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何止十年之久》 第一章 他恨她何止十年之久 医院。 “最近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会议。“南州走在医院中,来来往往的人从他身旁走过,他径直跨着步子,对着后方的助理李沪说道。 “最近都没有特别重要的会议,不过,三个月后有一场股东大会。”李沪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检查报告,接着说:“医生说别太劳累,你颈椎不太好。” “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一个女人乞求混杂着哭泣的声音闯入南州的思维中,他顺着声音望去。 苏湉橙满脸泪痕,双膝跪在一个中年男人面前,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裤脚。 “我求求你~求你…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你……求求你……”苏湉橙跪在地上,歇斯底里。 周遭的人都围了过来。 “我又不认识你,你放开我!”男人斥声大吼,狠狠一脚甩开了苏湉橙,气愤的扒开人群,任她在后面叫喊。 “啊~求……求……你了,嗯啊……”苏湉橙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抽泣得有些无力,最冷不过人心。 “这次股东大……”李沪话才开口,南州便朝苏湉橙走了过去。李沪心里有些奇怪,平日董事长都不爱凑热闹,今日却往这热闹堆处走,李沪紧跟了上去,倒要瞧瞧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这姑娘怎么回事,可怜兮兮的……”群众一发言。 “谁知道啊,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群众二发言。 “听说啊,是要那男人捐骨髓给她。”群众三发言。 …… 一阵喧闹过后,人们渐渐散去。 南州听到骨髓二字,双瞳紧缩。 眼前这狼狈不堪的女人,怕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足够他厌恶一辈子了。 苏湉橙顾不上旁人的嘻笑同情的眼光,她站起身来,朝病房走去。 苏湉橙单薄的身体,朴素的衣着,扎着高高的马尾。 “好久不见。”南州看着苏湉橙的背影,语气有些嘲讽,“居然在这碰见你。” 这声音……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转过单薄的身体,她惊恐而又夹杂着一丝欣喜:“南……南州……” 她已经有整整十年没有见过眼前这个男人了,他的眉宇间也没有了往年的青涩。她突然感觉眼泪快奔涌而出。 “十年过去了,看来你过得并不怎么样。”南州的话语中有说不出滋味,却足以让苏湉橙的心,生疼而恐慌。 她知道,南州一定是恨她的,她在十年前就已经做好了要被他恨一辈子的准备了。 他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再见这女人的时候,她居然是这副模样,也不过如此。他走到她身边,在她的耳边低诉了一句:“至少比我过的差。” 甩下一句让苏湉橙战栗的话,径直走开了。李沪没有搞清楚状况,跟上了南州。 苏湉橙怔怔的站在原地,眼泪滴滴咂落在地板上。 果然,这十年,他恨她。 公司。 南州吩咐李沪先走,独自一人坐在诺大的办公室,他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手机,拿起打开相册,屏幕上是一个有些微胖的女子和年轻稚嫩的他,两人亲昵的笑容绽满整个屏幕。 “董事长这是怎么了,这几天都心神不宁的。”李沪出了董事长的办公室,有些疑惑,李沪跟了他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最近这样的状况,他可是工作狂,现在却连狂热工作的劲儿也减了大半。 南州靠在软椅上。 “没想到你竟会落魄成这样,还有了一个儿子,呵……”南州对着照片里的苏湉橙笑得有些讽刺。他去前台询问过,需要骨髓的不是苏湉橙,而是苏湉橙的儿子。 他这十年努力工作,日以继夜,为的不就是能再遇见她,让她知道,她当初选择离开,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他将手机锁屏,揣在裤兜中,站起身来,眉宇星眸,身材健硕。 “我……我一定尽快把医疗费补上,你放心,放心,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儿子。”苏湉橙掏出手机,是医院的电话,她连忙停下手中的工作,接通了电话,“好好好,好好,过……再过几天,我一定一定……” 她的儿子叫秦澜,却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是他丈夫与外面的女人所生的,那女人难产,死在了产房里,她便一手将这孩子带大,就如同她的儿子一般。就在几个月前,他丈夫因贪污受赂,判了刑,没收财产。秦澜又查出了白血病。 南州下了楼,来到大楼前厅,看着苏湉橙的背面,她一只手握着扫帚,另一只手紧攥着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哈腰点头。她原来在自己的公司做保洁。 苏湉橙将手机放兜中,双眉紧缩,眸子无彩,一想到秦澜才五岁就要遭受这罪,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抓着扫帚向后扫去。 她越扫越带劲。 一双穿着高档皮鞋的脚映入她的眼帘,她顺势往上看,西装革履。南州。 “南……南州。” 南州打量了一番她的衣着,站着他眼前的活脱脱一个妇女,他蹙了蹙眉,眉头立即平展了,他将双手插在裤兜中,居高临下,一幅傲人刺骨的语气:“南州可不是你叫的。” “董事长。”苏湉橙诺诺的叫到,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攥着扫把,无厘头的继续打扫。 他看着苏湉橙,既然这么爱打扫,那就让你扫个够:“我的办公室也该打扫打扫了。” “我现在就去。”苏湉橙恭恭敬敬的说完,径直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苏湉橙拿着毛巾用力的擦拭着办工作,文件台,她最近实在太累,身体有些吃不消,她脑袋突然一昏,她使劲甩了甩头,镇定了一会儿,继续打扫。 南州坐在软椅上,双脚抬搭在桌上,他望着一个劲忙不停的苏湉橙,开口说:“听说你儿子得了白血病。” 她怔的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打扫,应道:“嗯。” “这骨髓可不好找。”南州也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问道。 “一定会找到的。”苏湉橙心里很明白,他这是在挖苦自己呢,她镇定的回答。 南州一听,皮笑肉不笑,有些轻蔑:“这可难说,你不也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这句话戳到了苏湉橙的心里,她愣了愣,没有开口,打扫的更加卖力。 南州走到她面前,凑近身去,对着满脸憔悴面容的苏湉橙,轻佻的说了句:“别在意,我和你开玩笑的。” 苏湉橙原本想说什么,却脑袋一涨,身体一软,不小心倒在他的胸膛。南州一把将她推开,语气有些气愤:“你就这么急着向我投怀送抱!” 苏湉橙被他推在沙发上,自己这样的举刀让她有些惊慌,她有些委屈而着急,有些语无伦次:“不,不是的,董事长,我是,我……” “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 “我……”她看着南州高高在上的模样。 南州的双眸死死的盯着苏湉橙,沉静了数秒—— “我告诉你苏湉橙,这辈子,我最庆幸的就是,十年前你离开我!”南州再次凑近苏湉橙,斩钉截铁的告诉她。 苏湉橙看着这近在咫尺俊美的面容,她的表情僵持住了。 第二章 你也很蠢 一个坐在病床上的男孩发出稚嫩的声音:“妈咪,我想吃果果。” 苏湉橙拿起病床旁柜子上的苹果,用小刀削皮,并且有些溺爱的应:“那妈咪就给你削个果果。” 秦澜有些憔悴,本就单薄的身子显得更加弱不经风,他伸出手挠了挠自己头发已经掉光的光头,笑容灿烂:“妈咪,我觉得光头真好!” 听到儿子这样说,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装出疑惑的表情问:“光头为什么好?” “光头就可以不用洗头啦!”他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光秃秃的脑袋。 “原来你是不想洗头啊。”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秦澜,他接过,然后啃了一个。 “喔门……横门时轰和……妮”秦澜嘴里包了一大口苹果,有些口齿不清,他将嘴中的苹果一口吞下去,吐出最后两个字,“回家?” “快了,快了……再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了。”她说完,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每天下班的时候,她都要到去公司彻底打扫一遍,虽然很辛苦,可她自从结婚,便再也没有工作过了,如今自己的儿子生病了,急需用钱,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作,再累她也必须做,她不怕累,只是一想到那个公司的董事长是…… “小澜,你睡会吧。”苏湉橙说道,秦澜刚准备躺下。 “阿婶,你最近还好吧!”一个女人突然进了病房,对着病房内隔壁床的病人说道。 接着陆陆续续跟着女人进来了一个男人和两个小孩,紧接着病房内炸开了锅。苏湉橙看着他们热闹的模样,有些落寞,又有些许气氛。 她开口对着他们说道:“不好意思,你们小声一点,我儿子想休息了。” 那男人没有什么神情,那女人则瞅了瞅苏湉橙,然后对着自己的婶子笑呵呵的说道:“那婶啊,我们过两天又来看你啊!”然后扯着在房内跟猴儿一样乱蹦的两个小孩出了房门。 “睡吧。”苏湉橙帮秦澜盖好被子,哄他入睡后,便出了病房。 没过多久,秦澜便醒了,却不见她妈咪的身影,有些着急,哭出了声,隔壁床的大娘和看守的大爷怎么哄也劝不住他。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米八几的大个,身着墨黑色西装,一副跟鬼上身一样的表情,南州来了,随后李沪也跟着进来了。 秦澜一看,眼前的陌生男人板着个脸,让他有些害怕,哭声更大了。南州丝毫也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一屁股坐在了病床前的椅子上。 他坐在秦澜的面前,看着这个大哭的小孩,大约四五岁的模样,双眼和鼻头绯红,他就是苏湉橙的孩子。 秦澜哭了半天,妈咪没有回来,眼前这陌生的男人也不安慰自己,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也哭累了,便停了下来。 “我要妈咪。”他带着些哭腔,身体有些抖动。 南州依然面不改色的盯着他,秦澜突然有些生气,声音大了些:“我妈咪哪去了!” 南州这次开口了,语气中却没有大人对小孩的疼爱:“那是你妈咪,我怎么知道。” “你是妈咪的朋友吗?” 南州顿了几秒,想了想,前男朋友,去掉前男,就剩朋友两个字了,他这才开口:“算是吧。” “你叫小澜是吧,你在这呆多久了。” “1,2,3,4,10,100……5,1……”秦澜伸出十指,开始算自己在医院呆了多久。 南州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虽然没怎么接触过小孩,可这小孩是不是也太蠢了,一到十都不会吗? “你还是别算了,三五十五你知道吗?”南州突然反问道,见他一脸懵懂的样子,他继续说,“算了,果然很蠢。” 他突然冷笑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呵,和你妈一样蠢。” “蠢是什么东西?”秦澜一幅天真的模样,咬了咬手指,“好吃吗?” “蠢就是说你脑袋很……”南州顿了顿,改口道,“就是,就是说你和聪明的意思。” “董事长,这样教小孩是不是有点……”李沪的话还没说完,南州开口说道:“你怎么还在这,你先走吧。” 李沪语塞道:“我……好吧。” 李沪有些疑惑,这谁家的孩子,他跟了董事长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董事长喜欢小孩,就连女朋友也不曾有过。 “你的名字叫董事长吗?”秦澜听见李沪称他为董事长。 南州突然笑了:“你真蠢。” 秦澜抓了抓自己的光脑袋,也开心的一笑,回他一句:“你也很蠢!”这一句话,竟让他无言以对。 第三章 和胖子相亲 南州将秦澜带出了病房,首先带他去买了一套合身的衣服,他站在镜子面前,对着南州比出一个帅帅的首饰说道:“董事长叔叔,我帅吗?” 营业员一听,眼前这高大帅气的男人,居然叫董事长,这名字也确实是有够霸气的,营业员强忍着笑声。 “不错,小光头!”南州打量着秦澜,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秦澜穿着帅气的新衣服和南州游窜在热闹的街市。 西餐厅。 “董事长叔叔,我妈咪现在从来都不带出来玩了,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秦澜右手拿刀,左手举叉,将一大口牛肉塞进了嘴里,“牛排也不带我吃了。” 南州将自己盘中切好的牛排放入秦澜的盘中,说:“等你病好了,你妈咪就会带你来的。” “妈咪说很快我就可以回家了。”年幼的秦澜完全不了解自己的状况。 看来眼前这个小男孩很爱苏湉橙啊。南州看着苏湉橙的孩子,可惜这是她和其他男人的孩子,他还是禁不住想起来了和她第一遇见的情景,那是的她还是一个有些微胖的姑娘—— “马上,马上,马上就到!”南州拿出手机一看,是他母亲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他有些不耐烦。 他也二十好几了,却连个对象也没有,他母亲也上了年纪,想抱孙子的心更加急切了,来见这女人他也是身不由己。 坐在咖啡厅的一个红裙长发女人,面色红润,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自己穿着红色衣服,坐着窗边位置,话才刚落,对方就急匆匆的挂断了。 她突然起身,与端着咖啡的服务员相撞,黑色的咖啡洒在她的胸前。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连声道歉,迅速取出纸巾替她擦去污渍。 “张眼睛没有啊!”她有些生气,她本想去洗手间,却遇到这鲁莽的服务员。 面对服务员的连声道歉,她根本没空搭理,相亲对象马上就来了,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狼狈,她从黑色皮包中取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你到哪儿了?” “马上!你不是才问了吗?”面对这啰嗦的女人,南州尽量平复这自己躁动的情绪。 “你慢点来吧。”她说完挂断了电话,出了咖啡厅。 南州一头雾水,这女人有病吧。 此时一个微胖的人走进了咖啡厅,一眼相中了靠窗的一个安静位置。 南州看了看咖啡厅的招牌:“应该就是这吧。” 他走了进去。窗边位置。红色衣服。 坐在窗边,穿着红色上衣,牛仔裤的苏湉橙。南州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妈妈了,这样的胖子,就是她口中的美丽大方。 身材确实蛮大方的。 南州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苏湉橙有些疑惑,她刚准备开口询问,却被南州抢了先:“其实吧,来这并不是我的意思,你知道的,他们长辈吧,总是爱瞎操心。” “什么?”苏湉橙看着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而且,我也没有那个意思。”南州看着眼前的苏湉橙,实在不明白自己等我亲妈怎么会给他介绍一个这样的对象。 “那你是哪个意思。”苏湉橙听他这样说,更加不明白了。 南州干咳了两声,挠了挠后脑勺,说了句:“其实我,我不好你这口,我比较喜欢瘦一点的。” 苏湉橙心里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一个来找茬的渣男,她招谁惹谁了,这男的是在说她胖吗!真是岂有此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胖吗!”苏湉橙放大了分贝,语气颇为不爽。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喜欢瘦一点的!”南州无厘头的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胖吗!你吃多了撑吧!” 南州见她这样,立马有些来气:“我是吃多了撑,怎么招,喜欢你的才真要撑,这么大一坨肉!” “什么!你居然说我是一坨肉!你到底哪来的疯狗,快给我滚!” “你这样的女人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哈!我说你这样的人,谁要喜欢你,准是她眼睛瞎爆了!” “总比你强,赶紧减减肥吧,瞧你跟个猪一样!” “你!” 南州一幅自己占了上分的模样,突然,苏湉橙站起身来,端起桌上的咖啡,泼在了南州的脸上,丢下一记白眼和一句:“混蛋!” 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南州愣了一下,迅速站起来,准备去追苏湉橙大闹一番,结果服务员一句:“先生,还没结账呢!”南州这算是哑巴吃亏吗?还得替那胖妞结账。 他掏出钱包,及不情愿的付了钱,南州真正的相亲对象换了一身衣服敢来了,看到满脸湿漉漉的南州,有些嫌弃有些吃惊又有些生气:“你,你怎么回事啊!” “你谁啊!关你什么事!”南州不耐烦的对着她说道。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才开口:“我,我……”南州便气冲冲的出了咖啡厅。 “什么东西啊!”她生气的甩下伸出的手,皱了皱眉。 “董事长叔叔!”秦澜叫到,没有回应。 “董事长叔叔!”秦澜大喊道。 南州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小澜。” “你刚才为什么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啊,还老是笑。”秦澜不明白的问道。 “我没笑,你看错了。” 他们回到医院时已经有些晚了。 “你们有看见506病房里的那个小男孩吗?”苏湉橙皱着眉头着急的问道前台的护士。 护士说没有看见她儿子。 她回到病房时,秦澜不在病房中,她有些着急,她本想问问隔壁床,可隔壁床的大婶和大爷都睡了,她也不好叫醒他们,自己便出病房找,可找了好几个地方也不见人。 “妈咪!”秦澜跑向站在前台的妈咪。 “小澜!”苏湉橙望去,自己的儿子正笑得开心,穿着病服,吧嗒吧嗒的朝她跑来,她冲了上去抱住他:“你去哪儿了!妈咪找了好多地方都不见你!” “我去找你了,你去哪里了?”秦澜反问苏湉橙。 “下次可别乱跑了!”她拉着秦澜的小手,心里觉得很安心,她吓唬他:“会有怪兽出来把你抓走的,嗷呜……”然后做了一个鬼脸。 逗得他咯咯咯直笑。 第四章 续约合同 “董事长!”李沪来不及敲门,直接冲进了办公室,又喊了喊了一声:“董事长!” “我没教过你,要敲门吗。”南州右手拿着笔,桌上翻开着一个文件夹,他看着急匆匆的李沪。 “陆总将她的股份全转到她女儿的名下了!说是要取消和我们公司续约!”李沪着急的说道。 南州“嗖”的一下站起来:“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陆总的千金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说要取消和我们公司的合作,我打电话向陆总查证过,他确实将所以股份转让了。” “马上和他们联系,我们马上赶过去!”南州放下手中的笔,抓起披在倚靠上的西装,一边穿一边像门外走去,接着说:“真不知道,她又想折腾什么。” 李沪拿出手机,紧跟上的步伐。 电话拨通了。 “陆总,您好……”李沪礼貌得对着电话那头。南州抢过李沪手中的电话:“喂,陆溪……” 一个身着浅灰色包裙的女人走进了公司大厅,身后跟着一个抱着文件是助理,他接听着电话,听见对方是南董,他小声的对着陆总说道:“是南董。” 陆溪伸出纤长的手中,接过单博手中的电话:“南州。” “现在应该叫你陆总了,听说陆总要取消和我们公司的合作的……”南州话还未说完,对方就抢了先:“也许吧。” 模凌两可的回答让南州心里很不爽。陆溪便是十年前和她相亲的那个女人,当是他父亲只是他们公司的一个职员,现在却混到了总经理的位置,虽然陆溪在工作上表现优异,可谁会想到,他父亲竟会把所有股份都转到她的名下,如今她便是公司里的大股东之一了。 “我们现在见个面吧,不知道陆总有没有时间。” “当然,一会儿见。”陆溪说完便挂断了。 南州看了看被挂断的电话,刚走到大厅,就看见超前走来的陆溪,唤了一声:“陆总,你怎么亲自来了。” “南董。我们两家公司是否继续合作可是大事。”陆溪则回道。 “我们上楼详谈一下吧。” “上楼就不了,就在这吧。”陆溪笑着指了指前厅里的待客区。 南州和陆溪坐了下来。 南州先开口:“不知道贵公司为什么突然要中断合作呢?”这女人心眼倒是不坏,就是爱折腾人。 “南董,你也知道我们合作就是为了双赢互利,我们公司最近合作的一些小企业没有长远的发展,虽然贵公司也大品牌,也审查这一关是不能少了的。”陆溪笔直的坐着。 南州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也真是可笑,她难不成以为管理公司是过家家,一个弄不好,也许就会让你倾家荡产,他们两个公司是业界的龙头,若是突然中断了合作,怕是会弄个两败俱伤吧。 他们两个人商谈着。 李沪准备去叫茶水,刚好看见在扫地的苏湉橙,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吩咐她去端茶水。 李沪感觉这女的很是眼熟。他连忙回到南州的身边。 经过一番洽谈后,他们也谈妥了。 陆溪并不是想真的解除合作,只是平日里看不得南州罢了,以前认识的时时候,对她也有些傲慢,和他相亲也不过是自己父母的意思,她却从不曾爱过南州。 她心里明白,她要取消合作,南州也会热脸贴冷屁股,希望继续合作。 “这么久了,茶呢?”南州问李沪道。 “我已经吩咐了,快了。”李沪站在南州的身旁,有礼的说。 南州有些不悦:“叫他明天不用来了。” “茶我就不喝了,我刚上任,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回去处理。”陆溪笑了笑,接着说,“还是先把续约合同签了吧。” 单博双手取出一份续约合同,放在南州的面前,说道:“南董请。” 南州取出随声携带的笔签了字,将合同递到陆溪的面前,陆溪取出笔,打开笔盖,准备签字。 苏湉橙端着茶水走了过来。 “你速度快点!”李沪催促着走来的苏湉橙。 她加快脚步小跑了过来。 南州抬头看去,到底是哪个员工,白给他工资了,只见—— 苏湉橙端着茶水,小跑着过来,快到的时候,左右脚一跤,整个人狠狠的摔了一跤:“啊~!”伴随着茶具摔碎的声音。 茶水泼在合同上,茶壶里滚烫的茶水烫的陆溪的手迅速的缩了回去:“啊!” “陆总!”单薄急忙叫到。 “陆总!你没事吧!”李沪也开口。 南州紧蹙着眉头,看着倒着地上的苏湉橙,心里满是怒火。 苏湉橙抬起头,眼神直直撞上南州严肃而生气的眼神,她连忙收回自己的眼神,迅速起身,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用衣袖擦着合同上面的水。 “你搞什么东西!”李沪看见眼前的状况很是生气,大声斥道。 “你们怎么回事!”陆溪满脸的不悦,眉头拧成了一团,她左手捏着右手的手腕,右手手背被烫的有些红肿,衣服也弄湿了。 “实在对不起,对不起!”苏湉橙连声道对着陆溪歉,不敢看南州。 陆溪一看,眼前这个消瘦的女人,穿着朴素,脸却很熟悉,陆溪一脸的哭笑不得,她不敢相信的说道:“苏湉橙!” 苏湉橙抬头一看,她支支吾吾:“陆,陆溪……” “呵!遇到你准没好事!”她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南州,然后对着单博说道:“我们走!” “我……”苏湉橙看着陆溪走出大厅的背影。 她瞄了两眼南州,南州的眸子里满是对她的厌恶,他没有理会苏湉橙,径直追了出去。 李沪现在终于知道他是谁了,他不就是那天在医院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吗!陆总怎么会认识她!他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快速的追上南州,突然折了回来,对着苏湉橙没好气的说:“你明天不用来了!” 苏湉橙心里一紧。抓住李沪的胳膊,乞求道:“别!别敢我走!” “陆总!等一下,陆总!”南州追了出去,来到了陆溪的跟前。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陆溪的语气极为不耐烦,她真是怎么也想不到,苏湉橙居然在南州的公司里,这个消失了十年的女人为什么突然出现了。 “我……”南州才开口,陆溪就抢话:“什么也别说,ok?我真得回去好好想想续约的问题。” 陆溪头也不回的走开了,对着助理说了句:“去医院。” “就算我不敢你走,董事长也不会让你呆这儿的,你快放开我!”李沪说道,他还得去追董事长呢。 “我求求你帮我求求董事长,我……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苏湉橙一个劲的说,死死的抓住李沪的胳膊,不让他走。 李沪大步跨到桌边,拿起桌上被浸湿的合同:“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这可是大合同!谁也帮不了你!” “我!我!”苏湉橙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 南州走来了。 李沪拿着手中的合同,叫到:“董事长!” 苏湉橙更慌了。 第五章 解雇 “李沪,走。”南州简单的说了三个字,丝毫没有要理会苏湉橙的意思。 这让慌张的苏湉橙更加不安宁,她快没有工作了。 “董,董事长!”苏湉橙撑足胆子喊道。 南州移动的脚步停了下来,背对着她。 “我明天……明天还能继续上班吗?”苏湉橙看着他的背影。 “李沪,告诉她。” 李沪无奈的看了看苏湉橙,真是个啰嗦的女人:“明天就别来了。” 苏湉橙鼻子一算,就连说话都要让助理帮忙吗,他就这么厌恶自己吗。 “南,南州。”她突然开口叫到他的名字。 听见她这样喊他,南州皱了皱眉。 李沪说道:“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没让你赔合同的损失,董事长已经很仁慈了,你还不快走!”李沪真不明白董事长是怎么想的,这女人都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了,他却一句话也不说。 “南州!”苏湉橙低着头紧紧的捏紧拳头,又喊了一声,紧接着眼泪顺着脸颊,砸在地上,她的心里满是心酸。 “你和女人还有完没完!”李沪见她这样不依不饶,还哭了起来。莫非非要董事长亲自赶她走不成。 “让她说。”南州淡淡的开口。 李沪一听。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董事长在想什么了。 南州转过身,看见苏湉橙单薄的身体微微颤动这,大颗的眼泪砸在地上,还有紧握的拳头。眉头又皱了皱,这段时间恐怕是他皱眉头最频繁的时候了,他坐到沙发上,将双腿翘在桌上,从衣兜中拿出烟,抽了起来。 “我明天可以继续来上班吗。”苏湉橙再次说道。 “把头抬起来。”南州斜眼看着苏湉橙说道,然后吐出一圈烟雾。 苏湉橙抬起头来,双眼红通通的,面色很憔悴,尖下巴挂在两滴眼泪。 他以前对她说过,他喜欢身材苗条的,可看到她现在如此单薄的身体,心里却有些不快活。 “你坏了我的合同,我还有什么理由让你留下。”南州头靠沙发靠背,又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 “我……”苏湉橙实在说不出什么理由来。她能出的也只有同情牌了:“求你看在我儿子病重,急需用钱的份上,别解雇我。” 南州收回搭在桌上的腿,站起身来,走进她,他低头看着苏湉橙:“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沪在旁边,终于明白了一点,医院那小孩是这女人的孩子。 苏湉橙仰视他,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实在让她有些压迫,她继续说:“小澜还那么小,不治疗的话……”话还没说完一串串眼泪又止不住了。 “你也说了,那是你的儿子,你老公不是很有钱吗,你在这哭哭啼啼是什么意思?” “我,我,求求你,求求你……”苏湉橙这次哭出了声,满脸痛苦的表情。 “你这是在求我吗?”南州紧紧的盯着她。 苏湉橙抓住自己的一角,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嗯了一声。 南州再次坐了下来,语气有人讽刺:“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么职务,那你就做吧。” 她心头的紧绷感松懈了些,握住衣角的手也送开了,她小声应道:“谢……谢谢……” “滚吧。”南州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闭上眼睛,靠着沙发,提到那个男人她就这么难过吗,不是已经入狱了吗,难道到现在她都不后悔离开自己吗? 第六章 合同 “秦质仁,有人来看你了。” 秦质仁来到探视区,他激动的冲了上去:“老婆,小澜!” “爸比!”小澜隔着探视窗叫道。 “你最近怎么样?”苏湉橙看着秦质仁说道,他最近看起来也憔悴了不少。她对秦质仁从没有过男女之间的感情,可毕竟做了十年的夫妻,虽然秦质仁在外养了两个情人,但他对她也不算太差,现在他入狱了,她还是会时常来看他。 “这鬼地方能好到哪去!”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秦澜,头发都已经掉光了,“小澜的事,怎么样了!” 苏湉橙的眸子暗淡了许多:“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他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 “老婆!老婆!你一定要救救小澜,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等我出去了,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不会在外面养女人了!老婆,你相信我!”秦质仁着急说,现在他不能为自己的儿子做什么,只有拼命的求自己的老婆了。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小澜的。” “小澜,想爸比没有啊。” “想啊!” 公司。 苏湉橙来到公司时,公司里还有三五人没离开,她经过他们旁边时听到他们在议论合同的事—— “你听说了吗?陆总要和公司取消合作了!”一个人说道。 “怎么会有这种事?”另一个人说道。 “他们上头的事,我们哪知道啊!” …… 苏湉橙来到陆溪的公司,来到前台:“你好,我想找一下陆总。” 前台的人看了看苏湉橙的模样,说道:“你有预约吗?” “预约……” “没有预约,陆总是不见的。而且这个点,陆总已经走了。” “那你怎么她住哪里吗?”苏湉橙急忙问道。 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那这样吧,你把她手机号给我吧!”苏湉橙掏出手机,看了看对面的女人,准备记号码。 “这……”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给,她说道:“不如你明天再来看看吧。” 苏湉橙今日已经翘了一次班了,总不可能明天又翘吧,其他时间要不是陪小澜要么就是还有其他的工作。 “我明天没空,你帮我问问吧。” 那女人无奈的说了句好吧,开始拨号码,拨的号码是单博的。 “喂,单助理,这儿有个人找陆总……没有预约……”她接着问道苏湉橙叫什么名字,然后告诉单助理,“她说她叫苏湉橙。” 单博一听,苏湉橙,不就是那天烫伤陆总的人吗。 “你等会儿,我问问陆总。” 单博拿起房里的座机,拨陆溪号。 单博开车过来,老远就看见站在公司门口的苏湉橙,他停了车,摇下车窗,对着苏湉橙说了句:“上车吧。” 她偏着头看了看黑色豪车里的单博,上了车。 苏湉橙站在陆溪的家门口,十年前还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孩,现在住的已经是豪宅,她现在多希望住在里面的是自己,那样就不用担心秦澜的医药费了。 “进去吧。”单博对着停下脚步的苏湉橙说道,随机推开了大门,进了庭院,他们来到大厅。 陆溪穿这一件睡袍躺在沙发上,一个美容师正在为她做脸。 “陆总。”单博叫到。 陆溪扭头看了看,对着美容师伸手示意了一下,美容师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收拾这桌上的物品,出了大厅。 陆溪坐起身,优雅的翘起二郎腿,打量了一番站在跟前的苏湉橙,怎么成这模样了:“说吧,找我干嘛。” “如果你是来向我道歉的,你直接出门左拐吧。”陆溪说道,然后对着单博说道,“坐吧,单博。” 单博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苏湉橙站在原地,开口:“道歉是有的,不过,我主要是为了合同的事。” “你们公司是有多缺人,你一个端茶送水的人居然来和我谈合同,还是说你们根本就瞧不起和我们公司合作。”陆溪看着她,瞅了瞅。 “是我犯的错,当然要我来了。”苏湉橙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大声的说,“对不起!请务必继续和我们公司合作!” “合不合作,还用不了你在这自作主张。”陆溪说完便转了个话题,“你怎么又回来了!” “溪溪,谁在下面啊,大呼小叫的。”陆溪的父亲陆华站在楼上的扶栏边上,向下望。 “不就是十年前抢了我相亲对象南州那个女人咯。”陆溪看了一眼弯腰的苏湉橙。 陆华想了想,然后说道:“那女人不是和别的男人跑了吗?” “南州现在可是商业的大亨了,不回来不是傻子吗!”陆溪讽刺道。 “折腾完了,就快让她走,闹得我耳根子不清净。”陆华说完,便回房了。 苏湉橙两眼盯着地板,字字句句都在戳她的心,她强忍着眼泪。 陆溪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好了好了,別鞠了,我爸让你快走!” 苏湉橙直起腰,看着陆溪“可是,合同还……” “别老合同合同的,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单博,开张支票给她。”她站起身,接着说道,“十万够吗?” 陆溪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她的落魄样儿,接着说道:“给她二十万,瞧她那样儿!” 她想了想,走到苏湉橙的跟前:“以后别出现在南州面前了!哼!”转身准备离开 单博将二十万的支票递给苏湉橙,苏湉橙没有要接支票的意思,追上陆溪,说:“董事长很看中这份合作,请你一定要续约!” “董事长?你现在居然叫他董事长。我告诉你,我就是不乐意和南州合作了,你以前和我抢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现在还会来求我,走开!”陆溪说完,一把将苏湉橙推开,居高临下迈开步子。 苏湉橙重重的摔在地上 “以前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求求陆总,一定要和续约合同……”苏湉橙顾不上自己摔疼的地方,一把抱住陆溪的腿,眼泪一个劲的涌了出来,“陆总,以前我千不该万不该……我知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 “你这女人有病吧!”陆溪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使劲的甩了甩腿,苏湉橙依旧死死的抱住,苦苦的哀求,陆溪大骂道。 “是南州让你来的吗?”她看这趴在地上的女人,表情有些嫌弃。 “你先放开我!”她放大分贝,弯下腰,拉开抱住自己腿的苏湉橙,蹲下身去,看着趴在地上哭得人模鬼样的苏湉橙,说道:“真没想到,南州居然舍得让你来求我,可惜啊!” 苏湉橙满口都是求陆溪原谅,让她继续合作,哭得声音有些嘶哑了。 “你还有完没完!”陆华冲出了房间,对着楼下哭得死去活来的苏湉橙大吼了一声。 陆溪站起身:“单博,把她拖出去!” 单博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将她往外拉,苏湉橙一个劲的挣扎:“陆总!陆总!我求求你,求你……陆总……” 苏湉橙被“请”出了门外。 “你先回去吧,唉。”单博看着她,说道,这女人也怪可怜。 “呜呜……啊……呜……”苏湉橙止不住哭泣。 她可以想象十年前她离开南州,南州有多痛苦,现在她不愿意自己给他造成什么痛苦,她真想毫无顾及的消失。 “真是难缠的女人。”陆溪坐在沙发上。 “你去我的办公房,把合同拿过来。”陆溪对着单博说道。 单博问道:“陆总怎么又答应了。” “南董事长都让她曾经最心爱的女人来求我了,这是在像我低头呢,我怎么也得给点面子啊,我也不可能真的不合作,那不是和董事会对着干吗,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可不做。”陆溪说完,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单博开着车,缓慢的沿路返回,这女人可真是善变的动物,前一秒才把轰出门,后一秒就让他送合同了。 天色昏暗,路灯打着光晕,单博看着沿路的人,苏湉橙单薄的身形映入他的眼帘,就像摇摇拽拽的落叶。 他停下车,一把抓起装有合同的文件夹,追了上去。 “苏小姐。”他叫到。 苏湉橙有气无力的转身,眸子无精打采的看着单博。 “这是陆总让我给你的。”他将文件夹递到苏湉橙的跟前。 苏湉橙的瞳孔紧缩,她看了一眼单博,单博冲她笑了笑,苏湉橙疾如闪电般的抢过文件夹,打开一看,白纸黑字,上面有这陆溪的亲笔签名。 她一把合上文件夹,将它死死的抱在怀中,双肩颤抖:“哈……哈哈……呜……哈……呜呜……” 单博分不清她是在哭还是在笑,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我送你回去吧。” 第七章 她死了,她跑了 陆溪的心情甚好,她哼着小调,吃着水果。她虽然不爱南州,可苏湉橙确实是抢了他相亲对象的女人,这让傲慢的她觉得出了口恶气。 单博按照苏湉橙的要求将她送到了公司,嘱咐她早些回去后便开车走了。 她今天还没有打扫呢。 “先生,洗澡水已经放好了。”杨婶看着坐着沙发上的南州,说道。 “恩,你去休息吧,杨婶。”南州闭着眼睛,头枕在沙发上。 此时,南州的手机响了,是李沪。 “喂。”南州接通了电话,依旧闭眼枕着沙发。 “董事长,我刚刚经过公司,这么晚了那个苏湉橙还在公司打扫。”李沪说道。他心里奇怪的很,这董事长也是奇怪,让他时刻注意着苏湉橙,这一个小小的保洁员,也值得他这样,说什么别让她又坏了公司的大事。 南州猛地睁开眼睛,眼睛坐直了身体,突然他颈椎一疼,他“嘶——”了一声,伸出空闲的另一只手放在颈部,转了转头,说道:“我知道了。” 南州挂断了电话,起身。 “先生,你颈椎又疼了……”杨婶话还未说完,只见南州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她连忙问,“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恩,你先睡吧。” 南州来到公司,摇下车窗,看着在奋力拖地的苏湉橙,他摇起车窗,苏湉橙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掉了个头,超相反的方向驶去。 他来到医院,推开病房的们,病房里很安静,隔壁床的人已经睡了,秦澜也安静的睡着,他坐在病床旁,看着熟睡中的秦澜。 南州回来洗了个热水澡,上了楼,倒在柔软的床上,不知过了多久,睡着了—— 南州自创办的公司,昨天一夜之间倒闭了。谁料又接到了苏湉橙的一通电话,说他母亲心脏病发作。 焦急与不安爬上了南州稚嫩的脸庞。这一代路打不到车,他拼命的超前跑,经过一个转弯路口,一辆大卡车驶过,一个急刹车,南州两眼放空的眸子溢着恐慌与绝望。 “南州!南州!”苏湉橙紧紧的拉着南州血淋淋的手,南州被推进了手术室,她在吼声一遍又一遍的喊叫这他的名字,却始终没有他的回应。 终于,南州缓缓睁开眼睛,光线刺得他的眼睛有些生疼,他看着眼前的人,一个年轻的女人,他微弱的喊道:“湉……橙……” “南州!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南州仔细一看,是陆溪。 “我妈……和湉……湉橙呢?”南州看了看四周,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两个人,问道陆溪。 “伯母她,她……”陆溪支支吾吾,她突然转口说,“伯母不是心脏病犯了吗,在其他病房呢。” “带我……去看看她……” “瞧你这样,等你好了再去吧,你要是再出什么毛病,伯母的心脏病又该犯了。” “好吧,那…湉橙呢,怎么……不见她……”南州继续问道。 “她啊,她,她在隔壁照顾伯母呢!”陆溪说道。 “你帮我叫她过来吧。”南州说道,他接着说,“还是算了……让她好好照顾我妈吧。” 陆溪推开病房的门,南州独自一人站在窗户旁,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有些寂寞。 “你已经可以下床了啊!”陆溪看着站在窗边的南州,惊喜而雀跃。 南州转过生来,眸子里满是空洞与落寞。陆溪将袋子里的手中拿出来,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一阵好笑,问道:“干嘛呢,跟丢了魂一样!” “我去了隔壁病房……”南州两眼空洞。 她拿着水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南州继续说,眼神呆滞:“护士说我妈已经死了,隔壁也没有湉橙……” 陆溪快速是走到他的跟前,双手抚着他惨白的脸庞,着急解释到:“他们骗你的,骗你的!” “你告诉我,他们哪去了……南州用呆滞无力的语气说道。 陆溪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向南州解释:“她们,她们。” “你告诉我!”南州突然大吼了一声。陆溪吓得身体一怔。 南州乞求似的又说了句:“她们去哪了……” “她们,她们……”陆溪支支吾吾的说道:“伯母,伯母死,死了,苏湉橙和别的男人,跑,跑了……” 南州双瞳黯然,如同躯壳,行尸走肉。 他的母亲死了…… 他的女人跑了…… 南州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原来是梦,他用手撑着布满细汗的额头。 第八章 再吵就滚出去 南州早早的便来到了公司,李沪跟在他的身后,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昨晚干嘛去了。”南州边走便问身后的李沪。 “别提了,把我折腾得,不过总算解决了!”李沪说完后,露出一幅轻松的样子,他做了个大大的舒展运动。昨晚他丈母娘生病了,他老婆回去照顾她妈了,家里的保姆又临时有事回乡下去了,他两岁多的女儿,整整折腾了他一晚上,好在今天保姆就回来了。 南州看了看他,什么事把他折腾成这样。 南州走进办公室,办公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映入眼帘,他将手上的公文包放在桌上,拿起文件夹。 合同,还有陆溪的签字。南州一看,陆溪的确是个难缠的女人,难怪李沪会那样说。南州又突然想到了搞砸合同的苏湉橙,还有他重病的儿子。 南州出门,对着正在整理文件的李沪说道:“干的不错。” 李沪看着突然说话的董事长,心里不明所以,他喃喃自语道:“我干什么了?”抬头一看,董事长双手插兜,往办公室外面走,“董事长你去哪?半个小时后还有一个会议呢!” 南州头也不回,大步往前走,对着身后的李沪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就推了。” “董事长,你去哪儿,等等我!”李沪抓起座椅上的包,一路追赶南州,一路拨电话推迟会议。 秦澜躺在床上,皱着眉,脸庞有些红,他说道:“妈咪,我的脸好烫,牙牙也好痛。” “妈咪看看!”苏湉橙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声嘀咕道:“怎么这么烫……” 医生经过检查,在门外和苏湉橙说道:“发热,牙痛都是白血病的首发症状,严重还有可能出现失明,双下肢截瘫一系列的症状,最近的化疗,也没有很大的效果,最好还是要进行异体移植,要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说完,便去忙去了。 苏湉橙呆站着,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找到移植的骨髓。 秦澜对着推门进来的她说道:“妈咪,我困了!” 苏湉橙替他盖好被子,便出门了,她最近找到了份发传单的临时工。 南州他们来到了医院,秦澜的病房。 秦澜正睡得正香。 李沪不解得问道坐在椅子上的董事长:“这不是苏湉橙的儿子吗,你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南州就开口:“这是你该关心的吗?” 李沪这才闭上嘴,这董事长最近也真是奇怪,当着苏湉橙的面就和不解人情的冰山,私下却热心得不得了。 病房内很安静,突然,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随后蹦跳进来两个小孩,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听,那女人对着隔壁床的大婶吆喝个不停,男人也时不时的说两句。 南州皱了皱眉,看着正在睡觉的秦澜。这吵闹声吵得秦澜耳根子不清净,翻了个身。 南州抬起头,眸子无情的盯着对面哄闹的人,语气很是无情:“再吵就滚出去。” 隔壁床愣了愣,随即那女人便站起身来,大声叫到:“说谁呢?” 南州冷酷的看着她。 “你怎么不滚出去,看你那怂样,怎么不说话了,别以为你不说话,老娘就会饶了你!”这女人伸手指着南州,她身旁的男人劝阻道:“好了好了,人家没说话了,你也不要不依不饶的,我们小点声就是了。” “你怎么说话的!”李沪见这女人魄得很,竟敢指着董事长的鼻子破口大骂。 那人听他男人这样说,更加来气了:“你这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滚出来!”南州看了一眼秦澜,对着那泼妇,语气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哟,好大的口气!”女人不依不饶:“医院你家开的,你让我滚我就滚!” “董事长,我们换个单人间吧。”李沪懒得理会着女人,对着南州说。 南州翘起二郎腿,看着那女人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搬,给她十五万,让他们滚出去。” “少在那里装暴发户……”那女人一个劲的吵。 李沪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张支票,填好,南州签了字。李泸将支票放在他们的桌上。 男人想看看了,然后拉了拉女人:“快别闹了。” 那女人一把抢过支票,一看,愣了,可又拉不下脸面,再说谁敢保证这支票是真的:“少用这些东西来糊弄老娘。” 李沪径直走出了门,随后主治医师和几个护士跟着李沪进来了。 “把他们换到单人病房。”南州开口道。 过了好一会,秦澜也醒了,他看着南州,暖心的唤道:“董事长叔叔。” “嗯?奶奶呢?”他发现隔壁床的人不见了,指着空床问道。 南州说道:“我哪知道啊,对了,小澜,我们之间的密码你有没有告诉你妈咪?” “绝对没有!”秦澜义气的说。 “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哇塞……” 第九章 苏湉橙在路边乞讨 医院的医药费已经欠了二十几万了,苏湉橙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当下之急是先找到合适等我骨髓。前两日听护士说,隔壁床的阿婶搬到单人病房了,这让苏湉橙心里有一些小雀跃,这样一来平日小澜休息,也就没人在旁边吵闹了。 苏湉橙都找些临时工做,在两个工作之间的闲暇时间可以回医院看一下儿子,免得找时间没人照看出什么问题。 苏湉橙来到了人来人往的街头。 “董事长!董事长!”李沪冲进南州的办公室,大叫道。 “有话快说。”南州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忙活他手中的事。 “有特大发现……哈哈……”李沪双手撑在办工作上,喘着大口大口的粗气,“苏湉橙……哈……苏湉橙在路边乞讨……哈……” 人群围着跪在地上的苏湉橙。 苏湉橙的跟前放了一个箩,里面零零碎碎的有一些零钱,她低头跪着。身旁离着一大块纸板子,上面写着: 我有一个可爱是儿子,今年四岁,因患有白血病,躺在xx重心医院506病房里,现在需要进行异体移植,却无配型的骨髓。乞求各位好心人士到xx中心医院进行骨髓配型。我儿子康复之后,我一定报答! 并附上了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和秦澜的照片。 “真可怜……”围观群众一。 “不会是骗人的吧,这年头骗子可多了……”围观群众二。 “连医院和病房都写出来,应该不是骗人的吧……”围观群众三。 …… “非亲非故的……”围观群众n。 起初,围观的人堵的水泄不通,没过多久,路过的行人也就见怪不怪,要么直接无视,要么在箩中丢五块十块,或者停下来看看板子上的内容。 苏湉橙从始至终始终低着头,突然一个红色的百元被放进了箩里,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可不是同情,叫互帮互助。” 她抬起头,露出泛红的双眼和鼻头,声音有些嘶哑:“单助理。” “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单博低头看着憔悴的苏湉橙,然后蹲下,和她平视,“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样的经历。” 苏湉橙伸出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不知道说什么好。 南州大步朝苏湉橙走去,站在她的面前,俯视这她。 “董事长。”苏湉橙跪在地上,惊愕的叫道。 单博扭头看了看,然后起身,彬彬有礼的叫道:“南董。”并向站在南州身后的李沪点头示好。 “你怎么在这!”南州先发制人,有些不尽人意,不是在询问他,而是在质疑。 单博说道:“碰巧路过而已。” 南州不悦,压制着心里的不满:“我和我的员工还有话要说。” 他明白,这不是要他走的意思吗。单博应了一声,便走了,回头看了看跪在地上是苏湉橙,这女人着实让人心疼。 南州待单博走开后,看着低头跪在地上的苏湉橙,她都落魄成这样了,还不忘勾三搭四。 “你这是在干嘛!”南州冷冰冰的说。 苏湉橙不敢看他的脸,低着头。 南州放大了嗓门,命令到:“问你话呢,把脸抬起来!” “看来你儿子病得不轻,呵!”南州嘲讽着。 他瞟了一眼箩里零碎的散钱,继续说:“看来你现在很需要钱啊,你男人呢?” 苏湉橙抬着头,眸子却盯着地面,眼前这男人狠她。 “我还以为你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呢。”南州继续说。 “董事长,你挡住我的板子了。”苏湉橙实在是没有精力来回答他这些讽刺的话,她正眼看向南州。 他带着讽刺的笑了笑。 “如果董事长要帮我,我感激不尽,如果不是,请你不要挡住路人。”苏湉橙继续说,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来奚落她,来嘲笑她的。 南州心里一拧,她都已经到了乞讨的地步了,她难道还不承认她自己的过错吗,南州继续说:“我告诉你,苏湉橙!永远也不会有人给你儿子捐骨髓!”他弯腰凑近她。 苏湉橙瞪大了双眼,咬了咬牙,有些气氛:“南州,我的事不用你管。” “李沪,既然苏湉橙这么喜欢干这落魄,我们做上司的也该帮帮他,你去弄几个横幅海报,贴在公司门口和几个人流量大的地方。”南州虽是对着李泸说,眸子却从未离开过苏湉橙。 “这……”李沪实在是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董事长的真实想法,人前人后的董事长就跟得了人格分裂症一样。 南州扭头看像李沪,怒斥:“还不快去!” 第十章 陆溪来了 “哟,小光头!”陆溪来到了秦澜所在的病房。 秦澜一看,一个长发女人走了进来,接着一个男人也走了进来。 “大胆妖怪,你们是谁!”秦澜比出一个拳击的姿势。 陆溪笑出了声,走过去,拍了拍他光秃秃的小脑袋:“小妖精,你还会打拳啊!” 单博在身后看着这乱蹦是小孩,看来情况也没那么遭。陆总居然会来看这小孩,他也是吃惊得很,然后便跟着一起来了。 “医生,怎么样,找到配型的骨髓了吗?”苏湉橙找到主治医生,抓住他的胳膊。 主治医生看了一眼抓住她的手,她离开缩了回去,主治医生说:“最近来医院配型的人倒有好几个,可是……没有一个配型成功的。” 她推开病房的门,秦澜正快乐的病房里活跃着,手里拿着一个限量版的变形金刚,看起来非常昂贵,苏湉橙问道:“你手里的玩具哪来的?” 秦澜没有说话,这是他的董事长叔叔送给他的,可不能让妈咪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苏湉橙一心思的栽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关上门才发现有其他人。 她吃惊的喊了一声:“陆总,单助理,你们……你们怎么在这?” “我当然是来看看你的宝贝儿子。”陆溪坐着,趾高气扬的说。 “谢谢。”苏湉橙说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看小澜。 陆溪瞅了瞅她:“好多地方都贴着你找骨髓的告示,你还真会折腾,非要闹得沸沸扬扬的。” 原来不是单助理告诉的她,而是她是看到了那些东西,想到这,苏湉橙倒还有些感谢南州了,这样希望也就大了一些。 “这病房也是够无聊的,这小孩呆在这非得闷坏了。”陆溪瞅了几眼病房里的东西,也就这两张病床和人就起眼了。 “你不是嫁给秦质仁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回来了!”陆溪看着将秦澜抱在怀中的苏湉橙,“十年前你抢了我相亲对象,你现在小孩这么大了,难不成你还要和我抢。” “秦质仁入狱了。”苏湉橙的眸子有些黯淡,看了看玩得正欢的儿子。 陆溪撇了撇嘴,露出一个你活该的表情:“怪你自己呗,放着这么好的南州不要,跟着秦质仁跑了。” 苏湉橙的表情落寞,没有说话。 单博看着苏湉橙,果然是可怜的女人,儿子得了白血病,老公入狱了,不过陆总说得倒也对,她确实不该跟着别人跑了。 陆溪站起身来:“你这地方也真够破的!”转身准备走 “谢谢你来看小澜,还有你送的玩具。”她看着陆溪出门的背影说道。 “这玩具可不是我送的,我没这好心。”说完,“哐”的一声砸上了门。 他们进了电梯。 陆溪和单博抱怨了两句:“以前那么嚣张,现在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看了真不爽。” “陆总,你们以前很熟吗?”单博问道。 “岂止是熟,以前抢了我对象,还给了我不少脸色看,抢了我的人,还跑了,丢下一堆烂摊子给我。”陆溪一提到苏湉橙,准会想起她抢了自己的相亲对象,虽然有过一些争吵,可苏湉橙还是待她不错,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也蛮可怜的。”单博说道。 他话刚说完,陆溪转过头去看着他,卷起眉头,斜着脸,抬头望着他,命令的口吻夹杂着些气愤,说道:“你怎么帮她说话,她那是活该,难道她连助理都要和我抢!” 单博没有说话,陆溪回过头来,两眼发狠的盯着楼层数。 第十一章 我现在有钱了 我现在有钱了,你为什 “董事长,还有十分钟就召开股东大会。”李沪走进南州的办公室说道。 “恩。”南州应了一声,起身,穿起西装外套。 数小时后。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南州对着参会人员说道。 公司的股份发生了一些变动,胡总收购了一些零散的股份,如今已经成为了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参会人员开始了一些小议论,看来胡总是想一跃成为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突然,一个女人冲进了会议室。 南州看去,苏湉橙挂了一脸的泪痕,直接冲到他身旁,跪了下来。 吓得南州有些惊慌失措,他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苏湉橙,她抬头望着自己。 会议室里的人的议论声更大了,只是议论的话题变了。 “怎么回事……”a说道。 “这女人是谁,怎么莽撞的冲到了会议室……”b说道。 “和董事长什么关系……”c说道。 “到底什么情况……”d说道。 …… 苏湉橙哭声不止,抓着南州的裤脚,哭叫着:“董事长,我求你,求你救救小澜……呜呜……” 南州眉头缩成了一团,看着他曾经深爱的女人,现在就想一个乞丐一样,跪在他的面前。 李沪见情况不对,立马吆喝会议的参会人:“各位,不好意思啊~会议已经结束了……各位忙去吧,忙去吧……” 突然,又有两个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喘着大粗气,看见苏湉橙跪在董事长的面前:“这女人,吵着闹着要进来,我们拦都拦不住……” “我们说了,董事长在开会,她还,她还硬冲了上来……” 会议室的人渐渐的散去,这两人又冲了进来大呼小叫的,李沪将他们两个轰了出去:“你们出去吧,出去吧!”然后将门关上了。 “你还真是每次都给我惊喜。”南州真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闹到会议上来了。 苏湉橙鼻涕眼泪一把抓,抓住他的裤脚不放:“求你救救小澜,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南州闭上眼睛,呼了一口气,不去看她,说道:“把她拖出去……” 拖出去。她心里一惊,抓住他裤脚手更加用力了,慌张的说:“不要赶我出去,不要赶我出去!董事长,董事长……” 李沪瘪了瘪嘴,将她拖出了会议室,她哭得这人模鬼样,让南州看得心里慌。 苏湉橙躺在门外使劲的瞧着门,一个劲的哭喊着求董事长救救他儿子。 李沪一个外人,听得都心里发慌,更何况这女人还是南州以前爱过的人。 “董事长,不然……不然帮帮他吧……”李沪上前,小声的说道。 “轮不到你插嘴,滚出去。”南州坐在软椅上,用手倚着额头。 李沪愣住了,他和董事长虽是主仆关系,可平日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李沪可以理解,皱着眉头,出了会议室。 “李助理,就你帮我劝劝董事长吧,我求求你……”苏湉看着出来李沪,呼喊到。 “我也帮不了你,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李沪是真没办法,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丢下苏湉橙走了。 苏湉橙一个劲的捶打着会议室的门,哭喊着,今天一早起来,秦澜双下肢截瘫了,普通的化疗已经没有任何的效果了,那高额的费用,医院催的她喘不过气…… 坐在里面的南州,心烦意乱。 “南州!南州!你帮帮我,帮我!南州!” “咯吱”一声,门开了。 苏湉橙趴在地上,扯住他的裤脚:“董事长!董事长!救救小澜,救救他!” 南州蹲下身,看着泪水模糊,面无血色,狼狈不堪的苏湉橙,他的心里隐隐作痛,他双眉紧缩,紧紧的盯着苏湉橙:“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着那个男人跑了。”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只要你愿意救救小澜,全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求求你……”苏湉橙停止了哭泣,发疯一般的看着眼前的南州。 南州冷笑了几声:“呵,我要是不答应呢。”苏湉橙的回答实在让他心寒,他只是想让她知道,她当初选择离开是她错了,可她现在所在的一切全是为了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 “不然你跟着我好了,你也就不用过这乞丐的生活了,至于你儿子,我给他五十万,你就不要管他的死活了。”南州继续说。 苏湉橙使劲的摇着头,头发散乱,眼白布着明显的血丝:“我不能丢下他,我不能……不能……” “你何必装的这么高尚,过得这么累,你不是爱钱吗!”南州盯着他,突然怒吼道,“我现在有钱了!你为什么还不后悔当初背叛我!” “南州,啊……呜呜……你不要这样报复我,南州,求求你,呜……救救他吧,他那么可爱,怎么会这样,南州,呜……啊……”她趴在地上,抬头望着他,眼泪又止不住的留。 “我报复你?你可真好笑,你的儿子,凭什么要我救。”南州眯着眼睛,他站起身来,一脚甩开她拉着自己的手,“滚开!” “南州!南州!”苏湉橙爬上去,再次抓住在他的裤脚,“只要你救救他,我什么都,什么都答应你!” “就算你现在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救你儿子!” 留下苏湉橙一个人在身后。 如同万箭穿心一般,他只是想听她说一句后悔离开而已,就这么难吗? 第十二章 她怀了秦质仁的孩子 南州失魂落魄的回到办公室,李沪一直站在办公室门口等他,见他走了过来,他跑上前去:“董事长,你没事吧!” 南州什么也没有,就宛若李沪不存在一般,他身体有些摇晃的走着,李沪上次把门推开了。 公司的一些职员偷偷围观议论着。 南州满脑子的怒火,回头指了指他们,大骂道:“还不滚!” 李沪也惊了一下,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苏湉橙目光呆滞,摇摇晃晃的走在回医院的路上。 “诶~这不是秦太太吗!”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看见了苏湉橙,她吃惊的说,“哎呀!怎么落魄成这副模样了。” “财产不会全被收了吧!”这女人是秦质仁在外养的一个小情人,名叫贾娜娜。 “这秦质仁总不可能一点东西也没留给你吧,好歹你也是正室,哪像我们这些野猫似的,一点着落也没有。” “喂喂!你干嘛不吭声啊,跟丢了魂一样!” 苏湉橙缓缓的朝前走,丝毫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她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说道:“其实吧,我怀了他的孩子。” 苏湉橙猛地停下脚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使劲的摇晃:“你说什么!” 贾娜娜用手抓住苏湉橙的手:“你送开,松开!疼!” “一副活死人的样儿,劲儿还这么大!”贾娜娜揉了揉自己生疼的肩膀。 “对,对不起!”苏湉橙说,然后急切的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贾娜娜说道:“我刚才说什么?” 她的一句话就像初晨的阳光,让她看见了希望,你笑着说:“你说你怀了他的孩子!几个月了!你一定要生下来!” “我……有,有三四个月了吧。”她看着笑得开心的苏湉橙,眼睛红肿,这人什么情况,自己老公和别人有了孩子,还笑得这么开心。 “可惜,他都坐牢,这孩子我还是打了吧。”贾娜娜不以为然的说。 苏湉橙一听,急了:“不行!不行!你一定要生下来!一定要!” “唉,生孩子得花好大一笔钱呢,生了还得买尿不湿,奶粉,以后还得上学,我哪有那么多钱啊……”贾娜娜伸出手指数着。 “我给!我给!”苏湉橙急忙抢话道。 “真的!看来秦质仁那混蛋还真给你留了不少钱吧!”贾娜娜有些开心,又有些不高兴,她整天陪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你一定要把他生下来!”苏湉橙死死的抓住贾娜娜的手,眼神之中充满了乞求与命令。 “你也知道的,我以前花的钱都是秦质仁给点,现在他……孩子在我肚子里能不能吃口饱饭都不好说呢。”贾娜娜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偷偷瞄了两眼苏湉橙。 苏湉橙将手伸进裤兜,掏出仅有的三百多块,她递到贾娜娜的面前:“我现在就这么多,你先拿着。” “那好吧。” 苏湉橙的心里总算安定了些,如果贾娜娜能把孩子生下来,也许会配型成功。 第十三章 你给我出去 “董事长,你最近没事吧。”李沪看着董事长,前几日苏湉橙跑来哭闹,事后他总是日以继夜的工作,时常见他揉捏这颈椎位置。 “我人就在这,能有什么事。”南州打开车门下了车。 李沪对着车外喊道:“明天再去医院查查颈椎吧。” “老毛病,也就这样了。”南州背对李沪往前走。 医院。 “妈咪,咳咳咳……我什么时候才能下去走啊?”秦澜躺在穿上,偏着头问道。 “再过几天就好了,妈咪扶你起来坐一会吧。”苏湉橙双手架在秦澜的腋窝处,让他坐了起来。 “我为什么走不动了?”秦澜又问道。 “等你长大了妈咪再告诉你。” “那好吧,你一定要告诉我!咳……” 苏湉橙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鼻子一酸:“一定!” “你坐会儿啊,妈妈去找医生,一会就回来。” 前段时间,秦澜有一些小感冒,咳个不停,却一直不见好转。苏湉天找到医生,询问了一番,最近来进行骨髓配型的人了了无几。 南州进了屋,陆溪正坐在他家客厅里,悠闲的吃着水果干活,看着电视。 南州老远便问道:“你怎么在这。” “诶,你回来了!”陆溪往声音的发源地望去,南州走了过来。 “你总算回来了,来来来!喝一杯!”她倒了杯红酒,就像她是主,她是客。 陆溪拉着嗓门喊:“杨婶,有有什么吃的没?” “有有有,一会端上来。” 南州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板着个脸:“有话快说。” “你为什么老是一副跟吃了屎一样的表情。”陆溪说道。 南州撇了她一眼:“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样坐上总经理的位置的。” “这是两码事好吗。”陆溪接过杨婶端来的吃的,接着说。 “有话快说,说了快走吧。”南州实在懒得招架这位姑奶奶,他自从认识了她,她没少折腾他。 她将山竹肉放进嘴里,嚼了两口说道:“听说苏湉橙求你救她儿子了?” 南州没有说话,洺了一口红酒。 陆溪不耐烦的看着南州:“喂!本小姐问你话呢!” “能怎么样,我和她早就没关系了。”南州说道。 “那女人都落魄成这样了,一个残花败柳了,你也别老惦记。”陆溪摆了摆手,说道,“谁叫你当初不跟我在一起,我这么好的条件,哪哪都比她强。” 南州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看着陆溪:“说完了吗?” “没有!” “出去!” “有你这样的吗,我不就想安抚一下你受伤的心灵吗!” 南州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她往外拉,她的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咯嗒咯嗒”的声音。 “南州,你竟敢这样对我。” “我和苏湉橙的事不用你插手!”南州丢下一句话,将她推出门外,关上了门。 单博小跑了上来:“怎么了,陆总!” “你也是知道的,疯狗就爱咬人。”陆溪上了车,又说,“苏湉橙那臭女人的破事,我才懒得管!” 单博开着车,说道:“苏湉橙现在缺钱,不然……” 他话还没说完,陆溪就抢话到:“你去当她的助理吧。” 第十四章 肚子里没有孩子 苏湉橙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他变得很消瘦,开始口齿不清了,化疗次数越来越频繁,现在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她看的心绞痛,每日以泪洗面。 这段时间南州一直没去医院看望秦澜,也不知道他的情况。也只见过苏湉橙几次,两个人擦肩而过,没有任何交流。 李沪看着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他试探性的问道:“董事长,最近你颈椎还疼吗?” “老样子。”南州回答道。 李沪继续问道:“我们要不要去医院查查。” “出去。”南州明白了李沪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李沪,淡然的说道。 “董事长,你明明心里挂念,却偏偏要在这受罪……” 南州没有理会他所说的话,说道:“没听见我说话吗。” 李沪默默的走出了办公室。 隔了好一会,南州走出了办公室,对着李沪说道:“既然你百般要求,那就去医院查查吧。” 苏湉橙站在医院门口,等着贾娜娜。 “钱呢。”贾娜娜看见苏湉橙的第一句话。 “你省着点用,我最近手头也没什么钱。”苏湉橙将五百块钱递给贾娜娜,打量了一番她的着装,叮嘱道,“不是告诉了你,让你别化妆,你不能穿高跟鞋吗?” “知道了,知道了!”贾娜娜有些不耐烦。 苏湉橙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她有些着急,说:“都五六个月了,怎么肚子一点也没起来,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刚好在医院门口,我们进去查查吧!” “哪有什么问题,好好的查什么查。”贾娜娜一听,要是进医院查了,自己假怀孕的事不就穿帮了吗,虽然眼前这落魄女人给不了她多少钱,可对于她这无业游民,有总比没有强吧。 贾娜娜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最后一个希望了,她一想到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儿子,就不放心。她一把抓住贾娜娜的手腕:“不行,一定得查查!” “喂喂!喂你干嘛,你放开我!”贾娜娜一个劲的挣开手腕。 苏湉橙死死的拽着她忘医院拖:“一定要查查,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能出问题!” “放开我!我不去!” “你一定要去!”苏湉橙有些生气,她回头对着贾娜娜大吼道。 李沪在车内看见了苏湉橙在医院门口和一个女人拉扯,他停下车。 “怎么了!”李沪跑了上来。 “李,李助理……”苏湉橙诧异的叫道,他这么老了,难道南州也……她向李沪的身后望去,南州正缓缓走来。 李沪看了看苏湉橙抓着贾娜娜的手,再次问道“你们怎么了?” “我要带她去做孕检。” “我根本不想做什么孕检!”贾娜娜趁她不注意,一把甩开她的手,然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不行,你今天必须做。”苏湉橙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突然大声怒道,眼泪一个劲的流,“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了,叫你不要化妆,不要穿高跟鞋,这对孩子不好,你到底听没听!听没听!” 贾娜娜突然觉得这女人很不可理喻:“你到底怎么回事,孩子在我肚子里,关你什么事!你老公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你还这么开心,真是够贱的!” 南州站在一旁,没有做声,李沪则劝到:“做个孕检是好事,就别吵了。” 苏湉橙完全没有理会李沪,对着贾娜娜大吼道:“你懂什么!” 苏湉橙的手机响了,她接通了,是医院的护士打的,说秦澜躺在床上要找她,气息很微弱。 “跟我走!”苏湉橙再次抓住她,发疯了一般,“他们说小澜快不行了,你快跟我走!” “我说了不去!”贾娜娜甩开她的手,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南州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部,然后停了下来。 李沪连忙去扶她:“没事吧!没事吧!” “你今天必须跟我进去,我儿子快死了!你把孩子生下来,骨髓配型成功就可以救我儿子了……”苏湉橙眼神呆滞,就像再自言自语。 贾娜娜现在明白了,苏湉橙为什么听到她坏了秦质仁的孩子会这么开心。 “孩子现在根本生不出来!”贾娜娜将双手插在胸膛,看着倒在地上的苏湉橙。 苏湉橙站起来,她抓住贾娜娜的手臂,说出自己有些变态的想法:“我们把孩子取出来,五个月一定有骨髓了,我们现在就去把孩子取出来!”然后拽着贾娜娜往医院走。 “你放开我,贱人,你想害死我吗,你放开!”她边挣脱边咒骂,然后叫出了一句:“我根本没有怀孕!” 苏湉橙呆住了,她转过身,诧异的看着贾娜娜,说话时有些呆滞:“你说什么?” “我说我根本没有怀孕,你耳朵聋了吗!我根本没有怀……”贾娜娜的话还没说完,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五根火辣辣的手指印印在他的脸上。 “你敢打我!”贾娜娜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生疼的脸,她举起手准备还她一记耳光,她举在半空中的手被截了下来。 南州挡在苏湉橙身前,抓着贾娜娜的手腕,一把甩开她的手,眸子里满是怒火:“滚!” 贾娜娜向后退了好几步,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男人,带着一心的不甘,灰扑扑的走了。 苏湉橙脑袋一懵,晕了过去。 第十五章 找到骨髓了 苏湉橙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医生说她儿子睡着了。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心如刀绞,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南州坐在客厅里,满脸惆怅,他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想起今天像发疯一样无助的苏湉橙,就像千万只蚂蚁在他的心里钻来钻去。 他看着屋内的一切,每一样东西都价值上千,他十年前若是就拥有这些,苏湉橙就不会落魄成现在这模样,可他一想到苏湉橙是为了钱离开他的,他就觉得是苏湉橙自作自受。 “你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要回来。”南州喃喃自语。 第二天,清早。 “董事长。”李沪见他走了过来,便叫了他一声,然后开好车门。 南州上了车,李泸放下手刹,见董事长没有开口说话,他问道:“是去公司,还是……” 南州闭上眼睛,靠着头,缓缓开口:“去公司。” 南州在公司呆了一上午,李沪已经设想到了上百种如何坐立不安的董事长,他越想越越着急,真是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 “要去医院检查颈椎吗?”李沪实在按耐不住了,他将门推开一个缝,探头进去,看着站在窗边的南州。 南州顿了几秒,看着窗外,应了一声。 这让李沪很吃惊,这一次董事长的心理居然没有挣扎。 他们来到医院,南州没有去秦澜的病房,而是去找了主治医生。 苏湉橙坐在秦澜的病床前,握着他的小手,强忍着眼泪,眼泪却一个劲的流个不停,秦澜的状况很不乐观,气息越来越微弱。 几位医生和护士来到了病房,情况很不妙,他们采取了所有措施,尽力而为着…… 秦澜缓缓的抬起骨瘦如柴的手,惨白的嘴唇缓缓叫到:“妈……妈咪……” 苏湉橙泪如雨下,伸出手去抓秦澜的手,就快抓住他的手了—— 秦澜的双眼沉重,他感觉手好重,伸出的手落下了,让苏湉橙抓了个空。 “嘀————” 他走了。 苏湉橙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伸出去的那只孤独的手。 “医生!医生!”一个护士破门而入,着急的喊到,“找到配型成功的骨髓了!” 这句话就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劈在了苏湉橙的身上,她如决堤的洪水,跪倒在地上,她的双手搭在秦澜的身上:“小澜……我们找到合适的骨髓了,你快起来,小澜……妈咪和你说话呢……” 可惜合适的骨髓来晚了一步。 在场的医生护士走出了病房,不去打扰苏湉橙。 南州和李沪走进了病房,整个房间都充斥这苏湉橙的哭叫声。 “你给我出去。”苏湉橙用冰冷的声音对着南州说,“你不肯救他,小澜不会想见到你的,你给我滚。” 南州什么也没有,她单薄无助的背影深深的印在他的眸子里。 南州和李沪出了病房。 南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如果他最开始就来做骨髓配型的话…… 苏湉橙拖着行尸走肉一般的身体,来到了探视处,告诉了秦质仁,儿子没了。她回到医院,对于费用一事,院方说已经有人付清了所有欠款,她再三请求,想要知道是谁帮她还了钱,院方却说对方并未留下姓名,只留了一句话给她:你一定要好好的! 第十六章 买墓地 “董事长!董事长!”李沪慌慌张张的跑进了董事长的办公室。 “又怎么了,你总是横冲直撞。”南州看着他,“我该考虑换一个助理的。” “啊?不是你让我时刻注意苏湉橙的举动吗!” 苏湉橙。自从那天从医院出来,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她了,他去医院问了好几次,说已经离开医院了。想必是承受不了丧子之痛,这几日也没有再来公司了。 南州故作镇定的说道:“她怎么了?” “她辞职了!”李沪急忙说道。 南州放在膝盖上的右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他露出一副不在的模样,说道:“走了不是更好,你出去吧。” 南州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莫名的难受。 “南州?”陆溪提着几个口袋,追了上去,一看这人的正脸,一副跟吃了屎一样的表情,除了南州再也不会有别人了,“果然是你啊!” “你怎么一个人,李沪呢?”陆溪问道。 “我为什么非要和他在一起。”南州说道,接着反问,“倒是你,你平日不都是做什么都带上单博么。” “别提那吃里扒外的东西了!”陆溪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他非要帮苏湉橙买一块墓地,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明天非得炒他的鱿鱼。” “你都懒得管她,他瞎起什么哄!”陆溪越说越来气,她掏出手机,“不行,我必须要好好说说他!” 南州落寞的听着陆溪的话,又是苏湉橙。 “喂!单博,你要是敢帮苏湉橙,明天你就别来了。”陆溪对着电话那头的单博,一阵斥骂,“你就跟着苏湉橙一起滚吧。” “行,你说……”陆溪不耐烦的说道。陆溪就是容不得单博不听他的话,还是为了苏湉橙那女人,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陆溪说完电话后,一看,南州已经走得老远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狼心狗肺,和单博一个德行。”陆溪追上他,又开始新的一番轰炸,“说什么这次帮了她,以后再也不会和她有瓜葛了,要是再让我发现,我非宰了他!” 陆溪虽然不喜欢苏湉橙,可是在他儿子生病期间没有帮一点忙,心里也有点责怪自己,可是单博对她这样,让她想掐死苏湉橙的心都有了! 陆溪突然感觉不对劲,她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南州,自己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回家后,南州收到了李沪的简讯,上面写着苏湉橙现在的住址。 第二日一早,南州内心挣扎许久,最后还是来到了简讯上的地址,那是一个简陋的宅院,苏湉橙就住在其中的一间。 他坐在车里,看了许久,终于,苏湉橙出来了,他望着她单薄的身体和憔悴的面容。 南州一路跟着她。 苏湉橙去见了一个人男人,他是买墓地的,他们谈妥后,便各自走了。 南州下了车,挡在了这个男人的面前。 “你是?”他看着挡住他去路的男人。 “我要刚刚那位小姐和你买下的那快墓地。”南州直接切入正题。 他一听,原来是生意来了,急忙迎上去:“先生,我手下还有好几块,我带你去看看吧,绝对是风水宝地!” 他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串。 南州开口道:“我就要刚刚那位小姐买的那一块。” “那一块地已经被买了,再说那块风水一般,我给你入手一块更好的……” 苏湉橙刚到家,便接到了买墓地那人的:“什么!喂!喂!喂!” 苏湉橙看了看被挂断的电话:“这人怎么回事!” 她回拨了过去:“喂!这好端端的,你怎么又不买了呢?” “刚才有个人看上那块地了,出了十倍的价格买下了!” “啊?”苏湉橙吃惊的叫道。 “对了,那个人说他叫南州,好了好了,我挂了!”他匆匆挂了电话,对着南州哈哈的说道,“这样行了吧!” 南州给这男人转了款,然后说道:“钱已经转到你账户了,这地我也不要了,除了刚才那位小姐,你卖给谁都行。” 苏湉橙实在是哭笑不得,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刚才电话里确实说了那个人叫南州。 南州回到家中,将手机从裤兜中拿出来,放在桌上,盯着桌上的手机,等待着苏湉橙的电话。 不知等了多久,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苏湉橙不知道他的手机号!他也没有苏湉橙的号码! “呵!真是可笑。”南州嘲讽着自己。他这次是贴了心了,就算是要让苏湉橙狠他,他也要让苏湉橙呆在他身边。她休想和秦质仁在一起!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南州。”从对面传来苏湉橙的声音。 南州愣了几秒,然后冷哼了一声,说到:“我还以为你不会找我了。” 苏湉橙完全没有和他墨迹的心情,直接问道:“你在哪儿?” “我让李沪去接你。”南州说完这句话,立马挂断了电话。 此刻,手机又想了,是李泸。 “董事长!刚刚苏湉橙打电话来问你的号码!”李沪大呼道。 “你现在去她家把她接过来。” 第十七章 你就在我身边孤独终老吧 “李沪,你先回去吧。”南州支走了李沪。 “你是在报复我吗。”苏湉橙说道,语气不同往日的乞求,恐惧。 南州坐在沙发上,一条腿的脚裸搭在另一条腿上,他靠背靠这沙发,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看她一眼:“你配吗?” 苏湉橙皱了皱眉,你真是没想到,他和南州竟然会到了这个天地。 “那你还用十倍的价格,买了那块墓地。”她看着他的侧脸,毫无熟悉的感觉,“这不是报复是什么!” “这叫侮辱。”他点了一根烟。 南州转过头来看着她,他冰冷的眼神令她发麻。 “我是在用钱侮辱爱钱的你。” 苏湉橙心里一紧,他是记恨自己十年前离开了他。 “这和小澜有关系,他活着的时候你不愿意帮他就算了,他现在死了你还不依不饶!”苏湉橙的语气越来越气愤。 杨婶从房里出来,看这眼前的情景,先生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这个不认识的小姐脸上也满是生气,她急促的说道:“这是怎么了!” “杨婶,你去把我隔壁的房间打扫一下。”南州将烟头杵在烟灰缸里,“过几天她就住这了。” “诶。”杨婶应了一声,也没有多问,上楼整理房间去了。 南州看着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苏湉橙,用命令的口吻对着他说:“明天你就去把婚离了。” “我不会离婚的。”苏湉橙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澜死了,秦质仁现在只有她了。 “你现在就跟乞丐一样,秦质仁现在就跟个废物没什么区别,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南州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旁,凑近她。 她可以感受到他说话时的气息。她没有闪躲南州的眼神,说道:“就算是乞丐,我也不会离婚!” “你要知道,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南州一把环住她纤细的腰。 苏湉橙一把将他将他推开。 “我也不是在和你商量。”苏湉橙说道,“以后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苏湉橙说完,直接转身朝门外走去。 南州看着她的背影,眸子有些失落,他平复了心情,对着想要走出去的苏湉橙说道:“你儿子的墓地怎么办。” “既然你那么喜欢那块地,你就拿去吧。”苏湉橙停下脚步,背对这南州说道。 “你觉得会有人愿意买其他的给你吗?”南州说道。 苏湉橙转身,走向南州,大声打吼道:“你到底想干嘛!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我不想怎么样,你去把婚了,和我结婚。”南州目不转睛的盯着发怒的苏湉橙。 苏湉橙双瞳紧缩。 南州回到沙发旁,坐下。他接着说:“你觉得怎么样?难道你连让你儿子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南州只有一想到苏湉橙要离开,他的心里就狠得咬牙,这一次,她死也被想走。 苏湉橙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是不知道怎样回答和他结婚这句话,而秦澜,她一定会为他找到墓地。 “你休想让任何人帮你,苏湉橙,你最好想清楚。”南州继续说。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十年前深爱的人。 苏湉橙开口道:“好……我答应你。”她内心有些挣扎,可她还是答应了,不管是为了秦澜还是为了自己。 南州愣住了,她终于还是答应自己了。 苏湉橙说出这句话,突然有些后悔,她心里好慌张,她转身跑了出去,留下一句:“我……我先回去了。” 南州急如星火冲了出去,追上苏湉橙,伸手一把抓住苏湉橙的手腕,苏湉橙猛地回头,夜色黑蒙蒙,看不清南州的脸,南州的语气不同于往常:“我送你。” 南州松开她的手,凑近她的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你就在我身边孤独终老吧!” 苏湉橙呆呆站在原地,南州超前走去,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