓶子上,某白盯着酱油瓶着了魔般的嘟囔着:“酱油没了=菜不好吃=没食欲=营养不良=血不好喝,所以……”她跳起来,扑到门前:“得去打酱油!” 找到出门正当理由的某白,如旋风般兴奋的刮出楼门,完全没注意到在她踏出门口的瞬间,一层七色的涟漪从她背后荡起,弥漫了整个住宅楼。 那是奴隶主亚修所布下的隐藏结界,只不过这个结界是对外不对内,大约他根本没想到,憋疯了的某白对于自由的渴望居然可以压制住对他的恐惧,而将他的命令抛之脑后。 所以说,女高中生的思维真是无法理解呢。 ※※※※※※※※※※※ 打酱油的朱白在逛街。 她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神态呆滞。 因为她的样子着实太过惨不忍睹,以至于卖货的大叔大妈们以为这孩子年纪轻轻得了癌症没几天活头了想趁着还有气多享受享受生活,所以对于某白的吐血杀价一律是包容怜悯宽容大度。事实上,朱白怀疑是那些人怕她忽然死在他们铺子前面急着赶她走才这么好说话的。 得了便宜的小市民朱白暗中窃笑。 她看着手上颇具分量的战利品,越发得意。不过得意归得意,朱白躲在阴影里,一手扶住墙壁,哀怨的瞄了一眼热情似火的太阳公公,越发头晕脑胀了。 不舒服,真不舒服。朱白嘀咕着:“难道我真是太久不接触阳光,变成蘑菇了?不行,不能再晒了,不然真得晕在这。” “原来你在这里啊。”耳边忽然响起来男人性感微低的声音。朱白吓了一跳,回头瞄了一眼抬腿就跑——奴隶主正笑眯眯的站在她身后! “啊,等等,你等等,我不是他啦!”没料到朱白是这反应,那人没拉住朱白,只能追在她后面喊:“我是他孪生哥哥!” 朱白头都不回,心里腹诽道,就算你是他哥,那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么?一样都是吸血鬼,姐姐我不还是一口粮!换汤不换药不说,还多出一张嘴来!结果对方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喊着:“你放心吧,我不会咬你的。” 骗人!你弟也说不咬了,还不是照啃不误。相信你们吸血鬼的信誉,我就是一白痴! 朱白逃掉了么?怎么可能,她要是逃得掉她就不是朱白了。在巷尾被逮住的时候,某白基本上就是认命了,她一脸大无畏的仰着头,脸上写满了——你咬吧,姐姐我认了!一个是咬两个也一样,咱死猪不怕开水烫,来吧来吧尽管放马过来吧! 泽斯一看她那样就笑了,他说:“就这么不信我啊?” 朱白翻白眼,无声鄙视他。 结果泽斯笑得更灿烂了,他伸手揉乱了朱白的头发:“你还真是很有趣呢。” 朱白不敢甩掉某吸血鬼的爪子,只能用一脸的不忿表达自己的不满,还是小心翼翼,敢怒不敢言的那种。 泽斯并不在意:“信不信由你,不过至少我现在不饿,这样可以了吗?” 朱白却似乎稍微放了点心,比起不切实际的诺言,这才更现实。 “不过,真是意外呢,亚修居然会放你出来乱跑。”意味不明的笑意在男人嘴角划过,镜片反射的光芒遮蔽了那双蔚蓝的眼睛以及其中冰冷的杀意:“在我那样警告过他之后。” “亚修?”朱白歪着脑袋想,那是谁?奴隶主?而且说什么警告,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朱白想到了奴隶主的禁足令——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妙…… “他大概从来没跟你提到过我吧。”男人冰冷的手指轻抚上少女略微苍白的脸颊,划过唇角,鼻翼,眉眼,最终停留在女孩的额头。朱白的眼中,倒影出男人一派温良的脸上,扬起浅薄冰冷的笑意:“我是他的双胞胎哥哥,名为——”“泽斯·布兰德·伊诺克。” 那一瞬间,就像是满天星辰在脑海中炸裂一般,身边的一切都瞬时远去,时间、空间、知觉、意识、一切的一切都停顿了,只剩下男人的声音,如同刻印一般回荡在脑海中—— 吾名为—— 泽斯·布兰德·伊诺克! 如此深沉的尖锐的,刺穿了灵魂,鲜血淋漓。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逃家的代价 吾名为—— 泽斯·布兰德·伊诺克 男人的声音,微沉性感,在结尾的时候语调微微下沉,透出一派慵懒优雅的质感。明明是如此好听的声音,为什么会让她这么疼…… 朱白呜咽着蜷缩成一团,浑身不可遏制的颤抖着,豆大的冷汗渗出额角,她紧紧抓住双臂,撕心裂肺的激痛流窜在全身上下,就好像有人拿了烧红的铁针,在她全身每个细胞上刻字——泽斯·布兰德·伊诺克!泽斯·布兰德·伊诺克!就像是要把这个名字镌刻在灵魂深处一般,用痛苦来记述一切。 “啊!”朱白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指甲深深的陷进肉中,可这种外在的痛楚根本不能抵挡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激痛,尤其是额头,简直像是痛苦的根源一般,火辣辣的热与疼。朱白嘶吼着,唇角咬破,双臂更是鲜血淋漓。 罪魁祸首就站在身边,可朱白只能看见那人貌似很昂贵的休闲鞋以及这之上似乎更昂贵的休闲裤。朱白知道自己现在跪趴在地的动作大概很不雅观,可她忙着抵御疼痛,忙着大口喘气,根本就没力气也没那个精神去抬头观察加害者喜悦的表情,再发表一点被害者的感想,她只知道—— 疼……好疼……真的好疼…… 颤抖的膝盖终于支持不住身体,朱白倒在地上,少女乌黑的双眼早已赤红一片,更诡异的是那双瞳孔也变成了如兽般的竖瞳!可这些朱白都不知道,她望着小巷的出口,挣扎着伸出手去,二十米开外的地方,热闹繁华的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明明就在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现这里的异常,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 好疼啊,脑袋都要炸开了,眼睛也……疼…为什么… 朱白的意识模糊了。隐约间,有人将她抱了起来,温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如此冰冷的怀抱,如此温柔的亲吻,这样鲜明的落差仿佛与不久前跟奴隶主相遇的那晚重叠在了一起,那一天,也是这么的难过,那一天,那个人也是这样温柔的残忍……朱白意识模糊的蜷缩在那人的怀里,抓着那人的衣襟小声抽泣着:“疼…好疼…求你…不要了……” 于是那人停下脚步,俯身亲吻少女的额头,安抚般低喃着:“乖,很快就不疼了……亚修他,大概舍不得你疼吧。” “不是…那家伙……对我……”朱白喃喃着想说什么,可意识却远去了。 泽斯看着怀里娇弱的女孩,略微苍白的脸颊上,染血的唇透着近乎艳丽的红,紧闭的双眼依旧无法阻挡潺潺而落的泪水,额头正中纠缠镂刻着繁复盛开的咒文,让少女平凡的面孔透出了非人的妖魅。 男人轻吻着那鲜红的刻印,嘴角挑起冰冷的弧度:“很适合你哦,我可爱的小猫。”“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呢?”抱着昏迷的少女,男人站在高楼之上,远处的风吹拂着男人茶色的短发,点点光润中,茶色褪去,银白色的光芒一寸一寸的延长,终于显露出了真实的摸样,银发邪魅的吸血鬼明目张胆的站在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笑容嚣张,神情欠扁,他说:“在弟弟讨上门前,身为哥哥的我就先把你吃掉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所谓的龙套转正就是幻想啊 睁开眼的时候,头顶上那个梦幻的纯欧式洛可可风格的绸缎幔帐以及幔帐之上极尽奢华之能事的蜡烛水晶玻璃吊灯着实让朱白愣了好久。这丫头眨眨眼,然后面无表情的拉起被子,蒙住脑袋—— “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为什么这种凡尔赛宫王后居室才有的东西会出现在我面前啊!难道我穿越了?穿成欧洲公主了吗?这种天打雷劈都劈不到的好事怎么可能轮到我啊?果然是我在做梦吧!再睁眼一定是我家刮大白的天花板和毫无创新意识动不动就跟我罢工抗议过很多次的圆形白炽灯泡才对吧,才对吧……” 如此这般嘟囔完,拉开被子,无辜的吊灯之上是更无辜的白蜡烛。 抬手掐肉,疼。看爪子,纤纤细指,不是自己的白猪蹄。摸脸,两腮婴儿肥的肉肉不见了,现在是标准的瓜子脸,某白抓着被子深吸一口气——不能太激动!不能太激动! 嗷噢噢~~(某白内心的狼嚎)穿了!真的穿了!~ 白,抱着被子打滚——啊啦啦啦~我终于是女主啦!终于时来运转,龙套转正,后妈变亲娘了!! “看来你很喜欢这里呢。”身边响起一个微沉磁性的声音,抱着被子做蚯蚓状的某白美滋滋的停住,她想:声音真好听呢,一定是个大帅哥,说不定就是未来的男一号,嗯,按照穿越黄金惯例,我现在该表现出失忆的样子,然后这样那样这样那样,一口气金银珠宝美男江山手到擒来啊啦啦……幻想着未来美好生活的某白缓缓的坐起,调整出自认为最茫然无辜的表情,然后,回头:“这里是……” 身后,彪悍的银发下是彪悍的帅脸,彪悍的帅脸上有更彪悍的两颗尖牙,至尊彪悍的吸血鬼大人优雅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瞬间石化的朱白。 白,在吸血鬼大人阳光明媚的笑脸下,缓缓地蠕动着缩进被里,团成一个小小的球,细微的喃喃声透过被子传了出来:“我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欺欺人了吧。 泽斯看着床上的球,轻笑出声,结果那球顿了一下,然后开始……哆嗦。以某白的经验来说,一旦奴隶主这样笑,接下来她很可能就要倒霉了,虽然这家伙据说是奴隶主他哥,但通过切肤的教训,某白坚信这家伙跟奴隶主其实是半斤八两,都好不到哪里去!果不其然,床边传来微微的震动,被子忽然缩紧很明显是被圈住了,然后无良吸血鬼的声音透了过来:“这么喜欢床的话……”那人故意拖长声音,朱白的小心肝也跟着颤啊颤,她感觉到自己与那只吸血鬼离得太近了,即使隔着被子,她都能感觉到那人以怎样戏谑的视线,穿透了被子,看着毫无反抗能力的她,琢磨着怎么把她拆筋扒骨吃下肚。 结果泽斯果然不负某白所望,他说:“这么喜欢床的话,床上的运动也一定很喜欢吧!不如我们就来做喜欢的事情吧。”白,掀被,跳床,瞬步,at立场全开,一气呵成。泽斯闲闲的坐在床上,瞥了一眼十米开外贴墙站军姿的某白,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开玩笑的,再怎么说也不能饥不择食啊。” 白,被挫石化,飞灰阵阵,言语不能。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其实我就是那鱼饵吧? 朱白很生气,她以敢怒不敢言的气势狠狠的悄悄的瞪着奴隶主他哥,这个叫做泽斯的家伙。 “哎呀,在瞪我啊。”泽斯装作很惊讶的说,然后口气一变好像很为难的样子:”你这么想和我做ai做的事啊~” “我才不想!”白,断然否认。 “那,为什么一脸我好想做哦,欲求不满一样的瞪着我呢?” 白,深吸口气,冷静!朱白,这不算什么,经过奴隶主半个月的精神摧残,这样的打击简直就是挠痒痒的毛毛雨,就是那吹面而过不留痕迹的清风浮云…… “哦,在发抖了,已经想做想到发抖的程度了吗?” “……==” 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 …… …… 就在朱白实际上毫无动作内心却幻想着把某吸血鬼剁吧剁吧下酒的时候,坐在床上看笑话的泽斯忽然一凛,嘴角挑起:“来了啊,很快呢。”他这样说着,朱白眼前一花,跟着就被某吸血鬼抓住,再一眨眼已经飞到床上了。泽斯盯着怀里的女孩想了想,俯身低头,凑到浑身僵硬的某白颈旁,张嘴,尖锐的獠牙轻而易举的刺破了肌肤。 被咬了!被咬了!果然被咬了,明明答应不咬的!没信誉啊,一个两个都没信誉!呀!过分啊,咬也就算了,你还吸来吸去的……手!你的手,在摸哪里啊!我的衣服,别脱我衣服啊!!等…等等,不要舔啊!!好痒!!! 白,被咬、被吸、被舔、被翻来覆去,转着弯的玩弄了。 就在这个时候,狗血的一幕登场了。朱白有气无力的看着以惊人的气势踹塌了整堵墙,踏着满天飞灰,华丽丽登场的奴隶主大人,她想:啊啊,我琢磨着你也该来了。这么狗血淋头的场面,你要是不来一句‘放开她!’应景,可就不敬业了啊! 奴隶主大人鄙视的瞥了一眼某白,应景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给龙套准备的,人家二话没说直接丢了个闪电球过来,朱白吓得毛都炸了!结果,泽斯哥哥是看都没看,趁着某白受惊张嘴要喊的当口就把舌头伸进去,来了个热辣辣的法式深吻,一边随手挥了挥,那闪电球在距离床两米远的地方爆掉了。朱白于是一边手舞足蹈的挣扎着一边瞪着眼睛欣赏了一场室内高空放电现象。 一吻结束,泽斯揽着缺氧头晕的朱白,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然后着看向面色阴沉可怖的亚修,摇摇头,语气甚是遗憾:“好粗鲁的招呼,亚修,哥哥不记得有把你教成这样不懂礼貌的人啊。” “泽斯……”亚修似乎想说什么,却先一步看到了床上的朱白,表情顿时凝固了,迟钝如朱白实在无法表述这一瞬间奴隶主究竟想要表达怎样的感情,她只能总结来说,那真是一个十分纠结的表情啊!“不喜欢吗?”泽斯轻笑一声,握住朱白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很漂亮吧,这张脸配上誓约的纹章,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哦,我最爱的弟弟啊。”亚修失神盯着床上的少女,那熟悉的轻巧的眉眼,萤碧色的双瞳,一如当年,清澈无辜:“艾丽西亚……”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一名字引发的血案 当一个男人面对着你叫出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时,会是什么状况? 或者,他失忆了,把你错认为某个人,从此展开一张浪漫而纠结的失忆替身情愿,虐身虐心~好虐好虐啊~ 白,冷目,除非我现在一棒子把奴隶主揍晕,否则这可能性为负数吧。 又或者,你出问题了。 白,悲摧流泪,果然……是我吧。“怎样?喜欢吗?” “那个……” “做出这种东西,你在想什么啊?!” “呃……可不可以……” “你不高兴吗?我可是把艾丽西亚复活了呦!” “我说……” “复活?!开什么玩笑,这种东西……” “……==”某白,抽搐握拳——喂喂,你很过分啊,一直东西东西的叫,人家有名字的诶! “呵呵,呵呵呵……”泽斯突然笑了起来,他低声笑着,一手霸道的揽着朱白,一手却抚上少女的脸颊,手指带着挑逗的韵味划过脸颊唇角,他的目光戏谑而残忍,如同盯着猎物的兽,幽幽的目光直视着亚修,他说:“亚修,你在害怕。” 亚修的瞳孔骤然紧缩,蓬勃的怒气汇集在眼底:“你说什么?!” “我说,你在害怕。”泽斯语气淡定,目光却灼灼如冷焰。 亚修怒极反笑:“笑话,我害怕?害怕什么?” “你害怕旧事重演。”泽斯嘴角划过残忍的笑意:“赋予了你真名的艾丽西亚最终选择了我,明明是你的血奴,你却没有得到她呢,我的弟弟。” “闭嘴……” “你很喜欢她吧,甚至愿意让她分享你的血,血族至高无上的纯血。” “我说闭嘴……” “可是她却爱上了我,愚蠢的女人。” “我说了闭嘴!!”亚修愤怒的吼着,周围的墙壁家具瞬间崩裂,不过泽斯应该是在床附近加上了防护,晓是如此,朱白也觉得耳朵好像针扎了一样,脑海里嗡嗡作响。她捂着耳朵忿忿的想:声波武器无差别攻击啊,你们兄弟打架别拉我垫背好不好! “呵,生气了吗?”泽斯不怕死的继续火上浇油:“你对她念念不忘,甚至不愿意再度制造血奴,因为你害怕,我脆弱的弟弟啊。” 泽斯被激怒了,他错身上前,不晓得从哪里抽出一柄长剑对着泽斯劈了过来,泽斯放开朱白,迎上去,金属撞击的声音随即响起,朱白瞪大眼睛,看着泽斯手里那柄一样的长剑——他之前都藏在哪里啊?明明穿的那么少…… “被我抢了很不甘心吧,你还真是爱她呢,像愚蠢的人类一样。” “你闭嘴!我才没有……我不在乎!”亚修咬牙切齿的瞪着泽斯,狠狠的说。泽斯微微一笑,挥剑迫开亚修,指着傻坐在床上,无辜看戏的朱白—— “那,为什么没有赋予她真名呢?”泽斯语气嘲讽:“明明给了她血液,却迟迟不赋予名字,你在犹豫什么?” 亚修神色复杂的瞥了朱白一眼,顿了一下才说:“不管你的事!” 泽斯却笑,懒懒的,朱白觉得那笑声中包含了很大的愉悦,很满足的样子。泽斯笑完,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可不行呢,她现在是我的,冠以泽斯?布兰德?伊诺克之名,我的血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有其弟必有其兄 所谓血奴,前文提过——迫于暴力而不得不听命于吸血鬼,不劳作,无报酬,无自由,不会被杀却不知道会不会被卖,另外还要随时提供新鲜可口血液的人类,以上。 所以,耳尖又八卦且一直以为自己是血奴的小女生朱白在旁听了纯血兄弟气氛剑拔弩张的对话之后,茫然了纠结了。她咬着被角皱着眉头试图从只言片语中恢复事件的本来面貌,弄死n个脑细胞后,她想,大概就是有个叫艾丽西亚的妞,奴隶主喜欢她,她却投怀送抱给奴隶主他哥,于是奴隶主郁卒了,是这样的吧?可这关血奴什么事啊?不,应该说,你们兄弟俩为了个女人大打出手关我什么事啊!!! 白,愤怒的咬被子。 算了,朱白瞄了一眼几米之外,打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的兄弟俩,觉得现在去想那些有的没得不是时候,她离战场这么近,以这两变态专业级别的拆房速度,难保不会殃及池鱼,她还是找个安全的旮旯胡同躲起来为妙。 于是,朱白蹭下了床,贴着墙壁垫着脚,小心翼翼的寻找遮蔽物,然后—— 奴隶主狠狠的挥出一剑,剑风所至,墙壁灰飞烟灭。 “啊!” 泽斯微微一笑,侧身避过,右手抬起,风刃呼啸着席卷大地,沙发粉身碎骨。 “呀!” 奴隶主轻松闪过风刃,长剑横陈,灼灼的电光缭绕其上,举手投足间,床铺横尸当场。 “哇!” 忍无可忍的奴隶主,暴怒回头:“你到底在鬼叫个什么啊?!” 灰头土脸的从瓦砾中爬出来的某白,悲愤的瞪着纯血兄弟,终于爆发了—— “有没有你们这么过分的啊!我躲到哪里你们就炸到哪里!还让不让人活了!要打到外面打去,弄死了我,你们谁赔呀!” 现场顿时一片诡异的沉默。朱白气愤的跟两只吸血鬼大眼瞪小眼,十秒钟后,她心虚了。 “我、我的意思是……”渺小人类朱白,一边战战兢兢的往墙角蠕动,一边弱势的辩解:“二位慢慢打,我、我就不打扰了……” 朱白发誓,那一瞬间,她看见了奴隶主的嘴角抽了一下。 不过抽归抽,奴隶主大人默默的瞪了蜷缩在墙角做蘑菇状的朱白一眼,还真的很乖的从墙壁的破洞里跳了出去,剩下的泽斯,脸上挂着很暧昧很欠扁的笑,用眼神上上下下的玩了朱白一遍,直到屋外的亚修很不耐烦的丢来一个闪电球之后,才闲闲的晃了出去,末了还丢来一句:“小猫很厉害呢,果然人不可貌相吗?” 白,原地黑线,哆嗦不止。 不过既然那两只已经听话的跑到外面掐架去了,终于安全下来的朱白长出口气,开始找镜子——她至少要先看看那个混蛋泽斯把她弄成什么样了? 抬眼扫视,满目疮痍,那两个家伙拆房果然是专业级的。这么厉害,将来没有饭吃的话,可以去拆迁办打工了。朱白腹诽着。环视四周,没有发现疑似镜子的物体,朱白起身拉开门,打算出去找,然后她愣住了。 灰扑扑,空荡荡的废弃厂房,一群眼神迷茫的装修工人无辜的望着她……朱白眨眨眼,面无表情的关上门:“对不起,走错了。” 她握着精巧的门把手,飞快的回头望了望虽然被拆的七零八落,却依旧豪华的像凡尔赛皇宫一边的卧室,然后,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门外,茫然的装修工人,无辜的废弃厂房。 白,也很茫然:“为什么……” “这么短的时间,只能做出一个卧室。”身后,有人这样解释道。 白,依旧茫然:“可为什么要弄卧室……” “为了达到舞台剧的效果。”那人有问有答。 白,还是不明白:“舞台剧?” “泽斯少爷的爱好。” “……” 呼呼的小风卷着废报纸从门前吹过。 现场一片脑残的沉默。 …… 即是说,奴隶主哥哥的爱好是演舞台剧吗? 朱白嘴角抽搐,果然,兄弟俩个都是变态!!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被舔和被咬的苹果 朱白坐在墙壁的缺口上,捧着好不容易找到的镜子,傻笑。镜子里天使一样的可人对着她千娇百媚的柔笑,繁复的血色刻印从眉心蔓延出去,盛开在整个额头,慑人的美丽。朱白想,这家伙长得真漂亮啊,于是笑得越发傻了,镜子里的人便越笑越甜…… 白,哆嗦着丢掉镜子,好诡异的笑脸…… 她支着脑袋,百无聊赖的坐在残垣断壁上,瞪着大眼睛看外面,蓝天白云之下杂草遍地一望无际空荡荡的……郊区啊…… 难怪那两只可以在晴天白日之下肆无忌惮的飞来飞去,又是放火又是放雷的,合着他到底上哪找的这么个渺无人烟的偏僻废厂房啊?还弄来一群劳工来装修舞台!某白偷瞄了一眼站在她旁边面无表情的小跟班西亚,舞台设计总工程师,强人啊,她想。 “那个……”酝酿了一下,朱白小心翼翼的开口:“那家伙……我是说,你家主子看上去很不妙诶,你不上去帮忙吗?”总之不要在这里监视我啊!某白腹诽着,事实上以她的视力根本就看不清外面打的昏天黑地飞沙走石,人影不见鬼影幢幢的两只吸血鬼。 白,别鄙视咱,咱是普通人! 她只不过是以小市民有便宜就占、不占你是白痴的心态觉得——二打一才是王道吧! 西亚,面无表情,有问必答:“我所侍奉的是伊诺克家族,泽斯少爷和亚修少爷都是我的主人。” “哦。”某白了悟。所以这家伙既帮奴隶主准备cos套装,又帮泽斯设计舞台,原来是管家级别的人物啊,塞巴斯酱~ “可是,你不怕他们打着打着就打死了?” 西亚,以一种你真是有够无知的眼神鄙视的瞥了某白一眼:“纯血统是打不死的。” 白,被鄙视了。她抱着膝盖,独自郁闷了一小会,瞪着外面的影子,忽然觉得很无聊:“打又打不死,那还打什么,没意思。” 西亚,“……” 白,开始不安分的晃,左晃右晃,最后回头盯着西亚,一秒、两秒、五秒…… “塞巴斯酱,我饿了。” 西亚,“……” n久后,默默的从背后拿出一块意式蛋糕。 白,直直的瞪着他的手——究竟从哪里弄出来的? 一边美美的享受着蛋糕,一边看外面光怪陆离的各色烟火,朱白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西亚唠嗑。非常意外的是,虽然她明明知道西亚也是吸血鬼,但似乎是因为之前奴隶主说过西亚不会咬她,所以竟然一点都不怕,很有些肆无忌惮的感觉,比如……明目张胆的指示西亚弄蛋糕出来给她吃。 “呐,塞巴斯酱,为什么我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忙着啃蛋糕的人,舔着手指上的奶油问。 “初伏之后,血奴可以根据主人的意愿改变除性别以外的体貌特征。”西亚顿了一下,冷淡开口:“不过改变的像你这么彻底的倒是少见,可喜可贺。” 朱白叼着蛋糕,稀奇的盯着身边这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但其实也秉承了血族一贯美型的全民特质,帅的一塌糊涂的男人,诶~真有趣呢,是个即使被人胡乱叫名字,也会一丝不苟回答问题的人啊,不过……果然是……近墨者黑……跟着那两个超bt腹黑的主子,我就不该对你抱有什么期望,或者说这也是血族的特质之一,全民腹黑? “……”自动跳过冷嘲热讽的一句,进入下一问的白:“说什么初伏,到底血奴是指什么啊?” “是专属于主人的血奉者,只有血统高贵的贵族可以制造血奴,历代被选为血奴的都是身份高贵的人类,这是非常荣耀的事情。” “即是说血奴的地位很高了?有多高?”忽然很兴奋的白。 “位居所有类别的奴隶之首。”冷冷的回答。 “……”说到底还是奴隶…… “那,初伏呢?是什么?” “是指完成血奴契约的瞬间。” “啊!说到这里我就不明白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似乎听那个cos狂……我是说你的亚修少爷,说过,我是他的奴隶的?后来也说了是血奴什么的,不过刚才我又听泽斯大人说我是他的血奴,血奴不是专属的吗?” “……”这次西亚并没有回答,而是沉默的盯着少女,不晓得自己哪里说错的朱白很无辜眨眼:“那个,有什么问题吗?” “血奴的诞生其实分为两个部分,其一,赋予其血液。其二,赋予其真名。通常来说,这两步会由唯一的主人完成,你算是意外。” “那会有什么不同?是不是因为不是同一人完成,所以仪式失败了,我还是我,不是什么血奴……”不禁喜形于色的白。 “无须担心,不,你该感到荣幸,因为这个意外,你将成为伊诺克家族两位少爷的共同血奴,极致荣耀。”依旧冷淡的语调,不过朱白明明白白在他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于是,该死的墨菲定律,某白愤恨捶地,为什么一般糟糕的事情到她这里就一定会变成极致的糟糕啊? 已经心灰意冷,随波逐流,既来之则安之,不安之也没办法之的朱白,蔫蔫的瞥了一眼外面,依旧在打的两只,忽然想到成为这两个家伙的血奴即是说要给两个“食无止境”的家伙啃,于是心情越发沮丧了:“呐,像我这样的血奴,还有吗?”也许她该想办法向前辈讨教一点经验,不然早晚被吸成人干! “没有了。”淡定的塞巴斯酱。 “哈??”惊讶不已的白。 “赋予血液之后,将成为血奴的人类全身就会布满主人的气味。一般来说不会再有血族对这样的人下手。” “唔……啊!我明白了!”锤手,顿悟:“就像我小的时候跟表哥抢苹果,为了不让他吃先将苹果整个舔了一遍,是这个意思吧?”通俗易懂~ “……虽然意思差不多,但我只想说,你这样做真恶心。” 白,很鄙视的瞪了管家大人一眼:“现在恶心的可不是我,是外面那两只。一个把整个苹果舔了一遍,而另一个就在这个被舔了一遍的苹果之上又咬了一口,啧啧啧……” 西亚冷淡的看着小人得志,嚣张至极的白:“站在被舔又被咬的苹果的立场,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这么开心比较好。” “……==” 于是,果然,腹黑是血族的全民美德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杀出一群程咬金 当朱白在管家大人西亚的照料之下,吃了午餐,下午茶,甜点、冷饮,还睡了一小会,眼看着就要吃晚饭,发现外面的两只还在你杀我我杀你杀又杀不死还是要杀的互掐的时候,朱白开始觉得烦了——一会火焰闪电一会冰雹飓风的表演看看也就算了,多了就视觉疲劳。而据传说很激烈很唯美很血族式的近身格斗,在她一普通人看来就是俩个飘来飘去的影子,真的是巨无聊的啊!朱白第n+3次打着哈气,揉着酸痛的眼睛,瞄了瞄整个下午都笔直的站在身后一动不动好像柱子一样比军姿还军姿的西亚:“呐,我说,他们还要打多久啊?” “打到饿了,自然就会停。”西亚很淡定的说:“然后,你就派上用场了。” 白,默:“……那他们还是继续打吧。” 然后,就在朱白站起身,拍掉灰尘,打算进屋从废墟里拽张被子,收拾收拾就地露宿的时候—— “那个……塞巴斯酱……”朱白颤颤巍巍的指着背后从墙角破洞冒出来,面目可憎,行为诡异,也许该叫做僵尸,实际上不晓得是什么鬼东西的一群恶心生物:“那些是你的同伴吗?” “levele,堕落者。”管家大人语调依旧冷淡,行动却一点都不含糊,伸手就把冒冒失失的朱白拽了回来:“追逐血液,只有食性的本能。根据源血的不同,能力不同,但普遍比同源的血族要强。” “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简单说,就是危险物种喽?” “你的话,会马上被秒掉吧。”西亚,简洁。 “……”白,飞速躲好:“为什么他们会……”她边说边往后面退,说话间已经退到刚才观战的缺口,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两只已经停战了,而空旷的天地之间不知何时多了数十名访客,此刻正一脸跃跃欲试盯着纯血兄弟。 即是说,彻底陷入包围了啊…… “这、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抓着西亚的衣角,朱白惊慌无措——那些家伙从外形来说真是恶心透了,仅仅是勉强能看出人类的外形,身上挂着脏兮兮粘糊糊的破衣服,面目已经完全变成现实版的异形了,应该是胳膊的地方,则变成了酱色的带倒勾的肉翼,猩红的眼睛突出在畸形的脑袋上,说不出的诡异。 西亚没精力去理会这个咋咋忽忽的小女人,他一边沉稳的注意这四周的状况,一边在心里分析着——是被纯血统的气味吸引来的吗?不,不对,虽说levele有追逐血液的本能,而且纯血统的血对他们来说是最美味的极品,但这样的数量,还有这种级别……是谁安排的?元老院?议会?还是……本家? 算了,总之赶快解决掉,然后到少爷身边去,怎么可以让这种东西碰到伊诺克家族尊贵的少爷! “你留在这里,不要动。”将少女丢在一旁,西亚伸手在四周虚空画了几下,亮银色的古怪符号从指间流出,飞舞在少女的四周,悬而不落。朱白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即不老实的伸手去抓,被西亚拍掉,怒瞪一眼,于是老实了。 处理好无战斗力的累赘,西亚摆好姿势,目光淡然——这种货色,一分钟,足够了。他微微吸气,正准备一口气解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聒噪且脑残的声音:“加油,塞巴斯酱!看在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一定不能输,输给这些恶心的家伙超没面子的说!我绝对顶你的!上~上~” 西亚,“……”忽然间就没了打下去的动力……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打斗中,勿扰,谢谢合作 西亚斯·费尔南多·安德烈 作为代代服侍血族最尊贵的伊诺克家族的管家世家第七代继承人,接受了包括了礼仪、知识、品味、武技、乐器、家政服务?等等这个世间一切技艺的最严格的训练,其意志,自律以及精神的坚韧程度,毋庸置疑。这样身经百战,坚韧不拔的人物,此时此刻,却罕见的,动摇了—— “上啊,加油~塞巴斯酱~”拉拉队式呐喊助威。 “为了和平,为了正义,战斗吧!”迅速切换到爱国愤青状态。 “身为伊诺克家的执事,连这种程度的事情都做不了的话怎么行呢!”黑执事…… “攻德无量,万受无疆!”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于是,我们淡定的西亚大人,在某白热情的加油助威声中,忽然就一点都不想动手了——虽然很想回头吼一句‘闭嘴’,但又觉得这么做很没风度,有失管家大人的处事准则,可如果就这样放着不管,又觉得……很丢脸。管家大人难得陷入了做与不做的思维驳论中,日渐焦躁。 于是一旦确认安全就狐假虎威,嚣张跋扈的某白得以多叫嚣了一会。 虽然管家大人觉得纠结没动力,可他的对手们却很是兴奋,一步步的逼近猎物,伸出蠕虫般长而肥大的舌头一直舔到下巴,黏糊糊的唾液便流了下来,朱白一脸被蟑螂踩过的表情,嘟囔着,天哪~好恶心,一定会做恶梦如此云云。 管家大人似乎也觉得这个样子实在有碍瞻观,并且浪费读者的时间很不道德,于是终于出手了…… ——我是血腥暴力一点都不唯美的塞巴斯酱痛殴lvle的分割线—— 鉴于此情此景实在血腥暴力,违反国家有关规定,影响社会和谐发展,容易吓到花花草草,所以就让我们直接跳过吧~ 话说,血腥暴力的另一边,咱们打了一下午被某白贬为极度无聊的纯血兄弟俩背对而立,面对复数倍数的敌人,开始闲聊—— “这种货色,呵呵,被小看了呢。”泽斯整了整破损的衣衫,目光戏谑。 “哼,难道不是元老院那群蠢货为你找来的帮手吗?”亚修不动声色的嘲讽道。他的衣衫同样破损,凝固的血迹在衣襟上结出大片暗色的花朵,他的脸色不正常的苍白,相比之下,状态却要比泽斯差很多。 “亚修,我的弟弟。”泽斯低笑着摇头:“我早就说过了,元老院什么的,我才不在乎。能让渴求的,永远只有你。” “别开玩笑了!”亚修勃然大怒,挥剑刺向泽斯,却被先一步预料到的泽斯侧身闪过,跟着他身型不停,一垫脚,几个起落间已是脱离了战场,亚修提剑去追却被早就虎视眈眈的levele扑上来截住了去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泽斯轻松的绞碎了几个挡在眼前的levele,眨眼间便站在厂房那个破口处,在那里,朱白正毫无防备的杵在那观战。接下来,是的,不用想象,某人非常干脆利落的被哥哥大人敲晕了扛走,连个反抗的音都没发出来。 泽斯抱着昏迷的少女站在半空中,俯视着地下,被levele纠缠而无法脱离恼羞成怒的亚修:“很愉快的会面,只可惜被打扰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可爱的小猫,我带走了哦。” 亚修几次想要突出重围,却总是被拦了下来,只能愤恨的瞪着半空中的泽斯:“放下她,这是你我之间的问题,与她无关!” 泽斯没有回应他的喊声,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化做一团暗色的旋风就此消失在天地之间。 至于朱白,在她昏迷之前,脑海里只叫嚣着一句话——这什么破结界啊!中看不中用!!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又送衣服 当朱白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揉着酸痛的后颈,瞪着墙上笑得要多神秘飘渺就有多神秘飘渺的蒙姐,这回她淡定多了。 白,废话,小乙后妈已经用血的教训告诉我所谓龙套转正就是清风浮云了,我能不淡定么我! 只可惜朱白的镇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在她一回头就看见某吸血鬼抱着个女人大吸特吸,地上还横七竖八躺着单数以上呈干尸状的尸体,她就算再想淡定也淡定不下去了——这、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迅速闪到墙角瑟瑟发抖的朱白,瞪着十米之外的修罗地狱,混乱的思维勉强整理现状——很明显,那家伙是在进食,但这个数量……太夸张了吧,按这个吃法,他的胃得多大啊?朱白一边惊异的瞄着吸血鬼大人的腰身,一边混乱的想着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变成口粮之一呢?或者是即将变成口粮?我要不要逃走啊,但是万一反而引起他的注意怎么办?听说和野兽相遇的时候,只要你不动,它就不会动,这家伙是吸血鬼,也算是野兽的一种吧?等、等等,他怎么不吃了,不、不要过来啊!! 许是真的被朱白的动作刺激到了,正在进食的男人放开早已死去的女人,抬起头,一双冰冷的血色竖瞳,尖锐的獠牙突出唇角,合着鲜红的血液,妖异而危险。他看着朱白,起身,在少女惊恐的目光中走到朱白身前,伸出手去。 朱白盯着那只染血的手,看着它在目光中渐渐接近放大,蜿蜒的血流在指尖汇聚最后滴落在脸颊上,还带着温热,她忽然就意识到,这是一个人的生命,和她一样的人……鲜血腥甜的芳香扑鼻而来,似乎现实突兀的横亘在了眼前,不同于之前被奴隶主囚禁的时候,犹自带着一些梦幻般的飘渺,这是血淋淋的用人命堆砌的真实!彻骨的寒意骤然窜过四肢百骸,朱白四肢僵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染血的手抚上脸颊,血色的竖瞳成为她眼中唯一可见——那里面没有任何情感。 这家伙……不一样…… 朱白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这样的意识,还未来得及细想,泽斯忽然开口了:“饿不饿?” “……啊?”朱白声音颤抖,显然思维没跟上。 泽斯的手指轻抚着少女细嫩的肌肤,留下鲜红的痕迹,然后他笑了,一派温和谦逊:“一起吃饭吧。” “……”你不是才刚吃过吗?虽然朱白很像这样反问一句,可给她无数个胆,她也不敢啊,于是只能很没用的点头了。 泽斯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他很绅士了扶起战战兢兢的朱白,无视地上一堆尸体,压着她来到床前,指着床上一个漂亮的大盒子:“送给你的,咱们8点出发。” 朱白盯着那盒子,忽然想起不久前,奴隶主也曾给过她一个相似的印象深刻的盒子:“别告诉我,那是衣服……” “猜对了呢。”泽斯轻笑着,极尽温柔的揽着朱白:“不打开看看吗?” 朱白纠结了,她慢吞吞的打开盒子,盯着里面那件中世纪带束腰大裙摆的蕾丝礼服好一会儿,头皮都要炸了——真是……半斤八两…… “喜不喜欢?” “喜欢……”才怪!朱白没胆子把这件衣服也撕成碎片,只能咬牙切齿的僵在那里:“我能问问,接下来要去哪吗?” “秘密!”泽斯笑眯眯的说:“我想给你个惊喜。” 不,不用了,您老无论做什么,在我看来都只惊无喜…… 泽斯也不再说什么,拉起某白哆嗦的手轻吻了一下,说道:“我在外面等你。”接着就丢下朱白一个人,走了。 某白于是一个人抱着裙子站在一堆形状可怖尸体之间,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这,太诡异了吧!! ps:求票求评~没票没评没动力啊!!打滚撒泼中……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与哥哥同行的日子 站在镜子前,朱白看着镜子中的人,脑袋中只有两个念头——第一,真漂亮。第二,好难受…… 果然,任何美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啊!朱白两眼发黑的盯着自己被活活勒成一尺六的腰,这种状态根本就吃不下去东西的吧!! 本来吧,朱白看到泽斯出去只剩她自己在屋里换衣服,她心里还在窃喜,虽说在一堆尸体面前宽衣解带是有点变态恶寒,不过她看着那个附加在礼服旁边硬邦邦的马鞍一样的束腰,一想到要把这玩意穿在身上再使劲的勒……还是算了吧……所以剩她自己到还好些,这样她可以松松的系上,嗯,反正我自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嘛!朱白的小九九还没打完,那边咯吱一声门开了,一群捧着各式梳妆用具的女人们鱼贯而入,然后,朱白的地狱到来了…… “很漂亮呢。”一身中世纪欧式礼服,帅到天怒人怨的吸血鬼大人站在朱白身后,伸手揽住朱白勒得纤细的蜂腰:“果然很适合你,艾丽西亚。” “……”朱白默然,她看着镜子中的俊男美女的和谐画面,怎么看都觉得不真实——这个人不是我。她就像是借用了别人的身体,透过别人的眼睛看着一场闹剧,偏偏她还被强行的拉上舞台,像小丑一样展示拙劣的演技,真让人不舒服! 不过如果是原本的我穿上这件衣服的话……我还是洗洗睡吧…… “时间快到了,我在外面等你。”泽斯说着低头轻吻了一下少女的手背,转身离开。朱白偷眼瞄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开始七手八脚的解衣服——真这样一直勒,她一定会翘辫子的! “嗯,好像有点慢呢,艾丽西亚~”泽斯的声音幽灵一样飘过来。 白,僵直,立正,飞速闪到门前:“我、我准备好了。” “那我们出发吧。”泽斯绅士的扶住少女,笑容温文有礼,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小时前这男人才吸干了七个人的鲜血,而现在那些干尸还躺在卧室里,杀人凶手却已经笑容满面整装待发了。 当朱白抓着泽斯的胳膊,被迫挺胸抬头步伐僵硬的在两排毕恭毕敬弯腰行礼的貌似侍从的家伙中间走过,看着停在门外庭院内的马车,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是在中世界的欧洲—不只是衣服,连交通工具都……不过,他真得打算坐这个去?被路人看到的话会怎么想啊?拍电影?cosplay?行为艺术?或者是……傻冒……吧。 朱白默默叹气,她忽然就有点想念奴隶主了,那家伙离谱归离谱,但至少不会抓着她一起犯傻啊。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证明了朱白果然想得太天真了,当朱白哀叹着,任命走向马车的时候,巨大的嗡鸣声忽然响起,四周空气浮动,风力逐渐加强,狂风卷起朱白的礼服和长发,突然亮起的灯光颇具舞台效果,刺得人睁不开眼,朱白眯着眼脑袋中一瞬的空白——这种声音、这种风压……不会吧…… 然后,那个通常只在电影和阅兵式上出现,平凡如朱白这等小市民老百姓,几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实物的庞然大物就在夜幕下,灯光中,张牙舞爪的突显在了朱白面前——直升机,而且还是大的能塞辆坦克的军用运输型直升机,极其嚣张的停在娇小的马车后面。朱白嘴角好一阵抽搐,脑袋里完全塞满了诸如——领空、非法入侵、武力干预、击落等等暴力词汇,她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民以食为天 夜幕中,巨大的直升机缓缓降落在甲板上,机舱打开,一辆精致的马车不伦不类驶了出来,四周立刻有人迎了上去,指引着马车停在指定位置,然后,车门打开,当先下来的男人,一身中世界欧洲贵族的装扮,绚丽的银发在夜色中熠熠生辉,男人下车后就侧过身,伸出手去,非常绅士的扶着自己的女伴,一位金发的美丽贵族小姐,走下马车。 两人面上带着配套的蝴蝶假面,所以看不清容貌,但仅从没有遮蔽住的鼻梁与嘴唇,就不难猜测面具下的容貌会是怎样俊美了。 “我们到了,艾丽西亚。”泽斯说着,接过侍者奉上的标志身份的领花,温柔的为身边的少女戴上:“你会喜欢这里的。” “……”朱白默默无言任凭泽斯摆弄,事实上,她是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很不道德的吐某吸血鬼一身,那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朱白打小就是坐车晕车坐船晕船,没坐过飞机,不过现在证明飞机也晕,结果是除了11路不晕以外啥都晕的倒霉娃。一趟直升机坐下来,朱白死的心都有了,真该庆幸她带着面具,不然任谁都能看到她那张满是菜色的脸,现在别说是吃东西,看见任何会晃的东西,她都想吐! 我本来是应该在家里守着我的漫画啃冰激凌的,为什么要这里受这份洋罪啊?!朱白内心哀号着,被泽斯架着往前走,她抬眼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种大平台探照灯加桅杆的布局,还有微微腥咸的风,隐约摇晃的地面……果然是船吧……还是大到停一架直升机像玩一样的超级游轮…… 白,默默垂泪——我到底被拐到哪里来了啊? 被泽斯压着穿门过堂,一路不晓得绕了几个弯,绕的头都晕了,然后豁然开朗,朱白震惊的盯着眼前超级豪华的大厅,至少二十米之上的空间高度,堪比半个足球场一样的占地面积,这里真的是船上吗??我不是来到了什么异空间吧?从来就没豪华过的小市民朱白瞪着金碧辉煌好耀眼啊好耀眼的宴会大厅以及其中珠光宝气香艳迤逦华服美衫形形色色穿着奇特带着面具大家谁也不认识谁的客人,茫然了。(一口气读出完,别喘气。) “那边有很不错的自助餐,这里的海鲜非常有名的。”异常积极的泽斯,拉着朱白边走边说。 “那个,为什么带我来这?”白,还在茫然。 “当然是吃饭啊,之前不是说过吗?”理所当然的泽斯。 吃饭……您骗鬼呢吧!大老远又是马车又是飞机的折腾到这来,就为了吃饭?再说,你一吸血鬼,吃什么饭啊?最重要的是,我穿着束腰我吃什么吃啊我!!白,站在丰盛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加长自助餐桌前,瞪着那些珍馐美酒,忽然,愤怒了。 看得到吃不到啊,某白叹口气,不过……嗯,这个好香,哇,好漂亮的点心,咦,这是啥,难道是……蜗牛??眼花缭乱的美食成功的勾起某人被晕机搞的萎靡不振的食欲,于是要不要甩了这家伙,偷偷找个地方把束腰脱了再大吃一顿这个想法理所当然的被提上了日程。 白,偷偷的瞄着某优雅喝红酒的吸血鬼,内心激烈作战中——这些东西我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吃上一次,错过了好可惜呀,好可惜。不过,被他发现我嫌弃他的衣服,可能会生气,会咬我,他食量那么大,我肯定马上就死翘翘了。但是他说带我来吃饭的嘛,我不脱衣服我怎么吃啊?于是,我到底要不要甩掉他啊?话说,你那杯红酒喝得也太慢了吧,不要一直跟在我身边啊!已经不自觉的在行动上实施甩人计划的朱白,正绕着餐桌晃来晃去寻找机会,却忽然被泽斯一把拉住,惊吓不已——不是吧,想想也被发现,您老会读心术的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艾丽西亚,我要离开一会,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 咦?有这么好康?朱白喜形于色:“好啊好啊,你去吧,我等你。”最好去了就不要回来了哈~ “嗯……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高兴我离开的样子呢?”泽斯玩着朱白的头发:“看你这样我忽然就不想走了呢。” 白,哆嗦解释:“没、没有啊,我的意思是您忙您的,不用在意我的,哈哈,我、我当然不希望您离开啊。”睁眼睛瞎说。 “这样啊,你舍不得我啊,那……”泽斯笑得非常迷人:“我就不走了吧。” 白,抽搐中。 “呵呵,逗你的。乖乖等我,很快就回来。”泽斯轻吻了朱白一下,跟着闪人了。朱白长出口气,飞快的环视一遍,确定已经没有泽斯的影子后,这丫头就摩拳擦掌的准备行动了,哈哈,美食,等着吧,我来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不专业的绑架 前面曾经提到过,对于朱白而言,她就是墨菲定律的现实化——一般倒霉的事情轮到她,一定会变成特别倒霉。比如捡个吸血鬼却变成人家的口粮啦,再比如一个吃不完,两个一起上啦。所以吧,当朱白躲在小角落里忙着跟衣带搏斗却忽然被人一棒子敲晕,然后在不知名的地方两眼一抹黑的醒过来的时候,她基本上还是很淡定的——再来几次,我就麻木了。 这种时候,就要先确定自己有没有受伤……嗯,什么也看不见啊?这里没窗户的吗?不过除了后脑被敲的地方还有被绑住的手脚以外,貌似没有别的不对劲的地方了呢,衣服也都还在……话说那些人也忒不专业了,这个时候就要用麻醉剂的啊,对待女士居然也用棒子敲,敲傻了怎么办?真不敬业! 被绑住手脚不得不扭来扭去的朱白悉悉索索的确定了自己身体完好,没有缺胳膊少腿,就一边抱怨着绑匪,一边扭动着坐起来。 啊,啊,话说回来,这究竟是哪里呢?简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朱白眨眨眼,嗯,真的是什么也看不见!呃,好像有点晃,还在船上吗?也对,我昏了的时间应该不是很久,这里又是茫茫大海,那些人应该不会立刻就能把我运出去。那么,接下来要考虑的是——泽斯会不会来救我啊? 这还用想吗?肯定…呃,应该…大概…也许…会吧。朱白不甚确定,心虚不已。她从不认为自己有任何价值可言,而她跟在泽斯身边还不超过72小时,简单说就是没啥交情,所以如果顺路的话,也许会被救,如果很麻烦的话,那就……算了,自力更生吧。 不抱希望的白,开始在有限的能力范围内摸索无限的空间,然后…… “啊!!!!”惨烈的嚎叫。 “唔……”被踹了一脚的闷哼。“嘶啦……”铁链的碰撞声。 “谁、谁在哪里!报上名来!你是人是鬼是什么东西啊?!”自相矛盾的问句。 “*@%……”听不明白的未知国家语言。 任谁在黑漆漆静悄悄的黑屋子里摸着摸着突然摸到一个毛绒绒软乎乎的东西估计都得是朱白一般的反应,事实上,如果朱白现在不是手脚被捆着行动不方便,她可能已经光速闪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泥鳅的姿势在地上滚来滚去。 “到底是谁在哪里?!我警告你不要过来啊,我是吸血鬼,我会咬你,然后吸你的血,吸成干尸很惨的。”狐假虎威?不,滥竽充数,也不对,是装腔作势的朱白心虚气短的威胁着,对方静默几秒,忽然一个沙哑中透着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个男人:“血族不会称自己为吸血鬼,你在说谎。” “呃……”被戳穿了。 “还有,别再后退了,那边有凸出的钢筋……” “咚,啊!” 晚了,已经撞上了。 白,满眼金星小鸟乱飞内牛满面:“你不道德啊,有东西你不早说。” 某人:“我说过了,是你滚的太快。而且,那么大的东西你自己不会看吗?” “看?我看得到怎么可能还会撞上啊!等、等等,你能看到?” “当然能了,这里又不是很暗。”男人说着,忽然反应过来:“难道说,你看不见?” 白,嘴角开始抽搐——不、不要吧……这种时候,还给我玩失明?!所以都说不能用棒子敲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同是天涯被绑人 话说,被绑架的时候究竟是看得见害怕呢,还是看不见更害怕呢? 白,飙泪,你废话那么多!不论哪个我都害怕! 小乙,冷眼一刀,你丫就是一废物。 白,悲愤了,我会这么废,还不是你写的!!我都这么牺牲小我娱乐大众了,你还一个劲往我身上捅刀子,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小乙,敲电脑,没票没评没收藏,我再不虐虐你,我心里不平衡啊我~ 于是,为了某人的平衡,可怜的白,还得继续牺牲。 ※※※※※※※※※※※※※※※ 当朱白终于从失明的震惊中苏醒过来,意识到再怎么慌乱都于事无补还不如好好冷静的想想对策逃出去再说的时候,男人微微虚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语气中带着赞许:“还不错嘛,这么快就从慌乱中冷静下来了。” 某白:“哈…哈哈……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打肿脸充胖子说的就是她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 某白,硬着头皮:“嗯,那么,你也是被抓来的?” “……被暗算了。” 白,点头,同义词。 “呃,你到这多久了?” “我也不清楚,那些家伙对我下了药,我一直都在昏迷,直到你像青虫一样在地上扭来扭曲,跟着撞到我然后发出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嚎叫的时候我才醒来的。” 白,“……==” 我不就是条件反射的踹了你一脚,用得着说的那么形象生动添油加醋吗?小心眼的男人一点都不可爱! “那么,对暗算你的人,我是说绑匪,你有什么了解吗?我可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抓。” “我大概猜得到是些什么家伙。” 咦?这个好,背景知识链接,有利于了解绑匪的心理、动机、目的。白,凝神静气,如果不是被绑着,再给她个本子和笔,相信她现在就会开始做笔记了。 “简单来说,就是人贩子。” “人、人贩子?”白,大惊:“请恕我无知,人口买卖不是被禁止的吗?” “禁止?不错,所以才有这艘船,这里是地下黑市。” 白,飙泪,泽斯你这混蛋,你到底把我带到什么危险的地方来了啊! “你……”男人顿了一下,才说:“你是血奴吧。” “诶,你为什么会知道?!”白,大惊。 “气味,还有额头上的纹章。这样,你会被抓也就能理解了。” “呃……我还是不太明白啊。”白,这才注意到脸上的假面以及头上的帽子不见了。 “据说,只要喝下吸血鬼的血就能长生不老。” “啊?有这样的说法?”无知的白,那我岂不是已经长生不老了? “那是骗人的。” “……”说话别说半截好不好。 “leveld的吸血鬼其实是由人类转变的,他们的血液对于人类没有一点作用。c级以上,继承了真正的血族血脉,他们的血,确实有神奇的作用。当然长生不老肯定是不可能,但却可以消除病痛,甚至赋予人魔力。” “噢,这么神奇。”可跟我有啥关系呢? “事情要真是这么简单,全世界的人类都会想方设法去抓吸血鬼,他们估计早就灭绝了,还会嚣张到今天?”男人嗤笑一声:“饮下鲜血的人们很快就发现,那些神奇的血液就像是毒品一般,会上瘾。而且会越来越想喝,食量越来越大,理性逐渐瓦解、形体样貌发生改变,最后就会疯掉,变成levele。” “levele?!那些堕落者?” “看来你也知道。”男人又说:“变异的过程不可逆,所以即使停止饮血,也只会加快变异罢了,结果无论怎样都会变成那些怪物。可是,贪婪的人类既然知道了血族的血液带来的神奇能力,怎么可能会就此放弃。于是接下来,就跟你有关了。” “怎么说?” “血奴是唯一的喝下血族之血而不会变异的人类。所以,对于那些妄想的人来说,你就是最好的实验品。” “实、实验品?”白,茫然:“可我也没有超能力啊……”被敲一样会晕,绳子也挣不开,还不是一样的废材嘛! “据我所知,血奴都会使用魔力。他们用来绑你的也是附加了咒符的绳索。另外,血奴无论男女都俊美过人,世间少有,这两点加起来,你已经有足够的价值被抓了。”“……”白,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血奴中的残次品也说不定。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囧囧有神之脱困 且不提那边,在角落里感叹自己悲摧命运的朱白,对面的男人忽然开口:“喂,你过来。” “诶?干嘛?” “帮你把绳子弄开。” “哦。”白,听话的开始滚。 “行、行了!停!!你坐起来,再靠近点,别动。” 朱白,感觉到有微弱潮湿的呼吸吹拂在手上,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用牙咬开,可能会勒疼,你别动。” 接着,手腕传来牙齿摩擦绳索的声音,紧密急促的呼吸打在手上,好一阵子勒紧过后,忽然就松开了。 “好了。脚上的你自己解吧。” “呃,谢谢你哦。”白,小声道谢,开始手忙脚乱的解绳子。于是男人眼角抽搐的看着朱白咬牙切齿浑身使劲哼哼哈哈又拉又扯,半天死活还是没能抠开那几圈其实并不是很紧很麻烦的绳子。 最后,朱白愤怒的丢下绳子,喘粗气干瞪眼——虽然,她根本就看不到。 “……真是够了,我腰上有刀。”终于受不了的某人。 “有刀你不早说!”一跳一跳,扑上去的朱白:“在哪?咦,你身上怎么好多毛?体毛好重……” “……我穿皮草不行么?喂,你等等,别乱摸!” “我看不见,到底在哪?” “往下,都说是腰上,腰!你摸我胸干嘛?!” “还往下?你个子好矮……”口无遮拦。 “我现在是跪在地上!”青筋直跳。 “呃……”白,吐舌头,发什么火啊,她看不见嘛。 于是继续无知十八摸……某人的呼吸越来越重,最后终于…… “啊,找到了!” “呼……”某人,长出口气:“你总算找到了。” 白,兴奋的抽出匕首就猛得蹲了下去,男人大惊,铁链一阵乱响:“你小心点啊!!这个位置切下去,我断子绝孙你负责啊?!” “啊?哦,抱歉抱歉。”白,一边道歉一边摸索着切断绳子,刀刃很锋利,完全没费任何力气。 重获自由的朱白甩掉绳子站起来:“你等等,我试试能不能把铁链弄断。” “我说……只是弄铁链的话就不要拿刀对着我的脸好不好?” “是、是、要求那么多……嗯,这链子挺粗的,不知道能不能斩断啊……” 朱白,一手抓着铁链,一手拿刀,开始嗨呦嗨呦的磨,房间里一片铁器摩擦的声音,男人静了静,忽然开口—— “喂,这屋里只有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链子解开以后我兽性大发图谋不轨吗?” 白,果然迟疑了,摩擦声骤停,半晌,她怯生生很迟疑的问:“你不会吧?” “……你傻啊,这样问当然说不会了。” “嗯,没关系,这样就好,我就当你不会。”继续磨。 “哈?那如果我骗你呢?” “你骗我我也没办法啊,我现在瞎子一枚,你不帮忙我肯定出不去。”打悲情牌。 “而且,大家都是被坏人抓来的,既然我是好人,那你也一定是好人。”盖大帽子。 “要是你真得害我,以后一定会受到良心的谴责。”道德大棒。 “良心谴责?那有什么用?”男人嗤之以鼻。 白,淡定:“会一辈子坐立不安,然后厉鬼缠身,终日魂不守舍,最后憔悴而死。” 男人,黑线:“……你这不是谴责,是诅咒吧……” 匕首果然好用,朱白只磨了一会竟然就把铁链弄断了,男人说:“你往后退,站远点。” 朱白不明就以,不过还是听话的退了回去,一阵剧烈的铁链刮磨声过后,接着是成串的链条被丢在地上的撞击声以及激烈的喘息声。 朱白抓着匕首,不知所措的站着,因为看不见,所以更害怕:“你怎么样?喂……你、你说话啊……” “……我没事,药效没过,有点脱力而已。”黑暗中男人的声音虽然透着虚弱却无比冷静。 “那,你能走吗?”朱白发现看不见真是相当麻烦:“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这屋里是什么样的?有门吗?” 男人深深的看了朱白一眼,少女略显慌乱的站着,俏脸紧绷,碧色的双眼透着灵动,她其实真的非常不错了,一般人突然遭遇这种情况大概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 “我没问题。这里应该是船上的暗牢,你左后方有个小楼梯,最上面是活动铁门。” “那我们快走吧。”白,转身要走,却被男人抢上前拉住:“慢着,情况有些不对,你别乱动,跟在我身后。” 朱白有一瞬的惊异,因为男人抓着她的手触感非常奇怪,巨大,坚硬,摸上去毛绒绒的,与其说是人的手,到更像是……爪子?男人不知道朱白此刻在想什么,浑身戒备的拉着朱白向楼梯靠近:“我们在下面弄出这么大的声音,早该有人来查看了。” “呃,对哦。”朱白晃神的回话时,脑子里正想着难道这家伙带着皮草手套之类的无用信息,随后便被男人拉着跌跌绊绊的走上狭窄的铁皮楼梯。 “一会开门以后,我先出去,你等着,直到我说可以再出来,听到了吗?” “嗯。”朱白紧张的点点头。现在她什么也看不见,必须靠听的,神经更加紧绷。 男人却好长时间没有动作,就在朱白奇怪的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他倒先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诶?朱、朱白。”虽然吓了一跳,却依旧条件反射一样的回答了。 “朱白……吗,不管怎样,这次谢谢你了。” “说什么谢,我、我本来也没做什么,反倒是你……哎呀,现在说这个干嘛,先出去再说啦!”白,忽然反应过来。 男人似乎是笑了一声,随后,朱白感觉到他放开了自己的手。 “嗯,好了。准备吧,我要冲出去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困境 预想与现实是不同的。当房门被一脚踹开,男人猛的冲出去之后,预料中的打斗、叫喊甚至是枪声都没有出现,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怎、怎么样?”朱白细弱的声音从门里飘了出来。 “……没事,出来吧。”状况超出预料,但这样似乎更说明了问题。男人眼神深沉,愈加戒备。 朱白扶着墙壁摸索着走了出来,男人伸手扶住她,揽在身后:“你拉住我,小心脚下。” “这是哪?” “暗舱,或许更往下,周围有相似的牢房,应该是关商品用的。” “没有……看守?”这下,连朱白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嗯,跟着我。”男人淡淡嘱咐一声,牵引着朱白往前走去,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攀了多少楼梯,四周竟然一直是死寂。简直像是走在一艘空船上一样,可不该是这样的,朱白看到过这艘船上的乘客量,那也仅仅只是宴会大厅里的客人罢了,应该会有更多的人,侍者、船员、分布在船的各处才对。 朱白心怀忐忑的跟在男人的身后,失去光明的不安紧紧的抓着她的心脏,静谧诡异的气氛更是让她神经紧绷,就连空气都透着一股令人心窒的气味,牵着她的大手成为黑暗中唯一的指引,带给她希望以及安全感,朱白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这只手,只剩下自己,在这仿佛死去的黑暗和安静中,她会怎样,她可以坚持多久,如果没有这只手…… 仿佛是一瞬间,朱白只觉得牵着自己的手猛地松开,跟着她被一股大力推开,重重的跌在地上,世界便在那一瞬间坠入谷底。不远处传来似乎是打斗一样的吼声,朱白慌乱的站起来,伸出手,胡乱的摸索着:“喂!你在哪?发生了什么?喂!”没有回应,就连打斗的声音也渐渐远去了,朱白顿时慌了,顾不得那么多,跌跌绊绊的跑了起来。 “喂!你在哪?有没有人啊?”一边跑一边喊,却依旧得不到回应,视力的丧失影响了她的平衡感,陌生的环境更是不利。朱白不断的跌倒,撞到乱七八糟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恐惧的阴影愈加巨大。 不!不要留下她啊! 朱白扶着一段墙,缓缓的茫然的走着,鞋子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浑身又痛又冷还有股血腥味,也许是身体哪里划破流了血,刚才一脚踩空从不知道是哪里的楼梯跌了下去,跟着又不知道撞翻了哪里的水桶还是什么,浑身都湿透了。在黑暗中摸爬滚打的一阵子,朱白不敢也没力气再跑了,四周还是那么静,朱白有种走在末日的错觉,血的气味越来越重了,也许她划破了什么大血管,可身上很多地方都疼,根本也分不清是哪里破了。 我,也许会就这样,失血过多的死掉吧。 结果,还是要死啊。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朱白一个踉跄,再度摔倒,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地面特别湿滑,朱白两手胡乱的抓了几下,忽然就僵住了——她跪坐在地上,颤抖的抬起手,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举到鼻子前,熟悉而恐惧的气味刺激着朱白的精神,少女彻底呆住了——血!不是她的,而是这地上,布满了……血…… 少女忽然猛地向后退去,直到撞上了墙壁,她就抱紧膝盖,拼命的蜷缩身体,神情惊恐至极,她忽然意识到,这里会这么安静,是因为,这里的人全部都……死了。所以空气中才有这么浓烈的血腥味!所以墙壁和地面才会这么湿滑!她这一路上到底踩到了什么?到底撞翻了什么?会不会就是某个人的尸体!会不会现在她的面前就有一具死尸!不!不要!她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谁都好,带她走!无论是谁,带她走……带她走……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恶梦与绝望 黑暗,无穷无尽。时间、空间、知觉、理性、甚至是意识全都毫无意义,剩下的只有恐惧,以及无边无际的孤独,举世孤独。 我……被遗忘了吗?被世界遗忘了……吗? 这是……哪里? 梦?这是梦境吗?为什么还不醒来…… 黑暗中,有声音响起,如同涟漪一般,一层层,激荡,重叠,破碎,那是……脚步声…… “谁……” 女孩茫然的抬起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伸出手去。 无论是什么,谁都好,带她走! 幻觉吗?久久没有回应,女孩的手僵直在空气中,黑暗仿佛更加沉重了,浓稠的像是血液,散发出腥甜的芳香,铺天盖地的将她湮没,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连自我都消失了。 仿佛很久,也许只是一瞬。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将她从黑暗中拉了出来,拥进怀中,极尽温柔的动作,无比冰冷的怀抱,带着比地狱血池更加浓烈的血气,那是另一场恶梦的开始。 有声音穿透了黑暗,无比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带给她的却是彻骨极寒,从灵魂深处涌起了敬畏与战栗,服从于他,必须服从,他是我的……主人! “艾丽西亚……你哭了吗?” “害怕吗?没事了……” “我给你带来了礼物哦,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伴随着声音的是光,穿透黑暗的光,从朦胧渐渐清晰的景色出现在眼前——绝美的脸庞上沾染了鲜血,妖异而邪魅,男人带着单片眼镜,笑容温和谦虚宛如翩翩君子,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球型的玻璃容器,里面盛满了水一样的液体,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在里面浮浮沉沉。 “为了找它,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男人笑着,将容器举到女孩眼前:“你可要好好看看。” 朱白便彻底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颗头颅!一个有着金色长发,额上缀印着繁复血色纹章的女人的头颅!保存的惊人的完好,就好像里面的人其实是在沉睡,下一秒,她就会醒过来,张开那双灵动的碧色双瞳,巧言轻笑的望向容器外同样面容的少女! 朱白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男人却将那东西强硬的塞进少女的怀中,随着震动,里面的头颅一荡一荡,便像是有了表情变化一般,愈加的生动骇人,朱白浑身僵硬,她想丢掉这东西却根本无法动弹,就像是被人绑住施了魔咒一般,甚至连眼睛也无法移开,无法闭上! “这个就是艾丽西亚,要好好打招呼哦。”男人捉着她的手,覆上容器,朱白仿佛透过了容器触碰到了那里面女人苍白而冰冷的皮肤。 “有了这个,你就可以完全复活了,喜欢吗?” 复活?什么?谁?朱白的大脑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她不能理解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沦陷在一个诡异的梦境中,无法自拔。 “你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男人说着,将她抱起来,而朱白就捧着那颗头颅,四肢僵硬。随着男人的移动,四周的景色也终于映入了朱白的眼中。 朱白相信,如果真有地狱的话,说的一定就是她眼前的世界了。 血…鲜红的…铺天盖地的血…… 残肢断臂,死不瞑目的人们,甚至无分男女老幼…… 一场杀戮的盛宴……修罗地狱…… “为……什么……” “嗯?你说这些吗?”男人不以为意的从尸骸上踏过:“因为他们该死,我明明叫你等我的,他们却把你了藏起来。” “不是的……” “不是什么?即使问你在哪里,也全部都不知道,这样留着他们有什么用处。”男人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评论着天气与饮食而不是成百上千的生命。 “还是说,你没有听我的话呢……”男人忽然停了下来,他放下朱白,扳住少女的肩膀,迫使她抬头,这里正是之前朱白来过的大厅,如今已然变成血的地狱,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死气成成的躺在哪里,冰冷的就如同男人的怀抱。朱白惊骇的瞪着眼前的一切,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幽幽的响起:“那样的话,他们就是因你而死哦。” “你也是……杀人凶手了。” 杀人凶手!那个瞬间,仿佛世界就此远去了,朱白的眼中只剩下滔天的血色,脑海中回荡着最冰冷的声音,那些死去的人们用怨毒的眼神瞪着她,一声声的谴责灌进脑中,即使堵住耳朵也无济于事——凶手!你这杀人凶手! “不是!我没有!我没有!!” 朱白崩溃的大叫着,猛地挣脱出去,怀里的容器砸在地上却并没有破损,那个人头转了几圈,透过玻璃的折射形成一个诡异的笑脸。可朱白看不到,她疯狂的奔跑着,想要逃出这个恶梦,在她身后,泽斯的脸上带着异常残忍的微笑。 你……已经逃不掉了,我的小猫。 朱白发疯一样的在船里奔跑着,可无论跑到哪里,都能听到那些阴魂不散的声音,一声声的谴责着她! ——是你害死我们的! ——你这杀人凶手!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朱白捂着耳朵,大声的辩驳着,却一不小心绊倒在地,当她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穿着童鞋的脚。朱白浑身颤抖,她不想抬头,不想看,可她却不得不抬头,不得不去看——那还是个小孩子,靠在墙壁上,巨大的空洞穿透了他的胸膛,孩子的脸上犹自带着无辜的茫然,毫无生气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倒映出朱白绝望的脸—— 已经是……极限了! “啊!!!!” 当泽斯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呆坐在地板上的少女身边的时候,少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碧色的眼空无一物,四周的变化再不能激起任何涟漪,女孩如同玩偶一般,呆呆的坐在那里。 泽斯走上前,将少女环抱在怀中,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好了,傀儡已经做好,人偶师可以开始表演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章 苏醒的艾丽西亚 “艾丽西亚……艾丽西亚……” 一片寂静中,朦朦胧胧的透进了光,像是滴入湖泊的水滴一般,激起了淡淡的却事实存在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来。 ……艾丽西亚…… ……好像有……声音…… 好像有人在呼唤着…… 艾丽西亚……! [艾丽西亚]……? 那是名字吗……? …是指…我吗? 那是我的名字吗? 艾丽西亚! 少女猛然睁开眼睛,柔和的阳光透过天鹅绒的窗帘,铺撒在英伦风格的卧房中,面前的男人有着一头绚丽的银色长发,在阳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虑,水蓝色的眼睛正满怀关切的望着她,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是她闭上眼睛也可以描绘出来的熟悉样式,那是她亲手为他选的,唯一的礼物。少女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瞬间,似乎无数画面划过脑海——阳光下的麦田,莱茵河畔的清风,夜幕下血与火的地狱,古老的城堡还有那份浓烈的爱恋,泪水划过脸庞,女孩呐呐出声:“泽斯……大人……” 男人听到她的话,露出了熟悉的令人发自心底觉得安详的温柔笑容。他倾身抱住少女,声音中都是欣慰:“你终于醒了,艾丽西亚。” 少女踌躇片刻,也伸手,环住男人宽阔的背脊,她的脸上却带着更多的茫然,就像刚刚从一个深长的梦中醒来,尚未苏醒的错位一般的茫然。 可怀抱是真实的,她熟悉这个并不温暖却甚是安心的怀抱,曾经无数个日与夜,她就在这个怀抱中度过。 “我……做了梦。”少女低喃着:“很长很长的梦。” “嗯,你受伤了,睡了很久很久。”男人抚摸着她的长发,安慰的说:“不过,总算是醒过来了,已经没事了哦。” 没事了……吗?少女伏在男人的肩上,碧色的瞳中依旧茫然,为什么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呢? ※※※※※※※※※※※※※ “艾丽西亚。”身后传来男人的呼唤,少女应声回头,却被那人由后背环抱住:“在看什么?” “灯火。”少女站在城堡的露天阳台上,指着黑夜下并不遥远的城市,不夜城的灯火比繁星更加璀璨夺目:“比以前变了很多,非常漂亮。” 她轻轻的抓着男人抱住她的手臂,声音有些低落:“我真的睡了好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是些不愉快的事情罢了,不用在意。” 不用在意……吗?不是的,她一定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少女微微颦眉,她感觉到了悲伤,不同于以往的悲伤,郁结在胸口,仿佛要冲出来,比死亡更浓烈,前所未有的痛苦。 到底忘了什么呢? 苏醒过来,已经有三天了,而她对于现实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原来从最后的记忆开始,竟然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无论是世界,还是时代都早已不同,可城堡还是老样子,所有的时间都在这里停顿,百年的岁月流逝,毫无意义。 可到底还是有些不同了,少女的脚步停留在那道熟悉的门前,推开沉着的木门,寂静的房间呈现在她眼前——地板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烛台的白蜡已经燃尽,窗台上放着翻开的书籍,停留在她记忆中的一页,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唯独房间的主人,不在了。 少女走进屋内,在地板上留下连串的脚印,她站在窗台对面的书桌前,同其他地方一样,这里也积满了灰尘,那人惯用的炭笔淹没在灰尘中,两个憨态可掬的泥偶亲密的站在一起,凌乱摊开的纸张已经泛黄,依稀可见图画的痕迹,那是一个坐在窗台上看书的女孩。 少女环视四周,往昔便生动的出现在眼中——被契约束缚的日子,相对无言的两人,飘荡在寂静中画笔的沙沙声,以及那让人痛苦的灼热的视线。 那个人……为何不在?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回忆 梦……这是梦境…… 映入视线的是一双光裸的脚,细白的小孩子的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周围很暗,长廊的尽头,月亮透过窗棂投下银白色的光芒,今夜是满月。 脚的主人开始行走了,轻浅的猫一样的步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前的景物随着行走而晃动,跑下一阶一阶的楼梯,目的地就在前方,脚步在那扇微微露出缝隙的大门前停了下来,接下来是一双手,纤细小巧的手,按在木门上,缓缓的推开,走进去。门后是熟悉的客厅,无论是水晶的吊灯还是家族的画像都沉浸在一片暗色中,脚步移动,踏在柔软的地毯上,高高低低的家具,落下幽幽的阴影,在往前,忽然间面前就出现了光——银白色的光,从对面墙上高大的窗外倾泻而下,打在大厅的中央,那个背对她跪伏在地的人影身上。 脚步停滞,视线凝聚,那个人的身体微微晃动着,幽静的空气中传来吞咽的声音,她看见了一只手,从那人身侧露出来,微微蜷曲着,无力的垂在地板上,手腕上那串玛瑙的手链映衬着月光,泛出幽绿的光芒——妈妈? 明明没有出声,可那个人影却停了下来,直起身,缓缓的回过头来。 那是一双泛着红芒的竖瞳以及那张俊美的染血的脸! 阿亚! 下一瞬间便卷起了大火,哭喊与哀号猛烈的灌进耳中,视野被烈火与鲜血充斥,她看见了双亲的尸体,横成在烈火中,脸上带着惊恐至极的表情,双颊凹陷,眼眶凸出,皮肤干瘪如同树皮,她看见了那个恶魔,浑身遍布鲜血,银发张扬。她看见了蜷缩在残垣断壁中的女孩,金色的头发天使的容貌,下一秒却变成了另一个孩子,张着空洞无比的眼睛,胸前是被贯穿的裂口,声音与火光如潮水般退去,她站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咕噜咕噜的滚了过来,撞到她的腿上,她低头去看,那是一颗球型的玻璃容器,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滚沉浮,她捡起来,举到眼前,那东西就忽然转过来——那是一颗头颅,金色的长发,天使的容貌,竟然就是她! “啊!”又一次从恶梦中惊醒,少女抓着床单,额头布满汗水——又是这个梦,在她原本的梦境中突兀的出现,那是什么?或者该说,那是谁的记忆? 我到底怎么了?没有答案,也无法再度入睡,她起身,穿行在黎明前的城堡,脚步带着她不自禁的来到那扇门前。 站在这间废弃已久的屋子里,心却渐渐的平静了下来,闭上眼,那些曾经的年岁便鲜明的浮现出来,美好的,痛苦的,平淡的,她原以为会这样直到永远的那些岁月。 阿亚……那曾经是她专属的称呼,男孩和女孩,笑闹着穿过海洋一般的麦田,在树下荡秋千,在河边戏水,他是居住在神秘城堡中俊美非凡的王子,她是贵族家天真贪玩的小公主,那一天是她偷偷钻过禁忌的蔷薇花墙,在那个仿佛仙境般的庭院中,看到了坐在窗前的他。 小孩子的友谊,轻而易举的跨越了种族与禁忌的传说,美丽的如同盛开的蔷薇,喧嚣中度过了童年来到了花季,然后暴雨降临,在措手不及间,摧毁了一切。那一夜,她看到了真正的他,烈火与鲜血中,令人恐惧却依旧慑人的美丽,那双血红的眼,成为她永远逃不出的梦魇。 他杀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却独独留下了她。 留下了根本就不想再活下去的她。 那之后,他用契约禁锢了她,残忍的抹杀了她选择死亡的权利。 永生永世,以这16岁的身体,行尸走肉一般,活下去。 她的恨意如同灼灼烈焰,烧尽了所有的泪水,从此以后,她的身边没有了名为阿亚的少年玩伴,剩下的,只有名为主人的仇人! 那之后的岁月,无比的漫长疲惫。日月更迭,草长莺飞,年复一年,父母的坟前长出了青草,国主交替,特兰西家族的旗帜被人遗忘,唯有城堡之外那圈禁忌的蔷薇花墙以及关于城堡的传说永久的流传了下来,从那以后,究竟过了多少年呢? 恨意消磨殆尽,最终只剩下相对无言的时光,那就是他们的结局吧,就这样直到永远…… “阿亚……”少女纤细的手指停留在那个泥偶身上,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不满的怒喝:“谁允许你动它的!” 少女受惊的回头,站在黎明的微光中,银发张扬的男子,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在一起,漫长沉眠之后,命运的两人终于再度重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重逢之夜 人的生命中总有些事情是不愿回想起的,我们称之为,旧伤。甚至连与之相关的一切,人或物,都会逃避,自我保护机制。这一点,即使是血族,也无法避免。 看着眼前耸立在黎明的微光中,带着无限压迫感的高大城堡,男人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不错,对于亚修而言,面前这座包围在蔷薇花墙内的古老城堡,就是他漫长的生命中,不愿去触碰的伤疤,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一辈子都不再踏进这里一步。 伊诺克家族世代居住的城堡,四周环绕着即使是冬季也会盛放的蔷薇花墙,高大的石墙任凭岁月的打磨依旧光滑坚实,鲜绿色的爬山虎在微风中轻轻摇摆,整座城堡显得宁静而神秘。 没有人可以具体考证出城堡的建筑年月,在人们有意识的时候,它就已经矗立在那里了,附近小镇的居民生老病死,一代又一代,可这座城堡的时间却仿佛停顿了一般,偶尔会有村民在午夜过后黎明之前的微光中看到城堡的大门打开,有豪华的马车载着一位美丽到可怕的男子无声无息的驶出。年复一年,男子的样貌没有丝毫改变,渐渐的,出现了有关城堡的传说——不可以穿越禁忌的花墙,会被城堡中不老不死的怪物吃掉! 在这种情况之下,有一天,突然有一颗毛毛草草的扎着绯色蝴蝶结的小脑袋从窗台底下冒了出来,对于那个时候年幼且孤单的男孩,无疑是场惊喜了。 那个时候……亚修摇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呢,快点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才对吧!不过说到底,为什么泽斯会跑回这里?那个不在常识范围内的家伙应该比他更讨厌这里才对!竟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不但在马鲁克的船上大开杀戒,还留下他的名字,害他平白无故的被黑白两道追杀!还有那个白痴女人,把他的命令抛到脑后,结果自己就废材的被劫走,一个两个都这样!真是麻烦!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正大光明的翻进屋里,结果就看到那个女人在他的屋里乱晃,还擅自动他的东西,他可没有宽大到这个程度哦! “谁允许你动它的!”冷冷的喝出声,看那女人受惊的回头,傻了一样的看着他,泽斯那家伙,竟然真把她弄得跟艾丽西亚一摸一样,就算知道是假的,但被这样看着,还是不舒服。 “泽斯呢,就这么放任你,他还真是自信。”这话也就是随便说说,他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气味,以泽斯的实力不可能察觉不到。 “他……”刚要回答就被门口传来的温和声音打断。 “逃家的坏孩子终于肯回家了?”无声无息的出现,男人随便披着睡衣,慵懒的靠在门边。 “最早逃掉的人没资格说我。”针尖对麦芒,这句话就是用来形容他们的。 “呵呵,你在闹别扭么?擅自离家的哥哥让你感到寂寞了?” “无聊!”亚修冷哼一声:“为什么要做那种事,你自己招来的麻烦不要推到我身上!” “马鲁克吗?”泽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以为意的说:“他罪有应得,竟然想把对我们都很重要的艾丽西亚卖掉,我可不记得有允许他那样做。” 卖掉艾丽西亚?亚修下意识的看向眼前的女子,不过,显然她也是不在状况内。算了,他本来也不是来算这个帐的。 “马鲁克的事情,随便你,我没兴趣。我只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亚修说着,伸手去拉呆立在旁的少女,却被泽斯先一步挡在身前。 亚修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让开!” “这可不行,艾丽西亚是我的。” “你的?”亚修嗤笑一声,怒火上升:“这家伙暂且不伦,自始至终,艾丽西亚都是属于我的!” “血奴契约啊,你要用那种东西来决定一个人吗?”泽斯遗憾的摇头:“你只是把她当成物品,可怜的艾丽西亚。” “不是!我爱她!” “像个小鬼头一样把她困在自己身边,明明知道她痛苦,却说自己爱她。真好笑!”泽斯嘲讽的笑着。 “闭嘴!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我跟她……我们之间……”根本就是僵局,从最开始就是错误,无论怎样挣扎都是徒劳,就这样,直到死去,早知道这样,倒不如当时就杀死她,又或者最初就不要相识。 “无论怎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跟这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亚修收敛心神,瞪着面前一派悠然的泽斯:“我已经说过了,你直接冲我来好了,拐弯抹角的,我没什么耐心!” “呵呵,是吗?那,我就直说了。”泽斯温和的笑笑,湛蓝的瞳紧盯着亚修,忽然迸出红芒,于此同时,他的声音出现在亚修脑海中:“我打算让她在你面前重演当年那一幕哦。” 亚修的双瞳骤然紧缩,眉眼中都是被激怒的狰狞。 “我杀了你!”他想都不想的并指成剑,向泽斯刺去,泽斯脸上浮现出计谋得逞的笑意,他没有动,倒是一道纤细的身影飞快的闪到两人之间,跟着血肉被刺穿仿佛裂锦一般的声音与响亮的巴掌声一同响起,亚修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突然横档在他与泽斯之间的少女,脸颊上的刺痛可以忽略不计,可指尖传来血肉的温暖与脉动却根本无法忽视! “你为什么?!”亚修震惊的盯着面前的少女,大股的鲜血从少女身体里涌出,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染红了少女白雪的睡裙。 “还不够吗?只有我父母的血还不够吗?”少女抓住亚修直插入胸口的手臂,随着她的话鲜红的血液便从唇角溢了出来:“你连自己的哥哥都要杀吗?” 亚修看着面前少女那无比熟悉的碧色双瞳,身体一点一点的冰冷了下去:“你在……说什么……” “不要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少女勉强抬起手来,颤抖的伸向僵直的男人,染血的手指终于抚上了男人冰冷的面颊,少女露出哀伤的笑容:“阿亚……” 不过是一瞬间,少女的手垂了下去,整个人也向下滑去,亚修顺势接住少女软倒的身躯,眼中却全是惊骇——不可能的!为什么会知道那个独特的称呼! 啪啪的鼓掌声惊醒了亚修,泽斯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欣赏的笑容:“不错,比我想的还要好。”他看到亚修双眼迸发出暴戾的光芒,轻笑一声:“你最好不要动,现在抽出手,她真的会死哦。” 亚修面色阴沉,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泽斯,怀中的少女呼吸渐渐微弱,就算他不动,也活不了几分钟了!来不及多想,亚修猛地抽出手来,咬破手腕动脉,占着鲜血在手腕的破口处划下古怪的咒符,那个本应愈合的伤口就奇怪的不再愈合了,而是一直流着血,亚修将流血的手腕对准少女的嘴,强迫她喝下自己的血,随着血族之血的流入,少女胸口的伤口停止流血,并且开始缓慢的愈合,惨白的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而亚修的脸却越加苍白了。 泽斯晓有兴致盯着亚修,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亚修一边喂着少女血液,一边紧张的戒备着,可泽斯却只是看着,并没有动。 过了好一会,少女的伤终于完全愈合了,亚修却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如雪,他抽回手,抹掉那个咒符,手腕上的伤口立刻愈合。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珍贵血液的流失带走了他的力气,试了两次后,他就不再做无谓的努力了,只是抱着昏迷的少女,戒备的盯着泽斯——如果,他真得要杀死自己,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奇怪的是,泽斯却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举动,他只是站在那里,眼色深沉:“这是你第二次为了这个女人分血了。” “……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呵呵,感谢我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艾丽西亚。”泽斯笑着转身,洒脱的挥挥手:“暂时还给你,记得看牢一点吧。” 他走向窗户,一手扶住窗棂,微微侧头,瞥向屋内抱着少女跪坐在地的亚修,笑容残忍:“我会来邀请她演完剩下的剧幕。” 泽斯说着,翻出窗户,消失在晨光中,只有宣战一般的话语透过微风留了下来:“不想再失去她的话,就试试来杀死我吧。”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古老的城堡,男人卸下了戒备,神情却意外的痛苦,他抱紧怀中的少女,喃喃低语:“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我们不是兄弟吗?!” 天终于完全亮了起来,漫长的一夜结束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我们的过去 有意识的时候,四周是明明不曾见过却又亲切无比的景色——橙黄色柜桌一体的书架,摆满各种零碎小饰品的梳妆台,墙壁上贴着幻神之家的大型海报,明亮的窗户上挂着kitty的粉色窗帘,然后是占据了屋子一半面积的格格不入的kingsize大床。 这里是…… 没有缘由的,她似乎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梳妆台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三口之家甜蜜的笑脸,她看着照片,缓缓抬头,毫不意外的,镜子中映照出的身影——黑发黑眼,微微有些婴儿肥,仅仅称得上是可爱的平凡的女孩子的脸,是照片中的少女,不是她。 空气中传来被褥摩擦的声音以及轻微的低喃,她转头去看,kingsize的大床上,床被中露出黑发女孩毛草草的头发,此刻正毫无意识的熟睡着。 沉吟片刻,她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看着熟睡的女孩,她隐约明白了一些事情,从她苏醒后就感觉到的微妙的违和,是因为这孩子吧,她跟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 床上的少女睡的非常沉,似乎做了什么好梦一样,即使闭着眼,脸上的表情也是精彩万分,连嘴角都翘了起来,如果醒着的话,就称得上是眉飞色舞了吧。可下一秒,这表情却僵硬了,接着变成了惊恐,眉头紧皱着,眼球快速闪动,额头渗出冷汗,呼吸急促牙关咬紧。 究竟梦到了什么? 这样想着,她伸出手去,指尖轻轻触到少女的额头,一瞬间,黑暗袭来,将她淹没…… ※※※※※※※※※※※※※※※※※※ 宁静的城堡,现在已经是傍晚了。金发的少女一直在沉睡,在离她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地方,面色苍白的亚修坐在椅子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少女,脸上是一种混合了期待、不安、痛苦等等的复杂表情。 既满心希望她醒来,那怕只是一瞬间也好,让他再次看到她,又害怕却面对那双悲伤的眼睛,害怕从那双眼中,读出仇恨和冷漠,害怕那又是百年无言的岁月,如此的矛盾。 这充斥心间无可诉说的浓烈的爱与悔恨,折磨了他太久,他以为从那之后的百年光阴,他已经可以忘记了,却又被强硬的揭开,无论对谁,都是血淋淋的伤口—— 那一天,失去意识的他误杀了艾丽西亚的双亲。 那一天,他用分血救活了自杀的她,签订契约,强迫她活下来。 那之后,近百年漫长的岁月,她留在自己身边,倍受仇恨的煎熬。 是的,他是知道的,知道艾丽西亚的痛苦,可他无论怎样都不想放手,不愿意失去最爱的她,无论怎样…… 没想到,她却选择了自己的双生哥哥,看到他们站在一起,嫉妒几乎将他焚烧殆尽,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一遍一遍的在心底呐喊着,但是一旦接触到她冷漠的眼神,自己就失去了质问的勇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转身,看她离去,只剩下无力。 够了,已经够久了,自己的任性已经折磨彼此太久了,就这样放手吧,这样想着,看到她幸福的话,自己也能安心一点吧,结果呢,看到的却是她死在自己面前,美丽的脸庞上带着悲伤和解脱,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人类真是脆弱啊。”哥哥的脸上沾着血迹,他看着手上的头颅,笑容刺目:“无趣呢,你喜欢她吧,那就送给你好了。” 就这样,像是丢掉垃圾一般,把艾丽西亚的头颅抛了过来,潇洒的转身,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而他抱着那颗曾经鲜活的头颅,浑身僵硬,无论怎样,他也不能相信,艾丽西亚就这样离开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她? 不是喜欢她的吗? 不是承诺过,要给她幸福的吗? 不是说,要代替我,来爱她吗?! 全是假的吗?所有的一切,对我的温柔和承诺,亲切的笑容,舍命的呵护,都是假的吗?!哥哥!! 那个瞬间,他失去了最后两个重要的人,终于变得一无所有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爱你,就放你自由 从漫长的黑暗中睁开眼,不知何时,泪水沾湿了两人脸庞。 看着床上,深陷睡梦中,无法自拔的女孩,恐惧的表情已经消失了,但她知道,那只不是新一轮噩梦的开始,就这样,一遍一遍的,重复做着悲惨的梦境,不,那根本就是记忆,活生生的记忆! “对不起,害你留下不好的回忆。”她轻轻擦拭着女孩眼角的泪水,这孩子是无辜的,而她也终于回想起了所有的记忆,直到死亡那一刻的,所有的记忆。 这样的话,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 “虽然应该立刻把身体还给你,但我……还有些事情必须要做,所以……”俯身,在女孩的额头落下轻柔的吻:“就再借我一会儿吧。” 站起身,她知道,自己该回去了,那个人还在等她,等她,给这几百年的时光划下最后的句号。 ※※※※※※※※※※※※※※※※※※ 睁开眼,毫不意外的,那个冷峻的男人就在身前,略微苍白的脸上带着担忧以及些许慌乱,但却没有逃避,一直看着她,那双眼丝毫不掩饰内心浓烈的情感,一如当年般霸道,简直让人窒息。 “艾丽西亚……”亚修的心里有些混乱,该怎么做?说些什么?期盼她醒来,可是当她真的醒来,自己究竟想做些什么呢?向她忏悔吧,说出自己的感情,然后那怕是强迫也好,这一次,一定可以两个人……在一起…… 床上的少女望着他,眼中的淡然让他发热的头脑渐渐冷了下去——哈……自己在想什么啊,说什么强迫,自己不是已经在强迫她了吗?已经强迫她太久了!还要把她逼迫到何种境地,自私什么的……已经够了吧! 这样想着,第一次,避开视线,低下头去,却没有看见少女眼中闪过的悲伤。 “艾丽西亚……”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放在唇边:“能再次看到你,我真的好高兴。” 说出来吧,这是最后了。 “长久以来,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我很抱歉……明明知道你恨我,不想呆在我身边,甚至不想活下去,但我还是强迫你,不管你有多么痛苦……泽斯说的对,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只是自私罢了。我很抱歉,让你那么痛苦,真的……对不起。我是个愚蠢自私幼稚的家伙,可即使如此……即使如此,我还是爱你,艾丽西亚。” 我爱你,艾丽西亚。即使被憎恨,被厌恶,被唾弃,我还是爱你。 预想中的沉默,但是没关系,亚修苦笑一声,就这样吧,结束了:“你不用在意,我会放手,你会有新的身份,在远离我的地方,快乐的生活。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纤细的手抚上脸颊,亚修诧异的抬头,却看见了少女垂泪的容颜。 “艾丽西亚?” “笨蛋……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已经太迟了啊!少女看着亚修,晶莹的泪水滑落脸庞,可她却在笑,很悲伤的笑容:“阿亚。” 亚修满心的惊喜,这是幻觉吗?还以为她再也不会这样称呼自己了,她原谅自己了吗?! “艾丽西亚,我……”冲口而出的话被竖起的手指堵住,少女摇摇头:“我都知道,不必再说了,我知道。” 百年的时光,你眼中的爱恋,我一直都知道。 但是,真的太迟了。 “阿亚,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少女抬手擦掉眼泪,忽然欢快的笑了:“那个时候,我从花墙里钻出来,顶着一头花瓣碎叶,一抬头就看见你一脸傻掉的样子,呆呆的站在窗户里面,我当时在想,啊啊,你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傻瓜了!” “因为我从没想过会有人从那个地方钻出来啊。” “呵呵,你啊,看上去一副很冷傲的摸样,结果根本就是小笨蛋,生活太贫乏了,小孩子的玩意你竟然都不知道,然后我就教你,放风筝啦,抓鱼啦,捏泥人啦,恶作剧啦。”细数童年的时光,往昔的美好历历在目,可越是这样,越显得后来是那样的痛苦。 “阿亚,和你一起度过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会爱上你,就算是在你杀死了我的父母,强迫我活下来的时候,我依旧无法阻止自己去爱你。”少女抬手止住想要说什么的亚修,继续说道:“仇恨和爱恋,煎熬着我,我害怕这样的自己,你让我如此痛苦,只是看到你,我就无法呼吸,全部的身心都在叫嚣,我该恨你,我明明该恨你,但我却,爱上了你。” “这个混乱的时候,泽斯大人出现在我面前,他抚慰了我,理所当然的,我把这无法宣泄的感情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给自己找到了逃避的借口,是啊,这样确实轻松了很多,但我错了。那根本就是欺骗,利用他人的情感,这样太卑鄙了,泽斯大人会生气也是当然的。”少女说着,自嘲的笑笑:“结果,我也是个自私的女人。所以,被泽斯大人杀死的时候,我没有怨恨,反而觉得轻松了,欺骗了泽斯大人,我真的觉得很抱歉,但唯一让我遗憾的是,最终也没能说出‘我爱你’这句话。” 少女轻松的呼出口气:“不过,现在也得偿所愿了。” 亚修的心头却涌出了不好的预感:“艾丽西亚,你是什么意思……” “我该走了,去另一个世界。”少女平静的说:“我本来就是死去的人,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不行!说什么死去,你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明明等了那么久,你却要离开我,不行!我不许!”亚修紧紧的抱住少女,仿佛一松手,怀中的人就会消失一般:“不要对我这么残忍,艾丽西亚!” 少女任由亚修抱着,眼中流露出悲伤,最后还是一点点坚定的推开了男人。 “艾丽西亚……” “对不起,阿亚。我走不出那一天的噩梦,忘记一切,我做不到。这样只会给彼此带来伤害,所以我们就这样吧,让我成为你的回忆,偶尔想起然后微笑。阿亚,不要再被过去束缚,你自由了。”阳光洒在少女身上,仿佛神话中的天使一般,女孩的笑容温暖明媚,如同救赎—— “一定会有人来替我爱你的。”她俯身,在男人的薄唇上落下轻柔的亲吻:“永别了,我的爱。” 次回预告—— 留下美好祝福之后,艾美女领盒饭休息~阔别已久,小白回归! 会有天使替我爱你?姐姐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她就是一平凡市井小老百姓,所以,不要把这种治愈系女主的工作丢给她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会有天使替我爱你?大误! 朱白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先是一位似曾相识的美女鬼,托梦一样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一大堆,说的貌似挺凄婉,内容是啥?抱歉,她睡迷糊了,有听没记。跟着,就有人叫魂一样,一直艾丽西亚、艾丽西亚的叫,拜托,我老妈叫我起床都没你这么烦啊! 朱白本能的扯被子蒙脑袋,然后讨价还价:“五分钟,再让我睡五分钟,求你了!” 对方立刻就没了动静,五秒钟后,朱白被暴怒的某人掀被子拎了起来,劈头盖脸一顿吼:“怎么是你!艾丽西亚呢?!” 仍然迷迷糊糊不在状态范围内的朱白,被吼的越加神经短路了:“艾、艾丽西亚?那是谁?”名字倒是很耳熟,她貌似有听过的说…… ——我叫艾丽西亚。 ——我要走了,这段日子,谢谢你。 ——不好的记忆我会帮你拿走。 ——作为交换,阿亚就拜托你了。 ——请代替我去爱他吧。 “啊!我想起来了,是那位来托梦的美女鬼!”锤手!悟! “她在哪?叫她出来!” 白,黑线——叫她出来?怎么叫?那是鬼哎!她看起来像是倒霉到会被鬼上身的家伙吗? 沉默的众人,用眼神向莫非定律集合体表示沉痛的哀悼——这个小说中如果有人会鬼上身的话,不用怀疑,那一定就是你了,而且从各种意义上而言,你已经鬼上身过一次了! 白,青筋直冒。 好吧!就算她真的很倒霉好了,但麻烦你至少弄个笔仙碟仙开坛做法意思意思吧,你这样很不专业诶! 白,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某人的暴力摇晃下,断断续续地说:“那个,她说她走了!” 亚修顿时安静了,朱白也终于渐渐清醒,她小心翼翼的瞄了瞄亚修黑成一片的脸,不要吧,她哪里说错了吗?那位美女确实说她要走了啊! “走了?怎么可能,就这样丢下我……”亚修低着头,喃喃着,不肯相信,那个样子是朱白从来没见过的伤心。 这家伙也会有这种表情啊!被迫近距离观察的朱白心里嘀咕着,真是难以相信,这个自恋腹黑个性扭曲唯我独尊的家伙居然也会伤心,看来他真得很爱那位美女鬼啊,恋人去世,对他打击很大吧,意志消沉,接下来一定会去喝闷酒,然后…… “你去把她给我找回来!!”一点也不消沉,反而突然开始无理取闹的某人。 白:“……”相信这家伙会有正常人的反应,我简直就是个白痴! “我、我上哪里去找啊?”朱白欲哭无泪:“我跟阴间不熟的啊!” 不晓得是真的相信了朱白跟那边不熟的话,还是发泄了一下终于冷静了下来……当然是后者吧!总之,亚修丢下朱白,面色阴晴不定:“她……艾丽西亚还说了什么?” “呃……” ——阿亚就拜托你了,请代替我去爱他吧。 这种话打死她也不敢说出来啊! “没……没有了……”那种治愈系女主的工作她可做不来,说到底,她像是那么有爱心的人吗?! 亚修,冷冷:“没有人告诉过你,说谎的时候不要把眼睛转开吗?” 白,惊! “呃,好吧,她、她说帮我把什么记忆拿掉了之类的……” 亚修,不耐烦的攥拳头,关节一阵噼啪乱响。 白,语无伦次,眼珠乱转:“还有、还有,嗯,叫我……不是,叫你好好照顾自己!” 神啊,她这样不算是说谎对吧! 显然,亚修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的,这家伙嘲讽的打量着小白兔状的朱白,冷哼了一声,二话不说张口就咬。 白,习惯性进入假死僵直状态。 数秒后,奴隶主大人舔舔嘴唇,丢下一句莫名其妙“你还不配!”转身,酷酷的闪人了。 被用完就丢的朱白,傻傻的捂着脖子,完全跟不上吸血鬼大人跳跃性的思维——不配?不配啥?还有我说过很多次了,吃饭的话至少跟我打声招呼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啊!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穷极无聊的日子 如果朱白是女主角的话,在现如今出场次数最多,极具男主潜质的亚修大人失意消沉的最佳乘虚而入之时机,她大概应该做出一些,诸如—— 为他做饭? 白,黑线,做饭?我就是他的饭诶! 安慰他? 白,茫然,怎么安慰?他又没哭又没闹又没喝酒上吊吵着要自杀,活的比我还正常,我怎么安慰他? 或者加油打气? 白,冷淡,本人哲理性语言无能,谢谢!拜托,能张口就是一堆文艺词砸死人的是治愈系女主,不是她! 所以说,这种替谁来爱谁的事情从原则上就是行不通的啊! 另外,凭朱白弱小动物的危机本能,她总觉得吸血鬼大人看她的目光分明是咬牙切齿,苦大仇深,话说,我没掘您家坟头吧! 不解啊,果然主角的四次元思维根本就不是我等龙套能破译的么?!不过,算了,既然您老人家不待见咱,那咱还就不往您眼前晃悠招您膈应啦,还省得给人当口粮~ 虽说这样,但在这么一座还处于烧蜡烛阶段的原始城堡里,类似电视电脑dvd之类不符合环境背景的东西,小乙我是不会让它出现滴,那么朱白该怎么打发时间呢? 关于这一点,在任何环境下都能自娱自乐的朱白大小姐叉着腰,气势滔滔的望着伊诺克家上三层下三层颇具德库拉城堡风范的古老建筑,发出干劲满满的宣言—— “ok!来探险吧!!” 事实上,在一座危险系数未知,但绝对超过正常标准的城堡里乱窜并不是什么好主意,能让朱白肆无忌惮嚣张跋扈的唯一原因就是那位伊诺克家族无所不在的管家大人,只要是在城堡的范围内,任何地方,大叫一声:“救命啊!塞巴斯酱!”下一秒,你就可以欣赏到西亚大人那张万年扑克脸了,不但速度堪比曹操,而且功用直逼机器猫。无论是突然想吃零食,还是上厕所没有纸,又或者洗澡时突遇色情幽灵,全部给你解决掉! 如此高效、节能、环保,简直是居家旅行生活必备之绝品好男人啊!朱白对管家大人的好感度几何倍数上升中。 小乙,冷淡的修指甲:只要亚修一声令下,我相信他把你拆骨扒皮一样干脆利落。 白,挫了:戳破人家少女幻想的泡泡很不道德哎! 总之,朱白的城堡探险之旅顺利展开。 第一天,迷路中,误入诡异地下室一间,内含很多书架,摆满了除朱白能看懂之外的书籍,地面画有疑似魔法阵的六芒星,四壁装饰有骷髅、匕首、黑蜡烛等等黑魔法必备物品,严重怀疑伊诺克家在这里举行过非法邪教集会,另附,拾获银色精美梳妆盒一个,偷偷带走。 第二天,梳妆盒打不开!撬之无缝,烧之不化,摇之有声,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啊?垂涎三尺中。另外,发现地牢和酒窖,设计古板毫无新意,嗯,葡萄酒很好喝。 第三天,发现活动墙!兴奋!紧张探险中……密道好难走,摔倒两次,踢到不明物体……多次,话说,它到底通向哪里啊?漫长的路途之后,终于到底终点,推开墙,和半裸的房间主人大眼瞪小眼……于是,艰难跋涉的尽头竟然就是奴隶主的卧室吗?!而且还撞见他老人家更衣! 白,我好想死呃…… 第四天,城堡内部基本探完,偶遇幽灵三两只,招呼之被无视。从阳台上遥望附近欧式风情小镇,心动。 第五天,研究越狱路线,踩点时,从天而降玫瑰花一支,反应迟钝,被砸。研究其来源,未果,丢掉。被随后飞来的数支玫瑰钉成耶稣基督亲吻大地。 第六天,企图穿越花墙偷溜,毫无形象钻洞时被抓,怒了,爬钟楼敲钟泄愤。 第七天—— “上帝用六天的时间创造了世界,第七天休息。”银发的眼镜恶魔胸前别着殷红的玫瑰,笑容满面温文尔雅的牵起朱白的手:“让我们趁上帝休息的时候私奔吧。” 白,因为过度震惊外加害怕以至于不知道是应该先惊讶身为吸血鬼的泽斯出场词居然引用圣经还是询问上帝休息跟私奔有啥关系,又或者最不可思议的其实是私奔这个词汇竟然从他嘴里冒出来他到底在想啥啊啊啊! 白,思维混乱中。 次回预告:哥哥大人再度出场,兄弟相杀落下帷幕。原来,城堡里沉睡的不一定是公主,也有可能是会吸血的王子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兄弟相杀 事实上,朱白关于泽斯的记忆并不多,只到她在废厂房欣赏唯美血族打斗为止,之后的记忆就像是小作坊出品的上世纪国产片之不负责任的电影剪接一般,直接卡到了被亚修暴力弄醒这一段,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全部都不记得! 不但如此,那位懒惰的艾美女,为了省事且醒目,还真的在这段被卡掉的记忆上明晃晃的写上诸如‘不好的记忆一段’之类的不负责任言论,连伪造个虚假记忆填补空白都省了!而朱白本能的感觉到这所谓的不好的记忆一定与面前笑容鬼畜的男人有着直接关系! 因为,她只是站在这里就已经浑身发抖冷汗潺潺,身体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快逃了!即使面对奴隶主亚修,她的不良反应也没这么强烈! “意下如何,我可爱的小猫?” 问我意下如何?我只想告诉你这主意烂透了!不过,朱白也就只敢在心里做些无意义的抵抗,至于行动上,她点头点的比谁都勤快! 看见朱白点头,泽斯看着她笑容越发优雅或者该说是越发不怀好意了,果然,朱白一转身就看见站在自己后面,脸黑的堪比锅底的亚修。泽斯这家伙居然还添油加醋的揽着她,笑得无比yd:“抱歉呢,亚修,这可是公主殿下自己要跟我走的。” 白,抽搐——污蔑,这是赤果果的污蔑啊!奴隶主大人,您不能相信他啊,看我无辜的小动物般的眼睛,我是迫于暴力被威胁的啊! 结果,人家亚修大人冷冷的喝问一句:“谁让你点头的!” 朱白于是就被抛到北极冰冻之。 “呀嘞呀嘞,这么凶可不是绅士该有的作为,亚修,你的礼仪呢?”泽斯遗憾的摇摇头,不顾亚修愈加黑暗的脸色,一手放肆的挑起朱白的下巴,挑衅的瞥着亚修:“难道说,艾丽西亚就是这样被你气走的?” 哇,有够恶毒啊!朱白腹诽着,小心翼翼的瞅瞅亚修,啧,你看,你看,怒了吧!咦?在瞪我?呃……不关我的事诶……虽然说,看上去好像是她把那位艾美女挤走的,但,这是她的身体哎!艾美女充其量算是鬼上身,鸠占鹊巢的好不好! 朱白觉得自己很理直气壮,于是对某人怒目之,半秒后,败下阵来…… 呜呜呜,为什么被他这样瞪着,就越来越觉得是我的错呢??难道我真错了?内心脆弱的白,被道德谴责越发灰暗了。 那边,不理会就地灰暗化的朱白,亚修冷冷的开口:“放开她吧,我来跟你做个了断。” 泽斯剑眉微挑,全无感情的瞳注视着亚修,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探寻出这句话的真是意图,比起虚假的泽斯,亚修则眼神冷冽。朱白是不明白他们两人用眼神交流出什么来了,总之,泽斯说了句:“好啊。”就真的放开了她。 呃,朱白小心的瞥了瞥那两位,所谓的做个了断,即是说……不死不休吧?等等,先不要放杀气,未免殃及池鱼,让我躲起来先!喂喂,我说了不要放杀气啊!白,浑身乱抖,在铺天盖地的杀气中狼狈逃窜,然后一头撞到铁板一样的西亚大人怀里。揉着撞红的鼻子,朱白感激涕零的飞速闪到管家大人身后——哦,塞巴斯酱,您就是我的靠山啊! 靠山大人在漫天杀气中依旧面不改色,身型笔直,话说,为什么您老听到那两个家伙说要了断的话还能这么镇定啊?那不是您家的少爷吗?还是说死一两个也无所谓?伊诺克家的少爷大概很多吧…… 青天白云之下,蔷薇花随风飘摇,古老的城堡之上,幽幽钟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朱白的眼中之剩下两个影子了。 又是这样啊…… 白,从管家大人身后探出头来,感叹的看着颇为华丽的背景下,时隐时现,玩瞬步的那两位——所以说,至少照顾一下普通观众吧,这个打法,连实况转播都没法做啊! ——我是唯美魔幻战线广阔破坏力超强的,小乙懒到一笔带过的纯血兄弟互殴之分界线—— 总之,两人的战况十分激烈,这一点从不时传来的爆炸声,以及从完整到半毁并一路快速奔向毁灭状态的城堡就可以看出来了。朱白颇为担忧的瞄着摇摇欲坠的城堡——这要是砸下来,自己有没有机会跑啊?她这样想的时候就听着轰的一声,一个人影狠狠的砸了进去,青石墙顿时破了个大洞,跟着泽斯踩着优雅的步子气场强大出现在破洞口,看来,被砸进去的是亚修。 结果,还是哥哥比较强一点吗?朱白这样想着,眼看着泽斯的身影一晃而过,跟着,破洞里传出一阵噼啪乱响片刻寂静后忽然间黑光大盛! 黑光?朱白狐疑的揉揉眼睛?她居然会看见黑光? 还没等朱白想明白理论上怎么会产生黑光的时候,忽然腰上一紧,整个人就腾空了。 咦?咦咦?朱白受惊的抓住腰上的手臂,回头,管家大人抓着她眨眼间飞到数十米高的半空中,跟着就在朱白的哀号挣扎中义无反顾的扎进战场中——不要啊!我不要靠近这里啊,会无辜被秒啊! 事实上,屋子里的情景还真在朱白的想象之外,她本来以为会是泽斯痛殴亚修,鬼畜攻大虐女王受,结果竟然是帝王攻vs绝对丽奴?话说,泽斯大人您柔韧度不错啊,这样吊着也可以?不过,这个绳索的绑法可真是华丽诶,朱白不怀好意的眼神瞄向一边的亚修——他学这个到底什么意图? ……让我们无视朱白恶毒的腐化思想,还原现实——被开了个窟窿的屋间原来就是亚修的卧室兼书房(有密道的那个),而现在,整个书房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黑红色光芒中,正中间的地面上和天花板上相对刻画着圆形的流光溢彩的魔法阵,魔法阵间上下延伸出无数黑色的荆棘状的藤条,将处在正中间的泽斯团团勒住,而亚修则半跪在一旁的地面上,看上去受伤不轻,反倒是被绑住的泽斯,虽然眼看着荆棘不断勒紧,尖锐的刺轻易的洞穿皮肉,鲜血开始在他全身上下绽出花朵,可那人脸上却全无痛苦的表情,反而是晓有趣味的打量着头顶脚下的魔法阵,在用那种仿佛评论天气般的语气说道:“荆棘纹章,原来如此,之前的弱势都是为了引我进来做出的假象吗?” “假象吗?也许吧。”一旁半跪在地的亚修猛的咳出大口的鲜血,朱白才注意到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胸腹,即使如此,暗红的血液还是不断的从指缝间迸出,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血流量也未见减少。朱白也许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可西亚却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那是吸血鬼猎人所能使用的,对血族最具威胁的力量——自我恢复能力无效化! 纯血的血族拥有极为彪悍的自我恢复能力,这也是他们之所谓不死的原因。即使心脏被刺穿、脑袋被砍掉什么的,也不会死去,真正想要杀死一位纯血统,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肉体连同灵魂一起吞噬掉,把纯血血族的一切都据为己有,用自己的力量去消融。而这种消融力量本身也只有少数高位的血族才能做到。除此之外,血液是提供血族力量的根本,失去血液虽然不会致死,但会使血族变得虚弱,身体僵硬,更严重的就是陷入沉眠,毫无反抗就等同于任人宰割了。 但是,能对纯血统做到这种伤害程度,泽斯少爷他究竟都做了什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封印 上文说到,泽斯陷入亚修的陷阱,被魔法阵困住,但是,那真的能困住强大的泽斯吗? “亚修,我的弟弟,你的计谋只到此为止了吗?”泽斯的语气若无其事:“你该不会真以为这种东西能够困住我吧?”像是证明自己的话一样,泽斯轻而易举的扯断了缠住他手臂的荆棘。 “我本来也没对它抱有什么期待……”亚修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没有趁着机会难得而冲上去对泽斯乘胜追击,反而是转身向站在一旁的朱白他们走了过去。 咦?干、干嘛啊?朱白惊恐的看着面色惨白的亚修那只还在滴血的手越来越近,简直就像惊悚现场一般,这是……什么意思啊? 亚修手指一划,轻松的撕烂朱白单薄的衣裙,接住从里面掉出来的银色梳妆盒,理所当然的转身拿走。 白,目瞪口呆的抓住划破的布料,跌坐在地,一句‘我的盒子’冲到嗓子眼被奴隶主轻蔑的一瞥就吹散在风中了。 “那是……”难得的,泽斯竟然微微皱眉,不甚确定的盯着亚修手上的小盒子:“难道……”然后,像是确定了一般,泽斯认输般轻叹口气:“呵……真是小看你了呢,有它在的话,即使是我也不可能逃掉。” 诶?那是什么意思?朱白不可思议的看着场中急转直下的情形,那个盒子是这么厉害的东西吗?不可能吧,她随便捡的哎! “我在父亲的日记中得知他找到了这个盒子,不过遗物中却没有,大概,那个人又随手丢在哪里了,真是个麻烦的家伙。”说到这里,那个一向冷傲的亚修竟然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朱白倍感惊悚的瞪大眼睛——这是幻觉吗?! “呵呵,那个人迷糊的本事我可是早就领教过了。”就连泽斯也附和了,所谓的‘那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啊?说到底,如果那个盒子真的是很厉害的东西就不要随便乱丢啊,像这样出场不是很没面子吗?!无法忍受诡异淡定气氛的朱白开始抽嘴角了,拜托,泽斯老大,您不要这么淡定成吗?您现在可是被捆成粽子状就等人上来鞭打之凌虐之了,给点气氛行不行啊! 不过泽斯却完全不打算实现朱白的给点气氛的愿望,被吊在半空中,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老神哉哉的样子。 这算什么?坦然赴死吗?之前明明那么志得意满,那么强横,现在怎么就连反抗都不尝试了?朱白看着这诡异的场面,这种无力的样子,谁还下得去手啊!然后,亚修就下手了…… 白:“……”我实在无法理解你们兄弟俩的思维啊! 那个先前朱白怎么也打不开的盒子,到了亚修的手上却发生了神奇的变化,先是从缝隙中透出银白色的光芒,然后盒子完全打开,不是普通的打开一面的那种,而是像散了架一样,就在盒子完全打开的瞬间,屋子中央的泽斯发出一声闷哼,朱白抬头去看,不晓得何时,泽斯的四肢和项颈上竟然出现了镣铐一样的东西,跟着,那个盒子的骨架冲向泽斯,在他胸前溶解,下一秒,巨大的图腾一样的东西出现在泽斯身后,那些镣铐上的铁链自动系到上面,至此,泽斯就被彻底固定在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墙上,那些锁住泽斯的镣铐大概带着什么使人痛苦的力量,之前一直若无其事的泽斯,现在也难过的紧闭着眼,皱起眉头,无声的忍受着什么。 好一会,他才挣开眼睛,扯出一个笑容:“这就是封印了血族先祖的力量吗,真不错呢。”这下就连朱白也能看出他的虚弱了。 “你赢了,亚修。接下来,杀了我吧。” “回答我一个问题。”亚修面沉如水:“口口声声说要杀死我的你,为什么放弃了那么多杀我的机会?” “嗯,为什么呢……”泽斯像是思索的样子,忽然间就笑了,他低头,那双血色的瞳中毫无感情:“没有杀意的你,就算杀了也很无趣。” 亚修目不转睛的盯着泽斯,想要从那张脸上找到真正的答案,可那张脸上除了虚假根本就一无所有,半晌,他终于低下头,梦魇一样低喃着:“是吗?是这样吗……结果,你还是……” 朱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看见他从怀里抽出一柄造型精致繁复甚为眼熟的匕首,跟着向泽斯走了过去。朱白不忍心的侧过头,不管怎么说,真的在她眼前上演兄弟相杀,果然还是太残忍了。 寂静的空气中,刀剑洞穿皮肉的声音慑人的响亮,可随后而来的,不是惨叫不是怒吼,却是泽斯的一声疑问:“你在干什么?” 朱白忍不住好奇回头,就看见,那柄匕首明晃晃的叉在泽斯心口上,可泽斯的表情却很奇怪,他皱着眉看着自己心口的匕首,蔷薇与十字架的纹章泛着银器特有的光辉,潺潺的血液顺着匕首不断流下。 啊啊!真的动手了,朱白不禁捂住嘴巴,银质的匕首刺中心脏,这下必死了,他还真的……下得去手…… “亚修,这样是杀不了我的。”泽斯‘平静’的说。 白,诶?! “我不杀你。” 亚修冷冷的说:“我不会杀你,永远!” 他这样说完,就义无反顾的转身,虽然踉跄却坚定的离开了。西亚默立片刻,也跟着离开了。 “封印吗?”泽斯轻叹一声,有一瞬间竟然露出了一个称得上哀伤的表情,朱白不敢相信的揉揉眼,那人的脸却又戴上了无感情的虚假面具,跟着转头来,看着仍然留在室内的朱白:“你不走吗?” 那种好像‘你吃饭了吗?’一样淡定的口气,跟他现在凄惨的形象,在朱白脑海里错位了很久很久…… “呃,那个,其实我……”朱白快速组织语言,小心翼翼的说:“我有点事情想请您……嗯,准许。”朱白一句开恩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泽斯好像挺感兴趣的,对心口趵突泉一样喷血的伤口熟视无睹。 “我想恢复自己原来的样子。” “恢复成那个很挫的模样?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个样子挺好的啊。”口无遮拦且明知道会打击人并以此为乐的泽斯。 白,就算做好了被打击的心理准备,却依旧不能阻止她受挫,说到底,你那心理准备是干嘛用的? “嗯,这个样子是很好啦……”迂回战术:“不过呢,看着镜子总有种不是自己的感觉,怪怪的,再说我扮不来美女啦。”白,态度诚恳苦口婆心,不过另一个原因,她却没说——绝对不是她的错觉,亚修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可怕了,朱白真是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亚修真把她踢到下面去找那位艾美女回来。 “是吗?”泽斯嘴角微挑:“也对,气质差太多了。” 白,咬牙,是啊是啊,我是全无气质的小市民一枚行了吧! “随便你吧。”没再刺激朱白,泽斯很痛快的松口了:“说起来,为什么要来问我准许?” “哎?是赛巴斯……我是说西亚管家告诉我,要消除初伏时的摸样变化必须得到主人的……准许……”被骗啦!朱白,忽然反应过来。 “哈哈……”泽斯狠狠的嘲笑她:“改变相貌本来就是血奴的特质之一,意志坚定的人想变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呢。” 白,跪地垂泪——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特意留在这么诡异的地方啊!! 等朱白懊悔完,才发现场面彻底沉默了下来,泽斯显然已经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了,正盯着心口的匕首发呆,朱白觉得自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努力拢了拢被撕碎的衣服,打算悄无声息的走掉,结果,她一动,泽斯的视线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于是,朱白向外迈的脚就怎么也抬不起来了——为什么被这样盯着,总有种如果走掉就会被杀的感觉呢?他应该不能动的吧?是这样的……吧?? 不确定哥哥大人有没有类似隔山打牛?之类的特技,朱白背脊僵直,偷偷瞄了一眼泽斯,结果立刻被抓住,绽放出一个零度温柔的笑容,朱白于是麻溜转身,老老实实的垂手站好—— “不知道您老还有什么要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照办吗?”泽斯挑起嘴角,露出一个腹黑王道的笑容:“那,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好了。” 朱白,面无表情内心凌乱,愤恨撞墙中——我让你丫多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难道这是所谓的遗言? 既然被明确要求作陪了,朱白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老实站在一旁陪泽斯等死……她似乎已经忘了那个人说过他不会死,或者是对于超过科学常理的现象选择性遗忘?人类内心自欺欺人的黑匣子啊…… 等待死亡的过程既漫长又尴尬,泽斯不说话,朱白自然不会重蹈覆辙,空气中仅剩下彼此轻浅的呼气以及血液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均匀而连绵,吵得人心头发慌,朱白的重心从左脚移到右脚再转回来,视线一直保持着15度以下,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可晓是如此,她仍然觉得泽斯的血也流的太久了吧!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一眼,半吊在空中的那人低着头,长长的银发垂了下来,遮掩了他的容貌,也不清楚他是否还醒着,心口的匕首发出柔和的银光,映衬着那潺潺流出的血液愈发的鲜红了,泽斯的脚下已经积了一小滩血池,落下的血滴泛出层层涟漪。 一种类似荒凉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仿佛窒息般,朱白的心里忽然涌出一阵焦躁。 或许是印象中,泽斯就是个bt般强大的人物,无论耍人还是秒人都风度翩翩游刃有余腹黑鬼畜。像弱势啊、受伤啊之类的,是永远不会出现的梦境。可现在,这个男人如同死去般安静的被锁在那里,朱白觉得他这样子,嗯,有些可怜…… “觉得可怜的话就帮我把刀拔出来怎样?”朱白的感慨还没完,耳边忽然幽幽的响起了这么一句,顿时吓的瞪大眼睛——咦??他怎么会知道?!读、读心术?! 泽斯好笑的看着朱白那张受惊的脸——心里想什么早就表现的一清二楚了。 “你真是很有趣呢。”泽斯笑了笑,用充满诱惑的腔调说道:“呐,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不能动,杀不了你,所以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哦。” 朱白在心里嘀咕,我没啥想说的,我想走。但又不知道这个表里不一且毫无信誉的家伙说的是不是真话……多半是假话吧……于是踌躇了一会,喃喃的问:“那个,你这样真的不会死?” “原来小猫担心我啊,舍不得我死吗?”泽斯,欠扁的笑。 白,“……”你去死吧! “不会死哦。”泽斯轻松的说:“但是,血流完以后,我就会陷入沉睡,直到有人唤醒我为止,这叫封印。”用科普教育的口气解释完,泽斯笑眯眯的说:“还有什么问题吗?”竟然一脸的雀跃,朱白黑线了——科普这么有趣吗?你就快变成干尸睡美人哎! “那……”朱白小心的瞄了一眼泽斯,忐忑不安:“你为什么要杀你弟弟呢?兄弟相残不是很悲哀吗?” “嗯,小猫觉得为什么呢?” “咦?我、我不知道……”朱白一愣,我怎么知道你们兄弟抽什么疯?泽斯那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朱白,一直仰着看似温和实则杀气四溢的笑脸,不说话,一直笑。朱白于是开始绞尽脑汁瞎编一气—— “呃,可能是,为了继承家主之位,继承人之间的竞争?”电视里伦理剧都是这么演的。 “或者,你是想逼他变强?”要是这样,那您老的教育真失败,他不管怎么看都没你强。 “也可能是,你有什么苦衷,迫不得已必须要杀他……啊啦,就像翼年代记里的法伊和由伊,不祥的双子,两个人只能活下去一个之类的……”苦情大虐兄弟文都是这么写的。 “呃,还是说,你……爱上他了?禁忌的苦恋,可他却不爱你,于是得不到他就杀了他?”嗯,这个理由是我的最爱。 朱白拧着眉把她能想到的想不到的该说的不该说都胡诌了一通,换来的却是泽斯一通大笑:“哈哈,得不到就杀了?虽然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我会爱上亚修?你的脑袋究竟是什么构成的啊?有意思,真有意思,呵呵……” 她说的有这么好笑吗?朱白纳闷的盯着笑得前仰后合的泽斯,喂,你还笑,血流的更快了啊! “我只能想到这么多。”朱白气闷的嘟囔着:“反正我就是个庸俗的小女生,有本事,你就告诉我真相啊!” “理由什么的,随便找就好了。”泽斯收了笑,漫不经心的说。 被他随意敷衍了的朱白气愤抬头,却突然发现那人心口的血流变小了。 “你……” “呐,小猫。”泽斯打断朱白,用他那一贯轻佻慵懒的声线说道:“看在你陪我的份上,我给你个愿望好了。” “诶?”跟不上泽斯神来一笔的思维,朱白傻傻的重复着:“愿望?” “对啊,什么都可以。”泽斯调笑的看着傻掉的朱白:“即使是你没人要,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把你娶回去养着玩哦。” “啊?!!” “到那个时候……你就来……唤醒我吧……” 泽斯的头渐渐垂了下去,声音低落,最后,终于全无声息了。 朱白呆呆的站在原地,瞪大眼睛,这算什么?求婚? 是遗言吧! 被惊吓的朱白精神恍惚的离开书房,直到回到自己的卧室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娶回去养着玩啊!!那个家伙,到最后了还耍她! “谁没人要啊!我绝对会找到好男人把自己嫁掉的,绝对!”赌气的朱白恨恨的诅咒着:“你就在那里睡到世界毁灭吧!” 随后的几天,城堡里的人各自忙碌着,亚修重伤修养,基于溜须拍马争取良好印象等等多方面考虑,朱白曾经试探着表示探病的意愿,被西亚冷淡警告说以亚修现在的状态,随便靠近可能会被吸成人干之后,就痛快的放弃了,转而窝在自己房里,对着镜子,试图改变样貌,结果改变无能,屡试屡挫。果然意志力坚定什么的,都是浮云,不晓得失败了多少次的朱白,对着镜子里人模鬼样的脸,越加颓废了。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间,半个月过去了,这期间朱白终于变回了自己的摸样,亚修也结束了修养,看到朱白的样子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却什么也没说,朱白大大的松了口气,有几次她曾经溜到泽斯那里,自从泽斯陷入沉睡后,他脚下那滩血池就起了变化,现在变成护卫一样的存在,环绕在泽斯四周,一旦有人靠近,就会攻击——话说,他这个样子,我怎么唤醒他啊?在唤醒之前就被杀掉了吧! 朱白很认真的烦恼着,却全然忘记了自己说过要让泽斯睡到世界毁灭的话。 然后,时间终于走到了离开的这一刻,朱白站在城堡外,看着环绕城堡的蔷薇花墙随着亚修的咒语飞速生长,最后严密的遮蔽了整个城堡,忽然间就想起了小的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美丽的公主在荆棘包围的城堡中沉睡着,等待着她的王子披荆斩棘,用充满爱意的亲吻将她唤醒。 跟童话故事真像呢,泽斯他无论怎么看都是美人,虽然不是公主,不过血族纯血统的话,那就是王子吧,也就是说,男版睡美人吗?会不会有王子来吻醒泽斯啊?当然,这样最好啦。耽美童话哎~朱白,不负责任,胡思乱想中。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王子会不会被一觉醒来肚子饿了的泽斯当成餐点吃掉啊? 想到这个可能,朱白忽然打了个寒颤——那个,她要不要在附近立块牌子警告一下也许会来的王子殿下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