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狂徒》 第一章 TE计划 鹰国西部,这是一栋建造在埃希塔监狱旁侧的实验室,楼体雪白上方的标志是一个和蔼的天使,微微舒展着双翅看向远方。几十来个身穿着白衣的研究人员正忙碌地操作者各种仪器,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今天是一个重大的日子,改变世界的日子。 实验室中间是一排充满深灰色液体的玻璃罩,玻璃罩内时不时闪现出一具具插满管子的人形身影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与玻璃罩截然不同的营养仓被围供在中央,四通八达的管子和玻璃罩连接在一起,营养仓里充斥着浓厚的红色粘液,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味,一具通红的人影静静的躺在里面,看身形好似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少年。 少年全身肌肉暴露在外居然没有了皮肤,能清晰的看见被肌腱牢牢覆盖的心脏,浑然有力的跳动着,数根管子连接着心脏和粘液,每随着心脏跳动一次,营养仓的粘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减少,少年的气息越来越强,研究人员们挥了一把汗,整个实验室都充斥着一种压抑的感觉。 此时一个身穿大白褂的花甲老人,从实验室的大门走进,老人厚重镜片后浑浊的双眼闪烁着精光,直线走向营养仓。 “孙教授……”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向老人走了过来。 “怎么样了。”孙教授点了点头,问道这个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一点岔子,他一定要亲自看着才行。 男人拿出一叠资料递给孙教授,沉吟道,:“身体机能一切良好,今晚将进行最后的“自愈”阶段,如果能成功,那么te会将世界带向一个新的开端。“说的最后男人激动的身体都有些颤抖。 孙教授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喜色,“想象一下一个没有疾病,没有伤痛的世界那该是如何的美好。”孙教授眼神痴迷的喃喃道,他的愿望总算可以实现了。 突然一声急促的警报声响起。 “警告,警告,实验体出现异常反应,营养仓损坏……”电脑合成的机械声在实验室里响彻不绝,孙教授勃然变色大步冲上前走到营养仓旁。 “怎么回事!我的实验因该是完美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该死的给我动起来啊……”孙教授调试着营养仓的仪器,然而仪器好像已经完全脱离了控制,屏幕飞快的闪烁着各种数据。 随着营养仓的失控,实验室已经乱作一团,研究员们焦急的调试着各种仪器,企图控制住已经完全失控的营养仓。 “检测身体机能。” “能量吸收完毕,注射ms230加速苏醒……” “0号实验体已经苏醒。“ “开启自愈阶段……” 一声声机械的声音从仪器传出,营养仓里爆发出一阵血雾,少年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血管里的血液沸腾不止扭曲的蠕动起来。 “糟糕,快切断所有玻璃罩的连接导管。”孙教授看着向导管蔓延开,污染玻璃罩的血雾,急切的喊道。 研究员们手忙脚乱的冲上前去拆卸着导管,然而已经太迟了,血雾已经进入了玻璃罩,玻璃罩里的实验体也开始挣扎起来,无数的气泡不停的翻滚着,没过多久实验体们神色痛苦的静静的漂浮在液体中。 “警告警告,te病毒失去控制……”机械的声音在实验室回荡。 “53号实验体死亡……” “21号……32……49号实验体死亡……” 孙教授瘫坐在地,眼里的精光消失殆尽,又哭又笑疯疯癫癫的说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直到所有的玻璃罩都失去了动静,大厅安静了下来,研究员们都呆在了原地,一阵抽啼声传开,这些年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所有的幻想只是人类想做上帝所带来的沉重一击,现在梦醒了被打回了原形。 就在这时营养仓内的少年停止了挣扎,裸露的肌腱中生出无数细小的白丝,向整个身躯蔓延,扩散…… 白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肌腱的表层,从皮肤到每一丝纹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生长出来,像是一个蓄力已久的画家,竭尽全力的创造着一副美丽的作画。 转眼间一个美如冠玉的少年就在白丝中勾勒而成,雪白如丝的长发铺撒开来,少年微微抖动着新生的睫毛双眸突然张开,赤红的眼瞳如被鲜血侵染般,肆虐着无法掩饰的嗜血,如野兽诡异而阴森,就在这时无数狰狞的血管从少年新生的皮肤刺出,张扬的飞舞着带狂躁的力量将营养仓毁坏的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少年漫步蹒跚的站了起来,如蜘蛛网密布的血管带着扑鼻的腥味向整个实验室延伸,研究员们惊恐的看着一步步迎面走来的少年,争先恐后的向实验室的大门跑去,无数的血管以极快的速度封锁住了整栋大楼,少年茫然的伸出被血管撑的支离破碎的手臂。 “这是什么……” 他轻轻的低喃道,还没从彷徨中回过神,无数的白丝指尖迸射而出,像研究员们袭去,少年恍惚间从玻璃罩上看见自己的倒影,被吓了一跳,我是什么东西? 玻璃罩上的倒影,与其说是人形,倒不如说是一只狰狞的恶鬼,曲折扭动的血管就像是一颗老树的枝丫,插在血肉模糊躯干上,让人毛骨悚然。 一名年轻的研究员被密集的血管堵住去路,望着近在咫尺的白丝,他面露恐惧之色全身颤抖跪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根根丝质的东西钻进他的皮肤,吸允着他的血肉。 转眼间身体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扁下去,研究员发出嘶哑的吼叫,化成了一具皮包骨的干尸,摔落在地,他的头颅滚了出去,落在了对面一名研究员的脚边,干枯的双眼似黑洞的望向前方。 那名研究员尖叫一声,眼泪从眼中喷涌而出,他疯狂的敲打着坚固的墙壁,崩溃的喊道,“谁来救救我,我不想变成这样,我不想……”力竭后他两腿发软的瘫倒在地,不停的抽搐。 那颗头颅近在脚边,就那样看着她,他拼命的蹬着腿将那颗头颅踢远,深怕粘上那种可怕的白丝,做完这一切后他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神情又是痴傻又是癫狂。 耳边传来同事的尖叫声,他傻傻的念叨着,“呵呵呵,谁被抓住了,你看不见我,你杀不了我……”白丝慢慢的钻进肌肤,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静静的死去。 数十名研究员化成干尸倒下,那晶莹的丝线带着斑斑血红缩回少年的体内,少年只是一脸的茫然看着这场屠杀,对白丝做的这一切没有丝毫的反感,反而觉得异常的熟悉,好像他生来就因该这样。 他就像是初生的孩子,没有善没有恶,在他的世界中只剩下纯粹的本能。 抬眼望向前方是一片猩红,少年只觉得格外的孤独,心里好像缺少了什么,是什么东西,从我心中溜走了…… 他们那么害怕,那么无助,可我为什么会这么兴奋,他们看上去很痛苦不是吗?我因该悲伤,我因该哭泣,谁这么说过,快感从心底升起,少年面上的表情变化不定。 “住手,零号你忘记你的承诺了吗……”看着惨死的研究员,孙教授的声音有些颤抖,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放在少年眼前。 少年闻声抬头,入眼的一名绝色女子,她亭亭玉立优雅含蓄的站着,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这个人好熟悉,为什么我会这么想要得到她。 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少年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前了起来,抢过照片紧紧的抱在怀中,做完这一切他不知所措的看着怀中的照片,我怎么自己动起来了,茫然中耳边传来孙教授处咄咄逼人的声音。 “你不是说过,可以为了她做任何的事,现在你所做的一切,狠狠的践踏了她的意愿,你真的都忘记了吗?”孙教授死死的盯着少年的眼睛,似乎要将他看穿。 铺天盖地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我的名字是……零号吗……少年空荡的眼瞳中,一丝灵光跳动了一下,他失神的愣在原地,过往的种种从脑海中划过,皆是这个女子的身影。 少年疯狂的敲打着头部,飞扬在实验室里的血管也失控的刺破墙壁延伸到外界。 “快看,那是什么,从实验大楼跑出来了!”一个眼尖的守卫对着身旁的伙伴大叫,闻声防护墙上的守卫,摒住呼吸的望向防护墙边的那栋白色的大楼,无数红色的触手从碎裂的墙缝中涌出,那些触手不断的延伸着,似乎窥视到这边的人气,向埃希塔监狱蔓延过去。 实验室中,少年痛苦的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胸膛里那颗心脏剧烈的收缩着,大量的空气从空中被吸入,又被呼出,依旧是一种窒息之感,他什么都想起来了,这个女人,这个不能遗忘的人,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口…… 楼外的苍穹划过惊天一剑,大楼从中间被外力强行破开,巨大的爆炸声扬起一片烟尘,一名全身包裹在黑夹中的男子从烟尘中走出,他手持一把古朴大剑,看向少年冰冷无情的挥剑击出,带着蔑视天下的霸气说道,“零号,你又不乖了。” ; 第二章 囚禁到永远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杀气,零号微微侧身,一缕凌冽的剑气从身旁划过,直线撞向身后的墙壁,轰出一个大洞,他抬眼看向男子,赤红的眸子充满了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阿拉贡!” 黑甲男子提着剑向零号步步逼近,刚毅的脸上带着笑容极为轻松的说,“我还以为这么久没见,你会不认识我了,看样子是我多心了。” 阿拉贡那和蔼的语气,像是与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谈心交流,然而话音刚落那柄古朴的大剑就带着一阵残影向零号斩了过去。 “哐呛”一声大剑像是击在什么硬物上,溅起点点火花,血管在他攻击的那一刹那,组成一副血红的盾牌,将零号挡在身后。 “我当然不会忘记你,至少在杀了你之前是不会。”零号冷哼一声,手中的血管交织在一起,拧成一把血色的长枪。 “哟,这就生气了?年龄不见多大脾气倒是挺大的,我以前没教过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吗?这么对老朋友说话,可不是礼貌的行为。”阿拉贡脸上浮现出一层寒霜,手中的大剑划出一道弧形,盾牌瞬间像是豆腐一样被切开。 零号似乎早有预料,手中一抖长枪从一个刁钻的角度,袭向阿拉贡的胸前,“比起我,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嘴。” 阿拉贡面不改色的一改刀锋,将长枪挡住,零号冷笑一声,肆意的血管静悄悄的绕到了阿拉贡的背后,等待着时机的到来给予致命一击。 阿拉贡摇了摇头,“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他神色一拧巨剑将零号的长枪震的脱手而出,零号望向飞落到墙边恢复成原形的长枪,与此同时蓄势以待的血管,带着浓烈的杀气向阿拉贡席卷而去。 “如果你不改变你的战斗方式,是永远不可能赢过我的。”阿拉贡轻叹一声,头也不回的挥刀一斩,强烈的剑气将身后血管尽数斩落。 血脉相连的血管受创,零号喷出一口血,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那些残留的血管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回体内,破裂的身体转眼间就恢复如初,露出零号纤瘦的身躯。 “失去te的你,又怎么和我斗,你太依赖它了,这是你最大的缺陷。”阿拉贡冷漠的看向零号,手中的剑闪缩着点点寒芒,他一点都不急着拿下对方,失去病毒的零号在他的面前只是待宰的羔羊而已,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可恶。”零号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拳头紧握向阿拉贡挥去,但被对方轻松的接了下来。 “拳不是这么用的,你太弱了,太弱了。”阿拉贡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一脚将零号踢飞出去。 零号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向一旁碎裂的墙壁冲过去,这么多年他都快遗忘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就算不能见到她,至少让我远远的看一眼她所在的国度。 零号赤脚在冰冷的地板上狂奔,距离从墙外透出的白光越来越近,阿拉贡的下一波攻击已经到了,零号被一剑击飞出去,在地板上翻滚数圈才堪堪的停了下来。 “咳……”浑然不顾满身的伤痕,零号挣扎着站了起来,漫步蹒跚的向裂缝跑去。 阿拉贡漠然的看着他的背影,手中的大剑毫不留情抬手一挥。奔跑中的零号闷哼一声,左手臂带着大片的鲜血应声而落。 又是一剑,双腿被整个斩断,“嘭”零号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距离裂缝仅仅只差一米,抬头入眼的是一片灰白的天空,太阳不知何时以被乌云掩盖,微凉的风迎面吹来,零号眼中的赤色渐渐褪去,露出一双黑亮如星的眼眸,他伸出仅剩的一只手扣在地板上,拼命的向裂缝爬去。 耳边传来滴答的脚步声,手背忽然一疼,一只黑色的长靴牢牢的压在上面,阿拉贡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手中的剑冰冷无情。 零号静静的看着手背上的长靴,轻声说,“我只想去外面看看,你为什么非的拦我。” 阿拉贡不冷不热的说,“这是我的工作,丢了饭碗我的女人会买不起新衣服,所以你就老实的给我留下吧,呆在这个牢笼中直到永远!” “永远吗……”零号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刺眼的光芒从眼前闪过,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凉风从背后袭来,阿拉贡顺着墙缝看向外面的世界,天空灰暗无色,同是被牢笼束缚的人,你是囚犯我是看守,谁的命运又好过谁。 无尽的哀愁涌上心头,阿拉贡挥去杂念,将昏迷过去的零号扛在肩上,掏出手机拨出一个没有注明的号码,低声说,“任务完成。” …… 时间悄然即逝转眼间便过去了四年,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名妙龄少女走进空旷的大殿,贴身高叉旗袍倍显性感但从胸口突出的一个幽灵鬼头又为她添上了几分煞气,大殿四周都是黑洞洞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中央摆放着一把骨架堆成的椅子看上去阴气逼人,光芒从上空亮起将椅子笼罩,一个人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人影显露了出来。 “无名有何事?”低沉的声音从袍子下响起,无名跪在地上高声说,“主上,te的配方已经破解出来,只是我们根本找不到这种原料。” 主上敲打着王座的把手,百无聊赖的抬起头,面孔是一张恐怖狰狞的鬼兽面具,“原料?在宝库里找不到可以代替的东西吗。” 无名头垂的更低了,“我怀疑市面上的te其实是一种更高浓度的te勾兑而成的,因为在te的成分里包含了大量的清水,作用的病毒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其中还蕴藏了血液的成分,目前并没有找到这种可以药用的血液。” 主上静静的敲打着王座,大殿回荡着“滴答”“滴答”的声响,显得有些沉闷,突然他开口说道,“埃希塔监狱的内幕查清楚了吗,真的只是座监狱?” 无名疑惑的望了一眼主上,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不敢多想她垂头低声说,“回主上,那所监狱的防御太过森严,目前人力都投入在te上,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先放弃te,将埃希塔监狱攻破,我要所有的犯人。”主上不紧不慢的说道。 无名心中一惊,这些年为了te,所倾尽的人力物力可不在少数,这就要放弃了吗,虽有不甘但主上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违背的,无名毕恭毕敬的应到,“是。”说完无名站了起来向大殿外走去。 无名离开以后,大殿更静了在压抑沉闷的阴影中,好似无数的人影在闪动挣扎,上空的灯光渐渐熄灭了,主上的身影消失不见,咻……咻咻……咻……咻咻咻……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 第三章 血色圣诞节 三年前鹰国推出一款性价比极高的外伤的药水te·1,其神奇的效果在世界上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很快这种几乎能在10分钟之类治愈各种刀伤外伤的药水就风靡全球。 没过多久te系列的药物又从外敷推出了内服颗粒te·v2,号称能治疗各种因细菌感染所导致的疾病,国际上一片哗然,引起了巨大的争议,但te·v2凭借低廉的价格和显著的功效,再一次的震惊了世界,此后鹰国在世界的地位越来越牢固眼看直逼玫国。 不过随着te的风靡,不少国家也打起了te的主意,来自各个国家的间谍混入鹰国,目地就是为了打探出te的配方,不过至始至终鹰国都没有透露过任何关于te的信息,就连制作te的工厂都没有公布过,这些间谍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在鹰国打转,偶尔发现一家运输te的公司,也全都是成品而已。 虽有小道消息称te的生产地其实是一座监狱,但这座监狱宛若一个铁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而且如果是te的生产地的话,能供应全球剂量的te又怎么可能是这么一座小小的监狱能做到的。不过依旧有间谍对这座监狱好奇无比,一连蹲点一个春秋,也没发现有任何的疑点之后就作罢了。 此时鹰国的最高行政大殿,这是一个等级制的国家,依旧由皇族统治,查格尔鹰国最年轻的一代国王,年仅32岁,时任五年,他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英俊的脸上面露喜色,他有着典型的皇室绿眸,淡金色的长发微微卷曲披在肩上,衬的他格外的清瘦。 te的销量比去年翻了一倍,这意味着一笔及其庞大的财富入账,庞大到他坐拥一个王国都不由得颤抖,比起这个更让人在意的是,孙教授传来消息,又将推出一款全新型的药物,鹰国将再一次在国际上掀起波澜。 不过想到te的来源,查格尔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办公桌上放着一张合照,那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年仅10岁的他身旁站着一个绝色女子,查格尔眼中透露着许些爱慕,珍视的拿起相框,沉重的说,“姐姐你的愿望,我终于达成了。” 这时军事司令从门外阔步走进,他对着查格尔躬了躬身,严肃的说,“陛下,那个组织近期越发的嚣张,已经掳走了我国不少杰出的医学家,还四处散播对我们不利的谣言。” 查格尔面色一沉,不动声色的将相框放了回去,下达命令,“加大兵力,一定要将幕后主使者给我找出来,我就不信他们还真的是群幽灵了不成。” “是!”军事司令领命而出,查格尔一时有些苦恼,那个名为幽灵的组织到底什么来头,自从te发行后,这个组织就像恶鬼一样缠着鹰国不放,长叹一口气查格尔靠在椅子上,望向挂在墙上的世界地图,他拳头紧握,总有一天鹰国将会在我的带领下称霸世界。 ……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圣诞节,雪洋洋洒洒的飘着,落在鹰国的街道上,落在行人的礼帽上,大大小小的圣诞树被晶莹的雪覆盖,这是一场难得一见的大雪,将整个鹰国都埋没了,只剩下一片银装素裹的雪白,洗涮尽人间一切丑恶与肮脏。 伦市的街道热闹异常,行人穿着鲜艳的礼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人们互相送上祝福问候,甚至连街边的流浪猫狗也能分享到这一快乐,这是一个美好的节日,对于拥有自由的善良民众来说,没有什么比在这一天同家人朋友,坐在温暖的屋里围着圣诞树吃着丰盛的晚餐更棒的了。 “妈妈,那只大猫好可怜啊,为什么要关在笼子里?”一个梳着漂亮编发的小女孩路过一家商店门外,稚嫩的脸上一双湛蓝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野豹,满是天真的对一旁的妈妈问道。 “我的小宝贝,那可不是什么猫,是一只野豹,很危险的当然要关在笼子里。”妈妈温柔的揉揉女孩的头,将女孩远远的与野豹拉开距离,生怕那只野豹发疯将女孩给伤到了。 “可是它那么乖,那么听话。” “豹子可不是什么可爱的动物,如果你喜欢妈妈可以允许你养一只小猫。” “好的妈妈……”母女两人走进商店,女孩不舍的回头望着笼子里的野豹,它那么安静的躺在里面,可爱又温顺怎么可能很危险呢,野豹也静静的伏在笼子里望向她,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皮毛上的雪花,就在妈妈仔细的挑选着商品的时候,女孩跑了出来到了野豹的笼子旁。 “我放你出来吧。”对着野豹说着,女孩打开了笼子,就在牢笼打开的一瞬间,野豹立马冲了出来将女孩扑倒在地,露出尖锐的獠牙。 一股腥臭的气息铺面而来,女孩只觉得脖颈一疼热腾腾的血喷涌而出,野豹的大嘴如此的近,上面还沾着斑斑血红,那是我的血吗?女孩惊恐的想到,湛蓝的大眼睛浮起一层水雾,腥臭的大嘴在次袭来,女孩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珍妮?你在哪……”女孩的妈妈提着刚购买的物品从商店里走出来,阵阵野兽的低吼吸引过了她的注意力。 “不……”看到女孩半边身体都被啃的只剩下骨架,妈妈惊恐的尖叫着,手中的购物袋摔落在地,一个水晶球滚了出来,那是她答应要送给女孩的圣诞礼物,水晶球在雪地上滚了几圈,轻扬的音乐从里面传出。 jinglebells,jinglebells,jiheway!allwhatfunitistoride.inaonehorseopensleigh……雪花静静的被风带着飞舞,圣诞老人你会在哪里…… ; 第四章 离开只有死亡 对于喜气融融的巴黎来说,这座位于西部的埃希塔监狱就冷清多了,高耸的防护墙冰冷无情,圣诞节这一天,监狱的狱警仍然严阵以待,没有丝毫的松懈,士兵牢牢的握紧手中的枪支,巡视着监狱外一片银白的森林。 阿拉贡站在高墙上,怀里搂着一个身着樱花和服,顶着一张巴掌小脸狐媚的岛国女子,监狱旁的实验大楼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被一片白雪覆盖。 一名狱警从高墙的一头匆匆的跑来,对着阿拉贡恭敬说道,“上校,今天是例行检查的日子,这个月轮班的小队已经准备完毕,还请您前去监督。” 阿拉贡对着他微微点头,“知道了。”得到回复的狱警,畏惧的看向阿拉贡并没有离开,而是欲言又止的还想在说些什么。 “还有什么事。”阿拉贡斜眼看他冷漠的说。 狱警一咬牙,伏跪在地,祈求的说道,“我想辞职回老家,换一份普通的工作,这么多年我勤勤恳恳的敬业职守,从未犯过什么错,请求上校放我一条生路,我发誓绝对不会将监狱的事情透露分毫。” “我还以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辞职而已,我准了,放心,明天你就可以回家了。”阿拉贡闻声突然咧嘴一笑,拍了拍狱警的肩和善的说道。 那名狱警如同大赦,感激的连磕几个头,头也不回的向城墙下跑去,他有些黝黑的脸上满是笑容,六年了,终于可以回家了,望着狱警的背影阿拉贡原本和善的脸突然变得冷若冰霜。 “枪给我。”对一旁站岗的士兵招了招手,阿拉贡接过士兵递过来的枪支,手法熟练的调整了一下瞄准镜,一抹恶意的微笑浮上他的嘴角,“如你所愿。” “嘭”的一声枪响打破了监狱的宁静,那名狱警应声倒地,整个头向西瓜一样炸裂开来,在雪地上开出一朵艳丽的娇花,站在阿拉贡身旁的士兵打了个哆嗦,连忙站直了身体,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 阿拉贡站在高墙上,俯瞰整个监狱,冰冷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我不是不通人情的人,还有谁想回家的尽管说,明天和他一起送回去。” 士兵们咽了咽唾沫,紧张的握紧手中的枪支,不敢有丝毫的动作。虽说在埃希塔监狱任职的福利丰厚,可来到这里的人才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可是进入监狱的那一刻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在满30年的任职期间,他们不能离开监狱半步,当然有一种情况下例外,那就是死亡…… 一旁的女子莞尔一笑,细如葱白的玉手攀上阿拉贡的颈间,轻轻的吐着幽兰的气息,“不就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小杂兵,杀了也就得了,快去吧。“ “你就不怕我一去不回吗?”阿拉贡低头看着胸前的女子,有些惆怅的说,说完也不等女子回答,卷起一阵飓风向关押犯人的大楼跑去。 颜颜薇挥着大摆的衣袖,扇了扇因强风扬起的雪花,抿嘴轻笑,“真是粗鲁的人。” 大楼门前的狱警见阿拉贡迎面走来,相互使了个眼色,几人合力推开黑色的大门。阿拉贡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阔步走进幽深的走廊,走廊两侧皆是整齐的铁栏囚室,每个囚室都关押着一个囚犯,他们穿着黑色的囚犯,上面印着数字编号。 一队30人的狱警小队战战兢兢的从门外进来,跟在阿拉贡背后,心里暗叹道,一月一次的检查,熬过这一次那就可以在安稳上一段时间了,阿拉贡面无表情的拔出大剑,冷呵一声,“检查时间到。” 气温一低,阿拉贡的声音传到耳边,囚犯们惊醒过来,老实的将身上的衣物脱下趴在墙角,连三角裤都没剩。狱警两人一队的打开囚室,一名狱警举枪抵着犯人的头,另一名狱警仔仔细细的在囚室搜查起来,这些囚犯每一个都不是善茬,就算是普通的检查一个大意说不定就会丢掉性命。 这是个繁琐的过程,连续检查了两个小时,从底层一路到了最后的两层,阿拉贡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一名编号373的囚犯突然暴起,抢过狱警手中的枪支,那名狱警大惊失色的叫出声。 373号面目狰狞的举起手中的枪,对着狱警扣动扳机,“给我去死。“ “嘭”的一声枪响,子弹破膛而出,阿拉贡微抬眼帘,黑色的眸子中子弹的速度像是蜗牛一样慢,他轻挥一剑,剑气从子弹尖头破开,连同373号一起砍成了两截。 被囚犯的热血喷满了全身,那名狱警僵直的站在原地,裤裆有些湿润,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才回过神来,惊喜的看着自己的手,我没死! 他感激的看向阿拉贡,抹了一把眼泪,“多谢上校救命之恩。” 阿拉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那名狱警依然心有余悸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刚才真的是太险了,原本蠢蠢欲动的囚犯们,瞥到373号的惨状,也都平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配合着狱警的检查。 …… 此时大楼的最顶层,孙教授从一旁的直通电梯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实验测试表,不停的写刷着什么,眼前是一个纯透明的囚室,三层防弹玻璃制成的墙壁上刷着一个血红的数字0。 囚室里的摆设异常的简单,几乎一览无遗,零号静静的坐在床边,播放着一卷录音带,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从播放器里飘出,“一个人的生活可能会比较枯燥,束儿要坚强听话,这样很快就可以和妈妈团聚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听的津津有味,双眼似月牙般眯起,轻轻的踢踏着地板,将录音放了一遍又一遍,孙教授走到囚室旁侧的仪器旁,将一个魔方放了进去,然后操作仪器将魔方用机关转移到了囚室地面。, 零号听到响动轻轻抬头,轮廓分明已然成长为一名十七岁的少年,他不动声色的隔着透明墙看向孙教授,“检查吗,这么说已经又过去一年了呢,她为什么还不来接我,我很听话很乖不是吗?也许完成这次的任务后,她会来……一定会……” ; 第五章 到底是谁的意愿 零号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将魔方拿在手中,魔方由六张不同的图片组成,三张是正常人的头像,另外三张是狰狞的死尸。 “测试1,将魔方拼凑整齐。”见零号拿起了魔方,孙教授立马举起一个牌子,挤眉弄眼的示意零号可以开始了,可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做出这些表情,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寒碜。 看了一眼牌子,零号点了点头,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魔方上,他眉头微蹙轻轻的低喃一声,“怎么又是这个,看上去都一样。” 说着他随意的扳动了几下魔方,依旧没觉得有丝毫的变化,那双黑亮如星的双瞳中,倒影着的图片皆是一团模糊的黑影,比起平静的零号,孙教授的心七上八下蹦跳个不停,他紧紧的盯着零号波动的指尖,默默地祈祷着,老天保佑,希望这次能过,那这一年就没白费。 零号正专注的拼凑着魔法,浑然不知孙教授的想法,过了半个小时后,魔方依旧是一片凌乱。但他已经觉得完成了任务,将魔方高高举起,兴奋的说,“拼好了。” 就在他停下动作后,囚室泛着金属光泽的地底出现一个拗口,零号将手中的魔方放到里面,等待着答案,孙教授操作着囚室外的仪器,魔方很快就从囚室里挪移到了外面。 孙教授激动的捧起那个魔方,苍老的手微微颤抖,只要有一面,有一面就够了。他将魔方翻转了一遍,布满笑容的脸立马变成了苦瓜色,就一面而已,有这么困难吗,光用眼睛看也知道这些图片的不同吧,真不知道零号的大脑是什么做的,真想切开来看看,要不是知道零号的智商并没有丝毫的问题,孙教授简直就想骂娘。 在测试表上写上结论后,孙教授越发的对自己没有了信心,四年了都没有一点进展,这样下去了很难和陛下交代,得想想办法才行。 见孙教授面色低沉,零号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又失败了吗,想到这零号右拳不由自主的紧握,又松开,指甲在手心留下几道深深的印子。 几个呼吸间,囚室的地底一阵动摇,一只可爱的小白兔进入眼帘,活跃的蹦跳到脚下,零号低垂眼帘看向它,毫不迟疑的抬脚踩下,动作一气呵成像是吃饭喝水般自然。 孙教授老泪纵横的捂眼,尴尬的将举起的牌子的手缩了回去,我是有多相信他才会出这样的题目,让零号给一只兔子洗澡,简直就是在草芥生命,我可怜的兔子,养了一年啊,就这么被…… 将孙教授的表情尽收眼底,零号默不作声的抬起沾满血迹的脚,这个结果持续了四年,一年又一年,都是重复做这些事,有什么意义,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怒气在胸中成长,充盈着整个身体,他终于压抑不住了。 “我根本完成不了这些任务!你还要我等多少年……”将兔子的尸体整个拧碎,零号对着空荡的囚室咆哮到,眼中净是疯狂,囚室外的孙教授脸色狂变,因为今天的检查昨天r的剂量只用了平时的十分之三左右,要是零号在现在暴走的话,那么这囚室根本拦不住他…… 随着眼前一花,零号不知什么时候从原地消失,面前透明的墙壁伴着一声巨响迸射出一片碎渣,一只修长的手穿破大洞伸到他眼前,零号赤红的双瞳看向他,“你告诉我,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来接我……” 说着他自嘲的笑了笑,一滴晶莹的泪滑过脸颊,嘴唇一张一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替孙教授解答自己的疑问,“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她也不会来,永远不会,因为这根本只是一个谎言,是一个骗局。” 他的声音很轻,传入孙教授的耳中却如雷霆巨变,零号抓住破洞的边缘向两边发力,墙壁就像是豆腐一样,被随意的撕开了。 孙教授脸色煞白,挡在零号的身前焦急的劝说到,“你不能离开这里,现在te还不是特别稳定,你难道想违背你母亲的意愿。” 零号抬眼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冷漠的扣住孙教授的脖子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是她的意愿,还是你们的意愿,我的妈妈我再也了解不过了,倒是你们,利用了我这么多年,也因该满足了。” 说完零号随手将孙教授扔向一旁,像是随手扔掉一个不重要的垃圾,他自顾的走向电梯,徒手撕开电梯的大门,这一次谁也休想拦我,包括你,阿拉贡。 孙教授傻傻的坐在地上,望着合拢的电梯,他满脸的苦涩,原来零号什么都知道,只是从来没有揭穿过,也是这种幼稚的游戏能骗得了谁,也就只有这孩子,凭着对母亲的尊敬,在这个牢笼中熬过了四年,想到这些年来零号所做的一切,孙教授的眼眶不由的有些湿润,那个女人究竟都做了什么,将自己的孩子推入深渊。 没过多久一股凉气从旁侧袭来,孙教授从伤感中回过神扭头一看,阿拉贡面色冰冷的站在他的身旁,孙教授吓了一跳,苦笑的说,“下次不要这样突然出现,很吓人的,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心脏不太好,就怕哪天被你给吓死。” “零号呢?”阿拉贡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唠叨,冷眼一扫囚室,淡淡的说道。 孙教授无奈的站了起来,指着电梯的方向,“这不很明显吗,他越狱了还差点捏死我。” “检查做的怎么样了。”阿拉贡无动于衷的随口问道。 孙教授翻了个白眼,我这条老命就这么不重要吗,他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认真的说道,“刚做到心里鉴定的第二项,体能方面还没测试,不过以前三年的成长轨迹,只怕现在已经到达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知道了。”阿拉贡冷漠如水的脸上微微动容,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他阔步走到电梯前,一剑破开铁门,然后就这样跳了下去。 孙教授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阿拉贡的背影,嘟囔着,“这家伙,今天怎么怪里怪气的,跟往常不太一样啊。”发了一会牢骚,孙教授连忙给狱警队打了个电话,这两个杀人狂等会打起来不知道要伤及多少无辜,先让他们避一避吧。 电梯门前守着的两名狱警,看着不断变化的楼层,互相打趣着,“孙教授这次怎么这么快,往常怎么说也要两三个小时才能检查完毕,这才过了20分钟。” “该不会等会下来的会是零号吧,说不定孙教授已经被杀了,哈哈哈。” “叮”的一声,电梯坠落底部,大门向两侧推开,一名墨发及腰双眸赤红的少年从中迈步而出,两名狱警的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结结巴巴的说道,“真的是零号……” ; 第六章 杀死那群看门狗 电梯外的走廊有些空旷,尽头是一扇虚掩着的大门,随着寒风飘进淡淡的雪花。走廊四面皆是漆黑的墙壁,镶在天花板的灯柱,洒下苍白无力的灯光照亮整个走廊,虽亮的出奇,但始终洋溢着一种阴暗的压抑感。 零号斜眼看向两名狱警,赤红的双瞳中没有任何波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名狱警被那道冷漠的眼神看的脊梁骨发寒,“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沫,两颗心脏按捺不住的疯狂跳动着,他们紧紧盯着零号,手掌将配枪捏的嚓嚓作响,生怕来不及反抗,就被对面那个怪物撕个粉碎。 一片寂静中,两人互相使着眼神,但谁都没有射击的勇气,那双眼睛,拥有赤瞳之人,来自地狱的恶鬼,根本不应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都他妈是你的乌鸦嘴,这下害死我了。”在巨大的心里压力下,一名狱警崩溃的骂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往后腿了两步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那原本带来安全感的坚实的墙壁更让他绝望,这个牢笼中,在零号面前不可能会跑的掉的,我们会死一定会死…… “还废什么话,跑啊!!”哆嗦了半天见零号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那名开玩笑的狱警,终于忍不住了拔腿就跑。 “你等等我!”另一名狱警更是慌张的追了上去,刚跑出几步,两人忽然觉得肩膀一沉,双脚像是被灌了铅似的钉在了原地,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几丝飞扬的墨发在空中飘荡着,蹭的脸颊有些发痒,零号搭着两人的肩膀,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他低声说,“为什么要跑,我很可怕吗?” 带头跑出去的那名狱警当场就尿了出来,几滴液体抖洒在地,他颤颤巍巍的转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只是想起还有一点重要的事,您有什么吩咐,小的们一定照办。” 零号沉默的趴在两人的肩上,轻叹一声,“我只是想离开这个牢笼罢了,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呢……” 话音刚落身后的电梯轰的一声爆炸开来,带着几丝凌冽的剑气,微凉的剑尖划破了零号单薄的衣衫,指向他的背部,“放了他们。” 阿拉贡冰冷的声音传入耳边,零号乖巧抬起手,脱离束缚的两人喜出望外的拔腿就跑,锋利的剑尖顶的后背有些生疼,零号也不反抗,淡淡道,“来的还挺快的,我以为你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也早该是废人一个了。” 阿拉贡微微挑眉,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时前方的零号猛的一躬身,手掌点地向后方滑去,迅猛的踢向阿拉贡的下盘,阿拉贡一挪脚躲开。 一脚踢空零号冷然一笑,一把红白相间的长剑瞬间从手中形成,向后袭来的大剑横劈出去,双剑碰撞溅出一阵火花,阿拉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小子进步倒是挺快的。” “是你退步了。”零号冷漠的说道,飘扬的三千青丝瞬间变成了白发,两根晶莹雪白的丝发激射出去,穿透那两名落跑的狱警,带着红芒缩回。 阿拉贡绕过零号的身影,看向不远处倒下的干尸幽幽的说,“我救一两条命不容易,这样可是违规的。” “逃兵,你还需要吗?”回应他的只是零号手中的血剑,刀光剑影间皆是两人模糊的残影,不过三十来秒,便交战了数百次,又是一次对撞,强烈的气浪将两人掀的倒飞出去,阿拉贡不动声色的对着剑身一瞥,细小的裂纹沿着刚才受力点扩散开来。 零号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看向听到响动聚集过来的狱警,他莫名的笑了起来,手中残缺的血剑飞速愈合,“这么多人打我一个也太不公平了,你有你的喽啰,我也有,赌一把吗?看看是你的阵营会赢还是我的。” 说完零号冷哼一声,他脚底涌出无数的血管穿破坚固的地面游向地底,不一会巨大的破裂声响彻整个监狱,大楼的地基开始动摇。 密密麻麻的血刺像是雨后的笋尖,从地面迅速冒出,不断的向上攀延,它们向是长了眼睛一样,穿破墙壁精确的撕裂囚室的铁栏。 刺耳的“嘎嘎”声将麻木颓唐的犯人惊醒,他们或坐或站的看着那些触手,将牢不可破的铁栏搅成了一堆废铁,所有人都瞪大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喂喂喂,听的到吗,我是零号你们的救世主,想冲出这个牢笼的人,就拿出你们的热血给我杀!”触手撕裂囚牢后,飞舞到空中,一个俏皮又冷漠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监狱。 “零号,到底是什么人。”犯人们从震惊到迷茫,是这个名为零号的人,放出了他们,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自由眼看就摆在眼前。 “撕碎那些看门狗!”不知谁率先吼出一声,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化作滔天的怒火,熊熊的燃烧起来,这外面的世界,是自由啊! 囚犯们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嘶吼着冲出狭小囚室,像是一群脱缰的野兽,扑向牢笼外已经被这一切,给震傻了的狱警看守。 喊杀声冲天而起,原本宁静的监狱瞬间被血腥的屠杀笼罩,零号挑衅的挥剑指着阿拉贡,“这样又如何,你能救得了多少。” 面对零号的挑衅阿拉贡脸上像是笼罩了一团黑气,阴沉的吓人,惊天的杀气从他身上爆发,“零号你要为你此时此刻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零号对蓄势待发的阿拉贡完全视而不见,他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昏沉大脑,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对了,我怎么忘了这些普通人的性命,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记得你最疼爱的好像就是那个叫颜颜薇的女人,噢,她在这,抓住你了小甜心。” “你说什么......”阿拉贡蓄势待发的大剑猛的僵在了原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一阵飓风从零号身旁擦肩而过,向大楼外冲了出去。 零号斜眼看着他的背影仰天狂笑,抓住你的弱点了啊,你还怎么跟我斗,张狂的笑声响彻整座监狱,零号不紧不慢的从相反的方向破墙而出,拦路的狱警皆被那头飞舞的白发吸成了干尸,迈出阴暗的地板,雪地的触感是冰冷的凉,几片鹅毛大小的雪花在风儿中翻滚,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入眼的皆是一片银白的雪地,单薄的衣衫被寒风带着舞动,零号苍白的脸上扬起醉人的笑意,他眼睛像月牙一样眯起,弯弯的甜甜的,“这是我的圣诞礼物……” 将一根赤色的触手伸进雪地里,卷起一团积雪送到嘴边,零号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将雪花吹开,雪花飞上天际化作细小的水滴落在脸上,是苦涩的味道。 零号呆呆的望着天空,雪依然在下着,是冰冻千尺的冷,但这一切在零号的眼中,好比春天的艳阳,泪水划过脸颊,他轻声说。 “外面的世界真的好美,妈妈你那里下雪了吗……” 。 ; 第七章 终于出来了 比起零号这里的一片圣地,监狱乱成了一团,噪耳的机枪射击声中,夹杂着囚犯的怒吼和狱警的咒骂。时不时飞起的手榴弹带着一声轰响将雪地炸的面目全非。 大批的犯人浑身浴血从监狱大楼中涌出,追杀着溃不成军的狱警队伍,虽然狱警都是从部队中调来的精英,但在这些聚集了最顶级的杀手,著名的佣兵,和变态杀人狂的囚犯中完全不够看。 在多年囚禁的压抑下,罪犯们出手残忍的出奇,死去的狱警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很难留下,这更是击垮了狱警们的神经,谁也不想搏命后,还落下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在犯人夺得了大量的武器后,狱警部队更是连连败退伤亡近一半,活下来的人几乎人人带伤的向大门口撤退。 惨叫声从不远处响起,一名被追砍的狱警向零号的方向冲了过来,他的左臂空荡荡的,不规则的断裂口暴露在外,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扯断了。 狱警夺命的向前奔跑,直到看清楚眼前的人后,一个踉跄惊恐的立在了原地,他满脸的苦涩,后有豺狼前有猛虎,我命休矣,悲凉之感从心中升起,狱警任命的闭上双眼,只觉得脖颈一阵剧痛,一柄短刀将他的头颅削了下来滚落在地。 解决掉狱警的124号挥了挥刀尖上的血,警惕的打量着对面的少年,直到目光停留在那件单薄的衣服上,他蓝色的眼瞳猛的一缩,“零号……” 没等他做出反应,一条尖锐的触手将他贯穿,带出一颗跳动的心脏,124号喷出一口血,死死的瞪着零号,不甘的倒了下去,不是你放出了我们为什么要杀我,我还没有回到加拿大,没有去看望我的女儿,怎么能就在这里倒下…… 怨念疯狂的滋生,换来的是不断涣散的瞳孔,他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嘴里鼻孔里皆被从口腔喷出的血液给堵住,最终慢慢的死去。 任由白丝将124号吸干后,零号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是做了一件不足为道的小事,根本没记在心上,他抬头望向楼顶,喃喃自语道,“这么高,一定可以看的很远吧。” 念头间血管化作钢钉带着他攀爬上楼,高处的风有些刺骨,零号站稳了身子,微眯着双眼看向远方,雪白的森林望不着边际,“你还会在那个国度吗,我马上就来找你,不要离开,等着我……等着我……” 这时一道惊天的剑气从监狱的一方斩了过来,轰向摇摇欲坠的大楼,钢筋四处飞溅,大楼竟被直接斩成了两半。“零号游戏玩过头了可不好。” 阿拉贡寒入骨髓的声音传来,他右手执大剑,另一只手轻轻的抱着一个女人,她华美的樱花服上沾染了斑斑血迹,脸色苍白的躺在阿拉贡的怀中。 厮杀中的犯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阿拉贡,头也不回的四散奔逃,差点忘了这个最凶残的守护神还活着,不离开这片土地肯定会被抓回去。 跑!跑的越远越好,这是所有犯人现在唯一的念头,他们就像被饿狼追赶的羊群,争先恐后的冲进银白的森林消失不见。转眼人潮涌动的监狱就静了下来,只留下一地残缺的尸体。 脚下的大楼迅速的崩裂瓦解着,零号收回思绪面色一冷,身后尖刀般的触手飞射而下,将剩余的狱警全部杀死后,他对着阿拉贡挑衅的说,“痛苦吗,难过吗,可惜没能杀了她,不然你会更痛苦,哈哈哈。” 零号的捂住肚子狂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一对血红的诡翅从他背后编织而成,轻轻一震飞上天空,带起一道血红的线条向远方飞去。 “你给我站住。”阿拉贡发狂的一剑又一剑的劈向天空,将血红的线条斩成几节。 “有本事就来抓我,不然下一次我肯定杀了那个女人。”零号嚣张的空中飞旋,勾勒出一段文字后,飞向更远的天空很快变消失不见。 见零号逃之夭夭,阿拉贡气的一剑斩向摇摇欲坠的大楼,一阵风暴卷过,大楼轰然倒塌。颜颜薇无力的抬起细长的眼眸,轻声说,“别生气了,不是有新药吗我没事的……” 阿拉贡心疼的搂着她,“是我太大意,才会让你受伤,现在监狱被毁,查格尔责罚下来你也会受到牵连。” “这样不也很好,从此以后,你不必守在这个牢笼。我们可以去看海,去看花,你不是很想念你的家乡,我们可以在那里建一栋小屋,种上一花园的鲜花,自由自在的生活……”颜颜薇展颜一笑,柔声安慰着。 “自由哪有那么容易,只是零号给自己强加的一个美梦,到时候梦醒了只会伤人伤己。”阿拉贡摇了摇头,深深的叹息着,他将大剑插回剑鞘,抱着颜颜薇走出这一团废墟。 不远处的雪地下一台小型钻地机,穿破坚冰从地底爬了起来,孙教授打开舱门,看着毁于一旦的监狱老泪纵横,“完了完了,全都完了,te的新药该怎么办,完全没办法和陛下交代啊。” “见到查格尔跟他说一声,我去追零号不回去了。”阿拉贡淡淡的说,从孙教授一旁走过。 孙教授尴尬的追了上去念叨着,“你走了倒是潇洒,丢下我这个老头子回去复命,不是要了我的命吗?让我跟你们一起走吧,打死我也不敢回去面对陛下的怒火。” 冷眼瞥了一眼孙教授,阿拉贡头也不回的走进森林,丢下一句话,“随便你。” 孙教授感动的擦了擦老脸上的眼泪,跟在阿拉贡的身后,要是就这样回去复命,且不说埃希塔监狱被毁,囚犯逃亡的事,就光是零号逃脱,te的原材料失去,查格尔就不会放过他。 他孤家寡人一个幸苦了一辈子,也不想晚年就此遭遇不测,还不如跟着阿拉贡,哪天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没准还能逍遥自在的度过余生。 …… 所有人都离去,只剩下这片被遗弃的焦土,破碎高墙外的树下,两顶不大不小的雪堆不约而同的动了一下,一男一女从雪堆中爬出,雪白的作战服上印着一个细小的幽灵图案,男名夜,女名月,代号夜月,他们正是接到命令后前来埃希塔监狱侦查的一对搭档。 “这下怎么办,监狱的囚犯都跑的跑,死的死,等过上一段时间,这些人偷渡到别的国境,要将他们全部送到组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 第八章 意料之外的收获 夜甩了甩冻僵的手臂,苦着一张脸说,这才第一次出任务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还只是一个低级的跑腿任务,真不知道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给我闭嘴。”月清理干净身上的积雪后,冷眼瞪了他一眼娇呵道。 “是的头!”夜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表示服从,别看他一个大男人,但是做主的可是眼前这位魔鬼身材,萝莉面孔的女人,得罪了她没好日过。 月向前走了几步踏上一块碎石,望向零号飞走的方向,冷声说道,“你等会向无名特使禀报这里发生的事,我要追过去看看,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主上要找的人。” “明白了,这些死掉的犯人,要不要采集样本带回去,特使不是说要全部的犯人,这样是不是能弥补一点我们的过失。”夜乖巧的点了点头,指了指一地的尸体看向月等待指令。 月白了他一眼,双手抱胸,“别怪我没提醒你,军队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跑不掉被抓住,我第一个替组织清理门户。” “那就算了......可是这次出任务没有一点收获,我要是去向特使汇报,会不会受到责罚,你该不会想一个人开溜吧,狡猾的女人!” “谁说没有收获,今天的收获远远比我预料中要多得多,哎,算了,以你的猪脑子,怎么解释你也只能理解成一坨屎,跟着本大姐,你就等着飞黄腾达吧,照我说的去做,特使肯定会赏赐你的。”月轻蔑的说完扭头就走。 “可恶的女人等我升了职,要你好看。”夜被月轻挑的语气激怒,一拳爆在身旁的大树上,而树枝上堆积的积雪被大力弹了下去,直接将头脑发热的夜砸晕过去,埋成一具雪人。 没过多久,一队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一脸凝重的穿过森林,来到这片成为废墟的监狱,看着眼前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的景象,所有人都安静的立在原地,沉默...沉重......在队伍中蔓延,谁也没注意到雪堆下还埋着一个的敌人。 雪又开始下了,飘飘洋洋似那洁白无瑕的世界降落的精灵,化作一层薄薄的丝布将逝去的人覆盖,寂静中只听见士兵充斥着满腔热血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所有人清理战场,将战死的战友们送回家。”带队的戈登收回震惊的目光,深吸一口气说道,士兵们回过神来走进废墟,将去死狱警的尸体搬了出来,但因为囚犯虐杀,大部分的尸体都支离破碎,很难拼凑完整。 而包裹在制服里,化成干尸的尸骨,更是让人头皮发麻。一名士兵颤颤巍巍的将一具尸体的半个左身接回去后,终于承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嚎啕大哭起来,这些该死的罪犯,怎么能如此残忍。 清理的尸块堆积如山,戈登心情沉重的向军事司令汇报了这次的事件。查格尔收到消息后暴跳如雷的砸了整座大殿,下达命令一定要把零号拦住,决定不能让他离开鹰国。 ...... 天空之上一道红色的影子在云层中极速穿行,将棉花状的云团撞起一阵青烟,几架黑色的战斗机跟在他身后紧追不舍,“零号请立即停下,陛下不打算追究你越狱的事,只要你跟我们回去一切都好说。” 飞行员焦急的喊话,一追一赶中,他们已经飞过了大半个鹰国,在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进入花国的国境,到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零号逃之夭夭,这个后果他们承受不起。 话音刚落零号飞行身形突然停了下来,他冷眼瞥向后方的战斗机,背后的血翅轻轻扇动着立在原地,飞行员大喜过望的加速围了上去,还能交流,那一切都好办了,就在以为零号束手就擒的时候。 那个身影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飞行员一头雾水的看向那只空无一物的手掌,没等他们开口询问,几根红色的触手突然从手掌中飞射而出。 “中计了,快躲开!”几人勃然变色的操作飞机偏离方向,两名反应较快堪堪躲过。 而另一架战斗机就没这么幸运了,坚硬的外壳在触手面前视若无物,被整个贯穿,驾驶舱的飞行员呆呆的望着胸口的大洞跟着失去控制的战斗机坠落而下,飘起一阵浓浓的黑烟。 “妈的,开火!将他轰下来。”见同伴的飞机被击毁,两名飞行员脊梁骨飘起一股寒气,果断的按下了导弹发射按钮。 “嗖”的一声几枚导弹迎面飞来,零号目光一凌,身后的血翅徒然暴涨舒展出十米,合并成一个菱形晶体将他包裹在中央,连着几声爆炸,血翅居然生硬硬的抗住了导弹的攻击毫发无损,就在下一波导弹填装完毕后,那颗红色的晶体动了,高速旋转的冲向一架战斗机。 那架战斗机的飞行员大惊失色下,拼命的将战斗机拔高,但零号速度比他更快,红色的晶体从机翼上撞出一个大洞后,恢复原形展翅飞过。 机翼受损,飞行员连忙启动紧急降落系统,这时一根纤细的触手卷着熟悉的导弹迎面飞来,在飞行员惊恐的眼神中,导弹“轰”的一声爆炸,熊熊烈火将整架飞机吞噬,无数的碎片从爆炸中飞射而出,落下茫茫的云层。 残存的飞行员自知不是对手,驾驶着战斗机夺命狂奔,身后那道红色的身影紧追不舍,眼看距离一点点的拉进,他破口大骂,“请求支援!零号远比预想中的难对付,快来救我,草!” 几个回旋,零号的速度徒然暴增堵住了飞行员的去路,一柄血色的长枪从他的手中编织而成,“去死.....” 零号冷声说道,举起长枪正要攻击,这时他的脸色突然一白,慌乱的捂住额头,那柄刚刚成型的长枪在飞行员不解的眼神中,瓦解成几根血管缩回零号的手掌,“他不杀我吗?” 不管飞行员的心情如何忐忑,零号此时完全顾不上他,手掌的遮掩下,一道深红色的裂纹从额头破裂到耳根恐怖又狰狞。 “在等等,不要这么快,求求你在给我一点时间......” ; 第九章 暴走的火焰 零号喃喃的祈求道,眼神透露出一丝慌乱,回应他的是细不可闻的爆裂声,以那条裂纹为起点,短短的11秒,恐怖的裂纹便布满到了全身。 赤色液体从破裂的血管中渗出,将裂纹染成狰狞的红色。这些液体像是拥有生命,流出后牢牢的附在裂纹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灼热的气息从它们中散发,将零号的皮肤烤的滋滋作响。 “te给我停下,就给我一分钟,一分钟就好......”零号低吼着疯狂在空中翻滚,满头的白丝在黑与白中不断转换,刺骨的疼痛几乎将他逼疯。 一股焦味飘入鼻底,白皙的肌肤在灼热的烘烤中一点点的焦黄,直至成一团漆黑的焦炭,眨眼间裸露在外的皮肤已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内脏在灼伤中抽动着,零号再也忍不住了,俯冲下云层。 “好疼,妈妈束好疼啊.....”在飞速疾行中,零号怒目咆哮,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将疼痛都压盖了下去,他要当面问问那个女人,这些年是不是都有想念他,就像他日日夜夜的思念她一样。 飞行员错愕的看着那道红色的流光远去,犹豫不决的驾驶着战斗机在原地盘旋,“他为什么要跑,明明有着绝对的优势,追还是不追呢......”忽然间飞行员脑海中灵光一闪,连忙追了上去,但零号的速度比起之前还要快了10倍不止,转眼间就失去了踪影。 …… 贝娜是一名资深的滑雪爱好者,圣诞节这一天她依旧没办法离开滑雪,于是她瞒着男友偷偷的一人来到了附近的雪山,当然还有她的宝贝滑雪板,终于坐上了缆车后。 贝娜激动的握紧手中的滑雪杆,跟着缆车越升越高,眼看就要到达滑雪场,身旁传来一声惊呼,“快看,天上的那东西那是陨石吗!” 闻声贝娜迷茫的望向天空,一颗巨大的火球进入视野,她瞳孔猛的一缩,手中的滑雪杆掉落在地,下一秒那颗火球就砸中了她所在的缆车,连同那条长长的缆线一起折断坠向地面。 紧跟而上的缆车像波浪一样抖动,乘坐在上面的人在尖叫中被甩下缆车,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人肉大坑。 滑雪场上方的人,被这一系列的变故惊的立在原地,愣愣的看向那个带着火球最先坠下的缆车。几个胆大的人蹑手蹑脚的凑了上前。 他们对埋在雪地里露出半个身子生死不知的贝娜视而不见,好奇的用手中的滑雪杆,敲打着那颗两人高的晶体,“嘭嘭”晶体传出清脆的响声,就像是敲打在一块金属上。 “这是什么东西,天上掉下来的,难道是陨石!” “你说些废话,这一定是一颗外星宝石,看这色泽一定价值不菲!” “要不趁着别人还没来,咱们敲两块下来,说不定能卖出天价。”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有眼有板,一名留着大胡子的男人露出贪婪的目光,将手伸向晶体。这时晶体猛的一阵抖动从中分开,灼热的气息铺面而来,一道黑如焦炭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妈的,这是什么东西,外星人?“ “那宝石是他的翅膀!” 几人被吓了一跳,哆嗦的往后倒退几步,正准备逃走,大胡子的男人突然将身旁的两人推向零号,向滑雪场的方向拔腿就跑。 “该死的,这个畜生。”两人怒骂中跌在零号脚边,惊恐的看向那焦炭般的身体,赤色裂纹在焦炭上闪烁,像极了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赫...赫......”沉重的呼吸从零号的嘴中呼出,他微微抬手,那双镶在裂痕中的双眸冷冷的看向两人。 其中一人颤抖的抖动着双腿,痛哭流涕的伏跪在地,拼命的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求你放我一命......” 他将头埋在雪地里瑟瑟发抖,丝毫没注意到身旁的同伴,已经在银白的丝线中化成了一具干尸。脖颈突然钻入什么锋利的东西,他惊恐的抬头入眼的是漫天飞舞的白丝,和那个黑如焦炭的人,他双唇微微的张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在寂静中静静的死去。 白丝不断的延伸,将死亡带到了滑雪场上,“怪物!快跑!”无数人在恐惧中四散奔逃,那银白的丝线像是恐怖的噩梦,美丽但致命,无论多么拼命的奔跑,也只是徒劳,白丝远比他们迅猛矫健。 身旁的人一个个的倒下,直到最后一名青年化成一具干尸,白丝才尽兴的回到零号的身边。红色的血顺着丝线流入到零号的体内,零号抬起焦炭的手臂眼神中透露着许些期待。 点点的红芒在皮肤下闪烁,焦炭的皮表不断的剥落掉落在地,残缺的手臂在红芒的笼罩中飞速的新生,一丝喜色飞上脸颊,这是裂痕中的液体突然集聚升温将重生的肌肤再次烤焦。 零号的笑容僵在脸上,显露出一丝崩溃,他喃喃道,“来不及了,华夏.......我会很快赶过去......”身后的血翅一展,零号消失在原地,在空中划出一道直直的线,向一个方向拼命的飞去,“等我!” …… 片刻后,贝娜艰难的的从雪堆里爬出,她满头是血,一根手指在跌落中骨折成一个畸形的弧度,“谁来帮帮我...”她带着哭腔的喊道,没有半个人应答,她艰难的站了起来,看清满地的伏尸后,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 “发生了什么事……”贝娜抽了抽鼻子,捂住噙满泪珠的双眼,将身边不远处的一具干尸翻动了一下,那个死去的人双眼突出的看向她,仿佛在质问贝娜,你为什么还活着。 贝娜尖叫着,跌跌撞撞的跑到高处,沿途皆是一地的干尸。站在最高点,看向前方白茫茫的雪地中,静悄悄的,仿佛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还有人吗,谁说句话,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贝娜无助的跌坐在地眼泪划过脸颊,她从来没有如此的孤独过,孤独的想同这些人一起死去。 ; 第十章 海岸飘来的鱼尸 冲出陆地是一片蔚蓝的海洋,也不知道飞了多久,天色渐暗了,黑压压的一片,湛蓝与灰暗的夹缝中,零号的身影摇摇欲坠的飞向前方。 一个跟头差点从空中栽落,零号抬起疲惫的眼看向前方,“海真的很大呢......”深色的天深色的海,在模糊的视线里仿佛融为了一体,负荷超过极限的血翅轰然破碎,零号像断了线的风筝坠入海中。 “噗通”一声海面上溅起一道波澜,炙热的高温在无尽的海水中也没能被扑灭,而是越发的疯狂燃烧,天似乎越来越远,零号的身体不断的往下沉,等着我......我很快就来...... 执念回响在脑海,疲惫疼痛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压下,零号在浑浑噩噩中昏迷了过去,满头飘荡的白丝失去主人的控制后,兴奋的向海底扑去,像被释放的野兽,饥渴的寻找着美味的食物...... 一路追赶的飞行员在空中搜寻了几圈,确定零号已经跳出鹰国后无奈的返程而去,要是莽撞的越界抓人,在这浪头尖上很有可能会挑起战争,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得赶紧回去报告上级。 没过多久一份模糊的监控录像就传到了最高行政大殿,查格尔脸色难看的对着憔悴不堪的军事司令吼道,“你们都弄出了什么东西,我让你们做研究是为了造福人类,不是让你们把我的侄子变成生化武器,现在这个局面你让我如何收场。” 军事司令的站在查格尔面前,挥了一把汗说道,“殿下,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这个都是实验室负责的,对攸束的情况我实在是不知情。”他主要就是靠孙教授弄点政绩过日子,孙教授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只要按时把te上交就行了。 “废物!要你何用,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让这个消息泄露出去,我一定会被拉下位的该死。”查格尔气急败坏的一拳对着办公桌砸下满脸的怒容。 军事司令满脸的苦涩郁闷想到,”你的侄子本来就是个怪物关我什么事,之前te发行的时候,还是你力挺推广的,不知道让整个鹰国受了多大的益处现在就想推卸责任了。“ “阿拉贡他死哪去了,别告诉我出了这种事他还能找借口推脱,我承诺他的东西从没有拖欠过,他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查格尔沉着一张脸,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揪着军事司令的衣领吼道。 “好像是为了缉拿攸束已经到华夏去了。”军事司令闻声一颤,哆嗦的说。 “华夏?攸束肯定是去找皇姐去了,不行不能让皇姐知道这件事,快给我打紧急电话给阿拉贡,一定要将攸束拦住不能让他见到皇姐。” 查格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嘶声揭底的吼道,如果让那个温柔似水的女人知晓她亲爱的儿子现在就是一个杀人机器,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揽在她身上,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是……陛下。”军事司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躬了躬身快速的走出大殿。 就在大门关上的同时,查格尔暴怒的掀翻面前的桌子,文件散落一地,“一群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 时光飞逝,转眼便过去了3日,就在鹰国严正以待的全力抓捕逃脱的罪犯时,领国花国边境的一个小鱼村,被突如其来的噩梦困扰。 就从圣诞节过后,海岸旁不知从哪飘来了大量的死鱼,在沙滩上堆积如山,要不是天气冷冽,这些鱼尸腐烂肯定招来无数的尸虫,将病毒扩散到全村。 这天清晨一艘不大的渔船向海洋深处开去,67岁的老渔民贝西尔拿着鱼叉刨开水面上的鱼尸,“这该死的异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骂骂咧咧的说完,老脸上是一片挥不去的忧愁,这些天在这片海域打捞的鱼寥寥无几,连生活都是问题,要是在这样下去,今年的冬天,该怎么过下去。 叹息了几声,他将目光放到身旁的孙女身上,眼中又闪过一丝欣慰,还好有个争气也听话孙女,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年仅11岁的菲雅,在贝西尔清理完鱼尸后,扯着渔网撒下海,她梳着高高的辫子皮肤黝黑,做起事来稚嫩的脸庞格外认真。 太阳印在水面上有些晃眼,菲雅隐约的看见水中,有个漆黑的影子从水底浮了上来,她吓了一跳哇哇大叫的跑到贝西尔的身边,抓着他泛白的衣角慌张的说,“爷爷,水下面有东西在动。” 贝西尔闻言连忙高举着鱼叉走到船边,小心翼翼的波动着水浪,几缕发丝漂浮起来,他惊疑的说,“是个人在水里面。” 小心翼翼的将水中的人捞了起来放在船板上,贝西尔看清这具焦炭般的身影后,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捂住菲雅的双眼,“菲雅别看,你先到那边去。” 将菲雅支开后,贝西尔探了探这具焦炭人身的心脏部位,“烧成这样了居然还有心跳,难道是发生海难了,不可能啊,这附近除了村子里的渔船,没有轮船的航线,村子也没听说最近有人失踪,到底是从哪来来的。” 贝西尔思索着,伸出手想要仔细看看焦炭的脸庞,辨认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面孔,这时手边的几缕黑丝突然泛白,像是活了过来扎破他的手心钻进了进去。 “这是什么东西。”手心一疼贝西尔错愕的抬起手掌,拖出一根长长的丝线,“菲雅快跑...”转眼间手臂就干枯了下去,贝西尔扯着嗓子对着菲雅吼道,他眼球睁的老圆,从肌肉开始缩水变得干扁,最后成了和水面上漂浮的鱼尸一模一样的干尸。 “爷爷!”菲娅带着哭腔的喊道,看着贝西尔恐怖的死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自从父母去世后,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可是现在地上躺着的那个魔鬼,就这样将爷爷从她的身边抢走,不可原谅!! 一声痛苦的呻吟传入耳中,那具焦炭的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菲雅死死的瞪大了眼睛,这个魔鬼吃了她的爷爷后活过来了吗? 零号吃力的撑着甲板坐了起来,眼前的渔船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他茫然的四处张望,记忆一片混乱,“我这是在哪。” 见零号没注意到她,菲雅挥着纤细的拳头,怒吼着冲到零号面前,“你这个魔鬼杀了我爷爷,我打死你混蛋,去死去死。” “疼......”面对菲雅的拳打脚踢,零号缩成一团,无力的抵挡着,过度使用te的力量,可怕的后遗症导致他现在连站起来都是问题,更别说阻挡菲雅的拳脚。 “去死!” 又一次的挥出拳头,菲雅打的拳头都麻了,跌坐在甲板上,她呆呆的看向贝西尔的尸体,眼眶又忍不住的红了起来捂脸大哭起来,“爷爷,不要丢下菲雅一个人,菲雅会好乖,会听话,会带着爷爷过更好的生活。” ; 第十一章 你欠我一条命 刺耳的哭声传入耳中,零号轻轻的抬起埋在膝盖上的头看向菲娅,她的孤独,她的悲伤,似曾相识。零号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过去的记忆一幕幕的从脑海中闪过。 “今天要离开家里,去很远的地方,束儿会害怕吗?” “妈妈不跟束一起吗。” “束儿长大了,要一个人生活了,一定要坚强听孙教授的话,妈妈很快就会来接你。” “妈妈.....”女人笑面如花的容颜近在眼前,零号惊喜的探出手伸向前方,女人的身影立马消失不见,看着空空如也空中,他的眼神暗淡了下来,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一切都变了。 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那天的记忆一片空白,只停留在清冷月下的小溪,那条熟悉的小溪布满了他们的残肢,而他的双手染满了鲜血,在那之前我到底做了什么,零号努力回忆那段记忆,但一触碰那个禁区,大脑立马传来撕裂的疼痛。 “啊!”零号抱着头在地上翻滚,他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想要冲破那扇尘封的记忆大门,到底发生了什么。 菲雅看向发狂的零号,有些害怕的背起贝西尔的遗骨跑进船舱,从一个细缝远远的看向他,没过多久零号一动不动的缩在船边,好像晕过去了,菲雅大着胆子的走了过去,捡起贝西尔的鱼叉。 一步步的靠近零号,菲雅的心噗通噗通的狂跳,“杀了他就可以给爷爷报仇了。”将鱼叉高高举起,菲雅怎么也下不了手,零号静静的躺在那里,只需要她轻轻动一动手,就可以杀死他。 菲雅纠结的挣扎着,“哗啦啦”的海浪打的小船左摇右晃,海风的味道很腥,腥的菲雅都快要吐了,“杀了他,为爷爷报仇,杀了他。”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在吼叫。 菲雅紧握着鱼叉的手颤抖着向零号逼近,“哐当”一声鱼叉掉落在地,菲雅看着蜷缩在地的零号,默默的流下眼泪歉意的说,“爷爷对不起,我做不到。” 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船舱,蹲在贝西尔的身边,太阳渐渐的爬上头顶,又很快的落了下去,海里的黑夜冷极了,菲雅将瘦小的身体缩在衣服里,又忍不住想起了还在甲板上的零号,他也一定很冷吧。 “我在想什么,他杀死了爷爷,我才不帮他。”菲雅猛的摇了摇头,缩的更紧了,“可是就这么死掉,不是太便宜他了。”一咬牙菲雅站了起来跑向甲板。 “魔鬼,你还活着吗?”她走到零号的身边,踢了踢他的腿,小声的问道。半天没得到回应,菲雅忽然间有些怕了,要是连这个人也死了,那她岂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飘在海上。 “你快醒过来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菲雅慌张的蹲在一旁推了推零号身体,还是没有动静,“我不准你就这么死了,你还欠我爷爷一条命,你给我活过来。”菲雅哭泣的喊着,一拳又一拳的打在零号身上。 “别打了。”零号往一旁的甲板挪了挪,扭头看向她,漆黑的眸子明亮如星,他早就醒了,只是想多休息一下,但是这个女孩好像不准备放过他。 菲雅的脸颊一红,气呼呼的转身就走,“没死就好。” “你爷爷的事,真对不起。”零号望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他以前从未想过会说出口的话,虽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一定是很过分的事吧,过分到和那个女人一样,伤害了这个女孩。 “道歉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去死让我的爷爷活过来。”菲雅回头怒吼一声,将手中的鱼干扔了过去砸在零号的头上。 零号捂住自己的头,瞥了一眼滚到甲板的鱼干,在过去的那段时间他有学过花语,跟菲雅交流不是什么问题,见菲雅进了船舱,他想了想又躺了回去。 菲雅透过裂缝看见又一动不动的零号,忍不住喊道,“你不饿吗?”这个白痴,给他鱼干就是让他吃的啊,这么久不吃东西,到时候饿死了怎么办。 “不饿。”零号歪了歪脖子,看向船舱的方向静静的说,融合te后,他完全就不需要吃饭,也再也没吃过任何东西。 “早该知道这个吃人的魔鬼是不需要吃饭的。”菲雅捏了捏拳头想起惨死的爷爷,心头又涌起一股恨意,她狠狠的捡起地上的鱼干,用袖口擦了擦放进怀中,眼角撇到零号焦炭般的身体,她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们魔鬼都长这样的吗?” 零号摇了摇头,“我不是魔鬼。”说完他顿了顿,“也不记得我原本长什么样了,可能和你一样,但现在我也不知道将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能就是你口中的魔鬼吧。”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欠我爷爷一条命,我要你还给我。”菲雅死死的瞪着零号,咬牙切齿的说。 零号抬头看向夜空中的银河,一只手移到胸口,挖出一颗鲜红的心丢给菲雅,淡淡的说,“你杀不了我。” 菲雅慌乱的接过那颗心脏,呆呆的看着零号飞速愈合的伤口,沉默了一阵,她斩金截铁的说,“那我就一直跟着你,到杀死你的那一天,你都不能丢下我。” “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你跟着我会比我先死,依然杀不了我。”零号冷漠的拒绝了她,菲雅上前两步紧紧的看着他的眼睛,“既然你是魔鬼,那一定可以保护我,你欠我的,你得还,用整个生命。”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零号撑着一只手坐了起来,冷冷的看向菲雅,恢复了一天,杀一个小女孩不是什么难事。 “那你就杀了我。”菲雅面色不改的与零号对视,她黝黑的脸上满是倔强,要是就这样一个人孤独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不如就这样死去。 “随便你。”零号垂下眼帘,往身后的船板靠了靠,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对这个女孩出手,菲雅盘腿在他的旁边坐下,凑到他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叫菲雅,你杀死的是我的爷爷贝西尔,他把你从海里救了起来,你却杀了他,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记得,你做了这么一件可恶的事。” ; 第十二章 到底是人是鬼 “我已经忘记了。”零号捂住耳朵瞥向菲雅说,他虽然没有恶意,不过那眼神怎么都像在挑衅。 “你!”菲雅气愤的一拳挥了过去,但被零号轻松接住了。 “留点力气吧,你的身体很差劲,根本伤不到我,在练个20年我可以考虑被打倒那么一下下。”零号将菲雅的拳头压了下去,看向海面的南边,一艘远比他们的渔船大得多的轮船,冲破海水使了过来。 海水被排向两侧,哗哗的水声吸引过了菲雅的注意力,看清楚了那艘船后,她瞳孔猛的一缩忍不住微微颤抖。 注意到菲雅的小动作,零号侧头问道,“你见过那个船?” “在小的时候远远的看过一眼,爷爷说那艘船的主人叫金牙,他是个走私犯,经常来我们村带走一些年轻的姑娘,说是给她们找工作,但是其实那些姑娘都被卖到了国外,再也没回来过。” “这样吗。”零号抬头望向这艘镶着一柄弯刀的大船,明亮如星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灵光,他二话不说纵身跳入海中向轮船游去。 “你干什么!”菲雅趴在船边对着零号的背影喊道。 “我要这艘船。”零号浮出水面应了菲雅一句,继续向轮船的方向游过去,要等te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他实在是不想等那么久,不如拿下这些人,坐船去的话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他们有枪啊,你快回来。”菲雅大喊道,但零号已经沿着船身爬了上去,根本不搭理她,这个可恶的家伙被金牙打死算了,菲雅急的在甲板上团团转,小声的咒骂道。 海上的星空将轮船照的通亮,金牙站在船头,一身加勒比海盗的造型拉风之极,他极具嫌弃的看了一眼前方的渔船,对着一名手下招了招手,“诺卡老规矩。” 身后站着的马甲长发男正是他的得力手下诺卡,听到金牙的吩咐,诺卡恭敬的说道,“明白头!”说完他转过身,对着甲板上的30来名奇装异服的水手扯着嗓子吼道,“看到前面那艘渔船了吗,头,发话了,有女人就抓起来,男的器官全摘了。” “是”众人齐声应道,将枪支填满弹药,狞笑着走到船边,这种事情没少干,一想到等下就有新鲜的妞,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兴奋起来,这时一名水手惊叫道,“有个人从水底爬上来了,胆子倒是不小啊。” “嗯?”金牙闻声走了过去,看向水下,零号顺着一条纹路敏捷的向上攀爬着,眼看就要上船,金牙咧嘴露出一板大黄牙,他摸出腰间的手枪,对着零号连射几枪眼睛都没眨一下。 两声枪响过后,紧跟一旁的诺卡一脸谄媚的拍出一记马屁,“头枪法如神,妙手回春,这个不知好歹的渔民,竟然不认识我们大名鼎鼎的弯刀号,还妄想上船,真是死不足惜。” 金牙用枪背敲了一下诺卡的头,没好气的说,“你瞎了吗,没看见那个人一点事都没有。” 诺卡吃痛的哀嚎一声,连忙看向船下,他刚可是亲眼看见零号中了两枪,怎么可能会没事,一定是老大开的玩笑,老大还真是幽默,入眼的是毫发无损继续攀爬的零号,诺卡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倒退几步,指着攀爬上栏杆的零号,结结巴巴的说,“真踏马见鬼了,头你等等我啊!” 回头见金牙早就退到了水手后方,诺卡连滚带爬的跟了过去,零号一只手抓住栏杆翻上甲板,他甩了甩手臂上的海水,一眼扫过人群,“34人。”一个数字在脑海中划过,零号上前两步,整个身影从黑幕中暴露在船上的灯光下。 抽气声从水手当中传出,“这踏马什么鬼东西。”水手们面面相觑一脸惊恐,任是谁晚上遇上一具会跑的焦尸,都会感觉到毛骨悚然,更何况是在一片茫茫大海上。 “头,该不会遇上幽灵船了吧。”诺卡凑到金牙耳边小声说,海上飘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些幽灵船,据说遇到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死于海难。 “妈的,什么幽灵船,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我金牙面前装神弄鬼,把他给我抓起来,我要把这鬼东西,切开来研究研究。”金牙甩了诺卡一巴掌,怒骂道,他向来不信邪,不然也不可能干倒卖人口和器官的勾当。 “可是头,这太诡异了,会不会出事啊。”一名水手哆嗦着不敢上前,金牙冷眼看向他,“怕什么,你们手里的枪干什么吃的,都给我上不管是人是鬼,给我射成柿子。”说完后金牙只觉得一股郁气在胸口堵的慌,这几天鹰国查的严,导致他的几批货都很难弄齐,准备到花国捞一笔还遇上这种诡事。 见老大发怒,水手们只好硬着头皮,抬起手中的枪杆瞄准零号,刚要扣下扳机,手臂突然一疼,枪支齐刷刷的掉落在地,水手们惨叫着捂住干扁的手臂,惊恐的发现袖口不知什么时候转进了几根白丝,将他们的血肉抽走了。 “卧槽。”水手们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在他们身后的金牙可是将一幕看的清清楚楚,那白色的丝线,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汗毛直立的将腰间的枪又拔了出来瞄准前方,但船头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你是首领吗?”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金牙猛的回过身,零号面目全非的脸近在眼前恐怖之极,他下意识的想要开枪,可一只焦黑的手将他牢牢的定住了,完全没办法移动。 零号夺过金牙的枪,随手丢入海中,他又问道,“这艘船需要几个人驾驶。” “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们。”金牙死死的瞪着零号咬牙切齿的说,这具焦尸说话没头没脑的,没搞清楚他的目地之前,还是不要回答他的话比较好。 “袭击?”零号卷起几根发丝荡在金牙的眼前,歪了歪脑袋,“我叫零号,要去华夏,你们配合一点不好吗,我现在很累呢,快点回答我。”零号自言自语的说着,将发丝一根根的插进金牙的指尖。 这家伙难道只是想劫船,念头刚一闪过,金牙脸色剧变,“啊,我的手......”他惨叫一声,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从小指,慢慢的到无名指,一根一根的,一节一节的就这样干扁下去,像是被抽走生命的树枝,变得干枯无力。 ; 第十三章 别让她死了 金牙疼的脸色发青,再也忍不住了对着零号求饶,“你杀了我这船就没办法开了,要去华夏的话,我可以送你去。” “早点同意不就好了,零号可是个善良的人呢。”零号似乎早有预料,拍了拍金牙的肩说的极为轻松,但发丝他却没有收回去的意思,依旧缓慢的吸取着金牙的血肉。 眼看中指就要不保,金牙强忍疼痛赔笑道,“我这不是一时犯浑,没接待好您,该打,该死,求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条生路。” 他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打的嘴角都渗出血丝,要是早知道对方是这么恐怖的人,他哪里还敢跟他叫嚣。 零号微微一笑,将白丝收回,但那面目全非的脸怎么看都恐怖之极,“我赶时间,现在,马上出发。” 丢下一句话,他向船内走去,金牙怎么样他不在乎,只要能去华夏就行。刚迈出几步那个皮肤稍黑的女孩的身影突然浮现在脑海中,“你欠我爷爷一条命。”倔强的声音近在耳边,零号迟疑的停下脚步。 正松了一口气的金牙见零号顿住,心脏猛的一跳,难道他反悔了,要杀了我,没等他拔腿跳海。 零号斜眼看向他,淡淡的说,“渔船上还有一个女孩,把她弄上来,别让她死了。” “是。”金牙僵直了身躯,干巴巴的应到,直到零号的身影消失在甲板进入船舱,他才深吸一口气,回望伏地哀号的手下,将目光投放到那些干扁的手腿上,他抹了一把汗,好歹自己只是废几根手指,不碍事,不然可真得成勾腿海盗了。 走进船舱的零号,一眼就看中了那间大门最气派的房间,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他扇了扇污浊的空气,“真脏。”嫌弃的将满地的酒瓶踹到一边,零号上前躺在金牙的大床上。 焦黑的身体外流动的赤色液体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一阵微弱的红光在零号脸上闪过,焦黑的皮肤迅速的剥落了一小块,露出白皙的肌肤。 “恢复的好慢,不知道阿拉贡追上来了没有,如果不快点恢复的话,被抓回去就糟糕了,还是睡一觉吧。”摸了摸那一小片肌肤,零号嘟囔了一句,沉沉的睡去。 休眠中te恢复的速度是醒着的3倍,这样下去没准只需要半个月,等他恢复后,在也没有人能阻止他去见她了。 金牙清理完伤员,深深的被震惊了,迎战的34人中,只剩5人是完整的,其余的人不是被废掉了手,就是被废掉了腿,“这该怎么出发,人都残了一半。”金牙叹了一口气,让唯一健全的几名水手将伤员送下去后。 他亲自下船将菲雅接了上来,菲雅站在甲板上紧张的捏着衣角,金牙的大名在她的村子如雷贯耳,刽子手,拐卖强盗,这些都是他的外号,但是眼前的金牙,好像很亲切的样子。 金牙清了清嗓子,友好的看向菲娅,“别害怕,我们都是好人......”生硬硬的挤出这几个连他都不相信的字眼,虽说那个人只是说别让她死了,但谁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万一一个伺候不周被杀,哭都没地方哭。 菲雅虽然年龄小,但也不是傻子,上船没见到那个魔鬼,金牙又突然这么亲切,肯定是因为那个魔鬼的关系,她怯怯的问道,“那个魔鬼去哪里了。” “魔鬼?”金牙摸了摸鼻子,是指的那个焦炭人吗,这个外号取的还真是贴切,暗暗诽谤了几句,他自以为绅士的对菲雅伸出手,挤出个寒碜的微笑,“零号大人就在船舱内,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我叫菲雅......”菲雅被他的笑容吓的后退一步,顿了顿说道。 “哦,真是花儿一样的名字。”金牙想了半天才抖出一句夸赞的话,对着菲雅竖起大拇指,一旁的诺卡忍不住笑出声,第一次见到头夸人,真是万年不遇的奇景。 金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不将菲雅小姐送去房间。” 诺卡立马肃然的说,“是头。” 领着菲雅进了船舱,挑了一间最干净的房间安顿下,诺卡又连忙端了些船上的食物送了过去,虽然他不是个好人,但在做了这么多年的马腿后,还是有些眼色的。 将菲雅安排好后,金牙亲自掌舵,调转航线往华夏的方向驶去,“头,我们真的要去华夏?”诺卡站在一旁对着金牙小声说。 金牙抖了抖那两根干枯的手指,沉下脸来,“不然能怎么样,那个人根本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他的攻击方式太过诡异,那种白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居然可以吸食人的血肉。”一想到被抽干血肉的那种痛苦,他就心寒胆战根本升不起反抗的念头。 诺卡眼珠子一转,做了个咔嚓的手势,“也许我们可以用那个女孩来要挟对方。” 金牙沉思了一会,“先摸清那个女孩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再说,也许并不怎么重要,你知道那个人的原话是什么吗,别让她死了,你觉得这么一个人能够要挟他?” 说完金牙有些无奈,如果说是重要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心的交到他们手中。 “可是头,那个人当时可是实打实的挨了你两枪,现在进了你的房间后,就再也没动静,要不我偷偷去看看?说不定他已只是装神弄鬼吓吓我们。” 金牙寒声道,“收起你的小心思,在想出完美的解决办法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咱们这次真的就要栽了。”见金牙发怒,诺卡一时之间也不敢在接话,安静的立在一旁,弯刀号在海面上飞速的行驶,将那艘渔船越甩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渔船静静的飘在海上,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阴气逼人,“咕噜咕噜”水底突然冒出一阵气泡,一艘漆黑的潜水艇从水面浮出,暴露在外的壁壳印刷着一个幽灵图案。 “花国海域,发现目标踪迹,黑夜继续追踪......” ; 第十四章 死亡复活? “又追踪,咱们能不能直接上去将他拿下,这样的话就是大功一件了。”潜艇潜入海中,夜坐在驾驶位上满是怨气的说,追踪追踪,真的是受够了这种窝囊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大干一场。 月将手中的通话器“啪”的一声拍在座位上,看向夜咆哮道,“你还有脸说,上次谁像条死猪一样被埋在雪地里,还差点被鹰国军方抓住,耽误了主上的大事。” 夜被月这惊天一吼,吓的缩了缩脖子,气焰也小了下去,“我这不是出意外了,再说了,也没出什么大事,不就是拖延了一点时间,又死不了人。” 月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真不知道特使为什么要安排这么一个蠢货给她,而且还处处维护这个家伙。 就按照他几天前干的那件蠢事,早该被组织给处理掉了,偏偏这家伙只是被批评教育了一顿,就又放出来跟在她的屁股后面。 “该不会这家伙是高层的私生子吧。”暗暗想到,月烦躁的翻看起这两天的收集的资料,夜这个猪队友是指望不上了,报个信都要犯错,指不定哪天捅出什么的篓子,凡事还得她亲自来。 打开文件夹,入眼的一张陈旧的照片,一名粉雕玉琢的少年身着盛装静坐石台,漆黑的眸子明亮如星,攸束,性别男,年龄9岁,鹰国皇室大公主伊芙琳与中国世家结合所生下的儿子,8年前意外死亡,埋葬于皇家陵园。 死亡?可是这个8年前就死了的人,却出现在了埃希塔监狱,而且还成为了一个异常恐怖的怪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死而复生?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幽灵的强大情报网居然只能查到这点资料,这人秘密倒是挺多的,不过就算有天大的机密我也要把它揪出来,月将资料放了回去,自信的一笑,她对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了,真希望什么时候,能跟他面对面谈谈。 夜从反光的金属墙壁看到月的笑容,小声的嘟囔道,“又在自恋了。” “你说什么。”月立马板下脸来冷声说。 夜扭头赔笑道,“没什么。”说完他装作一副认真驾驶的状态,搞的月想撒气也没地发,月磨了磨牙,将心里的恶气咽了下去,等会有你好看的。 ...... 船舱里,菲雅坐在温暖的房间里,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她摸了摸怀中的鱼干,桌上还摆放着诺卡送来的面包还有水果,犹豫了一下菲雅拿起一个鲜红的苹果咬了一口。 甜蜜的汁水顺着喉咙流下,“真甜。” 嘴里甜到心间,菲雅的鼻头却有些酸涩,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要是爷爷也在这里就好了,想起还孤零零的在渔船上的爷爷,泪珠在菲雅眼眶里打滚。 “菲雅,你可是要杀死魔鬼的人,不能哭,不可以哭。” 强忍着收住汹涌的泪水,菲雅缩到床的中央,静静的看向隔壁的房间,听那些人说,那个魔鬼就在这间房里。 船一摇一晃,海浪拍打船壁,“哗啦啦”的水声,将菲雅带进了梦乡,在梦里,爸爸妈妈,爷爷还有菲雅一起围在壁炉旁吃着热腾腾的烤鸭。 “妈妈,菲雅好想你......”菲雅轻声的低喃道,紧紧的抱着被子,稚嫩的脸上充满了悲伤。这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隔壁的房间传出,无数的白丝蔓延出来,悄无声息的透过甲板的缝隙探入海中。 ....... 漆黑的水面下,潜水艇不紧不慢的跟着弯刀号的轨迹航行,夜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看着一旁的显示器,水中银光一闪,他立马坐了起来,紧盯着显示器,“这是什么东西,丝线吗?怎么会在海里跑。” 显示器中飘扬的白丝,尽数倾入一波不大不小的鱼群,以极快的速度将鱼群缠绕起来,“月,你快来看看,那东西在吃鱼吗?”夜像是见了鬼一样,急忙摇晃了一下闭目养神的月。 月睁开双眼,将他挤到一旁凑上前,显示器里,潜水艇上方的鱼群,在白丝的缠绕中,沸腾的像是被煮熟的汤锅,无数的气泡从鱼群中冒出。 在一番激烈的挣扎后,白丝轻盈的飘去,剩下的是一片鱼尸,尸体在海压下,随着海水上浮,像是举行了一场升华典礼。 “夜,下潜100米离那些东西远一点。”月眉头一皱,下了一道命令。 “知道。”夜应了一声,调动着控制器,向水中下潜了百米,那些从弯刀号上飘下的白丝,拖在船后像是一条魔法彩带,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死亡。 “录像。”月对着夜打了一个手势,心里翻起滔天巨浪,这鹰国到底搞了什么鬼东西出来,这丝线简直就跟蝗虫一样,不过更为致命。 夜按下录像按钮,小声的说,“咱们还要继续追下去吗,这东西看上去好诡异,要不还是先通知特使吧。” “怎么怕了?刚是谁嚷嚷着要冲上去。”月斜眼看他,轻蔑的说。 “谁怕了!我只是有点发冷。”夜哆嗦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道。 月撇了撇嘴,“行了,先观察一下情况,要是我们兜不住,特使自然会帮助我们。”说完月不在搭理碎碎念的夜,陷入沉思之中,主上为什么那么想要得到te,如果说它只是个普通的病毒,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这其中一定有鬼。 …… 甲板上,传来“踢踏”的脚步声,诺卡匆匆的走进船长室,“头,从刚才开始,船的周围就不断的涌出的死鱼,兄弟们正在检查,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他严肃的说道。 金牙皱了皱眉头,“死鱼?” 诺卡上前俯在他的耳边,心有余悸的说,“那些鱼,就跟被那个焦炭人攻击过后的水手们一样,都成了干尸。” “什么?”金牙脸色大变,将诺卡推到驾驶舵上沉声说,“我去看看。” 他直线走到船边,在灯光的照耀下,深色的海面上浮现出无数大大小小的鱼尸,借着月光,金牙眯着眼看向船后,一条被鱼尸铺满的水道,静静的飘在海面上。 他眼孔一缩,“妈的,这难道都是那个零号干的。” ; 第十五章 本性恶劣 鱼尸的惨状尽收眼底,金牙看向只剩下皮骨的两根手指,忽然感觉到无比的庆幸,还好那个人只是想要坐船而已,不然就不仅仅是这两根手指了。 水手们的气氛有些压抑,均被这诡异的一幕震的背后发凉,“别大惊小怪的,做好自己的事。”金牙严厉的警告了手下几句,心不在焉的回到船长室。 就这样熬过了一整晚,所有人都顶着一对熊猫眼。菲雅倒是睡了一个好觉,她抱着被子傻傻的笑出声。 “呜呜,呜呜......”木板下,传来几声低泣,菲雅下意识的就醒了过来,“谁在哭。”她揉着朦胧的睡眼翻身下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天色已经大亮了,绑着绷带一瘸一拐的水手们在甲板上吆喝着,大把的汗水挥洒而下,从大西洋赶到华夏国境至少需要一个月,那个叫零号的焦炭人好像很赶时间,如果不抓紧的话,可能会引起对方的不满,到时候被屠船就糟糕了。 正在指挥的金牙注意到迎面走来的菲雅,亲切的问道,“菲雅小姐,饿了吧,我等会让人给你送早餐过去。” “不是,刚才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哭。”金牙和善的样子让菲雅觉得有些扭捏,她将双手背在身后紧张的说,说完又指着船下,“好像是从这下面发出来的。” 金牙的神色不自然的抽动了几下,“一定是你听错了,这海风声吹起来就是呜呜的,诺卡还不快滚过来,带菲雅小姐去吃饭。”对着菲雅安慰了几句,金牙转身对诺卡喝道。 “是头。”正在船头测试海风的诺卡听到金牙的喊声后,连忙跑了过来,“菲雅小姐,甲板风大,你还是进船舱吧。”在金牙的示意下,诺卡半推半就的将菲雅哄进船舱,供上好吃好喝的后,又回到了甲板。 金牙面色阴沉的对着他打了个手势,“去检查一下货物,别让这妮子发现了。” “是”诺卡应了一声,绕过船舱走到船尾,他掀开一块木板,露出一个隐秘的入口,诺卡轻巧的跳了下去,对着下面守卫的两名水手冷声说道,“开门。” 两名水手不敢怠慢的打开大门,诺卡走了进去,按下熟悉的开关,昏暗的光线将这不大不小的房间照亮,诺卡一眼扫过屋内冷冷的说,“谁他妈刚才在哭,给老子站出来。” 十几名妙龄少女挤在一起,惊恐的看着诺卡,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没听明白我说话?是谁站出来?” “是她,是她.....”少女们推嚷着将一名黑眸瓜子脸的亚裔女孩推了出去,诺卡一脸狞笑的走上前,勾起少女纤瘦的下巴警告道,“在他妈给我嚷嚷,我就让人轮了你,丢进海里喂鱼。” 面对诺卡粗鄙的言语,亚裔女孩眼中闪过一丝羞愤,死死的盯着诺卡,但并没有反抗,诺卡在她的胸上摸了一把,又警告了几句,便离开了,房间又恢复了一片漆黑,不一会窃窃私语从黑暗中传出。 “都是因为她,害得我们挨训。” “离她远点,指不定哪天还要惹出什么祸端。” 亚裔少女默默的缩在房间的一角,黑眸露出点点星光,在黑暗中格外的显眼,昨天晚上她听见金牙他们的对话,是谁让他们这么害怕,能救救我吗,求你了...... 回到房间后菲雅依旧感到非常不安,她偷偷的溜了出来,来到零号的房门前,“魔鬼你在吗?魔鬼?这是什么味道,好难闻。” 一股浓烈的腥味从门缝扑出,菲雅抽了抽鼻子,小脸拧成一团,注意到门前的缝隙,她蹑手蹑脚的趴在上面,看向房内,一个巨型的大茧裹在床上,白丝带着红芒向大茧输送着新鲜的血液。 菲雅吓的后退一步,这是什么东西,那个魔鬼去哪了。注意到屋外传来的动静,白茧飞速的旋转着,慢慢的缩水变成屡屡黑发,一个踏步来到门前,零号随手打开房门,看向门口的菲雅,平静的说,“什么事。” “你的脸......”菲雅惊讶的捂住嘴巴,听声音的确是那个魔鬼没错,可是谁能将眼前这个面如冠玉,明目朗星的少年,和那个全身焦黑的怪人联系起来,将视线往下移。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菲雅稍黑的脸颊飞上两朵红晕,支支吾吾的说。 “衣服坏掉了,这样不是比焦的更好看,你找我干什么,没事的话就走吧。”零号抬起白皙的手,语气带着疑惑,他一直不喜欢变成焦焦的样子,因为孙教授说那样很可怕,可菲雅好像更喜欢那焦焦的样子,真是无法理解。 菲雅将他推进屋里,脸蛋红成了一个苹果,“你先穿上衣服我在告诉你。” “这里没有我的衣服。”零号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他的衣服都在监狱呢,现在因该埋在废墟里了吧。 “穿上,这就是你的了。”菲雅从金牙的衣库翻出两件衣服递给零号,她眨了眨眼睛,双手叉腰像极了一个小大人。 零号拎着那件白衬衫,前后翻看了一下,将它丢在地上,“上面没有写我的名字。” “你又不是商店卖的洋娃娃,需要打上商标。”菲雅将衬衫捡起来塞到零号的手中,有些气恼的说,这个可恶的魔鬼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零号唇角不自觉的往下弯了弯,他将衬衫穿上,声音有些发冷,“可我的确一直在等待着被购买。” “这就生气了,明明是你不讲道理。”菲雅皱着一对可爱的小月眉。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今天早上听到哭声,金牙是个贩卖人口的坏人,肯定还有人被关在船上,你去救他们好不好。”菲雅期待的看着他。 “真的?那些人在哪?”零号手上一顿,要是真的还有人的话,那么说不定这艘船,可以抛弃了呢,唇边浮出一抹笑意,他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 菲雅一脸奇怪的看向他,“你笑什么。” 说到这,菲雅捂住嘴巴,指着零号结结巴巴的说,“你该不会又想吃人了吧!” “我又不吃人。”零号毫不迟疑的否定道,的确吃的又不是他,是te而已。 “可你吃了我的爷爷。”菲雅倔强的将头瞥到一边,还想叫他去帮忙的,这个魔鬼只会夺走别人的生命而已,真是个本性恶劣的家伙。 零号脸色一沉,往船舱外走去,“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把他们找出来。”要是能找到这些人,那他恢复的速度就可以加快很多,对上阿拉贡也多了一丝胜算。 “你站住。”菲雅急忙追了上去。 ; 第十六章 换换口味 “为什么一定要吃人,你就不能换换口味吗,蓝莓酱的吐司怎么样,我觉得那个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要不然巧克力也可以,还有烤鸭,汉堡,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吃的东西那么多,人又不好吃,你还是放弃吧,回到陆地我请你吃冰淇淋,不管你要吃几个我都买给你,只要......” 菲雅跟在零号背后喋喋不休的说道,前方的零号突然顿住脚步回过身来,她紧张的将头垂在胸口,低声喃喃道,“真的不可以不杀人吗?” 零号沉默了一阵,轻声说,“你真的很烦。”怎么会有这么啰嗦的人,孙教授跟她比起来也弱爆了吧,冰淇淋吗,听上去好像还不错,不过现在再多的冰淇淋也没用呢。 “算我求你了。”菲雅的头埋的更低了,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你在多说几句,我现在就杀了你。”零号看向菲雅旁边的空房间,毫不客气的将她推了进去,然后立马关门上锁。 “嘭嘭嘭” “你放我出去。”门内传来菲雅的喊叫声和敲门声,零号揉了揉耳朵,头也不回的走上甲板,总算清净了。 船外的海风迎面吹来,腥味顺着气流滑过他的鼻尖,正午的阳光刺的眼睛生疼,零号微闭双目左右张望,船上的布局不算复杂,就堆着一些木箱和竖着几根栏杆,几眼就能够看个透彻,可是为什么之前会没发现那些人。 赤脚踩在木制的甲板,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零号低头看向脚下的木板,是空的,那些老鼠躲在这下面吗?真是麻烦还要玩抓老鼠的游戏。 零号抬起右脚,带着恶意对木板踏下踩出一个小洞,他又抬脚向上一踢,一块一人多高的木板立即就飞了起来,砸像对面的栏杆。 “彭”的一声,木板带着巨力飞出栏杆,掉入海中。 “发生什么事了!”忙碌的水手被响声惊动,向零号投来惊愕的目光,这个少年是谁,船上除了他们和货物,也就只有两个外来人,除开那个叫菲雅的女孩,难道是那个焦炭人!真踏马见鬼了,一具焦尸居然活过来了。 金牙注意到手下的异常,回头一望零号的身影进入眼帘,他眉头微皱,“哪里来的小孩子!” 诺卡见金牙还没反应过来,连忙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头,他因该就是昨晚那个焦炭人。” “我擦,那个怪物居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金牙脸色大变,既然是零号的话,那么他现在又想干什么,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他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小心翼翼的迎了上去问道,“不知道零号大人在找什么。” “你在这里等着。”零号看了他一眼,从踢碎的甲板跳了进去,金牙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只好守在一旁,甲板下漆黑一片,透过上方的大洞隐约的可以看到里面的样子,环视一圈什么都没有。 零号翻上甲板,俊朗的脸上面无表情,此番场景看的金牙头皮发寒,他暗自揣测零号到底生气了,还是天生就这副面瘫脸,希望是后者,不然凶多吉少啊。 一片寂静中过了半响,零号开口说道,“别的人在哪。” “您是说那些女人?”金牙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的说道,他此时也明白了过来,看样子菲雅已经把货物的事告诉了零号,现在是来要人了,不过他要那些女人做什么,他刚准备叫人将货物带出来。 这时全身灰扑扑的菲雅,从船舱跑了出来急急的大喊道,“不要把那些人交给他......”她身上衣服灰溜溜的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 零号直线走向菲雅,眸子里透露出一股冷气,真是烦人还是杀了吧,只需要扭断她的脖子,很简单一件事,一个声音在他脑中说道。 但他的手就像是被千斤巨石压住,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我需要这些人。”他冰冷的说,藏在背后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这.....”金牙愣在一旁现在演的是哪一出。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不准你伤害他们。”菲雅直视零号的双眼,执着的说,如果是因为她多管闲事导致那些无辜的人死亡,那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原谅自己, “我不可能会听你的话。”零号深吸一口气,松开掐入掌心的拳头,他拿过一旁的麻绳,捏着菲雅的手臂,将她绑在了一根柱子上,系上几个结后,零号拉了拉绳子确认绑紧了后站了起来。 “你放开我!”菲雅用力的瞪着脚挣扎,手腕在粗糙的绳索上磨的生疼。 “别动,你的手可不会像我一样会好的那么快。”零号瞥了一眼那纤细胳膊上的血痕,伸出手将菲雅按在原地。 菲雅倔强的拉扯着绳索,“那些人死了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不过他们去死占时可以帮助到我,所以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零号轻轻摇了摇头,用一块衣布将菲雅的嘴堵住,他斜眼看向金牙冷声说,“给你一分钟,我要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是!”金牙应了一声,亲自带人将一队少女送上了甲板,她们聚在一起胆怯的望着坐在中央的零号,这还是上船以来第一次出来,不知道这个少年什么来头。 只有那名亚裔女孩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偷偷的从人缝中张望,是他吗?那个让这群人渣也感到胆寒的人,她眼神中带着期待,默默的祈祷着,神啊,我在这,请你帮帮我。 “16个。”零号一眼扫过少女们,轻声报出一个数字,一缕青丝瞬间变白向少女们靠拢。 菲雅看见白丝挣扎的更剧烈了,就是那个东西杀死了她的爷爷,“快跑,他是个魔鬼,会杀了你们的。”她无声的喊叫着,无论如何都弄不掉嘴里那块布。 亚裔少女注意到被绑在柱子上的菲雅,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为什么她会被绑起来。 ; 第十七章 我干尼玛 少女们茫然的看着飘过来的白丝,这是什么东西,就在此时,远方的水天一线间,一艘飘着骷髅旗幡的船向弯刀号使了过来。 金牙看向骷髅船脸色大变,连忙伏在零号的耳边低声说,“零号大人,那边有艘船过来了,是一艘海盗船船长叫杰森,在附近这片海域都凶名显赫,他的手下有300来人,配有远程炮,我们赶紧撤吧。” 零号闻声抬头看向渐渐向弯刀号靠近的骷髅船,比起这艘走私船,骷髅船的体型大了10倍不止,他收回白丝,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有人送上门来了。 菲雅见零号停止了动作,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没等零号主动出击,骷髅船就远远的开了一炮,弯刀号的船头直接被这一炮给轰成了碎片,“啊!”甲板上的少女尖叫着四处逃散。 “妈的,杰森这次发什么疯了,上来就开炮,他就不怕引起军队的注意吗?” “兄弟们,抄家伙,干死踏娘的。” 在金牙的指挥下,水手们互相叫喊着拿起武器准备迎战。 亚裔少女躲在一堆木箱后,小心的探头往向甲板,零号稳稳的站在栏杆上,长长的白丝随风摆动显得他原本俊朗的脸庞更加的妖异,他伸出一只手,指尖一根细长的紫色触手从他的手掌钻出。 零号意外的将触手挪动到眼前嘟囔着,“怎么变成紫色了。” 触手延伸至一米,便再也不能增长分毫,“te没有不给的你也只是一个垃圾,现在应该是你求我。”在他的嘲讽下,一道紫色的液体撕裂手腕从中流出,缠绕在零号的手臂上发出灼热的气息。 皮肤被烤的滋滋作响,零号的笑脸冷了下来,他低头看向手腕,“怎么你不服气?”这时对面的骷髅船传来一声轰响,数枚炮弹迎面飞来。 零号叹了一口气,触手瞬间缩回手掌,他紧紧的看向千米外的骷髅船,目光中满是渴望,只有人类才是te最适合的养料,只要拿下这些人,就足够了,“哈哈哈哈”他发狂的大笑,人类朋友准备迎接零号的降临了吗? ....... 骷髅船上一名身穿黑色皮夹,手持长刀的长发女子对着一旁的男人说道,“我们现在最因该做的事是远离鹰国,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她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 “我说1号,你亚洲刨肉机什么时候也这么胆小怕事了,鹰国现在哪有闲工夫将手伸到花国海域来,再说了以咋们两的能力,就那些追兵你还怕摆不平?”萨德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虽然他的排名在这个女人的后面,这也不代表他就怕了她了,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哼,就怕你惹到什么硬茬,到时候把我也拉下水,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望远镜给我看看。”陈雅冷哼一声,从萨德的脖子上扯过一副军用望远镜看向弯刀号,以前她也是这番狂妄自大,自从被阿拉贡降服之后,她在也不会小瞧任何一个人,哪怕对方是个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 萨德坐在一旁,身后是一名海盗打扮的中年男子,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他一脸殷勤的给萨德倒上酒水,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刚收到埃希塔监狱被攻破的消息,他这艘小船就遇上了这两个煞星。 萨德悠然自得的品着美酒,被关了这么多年,重获自由之后当然要好好的宣泄一番,他下令攻击弯刀号也没什么意图,只是纯粹的觉得好玩。 陈雅的视线从破碎的船头移到船身,零号进入她的视野,看清零号的面容,陈雅只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好像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还是说恐惧的东西。 “11,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对面船上的那个人。”陈雅思索了一番,对着萨德说道,萨德摆了摆手,“你是不是在牢里蹲久了,看见什么都觉得有鬼。” “杰森,在开几炮,将他们击沉。” “是大人。”杰森领命指挥海盗,填装了几枚炮弹,准备一口气将弯刀号击沉,轰的几声巨响,只看见几颗炮弹飞跃海面冲向弯刀号。 船杆上的零号嘴角上扬,“te,补给我给你夺下来,只要你以后听话。”他轻声说,眼瞳中倒影的炮弹越来越近,刚要击中零号时,他抬脚一跃,准确无误的踩在炮弹的炮身,回旋一踢将炮弹踢向骷髅船。 做完这一切的零号并没有闲着,几乎是眨眼间,变换了不同的方位,将3枚炮弹照葫芦画瓢的踢了回去,“轰隆隆”的响声在骷髅船上响起。 火光冲天而起,萨德和陈雅反应迅速的避开了爆炸点,但海盗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浓烈的黑烟和碎片中,四处都是海盗的哀嚎声。 “玩够了吧,这次撞上花岗石了,那个人是零号,将我们从监狱放出来的那个怪物,萨德我真的很想杀了你。”陈雅面色阴沉的从废墟中走出,长刀早已脱离刀鞘落入她的手中,想起来在哪见过对面船上的人后,她只想宰了眼前这个惹事精。 面对怒火中烧的陈雅,萨德拔出背后的双枪,有些紧张的说,“1号咱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起内讧,既然已经得罪的对方那就只能一路黑到底了,零号可不是什么善茬,我早听狱警说过他就是个疯子,即使我们不去招惹,这次遇上也不会有好结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干掉。” “我干尼玛!”陈雅忍不住爆粗,零号那是他们可以对付的吗,简直就是在找死。 就在两人争执的同时,零号踏着一块木板,飞速在海面疾驰,向骷髅船靠近,“妈的,开炮开炮,不能让他靠近骷髅号。”杰森扯着嗓子大吼,要是让这个能一脚踢飞炮弹的人上船,他们这些人,还不得被对方一锅端了。 “你不上就在这里呆着,我先来会会零号。”萨德丢下一句话,向已经到船下的零号连开几枪,炮弹也填充完毕在海面爆起一朵朵蓝色的水蘑菇。 ; 第十八章 憋屈神枪手 零号泰然自若的在枪弹雨林中穿梭,他的速度极快,好似能预测枪手和炮手射击的方位,总是能提前避开危险,但萨德发现,零号并不是有预测能力,而是速度太快了,快到他们根本瞄不准。 就在木板撞上船身的那一刻,零号向上一跃伏着船壁,转眼就翻上了甲板,萨德射的弹夹都空了也没能击中零号一枪,他一脸憋屈的将枪收了回去。 “怎么,百发百中神枪手也有不灵的时候?”陈雅毫不留情的出言讥讽,她看向零号的眼神充满了凝重,这下该如何收场,对上零号她没有一点的把握,就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 零号沿着栏杆,踏上骷髅船的最高点,海盗们惊恐抬头看向他,最终还是没能阻止这个怪物。 “兄弟们,干死他!”杰森抬起手中的枪大喝一声,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但是他对那两位大人很有信心,他们一定不会败的,如果陈雅此时知道杰森心中所想,一定立马挥刀宰了他,妈的,那可是零号,他们的王者。 零号一眼扫过甲板,“329人。”他报出一个数字,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te去吧。” 对着飞射过来的子弹零号不闪也不躲,只是额边的一缕青丝轻轻的飘了出去,长长的永无尽头,子弹在零号的身体上溅出一朵朵猩红的血花,又转眼愈合。 青丝化作白色的丝线向海盗靠拢,惨叫声在人群里响起,“啊啊啊,谁来救救我,这是什么东西。” 一名海盗在白丝的缠绕下被吸成了干尸,很快惨叫声越来越小,陈雅拼命的挥动着长刀阻止白丝的靠近,“萨德,快向零号投诚,我快顶不住了。” 这些白丝坚韧异常,根本砍不断,陈雅焦急的对着身后的萨德咆哮道,在这样下去,落得跟那些海盗的下场是迟早的事,她可不想刚从获自由就这么憋屈的命丧黄泉。 被惊的目瞪口呆的萨德,在陈雅的喊声中,回过神来,他惊恐的看向上方的零号,零号此时也注意到了他们,片刻间海盗们就全军覆没,寂静的船上,搏命反抗的两人格外显眼。 有点意思,零号勾了勾嘴角,将白丝收了回去,就在陈雅刚露喜色,庆幸逃过一劫时,一根紫色的触手像一道闪电,转眼就伸到她的眼前,她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余光向上一瞄,对上一双冷漠的双眼。 “你们是什么人。”零号顿了顿机械的问道,他俊朗的脸庞依旧带着温文尔雅的笑,表情看似轻松,他心中涌起了滔天巨浪。 te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吸取了这么多养分也没能恢复多少,本来他是想操纵te直接杀了他们两,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触手堪堪到达陈雅的面前便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零号,我们是埃希塔监狱的囚犯,是您将我们放出来的,您还记得吗?”萨德反应丝毫不慢的对零号躬了躬身,抢先说道,那态度恭顺的就像一只被驯服的野狗。 陈雅暗骂到,这个人渣变脸变得还蛮快的,不过骂归骂,她极为虔诚的接过了萨德的话,“我们希望能归顺零号大人,被关押了这么多年,如今也没有了去处,还请大人收留我两,陈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哦,是这样啊。”零号笑的一脸和善,弹指之间收回触手,这种程度的te还真没有多少攻击力,也只能吓吓这两个不明真相的傻叉。 既然一时半会还不能恢复,那么计划得更改一下了,留着两个储备食物也不错的样子,零号沉思的同时,萨德对陈雅打了个手势,“现在怎么办,他好像没有要收下我们的意思。” 陈雅低声说道,“放心,只要他没有立马出手,说明还是有希望的。”她向前一步,单膝跪地,“不知大人现在有何吩咐,愿为大人分忧解劳。” 零号荡着脚丫,悠悠的说,“你们两个谁更厉害。” 陈雅心中一惊,垂下头,“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零号微微一笑,也挡不住那深深的恶意,“不如你们两个打一场,谁能活下来,我就收下谁。” 萨德陈雅对视一眼,心彻底的沉了下去,这不是摆明了要他们自相残杀,随即零号哈哈大笑,“我开个小玩笑而已,别当真了。” 两人苦涩的将已经放在武器上的手放了下去,异口同声的说道,“萨德见过大人。” “陈雅见过大人。” “行了,你们弄坏了我的船,现在要怎么补偿。”零号摆了摆手,从栏杆上一跃而下,轻飘飘的落在了甲板上,他转身看向即将沉入海中的弯刀号,语气中是挥不去的阴霾。 陈雅连忙说道,“这艘骷髅船还能用,只是不知道您船上有多少人。” 零号想都没想一口回答道,“50人。”口粮的数量他可是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那我们马上将他们转移过来。”萨德抢答道。 “坐船去华夏要多久。”零号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忽然问道,“一个月左右吧。”陈雅思索了一下应到,零号的脸上浮出一层冰霜低声道,“这么久。” 陈雅惶恐的垂下头,“大人很赶时间吗?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零号侧身看向她,眼中带着一点玩味之色,卷着几根发丝说,“什么主意。” “我们可以发海上求救信号,吸引军方的直升机过来,然后夺下。”陈雅一脸狠厉的说,好像夺个直升机就像吃饭喝水般简单。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赶紧动手,我已经等不及了。”零号拍手称赞道,眼睛似月牙般弯起,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口粮也有这般用处,真是好玩。 “是”两人应道,转身离开,虽说只是小事一桩但也要准备一番,确保万无一失才行,零号踢下一块木板,踩在水面向弯刀号驶去,直升机的话,这些口粮也就没用了,那就吃掉好了。 ...... 弯刀号船身像一个翘板似的屁股朝天,所有人都聚集到了船尾上,“怎么还不回来。”金牙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甲板上团团转,菲雅趴在船边见一个黑点在海面飞驰,她欢呼一声,“是魔鬼,魔鬼回来了。” ; 第十九章 乌鸦预言嘴 “在哪呢!”金牙比她更急,一个箭步冲到她旁边,脖子伸得老长的张望,零号的身影进入视野,他面色一喜,这么说杰森肯定被干掉了。 零号攀上船尾,白丝瞬间就贯穿了几名迎上来的水手,金牙顿住上前的脚步,“大人,您....这是干什么.....”他惊恐的看着零号,说话都有些结巴,怎么就去了一趟,回来火气这么大。 零号斜眼看他,白丝毫不留情的将剩下的水手吸干,菲雅冲了过去,吊在零号的手臂上捶打,“你发什么疯,快住手。”刚刚危急时刻,这些勇敢的水手让她有了不少的好感,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而什么都不做。 见零号被拖住,金牙连滚带爬的跳进海里,比起被吸成一具干尸,他宁愿命丧大海,“滚开。”零号冷哼一声,将菲雅甩开,向缩在一角,吓的脸色惨白的少女们走去,菲雅情急之下,向前一扑牢牢的拖着零号的小腿,不让他上前一步。 她对着已经吓傻了的小女们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他是个魔鬼,会吃了你们。” 少女们哭喊着向栏杆跑去,白丝激射出去挡住了她们的去路,“疼......”正准备给予最后一击时,零号眉头一蹙,低头看向脚下,一口雪白的牙齿,死死的咬在他的小腿上。 气温好似下降了十几度,菲雅打了个冷颤傻乎乎的抬头一望,零号俊朗的脸上被一层浓浓的黑雾掩埋,生气了,菲雅心虚的揉了揉她咬过的地方,小声的说道,“不疼不疼,我帮你揉揉。” “滚”回应她的是冰冷的字眼,菲雅下意识的松手,不过很快正义感就涌上心头,“你不杀她们会怎么样,她们都很可怜的。”菲雅激动的说道。 “你烦够了没有。”零号不耐的一脚将她踢飞出去,眼中是重重的怒火,菲雅捂着肚子伏在甲板上,小脸揪成一团,好疼,好疼......泪花在眼中打转,她强忍泪水对着零号吼道,“你杀了我吧,放过她们。” “你就这么想死。”零号大步上前,捏着菲雅的下巴恶狠狠的说。 “对,我就是不想活了,爷爷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亲人也没有,还摊上一个只知道滥杀无辜的魔鬼,还不如死了算了。”菲雅咬牙切齿的说。 “那你就去死。”零号被气的够呛,一只手掐住菲雅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手指的微微发力,菲雅的脸因为缺氧而变得铁青,“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她的嘴唇轻轻蠕动,那双剔透的蓝眼睛也失去了光泽,缓缓的闭上。 “啊!”零号发狂的将菲雅扔到一堆酒桶中,“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他抱头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停。 时而狰狞,时而茫然。 时而愤怒,时而悲伤。 “杀了他,杀了那个怪物。” “畜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脑海中怒骂声铺天盖地的袭来,“闭嘴,都闭嘴!”零号咆哮道,他双目通红,杀气化作钢刀将四周的空气撕裂。 “我什么都没做过。”零号精神恍惚的走向栏杆,从船边跌了下去,在水里溅起一道浪花消失不见,一艘漆黑的潜水艇从深处冒了出来,悄无声息的向下沉的零号靠近。 一条机械的手臂从潜水艇的上方伸出,突发致人将零号握住,拖向潜水艇,“得来全不费工夫。”月看着显示器中的画面,嘴角弯起一个得意的幅度。 “切,现在还高兴的太早了吧,这里离总部那么远,谁知道这个怪物会不会半路发飙跑掉。”夜就是看不惯月那副得意洋洋的脸,忍不住磨了磨嘴皮,这倒不是他瞎说,要是真的能这么轻易的收拾掉这个人,他反而会觉得不对劲。 “闭上你的乌鸦嘴。”月气的全身发抖,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这只蠢猪,知不知道要是把这个人带回去,到底是多大的功劳,没准能连升三级,要是真的让他给跑了,那他们两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是是是”夜满不在乎的应到,将机械手慢慢收回,异变突起一条紫色的触手沿着缝隙将机械手,撕裂出一道口子,一丝红芒从深蓝色的海水中闪过,零号触手在手中化成一柄细长的紫色长刀。 他挥刀一斩,机械手就像豆腐一样被切开了,零号微微一愣,te变色后威力好像增强了不少,从掌心一路劈下,一刀将机械手切成了两半。 零号冷然一笑,踏着海水冲向这艘突然出现的黑色潜艇,来试试脱变后的威力吧,“这不能怪我啊,我就随便说说而已。”见机械手秒废,夜讪讪一笑,瞄了月一眼。 “废物,快退。”月对夜恨得牙痒痒,见零号已经踏着海水冲了过来,也顾不上责骂他。 “马上马上,给我五秒钟。”夜手忙脚乱的操纵着繁乱的按键,潜艇的速度一下就提上来了,嗖的一声激射出去,但零号已经追了上来,手中的紫色的长刀插进潜水艇上方,海水从裂口涌入,夜手一抖,连忙按下操纵杆旁边的一颗黑色按钮,强烈的声波从潜水艇外发出。 零号身形一怠,从潜艇上飘了出去,长刀化作触手缩回他的手心,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潜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面色阴沉的浮上水面,不是军队的人,为什么要跟他作对,想了一会也没有头绪,他攀着弯刀号的船壁爬了上去。 菲雅在少女们的照顾下幽幽的醒了过来,入眼的是众多关切的眼神,“我没死吗?”她揉了揉疼痛的脖子,疑惑的问道,话音刚落全身湿透的零号从船下爬上,她也反应了过来,愤愤的说,“你还想怎么样。” 少女们挡在菲雅的面前,大有以命相搏的架势,亚裔少女混在其中,神色复杂的看着零号,零号沉默了一会,轻声说,“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他抿了抿嘴唇,心虚的看向一旁,他是真的没有想杀她的意思,可谁让这个女孩总是不知好歹,要惹他生气,湿透的衣衫在甲板上滴了一地的积水,一缕缕青烟从零号的身上腾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