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好吗》 第一章 今后的梦魇 “笑，你现在在哪儿？”男人的声音早已不见往日的从容潇洒，透着隐隐的不安。“嗯，刚刚和李导谈完剧本，唉！烦死，改动太大，分歧太多，根本谈不拢。怎么大叔，想我了？哈哈……”女孩的声音随着言语的内容时而轻快时而略显沉闷，时而又透着自以为调戏恋人成功的小窃喜。男人此时显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纠正她称呼的心情，甚至握着电话的手都在轻轻颤抖着，问“你在开车？就近停下来，地址发过来，等我，很快。”“怎么？出……什么事儿了，秦歌？”她敏锐的捕捉到他的反常。“见面说。”语毕，男人不顾多言匆匆挂断。 果然，言笑只等待片刻就见秦歌从远处快速走来，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嗯，现在没有时间解释，等这件事结束后，我把一切完完本本得讲给你。笑笑，你相信我吗？”说着，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言笑的眼睛。言笑怔愣地看着面前的爱人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又像是认真思考着。几秒后，朱唇轻启，吐出几个字“一直都信的。” “好，现在家是不能回了，先去机场，我已经安排好了，为了安全你驾车，我坐副驾驶。” 言笑微微注视秦歌侧脸半晌，发动车子，眼神中有着一种莫名的坚定，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一般。 一辆黑色的牧马人飞驰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不知什么原因，平时甚至会略显拥堵的机场高速，今天竟几乎没有其他车辆驶过，透着几分静谧和诡异。秦歌很快地察觉到情况有异，果断道“我们找最近的道口下高速。”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会意。当两人正在回头时，竟然同时看到一辆箱式重卡突然从前面弯道逆行冒出来！距离之近已是远远小于这辆性能优良的越野车的刹车距离。刹那之间已是近在眼前，言笑并不慌乱，而是向右侧转动方向盘，试图从货车右侧通过。“笑笑,不！”货车司机显然看出了言笑的用意，直直冲来。电光石火间，言笑并没有在本能的控制下向左打方向从而保护位于左侧的司机，相反地将自己一侧暴露在货车之前。砰…... 惨烈，又安静。这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驾驶舱由于撞击已经严重变形，当秦歌清醒过来，只看见言笑双眸紧闭，身体则呈一种扭曲的姿势，面色与鲜血的强烈对比冲击着他的眼睛。妖冶，又脆弱的让人不敢去碰触。“笑，醒醒，别睡，啊，笑笑。”秦歌将恋人环抱低声轻喃着，“我错了，错了……”言笑只觉得全身剧痛，睁开眼睛似乎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我已经把我的全部……都……给你了，秦歌，原来，梦会醒得这么快……”说着牵动嘴唇似乎是要自嘲地笑一笑，却发现面部已经僵硬不受控制。秦歌表情瞬间僵住，眼中逐渐弥漫出绝望，“笑，信我，不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外公送我们的《江雪独钓图》，里面会有你想要的……”言笑双眼空洞地注视着前方轻轻说着，慢慢合上了眼睛，不知是不愿还是不能再说下去。“笑，笑笑……”秦歌叫着她的名字，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轻轻地，一遍遍地擦着那好似怎么也擦不完，一直汨汨流淌着的鲜红。眼前亦是一片鲜红色的世界，恋人的脸，车窗，自己的手，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一片赤红。 秦歌感觉身体无力起来，似是怕惊扰到他的笑笑，他忍着剧痛轻轻地在她身边躺下。就这样吧，就这样吧。耳边，似乎有警笛地鸣响，眼前景象已经模糊，他甚至看见他的笑笑穿着她最爱的裙子，牵着他们的狗，冲他撒娇“大叔，快点，淘气等不及要出去啦！”他笑着刚想要上前拉她，眼前景象一变，鲜红，血，一点点覆盖住她的笑颜…… “啊！”秦歌再一次从自己的噩梦中醒来。自从那天以后，那日的景象就变成了他每夜的梦魇，已经不知有多少次，他浑身汗湿的从梦中醒来，心口被一种情感拉扯地生疼，这时候他才感到，自己还活着，而，只有自己活着。然后感觉这疼痛和寂寥注视着天花板，直到天亮。他有时又无比期盼着这梦，因为只有在这里，他才能看见他的笑笑，这时的笑笑会说话，会，向他笑。而每每夜晚过去，太阳升起，他也只会感觉一次比一次更加绝望。但他始终相信，她的笑笑，真的还在，还生活在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只是，她生气了，躲起来了。他始终相信。 第二章 她回来了?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呼吸着相同的空气，站在同一片土地上，仰头可以看见同一缕阳光。可是他们又像生活在平行空间，哪怕去了相同的地方，见了相同的人，却再没有交集。 同日清晨，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每天早七点，秦歌一定会自然地醒来，开始做早餐。和现在很多同龄的年轻人不同，他生活的极为自律。没有必要的应酬，晚上绝不外出也绝不晚睡，早晨更不会贪睡赖床。圈里的朋友都笑称他这是已经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原来的时候，同言笑约会时总是发现她常常哈气连天，精神萎靡，追问之下才知道，言笑为了写作，生活非常不规律，吃饭饥一顿饱一顿，灵感来了会整夜整夜的不睡觉。亏她还有时间出来和自己吃饭看电影，秦歌常常又气又心疼。两人几次就言笑的睡觉时间问题进行了磋商，遗憾无果。最后只得让言笑搬来和自己同住，即使不能约束她和自己一样早睡早起，起码也是有了初步的成效。但每天清晨拉言笑起来吃饭，仍然是个大难题。每每叫她总是哼哼唧唧不肯动，必定要人从被子里把她挖出来，还要像树懒一般挂在秦歌身上，任他给他洗脸，带到餐桌边，开吃后才能算是真正灵魂归壳。其实现在想来，不过是情侣之间的情趣互动，哪有那么大的睡意，就真的耍赖成那样？只不过两人都不说破还彼此乐在其中罢了。可是现在，现在……秦歌一边想着，就闻见焦糊的味道，赶紧起锅关火，但为时已晚。就在此时秦歌还想，如果笑笑在，一定会坏笑着打趣他：“哎呀呀，秦大厨，今天发挥失常喽。”想来自己真是不可救药，是啊，他一直等着自己的心被救赎，挽回曾经犯下的错误，可是，心早就被那个人带走了，剩下的，无非是生活中习惯中，过去的影子中的一具行尸走肉。 这时，门铃声响起，秦歌缓步移至门边开门，淘气也凑到门边嗅着，“子晏，这么早过来，今天并没有通告要出。”淘气见是庄子晏，象征性的摆摆尾巴表示看到了，就转身回去卧着了，庄子晏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插科打诨，吐槽淘气太不懂礼貌，而是有几分正色甚至有几分急切，：“你记不记得我前两天和你提过的何易的一部正在筹备阶段的历史剧？”“记得，怎么？不是商量好这一阵子先不接古装了吗？”秦歌和庄子晏聊着天，顺手煮上咖啡。“不，这部戏你一定不能错过。”说完，庄子晏走向秦歌的电脑，随手点开一条娱乐新闻的视频给秦歌看。“哈喽大家好！我是主播小小，让我们一起来看看今天的娱乐新闻吧！何易导演又要拍新片了，自上几部电视剧获得观众广大好评、收视率接连创出新高以来，何易几乎成为了当今国产良心剧的代名词，但是这次却稍有不同——本部剧的原著作者，同时也担任新剧编剧的新晋人气作家宋了了。据悉宋了了目前就读于某大学，还只是一名学生。是什么让何易导演如此大胆的做了这个决定呢？又会不会只是为了本剧宣传造势呢？我们一起来看记者报道……”主持人介绍的同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看似是入学证件的照片。庄子晏按下暂停欲唤秦歌走近。此时正在拿着咖啡壶的秦歌恰好向电脑走来，目光不经意地扫向屏幕。“啪”的一声，咖啡四溅，玻璃制的壶摔得粉碎。秦歌瞳孔骤然一收，眉头紧锁，直直盯着屏幕，未发一言。庄子晏看着他，同样不说话，不放过秦歌的每一丝表情。一时之间，静的仿佛能听见已洒落的咖啡在地面上汨汨流淌的声响。 许久，仿佛是喉咙终于能发出声音，秦歌才缓缓看向子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还活着？她，真的回来了？” 第三章 骑士、公主和王子 无论你是否在我身边，我都能感觉到你的存在。手指与心脏相连，从为彼此戴上戒指的那一刻起你的心就一直和着我的心在指尖跳动。所以我知道，你依然还在。 两年前的车祸发生后，货车司机肇事逃逸，但是索性在离开之前从已经陷入昏迷的秦歌身上找到手机报了警。两人被送往及时医院。经过检查和手术，秦歌被往病房继续观察，而言笑则在抢救室中再也没有出来。 苏醒后，秦歌躺在病床上，头上纱布重重包裹，呆呆望着窗外失神，双目仿佛没有焦点。安静的住院部走廊突然想起“塔塔塔塔”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房门被猛然推开，一个年轻的男人冲了进来，上前举起拳头就要向床上病人的脸揍去，却又猛的放下，退后一步指着秦歌咆哮，“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言笑和你在一起会出事！”声音低下来，又带着几分哽咽，“她，她自己也知道！可是她无论如何都选择相信你。”说完竟像个斗败的小兽，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慢慢依靠着床边滑坐下来，背对秦歌曲腿坐在了地上，直直望着窗外。“子晏……”秦歌开口，却终于什么也讲不出来，他现在不敢回忆那时的景象，不敢回忆意外当天发生的一切，更不敢想知道现在依旧躺在急救台上的，他的笑笑。便轻轻合眸，感受良心与爱意的撕扯，感受心痛如绞，感受蚀骨般的荒凉。庄子晏显然并没有心情再去注意秦歌，而是深深陷入回忆之中。 言、庄两家，有着他们这些年轻一辈既不熟知，也不理解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庄子晏只知道，自打他记事儿起就认识言笑了。五六岁，缺颗门牙嘿嘿还傻笑的言笑，庄子晏只盼着自己也赶快换牙，这样就能和言笑一样了。终于，不多久，他裤兜里揣着刚刚掉落的门牙，去敲言笑家门的时候，却看见一排排花圈从她家的小独楼门口一气儿摆到了小院儿门外，进进出出的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叔叔阿姨，没有人顾得上他，庄子晏偷溜进去，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言笑，庄子晏年纪虽小，却感到，一切好像都会不一样了。 庄子晏溜溜达达，失望的回到家，只有做饭洒扫的阿姨在，直到吃了晚饭，父母都没有回来。庄子晏有些无所适从，今天格外特别，莫名地很是不安。已经不记得客厅里地落地钟响了几遍，院子里终于有汽车的声音，紧接着，开门的声音。庄子晏飞奔到门口想要钻进父母的怀里，可是，父亲好像没有蹲下身抱自己的意思，向屋内走去，母亲蹲下来，也并没有将他抱住，而是扶正他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他，“晏儿，以后我们要好好照顾笑笑，好吗？爸爸妈妈要好好照顾她，你虽然和她一般大，但是也要照顾好她。”“为什么？”“因为笑笑的爸爸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庄子晏那是虽不懂叔叔阿姨去那么远的地方为什么不带上言笑，却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和倔强。从此，照顾好笑笑，就好像变成了庄子晏的使命一般。 那天后，隔了很久，庄子晏才在班级里见到了请假多日的言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只是他发现，笑笑很少再嘿嘿傻乐了，哪怕后来，她长出了门牙，哪怕再后来，她那微启的樱唇中早已换上了如碎玉般的贝齿。 成长中，庄子晏总认为自己是一个肩负着重任的骑士，守护着自己的公主，为她披荆斩棘，为她驱赶身边的恼人的追随者，和她一起长大。这一切简单，唯美的简直庄子晏自己也要感到，也许这就是童话。可是他忘记了，没有一个童话在写公主与骑士的爱情，童话里只有王子。王子却迟早会出现。 第四章 最初的最初 一 温馨提示可能是意识到言笑早已成为自己身体一般不能分割的存在，不知何时起，庄子晏对言笑一定要直呼其名“言笑，你在干什么？”“言笑，你睡觉了没？”“言笑，你复习的怎么样？”“言笑，你志愿报了哪里？”不厌其烦。似乎这样，他们就真的是一体的，别人无法分开的“言笑晏晏”幼稚而执拗。一直令庄子晏稍稍心安的就是，从小到大，言笑并没有对除自己之外的任何同龄异性表现出一丝丝格外的热情。直到，他的出现。 大学，言笑根据自己的喜好进入了b大的文学院，学习汉语言文学。而庄子晏则是凭借着自己坚实的理科基础和爷爷从小打出来的艺术造诣进入了b大最牛气的建筑设计专业，当然，这是他拼死拼活和爹妈抗争，至死不出国留学得来的。原因海了去了，什么国内高附加值的建筑设计将会占领市场，处于行业上游；什么吃不惯国外的牛排，看不惯国外的月亮；最扯的是说自己一坐飞机就四肢乏力、头晕眼花外加恶心呕吐三个月都缓不过来。自己也不想想，当初快中考了，言笑一句话想尝尝真正的小牛肉丝乳酪，求着爷爷打通关系，收拾东西拉着言笑就直奔希腊，直接去当地感受raclettegesetzeltes了。归根到底不久两个字——言笑。 大一很快就要安安稳稳的过去了，可是，生活却从不肯简单的过去，庄子晏所在的建筑与设计学院院长请来了自己多年来最得意的目前还在国外留学，但已成功斩获德国以严苛著称的“iicaward”建筑设计大奖的得意门生——秦歌，来学校做一个专题报告演讲。庄子晏作为学院乃至学校的风云人物，和蔼又体贴的院长老爷爷自然不肯刚过他，还让他作为学生代表准备发言，一贯臭屁的庄子晏怎么肯放过在言笑面前表现的机会？便死拉硬拽把言笑从图书馆拖到了大礼堂。后来庄子晏无数次想，当时真他妈作茧自缚。讲座开始后，秦歌出人意料地并没有坐在学校安排好的位置开始讲座，而是在大家差异的眼光中从高高的台上走下来，随性地依靠着半人多高的舞台，长腿交叠，丝毫不见懒散，反倒有些潇洒的味道。也没有准备讲稿，而是如数家珍一般，不疾不徐，侃侃而谈，还说有问题欢迎随时提问。讲得内容并不繁杂高深——“中国传统建筑设计中的传统文化”，倒是令言笑颇感兴趣，不时举手提问，问题虽略显外行，却足够深刻，另秦歌这个主讲都频频侧目。 散会后，言笑有些兴奋过度，一直在问着庄子晏演讲中的几个专业性问题，庄子晏倒有些兴致不高。正走着，院长叫住庄子晏，竟邀请他们两个一起去会餐，显然大有提拔之意。一顿饭下来，言笑显然只是个旁观者，根本没有插嘴的可能，稍稍失望。饭后，大家一起站在酒店门口等着司机取车，秦歌走近言笑，声音低沉而纯净“言笑同学？你的问题都很有意思，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希望能和你继续讨论。”言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心都要跳出胸口，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讷讷开口，“嗯，好的。” 第五章 最初的最初 二 灵魂再一次从回忆中抽出，许久，仿佛是喉咙终于能发出声音，秦歌才缓缓看向子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还活着？她，真的回来了？” “是你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太久啦！”庄子晏说着，起身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几张纸，“圈儿里早就传闻何易又在筹拍一部历史剧，只不过口风紧得很，直到前两天才被狗仔爆料何易和一个网络作家会面的照片，我本来也没有当回事儿，可直到看了照片儿……我怕你一时会太冲动就先作了一个简单的调查”说完递给秦歌。秦歌把文件拿到手里，却迟迟没有翻动，只是静静的看着的一张纸上那学生模样的女孩的照片。心中百般滋味，那样年轻，充满着生命的活力，是她，却又不是她。 只见档案上写着：宋了了，性别女，年龄20周岁，就读于b大文学院，笔名不甚了了，xx文学网签约作家，因著有长篇历史小说《歌晋春秋》而爆红网络…… 秦歌抬起头，与庄子晏对视，眸中惊疑不定又透着丝丝的喜悦，嘴角不禁泛起淡淡的笑容“我就知道！子晏，她真的还在。”庄子晏接过文件，用手点指示意秦歌注意，“但是你看名字、年龄都对不上号，我一直想不清楚……”话未说完就被秦歌打断“子晏，这些重要但也不重要，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更不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况且我有一种感觉，这是她，身分不同而已。”“不论怎样，秦歌，这部戏你一定要拿下来。”“当然，子晏，你先回去我有一些事情要确定一下。”说完，秦歌径自去拿庄子晏的包，一副“你该走了”的样子。庄子晏刚来哪里肯走，俯身开始一下一下的顺着淘气的毛，淘气这次又十分买账，舒服得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庄子晏假作离开状地抬起手，淘气还用两只厚厚的前抓抱住他的手，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庄子晏臭美地抬头看向秦歌，一脸“不是我不想走啊”的表情。秦歌面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着淘气，轻轻说“回屋去吧。”淘气立刻站起，一步步慢悠悠地溜达回自己窝里，卧下，再不看庄子晏一眼。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淘气是绝对不会站错队的！秦歌走到玄关打开门，把手伸到门外作势要将庄子晏的包扔出去，庄子晏撇撇嘴，“哎！早就知道你无情，却未想到你竟无情至此。”庄子晏无奈拿过包，走出房门，在门即将关上时，有趁机伸进脑袋，冲秦歌挤眉弄眼道：“我走可以，晚上正事儿别忘了，去见何导，还有…”表情认真起来，“还有编剧。”秦歌也收起玩闹，“知道了，走吧你。”关上门还能听见庄子晏的声音“晚上，做好准备！” 秦歌几步来到电脑前，开始在搜索引擎寻找有关网络作家“不甚了了”的信息，一个人的姓名可以改，年龄可以改，甚至身份也可以改，但是，关于写作……，一个人的文风却几乎是很难改变的，即使会刻意地加以控制，那么对于一些文字符号和语气词的使用上，绝对是下意识的习惯。秦歌从网页上打开宋了了的小说《歌晋?春秋》，又从手边的抽屉里面拿出言笑曾经储存作品的优盘。曾经和言笑在一起的时候，她从不让他看还没有公开发表的作品，说是未完成的作品就好比尚在酿造的酒，时候不到或者透了气，就会酸涩无比甚至腐烂变质。秦歌不止一次的逗她，表示要“偷看”却也只是为了看她慌里慌张不知道把优盘藏在哪里好的着紧样子，却未曾真的打开看过，不是不期待，不好奇，只是因为尊重，尊重她，尊重她的每一个决定和选择。她走后，却是真的不敢再拿出来看，是真的不敢。如今为了求证一些东西，却不得不看了。秦歌插入优盘的一刹那仿佛都能看见言笑撅着嘴，苦着脸，挥着小拳头捶打自己的景象。秦歌不禁微微一笑，片刻后又是无穷无尽的寂寥。 优盘居然被命名“啊，小美丽”，这真是……秦歌不禁摇头，打开它，里面文件被分文别类，条理清晰，一个叫《春秋》子文件夹吸引了秦歌的眼球，打开文件，秦歌越看越心惊，虽然还未最终成文，但脉络已成，宋了了的《歌晋春秋》虽略显活泼明快，然而二者无论故事梗概，人物关系和叙事手法都竟然的相似！秦歌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快到几乎要窒息…… 第六章 最初的最初 三 傍晚，日渐西沉。 手机铃声响起，秦歌应声接起，只听耳中传来庄子晏那有些许激动而又轻快的声音：“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发吧，二十分钟到你楼下。” 秦歌的住宅是近年来刚刚拔地而起的新型高层公寓，被本城的商圈包围，社区环境却仿佛透着大隐于市的静谧。整个社区只有三栋楼，两栋是业主们的住宅，另一栋稍矮些，是为业主们休闲健身而专门建设设计，方便且注重保护隐私，许多企业主，明星都在这里置下房产。至于房价，当然是高的令人咋舌。据说单单物业费每月就近万元。当然，高昂的服务费用，必然有着贴心而安全的服务。由于管理严格，车辆一律不得进入公寓社区地面，统一进入地下车库，也就是此时庄子晏等待秦歌的地方。 这个地下车库对于常人来说可算是灯火通明，但对于秦歌这个由于车祸而导致左眼视网膜脱落的患者而言，视物还是比较辛苦的。好在庄子晏烧包又骚包，一辆明黄色的小跑令他和他的爱车能够轻而易举地在一群黑色系中那个脱颖而出。秦歌善意地将庄子晏的选车癖好理解为——贴心。 夜幕降临，正值高峰，成串的汽车尾灯将城市装点的璀璨而安详。庄子晏车技了得，一边在车与车的缝隙间极灵巧地不停穿梭着，一边和秦歌说着：“过几天有一次复查，你看哪天比较合适，这周五下午还是周六上午？也不知道你视力情况究竟怎么样了”秦歌一直注视着窗外闻言稍作思考道：“周五吧。”庄子晏侧目看了看秦歌，只见他神情自若，并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是说吃了吗一样淡定。也对啊，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秦歌动容，哪怕是当年被告知，他的眼睛也许再也画不了图，他的手再也拿不稳铅笔，那个叱咤建筑界的青年也只是稍稍愣了愣，便又开始微笑，甚至反过来安慰别人。但，除了一件事和一个人…... 两年前的秦歌始终坚信言笑还活着，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伤心过度而患上了妄想症，可是当时…… 当时，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秦歌，从满腔怒火的庄子晏那里得知了言笑的死讯。他好像都要把这一辈子的力量用尽了一般，挣扎着起来，要去见言笑最后一面，这力量不是为了支撑他残破的身体，而是为了有足够的勇气去见那先行离去的爱人。庄子晏的怒火慢慢被悲伤淹没，他和秦歌两人成了同是失去挚爱的两个可怜人，生了一样的病，中了一样的毒，也许，一起都是巧合，也许秦歌真的爱着言笑，他第一次这样想。 秦歌来到爱人的身边，像每一个刚刚苏醒的清晨那样，亲吻她的额头、脸颊，只是再也得不到回应，一滴泪不经意滑落下来，划过言笑的脸颊，秦歌低头为之轻拭却看见从言笑的眼角也流出泪来！“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医生，医生呢？！”秦歌失态的大声叫喊，抱起言笑就要往外冲，庄子晏冲进来拦住他，“你疯啦！你要带她去哪儿？”“笑笑，她哭了，她流眼泪了，她还活着，她一定是疼啊，我带她去看医生呀。”又低头用下巴蹭着言笑的额头呢喃，“笑，不疼，不疼，啊，我们去看医生，看医生……”庄子晏上前一步想要接过言笑的身体，却被秦歌轻轻闪过“你冷静点，她真的不在了，你……”医生闻声赶来，向庄子晏询问过情况后，对秦歌解释，“病人心跳停止时间不长，身体各器官也还没有完全失去机能，在一些外源因素的作用下，流眼泪只是一种生理上的应激反应。”秦歌闻言，默默回转身，将言笑轻轻放回床上道，“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便沉静下来不再说一个字，整个人冷静得与刚才那个因为失去恋人而发狂的男人判若两人。 第七章 最初的最初 四 后来，安静许久的男人又开始絮絮叨叨，没有人听到秦歌在说什么，只知道那聊天一般的事情，他却做的比作图时还认真，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做的事也只有这一件事。 再后来，就是送走言笑的那天。天空低沉，阴雨连绵，好像都没有。相反，天空湛蓝，偶有云儿飘过，不时还有微风拂过。天气虽晴好，秦歌却感觉眼中的世界一片灰暗，不想看眼前，更加看不到将来。现场出现了许多言笑圈儿里的朋友，作家，编剧，导演，当红的一线艺人……秦歌本就对不相干的人冷心冷面，此时此地更无心应酬。好在有庄子晏在迎来送往盘桓应对，也好在来悼念之人都是真心告别，并没有借机炒作的投机分子。 一切都在正常的进行着，言笑静静地躺在那里，默默地接受者每一个朋友的告别，大家坐定，致辞，共同分享着这个美丽的女子曾经带给自己的快乐和忧伤，有时大家一同落泪，有时又会不约而同的会意一笑，有时又是纷纷叹息，就当所有人都认为这场葬礼就会在这悲伤却温暖的气氛中结束时，刚刚致完词，走向观众席，路过言笑身边做最后告别时，秦歌一张脸却是大惊失色，手中的纸稿散落一地，紧紧地瞪着言笑，一动不动，开始大家只以为是恋恋不舍，可秦歌那紧皱的眉头和越发尖利的眼神让现场的人们开始奇怪，议论起来。“这不对。”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秦歌大步上前，竟执起言笑的右手，令两人十指相扣。“这不是笑笑，有人动过手脚。”声音不大却坚定，不容置疑的坚定。庄子晏冲过来，在场众人闻言也都渐渐围拢过来。“秦歌，我知道……我们都不好受，但是你就让言笑安静的走吧！”庄子晏低声劝道。秦歌寸步不让，握着言笑的手示意他看“笑笑和别人不同，习惯性的会把戒指戴在右手中指，长期戴着戒指的手指会轻微的变形，但这个人并没有。”虽然言之有理，但依旧很难令庄子晏和在场的众人相信，这个躺在这里的像往常一样安静而美丽的女子是另一个人。秦歌渐渐有些激动起来“这不是笑笑，还有哪里不对？头发？脸？这是谁？！”边说边翻弄言笑的身体，试图找到所谓的破绽，然而，无迹可寻。“你够了！医生，医生呢？他现在情绪不稳定，需要马上送回医院,随行的医生马上上前将激动的秦歌控制住，并注射了镇定剂，将他带回了医院。众人眼中的闹剧也就到此结束。 想到这里，庄子晏不禁再次看向秦歌，这个男人确实有着自己缺少的一些东西，也许是一些与生俱来的一些东西，也许是这个男人经历了这么多失去这么多后依然如故的态度，令人不自觉的折服，也许这就是自己拒绝了那么多国际设计工作室的offer，来给突发奇想进入娱乐圈的秦歌来做经纪人兼助理的原因，也许还有些别的什么吧，谁知道呢。 第八章 会面 车子在路上走走停停，红灯一个接着一个，开车的庄子晏有些烦躁，打开车窗，秦歌随手掏出一支烟点上，庄子晏再次侧头看了看他，张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因为——说了也不会有丝毫用处。 快到的时候，庄子晏的电话铃声响起，看是何易打来的，便接到音响使两人都能听到。“哎呀，何导，我们这就到，这一路堵，从天亮堵到天黑……”那边何易显然对堵车这个话题并不在意，口气也不怎么好，“没事没事，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今天那个原著作者不来了，只有投资方的人……我就说，他们这些网络作家，本事暂且不说，这坏毛病论车拉，这第一次见投资方和男主演，就爽约！？这让我怎么谈？”庄子晏再次看了一眼旁边的秦歌见他并没有搭话的意思，一双黑眸凝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庄子晏甚至怀疑，他究竟听到没有。“何导，何必动怒，还是个学生丫头，她不在，我们怎么不能谈啦？老规矩呀。”庄子晏嘴上劝说着何易，心中却也有着不小的疑惑，缺席？爽约？虽说这次并不是什么正式的会谈，但意义也是比较重要的……这是电话那头依旧是何易的声音，“你是不知道，这丫头脾气倔着呢！我说用她的书，我们自己的编剧来改编，竟然一口给我否决了，还说什么编剧的改编不好把握人物，会影响到整个作品的脉络和风格，书写的是好，可是我也不是非她不可，要不是她幸运，投资方指名要她这本书，我才不合作她……”这行事风格倒是有点像某人，庄子晏想着，就听秦歌笑着说：“何导，书我也看了，故事，文笔都很好。”何易这才发现秦歌也在一旁，似是有些讪讪，“秦歌？嗯，作品是没得说啊……你们到哪了？那边投资方的人马上就到了啊。”庄子晏马上接话，“好嘞，我们也这就能到。”说完双方都收线了。 秦歌和庄子晏来到约定的地方，整个会馆坐落在一个独立院落中，漆红的大门，奢华而低调，奢华处雕梁画栋尽显大师匠心独具，低调的占尽风情偏偏清幽寂静，隐私性更是好的没话说，往里走，穿过游廊又来到一个偏院儿，刚进院就看见屋里的景象，导演何易旁边坐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面色沉静嘴角略带笑意，西装革履，头发黑的发亮，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略侧着头似是在认真听何易说话，男人的右手边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何易和中年男子，似是极认真的听着二人的交谈，生怕落下一个字。秦歌略一瞟就知道那不是宋了了。二人不动声色地进入房间，何易似是这才看见二人，连忙起身，介绍“李先生，这位是秦歌，秦歌，这位是就是这次的资方李特先生，米什小姐。”李特伸出手“久仰秦先生大名，不知缘何转行？”一句话说的是风平浪静，可何易和庄子晏都变了脸色，秦歌却只是微微笑着回握，“缘何？大概是缘分吧。”米什有点见到偶像似的激动，但是碍于李特在场，实在是不敢造次。众人又寒暄几句后，这才入座，秦歌坐在了何易的另一边。菜色是早已定好的，人全后，就开始一一上菜了。何易见场面安静的有些诡异，在座的唯一的女士似乎又不是那种暖场的角色，便率先开口，“李先生，实在是抱歉，你看这么重要的场合，我们的编剧却没到场，年轻人不知道轻重，还要请您见谅啊。”俨然一副批评自己属下的正义凛然。秦歌微微皱眉，庄子晏正要说什么，就听李特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传来，“还正要和何导解释，我们本来是和了了一起来的，她家中有事，不得不下车，毕竟还是家人重要嘛，您说呢？”话已至此，维护之意尽显。秦歌闻言微微皱眉，米什有几分奇怪的看了看李特，也接口道：“是啊导演，了了真的不是故意怠慢。”何易心下一凛，未曾想到宋了了年纪轻轻，听李特的语气两人竟关系匪浅。这样一来，场面更加尴尬了几分。李特自是不觉又对何易说：“从以往来看，您和您的制作团队非常优秀，关于这个我们非常放心，您也大胆的去做，全程由米什跟组就行，整个故事情节还是要以原著为重，您看呢？”关于制片也正是何易所担心的地方，作为导演自是不希望资方干涉过多，至于其他的都不是问题。何易一颗心落地：“如此自然再好不过啦。”如此边吃边聊，吃完饭后，李特和秦歌拒绝了转场的提议，便要各自归家，不巧庄子晏号称佳人有约，其秦歌而不顾。秦歌正打算搭一辆的士回家，却听李特道：“秦先生如不嫌弃……”于是两人一同坐在后面，米什开车。秦歌报出地址，便不再开口。一路无话。快到时，李特似不经意问道：“秦先生年纪不轻，又如此优秀，可有女朋友了？”秦歌微微一顿，缓缓答：“有的。”李特却是皱眉不顾秦歌的不悦，“不知是做哪行？”“写书的。”恰好此时车子停稳，秦歌开门下车，“多谢李先生费心了。”不知是在说送他回来还是在说刚刚有些微妙的对答。“不谢。”秦歌走远后，李特将车窗缓缓滑上。车子再次启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米什从后视镜中好似看到了后面人微微弯起的唇角。 其实当日，宋了了的一天是这样的。 第九章 宋了了去哪儿了 一 其实当日，宋了了的一天是这样的。 “宋了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回家！”“哎呀，这才开学几天呀，别的同学哪有见天儿往家跑的呀。”宋了了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不时端起手边的牛奶啜饮，挂着耳机和妈妈通话，明明语气中十足的不耐却始终没舍得挂断。“你和别人能一样吗？！你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戴医生的嘱咐你是不是都忘了？在学校东忙西跑怎么休息得好呀？”这一大串的反问让了了倍感无力，根本无从回答，当然，宋妈妈也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见母亲的关爱呈排山倒海之势扑面而来，了了及时打断“啊呀妈妈，要中午了我要去吃饭了，肚子饿了，突然好饿哦。”宋妈妈听说女儿喊饿，不再多言，“饿了？那赶快去吃饭吧啊，我先撂了。对了，多吃点啊，别吃辣！”接着了了听见传来嘟嘟的忙音，姿势不变，耳机都不摘继续噼里啪啦地打字。再端起杯发现牛奶已经见底了。 刷完杯子回来才发现自己的好友米什发来的讯息“晚上可有大场面，快出来，让集美丽与智慧于一身的学姐来给你压压惊。”宋了了情不自禁一笑，拨了电话过去。她一向不喜欢你来我往地一条条的发通讯信息，往往十分钟都说不清楚一件事。而且可能是前一阵子那一场大病的原因，自己的手在手机小小的操作界面总是不能灵活的打字。遂直截了当打电话了事。两人约好中午一起吃饭，下午休闲购物来采购应付晚上“大场面”的必需品。 说到宋了了和米什的相遇，如果能忽略掉性别这个问题，那么她们的相遇简直可以描绘成“上天的安排”和“完美的邂逅”。当然，这已经足以促成她们坚不可摧，海枯石烂，还有……狼狈为奸的深厚友谊。 两年前了了因为一场重病，在医院病床上很是住了一段日子，人嘛，没事情做的时候就会找点乐趣蹉跎时光，病情严重时宋了了不能接触电脑手机之类的电子产品，就只能看护士小姐们私人收藏的言情小说。看着看着病情慢慢好转，了了也觉得那些小说剧情大抵类似，语音要么小白无感，要么故作深沉，久而久之也就腻了。后来了了开始自己动笔，发现下笔顺畅，行文如流水，一泻千里，无意中居然成为了小说网站中小有名气的写手。 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一个id叫大米不大的读者简直像天使一样填补着宋了了苍白的住院生活。一来二去两人“勾搭成奸”互留了联系方式并且竟然每日必定谈天说地一番。了了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大米叫米什，和自己一般年级，是个读金融的大一学生。半年后，了了病情基本稳定，身体大好，进入学校就读，意外的发现米什居然成为了自己同校还大自己一届的学姐。 第十章 宋了了去哪儿了 二 两人到了餐厅，点了平时常吃的几样餐品，边等餐边聊。“了了，晚上就要去和导演会面了，据说主演秦歌也会来哦!”说到秦歌，米什的眼睛都要冒红心了。了了眼神微微一凝，习惯性的端起热水杯暖手，“嗯，是啊，业内对这个秦歌的风评似乎还不错，敬业且认真，应该很好合作的。”“哎，我师父真的是让人捉摸不透，这才多久啊居然放心让我自主选择投资领域标的，幸好有你，你的小说棒极了，给了我灵感。你知道吗了了，我把行业分析报告交给他时，他只是瞄了几眼就敲定了。他这才也太草率了吧。”宋了了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米什认真的说“你师父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他的决定也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你还不了解他？”宋了了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据米什说，她的师父曾精心布局，潜伏半年之久，凭借一己之力，围剿了当时有“西狂”之称，仅用两年时间就将两万变成二十亿的期货业天才萧衍之。自那之后，萧衍之一度沉寂，现在无论接人待物还是操盘风格都变得低调至极。还据米什说，她师父当年只是因为觉得这个年轻人如果现在太顺利，今后会吃大亏，让他先交点学费罢了。在宋了了看来这拖着七八个零的学费着实是贵了点。总而言之，了了始终觉得米什的师父一定不像她形容的那么“与人为善”。不仅如此而且老奸巨猾，当然不会草率行事。“你呢，就是所谓当局者迷，看不到自己的进步，不敢相信自己。” 吃完饭，两人直接在位于楼上的百货商场开始寻觅猎物，购物嘛，无论对于什么样的女人来说永远都是看不够，逛不够，试不够的，知道时间所剩无几，两人方才察觉。万幸两人都在最后时刻选到了满意又合身的衣服。“啊，我师父来接我们了，今天他还要和导演敲定一些投资的具体内容，和制片的细节问题，了了，你终于可以目睹我师父的真容啦。”了了笑着挑挑眉，心中确实有一些好奇。 两人换好衣服，从商场大门出来，就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像这边看来，一身黑色西装恰到好处的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和身材。远远望去，了了觉得只那由内散发的气质就让人不敢接近，走近后看到，男人戴着一副简单不失时尚的眼镜，适当的收敛了那镜片后的仿佛能直达人心底的两道精光。也许是气质过于深沉，有也许是气场过于强大，居然让人看不出此人的年龄。了了不禁腹诽，这么可怕的男人，米什究竟是怎样朝夕相处的还形容这人“与人为善” 一路上除了米什叽里呱啦一直不停，其余两人均是静默不语。快到时，了了突然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说爸爸突然心脏病发作，现在正在等急救车。了了无法只得改变行程，与二人告别。“不好意思李特老师，我父亲病急，正在医院，我……”话未说完，男人微笑平静道，“没关系，家人身体要紧。” 宋了了一边给何易打电话道歉，一边十万火急赶回家，却并没有见到脑海中想象的景象，父亲活蹦乱跳的在厨房忙碌，母亲一旁打着下手，听见动静，宋妈妈有几分尴尬，边笑边说道：“你一直忙得不着家，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嘛。”了了紧张的心放下来，有火但又不好发作，心里盘算，现在去会面已是来不及，索性不去，反正理由充分，她也不喜欢这种饭局式商讨问题。便洗手盛饭，与爸爸妈妈享受起晚餐来。 第十一章 喂?您好。 饭间，了了因为爸妈拿身体健康开玩笑心中有些不高兴，便只管一言不发地闷着头吃饭，了了妈妈与爸爸对视一眼似是欲言又止，筷子几次放下又拿起，最终还是放下碗筷，笑得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了了，妈妈这也是太想你回家了，才出此下策呀，你不要生气，妈妈保证下不为例。”边说着边冲着了了爸爸使眼色，了爸收到信号连忙也方向碗筷，帮腔道，“是啊，了了，你妈妈和我也是因为担心你才……”“好啦，知道了，快吃饭吧。”宋了了一向觉得父母对自己好的过分，觉得家庭才是最重要的，自然不会真的发脾气，边夹菜边说，“主要是今天有一个重要的约会，就是前一阵子我的那个小说，妈妈你记得吧，你还看哭了的那个。”“记得，记得，我哭还不是你把骊姬写得太……”“嗯，就是那个，今天导演主演和我们学校的李特老师第一次见面，我就不去，人家肯定会说你家女儿不懂事。”了爸了妈闻言又对视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了了恰好在夹菜，自是没有注意到。了了妈连忙换成一副八卦样问：“主演？男女主演都到了吗？选的哪两个？我觉得刘晋就很符合公子施的气度……”“不是他，刘晋外表有些强势，虽然气度雍容不凡，演技化妆方面也可以弥补，但我还是向导演荐的秦歌，就是出道不久，两年连拍五剧且部部收视长虹的那个。”了了妈一听秦歌的名字，语气有些不稳，有些着急，“秦歌？你选的？你们李特老师没说什么？”宋了了对于妈妈的反应有些诧异，“能说什么？这种演员某种程度上来说就代表着收视率啊，李特老师作为资方，哪里会反对？”了了爸看到情形有些不对，桌下踢踢了了妈的腿。了了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说来也奇怪，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的就请到秦歌了，导演开始还说，秦歌短期内不想再接古装了呢。” 一顿饭吃完，哪还有一丝不愉快的气氛，向往常那样，了了把碗筷拿到厨房，收拾桌子，了了爸洗完，因为做了饭而不用再“工作”的了了妈去看“新闻联播”了。 看完新闻和天气预报，了爸和了妈就去进行他们的每日晚间例行活动——遛弯儿。临走前，都出了门了，妈妈还大声地提醒着，“宋了了，记得吃药，马上！”“知道啦！”了了也喊话。 锁上门，宋了了正打算给米什打个电话，恰好电话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喂，您好，哪位？” “你好，我是秦歌。”大约过了几秒，宋了了就要以为对方挂断了的时候，听筒传来了男声，算不上充满磁性，却清新而温暖。 “奥，你好。我是宋了了。” “我知道。”了了以为秦歌来电和今晚自己的爽约有关，可能会询问有关剧本之类的内容，出于礼貌报出自己的姓名，可这“我知道”三个字却令了了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静静地听着，等待秦歌的下文。可许久没有人讲话，若不是那略显不稳的呼吸声缓缓传来，了了会再一次以为信号断掉了。 “秦先生？”了了试探着问。 “叫我秦歌吧。”了了心想这距离感消失的太快了吧，哪有第一次通话就直呼其名的？被搞得有点莫名其妙，又不敢怠慢，了了索性戴上耳机去热水吃药。 “有什么事儿吗？”了了干脆省掉称呼。 秦歌见不再称呼自己秦先生，不觉声音更加明媚了几分，“没什么事，今天晚上你没有来，是有什么急事吗？”这下了了有些不高兴了，该解释、该道歉的，话都已经带到了，就算是合作关系，也不到打听私人生活的地步啊。 “家里有点儿事情，秦先生有什么问题吗？”得，又变回秦先生了。秦歌恍然发觉有些唐突。 “不好意思，打扰了，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联系我，这个是我的生活号码，我随时在的。”联系你？联系得着嘛？ “好的，谢谢秦先生，秦先生再见！”了了感觉这个叫秦歌的男明星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更搞不懂这一通电话是什么意思。正纳闷，又一个电话进来。 “宋了了，你的电话真难打！我打了多久才打进去？！”是米什甜甜的声音。 “少来了，我刚刚的电话一共也没说几句话。”了了有些无奈 “好吧好吧，原谅你了。刚刚给谁打电话呢？居然占用我的了了这么久。” “秦歌，是他打过来的。” “啊！秦歌！他主动打给你？都说什么了？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啦？”显然米什有些过于激动了，了了不得不把耳机摘下来，自己早晚要被震得失聪。 “我们并不认识，他来电话，却什么也没说，我也莫名其妙。” “怎么会什么都没说？你知道吗了了，我今晚见到他的生活激动坏了，要不是我师父在……对了，了了，我们还握手了呢！”了了实在是不能理解米什的激情，想要岔开话题，“今晚都谈什么了？大方向，人员都确定了吗？”米什却不理会继续说：“秦歌打电话，该不会是……了了，你要走桃花运了！秦歌可是出了名的高冷，除了工作原因，从来不主动联系剧组里的人的。” “好了米什，你打电话过来究竟想说什么？”了了有些忍无可忍了 “嗯，是有些重要的事情。”米什的语气一下子认真起来，简直和刚刚判若两人，“了了，你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 第十二章 上课出丑 一 “什么……什么关系？”宋了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是你知道的关系呀？而且几乎每次见面，你都在场呀。你们今天怎么都这么奇怪？” “话虽这么说，但是今天晚上，师父有些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就是……就是……”米什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可是想着今晚师父和秦歌的对话，又想起师父在秦歌下车离去时上翘的嘴角，就是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而且，师父每天这个时候，都不让我在身边，神神秘秘的，好像要见什么人，却不能让我知道一样。” “那就是李特老师看你还不够成熟，很多商业机密不能告诉你。”了了打趣地说，“我想，你是今晚有些紧张，所以神经有些过敏了。” “也许吧，算了，不说这些了。我给你说哦，那个……”米什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情形，两人聊起生活中的琐事来。 又过了好久，时间将近十点半，宋了了已经快要睡着了，才听见门厅传来爸爸妈妈才遛弯儿回来的动静，两人在聊着什么，似乎是怕吵都女儿，声音低低的，了了听不分明，只依稀听见“不能”两个字，“不能”什么呢？“不能”睡觉？“不能”吃饭？还是“不能”打豆豆？大脑奇怪地旋转着，宋了了入睡了。好像还做了个梦，梦见一堆肥肥胖胖的企鹅摇摇摆摆地排着队走着，突然一辆大卡车冲来，把整个队伍都冲散了，似乎还有几只命丧车轮之下…… 第二天，宋了了从梦中醒来，看看时间，竟然还不到六点。好像自己睡眠一直不好，按说年纪轻轻正是有觉睡不够的年纪，想着宿舍的舍友和米什一觉睡到中午的情形，着实youx羡慕。 反正已是睡不着，了了便索性起床，坐到卧室窗边的小沙发上，把电脑放在腿上，想着改改前面写的文。窗外的天空，繁星正在慢慢地淡去光华，天色是一片浅蓝，远方好像有着一条白花花的银线，在一点一点地扩张着，吞噬着昏暗。日出啊！了了心中默念。众人都说日出是希望，是凤凰涅盘后的重生之火，是绚烂之花绽放的一刹，可每当看到太阳一点点侵蚀寂静的夜晚，了了总有一种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闪烁的星星被日之光华渐渐抹去，就像，就像蓝色的天一点点失去本就微弱呼吸和跳动的脉搏。 思及此，胸中憋闷，了了自嘲地笑笑，自己真是写文写得要把自己赔进去了，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决定不再想，便开始着手修改。 不知不觉，天光竟已大亮，当宋了了再次想起看看时间的时候，距离时第一节课只剩下半个小时了。这半个小时若是搁在学校，绝对够她梳头净面，甚至再对镜贴个花黄什么的，可要是在家……于是乎，宋了了简单收拾了收拾边打电话，让米什帮她拿上教材，边往门口走，没成想却遭到了拦截 “哎，了了，吃了早饭再走啊！早上不吃饭可不行。” “来不及了，我第一节课就有课，回头再吃吧。”宋了了边穿鞋回答。 “吃饭哪有回头再说的。要不带上，让你爸送你，你在车上吃，啊？”了了妈不依不饶。 了了不好再拒绝母亲，正要去拿，了妈却早已将装好的自制爱心早餐拿了来，宋了了嘿嘿冲妈妈一笑，“原来你都准备好啦！”心里满满的幸福。“我还不知道你！”了妈一个白眼过来，“你爸已经在楼下等你了，今天是李特老师的课？快去吧，别迟到！”了了一个“嗯”字人早已到了楼道里。“别忘了吃早饭！”“知道！”——绝对扰到民的母女喊话。 其实按道理来讲，学文学的宋了了是没有机会聆听经济管理学院李特教授的教诲的，但公共选修课就不一样了，为了响应号召“将学生培养成为爱好广泛的全面人才”的号召，学校规定公选课不论年级，不论学院和专业，都可以选，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可就算如此，再按道理来讲，宋了了也是选不上经济学院的大牛，李特老师的课的，原因很简单，太火了。宋了了肉ti凡胎怎敌得过其他人各种开挂？可，这就是生活，宋了了莫名其妙的就选上了和中彩票一个概率的“股票投资技术分析”，这门宋了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的公选课。 第十三章 上课出丑 二 最终的结果——宋了了同学还是华丽丽地迟到了，哪怕了爸一路上施展其“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卓绝超车表现。 由于是公共选修课，也由于李特老师超凡的个人魅力，他的课在能容纳百余人的阶梯教室进行。给米什发信息问她具体坐在哪里，米什那家伙却再无音讯，这令宋了了着实有些愁苦，偌大的教室，如何才能找到米什那小小的一只？可万万没想到，宋了了压根不需要操心这种事情，因为…… 宋了了稳了稳心神，轻轻推开因为已经上课而被紧闭的门，打算默默先找个位置坐下再寻找米什的行踪，可刚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前排正中的米什伸长胳膊向自己挥手，还生怕她看不见，都快要站起来了。宋了了看得想笑，只好在众人的目光中快步走过去，坐下。 “刚刚给你发信息问你坐哪里，怎么不回？”宋了了压低声音问。 “我和我师父一道从办公室过来的，他不让我带来上课。” “我说，你听你师父的教导听不够啊？公选课还选他的课。” “当然不够咯，我师父多么的英明神武，哪里会够？不过，了了，这次是我师父嘱咐我来上课的，说是你也选了他的课，我们两个可以做个伴。” 了了心里纳闷儿，自己预选阶段并没有主动报这门课，在最后正选时却诡异地出现在了已选课程中，也就顺其自然没有退掉。没想到一切这么凑巧。正想着，宋了了感觉米什正在用胳膊肘碰自己，刚想出声制止，就听见李特那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可以吗？宋了了同学？”什么，可以吗？宋了了一脸茫然的看向李特，用眼神询问。李特似是故意的，“你愿意吗？”就是不说原因什么。宋了了无奈，低头看向正在向自己挤眉弄眼的米什，由于坐位靠前摄于他师父李特的“淫威”，米什并不敢出声提醒，只是一边指着她自己手腕上的手表，一边向讲台方向给了了使眼色。了了面带差异，瞪大眼睛，意思是询问米什，确定吗。米什收到信号后，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了了这才又看向李特，只见其正在似笑不笑地看着自己。 米什虽然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但还是按照“队友”的提示，摘下自己的腕表，走上讲台，向李特递去。李特表情未变，稍稍迟疑片刻后接下。这时，教室内爆发出哄堂大笑，有的坐在后面的同学不明情况，互相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整个教室乱作一团。 李特微微一咳，状似清了清嗓子，同学们也都渐渐安静下来，等着看老师究竟会说些什么。“了了同学，你既然愿意做我的课代表，答应就好了，何必送件礼物上来给我？”这下可好，台下的笑声更大了……宋了了看向自己的队友——米什同志，只见她正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无奈，只得向李特微笑着欠了下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再次坐好。 一节课下来，宋了了上的认真无比，仔细地听着自己其实并不怎么感兴趣的什么宏观经济分析，什么行业分析，什么定价原则，生怕再出一点问题。米什几次想和她说话，都被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临下课，李特道：“课代表和我去办公室，有问题的同学留在公共邮箱，我统一回复，下课吧。”也不顾台下的同学们或哀怨或欢呼的反应，示意米什也跟上，便径自走出了教室。 宋了了像被抓的壮丁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李特的后面。李特的办公室并不在经济学院的主楼里，宋了了便也跟着走出来，弯弯绕绕在学校里走了很久，了了也没上心，当李特停下脚步时，才恍然发现，竟来到了自己所在文学院的主教学楼。宋了了一脸惊讶，看向米什习以为常的脸，李特向宋了了解释道：“经济学院办公室不够用，就征用了你们文学院的地方，不介意吧？”她能怎么介意，又不是她家的地盘。不过自己常年在这里上课怎么一次也没遇见过？米什这才发现宋了了表情诧异，说：“原来你一直不知道呀，要不然你上课的地方这么远，我原来怎么能说来找你马上就到呢？” 三人进了电梯，宋了了看见李特掏出一张卡片在哪里刷了一下，并没有选按楼层，电梯就开始上升，宋了了看着电梯显示着的数字一个个跳过，1、2、3……10，等等，10？！并没有十层这个按钮！自己上课天天在这里上课却从来不知道，这里有十层。然而这还不足以令宋了了惊讶，当电梯停稳，两边的门缓缓滑动开来，映入眼帘的一副景象，才真正令宋了了有些瞠目结舌了。 第十四章 宫殿!? 当电梯停稳，两边的门缓缓滑动开来，映入眼帘的一副景象，才真正令宋了了有些瞠目结舌了。 这层楼浑然一体，明亮而通透，古香古色，呈现一种似是秦汉时期的建筑风格，简直就像是一个秦王的宫殿！仔细听来似有水声潺潺，宋了了低头随声看去，竟是一条一米见宽的溪流。了了不自觉的顺着溪流的方向望去，对面最远处的一整面墙上是一副泼墨的山水，重重的山峦，恰似白练的江水，一叶孤舟，一个头戴斗笠的渔人。画面简单，却冲撞着了了的心房。“独钓寒江雪，独钓寒江雪？”第一遍是了了口中不自觉的默念，而后一遍则是神情复杂的看向站立一旁，不发一语的李特，“这幅画，不知为何，看得我，看得我……”李特继续沉默，似乎是等着了了的下文。宋了了不知为何心情激荡，久久发不出一语。米什见状，拉起了了，“这画不算什么，我带你去看看师父的藏书，那才叫厉害！”说完，带着宋了了走向一面挂着帷幔的墙边，宋了了不知道米什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整个帷幔缓缓打开，露出一面通顶的书架，整个书架大约要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宋了了怔怔的望着出神，心理盘桓的还是刚刚的那幅巨作。米什以为了了被藏书之多所震撼，因为自己终于惊到了这位看到什么都一副平淡样子的朋友，有几分小骄傲的说，“怎么样，厉害吧，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是惊呆了呢！” “米什。”李特的声音响起，宋了了回头看去，只见李特已在对面的矮榻上安坐好。两人也走过去，在桌边跪坐下来。 宋了了看着矮几和李特身边的茶具架上，依次摆放着汝窑茶壶、茶杯、茶罐、盖碗、茶海、茶漏、茶洗、壶承、六君子。只见李特净手后，开始泡起茶来，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眉目之间满是惬意和安详之感。宋了了又有几分怔愣，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一只茶杯递到了了的面前。指尖干净利落，茶杯温润如玉，茶汤清香扑鼻，宋了了一时仿若要醉了，醉在这如梦似幻的世界中。 饮了会儿茶，李特才淡淡开口，“了了，叫你过来，没有别的意思，马上就要进入合作的实质性阶段，米什虽聪明，定力却不足，有你在她身边，很好。”其实相反，还有一层意思，宋了了虽性格沉静，却思量太多，容易心绪过重，有活泼而开朗的米什在身边才真的是再好不过，这层意思，了了自己明白，李特也不会多说。 “另外，这是钥匙。”说着，从身边的小柜里那出一张卡，放在桌面上，推给了了，“你拿好，有什么问题、困难，随时都可以上来，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可以上来，我这里，别的不行，静心凝神的作用倒还有些。”了了也不推辞，道谢接过。米什俏生生的对着李特道，“师父偏心，这么久了也不见给我钥匙！了了却一来就得了。”话虽如此，却仍是满眼的笑意。闻听此言，李特和宋了了皆是一笑。 “了了，能谈谈为什么选择秦歌来作为男主角吗”李特冷不丁问出一句。 “嗯……”宋了了思索片刻，“说不清具体的原因，只是感觉他整个人的气质和文中的角色非常契合，我些下这个角色之前明明没有见过他，却仿佛量身打造的一般。又听闻此人为人也很正派，也没有什么绯闻，就和导演敲定他了。” “嗯。”李特点头表示肯定，只是在刚刚宋了了说“明明没有见过”的时候微皱了皱眉头。“那好，就这样吧，你喜欢就好。女主演呢？由谁来？” “这个还没有确定，已经向几个备选的女艺人的经纪人发出试戏的通知了，时间也基本上约好了，何导的意思是大家一起看看，在做决定。” “也好，了了，按你的想法把故事原原本本的表现出来就会，其他的，不用担心，舆，论造势，和炒作那些事情都有专业的团队去完成。”李特最后又强调，“了了，按照你的心去做，就好。” 按理说，宋了了与李特也没有过什么深度的交往，可一切就是那样自然而舒服。了了感觉，李特就像一个一直以来都在自己身边，爱护着自己，关心着自己的长辈一样。莫名的信任而安心。 又聊了几句后，宋了了告辞出来。午饭时间，宋了了却没有什么食欲。回到宿舍，只有室友小齐一个人，正在吃饭，扭过头来说，“回来啦？怎么没精打采的？”“小齐，咱们文学院的教学楼是什么时候建的？总感觉要比其他学院的楼新很多。”舍友小齐可以说是各种传闻和八卦的集中营，听到了了问自己这个问题，立马来劲儿了，扔下手里的饭盒，搬着椅子凑到了了的身边，一副要开讲的架势。“你不知道？这座楼啊……”。 第十五章 讲究人啊讲究人 舍友小齐可以说是各种传闻和八卦的集中营，听到了了问自己这个问题，立马来劲儿了，扔下手里的饭盒，搬着椅子凑到了了的身边，一副要开讲的架势。“你不知道？这座楼啊是我们入学前刚刚建成完工投入使用的。”。 “刚刚投入使用的？” “没错，你没有发现我们学院的楼要新很多嘛？就连我们的椅子都比其他的好坐。而且啊……”小齐卖着关子，一脸的故弄玄虚。 “而且什么？”连想起刚刚看到的景象，确实勾起了宋了了的好奇心。 “而且呀，我们这座楼是一个什么人匿名捐的！你说奇怪不奇怪，哪个校友或者企业家过来捐楼不是大张旗鼓，恨不得全国人民都知道的？这倒好，神秘的紧。”小齐同学越说越玄乎，越说越带劲，就好像当时自己就在合同签订现场一样。 小齐说这段的时候恰巧室友佳佳也回来了，插嘴道：“了了，你别看小齐的八卦多半不靠谱，这段可能是真的，就前两天，我还听见我们一个在校办的老乡说起这件事儿来着。” “谁不靠谱儿，我可是有资质认证的好伐。”说完装作生气的样子又拖着凳子回去吃饭了。 “哎呦…我们小齐齐最靠谱啦，表生气嘛……”佳佳嗲着声音去安慰小齐受伤的心灵了，宋了了却愈发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电话进来。是一个没储存的号码，但宋了了看着有些熟悉，便迅速接起。 “喂您好，哪位？” “你好，我是秦歌，昨天通过话的。” 宋了了恍然大悟，“哦，呵呵，有什么事情吗？” 怪不得刚刚看着号码那么熟悉，昨天好像还说要存号码的，这下可好，还问‘哪位’，摆明了根本没当回事。宋了了心下盘算，这还没进组，太尴尬可不成，开始期望秦歌先生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嗯，听说过几天接连会有几个女演员试戏，关于女主演的选择，我有些看法想当面聊一聊。”秦歌似乎并没有体会到刚刚宋了了心中的纠结，直截了当地说。 “好，那您看什么时候？” “马上就要中午了，一起吃午饭如何？我刚好在你们学校附近。刚好可以过去接你” 宋了了心里本能的拒绝，这秦歌何方神圣？这要是出现在学校周边……这说不好就要引起交通堵塞，现场混乱等等一系列的社会治安问题的。于是没有接话。 “我可以停在南门，在车里等你的。”因为南门的公共交通不便，向来人烟稀少有些。这次，秦歌先生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宋了了的顾虑。 “嗯好，几点呢？”宋了了心想，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就不太合适了，便索性大方起来。 “我很快就到，如果可以，现在出来吧。” 挂了电话，宋了了穿上外套，套上鞋子，和室友说了声就出门了。快到门口时候，宋了了打过去电话，很快就通了，“刚刚忘记问车牌号，我怕找不到。”秦歌的声音像是照着什么读出来的，报出了号码。宋了了心下有些奇怪。这人连自己的号码都不熟悉吗？ 两人很默契的都没有挂电话的意思，了了走到门口，举目四望，只有几辆出租车，并没有私家车的影子。“你到了吗？我怎么没有看到车？”“嗯，我看到你了，就是你身边的这辆的士。”宋了了收回目光，回身，看到秦歌已经拉下车窗，正含笑看着自己。 宋了了觉得那笑容真熟悉，真灿烂。大抵帅气的男人笑起来都是这样的吧，宋了了如是想。同时上车，坐好。 “想吃什么？家常菜可以吗？”边说边系安全带，系好后还示意宋了了也系上。宋了了出于第一次见面的礼貌，行动上认可了这个要求，心里却难免腹诽“真是讲究人呀，讲究人” “可以走了。”秦歌对司机说。显然是已经提前说定地点了的。那还问想吃什么……宋了了再一次腹诽。 第十六章 秦老师的初恋? 工作日的中午，路上车辆并不很多，可车子弯弯绕绕愣是开了半个多小时跨越了半个城区。初春时节，风中还停留着冬天的几分萧瑟，宋了了一直十分惧冷，仿佛穿得再厚也只有在阳光明媚的中午，身体才不会因为寒冷而僵硬，能够轻松而得以舒展。 两人一路上都默契的不发一言，宋了了一双眼睛只怔怔的望着窗外出神，秦歌则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车子完全停稳后，宋了了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就置身于本市大学云集的学府路上，宋了了有些差异的望向秦歌，不知道学校旁边会有什么值得为之驱车十几公里而来的“饕餮盛宴”。 秦歌依旧只是微笑着“走吧，保证不卖了你。”宋了了扯了一个微笑跟在后面。 边走宋了了边问：“秦……秦老师，叫你秦老师可以吧？为什么你出门既不戴帽子也不配黑超加口罩？这些不都是明星的标配吗？” 秦歌侧过头看了看宋了了，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眼中满是笑意“你不觉得走在路上，戴着那些东西的人才真正引人注目？” “你为什么很多明星都……”话未说完，宋了了一副了然的表情，“原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呀，你们这些明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秦歌撇嘴笑笑，“什么我们这些，不要一概而论、以管窥豹、以偏概全啊。”说完，嘴角的笑容开始有些僵硬，仿佛想到什么一般，不再说话，转回头继续走路。 宋了了被秦歌的这一连串的成语说的有些蒙圈，脑海中这情景又好似曾相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过了一会儿才接口道，“没想到，秦先生对成语，很有研究啊。” “嗯，是因为一个朋友。”秦歌没有回头，答道。 宋了了向来秉承“好奇害死猫”的信念，对于别人的私生活绝不追问，便缄口不再言语。 “一个朋友，当时要参加学校办的成语大赛，着实抱了一番佛脚来着。”没成想秦歌自顾自地讲述起来，“还逼我帮她复习，那阵子，她规定凡是一件事情至少要带上三个以上的成语。有一次她也是这样，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好像就是这样回答的。现在想想当时真是‘艰苦卓绝’。”话语虽是不满加抱怨，可不知为何，宋了了听来却断定那一定是秦歌大学时代的初恋，因为他的语气听来是那么的温暖而忧愁。 从大路上没走多远就弯到一条窄而热闹的小街巷中，又拐来拐去，直到宋了了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再加上肚子已经饿瘪了的时候，秦歌才终于停下脚步，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牵了了的手，握住。“到了，进去吧。”宋了了一时没有言语，不是因为太淡定，而是因为此时此刻她的大脑对于秦歌那突如其来的动作正在做着如下的反应——秦歌，这时秦歌，手，我的手，啊！好像……还……挺温暖的……那就……先不放开了。大脑运算完毕。 当宋了了再次回过神的时后两人已经走进了小餐馆，秦歌自然的将手放开，去取放在一旁柜台上的菜单。这餐馆真是小，小的甚至有几分逼仄，可寥寥几张小圆卓旁都坐满了人。整个屋子都充满了饭菜的香气，宋了了更饿了。“稍等下，那桌快吃完了，一会儿我们坐在那儿。”秦歌用眼神示意。就在这时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用后背掀开门帘儿，端着两个满满都是菜的大盘子从后厨快步走出来嘴里还高喝着：“蒜蓉茄子，拌三丝来咯！” 老板放下手中的菜盘子，回身，猛然看见秦歌和宋了了，似是有些怔怔，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宋了了心想，完了，秦歌要被认出来了…… 第十七章 “什么”小姐 没成想，老板紧接着一副恍然大悟状指着宋了了，道：“你是当年在我家吃菜吃哭了的那个小姑娘吧！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啊。”目光又转向秦歌，“这不是你那男朋友嘛！你们还在一起呐？哎呦，瞧我这不会说话的嘴，快坐快坐，哎，那边正好有空地儿了。” 宋了了被老板的话搞得莫名其妙，正要解释自己并不是秦歌那位“多愁善感”的女朋友，秦歌却接下话来：“是啊，好久不来了，点菜吧。”说完问宋了了“有什么忌口或者特别想吃的吗？” 了了摇头望着秦歌道：“没有，好吃的我都爱吃！”说完好像看见秦歌眼神有一瞬间的凝滞，很快又散去。 秦歌微一笑，看向老板点菜，“烧茄子，炸鲜蘑，还有干锅牛蛙，主食两碗打卤面，哦对了，菜的味道淡一点。” “好嘞，我记得，还是老样子呗。“老板一副得意的样子，拿着菜单走了。 宋了了见老板转身离开才压低声音对秦歌说：“老板好像认错人了？好像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了。你也不纠正他！” 秦歌朝已经走进后厨的老板那边望了望，笑着说：“纠正什么，你没看老板认出老顾客多高兴？何必扫人兴。” “那倒是，老板好像人真的不错的样子。”宋了了点点头了悟道，“没想到，秦老师如此善解人意呀，不过他记得你，倒是把我认错了，难不成我们长得很像？”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美丽都是一样的，丑却各有各的不同。” “秦老师你剽窃。” “我只是在做一个绅士该做的。” “什么？” “维护女士的自信心呀。” “……”宋了了语塞。 秦歌见宋了了一副被自己气到的样子不觉一笑。“我给你讲讲‘吃菜吃哭’的故事吧。” 宋了了闻言不语，却用眼神表达了自己对此话题的“严正关切”。 “那是我和她第一次来这家小店吃饭，当时老板的母亲还在店里帮忙。一开始点菜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结果菜上来了，她吃着吃着就开始掉眼泪，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就赶紧询问，不问还好，没想到一问她，她竟然开始嚎啕大哭，想说话又哭得说不出话来，那样子简直是委屈极了。” “为什么哭？咬到舌头了？菜太难吃了？” 秦歌又是一声轻笑，随即摇摇头。这时恰好老板端着菜出来，听到二人对话，呵呵笑着说“菜来咯！快来尝尝味道，进步了没有？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好家伙，哭得那叫一个凶啊。” 宋了了更加奇怪，“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嘴里不满是饭菜的时候哭着说话只有一个后果。” “什么？” “别人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况且我也没顾上听。” “为什么？” “我只顾着给她擦鼻涕了。” 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宋了了发现自己居然有一些羡慕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儿了。为什么。是因为有一个可以肆无忌惮对着哭的人？还是有一个可以专心给自己擦鼻涕的人？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而且……”秦歌接着道。 “什么？”宋了了从思绪中被拉回。 “而且……‘什么’小姐，能不能不再每句话都用‘什么’或者‘为什么’来回答我？” 第十八章 “什么”小姐 二 “为什么？”刚问出口宋了了就觉得不对，正要开口辩驳，抬头正好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儿手里拎着饭盒推门进来。店老板迎上去，边接过男孩儿手中的饭盒边说：“奶奶今天情况怎么样？你妈还忙得过来不？”“奶奶今天挺好，我还给奶奶削了个苹果吃呢！”男孩儿边说边拿起一个白色的大茶壶走向宋了了这边，给他们倒了两杯水。宋了了连忙道谢，男孩儿笑了笑又接着说：“哦，对了，我妈让我跟你说，顾好店里不用操心医院那边儿。” “那就成，来，过来，后边儿有个菜好了，你给端上去。”男孩儿应声而去，将宋了了他们的最后一个菜也端了上来。 刚刚两人都在说话，直到菜都上齐了，宋了了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茄子放入口中。 “味道如何？“秦歌一边问一边又给了了夹了一块牛蛙到碟中，随后才给自己也夹了一块。 “好吃！不像饭馆里那种油油的感觉，倒是有一种，有一种……”宋了了像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菜的味道了，一直在回味着。 “有一种什么？”秦歌追问。 “有一种，妈妈的味道！这种感觉像妈妈的味道，虽然我妈妈做饭并不好吃。” “为什么？” “我妈妈做菜，所有菜都是一个味道，一个方法。” “那是什么方法？” “烧水，放菜，加盐，搅拌，出锅，就是这样。另外……” “嗯？另外什么？”秦歌再一次追问。 “另外，请‘什么’先生也不要再继续用‘什么’两个字来回答我了！”宋了了得逞地笑着说。 “其实，我只是在做绅士应当做的另一件事。” 宋了了不再开口询问，只是边吃便用眼神提问。 “永远不能让在座的女士没有台阶下。”说完笑了起来。 宋了了听闻，扔下筷子也是哈哈大笑，直骂秦歌“老奸巨猾”。就这样两人的陌生感在这一顿饭的时间里消失殆尽。一顿饭吃得无比的欢畅和愉悦。 直到吃完饭，秦歌也没说一句和“角色”有关系的话，宋了了眼看着秦歌淡定的擦嘴，结账，似乎根本没有谈论“工作”的意思，只得开口。“秦老师，你记不记得，刚刚在电话里说什么来着？” “记得啊。”秦歌故意一脸正色。 “记得就好，那你看……” “这不是已经吃完饭了？” 宋了了心中不禁抓狂，秦歌秦老师，我们刚刚电话的重点，是吃饭吗？！ 秦歌见宋了了一脸的“菜色”，忍俊不禁，“哦，还说谈谈女演员的事情来着。” 这才对嘛，宋了了心想。 “其实，单纯的作为一个演员，我是没有什么立场来决定剧中其他演员的去留和角色匹配问题的。” 宋了了望着秦歌，等待着他的“但是”。 “所以，这才约你出来，主要是想知道你的看法和决定。毕竟是我的主要对手戏。” “想法一大堆，决定却没有。”宋了了想起这些就头疼，“而且秦老师，你太贵了！因为请了你，片酬这块严重影响了我们的预算。” 秦歌失笑，“你还管预算呀，还真不省心。” “按道理来讲呢，是我是不用想这些的，可是从李特老师和米什那边，就是那天晚上你都见过的。” “嗯，我知道，你接着说。” “他们毕竟投入很多，我当然希望，性价比足够高啊。”宋了了端起杯子吸溜了一口热水接着说，“而且，从“骊姬”这个角色来讲，外表漂亮虽然重要，但对于整个角色心理变化、挣扎等等的把握才更重要。这对演技的要求比较高，一线女演员优秀的不少，那片酬更不少，可能要放弃。而现在风头较盛的几个新人中靠“花瓶”脸和“炒作”上位的又太多，不知道明后两天集中试戏，结果会怎么样。 第十九章 秦老师转行 秦歌听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只微微点了点头。 “走吧，秦老师，人家的店面本来就不大，咱们就别再这占着位置了。” “嗯，走。”秦歌闻言起身，恰好一个电话进来，秦歌边示意了了一起向外走，一边接起电话。 宋了了临出门前向老板道别，老板还非要塞两个苹果过来，宋了了推脱不掉，道谢接过。出了门，宋了了看见秦歌就站在门外不远处接电话，本着尊重他人隐私的原则，宋了了停在了店门口，没有继续靠近。可还是隐约听到秦歌似乎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又讲了一会儿，秦歌似乎是察觉到宋了了站在远处没有跟上来，便回头，示意宋了了过去一起走。 宋了了走近，秦歌将手机拿离耳边，问：“下午有课吗？ “没有，秦老师还有什么别的安排？” “也没什么，我的经纪人，希望见见你。” “好，我没问题。” 秦歌又重新将手机放回耳边，似是说了时间和地点，就挂掉了。“一个小时以后他过来接我们，哦，他叫庄子晏。” “嗯，好。那我们现在，做点什么？” “去b大走走，如何？” “好啊，b大，是秦老师的母校吧？” “没错啊，母校，很久不回来啦！”秦歌的声音有些涩涩，有些感慨。 “秦老师你现在是忙人，又是明星，哪有时间回来？” “呵。”秦歌自嘲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转眼，两人已来到校门口。b大向来以学风严谨著称，当然他的校风同学风一样严谨，而门口的保安大哥则——更加严谨。非开放时间进入校园，一律需要证件。 宋了了为难的看向秦歌，秦歌只是一笑，示意了了稍等，便走向那保安。随后从钱包中似是拿出了一张卡片，说着什么研究所，什么校企合作什么的，随后保安欣然发行，秦歌回来，带着宋了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秦老师，咱们真的要去研究所找教授吗？” “当然，不去了，咱们就是吃完饭来溜溜弯儿。” “秦老师，你假公济私。” “怎么会，这只是充分利用现有资源，并将其功能效用最大化！”秦歌说得一本正经。宋了了正想着怎么开口调笑，就听见有人叫：“小秦？哎，小秦。”两人齐齐回头，就见一个头发花白，面色却极其红润的教授模样的老人快步追上前来。秦歌紧走两步赢了上去，老人一脸笑容，却开口埋怨：“你这人，要么没项目连面也不露一下，要么人来了也不和我这老头子说一声。”秦歌连忙一脸笑意，“学生的错，学生的错。以后只要踏入这方圆百里之内，必先前来向先生请教。”宋了了刚刚上前准备问好，老人也恰好看向宋了了，“这个同学也眼熟啊，也是建筑的吗？真是眼熟啊。”又看向秦歌，“对了，你的眼睛怎么样了？手怎么样了？都复查着没有？”“查着呢，估计也就这样了。”老人像是勾起了什么伤心事一样，摇头叹息，似是也没有聊下去的心情了，挥挥手径自离开了。 “对了，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记得资料上说，秦老师你原来是建筑师出身啊，而且成就颇高，怎么就转行做起演员了？” 秦歌慢慢地一步步向前走着，微低着头，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第二十章 一个叫“咖啡”的咖啡店 秦歌微低着头向前走着，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宋了了见秦歌如此，心想可能是问到了不该问的话。 两人就这样在校园中静静地走着，脉脉无语，这条路很长，长得令宋了了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两个人就会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下去……了了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猛然回神，发现旁边是一个老旧的建筑，小楼只有三层，典型五六十年代的建筑风格，墙上满是爬墙虎的尚且有些干黄的藤曼。楼门口旁边的排着上写着“建筑设计研究院”宋了了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秦歌显然注意到了。转过身，和宋了了并排站在楼门口，“是啊，原来我是学建筑的。”一副感慨的样子，“那个时候真是年轻啊！上进心强，自尊心强，功利心更是强到没边儿了。” “这么‘强’的秦老师，怎么舍得退去那一身功名，转投他行？”宋了了带着几分调笑或者说是故作轻松问。 “因为一场事故，眼睛不行了，手也不行了。看不清图纸，拿不起笔啦。”秦歌仿佛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语气平静到诡异。 宋了了却觉得所谓事故不过是借口，看不清图纸就看得清剧本啦？这借口简直敷衍的可以。宋了了这么想着，扭头瘪嘴看了秦歌一眼，转身继续向前走去。秦歌无奈笑笑，紧随其后。 发现宋了了并不“care”自己的解释，正要开口逗一逗眼前这个已经有些撅着嘴的姑娘，电话却在这个时候“适时”地响起。 “我到附近了啊，b大哪个门儿呀？”午后校园的静谧令听筒中庄子晏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东门。” “秦歌，你真行！你还敢回去看看，比我强多了……” “一会儿见面再说吧。”不待庄子晏继续说下去，秦歌出言打断，挂了电话。转头又对了了说：“往外走吧。”宋了了点点头，两人一同向外走去。又是沉默，但与刚才的沉默似乎又有些不同。 刚走出校门，了了就看见一辆明黄色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跑车，直剌剌的横在门口，旁边斜倚着一个男子，皮衣，仔裤，大头皮靴，好不“风流”。不应该是什么样的艺人，就会有什么样的经纪人嘛……可这个经纪人似乎要把秦歌这个明星欠缺的“招摇”都加倍弥补回来一样。看见二人走过来，庄子晏急忙掐掉刚刚点燃的烟卷，迎上去，先是和秦歌对视一眼，就连忙转移目光，看向宋了了，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就这样直直望进宋了了的眼里，似乎就要直接刺入宋了了的心里的时候，伸出手，“庄子晏。”宋了了回握住，微笑，“宋了了，你好。” 打过招呼后，一起上车。“去店里吧，安静。”庄子晏提议。“咖啡店，自己开的，平时也没什么人，可以吗？”秦歌征求宋了了的意见。“好啊，没问题。”反正在哪儿都一样。 庄子晏一路飞车，很快就到了。宋了了下车就看见眼前咖啡馆的名字，不禁喷笑出来――“咖啡”。“哈哈，秦老师，你可真逗，怪不得你店里没什么人，这要是约会‘约在哪里呀’‘咖啡馆’‘哪里？’‘咖啡馆’”宋了了用声音学着情侣的对话，“俩人还不得吵架分手也呀？” “这么好的注意可不是秦歌想出来的。”庄子晏上前去开门，看宋了了转动目光盯着自己解释道，“哎哎哎，别这么看着我，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推开门，庄子晏应侍生一样站在门边，一摆手，“二位，别站着啦，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