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大婚后走路带风》


 第1章 新娘滚出花轿

    “新娘子出来了，出来了！”
    莫府门前，齐王在众人的簇拥下将新娘子背了出来，放上八抬花轿，大红的蟒服更显得他春风得意。
    围观的百姓们兴奋地低声议论：“听说皇上本不同意这门亲事，是齐王在宫里纠缠了半天。齐王虽不是太后所出，但怎么说也是皇上兄长，皇上拗不过，才勉强下了口谕。”
    “不是我说，哪位大臣愿意将女儿嫁去齐王府？齐王花天酒地的风流人品众所周知，王妃还没过门，早就美妾成群了。”
    “谁让莫云梅生得太美，被齐王看上了呢？以齐王朝三暮四的性情，也不知这嫁过去能得几天宠爱。”
    “起！”
    一声高喝，花轿正要被抬起，齐王转身准备去骑马，新娘莫璃在盖头下轻轻勾起红唇，心中默念：“一、二……”
    她口中的“三”还未出口，围观人群便忽然一阵推挤，向这边涌来。
    人太多，迎亲队伍又没防备，轿夫们被撞了几个趔趄，刚抬离地面的花轿摇晃几下，重重落地。新娘子“啊——”了一声，竟从花轿里滚出来，红红的盖头落地……
    随行的摄政王战北擎厉眸在人群中扫过，百姓们不再推挤，四散退开。
    红红的盖头就在旁边，很是醒目，莫璃却似被吓得忘了捡，只会“惊慌失措”地捂脸。
    齐王皱着眉，烦躁地走过去，弯腰捡起盖头，莫璃露出小脸，含羞带怯地望着他。
    齐王惊愕地睁大双眼，嫌恶地望着莫璃鼻尖和下巴上的几处痤疮，连浓妆都掩盖不住，心头泛起一阵恶心，而这张脸更是陌生，他怒喝：“你是谁？”
    离他最近的景王手执折扇走过来，看到莫璃愣了下：“咦，人不对啊！”
    其余人察觉齐王脸色不对，正要过来看时，莫璃迅速夺过齐王手里的盖头蒙住了脸。
    齐王怒气上头，正要发作，景王握上他的胳膊，低声警告：“人多，有事进府说。”
    齐王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压着心里的怒火，拂袖就进了莫府。
    见几位王爷疑惑，景王上前：“各位皇兄，出了点状况，请先进莫府。”
    看着几位王爷往府里走，景王退至莫璃身旁，高声道：“莫小姐，请！”
    瞅着各位王爷没注意，景王悄悄问：“怎么样，配合得还行吗？”他又提高声音，“莫小姐，小心脚下！”
    莫璃掀起一角盖头看路：“多谢王爷，一会儿还要有劳王爷。”
    景王低声道：“本王和你大师兄可是过命的交情，他最疼的小师妹，本王能不帮？”
    百姓望着一行人复进莫府，面面相觑。
    “发生什么事，怎么又进莫府了？”
    “看齐王的样子好像很生气，是在为刚才还没过门就掀了盖头生气吧，大喜的日子，是挺晦气的。”
    “刚刚怎么突然都往迎新队伍那里冲呢？”
    “没冲，是后面有很多人在推。”
    “后面的，你们刚才为什么推？”
    后面的百姓生气了，喊道：“我们也是被推的，凭什么问我们？”
    声音再次嘈杂起来……

 第2章 莫府弃女

    莫府正厅，人到中年的尚书莫长海疑惑地望着众王爷进来，面现不解：“各位王爷，这是……怎么了？”
    齐王怒气冲冲地吼道：“怎么了？莫大人心里明白，何必装傻！”
    莫长海约莫四十岁，留着山羊胡，弯腰陪笑：“微臣不解，可是小女不懂规矩、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明示。”
    齐王大怒：“不明白？那咱们就到圣上面前讲明白！”
    景王最后一个进来，箭步上前，安抚：“三皇兄先别生气，先问问莫大人到底怎么回事。”
    他转向莫长海，严肃地说：“莫大人也不必装傻，今日齐王奉旨成婚，新娘本应是莫小姐，为何换了人？”
    几位王爷的视线同时落在蒙着盖头的莫璃身上，嫁衣华丽繁琐，盖住了身形，不过身量跟莫云梅相似。
    莫长海一脸无辜：“各位王爷，新娘没有换人。莫璃是臣的女儿，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养在家乡老宅，所以王爷们没有见过。”
    景王冷笑：“呵，看来莫大人是把我们当傻子了？摄政王还在此，你好大的胆子！”
    莫长海扑通跪地：“臣惶恐，臣不敢！莫璃真的是臣的女儿啊！”
    景王嗤讽：“莫大人，口谕可是说得明明白白，将莫家嫡女嫁给齐王。”
    莫长海面色更为无辜：“王爷，莫璃就是嫡女！”
    齐王再也咽不下这口气，气极败坏地指着莫璃吼：“她是嫡女，那莫云梅算什么？还盖着这个干什么，膈应本王吗？”
    他手一伸，便将盖头扯下，狠狠掷到地上。嫌恶的目光扫过她的脸，便不肯再多看一眼。
    莫璃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似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痤疮，她迅速低下头，但鼻尖处的痤疮实在太显眼，让人想忽视都不能。
    衡王察觉事情有异，上前一步安抚：“三弟莫急，此事关系重大，还请莫大人说清楚，也好给皇上一个交待。”
    “是。”莫长海望着莫璃，片刻的诧异一闪而过，他缓缓解释，“莫璃是臣前任妻子生下的女儿，当时臣刚进仕途，所以许多人不知道。
    只是前妻命薄，生下莫璃不久就撒手人寰。
    算命的说，她在长大成人前克亲克友，所以无奈之下臣才把她送回老宅养着。”
    低着头的莫璃嘴角勾起一丝极淡、不易觉察的轻讽，送到老家养着，听听，她这个父亲说得多么义正严辞。
    与其说送，应该说扔、遗弃更为合适。这么多年，她与娘亲留下的丫鬟环姨相依为命，就没收到过莫府一文钱，没吃过莫府一粒米！
    更可笑的是，环姨有次说漏了嘴，她才知道，娘亲与莫长海根本就没拜过天地！其余的事，她不知，因为每每提起娘亲，环姨便只会顾自垂泪，什么都不肯说。
    忽然察觉一道厉寒的视线似要穿透她，莫璃瞬间便敛起嘴角几乎不可见的轻讽，抬起头正迎上战北擎沉郁的目光。
    莫璃似被吓到，咬着唇低下头，心里却在猜测他的身份。

 第3章 把莫璃送给齐王当妾

    刚刚景王说摄政王在此，单看这身强大的冷寒气势，必是摄政王无疑。
    来京之前，大师兄千叮万嘱过，招惹谁都不可招惹京城的赛阎王摄政王，她得离他远一些。
    衡王思索道：“莫大人的意思是，两位都是嫡出小姐？”
    莫长海应道：“正是。莫璃年长云梅一岁，长姐未嫁，自然没有妹妹先行出嫁的道理。
    所以口谕下来，嫁给齐王的嫡女自然应该是莫璃。”
    齐王面色青白交加，一时间却又无法反驳。莫璃即便是嫡女又怎样，乡野长大的野丫头，什么规矩都不懂，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如何当得齐王妃？
    莫长海根本就是在故意钻口谕的空子，与他作对！
    景王拿折扇拍了拍脑袋：“哎？不对吧，既然莫璃才比莫云梅大一岁，那岂不是前任妻子才刚死，莫大人后脚就娶了现在的莫夫人？”
    莫长海面色有些尴尬：“是。”
    景王上下打量他一眼，又看向莫璃，意味深长地说：“看来，莫大人与前莫夫人毫无感情。”
    莫璃忽然低声啜泣起来，景王却配合地问：“莫小姐哭什么？”
    莫璃似被戳到痛处，哽咽开口：“父亲与臣女的母亲并未拜过堂，若有感情，怎么会……”如果彼此相爱，怎么会连拜堂都没有？
    一句话，数道复杂的目光落到她与莫长海身上。其中，当属战北擎的视线最有存在感和穿透力，他仿佛想直接看穿她的目的。
    莫老夫人目光阴沉地盯着她，若不是场合不对，她早就命人将她绑起来打一顿。
    衡王若有所思地说：“莫大人，既未拜堂，那便算不得妻。正妻需要明媒正娶，莫璃的母亲最多算妾室或通房吧？”
    莫长海脸色不太好：“虽未拜堂，但璃儿母亲在世时，一切吃穿用度同当家主母一样，下人也直呼她为夫人。
    在臣心里，她一直就是正妻。”
    景王嗤笑一声，无情拆穿：“正妻刚死，就立刻娶新夫人？”
    齐王满面怒色，转向未发一言的战北擎：“大皇兄，莫大人这分明是狡辩！
    他藐视皇家尊严、抗旨不遵，请大皇兄重责！”
    莫府之人呼啦啦跪了一地，莫老夫人简直恨死了莫璃，低垂的视线仇恨地盯着她。
    莫长海叩首，沉痛道：“臣不敢，臣冤枉！
    王爷，当年是莫璃母亲不肯拜堂，她说若心在，不在乎那些外在的形式。若心不在，拜堂又能说明什么？
    臣尊重她的决定，因此没有拜堂，但她切切实实是莫家主母。
    她过世时，莫璃才刚出生不久，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皆是听丫鬟秀环所言。秀环对莫府一直有意见……”
    齐王不耐烦地喝断他的话：“本王不管什么丫鬟不丫鬟，没有拜堂仪式就不算正妻，嫡女只是莫云梅。
    想本王不追究也可以，赶紧让莫云梅出来，换嫁衣上轿！”
    莫长海眼底晦暗，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保住莫云梅？还指望莫云梅以后嫁个良婿，提携莫府一二，岂能悔在只知花天酒地的齐王手里！
    他陪笑道：“王爷，莫璃已经穿上嫁衣，再换不吉利。要不，把莫璃去齐王府做个妾，她脸上的疮……”

 第4章 气死人不偿命的戏精

    “呜……”忽然一阵哭声打断莫长海未说完的话，莫璃跪坐在地，紧紧护着身上的红嫁衣，哭道，“爹，明明是你说给女儿寻了门好亲事，能当高高在上的王妃，受万人敬仰和跪拜，吃喝睡觉都有人伺候，我才答应来京城的。
    呜呜，怎么又变成妾了呢？
    我不当妾，我要当王妃！我要当王妃！你说我是嫡女，嫡女怎么能当妾呢，呜呜……”
    衡王等人紧皱眉头，果然是乡下长大的，毫无规矩可言。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就这么坐在地上哭，再听听她的话，更觉粗鄙不堪。
    莫长海一张脸被气得青红交加，当着这么多王爷的面，又不好发作，压着性子训斥：“别胡说，老夫怎么可能说那种话！
    能伺候齐王是你的福气！”
    “呜呜……
    爹你怎么能骗人呢？是你说当王妃有花不完的银子，出门坐轿，下海有船，你怎么能食言呢？
    我要当王妃！”
    莫璃拉起华贵的嫁衣衣袖就去擦泪，浓妆被她抹开，花了一脸，再加上鼻尖和下巴处的痤疮，齐王越看越恶心。
    他府中的妾哪个不是美若天仙，莫长海是想塞这么个粗鄙不堪的女人进去膈应恶心他？
    莫璃似浑然没察觉齐王眼中的浓浓嫌恶，还在哭：“我和云梅都是嫡女，如果我作妾，那她也要作妾才行。
    不然就是爹欺负我娘死得早，没人护着。我可怜的娘啊……”
    景王死死咬着牙关，生怕憋不住给笑出来。听挚友说他的小师妹古灵精怪的，这哪里是古灵精怪，明明就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戏精！
    齐王怒火中烧，额头的青筋跳了两下，怒吼：“够了！”
    莫璃被“吓”瑟缩一下，果然闭嘴不再哭诉。一道存在感极强的阴鸷视线压在她头顶，她没抬头，兀自用华贵的衣袖擦眼泪。不用看也知道，那道视线的主人是摄政王。
    齐王怒视着莫长海，脸被气得有点扭曲：“莫大人想让她进齐王府作妾，好让本王丢尽颜面、受尽世人耻笑？
    你还是留在莫府享受吧！
    莫云梅呢，赶紧上轿！”
    这里，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看到跪坐在地上那个粗鄙丑陋的女人，他就恶心。
    “这……”莫长海压下对莫璃的气，有些为难地开口，“王爷，长姐未嫁，妹妹岂能先嫁？
    而且前些天有高僧给云梅算过命，说她今年不宜成亲，否则有血光之灾。
    王爷，您看……”
    齐王彻底翻脸：“既然这样，那就皇上面前见分晓吧！”
    他抬脚就要走，被景王拦了下来：“三皇兄，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齐王将气撒在他身上，冲他怒吼，“都欺压到本王头上了，还怎么好好说？”
    景王拦着他寸步未让：“摄政王在这，这事何必惊动皇上。
    你也知，皇上日理万机、经常累得龙体抱恙，这件事非关朝政，就不要惊动皇上、让皇上跟着生气操心了。”
    一直未说话的战北擎终于开口……

 第5章 莫长海降职革俸禄

    战北擎犀利的目光似已将他看穿：“景王何时变成了和事佬？”
    经他提点，衡王等人若有所思地看向景王。是啊，景王向来潇洒自如，最不爱理俗务，何况是掺和别人的家长里短。
    景王一副关切的样子：“齐王是我三皇兄，莫大人又是国之栋梁，臣弟总不能坐视不理。
    大皇兄，皇上前天又龙体抱恙没上朝，臣弟觉得还是不要给皇上添堵了。”
    战北擎目光沉冷地盯着他：“你想如何？”
    景王用折扇敲着掌心，边思边说：“大皇兄，父皇在世时，莫大人曾立过两次大功，得到父皇高度褒扬，他忠心可鉴。
    这次的事，说起来算是双方对嫡女的认知有差异……”
    齐王怒火高涨：“照你这么说，这事就这么算了？口谕就是个笑话？”
    “没，臣弟也不是这个意思。”景王见齐王实在不消气，说道，“莫大人已经妥协到把嫡女送给你作妾，是你不同意。”
    齐王一口气堵在心口，闷得不行。坐地上哭诉的那个粗鄙丑女，给他提鞋他都会嫌脏了鞋！
    景王观察着他的脸色，继续温言规劝：“莫云梅是妹妹，总不能越过莫璃先成亲。”
    他看向摄政王：“大皇兄，皇上向来宅心仁厚，莫大人又是朝之重臣，想来也不会太过追究此事。不如您作个主，对莫府稍加惩戒，也算给齐王一个交待。”
    齐王心知这莫云梅是弄不到手了，心怒之余，又觉得面子下不来：“那就放任本王成为笑料？”
    “不如想个什么理由……”景王用扇子拍了拍脑袋，灵机一动，“就说刚才莫云梅从花轿滚出来，红盖头提前被掀，齐王觉得晦气，向皇上和摄政王启请取消这门亲事。”
    莫老夫人心中不悦：“王爷，上花轿的明明是莫璃……”
    景王无视她：“齐王与莫大人觉得呢？”
    齐王一拂袖：“莫云梅滚出花轿！”把粗鄙丑莫璃说出去，害他被百姓嘲笑吗？
    莫长海咬了咬牙：“好，就云梅！”不过是暂时的名声受损，以后可以用更好的名声盖过去，总好过嫁去齐王府再无出头之日。
    景王暗暗松了口气，悄悄望了莫璃一眼，她必须补偿一颗补脑的药丸给他，不，两颗！“大皇兄，那对莫府的惩戒……”
    战北擎深沉的视线扫过他，沉声道：“虽齐王与莫尚书暂且达成一致，但皇家威严不容挑衅。
    姑念莫大人曾立大功、景王又努力圆和，本王便作主：
    莫长海官降一品、贬为户部左侍郎，革去五个月俸禄。
    莫大人可有异议？”
    莫长海脸色灰败，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臣不敢，臣遵旨！”
    莫老夫人眼睛如淬了毒，阴暗地盯着莫璃。若不是她从花轿里滚出来，齐王怎么会发现新娘换了人？
    待拜完天地，已容不得齐王反悔，到时莫长海是齐王的岳丈，齐王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这个莫璃就跟她娘一样，都是扫把星，才来莫府，就害得莫长海降职革俸禄！

 第6章 抱住摄政王的腰

    齐王见莫府众人垂头丧气，莫长海更是面色灰败，怒气总算得以稍稍舒解。
    “说好娶我，嫁衣都穿上了，怎么能反悔？”莫璃突如其来的一声，提醒了景王。
    景王用折扇指指还跪坐在地上的莫璃：“三皇兄，那她……你确定不要吗？”他可是见过莫璃的真实长相，莫云梅的美与她相比，只显得俗不可耐。
    齐王嫌恶地扫了一眼，便立刻瞥开视线，似生怕脏了自己的眼：“你存心来恶心本王，是不是？”
    景王再次问道：“你确定不要？”
    齐王气恼地低吼：“不要！”
    “不反悔？”
    齐王恼了，吼道：“不反悔！”
    景王勾了勾唇，扬声说道：“各位都听到了，齐王确定不要莫璃进府，也不想与莫璃有任何瓜葛，并且决不反悔。
    莫大人，话该怎么对外说，你还要晓谕莫府诸人，不要再惹齐王生气。”
    “是是，微臣明白！”
    “既然事情已经和解，就别跪着了，都起来吧。”
    莫老夫人跪了这么长时间，腿早麻了，被莫夫人搀扶起来，心中对莫璃的怨恨又多了几分，莫府众人也随着站起。
    景王心里算是完成一件大事，询问地看向摄政王：“大皇兄，我们走？”
    摄政王深深望了他一眼，抬脚就走。
    莫长海垂首，恭敬道：“恭送各位王爷！”
    莫璃立在原处，低垂着眼盘算今后的打算，忽然被人从后面猛力一撞，踉跄着向前扑去……
    原来是齐王心中仍旧气不过，他对莫云梅的美色觊觎已久，不忍就这么飞了，趁人不注意，狠狠撞了正在出神的莫璃一下。
    “别挡道！”齐王理直气壮地迈步。
    莫璃虽会轻功，但却不想暴露，只能低呼一声、顺其自然往前扑，却不想，前面的战北擎突然停了下来，似想看看又发生何事。
    而莫璃好巧不巧，扑在战北擎背上，还将他劲瘦的腰抱个满怀……
    ……
    时间静止，连空气都似乎凝固。
    所有人都惊愕地望着这惊悚的一幕，莫璃抱的是谁，那可是足以令人闻风胆寒的摄政王战北擎！
    战北擎是先皇第一个儿子，他容颜倾世，深得先皇喜爱。当时皇后一直无所出，便将战北擎过继在膝下。两年后，皇后生下六皇子。
    战北擎能力极强，但性格冷僻，有高人卜卦说他是天煞孤星转世，先皇因此彻底断了传位于他的念头，立了六皇子为太子。
    先皇逝去，战北擎出手越发铁血狠辣、冷酷无情。
    天煞孤星的他，尽管拥有举世无双的谪仙容颜，却没有任何女人敢靠近他，他也不给任何女人靠近他的机会。
    事有双面，也幸好有他在朝里坐镇，所以尽管当今皇帝优柔寡断，周边几国也不敢轻易来犯。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莫璃小手急忙松开战北擎的腰想退后，却不曾想战北擎比她反应更快，只一瞬间，她的脖颈已被对方用大手掐住。
    战北擎脸色铁青，目光凌厉逼人，透着几丝阴狠的戾气。

 第7章 定当好好调教

    景王大吃一惊，反应过来，急忙喊道：“大皇兄，手下留人！”
    战北擎目色阴鸷，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呃……”莫璃纤细的脖颈被掐紧，脸色渐渐涨红。
    她近距离望着他俊美无俦的脸，拼命去拉他的手，示意有话要说，可对方眼底没有一丝温度，不想听她任何解释，只是阴鸷地蔑视着她，任由她双手抓挠他的手背，就如同他要掐死的只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莫璃呼吸困难，脸被憋得胀红，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现实容不得她多想，为了求生，她只好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在抓挠时趁机捻散她自己制作的药。
    就在战北擎快要掐死莫璃时，右手突然麻了一下，瞬间无力地垂了下去。
    无力之感只是一闪而过，须臾之间便已恢复如初，快得令他怀疑刚才只是错觉。然而仅是这须臾之间，莫璃已趁机迅速后退，低下头掩住眼中的灵动之色，大口大口喘着气。
    战北擎乃堂堂摄政王，自持身份，自然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女人连续出手两次，也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手，只是阴鸷地盯着她，目光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深深厌恶，手背在腰间狠狠擦了几下。
    这一切看似漫长，却只发生在须臾之间。快得，连景王都没来得及赶过来救。
    莫璃低着头，余光悄悄打量着这个气势惊人的男子。他容颜绝世，俊美无俦，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俊逸硬朗，鬓若刀裁、剑眉凤目，世间最璀璨的星辰都难以掩盖他的绝世风华。
    可就是这样一个神祇般的男子，身上却散发着浓浓的阴鸷煞气，令人不得不敬而远之。
    众人从这一系列的惊变中回过神……
    他们看到了什么？
    这个齐王都嫌弃的粗鄙丑女竟然抱了摄政王？
    更令他们惊疑的是，摄政王向来性格暴戾，出手狠辣，敢擅动他一手指的人最轻也要被砍手，刚才竟然没掐死这个女人！
    齐王心里有些微微失望，若是丑女被掐死，简直大快他心。
    见气氛冷凝，怕战北擎再加追究，景王开着玩笑打圆场：“多日不见，三皇兄武功见长，力气大了不少。”
    齐王鄙夷地哼了一声：“丑东西挡了本王的道，难道本王堂堂一个王爷，还要绕着她走？”
    景王笑笑：“那自然不行。大皇兄，咱们走，还得进宫禀明皇上。”
    战北擎未动，而是盯着莫璃垂下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莫大人的这位嫡女，似乎不太懂京城规矩，需得好好调教才是！”
    莫长海连忙应道：“是，臣定当好好调教。”
    战北擎一走出莫府，盘旋在莫府上空的低气压骤然消散，莫家合府上下才长舒一口气。
    待众王爷上马离开后，景王留下来，走至莫长海身边，低声道：“莫大人，齐王的聘礼记得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最好挑在一早一晚无人时，从齐王府后门抬进去。”
    “是，这是应当、应当！”莫大人心里仿佛被剜走一大块肉，生疼……

 第8章 莫云梅这一滚可真不得了

    莫长海抱拳，感激道：“今日之事，多谢景王居中调停，才使莫府免去一场大难！”若不是莫璃从花轿里滚出来，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整个莫府都差点毁她手里！
    景王的笑意夹了丝戏谑：“本王原本不爱管这些俗事，但莫小姐再三求本王说情。所以莫大人不必谢本王，应该好好谢谢莫小姐。”
    莫长海有些纳闷，莫云梅何时与景王有了交情，不愧是他的女儿，能让景王帮忙说话，他都没这个面子。
    莫长海脸上也有了笑意：“有景王这句话，臣定当好好谢谢云梅。”
    “莫云梅？这关莫云梅什么事？”
    莫长海诧异：“不是云梅？那是云婷？”云婷只是个庶女，年纪尚浅，何时跟景王结识的……
    景王眼底多了丝意味深长：“难道莫璃不是莫小姐？”
    “莫璃？”莫长海面现尴尬，“景王是说，求您说情的是莫璃？
    可莫璃昨天下午才进京城，不知是如何跟王爷相识……”
    景王没解释，只是深深一笑，飞身上马：“莫大人可别忘记好好感谢莫璃，本王还有事，告辞！”
    看着王爷们陆续离开，原本春风得意的齐王更是脸色阴沉地扬长而去，连迎亲队伍都没管。轿夫们不知接到什么命令，懒懒散散地抬起空花轿。百姓们顿时沸腾了。
    “怎么回事，新娘子呢？”人群中，不乏想看热闹的幸灾乐祸之者。
    “齐王怎么自己走了？”
    迎亲队伍里走出一人，驱散着挤过来看热闹的人群：“新娘从花轿里滚出来，提前掀了盖头，齐王觉得晦气，退婚了。
    都散了吧、散了吧！”
    “退婚了？”有好事者兴奋起来，“莫云梅可是京城有名的闺阁小姐，被齐王退婚，以后不好嫁人吧？”
    “莫云梅是莫府嫡女，才貌双全、知书达礼，又有个做户部尚书的爹，还愁嫁不出去？”
    人群中有人压着嗓子说：“我刚刚打听了一下，莫大人已经被贬为户部左侍郎，可不是莫尚书了。”
    他虽压着嗓子，声音却也不算低，周围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得沸沸扬扬。
    “莫云梅这一滚可真不得了，不但把淑女形象和齐王妃滚没了，连累得她爹都降了官职。”
    “未尝不是好事，嫁给齐王能有什么好处？齐王朝三暮四、喜新厌旧、花天酒地，谁人不知，莫云梅说不定是故意滚出来，想悔了这门婚事！
    当时虽然拥挤，那花轿可没倒！”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了新谈资，三五成伙地散去，就着新谈资去吃酒喝茶。
    *
    莫府正厅内，莫家人已到全。
    莫老夫人怒视着莫璃，破口大骂：“扫把星，一来就害得老爷官降一阶，你知道从侍郎到尚书有多难？
    你知道五个月俸禄损失多少银子？没有银子，我们合府都喝西北风去？
    你就是个丧门星！”
    莫璃站在下首，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嫁衣，委委屈屈地捏着衣角：“祖母，我原本不肯来……”

 第9章 你是不是故意的

    莫璃委委屈屈地说：“是爹派人去接的我，再三保证能当王妃、吃穿不愁，我才勉强同意来的。
    现在怎么能怪我？”
    莫夫人吕心莲扶着莫老夫人坐下，斥道：“叫什么爹，你以为这是乡下吗？以后喊父亲！
    果然是乡下野丫头，没规矩！长辈训话，你只管听着就是，竟然敢还嘴？
    还有，好好得在花轿里坐着，怎么会突然滚出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也不照照镜子，不过是山沟里长大、没娘养的野丫头，现在把你接来穿金戴银做王妃，竟然还不知感恩？
    你知道多少人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吗？你知道你父亲为了这桩亲事，费了多少心思吗？”
    莫璃抬起无辜的眸子，茫然又委屈地望着她：“母亲，上花轿可以当王妃，我为什么要故意滚出来？
    我做梦都想当王妃，穿金戴银，再也不用为填饱肚子发愁。”
    她揉了揉肚子，可怜巴巴地说：“早上没吃东西，我饿！”
    莫老夫人打量着她，这丫头昨天下午才抵达京城，一来就直接进了莫府，没接触过外人，不可能知道齐王的为人。
    而老家在山脚旮旯，那里的人面朝黄土背朝天，哪知道齐王是什么样的人。一个县太爷在他们眼里就是顶大的官了。
    对莫璃来说，当王妃可是求都求不来的事，不可能存在故意破坏的事。
    “吃吃吃，就知道吃！”吕心莲嫌弃道，“你父亲被你害得革去五个月俸禄，哪里还有闲钱给你买饭吃！”
    莫璃眼里聚了泪花：“母亲为什么说是被我害的，不应该是怪莫云梅吗？
    齐王说要娶的是莫云梅，因为换成了我，那些王爷才发怒，不是因为这个，父亲才被降职革俸禄的吗？”
    吕心莲被她一时问住，莫老夫人斥道：“你应该感激云梅把当王妃的机会让给了你，还不知道珍惜和感恩，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现在再追究原因，还有什么用，先把你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洗洗，丢人现眼！”
    莫璃脸上原本就化了浓妆，被她又哭又抹，早已花成一片，再加上鼻尖和下巴上的几处痤疮，实在没眼看。
    下人领着她去洗漱，吕心莲屏退所有下人，关起门来说道：“老爷，本来计划好好的，等莫璃拜了天地，齐王也只能吃这个闷亏，谁知这个不成器的连花轿都坐不好。
    等会儿降为侍郎的圣旨下来，外面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们莫府。
    如今莫璃怎么办，让她回老家去吧，以免再惹出什么乱子。”
    莫长海摸着山羊胡沉思道：“不，安排她在府里住下。”
    吕心莲不满：“为什么？”只要看到莫璃，她就想起莫长海曾有过一个妻子。虽然没有拜堂，但府里上下也都曾以夫人相称，就好像她是老爷续弦娶来的。
    这简直是她不可容忍的污点，得把莫璃赶回去，这样京城贵妇圈都不知道有莫璃这么个人，更不会知道莫长海曾经有过一位妻子。
    否则莫璃在这里，别人问起来，她解释没拜堂，别人却不一定会怎么想。

 第10章 下巴上是怎么回事

    莫老夫人皱着眉说道：“我们已经对诸位王爷说莫璃是嫡女，若把她送走，岂不是引齐王怀疑？
    只有她以嫡女的身份在这里，齐王才没法娶云梅。”
    正说着，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老爷、夫人，小姐洗好了。”
    莫夫人将嘴边的话咽回去：“进来。”
    莫璃推门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虽仍穿着嫁衣，但抹乱的浓妆已经洗去，露出吹弹可破的瓷白肌肤。细长的黛眉下，那双灵动的眼睛盈满星辰，仿若会说话，未语还休。
    只是鼻尖与下巴的痤疮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就如一块美玉有了瑕疵，令人颇觉可惜。
    莫长海盯着她脸上的痤疮斥道：“下巴上那是怎么回事？”昨晚明明干干净净，就是见到她那张倾城容貌，才令他更有底气将她嫁给齐王。
    齐王想娶莫云梅，不过就是看上了她的脸。所以若齐王拜堂后发现新娘换成莫璃，也不会追究。
    一则拜了天地便是他的人，只能休弃却不能不认。二则，莫璃这张脸，可比莫云梅美得多。以齐王风流的人品，只会更加喜欢。
    他本要解释莫璃的脸原本不是这样，但却被打断，暴怒中的齐王什么都听不下去。
    莫云梅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会把亲生女儿往火坑里堆，更何况他还指望莫云梅找门好亲事，即使将来不能提携他，也能帮衬她弟弟一二。
    至于莫璃，他心中藏着一个大秘密，连老夫人都不知道……
    听到他问，莫璃摸到下巴处，抱怨道：“父亲是问这个？
    我从小就熬不得夜，一熬夜皮肤就爱生这个。昨晚听您讲当齐王妃的好处，又听夫人讲各种规矩和成亲的礼仪，凌晨又化妆梳头，各种忙活，我只小睡了一个时辰。”
    她安抚似的笑笑：“不过父亲您别担心，这个我睡一觉就会消下去。”
    莫长海心里被气堵得难受：“夫人，把齐王的聘礼整理一下，入了夜从齐王府后门抬进去。”
    “齐王的聘礼？”吕心莲心头跳了跳，她为了炫耀嫁得好，早就拿了里面两根金钗送去了娘家显摆，谁知道会有这么一出，难道她再厚着脸皮要回来？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吕心莲心中又恨了莫璃几分。
    莫长海见她神色不对，狐疑道：“怎么，有问题？”
    吕心莲挤出笑容：“没问题，能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齐王的聘礼只能多不能少，否则莫府可担待不起。”
    吕心莲笑得很难看：“那自然是。
    老爷，您五个月不发俸禄，再把聘礼送回去，咱们府里的日子……”
    莫长海又狐疑起来：“怎么，咱们莫家虽不擅经商，但也有两家铺子，再加上以往的积蓄，五个月的俸禄不至于影响到过日子吧？”
    “那是，那是。”吕心莲讪讪笑笑，“我是为那五个月的俸禄心疼。”说到这，她狠狠剜了莫璃一眼。
    莫长海看向莫璃：“你与景王何时相识的？景王之所以为咱们府说情，据说是受你所托？”

 第11章 景王一定是看上莫璃了

    他一句话，厅内众人俱惊。
    吕心莲突然怒了：“受你所托？你早算到有此一出？”
    莫璃急忙委屈摇头：“在来京的路上，我曾在一所客栈中见过景王，当时他听说是莫府的人，就同我多说了几句话。
    今天滚出花轿时，他认出了我。我见齐王怒气冲冲的，怕有麻烦，就拜托景王照拂一下。”
    莫长海怀疑：“仅仅是说过几句话？”连他在景王前都没这个面子，怎么可能仅仅见过一面，景王就会答应从中周旋。
    莫璃望着他，大眼中透着茫然不解：“是啊，难道景王很难请？那他为什么帮忙说情？”
    莫长海被问得怔了怔，但是在看到莫璃这张被痤疮影响容貌的脸，想到昨晚见她时的惊艳，瞬间便了然。
    莫璃这张脸太美，景王正值年轻气盛的最好时节，怎么可能不动心？如此说来，景王应该是看上莫璃了……
    莫长海直接忽略她的问题，吩咐道：“把她带去后院，安顿一下。”
    “老爷，把她安顿在哪儿，后院哪还有闲置院子？”
    莫长海向来不爱理这些家庭琐事，又为被降职的事烦心：“你看着安排，老夫去书房，现在被贬为侍郎，还有很多事要交接处理。”
    莫长海离开后，吕心莲只好看向莫老夫人：“母亲，把她安排在哪？”
    莫老夫人没好气地瞅了莫璃一眼：“随便找个地方，安排得越远越好，别碍我老婆子的眼。
    这府里的东西也别叫她乱碰，坏了脏了折损的可都是钱。还有，好好教教她规矩，别叫她出去丢人现眼！”
    “是！”吕心莲想了想，莫府西北角还有处闲置的荒废小院，收拾收拾，应该能住人，“跟我走吧。”
    自从莫璃洗干净脸，莫云梅就一直盯着莫璃瞧，想像着莫璃痤疮消失后的样子，似乎很美，但她不会承认莫璃比她美。
    这会儿听说要安置莫璃，立刻说道：“母亲，我也去。”
    吕心莲慈爱地拍拍她的手：“那种肮脏的地方，你怎么能去，没得把绣花鞋给弄脏了。
    你回梅院好好练琴，等衡王妃生辰时，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为咱们莫府争光。”
    莫云梅得意地瞥了一眼莫璃，带着丫鬟离开。
    莫璃一副懵懂天真又惊讶的样子：“原来莫府只是表面看着干净，竟然还有肮脏的地方。
    老家里里外外被环姨打扫得可干净了！”
    吕心莲狠狠剜了她一眼：“没规没矩，闭嘴！”
    来到莫府西北角，吕心莲停在破旧的木门前，她瞥了眼身边的丫鬟金杏，金杏有些嫌弃地伸手推开。
    木门嘎吱一声敞开来，门上的尘灰顿时扬起，扑簌簌落了一层。
    吕心莲急忙后退几步，待尘灰落定，这才嫌弃地进了门。
    院子很小，地面上杂草丛生，一看就是许久没人来过。北面有两间小屋，东西面各只有一个杂间。破破旧旧的，四处都是尘土。
    吕心莲嫌恶地只迈了两步，便不肯再往前走，怕沾脏了鞋……

 第12章 芳华绝世

    “你就住这里吧，你克亲，离我们太近不合适。才刚来，就闹得合府鸡犬不宁。
    自己勤快点，把草拔干净，打扫一下，这院子也能看。”
    莫璃四下打量，天真地感慨一声：“果然是肮脏不堪，被外人知道，也不知是说莫府的下人惫懒，还是会以为主母管家能力不足。
    知道的是侍郎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乞丐窝，哈哈哈……”
    莫璃笑了几声，在触到吕心莲阴怒的目光时，似才恍悟过来，笑声戛然而止，急忙说：“母亲别当真，我不是说你……
    啊，不对，我、我就是……管不住嘴，胡说八道……”
    她低下头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两只手捻着衣角，自责又委屈地解释：“环姨常说我，人笨又不会说话，叫我出来少说话，我一时忘记了……”
    吕心莲阴沉着脸转身，吩咐：“把草拔了！”
    “拔草？”莫璃立刻摇头，抬起嫩白的小手，五指张开，满意地欣赏，“环姨说，我这双手是大家小姐的手，不能干粗活。”
    吕心莲没搭理她，反正又不是她住，她刚抬起脚，就听莫璃自言自语：“来京的路上认识了相府二小姐，明天请她来坐坐。”
    吕心莲生生顿住脚步：“你认识相府二小姐？”相府嫡子生得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又才学出众，她心里一直觉得跟云梅很般配。
    莫璃茫然地点点头：“是啊，她知道我是莫府小姐，还说要来看我呢。”
    吕心莲脸色更阴沉了：“金杏，派人把这里打扫干净。”不管怎样，坚决不能给相府二小姐留下坏印象。这莫璃还真能耐，才来京城，就既认识景王又认识相府二小姐……
    住的院子偏远，可以借口莫璃八字克亲，但脏乱差传扬出去，只会被外人说她苛待继女，而且也不利于她给相府之人留的形象。
    吕心莲出去不久，就有一批下人扛锄提水来打扫院落。
    金杏领着人将莫璃的包裹送来，顺便送来几件衣服首饰和一批日用品，吕心莲很注重外面的名声，关起门来怎么待她，那是另外的事。
    莫璃掂了掂包裹，不甚在意。她的东西都放在年幼刚穿过来时、偶然发现的空间里，这个包裹不过是放了几件旧衣服做做样子。
    夜晚，莫府安静下来，偶尔远远传出几声犬吠。这里本就偏僻，即便白天也没几个人从这里走过，她对此很满意。
    脸上的痤疮已在解药的作用下，消失无痕，露出她芳华绝世的脸，三分美艳、更加七分娇俏，看上去十分动人。灵动的眼睛盈满星辰，只是一颦一笑间，就已令人怦然心动。
    她对着铜镜细细打量，竟然没发现一丝像莫长海之处，难道她的相貌全遗传自娘亲？
    看看外面黑下来的天色，莫璃从空间取出一张人皮面具。
    这世间能做人皮面具者，只剩下她师父一人。
    人皮面具做起来耗时耗力，需要的各项材料不仅珍贵也极难收集，成功率还特别低。

 第13章 本王亲自去怡春阁请

    这么多年师父待她如师亦母，在她软磨硬泡、撒娇拍马屁、用尽浑身解数后，好不容易才将师父宝贝似珍藏的两张人皮面具要到了手。
    将人皮面具戴好后，莫璃熟练地将上身用长绫束起，穿上一袭飘飘欲仙的胜雪白衣，头发用一根墨玉钗高高束起，腰间悬着一块白玉佩，脚踏一双特制的增高白面金纹鹿皮靴。
    一枚潇洒俊美的白衣男子出现在月下。
    院子的北墙正靠着莫府后街，莫璃脚尖轻点，踏着三脚猫轻功跃上墙头，轻巧跃下，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王爷，探子来报，神医出现在京城。”
    战北擎正在翻阅下属四处搜集来的古方和医书，想找出能医治皇上每逢阴雨就头疼愈裂的良方。皇帝的病是因他而起，不医好，他心中不安。
    听到夜风禀报，立刻站起：“在哪？”
    “在……”夜风有点难以启齿，顿了顿，才挤出几个字，“怡春阁。”
    “王爷，那种地方……要不属下带几个人去，以免脏了您的脚。”
    战北擎沉稳地往外走：“本王亲自去请！”
    “是！”
    夜风刚跟随走了一步，就听战北擎沉冷吩咐：“本王一个人去！”
    “是！”
    夜风停下脚步，神医是出了名的难请，奇怪的规矩还极多。
    比如只能一个人去请，说是更有诚意，但至于见不见、治不治，还要另说。病人只要不是爬不起来，必须亲自前去，神医说这样才能彰显十足的尊敬与诚意。
    神医还有三不治：皇室之人不治、罪大恶极者不治，隐瞒身份者不治。
    摄政王本身是皇室之人，若再带了人，依神医的古怪脾气，肯定是宁死不治。所以王爷说一个人去，他就只能留在府中，以免惹恼神医，被王爷牵怒。
    战北擎换了身玄色锦服，策马来到怡春阁。
    怡春阁前高挑大红灯笼，几名穿着妖冶的女子正在门前招呼客人。
    “公子、大爷，来呀！”
    战北擎沉着脸径直进去，全身散发的强大森冷气势，令女子们望而生畏，不敢上前。
    进了楼，老鸨扬着艳红的帕子迎上来，在察觉到他的寒气后，顿了顿，没敢再上前，挤出笑问道：“公子喜欢……”
    一道冰寒刺骨的目光射来，令老鸨立刻闭了嘴。
    战北擎只是四周一望，就目的明确地往二楼而去。神医在哪个房间，暗风已经一清二楚地禀报给他。
    二楼的凤仙房内，一身男子打扮的莫璃正在享受美人相陪。
    “公子，您来怡春阁，难道就是来吃饭的？”左侧的美人不依地扭了扭身子。
    右侧的美人殷勤地给她夹菜：“公子要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做别的。公子，您说奴家说得对不对？”
    莫璃邪笑着将一杯酒送到她嘴边：“美人说得对，这杯赏你。”
    今天早上成亲被要求空着肚子，午饭和晚饭不提也罢，莫府只端给她一盘水煮白菜和一盘半生不熟的芹菜，对了，还施舍她一个凉馒头。
    空间里虽然有点心，但凉点心哪有热乎乎的饭菜香。

 第14章 摄政王夜闯闺房

    这怡春阁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菜是真的香，比酒楼的好吃多了。再说，怡春阁里有给大师兄传消息的线人。
    战北擎推开门，看到的就是神医被美女环绕的情景。
    之所以确定她是神医，是因为俊美的相貌和这身打扮，还有腰间那块象征神医身份的鹰形白玉佩。
    莫璃如同没看到，将杯中剩余的“酒”喝完，醉意朦胧地问：“美人，告诉爷，茅厕在哪儿？”
    右侧的女子指了一个方向，莫璃起身，脚步踉踉跄跄向茅厕走去。
    两名女子对视一眼，目光中皆闪过不解。这位公子明明喝的是水，为什么……醉了？
    两人看向战北擎，目光还未完全触及，便已被他强大的寒压给吓了回去，低着头不敢发出半丝声音。
    房间静得可怕……
    不对！
    战北擎面色一变，快步走进茅厕，哪里还有人，只见茅厕的窗子开着，正往里灌着风……
    战北擎轻功一跃，追着出来，借着良好的视力，远远看到一个白影踏着月色离去。
    他目光沉了沉，追了上去。
    战北擎轻功极好，尽快莫璃左拐右躲，却始终都甩不掉他。
    就在战北擎快追上神医时，神医突然跃过一面墙，战北擎跟着跃进去，发现是一所极为简陋小院中，而他，只来得及看到北屋的门关闭。
    战北擎薄唇轻轻勾起一个志在必得的弧度，迈着沉稳的步伐推开门，嗓音低沉又霸气：“还想躲？”
    “啊——”
    伴随着一声女子的低呼，战北擎从怀里拿出一颗龙眼大小的小巧夜明珠，室内瞬间被照亮。
    这间屋子不大，被一道珠帘隔成内外两间，一名女子正趴在榻上，将被子裹在身上，紧紧抓着被口，警惕地盯着他。
    虽隔着珠帘，战北擎也觉得她有些眼熟。
    战北擎先打量了一下简陋的外间，外间只有一张方桌和几个方凳，别无其它，一切都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了人。
    他掀开珠帘走进内室，家具除了一张榻、一张放有妆奁的小木桌和一个窄小的衣橱外，也无其它。
    然而仅仅这些东西，已几乎将内室塞满，他先弯腰看了看床底，然后打开衣橱。衣橱里只挂着几件孤零零的衣服，没有人。
    他合上衣橱门，这才借着夜明珠的光，看向榻上的女子。
    莫璃将被口捂得更紧，只露着一颗小脑袋：“夜闯女子闺房，你想干什么？”
    “是你！”
    战北擎瞬间沉下脸，原本就觉得她眉眼间有丝眼熟，现在一开口，更令他确定，这就是白天那个不识好歹、不知死活、差点被他掐死的女人！
    在洗去脸上那些乱七八糟后，她的小脸纯净白皙、娇美俏丽，就连对女子容貌素无感觉的他，心头也不由闪过片刻的惊艳。
    这女子极美，齐王定要后悔今日的悔婚了。
    莫璃并没担心被他认出，以后她要在京城混，迟早会碰面，再说，这里是莫府。相反，他认出她，便会联想到白天被她抱腰的事，难以冷静，就更不会怀疑她是神医。

 第15章 她的被子……飞了

    莫璃警惕地盯着他：“没想到堂堂摄政王，竟会夜闯女子闺房。难道白天没当场掐死我，是想晚上动手？”
    她的话，将他心中的疑虑降低了两分。白天那一晃而过的胳膊酸麻无力感，快得就似错觉，难道真的只是错觉？
    战北擎没空也没兴趣跟她说讨论这些，极具穿透与洞察力的目光仿佛要射穿她：“人呢？”
    莫璃茫然：“什么人？”
    战北擎的声音带了几分威严：“明知故问！”
    莫璃紧拉着被口，警惕的目光中带着迷茫与不解：“我不知道摄政王为什么夜闯我的闺房，不过还是请摄政王赶紧离开，以免影响彼此的清誉。
    我以后还要当王妃……”
    “不说？”战北擎向前走了两步，抵至她榻边，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室内每一个角落。
    窗子紧闭着，而且他与神医前后脚进来，神医应该没有时间离开。而且他进来时，珠帘正在晃动，说明有人刚刚掀过珠帘进了内室。
    这屋子太小，摆设又太少，没有可藏人的地方，若非要藏人，那就只有……
    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裹着莫璃的被子上……
    莫璃只想着怎么才能把他赶走：“王爷想要我说什么？”
    她忽得想到一个好办法，压着心头的坏笑，美丽的眼睛带着几分少女的憧憬，小脸上的表情又兴奋又激动：“难道王爷是看上了我的美色？
    爹说我长得特别好看，以后一定能当王妃。
    只要能当王妃，嫁给摄政王还是齐王，我都不挑的。王爷，嫁给你也能穿金戴银、出门坐轿吧？能顿顿都吃大鱼大肉吗？”
    望着他愈来愈冷沉阴厉的脸色、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郁寒气，莫璃在心里乐翻了天。她就不信，再恶心他几句，他会不走？
    “我从小在老家长大，每天饭都吃不饱，做梦都想吃肉……”
    说到这里，她还刻意流下口水，并抬手去擦。早就听说摄政王有洁癖，她就不信，恶心不死他！
    就在莫璃暗自得意之时，忽得身上一凉……
    她抬手擦口水的动作倏然止住，室内就似被人按了休止符，连时间都停止了流淌……
    莫璃惊愕的眼睛，从未睁得如此之大，她透过僵硬的视线意识到，被子竟然被战北擎给……大力掀飞了……
    战北擎也未曾想到，她睡觉竟然不穿中衣，而是只有两块奇怪形状的布头挂在身体上，恰好遮蔽着重点部位……
    榻上，一览无余，根本没有神医的踪影……
    时间再次流动起来，战北擎僵硬魁梧的身体迅速转身。
    莫璃反应过来，面色如烧红的虾，只想迅速拿被子遮上。可被子已经被战北擎给扔到地上……
    她手里紧紧捏着一把毒药，只要扬出去，就足以令常人吸之毙命。可她心下却又有稍稍的迟疑，战北擎不是普通王爷，他若在她这里出现闪失、侥幸逃脱，那她将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若想对他出手，就必须有十足十的把握，他会立刻死在这里。

 第16章 盯着莫家那个嫡女

    但战北擎内功极高、呼吸频率比常人缓慢许多，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在她犹豫不定的这瞬间，战北擎突然掀帘离开，木门敞开又被关上，房间只剩下她一人，就如不曾有人来过。
    莫璃迅速起身，捡起被子裹在身上，将木门上栓关紧，才回至榻上。
    在被战北擎轻功追逐时，她就发现战北擎轻功高她太多，被追上是迟早的事。正好跑至莫府处，她便仗着自己女扮男装，跃入院中，窜进屋内。
    战北擎紧随而至时，她只来得及将人皮面具揭下、头发散下来。幸好她有空间，意念一动，藏在被子下的衣服和鹿皮靴尽数收进空间。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被子看起来不那么鼓，以免引他怀疑。
    然而，她还是漏算了一点，战北擎竟然掀了她的被子……
    莫璃双手紧握成拳，幸好她还穿着自制的现代版内衣，否则岂不是被他……看光了……
    她咬咬牙，就当是在沙滩上晒日光浴被人看了，下次再见到，看她不报这个仇！
    *
    战北擎跃出莫府，莫名烦躁起来的心才渐趋平静。
    那个白日里装腔作势的女人果然不知廉耻，睡觉竟然连中衣都不穿，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见到女子……那般形象！
    心底的烦躁再度升起，战北擎提起轻功几个起落，被夜风一吹，才再次冷静下来。
    神医确确实实是进到莫璃房内，因为他跟上去时，木门正好掩上。而在他闯入屋内后，珠帘还在动。门窗紧闭，屋内又无风，人躺在榻上，珠帘怎么可能会自己晃动？
    但是，神医喝过酒，他在她的室内却没闻到任何酒气。
    那么，人会藏在哪儿？
    他拧着眉，将屋内的一切再仔仔细细回忆一番，确实无可藏人处。
    难道室内有秘道？
    “王爷，您回来了！”
    夜风见战北擎一个人回来，便知神医没请到。
    战北擎目光暗沉，冷声吩咐：“把莫府西北角的小院暗中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秘道暗室之类。”
    “是！”夜风不敢多问。
    “还有，派人盯一下莫家那个嫡女，看看她跟何人来往！”
    夜风疑惑：“莫云梅？”难道莫云梅跟神医有什么来往，不可能啊，否则他们早就发现了。
    战北擎厉声道：“莫璃！”
    “莫璃？”
    回答他的是门被甩上的声音，夜风吃了个闭门羹，摸着鼻子默默离开。
    *
    因为莫老夫人厌恶、不想见到莫璃，莫璃省去了早起请安的麻烦。
    西北角太过偏远，下人们无事根本就不会走到那边，所以莫璃很是清闲自在。
    莫璃正在院子里闭目养神，就听到有人喊：“喂、喂，夫人叫你去前厅，相府二小姐来了！”
    莫璃睁开眼，就见吕心莲的丫鬟金杏正站在门口瞪着她。
    莫璃没动，散漫得又闭上眼睛。
    金杏气得叉起腰：“喂，听到没有，夫人叫你，耳朵聋了？”
    莫璃再次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望望左右，才说道：“你在叫本小姐？”

 第17章 要喊大小姐

    金杏气急：“不叫你，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莫璃茫然望着她：“可我不叫‘喂’，我是莫府的嫡出大小姐！”
    金杏气冲冲地进来：“你故意的是不是？莫府的嫡出小姐，只有我们家小姐才是！
    你走不走，还是要等夫人亲自来收拾你？”
    莫璃倚着靠背，悠闲地说：“叫大小姐！”
    “做梦！”
    莫璃站起，却转身往屋里走：“做梦是挺美，所以本小姐决定睡觉。
    你猜本小姐若是不去，夫人会不会牵怒你？”
    金杏气急，扬起手就要扯她：“乡下来的野丫头，还妄想当大小姐？”她可是夫人面前的红人，这府里哪个下人不给她几分薄面？就连老爷的妾室都不敢甩脸色给她看。
    可她还没碰到莫璃，便忽得全身发痒。她缩回手想去挠，却是哪哪儿都痒，不由得乱扭起来，想靠与衣服的摩擦减轻痒意。
    莫璃望着她轻笑起来：“怎么突然给本小姐跳起舞来了？
    京城的舞这么奇怪吗，就像……大牛哥家的母狗发情，哈哈哈……”
    金杏恼羞成怒，想扬手打她，身上却又奇痒难忍，手只能不停得四处乱挠。
    莫璃好心情地往外走：“为了请本小姐去前厅，你竟然这么有诚意地跳舞，本小姐若再不去，岂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金杏边挠边扭边跟着出来，气恼地问：“是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莫璃一脸无辜：“说话要讲证据，本小姐可连碰都没碰过你。
    也许是老天爷看不惯你欺主，故意惩罚你，所以你若是喊几声大小姐，或许就不会痒了。”
    金杏边挠边怒吼：“你做梦！”
    莫璃耸耸肩：“那本小姐也没办法了。”
    又走了几步，金杏只觉得越挠越痒，是一种钻心的奇痒，令她再也受不住：“大小姐！”
    莫璃将手放到耳边：“什么？没听清！”
    “大小姐、大小姐！”
    莫璃扬起满意的笑容：“还痒吗？”
    金杏惊奇发现，身上不痒了，她瞬间大怒：“果然是你！”
    莫璃用手一指她：“诶，你要控制住，不然老天爷若是再惩罚你，你喊姑奶奶都不一定有用！”
    金杏将气压下去，一双眼睛冒火似的瞪着她，一腔郁气在胸腔徘徊，却无从释放，憋得她难受。
    来到前厅时，吕心莲正笑容满面地陪着相府二小姐萧雨萱说话，莫云梅也温温柔柔地坐在一旁。
    见到莫璃进厅，吕心莲立刻笑得如一个慈母：“怎么才过来，萧二小姐可等你好长时间了。
    萧小姐，璃儿自幼在乡下老宅长大，没规没矩，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像云梅知书达理，还请二小姐多担待些。”
    萧雨萱站起，主动拉起莫璃的手，笑吟吟地说：“莫夫人言重了，我与莫璃一见如故。姐妹之间，哪有那么多规矩可讲。
    莫夫人，莫璃我就先带走了，我带她出去熟悉熟悉京城环境。”
    “那就有劳萧小姐了，云梅，你在府里也无事，不如陪萧小姐一起。”

 第18章 有仇不报非她的风格

    萧雨萱看了看莫璃，莞尔一笑：“那一起吧。”
    三人乘上相府的马车，萧雨萱掀开侧面的帘子，一路给莫璃讲解京城的风土人情。莫璃曾随大师兄来过京城两次，不过不能拂了萧雨萱的好意，大眼中配合地充满好奇与喜悦。
    莫云梅坐在马车另一侧，嫉妒地盯着莫璃姣好的侧颜。在见到莫璃一副看什么都新奇的样子时，终于找到了平衡，在心里骂了声“乡巴佬”。
    “莫璃，前面就是京城最繁华之地了，人多马车不方便，咱们下来边走边逛。”
    “好。”
    莫璃轻盈跳下马车，莫云梅在心里骂了声粗鲁，然后等车夫摆好一张矮凳，才在相府丫鬟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莫璃，那家铺子的点心特别好吃！”
    萧雨萱正要拉着莫璃走，就听旁边有人低笑：“齐王这是倒了什么霉？”
    听到是齐王的事，两人默契停住脚步。
    “昨天早上迎亲，莫云梅滚出花轿。昨天晚上，齐王又……”说话之人虽是叹了口气，但分明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齐王昨晚怎么了？”一位蓝布衣公子好奇发问。
    旁人惊讶：“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你竟然还不知道！”
    萧雨萱碰碰莫璃的胳膊，低声问：“他们在说什么？齐王怎么了？”
    莫璃压下想翘起的唇角，茫然摇头：“不知道。”昨天齐王竟敢故意推她，害她惹到摄政王，怕点被掐死。有仇不报非她风格，她自然趁人不注意对他略施小惩。
    听旁人这样说，蓝衣公子越发心里痒痒：“齐王到底怎么了？”
    旁人未答，便先发出一阵哄笑：“齐王昨天没娶到莫云梅，可酒席已经办下了，就命人寻了一名美人抬进府作妾。
    谁知晚上……”
    说话之人又笑起来：“谁知晚上发现，竟然不能……人道了，哈哈哈……”
    “啊？”蓝衣公子惊讶，“这种事应该藏着捂着才对，你们怎会知道？”
    “齐王倒想藏着捂着，可架不住他心急，四处寻医问诊啊！
    京城凡是有点名望的大夫，都被他请进府里，然后骂了个狗血淋头出来，你想想，这么多大夫，总有受不了气的。”
    “如此说来，莫云梅虽然滚出花轿，得罪齐王被退婚，但也算因祸得福。不然岂不是在洞房花烛时要独守空闺，哈哈……”
    几人又爆发出一阵坏笑之声，莫云梅气得满脸羞怒，愤恨地盯着莫璃。她一个堂堂官家小姐的清誉，却被这些平民拿来放肆取笑，全都是莫璃害的！
    要不是顾及这是在大街上，她非抓花莫璃的脸！
    萧雨萱往前一步，挡住莫云梅怒视的目光，状似关心地问：“莫二小姐，你脸色似乎不太好，怎么了？”
    听到萧雨萱的称呼，莫云梅心中的恨意更盛。以前莫府大小姐是她，现在莫璃一来，她反而沦为二小姐了，凭什么？
    父亲明明没跟莫璃那早死的娘拜过堂，嫡女，莫璃也配？

 第19章 你嫁给我哥

    蓝衣男子跟着坏笑过之后，问：“齐王向来好美色，府里那么多美妾，现在突然不能人道，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
    那么多大夫，难道都束手无策吗？”
    “谁知道！现在天亮了，应该请御医过去了，御医总比京城这些大夫的医术高明。”
    莫云梅已经羞恼得脸红到了脖子根儿，萧雨萱关切地说：“莫二小姐好像不太舒服，我让车夫先送你回去。”
    好在她们刚下马车没走几步，萧雨萱看着莫云梅上了马车，才与莫璃继续去逛街。
    莫云梅一走，萧雨萱笑得更轻松了：“莫璃，莫云梅这次可算‘名扬’京城了，这就叫活该！
    齐王看上的明明是她，口谕里指的也是她，她既然不愿嫁，请莫大人去皇宫求情就是了。
    皇上向来仁爱，又深知齐王的人品，难道还会强迫她嫁给齐王？”
    萧雨萱挽起她的手：“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路上同行的那几日，听你说要进京城当齐王妃，我就猜到莫大人打的主意了，幸好你机灵。
    只不过……”
    萧雨萱拉着莫璃的手，仔细打量：“你说你父亲到底怎么想的？你明明比莫云梅美得多，他为什么要将你往火坑里推？
    我真怀疑，你倒底是不是他的亲女儿，哪有这样做爹的？”
    莫璃并不以为意，这么多年莫长海都不闻不问，她对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能他与我过世的娘之间有什么恩怨，环姨不肯告诉我更多的事，我也不清楚。”
    萧雨萱边走边说：“跟这样偏心的爹生气不值得，我爹特别好，分你一半。”
    莫璃笑道：“第一次听说，爹也能分。”
    “爹怎么不能分？”萧雨萱坏坏一笑，“你嫁给我哥，我爹不就也是你爹了？”
    莫璃轻笑着挠她的痒：“好啊，敢打趣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萧雨萱边笑边躲边求饶：“不闹了不闹了，肚子疼！”
    莫璃放开她：“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萧雨萱喘匀了气，说道：“我哥真的很好，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嫁给他，你一定会幸福！”
    莫璃小手在嘴边哈了哈，笑道：“越说越来劲了是不是？看本小姐的无敌痒痒挠！”
    两个少女笑闹着跑远。
    “三弟，你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茗香居二楼雅间内，衡王约齐王出来喝茶散心。御医已经诊过脉，齐王是中了毒美人所研制的禁欢散，这种毒没解药，只要一个月内不碰酒肉，毒效自然会消解。
    对于无肉不欢、无酒不乐的齐王来说，这一个月内连色都只能看不能碰，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齐王正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烦心不已，忽然眼睛便发直不动了。
    对于他这种僵直发亮的目光，衡王太熟悉了，齐王肯定又看到了一个美人。明明中了禁欢散，怎么还惦记这方面的事呢？
    “二皇兄，你快来看看，那个穿淡紫襦裙的是哪家小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第20章 齐王的毒是你下的？

    衡王不紧不慢地来到窗前，只看到一个背影：“她旁边那位好像是萧右相的二女儿。”
    齐王肯定道：“就是萧雨萱！”
    他边思边分析：“能跟相府二小姐如此亲密、嬉闹玩笑，说明她应该也是一位官家小姐。
    可京城三品以上官员的嫡女，我都见过。三品以下的，应该也没机会跟萧雨萱结识。
    但这位女子本王可以肯定从未见过，难道是哪位官员家的庶女？”
    衡王赞同地点点头：“应该是。”
    齐王忽然急匆匆往外走：“此女子当真绝色，本王去偶遇！”
    “诶？”衡王想喊住他的话还没出口，齐王就已出了雅间。衡王轻叹口气，看来中了禁欢散的三弟不用他费心宽慰了。
    齐王下楼时，莫璃早已不见踪影，他追到十字路口，不知该往哪继续追，只得悻悻作罢。
    *
    “莫璃，这家铺子的胭脂水粉很出名，基本我认识的小姐都在这里买。对了，莫云梅也在这里买。”
    萧雨萱挽着她的手往店里走：“看看最近有没有出新品。”
    萧雨萱买东西很爽快，一会儿就买了好几样，叮嘱掌柜送去右相府：“莫璃，你不买？”
    莫璃兴致缺缺地扫了几眼：“我很少用这个。”她有时间更喜欢研究花花草草，平时用自己蒸馏提取的玫瑰花露护肤。
    萧雨萱伸手就去捏她的脸：“也是，长这么美还抹什么胭脂，反而显得俗了。”
    “你又打趣我，是不是又皮痒了？”
    萧雨萱急忙嬉笑着往外跑：“不敢了不敢了，我求饶。”
    “萧小姐，莫璃！”
    笑闹的两人停下，发现是景王。萧雨萱瞪了莫璃一眼，然后对着景王盈盈行礼：“五王爷！”
    景王连忙虚扶一下：“萧小姐不必多礼，这又不是什么重要场合，你知道本王素来不喜欢那些虚礼。”
    萧雨萱抿嘴笑了笑，直起身。
    莫璃张手打了个招呼：“景王，昨天的事，非常感谢。”
    萧雨萱这才后知后觉地惊讶起来：“莫璃，你认识景王？”
    莫璃笑着应道：“跟你一样，是在路上认识的。”
    景王对萧雨萱礼貌笑了笑：“萧小姐，本王有点事想跟莫璃说，可否……与她借一步说话？”
    萧雨萱点头微笑：“莫璃，我在前面的陈记糕点铺等你！”
    景王与莫璃进了一家茶楼的雅间。
    莫璃半开玩笑地说：“找我什么事，是要谢礼吗？”
    她望着景王，不得不说，皇子们个个俊美不凡，除去俊美如谪仙的摄政王，这景王当数其中最为出类拔萃的。身材笔直颀长自不必说，全身上下还有种潇洒不羁的洒脱气质，又透着几许亲切。
    他潇洒地打开手中折扇，扇面上是一幅天青色的山水画作：“谢礼，本王自然不会跟叶兄客气，怎敢跟他的小师妹取。
    许久没见叶兄了，只收到他托本王照拂你的书信，他最近在忙什么？”
    “不知道，大师兄这两年很少回山门，即使回去，也待不了几天就走。”
    景王冲她眨了眨眼：“齐王的毒，是你下的吧？”

 第21章 我这么善良

    莫璃俏丽的小脸上尽是惊讶：“什么，齐王中毒了？”
    景王狐疑地望着她：“真的不是你？”
    莫璃眨眨无辜的大眼睛：“景王为什么怀疑我？”
    景王半信半疑地审视着她：“叶兄说，他这个小师妹擅长医术，又古灵精怪，而且……”
    莫璃见他突然顿住，好奇地问：“而且什么？”
    而且有仇必报，小气得很，叶兄曾叮嘱过千万别得罪她。虽然叶兄说这句话时是一脸宠溺的表情，但景王为了不得罪她，还是换了种说法：“而且……不肯吃亏。”
    莫璃一脸无害地望着他：“是啊，我只懂医术，又不懂毒术，怎么会给齐王下毒呢？
    虽然齐王昨天出言讥讽又撞我，害我差点被摄政王掐死，但他是王爷，我一介小女子怎么跟他斗？
    况且师父从小就教育我，医者仁心。我这么善良，怎么可能去计较？”
    景王微拧着眉，狐疑地问：“真的？”叶兄那么稳重的人，怎么可能骗他，可看莫璃的表情，确实不像在说谎……
    莫璃肯定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景王，齐王中了什么毒，严不严重？
    可惜我只会治病，不会解毒，爱莫能助了。”
    “他中了……”景王的舌头打了结，莫璃还是个未出阁的单纯小姑娘，那种毒，他如何对她宣之于口。万一她再追问禁欢散是什么，他如何跟她解释？
    对啊，刚才他竟然还怀疑她下毒，她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会有那种毒。
    莫璃眨着仿若会说话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中了什么，怎么不说了？”
    景王心虚地扇了两扇：“本王也不知是什么毒，本王不懂毒药，只知齐王中毒了。”
    莫璃关心地问：“那怎么办，齐王不会被就这么被毒死吧？找到解药了吗？”
    景王连忙用扇子点了她两下：“别乱说话，若是被别人听到你诅咒齐王，报上去可是大罪。”
    莫璃茫然又无辜地说：“我没诅咒，我只是关心啊！”
    “关心也不能提‘死’这个字！”望着她懵懂的模样，景王忽然很想摸摸她的小脑袋，他克制住这个念头。她哪里是古灵精怪，明明是天真可爱。
    不过想到她昨天设计齐王时，那副委屈又贪慕虚荣的模样，景王又不禁有些怀疑，她现在不会是装的吧？
    “哦！”莫璃乖乖应下，“景王，昨天真的很谢谢你。”
    “本王说了，会跟叶兄要一大笔谢礼，所以不用再特意感谢。
    昨天本王走后，莫府的人没少为难你吧？莫老夫人看起来可不像好相与的。
    你在莫府的日子很难过吧，要不搬出来住？本王在京城还有处闲置无人知的宅子，你可以住在那里。”
    莫璃摇头轻笑：“不用。他们知道我认识你和相府二小姐，又顾及在外的名声，不敢对我太过分。”
    “也好，等明天下朝时，本王再提点莫侍郎几句。
    莫璃，你在京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可以直接去景王府找我。你大师兄不在，本王就跟他一样。”

 第22章 摄政王，让一让

    莫璃应下，又说了几句话，便跟景王辞别。
    刚走出茶楼，一抬头，便看到了一袭玄色常服的战北擎，莫璃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战北擎盯了她一眼，又看向她身后的茶楼，似在思考什么。
    莫璃冷着脸说：“让一让！”
    战北擎身后的夜影喝道：“大胆！路这么宽，不会绕着走？竟敢让主子给你让路！”
    莫璃忽然像被吓到，用丝帕捂上脸，委屈地“哭”了起来：“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胆子不大，你为什么吼我啊？
    明明是你们挡了我的路，却非要我绕着走，我也没说不躲开，你为什么要吼我，呜呜呜……”
    茶楼前立刻聚满了看热闹的人，在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面前，莫璃显得格外娇小。虽然丝帕挡着脸，但从外形上不难看出，她只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
    百姓们心中天生对弱者的同情心，瞬间被激发，对着夜影指指点点：“两个大男人，公然在大街上欺负一个柔弱的小姑娘，真是世风日下啊。”
    “你们看，他不但长得魁梧，手里还有剑呢，对着人家小姑娘吼，难怪把人家吓哭了。”
    “这么宽的路，走哪儿不好，非挡着人家小姑娘，还要求小姑娘绕路，只怕是故意调戏她吧！”
    “长得人模人样，像正人君子，竟然是这种人……”
    夜影又气又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一剑砍了这个混淆事非的女人。他不过是声音大了点，可他一惯就是这样，这女人根本就是存心的！
    可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在大街上跟一个女人强辩，那不是他所擅长，也只会显得他更加小气。
    百姓中有人认出战北擎，急忙碰碰说话之人，压低声音提醒：“别乱说话，你知道那是谁吗，不要命了！”
    偏偏那人没听出暗示，梗着脖子道：“是谁又怎样，即使是王公贵族也得讲道理。难道在大街上，可以恼羞成怒，随意杀人吗？”
    夜影使劲压着心中的怒火：“主子？”
    战北擎冷戾地盯了莫璃一眼：“我们走！”
    莫璃似被吓到一样，急忙让开路，躲至一旁。
    夜影双眼冒火地狠狠瞪了她一眼，跟着战北擎进了茶楼。
    莫璃边擦着不存在的泪，边在百姓们同情的目光中往糕点铺子走。
    萧雨萱在雅间内要了几样点心正等她，见她过来，连忙招呼：“莫璃，你尝尝，保证你喜欢。”
    她一边指一边跟她介绍：“这是梅花酥、这是玫瑰饼，还有这个也很香，桂花糕。
    陈记糕点在京城很有名，好多人慕名来买。”
    莫璃洗好手，坐下：“好，我尝尝。”
    “莫璃，后天是衡王妃生辰，想大办，邀请了好多人，其中也包括莫府。
    你现在是莫府嫡女，得去露露面，免得那些爱闲言碎语的人乱嚼事非，也免得莫云梅背地里说你坏话，败坏你声誉。
    后天各府嫡女都去，你若不去，别人就会认为你是私生女或庶女。莫府那么对你，你可不能便宜了莫云梅。”

 第23章 你在报复我？

    莫璃笑道：“我没说不去，不过估计没人会通知我，毕竟我可是莫府里多余的存在。
    这梅花酥真好吃。”
    萧雨萱也拿起一块：“后天我去接你，咱们一起。”
    “好，去后门接我，我离后门近。”
    *
    莫璃回莫府时，已是下午。
    吕心莲正在前厅，莫璃无视她，直接往后走。
    “站住！”丫鬟金杏喊住她，“夫人叫你过去。”
    莫璃瞄了她一眼，金杏转身就往厅里走，早上那钻心的痒还令她心有余悸。
    莫璃慢吞吞进来，吕心莲坐在上首，严肃喝道：“大胆！回来不先跟母亲回禀，一点儿规矩都不懂，难怪连摄政王都嘱托好好调教你！”
    莫璃抬抬眼皮：“母亲这是要教我规矩？”
    吕心莲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莫璃被“吓”得瑟缩一下，委屈地低下头。
    吕心莲傲慢又嫌弃地瞅了她一眼：“果然是乡下来的！
    规矩自然会有嬷嬷教你，府里一大堆事等着我安排，我怎么可能亲自教你。
    金杏说你今早对她动了手脚，使她全身发痒，痒痒粉交出来！”
    莫璃无辜又委屈地抬眸：“母亲，我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别说我不知道哪里有卖的，就是知道，我也没钱买啊。
    你又不是不知，这么多年，府里就没给过我一文钱。环姨那点梯己早几年就花光了，我和环姨就靠着一点薄田过日子，温饱都勉强维持，怎么可能有闲钱买什么痒痒粉？”
    吕心莲狐疑地看向金杏，莫璃说的确有道理，痒痒粉属于毒药，只能暗地里卖，而且价格都不便宜。莫家老宅在山沟里，哪有那种东西。而在今早之前，莫璃又一直没出府，即便偷了钱，也没机会买。
    金杏急了，慌道：“夫人，是真的，奴婢句句属实！早上她不知动了什么手脚，让奴婢全身都痒，快到前厅时才给奴婢解了。”
    “哦——”莫璃意有所指地打量她，“我知道了，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对？
    早上我不就是抱怨莫府表面光鲜，却是顿顿吃清水白菜凉馒头，怀疑你苛扣了我的饭菜吗？
    你竟然在母亲面前这么编排我，那你说说，我是怎么给你止的痒？吃的解药？可我若是给你东西，你确定会吃？”
    吕心莲越听越有道理，看向金杏的目光充满怀疑。
    金杏又急又气：“夫人，奴婢也不知怎么止的痒，就是突然全身都痒，突然就不痒了，奴婢、奴婢……”
    “好了！”吕心莲不耐烦地喝断她的话，“以后做事动动脑子，别丢本夫人的脸！”
    她缓和了语气，轻声慢语地问：“莫璃，我不知道你顿顿吃清水白菜凉馒头，这事你也没跟我提，定是下人苛待了你。
    这事你还跟别人提过吗？”这个别人，自然就是指相府二小姐，她可不能给相府留下坏印象。
    原先老爷是尚书，云梅和相府大少爷从门第上讲，勉强算是般配，毕竟女找高，下嫁的嫡女极少。但现在……

 第24章 照我说的去做！

    但现在老爷被贬为侍郎，与相府来说就算是高攀了，万万不能再给相府留什么坏印象。
    莫璃掰着指头想了想：“除了金杏，还跟景王和萧小姐提过。”
    “什么，还有景王？”吕心莲捂上心口，怎么还扯上王爷了？
    莫璃茫然地点点头：“是啊，今天逛街遇到景王，景王问我在莫府过得怎么样，我就如实说啊。
    母亲，难道我说错了？不能跟景王说实话，要骗他吃鸡鸭鱼肉吗？”
    吕心莲脸色很不好，忍着心痛道：“自然不能骗王爷，欺骗王爷可是大罪。”
    莫璃松了一口气，开心地笑了：“幸好没骗王爷，不然父亲又要被贬职了。”
    “但是——”吕心莲放下捂着心口的手，严肃道，“虽然不能骗，但可以不说。
    俗话说报喜不报忧，以后对外人只能言府里的好事，坏事就不要说了，免得被人笑话。莫府声誉若是不好，将来你嫁人也难。
    厨房下人苛待你的事，我会严厉惩罚，以后你的一日三餐与云梅一样。”
    莫璃眉开眼笑地拍拍手：“太好了，能吃到肉了！”
    吕心莲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吃肉就能这么欢乐，真容易满足，果然是没见识的乡下丫头。
    “再见到景王和萧小姐，你要跟他们说现在一日三餐吃什么，也要提母亲严厉惩罚那些欺主下人的事。”
    “哦，知道了。”莫璃乖巧地点点头。
    吕心莲缓了缓气儿：“还有，你在老家从小到大没收过府里银子的事，就不要对人说了。”
    莫璃懵懂地望着她。
    吕心莲想到她脑子一根筋，再次提醒：“我说的是任何人，也包括你父亲！”
    莫璃心里立刻明白，原来并不是莫长海没给银子，而是银子被吕心莲给私吞了。她就说，莫长海再不喜欢她，她也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饿死。
    对莫府来说，这么多下人都雇了，根本不差她和环姨的饭钱。
    她瞪着无辜的眸子，疑惑地问：“为什么？”
    吕心莲强硬道：“没有为什么！你一个山沟里长大的孩子，解释了你也听不懂。如果你还想吃肉，就照我说的去做！”
    “哦。”莫璃一副懵懂无知地应下。
    吕心莲似是累了，挥挥手：“你下去吧。”
    莫璃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刚进屋，就发现屋里的东西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虽然翻动的人已经很小心，但依然留下了细小的破绽。
    她只是轻蔑地一笑，并没多想。估计是吕心莲怀疑什么，或者是金杏气不过，来找什么东西吧。可惜她的重要之物都放在空间里，注定她们只能扑个空。
    *
    战北擎刚回摄政王府不久，夜风走进殿内禀报：“王爷，属下去莫府西北角的小院仔细搜查过了。”
    战北擎放下手里的卷宗，看向他：“有何发现？”
    “王爷，那原本是莫府一所荒废的小院，昨天才拔了荒草、略微整理了一下。
    院子里及屋内没有任何秘道、暗室，而且连暗格机关都没有。”

 第25章 用竹棍加以调教

    战北擎目光加深，他可以肯定神医进了那间屋子，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看来，那名叫莫璃的女子藏有很大秘密……
    *
    “大小姐，这位是常嬷嬷，从今天起，由她教你规矩！”
    一大早，莫璃刚吃完饭，金杏就领着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过来，她将大小姐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莫璃坐在树底下，打量了常嬷嬷一眼，长得一副刻薄相，看上去就不好相与，手里竟然拿着一根细竹棍。
    见莫璃的视线落在细竹棍上，金杏得意地抬高了下巴：“夫人说，大小姐自幼在乡下长大，怕是不好调教。
    若是大小姐不听话，特许常嬷嬷可以用竹棍加以教育，只要看不出伤就好。”
    常嬷嬷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大小姐，夫人自然是为了您和莫府好。您若出去，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莫府。
    若是您知书达礼，自然莫府声誉也好，大小姐将来也能嫁个好人家。”
    莫璃闲适地抬了抬眼皮：“说到规矩，从你们进来，还没给本小姐行礼吧？
    自己都不懂规矩，又怎么能教本小姐呢？”
    金杏憋着气，与常嬷嬷福了福身：“奴婢见过大小姐！”
    莫璃眼底带着戏谑之意，打量了两人一下：“免了。”
    两人直起身，桂嬷嬷严肃开口：“大小姐，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莫璃含着笑意看向金杏：“你也是来教本小姐规矩的？”
    金杏憋着气道：“不是！”
    莫璃嘴角的戏谑加深：“那你还不走？”
    金杏看了常嬷嬷一眼：“嬷嬷，你要‘好好’教小姐规矩，夫人要检查成果的。”说完才气呼呼地走了。
    小院里只剩下两人，常嬷嬷严肃说道：“大小姐，夫人还要验收成果，所以咱们现在就开始。
    京城不像乡下，达官贵人极多，您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她们看在眼里。所以您要将规矩印在脑海里，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比如，坐要有坐相！”
    莫璃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上身直起，双腿并拢：“这样？”
    常嬷嬷没挑出毛病，未置可否，接着说道：“对人说话要轻声细语，不可大笑、不可露齿；走路要莲步轻移，不可蹦跳、不可跑动；吃饭要细嚼慢咽，碗筷要轻拿轻放，不可发出声响。”
    她瞟了莫璃一眼：“大小姐，现在请您站起来，奴婢先教您给府中长辈行礼。”
    莫璃站起。
    “现在请大小姐先行一个礼，奴婢再根据您的行礼进行纠正。”
    “好。”莫璃极为配合地福身。
    常嬷嬷举起竹棍就往莫璃腿上打去，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然而不曾想，竹棍却被莫璃伸手一把截住。
    常嬷嬷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使劲抽了两下打算继续打，却愣是没从莫璃的手中抽出来……
    她愣了一下，她的力气比府里有些小子的力气还大，寻常娇滴滴的小姐哪是她的对手。哦，也对，莫璃是乡下野丫头，可不是什么闺阁娇小姐。

 第26章 父亲，我要回家

    常嬷嬷眼中多了几丝鄙夷，果然是做惯粗活的乡下人！
    莫璃嘴角含着抹邪气，看向她：“嬷嬷这是何意？”
    因为抽不出竹棍，常嬷嬷有些恼火：“自然是教你行礼，你的姿势不标准！”
    “是么？”莫璃站直，一脸茫然地询问，“嬷嬷觉得哪里不标准？”
    “腿弯得不够！”
    “哦——”莫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可刚才嬷嬷与金杏就是这么给本小姐行的礼，本小姐只是照你们的姿势，原原本本地演示出来。
    嬷嬷觉得不对吗？”
    常嬷嬷阴沉了脸，一时哽住。刚才她是没好好行礼，只不过随便做了做样子，不过是乡下来的野丫头，沾了点老爷的血脉，也配称大小姐？
    莫璃勾起唇，松开竹棍：“嬷嬷这表情，是说对还不对呢？”
    常嬷嬷憋着怒气说道：“奴婢最近腿疼，所以刚才行礼不够规范。”
    “哦？那可怎么办？”莫璃蹙起好看的眉头，“本小姐只会照样学样，你用言语教，我可领悟不了。
    要不，就等嬷嬷腿不疼了再来教我？”
    常嬷嬷拉下脸，压下怒火：“夫人还等着检查，奴婢就忍着腿疼，再给小姐演示一遍。”
    她屈下膝，恭恭正正行了一个礼，立刻站直：“小姐，该您了！”
    莫璃悠悠坐下，捶捶自己的腿：“唉，腿麻，等我缓缓！”
    被一个乡下丫头戏弄，常嬷嬷的怒气再也憋不住：“你耍我？”
    莫璃瞪起无辜的眸子：“我真的腿麻！
    不过你一个嬷嬷，在本小姐面前，怎可用‘我’自称？自己都不懂规矩，还来教本小姐？”
    常嬷嬷黑下脸，扬起竹棍：“夫人果然有先见之明，夫人说，你若不听训，奴婢可用竹棍教导你！
    看来，大小姐是不肯好好学规矩了？”
    莫璃伸手再次拦下，她站起来，对着常嬷嬷邪恶一笑，便将竹棍一掰为二，将其中一截丢下，撒腿就跑。
    常嬷嬷反应过来，捡起地上被掰成半截的竹棍气得嘴唇哆嗦：“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看我怎么去夫人那里告你！”
    她是夫人的人，在下人中也算德高望重，一个乡下野丫头，竟敢如此挑衅她！她气乎乎地拿着半截竹棍也追出了小院……
    莫璃心里合计着这会儿莫长海应该下朝刚吃过饭，还没去户部上班，多半是在书房。路上见到一个小厮，她顺手拦下：“老爷现在在哪儿？”
    “老爷在书房。”
    莫璃立刻仰起头，往眼角和脸上滴了几滴水，然后跑到书房，没等传报，便撞开书房的门，大哭：“父亲，我要回家，在这里连个婆子都敢欺负我，呜呜呜……”
    莫长海本要训斥她擅闯书房，可见她已哭成泪人，便将训斥的话吞下，冷着脸斥道：“你回什么家，这里就是你的家！谁欺负你，你手里拿这个做什么？”
    莫璃举起那半截竹棍，抽抽嗒嗒地哭诉：“父亲，母亲叫常嬷嬷教我规矩，我已经很努力地学了，可常嬷嬷还是拿竹棍打我，呜呜……”

 第27章 总有抽打的痕迹吧

    “常嬷嬷以‘我’自称，我指出来，她恼羞成怒，就狠狠抽我，把竹棍都抽断了，呜呜……
    环姨从来都没打过我，我要回家找环姨！”
    莫长海拿过竹棍，生气地喊：“找什么环姨，这里才是你的家！来人，去把夫人和常嬷嬷叫来！”
    “是！”
    门外的小厮应下，很快两人便来到书房，常嬷嬷手里握着的，赫然就是剩下的那半截竹棍。
    莫长海看到，更生气了：“莫璃虽然刚进府，但她好歹也是府里的主子！
    夫人怎能让一个嬷嬷随意欺侮她？”
    吕心莲刚进来就被他一通喝斥，顿觉委屈：“老爷，我没让嬷嬷随意欺侮她。
    我只是见她不懂规矩，想起摄政王吩咐好好调教，就命常嬷嬷教她规矩，这根竹棍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她，哪里真打了？
    这竹棍是……”
    “爹，我的屁股好疼……”莫璃突然哭着打断了吕心莲的话。
    莫长海怒视着常嬷嬷：“那就是你这个奴才擅作主张，竟敢以下犯上，抽打府里的主子！”
    常嬷嬷憋着对莫璃的气扑通跪地：“老爷，奴婢没打大小姐，这竹棍是……”
    “爹，您看看我的礼行得标不标准？”莫璃委委屈屈地屈膝行礼，恭正标准得令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莫璃哭着说：“常嬷嬷一边抽打我屁股，一边说我行得不标准。我问她哪里不标准，可她又不说。”
    莫长海怒斥：“常嬷嬷，你来说说这礼哪里不标准？”
    常嬷嬷憋了一肚子怨气：“老爷，奴婢真的没打大小姐，竹棍是大小姐自己掰断的！”
    莫璃擦擦脸上的泪，一脸震惊地望着她：“嬷嬷，你说竹棍是我掰断的？”
    她委屈地看向莫长海：“父亲，这根竹棍跟您的拇指差不多粗，女儿虽是在乡下长大，但也只是一个弱女子，哪有力气掰断？
    再说、再说我为什么要掰竹棍？”
    吕心莲目光阴暗地盯着莫璃：“老爷，常嬷嬷有没有抽打莫璃，一验便知。抽打在身，竹棍都被打断，总要留下痕迹吧？
    只要一查，便知谁在说谎！”
    莫璃大哭：“父亲，常嬷嬷抽打我，母亲还这样羞辱我，我不活了！”
    吕心莲气得再也憋不住：“你把话说清楚，我哪儿羞辱你了？我只是说检查伤痕，如果常嬷嬷真的打你，不用老爷吩咐，我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还是说，你心虚不敢让人检查？”
    莫璃拉起莫长海的袖子，大哭道：“爹，我不活了！
    我终于明白常嬷嬷为什么只挑屁股打、却不打别的地方，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环姨说过，若被别人看到屁股，女人就不贞洁了。难道女儿只为证明自己没说谎，就连清白也不要了？
    不应该是打人者先自证吗，为什么反而叫一个受害者去自证？
    母亲，我知道因为我不是您亲生的，得不到您的喜欢，但也不用毁我清白吧，呜呜……
    爹，我宁愿死，也要守住自己的清白之身，爹，来世我再做您的女儿！呜呜……”

 第28章 摄政王特意吩咐好好调教

    说完，莫璃松开他的衣袖就哭着往外走。
    莫长海一惊，连忙喊道：“拦住她！”
    莫璃被小厮拦下，转身看向莫长海：“父亲，您是要命人检查吗？好，检查吧！”
    她屈辱地闭上眼睛，任泪水流下。
    莫长海烦躁地斥道：“老夫哪里说要命人检查了？你母亲也没说不喜欢你，她只是没考虑到被打的部位。”他给吕心莲递了一个眼色。
    吕心莲只得憋住心里的怒气，缓和下神色：“莫璃，你刚来，不了解我，难怪会误会我。
    你昨天说厨房苛待你，我知道后，不是立刻让你与云梅一样的待遇？
    你可以去问问云婷，我有没有因为她是庶出，就虐待她？
    刚刚是我没听清你受伤的位置，那里确实不好检查。”
    莫长海的神色也缓和了些：“不必查了，老夫相信你。
    来人，把常嬷嬷拖下去重责五板，革去三个月月钱。”
    常嬷嬷大惊，求救般看向吕心莲，急怒攻心，吓哭了：“老爷、夫人，奴婢真的没打小姐，真的没打啊！
    竹棍真的是小姐掰断的……”
    吕心莲揪着心，任常嬷嬷被小厮拖走。常嬷嬷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自幼就伺候她……
    莫璃这才抽抽嗒嗒地说：“谢谢父亲还女儿公道！”
    莫长海严厉斥责：“以后不许再动不动就提什么回家，这里才是你的家。更不许寻死觅活，那跟泼妇有什么两样？”
    莫璃委屈地擦擦泪：“是。”
    “也不许把屁股两个字随意挂在嘴边，有失身份和斯文！”
    “是！”
    见她答得还算乖巧，莫长海沉声吩咐：“学规矩这事就免了吧！”
    吕心莲急忙道：“老爷，莫璃不懂规矩，出了丑，岂不是让人笑话？”
    “老夫看她也没有太不懂规矩，刚才礼行得端端正正。前天扑到摄政王身上，那也是因为齐王撞了她。”莫长海严肃地看向莫璃，“不过，虽然不命人特意教你规矩，但你也要多学着点，看看云梅、云婷平时是如何做的。
    凡事收敛着点，别动不动就跟泼妇一样嚎啕大哭。”
    “是，女儿记住了！”
    莫长海头疼地挥挥手：“下去吧！”
    莫璃乖巧地行礼：“是。”
    莫璃离开，吕心莲不满地说：“老爷，摄政王可是特意吩咐好好调教她，若不教，传到王爷耳朵里……”
    莫长海挥手打断她的话：“摄政王是因为当时被冒犯，随口一说。他日理万机，还要帮皇上料理朝政，何曾对其他人上心过，哪还能记住一个小姑娘的事？
    倒是景王，今天下朝时跟老夫说，莫璃初到京城，要对她多加照顾，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前天景王也是因为莫璃的关系，才一直帮咱们调停说话。
    看来，景王对莫璃的事很上心，他既然这么特意交待了，咱们自然要待莫璃好一些，传到景王耳朵里，老夫也好说话。
    老夫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先下去吧。”
    吕心莲只能憋下心里的郁愤，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29章 莫府？哪个莫府？

    常嬷嬷挨完五大板，被人抬着、龇牙咧嘴地回到厢房。
    吕心莲拿来一瓶药，放到桌上，盯着常嬷嬷苍白发虚汗的脸问：“嬷嬷，你跟我说句实话，到底打没打莫璃？”
    常嬷嬷疼得脸都快变形了：“没打！老奴真的没打！”
    吕心莲半信半疑：“你发誓！”
    常嬷嬷立刻竖起三根手指：“老奴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夫人，老奴当时确实想教训教训她，为夫人出气。可没想到她力气那么大，竟然把竹棍给轻轻松松地掰断了。
    更没想到，她竟然那么阴险，跑到老爷面前恶人先告状。
    夫人，是老奴连累您了！”
    吕心莲目光深了下去：“看来，这个丫头没我们想像的那么好对付，背后还有景王撑腰，需得从长计议……”
    *
    翌日，天气晴好，阳光明媚。
    各府夫人、小姐都盛装前往衡王府，给衡王妃庆祝生辰。
    相府二小姐萧雨萱一进入衡王府的汀兰殿，便吸引了殿内众人的目光，准备地说，是立在她身旁的少女。
    少女并没盛装打扮，穿着一袭浅淡的藕荷色曳地长裙，上面绣有几枝淡粉的腊梅，头上插着根梅花镂空银钗，并没有太多装饰，仅仅是静静立在那里，就如一枝出水芙蓉，将众多裙钗都比了下去。
    众人悄悄询问：“这是哪家小姐？”
    “不知道，好美！”
    与萧雨萱还算相熟的秦夫人笑着迎上来：“雨萱，怎么没同你母亲一起来？”
    萧雨萱甜甜笑道：“劳夫人惦记，母亲昨天还说要来，怎料今早起来就有些头疼，怕扫了大家的兴，便让小女一个人过来了。”
    秦夫人关心地问：“啊？看过大夫没有，大夫如何说？”
    “大夫说偶感风寒，喝两剂药就没事了。”
    秦夫人似松了一口气，这才切入她的正题，打量着萧雨萱身旁的莫璃：“雨萱，这位小姐看着眼生，不知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
    殿内除了神色不太好的莫府两人，其余人都好奇（八卦）地竖起耳朵。
    萧雨萱的笑容比方才真诚了些，挽起莫璃的胳膊，自豪地介绍：“这是莫府嫡女莫璃，也难怪诸位不识，她才刚进京城没几天。”
    秦夫人不解地问：“莫府？哪个莫府？”不会是她心里想的那个莫府吧？可莫府嫡女明明只有莫云梅……，她一定是想错了！
    萧雨萱哈哈一笑：“还能是哪个莫府，能来给衡王妃庆贺生辰的莫府，就只有户部莫侍郎一家吧？”
    所有人都诧异又狐疑地看向坐在末首的吕心莲和莫云梅，秦夫人更是出奇地想知道内情：“莫夫人，这是……您府上的……小姐？”
    吕心莲只得强笑着与莫云梅站起来：“是啊，忘了跟诸位介绍，这是莫璃。”
    秦夫人更为好奇：“莫璃，这……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莫夫人，有这么美的女儿，竟然瞒着我们藏了这么多年，太不地道了。
    还有，雨萱为什么说她是刚进京城？”

 第30章 难道莫大人是在骗王爷？

    王夫人开玩笑地插言：“莫夫人总带云梅出来参加宴会，却没见带过莫璃一次，未免太厚此薄彼了吧？
    还是说，这么美的女儿，怕被我们抢了去？”莫云梅平时瞧着挺美，但在莫璃面前，立刻便失了几分颜色。
    听到两位夫人的询问，感受着殿内众人探究的视线，吕心莲在心里把莫璃里里外外骂了个遍。然而，这两位一位是吏部尚书的妻子、一位是工部尚书的妻子，她也不好不回答。
    而且，莫璃现在就住在莫府，总要被人知道。与其从别人嘴里听说被歪曲了的事实，不如由她亲自来说。
    吕心莲强笑着说：“各位夫人不知，莫璃并不是我生的。老爷在进京为官之前，与一位女子生下了莫璃。
    只是那女子命不好，生下莫璃便撒手人寰了。
    老夫人请人卜卦，说莫璃在长大之前不能与亲人住一起，否则会克亲，所以老爷无奈之下，才把她送回乡下的老宅养着。”
    人群里传出低低的议论声：“这么说，现在的莫夫人是莫大人娶的续弦？”
    声音不大，但殿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吕心莲的脸色不太好看，续弦说白了就是填房，这让素来虚荣爱面子的她哪里站得住？
    当初她与莫长海定亲时，莫家根本就没提过这事。而且当时莫长海年纪轻轻就进了户部为官，她嫁给他算是高攀，哪想过还有这么糟心的事。
    直到洞房后的第二天，莫老夫人才跟她提起这事，幸好莫长海未与那女子拜过堂，莫璃最多算是庶女，才让她心里略为舒服一点。
    若不是皇帝突然下口谕赐婚，她又不想把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莫璃怎么会被接回京城，又怎么会被当作嫡女？
    感受到众人略带鄙夷的视线，吕心莲急忙解释：“莫璃的娘虽然进了莫府，但并未与老爷拜过堂。”
    “啊？没拜堂？”众人惊愕，毫不掩饰的鄙夷讥讽目光全都聚焦在莫璃身上。长得好看又怎样，还不是个庶出？
    王夫人鄙夷地扫了她一眼，走远了些，似莫璃脚下的地毯是脏的。
    王夫人傲慢开口：“那就是萧二小姐考虑不周了，衡王妃的生辰宴会可不欢迎庶出！”
    萧雨萱笑道：“刚才我介绍得明明白白，莫璃是嫡出，莫夫人，您说是不是？”
    吕心莲尴尬的目光游移，只作没听到。
    在众人探究与不解的目光中，萧雨萱提高声音：“莫大人可是在诸位王爷面前，亲口承认了莫璃的嫡女身份，怎么能说是庶出呢？”
    她惊讶地掩住嘴：“难道……莫大人是在骗各位王爷？”
    在场的众人半信半疑地看向吕心莲：“莫夫人，这是真的？莫璃不是庶出吗，怎么又变成嫡女了？”
    吕心莲心里对萧雨萱也一块恨上了，以前对这个相府二小姐印象还挺好的，没想到这么难缠。她尴尬地强行挤出一丝笑：“老爷说，是莫璃的娘不愿拜堂。还说什么只要心在，不拘泥于成亲拜堂这种仪式。”

 第31章 怕她闹笑话

    “当时下人们对她都是以夫人相称，所以莫璃也可以算作嫡女。”
    王夫人哂笑：“那女子说的是些什么奇怪言论？若不拜堂，还怎么区分妻和妾？
    自古以来，妻子都是明媒正娶，即便没钱没条件找媒人，那也必须拜天地！”
    萧雨萱忽然发出一声轻笑：“所以，王夫人这是在质疑各位王爷？
    各位王爷可都认可了莫璃的嫡女身份，听说今天王爷们也都来了，依我看，不如王夫人去前殿跟王爷们讲讲清楚。
    对了，莫璃，那天是不是摄政王也在？”
    莫璃点点头：“嗯，摄政王和衡王都在。”
    王夫人尴尬顿住，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去问摄政王。反正莫璃又不是王府的人，嫡女庶女跟她没关系。
    秦夫人见气氛僵住，笑着打圆场：“王爷们都说莫璃是嫡女，那莫璃自然是嫡女无疑。
    莫夫人，今天莫璃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吕心莲脸上堆着僵硬的笑容：“今天是衡王妃生辰，一会儿各位小姐都要展示才艺。
    莫璃虽是嫡女，但这么多年却在山沟里长大，她规矩都不懂，哪会什么才艺？我怕她闹笑话，扫了各位的兴，才没带她来。
    早知她这么想来，我一早就带她过来见见世面了。”
    人群里传来一声嘲讽的低笑：“难道我们要看她表演如何耕地施肥？有次我随父亲乘马车路过一块刚施了肥的农家地，那味道……真是一言难尽，回府后我吐了好一场。”
    萧雨萱看过去，是与莫云梅素来交好的冯佳音。
    冯佳音是户部冯侍郎之女，因为莫长海以前是户部尚书，便一直巴结莫云梅。虽说现在莫长海被贬为侍郎，但官场关系复杂，谁知什么时候就会起来呢？
    萧雨萱轻哼一声：“冯小姐每日吃的青菜不就是这样种出来的，还不是每天照样吃得津津有味？”
    “你？”冯佳音恼红了脸，却又畏于萧雨萱的身份，不敢发作。
    莫云梅微笑着走过来，温温柔柔开口：“姐姐，一会儿宴会要表演才艺，姐姐既然来了，还是认真准备准备。若有什么不懂，尽管问妹妹，妹妹一定会尽力帮姐姐。”
    几位夫人满意地望着莫云梅，不骄不躁、不矜不傲，并不因为莫璃来自山村而轻视怠慢她，这才是一府嫡女该有的度量。
    “衡王妃到！”
    众人连忙散开，纷纷给衡王妃见礼。衡王妃虽然刚才不在场，但这里毕竟是衡王府的地盘，早有侍女将殿内发生的事禀报给她。
    “大家都起来吧！”
    一身盛装的衡王妃在众丫鬟的簇拥下走进来，身为今天的主角，她打扮得格外隆重又大方。头上插着金凤衔玉钗，身上穿着金丝勾勒的留仙裙，气质不俗。
    衡王妃打量了莫璃一眼，微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莫府大小姐了，果然极美！”
    莫璃福了福身：“多谢王妃夸奖，小女愧不敢当！”
    衡王妃对她礼貌地轻点了下头，提高声音：“离宴会还早，各位若是无聊，不妨去后花园逛逛。”

 第32章 是摄政王

    “后花园鲜花开得正盛，凉亭内也已摆上了瓜果点心，供各位享用。”
    众人客气地说：“王妃费心了！”
    衡王妃笑笑：“各位不必拘礼，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她率先领着侍女往后花园走，莫云梅转头：“母亲，我们也去花园走走？”
    王夫人正想向吕心莲打听更多事，笑道：“你们年轻人去吧，我们年纪大了，不爱凑热闹，在这里聊聊天、叙叙旧，就不去搅你们的兴了。”
    冯佳音挽上莫云梅的胳膊：“云梅，我们去逛吧，听说衡王府的花园可漂亮了。”
    *
    一群穿得花枝招展的少女来到后花园，顿时为原本就漂亮的花园又增色不少。
    萧雨萱挽着莫璃的手跟在这群少女的后面，悄悄介绍各位小姐让莫璃认识：“冯佳音你刚才见到了，她是户部冯侍郎的女儿。
    跟莫云梅关系好的还有那个穿绿裙子的，叫高薇，父亲也是个侍郎。这人嘴巴臭，大家都不怎么理她。”
    莫璃望过去，就见高薇和冯佳音一左一右走在莫云梅身旁，显然以莫云梅为中心。
    “啊，是摄政王！”
    听到摄政王三个字，莫璃下意识看过去，就见战北擎未穿蟒袍，而是穿着一身眼熟的玄色锦服。被掀被子差点看光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当时战北擎就是穿的这件衣服。
    她双手紧握成拳，战北擎今天穿这身，一定是诚心的，即使不是诚心，那也是故意的！
    众人没想到会遇到摄政王，原本热热闹闹的欢快声音瞬间消失，大家立刻行礼。
    莫璃在队伍最末尾，也只能随着行礼。萧雨萱悄悄碰碰她的手背，压低声音：“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怎么了？”
    莫璃咬牙切齿地低语：“没什么。”但那表情，明显一副受了气的样子。
    察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似乎来者不善，莫璃回视，这才注意到立于战北擎身后的夜影。
    夜影没想到会在衡王府见到这个令他在街上丢尽颜面的女子，生气地瞪她，却没想到女子竟然挑衅地冲他挑眉，顿时更生气了。
    夜风察觉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
    夜影语气不太好：“她是谁？”他与夜风常年为主子办事，虽没与这些官家小姐打过交道，但模样还都认得。这女子出现在衡王府，从衣着、气质和相貌上可以判断，她不是丫鬟，那说明应该是哪位官员的嫡女。
    夜风眼里带了丝兴味：“哦，她叫莫璃，是莫侍郎的嫡女，刚来京城没几天。怎么，惹到你了？”这个莫璃不简单，能引得王爷注意到她，竟然还能气到夜影。
    夜影没回答，不过脸上的气并没消。
    “平身！”战北擎淡淡开口，面无表情地走进一旁的凉亭。
    冯佳音向前走了几步，对夜影微笑一下：“这位侍卫，你这么瞪莫大小姐，可是莫大小姐惹你生气了？
    莫大小姐是乡下人，刚来京城不懂规矩，她做了什么事，你可以跟我们说。莫夫人就在汀兰殿，我们会转告她。”

 第33章 给摄政王下毒

    夜影瞥她一眼，冷着脸进了凉亭。告状？他一个大男人让女人帮着出气？笑话！
    冯佳音讨个没趣，又不敢对摄政王的侍卫生气，只能憋着气悻悻走回莫云梅身旁。
    “咱们继续赏花。”
    一群人继续往前走，就在走在最后的莫璃经过亭子时，战北擎忽然抬手指了一人：“你，过来给本王斟茶！”
    莫璃正咬着牙，听倒是听到了，不过没转头看。爱叫谁叫谁，跟她没关系。
    萧雨萱碰了碰莫璃：“王爷叫你。”
    “我？”莫璃转头望过去，就见战北擎再次抬手指向她，阴沉沉地道：“你！耳朵若不好使，就砍了！”
    望着他伸出的修长食指，莫璃只想把它当成萝卜一口咬掉，再在嘴里狠狠嚼碎。
    夜影傲慢道：“怎么，莫大小姐的耳朵真不想要了？”
    莫璃狠狠瞪了他一眼，在萧雨萱担忧的目光中走进凉亭。
    众女子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摄政王竟命莫璃给他斟茶！
    传闻曾有女子想给摄政王斟茶，手被剁掉喂了摄政王府那头狼，并且摄政王放话，不许任何女子碰他的任何东西。
    虽然现在的情形，更像是莫璃得罪过摄政王，摄政王在借机小惩她，但一时之间，也不是震惊大过同情，还是同情大过震惊。
    冯佳音挽起莫云梅的胳膊，幸灾乐祸地低笑：“看吧，我就知道一定有事。只是不知莫璃惹到的是侍卫，还是摄政王。
    看侍卫那气愤的样子，应该是摄政王在帮着出气吧？听说摄政王很护自己人。”
    高薇挽着莫云梅另一只手，咂了两下嘴：“听到王爷的话了吗，要砍耳朵呢，啧啧啧！
    云梅，你说她惹的祸，王爷会不会牵怒莫府啊？”
    冯佳音摇头：“云梅，别担心。莫璃是从山沟里来的，才进京城，除了跟莫大人有点血缘之外，跟莫府没有任何关系。
    要我说，她还不如莫云婷的身份高。”
    凉亭中有现成的茶水，莫璃低着头拿起一只茶杯，低垂的嘴角几不可见地轻轻上扬。想让她斟茶？哪有那么容易，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是战北擎盯着，她也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小动作。不过握杯沿的指腹沾了她亲手研制的泻药，只要战北擎的唇触到杯沿，就能立刻渗进他的身体，一个时辰后便会发挥药效……
    她也不怕战北擎事后怀疑她，因为今天是衡王妃的生辰，战北擎吃到嘴里的食物多样，可不止这杯茶。
    而且凡事讲求证据，她既不能未卜先知到他会命她斟茶，又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斟的茶，她没有带泻药的动机，更没有下药的机会。
    “王爷，请用茶！”
    莫璃低着头，将茶杯放到战北擎面前。
    战北擎端起茶杯，放到唇边……
    莫璃努力压着想上场的唇角，余光见战北擎轻抿了一口茶后放下。虽是仅抿了一口，但他的薄唇已碰过一侧杯沿，药效足够他腹泻半天了。
    莫璃低垂着目光，不露一点心思……

 第34章 还不谢恩喝下

    战北擎的食指在桌沿上轻轻叩击两下，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把剩下的茶喝完！”
    这个“你”，毋庸置疑是指莫璃，莫璃不解地抬起头，她是不是幻听了？
    夜影虽然心中诧异，但还是喝斥：“没听到，王爷命你把杯子里剩下的茶喝完！”
    亭外的众小姐都震惊了！
    摄政王用过的东西，宁愿毁掉，也不许任何女人碰，今天竟然把用过的茶赏给莫璃喝！
    望着战北擎俊美如谪仙般的侧颜，莫云梅紧紧捏住手里的丝帕，莫璃她算什么东西，也配摄政王赏茶？
    高薇低啐一声：“便宜她了！”
    冯佳音低声道：“摄政王岂会赏人茶喝，只怕那茶有什么古怪。”
    听冯佳音这样一说，莫云梅冷静下来。是啊，摄政王刚刚还要砍莫璃的耳朵，怎么会突然赏茶喝，而且还是他碰过的茶。这茶，一定有问题！
    听完夜影的话，当事人莫璃眨了眨琉璃般的眸子，叫她喝他剩的茶？难道……他察觉有异，怀疑茶里被下了毒？这摄政王还真不好对付……
    见她迟迟未动，夜风喝道：“大胆！王爷赏茶，还不谢恩喝下？”
    莫璃牵了牵嘴角，喝他剩下的茶，她还得谢恩？要不要她多赏他几杯，谢恩就免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的事还得做。莫璃垂着眼福身：“谢王爷赏茶！”
    她端起茶杯，唇触上他没碰过的杯沿，一饮而尽，五指顺势抿过整圈杯沿，以免有残余的泄药被查出来。
    她将杯口茶下，表示已全部喝完。
    夜风看了看战北擎，立刻领会王爷之意，说道：“你退下吧！”
    莫璃转身就走，夜影刚要喝斥她不懂规矩，被夜风轻碰了一下。
    莫璃随着众人走远，萧雨萱才松口气：“刚才吓死我了，还好摄政王没为难你！”
    “让我喝他剩下的茶，还不算为难啊？”说着，莫璃嫌弃地擦了擦唇，尽管没触碰他用过的地方，但那也是他用过的茶杯。
    萧雨萱轻笑：“你啊！皇上和摄政王身份尊贵，得到他们碰过的茶点、饭菜赏赐，那可是无限的恩赐。你竟然还敢嫌弃，被人知道，只怕要挨板子。”
    莫璃撇了撇嘴角：“这么荣耀的事，还是赏给别人吧！”
    *
    凉亭中，夜影不满地低声道：“她不懂规矩，我想喝斥她几句，你干吗拦我？”
    夜风无奈地摇摇头，夜影这一点就着的脾气磨炼得还是不够：“你想想，她没行礼，被大家取笑的是谁？”
    “当然是她！”
    “那不就行了？她就是个山村野丫头，刚来京城没几天，哪懂什么规矩，你别期望太高。不跟她计较，还能显得我们大度。”
    夜风正色看向战北擎：“王爷，您是怀疑茶水有毒？”
    战北擎目光晦暗：“命人查查这壶茶和茶杯，似乎有丝异味，但本王也不确定。”
    夜风急忙道：“王爷，要不要请府医过来看看？”
    战北擎起身，淡淡道：“不必！本王并无不适，今天是衡王妃的生辰，不要横生枝节了。”

 第35章 你骗本王？

    “是。”夜风让夜影将茶壶和茶杯带走，“王爷，如果真有毒，您说下毒的会是谁？”
    一个娇俏身影浮现在战北擎脑海，他目光暗了暗，这女子确实有问题，但……
    夜风分析道：“王爷，您过来饮茶只是一时兴起，下毒之人不可能预判您会来此用茶，难道针对的并不是您？下毒之人想毒的是谁，将毒下在这里，就不怕害到别人吗？”
    战北擎凝望着莫璃远去的背影：“夜风，命人去莫长海的老家，调查莫璃底细！”
    夜风神情一凛：“王爷，您是怀疑……”
    战北擎淡漠的目光射过来，夜风立刻闭了嘴。
    *
    衡王妃带着丫鬟先来的后花园，并没遇到战北擎，却是看到衡王陪着齐王、景王在逛花园，就笑着迎了上去。
    凉亭里的一幕，他们离得略远些，听不到在说什么，不过齐王的眼睛却望着那抹浅淡的藕荷色发亮。
    齐王大喜：“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她。二皇兄，还记得前天从茶楼往下望，看到的那名女子吗？”
    衡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是她吗？”当时他只看到一个背影，现在见到相貌，不禁赞叹，“果然极美！果然任何美人都逃不过三弟的眼睛。”
    齐王已是心痒难耐：“二皇嫂，给摄政王斟茶的那位女子是谁？是哪家的小姐？”
    衡王妃轻笑：“说起来，她差点成为三弟的妻姐。”
    齐王怔了怔：“何意？”
    “她是莫侍郎的嫡女，听说从小在老家长大，刚接来京城没几天。”衡王妃有些诧异，“她怎么在给摄政王斟茶呢？”
    齐王的心脏狂跳起来，脸色都变了：“她叫什么？”
    衡王妃见他脸色不对，敛了笑，正色道：“莫璃，算是莫云梅同父异母的姐姐。”
    衡王惊讶：“她是莫璃？”齐王大婚那天，坐在地上哭的那个粗鄙丑女，可不就叫莫璃？
    衡王妃也讶异了：“王爷知道她？”
    “嗯。”衡王淡淡应了一声，齐王大婚新娘被换成丑女，不是什么光彩事，所以他回府没跟衡王妃提过。
    衡王拍了拍齐王的肩：“即使是莫璃，那又怎样，空有一副好皮囊，那日的举止你也看到，粗俗无礼、跟泼妇无异。
    这样的女子弄进府里，只会搅得府内一派乌烟瘴气！”
    齐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黑着脸抬脚就往那边走。
    齐王大步过来时，众女子已经三三两两分开赏花。莫璃正与萧雨萱一起，弯腰嗅闻一朵白牡丹。
    刚笑吟吟站起，就见齐王黑沉着脸走过来，一双盛怒的眼睛正盯着她。
    而齐王身后，是急匆匆过来的衡王和景王。
    萧雨萱盈盈下礼：“见过各位王爷！”
    莫璃也跟着行礼。
    齐王怒气冲冲地盯着莫璃，景王说道：“不必多礼！”
    齐王直视着莫璃：“你是莫璃？”
    莫璃垂着眼：“是。”
    齐王怒吼：“你骗本王？”
    景王急忙安抚：“三皇兄，园子里人多，你小点声。”

 第36章 你为什么骗本王

    因为齐王突如其来的一声吼，附近正在赏花的小姐们都看了过来，而且将齐王吼的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高薇咂了两下嘴：“啧啧，云梅，你这个姐姐可真了不起，不但惹到了摄政王，竟然还骗了齐王。
    你说，她骗齐王什么了？”
    冯佳音鄙夷道：“齐王做起事来可不会顾虑那么多，也不知道会怎么惩罚莫璃。”
    高薇有些兴奋：“我们过去看看？”
    莫云梅伸手一拦：“不！你看齐王脸色不好，我们过去万一被殃及。
    而且我是莫璃的妹妹，到时也不好坐视不理。我们远远看着就好。”
    齐王眼含怒气扫了周围一圈，大家立刻垂下头，慢慢走远。
    齐王这才压着怒火道：“你为什么骗本王？”
    景王插言：“萧小姐，可否请你先离开一下？”
    萧雨萱福了福身，独自走开。
    莫璃一脸无辜地说：“齐王这是何意，我什么时候骗过王爷？”
    齐王低吼：“你还装傻是不是？”
    莫璃更加茫然地望着三人：“我实在听不明白，还希望王爷明示。”
    景王急忙拉住齐王：“三皇兄，你消消气，我来问。
    莫璃，齐王的意思是，那日大婚，你跟现在……长得很不一样。”
    “哦——”莫璃恍然大悟，“可能大婚那天妆化得比较浓，嬷嬷说新娘子的妆要画浓一些才喜庆。”
    其实莫府打的主意，她明白。若是能顺利成亲，去庆贺齐王大婚的官员很多，齐王多半会喝醉，到时掀了盖头，让醉眼朦胧的齐王看不清浓妆下的脸。
    “哦，对了，因为想到要当王妃，我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一熬夜我的脸就容易起痤疮……”
    齐王的脸被气得一阵红一阵白，若是别的女人如此戏耍他，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可现在面对这样一张美丽倾城的脸，却怎么都下不去脚。
    景王“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如此！那当时为何不提？本王还以为你脸上的痤疮是永久的。”
    莫璃委屈地说：“当时父亲和我都提过，只是刚说到‘脸’字，话就被……”她委屈地看了看齐王，低下头，“就被齐王给打断了……”
    景王松开齐王的胳膊：“三皇兄，那天好像确实是这样，所以也不能怪莫小姐。
    后来莫小姐因为哭了一大场，又擦又抹的，才变成那副鬼样子。”
    莫璃咬咬下唇，委屈地抬起脸，眼中似乎有泪花在闪现：“我做梦都想当王妃，顿顿有肉吃，而且谁见了都行给王妃行礼，出门有轿子坐。”
    景王笑道：“莫小姐很喜欢吃肉、很喜欢别人给你行礼吗？”
    莫璃认真地点点头：“我在老家勉强能填饱肚子，平时只有过年才能吃上肉，我和环姨每人五片呢！”她张开五指，得意洋洋地说。
    “来了京城后，见祖母、父母要行礼，见王爷、王妃还要行礼，如果我当了王妃，就只等别人给我行礼就好！”
    莫璃一副欢喜的模样，旋即失落地耷拉下脑袋……

 第37章 本王现在喜欢的是你

    “可是齐王已经发了誓，别说王妃，我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美人失落的模样，令齐王心头的气立时消了大半：“本王那时在气头上，本王娶你做王妃好不好？”
    衡王大惊，连忙拉住齐王：“三弟，婚姻大事，怎可如此草率？
    况且你已经退了莫云梅的婚，若是转身就娶莫璃，京城的百姓会如何想？说她还不如一个山村来的……”
    意识到莫璃还在，衡王将粗鄙野丫头几个字吞下，“这让莫云梅以后如何嫁人？”
    齐王不耐烦道：“莫云梅嫁不嫁人，那是她的事。本王给她当齐王妃的机会，是她自己不识好歹！”
    衡王有丝头疼，这个三弟天天泡在女人堆，说话也不考虑后果，这话若是传出去……
    景王开口：“三皇兄，那天你可是当着所有王爷和莫府人的面，亲口拒绝莫璃作妾的。
    当时臣弟还想着做个和事佬，让莫璃进齐王府，却遭到你一顿数落，说臣弟是在存心恶心你。
    你还再三声称不会反悔，当时摄政王也在场，现在又要娶莫璃，不妥吧？”
    齐王有些恼火地瞪他一眼：“本王收回当时的话！”
    齐王看向莫璃，冲她笑了笑：“莫璃，既然你这么喜欢当王妃，本王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明日本王就去莫府提亲！”
    “三弟！”衡王头疼不已。
    莫璃忽然抽泣起来：“难道王爷说话都是不算数吗？一会儿在众人面前骂我粗鄙、百般羞辱我，一会儿又说要娶我，我倒底该听哪一句？
    即使真的当了王妃，向这样出尔反尔，谁知哪天又会被休回家，那就更没脸见人了。
    我是人，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
    齐王急道：“你别哭，本王那天是气糊涂了。你当齐王妃，本王爱惜还来不及，哪舍得休弃你？”
    莫璃用丝帕蘸了蘸眼角：“父亲昨天还教育我，人无信不立。
    齐王那天也是笃定发誓不会要我，今天的话又怎么能信？”
    “你不信？本王可以立字据，保证不会休你。”这么美的美人，比京城第一美人还美，越是弄不到手，他心里越痒痒。
    莫璃福了福身：“之前上花轿，是因为一直以为我要当王妃，后来才知道原来齐王要娶的是云梅妹妹。
    齐王是要把我当妹妹的替代品？”
    齐王立刻否认：“你是你，她是她。本王现在喜欢的是你！”
    莫璃嘴角浮现一丝苦涩：“原来齐王的喜欢这么简单，都要娶妹妹当齐王妃了，却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只怕我也会有这么一天。
    我虽然是个山野丫头，虽然贪慕钱财权势，但也有自己的原则，我怎么能嫁给差点成为妹夫的人？王爷又何必再次羞辱我？”
    “本王……”
    景王拉住他：“三皇兄，你何必跟她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莫璃，萧小姐等你好一会儿了，你去找她吧。齐王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要当真，也不用跟别人说。”

 第38章 我大意了

    “王爷放心，说出去别人会笑话我抢妹妹的男人，我肯定不会说。”
    莫璃转身的瞬间，唇角扬起，快步向萧雨萱走去。
    齐王气得面色铁青：“本王何时成莫云梅的男人了？本王已经退婚了！”
    景王耐心劝慰：“三皇兄，在世人眼里，你确实差点成为莫云梅的夫君。虽然亲没成，但也与莫云梅多少有点瓜葛，莫璃只能避嫌。”
    “本王……”
    衡王打断他的话：“三弟，摄政王过来了，别再提这事，免得被摄政王训斥胡闹。”
    齐王只得心有不甘得将气暂时咽下。
    战北擎走过来，望了望莫璃远去的背影，再看看齐王的神色：“发生何事？”
    景王笑笑：“没事，在跟三皇兄开玩笑，结果玩笑开大了，三皇兄就恼了。”
    战北擎威严的目光扫过几人，没再追问：“三弟，本王听说你中毒了？”
    齐王脸色更难看了，讪讪道：“嗯。”
    “不知何人下毒？”
    齐王有些丧气地摇头：“不知，那天因为大婚的事太生气，导致我大意了，才被人钻了空子。
    直到晚上要睡觉时，才发现……不行了……
    我仔细回忆过，没想起什么可疑的人或线索。”
    这毒有点难以启齿，又不是什么光彩事，所以他没有报官。虽然街坊间已有所传言，但传言毕竟只是传言，若是报了官，岂不是就承认他不能人道？叫他的大男子尊严往哪搁？
    而且他自己都没找出线索，京兆尹他们更发现不了。
    *
    莫璃与萧雨萱正赏着花，几位小姐围过来。
    “莫璃，刚刚齐王找你什么事？”
    莫璃微笑：“齐王说，不能跟别人说。”
    高薇阴阳怪气地笑道：“不能跟别人说？可是我们都听到了呢！
    莫璃，你可真争气，刚来京城就得罪了摄政王、骗了齐王，给大家讲一讲，你是怎么做到的？”
    冯佳音等人哈哈笑了起来。
    莫云梅担忧地皱起眉：“都别笑了！姐姐，齐王刚刚有没有为难你？
    各位，我姐姐从小在山里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若是有时候行错了礼、或者说错了话，还望各位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冯佳音哼了一声：“云梅，你是你，她是她，她做错了事，大家不会怪到你头上的。
    你不用为她说话，她也不一定领你这个情。”
    莫云梅摇摇头：“佳音，她是我姐姐！”
    “莫小姐真善良啊！”
    “是啊，莫小姐既温柔又善良，相比之下，莫璃才来几天，就招惹到两个王爷，姐妹之间，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虽说都是嫡女，但又不是亲姐妹，而且莫璃也不是在莫府长大，没有受到莫府的家教。”
    收获了一批赞美之声，莫云梅羞涩地勾起了唇：“大家别这么说，姐姐心里该多难受啊。”
    高薇轻蔑地冲莫璃努努嘴：“喂，刚刚齐王倒底跟你说什么了，你刚才好像哭了的样子。
    怎么，敢欺骗齐王，自己还委屈上了？”

 第39章 别怕

    冯佳音讥笑：“还用问吗，肯定是被齐王骂哭了呗！”
    莫璃眉尖微蹙，摇摇头：“不是，齐王问的是……”她为难地望望莫云梅，没了下文。
    “是什么，你别话说一半，吊人胃口！”
    莫璃咬咬唇，低声道：“齐王问云梅妹妹被退婚后，心情如何……”
    莫云梅倏得变了脸色，迅速低下头。她刚才说的那么善良大度，就是为了让大家淡忘被齐王退婚的事，该死的莫璃竟然又提了起来。
    高薇见莫云梅似乎在伤心，恼了：“你撒谎，齐王明明说你骗他，我们大家都听到了！”
    莫璃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是因为……”
    她踌躇片刻，叹了口气，似迫于无奈才开口解释：“是因为前天我与萧小姐逛店时，在街上遇到了齐王。
    齐王曾在莫府见过我，他问我云梅被退婚后心情如何，我就如实说妹妹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没出来。
    齐王听后说‘现在才知道伤心和懊悔，还有什么用’，就走了。
    可刚才齐王看到云梅在开心地赏花，就觉得我骗了他，所以才气势汹汹地找我质问。”
    莫云梅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我没有伤心、没有懊悔，我只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练琴，为今天的才艺做准备！”
    高薇生气道：“你怎么能说云梅伤心懊悔？”
    “我没说，那是齐王说的！”莫璃一脸无辜，“我当时想解释，可齐王扔下那句话就走，我根本没机会去解释。”
    冯佳音盯着她娇艳动人的脸，目光有些阴暗：“你撒谎！那你刚才为什么哭？”
    “我没撒谎！环姨告诉我，人这一辈子可以穷，但一定要保持诚实的本性，我一直把环姨的话记在心上。”莫璃双眸中是无比的真诚，“我哭是因为齐王看到云梅被退婚了还那么开心，质问我云梅是不是故意从花轿里滚出来的！”
    莫云梅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克制着眼中的怒火。前面那些话，她刚才还不是很确实莫璃是不是在撒谎，但是现在她可以肯定，莫璃就是在撒谎！
    滚出花轿的，明明是莫璃！齐王知情，怎么可能问这个问题！莫璃就是仗着她不敢说出实情，才肆无忌惮地撒谎，让她默认这个哑巴亏。
    莫璃难过地说：“我当然否认，可齐王却不信，冲我发火，我……我就被吓哭了……
    幸好有景王拦着，不然我真担心会被打。”
    萧雨萱轻声安慰：“别怕！”
    众人若有所思地看向莫云梅。齐王花名在外、喜新厌旧，府内美妾十几个，在场的小姐们虽大部分想当王妃，却没有一个想当齐王妃。
    她们如此，那莫云梅更是如此。莫云梅无论在相貌还是才艺上，都比她们中的大部分人优秀，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嫁给朝三暮四的齐王。
    莫云梅从花轿里滚出来，肯定就是故意的！滚出来丢脸只是一时，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被人们淡忘。但如果嫁去齐王府，那就是一辈子的灰暗。

 第40章 厚德官学院

    高薇见到众人打量的目光，挡到莫云梅身前：“你撒谎！”
    莫璃委委屈屈地望着她：“我没撒谎，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齐王。”事关齐王的颜面，谁敢当面去问？她自然是拿准了这一点，才会这么说。
    莫璃忽然害怕得似要哭出来：“雨萱，怎么办，齐王不许我跟别人说这些事，现在我全都说了，他会不会把我抓起来，会不会打我？”
    萧雨萱温声安慰：“别怕，是她们非要问，你迫不得已才说的，不能怪你。
    快开宴了，咱们回去吧。”
    众人也跟在她俩身后，陆陆续续前往汀兰殿。
    莫云梅吃了闷亏，又不能把事实讲明，一张脸气得青红交加。
    冯佳音安慰：“云梅，别生气，一会儿展示才艺，有她出丑的时候。”
    莫云梅是真的快哭出来：“可是大家都怎么看我，被齐王退婚虽说是我的心愿，但退婚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本来大家都快忘了，莫璃又提，她就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一会儿你好好展示才艺，用实力碾压群芳，就没人再提这事了。你的琴练得怎么了？”
    莫云梅的脸色这才稍有好转：“这几天我一直在练琴，手指都快练断了。”
    高薇笑道：“你的琴艺本来就好，又苦练了这几天，肯定没问题。我就等着看那只山沟里的土鸡怎么出丑了，哈哈哈，你们说，她不会要表演爬树吧？”
    莫云梅这才抿嘴一笑，跟着两人离开。
    *
    几位王爷都在前殿喝酒，由衡王作陪。汀兰殿中都是女眷，由衡王妃陪着。
    衡王妃笑盈盈地擎起酒杯：“感谢各位来参加本妃的生辰宴，我还年轻，其实没必要举办什么生辰宴。不过是借着生辰的名头，叫大家来聚一聚，说说话。
    再过几天，各位小姐就要去厚德官学院读书学艺习礼，一时之间就见不着了。
    来，本妃敬各位一杯！”
    众人起身，遥举酒杯：“敬衡王妃，祝王妃芳华永驻！”
    一杯尽，衡王妃笑道：“大家都坐，不必客气。”
    衡王妃身旁的大丫鬟蕙兰说道：“各位小姐，一曲开场舞后，请各位小姐抽签献礼。”
    她招了下手，乐师奏乐，舞娘们踏着细碎的舞步，扭着婀娜的身姿，款款来至场中。
    莫璃原本应与吕心莲坐一席，但她是萧雨萱带来的，萧夫人又没来，丫鬟们便应萧雨萱的要求，将莫璃安排与萧雨萱坐一起。
    莫璃品了品杯中酒：“这桂花酿味道不错，香甜还不冽。”
    “那是自然，”萧雨萱也喝了一口，“这是给咱们女儿家特意酿的酒。”
    “刚刚王妃说的厚德官学院是怎么回事？”
    萧雨萱轻笑一下：“忘了跟你介绍，先皇为彰显皇室对官员们的重视，特意在京城设立了一所官学院，专门招收官家子女入学。
    不论官职品级大小，只要人在京城为官，其未婚的嫡系子女、孙辈，皆可入学。
    这也算是嫡系身份的一种独有荣耀，所以基本够条件的都去学院。”

 第41章 难道她不是嫡女

    “以前莫府只有莫云梅和莫公子两个人去，现在你来了，你也要去。”
    “莫公子？”莫璃知道吕心莲还有一个儿子，但她来京城这几天，一直没见到。
    “厚德官学院分男院和女院两部分，中间有一面高墙隔开。
    莫元昌自然在男院，听说齐王大婚时只回来一晚上，一早就走了，也不知你见到没。
    男院因为要考科举、奔前程，所以各方面严格得多，休沐时间极少，平时基本吃住在学院。
    我们女院则是学一个月、休一个月，比较宽松，中午和晚上都回府。”
    莫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人交谈间，开场舞已毕。
    丫鬟蕙兰拿着签桶过来：“请各位小姐抽签决定献礼顺序。”
    左相家的女眷告了假没来，所以作为右相之女的萧雨萱第一个抽。
    蕙兰越过莫璃，拿着签桶在殿中转了一圈，众小姐依次抽完签，蕙兰拿着空签桶回到衡王妃身边。
    萧雨萱看到莫璃未抽签，刚要起身询问，被莫璃拉住衣袖：“我没准备礼物。”她空间里虽然有很多珠宝首饰，但作为连饭都吃不饱的山村丫头，实在不合适拿出来。
    萧雨萱低声道：“礼物都由各府的夫人送上了，小姐们献礼是指献才艺给王妃。你有什么才艺？”
    莫璃还未回答，冯佳音就站了起来：“王妃，怎么有一位小姐没抽，难道她不是嫡女？”
    衡王妃自然心知她说的是谁。本想着莫璃自幼在山村长大，应该没有什么才艺，便绕过她去，也算卖给萧雨萱和莫府一个人情，谁知冯佳音如此不开眼。
    衡王妃故作不知，淡淡看了蕙兰一眼：“怎么回事？”
    蕙兰连忙禀报：“王妃，发请帖和做签时，莫大小姐还没来京城，竹签是按小姐们的人数做的，没有多做……”
    堂堂衡王府做竹签，怎么可能只做二十来支，府里自然有多的，不过开宴之前，王妃特地授意不必多拿。
    衡王妃微笑道：“莫大小姐自然是嫡女！
    既然没有多余的竹签，不如问问莫大小姐愿不愿意展示才艺。”
    冯佳音生怕莫璃说不愿，抢先道：“王妃，既然来参加生辰宴，自然要带着诚意而来，不献才艺说不过去吧？”
    她转头看向吕心莲：“莫夫人，您是莫府当家主母，您觉得呢？”
    吕心莲站了起来，为难地看看莫璃：“我没叫她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没准备才艺。
    可现在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来，传出去别人会笑莫府无礼。”
    她当然希望莫璃展示才艺，没有莫璃的映衬，怎么能显示出莫云梅的优秀呢？莫璃进殿时，众人对莫璃相貌的惊叹她可都看在眼里，她得用事实告诉众人，空有脸蛋又怎样，什么都不会照样是个草包！
    她的女儿，才是最优秀的！
    虽然这样会令莫府丢脸，但谁都知道莫璃刚来京城，那也怪不到她和莫府头上。谁让她天生克亲人呢！
    莫云梅起身，对着衡王妃福了一礼……

 第42章 狗都吃得比她好

    “王妃，小女的姐姐既然来了，自然会给王妃献礼，毕竟她也是莫府的嫡女。
    只是她来自偏僻的山村，没学过什么才艺，不管她一会儿表演什么，还望大家对她多多鼓励。”
    衡王妃微笑着对她点点头：“好，我们要展现出京城女眷该有的风度，对莫大小姐的才艺多多包容。
    既然没有竹签了，那莫大小姐就最后一个上场吧，正好趁着等待的时间，好好想想表演什么。”
    莫璃应下，冯佳音冲她扬起一个挑衅的笑容。
    衡王妃吩咐：“下面开始吧。”
    抽到第一签的女子抱着琴走至场中，给衡王妃行礼后便坐下弹琴。
    萧雨萱有些恼地瞥了冯佳音一眼，低声道：“就冯佳音事多！肯定是莫云梅授意的，她自己倒躲在背后做好人。
    怎么办，一会儿你表演什么？不是我给你压力，虽然她们嘴上说什么风度和包容，但你若表演得不好，她们肯定会嘲笑。
    实在不行，轮到你时就直说不会，让我替你献礼。也没人规定，不能替人献礼。”
    莫璃噙着淡笑，给萧雨萱倒了杯茶：“别担心，我能应付。”
    莫璃说别担心，萧雨萱果然就没那么焦虑了。虽然相识不久，但莫璃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只要莫璃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萧雨萱好奇：“那你要表演什么才艺？”
    莫璃夹起一片肉，漫不经心地说：“还没想好，看看再说。”
    “什么叫看看再说，这么多人在，自然是展示自己最拿手的才艺！”
    *
    冯佳音幸灾乐祸地戳了戳旁边的高薇，冲着莫璃的方向挤挤眼：“看到没，果然是乡下人！别的小姐都注意保持身材，吃蔬菜水果，只有她一直往嘴里塞肉。”
    高薇掩嘴讥笑：“她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尝过肉味没。好不容易来京城，还是参加佳宴，她自然要吃个尽兴。
    听云梅说，莫大人老家在大山里，父亲过世早，家里特别穷，那里的人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温饱都难以解决。
    莫大人从小就有志向，知道在大山里一辈子都没希望，小小年纪就走出大山找活做。因为相貌在乡野粗人里还算出众，被富户相中做了书童。
    陪富户家的少爷读书，他比少爷学得都好。
    几年后，他从富户家出来四处闯荡、增加阅历，辗转得到一位商人的慷慨资助，才一路考进京城做官。
    再后来，他直接接了莫老夫人来京城，老宅子一直没修整。
    你想想莫璃住的是什么房子，就是那种稻草与泥土搭成的土屋，阴雨天都会发霉。”
    说着，她在鼻子处扇了扇，似在扇除霉味。
    冯佳音低声笑道：“难怪她吃肉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我们府里的狗都吃得比她好。”
    高薇冲场中扬扬下巴：“萧雨萱上场了，她肯定还是表演舞蹈。”
    冯佳音酸溜溜地说：“她就是托了相府的福，从小就有最好的舞娘教她跳舞。
    如果有那么好的舞娘肯指导我，我一定比她跳得好！”

 第43章 别人不要的东西

    高薇立刻附和：“那是自然！虽然没有最好的舞娘教你，可你跳得也没比她差多少。”
    场中的萧雨萱如一只高贵的天鹅，神态优雅，舞得轻盈，跳得婀娜，几个高难的动作她跳得无比流畅，顿时迎来衡王妃赞赏的目光。
    高薇忽然用食指戳了冯佳音一下，在她看过来时，朝莫璃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看那个乡巴佬，明明什么都看不懂，却还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这么巴结萧雨萱，难怪萧雨萱护着她。”
    冯佳音瞥了莫璃一眼：“这么多小姐她不巴结，专会拣高枝。萧雨萱也不知怎么想的，不觉得跟个乡巴佬在一起很失身份吗？”
    “就是，如果我有这种朋友，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跟着丢人！”
    四周响起一片掌声，原来是萧雨萱已经跳完，两人也忙跟着鼓掌。
    衡王妃赞许道：“雨萱的舞在京城闺阁女子中向来是最拔尖的，几个月没见，舞蹈又精进不少。
    那些高难的动作，本妃可做不出来。”
    萧雨萱福了福身：“谢王妃夸奖，王妃过谦了！
    我们谁不知道，王妃在没嫁进衡王府时，以一舞倾城。只是成亲后跳得少了，我们也没有再欣赏美姿的机会了。”
    衡王妃满脸笑容：“雨萱越来越会说话了，本妃跳得哪有那么好。
    来人，将本妃新得的那支金钗赏给雨萱。”
    “谢王妃赐赏。”
    衡王妃笑道：“金钗也不值什么，不过是添个彩头。你的舞蹈，甚得我心！”
    萧雨萱回到位子上，将金钗拿给莫璃看，金钗顶端是朵精致的镂空梅花，花心用红宝石点缀着。
    莫璃赞道：“这支金钗真漂亮，我帮你戴上？”
    “好。”
    萧雨萱低下头，莫璃取下一支钗，将这支梅花金钗换上，打量片刻，夸道：“真是人见人爱的美娇娥！”
    萧雨萱微含羞，瞪了她一眼：“别乱说，被人听到笑话。
    尤其是从美貌倾城的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像反话？”
    莫璃嘟囔一声：“明明很美，还不让说。”她顺手把取下的金钗递给萧雨萱，萧雨萱却没接。
    “莫璃，你看这殿中，哪位小姐头上没戴金饰，只有你戴的银钗。
    虽说你这相貌不用装扮已足能将所有人都比下去，但那些肤浅的人就只会看首饰表面。
    这支钗是我为参加生辰宴特意定做的，今天是第一次戴，送给你。”
    似怕莫璃多想，萧雨萱连忙又说：“莫璃，你千万别多想，我没有看低你的意思，这支钗是我特意请人设计打造的，对我来说真的很有意义……”
    她的话还没说完，莫璃已经将钗插进发髻中，笑吟吟地问：“好看吗？”
    萧雨萱有些激动：“好看！莫璃，你不嫌弃？”
    莫璃拉起她的手：“你是我的朋友，有些话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远处，冯佳音嗤笑一声：“高薇，你看萧雨萱丢给莫璃一支金钗，把莫璃给乐的。
    果然乡下人就是眼皮子浅，别人不要的东西，她跟宝贝似的戴到头上。”

 第44章 我没压力，她有压力

    高薇望着那支金灿灿的钗吞了下口水，酸溜溜地开口：“那支金钗成色好、样式也新颖，只怕不便宜吧……”
    在收到冯佳音投来的鄙视目光后，她立刻改口：“再不便宜，也是别人丢弃不要的东西。
    乞丐还知不食嗟来之食呢，莫璃真给莫府丢人！”
    冯佳音哼了一声：“她斗大的字都不认识，哪懂什么嗟来之食。”
    *
    悠扬的琴声响起，萧雨萱往场中看了一眼：“虽然莫云梅人很虚伪，但有一说一，琴艺还不错。
    莫璃，她应该是最后一个，你想好展示什么才艺了吗？”
    莫璃托腮静听：“想好了。”
    萧雨萱有点兴奋：“表演什么？”
    莫璃丹唇勾起：“弹琴！”
    “弹琴？原来你也会弹琴啊，好期待！”可是在看到莫云梅那自信熟练的指法后，萧雨萱不由得蹙起眉，“莫云梅是弹琴，你也是弹琴，中间还没有隔其她人……”
    莫璃轻笑：“那又如何？”
    萧雨萱忽然释怀一笑：“是啊，那又如何，难道她弹琴，大家就不能弹了吗？
    只要我们弹得高兴就好，不跟她比，也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萧雨萱拍拍莫璃的肩：“好好弹，别有压力！”
    莫璃回她一笑，淡然地喝了一口茶，低声道：“我没压力，她有压力！”
    “啊？你说什么？”
    莫璃轻摇了下头：“没什么！”
    莫云梅一曲弹完，冯佳音与高薇带头鼓掌，众人的掌声也随之响起。
    衡王妃微笑道：“莫二小姐的琴艺也比先前有进步，想来最近一段时间没少苦练吧？”
    莫云梅福了福身：“在家时常练。”
    衡王妃点点头：“天赋也要加以后天的苦练，才能有所成就，我们大家都要如此。
    蕙兰，有赏。”
    蕙兰将一盒御制胭脂拿给莫云梅，莫云梅笑着福身谢过，心有不甘地回到位子上。
    这御制胭脂虽然是宫中所制、市面上买不到，但御制品也分等级。况且就这么一盒，价值哪能跟赏赐萧雨萱的金钗相提并论。
    显然，冯佳音并不懂她的心思，一脸欣喜地等莫云梅走过来，恭喜道：“云梅太争气了，这么多人献才艺，就只有三个人得了王妃赏赐的御制胭脂，这可是宫里的东西。
    唉，我们这些人，全给你当绿叶作陪衬了。”
    莫云梅不露心思，坦然接受着周围投来的艳羡目光，矜持低语：“等回去，先给你用一次。”
    高薇连忙道：“云梅，还有我，别忘了还有我！”
    莫云梅轻笑：“怎么能少了你，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高薇兴奋道：“这可是宫里的胭脂呢，我抹上后要出去好好转一圈。”
    冯佳音往莫璃的方向张望一下，见莫璃并没有起身的意思，提高声音：“云梅抽到的是最后一支签，已经表演完毕，现在是不是该莫大小姐上场了？”
    高薇附和：“是啊，莫二小姐的才艺这么优秀，莫大小姐比云梅大一岁，想必会更出色才对。”

 第45章 难道不是用手弹？

    萧雨萱生气了：“谁都知道莫璃从小在山中长大，才到京城没几天，你们两个何必……”
    莫璃微笑着拍拍萧雨萱的胳膊，示意她不用争执，萧雨萱会意，把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
    莫璃淡笑着起身：“谢谢高小姐对我如此有信心，我一定会好好发挥，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高薇哭笑不得，看看四周，低声道：“云梅，莫璃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听不出正反话？”
    “呵！”冯佳音嗤笑一声，提高声音，“那我们大家就一起好好欣赏，莫大小姐可一定要好好表现。
    不知莫大小姐的才艺是什么？”
    高薇低笑：“别看她只是个乡巴佬，还很好面子，一会儿闹了笑话，看她怎么下台？”
    莫璃状似苦恼地蹙起眉：“表演什么，还没想好，既然妹妹弹琴，那我也弹琴好了。”
    “噗！”冯佳音刚喝进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见大家都看过来，她急忙解释：“不好意思，一时激动，失态了！
    莫大小姐，劝你还是换一项适合你的才艺，琴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弹的。”
    莫璃迷茫地睁大眼睛：“难道不是用手弹？”
    殿内众人都笑了起来，莫云梅盈盈站起，温柔地说：“姐姐，用手弹是能奏出声音，但要想弹奏一首连贯流畅的乐曲，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姐姐还是换一项才艺吧！”
    高薇笑道：“听说住在大山里的人都喜欢唱歌，不如莫大小姐唱首山歌给我们听？
    我们生长在京城，连农家的田地都见得不多，更从未去过山里，也从未听过山歌。”
    冯佳音点头：“山歌她应该会唱，唱山歌吧！”
    见衡王妃皱起眉，秦夫人连忙说道：“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里是衡王府，岂是能唱山歌的地方？
    既然莫大小姐想弹琴，就让她弹琴好了。
    方才王妃说过，大家要多多包容，方能显出京城女子的大度与宽容，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衡王妃满意点头：“莫大小姐没带琴，来人，抬一架古琴过来。”
    莫云梅温柔开口：“王妃，姐姐没带琴，不如就用我的吧，以免她用力不当，损坏了乐师的琴弦。”
    冯佳音皱眉：“云梅，你这架古琴可是莫大人花重金寻来的，给她弹太浪费了，万一被她拨断琴弦，你不心疼？”
    莫云梅温柔笑道：“她是我姐姐啊，我们是一家人，怎能说浪费？断了琴弦，想办法再续就是。”用同一架琴，若弹得不好，就不能怪到琴身上。这样能更好地让人区别高下，也能更显出她的善良大度。
    她的话，立刻迎来所有人赞许的目光。
    衡王妃满意颔首：“既如此，就用莫二小姐的琴。”
    高薇提醒道：“莫璃，你弹的时候可得小心些，别把琴弄坏，便宜你了。”
    莫云梅亲自将琴摆好，温柔一笑：“姐姐，你好好弹，我相信你一定能弹得很好！”
    莫璃走过来坐下：“多谢妹妹鼓励！”

 第46章 摄政王，不进去？

    莫云梅回去坐好，周围一片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莫璃修长的玉指轻拨了几个音，高薇低低讥笑：“还知道试音，她还挺会装模作样。一会儿等她乱弹一气，看她怎么收场！”
    她话音刚落，就见莫璃素手轻扬，流畅的曲调出来，大家皆是面色一震！
    旋即意味深长地看向莫云梅。
    莫云梅死死捏着衣角，努力做出微笑倾听的模样。
    冯佳音脸色大变：“怎么回事，莫璃会弹琴？她不是从深山里出来的、温饱都成问题吗，她去哪学的弹琴？”
    高薇咬牙切齿地攥紧拳头：“最可恶的是，她竟然弹云梅刚才弹过的曲子！
    这不是故意让云梅下不来台？云梅刚才还好心借琴给她，她竟然这么对云梅！”
    冯佳音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看莫云梅，只见莫云梅虽努力将嘴角翘起、做出微笑的样子，却面色泛青，笑容比哭还难看。
    冯佳音凑到高薇耳边，悄声道：“你刚才那番话，不明摆着说云梅弹得不如莫璃好吗？
    全被云梅听到了，她心里能好受吗？”
    高薇懊恼地掐了自己一下，急道：“一时气愤，我没考虑这么多，那怎么办，云梅好像要哭了，我去劝劝她？”
    “别劝！那样只会让她面子上更挂不住，就这样吧，什么都别说了。”
    高薇咬咬牙：“怪就怪这个莫璃，明明弹得那么好，还装出一副什么都不会的样子，骗大家同情她。
    这等琴技，没个十年八年谁能练得出来？
    父亲说得对，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就是莫璃这种心机小人。”
    在两人的悄悄咒骂中，众人早已收回看莫云梅的视线，被莫璃带入用琴音创造的世界中。在草原上奔跑、在树林中嬉戏、在溪流边徜徉……
    “大皇兄，怎么不走了？”
    路过汀兰殿的战北擎被琴声吸引，走至窗外驻足，他抬起手，阻止了衡王的继续问话。
    衡王只听得殿内传出悠扬悦耳的琴声，他虽然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但也能听出弹奏极佳。
    他越过窗棂往殿内看去，只见殿中一女子背对殿门而坐，正在全情投入地弹琴。那身浅淡的藕荷色长裙令他一望便知，这是莫府刚进京的嫡女莫璃。
    他不禁有些诧异，本以为是粗鄙丑陋的乡下丫头，却原来不仅美貌倾城，琴艺更是绝佳。连摄政王都驻足聆听，足见对她琴艺的肯定。
    只是摄政王来得晚了些，悠扬的琴声响了没多久便停下，莫璃站起来。
    战北擎转身就走，衡王追了上去：“大皇兄，不进去？”
    战北擎神色淡淡的：“为何要进？”
    衡王扬了下眉，好吧，这很符合摄政王的风格：“大皇兄，跟你商量件事。”
    “何事？”
    衡王踌躇片刻，说道：“齐王今天见到莫璃，后悔那天拒了婚约。他想明天进宫请皇上为他和莫璃赐婚。
    我觉得皇上同意的可能性不大，原先那场赐婚，皇上就不赞同，是齐王厚着脸皮死缠烂打求来的。”

 第47章 环姨说做人要谦虚

    “赐婚又不是儿戏，莫侍郎的颜面也要照顾到。”
    战北擎板着脸问：“跟本王说这些做什么？”
    衡王笑笑：“大皇兄，刚刚莫璃的琴艺你也看到了，希望大皇兄别跟齐王提，以免他知道莫璃比认知中更出色，得不到她再惹出什么事来。
    若是皇上同意赐婚，那就无所谓了。”
    战北擎孤傲道：“本王没兴趣跟他提这些。”
    “也是，是我多虑了。”衡王笑道，“大皇兄辅佐皇上处理朝政，日理万机，怎么会管这些儿女情长之事。”
    *
    汀兰殿中，随着莫璃站起，福身行礼，大家才从她琴声创造的意境中走出来……
    衡王妃带头鼓掌，萧雨萱兴奋得手都拍红了。
    待如雷的掌声稍落，衡王妃温和笑问：“没想到莫大小姐琴艺如此出众，是师从何处？”
    她一问，殿内所有人都支起耳朵。这不仅是衡王妃想知道的，也是她们迫切想知道的。
    一个从小住在大山里的丫头，听说肉都吃不起，还有钱学琴？这等琴技，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琴师就能教出来的，除非莫璃天生悟性极强，在弹琴上有天赋。
    但她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一个山村丫头能比她们的悟性好。
    莫璃羞涩一笑：“谢王妃夸奖，小女不敢当，小女的琴是跟环姨学的。”
    “环姨？”以姨相称，说明是个女琴师，众人思索，哪个有名的女琴师名字上带有环字？
    莫璃笑着点点头：“环姨是母亲留给我的丫鬟。”她似想到什么，强调道，“哦，是过世的母亲。”
    吕心莲原本就因为她弹得好而脸色难看，现在又听她刻意提过世的母亲，熊熊烈火在胸腔内抑制不住地燃烧起来。
    衡王妃有丝讶异：“一个丫鬟的琴艺有这么好？”
    莫璃睁着无辜又天真的眸子使劲点点头，认真说道：“环姨弹得可好听了。”
    高薇因为刚才说了令莫云梅误会的话，急于表现，笑了一声：“第一次听到主子喊丫鬟做姨，这哪还有主子下人之分？
    莫大小姐，即使你环姨弹得好听，那你又是哪来的琴学习啊？”
    莫璃笑道：“捡的啊，不然还能是莫府送的？”
    高薇嘀咕：“我才不信，捡来的破琴能练得这么好？”
    莫云梅为了挽回几丝颜面，强迫自己保持表面的平静，她温柔开口：“姐姐，莫府没人知道你喜欢弹琴，若是知道，母亲早就派人送过去了。
    没想到姐姐弹得这么好，害我们大家都误会了，姐姐应该早说一声。”
    莫璃一脸无辜：“我没说不会弹琴，也没人问我啊。
    环姨说做人要谦虚，我总不能一进殿就喊我会弹琴，那样太不谦虚了，而且也没听妹妹这样喊啊？”
    冯佳音没好气地说：“可你刚才误导大家说，弹琴用手弹。”
    莫璃张开十指看了看，茫然地抬起头：“难道不是用手弹？刚才不是用手弹的吗？”
    冯佳音被气得一时噎住，脸色更难看了。
    莫云梅温温柔柔地说……

 第48章 我真弹得很好？

    “佳音的意思是，姐姐说用手弹，令大家误以为你琴艺普普通通，弹得没那么好。”
    冯佳音连忙附和：“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莫璃忽然高兴起来，开心的神色中还带着丝不敢相信：“我真弹得很好？”
    众人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就见莫璃似不确定地询问萧雨萱：“雨萱，难道我真弹得很好？不是王妃怕我难过，在鼓励我？”
    衡王妃失笑：“本妃不是在鼓励你，你弹得非常好，琴艺是今天最佳。
    蕙兰，把本妃新得的那对红宝石耳坠赏给莫大小姐！”
    莫璃欢喜谢赏。
    衡王妃笑道：“你不知自己弹得好？”
    莫璃摇摇头：“环姨总说我弹得不如母亲好，哦，是过世的母亲。”她再次强调。
    “不过，捡来的琴弹起来，声音确实没这个好听，也没这个清亮。”
    蕙兰已将耳坠取来，将盛放着红宝石耳坠的精致锦盒交给她。莫璃回到位子上，拿给萧雨萱看。
    萧雨萱冲她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琴弹得那么好，最妙的是……”
    萧雨萱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最妙的是，能看到莫云梅明明心里气得不行，却还要强忍着做出大度温柔的样子。”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萧雨萱低声问：“等你回莫府，莫夫人会不会为难你？我有点担心。”
    莫璃勾了勾唇：“不必担心，在父亲眼里，我可是有景王罩着的人，他不会允许她找茬。”
    “可万一莫夫人暗地里对你下手呢？”
    莫璃唇角勾起抹邪气的笑容：“我倒盼着她暗地里下手……”
    萧雨萱重展笑容：“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既然你会弹琴，等回去我送你一架。”
    莫璃微笑着婉拒：“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收。你已经送我一支金钗，你的心意我知道就行。
    我可不想我们的友谊被蒙上世俗的气息。”
    “莫璃，你多虑了！我们的友谊是友谊，跟这些外物没关系。
    那架琴是我十岁时母亲买来送我的，当时请了位琴师教我，无奈我在琴艺上就是那朽木，学了一个月后就不了了之，那架琴也一直放在那里，这么多年没人碰过。
    对了，我母亲也不会弹琴，不过她喜欢听琴，所以才寄希望于我。无奈我遗传了她，怎么都学不好，她也就对我弹琴不抱希望了。
    你说，琴放着无人弹，可不可惜、浪不浪费？
    母亲早就想送人了，可又怕送错人，白白糟蹋了好琴。今天可算是给它找到主人了，母亲也一定会很高兴。”
    见萧雨萱为了让她收琴，说了这么多，莫璃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声，说道：“好，我可以收下，不过你也要收我的礼物。”
    “好。”萧雨萱一口答应，“回去我得让人把琴擦干净，你都不知道上面落了多少灰。
    过几天去厚德官学院，你正好能用得上。”
    生辰宴结束，众人陆续辞别衡王妃。
    吕心莲见莫璃还在跟萧雨萱有说有笑地私语，脸色很不好……

 第49章 你是不是故意的

    “莫璃，你随我们一起回莫府。”
    莫璃丹唇微勾：“雨萱，我先走了。”
    萧雨萱瞧了瞧吕心莲的脸色，低声叮嘱：“小心点，过会儿我去莫府给你送琴。”
    莫璃点点头，跟着吕心莲出了衡王府，坐上莫府的马车，莫云梅和高薇已经在车里。
    高薇瞥了眼莫璃手中的锦盒，嗤笑一声：“果然没见过世面，把什么都当成宝贝。”
    莫璃打开锦盒，取出红宝石耳坠，再看看莫云梅拿的胭脂盒，大眼中透着迷茫与疑惑：“难道胭脂比这对耳坠珍贵？”
    高薇狠狠瞅她一眼，哼了一声：“这胭脂可是皇宫御制，民间有钱都买不到！”
    莫璃点着头，把耳坠收起：“明白了，皇宫的东西都比民间好。”
    “那是！”
    莫璃若有所思地说：“太监也是皇宫独有，吃穿都是御制，而且还能见到皇上。原来太监的身份比高小姐尊贵啊！”
    “大胆！”
    “住口！”
    “闭嘴！”
    马车内三个人同时喝斥，莫璃“吓”得瑟缩一下，委屈又无辜地望着三人：“难道我说的……不对？”
    吕心莲斥道：“太监只是奴才，还是阉人，是最下等的存在，岂能与尊贵的小姐们相提并论？”
    莫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难道高小姐刚刚不是这个意思？”
    莫云梅握上吕心莲的手：“母亲，别生气。姐姐何必装疯卖傻，强行狡辩！”
    莫璃眨眨茫然的眸子：“我没装疯卖傻啊……”
    吕心莲深吸口气，冷下脸：“莫璃，这些暂且不提。
    我问你，刚才在衡王府你是不是故意的？”
    莫璃更加迷茫地望着她：“故意什么？”
    “呵，”高薇冷哼一声，“怎么，敢做不敢承认？
    你会弹琴的事，好，就算是我们没主动问你，这个先放着不说。可那么多首曲子，你为什么偏偏挑云梅刚刚弹奏过的曲子？
    你这不是在故意跟她对着干？”
    莫璃恍然大悟：“啊！你是说我弹的曲子呀，可我就只会那一首呀！
    我倒是想弹别的，可环姨没教过我别的曲子，我有什么办法？”
    高薇怀疑地打量她：“你只会这一首？”
    莫璃诚恳地点点头：“是啊，一首曲子翻来覆去弹了十几年，我早烦得不能再烦了，在梦里都是这首曲子。
    可环姨说她只会弹这一首，别的不会，她又没钱送我出去学别的……”
    说着，莫璃无精打采地托起腮，叹了口气。
    高薇拧起眉：“这么巧，刚好是这首曲子？”
    莫璃疑惑地看向她：“这首曲子不常见？”
    高薇摇摇头，这首确实是在东唐国广为流传的曲子之一，莫璃的环姨只会弹这一首，确实也不奇怪。就是……太巧合了……
    她忽然高傲地瞥了莫璃一眼，高兴地看向莫云梅：“云梅，我就说，你在琴艺上那么有天赋、弹得那么好，怎么可能会被她比下去。
    你想想，她这首曲子反复弹了十几年，你才弹了多久？
    你从学琴到现在……”

 第50章 母亲的死因

    “你从学琴，弹的曲子数不清，分散给这首曲子的时间，加起来顶多也只有几个月吧？
    莫璃可是弹了十几年！
    十几年的时间只弹一首曲子，不用说你，就是我，也一定比她弹得好。
    差点还以为她是天才！”
    莫璃带着被夸的喜悦问：“你之前以为我是天才？”
    高薇没好气地说：“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吕心莲总算神色缓和了一些：“云梅，我觉得高薇说得很有道理。
    莫璃一直待在老宅，我年轻时随老爷去过一次。那里道路崎岖极难行走，百姓都是靠天吃饭，若是遇到旱涝，温饱都是问题，哪有琴师会住那儿？
    那个秀环看上去倒像见过几分世面，会弹这首曲子倒也不稀奇。她也就只会一首，但凡会多几首，她也不至于守在山沟里受穷挨饿不是？”
    莫云梅凝神想了想，也深觉如此，她那颗骄傲的心终于找到平衡，不过脸上还是有点不高兴：“我们知道是这个原因，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还以为莫璃有弹琴天赋，哪知道只是巧合，她十几年就只练了这一首！”
    “没关系，”高薇笑道，“这事包在我身上。
    一会儿我去你那里抹好御制胭脂后，出去转一圈，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都知道了。”
    吕心莲盯着莫璃：“王妃赏你的耳坠，可要好好保存，千万别弄丢了。否则，衡王妃那里你可不好交待！”
    “母亲放心，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耳坠，一定睡觉都握着。”
    高薇鄙视她一眼：“丢人！”
    *
    莫璃回到自己的小院不久，萧雨萱就从莫府后门过来了，她身后的丫鬟抱着一架古琴。
    “莫璃，琴给你送来了，等过几天去厚德官学院，记得带上。”
    莫璃接过琴，一眼望去，光看色泽就知价值不菲，试了几个音，琴音清润灵透，确实是把极佳的古琴。
    “好，我收下了，厚德官学院还教弹琴吗？”
    “教。”萧雨萱打量着她屋里简陋的摆设，有些气愤，“莫府真是太过分了，自己住得富丽堂皇，就给你住这样的房子？
    这是明摆着欺负你，让莫云梅也来住一天试试！”
    莫璃淡笑：“没事，我对住处不挑，不过就是个吃饭睡觉的地方。
    莫夫人说了，我克亲人，不适合跟她们住太近。”
    “借口！这话你信？”
    莫璃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精光，她自然不信。
    克亲人，只是莫府为了远离她这个多余的存在！再联系莫老夫人的闲言碎语，似乎母亲生前，在莫府也是多余的存在！
    环姨总不肯说母亲的事情，不过她从提到母亲时、环姨遮遮掩掩的言语、欲言又止的表现，以及提到莫府时、环姨那掩饰不住的愤恨与不甘目光，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
    似乎，母亲的死并不是生病那么简单……
    环姨的欲言又止与默默流泪，也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如今她甘心留在莫府，就是想调查更多母亲当年的事情……

 第51章 现在它属于你了

    莫璃笑笑：“信不信，都无所谓。在这里也好，清静！”
    她将两个五寸高的细白瓷瓶拿给她，萧雨萱好奇地拔开塞子，眯着一只眼睛往瓶里瞅了瞅，又凑上去闻了闻：“这是什么，有股淡淡的玫瑰花香。”
    莫璃笑着又拿出一瓶，倒在手上匀开，轻拍到脸上：“像这样用。你每天洗完脸后先用这个，然后再涂粉抹胭脂。”
    “好，”萧雨萱好奇地问，“抹这个是为了让脸上有玫瑰香味？”
    莫璃笑着摇摇头，将自己的脸凑上去：“看，是为了保养肌肤。这是从玫瑰花里提取的精华，能让皮肤更加细腻白皙。”
    “难怪你皮肤这么好这么白嫩，原来也不全是天生！还有吗，我给母亲也带两瓶。”萧雨萱伸出手，毫不客气地讨要。
    “有。”莫璃也很爽快，起身去内室又拿了两瓶出来，然后给她倒水，“我刚在这里住，还没买茶叶，委屈你先喝白开水吧。”
    “我又不是外人，跟我客气什么。”
    莫璃看了看她身旁的丫鬟：“雨萱，我有点事想单独跟你说，能不能委屈这位姐姐先出去一下下？”
    萧雨萱刚喝下的水差点喷出来：“你可别乱称呼，你叫莺儿就行。”
    莺儿大大方方笑着福了个身：“莫小姐，奴婢只是个下人，怎能当得如此称呼，您这是要折煞奴婢。小姐，奴婢先出去了。”
    莺儿走出去，还细心地将门掩上。
    萧雨萱好奇地问：“什么事这么神秘？”
    莫璃正色道：“我听闻萧丞相正为痛风苦恼？”
    提到这个，萧雨萱一副愁容：“是啊，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父亲有时半夜会疼醒，看了京城许多位大夫，甚至还请到宫里的胡御医，大夫们说父亲的痛风不算严重，但开的药方却只能缓解一段时日，反反复复，始终没有良方根治。
    若是能找神医看看就好了，可神医难请不说，还行踪不定。听闻前几天出现在京城，但也没寻到人。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你等一下。”莫璃起身又去内室，很快拿着一个比鸡蛋还小的瓷瓶出来，将木塞拔出，倒出两颗棕色药丸给萧雨萱看。
    “环姨前几年也深受痛风侵扰，半夜经常疼得睡不着。
    运气好的是，神医去我们那里的深山采药，问路时，是我给他带的路。他可能不想欠人情，也或许是看我可爱，”说到这里，莫璃笑了笑，“就问我家里有没有人生病。
    我带他回家，他给环姨诊脉说那是痛风之症，给了四颗药丸，说疼痛时吃两颗就能好。
    环姨自从吃了其中两颗药丸后，这些年就再也没疼过。
    临来京城时，环姨说这药丸珍贵，叫我带了来，说等走投无路时换回老家的路费用。”
    莫璃将药丸装回瓷瓶，递出去：“给，现在它属于你了！”
    “给我？”萧雨萱惊愕，“神医的药，你就这么……给我？”
    “当然，不然呢？”莫璃将瓷瓶塞到她手中……

 第52章 大师兄到来

    “你送我金钗和古琴，有来有往，我也要把我喜欢的东西送给你！”
    萧雨萱说不出此时心中是何等的复杂与动容，她声音有点哽咽：“可我送给你的东西，都能用金钱来衡量。
    而你送我的，不但无价，而且可遇不可求。
    万一环姨痛风再犯，你能保证还能遇到神医？即使遇到，神医就一定会给环姨看病？
    神医不仅难请，而且还总有奇奇怪怪的规矩，你知不知道，你给我的是什么？”
    莫璃无奈地笑道：“知道，我都知道，那又如何？药不就是用来给人治病的？
    环姨的痛风早就好了，你放心吧！这药丸若再不吃，就要失效了，吃了总比浪费好吧？”
    “可是……”萧雨萱深深拧着眉，“这太贵重了！
    莫璃，要不我让父亲付钱给你吧，虽然这药无价，但……”
    莫璃抬手，打断她的话：“别提钱，在我眼里，还是这支金钗更值钱。万一将来真的走投无路，我就把它当掉做路费。”
    “你敢？”萧雨萱刚要涌出来的泪被她的话给逼回去，“有我在，你怎么可能走投无路？”
    莫璃看向她，正色道：“雨萱，你就这么相信我？难道就不怀疑这药丸有毒吗？”
    “先不谈我们之间的情谊，给我父亲下毒，对你有什么好处？着急进大牢？”
    莫璃笑道：“我刚来京城，还想好好生活，体验体验京城的繁华呢。
    不过，你父亲那里该怎么说，你得好好想想。
    我之所以让莺儿出去，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跟神医曾经有过交集。
    你也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和处境，如果说神医给药，别人多半会嘲讽我吹牛。即使有极个别的人相信，估计会想通过我找到神医，我找不到人，就会得罪他们。”
    萧雨萱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把你说出来，”她俏皮地眨眨眼睛，“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
    萧雨萱得意笑道：“等父亲再疼时，我不等他看清，就直接把药丸塞进他嘴里。父亲特别宠我，我塞给他让他吃，他就一定会吃下。
    等他咽下去，再问我是什么，难道还能吐出来？
    等他痛风好了，再被大夫诊过脉，自然就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他若追问药的事，我就胡乱编个理由应付过去，管他信不信呢。
    我就是说路遇神医，他也只能听着。”
    莫璃笑着竖起大拇指：“聪明，只要别把我说出来就行。”
    萧雨萱将药瓶收好，忽然掩着嘴哈哈地笑起来。
    莫璃也不禁跟着勾起了唇：“你笑什么，这么开心？”
    “我笑莫府错把鱼目当珍珠，反而让你这个真正的宝贝蒙尘，那眼睛该有多瞎啊！”
    *
    晚上，莫璃正在清点空间里的药材与毒物，打算研制点新毒药，门被叩响。
    “谁？”
    “小璃，是我！”一个沉稳又温和的男子声音响起。
    “大师兄！”莫璃欢喜地立刻打开房门，迎进这个高大的男子……

 第53章 小馋猫

    大师兄叶谦一袭竹青色长衫，背上插着一柄长剑，墨发飞扬，俊逸出彩，那双星眸更是格外熠熠有神。
    叶谦进来，顺手将门关上，温润的目光中有着宠溺之色：“小璃有没有想我？”
    莫璃甜甜笑道：“想，大师兄好久没来看我了。”
    叶谦摸摸她的小脑袋，温润笑着：“这不是一有空就来找你了？”
    他打量着这个不大的房间和简陋的摆设，叹了一口气：“虽然已经预料到莫家不会好好待小璃，但现在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莫家。
    我去买处大宅子，你搬出去住。”
    莫璃从空间拿出两盘水果放到桌上，拿起一个大苹果啃着：“大师兄，我如果想搬出去，早就出去买了，我又不缺钱。”
    她穿越过来时这具身体才六岁，无意中发现这个空间，正在她好奇得往空间取放东西时，被师父发现收为徒弟。
    她有空间的事，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都知道，虽然他们初见时很惊奇，但时间一久也就不奇怪了，并且都为她保守这个秘密。
    叶谦坐下，宠溺地望着她：“你啊，对住处不挑，就对吃的挑。
    齐王大婚的事，景王在信中已跟我提过，你啊……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齐王。”
    莫璃嘿嘿一笑：“大师兄，齐王不但骂我丑，还故意推我，你说我该不该给他下毒？”
    “该！”
    莫璃满意地递给他一个苹果：“下毒的事，你没告诉景王吧？”
    “放心，没经过你的同意，我不能暴露你的身份。”叶谦将苹果放下，“吃饭没，大师兄请你吃饭。”
    莫璃立刻将苹果扔下：“虽然吃了，但肚子还能再装点。”
    叶谦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小馋猫！”
    莫璃仰起小脸：“师兄，我要去醉仙居，听说那是京城第一酒楼，酒醇菜香。”
    叶谦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最重要的特点是价格贵吧，花师兄的钱你倒是一点儿都不心疼。”
    莫璃撒娇地在晃晃他的胳膊：“谁让你是我大师兄呢？”
    “知道，走吧，你的要求师兄哪次不答应？”
    两人踏着轻功出了莫府，来到停放的马车处。车夫打起帘子，让两人上车。
    叶谦拿出一颗小小的夜明珠照亮：“小璃，我这次来，是奉师父之命。
    师父解毒所缺的最后两味珍贵药材，有消息了。”
    莫璃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地问：“在哪儿？”
    师父年轻时研究医毒成痴，有时甚至以身试药，虽然大部分时候能将毒及时化去，但也有一小部分错过了最佳解药时间，导致毒素留在体内。
    随着年月的推移，多种毒素混合在她体内，越积越深，发作起来痛苦难忍。
    师父在三年前就已经研究出将身体内这些毒素彻底化去的方法，并派大师兄他们四处去搜购所需药材。可其中有两味药材似乎绝迹，遍寻不到。
    如今有了消息，莫璃怎能不激动？将药材寻齐，师父她老人家就再也不用受非人之痛了。

 第54章 不知检点

    叶谦拧起眉：“不太好拿到，所以师父命我和你一同想想办法。
    腥莲芝在摄政王府。”
    莫璃闻言也皱起眉：“在哪儿不好，怎么独独在摄政王府？摄政王那人不好打交道，这么珍贵的药，肯定不会轻易给我们。”
    “是，他若提条件还好，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去办。但他是摄政王，在东唐国拥有绝对的权力，皇帝几乎事事听他的安排，他要什么有什么，不会有事情需要我去帮忙达成。”
    莫璃托着腮，皱着眉头：“不能谈，我们也总不能去抢。
    再说他武功深不可测，不知与大师兄孰强孰弱，能不能抢到还得两说。
    大师兄，摄政王府这个最后再想办法，冰灵叶在哪儿？”
    “冰灵叶也不好取，在皇宫，而且据说不在太医院，而是在皇帝那里。”
    叶谦伸手抹平莫璃皱着的眉：“好了，办法总会有的。师父的毒已不是一日两日，而且无性命之忧，别太着急。
    师父特意叮嘱，不管药能不能取到，我们两个必须平平安安。”
    马车在醉仙居前停下，莫璃跳下车，笑道：“吃饱喝足，大脑才有精力思考。”
    要了二楼一个雅间，叶谦和莫璃点好菜上去，还特意要了一壶好酒。
    “王爷，那是莫府的莫璃！”
    听到夜风提醒，刚刚走进醉仙居的战北擎抬头望去，就见一男一女有说有笑地走进二楼雅间，那女子不经意间的侧头，使他看清确实是莫璃。
    “王爷，大晚上的，莫小姐怎么会跟一个男子单独出来，看上去还挺亲密？属下虽没看清面貌，但可以肯定，那体型一定不是莫少爷。”
    战北擎收回目光，路过柜台，就听掌柜说：“小二，把这壶酒送到二楼桃仙房。”
    夜风低声道：“王爷，两个酒杯，莫小姐也喝酒？”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半夜跟年轻男子出来喝酒，难怪被莫府安排住在那么偏远的角落。
    他命王爷之命去搜寻秘道时，心里还为莫璃感到不平，毕竟是莫府的小姐，竟然住得跟下人一般。看来，莫长海就是因为莫璃不知检点，才气得将她安排在那所破小院的吧？
    战北擎瞥了他一眼：“你很闲？”
    夜风神色一凛：“王爷，属下只是记得王爷吩咐，派人多盯着莫小姐一些。晚上咱们的人回来休息，没想到她竟然出府……”
    夜风随着战北擎来到二楼梨仙房，战北擎淡淡地问：“本王上午命你查的茶水和茶杯如何了？”
    “回王爷，夜影拿给府医看过，无毒。因为王爷下午有了中毒症状，他便特意拿去太医院给御医检查，也说无毒。
    王爷，看来毒并没下在茶里。”
    战北擎垂眸沉思，中午从衡王府回去后，他便觉有点腹痛，去了茅厕两次。府医诊过脉，说被下了泻药，不过他内功深厚，导致泻药的毒效发作迟缓，症状也因此减轻许多。
    服过府医开的药，才算彻底解了毒。
    原本他有些怀疑莫璃。

 第55章 去摄政王府取药

    因为莫璃进京后，先是扮丑恶心齐王，导致婚约取消。后是神医在她房子里消失，齐王突然中了禁欢散，而他被下了泻药，今天他饮她倒的茶时，确实有丝极淡的异味……
    这一连串的事，令他不得不对莫璃产生怀疑。虽然杯中茶被喝完，但如果下过药，总会有点残存的药痕。
    可经过检验，茶杯无毒……
    那下毒之人会谁？
    今天在衡王府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莫璃自然仍在嫌疑人之列……
    “盯莫璃的人先撤回来。”若莫璃真有问题，就要给她露出马脚的机会。
    “是。”
    *
    桃仙房中的莫璃正举着酒杯：“大师兄，贵酒就是好喝，来，再干一杯！”
    叶谦无奈地将酒壶拿到自己身边：“喝完这杯，不许再喝了。”
    莫璃噘起嘴：“为什么？我酒量好，这么点酒又不会醉。再说，这酒贵着呢，喝不完多浪费！”
    “那也不许喝！”叶谦给她夹了只烤鸡腿，“女孩子别喝那么多酒，吃根鸡腿。”
    莫璃眼巴巴地望了望他手中的酒壶：“真不给喝？”
    叶谦难得在她面前强硬一回：“不给！”
    莫璃瘪瘪嘴：“好吧，那这一杯我就喝慢一点，真小气！”
    “再说大师兄小气，这顿你付银子。”
    莫璃立刻笑笑：“大师兄是我见过最大方的人了。”
    叶谦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嘴倒是甜，好好吃饭！”
    最终，莫璃还是没舍得剩下的那半壶酒，将酒倒入空间的酒壶里。
    上了马车，叶谦再次叮嘱：“今晚不许再喝！”
    莫璃心满意足地抬抬眼皮：“知道啦，我等过了子时再喝！”
    叶谦伸手就往她额头弹了一个爆栗：“你喝一口试试？”
    莫璃抬起下巴，挑衅道：“我如果喝了，你能把我怎样？”
    “我……”叶谦满眼笑意，捏了捏她的腮，“我舍不得教训你，我把你带回山中，让你师姐教训你！”
    莫璃嘟起嘴：“不理你了！”
    叶谦宠溺道：“好，大师兄永远护着你，好不好？”
    莫璃神气地扬起下巴，在这个世界上，师父、师兄、师姐，都是她最亲的人，他们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叶谦将莫璃送回小院：“我先回去，明天晚上再来看你。”
    “大师兄，我想摄政王那边，我有办法了！”
    叶谦高兴道：“什么办法？”
    “过几天我要去厚德官学院学习，趁着这两天有时间，我们把药材拿到手。
    明天我们……”
    *
    翌日一早，莫璃去了右相府找萧雨萱。
    萧雨萱欣喜地将她迎到自己的房间，把丫鬟都遣下去：“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莫璃笑道：“让我猜猜，是不是昨夜萧丞相的痛风犯了，然后吃药医好了？”
    萧雨萱使劲点头：“只要父亲夜间疼醒，就会命人去熬药。我提前跟母亲的丫鬟打了招呼，只要父亲一痛就通知我。
    昨晚父亲吃下药丸后，才问了一句‘你给我吃了什么’，就突然不疼了。他让府医诊过脉，府医不可置信地说已经痊愈。”

 第56章 换衣服

    “父亲本想追问药丸的事，但当时太晚，我搪塞说太困就回来了。
    这会儿他应该已经下朝，还没回来，估计去找御医诊看了。”
    萧雨萱的笑容看起来轻松不少：“莫璃，我想说句话，虽然有些矫情，但确实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你一定要听！”
    她正色起来，郑重地说：“莫璃，你就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是我这一生最好最好最好的挚交！”
    莫璃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挚交是没错，但救命恩人就太过了。”
    “不！”萧雨萱认真说道，“御医和府医都说过，痛风不但难治，而且会越来越重，最严重的可能会导致……”
    她抿抿唇，握上莫璃的手：“莫璃，不管怎么说，我们相府欠你一个情，一个天大的情！”
    莫璃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好，既然欠我一个情，那现在就还吧。我今天过来，正好是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你说，我一定会办到。”
    见萧雨萱一脸郑重的表情，莫璃故意板起脸：“一个很重要的忙，你确定能办好？”
    “你放心，我一定倾尽全力！”
    莫璃仍旧严肃着一张脸：“我需要一件你们府的丫鬟服。”
    “丫鬟服？”萧雨萱很是诧异，“要丫鬟服做什么，可别说你想当丫鬟。”
    莫璃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别这么紧张，我是要出门办一件私事，但不想被认识的人发现。
    我今天以莫璃的身份来找你，然后扮成丫鬟溜出去，让别人以为我一直在你这里，以免引人怀疑。”
    萧雨萱十分好奇，可莫璃已经说是私事了，她也就不方便再问：“好，你放心，你今天是来找我喝茶聊天的，一直在相府没出去。”
    萧雨萱起身打开门，将莺儿叫进来：“莫璃，莺儿是我的心腹，可以信任，而且她身量与你差不多。
    莺儿，去拿套你的丫鬟服过来，最好是没穿过的。”
    “是。”
    莺儿很快取一件崭新的衣服：“前几天府里刚发了一身，奴婢还没穿。”
    “我去换衣服。”
    莫璃换好丫鬟服出来，莺儿帮她将头发梳成双丫髻。
    萧雨萱将一块相府的出入牌递给她：“这是我院子里丫鬟雁儿的令牌，她没出过府，门房那几个小厮应该不认识她。
    我让莺儿送你出去。”
    莫璃低头挎着一个空空的小竹篮，跟在莺儿身后，来到相府侧门。
    小厮看到莺儿，主动打招呼：“莺儿姐，要出去？”
    莺儿笑道：“嗯，小姐想买点胭脂和小玩意儿。雁儿，好好跟着，别四处乱看。”
    “是。”莫璃低应一声，低着头紧跟在她身后，看起来像个唯唯诺诺、听话的小丫鬟，几个小厮也没在意：“莺儿姐慢走。”
    莺儿将莫璃带到街上，莫璃说道：“谢谢你！”
    莺儿笑道：“小姐可别跟奴婢客气，莫小姐是我家小姐的朋友，那就是奴婢的半个主子。”
    莫璃望望四周：“你在外面略逛一逛就行，我办完事自己回相府。”

 第57章 惑人心神的毒美人

    莫璃见没人注意她这个小丫鬟，就挎着竹篮拐进巷子，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来到叶谦所说的宅院，直接推门而进。
    叶谦正在院中练拳：“小璃，吃饭没，大师兄给你熬八宝粥？”
    “吃过了，你在院子里等着，我去换衣服。”
    莫璃直接进了正屋，正屋内干净整洁，摆设华丽，再对比自己的小窝，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将门插好，将丫鬟服收入空间，换了一身嫣红色长裙。
    嫣红色华丽长裙一上身，莫璃整个人的气质便随之一变，全身上下散发着致命的魅惑。
    长裙上半身紧裹着她曼妙的身躯，凸显出她玲珑窈窕的身材，那纤纤细腰，仿如水蛇一般，只盈一握。下摆斜散而下，若隐若线的金丝勾勒出细碎的花纹。
    身姿凸翘有致，仿若人间尤物。
    莫璃从空间取出一面药水浸泡的人皮面具，贴合在脸上戴好，人皮面具的细节精致到连耳朵也不放过。
    她将长发重新绾过，些许散发直垂腰际，用朱笔在眉间添了一抹曼珠沙华花钿。嫣红的口脂抹过丹唇，那唇角轻轻一抿，便诉说着无尽的情思。
    莫璃刚打开房门出来，一件银灰色披风便将她曼妙的身材罩住。
    莫璃无奈地望着正在专心给她系蝴蝶结的叶谦：“大师兄！”
    叶谦将披风系好，又将两侧往前拉了拉：“莫璃，你还是扮神医更好。”
    莫璃嘟了嘟唇，方才那成熟妖魅之气骤然消散不见：“大师兄，我这样不美？你不喜欢看？”
    “美！”叶谦耳尖发红，谁说他不喜欢看？如果再把人皮面具揭去，他更喜欢，他只是不想这样的她被其他男人看到……
    “只是……良家女子没人穿成这样。”
    莫璃挑衅地瞪着他：“你说我不是良家女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叶谦叹口气，“算了，走吧！”这几年，莫璃以毒美人的身份出现时，总是扮得这么……妖魅，他劝不动，也只能由着她。
    莫璃满意地翘起唇：“我不能以神医的身份出现，虽然不知摄政王找神医是要为谁看病，但神医有规矩：皇室之人不治！
    如果开了皇室这个先河，只怕会惹来不少麻烦，西番国、南苍国的皇室可都在找神医。”
    叶谦又将她的披风往前拉了拉：“走吧，马车准备好了。”
    他戴上一顶笠帽，帽沿处垂下黑纱，仅至下巴处，身穿黑色劲装，一副江湖人士打扮，却未带佩剑。
    *
    马车在摄政王府前停下，莫璃扶着叶谦的手跳下马车。
    “什么人？”府前的侍卫执剑上前喝问，警惕地望着两人。
    莫璃抬起白皙如玉的手，红红的指尖在颈处的蝴蝶结上轻轻一拉，披风滑落。她随手递给一旁的车夫，嫣红的唇魅惑勾起，吐气如兰，开口嗓音已变，妖魅中夹着几丝慵懒与高傲：“去禀报你们王爷，他一直在找的毒美人亲自送上门了！”
    “毒美人！”几名侍卫脸色一变……

 第58章 听说摄政王在找我

    毒美人的名字响彻江湖，他们也常有耳闻。传闻毒美人美如仙子下凡，却全身都是毒，一颦一笑间便能取人性命。
    只一瞬间，一群侍卫便将她和叶谦团团围住，剑尖直指两人，却又不敢靠太近，一名侍卫往府内跑去。
    莫璃神态自若地勾唇一笑，仿佛被剑指的是别人：“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防住我？”
    侍卫们似乎确实底气不足，但剑尖依然指着她。
    “你们摄政王府的待客之道太不友好，难怪门可罗雀。”
    一袭玄色蟒袍的战北擎步伐沉稳地从府内走出来，后面跟着夜风夜影等人。
    他在门前站定，厉眸极具穿透性地向两人射过来，莫璃唇带微笑，任他打量。
    战北擎的视线在扫过一旁戴笠帽的叶谦后，目光沉沉地落在嫣红醒目的莫璃身上：“毒美人？”
    莫璃脸上露出魅惑的笑，迈着妖娆的步子向他走去：“听说摄政王一直在找我，我就亲自来了！”
    战北擎威严的目光扫过执剑侍卫，侍卫们立刻撤开。
    莫璃嗓音慵懒地开口：“摄政王府这待客之道应该改改了！”
    “大胆！”喝斥她的是夜影。
    莫璃慵懒地扫了他一眼：“我胆子很小，惊不住吓的。而我一害怕，就会控制不住散毒。”她抬手微扬，夜风和夜影立刻上前，挡在战北擎前面，警惕地盯着她。
    怎料她只是用手抿了抿头发.
    莫璃轻笑：“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摄政王沉着脸，目光阴鸷地转身：“进！”
    莫璃呵呵笑道：“王爷都请我进府了，你们还这么防备做什么？”
    夜影瞪了她一眼，低骂一声：“妖精！”
    莫璃笑得更为妖娆：“妖精，嗯，我喜欢这个称呼！”
    夜影脸色更黑：“不知廉耻！”
    话音刚落，全身便麻痒得出奇，他努力克制着不想去挠，却终究抵不过那钻心钻骨的痒意：“你对我做了什么？”
    莫璃笑着反问：“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走在前面的摄政王一回头，就见夜影将带鞘的剑伸进后领，使劲上下蹭痒。
    他极具威慑力的目光射向莫璃：“解药！”
    莫璃扔出一颗白色小丸，夜风眼疾手快地接住。
    “吞下！”
    夜风却犹豫住，似怕这不是解药，而是毒丸。
    莫璃高傲道：“我若想对他下毒，他就不会只是身痒这么简单了。
    这只不过是小惩他一下，下次再被我听到，就把他毒哑！”
    夜风见战北擎垂了一下眼眸，这才将药塞到夜影嘴中，夜影吞下的瞬间，麻痒立止。他的剑刚抽出半截，便被夜风按住。
    战北擎沉着脸，目光阴鸷地盯着莫璃：“这里是摄政王府，本王的人，不需要外人惩罚！”
    “可惜你没管好你的人，那张嘴着实太臭！”
    战北擎警告：“下次再对本王的人动手，别怪本王不客气！”
    莫璃对他盈盈一笑：“是吗，他再对我动口，也别怪我不客气！”
    战北擎狠戾地盯了她一眼，往正殿走去。

 第59章 你随本王去皇宫

    夜风拍了夜影后脑勺一巴掌：“你这臭脾气，我跟你说多少次了？
    这次受受教训也好，免得以后惹麻烦！”
    进入正殿，莫璃不请自坐：“上茶！”叶谦如保护神一般，守护在她旁边。
    夜风请示性地看了看战北擎，去准备茶水。
    莫璃站起身，打量着金碧辉煌的大殿，玉质、金质的摆设随处可见，就连地毯上的花朵都是用金线勾勒：“果然是摄政王府，真奢靡啊！”
    战北擎坐在上首，阴沉沉地盯着她：“突然来摄政王府，所为何事？”
    莫璃娇笑几声，接过夜风端来的茶，递给叶谦：“来摄政王府一趟，怎能不品品这里的茶，尝尝。”
    她这才看向战北擎，冲他露出魅惑一笑：“听说摄政王这几年一直派人寻我，怎么，是看上我的美貌，想娶我当摄政王妃？”
    “大胆！”夜影再次出声怒喝，王爷尊贵无双，岂能被这个妖女亵渎！
    莫璃指尖抿了抿，长长的睫毛垂下：“怎么，舌头不想要了？
    我在跟摄政王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夜风拽了他一把，低声道：“你去殿外守着。”
    夜影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去。
    莫璃又勾起那惑人的笑，吐气如兰：“王爷，您这么费心费力地寻我，可我的心并不在您身上，真是可惜了你的情意，唉~”
    战北擎直接忽略她的胡言乱语，压制着心中的怒意：“本王寻你，目的有二。
    一是让你为一个人解毒，二是……”
    他周身弥漫起骇人的戾气：“杀了你！”
    叶谦充满杀气的目光隔着黑纱射向战北擎，战北擎察觉，阴鸷地打量他一眼。
    莫璃呵呵笑道：“哦？杀我？我下毒害过你？”
    “害过本王的家人，”他目光更为阴鸷，“间接害过本王！”
    莫璃挑了下眉，心中略感诧异，但并没详细询问。既然摄政王认定如此，她多说无益，而且摄政王若不想说，她问也没用。
    “你要我为一个人解毒，谁？”她就知道，摄政王找她，必然是有事需要她做。要么是下毒，要么是解毒。
    战北擎盯着她：“你可愿解？”
    莫璃反问：“如果我愿，会怎样？不愿，又会怎样？”
    战北擎声音冷酷：“若你愿解，本王可以考虑暂缓杀你，且先留你一条性命。
    若不愿，本王会绑你去解，然后再杀你！”
    莫璃勾唇轻笑：“王爷这么有信心能杀我？就不怕未碰到我，就先被我毒倒？”
    “大可一试！”
    莫璃娇笑了几声：“试就不必了，既然王爷想让我为人解毒，那我就跟王爷谈笔交易。
    听闻摄政王府有株腥莲芝？”
    战北擎冷酷的嘴角多了丝冷蔑：“原来这才是你来的目的！
    府里是有，你为那人解毒，本王可以将腥莲芝送给你。”
    “好，爽快！我相信摄政王不会食言，请将那人带来，我即刻为他解毒！”
    战北擎起身：“那人在宫中，你随本王去见他。不过……”
    他看向叶谦：“他不能去！”

 第60章 我一定不会变心

    叶谦将茶杯放下：“我必须去，我要保护毒美人！”
    莫璃走过去，附到叶谦耳边，悄声低语：“别担心，我能保护自己。而且皇宫里有冰灵叶，若是能拿到，便是一举两得。
    你回去等我的消息。”
    叶谦仍旧有些不放心，莫璃偷偷将一小包迷烟放在他掌心：“你走时记得绕路，摄政王心思缜密，防备他派人跟踪。
    必要时用这个，加强版的！”
    叶谦只得叮嘱：“你小心些。”
    莫璃笑着提高声音：“既然是交易，以摄政王的为人，还不至于背地里搞动作。”
    几人出了摄政王府，莫璃先看着叶谦的马车离开视线，这才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
    她撩起侧面的车帘，见战北擎跨上了一匹骏马：“王爷不坐马车？”
    夜影哼了一声，在触到莫璃和夜风的视线，把话憋了回去。
    夜风坐上车辕，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夜魅，这才喝道：“驾！”驱赶着马车往宫中行去。
    夜魅接到夜风的视线，立刻会意，悄悄向叶谦马车离开的方向追去。王爷的贴身侍卫中，以他的轻功最高。
    *
    皇宫御书房中，年轻的皇帝战北霄正有些头疼地看着齐王。
    “齐王，莫大人是朝中功臣，为上次大婚的事，已从尚书被贬为侍郎。这次你又要娶他另一个女儿，你叫朕如何开这个口、下这个旨？”
    已经在御书房磨缠了快半个时辰的齐王仍不死心：“皇上，大不了下旨赐婚的时候，再将他升为尚书……”
    “胡闹！”战北霄纵然脾气好，都忍不住喝斥，“你以为官职说升就升、说贬就贬，是开玩笑吗？
    况且莫长海一下来，户部尚书的缺额便立刻被补上了。
    他能去哪儿当尚书？
    齐王，论辈份，你是朕的三哥，既然年长于朕，就应该考虑事情比朕更为成熟，怎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语？
    幸好这里没人，否则朕不治你的罪，怕是都说不过去。
    好了，就这样吧，你退下，朕还要批奏折。”
    齐王却不肯走：“皇上，臣弟真的很喜欢莫璃。”
    战北霄揉揉太阳穴：“你上次跟朕说，很喜欢莫云梅，并且跟朕再三保证不会变心、婚后与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朕才勉强答应下了口谕。
    这才几天，你喜欢的又变成了莫璃！
    反正过几天还会再变，何需求朕赐婚，白白让朕失了忠臣的心。”
    齐王举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皇上，这次我一定不会变心。
    皇上没见过莫璃，那莫璃相貌倾国倾城，京城再找不出一人能比她更美，臣弟怎么可能变心？”
    “够了！”战北霄有了气，“你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她的容貌？
    再美，也终有红颜老去的一天，到那时你再休了她娶别人？
    京城找不到比莫璃美的，整个东唐国疆域辽阔，总有比她更美之人。若是再遇到呢？
    齐王，朕希望你能找个真正喜欢的王妃，踏踏实实过日子。朕比你小，都懂得婚姻不可玩笑！”

 第61章 本王娶你当侧妃好不好

    “皇上！”一名太监从外面进来，“摄政王携一女子求见皇上！”
    战北霄一度以为自己幻听：“女子？”大皇兄可从来都不亲近女子，怎么会携一女子进宫来见他？
    众兄弟中，他与战北擎关系最为亲厚，因为同在太后膝下一起长大。当年母后一直无所出，便将刚出生的战北擎过继到膝下。
    后来母后生下他，战北擎虽然冷情冷意，却唯独对他这个六弟爱护有加。
    有人旁敲侧击地说战北擎别有目的，但那人怎知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少时他犯了错，总是被战北擎承担下来，每次受罚的都是战北擎……
    母后曾请高人卜卦，卦象说战北擎是天煞孤星，一生无子，他一直为此心中有憾。
    现在太监禀报大皇兄带一女子进宫，难道……大皇兄有了喜欢的女子，带她进宫来见他？
    虽然这个可能性近乎渺茫，但战北霄还是愿意往这方面想，他立刻下令：“快请！”
    “是。”太监去传令。
    战北霄瞥了眼齐王：“摄政王过来了，你还不走？”
    “皇上，莫璃就是臣真正喜欢的女子，求皇上下旨赐婚！”
    莫璃跟着战北擎一进来，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她轻蹙了下眉，这个齐王竟然还没对她死心……
    战北擎有不必行礼的特权，身为江湖毒美人的莫璃，只是微微欠了欠身，没等战北霄有所表示便站直。
    跟进来的太监喝道：“大胆，见了皇上竟敢不跪！”
    莫璃勾唇轻笑，慵懒的嗓音开口：“我看你才大胆，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对我大呼小叫！”
    战北霄不动声色地打量她，这女子虽美，却过于妩媚，大皇兄不太可能她。
    “你退下！”战北霄喝退太监，并未治莫璃不敬之罪，而是略带疑惑地看向战北擎，“大皇兄带她来是何意？”
    未等战北擎开口，莫璃便娇笑着看向从她一进殿、便目光发直望着她的齐王：“你一直这么盯着我，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看到她的娇笑，齐王只觉全身都酥了，古板的御书房都似变成了春天的花海：“美人……”
    战北霄见他失态，顿时不悦：“齐王，注意自己的身份！求娶莫璃之事，朕不会答应，你回去好好想想，什么叫喜欢！”
    齐王回过神，急忙说道：“皇上，臣已经想好，臣喜欢的就是莫璃！”他知道，若是他此刻出了御书房的门，就再也没有赐婚的机会了。
    莫璃呵呵轻笑：“刚刚还目不转睛地望着我，转头就说喜欢莫璃，这还真是……”她轻轻摇了摇头。
    齐王以为美人在婉惜，急忙解释：“美人，本王也喜欢你！
    只是本王要娶的是王妃，王妃自然要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莫璃是莫侍郎之女，勉强能当本王的王妃。
    本王娶你当侧妃好不好？”
    战北霄只觉得皇家颜面都被他丢光了，一拍御桌，怒道：“胡闹！此女子你才见了一面，就口口声声要娶侧妃，你可知她的身份底细？”

 第62章 皇帝的表情不对劲

    齐王也知有些唐突了：“皇上息怒，臣只是……对她一见钟情，情不自禁才出此言。
    身份底细这些，可以娶回去慢慢了解……”
    战北霄脾气向来极好，很少生气，此刻却也因为齐王的话动了怒。他本就体弱，一时怒火攻心，连声咳嗽起来。
    战北擎上前给他递水，助他平复。
    莫璃扫了眼战北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见战北擎带她进宫，她便猜到要解毒的是皇帝，现在皇帝因为咳嗽而变了脸色。脸色本该发红，他眉头间却漫着丝青紫色，初步估计是中了毒，要想确认，她得诊过脉才知。
    莫璃看向齐王，笑容中带了丝冷讽：“慢慢了解？只怕你到时已没命了解！”
    “什么意思？”
    莫璃笑容变得诡异，意味深长地问：“齐王中了禁欢散，你可知是何人下毒、又为何下毒？”
    齐王瞬间脸色大变，眼中迸射出恨意：“是谁，你知道？”
    战北擎阴沉的目光也射了过来。原本他怀疑是莫璃，难道错了，是毒美人？若齐王的毒是毒美人所下，那他昨天的毒又是谁？
    昨天的毒，若他内功平平，那症状便是腹泻多次，但解药好寻，看起来更像恶作剧，并不像毒美人的手笔……
    莫璃妖娆一笑：“我当然知道。”
    “是谁，快告诉本王，本王重重有赏！”
    “自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这么美的一个人，你看不到？”她抚了抚发上的金钗，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是你？”齐王半信半疑地望着她，“你为什么下毒？”尽管美人亲口承认，但他仍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看你不顺眼！”莫璃轻笑一声，“齐王府后院的美妾，都是自愿的吗？”
    齐王大怒：“不自愿又如何，本王给了他们父母银子，他们的父母同意便行！
    再说，就凭她们的卑贱身份，若不是有张好脸蛋，能高攀作本王的妾？
    真的是你下毒？”
    莫璃不缓不急，仍旧笑容妩媚：“怎么，下毒这事，还需要再三确认吗？”
    齐王心里对她又爱又恨，爱的是她的脸蛋和身材，恨的是她竟然给他下那种毒，害他不但不能享乐，还成为百姓的笑料，丢了颜面。
    他要把她绑进府里，狠狠调教她！
    “皇上，她给臣下毒，请皇上为臣作主，让臣带回府中，亲自处置！”
    战北霄的咳嗽已经止住，惊愕地望着莫璃：“大皇兄，你带她进宫，是因为她是给齐王下毒的凶手？”
    这女人进来时，他只觉得言行跟平时所见女子大不一样，却没想到如此美丽的女子，竟然会给人下禁欢散那种难以启齿之毒……
    莫璃笑道：“齐王，毒美人亲自给你下毒，是你的体面，你应该感谢！
    我不是东唐人，东唐的皇帝若想处置我，也要充分考虑处置我的后果。”
    战北霄突然惊喜地站起，神色中很是激动：“你是毒美人？”
    莫璃有些诧异，听说她是毒美人，至少也应该防备、警惕地躲远吧？

 第63章 你说过要嫁给朕

    为何皇帝一脸激动和欣喜？
    不过旋即她便想明白，皇帝中了毒，摄政王带毒美人进宫，自然是来解毒的。皇帝知道中的毒有救了，当然惊喜激动。
    “我是毒美人。”一抹魅惑的笑在她红唇上绽开。
    齐王看到皇帝的表情，却是纳闷不已：“皇上，请为臣作主！”
    莫璃轻轻扬起手：“齐王是想一辈子禁欢？我毒美人在毒药方面从不吝啬……”
    齐王惊骇地退后几步，想带她进府的念头彻底消散。
    莫璃敛了笑容，冷蔑地哼了一声：“若再听说你强迫女子进齐王府，我就让你体会当一辈子太监的滋味！”
    齐王骇惧地看向战北霄，战北霄对他也冷下脸：“毒美人所说，便是朕意。赐婚之事，休要再谈，退下！”
    齐王畏惧地看看莫璃，退出御书房。他一心扎在女人堆里，从没留意过江湖之事，更没听说过毒美人。本以为是朵娇媚的红玫瑰，却没想到是条顶着玫瑰骗人的毒蛇。
    齐王一走，战北霄绕过御桌，向莫璃走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喜与……深情？
    莫璃眼底闪过诧异，她一定是理会错了皇帝的目光。皇帝怎么可能会深情地看她？一定是因为要解毒，皇帝太激动太兴奋了。
    战北霄在她面前站定，神色明显很激动。
    莫璃挑挑眉，皇帝不是都很惜命？竟然敢离她这么近，就这么肯定她不会下毒？
    离这么近，她能清楚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她从没见过哪个男子的睫毛如此密长好看。
    皇帝长得极为俊美，不同于战北擎的刚毅，他是一种清隽之美，眉如墨画，双眸雪亮，眸底含情，透着温和亲切之意。
    “你……”战北霄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惊喜，“是来履行诺言的？”
    “诺言？”莫璃有点懵。
    “毒美人！”战北霄伸手便要握她的手，被莫璃躲开。
    莫璃退后一步，面带询问地看了看战北擎。这皇帝莫非有点傻？
    战北擎沉着脸走过来：“皇上，臣请她过来为你解毒。”
    战北霄置若罔闻，凝视着莫璃的目光充满深情：“毒美人，朕这些年一直在等你！”
    “等我？”莫璃惊讶，皇帝认识她？不应该啊，这具身体六岁时她就穿越过来，印象里没见过他，“皇上是不是……认错人了？”
    战北霄忽然笑了，笑得一脸温柔：“坐！
    难怪你没认出朕，朕那时才六岁，现在模样变了、声音也变了，而且那时朕还未封太子，你也不知朕的身份。
    当年在雁昌山一带，你给朕一颗毒药，说只要朕敢吃下，你就嫁给朕。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朕也每每忍受毒性发作之苦，但朕从未后悔过吃那颗毒药。”
    “我给你的？”莫璃疑惑，那刻意释放在外的妖魅不知不觉间消失。不对啊，她穿越过来以后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给一个六岁小孩毒药吃？
    又怎么可能说要嫁给他？

 第64章 阿毒是朕的人

    “你忘了？”战北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不过旋即便温柔道，“没关系，朕记得！
    阿毒，雁昌山一别，这些年朕一直在等你！”
    “阿毒？”莫璃抽了抽眼角，这称呼……
    她确实一直生活在雁昌山一带，雁昌山不是一座山的名字，而是山连着山、又连着山的群山山脉。地点没错，但是她真的没印象……
    “你没告诉朕你的真名，朕只能唤你阿毒。你真名叫什么？
    你是真的忘记朕，还是在怪朕没有及时找你？”
    战北霄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眼底有着失落与遗憾：“朕当时也想找你，可朕吃你的药丸中了毒，虽然随行御医说这毒过几天就可不药而解，但母后还是派人四处找你，想杀你，朕怎么敢提寻你的事。
    为此……”
    他歉意地看了看战北擎：“为此，母后怪大皇兄没有看好朕，将他好一顿责打……”
    莫璃认真地望着他：“皇上，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当时的女孩也称自己叫毒美人？或许是重名，毕竟只是个外号，重名也不稀奇。”
    “不，就是你！”战北霄一时激动，又连声咳嗽起来，“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模样已大变，但感觉骗不了人。”
    莫璃牵牵嘴角，堂堂东唐国皇帝竟然相信直觉……果然百姓们说皇帝温厚仁善，幸好有摄政王帮忙打理朝政，不然另三国早就虎视眈眈了。
    她不想跟皇帝纠缠这个问题，大师兄还在等她，她现在的目的就是赶紧拿到药材走人。
    “皇上，请您伸腕。”
    战北霄认真凝望着她，伸出手腕。
    莫璃凝神覆上他的脉博，拧起了眉。皇帝所中之毒，乃是她师门独有的毒药。正常情况服用此毒，头疼几日便可自愈。
    但是……
    莫璃抬头仔细观察战北霄眉间若隐若现的青绿之色，再结合刚才的脉象，她的眉越皱越深。皇帝这毒明显积存在体内已达十年之久……
    皇帝说他六岁时吃的毒药，该不会就是此毒吧？
    本该几日自愈的毒，却残存了这么多年。好在毒性残余极少，应该只会偶尔发作，而且头痛程度上也会略轻一些。
    战北擎一直阴鸷地盯着她的表情，见她皱眉，冷酷道：“难解？若是解不了，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战北霄急忙道：“大皇兄，不可！阿毒是朕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动她！”
    莫璃心中无语，她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她收回手，恢复毒美人本来的妖魅气质，绽唇一笑：“杀我这么美的美人，摄政王就不心疼？”
    眼看战北擎面色黑沉，眸中流露出嗜血的戾气，莫璃轻轻一笑：“能解！天下没有我毒美人解不了的毒！”
    “能解？”战北霄露出欣喜之色，“太好了，解了毒，朕就不用每逢阴天下雨头痛不止了。”
    “但是，请皇上回答我一个问题。”
    战北霄面带笑意望着她，如果说战北擎是凛冽刺骨的寒冬，那战北霄就是温暖如煦的春天，令人不忍去伤害。

 第65章 长大后我就嫁给你

    她想不通，为什么有人明知是毒药，还会一个六岁孩子吃。
    “皇上，你体内的毒可是‘毒美人’给你吃的那颗药？”
    “是。”
    莫璃又蹙起眉，这是她师门中的毒药，从未对外售卖过。二师姐专攻武功，向来对毒药不屑一顾。师门中再无其她女孩，难道当时的人真是她？
    战北霄那时六岁，屈指算算，那时她也不过才五岁。五岁时她还没穿越过来，那也就还没拜师，怎么会有师门中的毒药，还自称毒美人？
    这个问题，她想不通，便索性不想了。
    “皇上，这毒本该几天后就能自愈，我刚才诊脉，发现皇上身体还受过寒，可是也发生在那几天？”
    战北霄一脸不愧是他的女人的表情：“是，这么多年前的事，阿毒也能准确无误地诊出来。”
    莫璃露出一个微笑：“皇上，若您当时没受寒，身体里的毒当时便会自愈。
    因为受寒，导致毒素发生变化，所以才沉积在体内这么多年。”
    她有丝好奇地问：“皇上，若想使那种毒发生异变，普通寒冷做不到，不知皇上当时经历了什么？”
    战北霄不以为意地笑笑：“没什么，掉进冰湖而已。”
    战北擎眼中多了抹愧疚：“是本王的错。
    当年皇上还是六皇子，才六岁，本王八岁，听说父皇母后要微服出游，六皇子去纠缠了父皇几天，终于让父皇答应带我们二人一起见见外面的大好河山。
    走时是秋季，回程时已入冬。行至雁昌山一带时，突然气温骤降，前方更是被滑落的山石阻住去路。一行人便选择了一块平坦的地带安营扎寨，生火御寒。”
    战北霄温和开口：“大皇兄，别说了！不怪你，那是朕的选择。
    朕当时毕竟年少，有些贪玩，趁大家休息时，避开照看我的人，偷偷溜出营帐，在山中遇到了幼时的你。”
    记忆中的一幕再次浮现在他脑海：
    【两个五六岁的孩子跑累了，面对面站在树林中的斑驳光圈中，其中的男孩是当年的他，华丽的衣服外罩着一件精美洁白的狐裘，手中抱着精致的小暖炉。
    女孩是他刚才在树林中遇到的小仙女，头上梳着可爱的双髻，身穿淡粉绣花的小棉袄，比他见过的任何女孩儿都漂亮水灵，虽然他也没见过多少女孩。
    女孩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向他伸出肉乎乎、冻得有点发红的小手，手心里的赤红药丸被嫩粉的皮肤映衬得格外艳丽。
    “只要你敢把这个吃下去，长大后我就嫁给你！”
    他望着她手心里的药丸，有些犹豫，脆生生地问：“吃下去会死吗？”
    女孩笑得一脸纯真：“不会死，但是脑袋会很疼、很疼。”
    听到很疼，他犹豫了，他从小就怕疼。
    女孩忽然指着自己娇美的脸蛋问：“我美吗？”
    他望着可爱美丽又灵动的她，使劲点头：“你最美！”
    女孩甜甜一笑：“只要你敢把这个吃下去，证明你很勇敢，我长大了就嫁给你！”

 第66章 因为你是朕的皇兄

    他不再犹豫，抓起药丸就往嘴里送，他想把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孩留在身边，那样皇宫一定不会再那么沉闷无聊。
    “六弟，别吃！”
    当时才八岁的战北擎大喊着跑来，他身穿玄色锦袍，跑得又快又急。
    见到大皇兄，他生怕会被阻止，急忙把药丸塞进嘴里使劲嚼。
    战北擎已跑了过来，急声催促：“六弟，快吐出来！”
    他执意把嚼碎的药丸吞下，对女孩笑道：“一言……”
    可是“为定”两个字还没说完，他的头就袭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倒在地上打滚：“疼、好疼，我好疼——”
    战北擎脸色大变，伸手就去抓女孩，女孩却灵巧地跑开。
    战北擎待要再去追时，被他拉住衣衫下摆：“大哥，快叫母后——”
    短暂的功夫，女孩已经跑远，她银铃般带笑的声音随风传来：“小傻瓜记住，我叫毒美人——”】
    战北霄从思绪中回过神，温柔笑道：“后来大皇兄找到朕时，朕已经吃了你的毒药。
    为此，母后下令……”
    战北霄眼中漫上忧伤：“照看我的人被处死，而大皇兄也被我牵连，罚跪一宿后被打了一大板。
    大皇兄那么要强的人，虽然嘴上没有哼过一声，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很难受。”
    莫璃看向战北擎，他垂着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战北霄苦笑一声：“吃毒药丸是我自己的选择，这一切皆因我而起，然而我却是唯一没有受罚的那个……”
    战北擎目光阴鸷地盯着莫璃：“皇上，是毒美人的错！”
    “不，不怪阿毒，是朕自己的选择！”战北霄深情地望着莫璃，“阿毒，朕从未后悔吃你的毒药！”
    莫璃心中升起丝心虚，不敢直视他深情的目光。因为此毒确系她师门独有，连她自己也不敢确定，皇帝口中的毒美人倒底是不是她。
    战北霄继续说道：“因为前方道路还没疏通好，我们便在雁昌山一带停留了几日。
    我前往湖边散心时，看到了不甚掉入湖中的大皇兄。湖面结了冰，他被寒冷的冰水包围，他原本会水，可因为长跪过不久，又挨过一大板，身体虚弱，挣扎着上不来。
    负责照看我的侍卫不会水，叮嘱我一句后，跑着去喊人。我见大皇兄体力不支，似要沉下去，着急之下便跳了下去……”
    战北霄笑笑：“湖水冰冷刺骨，毒应该就是在那时发生了变化。
    后来，每到阴雨天气，朕便会头疼，御医和父皇请的名医给朕开过许多方子，却只能缓解头痛，并不能根治。”
    战北霄温笑着看向战北擎：“大皇兄，朕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心存愧疚，也一直在为朕寻找解毒良方。
    朕不怪你，这也不是你的错。跳进湖里救人，是朕自己的选择。
    朕从未后悔跳进湖里，因为你是朕的大哥！”
    他无奈地笑了一声：“可惜朕当时力气有限，并没成功救皇兄上岸。”
    战北擎郑重道：“但你为侍卫拖延了时间，臣才有生还的希望。”

 第67章 她还得以身相许？

    战北霄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我们叙兄弟情谊的时间。”
    莫璃想到师父所缺的药材，还有一味在皇宫里，说道：“皇上，我擅长制毒解毒，所以给皇上解毒是没问题。
    但当时皇上中毒后又在冰湖中受了寒，因此体弱也是那时落下的病根。
    皇上，我给你解毒只能解决头疼问题，但受寒体弱不属毒的范围，皇上最好请神医帮忙医治。
    若神医能出手相助，皇上的身体必会恢复如常。”
    战北霄笑道：“这几年，大皇兄没少在外为朕寻神医奔波。只是神医有规矩，不治皇室之人。
    无妨，朕只要不头痛就行，身体弱些也没关系，这么多人伺候着，朝政又有摄政王帮忙，朕不需要亲自上战场。”
    “皇上，神医欠我一个人情，我想拿这个人情跟皇上做笔交易。”
    “交易？”战北霄觉得这个词能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很新鲜。还没什么人敢跟皇上谈交易，他看中的女人，果然不一样！
    “对，交易！”莫璃勾了勾唇，“我让神医帮你医病，算是还我的人情。”
    战北霄挑眉：“神医会答应？朕可是皇室之人！”
    莫璃自信道：“他会答应，因为他欠我的人情太大。到时只要皇上别说是神医为您看好了病，将功劳推到我身上，谁又会知道神医破例了呢？”
    战北擎沉声道：“你的条件？”
    “听闻皇宫中有一株冰灵叶，我只要这个。”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审视着她：“你一早就打了这个主意？”
    战北霄爽快地说：“阿毒，只要你嫁给朕，冰灵叶朕会亲自奉到你手上！”
    莫璃眨了眨眼，啊不，她不要嫁给他，她只要冰灵叶……
    “皇上，我与您是在做交易，神医给您治病，您将冰灵叶给我。”
    战北霄敛了脸上的笑意：“阿毒不愿当朕的皇后？”
    莫璃无奈：“皇上，您真认错了人！”再说，五六岁小孩跟过家家一样，说的话能当真吗？
    战北霄眼中有丝黯然，片刻后，坚定地看向莫璃：“阿毒，你何时实现你的诺言，当朕的皇后，朕便何时将冰灵叶交给你！”
    莫璃愣住，为了一株药，她还得以身相许？
    “皇上，我是毒美人，全身都是毒，您就不怕我给您下毒？”
    “朕不怕！”
    莫璃有些无语：“皇上，若您将冰灵叶给我，我一定请神医为您医好体寒虚弱之症。”
    战北霄态度很坚定：“你想欺君？”
    一顶大帽子压下来，莫璃笑了：“皇上，刚才齐王在时，我就说过，我不是东唐人。
    十多年前，我也不在东唐国，又怎么会说那种话，自然不存在欺君。”
    “阿毒，朕知道，就是你！”
    莫璃看向战北擎：“王爷，请派人带我去御药房配制解药。
    皇上，您不妨考虑考虑我提出的交易，神医可不是那么好请的。”
    “本王亲自带你去。”
    出了御书房，莫璃在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面对战北霄的执着，她莫名的心虚、莫名的愧疚……

 第68章 他想自私一次

    进了御药房，莫璃看着满屋密密麻麻的药匣，真想把整个御药房塞空间里：“王爷，我的解毒方乃是机密，请屏退所有人。”
    战北擎威严的目光扫过，太监们低着头退了出去，房内只剩下她与战北擎。
    莫璃见战北擎没有走的意思，提醒道：“王爷，也包括您。”
    战北擎孤傲地负着手：“本王不懂药理，对你的药方也没有任何兴趣！
    你抓药即可。”
    莫璃不再强求，转身看向药匣上的字，寻找需要的药材。摄政王这是怕她对药材下毒，亲自监视她？
    “你所说的交易，”战北擎忽然沉声开口，“皇上若是仍不答应，你只管请神医过来。
    你想要的冰灵叶，本王会想办法拿到，届时你去摄政王府取。”
    莫璃转身看向他：“当真？王爷不会骗我请来神医，却不兑现承诺吧？”
    战北擎孤傲道：“本王向来是守诺之人！”
    “好，我信王爷！”莫璃继续寻找需要的药材，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撇了撇嘴，他这是在旁敲侧击地指责她不守承诺。
    可这具身体五岁时，她还没穿越过来，先不谈那些谜团，嫁人的话即使真说过，那也是原主说的，算不上是她的承诺。
    皇帝竟然把一个五岁小丫头的话当真，也真是奇了！
    “王爷，命人把这些药熬一下，将三碗水熬成一碗，请皇上喝下就可以了。”
    战北擎吩咐小太监去熬药，两人重回御书房。
    莫璃再次问道：“皇上，不知您考虑得如何了？”
    战北霄温柔又坚定的目光注视着她：“不必考虑，你履行诺言，朕把冰灵叶给你。”
    莫璃绽开一抹妖魅的笑：“皇上，龙体重要！解药已经在熬，只要皇上服下，毒素自然会解。
    毒美人告退！”
    “慢！”战北霄眼中闪现不舍，“还请阿毒在宫里住几天，待阴雨天气时，朕的头不再疼痛，朕才能确定毒被解。”
    莫璃望望外面晴好湛蓝的天空，如果天气一直很好，她还得在皇宫一直住下去？“待皇上服了药，请御医一诊便知。”
    “朕不相信那些庸医！”
    莫璃忽然笑了：“皇上相信一个五岁小孩的话，却不相信我能为皇上解毒、不相信御医的医术？”
    她看向战北擎：“王爷带我来的，还请王爷带我出宫。”
    战北霄说道：“大皇兄，你能确定朕体内的毒会被清理干净？
    毒美人同神医一样，行踪飘忽不定，若是放走，毒未解，朕再去何处找寻？”
    他不想说这种话，阿毒听了这种被质疑、不被信任的话语，心里一定很难过吧？但是，他又不得不这样说，他想自私一次，他想留下她、不想看她再次消失……
    他能感觉出，阿毒的妖魅和慵懒是故意装出来的，虽然这样的她也很美，但他更想看到真实的她……
    莫璃笑不及眼：“既然皇上信不过我，摄政王府那株腥莲芝便先暂存在王爷那里。
    待阴雨天过后，皇上确定毒解后，我再去摄政王府取。”

 第69章 背影很像一个人

    战北霄眼中多了抹失落与黯然：“阿毒，一定要如此吗？
    朕是皇帝，朕可以给你一切，这么多年，朕每每头疼，都是靠你的许诺来支撑。”
    他从小一直生活在枯燥乏味的皇宫中，在母后不时督促努力上进中长大。毒美人，是他遇到的唯一一抹靓色，是他梦中的仙子……
    莫璃移开目光：“皇上，你真的认错了人。”她转身就走，不想再多做停留。
    “大皇兄！”战北霄望着莫璃离开的背影，压低声音，“你派人跟踪，务必找到她的落脚点。朕不想再一次失去她！”
    战北擎深深看了他一眼，微点了下头，大步离开。
    他步伐大，很快便追上莫璃，压低声音道：“腥莲芝，待阴雨天过后去摄政王府取。皇上中毒的事，不可对外人言。”
    知道皇帝中毒者，只有少数几人，就连其他几位王爷都不知。外人都以为是皇上自幼体弱，身体不好。
    “我毒美人没什么朋友，想说也没人听。”莫璃红唇绽开，对战北擎魅惑一笑，“摄政王一直想杀我，是因为皇上？”
    战北擎目视前方，没有回应。
    “不知摄政王现在可还想杀我？”
    战北擎冷漠瞥了她一眼：“别忘请神医。”
    莫璃轻轻一笑：“王爷别忘了那株冰灵叶。”
    来到宫门前，摄政王府的马车还候在一旁。战北擎飞身上马，策马离去。
    莫璃没上马车，对坐在车辕上的夜风说：“这位侍卫请回，改天我再去摄政王府取腥莲芝。”
    夜风看看远去的摄政王，驾着马车离开。
    *
    夜风刚到摄政王府门口，便见夜魅头发湿漉漉的、被两名侍卫架着回来，看起来很是狼狈。
    “怎么回事，你不是跟踪那个男人去了？”
    夜魅头有点晕，不过神智还算清醒，一脸晦气地说：“跟丢了。
    不愧是毒美人带来的人，一不留神就被他用药迷晕了。普通迷药我还能用内功扛一会儿，但是……”
    他使劲摇了摇头，似想使自己更清醒一些：“这迷药后劲真大！王爷回来了没，我去请罪。”
    架着他的侍卫禀报：“属下奉夜影大人的命令，远远跟着夜魅大人。
    夜魅大人昏迷后，属下用水泼不醒，最后还是回来取了大量碎冰，才把夜魅大人给弄醒的。”
    夜风见夜魅脚步虚浮无力，还得靠他人支撑才能站稳，皱了皱眉：“我帮你跟王爷汇报，毒美人不同旁人，王爷不会怪你。若是好跟，她也不会那么难寻了。”
    夜风来到正殿，战北擎似在思考什么问题。
    他未敢打扰，站着未动，直到战北擎看过来时，才禀报：“王爷，之前随毒美人一起来的那名男子，属下让夜魅去暗中跟踪，结果跟丢了。”
    “嗯。”战北擎淡淡应了一声。
    “王爷，”夜风犹豫片刻，说道，“属下觉得那名男子的身形和气质有点熟悉，特别是背影，很像一个人，但又不敢确定。”
    战北擎抬眼：“何人？”

 第70章 一个狡猾的小丫头而已

    “有点像昨晚与莫小姐在一起的那位公子。”
    战北擎凝神回忆昨晚在醉仙居的情景，当时他经夜风提醒，只看到一闪而过的背影，并没有什么印象。
    “属下昨晚见到过那位公子的侧颜，只是今天这名男子一直遮着面，属下无法确定。但身形、身高和背影极像。
    属下之所以印象深刻些，是因为他的身形骨架一看就是天生的习武苗子。”
    战北擎若有所思地听着，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是同一人，就应当能顺着莫璃查到那名男子。找到那名男子，毒美人自然也就不那么神秘了。
    本王命你派人调查莫璃的底细，可查出什么异常？”
    “回王爷，您与毒美人进宫时，属下收到传回的消息。
    派去莫家老宅那边调查的探子，寻访过当地的村民，也去莫家老宅摸了底。
    莫家老宅房屋破旧，家境贫寒，在小小的院子里种着菜，外面还种着七分薄田。但因为那边属于山区，土地贫瘠，收成不好。
    在老宅里陪伴莫璃的，是莫璃生母留下的丫鬟叫作秀环的。
    平日都是秀环出来到田里劳作，莫璃极少出门，据说是大小姐怕晒。”
    夜风想到莫璃那白皙细腻的肌肤，确实跟山里人大不一样，竟比京城的闺阁小姐们还要白些。
    “这么多年，莫长海从未给老宅送过银子，秀环与莫璃只能勉强维持温饱。
    王爷让查的古琴，确实在老宅里有一架。”
    战北擎垂眸，沉声问：“只查到这些？”
    “是！”
    战北擎起身，负手在后：“由此可知，莫璃大有问题。”
    夜风诧异：“请王爷明示！”从传回的消息看，莫璃虽自幼人在山村，但却真把自己当大小姐，宁愿饿肚子也不肯出来种地干活，为什么王爷仍旧说她大有问题？
    “她，只给我们看了想让我们看到的那部分。”
    夜风拧眉沉思片刻，疑惑：“王爷的意思是，这些消息都只是表面情况，是莫璃故意做出的假象？”
    战北擎目光变得幽深：“越是没问题，才说明她的问题越大。掩饰自己的真正过往，多半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爷是说，莫璃借着大小姐怕晒的名义不出门，实际是去做别的事了？”夜风若有所思，“她对外声称怕晒不干活，实则偷溜出去做其它事。
    村民却信了秀环的话，以为她还在宅子里，所以我们的人去询问，也问不出所以然。
    王爷，那还派人暗中监视莫璃吗？”
    “监视倒不必，一个狡猾些的小丫头而已。
    不过，你说保护毒美人的男子与昨晚的男子像同一人，本王倒想起一件事。
    齐王的毒乃是毒美人所下，这几年毒美人声名鹊起，都是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从未踏足过皇室和朝堂。齐王拈花惹草已不是一天两天，毒美人现在才突然给他下毒，必是有什么原因。”
    夜风猛然被点醒：“那名男子与毒美人相识，又与莫璃看似亲密，所以毒美人是在为莫璃出气。那他必是昨晚的男子无疑！”

 第71章 那跟摄政王比呢

    “今日去皇宫时，正逢齐王请求皇上为他和莫璃赐婚，毒美人出言威胁，算是又帮了莫璃一次。”
    夜风喜道：“王爷，只要顺着莫璃找到那名男子，就必能揪出毒美人。”
    战北擎沉思着走了几步，神医消失在莫璃住处，莫璃认识这名男子，男子与毒美人一同出入，毒美人能请神医破例为皇上看病……
    神医——莫璃——男子——毒美人——神医
    这就像是绕了一个圈，又回到原点。
    莫璃，果然藏有很多谜团……
    思索片刻，战北擎吩咐：“去查莫璃今天有没有出门，再看看能不能查出昨晚的男子。
    若是查不到，就先暗中盯着莫璃，那名男子既然与她状似亲密，就一定会再找她。”
    “是！”
    “若发现那名男子，切不可轻举妄动，回来禀报即可。”
    “是！”
    *
    莫璃绕去叶谦的住处报了平安，换好衣服和妆容，挎着小竹篮出来。在街上买了两盒胭脂和几个香囊放进竹篮，回到右相府。
    萧雨萱接过竹篮一放，屏退下人：“莫璃，你可回来了。
    早上父亲果然去了太医院，回府时跟来两名御医。御医大呼奇迹，追问我药丸倒底是哪里来的。”
    莫璃一边拆着双丫髻，一边笑问：“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你怎么回答的？”
    萧雨萱苦着脸说道：“他们刨根问底地追问，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说是神医给的。
    我说去茶楼喝茶时，正巧有两个人要进雅间，我听到其中一人低声称呼另一人神医，就厚着脸皮跟进去求药。”
    莫璃几乎要笑喷：“你这样说，会有人信？”
    萧雨萱瞪大眼睛：“你在笑话我编的故事太假？”
    莫璃笑着摇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萧雨萱瞪了她一眼，神气地笑了：“他们不信也得信，这药总不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你可知神医有条规矩是，病人要亲自去请才行？”
    “知道，御医也问了。我回答，可能神医看我可爱，也可能神医心情好，就直接把药丸给我了。
    我又不是神医，我怎么知道神医为什么给得这么爽快？”
    莫璃冲她竖起大拇指：“强！”
    萧雨萱神气笑笑：“不过两位御医显然不怎么信，问我不怕是毒药吗？可好端端的，谁会随身带着毒药？
    而且毒药很贵，能随手给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
    他们又追问我神医的相貌，早知道我就该问问你神医长什么样。”
    莫璃饶有兴趣地问：“那你怎么说？”
    “传闻神医一袭白衣，俊美如画，飘飘欲仙，我就把传闻中的样子说了。爱信不信，这药总不能是我自己造出来的。
    莫璃，神医倒底长什么样？”
    莫璃笑道：“跟传闻中一样。”
    “真的？”萧雨萱眼睛一亮，“跟景王比，谁更俊美？”
    莫璃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神医！”
    萧雨萱眼睛更亮了：“那跟摄政王比呢？”
    战北擎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浮现在她脑海，莫璃……

 第72章 你该不是害羞想逃吧

    莫璃毫不犹豫地回答：“不用怀疑，还是神医！”
    萧雨萱却怀疑地问：“我说的是摄政王，这世间还有比摄政王更俊美的男子？
    你该不是因为神医救过环姨，所以就像情人眼里出西施那样，觉得神医格外俊美？”
    莫璃放下手中的玉梳，一本正经地跟她分析：“单论容貌，神医和摄政王原本不相上下。
    但摄政王总是阴沉着脸，严肃冷酷，神医则不同。神医会笑，别看他定的规矩多，但接触了你就会知道，他温润如玉，对我们女孩子尤其温柔。
    你说，相比之下，是不是神医更俊美？”
    萧雨萱托着腮想了想：“好像确实会笑的比较好看。莫璃，神医的容貌真的跟摄政王一样俊美吗？”
    莫璃使劲点点头：“绝对只会在他之上！”
    萧雨萱望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莫璃，原来你喜欢神医啊！把神医夸得这么好，一定是喜欢神医。”
    莫璃忍不住轻笑，拿起玉梳继续绾髻。
    萧雨萱笑得更得意了：“不说话就是默认，你一定是害羞了。放心，我不告诉别人。”
    莫璃轻笑一声：“那你喜欢谁？”
    “我，”萧雨萱脸上飞速闪过一抹娇羞，“我还没有喜欢的人！”
    莫璃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萧雨萱站起：“该吃午饭了，你跟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莫璃没再揭穿她的心虚：“我们？”
    “对啊，父亲、母亲、我，还有大哥，我们平时都一起吃饭。”萧雨萱打开门，“我们府不像莫府那样勾心斗角的，我父亲没有妾。”
    提到这点，萧雨萱很自豪：“我们一家人的心紧紧团结在一起，怎么样，羡慕吧？
    莫璃，不如我让父亲认你做义女，你搬到相府住好不好？”
    还没等莫璃回答，萧雨萱自己否定了：“不行，当义女就没法做我嫂嫂了。
    走，我们去吃饭，正好见见我大哥。莫璃，神医行踪不定的，喜欢他不现实，而且他至少也得比你大好几岁吧？
    我大哥也很英俊，人品又好，还会照顾人，你们年龄也相仿，走，我带你去认识认识。”
    “不去！”开什么玩笑，她才从皇帝的深情逼婚中逃出来，才不想面对什么相亲。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幸福。
    “我赶着回莫府，有事。”
    萧雨萱怀疑地看着她：“真有事？你该不是害羞想逃吧？”
    “骗你做什么，我去换衣服。”
    莫璃换上自己的衣服出来，萧雨萱说道：“也好，反正以后有的是见面机会。”
    *
    莫璃回到莫府小院，就见吕心莲一脸怒意地坐在树荫下的椅子上，丫鬟银杏立在一旁递茶水。
    而金杏嘛……
    莫璃瞥了眼金杏那肿得又红又厚的右手，笑道：“咦，我不知道母亲在这儿等，不然我就早些回来了。
    母亲这个时辰在这，是想同我一起吃午饭？”
    吕心莲厉声问：“去哪儿了？”
    莫璃仿佛被吓到，低下头唯唯诺诺地说：“萧小姐请我去右相府赏花。”

 第73章 她的手是怎么回事

    吕心莲压着心中的怒气，嗤了一声：“怎么，请你赏花，却没留你用午饭？”
    莫璃低声道：“留过，我拒绝了。”
    “呵呵，”吕心莲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拒绝了？金杏银杏，我没听错吧，她说她拒绝了在相府用午饭？”
    金杏的手正红肿得又麻又疼，忍着泪，哪还有心情听这些。银杏笑道：“夫人您没听错，大小姐说相府特意留她吃午饭，她拒绝了。”
    吕心莲嗤笑一声：“小小年纪，倒很爱面子。
    连你父亲都没去相府用过饭，就凭你？萧二小姐待你和善些，不过是见你乡下来的，带你出去见见世面，衬托衬托她的优越性，你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若相府真留你用饭，你怕是上赶着给萧小姐提鞋，岂会拒绝？
    哼，谎都不会撒。怎么回来的？”
    “走回来的。”
    吕心莲讥笑起来：“走回来的？呵，刚才还说相府留你吃午饭，这么‘尊贵’的客人，竟然没用马车送回家？
    幸好没外人在，否则莫府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旁边的金杏疼得“嘶”了一声，吕心莲瞥了一眼，厉眼看向莫璃：“把解药拿出来！”
    莫璃讶异：“解药？”
    “装什么傻！”吕心莲站起来，“金杏的手是怎么回事，你心里不清楚？”
    莫璃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母亲这是什么意思？金杏是做错事被打手心了吗？
    肿成这样一定很痛，要不请个大夫看看？”
    吕心莲怒喝：“装得倒很像！金杏只不过是碰碰你屋里的东西，手就变成这样，把解药拿出来，否则别怪我带你去找老爷。”
    莫璃一脸的莫名其妙：“碰我屋里的东西？她是母亲的丫鬟，碰我屋里的东西做什么？
    我上午一直不在……”
    她忽然恍然大悟地说：“啊，我知道了，金杏趁我不在来偷东西。
    来偷昨天衡王妃赏我的耳坠是不是？”
    莫璃得意地侧了侧脸：“看，我怕被偷，一直戴着呢！
    母亲，金杏偷东西，是不是送官府？”
    吕心莲气得脸都绿了：“少东拉西扯！我的玉镯子丢了，命她寻找，她进你的房间找，手就变成这样。
    小小年纪，手段倒挺歹毒，把解药拿出来！否则随我去见老爷和老夫人，或者，直接把你送去官府！”
    莫璃不解地蹙起眉：“母亲，您是怀疑我偷东西？”
    “我没怀疑，我只是命她寻找。”
    莫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是她自己怀疑了……
    难道若是父亲、云梅妹妹的房间没人，她也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去寻找？
    环姨说，未经她人允许，不得擅进她人房间、不得擅动她人之物，为什么莫府的下人可以随意进出主子房间、翻动主子之物？
    我去问问父亲，莫府的下人为什么跟别家的不一样。”
    她作势就要走。
    “站住！”吕心莲走近几步，怒气冲冲地盯着她。
    莫璃茫然地看向她：“母亲为什么这样看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第74章 你偷了我的东西

    吕心莲使劲深吸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这个莫璃虽来自乡下，嘴巴却伶牙俐齿，竟然会用老爷来威胁她。这事当然不能被老爷知道，老爷最近总往唐紫月那个妾室屋里跑，她不能给老爷留坏印象。
    “莫璃，擅自进你房间，是金杏不对，母亲自会按家规处治。你先把解药拿出来，把毒药也交出来，这事就这么算了。
    你擅自带毒药进府的事，我这次不会跟老爷说。”
    莫璃皱起眉：“母亲为什么总提解药？我没有毒药和解药啊，有钱我买肉吃多好，买毒药作什么？
    金杏，你的手确定是在我屋里这样的？”
    金杏疼得用左手托着右腕，右手肿得跟蛤蟆一样：“大小姐何必不承认，奴婢只是碰了一下衣橱的门把，就这样了！”
    “衣橱？”莫璃一脸疑惑地推开门走进屋里，试探着用手指触碰衣橱的门把，“好像没事啊。”
    她一把握上去，停留片刻，摊开手：“你看，没事！你这是不是被蝎子给蛰了？”
    金杏疼得眼泪汪汪的，对走进来的吕心莲说：“夫人，奴婢真的是碰门把的时候肿的。”
    吕心莲怒道：“这里是京城，不是你住的大山里，哪来的蝎子？”
    “不是蝎子……那会不会是别的什么虫子？这间屋子那么久没人住，又有些潮湿，很容易滋生蚊虫。那天我还看到一条蜈蚣呢，不过幸好我不怕。”
    莫璃单纯又天真地笑笑。自从发现有人进她的院子翻动过以后，她就留了心，特意在床头、衣橱处抹了蝎汁散。虽然这屋里没什么可偷的，但也得教训教训敢擅自动她东西的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是吕心莲的人！
    “咬的？”吕心莲有些怀疑地看金杏的手，咬的能肿这么大？但是莫璃的确不可能有钱买毒药，别说是莫璃，连她这久住京城的人都不知道去哪才能买到毒药。
    金杏眼眶里的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夫人，不是咬的，就是门把上有毒。
    大小姐有毒药，上次奴婢被她的毒药弄得全身发痒，这次也是！”
    莫璃睁大眼睛，气愤地说：“金杏，上次我不过是抱怨了几句饭菜不好，你就骗夫人说，我给你下毒。
    这次我可没得罪你吧？我一大早就去了相府，怎么会知道你要来？
    难道我能提前算到你一个丫鬟敢偷进主人房间？能提前算到你会擅自打开主人的衣橱，所以才往衣橱上抹毒药？
    你下次陷害我之前，动脑子想想！”
    金杏被气得一张脸通红，脸上的泪流得更凶了：“夫人，奴婢总不能拿自己的手陷害大小姐吧？奴婢的手就是证据！”
    莫璃嗤了一声：“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抹了毒，故意害我？我可半文钱都没有，你当了这么多年丫鬟，有不少私房钱吧？”
    她忽然脸色大变，猛得打开衣橱，翻了几翻，瞬间大怒：“我说你怎么突然陷害我，原来是偷了我的东西，想声东击西，转移注意力？”

 第75章 莫老夫人的算盘

    “不，叫恶人先告状！拿出来！”
    莫璃朝她伸出手：“快点还回来！”
    金杏愣了下，脸上还挂着泪：“什么？”
    莫璃似乎被气得不轻：“你何必装傻？”
    她看向吕心莲：“母亲，我藏在衣橱里的玉佛吊坠不见了，早上临走时我检查了一遍，还藏得好好的！”
    金杏愣了下，反应过来急忙争辩：“夫人，奴婢打开衣橱门时，里面就只有那几件衣服，别的什么都没有。
    夫人，奴婢没看到什么吊坠，是大小姐冤枉奴婢！”
    吕心莲质疑地问：“你哪来的玉佛吊坠？”
    莫璃脸上尽是焦急之色：“环姨说是母亲……娘亲留给我的，我前几天一直戴着，昨天去衡王府时怕人多丢了，就藏在衣橱里。今天去相府，同样怕丢没戴。
    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一纪念……”
    说着，她的泪涌上来，两步走到金杏面前，摇摇她的肩：“金杏，玉佛是娘亲留给我的，它对我很重要，你还给我吧！
    如果你想要银子，我把王妃赏我的红宝石耳坠给你，好不好？”
    她抬起衣袖去擦泪，唇角却微微上扬。不但擅自动她的东西，还敢上门兴师问罪，就要承担招惹她的后果！
    金杏又气又怒又疼又委屈：“你含血喷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玉佛！”
    莫璃转身就往外跑：“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找爹去！”这会儿正是吃午饭的时间，莫长海一定在府里。
    “银杏，快拦住她！”
    银杏去追，莫璃却转眼跑没了影儿。
    银杏气喘吁吁地扶着腰回去：“夫人，她果然是在山里野惯了的，跑得比谁都快，奴婢追不上。”
    “废物！”吕心莲被气得不轻，“你们跟我去前面找老爷。”
    莫璃打听到莫长海正在偏厅与老夫人吃饭，没有立刻进去，而是驻足了一会儿，待看到吕心莲几人的身影，才眼中含泪走了进去。
    “祖母、父亲！”她福身行了礼。
    莫老夫人本就不待见她：“你来做什么？”
    莫璃含泪说道：“求祖母和父亲为我作主，母亲的丫鬟金杏偷了我的玉佛！”
    吕心莲正好领着两个丫鬟进来，行过礼后，金杏左手托着肿成蛤蟆的右手，哭道：“老爷、老夫人，奴婢没偷！”
    莫老夫人的眼睛却亮了亮：“什么玉佛？”
    “是娘留给我的玉佛吊坠，这是娘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莫璃伤心地落了泪，“父亲，女儿从小没见过娘亲，只能靠这个吊坠来寄托思念。
    可是……却被金杏给偷走了。”
    吕心莲脸色很难看：“你能有什么吊坠，合府里谁见过？谁知道是不是你编造出来，故意陷害金杏！”
    莫璃委屈地咬咬下唇：“父亲，这是娘留给女儿的唯一纪念，女儿平时都是戴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面，当然没人见到。
    只是今天去相府，担心人多眼杂怕遗失，就藏在了我房间的衣橱里。
    父亲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问问环姨，吊坠是环姨交给我的。”
    莫老夫人浑浊的老眼里露出精芒……

 第76章 我不吃这一套

    莫老夫人浑浊的老眼里露出精芒：“金杏，吊坠呢？”
    当初莫璃的母亲挺着孕肚进府时，头上和身上的贵重金玉首饰，简直晃花了她的眼。就连衣服布料，都是她从来没摸过的最好绸缎。
    莫璃母亲死后，那些金玉首饰自然而然都被她收进私库。吕心莲是后来进的府，自然不知道这些。当初派人送秀环去老宅时，秀环自己的首饰带走了，若夹带了个吊坠，也不稀奇。
    如今被她知道了，自然就不能被金杏独吞。莫璃母亲的首饰，件件非凡品。
    金杏扑通跪在地上：“老夫人，大小姐冤枉奴婢，奴婢真的没拿！”
    吕心莲嗤道：“且不说金杏拿没拿，即使这个吊坠真存在，也一定不是什么好玉，值不了几个钱。
    金杏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什么珠玉首饰没见过，会巴巴地拿你的吊坠？”
    “你懂什么？”老夫人喝斥一声，“难怪吃午饭没等到你，原来是去做这些事。
    金杏，你的手怎么回事？”
    金杏的右手肿成蛤蟆，想不注意都难。
    “回老夫人，奴婢去拉大小姐的衣橱橱门，谁知大小姐抹了毒药，奴婢的手就……这样了……”金杏跪在地上，哭得好不可怜。
    “毒药？”一直没说话的莫长海惊疑地看向莫璃。
    莫璃委屈地抹着泪：“父亲，是这样的。今天一早我就去右相府找二小姐，直到中午才回来。金杏趁我不在，偷偷进我的房间乱翻。
    我一回来，她就说衣橱的门把上有毒。父亲明鉴，先不说毒药在哪才能买到，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有人要打开衣橱，并且提前在门把上抹毒？”
    金杏的哭泣并没打动莫老夫人，莫老夫人阴沉着脸喝斥：“金杏，你是夫人的丫鬟，私自去大小姐房里，不是偷东西，还能做什么？”
    吕心莲陪着笑：“母亲，是我的一支玉镯不见了，让金杏去莫璃房间里找找。
    我也不是怀疑莫璃，只是以前在府里从没少过东西，所以……
    我就让金杏去看看。”
    莫老夫人往她的粗腕上瞥了一眼，讥笑一声：“你的玉镯这不好好地戴在腕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有一支玉镯，金镯倒有三支。”
    吕心莲没想到老夫人竟然将她的首饰摸这么清楚，一时间神色讪讪的，有些尴尬与窘迫。
    莫老夫人一拍桌子，喝道：“偷偷进大小姐的房间，定是偷东西，金杏，把玉吊坠交出来！”
    金杏急得哭着叩首：“老夫人，奴婢真的没偷，奴婢真没看见啊！”
    莫老夫人怒道：“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念在你服侍夫人多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吊坠呢？”
    金杏哭得满脸是泪，不停摇头：“老夫人，奴婢真不知道什么吊坠啊。夫人，您帮奴婢说说话，奴婢是听您的吩咐才进的大小姐房间，真没见什么吊坠。
    老夫人，您可以派人搜身，奴婢是清白的。”
    莫老夫人哂笑一声：“别在我面前哭，我不吃这一套！既然你不说……
    来人！”

 第77章 我老婆子还没入土呢

    管家立刻从外面走进来：“老夫人！”
    “把金杏拖下去狠狠打，打到她交待为止！”
    吕心莲大惊，金杏银杏是从娘家带来的丫鬟，服侍她这么多年，堪称她的左膀右臂.
    “老夫人，这样会出人命的。儿媳相信金杏，她一定没拿，请老夫人明察。”
    莫老夫人眼中的精芒透过浑浊的眼睛，射向莫璃：“莫璃，到底有没有吊坠？”
    莫璃红着眼眶：“早上离开时，我还检查了一遍，就在衣橱里，现在没了。
    我只知道金杏进去过。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莫老夫人阴沉的目光再次看向金杏，金杏已哭得喘不匀气儿。
    莫长海说道：“金杏虽然进去，但也不能证明就是金杏拿的，或许另有其人。”
    莫老夫人狠狠瞅了莫夫人一眼：“你怎么看家的？这么重要的吊坠，竟然在府里丢了，不管是不是金杏，你都难辞其咎！”
    莫璃落下一颗泪：“父亲，我娘留给我的吊坠，总不能就这么丢了……”
    莫长海看向莫老夫人，他极少理府中之事，都是老夫人和吕心莲在打理。
    莫老夫人瞅了一圈，说道：“金杏擅进主子房间，还有偷盗的嫌疑，带下去打手心二十下。”
    她瞥了眼金杏肿起的右手：“记得打左手。
    至于莫璃丢的玉吊坠，自然不能白丢。吕氏没管理好宅子，金杏又是你的丫鬟，由你负责赔上，长长记性。
    吕氏，把你所有的首饰都拿出来，让莫璃挑一件，算是赔偿。”
    莫璃委委屈屈地说：“祖母，不用麻烦母亲再去拿首饰了，就要她腕上那个玉镯吧。”
    吕心莲心头狠跳几下，这支玉镯是她所有首饰里最值钱的，不然她也不会戴出来显摆：“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派人去取。这支玉镯戴好长时间了，我找新的首饰给你。”
    “玉吊坠是娘亲留给我的，我看到它，就仿佛娘还在我身边。
    母亲这支镯子也是玉的，又是随身佩戴，我看到这支玉镯，就能想起母亲对我的爱护。母亲，把玉镯给我就行。”
    吕心莲总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拿她和一个死人相提并论。这支玉镯可是她最喜欢的一件首饰，给莫璃就相当于割她的心头肉，这怎么可以？
    “这支玉镯……”
    她刚要说玉镯是她过生辰时、老爷特意送给她的，很有纪念意义，不能送，就被莫老夫人打断：“玉首饰，你就只还有一副耳坠，那耳坠玉质太差，就这支玉镯吧。”
    莫老夫人当然自有她的算盘。莫璃迟早要嫁出去的，到时她把这支玉镯哄过来，就属于她了。吕心莲小气得紧，想从吕心莲手里可不好哄。
    吕心莲顿时就脸变了色，焦急道：“可玉镯是……”
    “怎么，我老婆子还没入土呢，就管不了这个家了？”莫老夫人再次打断她的话。
    家里的事，莫长海本就事事听母亲的，说道：“夫人，把玉镯给莫璃。莫璃丢的吊坠，玉质只会更好。”

 第78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莫长海都发话了，吕心莲憋着心里的气，把玉镯摘下来。
    莫璃接过，拿在手里叹了一声：“虽然远不如娘亲留给我的吊坠，但也勉强算有个念想。
    祖母、父亲，我先回去吃饭了。”
    “去吧！”莫老夫人的视线从玉镯上移开。
    莫长海望着莫璃孤零零离开的背影，说道：“莫璃现在是莫府大小姐，却连个丫鬟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
    夫人，你挑两个丫鬟给她。”
    莫老夫人皱起眉：“老爷，如今不比从前，你被革去五个月俸禄，府里开支有些紧。
    她一个乡下丫头，什么活不能自己做？没必要为了她再特意浪费银子去买丫鬟。
    吕氏，你从府里匀出一个丫鬟送过去，能说得过去就行。”
    “是。”
    “坐下吃饭吧。”
    吕心莲哪还有什么胃口吃饭。不过是让金杏去莫璃那里找衡王妃赏的耳坠和萧雨萱送的古琴，想给她弄坏，好让莫璃没法向她们交待。
    结果，金杏不但右手肿成蛤蟆，左手还要被打二十下，也非肿不可，几天之内是做不了事了。她还白白赔上自己最喜欢的玉镯。
    一想到玉镯，她的心就像被挖去一大块儿，再也没心思吃饭。
    莫老夫人把筷子重重一横：“你做出这副丧气表情是给谁看？”
    吕心莲憋着气说道：“母亲，我不饿。”
    “不饿就出去！”
    “是。”吕心莲在心里咒骂着死老太婆，走出偏厅。
    回到自己院中时，金杏已经被打完手心，哭得嗓子都哑了。左手被打得又红又紫，还渗着血。
    吕心莲心烦道：“银杏，上次常嬷嬷被杖责用的药，应该还剩了些，去拿来给金杏抹上。”这个莫璃果然克亲，才来府里几天，就搅得鸡犬不宁。
    银杏很快便拿来：“夫人，金杏的右手……”
    吕心莲待要不管，却见金杏右手肿得更高了，有点担心她右手会废。想再培养一个得力可信的丫鬟，可不是一月两月的事。
    而且，她也想知道，这倒底是被毒虫咬的，还是中毒。
    “银杏，你命人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金杏满脸是泪，哑着嗓子道：“谢谢夫人！”
    吕心莲哼了一声：“不用谢我，请大夫的费用你自己付，若是不够就从你以后的月钱里扣。”
    金杏僵了一下，只觉又疼又委屈，泪落得更凶了。
    吕心莲也怕寒了两个丫鬟的心，以后不肯好好服侍她，缓和了语气说道：“你们也知道，老爷不但被降职，还被革了五个月的俸禄。
    现在府里资金周转不开，只能委屈金杏了。
    要怪就怪莫璃，正好让大夫瞧瞧，倒底是不是毒。”
    银杏小心翼翼地帮金杏的左手涂好药，下人已把大夫请来。
    大夫仔细看过她的右手，又把过脉，吕心莲着急地问：“大夫，怎么样，是中毒吗？”
    大夫拧着眉：“看症状像是被蝎子蛰到，但又没有被蛰的痕迹……”
    “倒底是被蛰的，还是中毒？”
    大夫的眉舒展开，作出了判断……

 第79章 以后服侍我？

    “应该是中毒。她整只手都肿成这样，若是被蝎子蛰，得蛰多少下。”
    吕心莲对大夫的医术产生质疑，什么叫应该？但也舍不得银子请更好的大夫，问道：“这毒能解吗？”
    “老夫开两个方子，一个熬出来给她泡手解毒，另一个内服。三四天应该就能恢复，若是没恢复，夫人再派小厮去请我。”
    吕心莲吩咐：“银杏，派人跟着大夫去写药方抓药。”
    “是。”
    吕心莲心烦不已：“金杏，这几天你先跟常嬷嬷作伴，不用过来服侍了。”
    *
    吃过午饭，莫璃正在给老宅的环姨写信报平安，听到外面有动静，立刻将信收进空间。
    吕心莲进来时，就见莫璃拿着支毛笔画圈，勉强能看出她是想画糖葫芦，可那画工实在不怎么样，时粗时细，画的圈时圆时方。
    “莫璃！”
    莫璃放下笔，茫然地问：“母亲怎么又过来了？”
    吕心莲的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我愿意过来？整个莫府都需要我打理，我忙得很！
    金杏的右手，大夫已经瞧过，确定是中毒。毒药呢，拿出来！”
    莫璃懵懵懂懂地望着她：“我没有毒药啊。
    难道是金杏故意用毒陷害我？为什么我摸衣橱就没事，母亲也可以摸摸看，看看倒底是谁在说谎。”
    吕心莲盯着她：“咱们府里可从来没毒药这种东西，金杏去哪儿弄？”
    莫璃无辜道：“母亲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上午我又没在屋里，难道有人趁我不在，抹了毒想害我，却没想到害到金杏？莫府这么多人，是谁那么恶毒，想害我呢？”
    吕心莲气得手握成拳：“早晚我会抓到你的把柄！我的玉镯，你保存好，若有半点闪失，小心你的皮！”
    “母亲是在说这支玉镯？”莫璃举起胳膊，手里不知何时握了玉镯，“可是祖母说这支玉镯赔给我，便是我的，怎么会是母亲的呢？”
    吕心莲恨不得上前抢过来，她努力隐忍克制着：“你父亲让我给你送个丫鬟过来。”
    她瞥了眼银杏身后的丫鬟，丫鬟走上前，福身道：“奴婢怜杏，见过大小姐！”
    “这个丫鬟以后服侍我？”
    “嗯，”吕心莲盯了怜杏一眼，怜杏是她院子里的丫鬟。来之前她已经好好叮嘱过，让怜杏监视莫璃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向她汇报。并且伺机对耳坠和古琴动手脚，再把玉镯给偷回来。
    “怜杏，以后你要好好服侍大小姐，就跟服侍我和二小姐一样。”
    怜杏应道：“是，奴婢谨记。”
    “怜杏……”莫璃摇摇头，“这名字不大好听，我给你改一个。”
    怜杏愣了一下：“大小姐，奴婢一直叫怜杏，怜杏这个名字是夫人给奴婢取的。”
    莫璃直接问吕心莲：“母亲，现在她是我的丫鬟吗？”
    吕心莲咬着牙道：“是，怜杏，你既然是大小姐的丫鬟，她要给你赐名，你应该谢赐才是。”
    “是。”
    莫璃托着腮说道：“怜杏，可怜金杏和银杏，她们做什么了，要你去可怜她们？”

 第80章 恨不得生上十双眼睛

    “所以说这个名字不好、不吉利，叫什么好呢？”
    吕心莲转身就走，见这丫头就倒霉，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才走进院子里，就听身后传出莫璃的声音：“有了，以后你叫小镯好了。”
    吕心莲踉跄一步，差点栽倒，这死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
    翌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正是上学的好时节。
    莫府正厅中，莫长海坐在上首，严肃地看着莫璃与莫云梅。
    “莫璃，今日是你第一天去厚德官学院学习。
    你一直在老宅，没有先生教你识字习文，去了官学院切不可莽撞、逞强。
    为父已经提前跟各位先生打过招呼，让他们不要提问你，你做个旁听生就可以。
    切记，你们去官学院，代表的是整个莫府的形象，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三思再行，不可给莫府丢脸。”
    “是。”莫云梅微笑，“父亲，您放心，女儿一定不给莫府丢人。”
    莫长海满意地捋捋胡须：“你又不是第一天去，为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只要继续做自己就好，记得多多接触相府和各尚书府的小姐们，也要给先生们留个好印象，年底嘉奖时为我们莫府争光。”
    他看向令他无法放心的莫璃：“莫璃，你去官学院后，要虚心待人，谨言慎行，尽量不要开口，凡事多问云梅。
    云梅，莫璃虽长你一岁，但她毕竟是在乡下长大，又是第一次进那里，你一定要多多照看她，不要让她给莫府惹出什么事端。”
    “是。”莫云梅瞥了莫璃一眼，眼底闪过得意，“姐姐，去学院后你别乱跑，要跟紧我。”
    莫长海说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出发吧。到了那里，莫璃少说话就是。”
    两人坐上马车，两架琴早已在车里。官学院不允许带丫鬟，所以马车里只有她们两人。
    莫云梅瞅了眼莫璃的琴，眼中闪过嫉妒之色。她的琴虽然是莫长海花高价寻得，但还是与莫璃的相差不少。仅看外表，就能观出高下。
    “为了这架琴，你没少拍萧雨萱的马屁吧？”
    莫璃瞥她一眼：“是雨萱主动赠与我的。”
    “呵，主动？”莫云梅嗤笑一声，“萧雨萱的表妹早就垂涎这架琴许久，纠缠她多次，也没见她送人。
    谁说你没才艺，会拍马屁、还能拍得让萧雨萱把琴送给你，这可是一门了不起的才艺，寻常人谁能做到。”
    莫璃不想跟她逞口舌之争，随手在琴上拨了几个音，清丽的音色令莫云梅更加嫉妒。
    厚德官学院不算太远，行了不到两刻钟，马车停下。
    莫璃抱着琴从马车上下来，官学院气派的大门便呈现在眼前。门顶正中悬着一块匾额，上面是先皇御笔题写的“厚德官学院”五个鎏金大字。
    环顾四周，官学院对面是一片小桥流水的园林，远离喧闹的人流车马声，确实是个学习的好地方。
    莫云梅轻嗤一声：“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这就把你唬住了？若是进了皇宫，你是不是恨不得生上十双眼睛来看？”

 第81章 难道是想嫁给莫大人作小

    “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这就把你唬住了？若是进了皇宫，你是不是恨不得生上十双眼睛来看？”
    莫璃淡淡地收回视线：“妹妹进过皇宫？”
    “你以为皇宫是什么人都进的？
    那可是天子住的地方！
    我虽然没进过，但也在宫外瞻仰过。皇宫占地面积极大，从宫外就能看到那美轮美奂的琉璃瓦和层层叠叠的建筑。
    父亲说御花园美如仙境，令人见之流连忘返。”
    莫璃轻笑一声：“妹妹，你本来有机会进皇宫、去御花园，可惜你没把握住机会。”
    莫云梅看向她：“什么意思？”
    见到几位小姐陆续下马车，莫璃幽幽叹了一声：“如果那天你没滚下花轿，你此时就是齐王妃。
    齐王妃要进宫逛个御花园，岂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做到的事？”
    几位小姐向这边看过来，复杂的目光聚焦在莫云梅身上。
    莫云梅握紧了手，警告地瞪了莫璃一眼，低声道：“你别太过分！”
    莫璃“吓”得退后两步：“妹妹，是我不对，我不该提这个，让你想起被齐王退婚的事。”
    冯佳音走过来，目光不善地盯了莫璃一眼：“云梅，这个乡巴佬懂什么，咱们进去。一会儿上课有她出丑的时候。”
    莫璃勾了勾唇，抱着琴往里走。
    “那是谁，长得好美，为什么叫莫云梅妹妹？”没见过莫璃的小姐低声问询。
    另一人摇摇头：“不知。”
    “她你们都不知道？”高薇讥笑着走过来，“那你们可得好好认识。”
    高薇刻意提高声音，好让周围以及走在前面的莫璃听到：“她可是莫府大小姐莫璃！”
    “莫府大小姐？莫府大小姐不是莫云梅吗？”
    高薇嗤笑：“莫璃从小在乡下长大，哦，不好意思，是我表达不清楚，不应该说乡下，应该说是在山沟里长大。
    她娘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没拜堂就怀了孕，还要莫府上下都称她莫夫人。
    不过可惜命薄担不起这么大的福气，生下莫璃就被莫璃给克死了。”
    “克死了？”小姐们惊呼一声。
    高薇讥笑：“你们没听错，就是克死了，算卦的说，莫璃克亲！所以莫大人才把她远远送到山沟里住。
    现在她来了京城，身份可不就摇身一变，山鸡变成金凤凰吗？
    云梅不在乎这些虚无的称呼，不跟她一般见识，就把大小姐的称呼让给了她。
    以后你们可要注意，别喊错了，以免惹得大小姐不高兴！
    山里的人撒起泼来，可不是我们这些娇滴滴的小姐们能应付的。”
    莫璃停下脚步，听她说完后转身，对她莞尔一笑：“高小姐，虽然你说的话真假各一半，但可见你对莫府极为上心。
    你这么关心莫府的事，难道是……”
    萧雨萱笑着走过来：“难道是想嫁给莫大人作小？”
    莫璃见到她，会心一笑：“高小姐可是嫡女，怎么会委屈自己作妾？”
    萧雨萱皱起眉，托着腮道：“那可就难了，莫夫人……”

 第82章 你不能总是这么善良

    “啊，莫璃，我明白了，高小姐是想嫁给莫少爷。莫少爷是莫云梅的亲弟弟，难怪高小姐总是唯莫云梅马首是瞻。”
    高薇的脸气得青红交加，可她又不敢对萧雨萱呛声，毕竟萧雨萱的父亲是右丞相：“莫璃，你不用费心机地挑拨离间，我和云梅走得近，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萧雨萱下巴一扬：“高薇，跟你对话的明明是我，你喊莫璃作什么？”
    莫璃笑道：“可能我的名字好听，高小姐想多念几遍，这里风大，可能会闪了舌头，咱们进去吧。”
    两人携手往里走，前院东北、西北各有一道拱门，一个通往男子学院，一个通往女子学院。
    “雨萱，刚才谢谢你为我说话。”
    萧雨萱立刻否认：“谁说我在为你说话？我早就看高薇几人不顺眼了，整天阴阳怪气的，嫌贫爱富。
    一会儿咱们坐一块儿。”
    经过刚才的事，莫璃的名字已经在各位小姐们之间传开。谁都知道，莫府里从山沟里来了一位大小姐。
    众人在学堂内坐好，莫璃就坐在萧雨萱旁边，桌上摆着统一的书籍和笔墨纸砚。
    先生还没来，小姐们嘁嘁喳喳得低声议论和打听莫璃的事。
    只听萧云梅开口，声音不大，却刚好能令大家听到：“高薇，莫璃是我姐姐，虽然她从小没受过教育、没学过礼仪，也没什么才艺，但我希望你能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她。”
    萧雨萱胳膊肘碰了碰莫璃，悄悄说道：“看，又在树立她虚伪的形象了，能骗过好多人，要不要戳穿她？”
    莫璃微笑着摇摇头：“我更喜欢用实际行动打脸。她演技太差，都不值得我陪她演。”
    高薇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不服气：“想让人尊重，就要有令人尊重的本事。
    她不但斗大的字不认识，还没有才艺。好不容易会弹个琴，还反反复复只会弹那一首，我怎么尊重得起来？
    她若像你那么优秀，不用你说，我也会尊重她，佳音，我说的对不对？”
    冯佳音笑道：“虽然话不中听，但的确有理。
    德高望重、真才实学的人，不需多言，人人也会敬重有加。
    目不识丁、浅薄粗鄙、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即使下令要求尊重，心也难从。”
    莫云梅愁容满面地叹了一声：“她是我姐姐，你们这样说她，我心里很难过。”
    高薇轻拍拍她的肩：“云梅，你不能总是这么善良，善良的人容易被欺负。”
    “先生来了！”
    不知谁嚷了一声，学堂内顿时安静下来。
    一个四十多岁、面色白净、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坐到上首，打开一本书：“今天学习《女论语》，跟我念：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先生读一句，小姐们便跟着念一句。
    萧雨萱趁机小声说道：“这位先生叫高晋，专教我们识字明理，是高薇本家的……”
    “先生！”高薇突然站起。
    高晋严肃地看向她：“何事？”

 第83章 摄政王要来督学

    “先生，有人不跟着您念书，却在说悄悄话。”
    高薇虽然没说是谁，但却望着萧雨萱和莫璃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高晋看了一眼，说道：“你坐下，休假一个月，今天第一天上学，要记得收心。高薇，你也要专心！
    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来迟吗？因为摄政王过来督学，学院的先生们都去接待摄政王了！
    现在官学院的掌事已陪同摄政王去了男子分院，过会儿还要来我们女子分院督学。各位小姐都要打起精神，莫要辱没了厚德官学院和官家嫡女的名声。”
    他警告地看了眼萧雨萱和莫璃，继续领着读。
    领读两遍后，高晋说道：“下面的时间，把刚才学的这段读会背熟，一会儿我检查。”
    莫璃兴致缺缺地扫了两眼，在这里当先生可真轻松，只领读两遍，什么都不讲。这先生，她也能当得。
    萧雨萱见她恹恹的样子，以为她不识字，低声说：“莫璃，我教你念，这些很容易背的。”
    莫璃轻轻摇头：“雨萱，上面写的这些，我做不到。”
    萧雨萱愣了下：“什么？”
    莫璃指着书上的字说道：“‘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太淑女了，我做不来。”
    萧雨萱惊喜地望着她：“莫璃，这些字你都认识？”
    莫璃点点头：“认识，环姨从小就教我识字。”
    萧雨萱高兴地笑道：“她们竟然说你斗大的字不识，也不知哪来的优越感。”
    莫璃勾唇：“雨萱，书上可说了，‘语莫掀唇、坐莫动膝、喜莫大笑’，这几条你可都犯了。”
    萧雨萱笑道：“这么淑女，我也做不来。这毕竟是古人写的，咱们东唐国可没那么保守。
    你看下面这里：‘莫窥外壁，莫出外庭，出必掩面。’
    咱们东唐国的街道上采买游玩的女子不少，而且也没几个掩面的。
    学归学，背归背，至于实际嘛……”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萧雨萱冲莫璃俏皮地眨眨眼：“不过，我知道有个人能做到，至少是在外人面前能做到。”
    她向着莫云梅的方向努努嘴：“那位可是经常被先生和各位夫人夸，淑女的典范之一。不过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滚下花轿的事令她苦心经营的名声损害不少。”
    戒尺敲桌子的声音响起，大家静了下来。
    高晋说道：“现在抽查几人，给大家背一背。”
    他先点了莫云梅，莫云梅盈盈站起，先对着高晋福了福身，然后温婉的声音娓娓背来，当真是语莫掀唇、立莫摇裙。
    因为背诵时间短，莫云梅背得不算熟，但也一字不差地背了下来。
    高晋满意颔首：“虽然休息了一个月，莫小姐学习上也并未生疏，其她小姐们也要努力了。”
    高薇强调：“先生，是莫二小姐，现在学堂里可有两位莫小姐呢！”
    高晋对高薇屡屡插言有些不悦，她依仗着是他堂兄的女儿的身份，在学堂里对他没有对师长该有的尊重，有点有恃无恐的作派。

 第84章 不要受本王打扰

    “高薇，你来背。”
    “我？”高薇愣了一下，高晋知道她不喜念书背书，所以平时极少提问她。今天竟然……叫她背？
    高晋严肃道：“怎么，有问题？”
    “哦。”高薇清了清嗓子，“咳，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立身……”
    她急得皱着眉，一双眼睛往冯佳音那边瞟，希望能得到她的提示。
    然而，高晋就站在她身侧，冯佳音自己也没背过，生怕被点到名字，哪里还敢抬头？
    “立身之法！”高晋严肃地喝了一声，“你先坐下，一会儿背不过不许休息！”
    高薇有些羞恼地愤愤坐下。
    高晋又接连提问四人，两人磕磕绊绊，算是勉强背了下来。另两人只比高薇略好些，能背一半。
    高薇越想越觉得失了面子：“先生，您给我们的背诵时间太短！”
    高晋慢慢踱回上首：“那为何莫二小姐能背下来？”
    高薇不服气地嘟囔：“莫云梅聪慧过人，向来背得快，我们哪能跟她比？”
    “哦？”高晋越发对她不喜，“我又提问的四人，也皆比你背得好。背诵时间虽不长，但你只背过一句，一定是将心思用在了别的地方！”
    高薇的脸发烫：“先生，您提问的恰好是比我背得好的，也有不如我的。”
    “哦？”被当众顶撞，高晋似乎与她杠上了，“那我就再提问几人。”
    众小姐心里对高薇有几分暗恼，本来高晋就提问到这里，却因为高薇的话，又要多提问几人，害她们又紧张又担心丢脸。
    高晋又随意提问三人，事实证明，最差的也背过一半。
    “你还有何话可说？”
    “她！”高薇伸手指向莫璃，“先生，您为什么不提问她？”
    高晋想到莫侍郎为了莫璃来官学院的事，昨天特意带礼物去他府上，说莫璃从小在山中长大，到现在还没开蒙。请他就当学堂里没有莫璃这个人，不用教她识字背书，更不必提问她，以免丢了莫府的面子。
    花钱请他不用教，这么好的事，他怎么会不应？他当时一口就应承下来。
    他暗恼高薇的不识趣：“她初来官学院，环境都还没适应，连最基础的书都没学，你怎么能跟她相提？”
    高薇刚要开口反驳，就见战北擎、衡王、齐王三位王爷在掌事的陪同下走进来。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衡王微笑道：“你们继续，该做什么就还做什么，不要受本王等打扰。”
    齐王一进来，目光在掠过莫云梅时，有片刻的阴沉，然后就目光灼灼地锁定在了莫璃身上。
    莫璃低着头，仿佛未曾察觉。
    高晋陪着笑对三位王爷弯了弯身，才说道：“如此，诸位小姐请坐，我们继续。
    老夫再领着你们念下一段……”
    “先生！”高薇嘴角闪过一抹阴笑，站起来打断高晋的话。刚才高晋明显不想提问莫璃，但凭什么让她一个人丢人？还是在莫璃面前丢人，她可不想被一个乡巴佬看低。
    现在三位王爷在这里，高晋若再想包庇可不行。

 第85章 才惊四座

    高晋含着警告的目光射向高薇，还对她悄悄递了一个眼色，让她适可而止：“高小姐有何事？”
    高薇却仿佛没明白他的暗示，说道：“先生，莫璃虽然是初次来官学院，但她与我们坐在同一个学堂中，并与我们同时聆听先生教诲，与我们花同样的时间来背诵，为什么她就要被特殊照顾，不被先生提问呢？”
    高晋心里将高薇的不识抬举骂了个底朝天，但脸上却是僵硬地讪讪道：“高小姐，莫大小姐初来官学院，还未学习基础书籍，就直接学习《女论语》，确实有难度。”
    高薇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先生，若是这样，就该让她与那些七八岁的嫡小姐在一起，为什么要与我们在同一个学堂？
    她能坐在这里，不就说明同我们一样吗？”
    高晋额上急出虚汗，若是王爷们不在，他早就喝斥高薇了。可摄政王在此……
    战北擎淡淡开口：“既然有人觉得不公，先生不妨就叫莫大小姐起来背诵。”他也想看看，这个有点狡猾的小丫头要怎么装傻充愣地蒙混过去。
    摄政王都开口了，高晋只能说道：“莫大小姐，你起来背。”
    高薇得意地坐下，对着莫云梅和冯佳音挤了挤眼。让莫璃这个乡巴佬在三个王爷面前丢人，想想就爽。
    莫璃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起身，齐王急忙说道：“大皇兄，先生说得对，莫小姐久居山中，未曾上过私塾，来官学院第一天就叫她背诵，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不如就算了……”
    战北擎未言语，只是深邃的目光有丝探究地望着莫璃。
    莫璃福了福身，丹唇轻启，一字一句，不急不缓，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流畅得将这一段文背诵出来：“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高薇惊呆了，心中的嫉妒如从野草般蔓延疯长。一个大字不识的乡巴佬，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背过？她想说莫璃作弊，可王爷们在此，她没拿到证据，又怕被王爷们怪罪。
    莫云梅放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抓着衣服，眼帘低垂，遮出眼中的愤恨与怒意。莫璃，竟然比她背得好……
    就连高晋，也是一脸惊愕。昨天莫长海明明说莫璃没开蒙，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还特意叮嘱他不要提问。难道是怕莫璃抢了莫云梅的风头？
    他打量着莫璃，她生得极美，比号称京城第一美女的左相之女还要美得多，美得更自然、更灵动。若是再有才名加身，同出一府的莫云梅确实会被她的光芒遮住。
    莫云梅本来就被齐王退了婚，若再被如此优秀的莫璃掩住，以后嫁人恐怕很难如意。
    莫长海果然深思熟虑，考虑长远啊……
    齐王又惊又喜地盯着莫璃一张一合的丹唇，目光更加狂热。本以为莫璃是粗鄙丑女，没想到却是个如天仙般的大美人；本以为莫璃空有相貌，大字不识，肤浅蠢笨，却没想到懂诗书。

 第86章 摄政王要听琴？

    虽然只背了一段，但她才刚来，说明她一定懂点诗书识些字，并非传言中什么都不懂。
    毒美人的警告还犹在耳边，但毒美人只是不许他强迫女子，若是莫璃自己愿意嫁给他呢？
    莫璃背完，轻咳了一声。高晋回过神，满意道：“老夫提问数人，最属莫大小姐背得熟练，可见刚刚在用功读书。
    高薇，你要多向莫大小姐学习，而非总盯着别人的短处，咄咄逼人！”
    当着三位王爷和这么多人的面被责斥，高薇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她低头垂眸，双手死死交握在一起。
    齐王鼓了两下掌：“莫小姐，每次见面都会给本王惊喜，精彩！”
    高晋说道：“大家现在可以休息了。”
    战北擎若有所思地看了莫璃一眼，与衡王等人离开。
    他一走，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萧雨萱瞥了眼脸色分外难看的高薇，笑道：“莫璃，齐王说得没错，刚刚可真是精彩，精彩极了！”
    高薇啪得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双目怒视着莫璃：“作弊！你刚才一定是作弊了！”
    萧雨萱也站了起来，双手环胸：“怎么，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难吗？
    三位王爷面前，你作个弊给我看看？
    若真能当着摄政王的面作弊而不被发觉，也是本事！”
    高薇怒容满面，刚要再说什么，被莫云梅握住腕。
    莫云梅温柔的声音中带了几丝埋怨：“姐姐，你既然识字，怎么不跟大家说？
    任由大家误会，刚刚我一直揪着心，生怕你背不出来。
    你背得这么熟这么好，我真为你高兴。只是你不该一直瞒着大家。”
    莫璃轻笑：“妹妹，我没瞒大家啊？我从未说过不识字。”
    莫云梅仍旧温温柔柔的：“可你也没说识字，大家以为你从山沟里来，没请过先生教你。”
    “是没请过先生啊，”莫璃一脸无辜与疑惑，“我会的都是环姨教的。
    难道我会什么，要全部都说出来吗？妹妹好像也没跟我说过，你会什么吧？”
    她掰着指头数算：“我会洗衣服、晾衣服，会扫地、会锄草、会做饭，还会……”
    高薇怒道：“你故意的！”
    莫璃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什么？”
    萧雨萱拉起莫璃：“莫璃，有句话叫‘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们出去走走。”
    “好。”
    两人一走，高薇恶狠狠地咒骂几句，一口咬定莫璃一定是作弊。
    一人从外面走进来：“刚刚得到的消息，一会儿摄政王要观赏我们的才艺课。”
    一群姑娘凑了上去，既兴奋又紧张又有点担心：“啊？才艺课分舞蹈和乐器，在不同的厢房，摄政王要观赏哪种？”
    “还能是哪种，肯定是琴。听闻摄政王乐器方面的造诣极高，尤其是琴艺。”
    高薇的注意力被这个消息分散了些：“摄政王要去听琴？”
    冯佳音喜道：“太好了！云梅，你到时一定要好好弹、好好表现。若能得到摄政王的夸奖，那可就在京城扬名了。可惜我在舞蹈班，欣赏不到。”

 第87章 一定是被吓怕了

    高薇转了转眼珠，嘴角多了抹坏笑：“我现在就去找教我们的琴师，请他一会儿给咱们规定曲目。
    云梅，除了在衡王府弹过的那首，你哪首最熟练？”
    莫璃就只会弹那一首，只要避开那首，有她出丑的时候。不争回这口恶气，以后别人还不笑她不如乡巴佬？
    莫云梅温柔道：“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我不过是要揪出在里面滥竽充数的人，免得她骗更多人。我记得《春花秋月》那首曲子，你弹得很好，还受过琴师夸奖，你先准备准备，我去找琴师。”
    冯佳音笑道：“真可惜，不能亲眼见到莫璃现原形，到时你们可得好好给我讲讲。”
    不多时，高薇从外面兴高采烈地进来：“办妥了，而且琴师亲口说，掌事会陪同摄政王去听琴，让我们好好表现，别给官学院丢脸。”
    萧雨萱与莫璃进来拿琴，见小姐们三五成群得在窃窃私语，表情兴奋，还时不时听到摄政王三个字，萧雨萱好奇：“我去问问她们在说什么。”
    不一会儿，萧雨萱就回来了：“莫璃，摄政王要去乐器堂听琴，你就像上次在衡王府那样，好好弹。”
    “摄政王要去听琴？”莫璃蹙起眉，不知是不是心虚，自从上次在衡王府给战北擎斟茶下毒后，她总觉得战北擎此番前来与她有点关系。不过战北擎那种整日忙于朝政之人，应该是她多心了吧……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萧雨萱见她神色有异，也跟着蹙起眉。
    莫璃看向她：“以前摄政王也常来官学院督学吗？”
    萧雨萱摇摇头：“没，从来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莫璃舒展开眉心，笑了笑：“没事，随口问问，走吧。”
    她抱起琴，与萧雨萱出了学堂，萧雨萱指指东面：“乐器堂在东厢房，我去西边的舞蹈堂，散学见！”
    萧雨萱刚要走，被莫璃一把拉住：“雨萱，摄政王会去看舞蹈吗？”
    萧雨萱好奇地打量着她：“莫璃，你倒底怎么了？压力大、害怕有摄政王在弹不好？
    其实不用担心，你就跟在衡王府那样发挥，就能技压群芳。
    听她们说，摄政王只去乐器堂。摄政王向来不喜欢欣赏舞蹈，只在乐器方面很有造诣。”
    莫璃果断地说：“我跟你去舞蹈堂。”
    萧雨萱惊讶：“你去舞蹈堂？若没有舞蹈基础、没有从小练起，光压腿就能疼哭你。
    摄政王去就去，你紧张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怕他为难你！”
    “没有。舞蹈我也会一点儿，应该可以应付，我发现相比琴来说，我更喜欢舞蹈。”
    萧雨萱打趣道：“好，我假装相信你的话。
    走吧，一会儿若是坚持不了，你就跟我暗示一下，我帮你跟舞娘说。”
    随后出来的高薇诧异：“怎么回事，莫璃怎么抱着琴去了舞蹈堂？”
    冯佳音嗤笑：“一定是被吓怕了！
    知道摄政王要去听琴，她只会弹那一首曲子，很容易露馅。算她识相！”

 第88章 她的愿望是当王妃

    高薇气得捏起拳头：“我还特意跑去求了琴师，难道白忙活一场？
    不去乐器堂，她抱琴来做什么？”
    冯佳音轻嗤一声：“说明她还有点自知之明。
    她只会一首曲子，一定是怕在三位王爷面前丢脸，对了，我听云梅说，莫璃最大的愿望就是当王妃，哭着喊着想当王妃！
    哈哈哈……
    也不看看她是什么出身，虽然父亲是莫大人，但毕竟是从小在大山里长大。你说，哪位王爷会娶个乡巴佬当王妃，等着被人笑话吗？”
    高薇闻言，几乎要笑岔了气儿：“哈哈哈……
    真的吗，她真的说想当王妃？”
    “云梅亲口跟我说的，这还能有假？是不是云梅？”
    莫云梅看看笑弯腰的两人，轻声道：“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理想和愿望，你们别笑了。”
    “哈哈哈，”冯佳音笑出了泪，“云梅你就是太善良，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愿望，但也要切合实际啊。
    她可是在大山里长大，从小野惯的，哪懂京城的事？王府上下多少口人，她懂得如何管理吗？
    退一万步讲，她名义上虽是嫡女，但她母亲根本就没与你父亲拜堂成亲，这嫡女的名头名不正言不顺的，哪个王爷会娶？”
    高薇笑着摇摇头：“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刚才齐王看她的眼神，可很不一样，就跟狼见了肉一样。
    齐王刚刚还为她说话呢。”
    冯佳音压低声音：“你也说了，那可是齐王，跟其他王爷能一样吗？
    齐王哪在乎过女子的身世，他只看脸和身材。别看莫璃是个乡巴佬，那张脸确实出挑，当然跟我们云梅是没法比。
    不过，齐王看上她的美色，可不代表要娶她做王妃。
    别看齐王贪好美色，但娶王妃可认真着呢，家世、出身、人品和脸蛋都要看。
    这不，在京城这么多官家小姐中，谁都没入他的眼，唯独挑中了云梅做齐王妃，可见咱们云梅有多优秀。
    我只是就事论事，若是云梅愿意，早就成为齐王妃了！”
    高薇得意道：“齐王妃才配不上云梅，也就那乡巴佬当成宝贝。”
    莫云梅望望四周：“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传到齐王耳朵里。
    大家都进去了，我们也走吧。”
    冯佳音说道：“你们放心，去舞蹈班她只会更加丢脸，只是没在王爷们面前丢脸而已。
    等散了学，我跟你们好好讲讲她出的糗事。
    云梅，你一定要在王爷们面前好好表现，受到夸奖，我们也会与有荣焉。”
    莫云梅谦虚地笑笑：“大家的琴弹得都很优秀，无论谁受到夸奖，都是对我们女子分院的肯定。”
    冯佳音来到西厢房，莫璃的琴放在墙角，正跟萧雨萱有说有笑。
    “哟，莫大小姐，你这是准备在舞蹈堂一展琴艺？”
    她一嗓子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正在聊天的众人都安静下来。
    可莫璃仿佛没听到，依然跟萧雨萱在有说有笑地低声聊着什么，丝毫没受影响。
    “莫璃！”

 第89章 本王忽然想赏舞

    被无视的感觉令冯佳音很不爽：“你抱着琴来舞蹈堂做什么？怎么，要给我们伴乐？”
    莫璃终于看向她，美丽的大眼中透着茫然与不解：“这里不能带琴吗？雨萱，不能把琴放这里吗？”
    “当然可以。”萧雨萱说道，“学院没有这方面的规定。”
    冯佳音哼了一声：“莫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会一首曲子，是怕在王爷们面前丢脸。
    你来这里，就不怕在我们面前丢脸吗？”
    莫璃摸摸自己嫩滑的脸蛋：“脸怎么会丢？”
    冯佳音气吼：“你少装傻！”
    “吵什么？”舞娘穿着一袭鹅黄色水袖长裙走进来，板着脸斥道，“不好好压腿练功，在这里吵什么？
    这里是学堂，所有人都下腰半刻钟！”
    “啊？这么久！”小姐们牵怒地瞄了眼冯佳音，不情不愿得纷纷下腰。动作可以不标准，但谁敢不下腰，没看到舞娘手里的绿竹棍吗？
    虽然舞娘不敢真的打她们，但被竹棍轻轻敲一下，也够丢脸的。
    冯佳音没注意别人的眼光，对着莫璃讥讽一笑，低声道：“下腰！不下腰会被惩罚，现在去乐器堂还来得及。”
    萧雨萱有丝担忧：“莫璃，你可以吗？”
    莫璃绽开一个纯真的笑容：“我试试！”
    冯佳音几乎要笑喷：“这也能试？”
    “冯佳音，吵什么，你下腰一刻钟！”舞娘不悦地走过来，厉眸盯着她。
    “一刻钟？！”冯佳音哪还顾得上莫璃，瞬间变了脸色。
    “怎么，做不到？”舞娘厉声道，“做不到就出去！”
    冯佳音咬咬牙，慢慢向后下腰……
    舞娘看向莫璃两人：“你们两个！”
    “是！”莫璃举起双手，上身后仰，一个漂亮的下腰动作完成，而此时冯佳音还在努力往下探。
    在看到莫璃标准的下腰动作时，冯佳音差点就闪了腰，一双眸子不可思议地睁大。
    舞娘则满意地问：“你叫什么？”
    “莫璃！”看来，莫长海送礼打点时，并没去舞娘的府上。也对，莫长海一定以为她学琴。
    “你就是莫璃？”舞娘点了点头，她已经从高晋和其他人口中，知道莫府多了位嫡女的事。难怪冯佳音刻意针对莫璃，毕竟莫璃的到来，说明莫夫人是莫长海的续弦。
    冯佳音与莫云梅素来关系好，自然会帮着出气。
    *
    战北擎等人在掌事的陪同下，来到乐器堂。
    乐器堂的小姐们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只等琴师点名弹奏。
    谁知摄政王只是视线在室内扫过，未作片刻停留，转身就走，连掌事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衡王愣了愣，跟了上去：“大皇兄不是要听琴？”
    战北擎淡淡道：“本王忽然想去赏舞。”
    衡王纳闷，摄政王向来不喜歌舞，而且之前明明说要去听琴，但也没再追问。
    齐王在乐器堂没看到莫璃的身影，追出来立刻附和：“对，还是舞蹈更好看。女子身姿婀娜妖娆，身体柔若无骨，舞起来翩翩若仙，那叫一个妙！
    舞蹈好看，咱们去看舞蹈。”

 第90章 摄政王

    早已跃跃欲试、只等大展琴艺的小姐们眼睁睁地看着三位王爷走远……
    “怎么回事？”高薇急了，“不是说摄政王要来听琴吗？”
    莫云梅倏得握紧了手，垂下眼帘。
    高薇一带头，其余小姐们也低声抱怨起来：“倒底是谁说摄政王要来听琴，白白紧张和期待了半天。”
    “我已经把王爷们夸我时，我该怎么回答都想好了。虽然被摄政王夸奖的可能性不大，但能被衡王和齐王夸，也是一种荣耀啊。”
    莫云梅低着头抿了抿嘴，她也想好说辞了……
    琴师说道：“安静！王爷过来只是督学，看看各位小姐有没有认真在学。小姐们都端坐于琴旁，王爷们自然对学院放心，无需再聆听。
    现在请弹一下休假前学习的曲子，时隔一月，我看看各位有没有生疏。”
    高薇无精打采地弹了一个音，忽然兴奋起来，她压低声音，对一旁的莫云梅说道：“王爷要去赏舞，其实比我们预想的更好。”
    莫云梅向她看过来，有丝疑惑。
    高薇兴奋道：“你想想，弹琴莫璃好歹还能弹一首，而且那首练了十几年的曲子，被她弹得还算悦耳。
    但她不会跳舞啊！”
    高薇得意地笑了：“莫璃为了她的王妃梦，特意避开王爷们躲去舞蹈堂，谁知是祸躲不过，王爷们竟然要去舞蹈堂。
    舞蹈需要从小就开始学，她一个山里长大的乡巴佬，去跳大神吗，哈哈哈……
    小时候父亲也请过舞娘教我跳舞，可我吃不了那份苦，压腿、下腰太疼了，所以才学的琴。
    你想想，莫璃骨头都硬了，若是压腿岂不是要了她的命？到时疼得大呼小叫，惊了王爷的驾，看她怎么收场。”
    莫云梅嘴角轻轻上扬，随即便强行压下：“但愿她能躲过这一劫，别连累莫府。”
    “在我们眼里，她根本就算不上莫府小姐，更别说是嫡女了。败坏也是败坏她自己的名声，不会影响到莫府的，放心吧。
    咱们就等着散了学，佳音给咱们描述好戏了！”
    “高薇、莫云梅，你们是来弹琴还是说话的？”琴师看到她们两人迟迟未弹，顿时不悦。
    莫云梅是第一次被点名批评，顿时有些不自然地低头抚琴。
    高薇撇了撇嘴，也弹起琴。
    *
    舞蹈堂中，莫璃等人已经完成下腰动作，正在伸展腰肢。
    冯佳音的一刻钟下腰终究是没能完成，姿势不标准不说，身体还不停晃，最终倒了下去，躺在地上揉着腰，脸色极其难看。
    舞娘刚要训斥她，却一眼瞥到王爷们在学院掌事的陪同下向这边走来，急忙低声催促：“摄政王过来了，大家迅速站好，咱们开始今天的动作。”
    冯佳音正在羞恼的气头上，气舞娘惩罚太过：“舞娘，摄政王最不喜观赏舞蹈，怎么可能过来？王爷是去听琴！”
    一女子眼见摄政王已经快走至门前，低声道：“佳音，快起来，王爷真过来了！”
    “真过来了？”

 第91章 滚！

    冯佳音本不信，可同她说话的女子从未开过玩笑。
    她半信半疑地刚要忍着腰痛爬起，战北擎已经走了进来。
    众人立刻行礼，战北擎威严的目光扫过还没来得急爬起的冯佳音，落在站在角落的莫璃身上。但那极具威慑力的目光也只是略作停留，便旋即移开。
    衡王立刻沉下脸：“怎么回事？”
    冯佳音本就累得腰酸腿疼，此刻更是被吓得全身发软，撑着胳膊起了三次，才终于成功跪地。
    其她人都福着身，唯独她矮人一头跪在地上，极为显眼，然而她哪敢起来？
    陪同的掌事也没想到会见到这样一幕，当即黑下脸斥问：“舞娘，这是怎么回事，成何体统？”
    舞娘不敢抬头，急忙回道：“回各位王爷，冯小姐休息一月，身体有些僵硬，刚刚下完腰，可能……太累了……”
    冯佳音又害怕又觉得丢人，一张脸通红，急于辩解：“王爷、掌事，是舞娘……”
    “滚！”毫无感情的斥责声喝断她，是战北擎。
    掌事心中惶恐，黑着脸斥道：“冯佳音学舞惰怠懒散、失仪失态，责令罚抄《女论语》《女诫》各三遍，抄不完不许回官学堂！
    还不快走？”
    冯佳音脸色煞白，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求王爷、掌事开恩，臣女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她拼命磕头，只求能改改惩罚，哪怕是抄书十遍二十遍！
    被赶出官学堂，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虽然等她抄完书，依然能回来，但被赶出官学堂的事一定会被传得沸沸扬扬，她还有什么脸回来？
    就这样被赶回府，给冯府丢了颜面，父亲也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她大哭道：“掌事，我愿意抄十遍、百遍，只求掌事别赶我出学堂！”
    齐王不耐烦：“聒噪！本王是来欣赏舞蹈的，不是来找晦气的！”
    “是是是！”掌事立刻对冯佳音喝斥，“赶紧走，否则取消进官学堂学习的资格！”
    冯佳音身子抖了一下，磕过头，撑着发软的腿站起。大颗的泪珠滚落在地，没入地毯，她不敢哭出声，走了出去。
    直到出了这所院子，她才大哭着跑开，心中恨急了莫璃和舞娘。
    如果莫璃没有来舞蹈堂，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如果舞娘没有罚她下腰那么久，就不会被赶出学堂。她不敢想象回府后，父亲会如何地责骂喝斥她、母亲要如何惩罚她……
    “免礼！”衡王开口，众人这才垂首站直。
    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感受着充斥房内的低气压，大气儿不敢出，生怕被冯佳音的事波及。
    掌事和缓了声色：“舞娘，继续教舞，王爷来督查学习情况。”
    “是。”舞娘福了福身，“现在请诸位小姐跟我做。”
    众人紧紧盯着舞娘的动作，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不放过，而在跟着跳时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只见舞娘身姿妖娆袅娜，足间轻盈跳跃，仿佛翩翩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她讲解了几个动作要领，便要求小姐们自由练习。

 第92章 有本王在

    齐王目光灼灼地盯着莫璃，毫不掩饰目光中的火热。
    萧雨萱皱了皱眉，转了身，低声道：“莫璃，齐王这么盯着你，肯定是看上你这张脸了。
    早知道他来，你应该把脸画丑一些。
    这几个动作你会不会做？幸好这几个动作不难，没有基础也能做出大致的样子，但要想跳好，就难了。”
    萧雨萱瞄了眼旁边几人：“你看，她们虽然有舞蹈基础，但动作太过僵硬死板，想跳出舞娘那种感觉，很难！
    莫璃，虽然我也跳不好，但能教教你动作要领。”
    莫璃做了几个上身动作：“你好好练，我能应付得来。”
    萧雨萱见她学得有模有样，稍稍放下心，叮嘱道：“这几个动作最难的是要跳出那种轻盈感，腰间与腿部的动作很重要。
    你好好琢磨琢磨。”
    “嗯。”莫璃应着，只是随意走了两遍流程，连跳都未曾跳起。
    众小姐哪有人能顾得上她，都在自己揣摩重复刚学的动作。
    齐王见莫璃只是双手比划几下，走了过去：“莫璃，你从乡下来，不会跳也没关系。有本王在，没人敢取笑你。”
    莫璃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舞娘的声音响起：“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为了鼓励大家，掌事将会从你们之中挑选出跳得最好的那一个，奖励羞花香粉店的香粉一套。”
    她话音刚落，众人脸上立刻露出兴奋的表情，冲散了之前的压抑气氛。
    莫璃周围响起压低的兴奋声：“我没听错吧，羞花香粉店！”
    莫璃茫然地看向表情同样兴奋难抑的萧雨萱：“怎么，这家店的香粉很贵？”再贵，也毕竟是香粉胭脂而已，对这些官家小姐来说，应该不差那点胭脂水粉钱，至于兴奋成这样吗？
    萧雨萱眼里充满兴奋的神采，比之前亮了不少：“羞花香粉店是京城最有名的香粉店，不止是贵的问题，而且有钱难买，一粉难求。
    想买他们家的香粉，要先付银子提前好多天预定，而且每次只限买一份。
    上次等了一个多月，才轮到我。”
    她压低声音，有些自豪地说：“不过，上次我给莺儿银子，让她也帮我预定了一份，所以，其实我得了两份。这次我一定要得到，可以省下不少银子和时间呢。”
    莫璃笑道：“你一定可以。”
    萧雨萱在衡王妃生辰时跳过舞，舞蹈基本功扎实，跳得很不错，不然也不会得到衡王妃的特别夸奖。而她本就不想显露真正水平，打算只跳个中等水平即可。既然萧雨萱这么喜欢羞花香粉店的香粉，那她就更不能跟她争了。
    舞娘待大家的兴奋劲儿稍稍平复些，说道：“现在三个三个地展示。”
    舞娘随意指了三人：“你们先跳。”
    很明显，三人为了得到香粉，卯足了劲儿，发挥出能跳出的最高水平。
    舞娘极为满意：“看来大家休息的这个月，没有荒废舞蹈，进益了不少。这三人中，贺秋娴跳得最好。下一组，萧雨萱……”

 第93章 本王一定饶不了你

    萧雨萱落落大方、毫不怯场，每一个动作、起落都很到位，身软似无骨，轻盈似飞燕。
    舞娘见到掌事满意的目光，底气十足：“萧雨萱比上一组贺秋娴跳得更好，若是一会儿没人比萧雨萱更出色，那香粉就属于萧雨萱了。”
    萧雨萱高兴地走至莫璃身旁，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接下来的两组，虽然跳得同样不错，但明显不能与萧雨萱相比。
    又一组上去，萧雨萱神色中多了一丝担忧：“你看到中间那位女子。”
    莫璃望过去，只见中间的女子身穿豆绿色襦裙，身形高挑偏瘦，腰细腿长：“怎么？”
    “她叫甄静，平时跳舞仅次于我，我有点担心……”
    莫璃宽慰：“仅次于，那就是不如。”
    然而，动作起，萧雨萱脸上的笑容与自信已不见：“听闻甄府给她请了一位有名的舞娘，果然跳得比以前更好了。
    这一个月，她一定没少练习。果然学习停滞不前，就等于退步。”
    “算了，”萧雨萱有丝失落地笑了笑，“看来香粉跟我无缘，我还是花银子预定吧。”
    甄静跳完，舞娘立刻拍了两下手，夸道：“一月不见，甄静进步最大。虽然甄静与萧雨萱的动作都很到位，但明显甄静跳出了其中的韵味和感觉。”
    舞娘的意思不言而喻，甄静向萧雨萱投来一个挑衅与蔑视的目光。
    萧雨萱原本与莫璃相握的手骤然攥紧。
    莫璃蹙起眉：“她这是在挑衅你？”
    萧雨萱发觉失态，松开手笑笑：“别管她。因为之前她只比我差一点点，所以一直不服气，爱说些阴阳怪气的话。现在她跳得比我优秀了，这样对我实属正常。”
    “小人得志！”莫璃轻哼一声。
    萧雨萱勉强翘起唇角：“也挺好，这样能更好地激励我努力苦练。”
    “莫璃！”舞娘又点了一个名字后，说道，“现在只有你们二人未跳，开始吧。”
    她对两人并没抱什么希望，其中一人原本就跳得普普通通、平平常常，至于莫璃，虽然下腰还不错，但跳舞可不是光会下腰那么简单。
    莫璃来自大山，听说那里土地贫瘠，勉强能温饱，哪里有机会学舞蹈，更不会有什么舞蹈根基。
    莫璃一上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她身上。
    托高薇的福，所有人都知道了莫璃的出身。一个从没学过跳舞的乡下丫头，跳舞会是什么样子？
    想到美如天仙的这么一个人，跳起舞来却僵硬不堪、如同木头，很多小姐眼中有了期待。长得美又怎样，没有真才实学、没有才艺，照样摆脱不了她的土气。
    齐王带着威胁的语气开口：“所有人都听好了，莫璃跳舞谁敢发笑，本王一定饶不了你！”
    衡王皱眉，齐王在这么多人面前对莫璃露出占有欲的目光也就罢了，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他都替他感到丢人。这么多皇子中，齐王是最不像样子的一个。
    衡王警告地瞪了齐王一眼，对众人说道：“齐王是在跟大家开玩笑，大家别介意。”

 第94章 惊艳全场

    衡王低声提醒：“三弟，咱们只是陪大皇兄巡查学院的教学情况，不要影响她们正常的学习秩序。”
    战北擎冷厉的视线在齐王身上扫过，齐王顿时收敛了许多。
    舞娘点头示意开始。
    刚刚还有丝散漫的莫璃，忽然全身气质一变，柔软的腰肢袅娜曼妙，有节奏地翩翩起舞。原本只是单纯的舞蹈动作，在这一刻似被人注入灵魂，令人为之惊艳。
    她似轻盈的精灵，自由自在地纵跃于花丛间、畅游于花海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她身上，或惊艳、或赞叹、或神往……
    这一刻，所有人都忘记她的出身，眼前只有衣袂翻飞的仙子在轻盈起舞。
    齐王眼中迸射出更加火热的目光，盯着她不舍得片刻眨眼，生怕错过一丝丝细微的动作。
    战北擎盯着莫璃的目光越发幽黑深邃，一双眸子仿若墨染，令人参之不透。
    然而，舞娘让她们展示的舞蹈动作就那么几个，短暂的时间后，飞舞的精灵落地，化为现实中的莫璃。
    所有人，被她走向萧雨萱的步伐拉回现实。
    齐王与舞娘同时带头鼓掌，舞蹈堂内响起一片掌声。
    如今，齐王眼中就只有悔不当初。若是大婚当日，他能将错就错，把莫璃娶回齐王府，那么，如此人间绝妙的可人儿，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衡王脸现赞许与意外：“今日真是不虚此行，没想到莫大小姐舞姿如此优美，令本王大开眼界！”
    莫璃对他福了福身：“谢王爷夸奖，小女子愧不敢当。”
    齐王兴奋道：“这有什么不敢当，本王说你当得，你就当得！”
    舞娘也为自己发现了一个跳舞奇才而惊喜不已：“莫大小姐刚才曼妙卓绝的舞姿，我自愧不如，是我眼拙了。”
    莫璃轻抿着唇低下头，就那么几个动作，舞蹈服装没准备、背景音乐更是没有配，他们的表情是不是太夸张了？
    察觉到一道恶意满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莫璃望过去，就见甄静毫不掩饰眼中的嫉恨，正阴沉沉地盯着她。
    莫璃丹唇轻翘，冲她扬了扬眉。
    萧雨萱瞪了甄静一眼，兴奋又惊喜地握上莫璃的手：“莫璃，原来你不止弹琴出色，跳舞也这么优秀，我感觉我挖到宝藏了。”
    莫璃轻笑，低声打趣：“我是被你挖出来的？”
    萧雨萱笑得眉眼弯弯：“以后我的目标就是你，我要在舞蹈上超越你。”
    莫璃轻笑着摇摇头：“那你的目标可真低。”
    “莫小姐，”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战北擎深不见底的眸中有丝探究，“可否告诉本王，你的舞蹈是在何处所学？”
    这个莫璃，越接触发觉她问题越大。不仅与神医有接触、与毒美人有同样的相熟者，而且会弹琴、会舞蹈，两种才艺还都极为出色。
    京城中这些官家嫡女们，哪位不是自幼便被精心栽培，却比不过一个大山里走出的弃女，怎么可能？
    莫璃，身上一定藏着极大的秘密！

 第95章 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莫璃福了福身：“回王爷，小女的舞蹈功底是跟环姨学的。”
    “又是环姨？”一位女子发出低低的诧异声。
    衡王询问：“又是？”
    女子说道：“王爷，上次参加衡王妃的生辰宴，莫大小姐弹了一首琴曲，技惊全场，当时她也说是环姨教的。
    如今舞蹈也是环姨所教，所以臣女很是不解，既然那位环姨弹琴、跳舞都如此优秀，为什么会甘于当一个丫鬟，屈居山林呢？”
    衡王若有所思道：“莫小姐，你来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莫璃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小女不知。
    小女以为山外的人都会弹琴跳舞，这不算什么，所以从未问过环姨。”
    萧雨萱说道：“人各有志，有些高人不就是喜欢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亲自躬耕于农田吗？
    或许环姨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对不对，莫璃？”
    莫璃微笑着点点头：“这么多年，我和环姨生活在一起，虽然没有大鱼大肉可吃，但每天都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
    甄静嗤笑一声：“莫大小姐的意思是，你在莫府不快乐？”
    萧雨萱绷起脸：“甄小姐，何必挑拨？”
    甄静笑道：“萧小姐，我哪里挑拨了？我只是觉得莫大小姐就是这个意思。”
    莫璃轻轻拉了下萧雨萱的衣袖，幽幽叹了一口气：“唉！我初来京城，一个人都不认识。
    环姨说她年纪大了，不想再长途奔波劳累，所以没有陪我去莫府。
    虽然莫府里有父亲，但毕竟自小到大我从未见过，对我而言，父亲很陌生。其她人自然更不必说。
    我一个人孤零零得在莫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当然不如与环姨在一起快乐。
    而且……”
    莫璃咬了咬下唇，眸中的目光无辜又懵懂：“而且不知为什么，好像大家都不喜欢我……”
    萧雨萱执起她的手：“莫璃，有我呢，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莫璃委屈地点点头：“可是好多人总是嘲笑我、排斥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萧雨萱目光严厉地瞥了甄静一眼，“是嘲笑排斥你的人错了！”
    齐王哪舍得见美人受半分委屈，更不会放过对美人示好的机会，顿时沉怒下脸：“谁敢嘲笑莫璃，就是跟本王作对！”
    衡王头疼地看了他一眼，万分后悔今天带他过来。第一个嘲笑莫璃的，可不就是大婚那天的齐王吗？
    战北擎饶有深意的目光落在莫璃身上，她对于琴艺和舞蹈的解释，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掌事见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立刻开口：“所有小姐的舞蹈动作都已展示完毕，跳舞最佳者大家应该都没有异议。
    莫小姐，羞花香粉店的香粉，老夫稍后会派人送过来。”
    齐王殷勤道：“莫璃，你若喜欢那个店的香粉，本王命人去排队买。”
    衡王头疼地拧起眉：“三弟，本王府上新得了一坛好酒，我们去喝。
    大皇兄，咱们走，让她们继续学习？”

 第96章 就喜欢莫璃不要的东西

    战北擎收回略带探究的沉思目光，淡淡应了一声：“走。”
    几位王爷一走，众人长松了口气，紧绷的精神松弛下来。
    萧雨萱兴奋地拉着莫璃的手：“莫璃，恭喜你，那可是羞花香粉店的香粉，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甄静嗤了一声：“获奖的又不是你，你兴奋什么？”
    萧雨萱回呛：“我为朋友高兴，关你什么事？”
    舞娘怕两人吵起来，提高声音说道：“现在我们再学几个动作……”这两位小姐，一个出自右相府，一个出自定远将军府，哪个她都惹不起。
    掌事很快命人送来香粉，所有小姐都投去羡慕的目光。这可不只是香粉自身的价值，更是代表了一种荣耀。
    在萧雨萱兴奋与欣羡的目光中，莫璃随手将香粉塞给她：“给！”
    萧雨萱一时间愣住：“什么？你……要把它送给我？”
    莫璃见她错愕的目光，莞尔一笑：“不然呢，你知道，我从不用胭脂水粉。”
    萧雨萱大脑转过弯来：“所以，你刚才是为了送我香粉才跳的？”舞娘叫她们练习时，莫璃只是用手随意比划了几下，根本就不像要好好跳的样子。而真正上场比赛时，莫璃却无比认真，发挥出她隐藏的实力。
    莫璃，是为了她……
    萧雨萱心头涌动起一股感动的热流，令眼眶泛酸。
    莫璃闻言笑笑：“少自作多情，我只是看不惯某人那挑衅和不可一世的样子，想教她认识认识什么叫人外有人罢了。”
    萧雨萱默默收下这份感动：“谢了！”
    舞娘见莫璃随手就将香粉送给萧雨萱，说道：“莫璃，这是羞花香粉店的香粉，不光贵，而且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你就这么送人了？”
    小姐们也纷纷出言附和：“莫璃，你刚来京城，一定不知道这家香粉店的香粉有多出名和难得。
    这么说吧，咱们京城的女子都以能用羞花香粉店的香粉为荣。”
    “是啊，即使你不用，你也可以拿来卖钱。就是卖原价的两倍三倍，甚至五倍六倍，都有人买。”
    “你就这么送出去，不心疼吗？”
    萧雨萱对众人微笑：“我不习惯用香粉，而且我在莫府有得吃有得穿，花不到银子。”
    众人对萧雨萱投去艳羡的目光。
    甄静讥讽道：“别人不要的东西，有些人却捧在手里当宝贝。”
    萧雨萱的好心情登时被她冲散，不过也只瞬间，旋即便恢复笑容。甄静是故意在激她，她若真生气，岂不是如了甄静的意？她就偏偏不生气，气死她！
    萧雨萱微微一笑：“我就喜欢莫璃不要的东西。”
    莫璃勾唇，走到墙角抱起萧雨萱送她的古琴：“我也喜欢雨萱不要的东西。”
    *
    外面的钟声敲起，舞娘宣布散学。
    莫璃抱着琴，才刚走出屋门，对面乐器堂的小姐们便已走了过来。
    高薇鄙视地瞅了莫璃一眼，踮着脚往屋里看，却没发现那熟悉的身影，随手拉住一人问：“冯佳音呢？”

 第97章 谁关心你

    被拉住的贺秋娴知道高薇与冯佳音关系极好，不好意思当面说冯佳音被赶出学堂，敷衍道：“走了。”
    “走了？”
    高薇松开她，惊讶地看向身后的莫云梅：“佳音怎么没等我们，自己走了？这么急，难道是府里有事？”
    莫云梅抱着琴摇了摇头，温温柔柔地说：“可能突然有什么事，没关系，下午咱们问问。”
    “嗯。”高薇快走几步，拦住莫璃的去路，双手环臂，鄙视地看着她，讥讽道，“在舞蹈堂感受如何？”
    莫璃抬了抬眼皮，双唇绽开一抹微笑：“没想到高小姐这么关心我，真令我感动，谢谢！”
    “呸！谁关心你？”高薇上下打量她一眼，嗤笑，“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强颜欢笑，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其实在我面前，你不用装，我还不了解你？”
    “哦？你了解我？”莫璃轻笑，“高小姐还不承认关心我？我都不了解我自己。”
    本来走在前面的萧雨萱见莫璃没跟上来，回头一看，便见高薇拦在莫璃前面，立刻走了回来：“高小姐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关心一下莫璃在舞蹈堂的处境和感受。
    莫璃，没想到吧！你为了躲摄政王特意去了舞蹈堂，结果摄政王没有巡查乐器堂，反而也去了舞蹈堂。
    哈哈哈，怎么样，在王爷们面前跳舞一定很令你终身难忘吧？”
    她知道，即使舞娘为了避免丢脸，不让莫璃跳舞，有冯佳音在那里，也一定会想方设法让莫璃跳舞出丑的。这一点，她丝毫都不怀疑。
    莫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是挺难忘的。”
    莫云梅温柔开口安慰：“姐姐，你别伤心，也不用故作坚强。只要以后好好学舞蹈，总会赶上各位小姐的。
    而且时间会冲淡这一切，出丑也只是暂时的，你想开些。”
    高薇讥笑：“云梅，你安慰她做什么？
    在王爷们面前跳舞，机会多难得，莫璃一定表现得‘很好’！”
    莫璃抿唇一笑：“表现还行吧！”
    萧雨萱实在听不下去，举起手里的香粉盒：“看到没，羞花香粉店的香粉，掌司亲自奖励的！”
    高薇羡慕地吞了吞口水，她早就想有一盒羞花店的香粉了，可无奈太贵，她攒的银子不够，而母亲又不舍得给她买。母亲说，等她出嫁那天再给她买，新娘子一定用最好的胭脂水粉，打扮得美美的。
    羞花香粉店不仅贵，还一粉难求，既然掌司用这个奖励，应该只有一份。萧雨萱舞蹈出众，能得这个确实是水到渠成之事。
    莫云梅温柔一笑：“祝贺萧小姐，萧小姐舞姿优美，香粉配佳人，萧小姐抹上一定很美。”
    萧雨萱拧起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怪她没讲清楚，她一字一句地说：“这香粉，是莫璃的奖品。
    莫璃舞蹈卓越、舞姿更赏心悦目，这是掌事特意奖给她，她转赠给我的。”
    “什么？”高薇不由得提高了声音，“你说莫璃舞蹈卓越？”

 第98章 怎么，不信？

    “是啊！”萧雨萱自豪道，“莫璃跳得太美，得到三位王爷的赞许，掌事特意奖给莫璃这盒香粉，莫璃把它送给了我。”
    “你说莫璃跳得美，还得到王爷赞许？哈哈哈……”高薇忍不住笑了，“这是我这辈子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
    萧小姐，我知道您与莫璃关系好，但真的不用为了维持她的面子，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萧雨萱刚要与她争辩，被莫璃拉住：“雨萱，中午你回府吃还是在外面吃？”
    萧雨萱冲高薇挑衅一笑：“本来是要回府吃，但你送我这么珍贵的香粉，我决定请你吃一顿。”
    莫璃笑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吃烤鸭。”
    “走，本小姐带你吃烤鸭去！”
    两人没再看高薇，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抱着琴走了。
    高薇对着两人的背影嗤笑一声：“被我戳破，不敢说大话了吧？”
    她转过身，对莫云梅笑道：“真是好笑，这种谎话也敢编，难道萧雨萱忘了莫璃在山沟里呆了十几年？”
    莫云梅温柔笑了笑：“高薇，下次别这么直接揭穿她们。姐姐好面子，你就假装相信她们的话。”
    高薇努了努嘴：“我可没你那么善良大度。莫璃都夺走你莫大小姐的称呼了，你怎么还为她考虑？
    莫璃也真是倒霉，弹琴好歹拨拨琴弦就出声音，跳舞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舞出来的。
    舞蹈堂的小姐们哪个不是练了十年八年，莫璃一跳，哈哈哈，我都不敢想象她的动作有多么地僵硬与尴尬，哈哈哈……”
    高薇笑了几声，就发觉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奇怪和异样的眼光看着她，那目光中有着欲言又止，甚至还有几个夹杂着怜悯和同情……
    同情她？怜悯她？
    她们是不是疯了，她需要同情和怜悯？
    高薇的笑声不自觉地止住，脸上有了微微的恼意：“你们干嘛这么看我？都杵在这里做什么，不回府吃饭吗？”
    “呵，高小姐难道不知道？”出声的是腰细腿长的甄静，她脸上带着几丝嘲讽。
    “不知道什么？”
    甄静傲慢地瞥了她一眼：“莫璃非但没出丑，反而大放光彩！”
    “怎么可能？”高薇待要不信，可她从未见过甄静开玩笑。而且甄静向来骄傲，自持是高老将军的嫡孙女，而且是连皇帝都要尊敬几分的高老将军，所以向来看不起她们这些侍郎之女，更是不屑与她们为伍。
    如今甄静居然主动跟她搭话，虽然那语气阴阳怪气的，但不可能是在开玩笑。
    但是……
    就凭山沟里出来的莫璃，怎么可能？
    甄静嘴角轻蔑：“怎么，不信？”她的目光往周围扫了一圈，“那你问问她们，是不是真的？”
    高薇一眼看到与她关系还算可以的宁英莲，急忙问：“英莲，莫璃会跳舞？”
    被直接这么问，宁英莲只好说道：“跳得比……”她想说比甄静还好，但甄静就在这里，“比萧小姐还好。”

 第99章 是被摄政王喝斥出去的

    高薇惊愕地望着她，这么多人面前，甄静和宁英莲不可能是说谎。
    可是……
    莫璃明明是从大山里出来的乡巴佬啊，怎么可能会跳舞？
    她僵硬地转头，看向莫云梅，眼中有着疑惑与不可置信。
    莫云梅显然也没想到，一时间忘了维持脸上的温柔，不可置信地愣住。
    “怎么，”甄静傲慢地嗤笑一声，“莫二小姐是莫璃的妹妹，竟也不知道？
    姐妹感情还真是……情深啊！”
    莫云梅迅速平复心中翻滚的震惊情绪，轻抿了一下唇，温柔说道：“姐姐刚来京城没几天，并没说学过舞蹈的事。”
    高薇附和：“莫璃住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她不主动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她越想越气恼，刚才她那么大声地讥讽莫璃，这群人可都听到了，当时还不知道在心里怎么嘲笑她，难怪这些人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她，面子里子简直丢尽了！
    高薇对莫云梅低声抱怨：“佳音到底有什么急事？如果不是她走这么早，我们也不至于闹出这种笑话。”
    她已经尽量压低了音量，偏生还是被甄静耳尖地给听到了。
    甄静从嘴里发出一声讥笑：“看来，高小姐不知的事还不少。
    冯佳音可不是有急事匆忙离开。”
    高薇警觉地盯着她：“什么意思？”
    “呵，”甄静看好戏似的对她展颜一笑，“冯小姐在王爷面前失仪，是被摄政王喝斥出去的！
    并且被掌事罚抄书，抄不完不许回学堂。
    依本小姐看呐，这书一时半会儿是抄不完了，高小姐和莫‘二’小姐这几天就不要等她了。
    饿了，吃饭去。”
    甄静高傲地扬着头，迈着傲慢的步伐离开。本来被莫璃抢了风头，她心里阴郁不已，现在讥讽高薇几句，再看到高薇和莫云梅此时的表情，心情畅快不少。
    她一走，其余人也不好再围观，三三两两地离开。
    高薇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云梅，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又不是第一次见王爷，佳音怎么可能会在王爷们面前失仪？竟然还被罚抄书，抄不完不许回学堂？
    我不信！
    我们现在就坐马车去冯府看看。”
    “不！”莫云梅垂着眼帘，看不出神色，不过脸色并不好，“不能去。”
    “为什么？”
    莫云梅握紧拳头：“这么多人面前，甄静不可能说谎。佳音被赶出官学堂，心中必定难过，觉得无颜见人。
    我们若是现在过去，她面子维持不住，就更难受了。”
    她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去冯府，冯佳音冲撞了摄政王，还被直赶出学堂，她若现在去，别人会怎么看、怎么想？人以群分，别人会以为她跟冯佳音一样不懂规矩。
    等过几天风头过了，冯佳音抄完书自然会回来，不需要她现在去触霉头。
    高薇拍了一下额头：“对，是我太着急了，还是你说的有道理。
    佳音现在一定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肯见，咱们还是等她回来吧。
    等吃了饭，我去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00章 一见钟情？

    “云梅，你不是说莫璃温饱都成问题，她怎么会跳舞呢？”
    莫云梅垂着眼，轻轻摇了摇头。
    高薇憋着心中的气，皱起眉头：“萧雨萱的舞蹈在咱们这些官家小姐中一向很有名气，莫璃怎么会比她跳得好？”
    走着走着，高薇忽然眼前一亮：“我知道了，一定是萧雨萱故意没认真跳，想让莫璃出彩。”
    莫云梅蹙着眉：“不，甄静的舞蹈与萧雨萱不相上下，萧雨萱可能故意相让，但甄静绝不可能。
    莫璃能比甄静跳得更好，可见舞蹈功底之深。”
    “那就奇怪了……难道山里藏着一位隐居的舞娘？可莫璃也得有银子去学啊……”
    *
    傍晚散了学，莫璃乘着萧雨萱的马车回到莫府时，莫云梅已经回来一会儿了。
    管家迎上前：“大小姐，老爷请您去正厅。”
    “哦。”
    莫璃来到正厅，莫长海坐在上首，吕心莲与莫云梅坐在一侧。
    莫璃乖巧地福了福身：“给父亲请安，父亲，您找我？”
    “嗯。”莫长海淡淡应了一声，探究地盯着她，“听云梅说，你今天在官学院大出风头。”
    莫璃茫然地眨眨眼：“没有呀。”
    吕心莲哼了一声：“什么没有！听说王爷们连声夸奖你，就连官学院的掌事都赏了你一盒羞花香粉店的香粉。”
    莫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原来这叫大出风头，那就是大出风头吧。父亲，是您要我好好表现，有什么不妥吗？”
    莫长海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妥不妥，不能只看一时，这个暂且不论。你会弹琴、会跳舞，为何没跟老夫提起过？”
    莫璃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父亲没有问过啊，难道这两样不是人人都会？
    环姨说京城的女子个个都会弹琴跳舞，还说我不肯好好用功，幸好没生活在京城。”
    莫长海脸上闪过丝不自然，什么叫个个都会弹琴跳舞，云梅是他自小精心栽培的，不是也不会跳舞？才艺贵在精，不在多。
    “老夫再问你，你这些才艺是跟谁学的？”
    “环姨啊！”
    “秀环？”莫长海有些诧异，“秀环会弹琴跳舞？”
    莫璃表情茫然地点点头：“父亲不知道么？
    环姨是跟娘亲学的，她说娘亲生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蹈也是一绝，还常常说我不如娘亲。
    父亲，环姨说的是真的吗，娘亲真的那么优秀？”
    被吕心莲的视线盯着，莫长海有些不自然：“莫璃，为父与你娘亲相识时间只有短短一年，她从未弹琴跳舞，所以……为父不知。”
    对于莫长海的回答，吕心莲很满意，她蔑视地看向莫璃。
    “一年？”莫璃心中有些诧异，女子光怀胎就要十月，娘亲是生下她几个月后病故，如此算来，难道两人一认识就……
    一见钟情？
    不可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为两人根本未曾拜过天地。
    环姨似乎很恨莫府，每每提起莫长海，她眼底总是有着遮掩不住的恨意。难道是一见钟情后，莫长海骗了娘亲的身？

 第101章 你眼里根本就没有莫府

    不是没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不大。这里是允许男人三妻四妾的古代，莫长海若是喜欢上别人，大可以娶进府里。据她所知，吕心莲是娘亲死后才经媒人介绍，与莫长海认识的。
    虽然环姨会弹琴跳舞之事是她编的，但环姨曾经提过，娘亲确实多才多艺。而莫长海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这，真的是两个相爱的人吗？
    “不说这个了。”莫长海似乎不想多谈她的生母，“官学院奖赏你的香粉呢？”
    “送人了。”
    “送人？呵！”吕心莲酸溜溜地看向莫长海，“老爷，你亲耳听到，总该相信了吧？”
    莫长海脸色不太好：“这可是官学院的奖赏，也是我们莫府嫡女的荣誉，你怎可随随便便送人？”
    吕心莲气恼道：“你知不知道羞花香粉店的香粉有多贵、多难买？”
    莫璃垂下长长的眼睫，心中轻笑，绕了这么久，这才是叫她来的真正目的吧？
    她眨着纯真的眸子，懵懂地看向莫长海：“父亲，老家没有香粉胭脂，我从来没用过这些，就送给萧小姐了。”
    “你不用，可以给云梅用！”吕心莲伸出食指指着她，气愤道，“老爷，你看看她，宁愿送给一个外人，也不送给自己的亲妹妹！”
    莫璃睁着一双无辜又美丽的大眼睛望着她：“妹妹当时不在舞蹈堂，我见萧小姐喜欢，就送给了她。
    萧小姐送了我这把古琴，环姨说京城讲究礼尚往来，我没有东西回赠，只能送香粉。
    再说，妹妹从没送过我任何东西啊？”
    莫云梅阴沉着目光瞪了她一眼，旋即委委屈屈地看向莫长海：“父亲，我见姐姐会弹琴，早就想送她一架古琴。
    可是我用的这架古琴是父亲特意花高价、专程为我寻来的，若是送给她，我怕辜负了父亲的一片心意。
    房里另一架古琴，毕竟是我原先用过的，若是送给姐姐，只怕姐姐会嫌弃，说我将不要的东西丢给她。
    所以我原本想攒点银子，给姐姐买一架新的……”
    吕心莲出言证实：“是啊，云梅前几天跟我提过，想预支月钱给莫璃买古琴。
    可是老爷五个月不能发俸禄，府里的开支着实不宽裕。”
    莫长海欣慰道：“云梅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令老夫很放心。虽然不能给姐姐买琴，但你能有这份心意，已实属难得。”
    吕心莲心中暗自得意，看向莫璃：“莫璃，你得的香粉即使不送云梅，也该为莫府想想。
    老爷是因为你才被革去五个月俸禄，你大可以将香粉拿出去换钱。羞花香粉店的香粉，多少官家小姐抢着买都买不到，还愁卖不出好价钱？
    你眼里，根本就没有莫府，根本就没有把莫府当作你的家！”
    莫璃闻言，红了眼圈：“母亲为何说父亲被革俸禄是因为我？
    齐王要娶的是妹妹，即使我不滚出花轿，等进了齐王府也会被发现。”
    吕心莲怒道：“口谕只说是莫府嫡女，可没提云梅的名字！”

 第102章 姐姐该不是想逃学吧

    “再说，若你没有滚出花轿，掀盖头时早已顺利拜过天地，难道齐王还能反悔？”
    莫长海因为这事被贬为侍郎，不愿再提及此事，严肃道：“以前的事不提也罢。
    莫璃与萧二小姐走得近，将香粉赠给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萧二小姐深得萧右相喜欢，萧右相为官清廉，从不收受他人礼物，莫璃能在萧小姐这里讨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也好说话。”
    吕心莲不满莫璃被夸，喊了一声：“老爷！”
    莫长海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但是，莫璃，以后官学院再有奖赏，一定要带回府中，切不可再私自送人。”
    莫璃大眼中写满迷茫与疑惑：“父亲，那不是奖给我的吗？为什么我不能自己做决定，要带回府中？
    在老宅里，我的事情环姨都让我自己做决定的。”
    吕心莲气得态度强硬道：“老宅是老宅，莫府是莫府，怎能混为一谈？
    在老宅，你和丫鬟吃饱了就全家人不饿，在莫府有多少张嘴等着吃饭？”
    莫长海皱起眉：“你先回院子吧。”
    “哦！”莫璃福了福身，转身离开，嘴角轻轻勾起。
    *
    摄政王府
    战北擎从厚德官学院回来，目光沉沉地吩咐：“夜风，派人把莫家老宅的丫鬟护送到京城，有些事，本王要亲自询问！”
    夜风惊讶：“莫璃的丫鬟秀环？”
    战北擎再次吩咐：“不可惊动任何人，尤其是莫璃。”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只是……
    王爷，若是被莫府知道，咱们私自把人带到京城，莫府那边……”
    战北擎厉眸扫他一眼：“怎么，本王行事，莫府敢有意见？”
    夜风急忙道：“属下这就去办。”
    夜风走出大殿，百思不解。王爷不是说莫璃就是个狡猾些的小丫头，不用特别留心吗？现在怎么连她的丫鬟也注意上了？
    翌日一起床，莫璃便发现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顿时心中一喜。
    今天可以去摄政王府取腥莲芝了，等她扮成神医，再把冰灵叶也拿到手，师父身上的毒就可以解了，不必再受毒性发作的折磨。
    她咳嗽了几声，说道：“小镯，我今天身体不适，感觉头昏沉沉的，可能受了风寒。你去前面跟云梅说一声，让她帮我跟学院请个假。”
    “是。”小镯去往前面，很快就回来了，只是她并非一个人回来的。
    莫云梅将油纸伞递给小镯，脱下木屐走了进来：“姐姐病了？”
    莫璃咳嗽几声，压着嗓子说：“有点头疼。”
    莫云梅弯起唇角，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姐姐该不是想逃学吧？
    若是天降大雨，自然可以不用去厚德官学院学习。但像这种小雨，是不可以请假的。
    若是生病，需得大夫诊脉后，写一个生病的证明，才可以请假。
    现在府中不宽裕，母亲已经吩咐过，这五个月中若是生病，需要自己出银子请大夫。
    姐姐刚来不久，还没到发月钱的日子，姐姐可有银子请大夫？”

 第103章 师兄给你做饭

    莫璃咳嗽着摇摇头：“我虽然没钱，但妹妹有啊，妹妹不是说要攒银子给我买古琴？
    古琴不必买了，帮我请个大夫吧。”
    莫云梅立时拉下脸：“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这里没别人，你我也不必装。
    既然请不起大夫，那就跟我去学院，别连累了莫府的名声！”
    “咳咳咳……”
    莫璃忽然对着莫云梅连声咳嗽，莫云梅连忙后退几步避开。
    莫璃止住咳：“抱歉，我们走吧。”
    莫云梅嫌弃地瞪了她一眼，穿上木屐往外走，忽觉得嗓子眼儿有点痒，她清咳了一声，莫璃关心地问：“妹妹身体也不舒服？”
    “我身体好得很！”
    来到官学院门前，莫璃刚下马车，便看到萧雨萱站在门檐下等她。
    她笑着走过去：“雨萱，你等多久了？”
    “我也刚来。”
    莫璃压低声音：“我有点事要请你帮忙……”
    *
    中午散学时，雨已经停了，莫璃跟着萧雨萱去了相府。
    “莫璃，什么事这么急，一起吃顿饭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萧雨萱还惦记着要把莫璃介绍给大哥。
    莫璃边卸着头发上的钗环，边说道：“你赶紧去吃饭，不用管我，记得帮我写个请假证明。”
    萧雨萱一口答应：“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相府有自己的府医，写个得风寒的证明还不容易？”
    “多谢，我去换衣服。”
    萧雨萱嘟囔着把丫鬟服递给她：“跟我还道谢，太生分了。”
    莫璃换上丫鬟服出来，再次叮嘱：“莫云梅如果问起，就说我没银子请大夫看病，你看我可怜，便留我在这里养病。”
    “放心，我明白怎么做。神神秘秘的，也不知你要做什么，注意安全。”
    莫璃拿着丫鬟雁儿的令牌从相府后门出了府，绕了个圈，来到叶谦的住所。
    叶谦穿着一身竹青色长衫，如皎皎君子、卓尔不凡。
    他脸上含着温润的笑意：“我猜着你今天就要去摄政王府取药，所以今天一直没敢出去，在这里等你。”
    莫璃从空间取出一个玉镯放到桌子上。
    叶谦拿起看了看，便随意一放：“小璃，哪来的玉镯，质地这么糙。”
    “吕心莲的，这可是她最宝贝的首饰了，如果听到你这么嫌弃，非跟你拼命不可。
    你把玉镯拿去当掉，换成散碎银子分给郊区的百姓，全当是帮吕心莲行善积德了。”
    叶谦宠溺地摸摸她的小脑袋：“好，都听你的。小璃，吃饭没？”
    莫璃揉揉肚子，眼巴巴地望着叶谦：“没，师兄，我饿！”
    叶谦无奈又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等着，师兄给你做饭。”
    莫璃嘿嘿笑笑：“我就知道，师兄待我最好了！”
    “小馋猫！”
    莫璃皱皱鼻子：“那没办法，谁让师兄做的菜最好吃！”
    叶谦俯身轻刮一下她的鼻尖：“过来帮师兄打下手。”
    所谓的打下手，不过就是帮叶谦洗洗菜。
    三道色香味俱全的荤菜很快上桌，莫璃吞了吞口水，刚要抓鸡腿，手便被叶谦拦住：“去洗手。”

 第104章 你是担心把持不住？

    莫璃嘟起嘴：“刚刚洗菜的时候不是洗过了？”
    “再洗一遍。”
    莫璃不情不愿地起身，警告道：“不许偷吃！”
    叶谦无奈：“好！”他何时偷吃过，哪次不都是她这个小馋猫先吃？
    莫璃洗好，将嫩白的小手伸到叶谦眼皮子底下：“师兄请过目，干干净净！”
    “嗯。”叶谦将竹筷递给她。
    莫璃从空间取出一壶酒和两只酒杯：“师兄做的菜这么香，没酒怎么行，这是醉仙居的酒，来喝两杯。”
    “小璃，一会儿还要去摄政王府。”
    莫璃嘟囔着倒满酒：“就喝两杯，又不会醉。在师门里，师父管得严，不许我喝酒。
    好不容易出来，你不能再管我！”
    “好，”对她的要求，叶谦总是一如既往地妥协，“只喝两杯，不许多喝，摄政王那人不好应付。”
    “有什么不好应付，他敢惹我，我就撒一把毒药，挫挫他的锐气。”
    叶谦宠溺道：“好，小璃最厉害。”
    莫璃傲娇地扬起下巴，笑了。
    吃过饭，莫璃换上毒美人的装束，身材窈窕、顾盼多情的尤物出现在叶谦面前。
    叶谦不放心地再次询问：“你确定要一个人去？”
    “非常确定！”莫璃晃晃他的衣袖，“师兄，你就放心吧，只是取个药而已。
    若有人跟踪，我有的是办法摆脱。”
    叶谦帮她系好银灰色披风，笼住她曼妙袅娜的身躯：“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
    莫璃以毒美人的身份出现在摄政王府前，嫣红色的长裙紧紧包裹着她的上身，勾勒出她魅人的身材。
    夜风走上前，在离她五步之远处停下：“毒美人，王爷说你今日会来，我已在府门处等候多时。”
    莫璃妖媚地勾起红唇，嗓音充满着慵懒与诱惑：“你是想说，你们王爷神机妙算？
    我也算到你会在这里等候我，带路吧！”
    “请！”
    莫璃轻笑一声，向府内走去：“你叫夜风？你离我这么远，是怕我吃了你？”
    夜风黑下脸：“恐怕你还没这个本事！”
    见夜风一脸严肃，莫璃忽然生出逗他的心思，想看他古板的表情破功。
    她魅惑地笑了几声，眉间那抹曼珠沙华花钿更加妖魅勾人：“我知道，你是担心离我太近把持不住！没办法，姐就是如此的天生丽质，你把持不住也要努力把持，姐可不是什么人都收！”
    “你！”夜风一张脸被气得黑红变幻，只想抽出宝剑，一剑了结了她，然而他可不像夜影那么冲动。
    夜风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恼怒。毒美人是在故意激怒他，他不能上当：“自作多情，妖精！”
    “呵呵呵呵……”莫璃轻笑着，走向正殿，逗这些表情古板严肃的人，看他们被气到表情破功，果然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谢谢你的夸奖。”
    “谁夸你了？”夜风恼怒地瞪她一眼，进了正殿，“王爷，毒美人来了。”
    莫璃走进殿内，战北擎从在首位，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第105章 王爷是想我了？

    莫璃勾唇魅惑一笑，傲慢的嗓音中透着慵懒：“王爷这么望着我，是想我了？”
    “大胆！”夜风怒喝，“竟敢对王爷不敬！”
    莫璃笑道：“正主都没发话，你知道什么？我从你们王爷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思念~”
    夜风气得满脸通红，战北擎沉声吩咐：“你先退下！”
    “是。”夜风也不想在殿内多待，不然他能被这个脸皮比城墙都厚的妖女给活活气死。
    莫璃噙着笑坐下：“王爷，现在殿内就只有我们两人，你可以放心诉说对我的思念了。”她就不信战北擎还能维持淡定。
    战北擎脸色确实比刚才阴沉了些，但明显比夜风等人沉得住气，他目光中带着丝阴鸷与戾气：“毒美人若还想要腥莲芝，就请自重！”
    莫璃勾唇轻笑：“摄政王果然不解风情，这样做人多无趣。
    王爷，腥莲芝是我与王爷做的交易。我为皇上解了毒，王爷就当遵守承诺，将腥莲芝送与我。王爷应该不想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吧？”
    战北擎将一个黑绒锦盒放到紫檀桌上：“腥莲芝就在这里，本王向来言出必行。
    不过，毒美人答应请神医为皇上诊脉、调理身体，神医在哪？”
    “我毒美人也同样是言出必行之人，神医自然会来，不过要等我拿到腥莲芝之后。事情要一件一件办，我才放心。”
    战北擎毫不犹豫，站起将黑绒锦盒交给她。
    莫璃打开锦盒，看到里面完好的紫色植株，确认过才将锦盒合上。
    “摄政王，冰灵叶可已准备好？”
    战北擎负手：“本王答应的事，自然会做到，不过要等神医为皇上调理医治之后。”
    “好。”莫璃站起，“神医很快会过来，到时冰灵叶交给神医就好，他会转交给我。”
    “毒美人不一起来？”
    莫璃慵懒又散漫地魅惑一笑：“我自然不会来。神医治世救人，而我下毒害人，立场不同怎能同时出现？
    告辞，摄政王不要太想我哦！”
    被夜风送出摄政王府，莫璃抖开手中的披风，轻叹了一口气：“作女人难，作美丽的女人更难，得时刻提防有些自制力不强的男人化身为狼。”
    她将披风系好，对着夜风嫣然一笑：“夜风，你认为我说得对吗？”
    夜风还没答话，一起跟着出来的夜影啐道：“妖孽！”
    莫璃扬扬眉，摊开一只掌心，似笑非笑地望着夜影：“长得最丑的那个，你想试试我新研制的毒药？”
    夜风与夜影同时后退一大步，警惕地盯着她掌心中的深紫色粉末。
    莫璃轻笑着收回手：“不想试，就管好自己的嘴巴。毒美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惹得起的。”
    望着莫璃离开的背影，夜影使劲深吸几口气，气呼呼地指着自己：“夜风，我长得丑？你看，我哪丑了？
    摄政王府除了风华绝代的王爷，就属我最英俊了。我这张脸，可是摄政王府的门面，死妖精的眼睛一定是瞎了，竟敢说我丑？”

 第106章 果然不是亲生的

    “你？最英俊？哈哈哈……”夜风大笑，“如果你最英俊，那我算什么？
    夜影，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没见王爷出门，最常带的就是我吗？因为我形象好，能给咱王府撑门面。”
    “你？”夜影鄙视得上下打量着他，“你比我还差那么一点点。”
    夜风“唰”一下抽出宝剑：“你敢再说一遍？”
    眼看两人谁都不服谁，就要打起来，夜魅弱弱地上前问道：“夜风，还跟踪吗？”
    夜风瞪了夜影一眼，把剑收回去：“毒美人若是那么好跟踪，在江湖上就不会那么神秘了。上次你中的迷药还不够？”
    想起上次被狼狈地架着回来，夜魅面色尴尬地进了府。
    *
    下午，萧雨萱独自来到厚德官学院，将莫璃的生病证明交给学院掌事，便进了学堂。
    高薇见她一个人进来，问道：“莫璃呢，中午不是跟你走的？”
    “怎么，这么关心莫璃，她上午咳嗽时，怎么没见你过来问候？”
    “谁关心她！”高薇没好气地嘟囔一句，见冯佳音进来，说道，“佳音，云梅受了风寒，下午不过来了。”
    冯佳音关心地问：“上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受了风寒？”
    “谁知道！中午大夫诊过脉了，不严重，喝两剂药就好，不用担心。”
    “啧啧啧！”出声的是萧雨萱，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果然不是亲生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莫璃上午咳嗽成那样，莫府都不肯给她请大夫，还说要看病自己出银子。她才来京城，莫府一文钱都没给过，哪来的钱请大夫？
    我看不过去，中午才带她回相府看府医。估摸着莫府也不会给她买药，我便将她留在了相府。”
    她话音一落，周围的小姐们低声议论起来。
    高薇急忙大声辩解：“云梅也是自己出的银子。”
    “哦，是吗？”萧雨萱好整以暇地笑道，“云梅出银子、跟莫夫人出银子，有区别吗？
    没想到莫府现在这般穷了，我见莫云梅每天的衣服几乎都不重样，却原来连给嫡女看病请大夫的钱都没有。
    唉，莫璃也真可怜，病都生不起。”
    她摇头叹着气，嘴角却轻轻上扬着。
    “你知道什么？”高薇正要与她争辩，被冯佳音拉住。
    冯佳音提高声音：“莫府什么情况，咱们外人如何得知，或许这里面另有隐情。咱们也不能只凭莫璃的片面之词，就去妄断莫府的情况。”
    萧雨萱轻笑：“莫府的情况如何，外人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莫云梅衣服天天换，莫璃却没钱看病。”
    冯佳音对着高薇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争论。
    高薇使劲压下心里的气愤，面色不平，压低声音问：“云梅不在这里，不就是要靠我们帮她说话吗？你为什么阻止我？”
    冯佳音低声道：“莫大人被革了五个月俸禄，云梅却天天换衣服，代表她不希望别人看轻了莫府。
    你怎么跟萧雨萱争论，说莫府没钱？云梅那么要强，肯定不希望听到这种话。”

 第107章 神医白羽

    “你越跟萧雨萱争论，这事就闹得越大，关注的人也越多，对莫府和云梅的名声都不好。”
    高薇想了想，觉得她说得确实有道理，但却忍不下这口气：“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冯佳音反问：“不然呢，萧雨萱的父亲可是右相！别去争论，过上一时半刻，大家就都淡忘不提了。
    这事也别跟云梅说，免得她听了难受。”
    *
    摄政王府前，站了一名飘飘欲仙的白衣男子。墨发披在脑后，用一根墨玉钗高高束起，五官精致，俊美非常。
    夜影的视线落在“他”腰间的鹰形玉佩上，立刻上前，有礼地问：“阁下可是神医白羽？”
    扮作神医的莫璃打量了夜影一眼，能见到这么讲礼貌的夜影，还真是头一次，她孤高地应了一声：“嗯。”
    夜影大喜，立刻转头吩咐：“速去禀报王爷，神医来了。
    神医果然气质不凡，您请！”
    对于夜影难得的恭维，莫璃很受用。她迈着沉稳的步伐，气宇轩昂地走进摄政王府。
    战北擎亲自迎出正殿，神医医术出神入化，据说一双手能够起死人肉白骨，可惜始终不能被朝廷所招揽。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神医，与那夜在怡春阁所见，并无二致，依旧一袭飘飘胜雪白衣，一双白面金纹鹿皮靴，腰间垂着鹰形白玉佩。
    无论相貌与气质，神医都极为出众，若非要说有美中不足，那就是个头略矮了点，只有寻常百姓中的男子那么高。这种个头出现在摄政王府，有他和夜风等人比衬着，便显得不够挺拔。
    莫璃见到战北擎，只是拱了拱手，用略显低沉的男子嗓音说道：“白某人见过王爷！”
    对于神医未曾行礼，夜风夜影都未曾出言喝斥纠正。摄政王一直有意招揽神医，他们可没这个胆子。
    战北擎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很给面子的回礼：“神医请进！”
    “不必了！王爷，白某是来还毒美人的人情，不必客套，咱们直接进宫。”
    “嗯。”战北擎扫了夜风一眼，夜风立刻去安排马车。
    等两人走出摄政王府府门时，一辆低调奢华的大马车已停在那里。
    莫璃轻轻挑了下眉，这摄政王竟然对她搞区别待遇！她以毒美人的身份出现时，坐的可就是普普通通一马车。
    “神医，请！”
    战北擎率先上了马车，莫璃也跟着进去。
    她坐在侧面，不动声色地打量宽敞的车内，所坐之处都用虎皮包裹，车内的空间都有效得利用起来。装饰豪华，里面的许多物品非金即银。
    “神医，皇上的具体情况，想必毒美人已经跟你描述清楚。”
    莫璃淡淡应了一声：“嗯，皇上曾在中毒的情况下跳入冰湖，自那时起皇上便落有体寒之症，并且体弱多病。
    摄政王放心，白某只需为皇上诊脉，依症写出药方，经过调理，皇上的龙体自然会恢复健康。”
    马车内虽然宽敞，但空间毕竟就那么大，莫璃一张口，战北擎敏锐地嗅到了一丝酒气。

 第108章 毒美人不来，朕不看病

    战北擎深邃的眸中带了丝探究：“神医刚与毒美人喝过酒？”
    “喝了两杯。”莫璃表面淡定，心中却腹诽：摄政王属狗的吗，这酒又不烈，她还特意漱过口，他竟然也能闻出来？
    战北擎盯着她，意味深长地说：“神医济世救人，没想到竟会与用毒之人一起喝酒，看来古人所言是错的。道不同，可以为谋。”
    “白某欠毒美人一个人情，等还了这个人情，以后自然就没什么交集了。王爷虽掌管天下事，却管不到白某与何人喝酒。
    王爷有时间还是想想如何拿到冰灵叶吧。”
    战北擎微眯凤眸，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神医上次在怡春阁喝酒，为何见到本王就逃了？”
    莫璃挑了下眉，疑惑地问：“哪次？
    哦——我隐约记起来了，王爷乃是皇室中人，神医立的规矩，王爷不会不知。我不跑，等着王爷来绑我？
    我那叫跑，不叫逃！”
    “好，姑且算是跑。本王一直不解，神医为何跑进莫府后院？而且在进入莫小姐的房间后，便不见了踪影？”
    “是吗？”莫璃拧着眉回忆，“那晚酒喝得有点多，醉了，只隐约记得跃进一户人家的外墙，剩下的便没了印象。
    第二天醒来时，我在一户农家的榻上。王爷亲眼见我进了莫小姐的房间？”
    她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问：“说我进入莫小姐的房间就不见踪影，王爷这么肯定，难道是进去搜查过？
    白某虽然醉了，但还清楚记得那是晚上。王爷深夜闯进莫小姐的闺房……”
    莫璃意味深长地冲战北擎眨了一下眼：“原来，王爷也跟白某一样，是好色之人，失敬失敬！
    外面都传摄政王不近女色，原来只是谬传。”
    战北擎板着脸，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全身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冷气息：“神医左顾而言其它，看来，是不肯说了？”
    莫璃唇角轻轻勾起：“且不谈白某那晚醉了，确实不记得。即使记得，也没有义务将私事告之王爷。”
    马车停了下来，夜风在外禀报：“王爷，到了！”
    战北擎深深盯了她一眼：“下车！”
    通传后，战北擎带她进了御书房。
    一袭明黄龙袍的战北霄向莫璃身后望去，没有看到想见之人，眼底多了丝黯然。
    莫璃弯腰拱手：“白某人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依旧未曾跪拜。
    战北擎开口：“皇上，这位就是神医，依照与毒美人的约定，来给皇上诊脉。”
    战北霄一口回绝：“大皇兄，你带神医回去吧。毒美人不来，朕不看病。”
    莫璃心底又浮起丝莫名的愧疚，激他道：“皇上，白某从不给皇室之人看病，此次是因为欠了毒美人的人情，才破例来一趟。
    白某已依约来到，这个人情便算是还了。若是皇上不肯让白某看诊，下次可能就没机会再让白某看诊了。”
    战北擎规劝：“皇上，龙体为重！神医有皇室之人不治的规矩，还请皇上不要意气用事。”

 第109章 被摄政王绑架

    战北霄垂眸看向手中的奏折，掩住眼中的黯然与失落：“体弱是毒美人留给朕的礼物，朕要留着。
    毒美人不来，朕不看病。朕意已决，大皇兄不必再劝！
    来人，送摄政王出宫！”
    莫璃见战北霄态度坚决，看向战北擎。战北擎乃是摄政王，气场又这么强大，能不能强行摁住皇帝，让她顺利诊脉开药方？战北霄的体弱之症不治愈，她心中总是莫名有种亏欠感。
    一名大太监硬着头皮走过来，恭敬道：“王爷，请！”他第一次见皇上如此强硬的一面，竟然赶摄政王出宫……
    战北擎面色阴沉：“还请皇上三思，为国事考虑，不要拿龙体意气用事，臣先告退！”
    莫璃只得跟着走出御书房：“王爷，我们就这么出来，不治了？”
    “治！但还要等皇上考虑清楚，本王会继续劝他。”
    莫璃拧起眉，她可不想跟摄政王有过多接触，更不想再来皇宫：“王爷，白某听毒美人描述过皇上的脉象，可以试着开个药方。”
    战北擎沉下脸：“皇上的龙体岂可用试？
    毒美人亲口说她于医术上所知有限，并不精通医道，神医怎能在未曾诊脉的情况下，仅仅根据别人的描述、如此不负责任地开药？”
    莫璃眨眨眼，她这是被摄政王给口头教育了？她需要他教怎么做大夫？
    “王爷，白某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王爷可知，萧右丞的痛风已被白某治好。白某只是听萧小姐描述了症状，并未见萧大人本人，更未给萧大人望闻问切。
    不一样治好了？”
    战北擎深深看她一眼，目光复杂难辨：“皇上的龙体，不得有半分大意，非凡夫俗子所能比，神医先随本王出宫。”
    看来今天确实是诊不成了，莫璃只好随战北擎出宫，寻思着过几日再去给皇帝看病。
    出了宫门，战北擎掀起车帘：“神医，请随本王回摄政王府。”
    “王爷，白某不坐马车了，自己回去。”
    战北擎放下车帘，走至她身旁，目光阴戾地盯着她：“本王再说一遍，请神医去摄政王府。”
    莫璃拧起眉，唇角多了丝冷笑：“摄政王是怕白某消失？
    放心，白某不爱欠别人人情，毒美人的人情，白某一定会还。
    王爷利用这两天好好劝劝皇上，两天后，我自会再去摄政王府。”
    战北擎突然出手，握住莫璃的胳膊。他没想到神医身为男子，衣袖下的胳膊竟然如此纤细，心头快速闪过一丝诧异。不过，男子也有同女子一般瘦弱之人，虽然少见些，是以他并未多想。
    莫璃惊愕，急忙用力甩，却甩不开，不由有些恼：“摄政王这是何意？”
    “本王的话，不需说三遍，跟本王走！”
    莫璃怕暴露身份，不能用毒。武力又打不过，力气也不如他大，被战北擎带上马车。
    直到进入马车内，战北擎才松开手。
    莫璃冷冷道：“没想到王爷变脸这么快，刚才还对我以礼相待，转眼就绑架我？”

 第110章 软禁于摄政王府

    战北擎紧绷着下巴，目光犀利地盯着她：“并非绑架，只是请神医去摄政王府坐坐！”
    “呵，这是请？”莫璃冷笑，丝毫不惧地回视他，“那摄政王请人的方式还真特殊！
    王爷就不怕白某生气，不给皇上医治了？”
    战北擎目光中多了丝戾气：“那本王就立刻杀了你！”
    “呵！白某算是知道摄政王的为人了，真后悔答应毒美人过来。”
    战北擎沉冷地盯着她，没有言语。
    莫璃心中的气出不来，更加不痛快：“王爷要‘请’我去摄政王府做什么？”
    战北擎仍旧不说话。
    莫璃更气：“摄政王哑巴了，需不需要白某为王爷医治？”
    战北擎低声喝斥：“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莫璃将嘴巴张开，冲他挑衅地扬扬眉。
    战北擎冷漠的语气中有丝嫌弃：“原来神医如此幼稚！”
    莫璃轻闭双眸，使劲深呼吸，平复一下情绪。这才睁开眼睛，说道：“王爷，白某可以发誓，两日后必会来给皇上看诊。
    王爷若还有什么事，不妨现在说出来。”
    “去摄政王府！”
    莫璃憋着气，露出一丝微笑：“请问王爷，去摄政王府做什么？”
    战北擎瞥了她一眼，又不说话了。
    莫璃再次深呼吸，调整着心绪。算了，不就是跟他去摄政王府一趟，也没什么大不了。
    马车停在摄政王府前，战北擎抓起莫璃的一只胳膊，强行拽着她下车。
    “请王爷放手，我自己会走！”她堂堂神医，不要面子吗？
    然而战北擎丝毫未松开对她的大力钳制，在侍卫们诧异的目光中，拽着她进了府。莫璃几番挣扎，却挣不开半分。
    莫璃怒道：“摄政王，你别太过分！你要带我去哪儿？”战北擎拽着她走的方向，并非正殿。
    战北擎沉冷地吐出两个字：“客房！”
    “去客房干什么？我不去！”
    “由不得你！”
    战北擎一直拽着她进了客院，将她拽至客房内，才松开手，孤傲道：“在皇上同意医治之前，你就住在这里！”
    什么？莫璃惊愕地睁大眼睛，她住在这里？萧雨萱还等着她回去……
    她若是一夜不归，莫府和其她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她，如果再报给官府，事情只会更麻烦……
    “我不住！”莫璃眼中燃着两簇小火苗，“如果皇上一辈子不同意，难道我还要在这里住一辈子？”
    战北擎神色冷漠道：“本王的摄政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本王会令皇上同意，你想住一辈子，本王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在这之前，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本王警告你，你不要试图逃走，本王会命人拿着弓箭守住客院，只要你敢出这扇门，会立刻被射成刺猬。”
    战北擎转身就往外走，莫璃一惊，急忙上前拉住战北擎的衣袖。努力令自己的态度和软一些：“王爷，白某真的有要事，若是晚上不回，会出大事的！”
    战北擎抽出衣袖，冷冷道：“与本王无关！”

 第111章 不把自己当外人

    “本王会尽力说服皇上，不会让你等太久！
    本王，”他傲然地瞥了她一眼，“也不喜欢有外人住在摄政王府！”
    莫璃暗暗捏起拳头，努力将想要毒死他的念头压下去，咬牙切齿地说：“那我通知一下家人，总可以吧？”
    “只要别出客院院门，你随意！夜风可以为你传递消息。”
    战北擎一拂衣袖，径直离开。
    莫璃冷笑一声，让夜风去传递消息？他把她当成傻子？
    “神医，王爷命属下帮您传消息！”不管战北擎待她态度如何，夜风对她依然恭敬有加。
    莫璃走出房门，举起手中的烟花信号，摄政王府上空绽开两朵炫丽的烟花，她淡然转身：“消息传完了，摄政王呢？”
    夜风仰头看看烟花：“王爷进宫去劝皇上了！
    神医，王爷刚才并不是有意那样对您，他只是心情很糟。”
    莫璃哼了一声：“我心情还不好呢！是王爷让你这么说的？”
    “不是。”夜风跟着她走进屋内，“属下一直跟随王爷，很多事情王爷不必说，属下便知王爷之意。
    皇上是为了救王爷，才落下体弱多病的病根，这一直是王爷的心病，压了王爷这么多年。
    如今您破例要为皇上诊治，王爷终于看到希望，可皇上却不肯配合。
    神医，您懂那种在漫长的黑夜中，前方终于出现了光亮，却又被人无情掐灭的感觉吗？或者说，正处于喜悦中时，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
    所以，王爷现在心情非常糟糕。”
    他叹了口气：“希望皇上能理解和明白王爷的一片苦心。
    神医，您想想，您刚过来时，王爷对您态度如何。属下跟了王爷这么多年，还没见他亲自出来迎接过谁。就连衡王等几位王爷，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莫璃冷笑一声：“所以，我应该对拥有这样的待遇而感恩戴德？”
    “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莫璃一摆手：“不必解释，我没闲功夫听你讲故事，去给我端点瓜果甜点来，都要挑最好的。”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已经发了烟花信号，大师兄的探子看到，会通知大师兄。他自然会帮她安排好一切。
    能来摄政王府一趟也不容易，怎能不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味蕾，也不枉她来走一遭。摄政王权势滔天，连马车都那么奢华，瓜果之类自然都是顶级贡品。
    等晚上再免费品尝摄政王府的佳肴，应该比醉仙居的菜更香吧？想到美食，莫璃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神医，府里只有水果，没有甜点……”
    莫璃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自觉：“没有就命厨子去做啊！”堂堂摄政王府，竟然连甜点都没有。
    夜风恭恭敬敬地应道：“是！属下这就命人去做。”
    莫璃补充道：“各种口味的甜点都给我来几份，不用担心我吃不完。”吃不完可以放空间带回去，慢慢品尝。
    夜风愣了下：“好！”
    他走出客院，吩咐侍卫们将门看紧。果然神医脾气古怪，吃个甜点这么麻烦，也不怕吃太多给撑死。

 第112章 齐王过来了

    右相府前，散学回来的萧雨萱刚下马车，一位女子站在不远处，喊了一声：“萧小姐！”
    萧雨萱望过去，女子看上去很陌生，她没动：“有事？”
    女子善意地笑笑：“萧小姐，是有关莫小姐的事，还请萧小姐移步过来。”
    身后就是右相府，萧雨萱放心走过去：“何事？”
    女子压低声音：“萧小姐，莫小姐暂时不能回来，若是莫府前来寻人，还请您帮忙遮掩一二。”
    萧雨萱有丝担心：“她怎么了？”
    女子对她福了福身：“我家公子亲自跟您说。”
    “你家公子？”
    一个穿着竹青色长衫的温润男子从一旁的大树后走出来，对萧雨萱客气地拱了拱手：“萧小姐，我是莫璃的朋友叶谦。”
    萧雨萱退后一步，福了福身，算是回礼：“叶公子，莫璃在哪儿？”她有些警惕地望着他，虽然他看起来像好人，但好人坏人可不能简单得从长相区分。她从未听莫璃提过这个名字。
    叶谦自然看到她眼中的警惕之色，并未在意：“莫璃暂时不能回来，传消息让我跟你说一声。
    至于何时回来……”
    他看看天色，夕阳西斜，莫璃若是能在天黑前回来，就不会给他发烟花信号了。他派出去远远盯梢的人，回来禀报说神医被摄政王强行拽进摄政王府。
    莫璃的烟花信号，是在给他报平安，以防他强闯摄政王抢人。
    “可能……明天才能回来。”想到莫璃被困在摄政王府，他就有些沉不住气。但莫璃不许他轻举妄动，他只好晚上去摄政王府附近等消息。
    幸好莫璃是以神医的男子身份待在王府，又有各种毒药傍身，他才能稍稍放心。
    “明天？”萧雨萱眼中的警惕散去，惊愕地望着他，“她在哪儿？”
    叶谦避开她这个问题，说道：“莫府若是来相府寻人，还请萧小姐无论如何都帮忙遮掩过去，叶某感激不尽！”
    萧雨萱蹙了蹙眉，若是莫府前来要人，她可以说留莫璃住一晚。但如果莫府的人要探望莫璃呢，她挡着不让见，怕是对方会生疑……
    她担忧地问：“你告诉我，莫璃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叶谦温润地笑笑：“她没事，只是她的事情没处理完，脱不开身。”
    萧雨萱思索着点点头：“好，我会尽力瞒过去。”
    叶谦抱拳：“感谢不尽！”
    萧雨萱深拧着眉回府，叶谦低声吩咐身旁的女子：“你候在此处，若莫府的人过来发现问题，便依计行事。”
    “是！”
    *
    莫府中，莫长海正在书房梳理事务，下人匆匆来报：“老爷，齐王过来了。”
    “齐王？”莫长海诧异，急忙放下手头事务，皱着眉向外走去。
    自从上次赐婚的事不欢而散，他知道得罪齐王，便刻意避着，两人最近没什么交集。齐王突然这个时辰过来，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齐王面色如何？”
    下人回道：“齐王带了些礼物，似乎是补品，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

 第113章 本王去看看她

    莫长海放下担忧的心，却更加诧异。齐王不来找莫府的麻烦，已是谢天谢地，竟然还带礼物？
    该不会……还没对云梅死心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宁愿齐王来吵闹一番，也不愿把云梅嫁过去。
    不管怎样，齐王驾到，他必须要迎接。
    等他匆匆迎上去时，齐王已经进了府。
    莫长海率领众人行礼：“臣等见过王爷！”
    还未等他完全跪下去，齐王已快走一步，双手托住他的胳膊，含笑道：“莫大人免礼！”
    见齐王如此反常，莫长海暗自警惕，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齐王心里还惦记着云梅？
    他知道云梅貌美如花、知书答礼又温柔淑女，吸引齐王的目光实属正常之事，但齐王文不成武不就，在朝廷里更是连一官半职都没有，每日只知饮酒作乐，嫁给这样的王爷，还有什么前途？
    莫长海顺着他的力道起身，挤出笑意：“齐王今天光临寒舍，不知有何事？”
    齐王笑着往正厅走：“莫大人怎么跟本王这般生分，本王无事，就不能来吗？”
    莫长海的预感更加不好，一颗心怦怦狂跳，他勉强笑道：“能来能来，齐王能来寒舍，是臣的荣幸。”
    两人先后进了正厅，齐王坐到上首：“莫大人请坐！
    莫大人，本王知道上次赐婚的事，咱们两家闹得有些不愉快。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了。”
    “是是是，齐王胸怀大度，令臣钦佩！”
    齐王很受用地笑了：“本王今天过来，是来探望莫小姐的。”
    莫长海太阳穴凸凸地跳了起来，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他强颜欢笑道：“王爷屈尊来看小女，是小女的荣幸。只是她……受了风寒，怕惊了王爷的驾，不宜过来。”
    “哈哈，”齐王笑道，“就是小姐们散学的时候，本王听到她们说莫小姐病了，本王才亲自过来。
    你看，”他招了下手，随来的几名侍卫将锦盒打开，“这是些温养滋补的佳品，本王特意命府医挑的，拿来给莫小姐补身体。
    莫小姐呢，你带本王去看看她。”
    莫长海坐都坐不住了，腿发软。他怎么能带齐王去云梅的闺房，传出去，云梅还怎么嫁给更优秀的人？
    他忍着心中的不适，吩咐道：“怎敢劳王爷亲自前去探望，管家，去把小姐请来！”
    “是！”
    齐王贴心地补充：“让她穿厚点，别吹了风。”
    “是。”
    管家前往后院，齐王看向莫长海：“莫大人，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莫长海岂止是脸色不好，他还想哭想骂人：“王爷，臣只是近日公务繁忙，可能没休息好。”
    齐王关心地说道：“莫大人实乃国之栋梁，但也要注意保重身体，不要操劳过度。”
    “谢王爷关心！”
    齐王等得心急，不停向外张望：“莫大人生了个好女儿啊！”
    莫长海强打着精神附和几声：“王爷，小女因为受了风寒，喝了药便躺下了。”

 第114章 莫大人这个父亲

    “这会儿若是过来，她要重新梳妆打扮，一时半刻恐怕过不来。
    王爷，您时间宝贵，臣怎敢劳烦王爷亲自等她！”
    齐王丝毫没听出莫长海话中的赶人之意，端起茶饮了一口：“无妨，本王闲着也是没事，在你这里喝茶等就行。”
    莫长海心中百转千回，从来没觉得何时像现在这般煎熬过。
    莫云梅终于梳妆打扮完毕，在管家的陪同下，来到前院。她厌烦齐王的同时，心中不禁升起几分骄傲。尽管上次的婚事触怒齐王，但一听说她生病，齐王立刻就拿着补品过来看望她，可见她在齐王心中的位置。
    这事传出去，也能帮她挽回不少面子。不是齐王退婚，而是她不想嫁给齐王。看，齐王这不是巴巴的拿着礼物来看望她？
    莫云梅低头含羞，嘴角微微翘起，迈着细碎的莲步走进正厅，盈盈福身行礼：“小女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然而齐王似乎没听到，伸着脖子向她身后张望。
    莫云梅脸上的微笑僵住，半蹲着身子有些尴尬。
    莫长海提醒：“王爷？”
    “哦，平身。”齐王拧起眉，看都未看莫云梅，“莫大人，等了这么久，莫云梅都来了，莫小姐怎么还没过来？”
    莫云梅脸上的僵笑倏然敛没，垂着头，面色有些难看。
    莫长海怔了怔：“王爷所说的莫小姐，不是云梅？”
    齐王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当然不是！莫小姐当然是指莫璃，上次赐婚的口谕里，你们不是说莫家嫡女先指莫璃吗？
    莫小姐，当然也是指嫡女莫璃。先有大小姐，才有二小姐嘛。”
    莫云梅垂在双侧的手紧紧捏起一角衣摆，既然是要找莫璃，那叫她来做什么？叫她来出丑吗？
    齐王看了看莫长海的神色，顿时怒意上头：“莫大人该不是还没派人去请莫小姐吧？”
    莫长海见齐王生气，连忙站起：“王爷，您说莫小姐生病，云梅受了风寒，臣自然就先想到了她。
    莫璃好好的，没生病，臣自然就没往莫璃那边想。”
    “莫璃没生病？”齐王气恼地盯着他，“那为何官学院那边说她病了，还写了请假证明？”
    “莫璃也病了？”莫长海诧异，没人跟他说啊……
    他看向莫云梅：“云梅，莫璃也病了？”
    “嗯。”莫云梅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莫长海皱起眉：“大夫不是只给你诊了脉？”
    一名小厮从外面进来：“老爷，右相府萧二小姐的丫鬟求见。”
    “叫她进来。”莫长海并未深想，莫璃与萧雨萱关系好，想来应该是萧雨萱派了丫鬟来看望莫璃。
    齐王嘲讽地望着莫长海：“莫大人这个父亲，当真是关心子女，竟然连莫璃生病了都不知。”
    莫长海脸上红白交加变换，被羞得发热。
    丫环莺儿并未去后院，而是同样来到正厅，她给齐王和莫长海恭敬地行了礼。
    莫长海正被齐王讽刺得一张老脸无处搁，强行维持着表面的淡定：“你是来看莫璃的？直接去后院就行。”

 第115章 应该捧在掌心好好宠爱

    “回莫大人，奴婢莺儿奉小姐之命，来找莫大人。”
    莫长海努力稳住自己在下人面前的形象，捋捋胡须，看起来有几分沉稳与威严：“找老夫何事？”
    莺儿福了福身：“莫大人，因为莫小姐受了风寒无钱医治，我家小姐想让她在相府留宿一晚，方便照顾。”
    莫长海彻底懵了：“无钱医治？”这小丫头知不知道在说什么，还是他听力出现幻觉了？
    齐王惊疑地看向莫长海：“莫大人，莫璃不在府里，你竟然不知？莫府何时已经落魄到连风寒都无钱医治的地步了？”
    齐王怒了，他脸色铁青地随手一指：“光架子上这块玉雕，就够看几辈子风寒了！是没钱治，还是根本就没想给莫璃医治？
    难怪一出生就送到大山里忍饥挨饿，原来她在莫府这般不得宠，连个下人都不如！”
    莫长海连忙解释：“王爷息怒！莫璃是臣的女儿，再说风寒而已，臣怎么会不给医治，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板起脸，恼怒地看向莺儿：“莫府不曾得罪相府吧，定是你这小丫头搬弄是非，其心可诛！”
    莺儿委屈地看了眼一旁正心虚的莫云梅：“大人明鉴，奴婢一个下人，怎敢在王爷和大人面前搬弄是非？
    莫府无钱医治，这是莫二小姐亲口说的啊！”
    莫云梅立刻喝斥：“你胡说！王爷、父亲，这个丫鬟血口喷人，应该赶出去！”
    “这么急着赶人，难道莫二小姐在心虚？”莺儿委屈地看向齐王，“王爷，这事官学院的小姐们人人皆知，王爷和莫大人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
    莫小姐早上一起来，就风寒咳嗽不止，莫二小姐说莫大人被革去五个月俸禄，府内资金周转困难，所有人生病都要自己出钱医治。
    莫小姐刚来京城，从没领过府中一文钱，哪里有钱医治，连请大夫开生病证明的钱都没有，就带病去了官学院。”
    莺儿口齿伶俐，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莫小姐咳了整整一上午，我家小姐实在看不过去，就带她去了右相府。
    莫大人，莫小姐现在已经喝过药，早早睡下了。我家小姐命奴婢前来说一声，既然莫小姐身体抱恙，就不要来回折腾了，免得风寒加重。”
    莫长海的脸黑沉得可以滴水，当着齐王的面，他只觉得面子里子都掉光，恨不得立刻变成一阵风离开。
    “云梅，她所说可是真的？”
    莫云梅咬着唇，刚要开口，莺儿便说道：“这事整个官学院都知道，莫二小姐若再试图隐瞒遮掩，也要有人相信。
    莫小姐上午在学院咳嗽不止，大家可都是亲眼目睹！”
    齐王胸口剧烈起伏，已处于暴怒边缘。莫璃天仙一般的人儿，就该捧在掌心好好宠爱才是，莫府的人竟然连病都不给她看！
    而且，莫璃是他想娶回府的人，莫府就是这么对待未来齐王妃？简直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他眼中燃着怒火，怒视着莫云梅，不含丝毫情面，似乎要将她燃烬。

 第116章 真令本王感到意外

    莫云梅顶着巨大的压力，双手死死交握在一起，心中对萧雨萱、莫璃、还有眼前这个丫鬟恨极。
    她委屈地抬起头，瞪着一双无辜的眸子看向莫长海，泪水滚落下来，嗫嚅道：“父亲，我只是跟姐姐开个玩笑，谁知她竟然当真了……”
    她双膝跪了下去，梨花带雨地哭道：“父亲，是女儿不应该开这种玩笑，是女儿的错，请父亲责罚女儿！”
    莫长海的气一时间有些撒不出来，莫云梅从没在他面前这样哭过，更没这样跪过。他想叫她起来慢慢说，可齐王似乎处于盛怒中，他只好说道：“你的事，待会儿老夫再跟你算！”
    他恼怒地看向莺儿，这个丫鬟无比讨人嫌，就仿佛将他的遮羞布，当着齐王的面给生生揭开，他语气不怎么好，当然，他也不可能给她好语气：“丫头，莫璃毕竟是莫府之人，还生着病，怎可在相府过夜，老夫这就派人接她回府。
    感谢萧小姐对她的照顾，等莫璃病好了，老夫让她带礼物亲自登门道谢。”
    莺儿却皱起眉，担忧道：“莫大人，我家小姐说，莫小姐住的房间本就又小又潮，昨夜又下过雨，若是现在回来，只怕会加重风寒之症。
    莫大人若真是为了莫小姐好，还是让她在相府住一晚。
    奴婢的话传到，奴婢告退！”
    莺儿也不管莫长海是否答应，立刻退出去。
    齐王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他讥讽道：“本王今日算是大开眼界，才知道莫大人竟有两副面孔。”
    他怒视着莫云梅：“莫二小姐也真令本王感到意外，本王真庆幸，没有将你娶进齐王府！”
    莫云梅跪在地上，咬着下唇，眼中聚着泪，无辜得使劲摇头。
    齐王怒拍桌子，站起：“莫大人，本王倒要看看，莫小姐是住在什么样又小又潮的房间里，带路！”
    莫长海的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小心翼翼地说：“王爷，莫璃命中带煞，克亲克友，所以……
    才将她安置在后院偏僻一些的院子。
    那房子也没有又小又潮，只是很长时间没住人，刚搬进去可能缺少人气。住一段时间就好了。
    莫璃的院子在后院，又是女子的闺房，她不在，王爷去……不太合宜。”
    “呵！”齐王双眼冒火地瞪了他一眼，“难以想象，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养出那么优秀的女儿！”
    他一甩袖，大步往外走。
    随行的侍卫看看手中的珍贵补品，请示道：“王爷，这礼物……”
    一声怒喝传来：“带回去！”
    “是。”侍卫捧着锦盒跟着离开。
    “恭送王爷！”莫长海恭着腰，直等到看不到齐王的背影，精神才松弛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
    “父亲！”莫云梅娇滴滴地含泪叫了一声。
    莫长海瞥了她一眼：“你先起来。”
    “是。”莫云梅温温柔柔站起，委屈的泪水再次落下：“父亲，都怪女儿不好，害齐王误会父亲。女儿只是跟姐姐开个玩笑，谁知她竟然当真了……”

 第117章 摄政王府连饭都管不饱？

    莫长海伸手无力地挥了一下：“上次为大婚的事，已经得罪齐王，也不差这一次了。”
    莫云梅咳嗽几声，莫长海皱起眉吩咐：“你先回房休息，等病好了，把女德篇抄三遍。
    既然齐王和官学院都知道这事，总要给他们一个交待。”
    “是。”莫云梅恼怒不已，听父亲的意思，是要把她被罚抄之事对外宣扬出去。好将这事归在她一人头上，牺牲她个人的声誉，挽回莫府的名誉。
    她忍气吞声道：“还请父亲息怒，一定要保重身体。”
    莫长海点点头，莫云梅退下。
    “来人，去右相府请大小姐回来！”
    管家应了一声，刚要走，被莫长海叫住：“你，亲自去！”
    “是。”
    莫长海再次叮嘱：“记住态度要恭敬，毕竟是右相府。”
    “是。”
    管家乘着马车来到右相府时，夕阳已经彻底落下。
    管家望着紧闭的相府大门，愣了愣。虽说已是傍晚，但现在就关府门，是不是有点过早了？
    他上前刚要抬手拍门，想起莫长海的叮嘱，将厚厚的大手掌缩了回来。这可是右相府的大门，哪是他一个下人能拍的？
    他屈起食指，轻轻叩了叩：“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他不敢用力，所以叩门的声响很低，在他持续叩了一会儿后，府门才迟迟敞开一条细缝，露出一个小厮的脑袋。小厮不耐烦地斥道：“什么人，敲什么敲？”
    管家陪着笑脸：“小人是莫府管家，奉莫大人之命，来接我家大小姐回去的。”
    小厮上下打量他一眼，语气不耐地说：“莫小姐和我家小姐都睡下了！
    小姐睡觉，连我们老爷都没打扰过，我们做下人的哪有胆子去打扰，不要了命了？”
    他说完，便缩回脑袋，府门再次关闭。
    管家吃了个闭门羹，皱着眉思考一会儿，叹了口气，坐马车离开。
    刚刚的小厮耳朵紧贴在门上，听到马啼声渐远，悄悄打开一条细缝，便见门前已无人。
    他转头笑道：“莺儿姐，他走了。”
    “干得好！”莺儿将一块碎银子扔给他，“小姐赏你的。”
    “谢小姐赏！”小厮乐呵呵得把银子揣怀里。
    *
    摄政王府中，夜风正将刚做好的两盘糕点端到客房，这已经是厨房做的第四炉。
    他望着客房中数个空空如也的盘子，有些怀疑人生：“神医，您……都吃完了？”
    莫璃咬着手中的梅花饼，说道：“你眼神不好？没看正吃着？”
    夜风咽口唾沫：“神医，那其余的糕点，您……”
    “当然是吃完了，这还用问？”莫璃看白痴一般，瞟了夜风一眼，“我看天也黑了，该吃晚饭了吧？”
    夜风惊愕的下巴都快掉下来：“神医，您已经吃了那么多盘糕点，还能咽得下？”
    莫璃站起，拍拍肚子：“看到没，扁的！你们摄政王府该不会穷到连饭都管不饱吧？”
    夜风嘴角抽了抽，神医这饭量还属于人类范畴吗，就不怕被撑死？
    “属下这就命人上晚膳。”

 第118章 与摄政王喝酒

    “慢着！”莫璃问道，“你们王爷呢，应该从宫里回来了吧？皇上答应了没？”
    “王爷刚回来，看王爷阴沉的脸色，应该是无功而返。”
    莫璃蹙着眉点了点头，皇帝还真执拗……
    “准备晚膳吧，我喜欢喝酒吃肉，蔬菜少上点，大鱼大肉、美酒佳肴越多越好。不用担心我吃不完。”
    夜风艰难得又吞了口唾沫：“好。”神医这饭量，估计饿死鬼都比不过他。
    夜风很快便再次回来，后面跟着几个提食屉的侍卫。侍卫们将美味佳肴一盘一盘摆到桌上，退了出去。
    莫璃望着满桌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夸道：“夜风，厨房做菜很迅速嘛，不愧是摄政王府。”
    “神医，这是为王爷准备好的饭菜。”
    “摄政王？”
    莫璃刚说出口，就见战北擎沉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卫，一人抱着大酒坛，另一人的托盘中放有酒壶和玉杯。
    两名侍卫将酒坛和托盘放好。
    “你们退下！”
    “是。”夜风与侍卫退出去。
    战北擎身上的玄色蟒袍已变为玄色常服，他执起壶，斟了两杯酒：“喝几杯？”
    莫璃已闻到沁人的酒香，抿了抿唇：“好。”
    她极爱喝东唐国的酒，有的醇香浑厚、有的甘冽爽口，并且她酒量极大。只是师父不许她喝酒，她只能偷偷喝。
    来到京城后，喝酒的机会也不多。
    淡黄色的琼液散出的沁人酒香钻入她的鼻息，再钻入她的心脾，勾得她一颗心痒痒的。不过，这里是摄政王府，她暗暗告诫自己要保持警惕，不可喝醉。
    莫璃端起玉杯，先抿了一小口，浓厚的醇香占据她的味蕾，令她眼睛亮了亮，将淡黄色的琼液一口饮尽。
    战北擎也不甘示弱，一杯酒豪爽下肚。
    “好酒量！”莫璃夸了一句，执起筷子吃肉。果然喝酒就得人多，最起码也要两人对饮，一个人偷偷喝酒实在无趣。
    莫璃给战北擎的杯子倒满酒：“王爷，皇上仍不肯答应？”
    “嗯。”或许是因为一起喝酒，也或许是经过一下午的沉淀，战北擎态度不再那么恶劣，他声音低沉地说，“皇上坚持要见毒美人。”
    “王爷，白某有个主意。”
    战北擎与她对饮一口，注视着她：“说。”
    莫璃勾了勾唇：“把人都支走，然后你摁着皇上，白某强行给他诊脉。诊脉只需片刻时间，又是为了皇上的龙体，皇上应该不会怪罪。”
    皇上除了有点执拗之外，脾气那么好，又那么温柔，应该不会发脾气。
    “不可！”战北擎想都不想便回绝，“若是他人，此法可行，但对皇上不可以！本王不会强迫皇上做任何他不愿的事！”
    莫璃嘴里吃着一只大虾，垂下眼帘。摄政王专横冷酷、铁血狠辣的名声在外，她还以为皇上在朝政上受他挟制，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皇上与摄政王的感情，似乎真的很深厚。
    “那就只能用另一个办法了。明天进宫，就说毒美人同意进宫见他一面，但前提是皇上的龙体要恢复健康。”

 第119章 王爷，再来！

    战北擎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她，似在考量话语的真假：“自那日进宫后，毒美人显然抗拒再次进宫，你有把握能说服她？”
    莫璃轻轻摇晃着玉杯中的美酒，勾了勾唇：“可以一试。”
    “若是劝不了，你可知欺君之罪的后果？”
    莫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好酒！白某虽然一介布衣，但也懂君子重诺、言出必行的道理。”
    战北擎再次帮她斟满酒：“如此，本王便敬一杯。皇上龙体若能康复，也算了却本王心中一件大事！”
    两人杯沿轻碰，对饮而尽。
    战北擎看着莫璃又倒满酒，意味深长地道：“神医酒量不错，本王这酒普通人三杯即醉，夜风酒量算不错，也扛不过五杯。
    神医已经喝过四五杯，竟还清醒如初。”
    莫璃轻笑一声：“王爷不也喝了四五杯，不也同样清醒如初？
    还是说，王爷在心疼这酒？”
    战北擎视线在酒坛上瞄过：“若是心疼，本王不会搬一坛过来。”
    莫璃戏谑地望着他：“只怕王爷是因为皇上不答应医治而想一醉方休，所以才搬了整整一坛。
    现在有了对策，开始心疼酒了。”
    战北擎单手拎起酒坛，将它放到莫璃面前：“若神医肯留在东唐国为朝廷效劳，本王每天供你一坛。
    既然神医是好酒之人，应该不难品出此酒的不凡。
    这酒，乃是本王请东唐国最有名的酿酒师专门酿造，离开摄政王府，神医若再想喝这么醇香浑厚、口感绵长之酒，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神医可愿考虑一下？”
    莫璃吃着烤得喷香的鹿肉，呵呵一笑：“几坛酒，就想收买白某？那白某未免也太廉价了些。”
    战北擎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她：“酒，只是敲门砖。
    神医医术超凡、身份特殊，若能留在东唐国京城，自然会特殊对待。怎样，神医可有意向？”
    莫璃咂了一口酒，唇角漫不经心地轻轻翘起：“王爷，今晚只喝酒，不谈这些。”
    这酒当真好喝，是她迄今为止喝过的最好喝的酒。大师兄和三师兄每次回师门，都会瞒着师父、偷偷给她带各地美酒，她品过的酒也算不少，却从没哪种能胜过此酒。
    心中告诫自己不能喝多，却又抗拒不了醉人的酒香，一杯接一杯入腹：“王爷，这酒可有名字？”
    “无！”战北擎似有心事，一杯连一杯，并不比她喝得少。
    “可惜了，这么好的美酒竟然没名字。”莫璃略有遗憾地咂了一下嘴。
    “神医可以取一个。”
    莫璃边喝边思索，忽然笑了：“不如就叫‘千酌酒’，千酌万酌也不厌的酒。”
    “名字而已，随意！”
    莫璃又倒满一杯，虚空一举：“敬‘千酌酒’！”
    一个时辰过去，满桌的佳肴没怎么动，酒坛倒是空了大半。
    两人都已醉意朦胧，莫璃哈哈醉笑几声，手中的酒杯端不稳，斜洒在衣襟上，她却浑然不知，透过模模糊糊的视线说：“王爷，再来！再来喝一杯！”

 第120章 同榻而眠

    战北擎单手支着晕乎乎的脑袋，右手擎起玉杯，醉眼朦胧得一饮而尽。
    莫璃大笑着歪歪斜斜站起，脚步虚浮地刚迈了两步，便腿一软，倒在战北擎身上。她哥俩好似的扶着他坐起，拥上战北擎宽厚的肩，因为醉酒而有些吐字不清：“王爷，不行了吧？
    你喝不过我，哈哈，这世上能喝过我的人，我还没……”
    头越来越晕，她使劲晃了晃脑袋：“还没见过！王爷，就问你，服不服？”
    战北擎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将酒杯送到嘴边，却没喝到酒。
    他醉意朦胧地仰起脸，举着空酒杯倒扣在嘴边，仅剩的一滴酒滑落到他薄唇上，他舔了舔，唇角满意地勾起一个浅薄的弧度。
    莫璃一把将他的玉杯夺过，学着他的样子，举起酒杯、仰着脖子张开嘴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喝到一滴酒。她似乎生了气，将玉杯狠狠摔了出去，质地晶莹的玉杯应声而碎。
    候在门外的夜风听到声响，推门进来，就看到从不允许旁人触碰的王爷，竟然允许神医将一条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而神医的身子，更仿佛失去骨头一般，斜倚在王爷身上，就跟常年未见、感情依然深厚的好兄弟见面一般。
    王爷单手支着头，半垂着眸，坐得还算直，看不出醉没醉，不过看神医的形象，明显是醉得不轻。
    “王爷，神医醉了，属下……”
    “滚！”头晕目眩、神智已有些迷离的战北擎只觉得有人在聒噪，本能得喝斥了一声。
    “是。”夜风退出去，将房门再次掩上。
    “没……没酒了？”莫璃倚着战北擎迷糊了一会儿，又开始醉呓，“真小气，连酒都不舍得给我喝……”
    她扶着战北擎的肩膀，努力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走了几步：“榻在哪儿，好晕……
    我要睡了……”
    战北擎扶着桌子站起，视线模糊地伸手一指：“那儿……应该是在那儿……
    好像就是在那儿……”
    两人似脚踩棉花，向着里间的方向走去。莫璃歪歪斜斜地走至榻前，往榻上一趴，然后翻了个身，鞋都未脱便闭上了眼，言语不清地嘟囔一声：“睡觉。”
    战北擎的步子迈得勉强比她略稳一点，来到榻前，往榻上一躺，还将莫璃往里推了推：“这是什么东西？”
    被推的莫璃翻了个身，手搭到战北擎的腰上，小脑袋在他坚实的胸膛前蹭了蹭：“好大的熊熊，好暖……”
    门外，夜风伸着胳膊打了个哈欠，看到走来的人，低声道：“夜魅，你怎么才来，要困死我吗？”
    夜魅笑笑：“刚刚有事耽搁了一会儿，你去睡，我守着。”
    夜风叮嘱道：“皇上不答应医治，王爷心情不好。如果王爷没有召见，你就别进去触霉头了。”
    “好，你还没吃饭吧，赶紧去吃，然后休息，明天还得早起。”
    *
    凌晨，战北擎上朝的生物钟按时唤醒了他。
    昨夜饮酒过量，令他有点宿醉的后遗症，头疼！他刚要抬手揉下眉心，就觉察不对劲。

 第121章 昨晚王爷在哪歇息的

    战北擎抬眼望去，就见一条胳膊压在他身上……
    还有一条腿，正毫不客气地压着他的腿……
    战北擎倏得便阴沉了脸，猛得坐起，将压着他的胳膊和腿毫不怜惜得从他身上移开。
    冷戾的眸极具穿透力地盯着熟睡的莫璃，他竟然……跟神医在同一张榻上睡了一宿！
    他双拳握得咔咔响，右手伸到莫璃纤细的颈间，只要他用点力……
    他猛然收回手，下了榻。若是别人，他必定毫不留情地拧断对方的脖子，但现在榻上睡的是神医，皇帝的身体还需要神医医治。
    而且，四国皇室都对神医很重视，神医医术不凡，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用不到“他”的医术。
    战北擎冷戾地盯了莫璃一眼，转身就走。
    出了房门，他扫了守夜的夜魅一眼：“把人看好，本王下朝回来之前，不许‘他’踏出客院一步！”
    “是！”
    战北擎走出客院，先回自己的主院迅速沐浴过，从内到外、从头到脚都换了崭新的行头，这才乘着马车去上朝。
    等他下朝回来时，莫璃还没醒。
    他冷着脸站在她的榻前，厉声喝道：“起来！”
    莫璃被吵醒，她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睁开的瞬间，眸间带着一丝初醒的茫然，待看清站在眼前的是战北擎，她一骨碌就坐了起来。
    第一件事就往身上看……
    身上的衣服依旧是昨日那身，因为合衣而睡，衣服有点褶皱。衣服前襟有干涸的酒渍，而脚上的鞋袜未脱，她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伸手揉揉太阳穴，皱起眉回想昨夜之事。她记得昨夜一直在喝酒，她是什么时候睡的？又是怎么到榻上来的？
    记忆似乎断了片，她什么都想不起。
    她狐疑地看向战北擎，会不会是他将她弄上榻的？她在看战北擎的同时，战北擎也在目光深沉地盯着她。
    “换衣服、洗漱进宫！”
    “好。”莫璃看了看恢复冷漠疏离的战北擎，似乎昨夜陪她喝酒的那个战北擎只是错觉。
    扫到床头的新衣服，莫璃抖开看了看：“这衣服……我穿合适吗？”
    “本王命人按你的体形去成衣店买的。”
    “哦。”莫璃慢吞吞下了榻，“不能劳烦王爷先出去，白某不习惯换衣服时有陌生人在。”
    战北擎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快点！”
    莫璃将房门关好，并将门窗都认真地检查了一遍，才躲到角落里把衣服换上。头发重新束起，洗漱过后，莫璃打开门。
    夜风正候在外面：“神医，请移步正殿。”
    莫璃跟着夜风出来，犹豫片刻，才问出一直憋在她心里的问题：“昨晚你家王爷……在哪歇息的？”
    夜风拧起眉，神色中透着疑惑与不解：“在客房。”他也奇怪，王爷怎么会与神医共处一宿呢？王爷向来排斥外人接触，客房只有一张床榻……
    王爷是决不可能与神医共眠一榻的，估计王爷在椅子上打坐了一晚。至于王爷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打坐……

 第122章 她扒了他的衣服？

    至于王爷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打坐……
    难道是怕神医装醉，想借机偷逃，所以才亲自看守她？
    估计昨晚神医是真醉了，不然不会有此一问。不管神医是真醉假醉，王爷肯定没醉。王爷酒量极好，这么多年，他就从没见王爷喝醉过。
    莫璃脚步顿了顿，在客房……她有些艰难地问：“那昨晚客房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见到夜风投来的怀疑目光，莫璃干笑两声：“昨晚我喝醉了，什么都忘了。我的意思是，我没做出什么……出格或有失体统的事吧？”
    “不知道！昨晚夜魅值夜，我很早就去休息了，不过……”
    莫璃警惕地问：“不过什么？”
    “不过昨晚你好像把玉杯摔了，还……”夜风突然闭了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这半截话，更让莫璃心内不安：“还什么？”
    夜风神色不自然地干咳一声：“没什么。”
    莫璃停住脚，面带嫌弃之色：“吞吞吐吐，说话跟个娘们似的，摄政王府的人说话都这么吞吞吐吐？”
    果然不出她所料，夜风受不了有人说他像娘们，立刻回道：“属下不说，是想给神医留几分颜面！
    既然神医一再追问，那属下就只好说了，神医昨晚确实有失体统、对我们王爷大不敬，你怎么能仗着酒醉，对我们王爷那样？”
    莫璃表情僵了一下，联想到刚才被喊起床时、摄政王那冷寒的神色，她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该不会……把摄政王的衣服给扒了吧……
    她努力保持脸上的淡定：“对你们王爷哪样？”
    夜风有了气：“我们王爷是俊美无双、风华绝世，但你又不是女人，怎么能对我们王爷动手动脚？王爷看在您是神医的面子上，才容忍下来，不跟你计较，这是王爷的海量。
    神医，你是个男人，要注意举止和分寸！”
    莫璃惊愕地听着他的抱怨，动手动脚……
    注意举止……
    难道，她做了比扒他衣服还惊人的事？
    她昨晚饮酒时，提醒过自己饮几杯便罢，不能喝醉，怎么后来就没受得住美酒的诱惑呢？摄政王就任她所为，没阻止吗？
    不，八成摄政王也喝醉了，好险，若不是战北擎还用得着她，估计真会把她砍了灭口。一会儿进宫给皇帝诊完脉，她得赶紧开溜。
    莫璃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我倒底做了什么？”
    夜风气愤道：“你竟然像那些不知检点的女人一样，倚在我们王爷身上，还搂着我们王爷的肩！”
    “就这？”莫璃愣了下，没扒他衣服？
    夜风更气了：“神医，什么叫就这？我们王爷冰清如玉……”
    他挠挠脑袋，总觉得这个词形容威风凛凛的王爷似乎不太合适，但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话，索性摆了摆手：“总之，还没人如此亲近过我们王爷！就连皇上也没有！”
    莫璃挑挑眉，她还以为她怎么动手动脚，还以为对战北擎做了什么惊人的事。虽然倚着他、搭他的肩，动作是有一点点亲密……

 第123章 神医是毒美人？

    但她现在是“男人”，这就是好哥们喝醉了酒之后的正常表现，她又没什么别的心思。
    夜风忽然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你该不会是……断袖吧？”神医身形偏瘦，又比他矮半个头，肤色白皙。没什么阳刚之气，俊美中带着几丝俏意，怎么看怎么像小白脸。
    莫璃唇角邪肆扬起：“我喜欢女人……”
    夜风松了口气，就听她继续说：“不过，好像喜欢男人更多一点。”
    夜风猛得后跳一步。
    莫璃瞥他一眼：“夜大侍卫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本神医眼光高，不是什么男人都能入眼。最起码……
    也得摄政王那种相貌的，你，还不够格！”
    夜风皱皱眉：“王爷还在等神医，快走吧。”
    两人来到正殿，战北擎扫了莫璃的新衣一眼，衣衫很合身：“随本王进宫！”
    莫璃连忙道：“王爷，还没用早膳，吃了饭再去也不迟。”以后就没机会吃摄政王府的佳肴了，昨晚只顾喝酒，菜吃得不多。好不容易来摄政王府一趟，说什么也得把每道佳肴都尝一遍吧……
    战北擎站起身：“现在就走！”
    莫璃心中略有遗憾，跟着往外走。
    夜风随在战北擎身侧，苦着一张脸欲言又止。
    直到出了府门，战北擎才寒着脸扫了他一眼：“何事？”
    “王爷，”夜风压低声音，“您离神医远一点。”
    战北擎盯着他，明显是在等他解释。
    “神医他……是断袖！”
    莫璃勾了勾唇：“夜风，你要背着人说，声音就再小一点，要么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压着声音，又让我这个当事人听到，算怎么回事？”
    她上了马车，战北擎低沉斥了夜风一声：“蠢！”
    *
    进皇宫后，在莫璃的再三保证下，皇帝战北霄终于同意诊脉。
    他伸出腕，警告道：“神医，朕要在三天之内见到毒美人。若你食言，朕定会让你在四国之内身败名裂！”
    “请皇上放心！”莫璃垂下眼睫，玉指摸到战北霄的腕上。
    战北霄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也落到了自己的腕上，突然瞳孔紧缩，震惊地看向莫璃的脸，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带有浓浓的探究与疑惑。
    可那探求的目光在触到莫璃颈间明显的喉结后，再次疑惑不解地移回她手上。
    落在他腕间的这只手，跟毒美人的几乎一模一样！
    形状、肤色、大小、纤细的玉指，甚至包括切脉的力度，都与那天别无二致。
    他等了毒美人这么多年，那日毒美人为他把脉时，他便将毒美人的容颜、还有切脉的那只手，深深映入了脑海之中。
    他不会认错，这只手，玉指纤细嫩白，极为漂亮，就跟毒美人的手，一模一样。
    莫璃自然感受到他那不同寻常的灼灼视线，假作不知，收回把脉的手。
    战北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半是感慨地说：“神医一个大男人，却长了一双如女子般纤细的小手。”
    听他如此说，战北擎锐利的目光也看向莫璃的手。

 第124章 改变容貌的方法

    莫璃心中立刻明了，知道是战北霄对她的手起了疑心，所以才会有那么复杂探究的目光，暗道他的细心。
    她镇定地弯了弯唇：“皇上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唉，有什么办法！身体发肤，乃父母所赐，白某的外貌随母亲更多一些。
    不过，白某又不耕地打猎，长一双大手也没什么用。”
    战北擎收回锐利的视线：“皇上的龙体可难医治？”
    “虽然落下病根的时间久了些，但好在毒素已经清除干净。
    白某开个方子，皇上只要命人照着方子熬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每天晚上睡前服下。如此调理七天，定能康复。”
    战北擎脸上有了喜色，虽然那喜色淡得可以忽略：“好，请神医开方子。”
    御书房有现成的纸笔，莫璃写下一张药方，搁下笔：“方子里有几样药材比较贵重，寻常人吃不起，但皇上一定没问题。”
    战北霄想到七天以后，他也能拥有健康强健的身体，不禁龙颜大悦：“朕信你。
    大皇兄，神医为朕诊脉开药方，朕该赏赐他什么？”
    战北擎看向莫璃：“你想要什么？”
    “皇上，白某来之前，毒美人再三叮嘱，要白某将冰灵叶带给她。”
    “换别的！”战北霄一口回绝，“金钱、地位、权力，若你想要，朕都可以斟酌着给你，但唯独冰灵叶不行。
    毒美人想要，叫她自己来取！”
    莫璃先看了战北擎一眼，才又看向战北霄：“皇上，白某只想要冰灵叶。
    现在白某的任务已经完成，白某告退！”
    战北霄扔给她一块腰牌：“把这个转交给阿毒，这是随意出入宫的腰牌。记住朕的话，朕要在三天内见到她！”
    莫璃手握腰牌拱了拱手：“白某告退！”
    “你先退下，大皇兄，朕正巧有事跟你商议。”
    战北擎看了莫璃一眼：“神医，你去马车上等本王。”
    莫璃走后，战北霄将几份令他头疼的奏折递给战北擎：“大皇兄，这几件事你来安排。工程上的事，朕不懂，看到就头疼。”
    战北擎将几份奏折快速翻看一遍，跟皇上商议几句后，将奏折收好：“皇上，你刚刚突然注意神医的手，是有什么问题？”
    莫璃嫩白纤细的手又出现在战北霄脑海里，但他想到战北擎对毒美人的厌恶，以及神医的喉结，打消了说出疑虑的念头：“没什么，是朕想错了。”
    想错了？
    战北擎没明白他这句话，但也并未追问。
    战北擎出皇宫时，夜风驾着马车依然等在原处，但车里并没有神医的身影。
    “王爷，神医说他的事情已经完成，先行一步。另外，他托属下转告，说请王爷不要食言，务必拿到冰灵叶，这是应该付给他的工钱。”
    *
    御书房中，战北霄左思右想，总觉得心中有丝疑虑，便命人将太医院两位医术最高的御医请来。
    “你们德高望重，又行医多年，有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第125章 你在摄政王府喝酒了？

    虽不知皇上为何忽然问这个，但胡御医仍是恭敬地回答：“皇上可是在说人皮面具？”
    战北霄有了兴趣：“人皮面具？朕以前也耳闻过，据说戴上人皮面具，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脸。”
    眼前再次浮现出神医的形象，他拧起眉。可人皮面具能改变的仅仅是容貌，神医明显比毒美人要高一些，声音和身形也不同，更何况还有喉结……
    胡御医回道：“是，制作精良的人皮面具，戴上后会紧贴在脸上，就如同自己真正的肌肤，很难令人分辨真假。
    不过，人皮面具的制作工艺早已在几十年前失传，成为一桩极大的憾事！”
    “失传了？”战北霄讶异，难道神医的手与毒美人的手几乎一模一样，真的只是巧合？
    但他心底仍旧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再次问道：“有没有什么药或方法，可以使女子的声音变为男子，可以令女子暂时性生出喉结？”
    两名御医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
    胡御医禀报：“皇上，或许是臣医术有限、学识尚浅，臣从未听说过。”
    战北霄失望地挥了下手：“你们退下吧。”
    *
    莫璃行至半路，在一条巷子中被叶谦拦下。
    “大师兄！”莫璃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叶谦细细打量她一番，低声道：“回去说。”
    回到叶谦的住处，他这才说道：“我昨晚一直守在摄政王府不远处，今天一早跟着你的马车到了皇宫附近。”
    莫璃心中暖暖的，恢复自己本来的声音，甜甜笑道：“大师兄的轻功果然高强，我竟一点儿都没发觉。”
    叶谦揉揉她的小脑袋：“是我离得远，摄政王武功深不可测，我不敢贸然靠近，只能远远跟着。
    先把面具取下，你怎么换衣服了？”
    莫璃出现在世人面前的神医形象一直是胜雪白衣，现在这件虽也是白色，却是米白。而且昨天莫璃是空手进的摄政王府，总不能在摄政王府凭空变出一件新衣服，平白引人怀疑。
    莫璃边取人皮面具，边说道：“昨晚不小心把酒洒到衣服上了，因为要进宫，摄政王就命人去买了一件。”
    “你在摄政王府喝酒了？”叶谦温润的目光中夹着丝无奈，“小璃，大师兄不是叮嘱过你饮酒要注意场合？你这嗜酒的爱好，也该改改了。万一喝醉了，被摄政王府的人发现你的女儿身……”
    莫璃将人皮面具扔进空间的药水里泡着，把头发散下来，动手绾双丫髻。听到叶谦的担忧，不敢把喝醉的事说出来，以免他真的让她戒酒。
    “摄政王府的酒好喝，我就喝了两杯，你知道我的酒量，不要说两杯，十杯我都不会醉。大师兄，萧雨萱那边，你帮我安排好了吧？”
    “嗯。”叶谦知道她在故意转移话题，宠溺又无奈地顺着她的话回答，“我告诉她你的事情没办完，回不去，让她帮着遮掩一二。”
    莫璃点点头：“雨萱机灵，肯定有办法应付莫府。我得赶紧换衣服去相府，免得她担心。”

 第126章 站住！

    叶谦看看窗外的太阳：“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还在官学堂。冰灵叶拿到了吗？”
    “没，皇上起先不肯医治，冰灵叶更是别想。这个我会想办法，先不说这个了。”莫璃摸摸肚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叶谦，“大师兄，摄政王府小气得紧，我到现在还没吃早饭呢。”
    叶谦站起，宠溺道：“好，明白了，大师兄这就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肉肉！带骨头的肉肉更好！”莫璃仰着脸甜甜笑着。
    叶谦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宠溺道：“早知道你会这样说。”
    叶谦出去做饭，莫璃趁机换了丫鬟服。
    等莫璃吃过饭，已近中午。
    她拿着相府的出入腰牌，从后门溜进去，往萧雨萱住的沁芳院走。
    “站住！”
    还有十来步就能进沁芳院时，一个年轻男子从另一条路走来，喊住了她。
    莫璃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正想继续迈步时，男子已走至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莫璃镇定福身：“奴婢见过少爷！”她并未见过萧雨萱的大哥，但却知萧右相有一子二女。
    此人面相清峻，文人的气质中又透着丝豪爽之气，极可能就是萧雨萱时常挂在嘴边的大哥。若是外人，一般不会独自出现在后院，更不会对着主人家的丫鬟喊站住。
    即便是外人，看他的气质尊贵，喊少爷总没什么大错。
    男人正目光锐敏地打量着她：“你是谁？”
    听他这样问，莫璃在心中更加肯定了他的身份：“回大少爷，奴婢是沁芳院的雁儿。”
    “雁儿？为何我从未见过你？”萧逸飞怀疑地打量着她，相府可没有姿色如此出众的丫鬟。
    “奴婢平时负责在沁芳院打扫院子，出来得少。”
    “大哥！”就在萧逸飞又要查问时，萧雨萱的声音响起，她快步走过来，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容，先看了看莫璃，才说道，“大哥来找我？”
    萧逸飞看到妹妹过来，脸上也浮起笑容：“我只是路过，见这丫鬟面生，过来问问。”
    “她啊！”萧雨萱笑着拉起莫璃的手，“大哥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识破她不是府里的丫鬟。”
    “她果然不是！”萧逸飞打量着莫璃，“这位小姐是谁？”
    萧雨萱亲密地挽上莫璃的胳膊，低声道：“莫璃，我哥是自己人，口风紧，值得信赖。”
    莫璃微笑着福了福身：“莫璃见过萧公子！”
    “莫璃？”萧逸飞礼貌地还了一礼，有些意外，“你就是莫府刚接来京城的嫡女？”
    萧雨萱笑道：“原来大哥不仅眼力好，耳朵也尖。”
    萧逸飞含笑瞪了她一眼：“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莫大小姐气质不俗，为何扮作府里的丫头？”
    萧雨萱代莫璃回道：“原因说来话长，哥，你就当她是当小姐当厌了，装丫鬟过过瘾。
    莫璃，在府里一起吃午饭吧，下午咱们一起去官学堂。”
    “我刚刚吃过午饭，你去吃，我在沁芳院等你，顺便换衣服。”

 第127章 给云梅道歉！

    萧雨萱怀疑地望着她：“你真的吃了午饭？”该不会是见了大哥害羞吧……
    莫璃微笑：“我从不委屈自己的肚子。”
    “好，信你。我跟大哥去吃饭，很快就回来。”
    萧逸飞彬彬有礼地说道：“小妹，主人舍下客人独自去吃饭，可不是待客之道。”
    莫璃笑笑：“萧公子，我和雨萱之间的友谊，不会在意这些虚礼。”
    “虽如此，还是有些不妥。雨萱，你陪莫小姐，我命人把饭菜送到你院里。”
    萧雨萱与莫璃手拉手进了沁芳院，萧雨萱摆出一副审问的架势，问道：“老实交待，你这一夜去了哪儿？叶谦又是谁？”
    莫璃从袖袋中拿出一瓶玫瑰露：“这是谢礼。”
    萧雨萱一把拿过去：“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掩护过去。”
    萧雨萱骄傲地扬起下巴：“你都没问，怎么知道我帮你掩护过去了？别以为用东西收买我，我就不会问了。你这丫头可真大胆，竟然夜不归家！”
    莫璃郑重地望着她：“现在我不能说，不过以后一定会告诉你。”
    “好。”萧雨萱撇撇嘴，“用得着这么严肃吗，那叶谦是谁，不用保密吧？”之所以一直追问叶谦，实在是怕叶谦抢走她未来的好嫂嫂。
    虽然不知叶谦的底细和能力，但仅从相貌、气势就知此人并不凡。
    “他是我朋友。”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问你一句，叶谦是不是你的心上人？”
    莫璃扑哧一声，失笑：“你瞎说什么，他怎么会是我心上人，我还这么小，才没什么心上人。”
    萧雨萱放下心，又笑起来：“你不小了，我姐像咱们这般大时，已经远嫁西番国皇子了。”
    *
    下午，两人出相府时又遇到萧逸飞。
    莫璃已恢复平时的穿着，发上簪着萧雨萱赠的玉钗。
    再次见到莫璃，萧逸飞的目光明显亮了亮。这丝瞬间惊艳的神采没有逃过萧雨萱的眼睛，萧雨萱唇角的笑容更加欢愉。
    来到厚德官学院，刚进学堂，莫璃便迎来高薇愤恨的目光。
    莫璃挑挑眉，往她的方向扫了一眼，只见莫云梅眼圈很红，似乎哭过。高薇和冯佳音似乎正在安慰开导她。
    莫璃收回目光，旁若无人地坐下。
    高薇将书重重一放，阴阳怪气地讥讽：“看来莫大小姐的风寒好了。”
    莫璃笑盈盈地望着她：“谢谢高小姐关心，多亏右相府萧小姐出手相帮，已经大好了。”
    “呵！”高薇讽笑一声，“道歉！给云梅道歉！”
    “哦？”莫璃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道什么歉？”
    高薇气道：“云梅身体好，平时又注意穿衣保暖，那么点小雨怎么会受风寒？定是你，故意将风寒传染给她！”
    莫璃挑了下眉，不得不说，高薇确实真相了。昨天早上，莫云梅对着她趾高气扬、颐指气使，依她的性格，怎么可能轻轻松松放莫云梅离开！
    自然是要给她点小颜色瞧瞧，不过不是传染，而是故意用了她研制的药，外表的症状跟风寒差不多。

 第128章 面子里子都掉光了

    萧雨萱听高薇这样说，呵呵一笑：“高薇，想要诬陷别人，也得讲究点证据。
    昨天上午莫璃一直咳，跟她在一起的是我，跟她一直说话的也是我，我怎么没受风寒？
    莫云梅昨天上午可还好好的，一直跟你在一起，怎么下午突然就受了风寒？难道与你有关？”
    “高薇，”莫云梅红着眼圈，声音有点哽咽，“不怪莫璃，是我自己不小心。”
    高薇气道：“好，这件没证据，不怪莫璃。那罚抄书的事呢，也不怪吗？云梅带病抄了一上午，抄到手酸才抄完！”
    莫璃挑眉，好奇地问：“抄书？抄什么书？”
    萧雨萱很不厚道地笑出声：“莫璃，这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莫二小姐被莫大人罚抄女德篇三遍。”
    莫璃有些意外：“为什么？”莫府全家人的心可都偏在莫云梅身上，并且对她寄予厚望，否则也不会冒险想出替嫁的招术。
    而且莫云梅又擅长装淑女，在长辈面前更是乖巧懂事，怎么会被莫长海罚抄书？莫长海怎么舍得罚她？
    高薇怒道：“你还问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四处宣扬看不起病，还假称是云梅告诉你看病要自己花银子，云梅能被罚？”
    莫璃一脸无辜和茫然：“难道看病不用自己花银子？”
    她无比震惊地看向莫云梅：“妹妹，可你昨天早上明明说要自己花银子请大夫，当时你还取笑我没钱看病。
    不然我也不会带病来学堂，被雨萱带去右相府看病，欠雨萱一个人情。”
    莫云梅眼圈更红，一颗颗泪珠掉出来，委屈地低下头去。
    高薇见莫云梅哭了，更怒：“少胡说！云梅这么温柔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取笑你？
    云梅昨天早上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谁知你心思这么恶毒，到处宣扬没钱看病，闹得官学堂人尽皆知。
    堂堂莫府怎么可能没钱给女儿看病？你撒谎也不动动脑筋！”
    萧雨萱怒了，撸了撸袖子刚要开呛，被莫璃压了压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莫璃咬了咬下唇，又委屈又无辜地望着高薇：“妹妹与齐王大婚时，因为滚出花轿而搅了齐王的婚事，齐王一怒之下，奏请摄政王做主，革了父亲五个月俸禄。
    母亲时常说府里吃饭的人多，开支也多，府里的资金周转不开。
    上次母亲院里的常嬷嬷和金杏犯错被打，大夫也是自己出银子请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妹妹在开玩笑？而且，我也没四处宣扬啊。”
    她话音一落，周围看热闹的小姐们嘁嘁喳喳地议论起来：
    “常嬷嬷我知道，是莫夫人出嫁时从娘家带来的，金杏更是她的心腹丫鬟。她们竟然被打，那跟打莫夫人的脸有什么不一样，这得犯了多大的错啊？”
    “看来莫府果然是没钱了，别的下人自己花钱看病也就罢了，身为莫夫人的心腹竟然还要自己出钱。那这心腹当得也太失败了！”
    “莫璃再怎么说，也是莫大人的嫡女，生病了竟然去相府医治，相府又不是医馆，这可真是一桩奇谈。官员家的女儿生病，竟然还要去别家医治。
    若是传到另外三国，堂堂侍郎家看不起风寒，还不知道以为我们东唐国有多穷。”
    “可能莫夫人持家能力不行，毕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而莫大人又为官清廉，革五个月俸禄确实对莫府影响不小。”
    “这样说来，莫云梅也太不懂事了。她的衣服可是天天变着花样换新的，明知府里没银子，还这么虚荣爱面子。这种时刻，应该帮府里节约银子，渡过眼前的难关才是。”
    她们的声音起先还压得很低，但越说越上头，声音也渐渐大起来，莫云梅听得清清楚楚。
    被齐王退婚，虽然如莫云梅所愿，但却是她心底最不愿提起的事情。被退婚可不是什么光彩的好名声，特别是被齐王那种不学无术、花天酒地的草包王爷退婚，简直面子里子都掉光了。
    这莫璃根本就是故意的，在大家快遗忘这件事时，每每再次提起，加深大家的印象。
    更令她气恼的是，莫璃仗着她不敢把真相说出去，总提及滚出花轿的是她，令她无从辩驳。
    莫云梅脸色通红，本就恼莫璃，这会儿连带着把高薇也恼上了。若不是高薇一直指责莫璃，哪会勾出莫璃这么多话？
    既然是高薇起的头，那高薇就该负责到底，把莫璃批得哑口无言，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陷入尴尬丢人的境地。
    高薇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脸色铁青：“五个月的俸禄而已，莫大人为官这么多年，得先皇的赏赐也不少，怎么可能没银子？
    你们别听莫璃瞎说！
    莫璃，被别人对着莫府指指点点，你很光彩吗？别忘了，你也是莫府的一员！”
    莫璃眼眶里一颗泪珠在打转，她委屈地看向萧雨萱，茫然又懵懂地问：“雨萱，我刚刚只是在据实说，为什么会受到指责？
    我给莫府抹黑了吗？”
    萧雨萱原本在讶异莫璃怎么哭了，这不太像莫璃的性格。但在看到她飞快眨了一下的眼睛后，立刻会意。
    萧雨萱憋住心底的笑意，抬手温柔地帮莫璃拭去眼角的泪：“莫璃，你没错，也没给莫府抹黑。
    先生教育我们，不可撒谎，而且你去相府医治，还帮莫府省了一笔请大夫的开支，你这是孝顺啊！”
    “真的吗？”莫璃含着泪，不确定地问道。
    萧雨萱重重点头：“当然是真的，而且你衣服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件，也为莫府省了一笔做衣服的开支。
    你想想，若是你做错了，莫大人为什么罚莫云梅不罚你呢？”
    莫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我院子里统共就只有一个丫鬟，给莫府又省了一笔不小的开支。”
    萧雨萱“震惊”地提高声音：“什么，身为莫府嫡女，你院子就只有一个丫鬟？”
    莫璃懵懂地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专心听八卦的小姐们有了谈资，更兴奋了……

 第129章 父亲最疼我

    “堂堂侍郎嫡女，院子里竟然只有一个丫鬟！咱们京城七品官员家里的嫡女，院子里都有贴身丫鬟两个，杂役下人好几个。”
    “是啊，莫璃这也太寒酸了。先不说莫云梅，就连莫府庶女莫云婷，虽然跟着姨娘住，但院子里服侍的人也不少。莫璃的待遇连个庶女都不如，也不知道在莫府过的什么日子。”
    “这有什么奇怪，若是莫府真把她当嫡女看，早就接回莫府抚养了，岂会扔在山沟里任她自生自灭，现在才接回来？”
    “同样是侍郎嫡女，待遇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呵！”将军府的甄静发出一声傲慢的讥笑，“你们连这都想不明白？
    无非是两种可能，要么是莫大人与先夫人、也就是莫璃的亲娘，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导致莫大人连带着不喜欢莫璃，看到莫璃就会想起先夫人，所以才将莫璃送到老宅。
    要么就是现在的莫夫人容不下先夫人的女儿，所以这么多年迟迟未将莫璃接来京城。”
    众人默默低下头，没人吭声。这两种可能，她们自然也想到了，只是牵扯到莫大人和莫夫人的人品，她们哪敢当着莫云梅的面说出来。
    她们可没甄静的家世。甄静的祖父可是赫赫有名、连皇上都要礼敬三分的甄老将军，她即便是在这里骂莫大人，莫云梅和高薇等人也不敢怎样。
    莫云梅见场面越来越失控，无颜见人，委屈地低泣出声。原本只是想通过高薇的嘴，骂莫璃几句，谁知话题竟会牵连到父母身上。
    冯佳音见她哭，急忙安抚：“云梅，是她们不了解，你别哭了。”
    冯佳音提高声音：“莫夫人善良大度，何时不容人了？
    莫璃情况特殊，一直在山中长大，一个人自在惯了，也习惯了自己动手、自食其力。若院子里有太多人伺候，恐怕她会不自在。
    至于莫璃为何现在才接回京城，这是莫大人上一代的家事，莫大人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谁府里还没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闹得不愉快！”
    莫璃忽然长叹一声，疑惑地问：“雨萱，大家明明是在取笑我只有一个丫鬟服侍，为什么哭的反而是云梅？
    是因为甄小姐提莫夫人吗？可甄小姐说了两种原因，并没说一定就与莫夫人有关啊。
    再说，我觉得父亲是疼我，才让我在山中长大。这京城有什么意思，除了人就是房舍。”
    她忽然高兴地笑起来：“雨萱，山中景色特别美，以后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那里有茂密的参天大树，也有漫山遍里的各种小花，还有小溪、湖泊，对了，还有好多动物。”
    她撇了撇嘴：“野兔野鸭特别多，可惜我追不上它们，又不会射箭，不然我天天都有肉吃。”
    众人鄙夷地望着她，几位小姐眼里还有一丝怜悯。把她扔在大山中不闻不问，这莫璃竟然还以为莫大人是在疼她，脑子被牛撞过吧？
    “先生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都坐得端端正正，莫云梅也擦擦泪，端正坐好。
    进来的是教算术的先生杨启，圆脸，腰圆体胖，留着两撇八字胡。
    众人行礼后，杨启示意大家坐下。
    “老夫上午去男子分院转了转，见那边的先生出了一道题，挺有意思，所以今天下午我们也来算算这道题，算是娱乐一下。
    不过题有点难，你们都是闺阁小姐，算术只学了个皮毛，所以老夫对你们要求也不高，不必像男子学院那样还要讲出算理。
    不拘你们用什么方法，乱猜、瞎蒙、画图、摆石子、小棒，只要能写出正确结果即可。将你的答案写在纸上交给我，若是答对了，便可提早散学离开。”
    他一说能提前散学，众小姐都暗暗兴奋起来。莫云梅更是打起精神，仔细倾听杨启的话。她实在无颜在这里再待下去，提早离开也好。
    等晚上睡一觉，明天大家就都淡忘了。即便没那么快淡忘，也不会比现在更尴尬难看。她从小看着母亲查帐，耳濡目染之下，算术比学堂中大部分人好一些。
    她自信地轻牵起唇角，瞥了莫璃一眼。这个在山里长大的丫头，能数到五十就算不错了，哪能指望她算题。
    一会儿她一定要第一个算出来，这样丢掉的面子就算是找补回来一些。
    杨启待大家兴奋低呼的声音停止，才继续说：“你们别高兴得太早，这题有一定难度。
    每人只有两次交答案的机会，若是两次都答错，那你就只能待在学堂好好复习以前学过的知识，等到了散学的时间再离开。”
    “大家听好！”杨启用食指抿了抿八字胡，摇头晃脑地说道，“鸡兔同笼，共有头四十八，脚一百三十二，问鸡兔各有几何?”
    他话音落下，众人拧起眉。
    萧雨萱想了想，对莫璃轻声说道：“果然不好算，看来得画图数一数才行。画这么多头和脚，要费一番功夫了。
    我就说，先生哪有那么好心让咱们早走。”
    高薇的声音忽然响起：“莫璃，先生说得文诌诌的，你能不能听懂？要不要我帮你解释一下？”
    杨启颔首：“互帮互助，高薇做得不错！”
    莫璃初来学堂的前一天，莫长海已经提着礼物跟他打过招呼。他知道莫璃是山里丫头，穷乡僻壤的，银子估计都没摸过，哪会算什么题？能数几个数就不错了。
    受到先生夸赞的高薇仿佛一雪前耻，得意起来：“莫璃，先生的意思是说：
    有数只鸡和兔被关在同一个大铁笼里，从上面数，有四十八个头；从底下数，有一百三十二只脚，问鸡和兔各有多少只？
    这么难的题，你肯定不会。没关系，拿起笔慢慢画，一下午的时间足够你画出来！”
    “高小姐也耐心画，别急，时间还长着呢，你肯定能画出来。”萧雨萱狠狠瞅了高薇一眼，跟莫璃低声嘟囔，“别看她一副得意的表情，她算术还没我好呢！
    不过……”

 第130章 脸疼不疼

    萧雨萱皱起眉：“莫云梅的算术比我好很多，咱们快点画，别被她抢了先。不然高薇和冯佳音不知要得意成什么样子。”
    始终没吭声的莫璃丢给她一个纸团。
    萧雨萱疑惑：“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萧雨萱将纸团展开，只见上面写着：鸡三十只，兔十八只。
    她抽了抽嘴角，怕打击到莫璃，低声道：“莫璃，只有两次交答案的机会，别浪费了。
    咱们两个一起画也挺快，你别真的靠猜啊！”
    莫璃成长于大山之中，那个所谓的环姨能教她弹琴跳舞，两者又都那么优秀，已是极为难得，不可能连算术也会。如果真这么全能，再怎么喜欢隐居，也不可能甘于成为服侍别人的丫鬟吧？
    莫璃淡淡一笑，拿着写好的答案站起来，走向先生杨启。
    众小姐正在或冥思苦想、或动笔画图，忽见她站起，都惊愕地望着她。
    高薇冲莫云梅挤挤眼，提高声音道：“莫府果然出人才啊，莫二小姐的优秀大家有目共睹，原来莫大小姐也同样不遑多让啊！
    先生才出完题目，莫大小姐就已经算出来了，我们大家应该多多向她学习才是！”
    高薇嘴角是显而易见的讥讽之色，现在把莫璃抬得有多高，过会儿莫璃就会跌得有多狼狈。
    冯佳音心领神会，也附和道：“看来我们女子学堂要出个算学方面的才女了。”
    莫云梅垂着眼边画边思，高薇和冯佳音的反讽之意过于明显，在座之人谁听不出？她们两个平时与她交好，搞不好别的小姐还以为是她授意这么说的。
    虽然她听完这些话心中也很畅快，但未免会让先生和其她小姐以为她看不起莫璃。
    想到这里，莫云梅柔柔开口：“高薇，你们别这么说。
    姐姐在深山里长大，连银子都没怎么摸过，更没接触过算术这方面的知识，写错答案实属正常。
    不管她的答案是猜的还是蒙的，都证明她有一颗想努力上进和求知的心，我们应该对她多加鼓励才是。”
    杨启摸着八字胡，微笑颔首：“莫二小姐拥有一颗善良的七窍玲珑心，不歧视、讥讽、挖苦她人，你们要多向她学习。
    历史上大器晚成的名士比比皆是，只要肯上进，学习永远都不算迟。”
    得到杨启当众夸奖，还被号召向自己学习，莫云梅总算挽回点面子，心情好了不少。
    看到莫璃将对折、写有答案的纸交给杨启，再看到杨启漫不经心地打开，莫云梅嘴角上扬。
    一会儿等莫璃失望走回座位时，她只需假意安抚劝慰几句，先生一定会对她更为大加赞赏，诸位小姐也会对她的大度善良刮目相看，之前闹出的不愉快便会随之冲淡了。
    杨启对莫璃没抱任何希望，莫长海提着礼物去他府上时，已将莫璃的身世和成长说得明明白白。莫璃刚生下几个月，亲生母亲便病亡。
    从那时起，莫璃便被送入大山内的莫家老宅抚养，没有请过任何先生。那种穷乡僻壤之地，想请先生也难。但凡有点学问的人，谁会甘于住在那种穷地方吃苦受累。
    再说，他才刚说完问题，莫璃就写出答案，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这道题放在男子学堂那边，是可以在短时间内算出来，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女子学堂并不重视算学，学的只是最基本的算术，以便将来嫁了人，能在管家的时候能够查查简单的帐目。
    不过，既然莫璃交上答案，他就要看一看，这是对学子最基本的尊重。
    杨启原本神色漫不经心，可在看清纸上的字后，捏纸的手瞬间收紧，表情凝重起来，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莫璃。
    坐在下方的小姐们本就各怀心思地关注着结果，在见到杨启突然变幻的神色时，不禁在心中猜测起来。
    高薇嘴角的讥讽更重，低声对冯佳音笑道：“看来答案不仅不对，还错得离谱。总共才有四十八个头，难不成她写了五十只鸡？哈哈……”
    冯佳音轻笑：“未必是五十只鸡，有可能是她的字惨不忍睹，云梅，莫璃会写字吗？”
    莫云梅想起母亲曾提过一次，说她去找莫璃时，见莫璃正拿着毛笔在纸上画圈。握笔姿势不对不说，画的圈各种奇形怪状都有，就是没有圆的。笔迹更是粗细不一、大大小小，极其难看。
    莫云梅摇了摇头：“没见她写过字。”
    高薇自信一笑：“云梅向来善良，给别人留面子，云梅说没见过，那就是莫璃不会写的意思。
    只怕是纸上的字先生不认识，所以才会有这么惊讶的表情。”
    莫云梅温柔开口：“对姐姐来说，可能鸡和兔难写一些，但几十几这种数字应该不至于不会写吧？”
    冯佳音讥笑：“难说！”
    高薇已是等不及结果，直接高声问：“先生，莫大小姐这么急着交答案，必是胸有成竹，肯定对了，是不是？”
    就在她期待着杨启否定时，就听他神色复杂地道：“是，写对了！”
    杨启话音刚落，高薇低低讥笑着对冯佳音说：“看，我就说她肯定……”
    见到冯佳音脸上难言的表情，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笑容猛得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杨启：“先生，你说她……写对了？”
    杨启表情复杂地说：“答案正确！莫大小姐，你是算出来，还是……猜的？”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他还是倾向于相信前者。不然哪能这么巧，莫璃是第一个写出答案的，还正好猜中了？
    可如果莫璃懂算术，莫长海又为什么特意拿礼物去他府上，托请他不要提问莫璃，以免使莫府出丑呢？
    莫璃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笑着问：“先生，您说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算出正确答案即可。
    那我是怎样得出的正确答案，并不重要，是不是？
    现在我可以提前散学回家了吗？”
    杨启目光复杂地点点头：“嗯，你可以提前离开官学院了。”

 第131章 承认别人更优秀很难吗

    莫璃礼貌地福了福身：“谢谢先生！”
    她微笑着看了萧雨萱一眼，在众小姐惊愕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萧雨萱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把莫璃丢给她的答案照抄一遍，也交上去。
    看到又有一人交答案，还是平时在学堂中算术水平中等的萧雨萱，众人心思活络起来，萧雨萱与莫璃的座位可是刚好挨着……
    毫无意外的，萧雨萱也顺利离开。
    杨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复杂地望着下方：“别慌，都沉下心继续解题。”
    高薇几人脸上热辣辣的，就连莫云梅脸色也极其难看。为了降低存在感，消除尴尬，三人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陆续续有人得出正确答案，被允许提前离开。
    原本算术还不错的莫云梅，因为被莫璃的事影响了思绪和算题速度，看到又有几位小姐比她先离开，心中焦急起来。
    她迫使自己沉下心，冷静地试答案，在学堂中的小姐走了近三成时，她终于写出答案。将答案给还在闷头画图的高薇和冯佳音悄悄看过后，她起身交答案。
    走出学堂的门，莫云梅没有丝毫解出答案的喜悦。
    高薇和冯佳音紧随着她出来，三人边说边往官学院大门走。
    高薇气冲冲地呸了一声：“没想到莫璃运气那么好，答案竟然被她一猜就中，这运气怎么不去赌坊大干一场？”她是绝对不会相信莫璃是算出来的，若是莫璃能算出来，官学堂这些小姐们个个都能当算学先生了。
    甄静也算完走出来，路过她们时听到高薇的话，傲慢开口：“怎么，承认别人比你优秀，这么难吗？”
    高薇想反讥一句“你不是也不承认？”，可终究还是把话给憋了回去。甄静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对萧雨萱，她有时还能大着胆子酸几句，但对甄老将军最疼爱的嫡孙女，她半个字也不敢回怼。
    高薇只能忍气吞声地说：“我只是觉得莫璃没学过算术，不可能这么快算出答案。”
    甄静高傲地瞥她一眼，似不屑与她这种身份的人多言，高昂着头离开。
    直到甄静走得没了人影，高薇这才啐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狗仗人势！”
    莫云梅蹙着眉摇摇头：“祸从口出，小心被人听到。”
    高薇连忙四下望了一圈，这才放下心来：“什么叫承认别人比我优秀很难？云梅，若是说你比我优秀，我心里一万个服字！
    但是莫璃，她配吗？她一个山沟里出来的乡巴佬，本来就是靠着运气猜出的答案，哪里优秀了？运气优秀？好运可不是天天都有！”
    冯佳音紧皱着眉：“依我看，莫璃不是猜的，云梅，你觉得呢？”
    莫云梅点点头：“我同意你的说法，这道题的答案并不好猜。不可能先生刚出完题，她就立刻猜出正确答案。”
    高薇讥诮：“是什么给你们的错觉，认为莫璃能算出来？她，就一个深山里的野丫头，能会什么？
    若连她都能算出来，我们还上什么官学院，直接都回老家种田得了！”
    冯佳音连忙解释：“我和云梅的意思只是说她不是猜的，并没说她是自己算的。”
    高薇不解：“不是猜的，也不是算的，那正确答案是怎么来的？”
    冯佳音意味深长地望着她：“你想想，你的答案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云梅告诉我们的！”高薇猛得会意过来，“你是说……有人告诉了莫璃答案？谁，萧雨萱？可萧雨萱算术学得一般，她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算出来？”
    冯佳音轻哼了一声，神情有些不服：“在算题的时候，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刚才终于想明白了。”
    高薇急忙催促：“你快说！”
    冯佳音表情讥讽：“先生在出题前说，他上午在男子学院见到这道题，那意思也就是说，男子学院的少爷们已经算出来了。
    这道题确实挺有趣，所以中午应该有人会谈论，恰巧被萧雨萱或者她父兄听到。若是被她父兄听到，有可能出于想考考萧雨萱的目的，午饭时给她出了这道题。
    所以萧雨萱就把答案给记住了。”
    高薇拧着眉若有所思地点头：“听起来很有一番道理，但如果真是这样，萧雨萱为什么不做交答案、出风头的第一人，反而便宜了莫璃？”
    冯佳音自信一笑：“这还不简单，很可能是萧雨萱没记清答案，怕答错了出丑，所以才让莫璃先拿着答案去试探。
    反正众所周知，莫璃没学过算术，她即便答错了，也不会太丢人。
    不然为什么先生一肯定莫璃的答案，萧雨萱立刻就交上去了？”
    高薇冲冯佳音竖起大拇指，佩服地说：“佳音，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
    冯佳音笑笑：“我也是猜的，没有证据。”
    高薇兴奋得一拍手：“真相肯定八九不离十，萧雨萱一定是提前知晓了答案！
    不然你们想想，先生话音才刚落，莫璃就写出答案交了上去。即便是男子学堂的公子们，也算不了这么快，需要思考的时间吧？
    难怪先生问莫璃是算的还是猜的，莫璃不肯回答。如果真是她算的，这可是名扬整个官学院、甚至名扬京城贵人圈的好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还以为她有多厉害，还不是提前知道了答案？”
    *
    杨启在小姐们都散学离开后，来到专供先生们喝茶休息的茶室。
    正巧官学院掌事、高晋、琴师和舞娘李三娘都在，杨启匆匆忙忙倒了杯香茗喝下，压了压仍浮于心头的震惊，说道：“女子学院刚来的莫璃，你们知道吗？”
    高晋说道：“当然知道，怎么了？”
    杨启惊讶又兴奋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今天下午我出了一道题，男子学院的公子们都要经过一番思考才能写出答案。
    可是莫璃在我刚出完题时，她就把正确答案写出来了！
    莫璃可是在深山老宅长大，近日才到京城，你们说奇不奇？”

 第132章 告诉你一个秘密

    杨启原以为高晋等人也会同他一样感到震惊，却没想到除了琴师一脸诧异之外，其余之人面色平静。
    “你们不信？”
    高晋与学院掌事对视后，会心一笑：“如果我告诉你，莫璃无论识字还是背书，也是学堂里最快的，你会怎么想？”
    杨启惊诧：“文理双全？”山野丫头能在算术方面有此天赋已实属难得，竟然在习文上也如此优秀，难道是个天才？
    “岂止！”开口的是舞娘李三娘，她笑道，“莫璃的舞蹈也是女子学堂中最出色的！”
    杨启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真的？你们……不是在合起伙来骗我吧？”
    “当然是真的！”李三娘淡定地欣赏着他惊愕的表情，前两天得知莫璃在高晋学堂中的表现时，她也是这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若是京城达官贵人家从小精心培养的嫡女有这样的表现，那也不足为奇，众人最多夸句才女。
    但莫璃不同，她成长于深山，据莫长海所言，从来没请任何先生、舞娘教导过，传言更是说她连饭都吃不饱。这样的成长环境下，竟然舞蹈、习文都如此出类拔萃，将京城这些小姐们比了下去，那只能用天才来形容了。
    然而，还没等她消化完这个消息，更令她震惊的消息传到她耳中。衡王妃生辰宴上莫璃弹琴，硬生生将莫云梅衬托得如同路人！
    现在听杨启说莫璃在算术上同样杰出，她心中虽仍是意外了一把，但已经能做到坦然接受了。莫璃不是天才，根本就是鬼才！
    以后再听到莫璃什么惊天动地的表现，她觉得都能保持淡定了。
    掌事好整以暇地望着杨启震惊的神色，得意道：“莫璃的舞蹈岂止是出色，还得到了摄政王、衡王和齐王的共同认可，为咱们女子学院狠狠争了一次光。
    真没想到，官学院竟能收到这样一个天才，你们得好好培养！”
    杨启惊叹：“舞蹈、文、理三花齐放，难得、难得啊！”
    李三娘轻笑：“如果我告诉你，莫璃弹琴同样出色，你会怎么想？”
    “什么？”杨启有些立不住，胖手扶着桌子，慢慢坐下，“你容我缓缓！”
    琴师饶有兴趣地问：“莫璃会弹琴？那她为何不去乐器堂？”他没见过莫璃，刚才听他们说得热闹，也只不过做个看客而已，现在才有了更大的兴致。
    “她是舞蹈堂的学生，你别想抢！”李三娘护犊子般警惕地望着他。
    琴师失笑：“我没说要抢，她弹得如何，我又没亲耳听过，怎知琴艺如何？”
    掌事笑道：“据我所知，你的乐器堂里弹古琴最出色的是莫云梅吧？”
    琴师有些自豪：“正是。云梅的琴艺极不错，是个可造之材。”
    掌事唇角多了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衡王妃生辰宴上，莫云梅弹了一首曲子，得到王妃和诸位夫人夸奖。”
    琴师点点头：“对莫云梅来说，实属正常。”
    “但是……”掌事脸上的笑容绽开，“莫璃随后用同一架古琴，弹了同一首子，却惊艳四方，为此衡王妃特别赏赐她一对红宝石耳环。
    莫云梅的琴艺则被她衬托得索然无味了。”
    琴师大惊：“竟有这等事？”
    李三娘自豪道：“参加衡王妃生辰宴的夫人和小姐们人尽皆知，一打听便知。不过，你可不许抢莫璃，你就是抢，我也不会放人！”
    琴师拧着眉思索片刻，说道：“放心，我肯定不会抢！
    莫璃在莫云梅弹过之后，仍旧用同一架琴弹同一首曲子，可见她是故意想与莫云梅一争高低。
    虽然琴艺总有高低之分，但她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就有羞辱的成分了。
    弹琴乃是高雅之事，怎能被这么有心计之人染指？
    她就是再优秀，只要人品有问题，我绝对不会要这样的学生！”
    原本愉快的气氛，被琴师的一番话，顿时搅得尴尬起来。
    李三娘皱起眉：“你误会了，实情其实是莫……”
    掌事出言打断她：“算了！真正的人品如何，又怎能单凭一双眼睛和两只耳朵去判定，日久人心自见，多说无益。
    莫璃现在在舞蹈堂待得很好，琴师不想招她进乐器堂，岂不正合所有人的心意？”
    李三娘紧蹙着眉：“话虽这样说，但是……”总觉得莫璃平白被误会是在受委屈。
    掌事对她摇摇头，李三娘将话头咽了回去。也是，莫云梅是琴师的得意门生，被一个乡下丫头在王妃生辰宴这样的大场合给比下去，可能他觉得脸面无光。
    *
    别人怎么议论和评价，莫璃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难得这么早散学，她与萧雨萱自然不能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时光，两人一起来到街上逛店。
    “莫璃，这家布行的绸缎不仅质量上乘，而且颜色和花式也多，不如我们挑几匹，做几件成衣，好不好？”
    莫璃笑道：“你做，我有衣服穿。”
    萧雨萱拉起她的手就往布行走：“莫璃，衣服和衣服能一样吗？你这样天仙一样美的人，自然要天仙一样的衣服来配。
    你看莫云梅，可是三天两头换衣服，估计是你的到来让她有了危机感，哈哈，那就让她危机感更重些，让她意识到什么是不可逾越的差距。”
    “真的不必，我真有好多衣服！”莫璃无奈，“雨萱，告诉你一个秘密。”
    萧雨萱停住脚，好奇地望着她：“什么秘密？”
    莫璃压低声音：“其实我有很多银子，我只是在装穷。”
    萧雨萱半信半疑：“你有银子？”
    “当然。”莫璃肯定道，“我生活的地方山连着山，那里有许多珍稀药草，不然神医也不会特地跑到那里去采药。”
    萧雨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得也是，能吸引神医去采药，那必定有难得一见的珍稀药草。否则神医直接从医馆买即可，哪用得着亲自去采。
    你的意思是……你采了很多草药，拿出去卖了？”
    “聪明！”莫璃眼睛亮晶晶的……

 第133章 摄政王有请

    “莫府的人待我如何，你也知道。我指望不上莫府，所以只能自己赚银子。
    这事千万不能被莫府的人知道，否则这银子落谁手里都不知道。”
    “放心，我肯定保密！”
    莫璃笑道：“所以，你不用帮我做衣服，我卖药草赚的银子只怕比你的梯己还多。
    等我做几件新衣裙，如果别人问起来，我就说是你送的。”
    “莫璃，好巧！”
    莫璃一扭头，便见到景王手执折扇，潇洒地走过来。阳光洒在他天青色的锦衫上，显得他淡雅又随和。
    “原来萧二小姐也在！”
    萧雨萱微笑着福了福身。
    景王打量着莫璃，笑道：“容光焕发，看来本王白担心了。”
    莫璃下意识问：“担心什么？”
    景王摇了摇扇子，笑道：“听说你生病了，本王的意思是：怕某人担心！”
    萧雨萱好奇地看向莫璃：“某人是谁？”
    “王爷是指叶谦，我朋友。”
    “哦，原来是叶公子！”
    不远处，茶楼的二楼雅间内，夜风站在窗前有丝疑惑：“那不是景王吗，王爷，景王好像与莫小姐很熟！”
    战北擎放下茶杯，沉稳地踱步过来，顺着夜风的视线向下望去。只见景王不知在与莫璃说什么，两人脸上均洋溢着笑容，一旁站着右相府的萧雨萱，似是局外人般静静倾听。
    “王爷，莫小姐刚来京城，除了萧小姐，似乎没有其她朋友，也没听说她跟景王有什么交集。
    可看景王跟她有说有笑的样子，好像两人很熟。”
    战北擎望着笑容灿烂的莫璃，沉声问：“莫家老宅的丫鬟，到哪了？”
    “王爷，咱们的人载着她日夜兼程，片刻不敢耽搁，想来再有两三天就能抵达京城。
    王爷，听闻莫小姐受了风寒，从昨天中午到今天中午一直待在相府医治养病。昨天傍晚莫府派人去接她，被相府的小厮赶走了。”
    “受了风寒？”战北擎居高临下打量着莫璃，他内功高强，视力极佳，能清清楚楚看清莫璃白里透红的光泽小脸，健健康康，哪里有半分受风寒的模样。
    “王爷，”夜风犹豫片刻，说道，“如果莫小姐真认识神医，为什么还要去相府看病？”
    “风寒而已，何必大材小用，”战北擎目光沉了沉：“去请他们上来喝茶。”
    “是。”
    夜风下了楼，战北擎踱回桌前慢慢品茗。这个莫璃，就仿佛是个罩着几层迷雾的疑团。从他见到她的第一天起，她就在故意扮粗俗鄙陋，搅黄齐王的婚事。滚出花轿，毫无疑问，是她故意而为。
    莫璃花容月貌，琴舞俱佳，岂是莫云梅那等姿色能相提并论？可奇怪的是莫长海对她毫不重视，仿佛她是一个多余者，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这也是奇怪之处。
    莫长海之所以想让莫璃替嫁，就是不想莫云梅嫁给齐王。莫长海的心思，战北擎明白，无非是想让莫云梅高嫁，他好从中获益。
    高嫁的事，让花容月貌的莫璃来做，岂不是更容易实现？

 第134章 谁说府里没钱

    莫长海为何舍弃莫璃，反而选择莫云梅？
    夜风很快回来，后面只跟着景王。
    夜风禀报：“王爷，莫小姐突然头疼，怕把病气传染给王爷，便请萧小姐扶她回去了。”
    “确实很‘突然’！”战北擎沉声道，莫璃刚才还脸色红润地说说笑笑，怎么他一请她来喝茶，她就头疼？
    她明显是在回避他！
    景王拱了拱手，摇着扇子坐到对面：“大皇兄，莫璃受了风寒，可能还没好彻底，头疼实属正常。
    大皇兄今日好雅兴，怎么有空出来喝茶，是摄政王府的茶不好喝？”
    战北擎淡淡道：“偶尔也要换换口味。本王见你与莫璃交谈甚欢，不像是只见过一面那么简单。”
    景王似未察觉到他眼底的探究，轻松地潇洒一笑：“自然不是只见过一面，最近臣弟在街上遇到她好几次，这一来二去，可不就熟悉了嘛？”
    战北擎垂下幽深不见底的凤眸，饮了口茶，严肃道：“这个时辰，莫璃和萧小姐应该在官学院，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景王“唰”一下合并折扇，兴奋道：“大皇兄，听说杨启给她们出了一道题，只要写出正确答案，就能提前散学。
    这两个丫头，是最先散学的。”
    “两人谁算的？”虽然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莫璃的名字，但战北擎向来自诩理智，要看事实说话。
    景王哈哈笑道：“是莫璃，大皇兄没想到吧？其实我也没想到，莫璃竟然会算题！
    相比之下，那些嫡女岂不是白白上了这几年官学院？
    被她们看不起的山里丫头给比下去，也不知道她们的脸疼不疼，面子里子还在不在？”
    战北擎垂下目光，状似随意地说：“又是在老宅照顾她的那个丫鬟所教？”
    “又是？”景王饶有兴趣地问，“大皇兄为何说又是？
    那个丫鬟叫秀环，莫璃喊她环姨，大皇兄一说就中，莫璃确实这样说。”
    虽然莫璃说是环姨所教，但他并不这样认为。秀环毕竟只是个丫鬟，或许是她师门里的师父师兄们教过她算理知识吧？
    战北擎抿了一口茶，并未解释。
    夜风主动开口：“王爷，据属下所知，莫璃的古琴和舞蹈也是秀环所教。”
    景王闻言失笑，战北擎意有所指地看向他：“你认为不是？”
    “没！”景王摇了摇折扇，掩饰住内心的心虚，“我只是没听说过有这么优秀的丫鬟，觉得有点……夸张，故然失笑。
    或许秀环只是粗略懂得一些皮毛，莫璃有这方面的天赋，一点就通。”
    *
    与萧雨萱分开，莫璃刚进莫府，管家便请她去正厅。
    莫长海与吕心莲正在说着什么，见她进来，莫长海严厉喝斥：“你还知道回来？”
    莫璃一脸委屈与惶恐：“父亲，女儿做错什么了吗？”果真是“疼爱女儿”的好父亲，竟半点不问她的病如何了。
    “昨晚老夫派管家去右相府接你，你为何拒而不见？”管家昨晚灰溜溜回来，再添油加醋地说相府守门的小厮是如何无礼，让他听了觉得很没颜面。
    莫璃诧异地睁大眼睛：“父亲派人去接我了？我不知道啊！
    哦，我记起来了！
    昨天因为受了风寒，傍晚发起高烧。我喝了药，便迷迷糊糊睡下了，再醒来已是天明。
    估计雨萱是怕您见我病得严重，怕您担心女儿，所以才没通知我，直接回绝了。”
    吕心莲嗤讽一声：“病得严重？不就是风寒，能有多严重？现在还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年纪轻轻的，这也叫生病？”
    莫璃面色懵懂地望着她：“原来风寒不是病啊……
    听说妹妹也受了风寒，跟官学院请的是病假。”
    吕心莲脸色一僵，哼了一声：“强词夺理！云梅自幼养在深闺，身子娇贵，连雨都没淋过，哪能跟你比？
    你在山里胡打海摔惯了，皮糙肉厚的，风寒高烧算什么！”
    莫长海皱起眉：“夫人，此话虽有道理，但不要在外人面前言。”
    “老爷，我自然知晓，这不是没外吗？”
    莫长海严肃地看向莫璃：“这些先不谈，老夫听云梅说，你在学堂里胡言乱语，给莫府丢脸了？”
    “胡言乱语？”莫璃一脸惊愕与不解，“父亲，我明明是为莫府争光了啊！”
    吕心莲呵笑一声：“你能给莫府争光？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莫璃疑惑地挠挠头：“下午先生出题，我是整个女子学堂第一个答对的，先生还夸虎父无犬女。
    雨萱告诉我，虎父无犬女的意思是父亲优秀、他的女儿就不会差。父亲，是这样吗？”
    莫长海面现喜悦：“先生真这么说？”
    莫璃使劲儿点点头：“是，不然我可没编不出这句话。”
    莫长海有些得意地捋捋胡子：“你们先生的话很中肯。”
    吕心莲使劲咳了一声：“老爷，莫璃即使是第一个答对的，那也一定是猜的，运气好罢了。她哪比得过云梅！”
    提到云梅，莫长海想起正事，敛起脸上的笑意，严肃地问：“你在学堂里说莫府穷得连看病钱都没有，还说只有一个丫鬟？”
    莫璃一脸茫然：“是妹妹说，府里没钱给我看病，雨萱才带我去了右相府。
    母亲也说府里没钱，只能拨给我一个丫鬟，父亲是要女儿撒谎？”
    莫长海面色晦暗：“父亲没有叫你撒谎，但官学院是学习的地方，你没事提这些做什么？”
    “不是我要提啊！是妹妹和高薇她们提的，父亲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学堂的各位小姐。环姨从小就教育我不能撒谎。”
    莫长海脸色越来越阴沉：“谁说府里没钱？
    夫人，这么多年，莫府没遇到什么花银子的大开销，应该攒了不少银子才是。
    看病这事，是云梅跟莫璃开玩笑，那丫鬟的事呢？
    老夫不是说，莫璃好歹也是府里的大小姐，给她配置几个下人吗？莫府总不至于连几个下人都养不起，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银子呢？”

 第135章 主子

    吕心莲咬着牙狠狠瞅了莫璃一眼，连忙向莫长海解释：“老爷，府里当然有银子。
    只是莫璃和云梅都大了，我这不是得给她们置办嫁妆吗？虽说到时还会有聘礼进项，但嫁妆总要提前准备，不能太寒酸。
    还有元昌过几年也要娶妻，还得给他准备聘礼。所以平时节俭一些，到时排场好看。”
    莫长海的脸色这才好些：“夫人过虑了，老夫只是五个月没俸禄，又不是一直没俸禄。
    莫璃从小被养在老宅，外面的传言已对莫府颇为不利，若在生活上再苛待她，外面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
    莫府的名声若是不好，将来云梅和元昌的婚事势必会受到影响。”
    吕心莲很不愿给莫璃多配下人，一个乡下丫头，凭什么跟云梅一个待遇？
    但又怕被莫长海发现她私自拿府里的银子贴补娘家的事，为难地说：“老爷，我也想给莫璃多配几个下人，但现在府里人人都忙，哪有闲人？
    现在指给莫璃的丫鬟，还是好不容易匀出来的。
    老爷，莫璃住的院子小，没有多少活干，她又自食其力惯了，用不着那么多下人。”
    莫长海沉下脸：“这不是用不着用得着的事，而是传出去有损莫府的颜面。果然是一介妇人，你不要只心疼那点银子，只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要将目光看长远一些。
    下人不够，便再去买几个。”
    他都这么说了，吕心莲只得应道：“是！”
    莫长海皱着眉挥了下手：“莫璃，你要记住，在外只能说莫府的好话，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老夫也不是教你撒谎，但有些话可以选择不说。
    你退下吧。”
    “是。”莫璃福了福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小院，她支开丫鬟小镯，唤了只信鸽……
    *
    次日，吕心莲去牙婆子处买丫鬟，左挑右捡，迟迟没选人，连牙婆子都烦了：“莫夫人，这几个丫头都不错，您还想挑什么样的？”
    吕心莲咂咂嘴：“能不能便宜些，比我上次来买时，价格可贵了三成。”
    “莫夫人，您也不想想，您上次买是五年前。现在什么都涨价，再便宜，是要我们喝西北风去吗？”
    吕心莲说道：“便宜些，我买三个丫头。”
    牙婆子看她小气的样子，再联想外面传言莫府连风寒都没钱看，不耐烦地说：“莫夫人，一文钱都不能便宜，已经给您最低价了。
    您若真想少花银子，建议您别买丫头，直接去雇佣几个，或许能省几个钱。”
    吕心莲脸色有点不好看：“也不是钱不钱的事，是我看这些丫头不值这个价。”
    牙婆子语气不太好：“那您再去别处转转，兴许别地儿有您能看上眼的。”
    这里人多，吕心莲不好跟她争执，失了官家身份，转身就走。
    刚走出去没几步，两位穿着粗布衣衫的姑娘一左一右拉住她的胳膊，扑通跪下了。
    其中一人抬起头，相貌清秀，眼中含泪，面色楚楚可怜：“夫人，您是要买丫鬟吗，您看看我和妹妹行不行？”
    吕心莲打量着两人，虽然衣服有些破旧，但脸和手干干净净，从面相上看，像是涉事不深的单纯姑娘，两人头上都插着草芥。
    “夫人，”另一位姑娘也抬起头，满脸是泪，但难掩眉目间的清秀之色，她哭道，“夫人，求您收留我和姐姐吧！
    我们父母双亡，只好来京城投奔舅舅。可昨天好不容易到达京城，却得知舅舅早已病故。
    我们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活都能干，只求夫人能收留我们姐妹两个，给口饭吃！”
    吕心莲心思活络起来，转了转眼珠，说道：“你们想要多少银子？”
    “夫人，我们只求能有个吃饭睡觉、遮风挡雨的地方，我们可以不要钱的。”
    “不要钱？”吕心莲心中大喜，却也有些犹疑，天下有这等好事？若真有这等好事，也不会那么巧，刚好落到她身上。
    “夫人，”其中一人暗暗观察着吕心莲的神色，见她脸有疑色，抽泣道，“我们虽不要钱，但有个条件。
    我和妹妹虽然出身贫穷，但并不想卖身。等过两年，还想……找个人嫁了，好好过日子。
    昨天就有人问价钱，只是听我们说不卖身、干不久，都拒绝了。
    夫人一看就是菩萨心肠，我和妹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求夫人能收留我们，给口吃的。”
    吕心莲心中大喜，不要钱的好，干不久更好。那莫璃总要嫁出去，到时这两个丫鬟想跟着莫璃也好、想直接走人也好，只要不留在府里就好。
    她“勉为其难”地说：“好吧，看你们也是可怜人，就跟我走吧。”
    *
    中午莫璃从官学院回府时，吕心莲领着这两个丫头来到她的院子。
    两个丫头已换上府里的丫鬟服饰，头发也梳了双丫髻，虽是丫鬟打扮，却无论相貌还是气质，并没有丫鬟身上的奴性。
    吕心莲并没怀疑，毕竟这两个丫头以前没做过丫鬟，父母双亡前也是被长辈呵护的孩子。至于她们是不是真能吃苦、是不是真的乖巧，这些不重要。
    她巴不得两人给莫璃添乱。
    “莫璃，这是新买的两个丫鬟素香、素霜，你这院子小，三个丫鬟打理服侍足够了。
    以后出去少胡说八道！”
    两个丫鬟行礼：“奴婢素香（素霜）见过大小姐！”
    莫璃只是随意看了一眼：“来得正好，去帮我把衣服洗了。”
    “是！”
    吕心莲见两个丫头刚来，莫璃就指派她们干活，心下更喜。素香和素霜可没服侍过人，心里未必吃得下这口气，但愿别让她失望。
    吕心莲离开，莫璃命小镯去领饭菜。
    小镯一走，三人对视一眼，立刻笑着进了屋。
    素香打量着房内的陈设，撇了撇嘴：“主子，莫府就给您住这种地方啊？”
    素霜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对住处从来不挑，就只对吃的挑。
    主子，我们一接到您的消息，就在牙婆子处等着了。主子不在，我和素香就如同失了主心骨。”

 第136章 阿毒是朕对她的昵称

    莫璃伸手捏捏素香的腮：“是吗？我怎么觉得我不在，你们这两个丫头更逍遥自在了？
    小脸红润水嫩，好像还胖了些。”
    “主子，您现在可不是神医。”
    主子扮作神医时，总是仗着“男子”的身份调戏打趣她们，对着“神医”那张英俊潇洒的脸，总搅得她们脸红心跳。
    莫璃收回小手，坏坏一笑：“我明白了，你们是思念神医了，你们这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改天让神医带你们出去逛逛。”
    小镯提着食屉回来，素香立刻接过：“小姐说命奴婢两人伺候吃饭，你先去休息吧。”
    小镯很快便发现，她似乎成了多余的人，被新来的两个丫鬟刻意排挤。凡是在小姐跟前伺候的事，都被两个丫鬟包揽下来，而她却被支使打扫院子、提水擦物，沦为一个干粗活的下人。
    她不能接近莫璃，还怎么替夫人监视大小姐？
    *
    神医离开皇宫的第三天，一袭嫣红色华丽长裙的毒美人手持战北霄亲自给的腰牌，出现在宫门外。
    既然答应了皇帝，她当然要兑现承诺，更何况冰灵叶还在皇帝手里，师父还等着这药解毒。
    原本以为要等通传，谁知把守宫门的御林军在见到腰牌后，立刻恭敬地单膝跪地：“打开宫门，放行！”
    莫璃有些诧异地看向手里的腰牌，难怪腰牌是金镶玉的，看来有什么特权。
    她已经去过御书房三次，也算是熟门熟路。
    或许因为腰牌的原因，也或许是战北霄特意吩咐过，莫璃畅通无阻地来到御书房外。
    殿门大开，齐王的声音传出来：“皇上，臣弟当然记得皇上的话，可是那莫长海欺人太甚，在他眼里就只有莫云梅，根本没有莫璃！”
    战北霄面向殿门坐着，正被齐王扰得厌烦，忽见毒美人出现，顿时眸内惊喜乍现。
    他刚想站起迎上去，就见莫璃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摇摇头，指了指背对殿门、正沉浸在气恼之中的齐王。
    莫璃悄无声息地迈进门槛，那次在宫内见到齐王时，她不是以毒美人的身份警告过齐王？齐王现在这样说，难道是还没对她死心？
    毒美人的到来，显然让战北霄有了十足的耐性。见毒美人似乎对齐王说的事感兴趣，配合地问：“齐王这话是何意？”
    齐王正沉浸在气愤中，没注意到刚才战北霄一闪而过的异样：“莫璃受了风寒，臣弟都知晓了，莫长海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不知！
    因为莫夫人不肯给她请大夫，萧小姐请莫璃去右相府医治，莫长海竟以为莫璃还在府中！
    莫璃在莫府受尽委屈，臣弟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
    臣弟当时就想进宫求皇上赐婚，可想到皇上的话，臣弟就憋着气打道回了府。”
    “那你为何今天又来了？”
    齐王更加气愤：“因为臣弟听说莫府不仅让莫璃住在偏远的小院里，甚至只给她安排了一个丫鬟。
    皇上，莫璃是莫府的嫡出大小姐，里里外外却只有一个丫鬟伺候，这正常吗？就连莫府的庶女，都比她过得好！
    臣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战北霄微拧眉：“或许有什么误会，莫长海为人和善，并不是那种阴狠之人。而且莫璃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没有理由苛待她，传出去对莫府的声誉也不好。”
    “皇上，臣弟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能有假？”
    战北霄目色柔和地看向他：“齐王，即使这些都是真的，你也无权干涉。莫璃是莫长海的女儿，莫长海要如何待她，这是莫府的家事。
    不过，朕倒对这个莫璃有点兴趣，倒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令你这般念念不忘、三番两次进宫请旨！”
    齐王急切之下，单膝跪地：“皇上，是，这是莫府的家事，臣弟无权过问。
    但臣弟就是看不得莫璃在莫府受苛责、受委屈。
    皇上，只要您一道赐婚圣旨，臣将莫璃迎进齐王府，莫璃就再也不用受莫府的恶气！臣弟一定将以前那些恶习都改掉，好好待她！”
    战北霄讶异地起身扶他，难道齐王真的对莫璃动了真感情？若是真能改掉那些花天酒地、风流成性、喜新厌旧的陋习，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
    “齐王，你忘记上次毒美人说的话了？”
    齐王脊背一寒：“自然记得！皇上，臣弟这次是真心的，跟以前不一样！
    皇上不下旨赐婚，臣弟就不起来！”他中的禁欢散至今还没解，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怎么能忘记那个毒妇？
    “是吗？”看戏的莫璃用慵懒感性的嗓音漫不经心地开口，“我怎么觉得你没记住？
    算算时效，禁欢散还有半个月就失效，你说，我要不要加重一下剂量，让你来个永绝后患呢？”
    毒美人的声音，对齐王来说就仿如梦魇，他脸色大变，一个激灵便站起，并迅速退到战北霄身后：“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呵……”莫璃笑了一会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想来，就来喽！”
    齐王惊疑地望着她：“你、你想干什么？皇上，为什么太监没有通传，是不是都中了这个妖女的毒？”
    齐王一脸防备地盯着她，视线却忍不住在她妖媚的脸蛋和玲珑有致的身材徘徊。这么美的尤物，若能拥入怀中，该是如何得心神荡漾，为何偏生生了一颗毒蛇般的心？
    战北霄有些不悦地瞥了他一眼：“阿毒是朕请来的，也是朕命人不必通报的。”
    “阿毒？”齐王惊疑地看到战北霄含情的温柔目光，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该不会皇帝也……看上毒美人了吧？美则美矣，可若将这样一条毒蛇养在后宫，岂不是要天天担心自己哪一天会被下毒？
    战北霄的目光瞬间沉了下来，含了几丝厉色和警告：“阿毒是朕对她的昵称，岂是你能叫的？
    朕与阿毒还有事要说，你先退下吧。”
    齐王心惊，昵称都有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但是皇太后会答应？

 第137章 一看就不是良家女子

    这些跟他关系不大，现在最重要的是请旨赐婚。
    “皇上，那臣与莫璃的婚事……”
    莫璃摊开五指，掌心有稍许淡紫色粉末：“看来，齐王的确没记住本姑娘的话！
    齐王，本姑娘警告过你，若再听说你强迫女子进齐王府，就让你体会一辈子当太监的滋味！”
    她嫣红的唇角轻轻绽开一抹笑容：“禁欢散可当真是美丽呢！”
    齐王脸色瞬间蜡黄：“这里是皇宫，你可别乱来！
    本王最近可没强迫任何女子！”
    莫璃漫不经心地抬抬眼皮：“是吗，那莫璃是怎么回事？你想娶她，她未必就想嫁给你！”
    “本王可是王爷，她为什么不想嫁给本王？
    难道她喜欢在莫府受委屈？当了齐王妃，莫长海见了都得行礼，她就有出气的机会！
    齐王妃这个位子，多少女子抢着想坐呢！”
    “哈、哈哈哈……”莫璃笑得肩头抖动，眼泪都快笑出来，“齐王，本姑娘觉得你可能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据我所知，可没有良家女子想嫁给你！
    齐王可别忘了，莫云梅为了不嫁给你，宁愿从花轿里滚出来。人啊，还是别太自信的好！”
    提到莫云梅，齐王脸色更加阴沉。虽然滚出花轿的是莫璃，但正是因为莫府不想把莫云梅嫁给他，才想出这招瞒天过海的阴招。
    虽然他现在一心想娶莫璃，对莫云梅已无半点喜欢，但莫府和莫云梅做出的这件事，严重伤害到了他的自尊。
    他娶莫云梅，是给莫府面子，齐王妃岂是人人可当？莫云梅不识好歹，他倒要看看，她能嫁到什么好人家！
    战北霄一摆手，严肃道：“齐王，就像阿毒所说，除非那女子自己愿意，否则赐婚一事莫要再提！
    你再为这种事进宫胡搅蛮缠，朕就下旨取消你入宫的资格。退下吧！”
    齐王心中有气，却不敢对毒美人发，只得憋着气离开。刚才他单膝跪地的时候，明明看到皇上眼里有了松动神色，就快要答应他的请求了，偏偏这个时候毒美人出来搅和！
    每次都是她！他怎么就这么倒霉，每次都碰到她！
    齐王一走，战北霄俊美的脸上尽是温柔，他深情地望着莫璃：“阿毒，你来了！”
    莫璃移开目光：“神医说皇上如小孩子一样，非要见我才答应诊脉用药。
    皇上，神医肯破例来皇宫，是因为欠了我一个人情。
    早知皇上如此辜负我的心意，我还不如不浪费这个人情，用在更需要的地方。”
    战北霄两步上前，伸手就要拉她的小手，被莫璃快速闪开。
    他讪讪地收回手，急忙解释：“阿毒，朕只是想再见你一面！”
    “呵！见我？”莫璃轻笑，“皇上已经见到了，这又如何？”
    战北霄深情望着她：“阿毒肯来皇宫见朕，说明阿毒心中也是有朕的！”
    莫璃收敛唇角的笑意，绷起妩媚的脸：“皇上想多了，我之所以进宫，只是为了拿冰灵叶。”
    战北霄似故意岔开话题，温柔笑道：“阿毒，你还没逛过皇宫吧？宫中御花园极美，朕陪你去转转，如何？”
    想到莫云梅也曾提过御花园美如仙境，当时她的神色中尽是对御花园的向往，莫璃应了下来：“好。”
    去逛逛御花园，也不枉来皇宫一遭，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进来了，顺便再跟皇帝提一下冰灵叶的事。师父被毒药折磨这么多年，她一定要拿到冰灵叶给师父解毒。
    战北霄见毒美人这么容易便答应下来，顿时大喜：“走。”
    “皇上，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求见！”有太监进来禀报。
    战北霄拧起眉：“不见！”
    “皇上，两位大人说有要事。”
    战北霄不耐烦：“有要事也不见！”
    “皇上，”莫璃笑了，“想来两位大人确实有要事，皇上先处理朝政，我自己去御花园逛逛即可。”
    她暗暗蹙了蹙眉，听听她说的这话，自己都觉得不像毒美人了。她毒美人可是立志做个祸害江湖的“大恶人”，现在竟然劝皇上国事为重？
    一定是被战北霄给传染了，她一定要远离战北霄！
    战北霄拧起眉：“好，小顺子，你先陪阿毒姑娘去御花园，朕处理完事情随后就到。”
    “是，毒姑娘，这边请！”
    莫璃听着这诡异的称呼，出了御书房，向北走去。
    还没到御花园，便已闻到御花园飘出的芬芳花香，浸人心脾。
    穿过一道垂花拱门，一个偌大又美丽的花园便呈现在她眼前。放眼望去，假山、石桥、流水，绿木、鲜花、紫藤……美景应有尽有，只觉得此处是一场视觉盛宴。
    散布于各处的凉亭造型精美，各各不一。亭盖顶部的琉璃瓦在阳光照耀下煞是璀璨，有翡翠绿、有孔雀蓝，还有紫水晶色，令人流连忘返。
    不远处的凉亭中，两位女子面对面而坐，穿着华丽的宫妃装，旁边站着一溜宫女和太监。
    “婉妃姐姐，你看那是谁？”
    婉妃顺着丽嫔的视线，看到了正在赏花的莫璃，在见到她衣服紧贴着上身、勾勒出的曼妙身材后，目光瞬间沉了下来。
    丽嫔眯了眯眼睛：“婉妃姐姐，这女子我从未见过，为什么小顺子亲自陪着她？”
    “不知。”婉妃脸色不太好。
    莫璃无意间转头，被两人看清容貌后，丽嫔眼中的嫉妒毫不掩饰，如同有妒火在眸中燃烧：“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勾引男人竟然勾引到皇宫里来了！”
    婉妃虽也不悦，但还能勉强保持理智：“妹妹，慎言！”
    “姐姐，你能沉得住气，妹妹我却沉不住。咱们这几个姐妹，可都是太后强塞进后宫的，皇上连正眼都没看过我们！
    这么久了，皇上可曾碰过谁？听起来是进宫享福当娘娘，可谁知道我们夜夜守空房的寂寞？
    姐姐，这个狐狸精不一样！小顺子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他亲自陪着，那肯定就是皇上亲自吩咐的！
    你再看她的举止，良家女子哪有扭着走路的？”

 第138章 你是不是生气了

    “还有她的衣服，紧裹着上身，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前面，再看那腰，勒那么细，我真怕她给扭断了！
    皇宫这么庄严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女子？”
    婉妃蹙起眉，掩住眼中的妒色：“妹妹莫急，或许是哪位大臣的女儿，也或许是随哪国使臣前来的郡主之类。”
    “姐姐别自欺欺人了！她能出现在宫中，又有御前红人小顺子亲自陪着，肯定是要进后宫的人！”丽嫔酸溜溜地说，“这张媚态十足的脸，再加上窈窕曼妙的身材，如果我是男人，我都把持不住。
    难怪皇上看不上咱们，跟那狐狸精相比，咱们就是清汤寡水，激不起男人心里半点涟漪。”
    婉妃脸上的平静有点保持不住：“应该不会，没半点风声。”
    丽嫔站起：“皇上想让谁进后宫，还需要给咱们透露风声吗？”
    婉妃脸上的表情有点龟裂：“看此女子妖得很，魅态十足，太后不会同意她进后宫。”
    “呵，姐姐，太后或许不喜欢她，但却巴不得她进宫。
    太后一心想要抱皇孙，皇上又不肯碰咱们，太后可没少怪咱们争宠不够用心、不能讨皇上欢心？”
    婉嫔被她说得心绪烦乱，也站起来：“还不知她的来历，未必就是要进后宫的人，或许只是来御花园赏花，咱们去瞧瞧。”
    丽嫔陪在她一侧，边说边走：“现在后宫里最大的就是妃，她若进来，恐怕最少也要被封为贵妃。以后生了儿子，母凭子贵，再一跃成为皇后！”
    她紧紧皱起眉：“看她的招摇劲儿，肯定没有容人的量，咱们以后还怎么在后宫待？”
    两人率着一众宫女太监气势汹汹地过来时，莫璃正弯下腰，准备折一枝玫瑰回去扦插。御花园的玫瑰比她自己栽植的更香，如果做成玫瑰花露，也一点更加芬芳。
    “住手！”出言喝斥她的是丽嫔。
    莫璃只是瞥了她一眼，原本在玫瑰枝条下部的手挪到另一朵开得正艳的玫瑰上，一用力便将花朵折下，直起身放在鼻下闻了闻，轻轻一笑：“真香！”
    见莫璃无视她，丽嫔脸色阴晴不定，顿觉面子下不来。她都说了住手，这女人竟然故意跟她作对！
    丽嫔的宫女厉声喝斥：“大胆！见到两位娘娘竟敢不跪！”
    “跪？”莫璃哈哈笑了几声，将玫瑰簪到发间，“这花，应该跟我的衣服很配。”
    丽嫔大怒：“本宫在跟你说话！”
    莫璃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是吗？可本姑娘并不想跟你说话。”
    丽嫔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小顺子连忙硬着头皮提醒：“两位娘娘，毒姑娘是皇上请的贵客！”
    “读？”丽嫔与婉妃对视一眼，眼中尽是轻蔑，“本宫从小在京城长大，还没听说哪个大家族姓读或杜的。
    顺公公，这位读姑娘怎么就成了皇上的贵客？”
    莫璃轻笑：“怎么，我是不是皇上的贵客，还要经过你允许？”
    她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小顺子，在见过这二位后，我对皇上的眼光和审美实在是堪忧啊！”
    “你什么意思？”丽嫔恼怒，“你敢质疑皇上？还敢对婉妃和本宫不敬！”
    “你是在比嗓门大吗？”莫璃抬脚就走，“你嗓门大，你赢了！
    小顺子，皇宫什么素质的娘娘都有，不好伺候吧？委屈你们了。”
    小顺子头疼地看着两方，哪方他都得罪不起。
    丽嫔气得快走两步拦住她，扬手就打：“哪来的贱人，竟敢藐视本宫！”
    莫璃红唇邪气一勾，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的腕：“你是什么人，竟敢打本姑娘？”手用力一握，丽嫔痛得嘶喊：“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拿下？”
    太监们刚要围上去，一声急喝传来：“住手！”
    听到皇帝的声音，所有人都呼啦啦跪了一地。莫璃将丽嫔的腕一甩，嫌弃地拿出一块丝帕擦手：“脏死了！”
    丽嫔恼恨地瞪了她一眼，转头就哭哭啼嘀地跪到地上：“皇上，求皇上为妾作主！”
    她抬起手，露出被莫璃握过的腕，腕上红红一圈，仿佛多了个红手镯，她委屈地说道：“皇上，这位姑娘不懂规矩，见了婉妃与妾不行礼。
    妾只不过是委婉提醒了她一句，她就顶撞妾，对妾无礼之至，甚至还要殴打妾。
    皇上，您看这红痕，就是被她给掐出来的！”
    丽嫔心中有丝快意，不管皇帝碰没碰过她，她都是皇帝的女人。这狐狸精对她不敬，那就是对皇帝不敬！给皇帝留下一个粗鄙的印象，看她还能不能进后宫！
    皇上肯定会喝斥这狐狸精一番，若是能打出宫去，自然更好……
    她心里想得快乐，差点笑出声来，只等着皇帝为她出气。
    哪知，战北霄闻言确实脸色一变，却是快步走至莫璃面前，紧张又关心地问：“阿毒，你有没有事？有没有生气，有没有受伤？”
    丽嫔与婉妃僵住，头僵硬地转过去，就见皇上似乎想检查狐狸精正在擦拭的手，却被狐狸精轻巧地避过。
    莫璃将丝帕收起，漫不经心地说：“皇上是不是应该关心您的嫔妃？我怎么可能会有事？”两个小小的嫔妃而已，她毒美人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战北霄收回略为尴尬的手，温柔一笑：“阿毒没事就好。
    这两个女人既然冲撞了阿毒，朕定当给阿毒一个交待。”
    丽嫔的眼睛骤然睁大，明明她才是受伤的那一个，明明她才是皇上的嫔，皇上竟然要帮这个狐狸精？
    “不必了！”莫璃想都不想便回绝，“不过是话不投机的几句言语，若要计较，我自己会计较，不需要皇上作主。”
    战北霄拧起眉，小心翼翼地问：“阿毒，你是不是生气了？”
    莫璃展颜一笑：“生气会使人提前衰老，这么点小事不值得。”
    “是朕不好，不该接见大臣，应该来陪你逛御花园。”
    听到战北霄自责上了，莫璃有些无语：“皇上若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不妨将冰灵叶给我。”

 第139章 环姨怎么会在摄政王府？！

    请神医进宫诊治的条件，便是以冰灵叶作交换。虽然这个条件是战北擎答应的，但皇帝也并非不知情。
    他既然同意诊脉医治，那就等同于默认。现在，他已病愈，应该履行交易了。
    战北霄深情地望着她：“阿毒想要的东西，朕怎么会不给？
    只是冰灵叶现在不在宫里……”
    “不在宫里？”
    战北霄有些无奈：“摄政王说那是他和你达成的交易，理应由他交给你，所以昨天将冰灵叶取走了。”
    莫璃抬脚就往外走，战北霄急忙跟上去：“阿毒，冰灵叶就在摄政王府，摄政王不会不认账的，你想什么时候去取都行。
    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朕陪你好好逛逛御花园如何？”
    莫璃脚步未停：“多谢皇上好意，为免夜长梦多，我想现在就去取。”
    战北霄温柔的声音里有丝着急：“阿毒，你是不是在生朕的气？后宫那几个女人都是母后塞进来的，朕对她们没兴趣，从来都没碰过她们。
    阿毒，你相信朕，朕一直清清白白地等你。”
    莫璃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堂堂皇帝，竟然跟她说清清白白……
    *
    看着皇帝走远，婉妃和丽嫔这才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
    婉妃揉了揉跪得酸痛的膝盖，这条小路正好是用鹅卵石铺就的，跪在地上又硬又咯得慌。这么痛，估计膝盖已经跪红了吧？
    “果然是只会勾引皇上的狐狸精，好手段啊！”丽嫔恨恨地盯着远去的莫璃，“但凡咱们有她一半的手段，早就侍寝了。
    明明是她打我，皇上倒问她有没有事。
    你看皇上对着她低声下气的样子，不知她心里得意成什么样子了！”
    丽嫔手腕发痒，忍不住上手却挠，却不料越挠越痒。
    眼见她的手腕快被挠破皮，婉妃奇怪：“你手腕怎么了？别抓了，快出血了。”
    丽嫔痒得泪快要流下来：“我也不想挠，可是好痒好痒，越挠越痒。”
    婉妃握住她正在抓挠的左手：“既然越挠越痒，那就别挠了，你看这里已经往外渗血珠了。”
    丽嫔的左手使劲挣脱婉妃的控制：“啊——好痒，好像骨头有几百只蚂蚁在咬。”
    越挠越痒，身体越承受不住。丽嫔痒得难受，抓挠的手也越来越用力。长长的指甲用力在腕上划过，划出一道血痕，却仍旧难抑那钻心的痒意。
    见她腕间已划出几道血痕，婉妃急忙喝道：“来人，拉住她的手！”
    “是。”两名宫女上前，一左一右各抓住丽嫔一只手。
    丽嫔痒得难受，不断挣扎，被两个宫女紧紧握着。
    “抓好了，别让她再挠，否则怕是要留疤。快请御医！”
    *
    战北霄依依不舍得亲自将莫璃送出宫门。
    莫璃想起腰牌，拿出来递给他：“皇上，物归原主！”
    战北霄却未接，而是深情注视着她：“就当朕给你留的念想。你好好留着，千万别乱丢，皇宫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莫璃刚要开口，战北霄便抢先道：“千万别说你以后不会再进宫。
    世事无常，人生难料。我们小时留下牵绊，现在再次见面，就说明朕跟你有缘。
    腰牌你保存好，若将来遇到什么朕能帮忙的事，你可以凭腰牌畅通无阻地进宫，朕定当帮你！”
    望到他眼中的坚持，莫璃的手缩了回来。
    见到战北霄眼中温柔的笑意，莫璃实在不忍心让他失望，将腰牌收起：“皇上，告辞！”
    莫璃轻盈跃上枣红马，向摄政王府而去。
    来到摄政王府，夜影站在府门前。见到毒美人，他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傲慢道：“进吧，王爷早算到你要来拿药草。”
    莫璃来到正殿，战北擎正在阅一卷兵书。
    见她进来，战北擎将兵书放下：“你从宫里来？”
    “是，王爷，冰灵叶呢？”摄政王的目光太有穿透性和掠夺性，她不想与他有过多交集，更不想在摄政王府多待。
    “冰灵叶自然会给你。”战北擎打量着她，“这次怎么一个人来，保护你的那名护卫呢？”
    莫璃绽开一抹媚笑：“王爷这是不仅想我，连我的护卫都思念？
    王爷，可惜我的护卫不喜欢男人，只怕王爷的一腔思念终究是要错付了。”
    她成功在战北擎眼底看到一抹怒色与戾气，唯恐天下不乱地补充道：“王爷只想我一个人就够了……”
    战北擎声音低沉开口：“巧了，本王也不喜欢男人！”
    他声音里多了抹浓浓的嫌弃与厌恶：“至于女子，就是天下的女子死绝了，本王也不会想你！”
    战北擎起身，从一处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往桌上随意一放：“冰灵叶，交易完成！”
    莫璃压住心中的狂喜，拿起锦盒，打开检查一遍，才勾了勾唇：“合作愉快，告辞！”
    然而，就在莫璃刚刚迈出正殿门槛时，她惊愕地望着与夜风一同走来的人，脚步生生顿住，不动了……
    环姨！
    环姨怎么会在摄政王府？！
    只见环姨与平时的穿着一样，一身素布长裙，头发简简单单挽了一个髻，髻上插着一根木钗。
    虽是木钗，那钗却是雕刻得极为精致。
    莫璃惊愕地望着木钗，这是她亲手雕的第一件作品，环姨爱不释手，每天都戴着。
    可是，环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战北擎察觉到她的异样，大步走过来，莫璃发觉失态，不敢多想，迅速调整好心绪。幸好环姨不知她的毒美人和神医身份，不至于露出更大的马脚。
    夜风见战北擎出来，立刻禀报：“王爷，人带来了！”
    战北擎只是扫了一眼来人，摄人的目光便落在莫璃脸上，语气中有丝探究：“毒美人刚刚似乎很惊讶，怎么，毒美人认识她？”
    “不认识！”莫璃一口回绝，魅惑一笑，“之所以惊讶，是因为我从未在摄政王府见过女子的身影。如今在府里见到女子，自然是震惊不已。
    这位女子可是王爷的丫鬟？”
    战北擎收回目光：“既然毒美人不认识，那便没有介绍的必要。”

 第140章 后院的狼饿了

    “夜风，解开她的哑穴。”
    “是！”
    莫璃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战北擎突然把环姨带来京城，是何用意？难道……
    他在调查她？
    来到京城后，她在公开场合下弹过琴、跳过舞、算过题，以她的山里人身份确实存疑。她都以环姨所教这个借口含混过去，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会因为怀疑，特意跑到那深山老林找环姨求证。
    毕竟她只是个无足轻重、又不受宠的莫家小姐，查证能有什么用？
    奇就奇在，连莫家的人都没觉得有找环姨查证的必要，帮皇帝处理天下大事的摄政王竟然把环姨带到了京城！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劳动日理万机的摄政王特意调查？
    莫璃忽得变了脸色，该不是扮神医的那晚喝醉了酒，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引起摄政王怀疑了吧？
    “奴婢见过王爷！”
    虽然面前站的是气势强大的摄政王，秀环却没有丝毫惧色，半垂着视线，福了福身，语气平静：“不知王爷千里迢迢命人将奴婢一个丫鬟带到京城，是何用意？”
    秀环的镇定终于引起战北擎的注意，他极具穿透力的威严视线上下打量她。就是普普通通一丫鬟，圆脸，相貌还算清秀，看上去三十多岁，放在人堆里并不会显眼。
    但是，能在他面前还能保持如此平静与淡定，说明她确实不同于普通下人。
    战北擎犀利的视线扫过秀环，并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别有深意地望着莫璃：“看来本王的摄政王府绊住了毒美人的脚，夜风，送客！”
    莫璃敛起所有的心思，对战北擎妩媚一笑：“错了，不是摄政王府绊住本姑娘的脚，而是摄政王的倾世美貌！”
    眼见战北擎面色黑沉下来，凤眸中浮上狠戾的肃杀之气，莫璃明智开溜：“告辞，夜侍卫，本姑娘知道出门的路！”
    夜风不敢直视战北擎，小心翼翼道：“王爷？”
    战北擎黑沉着脸进了正殿，虽然只见过几面，但毒美人每次都有本事把他气得想一把掐死她！
    战北擎沉默片刻，将心中的怒意强压下去。毒美人故意说这种话挑衅他，想激他生气，他不能如了她的意。这女人不只心毒，嘴也毒，万不可让皇帝再与她有什么交集。
    “进来！”
    夜风示意秀环与他一同进入正殿。
    战北擎阴沉着眸子盯了秀环一会儿，秀环一直低着头。
    战北擎低沉道：“听莫璃说，你弹琴跳舞样样精通？”
    秀环依旧低着头，没有言语。
    夜风喝斥：“王爷问你话，就赶紧答！”
    秀环半垂着眼帘问道：“王爷千里迢迢命人带奴婢进京，就是想问这个？”
    夜风斥道：“王爷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后院的狼饿了！”
    秀环并未有惧意：“王爷，弹琴跳舞，奴婢只是略懂。”
    “略懂！”战北擎深沉盯着她，“夜风，上古琴！”
    夜风很快从侧殿抱出一架古琴，放置好。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开口：“弹一曲，本王听听什么叫略懂。”

 第141章 夜探摄政王府

    秀环未动：“王爷恕罪，奴婢已封琴两年，发誓此生不再弹琴跳舞！”
    见她不老实回答，夜风假意威胁：“王爷，把她丢去后院喂狼吗？”
    秀环依旧垂着眼帘：“王爷即使把奴婢杀了、将奴婢喂狼，奴婢也不会为了活命而违誓。”
    战北擎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碧绿扳指，目光微深：“关进柴房！”
    *
    莫璃看似镇定地离开擎王府，却早已心急如焚。
    甩开后面的尾巴，她来到叶谦的小院。
    “出什么事了？”叶谦见她神色不同往日，急忙问道。
    莫璃卸下人皮面具，担忧道：“大师兄，摄政王命人把环姨带到京城了，我在摄政王府遇到了她。”
    叶谦也有些意外：“环姨？”他抿开莫璃眉间皱起的褶皱，“别担心，不管带她来京城的原因是什么，环姨只是一个丫鬟，堂堂摄政王不至于对一个丫鬟下杀手。
    是不是摄政王在怀疑你的毒美人身份？”
    “应该没有。”如果怀疑，摄政王应该不会这么轻易放她离开，还把冰灵叶顺利给她。
    莫璃从空间拿出冰灵叶和腥莲芝：“派人给师父她老人家送去。
    大师兄，我还是不放心环姨，晚上你同我一起潜进摄政王府看看好不好？”
    叶谦拧起眉，冒险去摄政王府，并不是明智之举。可看到莫璃期待的目光，他还是忍不住妥协：“好，不过是大师兄一个人去。”
    莫璃委屈地嘟起嘴：“大师兄是嫌弃我武功不好，拖你的后腿。”
    “没有。”叶谦摸摸她的脑袋，“小璃听话，一个人去更便于隐匿形迹，总好过两个人。”
    莫璃拉起他的衣袖，眼巴巴望着他：“我也去，环姨虽然见过你，但跟你不熟，有些话可能不方便说。
    我要亲眼见到她平安，才能放心。
    大师兄，我虽然武功和轻功都不好，但胜在擅长用毒。万一暴露行踪，也能掩护我们全身而退。”
    叶谦拧着眉：“小璃，别任性！”
    “我没任性！你也说过摄政王武功深不可测，万一惊动他，大师兄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我既有毒药又有空间，到时还能帮大师兄脱身。”
    叶谦拗不过她，只得答应：“好，我看看能不能探听到环姨被关在哪儿。”
    莫璃高兴地笑道：“我就知道，大师兄待我最好了！”
    “你这张小嘴，骗过多少人？”叶谦宠溺地捏捏她的腮，“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在师父面前你说师父最好，在你师姐前说师姐最好。今天大师兄倒要问个明白，倒底谁待你最好？”
    莫璃嘿嘿笑笑：“当然是大师兄待我最最好！大师兄，我先回去了，晚上再来找你。”
    叶谦宠溺地帮她顺了顺长发：“心虚想逃？去吧！”
    *
    摄政王府书房中，夜风正在禀报：“王爷，属下已命人调查过秀环，这个人与莫璃的生母似是凭空冒出来的，查不到任何线索。
    只查到莫长海当年从义安城前往京城走马上任时，两人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对于两人的来历，莫府的老人也不清楚。
    个中详情，恐怕只有莫长海和秀环知晓。王爷，要不要对秀环施加严刑？”
    战北擎锐利的视线扫过他：“她犯罪了？得罪摄政王府，还是威胁到江山社稷了？”
    夜风皮一紧，连忙道：“属下明白了！”
    “退下！”
    夜风刚退了一步，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战北擎垂眸看着手中的奏折，头都没抬，威严地问：“还有何事？”
    “王爷，属下发现莫小姐似乎身体不大好。”
    战北擎从奏折中抬起眼看向他。
    夜风见王爷似乎有兴趣，立刻禀报：“属下上午在调查先莫夫人和秀环的事时，意外听说莫小姐腹痛难忍，在相府医治。
    前几天莫小姐才刚刚生过病。就是神医留宿王府那天，莫小姐受了风寒，因为莫府不肯出银子请大夫，也是在相府医治的，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
    听说莫府现在已经肯请大夫看病，不知道为什么莫小姐这次还是在相府医治。不过，莫小姐今天下午已经病愈，现在在官学院。”
    战北擎凤眸微眯，沉吟片刻，吩咐道：“本王知道了，下次她生病及时回禀本王。”
    “是！”
    *
    半夜三更，夜深人静，莫璃与叶谦穿着夜行衣，出现在摄政王府一角。两人均蒙着黑色面巾，只露着一双亮闪闪的眼睛。
    “大师兄，分头行动，我找西边，你找东边。”
    白天叶谦曾试图探查秀环的下落，可摄政王府防守严密，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他只得作罢。
    现在有黑夜为两人作掩护，两人才得以摸进摄政王府。
    莫璃刚要走，便被叶谦一把拉住：“一起。”
    尽管莫璃不赞同，认为分头行动更节约时间。在摄政王府多待一刻，就要多一分被发现的机率。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机，便随着叶谦一同小心避开巡逻侍卫，一间间厢房找过去。
    “大师兄！”莫璃压着嗓子，用气声说道，“我们去找有侍卫值守的房间。”
    摄政王府的院落和房间太多，一间一间找很不现实。环姨千里迢迢被特地抓来，说明摄政王抓她必有很有重要的原因。既然如此，环姨的房间应该有侍卫把守。
    叶谦点了点头，与她猫着腰继续查找。有侍卫专门把守的并没有几间，基本都是书房等重地。摄政王一定不会把环姨一个外人关在如此重要的地方……
    莫璃蹙起眉：“不应该啊，上午一出摄政王府，我就命人盯着摄政王府的各扇府门，很确定环姨没出来。
    环姨一定还在府里，难道没有侍卫把守？”
    叶谦低声道：“应该是有遗漏的地方，再仔细找找，特别是下人房间。
    摄政王脾气古怪，府内不欢迎女子，环姨又是丫鬟，摄政王应该不会轻易让她住厢房。”
    “下人房？”莫璃沉思着摇摇头，“摄政王府的下人都是男子，环姨一个女人如何去住下人房？
    难道是……”

 第142章 摄政王府遇险

    莫璃瞬间沉下脸：“柴房？”
    虽然她和环姨对所住环境并不挑，但如果真的被带到柴房，那就太污辱人了。环姨是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的，虽不是亲娘，却等同于养母。
    叶谦猜到她的心思，拍拍她的肩，低声道：“先去看看，不一定在那里。”
    两人摸到柴房处，便见夜影同两名侍卫正守在外面。
    莫璃目光冷厉下来，小小的柴房竟有三人把守，还不能说明问题？
    原本莫璃只是想悄悄溜进来，确认环姨平安，并跟她取得联系，问明被带至摄政王府的原因。只要环姨平安，她并没打算现在就将人救走。
    一则从摄政王府救人极为困难，二则她的身份可能会因此暴露，而且环姨今后的平静生活可能会被打乱。
    但是现在，看着如同母亲的环姨被摄政王无缘无故关在柴房，她怒上心头，一心只想将环姨带走。
    “救人！”
    叶谦将要窜出去的她用力摁住，用气声提醒：“小璃，冷静点！先看看环姨的情况再说。”
    “都被关进柴房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莫璃压抑不住心底的怒火，情绪有些激动。
    叶谦扳着她的肩，指尖用力，想使她冷静些：“小璃，你这样不但救不了人，反而可能会使环姨陷入危险。
    冷静一些，咱们先把外面三个解决，见到环姨再做定夺。”
    莫璃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将一粒药丸放到叶谦手中，自己含了另一颗。
    从空间拿出一枚细竹筒，拔开塞子便将它用力向夜影的方向滚去。缕缕灰烟从竹筒中飘出，迅速漫延至空中。
    “谁？”刚喊了一声，两名侍卫便腿一软，倒下去人事不知。
    夜影内功高些，他屏住呼吸迅速后退，警惕望向黑乎乎的角落。迷烟混杂在空中，夜影脑袋变沉，透过模模糊糊的视线，看到一高大一纤细两个人影从黑影中走出来。
    他用尽最后一丝清醒和力气，将拇指和食指放在唇上，打出一个响亮的胡哨，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脆。
    “不好！”叶谦低呼一声，便见夜影高大的身躯晃了晃，一头扎了下去。
    “师妹，快点！”叶谦谨慎得没喊莫璃的名字。
    莫璃控制住想狠踢夜影的脚，迅速冲进柴房，果见环姨正蜷缩着躺在柴草旁。她身下是铺着厚褥的木板，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秀环睁开眼，莫璃将黑色的面巾拉下，露出绝美的小脸，一个箭步便来到秀环身旁：“环姨！”
    秀环惊愕地撑着身子坐起：“璃儿，你怎么来了？快走、快走，别被摄政王发现！”
    “环姨，我带你一起走。”
    “不用。”秀环的态度很坚决，“我在这里很好，你别担心。摄政王只是问了几句话，就把我丢在这。
    我没受什么皮肉之苦，过两天摄政王问不出什么，就会放我离开的。
    你快走！”
    叶谦站在门口，警惕望着外面，他已听到隐隐的脚步声，催促道：“师妹，我们得马上离开！”
    莫璃心知不能再拖下去，现在夜影已惊动府里之人，带环姨走确实不现实，她急忙问：“环姨，摄政王抓你来京城，是想知道什么？”
    “摄政王想让我弹琴给他听，我虽不知详情，但想来应该是在怀疑你。你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回答。
    你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叶谦已听到推柴房院门的声音，急忙过来拉莫璃：“走！”
    莫璃脚跟他走，回着头对秀环叮嘱：“环姨，保护好自己，我会再想办法来救你。”
    叶谦将莫璃的面巾拉上去，刚与她走出房门，夜风夜魅已率领一批侍卫进了院，闪着冷光的兵刃纷纷指向二人。
    夜风与夜魅站在众侍卫最前面，夜风打量着两人，视线落在叶谦身上：“一个小小的丫鬟，竟能引来两名高手入府，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大人，夜影大人呼吸平稳，衣衫整齐，身上无伤，应该是中迷烟昏过去了。”
    “迷烟？”夜魅这阵子最听不得这两个字，上次追踪毒美人的护卫，被迷烟放倒，狼狈回府，简直丢人丢大发了，他咬牙切齿道，“下三滥的手段！”
    莫璃本就因为环姨被关的事生气，现在又听夜魅这样说，更生气了：“剑和暗器是你们的武器，我为什么不能用迷烟作武器？
    躲不过迷烟，是你们本事不济！”虽是生气，她还记得变换声音，以免被他们认出。
    夜风打量着她：“会武功的女人可不常见，秀环这个丫鬟果然不简单……”
    “那是你见识少！”
    “师妹，他在拖延时间等摄政王，别跟他废话，咱们走！”
    “想走，没那么简单！”
    夜风剑一指，众侍卫蜂拥而上。
    叶谦没等他们靠近，便揪着莫璃的后背，轻功点地，一跃而起，飞向柴房的房顶。
    夜风和夜魅丝毫不落后，也跟着轻功拔地而起，却不料被莫璃左手一扬，一把白色粉末向两人扑面袭来。夜魅吃过亏，本能地屏住呼吸。
    原以为躲过一劫，莫璃右手又是一把白色粉末扬出。夜魅拂袖遮挡时，手上粘到白粉末，紧接着一杯水正中他的手。
    夜魅大呼一声：“小心，是石灰粉！”
    莫璃被叶谦揪着后背，不需自己使用轻功和择路，又是一把粉末扬出，夜风被迫闪避。转眼功夫，叶谦已带着莫璃成功离去。
    夜风急忙飞向已落地的夜魅：“你的手怎样？”
    “能忍住，只是火辣辣得疼。”
    夜风抓起他的腕检查，只见手背通红一片，似灼伤一般：“千万别碰别挠别抓，否则手背上的皮就没了。”
    他刚要命人找府医，一抬头便见摄政王在院中，他急忙行礼禀报：“王爷，来了一男一女。
    男的武功不清楚，但轻功极高，带着一人照常如履平地。女的出手阴险，迷烟和石灰粉交迭层出，竟然还带着水。
    夜魅的手被石灰水灼伤了，幸好沾得不多，应无大碍。”

 第143章 夜闯深闺

    “本王已看到！”战北擎沉声吩咐，“带这几人去府医处！”
    “是。”几名侍卫抬着夜影等人前往府医处，夜魅也跟在后面。
    战北擎深沉的视线落在柴房处：“把人带出来！”
    “是。”夜风走进柴房，很快便带秀环出来。
    秀环刚才在柴房里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莫璃顺利离开，揪着的一颗心总算平静下来。
    战北擎目光犀利地盯着她：“一个在深山里生活长达十几年、几乎与世隔绝的丫鬟，竟然认识毒美人！”
    “奴婢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夜风讶异片刻，旋即了然。他命人将秀环送来京城之事，一直是在暗中秘密进行的。而秀环入摄政王府，为了掩人耳目，他更是命人赶着马车兜了好大一个圈子。
    所以，没有外人知道秀环在摄政王府，只除了毒美人。
    毒美人上午过来时看到了秀环，晚上就有人冒险进府，不是毒美人还能是谁？刚刚的女人虽然穿衣风格与毒美人大不相同，但不难看出，被夜行衣裹住的身材依然凹凸有致。
    而且，黑衣女人用了迷烟……
    想到这里，夜风说道：“王爷，属下明白了。若是早已发觉我们行动的旁人，选在送秀环来京城的路途中动手，岂不是比现在更容易救走？
    既然是今晚才救，必是今天才得知秀环在我们手中。
    王爷，若刚才的女人是毒美人，那么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那日陪毒美人来摄政王府、对夜魅用过迷烟的男人。
    王爷分析得果然没错，毒美人与莫璃果然相识！”
    夜风看向秀环，喝斥道：“说，毒美人和莫璃是什么关系？”
    秀环低垂着眼帘：“奴婢不知道什么毒美人。”
    “还敢说不知道？”夜风斥道，“若不是关系匪浅，毒美人怎么可能冒险进摄政王府？
    你是莫璃的丫鬟，跟毒美人可没什么关系。”
    “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爷！”夜风有些生气，“只要用点手段，属下就不信她不招。
    莫璃果然不简单，她不仅认为毒美人，还能使毒美人为她冒险。可笑世人都被她山里人的身份给骗了，还以为她只是个粗鄙单纯的乡野丫头，都小瞧了她。”
    战北擎扫了他一眼，吩咐：“给这丫鬟换个地方，本王出去一趟。”
    “是。王爷，属下跟着您吧？”
    战北擎薄唇冷漠地吐出两个字：“不必！”
    战北擎没带任何人，踏着夜色前往莫府。与秀环有直接关系的人，就只有莫璃。不管是谁去相救，也都是为了莫璃。
    所以，莫璃此刻应早已知道秀环在摄政王府。
    战北擎跃进莫璃的破旧小院，径直走进正屋。
    东侧的杂间内，素霜透过门缝望着外面，悄悄问：“我们真的就这么放摄政王进去吗？他可是男人！”
    素香将她拽回榻上：“好好睡你的觉！
    主子刚刚不是吩咐过？如果今晚有人过来，必是摄政王府前来试探之人，叫我们不必管。
    再说，摄政王的武功深不可测，连叶公子都不敢轻易与他正面交锋，他要进屋，我们两人怎么能拦得住？”
    “谁说要正面打，我们可以用毒啊！”
    素香将薄毯给她盖上：“不管是用武功还是用毒，你这不明摆着让摄政王怀疑？我们的身份只是莫府的小丫鬟。
    不用替主子担心，你什么时候见过主子做没把握的事？夜闯摄政王府，还不是全身而退？
    既然主子说不用管，你就放一百个心，赶紧睡觉吧！”
    *
    房门没上栓，战北擎推门而入。
    借着淡而朦胧的月光，战北擎看到屋内的摆设跟上次他来没什么变化，只是屋子一角比以前多了一架古琴。
    他抬起玉手，轻轻拨开珠帘，走进内室，榻上的人儿呼吸均匀，似乎睡得正香。
    战北擎薄唇几不可见得微勾，有人去摄政王府冒险为她救秀环，他就不信莫璃真能睡得着。
    既然他都进内室了，她还在装睡……
    战北擎走到榻前，紧盯着莫璃长长的羽睫，果然是擅长伪装之人，睫毛竟然抖都不抖，说明她一点儿都不紧张。
    他扫了眼她盖的薄被，还是上次那一条。之所以记这么清，是因为上次他见到了她藏于薄被之下的风光……
    战北擎敛了敛心神，坐上榻沿，莫璃神色依然平静，就仿佛沉睡在梦中。
    他捏上薄被一角，作势要掀，只是未等他动手，榻上之人便霍然睁开眼睛，将被口拽紧。
    莫璃“惊慌”地看向战北擎：“摄政王？”
    战北擎拿出平时随身携带的小夜明珠，照亮小小的内室。
    “摄政王未经许可就夜闯深闺，原来看上去道貌岸然，其实是个登徒子！”
    战北擎依然坐在榻沿，没有起身的意思，淡漠地望着她：“若你坚持认为本王是登徒子，本王可以勉为其难将名声坐实。”
    莫璃捏着被角的手蜷紧：“王爷，深夜到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盯着她：“本王要做什么，你不知道？”
    “小女愚钝，不知道！”
    “是吗？”战北擎审视着她的脸，“你跟毒美人什么关系？”
    莫璃垂下眼帘：“小女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战北擎唇角轻牵：“果然是从小服侍你长大的丫鬟，同样的问题，你与那丫鬟的回答一模一样。”
    他站起：“那丫鬟叫秀环？”
    莫璃警惕地盯着他：“你提环姨做什么？”
    战北擎声音冷酷：“既然不认识，为防毒美人再次夜闯摄政王府救秀环，本王决定杀了秀环，以绝后患！”
    莫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装出不解的样子：“王爷是什么意思？
    环姨在老宅，怎么会在摄政王府？毒美人是谁，为什么要救环姨？”
    “莫小姐既然喜欢戴着虚假面具示人，便继续戴，你的问题，本王不想回答。”
    战北擎抬脚就往外走：“一个无足轻重的丫鬟而已，杀掉便是！”
    莫璃一颗心提起，连忙坐起来，被子紧紧包裹着她，只露着圆圆的小脑袋：“王爷，请留步！”

 第144章 兔子小姐在威胁本王？

    战北擎果真停下脚步，但并未回头，只是冷漠地问：“有事？”
    “王爷~”莫璃的声音中满是委屈，“王爷慧眼如炬，我就知道那点微末的小伎俩骗不了王爷。”
    战北擎转身看向她，莫璃的眼中尽是委屈与幽怨：“王爷知道，小女自幼就不得父亲喜欢，被送到大山里自生自灭。
    直到莫府接到赐婚口谕，父亲才想起利用小女，把小女带到京城。
    小女虽然蠢笨，但也知父亲意图让我代替云梅嫁给齐王，小女无力抗拒，为了自保，才从花轿里滚出来。可父亲为了讨好齐王，竟然想让小女给齐王作妾。
    所以小女不得已，才装傻装粗鄙。小女自知瞒不过王爷慧眼，可小女也只是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战北擎走近几步，微俯身，冷漠盯着她：“本王想知道的是这些？
    夜已深，本王就不打扰莫小姐休息了。”
    他拂袖欲转身，衣袖便被一只小手迅速拉住。顺着那如玉小手往上看，是一截浅青色的中衣袖口。
    战北擎将衣袖从小手中拽出，一脸淡漠地说：“原来莫小姐睡觉也穿中衣。”
    “你？！”莫璃深吸一口气，环姨还在他手里，要淡定，“我承认，我跟毒美人是有过一面之缘，但毒美人不许我告知旁人。”
    “一面之缘就肯为你夜闯摄政王府？”战北擎一伸手，轻轻捏起莫璃精致的下巴，俯身盯着她的双眸，“莫小姐仍旧不肯老实，跟你那个丫鬟秀环一样。”
    莫璃脸色一变：“你把环姨怎么了？”
    “也没怎么！”战北擎松开手，漫不经心地说，“既然她不老实回答问题，本王也不过是派人给她点颜色瞧瞧，看看她能倔到几时！”
    “你！”莫璃怒了，掀开薄被便站起来，身上穿着绣工精致的中衣，裹着她姣好的身材，“你敢动她？”
    看到莫璃露出真性情，战北擎唇角轻轻上扬：“一个丫鬟而已，莫小姐这是要跟本王打一架？”
    莫璃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环姨还在他手里：“王爷，小女恳请王爷放了环姨。”
    “本王若是不放呢？”
    莫璃冷冷望着他：“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我虽然只是个弱女子，但毒美人给我留了不少毒药。若要给王爷下毒，小女自信还能办得到。”
    “你是办得到！”战北擎的神情反而没有之前那么冷漠了，“看来上次兔子小姐斟茶，对本王手下留情了。
    所以，兔子小姐这是在威胁本王放人？”
    兔子小姐……没想到这样的称呼会从平时阴鸷冷酷的摄政王嘴里说出来。
    不过称呼而已，莫璃并不在意，她纠正道：“小女不敢威胁王爷，只是在恳请王爷放人！王爷，小女只是莫府一个不受宠的弃女，而环姨也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丫鬟。
    我们只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连水花都掀不起，不值得王爷耗费心思。
    王爷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便好，不需要弯弯绕绕，还特意将环姨千里迢迢带至京城。”
    “本王明天派人把秀环送来。”
    “啊？”转折太大，莫璃一时间怀疑自己幻听了，摄政王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战北擎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戏谑，淡淡地问：“怎么，兔子小姐不同意？”
    “谢王爷！”生怕战北擎反悔，莫璃站在榻上福了福身。能不起冲突最好，她还想安稳留在莫府查清娘亲的身世和真正死因，以及环姨为什么恨莫府。
    关于娘亲的疑问太多，环姨却一直讳莫如深不肯说。
    战北擎负手，身姿颀长挺拔，夜明珠散发的光为他的绝世容颜度了一层柔和。莫璃不禁心觉可惜，若是生在旁人身上，能天天看着养眼该多好。怎么就偏偏生在这个赛阎罗身上。
    “王爷，说条件吧，你想知道什么？”摄政王既然不远千里得把环姨抓来，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了她。
    战北擎深深看了她一眼，抬脚往外走：“本王已经有了答案。”
    莫璃有些疑惑不解。
    走至门前，战北擎忽然转身，意味深长地说：“莫小姐的睡衣，不及上次好看！”
    一个枕头越过珠帘，精准地掷过来，只是战北擎动作更快，早已迈步出去，枕头击中门框，落在地上。
    立在门外的战北擎听到身后的动静，唇角上扬，弯起一个绝美的弧度……
    今晚的夜色似乎格外美！
    回到擎王府，夜风迎上来：“王爷，秀环已安置到狼窝旁边的厢房。”
    战北擎冷冷的视线扫过他：“今晚，你住狼窝旁，秀环住你的房间！”
    夜风惊住，可王爷从不开玩笑，王爷此时的表情明显也不是开玩笑，但是……
    夜风还是不确定地试探：“王爷？”
    “你想喂狼？”
    夜风缩了缩脖子：“属下遵旨！”他今晚做错什么了吗？王爷在怪他没有抓到那两名黑衣人？
    “可是王爷，属下那间房还有夜影在住，秀环一个女人过去不合适吧？”
    “把秀环安排到客房，明日一早送去莫府！”战北擎扔下这句话，便去了寝殿。
    夜风愣了好一会儿，才一脸迷茫地去安排。发生什么事，为什么王爷出府一趟，回来对秀环的态度就大变？摄政王府的客房可不是谁都能住，除了神医，就没住过外人！
    秀环只是一个丫鬟，何德何能，能住进摄政王府的客房？
    对于这些，秀环一概不知。虽然厢房外有头狼，但她一点儿都不怕，因为狼是拴着的，而且拴得结结实实。
    雁昌山脉一山连一山，无人走动的深山也有狼群存在，只不过离她们平时生活的区域很远，并非同一座山。
    夜深人静之时，时常能听到狼嗥。初去老宅时，每到深夜便会害怕，但时间久了，便也习惯了狼嗥声。
    秀环对住的地方一点儿都不挑，多年前她陪夫人躲避追兵时就已习惯颠沛流离。
    她快睡着时，门被叩响。
    她没应声，不过却坐了起来。

 第145章 昨晚房里进了只大老鼠

    房门再次被叩响：“我要进去了！”
    秀环依旧没有应声，只是把鞋穿好。
    夜风等了一会儿，才推门而入：“你，跟我走！”
    秀环什么都没问，这里是摄政王府，她只不过是被抓来的下人。这个时辰把她喊出去，无非是审问或者换地方。
    柴房都住过了，更糟也只能是暗牢了。摄政王府这种地方，应该是有暗牢的吧？
    她随在夜风身后走着，并没注意周围的环境，直到夜风将她带入一所明亮的院子。
    “请！”
    秀环垂着眼帘，掩住心中的惊讶，摄政王这个下属，竟然对她用了“请”字……
    她走进房间，房内光线明亮，装饰奢华。摄政王要在这种地方审问她？
    然而，她并没看到房里有其他人……
    “今晚你就在这睡！”
    夜风说完这句话，便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秀环打量了一下房内的奢华装饰，目中并无波澜，没有对室内布置的惊艳，也没有对金玉之物的惊叹，就如已司空见惯般，平静走向舒适的床榻。
    虽不知为何从柴房换至豪华的客房，但多思无益，不如养足精神应对明天的事情。
    *
    “莫璃，昨晚没睡好吗？”
    学堂中，萧雨萱见莫璃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短短时间已经打了五个呵欠。
    莫璃趴到桌子上，头枕着胳膊，又打了个呵欠：“是啊，昨晚房里进了只大老鼠，搅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昨夜怕耽误事，前半夜根本就没睡，一直等到夜深随大师兄去闯摄政王府。后来回到莫府，被摄政王临走时那句话恼到，在被窝里咬牙切齿地咒骂他半天，及至天快明，才迷迷糊糊睡去，能不困吗？
    “有老鼠？”萧雨萱有些气愤地说，“你那个破旧的小院，哪像是大家小姐住的地方？
    中午我去给你买只猫。”
    莫璃疲倦地笑笑：“不用，后来我和丫鬟一起把老鼠赶了出去，今天我让丫鬟去买老鼠药了。
    我先睡会儿，等先生来了你再叫我。”
    “好，你睡吧。”
    另一边，高薇冲莫璃的方向努努嘴，嗤笑道：“云梅，佳音，你们可曾见过哪位小姐在学堂里睡觉，哈哈哈……”
    冯佳音笑道：“要不怎么说乡下人没规矩，也不知她昨天晚上做什么了？”
    莫云梅温柔笑笑：“姐姐可能昨晚没睡好，情有可原。”
    高薇哼了一声：“前几天受风寒请假，昨天上午腹痛又请了假，今天上午好歹没请假，实在‘精神可嘉’！”
    冯佳音掩嘴笑道：“依我看，莫璃在学堂里出了几次风头，应该是骄傲了。有什么了不起，弹琴就只会那一首曲子，算题更是提前知道答案。
    就连最近在学的《女论语》，我都怀疑是她那什么环姨在大山里提前教她背过的。”
    高薇点点头：“很有道理！她能拿得出手的真本事，也就只有舞蹈。”
    “舞蹈也不一定，我们几个又没亲眼见过。”提起上次舞蹈堂发生的事，冯佳音至今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第146章 抱歉，我跟你不熟

    当着三位王爷和那么多同窗的面儿，冯佳音被撵出官学院和罚抄，回家又被父母狠狠训斥一顿。
    冯侍郎认为这种事拖得越久，便越丢人，所以请了几个先生模仿她的字迹，将罚抄的内容帮她一起抄完，让她早早回到官学堂。
    “舞蹈堂里舞蹈最出众的当属萧雨萱，可萧雨萱与莫璃关系最好，谁知萧雨萱有没有故意相让？”
    高薇不解：“萧雨萱为什么要相让？关系好，不一定要故意相让吧？”
    “莫璃来自大山里，大家背地里都怎么排挤她、取笑她，萧雨萱会不知道？莫璃是萧雨萱的朋友，取笑莫璃，萧雨萱面子上也过不去。
    她为了帮莫璃树立点威信，故意在跳舞时让着她，让她出点风头。”
    莫云梅拧起眉，温温柔柔地提醒：“甄静的舞蹈不弱于萧雨萱。”
    “说不定是甄静没发挥好。跳舞跟弹琴不一样，如果那天状态不好，跳得就会懒散无力。”
    “先生来了！”
    萧雨萱将莫璃推醒，莫璃迷迷糊糊地侧支起头，将书竖起，挡着脸打瞌睡。
    先生高晋说道：“今天老夫打算看看各位的书写有无进益。
    现在默写《三字经》前八句，不许看书，不许左顾右盼，老夫会根据你们的默写和书写情况进行排名。
    写好交给老夫，就可以去院子里休息，待全部上交后，再回来上课。”
    “是。”
    众人开始研墨，回忆两个月前学背的三字经。
    萧雨萱悄悄看了莫璃一眼，莫璃低着头，左手侧支着脑袋，乍看上去好像在冥思苦想。可她离莫璃极近，可以清楚地看到莫璃正闭眸打盹……
    萧雨萱抬眼看了看笔直坐在上首的高晋，以他的视线，应该只能看到莫璃的头顶，稍稍放下心。
    莫璃会不会默写《三字经》，她不知道，一会儿若是莫璃不醒，她写完再帮莫璃默写一份便是。大哥的字英挺有力，她常常模仿，虽然模仿了个四不像，但却跟她平时的字迹不同，正好免得先生怀疑。
    众人磨好墨，已经开始动笔书写。
    莫云梅向莫璃的方向瞄了一眼，见她只是托着头，迟迟未动笔，唇角翘了上去。
    高薇嘲讽地看了眼莫璃，冲冯佳音挤挤眼。她就知道，莫璃哪会写什么字，上次算题的答案就几个字，可以比着萧雨萱的依葫芦画瓢抄下来。
    但这次这么多字，先生又不许讨论、不许左顾右盼抄其她人的，她倒要看看莫璃还能怎么出风头！
    高晋坐在最上首，下方的情况一目了然。
    他的视线落在托着脑袋“冥思苦想”的莫璃身上，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三字经》是上上个月学的，那时莫璃还没来京城。
    虽然莫璃不会写，才是正常情况，但由于莫璃之前表现太优秀，他心底对她隐隐有了期待，希望这次她的表现依然能让他惊喜。
    看来，是他对她期望过高了！
    虽然人无完人，这才是正常学子的表现，莫璃又只是一名女子，但高晋心里还是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失望。
    他移开视线，莫璃不会实属情理之中。等公布排名时，不将莫璃归入里面便是。就说她没学，不能参与排名，想来大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只是……
    他狠狠瞅了眼爱挑事的高薇，正埋头书写的高薇觉察到有道不善的视线，抬起头便迎上高晋严厉带着警告的视线。
    她愣了下，茫然地低下头，她做什么了？她虽然有字不会写，但也没左顾右盼抄别人的啊……
    萧雨萱初始还有些担心莫璃睡熟会倒下去，暴露上课睡觉的事。可她都写完四句了，莫璃还稳稳地支着头，晃都没晃，似乎还睡得很熟，她这才放下心。
    “先生，我写完了。”
    一声温柔的声音响起，大家望过去，便见莫云梅盈盈站起，拿着写的字离开座位。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这几天风头正盛的莫璃，却见她笔都没拿，托着头似乎在发愁，脸都不敢抬。
    莫云梅将默写的纸交给高晋，高晋迅速浏览一遍，提起朱笔在其中几个字的下面画了小圈：“莫二小姐这几个字写得尤为可圈可点，很不错！”
    “谢先生指点。”莫云梅福了福身，看了眼还没动笔的莫璃，走出去。
    陆陆续续又有几人起身上交，萧雨萱也终于写完，放到一边打算再替莫璃写一份。
    冯佳音拿着写完的字刚站起，习惯性地去看莫璃，却见到萧雨萱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了一个“人”字。
    她心思一转，便已猜到萧雨萱的意图。上次算题，不也是萧雨萱帮了莫璃，让莫璃出尽风头，这次又想故计重施？
    她忽然走到萧雨萱身旁，笑盈盈开口：“萧小姐这不是已经写完了，怎么还不交？”
    萧雨萱狠狠瞅她一眼：“我觉得刚刚那张没发挥好，想再写一遍，不行吗？”
    冯佳音笑道：“当然行！既然萧小姐觉得这张没写好，我便帮萧小姐扔到废纸篓，不用谢！”
    她刚要拿，一只手迅速钳住她的腕。
    冯佳音恼怒地看过去，就见钳住她腕的是一直在为写字“苦恼发愁”的莫璃。
    莫璃眼中含着警告，嘴上却笑着：“扔废纸这等小事，萧小姐可以自己做，不需要丫鬟帮忙。”
    “你！”冯佳音怒视莫璃，她怎会听不出，莫璃在骂她是丫鬟。
    “吵什么？”被惊动的高晋厉声喝斥，“冯佳音，你写完就交，没写完就回自己的位子，你去萧小姐那里做什么？”
    高晋开口喝斥之时，莫璃已迅速松开她的腕。
    冯佳音压下心里的火气，狠狠瞪了莫璃一眼，说道：“先生，我只是见萧小姐也写完了，想约她一起交。”
    萧雨萱淡漠开口：“抱歉，我跟你不熟。而且，我想再检查一下。”
    高晋满意颔首：“学会检查，不浮躁、不骄傲，谦虚谨慎，萧小姐比以前沉稳了些，有萧丞相的风范了。”
    冯佳音心有不甘地将写好的宣纸交上，憋着一肚子气出去。

 第147章 你为什么要替她道歉

    萧雨萱趁别的小姐上交答案给高晋之际，悄悄问：“先生叫默写《三字经》前八句，莫璃，你会写吗？”
    如果不会写，现在被冯佳音一搅和，她也不好替写，以免被先生发现。但她可以借着检查的名义，晚一些交，让莫璃比着照抄。
    莫璃点点头：“前八句？我会，你在外面等我。”
    萧雨萱不放心地再次确认：“你真会？”
    见莫璃郑重点了下头，萧雨萱这才交上去。既然莫璃这么肯定地点头，那她就一定会默写。此时学堂内就剩下三人。
    很快，另两人也交上去，只剩下莫璃一人。
    见没了别人，高晋本想对莫璃说她情况特殊，此次可以不必写，却见莫璃拿着笔写得很快。
    高晋很想知道莫璃在写什么，但室内只有他二人，虽然门窗都大敞开着，两人又是师生关系，但高晋仍是觉得男女有别，便没走过去看。
    院子中，小姐们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着刚才的默写情况。
    “莫璃还没出来，好像学堂里就只剩下莫璃没交了。”
    有人幸灾乐祸道：“上两次背诵检查，莫璃可都是第一个背出来。还有那次算题，莫璃也是第一个算出来上交的。
    怎么这次不是第一个了？”
    高薇嗤笑：“岂止不是第一个，而是直接由第一变成倒数第一了，这落差也未免太大了，哈哈哈……”
    冯佳音笑道：“我交得晚，刚才我出来时，你们猜莫璃已经写了几个字？”
    高薇配合道：“这么久的时间，我们八句都写完好一会儿了，她怎么也得写完一句了吧？”
    冯佳音夸张地说：“一句？你太高估莫璃了，她一个字都没写。
    啊不对，应该说一笔都没写。”
    高薇“惊讶”地张大嘴巴：“一笔都没写，不会吧？”
    周围有人附和：“确实一笔都没写，我出来时还特意看了莫璃一眼，她正托着脑袋冥思苦想呢，笔都没提。”
    “这可怎么办，先生说等最后一个人写完，我们再上课，难不成我们要这样等她一上午？”
    莫薇气愤道：“这不是耽误大家的时间吗？”
    “是啊，让我们在外面晒太阳等着，皮肤都晒黑了，她自己倒躲在屋里。”
    莫云梅见大家说得差不多了，温温柔柔地开口：“我代姐姐给各位道个歉，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对不起！”
    她对着众人福了福身，众人连忙还礼。
    高薇生气道：“云梅，你为什么要替她道歉？”
    莫云梅低下头，柔声道：“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我姐姐。
    姐姐在深山长大，初来京城，没上过学堂，没学过《三字经》，她不会写实属无奈。她也不想这样，还望大家能体谅她。”
    高薇嗤讽：“她不是有个什么环姨，又是教她弹琴、又是教她跳舞，甚至还教她算术。
    怎么，没教她写《三字经》吗？”
    莫云梅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高薇，人无完人。秀环毕竟只是个丫鬟，哪能样样都会？”
    “咦，正主不在，你们说这么热闹！”萧雨萱本来不想插嘴，因为莫璃常跟她说，不要争一时口舌之快，用事实打脸才更爽。
    但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莫二小姐礼教真好，又是福身又是道歉的，你怎么这么肯定莫璃不会写？”
    莫云梅咬着下唇，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言的样子：“我……”
    高薇怒道：“莫璃若是会写，怎么还不出来？”
    “谁说我没出来？”莫璃的声音响起，她出现在学堂门外。
    萧雨萱喜道：“莫璃，你写完了，这么快？”
    莫璃对她笑笑：“哪里快，大家不是在嫌弃我写得太慢吗？”
    她看向众人，双眸中带着无辜与委屈：“大家都知道，昨天上午我生病了，虽然我这会儿在学堂，但刚才身体一直不太舒服。
    我不想麻烦雨萱，又想为莫府省点请大夫的银子，所以就咬牙坚持着。
    不过大家别担心，我刚刚已经好多了。劳大家这么惦记和关心我，真是过意不去。
    先生已经批阅完，让我请大家进去。”
    萧雨萱配合地挽起她的胳膊：“莫璃，你不舒服就直接跟我说，不麻烦的。”
    冯佳音低哼一声：“什么不舒服，明明是怕一会儿默写结果太难堪，提前找个借口罢了！”她出来时，莫璃还没动笔。这才出来多大会儿，莫璃就写完了？
    莫璃若是真能写这么快，早就是抢着第一个交了，怎么会便宜云梅？
    众人坐好后，见高晋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神色中还着丝得意。看来此次默写结果不错，不然先生不会这么高兴。
    先生高兴，大家也跟着心安不少。
    高晋捋着胡须，淡笑着开口：“从默写情况来看，放假的一个月中，大部分小姐还是在家温习过功课。
    从书写情况来看，有少数几位小姐的书写水平有所提高，看来在家苦练过，不错不错！”
    他威严地望了一圈，拿起左手几份宣纸：“这是默写有错误的，老夫先把这些发下去，回去把这八句罚写五遍。
    高薇……”
    第一个被念到的名字，总要引人注意一些。高薇脸色难看地站起，将默写的宣纸拿回来。
    然而，在高薇的盼望中，高晋始终没念莫璃的名字。
    她愤愤地瞪了莫璃一眼，肯定是莫璃错的太离谱，不然就是交了白卷，先生过会儿要重点批评。
    高晋又拿起一沓：“这些是默写全对、但书写水平普普通通的，这些小姐回去后还要勤写多练。
    字如其人，字优雅好看了，也会给别人留下好印象。”
    高晋将这些发下去，冯佳音在其中，但依然没念到莫璃的名字。
    高晋讲案上默写的宣纸只剩下五张，被分为两份。其中一份有四张，而另一张则孤零零的自成一份。
    他拿起手边的四张，脸现满意笑容：“这几位小姐书写工整、清秀，字迹观之令人舒心，大家要多多欣赏，找出自己的不足与欠缺，多加练习。”

 第148章 本王追着一只兔子而来

    “特别是老夫用朱笔圈出的几个字，一笔一画，大家更是要用心揣摩。
    莫云梅、萧雨萱……”
    莫云梅神色淡定地领下去，似乎对她来说，得到先生的表扬已是司空见惯之事。
    萧雨萱开开心心得把写的字给莫璃看，莫璃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高晋说道：“这次进步最大的是萧雨萱，可见休息的那一个月里认真揣摩和练习过。”
    高薇因为是有错字而被第一个点到名字的，面子正下不来，此时见大家都已领到，只除了莫璃。
    要说莫璃一个山里人能比莫云梅写得好，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那么，先生不发的原因便一定是莫璃写得太糟，先生怕莫璃丢脸在偏袒她。
    高薇嚯地站起：“先生，莫璃的还没发。”
    高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拿起讲案上剩下的唯一一张纸：“高小姐请坐，老夫正要说。”
    高薇得意地瞅了莫璃一眼，莫璃目视前方，似乎并没察觉。
    高晋起身：“这是莫大小姐的作品，从这边逐个向后传阅，老夫不必多言，相信各位小姐的眼睛会告诉你答案。”
    高晋将莫璃默写的三字经交给靠门坐的两位小姐，两位小姐发出低低的倒抽气声。
    其她人抻着脖子，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等着传阅过来。
    高薇转头，对莫云梅低声嗤笑：“这下莫璃出丑出大了，你放心，这是她自己的问题，不会连累莫府的名声。”
    莫云梅眼见第三人发出低呼，那声低呼听上去更像惊叹，顿时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勉强笑了笑：“姐姐一脸自信，应该写得极好，否则先生不会这么传阅。”
    莫璃进官学堂前一天，父亲亲自到高晋府上送过礼物。所以如果莫璃写得真的很糟，高晋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也不会用传阅的方式羞辱她。
    冯佳音若有所思地望着传阅的方向，只见看过的人不约而同向莫璃投去敬佩的目光：“高薇，看来咱们真是低估了莫璃。”
    高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留心别人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嘴上却还不肯承认：“那又怎么样，她写得再好，也比不上云梅。
    她一个山里人，但凡写得工整清秀些，别人也会觉得不可思议，露出这种表情实属正常。
    就比如你在街上看到一个落魄的脏乞丐，却忽然听那乞丐做了一首诗。即便是堪堪入耳的打油诗，也会赢得围观之人一顿喝彩。
    相反，如果作诗的是个举人，即便诗作得还不错，别人也会觉得本应如此，并没什么稀奇。”
    冯佳音若有所思地点头：“有道理。可能因为大家太低估莫璃，所以现在才这么惊艳。
    你不一样，你从小就有父亲精心栽培，写得再好大家也不会惊艳，因为本该如此。
    我就不信，莫璃的环姨还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这么厉害，还做什么伺候人的丫鬟？”
    经她这样一说，莫云梅心里稍稍镇定了些。
    莫璃默写的三字经终于传至莫云梅处，在看清的一瞬，莫云梅的心便沉到谷底。
    “这是莫璃写的？亲笔写的？”高薇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看。
    冯佳音也是一脸震惊，她写完上交时，莫璃明明一个字都还没写，她出去没多久，莫璃便也出去了。
    那么短的时间，还想写这么清秀隽美、工整有力，怎么可能？
    “你们看完没？”后面的人等得有些不耐烦，催促道。
    冯佳音心思复杂得将萱纸传出去，低声道：“不对劲。”
    高薇似找到了知音：“你也觉得不对，是不是？”
    冯佳音神色郑重地瞅瞅周围，凑近莫云梅，压低声音说：“我怀疑，这次跟上次算题一样，莫璃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莫云梅忍着心里的酸楚与嫉妒，摇摇头：“不可能，莫璃怎么知道默写什么。”
    “凡事皆有可能！”冯佳音压着嗓子说，“如果莫璃会写，为什么不在大家都在时写？
    我亲眼看到萧雨萱想替莫璃默写，如果不是心中肯定她不会，萧雨萱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我去告诉先生！”
    高薇刚要起身，被冯佳音一把拉住：“这只是我们的推测，又没证据。”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让她再默写一遍不就是证据？云梅，你说呢？”
    莫云梅幽幽道：“这不太好吧，她毕竟是我姐姐……”
    “可她不是我姐姐！”高薇又想站起，被冯佳音使劲摁住。
    高薇气道：“你为什么阻我？”
    “你傻啊？”冯佳音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凡事都要过过脑子。
    莫璃为什么能提前准备好，她怎么会知道今天要默写三字经，还刚好是前八句？”
    高薇震惊地瞪大眼睛：“你是说先生……”
    冯佳音连忙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不管莫璃是如何提前知晓，并托人替写，这事牵扯到先生，先生定然不会承认。”
    “难道我们就吃了这次闷气？”高薇气呼呼地瞪向莫璃，就见莫璃正与萧雨萱有说有笑的，更生气了。
    “摄政王驾到！”
    摄政王的突然到来，令学堂众人有些猝不及防，高晋连忙率众小姐行礼。
    见到一副高冷禁欲、生人勿近气质的战北擎，再联想到他昨晚最后说的那句话，莫璃两只手握得死紧，咬牙切齿地低垂着眼帘。
    “平身！”
    “谢王爷！”
    众人起身，均垂首侍立。
    战北擎的视线越过几人，轻而易举便捕捉到夹在人堆里的莫璃。只见她双腮微鼓，虽垂着眼帘，却也不难察觉她眉目羞恼的神色。
    在男子学院闻讯而特意匆匆赶来的学院掌事边行礼边陪笑：“王爷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平身。”战北擎收回视线，淡漠看了掌事一眼，“本王只是路过官学院，追着一只兔子进来。”
    “兔子？”掌事似是不解。
    人群里的莫璃闻言却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挥到战北擎脑袋上。
    “对，兔子！”战北擎的视线再次落在莫璃头顶……

 第149章 把兔子的牙齿拔掉

    战北擎的视线再次落在莫璃头顶，意味深长地强调：“还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
    掌事猜不透战北擎的话有何深意，不敢轻易搭话，只能陪着笑笑。
    莫璃咬牙切齿地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绝对不是她印象中的摄政王……
    “怎么，莫小姐见过这只兔子？”
    偏偏摄政王似与她杠上了，揪着兔子之言不放。只是他并未言明是哪位莫小姐，大家都默认是莫云梅。因为这么多年，莫小姐一直都是莫云梅。
    虽然莫府还有个庶出的莫云婷，但莫云婷毕竟只是庶女，年纪又尚小，极少出府，认识她的人并不多。
    高薇悄悄用胳膊碰了一下莫云梅：“王爷在问你话呢。”
    莫云梅也听得一头雾水，不过王爷问话，不答便是不敬。她福了福身：“回王爷，臣女一直在认真学习，未曾见。”
    本在气恼的莫璃听到这话，没憋住，扑哧笑出声。在笑出声的一霎那，她连忙用剧烈的咳嗽掩饰住笑声与失态。
    萧雨萱连忙帮她轻抚着背，关心地小声问：“莫璃，你不舒服？”
    莫璃摆摆手，将想笑的念头强压下去：“没事没事，一时呛到了。”
    高薇低声嘀咕：“又没喝水，也能呛到？”莫璃明明就是想引起摄政王的注意，别以为她猜不透她的心思。
    “莫小姐，你还没回答本王的话，你可曾见过这只会咬人的兔子？”
    莫云梅尴尬得僵住，脸色异常难看。
    高薇僵硬转头，惊愕看向莫璃。云梅明明已经回答了摄政王的问话，摄政王却说没答，难道……摄政王口中的莫小姐是指莫璃？？
    几个平素看不惯莫云梅的小姐幸灾乐祸地翘起唇，低着头努力压抑着不笑出声。
    莫璃咬着牙，冲着战北擎绽唇一笑：“回王爷，小女也在认真学习，没注意。”
    她的话，令莫云梅脸色青红交替，如同火烧，恨不得立刻从人群中消失。她已经够丢脸了，莫璃竟然还添一把柴，尤其是还在她无比敬仰的摄政王面前！
    她恨不得狠狠扇莫璃几巴掌，即便这样，也难解她心头之恨！
    众人心中纳闷，不知摄政王特意问莫璃这话，倒底是在打什么哑谜，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真的在问兔子。摄政王日理万机，掌管东唐国朝政大事，哪有闲功夫追什么兔子。
    只要摄政王一声令下，全东唐国的兔子都能堆到摄政王府。
    然而，莫璃的话还未说完，她一脸懵懂与无辜地望着战北擎，眼底却藏着几许挑衅：“王爷怎么知道那只兔子咬不咬人？难道王爷被兔子咬了？”
    “放肆！”喝斥她的是官学院掌事，“王爷面前，也敢胡言乱语？”
    莫璃委屈又无辜地嘟了嘟嘴：“掌事大人，小女没有胡言乱语，既然王爷说会咬人的兔子，那不就是指兔子咬了人吗？”
    战北擎微抬手，制止了掌事又要训斥的话，意味深长地开口：“本王很欣赏莫小姐的真性情！
    那只兔子要咬人时，被本王及时避开，本王没有被咬到，莫小姐不必担心。”
    莫璃磨磨牙，谁担心他？
    “掌事，”战北擎收回视线，看向出了一头虚汗的掌事，“云山学院与贤才学院想邀请官学院共同举办三院联谊赛的事，你可知道？”
    掌事弯弯身：“知道，微臣收到两个学院的信了。”
    战北擎淡淡道：“以往联谊赛只是在私立学院之间互相交流比赛，我们官学院从未参加过。”
    掌事垂眸：“是。”
    以往也不是没收过这种信函。只是厚德官学院乃是朝廷所立，招收的又都是京城官员家的嫡子嫡女，自然不肯自降身价，与那些私人所办的学院互相交流，更不可能与他们比赛。
    赢了，他们作为朝廷所立，赢是理所应当。然而若是输了，丢官学院的面子是小，一旦朝廷觉得脸面无光，问起责来谁都承担不起。
    讲明白点，就是他们作为官学院，根本就输不起！
    所以自官学院成立以来，从未跟其它学院交流切磋过。
    “两大学院想邀你们举办联谊赛的奏请，已经通过地方巡抚，送到本王这里。”
    掌事有了不好的预感，额头的虚汗又多了一层：“王爷的意思是……”
    战北擎淡淡道：“本王觉得未尝不可。
    据本王所知，云山学院与贤才学院是民间最大、声望最高的私人所立学院，并且效仿官学院，也设立了女子学院。
    本王已经下旨答应此事，还望你们好好准备。”
    掌事瞬间觉得肩头压了两座大山，只想立时辞了这掌事之职。然而，他却没有这个勇气和胆子，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是，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看了莫璃一眼：“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给你们准备，本王会亲自观赛。”
    “是！”掌事脊背已经汗湿。
    战北擎却突然盯着莫璃，转了话题：“兔子没抓到，莫小姐，不是你藏起来了？”
    “王爷，小女一直在学习，没看到。”
    “你过来，随本王去找！”
    莫璃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没动。看来，摄政王是存心找茬来了，也不知环姨被送回莫府没有……
    压力山大的掌事头上冒着汗催促：“莫璃过来！”
    掌事都发话了，莫璃磨着牙走过去。
    战北擎抬脚就往外走，掌事再次催促：“别愣着，赶紧陪王爷去找。”
    莫璃捏着拳头跟上去。在这里僵持，不但没用，还会被别人看了笑话。
    走出院子，莫璃回头，见掌事并没跟上来，咬牙切齿地低声问：“王爷这是何意？”
    战北擎停住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把兔子的牙齿拔掉，就不能咬人了。”
    莫璃双拳紧紧握着，一字一句的从嘴里挤出几个音：“我没有在同你开玩笑！”
    战北擎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本王从不开玩笑，兔子似乎急了。”
    莫璃深吸口气，压着火气道：“王爷昨晚说要把环姨送回莫府……”

 第150章 我不是兔子！

    “想来王爷应该是言出必行的君子，而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战北擎剑眉微挑：“看来兔子不光会咬人，还有点小聪明。”
    莫璃低吼：“我不是兔子！”
    她气呼呼地转身就走，看战北擎似乎心情不错，应该是把环姨送回去了。
    “本王期待你在三院联谊赛中的表现！”
    “我不会参加！”
    她磨着牙回了学堂，战北擎薄唇微勾，低低道：“你会参加的！”
    莫璃进学堂时，掌事正在发言动员大家好好学习、努力表现，为官学院争光。见她回来，立刻擦着额上的汗问：“怎么样，兔子找到了没？”
    “找到了！”
    掌事松口气。
    “又跑了！”
    掌事惊疑地问：“兔子跑了？王爷生气没？”谁知道兔子倒底是什么哑谜，他只要王爷不生气就好。
    莫璃见他惊得满头是汗，不再逗他：“王爷没生气。”
    “还好还好。”掌事擦着汗，提高声音，“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为官学院争光，学院一定大肆奖励。
    大家这几天好好准备，官学院会根据比赛项目选人。”
    掌事一走，小姐们立时似炸了锅，兴奋地吵嚷起来。
    “代表学院参加比赛，这可是无上的光荣。”
    “对啊，摄政王会亲自观看，可见朝廷对比赛的重视。”
    “不管能不能胜，只要能被选上，就证明自己在官学院是佼佼者。即便输了，那也只代表官学院教学水平不行，再说比赛总有输赢。”
    “谁说会输？咱们可是官学院，个个都是名门淑女，哪个不是从小被悉心栽培？
    那两大学院以商贾之子女居多，也有官宦子女，但都不是京官，怎么能与咱们相提并论？咱们肯定赢！”
    “我也没说输，我说即便，假设而已。也不知有几个参赛名额……”
    众人的目光渐渐聚焦在莫璃等少数几人身上，虽然讨论得热火朝天，但有这几个平时表现优秀的人挡着，她们似乎没什么机会被选上……
    高晋见大家都处于兴奋之中，似静不下心学习，便说道：“今天上午提前散学，大家可以把这个消息告知家人，早做准备。”
    “莫璃，”萧雨萱兴奋地拉住莫璃，“东边新开了一家烤鸭店，我们中午去吃好不好？”
    “今天不行，我有点事要回莫府，明天好不好？”
    萧雨萱开玩笑道：“好，明天你请！”
    *
    莫璃乘着莫府的马车回来，一路上莫云梅一直阴测测地盯着她，两人并没交谈。
    刚进莫府，管家便喊莫璃去正厅。莫云梅看了她一眼，也跟着过去。
    “父亲，”一进正厅，莫云梅便扬起笑容，乖巧地走到莫长海身边，“您累不累，女儿帮您捶捶肩？”
    莫长海笑得一脸满足与慈祥：“你有这份心，父亲就知足了。你这双手要好好保养，弹琴作画，哪能做捶肩这种粗活？”
    莫云梅羞涩一笑：“父亲，这哪是粗活，明明是女儿的心意。”
    “哈哈，好，心意！”
    “父亲，学院要选人与云山、贤才两大学院比赛，女儿不知有没有幸被选上……”

 第151章 莫璃非他亲生

    莫长海捋着胡须，挑了下眉：“比赛？”
    “嗯，是三大学院的联谊赛，摄政王会亲临观看。”
    “这么隆重……”莫长海若有所思，“选多少人比赛？”
    “还没说……”
    莫长海颔首：“老夫知道了，这是扬名的好时机。云山与贤才都是私人所办，招收的生源不如官学院好，教书授惑的先生更无法与官学院的先生相提。
    只要去参加，几乎是必赢的场面。在官学院里，你一定要积极争取，为父也会帮你想想办法。”
    莫云梅喜道：“谢父亲！父亲，姐姐已经站了半天，您叫她来有事？”
    莫长海笑道：“还不是被你给耽误的？”
    他敛起笑容，看向莫璃，目光中有着试探之意：“莫璃，今天上午摄政王的贴身侍卫夜风把秀环送过来了。”
    莫璃眼睛明显亮了许多，转身就要往后院走。
    “夜风说，是你恳求摄政王将她接来。莫璃，你何时与摄政王如此熟悉了？”
    听到莫长海的话，莫云梅双手蓦得握紧，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莫璃。今天上午，摄政王在学堂追什么兔子那番话，就奇奇怪怪，后来还把莫璃叫了出去。
    当时她还奇怪怎么单单叫莫璃，而不是其她人……
    果然，莫璃有古怪，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暗中勾引摄政王。
    莫璃不知莫云梅在想什么，闻言霍然睁大眼睛，摄政王真是狗，她就说，昨天晚上摄政王怎么忽然那么痛快答应把环姨送来，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父亲，女儿跟摄政王不熟。”
    “不熟？”莫长海意味深长地哂笑，“摄政王是什么人，除了皇帝的事，他帮过谁？给过谁面子？
    若是求摄政王办事这么好求，摄政王府的门槛早就踏破了！
    我是你父亲，你连我也瞒？”
    “姐姐，”莫云梅阴测测地盯着她，声音却温温柔柔的，“摄政王的眼睛可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他肯帮你把秀环接到京城，你一定是付出了什么巨大的代价吧？
    你不告诉我也就罢了，怎么能不告诉父亲？”
    莫璃微笑：“妹妹，我一穷二白，连月钱都没领过，你说我能付出什么巨大代价？”
    莫云梅的目光在她脸上狠狠睕过，莫长海也阴晴不定地盯着她堪称倾城的脸。
    莫璃这张脸，随了她的母亲，却比她母亲更加妩媚动人。摄政王府没有女人，摄政王更是避女人如蛇蝎，从没碰过女人。
    正因为没碰过女人，摄政王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见到莫璃这张惑人的脸，难保他不会起意……
    若是摄政王真的看上了莫璃……
    莫长海视线微垂，若莫璃真是他亲生女儿，这简直是皆大欢喜之事。将来想办法把云梅送进宫，莫璃再在摄政王身边，整个东唐国内，他可谓是可以呼风唤雨、横行于世了。
    可坏就坏在莫璃非他亲生！
    不过观莫璃平时的态度与举止，似乎还不知此事。如果秀环死去……
    那这世间知道她真正身世的人，就只有他了……
    不不不，他怎么能这样想。虽然秀环因为莫璃生母的死对莫府心存怨恨，但他也不可诅咒她。
    他自问是个好人，绝不会做这等伤人性命之事。
    但为了莫府前程着想，莫璃绝不能嫁去摄政王府。否则将来莫璃知道过往的来龙去脉，一定会对莫府有恨，若她嫁去摄政王府，将来莫府如何生存？
    “莫璃，你将与摄政王的关系如实告诉父亲，父亲也好心中有个底。”
    莫璃眨眨眼，她这么真诚的眼神，怎么就没人相信呢？明明是战北擎强行把环姨抓来京城，她说真话，有没有人信？
    “父亲，女儿来京城后，不是在府里就是在学堂，偶尔也会去右相府找萧小姐。
    女儿的行踪清清楚楚，跟摄政王怎么可能有交集？”
    莫长海目光深沉又探究地盯着她，她的话确实有理，但是……
    “那秀环是怎么回事，摄政王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答应你把人接来？千里迢迢路不好走，还要付出人力物力财力，没有巨大的利益，摄政王怎么可能去做？”
    莫璃无奈：“父亲，我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莫云梅酸溜溜地讥讽，“如果不熟，你怎么巴巴地去求摄政王帮你，怎么不求父亲把秀环接来？”
    “我没求任何人！”莫璃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环姨喜欢安静的环境，根本就不想来京城，否则我来的时候，她早就一起跟着来了。
    我怎么可能明知环姨不喜欢，还强求别人带她来？
    我也是今天上午摄政王去学院时，才知道环姨被带到京城的事，当时还半信半疑，所以中午才回来看看。”
    莫长海震惊不解地望着她：“你没求过摄政王？”
    莫云梅丝毫不信：“这怎么可能？如果你什么都没做，摄政王那么忙的人，整天朝政大事还操不完心，怎么可能知道秀环的存在？更不可能特地把她接来。”
    “我求，摄政王会答应？”莫璃心中恨得牙痒痒，战北擎送人就送人，为什么说是她求他接的环姨？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若非他是摄政王，武功深不可测，又手握生杀大权，她一定撒一把毒，让他尝尝她毒美人的厉害！
    “父亲！”莫璃郑重道，“如果我真的想环姨，想接她进京，一定首先想到的是父亲。
    再退一步，我会请萧小姐帮忙。若萧小姐不方便，我还可以求景王。
    怎么可能越过这么多人，去求毫不熟悉、冷冰冰的摄政王呢？”
    莫长海捋着胡须思索，莫璃所言确实有理，可他百思不解。摄政王府的人怎么可能会说谎，更重要的事，骗他对摄政王府有什么好处？
    而且，千里迢迢地接一个无足轻重的丫鬟来，倒底有何深意？
    莫璃福了福身：“父亲，女儿不知摄政王为何接环姨来，也不知为何那样说。
    女儿想去看看环姨。”战北擎昨晚……

 第152章 谁稀罕他的奖赏

    战北擎昨晚说因为环姨不肯配合，所以派人给了她颜色瞧，多半是对她用刑了。她很担心，得帮环姨好好检查一下……
    “你去吧。”莫长海还在思索摄政王此举的用意，心烦地挥了下手。
    莫璃转身就走，回到小院时，环姨正拿着布巾擦拭桌椅。
    “环姨！”莫璃惊喜地喊了一声。
    秀环抬起头，对她笑了：“回来了！”
    莫璃急步上前，拥住秀环：“环姨，我想你了！”莫璃松开秀环，小手急忙搭到她的腕间，却是脉象平稳正常。
    莫璃疑惑地上下打量秀环：“环姨，你哪受伤了？”
    “受伤？”秀环笑道，“我没受伤。”
    莫璃不信，接起她的胳膊，围着她转了一圈：“摄政王说对你用刑了。”
    秀环愣了下：“没有，昨晚你走后，不知为何，摄政王命人把我带到宽敞的客房，早上吃过丰盛的早饭才被送过来。”
    听到秀环说没事，莫璃嘀咕：“看来还没讨厌到不可救药。”
    秀环没听清：“什么？”
    莫璃展颜一笑，夺过她手里的布巾，扶她坐到椅子上：“没什么，环姨，这院子小，房间也小，没什么活可以做。
    擦桌叠被这种事不用你做。”
    “我闲着也是没事。”
    莫璃开玩笑：“你把丫头们的活抢了，她们不就没事干了？她们如果变成闲人，莫夫人就会把她们卖掉。”
    秀环无奈：“好，我不做，让她们做。”
    莫璃拉起秀环的手，关切地问：“环姨，摄政王的人怎么抓你来的，路上有没有吃苦？”
    “倒没吃什么苦。一路坐着马车，因为日夜赶路，所以我都是在马车里睡的。赶得急，车里虽然铺了厚厚好几层棉褥，还是有些颠，睡不太安稳。
    不过习惯了，算不得吃苦，一路上吃得还不错。”
    莫璃挑眉：“习惯了？”
    “我的意思是，赶了两天路就习惯了。”秀环笑着掩饰住一时的失言，好在莫璃也没再追问。
    “环姨，你能来京城太好了，我也不用担心你在山里吃不好住不好。”
    秀环幽幽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
    璃儿，府里送过来的饮食，你一定要好好检查，切不可大意。”
    “环姨放心，我医术还不错，能察觉有没有毒。只是……”莫璃试探地问，“环姨为什么会担心饭菜有毒？
    虎毒不食子，我就是再不得父亲喜欢，他也不会对我下毒吧？”
    “我也没说是……”秀环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多留点心总是不会吃亏的。
    你在府里过得如何，老夫人和当家主母有没有为难你？”
    莫璃得意一笑：“环姨，即使她们为难我，我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如果我受委屈，师父和大师兄可不会放过她们。”
    “说的也是。”秀环慈爱地望着莫璃，“幸好有他们保护你。
    璃儿，快点长大吧！”
    秀环的目光有些幽远，似透过她在看什么。
    莫璃甜甜笑道：“环姨，我已经长大了！”
    秀环回过神，欣慰地笑了：“是啊，璃儿已经长大了！”
    下午，莫璃依依不舍地回了学堂。
    “莫璃，什么事这么高兴？”萧雨萱见她从进来就一直很开心的样子。
    莫璃高兴得与她分享：“环姨来了！”
    “环姨？”萧雨萱有些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双眼放光，“你是说那个教你弹琴、跳舞、书法、识字、算术，无所不能的环姨？”
    莫璃的笑僵住，清咳一声：“咳，也没有无所不能……”
    “会这么多，在我心里就是无所不能。”萧雨萱一脸崇拜，“你都这么优秀了，她各个方面岂不是都跟大师一样？
    好想见见她，等散了学，我要去拜访她，请她点拨我几句。”
    莫璃心中忽然没那么快乐了……
    她心虚道：“环姨已经好几年没弹琴跳舞了，可能都忘了……”
    “怎么可能忘？莫璃，你真小气，我又不跟你抢。”萧雨萱附到她耳边，低声道，“你跟莫大人提学院比赛的事没？”
    “云梅提了，怎么了？”
    萧雨萱声音压得更低：“据我所知，今天中午已经有几位大人在为选人的事奔忙。
    毕竟是名冠京城的好机会，一旦被选中参赛，就说明她是京城所有嫡女中最优秀的。身份就如同镀了层金，如果能赢得比赛，就等同于镀了两层金。”
    莫璃兴致缺缺：“镀三层金又怎样，都是些虚名。”
    “当然是为了将来成亲做准备。有了你所谓的这点虚名，就能嫁个称心如意的好郎君，也能给娘家带来利益。”
    萧雨萱戳戳她的胳膊：“总之，这可是一次好机会，你把虚名握在手里，将来在婚事上也能有点发言权。
    有虚就有实，若是胜了，学院肯定会发奖励，摄政王说不定也会奖赏。”
    莫璃哼一声：“谁稀罕他的奖赏！”
    “嗯？”
    “没什么，那萧丞相也为此事奔走吗？”
    萧雨萱骄傲地笑道：“没。他好歹也是个丞相，若我真有本事，不必他发话，先生们也会选上我，不敢不让我参赛。
    若我实在没有那个才能，父亲说不参加也罢，家里也不指望我将来给娘家带来什么利益，只希望我能过得幸福就好。”
    “只是你……”萧雨萱蹙起眉，“你虽然样样都很优秀，但却不得莫大人喜欢。
    选人这事，不一定那么公平公正……”
    “我又没说要参加。”
    “你想不参加？”萧雨萱有些惊讶，“若是你能参加获胜，将来亲事上也能有点话语权。”
    莫璃自信一笑：“即使不参加，我的事我也能自己作主，没人能强迫我。”
    “先生来了！”
    兴奋的议论声停下，大家都安静下来。过来的是学院掌事和高晋。
    摄政王不在场，掌事腰杆挺得笔直，似乎比平时高了一截：“老夫过来，是说一下比赛之事。
    女子学院这边比赛四项，琴、舞、书法和算术。当然，算术非女子强项，以女子日常生活中能接触到的内容为主，应该不会太难。”

 第153章 王爷，是神医

    “每个学院皆选拔四人比赛，每人最多参加两项，每项最多两人参加。望想参加的学子早做准备。”
    掌事说完就走了，高薇低声笑道：“早做‘准、备’，都明白吧！”她幸灾乐祸地看了莫璃一眼。
    莫璃高兴地看向萧雨萱：“雨萱，我觉得你一定可以选上。舞蹈是你的强项。”
    萧雨萱略有担忧：“即使你不参加，甄静跳舞与我不相上下。而且她爷爷是甄老将军，连皇上都尊敬有加，她一定会占一个舞蹈名额。”
    “那又如何，又没说舞蹈只能选一人。”莫璃拍拍她的肩，“学院选人再怎么不公道，也不会让才艺普普通通的人参赛。
    摄政王会亲临观赛，掌事丢不起这个人，更不敢让官学院丢人。”
    高晋用戒尺敲了敲讲案：“安静！想报名参加的，请将姓名和比赛项目写下交上来。
    学院会根据报名情况选人。”
    冯佳音说道：“云梅，不用多考虑，你直接报琴和书法两个项目。
    你的琴可是自幼就有琴师指导，书法又有莫大人亲自指导，一定会胜。”
    高薇笑着打趣：“我虽然也想参加，奈何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才艺。云梅，等你获胜得到奖赏，可要分我一点。”
    冯佳音笑道：“云梅哪次没分你？上次在衡王妃赏的御品胭脂，不也是让你先用的？
    云梅，你得让你父亲跟先生们说清楚，是你参加而不是莫璃，免得先生们误以为莫小姐是她。”
    高薇掩嘴坏笑：“真想看莫璃眼巴巴报名，却参加不了的失望表情。
    京城可不是大山，空有本领没有人脉，就等于什么都不是！”
    莫云梅蹙起眉：“姐姐若能参加，一定能给咱们官学院争光，那是好事。只是父亲……
    唉，因为姐姐自幼克亲，不得父亲喜欢，我也没办法。我会尽力帮她劝劝父亲。”
    高薇有些不满地望着她：“云梅，你不要总为她考虑，她为你考虑过没？
    她一个山里人，没见过大场面，参加比赛时万一怯场，岂不是白白浪费比赛名额？
    管她做什么。”
    大家陆续写好交了上去。
    冯佳音一直留意着莫璃，皱起眉有些疑惑：“莫璃竟然没报名！”
    高薇嗤笑：“算她有自知之明，即使报了名，也轮不到她参加，一共才四个名额。”
    莫云梅轻声说：“姐姐跟萧小姐关系那么好，说不定会求萧丞相帮她。太好了，我能不能参加没关系，姐姐能参加就好。”
    高薇叹口气，看向冯佳音：“云梅总这么善良，早晚会吃亏。”
    莫云梅羞涩笑笑：“姐姐跟我是一家人，再说，吃亏是福！”
    冯佳音摇摇头：“这种事得包厚礼才行，莫璃只是个不得宠的嫡女，萧丞相怎么会拿自己家的银子贴补外人？你们想多了。”
    *
    傍晚，莫璃正要吃饭，菜被素霜端到秀环面前。
    “小姐，您大师兄传消息说，您师父来信了，让您过去取。”
    莫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与素香：“还有什么事，一块儿说吧。”
    素香嘿嘿笑笑：“小姐，听说醉仙居的菜很好吃……”
    “就猜到你们没安好心。”
    “小姐，我们明明是在为小姐着想。小姐一定想吃，我们只是替小姐把话说出来。”
    秀环在一旁边听边笑：“你们去吃吧，我对衣食住行都不挑，一会儿早些睡了。
    不过小镯那边……”
    “环姨放心，”素霜拿出一截香，“我们早有准备。”
    待夜幕降临，秀环已经去偏房歇下，莫璃扮作飘飘欲仙的神医，带着两个丫头出来。
    素霜与素香也都换了衣裙和发型，面上遮着半透的轻纱，只露着一双眼睛在外。
    素霜与素香去醉仙居定雅间，莫璃独自去叶谦的小院拿信。
    她去时，叶谦正在练功：“小璃，信在屋里的桌子上。”
    “哦。”莫璃走进屋内，信封上写着【小璃亲启】，是师父的笔迹。
    莫璃拆开信，快速浏览一遍，抽了抽嘴角，便将信丢进空间。师父她老人家想抱徒孙想疯了吗，竟然要她回去相亲？
    信里一个劲儿夸对方是青年才俊，武功卓绝人品好。不光如此，还生怕她喜欢上京城男子，将他们一顿贬低，说京城男子虚情假意、花心多情，没一个好东西……
    莫璃摇摇头，走到院中，叶谦已收了势。
    叶谦宠溺地望着她：“听说环姨已经安全进莫府了？”
    “嗯，摄政王还算识相，不然我要烧府了。”
    叶谦伸手就要捏她的腮，莫璃连忙躲开：“大师兄，人皮面具材料很难收集，成功率又低。
    别给捏坏了。
    两种药草师父已经收到了吧？”
    叶谦收回手：“嗯，收到了，信是收到后写的，师父在给你的信里没提这事？那写的什么？”
    莫璃怕说出来被叶谦打趣取笑，敷衍道：“不过是叮嘱我在京城别闯祸，性子收敛着点，也别跟皇室之人有过多交集。
    什么叫性子收敛着点？”
    叶谦温润笑道：“师父是让你少用毒，像一些小事，就别计较了。”
    莫璃嘟起嘴：“我这么大度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小事计较？我但凡用毒，那一定是对方做了太过分的事。
    大师兄，素霜她们在醉仙居等我，我们一起去喝酒？”
    “你少喝点酒。”
    “我心里有数，不会多喝的。”醉仙居的酒虽好喝，但跟摄政王府的没法比。尝过琼酿，再喝别的就有点寡淡无味了。
    叶谦摸摸她的脑袋：“你去吧，等你换女装，大师兄再陪你喝。别玩太晚。”
    *
    莫璃来到醉仙居，直奔二楼桃仙房。
    “王爷，神医刚刚进了桃仙房！”
    守在梅仙房外的夜风亲眼看着莫璃进雅间后，进梅仙房禀报战北擎。
    战北擎放下茶杯，声音低沉道：“这几天没有神医的消息，以为出了京城，却原来还在……”
    “王爷，要不要过去看看？”
    战北擎沉思片刻：“既然刚进去，一时走不了。你即刻回摄政王府，取一壶府里的千酌酒。”

 第154章 你一直抱着本王不撒手

    夜风骑马很快便取了一壶酒回来。以前这酒没名字，自从神医离开王府后，王爷突然就宣布这酒叫千酌酒。
    战北擎一手执壶，一手拿着两个玉杯，来到桃仙房外。
    正要敲门，却又收回抬起的手，直接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幕让他目光沉下去。
    只见两名女子一左一右依偎在神医身旁，神医左拥右抱，正张着嘴等待其中一位女子的投喂。
    听到门响，神医往这边瞥了一眼，吃下女子夹的菜：“美人儿夹的菜就是香！”说着，神医的手在女子脸上扫过，嘴上带着邪肆的笑意。
    素霜斟了一杯酒，送到莫璃嘴边：“公子，你吃她的菜，就要喝我的酒。”
    莫璃张嘴，就着她的手一饮而下。
    被无视的战北擎阴沉着脸走过来：“神医好雅兴！”
    莫璃未起身，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王爷，一起喝一杯？美人儿，你去陪王爷。”她轻轻推了素霜一把。京城还真小，出来喝个酒都能遇到摄政王。
    戴着面纱的素霜起身，拿着酒假意走向战北擎。
    “王爷~”
    战北擎冷戾的目光扫过她：“滚！”
    莫璃笑起来：“都说摄政王不懂怜香惜玉，传言果然属实。王爷不喜欢，至少也该说个请字吧？
    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王爷都不喜欢，难道王爷喜好……”嘴边意味深长的坏笑代替了她没说完的话。
    战北擎在她对面坐下来，将两个玉杯放下，斟满酒：“这是摄政王府的千酌酒，神医亲自命名，喝几杯？”
    莫璃的视线立刻被玉杯里的琼浆吸引，抿了抿唇，吞了口口水：“酌千杯万杯都不厌，自然必须要喝。”
    她伸手就要拿，手却被战北擎拦下：“命她们出去！”
    莫璃看了看两人：“王爷，美酒要有美人相伴，才更醉人！而且她们还会跳舞……”
    战北擎沉着脸，威严的视线扫过素霜两人，厉声喝斥：“滚出去，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
    素霜和素香没动，而是望向莫璃。
    莫璃略带纠结地看看两人，再看看战北擎手里的千酌酒，舔了舔唇，果断选择了后者：“美人儿，你们先去隔壁，想吃什么喝什么随便要，所有开销都算本公子的。”
    素霜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见酒忘友，这人上辈子是不是泡在酒缸里？两人福了福身，去了隔壁。
    莫璃盯着战北擎手里的酒：“现在能喝了吧？”
    战北擎将一身冷戾卸去，把其中一杯端给她：“神医若喜欢摄政王府的酒，可以随时去做客。
    摄政王府的大门随时为神医敞开。”
    莫璃唇角多了丝自嘲的笑意：“那我还真要感谢自己这一身医术，否则怕是这辈子也休想喝一口摄政王府的酒。
    敬王爷！”
    她将玉杯举了举，一饮而尽：“好酒，回甘无穷的好酒！
    王爷如此大方好客，不如索性送我几坛，如何？”
    战北擎薄唇微勾，帮她把酒倒满：“神医若想喝，尽管去摄政王府。”
    “如果我天天想喝，难道还得天天去摄政王府？来来回回，未免太浪费时间。”莫璃这次选择细品，只呷了一小口。
    战北擎唇角轻轻上扬：“那便住进摄政王府，本王命人收拾出一所院子，专供神医居住，如何？”
    莫璃戏谑地看了他一眼：“王爷，我是男人，住进摄政王府，王爷就不怕被传……好男风？”
    “本王行得正，自是不怕。怎么，神医还担心这些捕风捉影的传言？”
    莫璃露出一个邪肆的微笑：“本公子自然也不怕，不过，本公子离了女人不行。
    王爷若是允许我带女子进摄政王府，我自然可以考虑。”
    战北擎的脸色蓦得阴沉下来。
    莫璃挑挑眉，尔后一脸防备地望着他：“怎么，王爷该不会真的好男风吧？”莫璃心中暗笑，就知道他不敢允许。
    她仿佛受惊一般，往后坐了坐：“我承认我风度翩翩、气宇不凡、俊美潇洒、风流倜傥，不仅引女子倾慕，还招男子喜欢。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我只喜欢女人！”
    她每多说一个字，战北擎的脸便阴沉一分，等她说完，战北擎的脸色已经黑沉得能滴下水。
    战北擎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字字落地有声：“放心，本王不好男风！”
    莫璃夸张地拍拍胸口，仿佛长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然……还真令我为难。”
    战北擎忽然眸色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本王可不可以认为，刚刚是神医在试探本王？
    其实，好男风的是神医！”
    “怎么可能？”莫璃挺挺腰板，“刚刚那两位美人儿王爷没看到？我这么男人的人，怎么可能好男风？”
    “可是……”战北擎目光越来越幽深，深得让莫璃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那夜在摄政王府，神医趁本王醉酒，一直抱着本王不撒手……”
    莫璃倏然睁大眼睛：“不可能！”嘴上否认得干脆，但心里却不由犯心虚。她想起夜风说过的话，夜风说她当时倚在摄政王身上，还搂着他的肩，指责她对摄政王动手动脚……
    难道，她真的垂涎他的美色，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战北擎勾起唇角：“本王从不说谎！”
    “撒谎，你明明说……”莫璃的话戛然而止，把没出口的话给生生吞回去，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一时激动，差点就要暴露身份。她刚刚想说的是，战北擎明明说过对环姨用了刑，然而并没有……
    战北擎却望着她不断变幻的神色，挑了挑剑眉：“本王明明说什么？”
    “没什么。王爷，我对自己的取向很明确，不可能抱着王爷！”
    “神医不妨细细回忆一番。”战北擎眼底多了丝戏谑，“那天本王醒来，神医不仅抱着本王，腿也压在本王身上。
    神医若说不好男风，似乎没什么说服力。”
    莫璃观他神色似乎不像在说谎。而且那天傍晚，战北擎主动来找她喝酒，原本态度还算不错。可……

 第155章 娘亲的死因

    可酒醒之后，战北擎却态度大变，对她冰冷漠然。
    难道，是真的？
    那夜的事，她回去后曾试图回想过，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好像做梦回到现代，抱着她那只一人高的舒软大熊熊……
    她咽了口唾沫，该不会……她把摄政王当成大熊熊了吧……
    虽然心虚，但莫璃脸上和嘴上却绝不认输：“即使本公子真如此，那也只是把王爷误当作女子。”
    我说过，本公子离了女人不行！”
    原本好整以暇望着她的战北擎，登时变了脸，目光阴戾地盯着她：“本王身形威武高大，如何能被当作女子？
    若非敬你是神医，敢说这种话，现在你就已是死人一个了!”
    莫璃浑然不怕，将玉杯举了举：“感谢王爷的不杀之恩，也再次感谢本公子的过人医术，干！”
    战北擎冷厉地又盯了她一眼，这才收敛了那一身的戾气：“在气人的功夫上，神医一点儿不输毒美人！”
    “过奖过奖！”
    莫璃笑着给战北擎倒满酒：“话说回来，王爷不许本公子带女人进府，那注定本公子不能住进摄政王府了。
    不过，本公子若是馋酒了，一定会去府上叨扰。”
    “神医现住何处？”
    莫璃深笑：“本公子居无定所，有时在这家客栈，有时在那间民宅，有时可能露宿于某家屋顶。”
    战北擎并未放弃：“今晚神医打算宿于何处？不如去摄政王府住一晚？”
    “哈哈哈，感谢王爷相邀，不过本公子许久没去怡春阁，想那家的姑娘们了。王爷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本公子请客！”
    在莫璃爽朗的笑声中，战北擎手中的玉杯被捏碎，琼浆洒了一手，流到地上。
    “王爷！”莫璃痛惜地盯着他沾满晶莹玉液的手，“可惜了这么好的佳酿！王爷若是不想喝，我可以代王爷喝，何苦这样糟蹋美酒？”
    这若是她的手，为了不浪费，她一定把美酒舔得干干净净。
    战北擎站起，深深盯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莫璃唇角弯起，终于把他成功气走，可以好好逗逗素霜她们，看她们小脸羞俏的模样，更美妙的是，还有千酌酒相伴。
    然而，还没等她得逞的笑意完全绽开，已经走到门口的战北擎忽然转过身，在莫璃一脸的茫然与愣怔中，将酒壶拿走：“玉杯赏你了！”
    莫璃看着战北擎与酒壶在她眼前消失，眨了眨眼，啊不是，摄政王小气如斯，竟然连酒壶都带走？那酒也就还剩半壶吧？
    还说什么想喝酒就去摄政王府，连半壶酒都不舍得留给她，就这？？
    莫璃可怜兮兮地望着玉杯中剩下的小半口酒，送到嘴边抿了抿，不舍得一口饮下……
    *
    早上，莫璃正在吃饭，秀环说道：“小璃，我打算在院子里建个小厨房，咱们自己起炉灶，你怎么看？”
    “挺好。”莫璃一口应下，看来环姨还是不相信莫府，怕莫府在饭菜中对她们下毒。莫长海派人去接她时，临行前，环姨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在莫府的饮食上一定务必谨慎。
    现在环姨甚至想自己起炉灶，如果不是在莫府经历过类似的事，环姨根本不可能如此。
    难道……
    环姨恨莫府，是因为被下过毒？
    不，环姨只是个丫鬟，对莫府没什么影响。如果真有下毒之事，那被下毒的极有可能就是……娘亲……
    莫璃的心猛得沉下去，冰凉一片。难道，这就是娘亲的死因？
    如果推论是真的，会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莫府的人心狠到对娘亲下毒？
    莫长海曾提过，他与娘亲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一年，由此推算，娘亲几乎是与他相识便怀了孕。若是对孕妇下毒，对婴儿会产生很大影响。
    而她身体健康，这毒应该是下在生育后。
    究竟是什么原因，莫府的人竟然会对一个虚弱的产妇下手？
    “小璃，你怎么了？”秀环察觉她神色变化，关心地问，“若是事情复杂棘手，就过些天再起炉灶。”
    莫璃收起心思，笑了笑：“为什么要等过些天，莫府的饭菜哪有环姨做的好吃？”
    秀环有些纠结：“虽然院子空间有限，厨房盖不了多大，但盖再小的厨房也需要银子。这银子，怎么跟莫府交待呢？”
    莫璃丹唇勾起抹邪肆的笑意：“银子的事好说，就说是摄政王给了你一些银子，其余你一问三不知。”
    秀环讶异：“说摄政王，莫府的人会信？”
    莫璃坏笑：“信不信由不得他们，难道莫府的人敢去摄政王府求证？”相比这么点银子，摄政王千里迢迢把一个丫鬟接来京城，更令人难以置信。
    她看向素霜：“这事就交给你办了。”
    “小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小姐，起炉灶的事还跟莫夫人报备一声吗？”
    莫璃唇角斜翘起来：“有人会‘替’我们报备，不需要你亲自去。
    盖小厨房不动用莫府的银子，有了小厨房，莫夫人一定不会供应我们蔬菜肉食，所以这些都需要我们自己买，这样莫府会省下一笔开支。
    莫夫人巴不得省点银子，所以不会过来阻止，放心干便是。”
    *
    吃过早饭，莫璃便乘马车来到厚德官学院。
    进学堂时，大部分人已经到了，都在热烈讨论着什么，声音很嘈杂。
    萧雨萱帮她整理着桌上的物品，说道：“一会儿掌事就要正式宣布参加比赛的人选了。”
    “哦。”莫璃并不怎么感兴趣。
    “已经有消息流出，代表官学院参加比赛的有莫云梅、甄静、我，还有冯佳音。”
    莫璃边听边点头，当听到冯佳音时，不由有些意外。恕她眼拙，真没看出冯佳音有什么强项。
    萧雨萱仿佛看破她的心思，笑道：“你也觉得意外是不是？好多人都跟我们想的一样。
    不过，冯佳音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冯府自然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冯侍郎为了让她参加，听说出了血本，给掌事送了一份大礼。”
    莫璃挑挑眉：“冯侍郎送什么礼，别人怎么会知道？”

 第156章 听闻你一心想当王妃

    “好多人盯着呢，怎么会不知道？再说，冯府那么多下人，还能个个嘴严？
    冯侍郎送的礼最重，所以冯佳音就当之无愧地入选了。”
    莫璃看了冯佳音一眼，她正神情得意地接受别人的恭贺。
    “比赛的这四项，冯佳音都不出彩，即使她不怕丢人，学院就不怕输吗？”
    “终于有你不懂的了！”萧雨萱神气一笑，“除了你，舞蹈方面我和甄静跳得最好，而莫云梅虽然虚伪讨厌，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琴弹得极好，当然不能跟你比，不过相比其她小姐，已经是最为出色的了。
    书法方面，昨天我们刚刚写过。除了你，昨天受先生夸奖的四人书法水平旗鼓相当，其中就有我和莫云梅。
    每项最多两人参加，所以另两人写得虽好，也无缘参加了。
    算术除了你，学堂内没有太擅长的，想取胜有点难。
    所以这第四人，其实就是凑人数的，谁去都一样，一共四项，学院输一两项也没什么。但不管输赢，以后别人提起，冯佳音都是学院的参赛代表之一。
    能被选入参加比赛，就说明她比其她小姐强。唉，京城的人整日钻营名望、关系，你生活的圈子单纯，你不懂！”
    莫璃笑道：“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只祝你旗开得胜！”
    萧雨萱已经帮她把桌子整理好：“别光嘴上说，来点实际的。既然你不参加，这半个月你就好好指导我，陪我练舞练书法。
    既然参加，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能让自己有遗憾！”
    莫璃一口应承下来。
    “掌事过来了！”
    众人伸着脖子向窗外看，只见掌事手里拿着一份册子，显然里面写的是参赛人员的名单和项目。
    还有几步就进学堂，忽然一人追着他跑过来，低声道：“掌事，摄政王驾到！”
    “快迎！”。
    两人声音低，众人没听清，只看到掌事拿着册子匆匆离开。
    “咦，掌事怎么突然又走了？”
    “可能有什么事吧？稍安勿躁，名单都定下来了，宣不宣布没什么不同。”
    有人酸溜溜道：“谁让咱们没有一个肯大方花银子的父亲呢？”
    另一人打趣：“人家冯小姐明年若再嫁不出去，可就是大龄姑娘了，冯大人能不着急吗？
    怎么，难道你也急着思嫁了？”
    “呸呸呸，你才思嫁！”
    冯佳音听到，气道：“你们胡说什么？”
    甄静傲慢地哼了一声：“怎么，她们说得不对？”
    冯佳音不敢跟甄静呛声，只得忍气吞声。
    刚才叫走掌事的人跑过来：“莫大小姐，掌事请您去前院茶室。”
    萧雨萱好奇：“叫莫璃去茶室做什么？”
    “莫小姐去了就会知道，请其她小姐稍做等待，先生很快过来。”
    莫璃跟着他来到前院茶室，还没进去，就透过敞开的门看到正座上的战北擎，她立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迈进茶室行过礼，坐在侧座的掌事开口：“莫小姐不想参加比赛？”
    莫璃想都不想地回道：“不想。”
    战北擎目光深沉地盯着她：“为何？”
    莫璃反问：“为何要参加？”
    掌事说道：“莫小姐初来京城，不知名誉对人来说有多重要。
    若你代表学院参加比赛，无疑会让你扬名京城，将来出嫁选夫婿的范围也大。
    老夫听闻你一心想当王妃？”
    莫璃抽了抽嘴角，那是当初为了让齐王厌恶，取消婚约，才故意那样说，好显得她虚荣粗俗。
    这种话，竟然传到了官学院的掌事耳里……
    不会是摄政王告诉他的吧？莫璃悄悄看了眼战北擎，他一脸严肃地坐在上首，不像是长舌之人。
    “先生，那是我以前的志向，如今变了。”
    掌事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变的原因，可是你看清侍郎府与王府之间的门弟差距？
    若你代表学院参加比赛，再在比赛中取胜，有了这项荣誉，你当王妃，绝不会有人说你高攀，因为你的实力摆在那里。
    所以，不必自卑或失去信心。”
    莫璃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先生，小女没有自卑。
    小女没了当王妃的念头，是因为觉得一个人便很好，女子不一定非要嫁人。”
    她话音刚落，茶室内的几人笑起来，只有战北擎没笑。
    掌事笑道：“果然还是单纯的少女，净说些孩子气的傻话。若真不嫁人，不出两年，你定会后悔。
    别急着否认，以后你就会知道，女子还是要嫁人才行。
    莫璃，摄政王做主，让你参加比赛。本来比赛人员名单已经定下来了，这次是为你特意修改，你可一定要珍惜机会，好好表现。
    还不谢过王爷？”
    她谢他？谢他强制她做不想做的事？
    “谢王爷好意，小女不想参加！”
    掌事脸上的笑意倏得消失：“莫璃，你没听明白老夫的话？
    这次机会很难得，你知道有多少人求着嚷着想参加吗？
    参加比赛，对你的将来大有裨益，没有任何坏处。”
    莫璃斩钉截铁地回道：“先生，小女听明白先生的话了，可小女并不想参加。”
    掌事为难地看向战北擎：“王爷，您看这……”昨晚他已经答应冯侍郎，让冯佳音参加比赛。若是莫璃参加，他该怎么跟冯侍郎交待？
    把礼物退回去？可到嘴的肉再退回去，他这心里难受啊……
    战北擎哪管他如何想，锐利的目光盯着莫璃：“你必须参加！
    否则，本王不仅会把那只咬人的兔子的牙齿拔掉，还会把养兔子的人抓起来！”
    莫璃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起，战北擎这是在用环姨的安危来威胁她？
    她怒气冲冲地瞪着战北擎，战北擎挑衅般薄唇微勾：“当然，好好表现，本王自会有奖赏，不能让你白白付出。”
    莫璃深吸一口气：“参加就参加！”她目前还得留在京城，等她查清娘亲的事离开京城时，一定要好好送摄政王一份“大礼”，最好令他终生难忘那种！
    战北擎站起，掌事等人连忙跟着站起。
    “这事就这么定了，本王还有事。”

 第157章 你是怎么取代‘别人’的

    “恭送王爷！”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莫璃，大步离去。
    莫璃正要回学堂，被掌事叫住：“莫璃，先等一下，商议一下你要报名参加的项目。”
    高晋激动道：“当然是书法，莫璃必胜！”
    李三娘兴奋道：“舞蹈，莫璃也必胜！本来我还有点担心对方太强，萧雨萱和甄静应付不来，若是莫璃出马，舞蹈这一项目，咱们官学堂妥妥地赢了！”
    杨启吵道：“当然是参加算术，女子学堂的算术普遍较弱，先前让冯佳音参加，我还怕她丢脸。
    莫璃能参加就太好了，老夫我对她信心十足！”
    琴师俞凡坐在一旁，淡淡打量着莫璃，没有说话。
    掌事抬起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每人限报两项，莫璃只能参加两项。”
    高晋一拍桌子：“书法，必须参加！”
    李三娘索性站起来：“舞蹈必须跳！”
    杨启梗着脖子喊：“算术，必须是算术！女子学院算术最弱，不能让算术成为另两大学院攻击官学院的弱点！”
    “书法！”
    “舞蹈、舞蹈！”
    “算术算术算术！”
    “……”
    莫璃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位先生、一位舞娘毫无长者形象，为她参加什么而争吵得脸红脖子粗。高晋为了突显气势，更是急得站到了椅子上！
    掌事看三人吵得着实不像话，大声喝道：“坐好，成何体统？”
    三人不服气地狠狠互瞪一眼，坐回椅子上。
    “不管怎么说，书法必须参加！”
    “凭什么，莫璃那么好的舞蹈天赋，怎可被埋没？”
    眼见三人又要吵起来，掌事板起脸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安静！
    学生还在这里，你们可还有半点师者风范？老夫都替你们脸红！”
    三人虽然脸上不服气，但好歹没有再吭声。
    掌事说道：“参赛的消息虽没正式公布，但已经在学堂里传得沸沸扬扬。
    现在突然把冯佳音换下来，还能交待是摄政王下了命令。另三人的项目万万不能再换，总要照顾萧右相和甄老将军的面子。
    每项限报两人，如今书法、舞蹈已各有两人，莫璃就报算术和琴艺吧！”
    高晋和李三娘不甘心，惋惜不已：“便宜你们两个了！”
    杨启得意地乐了：“算术有莫璃参加，老夫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莫璃，等老夫出几道难一点的题目，你回去做做，若有不会不懂的，老夫再教你。”
    琴师俞凡站起，口气有点冲：“掌事，琴艺一项有莫云梅参加即可，她必能获胜，无需她人参加。”
    莫璃纳闷地看了他一眼，俞凡虽也是先生，但极其年轻，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几岁。长发飘飘披在脑后，一身阔袖白衣，文质彬彬，看上去很有几分高人琴师的出尘气质。
    她自问是第一次见他，并没得罪过他，怎么感觉俞凡对她似有意见……
    不过，她也没想参加两项。
    她本就不想参加比赛，现在被迫参加，报一项走个过场即可，两项太麻烦。算题，可比弹琴快多了。
    俞凡这样说，正中她的心意。
    “掌事，我没怎么弹过琴，琴艺有限，报名参加算术即可。”
    掌事看看两人：“既然俞琴师对莫云梅如此有信心，那莫璃就只报算术。
    毕竟一个项目，出不来两个第一。同是官学院的人，谁得第一都一样。”
    莫璃跟在掌事身后，一起回到学堂。
    众小姐的视线纷纷落在她身上，猜想她被叫去茶室做什么了。
    莫璃回到自己的位子，掌事宣布：“代表官学院出赛的人选及项目已定，现公布如下：
    甄静：舞蹈
    萧雨萱：舞蹈、书法
    莫云梅：琴艺、书法……”
    掌事每宣读一人，众人就发出一阵掌声祝贺。
    待宣读完莫云梅后，冯佳音骄傲地扬起头，等待她前半生的高光时刻，等待众人为她鼓掌喝彩。
    就听掌事继续高声宣读：“莫璃：算术！”
    众人的掌声刚热烈拍了几下，反应过来，稀稀落落地止住，惊愕地看向被祝贺一早上的冯佳音。
    “怎么回事，不是都传是冯佳音吗？怎么变成莫璃了？”
    “冯佳音今早一来，就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明显胸有成竹，怎么突然换人了？”
    “不得不说，换得好！如果冯佳音去参加算术，咱们女子学院在算术一项就只有认输的份。若是莫璃参加，基本就胜券在握了！”
    “话是这么说，可冯侍郎送的大礼不做数了吗？”
    “说不定莫侍郎送了更大的礼呢？”
    不光她一个人这样想，高薇和冯佳音也这样想。
    冯佳音已经快哭了，从没有哪一刻，让她觉得像现在这么丢人，就连上次被赶出舞蹈堂都没现在丢人。
    她从昨夜接到参赛的消息，就兴奋不已，兴奋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早早地来到学堂等待别人祝福，等待看到别人眼里那羡慕嫉妒的目光。
    听着别人恭维到现在，怎么就突然没有她的事了呢？
    高薇看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急忙安慰：“佳音，你先别急。
    云梅，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掌事大人被喊走，是因为莫大人来送礼？莫大人不是不喜欢莫璃吗，怎么可能送超越冯侍郎的大礼？”
    而且在参赛人员已经定下的时刻才送礼，就有些不地道了……
    莫云梅蹙着眉摇摇头：“应该不是父亲……父亲毕竟与冯侍郎同朝为官，关系又向来不错，不可能这样做！”
    且不说父亲不喜欢莫璃，若真送这么大的礼，母亲也会想方设法阻止。
    高薇拧起眉：“我也觉得莫大人不会这样做，那就奇怪了……”
    “安静！”掌事提高声音，众人安静下来。
    “这四位小姐代表的是我们厚德女子学院，朝廷对此次比赛很重视，希望你们能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这半个月付出最大的努力，为官学院取得荣誉。”
    掌事离开，众人休息时，莫璃被团团围住。
    有人酸溜溜道：“莫璃，说说你是怎么取代‘别人’，成功挤进比赛的？”

 第158章 摄政王是天煞孤星

    说着，她别有深意地瞥了脸色通红的冯佳音一眼。
    萧雨萱恼了：“我可以认为你的话是在嫉妒吗？
    莫璃自然是凭本事进比赛的，莫璃的算术水平大家有目共睹，有本事你们也挤挤试试？
    朝廷这么重视，掌事总不能把算术这项的第一拱手让人！咱们学院是朝廷所办，学院胜出，掌事脸上有光，也能给朝廷一个交待。”
    “是吗，可一开始名册上并没有莫璃，如果说是凭本事，也不能现在才换人吧？再说了，既然要参加，昨天为什么不报名，沽名钓誉！”
    萧雨萱怒了，刚要争执，被莫璃拉住手。
    莫璃甜甜一笑：“我没有报名，是因为我的确不想参加。
    至于现在我为什么在名单上，各位小姐不如去问问掌事。如果有人能把我的名字从参赛名单上移除，我定当感激不尽！”
    “呵，”甄静傲慢地瞥了她一眼，“说得好像被逼无奈一样，虚伪！”
    “是啊，虽然我们没被选上，但扪心自问，谁不想参加？何必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什么不想参加。”
    “莫璃参加总好过冯佳音，冯佳音的算术在学堂也只是中等水平，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都跟冯佳音一个水平。
    大家各凭本事，冯佳音被换下来，也只能说她本事不够硬。”
    萧雨萱像挥苍蝇一样挥挥手：“都散了吧散了吧。
    名册之前谁见过？不过是大家的猜测，掌事和先生从没说过名单上有谁。”
    众人陆续回自己座位，有几位小姐真诚微笑：“莫小姐、萧小姐，祝福你们！”
    莫璃同样回她们一个真诚的笑容：“谢谢！”
    一位娃娃脸的小姐崇拜地望着莫璃：“莫小姐，我对你有信心，你一定会在这次比赛中一鸣惊人！”
    “……谢谢！”她一点都不想一鸣惊人……
    甄静出去转了一圈，很快回来，脸色不太好看：“别吵了，莫璃被选上是因为摄政王特别关照。”
    一语惊起千层浪，所有人都震惊了！
    官学院虽是朝廷出资所办，但比赛也毕竟只是学院之间的切磋。朝廷如果想以示重视，派个三四品的大臣督办就可。
    摄政王日理万机，朝中大事皇上拿不定主意，都要向摄政王请教。学院间的比赛对于摄政王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昨天摄政王亲自过来提及比赛，已经足够能表达重视程度了，摄政王竟然连参赛人选都要过问？
    摄政王即使过问，不也应该是关心男子学院那边？毕竟男子学院内表现优异的公子，将来极可能就是国之栋梁。
    而她们女子学院，说白了就是凑热闹的。将来嫁了人，不过就是相夫教子。莫璃何德何能，竟能得到摄政王特别关照？即便平时表现再优秀，也不过是个小女子，难道……
    众人心头一跳，纷纷看向甄静：“是真的？”
    甄静傲慢扫视一圈：“本小姐从来不屑说假话。”
    众人惊愕地看向莫璃的方向，学堂内的议论声更大了。
    即便是甄静和萧雨萱这样的身份，想让摄政王多看一眼都不行，更何况是她们！
    莫璃身为一个不受宠的嫡女，还只是个侍郎之女，再加上她山里人的出身，几乎不可能会与摄政王产生什么交集。摄政王却在人选已经定好的情况下，特别关照，让掌事把冯佳音换下来。
    能让摄政王这么做的原因，似乎只有那一个……
    大家的视线或落在莫璃脸上，或落在她姣好的身材上。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莫璃这张脸足以艳压群芳，就连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楚倩都难以与之媲美。
    那姣好的身材虽藏在裙衫之下，只能从外形窥探几分，但仅从那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便知，绝对是个尤物。
    摄政王再怎么不近女色，也终究是个男人。面对这样的美女，恐怕很难不动心。
    众人心中各起心思，言谈中有艳羡、有酸讽、有嫉妒、有不甘。
    她们的声音虽然夹在一起异常嘈杂，但不时有几句飘入莫云梅的耳内。
    她目光微垂，收在袖中的手握得死紧。如果说别的小姐还只是猜测与怀疑，而她却几乎可以确定了。
    昨天在学堂，摄政王把莫璃单独叫出去一会儿，说是找什么兔子。别人虽奇怪，却也不一定会多想。
    但她们不知的是，摄政王亲自派人将深山里的秀环接入京城，并派贴身侍卫亲自护送到莫府。秀环，只是一个丫鬟！
    堂堂摄政王，怎么可能知道一个丫鬟的存在，此举只能是为了莫璃。再联系现在，几乎是铁板钉钉的冯佳音，因为摄政王一句话被撤换下来。
    除了摄政王看上莫璃，她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莫璃，绝不能嫁进摄政王府！
    她，才是未来的摄政王妃！没人知道她的心思，她一直喜欢着摄政王……
    高薇酸溜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云梅，你说莫璃怎么就入了摄政王的眼呢？
    她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一个粗俗的乡巴佬，一定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暗地里魅惑摄政王！”
    冯佳音眼圈通红：“入了摄政王的眼又能怎么样？
    你忘记太后还是皇后时，曾请高人占卜，高人说摄政王天煞孤星，注定孤孑一世？
    莫璃今日让我出丑，将来她必千倍百倍丢人！要么是摄政王抛弃她，要么她不得……”
    看了莫云梅一眼，冯佳音把话咽下去。再怎么说，莫璃也是莫府的人，她不能当着莫云梅的面诅咒。
    高薇心里这才舒服了些：“高人的话，那一定是真的。只是……”可惜了摄政王那高大威武的身材和俊美的脸……
    “云梅，你在想什么？”
    莫云梅强迫自己收好心绪，抬起脸看向冯佳音，温柔地说：“佳音，我替姐姐向你道歉。虽然我知道，这么大的事，道歉没有用。”
    什么天煞孤星的言论，她就从来没信过。高人是当时的皇后所请，而在高人卜卦后不久……

 第159章 莫府双璧

    在高人卜卦后不久，战北霄便被立为太子，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不过是皇权之争下的阴谋而已！
    冯佳音强行笑了笑：“云梅，你是你，莫璃是莫璃！
    她虽是你名义上的姐姐，但你们自小又没生活在一块儿。满打满算，你和她认识还不到一个月。
    你替她道哪门子歉？
    没想到父亲胜券在握，却唯独算漏了莫璃这张狐媚脸。”
    高薇气道：“如果是在确定人选名单之前，大家各凭本事，谁都没得说。
    早上名单已经确定下来，莫璃却搞这么一出，半路拦截，太不讲道义了！”
    冯佳音似是对她说，又似在自我安慰：“没事，被天煞孤星的摄政王看上，是莫璃倒霉。现在只不过一时风光罢了……”
    大家嘈杂的议论，自然也飘到了萧雨萱的耳朵里。
    她凑近莫璃，低声道：“你听到她们的话了吗，她们说摄政王看上你了。”
    莫璃淡淡应了一声：“听到了，嘴长在她们身上，随便她们说。”
    萧雨萱坏笑：“难道你没觉得很有道理？”
    莫璃失笑，看了她一眼：“你不会相信那些鬼话了吧？”
    “为什么不信？”萧雨萱戳戳莫璃的腮，“看你这张脸，我是女子都忍不住喜欢，更何况男子！
    你还记得衡王妃生辰那天吧，摄政王为何独独叫你去斟茶？还有昨天说什么咬人的兔子，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我在京城这么多年，摄政王什么脾气，京城谁人不知？那根本就是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尤其是女子，更别想靠近他一步！
    摄政王眼里，根本就没有女人的存在！
    可昨天摄政王却单独把你叫出去，帮着找什么兔子，莫璃，摄政王肯定是喜欢上你了。”
    莫璃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么跟你说吧，谁喜欢我，也不可能是摄政王。同样，我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他！”
    原来古代人跟现代人一样喜欢八卦，竟然把两个堪称有仇的人生拉硬拽到一起，还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她和战北擎结的怨可太多了，初次见面就差点被他掐死，之前还四处追杀她的毒美人身份，之后又把她扮的神医软禁在摄政王府里。再加上环姨这一出，今天又强行令她参加比赛。
    这若是以往放在别人身上，早就被她毒到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不知几次了。
    她现在是有顾虑，才没对战北擎下毒手。等她查清母亲的事，再把环姨安顿好，非让他见识见识毒美人的厉害不可。
    萧雨萱一把握上莫璃的手，霸道地拽过去：“我不管谁喜欢谁，反正我不许你喜欢摄政王。
    你是我内定的嫂子人选，莫璃，我哥又温柔又会照顾人，可比嫁给摄政王那个冰块好太多了！”
    “呸呸呸！”莫璃瞪她一眼，“乱说什么呢？
    我堂堂大好东唐儿女，有大好的事业要做，又不是离了男人不能生活，为什么非要嫁人？”
    萧雨萱怔了怔，眼中突然亮起：“好霸气！
    你有什么事业要做，难不成你要入朝当官？东唐国的历史上还没有女人做官，莫璃，你要做开创东唐女官历史的第一人吗？”
    莫璃失笑：“做官有什么好？我去山里采药，然后开家药铺，它不好?”
    “好！到时我就发动所有认识的人，都去你开的药铺抓药。”
    “哈哈哈……”两个女人相视一眼，笑作一团。
    高薇没好气地瞪了她们一眼：“果然被摄政王喜欢飘了，看把她得意的！”
    *
    下午散学回府，莫璃和莫云梅毫无意外地被叫进正厅。
    莫长海捋着胡须，春风得意地望着走进来的两人，今天他可是出足了风头！
    作为只有官家嫡子嫡女才能上的官学院，各位大臣自然都很关注这次比赛，选拔的参赛人员名单已传遍六部。
    每一位参赛子女的父亲，都受到同僚的恭贺，他自然也在被恭贺的其中。
    虽然儿子莫元昌不够争气，没在参赛名册上，但莫璃和莫云梅却双双出现在参赛名册。
    莫府是整个京城中，府中有两人参赛的唯一存在。
    所有同僚都说他很会养女儿，两个嫡女同时入选，仅他们家，就占了女子学院参赛数的一半，同僚们还送了一个美称，叫“莫府双璧”！
    莫璃能入选，实在出乎他的意外。虽然挤掉了冯侍郎的女儿，但冯侍郎也怨不得他，毕竟是摄政王下的令，与他无关。
    莫云梅行礼后，温柔笑道：“父亲今天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哈哈，”莫长海捋着胡须，高兴地笑道，“自然是为你们高兴，今天你们两个为我们莫府狠狠争了一次光。
    参赛名单已经公布，人选就不会再变了。这半个月，你们两个一定要加紧学习，争取在比赛中再为莫府争光！
    你们在比赛中获胜，不仅是为莫府争光，更是为你们自己争光，将来找夫婿也更有底气。”
    莫云梅娇羞地低下头，柔柔地道：“父亲~，女儿不嫁人，女儿要一辈子住在莫府，孝敬父亲！”
    莫长海一脸满足地开怀大笑：“女大当嫁，哪能一直养在府里？
    你有这份孝心，就已经是对为父最大的孝顺了。
    云梅，你有两个比赛项目，会更辛苦一些，让你母亲多熬点补汤，养好身体。
    莫璃，你只参加一个项目，就要精学精练，把别的先放一放，专心学习算术。”
    “是。”莫璃淡淡应了一声。
    “一府双璧，今天算是我们莫府大喜的日子。老夫已经吩咐厨房做丰盛一点，咱们一起吃顿饭庆贺庆贺。
    莫璃，你来京城也有段时日了，老夫一直在忙，一家人也没能一起吃顿饭，正好补上。”
    “哦。”
    莫长海忽然敛了笑容，叮嘱：“一会儿你自己过来就好，这里有丫鬟伺候，秀环就不用过来了。”
    “嗯。”莫璃并不多问，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莫云梅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才蹙起眉担忧地问……

 第160章 只有小姐欺负别人的份

    “父亲，姐姐能参赛确实是件大喜事，但是原本被选上的冯佳音因为被撤换，她很生气。
    父亲，你说冯侍郎会不会因此牵怒莫府？”
    “不必担心，老夫相信冯侍郎会想明白，这与莫府没关系，是摄政王下的命令。云梅，你跟莫璃走得近，你可知摄政王为何让莫璃参赛？”
    莫云梅摇摇头：“姐姐不肯说。不过，大家都传是因为摄政王喜欢姐姐，所以才……”
    她试探地望着莫长海，莫长海拧起眉：“老夫知道了，你下去吧，好好练琴。”
    “是。”莫云梅福了福身，退下。
    莫长海紧紧皱起眉，虽然两人都去参赛，光耀了莫府门楣，但一码归一码，莫璃绝不可嫁去摄政王府。
    看来，等比赛过后，他要赶紧给莫璃找个婆家了……
    *
    莫璃回到小院，发现小厨房进度很快，已经盖了一半。
    可环姨的眉头却并不舒展，似有忧心之事，莫璃疑惑：“环姨，你怎么了？可是莫夫人过来为难过你？”
    素霜走过来：“小姐，有我们在，莫夫人怎么能为难到环姨？”
    莫璃半开玩笑：“那就是你们两个丫头欺负环姨了！”
    素香噘起嘴：“小姐，你又欺负我们！
    是我们跟环姨说，你要代表厚德官学院参加比赛，环姨就这样了。”
    素香疑惑地说：“环姨，您是担心小姐会输？您放心，小姐只会让别人输！”
    秀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问道：“璃儿，这比赛能不参加吗？”
    素香惊讶：“环姨，为什么不参加？
    你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小姐，他们知道小姐从深山老宅过来，就总用轻蔑的眼神看小姐，还说小姐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山妞。
    要不是怕给小姐惹来麻烦，我早就见一个打一个了。
    环姨，我们就等着这场比赛给小姐正名，让这帮自以为是的京城人看看，小姐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强！
    这么好的正名机会，为什么要放弃？”
    莫璃虽不想参加，但却好奇秀环的态度。秀环把她养大，几乎等同于她的养母，哪个母亲不盼着儿女有出息？
    听到儿女代表学院比赛，身为母亲应该非常欣慰、高兴，甚至自豪才对。为什么环姨却闷闷不乐呢？
    莫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环姨，您为什么不想让我参加？”
    秀环抬起手，触向她的脸，目中充满慈爱：“璃儿，我只想看你平平安安地长大、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当初同意你拜师，也是为了让你学点防身本领，以免受人欺负。
    如果参加这种比赛，势必会成为很多人瞩目的焦点，生活再想平静，怕是就难了……
    京城这淌浑水，能不沾则不沾。”
    素香不解：“环姨，处在京城之中，想过平静的日子，恐怕很难。尤其是生在官府之家，就更难了。
    环姨你放心，小姐肯定不会被人欺负的。”明明只有小姐欺负别人的份……
    “我们会武功，会保护好小姐！”
    秀环瑶摇头：“你们太小，很多事没有经历过，还不懂。
    不过，唉，确实是我多此一举了，身在京城，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你，本就不是能平静生活的地方。”
    莫璃握上她的手：“环姨，参赛名单已公布，我又是摄政王亲点，不能弃赛。”
    “摄政王？”秀环看起来似乎更加担忧了。
    莫璃轻松一笑：“他能有什么好心思，肯定一肚子坏水等着我，我会留意的。
    他极可能是想看我出丑，我岂能如了他的意？
    环姨放心，我跟师父学了好多本领，绝对不会受委屈的。”
    吕心莲差人来喊她去前院吃饭，莫璃站起：“今晚你们自己吃，父亲说参赛是喜事，要一起吃个饭，庆祝庆祝。”
    “璃儿，留意饮食，不许喝酒！”
    “好，我不喝酒！”喝过摄政王府的千酌酒和醉仙居的佳酿，凡酒可入不了她的口。这莫府被吕心莲打理得几乎入不敷出，能有什么好酒？
    来到前院，偏厅正中摆了一张长桌，莫长海与莫老夫人坐在北面正中。
    莫璃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行过礼，她坐在唯一的空座上。
    她的上首是莫云梅，下首是莫云婷，对面是吕心莲和莫长海的妾室唐紫月。
    唐紫月她倒见过几次，杏眼桃腮瓜子脸，比起吕心莲，明显既年轻又貌美。
    不过，莫云婷她倒是第一次见，看起来不过才十来岁。虽然模样尚未全部长开，但明显继承了唐紫月的美貌，长大后定是个美人。
    莫云婷正好奇地偷偷打量她，对上她的视线，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大姐姐！”
    莫璃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吕心莲开口：“莫璃，照理你应该坐在云梅此刻的位置，但老夫人想让云梅离她近些，就委屈你坐在云梅下首了。”
    莫璃笑不及眼：“一个座位而已，坐哪都一样。”
    吕心莲嗤笑一声：“座位和座位可不一样，就像你唐姨娘，永远只能坐在我下首。”
    唐紫月低垂着视线，脸上带着微笑，听到她的话，那微笑也依然是原先的弧度。
    莫老夫人开口：“这话不对，别误导了莫璃。是咱们莫府宽容，允许妾室同坐。
    妻是妻，妾是妾，妻用饭时，没有允许，妾只能在一旁站着伺候。”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莫璃一眼，在她心中，莫璃那个短命娘，永远算不得是妻。
    莫长海举起杯：“今天是咱们一家人第一次围坐在一起，来，一起喝一杯。”
    他喝的是酒，其余喝的都是果酿。
    吕心莲幽幽叹了口气：“可惜元昌没回来。”
    想起唯一的孙子，莫老夫人也思念之极：“元昌已经又好一阵子没回来了。
    上次齐王大婚，他也只是匆匆回来住了一晚，一大早就回官学堂了。那天太忙，我也没能好好看看他。”
    吕心莲知道莫云梅最不喜听别人提齐王大婚之事，笑着转移话题：“虽然回来得少，但元昌心里最惦记的就是老夫人。”

 第161章 莫璃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上次元昌回来，还叮嘱我们好好孝敬您。”
    莫老夫人乐呵呵地笑了：“在官学堂吃不好，也不知瘦了没。
    心莲，明天你去买只现杀的活鸡，再买点补身体的养药，让厨房放在一起好好炖炖。
    长海，你抽空给元昌送过去。学堂里学习辛苦，可别累瘦了。”
    吕心莲笑道：“我先替元昌谢过老夫人。”
    莫长海又倒了杯酒：“吃菜吃菜，今天做了这么多菜，你们都多吃一些。”
    莫云梅夹了只肥厚的鸡腿给莫老夫人，莫老夫人乐呵呵得将她一阵夸。
    莫云梅夹起另一只鸡腿，却是放到了莫璃碗里。她温柔地说：“姐姐，你在山里吃不到这些，多吃点。”
    莫老夫人瞪了莫璃一眼：“云梅，你姐姐有手，自己夹就好。你这弹琴的娇贵小手，怎么能随便什么人都给她夹？”
    吕心莲笑道：“云梅从小就心善，自从莫璃入府，云梅时常跟我说要多照顾莫璃一些。
    云梅可怜她是个小小年纪就没了娘的孩子，自幼生活在山里，又没见过什么世面。
    你看，有了好吃的，第一个想到的是老夫人，第二个就是莫璃。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知道该高兴该欣慰，还是该同情自己，呵呵呵……
    莫璃，既然云梅夹给你，你就吃吧。山里可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莫璃却将鸡腿夹给了吕心莲：“有长辈在，女儿怎敢先吃。
    中午雨萱请我吃的烤鸭，现在胃里还在翻腾，我这儿只想吃点素菜。”
    吕心莲虽喜欢吃鸡腿，却不想吃被莫璃碰过的东西，她嫌脏。刚要把鸡腿夹出去，莫长海说道：“既然是莫璃孝敬你的，你就别推托了，这也是莫璃的一片心意。”
    吕心莲将心里的膈应咽下去：“好。”
    莫长海举起杯，春风满面地说：“三大学院比赛，莫璃和云梅同时被选中，咱们莫府是唯一一个同时入选两人的府邸。
    对此，其他大人，都羡慕不已。”
    莫老夫人笑道：“那是你遗传了她们一个好脑子。”
    莫璃憋着笑，喝了一口果酿。莫老夫人这是在自夸吧，毕竟莫长海是她生的，脑子也是遗传自她。
    “不过，云梅能选上，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没想到莫璃也能入选。
    莫璃虽然遗传了老爷的聪明，但一直在山里，什么都没学过。莫璃要比赛什么？”
    “算术。”莫长海也有丝不解，“老夫听闻莫璃算术很不错，莫璃，你这算术是跟谁学的？”
    莫云梅温柔一笑：“父亲，听说是跟秀环学的。
    祖母，您可能还不知道，姐姐不仅算术很好，就连琴艺和舞蹈也非常出色，听说都是跟秀环学的。
    我才知道，咱们府中原来有这么厉害的丫鬟呢！”
    她对这个说法一直保持怀疑，如果真有才艺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甘于当丫鬟？
    莫老夫人皱起眉：“秀环？”
    她纳闷地看向莫长海：“老爷，当初莫璃的亲娘还在时，秀环只是一个普通丫头，没见会这么多东西。
    莫说秀环，就是莫璃那早死的娘，也没见有什么才艺。”
    莫长海拧着眉：“她娘亲在府里住的日子短，当时又怀着孕，生下莫璃不久后就辞世，即便有才艺，也没机会展示。
    或许她有这些才艺，只是咱们不知。”
    “那就更讲不通了。”莫老夫人不赞同，“连丫鬟都懂这么多才艺，主子必然会得更多。
    要培养这么多才艺，绝非普通家庭能做到。”
    莫老夫人看向莫璃，莫璃娘亲的相貌跟莫璃有七八分相像，当时穿的衣服布料均为上乘顶好的华贵布料。举手投足充满着贵气与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尊傲。
    她最讨厌莫璃娘亲的，就是那股子尊贵气质，会让她不由自主得自卑。
    这样的人，必定出自华贵府邸。
    若是再会那么多才艺……
    说句不中听的，那样的容貌、那样的家世、那么多的才艺，为什么会委身嫁给莫长海？
    不是她觉得自己儿子配不上，而是那时的莫长海还只是个地方小官吏。莫长海接到入京任职的诏令，带着莫璃娘亲进京时，莫璃娘亲已有身孕几个月。
    更让她不解的是，莫璃娘亲与莫长海并未成亲拜堂。这让她觉得两人像私奔，如此不检点的女人，竟然不拜堂就怀孕！
    “老爷，既然说到这里，我就多问一句。莫璃的外祖家倒底是什么人？”
    莫长海掩住眼底的不自然，摇摇头：“老夫真的不知。
    她不肯说，老夫便不问。”
    “荒唐！”莫老夫人冷嗤，“你连她的身世都不知，就把她带进府，竟然还让她怀了孕！”
    她忽得有了不好的念头。多才多艺的，可不仅仅是富人和官员家的子女……
    还有，那种烟花之地……
    若是身世清白，怎么可能会刻意隐瞒家世？甚至对夫君也隐瞒不提？
    “老爷，你入京后一直在户部任职，难道就没查查莫璃娘亲的底细？”
    莫璃垂眸听着，她也很想知道，娘亲为什么这么神秘？
    莫长海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查不到。母亲，十几年前，户部的资料没那么细。
    不是谁都有档案记录的。”
    莫老夫人却在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不肯透露身世底细、容貌出众、多才多艺，不成亲不拜堂、身份不明不白地跟着莫长海……
    幸好、幸好当年她狠下了心，不然这么多年，一旦被人查到她的底细，莫府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她目光阴厉地盯着莫璃打量一会儿，没看出一丝莫长海的影子。再看看莫云梅和莫云婷，鼻子随了莫长海。
    她心中起了疑。
    若真的是烟花女子，这莫璃该不会……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这种话不能随便出口，她将话憋回去，心中对莫璃更加厌恶。
    吃完饭，散了之后，莫老夫人单独留下莫长海，这才低声问：“老爷，你跟我说句实话，莫璃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莫长海大吃一惊……

 第162章 本王许你叫北擎

    莫长海大吃一惊，不知哪里露了破绽，竟然引起老夫人的怀疑。
    他努力掩饰住心中的慌乱，干笑两声：“母亲，你在说什么，莫璃当然是我的亲生女儿。”
    “是吗？”莫老夫人却没立即相信，“为什么莫璃跟你长得丝毫不像？”
    “那是她随了她娘亲，母亲，您别乱想。”
    “不是我要乱想！”莫老夫人脸色难看地拧着眉，“我从莫璃出生倒着推算一下，从时间上看，几乎是你与莫璃的娘亲刚认识，她就怀了孕。
    未免太巧合了些……”
    莫长海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您多想了，我与她一见钟情，情不自禁就……
    母亲，我去书房整理明天上朝用的奏折，您早点休息。”
    *
    梳洗罢，莫璃躺在榻上，回想着莫长海与莫老夫人的对话，只觉得娘亲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
    环姨一定是最知情的人，该怎么才能撬开环姨的嘴呢？
    窗棂“咚”地响了一下，似乎是被小石子类的东西击到。
    莫璃警惕地拥被坐起，盯着黑憧憧的窗外。
    “出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一个人影映在外面。
    “摄政王？！”莫璃登时沉下脸，大半夜的狗王爷不睡觉，敲她窗子做什么？
    “要么你出来，要么本王进去！”战北擎的声音霸道得不容质疑。
    房门虽上了栓，但战北擎若有心要进，还真挡不住他，莫璃立刻说道：“我出去！”
    她迅速穿好衣服，打开门出来，就见战北擎负手立于门外。不甚明的月光为他颀长的身材镀了一层柔晕。
    她双手环胸，倚着门框淡淡地问：“王爷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要事？”看来，素霜她们要么是被战北擎用了迷香，要么是被点了睡穴。
    “睡不着，找你赏月。”
    莫璃抽了抽嘴角，她跟他很熟吗？据她所知，两人是敌非友，来找她赏月？
    莫璃抬头望望夜空中的月牙儿：“王爷，你确定是要赏月？”
    战北擎勾了勾唇：“赏月赏的是一种心境。”
    他向她伸手，莫璃立刻闪开，警惕地望着他：“王爷这是何意？”
    “自然是带你去屋顶赏月，难道你自己能飞上屋顶？”
    莫璃态度冷淡：“我没答应要陪王爷赏月，困了，王爷慢走，不送！”
    “璃儿，”战北擎低头望着她，“月未赏，本王不走。”
    莫璃深吸口气，咬着牙道：“王爷是想逼我用毒关人留给我护身的毒？”
    一时不察，穴被点，战北擎长手一伸，揽了她的纤腰，脚尖轻点，飞身而起。
    鼻尖是淡淡的清茶香，低沉略苏的声音响在她耳畔：“别怕！”
    莫璃气闷，今晚的摄政王不对劲，该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
    战北擎并未带她到她的小破屋房顶，而是选在莫府书房的房顶。房顶上铺了一条黑色绣金的毯子，明显是有备而来。
    战北擎这才解开她的穴，莫璃退开他的怀抱，腕却被战北擎捏住：“小心，别滚下去！”
    莫璃咬牙切齿道：“你才滚下去！”
    战北擎坐到毯子上，手向下用力，拉着莫璃坐下。
    “王爷，您有事说事，不用拐弯抹角！”
    “赏月！”战北擎微仰着头，看着挂在空中的可怜月牙儿，“璃儿，在京城的生活可还适应？”
    莫璃的手蜷起：“王爷，璃儿不是您能叫的！”
    战北擎侧头望向她，唇角有抹极浅的笑意，令本就绝世的脸更加风华无双：“璃儿！”
    莫璃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擎儿！”
    战北擎皱皱眉：“换个称呼！”
    莫璃挑衅地瞪着他：“你换，我就换！”
    “本王许你叫北擎。”
    “我不稀罕！”莫璃想收回手，腕却被战北擎钳得很紧，始终无法摆脱。
    “你松不松手？”莫璃警告地盯着他，战北擎却没动。
    莫璃目光沉了沉，另一只手拂过，战北擎手背立刻红了一片。
    异样的麻痒感令战北擎沉下脸：“你敢对本王下毒？”
    “不敢，小女子只是在自保，并且小女子已经警告过王爷！”
    战北擎忍着嗜骨的麻痒，斥道：“解药！”
    “解药在屋里。只要王爷放我回去，我就奉上解药。”
    战北擎阴沉的目光盯着她月色下绝美的小脸，因为夜间出来得急，莫璃长发未绾，柔顺地垂及腰间，令她比白天时更多了几丝妩媚。
    他一言不发地拉着她站起：“如你所愿！”
    一双大手环上她的腰，莫璃想摆脱，却又怕暴露自己会轻功，只能忍耐着。却没想到战北擎又将她箍紧了些。
    莫璃羞恼地瞪着他，战北擎明明中了毒，却似心情不错：“怕你掉下去！”
    “看来王爷还不够难受。”看他那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几乎要令她怀疑毒药是不是失效了。果然是摄政王，意志力非常人所能及。
    这毒若是洒在别人手背上，手背怕是早就被抓挠烂了。
    淡淡的清茶香飘过，莫璃已站在了自己的小屋门口。
    “王爷稍等，我拿解药。”
    她走进屋里，装模作样地打开柜子又关上，再出来时，手心里躺着一个指甲大的小瓷瓶：“抹上就好。
    王爷，毒药很珍贵，我还想留着防身。
    还请王爷好自珍重，下次就不是手背这么简单了。”门哐得在战北擎面前关闭。
    战北擎勾着唇，轻轻摇了摇头，果然是会咬人的兔子。
    被战北擎扰得没了睡意，莫璃猜不透战北擎刚刚的举动倒底是何意。难道是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在试探她？
    *
    比赛的日子在萧雨萱等人紧张的练习中，一天天临近。
    终于，到来了！
    官学院作为东道主，特意收拾出厚德官学院门前的空地，作为比赛场地。有兴趣的百姓们可以自由观看。
    比赛共分四天，每项一天，男子是上午比赛，女子则是下午。
    此刻，来自三大学院的六名女子正穿着各自精心准备的华裙，眼蒙白纱，站在场中。彼此之间相隔较远。
    金锣一响，高晋大声道：“一会儿乐声起，六名参赛者同时起舞……”

 第163章 来自摄政王的敌意

    因为眼蒙白纱，六人看不到彼此的动作，又是听着同一首乐曲同时跳舞，高下立判，令围观者也能一目了然。
    前来评判的，有来自宫中的舞娘，也有民间有声望的舞娘。
    乐声起，围观者都安静下来，看着场中六位女子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莫璃的视线锁定在萧雨萱身上，可以看出，这半个月她没少苦练。身姿轻盈，伴着音符跳跃，是那么赏心悦目。
    目光扫过另外五人，她的视线在甄静身上略作停留。甄静与萧雨萱的优美舞姿几乎不相上下，萧雨萱比甄静多了一分柔美，却少了一分自信。
    乐声止，六人跳完最后一个动作，摘下眼部白纱。
    从李三娘脸上那兴奋骄傲的表情，便可知两人的表现很满意，莫璃冲萧雨萱竖了个大拇指。
    分数统计出来，官学院掌事笑得如同弥勒佛。
    高晋走到场中，大声宣布：“舞蹈比赛结果如下：
    由于有两位小姐发挥都极为出色，所以本场比赛有两位第一名：
    甄小姐、萧小姐！”
    高晋后面的话，莫璃没继续听，她拉着萧雨萱的手笑道：“萧大功臣，看来你得请客了，我要去醉仙居。”
    不远处，高薇瞅着萧雨萱的方向：“不就是得了第一吗，有什么好得意的？还是个并列第一。
    明天的书法比赛，云梅会教她什么才叫一骑绝尘、望尘莫及！
    对不对，云梅？”
    没听到回应，一转头就见莫云梅在四处张望，高薇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四处看：“你在看什么？”
    莫云梅喃喃道：“摄政王呢，怎么没来？”说完才发觉她把心里话下意识说了出来，急忙补充，“我的意思是，有摄政王坐镇，我们官学院的人底气更足一些。
    而且摄政王说会来观看比赛，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摄政王日理万机的，来看比赛，估计也只是走个过场。再说，要比四天呢，摄政王不用每天都来。
    要我说，摄政王在场才更加令人紧张、影响发挥。”
    翌日，厚德官学院外摆好桌椅与文房四宝。
    昨天是比赛第一天，官学院没有特意宣传，除了官府之人，百姓们知道的并不多。但经过昨天下午的一传十、十传百，今天闻讯而来的百姓明显多了些。
    莫璃拍了拍萧雨萱的肩：“跟昨天一样好好发挥即可。”
    萧雨萱点点头，仰起头看向萧逸飞：“大哥，这里人多，你保护好莫璃。”要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把莫璃的手亲手交到大哥手里。
    莫璃眨了眨眼，哭笑不得：“雨萱，光天化日之下，官府的人还在这里，我需要保护？不好好参加比赛，瞎想什么呢？”
    萧雨萱冲她狡黠一笑：“你没发现好多公子在看你？要不是有大哥在身边站着，他们肯定会冲过来，我还能专心比赛吗？
    大哥，莫璃就交给你了。”
    萧逸飞含笑说道：“妹妹安心比赛。”
    萧雨萱对萧逸飞挤了挤眼，走进参赛场中。
    她们的对面，高薇有丝紧张地握起莫云梅的手：“云梅，你一定要好好写，别紧张！”
    冯佳音掰开她的手：“我看紧张的是你，又不是你比赛。云梅只要正常发挥，第一一定是她的。
    咦，摄政王来了！”
    莫云梅掩饰住心中的激动，顺着冯佳音的视线望过去，就见战北擎在夜风的陪同下，向比赛场地这边走来。
    可能不想惊动大家，他今天没穿蟒袍，一袭量身定做的玄色锦服显得他身材更加挺拔颀长，气质尊贵又低调。
    他微抿薄唇，英俊如谪仙的脸庞上，孤傲清冷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人群，很快便似锁定目标，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莫云梅向同一方向望去，就看到那张令她嫉妒的娇俏小脸。
    “云梅，快上场，只缺你了。”
    高薇轻轻推了她一下，莫云梅垂下眼帘，掩住心中的波澜，走到属于她的书案旁。
    主持这场比赛的是云山学院掌事：“请六位小姐默写《女论语》第一篇，要求落笔无错、字迹工整。
    我们请了东唐国有名的书法大家，来给各位小姐的作品评判。”
    莫云梅提起笔，眼尾的余光向莫璃的方向瞥去，就见战北擎已经走至莫璃右侧。莫璃左侧站的，是清峻潇洒的相府大少爷萧逸飞。
    她蓦得捏紧笔杆，两个人中之龙伴在左右，莫璃她凭什么！
    然而，莫璃却远没莫云梅想得那么自在。
    战北擎气场强大，很难令人忽视。在走近她的那一刻，她便已知。
    莫璃假装没看见，不动声色地往左挪了一步，顿觉右侧之人身上的气压如同排山倒海之势，向她袭来。
    萧逸飞直面感受到战北擎的强大气场，他低头行拱手礼：“王爷！”
    既然摄政王没穿朝服，也没命人通传喊驾，应该就是不想以摄政王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而只是来做一个看客。所以他不必行大礼。
    莫璃似是才发现摄政王，曲了曲膝：“王爷！”
    战北擎厉眸威严在她脸上扫过，让莫璃有一瞬间产生被警告的错觉，威慑的目光最终落在萧逸飞身上：“萧大人怎么有空来看女子学院的比赛？”
    萧逸飞是京城有名的青年才俊，前年科考中了榜眼，随即便进翰林院任编修。一年后进入刑部出任郎中，年少有为，文武双全，又是萧右相的爱子，前途不可限量。
    萧逸飞敏锐察觉战北擎对他似有敌意，心中有些莫名，脸上却淡然微笑：“舍妹有幸代表官学院比赛书法，臣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前来捧场。”
    莫璃夹在两个气势强大的高大男子中间，仰头左看看右看看，头顶的压力有点大，果断决定离开这里。
    可才迈了一步，战北擎的声音便响起：“看来莫小姐与萧大人很熟。”
    莫璃扬了扬眉，他眼睛不好使？她刚才虽然与萧逸飞并肩而立，但都在注视场中的萧雨萱，根本就没交谈好不好？
    萧逸飞温和笑了笑……

 第164章 两男争一女

    “舍妹与莫小姐关系极好，与臣只见过几面，不算熟悉。”说完，萧逸飞便敏锐察觉，战北擎散发的气场莫名收敛了些。
    莫璃又往前迈了一步，战北擎也漫不经心地向前一步，似只是随意之下的巧合：“莫小姐，你可看到一只兔子？”
    莫璃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跟兔子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听说屠宰场那里有很多兔子，王爷若是喜欢，现在赶过去，或许还能救下几只。”
    战北擎抬起右手，用左手摩挲了几下，意味深长地说：“可惜屠宰场里没有本王要找的兔子，本王要找的，是一只急了会咬人的兔子。”
    莫璃扫过他已恢复如昔的玉手：“看来兔子口下留情了，半点伤痕没有。”
    萧逸飞望着你来我往反唇相讥的两人，若有所思。
    战北擎似乎心情不错，唇角微微上扬，意味深长地说：“原来，不仅是会咬人的兔子，还是只有情的兔子……”
    莫璃冷着脸，转身就要走。
    “怎么，莫小姐生气了？”
    莫璃深吸口气，大眼瞪着他：“小女怎敢生王爷的气！”口上这么说，可眼中分明写着“我已经恼了”！
    战北擎靠近她微俯身，莫璃急忙警惕地后仰，便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璃儿，好多人看着呢，不想装了？”
    叫璃儿叫上瘾了？莫璃紧捏粉拳，克制着想一拳挥过去的念头，嘴角快速闪过一丝邪恶的笑意，旋即便一脸惶恐地福了福身：“王爷，小女万不敢对您有任何非分之想！
    没想到王爷会误会，还劳动王爷亲自过来警告小女，强调您好男风，这都是小女的错！”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刚好能令附近之人听得清清楚楚。
    周围人震惊地望过来，在战北擎阴鸷冷戾的视线扫过时，纷纷低下头，掩住眼中的惊愕。
    萧逸飞也惊了，刚才看两人拿兔子打哑谜、你来我往地唇舌相讥，他只以为是莫璃可能得罪过摄政王。
    可旋即他又见到摄政王突然靠近莫璃，近到那薄唇几乎要贴到莫璃粉嘟嘟的耳朵，他心中涌起几丝不适与怒意，震惊地以为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是想调戏莫璃。
    他正要上前阻拦时，便见莫璃退开，听她说出这样一番话。
    原来，摄政王之所以贴近她的耳边，是在强调他好男风。这种隐秘之事，自然不方便就这么宣之于口，难怪摄政王会离莫璃那么近。
    可摄政王一定不会想到，莫璃一个小女子畏惧于他的威严，会惶恐地直接说出来……
    萧逸飞丝毫没有怀疑莫璃的话。莫璃只是一个弱女子，绝不敢当着气场强大的摄政王当面造谣撒谎！
    况且，摄政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偌大的摄政王府，下人清一水全是男人。而且摄政王的那几个贴身侍卫，个个身材魁梧，相貌英武，仪表堂堂。
    所以民间隐隐约约早已有摄政王好男风的传言，虽然传言范围不广，只是在私下里的议论。
    没想到，摄政王竟然跟莫璃亲口承认了！
    莫璃这么傻傻地说出来，被这么多人听到，以摄政王狠戾嗜血的行事风格，一定不会放过她。
    他答应雨萱要保护好莫璃……
    萧逸飞上前，强行挤到两人中间，隔绝开战北擎充满戾气的冷酷视线。
    “王爷，”萧逸飞拱手行礼，“莫小姐成长于大山之中，与外界之人极少交流，所以生性率真单纯、天真无邪，她并非有意说这些，还望王爷恕罪！”
    战北擎的视线更添了几分阴鸷：“恕罪？你以为本王要对她做什么？”
    两人的僵持，让更多人看过来。
    正在参加比赛的萧雨萱担忧地望着这边，想过来看看，又低头看看未写完的字，急忙加快速度。
    莫云梅从一开始，就没静下心，注意力都在摄政王与莫璃那边。她写了些什么，不知。因为离得远，并不知那边发生了什么，只是刚刚余光看到摄政王贴莫璃那么近，令她心乱如麻。
    现在萧逸飞将莫璃护在身后，与摄政王对立僵持，倒像是……两男争一女？
    莫云梅眼底嫉妒成灾，凭什么，莫璃凭什么能让两个天之骄子为她起争执？
    萧逸飞知道不能惹怒战北擎，陪着笑：“王爷大度，自然不会跟莫璃一个小女子计较。”
    战北擎冷戾斥道：“那你还不让开？”他本想说滚开，终究还是看在萧逸飞的笑脸和萧右丞的面子上，留了几分情面。
    萧逸飞有些犹豫，虽然话是那么说，但摄政王可从没大度过，他真的不敢保证摄政王一怒之下，会不会对莫璃下手。
    倒是被他护在身后的莫璃，从另一侧出来：“萧大哥，谢谢你。”
    她一脸无辜与惶恐，咬着唇眼中含泪：“王爷，小女子自知失言，不该把王爷的秘密说出来。
    求王爷饶小女子一命，小女子以后一定三思后行，再也不敢什么都往外说了。”
    萧逸飞附和：“王爷，您看莫小姐已经知错，并且做了保证，还望王爷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战北擎充满戾气的阴鸷目光意味深长地盯了他一眼，一把抓上莫璃的腕，紧紧锁着她的视线：“本王好男风，嗯？”
    他的力道很大，紧紧钳着她的腕，令她挣不开半分。
    莫璃也没试图去挣脱，这么多人看着，挣扎起来太丑，美美的形象她还是要的，就任战北擎握着。
    她似害怕地缩缩脑袋，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没、不、不是，好男风的话是小女子编造的……”
    然而她那委委屈屈的美人垂泪形象，却让人以为她是受了摄政王的威胁，才被迫改了口。
    战北擎钳着她腕的手往身前带了一下，“柔弱”的莫璃踉呛一步，差点栽到他怀里，却及时稳住了身体。
    战北擎目光深深盯着她，如果她抬头，应该会发现戾气已散。只是莫璃正“害怕”地低着头，不敢看摄政王一眼。
    “很好！”战北擎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第165章 倒数第一

    战北擎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紧紧锁着莫璃。
    如果不是顾惜她的清白名声，他此刻就想把她拥进怀中，用实际行动来力破谣言，但理智还是克制住了他。
    也罢，传言而已。民间关于他的传言太多，他都有耳闻，只不过从未在意过。
    他在意的，只是这种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莫璃！”萧雨萱已经匆匆写完，跑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
    萧雨萱却已看到她眼角未干涸的泪，抬手就要帮她拭去。却被莫璃握住手，有力地捏了捏。
    萧雨萱瞬间会意，心中的紧张消散，这才对战北擎福了福身：“见过王爷！”
    场中的女子陆续写完交卷，莫璃低声问：“写得如何？”
    “还行吧。”萧雨萱没有说，只是前半篇还行，一笔一画皆工整清秀，落笔有力。但后来因为担忧莫璃这边的情况，后半篇她写得有点快，虽然已尽力书写，但与前半篇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萧雨萱笑道：“我已经拿到舞蹈比赛的第一，书法排第几我已经不在意了，只要别倒数第一就好，哈哈……”
    萧逸飞温和地说：“雨萱，若是个人赛，你这样想没有问题，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但此次比赛代表了官学院，你的书法水平便代表着官学院各位小姐的书法水平，自然是要认真对待，更要为官学院争得荣誉。”
    萧雨萱浑不在意地笑了：“放心，我肯定不会倒数第一，不会给官学院丢脸。再说，莫云梅平时写得比我好，书法比赛的第一估计就是她了。
    只要是咱们官学院的比赛代表得第一就行，是谁不重要！”
    说话间，几位书法大家已经评判出结果。
    高薇看着云山书院的掌事拿着名册往场中走，兴奋不已：“出结果了，佳音，一会儿掌事宣布云梅第一时，咱们一定要热烈鼓掌，把气氛带动起来，知不知道？”
    冯佳音笑道：“这还用你说？”
    高薇骄傲地瞥了眼萧雨萱：“刚才萧雨萱可是第一个交作品的，书法可不是别的，要扎扎实实、一笔一画书写才行。
    原本她就不如云梅写得好，这次又那么快，注定只能被我们云梅踩在脚下了！
    佳音，你看咱们掌事，脸色不太好看啊！一定是萧雨萱没写好，给咱们学院丢脸了！
    一会儿宣布完成绩，看她还怎么见人！”
    莫云梅心烦意乱地皱着眉，刚才比赛，她一直心不在焉，受摄政王和莫璃影响，如何写完的，她自己都不知道。等写完上交作品时，她才发现写得一塌糊涂……
    但是香已燃尽，来不及重写。
    她想跟高薇说没发挥好，刚斟酌好措词，要厚着脸皮开口时，云山学院掌事喜气洋洋地发话了。
    “本场书法比赛结果：
    第一名云山学院温慧文……”
    稀稀落落的掌声中，夹着一个格外卖力的拍掌声。毕竟这里是京城，云山学院属于外来者，跟来的人极少，掌声稀疏实属正常。
    所以，这个卖力的掌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高薇骄傲地笑着，用力拍掌，浑然没察觉周围人异样与不解的目光，直到她卖力拍了几下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冯佳音：“我……是不是听错了？
    刚刚掌事说，第一名是……云山学院？”
    冯佳音尴尬又难看的脸色，告诉了她答案。
    高薇的脸唰得一下，热辣辣的、红透。她无比尴尬地看向莫云梅，只见她低着头，面色阴沉。
    高薇僵硬地转回头，留意到周围人聚焦在她身上的异样视线。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梦到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扬眉吐气、傲视着所有人！
    全场瞩目是她的梦想，但绝对不包括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形。
    她已触到官学院掌事严厉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在指责她是个叛徒，竟然如此卖力得为对手学院鼓掌。
    不是这样的……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场面，高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云梅，没事，谁还没有大意的时候？
    得不了第一，得第二也很好。”
    云山学院掌事继续大声宣布：“第二名厚德官学院……”
    高薇脸上终于有了丝喜意，第二也不错，能让人忘记刚刚的尴尬场面。
    “萧雨萱！”
    就在高薇已经抬起手，准备第二次卖力拍掌的时候，萧雨萱的名字却钻入她的耳朵。
    一瞬间，她觉得她脑子有点不够用，也或许是出现了幻听。
    她狐疑地看向冯佳音和莫云梅，从她们红透的脸上，她找到了答案。高薇将手垂下去，幸好，没再次鼓掌出声，不然真得尴尬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但是……
    怎么会？
    萧雨萱怎么可能写得比云梅好？一定是书法大家在誊写名字时，把人名给弄混了。
    莫璃对萧雨萱再次竖起拇指，萧雨萱开心道：“得了第二，很好，过犹则不及！不过，莫云梅是怎么回事，这么关键的比赛没发挥好？”
    云山学院掌事继续宣读：“第三名……
    第四名……”
    一直念到第五名，始终没有莫云梅的名字。
    脸又辣又红的高薇再也镇定不了：“这成绩出错了吧，云梅的名字忘写了。”
    甄静傲慢地嗤了一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比赛、什么场合，请的又都是些什么人，开口闭口就说成绩出错。
    这么重要的比赛，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结果能出错？
    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嫉妒是人的本性，但承认别人更优秀有这么难吗？”
    掌事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宣读最后一句：“第六名厚德官学院莫云梅！”
    话音落，人群嘈杂起来。
    “不是传言莫云梅书法极为出众，是诸位小姐中写得最好的吗？”
    “呸！说好听了是第六，说白了，其实就是倒数第一！真丢人！
    昨天的舞蹈，官学院得了双第一，咱们也不求每项都第一，但身为官学院，至少也第二第三吧？
    今天书法竟然出了个倒数第一？”

 第166章 你以为本王要做什么

    “难道莫云梅的书法好是吹出来的，一比赛原形毕露了？”
    “倒是右相府的萧小姐，为官学院争了光。舞蹈第一、书法第二，不愧是萧右相的女儿！”
    高薇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第一个念头便是：不可能！
    听着周围嘈杂与数落的声音，高薇双手抓住莫云梅的双臂，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云梅，这是假的，对不对？
    云梅，你一定有什么苦衷对不对？”
    莫云梅从没在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狼狈过。听着周围人的指责与数落，感受着众人奚落、埋怨、幸灾乐祸的视线，她的大脑轰轰作响。
    被高薇又这样抓着问，她终于再也受不了，眼中含泪，狠狠推开高薇，向莫府马车的方向跑去……
    高薇与冯佳音连忙追上去：“云梅……”
    云山学院掌事乐呵呵地对厚德官学院掌事拱拱手：“承让、承让！”
    比赛结束，众人陆续散去。
    萧雨萱挽上莫璃的胳膊：“莫府马车走了，走，坐我们萧府的马车送你回去。”
    她笑着看了萧逸飞一眼，真是天赐良机，一会儿路上她找个借口下马车，给大哥和莫璃独处的机会。
    “不必！”说话的却不是莫璃，而是战北擎。
    “本王正好有事，路过莫府，顺路载莫小姐回去就行。”
    萧逸飞目光沉了沉，摄政王该不会是想借机报复莫璃戳破他好男风的事吧？“王爷，臣也顺路。
    莫小姐毕竟是女子，与舍妹一起比较合适。”
    战北擎目光凌厉地看向他：“怎么，本王如何做，还要听你的？”
    莫璃微笑着拍拍萧雨萱的手：“萧大哥、雨萱，既然摄政王都开口了，我坐王府的马车回去就好。
    你们放心，王爷心怀大度，怜惜百姓，一定会安全将我送回府。”
    萧雨萱欲言又止地望着她，明显不放心。
    莫璃凑到她耳边，悄声说：“这么多人亲眼看到我跟摄政王走了，我若出了事，百姓的口水也能把他淹死。
    摄政王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
    “好。”萧雨萱这才说道，“劳烦王爷了。”
    战北擎看都未看她，沉声道：“走！”
    莫璃对萧逸飞微笑着点了下头，跟着战北擎离开。她倒要问问，摄政王倒底想干什么……
    莫璃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以为战北擎要骑马，却没想到他也掀开车帘走了进来。
    莫璃挪了挪屁股，坐得离远了些：“王爷，现在无人，王爷请直接言明，您倒底想要做什么？”
    虽是在马车内，战北擎却依然坐姿笔直，他气场强大地注视着莫璃：“自然是送你回府，你以为本王要做什么？”
    莫璃无畏地回视着他：“王爷煞费苦心把环姨从深山里接来，特意去官学院要求我参加比赛，半夜去莫府赏月，今天又送我回府。
    是摄政王太闲，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战北擎薄唇勾了勾，倒了杯茶：“你可以认为本王太闲。”
    “王爷，我只是莫府一个不受宠的女儿，王爷大可不必对我进行试探或调查，我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大心思？
    王爷帮皇上处理朝政大事，完全不必浪费时间和心思在我身上。”
    战北擎将一杯茶端给她：“这茶是上等的毛尖，尝尝！”
    莫璃深吸口气，她在跟他说正事，跟他聊茶了吗？
    莫璃试探地问：“王爷是想从我身上查找线索，找到毒美人？”
    战北擎饮了口茶，淡淡道：“本王是要抓毒美人。”
    莫璃垂下眼帘，果然是为了抓毒美人才费这么多心思。她自问扮毒美人时，没有得罪摄政王。皇帝的毒，不管是不是她下的，她都已经替皇帝解了。
    若实在要找个摄政王抓她的理由，似乎就是她扮毒美人时，调戏过他几句。若是因为这个，那摄政王还真是个开不得玩笑、且心胸狭隘的男人！
    “不知王爷为何要抓毒美人？王爷，毒美人与我并无交情，只不过是见过两面，她怜我同为女子、身世却如此可怜，便送了我几种毒药防身，仅此而已。
    王爷若是想从我身上获取找到毒美人的线索，恐怕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然而，战北擎却是执壶往她的杯时添了一点茶：“再不喝，茶就凉了。”
    莫璃磨磨牙，将茶一饮而尽，她说这么多，狗王爷倒底听进去没有？
    *
    莫府中，莫云梅回来时，吕心莲早已在府门处等候多时。
    一看到莫府的马车停下，吕心莲立刻抬手示意，噼哩啪啦的爆竹声便响了起来。
    见到莫云梅下马车的身影，还没看清脸，吕心莲就笑着迎上去：“云梅，辛苦了！
    我特意命厨子做了丰盛的菜肴，来犒劳你！”
    高薇跟着一起下马车，她扶着哭红了眼的莫云梅，望着炸响的爆竹诧异不已：“这是……”
    由于莫云梅低着头，吕心莲又正在兴奋的劲头上，还没发现她的不对劲，笑道：“云梅书法得了第一，当然得庆贺庆贺，虽是女子，排面也必须有。
    让周邻们知道云梅的出色，呵呵呵，高薇，你来的正好，一起庆贺，等吃了饭再回去吧。”
    高薇视线尴尬又纠结地看向莫云梅，吕心莲顺着她的视线也望过去，正好莫云梅抬起脸，露出已哭红的眼睛。
    吕心莲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诧异又紧张地急忙问：“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莫云梅刚止住的泪又滚落下来。
    吕心莲连忙扶到莫云梅另一侧，焦急地问：“高薇，谁欺负云梅了？
    是不是有人嫉妒云梅太优秀，对她冷嘲热讽、出言不逊了？
    云梅，你不要把那些蠢人的话放在心上。她们那是嫉妒你，这也侧面证明了你很优秀，是不是？”
    高薇脸色更加纠结难看了：“夫人，云梅她……”
    吕心莲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不是第一？得了第二？
    也罢，第二就第二，也挺好，这有什么想不开的？
    官学院都是嫡子嫡女，虽然……”

 第167章 莫小姐如此激动做什么

    “虽然先生们的才学比私人学院优秀，但小姐们毕竟都是娇生惯养，不及普通人家的女儿肯吃苦。
    咱们又不指着这个吃饭，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儿，可就指着这些才艺飞上枝头、改变命运呢！”
    高薇的神色越发尴尬，一刻也待不下去，松开莫云梅，纠结地说：“云梅这次书法比赛是得了第一，但是……”
    吕心莲哈哈笑道：“我就说，我的女儿怎么可能是第二。那还有什么好伤心的？”
    “但是……是倒数第一……”
    高薇扔下这句话，飞快爬上后面高府的马车走了。
    吕心莲的笑猛得僵住，大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向莫云梅：“云梅，刚刚高薇在开玩笑是不是？
    高薇这丫头，开玩笑也不分场合……”
    莫云梅再也受不住，一把拽出自己的胳膊，哭着跑进了府。
    吕心莲望着空落落的手，有些恍神。她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倒数第一？
    “来人，赶紧去打听打听今天下午的书法比赛情况。”
    比赛结果已经散播开，莫府的小厮很快便打听到结果，回来禀报给还立在府门口等消息的吕心莲。
    一辆低调又奢华的马车停到莫府门前，下来的是战北擎。
    吕心莲来不及调整心情，连忙跪地行礼，心下犹移，不知道摄政王突然造访是何意。现在老爷还没从户部回来……
    谁知摄政王落地后，转身掀起车帘，向马车内伸手：“下来！”
    一只小手探出来，却避开了战北擎的大手，旋即莫璃便出现在吕心莲低垂的余光中，并在她的震惊中跳下马车。
    莫璃有礼地福了福身：“多谢王爷相送！”
    “本王不接受口头谢意。”他眼底藏了一抹戏谑之意，“既然莫小姐想感谢，本王便给你这个机会。
    夜风，在这里候着，本王随莫小姐去府里喝杯茶。”
    “是。”夜风将马车赶至一边。
    莫璃狠狠瞪了战北擎一眼，却碍于吕心莲还在这里，不好直接呛回去。
    战北擎似现在才注意到地上跪的一片人，威严道：“免礼！”
    吕心莲起身，因为莫长海不在，她硬着头皮陪笑：“不知王爷大驾光临，臣妇这便命人去请老爷回来。”
    “不必了！”战北擎淡淡道，“本王不过是应莫小姐的谢意，喝杯茶而已，叨扰片刻便走。
    有莫小姐伺候即可，莫夫人自便。”
    莫璃捏起拳头，她稀罕他来喝茶吗？
    战北擎率先走进莫府，却没去正厅，而是向后院的西北方向走。
    莫璃连忙出声：“王爷，小女的院子简陋，并没有茶，且王爷是男子，不方便待客。
    不如去正厅，小女让管家泡壶好茶给王爷。”
    战北擎脚步未停：“怎么，莫小姐担心什么？
    托莫小姐的福，估计用不了一天，全京城的人都会知晓本王好男风。
    既然本王好男风，去莫小姐的院子便不会有人多想，莫小姐不必如此在意。
    东唐国的男女大防也没有那么保守，莫小姐放心便是！”
    莫璃跟在后面，拳头越捏越紧，见四周已无下人，她警告：“王爷，看来昨夜的毒还是太轻了。
    我这儿还有剧毒，王爷想尝试？”
    战北擎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璃儿，你方才问本王为何想抓毒美人，原因便在此。”
    莫璃不解地望着他。
    “她送你毒药！若你没有毒药，本王又怎会中毒？璃儿放心，本王定会杀了她，从毒药的源头杜绝！
    现在，本王不过是去喝杯茶，璃儿不用如此小气吧？”
    莫璃捏着拳头低吼：“说过了，我那里没有茶！”
    “没茶，水亦可！本王不挑。”
    进了西北角的小院，小厨房已经盖好并整理妥当，秀环正在厨房里忙碌，听到动静出来，便看到了战北擎。
    她垂下眼帘行礼，莫璃说道：“环姨，王爷只是过来喝茶。素霜，沏茶！”
    战北擎走进低矮的小屋，这间房子，是他第三次进来，依然是那么简陋。
    “璃儿住在这种地方，可觉得委屈？”
    “王爷，请注意称呼！”莫璃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小女自幼生活在大山里，住的房子还没这个结实呢，并不觉得委屈。”
    素霜端着茶水上来，战北擎勾了勾唇：“莫小姐不是说没有茶？”
    “丫头们买了点糙茶，自然不配给王爷喝。”
    战北擎嗅闻片刻，喝了一口。虽然不如及他平时喝的茶，但这茶的品质也算不错了。他扫了素霜一眼，目光深了深，立刻打量了眼侍立一旁的另一名丫鬟。
    随即，他垂下目光。
    如果所想没错，这两个丫鬟应该是陪神医喝酒的那两名女子。
    虽然那天的两名女子蒙着面纱，但眼睛及额头是露在面纱之外的，与这两名女子极为相似。而且身形、身高并无二致。
    若是只见其中一人，或许他还不这么肯定。但两人都如此相似，不能如此巧合，所以他可以确定就是那两人。
    这个莫璃，当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茶还行。”战北擎淡淡道。
    莫璃站起送客：“既然王爷已喝过茶，那小女就不送了。”
    战北擎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不急，茶还没喝完。”
    莫璃被他搅得没了脾气：“素霜，去右相府跟萧小姐说一声，就说我平安回来了，免得她担心。”
    “是。”
    战北擎放下杯子，意味深长地说：“莫小姐跟萧小姐很熟。”
    “熟不熟，是我跟雨萱的事。”
    战北擎站起，淡淡道：“如此甚好！以后莫小姐再也对本王用毒，本王必十倍报复到萧小姐的身上！”
    听着他这令人惊奇的言论，莫璃立刻恼了：“王爷，这关萧小姐什么事？”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漫不经心地开口：“莫小姐如此激动做什么？
    只要你不对本王下毒，萧小姐自然无事。
    毒美人给你毒药是为了防身，而不是浪费在本王身上。茶还可口，莫小姐不必相送了。”
    战北擎抬脚往外走，莫璃盯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盯出个窟窿：“卑鄙！”

 第168章 啊——疼，好疼！

    莫云梅自从回府，就一直关在自己的梅院里不肯出来。
    这可急坏了吕心莲，隔着门劝了半天，只换来莫云梅一句：“我想一个人静静，都别来烦我。”
    傍晚，吕心莲特意命厨子做了莫云梅最爱吃的菜，命人送过去。可菜又被原封不动地端了回来。
    没办法，吕心莲亲自挑了其中两样，用托盘托着来到梅院。
    隔着门，吕心莲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云梅，你多少也吃一点。今天不管发挥得好不好，也已经过去了，明天的琴艺比赛好好就是。
    放眼京城未出阁的小姐中，弹琴属你最优秀。对了，官学院的琴师俞凡，还特意派人过来叮嘱，要你明日好好发挥，不要受今天的事影响。
    母亲知道，你是好面子的人，等明天比赛得了第一，哪个不开眼的还会提今日之事？
    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好好想想母亲说得对不对？
    我让厨子特意做了你喜欢吃的清蒸鲈鱼和红烧鲫鱼，把菜放门口了，你趁热吃。吃完好好练琴，睡一觉。
    明天下午定能一鸣惊人！”
    吕心莲叹了口气，将饭菜放下离开。
    不多时，金杏急匆匆过来，笑着回道：“夫人，端去的菜小姐已经吃过了，这会儿正在练琴呢。”
    吕心莲总算放下一颗心。
    *
    翌日，吕心莲陪着莫云梅吃午饭。
    吕心莲笑道：“你爱吃鱼，这是我特意让厨子做的糖醋鲤鱼，鲤鱼是现买现杀，新鲜着呢。俗话说鲤鱼跃龙门，这可是个好兆头。”
    看着莫云梅吃鱼肉，吕心莲心下欢喜：“金杏，盛碗‘百胜粥’给小姐。”
    从昨天回来就一直沉默、没什么反应的莫云梅，眉头终于动了动。吕心莲一直紧张地观察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眼中的波动。
    吕心莲笑着解释：“百胜粥这名字，是我取的。粥里放了百合、花生，可不就叫百胜粥吗？你喝了，定能一琴取胜，名扬京城。”
    金杏微笑着把盛好的粥放到莫云梅手边，提醒道：“小姐，小心烫。”
    粥太烫不能喝，莫云梅便继续垂着眼专心剔鱼刺、吃鱼，阴郁的心情略有好转。
    吕心莲见她心情转好，笑道：“你的琴艺，我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必定第一。
    明天莫璃比赛算术，就凭她一个山里的小丫头，有点小聪明就不自量力，怎么可能比得过人家学了好几年的？
    摄政王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让莫璃取代佳音的名额，一定是莫璃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
    提到狐媚子手段，莫璃那张娇俏明艳的小脸在她眼前闪现，吕心莲有些生气：“昨天莫璃竟哄得摄政王亲自送她回来！”
    莫云梅正在用筷子剔鱼刺的手顿了顿，再剔鱼刺时，手便不听使唤，那筷子怎么都戳不到鱼刺。
    怕被吕心莲看破心思，她索性将一大块鱼拿到手上，放下筷子用手剔鱼刺。母亲一直想让她嫁给右相府的萧逸飞，若知道她喜欢传言狠戾无情的摄政王，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止。
    吕心莲正在抑郁不平地生闷气，虽然看到莫云梅用手拿着鱼很不淑女，但想到女儿心情不好，便也没说什么，更没多想。
    “莫璃跟她那个短命的娘一样不知检点！竟然引得摄政王去了她的小院，没有外人，谁知道两人在屋里干什么……”
    她只顾发泄心里的郁气，释放不满，却不曾想，“啊——”的一声尖叫打断了她的话。
    却是心不在焉的莫云梅被鱼刺扎到手指，在缩手时不小心打翻了百胜粥。滚烫的粥全部倒扣在莫云梅的手背上，烫得莫云梅登时便泪流满面。
    金杏等丫鬟都惊了，手忙脚乱地擦她手上的粥，找凉水给她冲洗。
    一个嘴巴子，狠狠扇在正在擦粥渍的金杏脸上，把金杏扇蒙了，本能地跪到地上。
    吕心莲大怒：“伺候人都不会，要你干什么？就不会把粥放远点儿？”
    金杏泪流满面，急忙磕头：“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紧接着又中了一脚：“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请大夫！一会儿就要弹琴比赛了，这还怎么比赛？”
    银杏已经端了凉水过来，让莫云梅把手伸进去，疏解手背的疼痛。
    莫云梅把手放进水中，疼得撕心裂肺地哭：“啊——疼，好疼！”
    吕心莲看过去，就见刚才一通忙乱的擦拭，竟然擦破了皮……
    没有擦破的地方，起了鸽子蛋般大小的水泡，一只如玉的手变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她又疼又气又急，看着女儿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只能耐着性子安抚：“一群没用的奴才！云梅，你忍忍，大夫很快就来！”
    大夫来得不算慢，在观察过莫云梅的手后，覆纱诊脉。
    吕心莲焦急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大夫收回手：“夫人莫急，只是烫伤，不过因为处理不当，导致皮肤有损。
    在下开个药方，再抹几天烫伤膏，四五日便能消肿长出新皮肤。”
    “四五天？”吕心莲倒吸口气，“四五天怎么行？一会儿她还得代表官学院参加琴艺比赛。”
    大夫拧着眉摇头：“那恕在下没有办法了，这伤势不能参赛。”
    “不能？”吕心莲心里急躁不已，“大夫你想想办法，多贵的药都没问题，只要能让她顺利比赛。”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丑，就等着今天扳回一局呢。
    大夫有点气闷：“恕在下没有办法。”
    吕心莲怒道：“就这点医术，还当大夫？”
    大夫彻底生气了：“夫人，在下是医术有限，但令女儿的烫伤，若想立刻就好，莫说在下，便是宫里的御医都做不到。
    普天之下，若非要说有人能做到，那就只有神医了。
    夫人，您这么神通广大，相信定可以请来神医！告辞！”
    大夫药方都没开，转身就走。
    吕心莲急忙道：“大夫，刚刚是我一时着急，说话没注意分寸。希望您能理解一颗母亲的心，我也是太关心女儿了。”
    大夫努力平复情绪……

 第169章 让莫璃代替你参加

    这里毕竟是莫侍郎府上，能不得罪，便不得罪。
    “夫人，在下能理解。”
    “那请你先开药方。”
    大夫拿出一盒烫伤膏，被带到偏殿写药方。
    吕心莲打开盒子，轻轻握上莫云梅的腕：“云梅，你忍忍，抹上药膏很快就好。”
    莫云梅满脸是泪，咬着唇点点头。
    吕心莲把舒软的棉花团成球，蘸了烫伤膏，小心翼翼地往莫云梅手背抹。尽管莫云梅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还是疼得瑟缩一下，禁不住痛嘶出声。
    大夫写完药方，叮嘱了几句，跟着丫鬟下去取银子。
    吕心莲边涂抹，边说道：“云梅，你忍忍，去官学院把琴弹完。”
    莫云梅大哭：“母亲，我疼得手一动就疼，还怎么弹？”
    “那可怎么办？”吕心莲心急如焚，“总不能白白丢了这次翻身的机会。你的琴艺是女子学院里最好的，好不容易有了扬名的机会，难道就这么放弃？”
    莫云梅疼得脸色发白，哭吼道：“难道我想放弃这次机会吗？
    参加的人都是佼佼者，稍有分心便与第一擦肩而过。我的手都烫成这样了，还怎么跟别人比？去场上丢脸、受大家的嘲笑吗？”
    吕心莲又心疼又焦心，又不想白白错失这次机会：“别哭，我们想想办法。”
    银杏帮莫云梅擦着泪，吕心莲紧皱着眉，忽然眼睛亮了亮：“有办法了！
    莫璃也会弹琴，而且弹得非常好，衡王妃生辰宴上，她甚至还得到了王妃的特别赏赐。
    就让她带着帷帽，扮作你的样子去参加。”
    莫云梅哭声渐止，犹豫道：“可她只会弹那一首曲子……”
    吕心莲乐观地说：“说不定比赛内容是弹一首拿手曲目呢？或者，刚好就比她会的那首？”
    莫云梅心中燃起希望：“如果这样，是再好不过。只是，她肯扮作我参加比赛吗？”
    “这有何难，我去跟她谈条件，威逼利诱，不怕她不答应。
    银杏，去把大小姐叫过来。”
    “是。”
    银杏很快回来，只是，回来的只有她一人：“夫人、小姐，半个时辰前，大小姐被右相府的马车接走了。”
    “接走了？”吕心莲猛地站起，催促道，“云梅，带上一套你常穿的衣服，我们现在就走。
    去官学院找到她，然后换装。”
    莫云梅脸上的妆早哭花了，再化妆已来不及，便只用湿布巾将脸擦干净，戴上帷帽跟着吕心莲上了马车。
    然而，等两人抵达官学院时，却并没发现莫璃的身影。
    眼看人越来越多，比赛马上就要开始，莫云梅的心焦灼不已：“母亲，怎么办？莫璃该不会不来观看比赛了吧？”
    前两天有萧雨萱的项目，莫璃作为好朋友，自然前来捧场。今天的琴艺比赛，萧雨萱并不参加，难道两人一起去游玩，不来观看了？
    吕心莲更是急得团团转：“银杏，你四处去找找。”
    怕什么来什么，正在两人急躁之时，官学院掌事和琴师俞凡走了过来。
    莫云梅因为戴着帷帽，手又受了伤，一直待在马车内，并未出来。
    俞凡向马车内张望一下：“莫夫人，马上要比赛了，让莫云梅赶紧过去。
    以为你们没来，我和掌事正急得不行，幸好有人认识你们莫府的马车，原来你们早到了。”
    掌事催促：“是啊，琴艺一项，咱们学院就只报了一个名额。
    昨天的失利已经过去，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现，把第一给拿回来。”
    “这……”吕心莲皱着眉，吞吞吐吐地说，“云梅她……”
    俞凡有些不悦：“怎么了，马上要开始了，还不下车？”
    莫云梅眼见即使此刻找到莫璃，也已没时间换装，便掀起车帘，下了马车。
    掌事和俞凡诧异地望着戴帷帽的她：“这是……”
    莫云梅福了福身，哽咽着伸出手：“先生，是我不好，辜负先生的厚望了。
    中午吃饭时不小心被烫伤，没法上场比赛了……”
    俞凡震惊地望着那面目狰狞的手背，心中虽对莫云梅起了同情，但那丝同情如何与官学院的荣誉相比！他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莫云梅身上，现在却……
    然而，他有怨有愤也无法释放，莫云梅都伤成这样了，总不能是故意烫的，天意弄人啊！
    掌事显然见惯了风雨，比他要镇定得多，拍了拍俞凡的肩：“别急，规则里没说不许换人，只要仍是参赛的那四人即可。”
    俞凡深拧的眉头没有一丝放松：“萧雨萱、甄静和莫璃都是舞蹈堂的人，琴艺一般，又不能让第五人上场。”
    掌事却胸有成竹地笑了：“谁说一般？莫璃的琴艺可是有目共睹，只会比莫云梅更优秀！
    而且同是莫府小姐，莫璃和莫云梅无论谁上场为官学院夺得荣誉，都是莫府的光荣。
    莫夫人，您说是不是？”
    吕心莲脸色很不好看，勉强陪着笑：“是、是，只是莫璃此刻不知在哪儿，我们也正在找她。”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不远处传来萧雨萱咯咯的笑声：“莫璃，我就说能赶得上，怎么样，没来晚吧？”
    莫璃笑道：“早知道时间来得及，我还能再吃半片鸭。”
    萧逸飞温和地望着两人，眸色中有丝宠溺：“没想到莫小姐的食量如此之大，都快及得上我了。”
    萧雨萱晃晃竖起的食指：“错错错！大哥，莫璃的食量比你可大得多，这次是时间太紧迫，没有让她彻底发挥的机会。”
    萧逸飞爽朗一笑：“那改天萧某一定要请莫小姐大吃一顿，见识见识莫小姐在吃食方面的实力！”
    萧雨萱笑着打趣：“哥，已经见过好几面，饭也一起吃过了，还喊莫小姐是不是太生分？
    跟我一样，私下里喊她莫璃就好。”
    莫璃嗔了萧雨萱一眼，萧逸飞爽快地抱拳：“莫璃！”
    莫璃也不是扭捏之人，微笑着对他点点头：“萧大哥！”其实，她也不喜欢听别人称呼她莫小姐，更喜欢像现代那样直呼姓名。
    见到莫璃这个时刻到来……

 第170章 这么巧？

    吕心莲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只是掌事和俞凡的视线已被莫璃吸引过去，未曾留意。
    莫云梅的脸色也很难看，有帷帽的遮挡，她毫不掩饰眼底的嫉妒、羡慕与不平。
    俞凡对莫璃印象不太好，并不想让她参加，只是此刻已没有办法，总不能弃赛，那样官学院丢脸就丢大了。
    掌事乐呵呵地喊了一声：“莫璃，过来！”
    莫璃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掌事、俞凡、吕心莲都在，而莫云梅竟然带着帷帽，有丝诧异，与萧雨萱一起走过去。
    “掌事，您叫我？”
    “嗯。”掌事笑道，“莫云梅的手受伤，无法参加比赛，甄静不擅琴，只能你和萧雨萱里去一个了。”
    萧雨萱连忙摆手：“我肯定不行！小时候学琴，我可气走了好几位琴师！”
    “那只能莫璃上了。”
    莫璃的视线滑过莫云梅的右手，蹙了蹙眉。她并不想参加什么比赛，但她还是有集体荣誉感的，昨天官学院得了个倒数第一，若是今天再弃赛，官学院的声望会很受影响。
    她的犹豫，在吕心莲和莫云梅看来，就等同于心虚。毕竟莫璃只会弹一首曲子，若比赛曲目是其它曲子，那莫璃便会原形毕露、贻笑大方……
    莫云梅巴不得莫璃赶紧出大丑，这样人们就会淡忘她昨天丢脸的事，注意力都聚焦到莫璃身上。
    她哽咽着、温温柔柔地开口：“姐姐，我的手受伤了，只能遗憾错过这次比赛了。
    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帮官学院争得第一。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一曲名扬京城！”
    俞凡拧起眉：“我隐约听说莫璃只会弹一首曲目，若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云山学院的人催促与挑衅：“都这个时辰了，厚德官学院还参不参加？
    不是因为昨天的失利，要弃赛吧？”
    他的话，赢来一阵轰笑。
    掌事沉下脸：“到时间了，莫璃，你上！”
    萧雨萱为难：“可是莫璃没带琴。”
    莫云梅刚要说用她的琴，俞凡便开口：“用我的。”他再不喜欢莫璃的人品，也要以官学院的名誉和利益为上，这是原则问题。
    萧雨萱有些激动：“俞大琴师的古琴可是名琴，平时宝贝得紧，别人想摸一下都不让。莫璃，真羡慕你！”
    帷帽下的莫云梅唇角翘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如果用俞凡的名琴都弹不好，那样只会让莫璃出的丑加倍、更加难堪！
    萧逸飞边跟着几人往场地方向走，边有些担忧：“雨萱，莫璃没有弹琴练手，也没有熟悉一下俞凡的古琴，就这么匆匆上场，怕是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吧？”
    萧雨萱却对莫璃信心十足：“哥，你还是不了解莫璃。
    只要是她肯做，就定能做到最好。她既然答应了，就说明一定是有把握，咱们只等着祝贺她得胜就好。”
    看着几人离开，莫云梅催促：“母亲，看到站在香炉旁、那个穿藏青色长衫、微胖的中年人没？
    那就是云山学院的掌事，昨天比赛他见过我，我不方便出面。
    你去悄悄跟他说，莫璃只会弹《梅花引》，剩下的事就不需要我们费心了。”
    吕心莲阴险地笑了：“云梅，这种事不必你教。
    官学院掌事和俞凡都认识我，我当然不能出现在云山学院掌事那里。不光我，莫府的下人也不能出现。
    看热闹的百姓这么多，花点小钱，相信很多人乐意替我跑这个腿。
    咱们只负责过去看热闹就好。”
    *
    比赛场地中，莫璃抱着俞凡的琴上场。
    围观的知情者立刻疑惑起来：“咦，怎么回事？琴艺不是莫云梅参加吗，怎么换人了？这是谁？”
    高薇和冯佳音站在一起，正等着莫云梅上场呢，此时看到上场的是莫璃，立时恼了：“上场的怎么变成莫璃了？云梅呢？
    太过分了！佳音，莫璃把你的名额挤掉竟然还贪心不足，现在竟把云梅的名额也给挤掉了！”
    “她叫莫璃？”耳尖的人听到，立刻问高薇，“就是莫府在大山里养了十几年的女儿？
    没想到长这么美，一点儿都看不出是乡下人。”
    高薇气得拔高声音：“空有美貌有什么用？人品不行，琴艺比赛明明是莫云梅，她凭什么取代云梅？”
    众人听到她的话，纷纷议论起来。在高薇的煽动下，人群产生了一小撮骚乱。
    厚德官学院掌事皱起眉，不悦地往高薇的方向看了一眼，走到场中，大声说道：“因为官学院的参赛者莫云梅突发变故，右手被烫伤，无法参加比赛，所以官学院决定临时替换参赛者。
    参赛者仍是四位参赛选手之一，符合参赛规则，也已得到另两大学院的认可。”
    高薇惊愕，怀疑地问：“云梅的手被烫伤了？这么巧？我怎么不知道？”
    她与莫云梅关系最好，莫云梅有什么事，她总是第一个知道。她怎么不知道莫云梅手被烫伤的事？
    一定是摄政王帮莫璃抢了莫云梅的名额，逼莫云梅让位。以莫璃的卑鄙，一定能做出这种事，上次冯佳音的名额不就是这样被从参赛名册上剔除吗？
    官学院掌事心里对高薇起了恼意，正好看到莫云梅走来，立刻说道：“莫云梅，过来一下！”莫云梅戴着帷帽，在人堆儿里很醒目，是以他一眼便发现了。
    莫云梅同样对高薇的话恼怒不已。不用多想，她也知道掌事想让她证明自己真的被烫伤。身为一个爱美的女子，她只想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并不想让大家看到她被烫得丑陋不堪的手。
    然而掌事都喊了，她也不好不过去。
    莫云梅只好走至场中，还好有帷帽遮挡着她的脸色与眸中的恼意。
    见到帷帽，高薇更是惊讶不已。不过她对莫云梅很熟悉，莫云梅又穿着平时常见的衣服，所以尽管戴着帷帽，她也能一眼就认出来，并没质疑她的身份。
    掌事高声道：“莫二小姐，请把你的右手给大家看一下。”

 第171章 该不会是毁容了吧

    莫云梅憋下心里的气，抬起手背。看到那一半破皮、一半起了大泡的手，众人倒抽口凉气：“果然被烫伤了，怎么烫的，这么严重？”
    见到莫云梅的手变成这般模样，高薇心疼起来，一紧张，她说话便更不经大脑：“云梅，你为什么戴着帷帽？你的脸是不是也被烫伤了？”
    原本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莫云梅手上，此时经高薇一提醒，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脸上，恨不得长一双透视眼，能够透过垂下的帷幔一眼看到她的脸。
    然而，越是看不到，众人便越起疑：“该不会是毁容了吧？”
    “那就可惜了，莫云梅相貌也算佼佼者了，不然当初齐王也不会想娶她做齐王妃。”
    “如果真被烫毁了容，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莫云梅此刻恨不得把高薇的嘴给缝起来：“我的脸没事，只是烫伤了手。”
    高薇却不信：“那你为什么戴帷帽？你掀起来我看看。”
    冯佳音悄悄掐了高薇一下，低声提醒：“瞎说什么，如果云梅真的烫伤脸，更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把脸露出来啊！”
    “是哦！”高薇懊恼得一拍额头，急忙大声说，“别掀了，我相信你的脸没事！”
    然而，她这样一说，众人反而更加怀疑。
    听到人群里议论纷纷，莫云梅脸色忽白忽红。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摘下帷帽去证明。她的妆已经洗去，素颜的她哪比得上精心化过的妆容漂亮。
    手已经给大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她的脸，只能以最佳最美的状态呈现在众人面前。但解释一下还是必要的，以免有人以讹传讹，将她传成丑八怪。
    “我的脸没事，谢谢大家的关心。只是因为哭过，眼睛有点红，所以戴了帷帽。
    高薇，等会儿去马车上，我可以摘下帷帽单独给你看。”
    高薇急忙道：“好，你的脸没事我就放心了。”
    官学院掌事大声说道：“现在大家没异议了吧？官学院报了一个琴艺名额，因莫云梅不能上场，所以临时更换为莫璃，并没破坏比赛规则。”
    众人对莫璃的上场确实没异议了，却是对莫云梅的伤起了怀疑。就像高薇刚才的质疑，怎么会这么巧？
    “该不会是莫云梅怕再得倒数第一，怕出丑，才故意把手烫伤了吧？”
    “应该不会，听说莫云梅琴艺了得，在京城未出阁的小姐中小有名气呢。”
    “她的字不也是小有名气？结果昨天原形毕露，得了倒数第一。谁知道琴弹得是真好，还是徒有其名？”
    “明知今天要参加弹琴比赛，一定会很在意保护双手，怎么可能这么巧烫伤？”
    有人皱着眉质疑：“如果真的是故意烫伤，那对自己也太狠了吧？你看那手，都烫成什么惨样了？
    如果是故意，大可不必烫这么严重！”
    “烫得轻，会被更多人怀疑，所以只能烫严重一些。你看，你不就被伤势影响到，不怀疑了吗？”
    “昨天她得了倒数第一，今天如果再得倒数第一，就真的没脸见人了。不管是不是故意烫伤，都得说，烫得好，烫得正是时候！
    一会儿不管谁得倒数第一，都不会是她。”
    “可是临时把莫璃换上场，莫璃能行吗？传闻莫璃只会弹一首曲子！”
    “但是莫璃不上场，难道弃赛？萧小姐和甄小姐，一个来自右相府、一个来自将军府，可丢不起这人，只能莫璃顶上。”
    “别瞎操心了，说不定比赛曲目刚好就是莫璃会弹的那首。”
    “如果莫璃弹琴也是倒数第一，那真是要恭喜莫府，多了一对落难姊妹花，哈哈哈……”
    莫云梅站在人群中，听着人们对她的质疑，心里又气又恨又悔又怒。
    云山学院掌事走至场中：“请四位参赛选手抽签，决定比赛次序。”
    莫璃与云山学院的二人、贤才学院一人依次抽签，云山掌事命人记录，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莫璃一眼，说道：“弹琴曲目为《高山流水》，四人各弹奏一段，按抽签顺序接力演奏此曲。”
    俞凡惊讶地问官学院掌事：“刚才你们商议的结果，不是弹奏自己最拿手的曲目？”
    官学院掌事也着了急，云山学院走过来，笑着拱拱手：“刚刚我和贤才学院掌事又商议了一下，觉得各弹各的，难以判定高下。
    还是弹一首曲目更容易分出高低，你刚才在忙，没来得及跟你说，见谅见谅！”
    官学院掌事脸色不太好，但弹奏曲目已公布出去，现在已经无法更改。他担心地看了莫璃一眼，贤才学院的参赛者已经坐在古琴前，落下了第一个音。
    他叹了口气，对俞凡无力地摇了摇头。
    俞凡脸色铁青，对莫璃招了招手。
    莫璃神色淡定地走过来，福了福身：“先生、琴师，你们找我有事？”
    俞凡问道：“你是第几个上场？”
    “最后一个。”
    官学院掌事燃起一丝希望：“俞凡，还有点时间，你赶紧教教她。她有基础，应该稍加点拨即可。
    琴谱我命人找来，没有规定不能照着琴谱弹。
    实在不行，到时我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输没事，但至少别输得太难看。”
    俞凡冷着脸，莫云梅的手关键时刻被烫伤，如今已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去官学院里面练。”
    他转身就走，莫璃却站着没动。
    莫璃轻笑：“先生，谁说我们会输？还没比，就先灭自己人士气？”
    俞凡停下，惊诧地转身看她。
    掌事心中隐隐有些激动，却又怕白欢喜一场，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你会弹这首？”
    莫璃勾了勾唇：“先生，不想胜的参赛者，不是好参赛者。”
    俞凡诧异：“不是说你只会弹一首曲子？”
    “先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道听途说的事情，您也信？”
    掌事激动道：“莫璃，老夫要求也不高，只要你能在四人里取前三名，老夫必将重重奖赏你。”
    莫璃笑笑：“先生，这话我可会当真。”

 第172章 王爷，有线索了

    “当真当真！”掌事乐呵呵道，“老夫说话向来言而有信，当然你不能提太过的要求。如果你要我奖你一千两银子，那我可拿不出来，哈哈哈。”
    俞凡却没掌事那么乐观：“你弹一下，我听听弹得如何？”
    掌事点头：“对，你现在弹一遍给琴师听，若有不当的地方，琴师现在就给你指出来改正。”
    莫璃刚要说不必了，就听到一声腔调熟悉的呼唤：“莫小姐！”
    莫璃的眉立刻蹙起，掌事与俞凡连忙向来人行礼：“见过几位王爷！”
    景王上前一步，虚托住两人：“本王和两位皇兄都是常服，为的就是不想惊扰大家观看比赛，不必多礼。”
    齐王高兴地走过来：“本来，本王只是邀摄政王过来听琴，没想到来了之后，听说莫璃也要参加。
    莫璃，本王还从未听过你弹琴，你放心，本王一定会为你捧场。谁敢说半个字的不好，本王立刻就要他好看！”
    莫璃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疏离地福了福身：“谢王爷。好与不好，自在人心。”
    景王见齐王目光火热地直视莫璃，侧步向前挡住他：“莫璃，这琴不错。”
    齐王皱了皱眉，拉了景王一下，景王疑惑地看向他：“三皇兄，怎么了？”
    齐王目光中含着警告，低声道：“五弟似乎跟莫小姐很熟？”
    景王摇了摇扇子，潇洒一笑：“三皇兄，我跟莫璃见过几次，是朋友。
    莫璃，这琴是俞凡琴师的吧？”
    “嗯。”
    景王半开玩笑地说：“俞凡对这琴如命根子一般，碰都不许人碰，你今天可是捡了大便宜。”
    莫璃也开玩笑：“我不光要碰，一会儿我还要弹。”
    “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战北擎注视着这边，冷着脸沉声开口：“莫小姐马上要比赛，让她专心准备。”
    齐王急忙说：“莫璃，别紧张，有本王在，你尽管放心！”
    莫璃无语地转了身，不想多看他一秒。
    俞凡这才有机会跟莫璃继续说曲子的事。
    夜风走过来，附到战北擎耳边，压低声音：“王爷，您命属下调查莫府十几年的事，有眉目了。”
    战北擎看了齐王和景王一眼，见两人没去打扰莫璃，这才往旁边走了几步：“如何？”
    “王爷，属下查到莫璃母亲和丫鬟秀环最早出现在义安城，当时莫长海是义安城知府，接到京城任命诏书，带着她们赴京。
    虽然她们更早的事情和来历，都始终查不到，但属下查到莫长海的资助人也姓墨，不过是笔墨之墨。
    莫长海出生贫苦，后来辗转得到墨姓商人的慷慨解囊与长期资助，才得以顺利参加科考。
    但奇怪的是，这位墨姓商人差不多也是那个时期，忽然音信全无。”
    战北擎凤眸微垂，令夜风看不出任何心思。
    夜风继续说道：“属下命人特意调查了一番，基本可以确定，墨姓商人消失和莫璃母亲出现，是同一时期，甚至都是在义安城附近。”
    战北擎若有所思地问：“名字？”
    “墨玉卿！
    王爷，墨玉卿虽然消失，但他开的店铺一直都在营业，由他曾经帮助过的一位友人打理。
    十几年过去，生意蒸蒸日上，涉足各个产业。咱们京城前几天刚开的墨氏烤鸭店，便是墨玉卿的产业。
    属下不知墨玉卿的突然消失与莫璃母亲的突然出现，之间有无关联，所以将所调查到的尽数禀报王爷。”
    战北擎负着手，沉思片刻：“墨玉卿长期资助莫长海，他失踪后，莫长海可曾派人寻过？”
    “他失踪后，莫长海便来京城赴任，似乎并未找寻。”
    战北擎沉声吩咐：“命人继续调查，一切细节和线索都不要放过。”
    “是。”
    两人商谈间，莫璃已上场。
    战北擎止了言语，稳步向前，占据了最佳位置。景王和齐王分立他左右，都注视着坐在古琴后的莫璃。
    帷帽下的莫云梅嘴角邪恶地翘起，从昨天落败，一直到今天这一刻，她的心情才算真正得到好转。
    摄政王和齐王就在那里，等他们看到莫璃窘迫出丑，他们心中的好印象就会消失……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很多知情者都或幸灾乐祸、或替莫璃捏了一把汗。莫璃只会弹那一首曲子，根本就不会弹《高山流水》。
    虽然有琴师俞凡指点，但这么短的时间，学都学不会，能弹出什么？
    此时的莫璃坐在古琴后，如一幅淡雅优美的美人画卷。美人素手轻扬，玉指落下轻拨，清悦的琴音流泻而出，惊艳四方！
    人们来不及惊讶，便被莫璃的琴音带入行云流水的世界中……
    尘世的耳朵，似在接受妙音的洗涤，洗去铅华，独留空灵。
    美妙的音乐，总是短暂的。一段曲子在人们的意犹未尽中渐落、停止，人们却迟迟不愿发出声响，生怕搅扰美妙琴音创造的绝美意境中。
    莫云梅几乎要咬碎了牙齿，她怎么都没想到，莫璃竟然骗了她！说什么只会弹一首曲子，这是只会一首曲子吗？
    此等琴艺，恐怕跟琴师俞凡一个水平了！
    她面色铁青地转身就回马车，这个地方，她一刻都待不下去。她不想听人们夸赞莫璃的声音，半点儿都不想听！
    早知莫璃琴艺这么好，她宁愿去参加比赛出丑，也不愿拱手将这个扬名的机会让给莫璃！
    莫府的马车狼狈起步时，人们才从琴音的世界中回过神。
    如雷的掌声，不约而同响起，掌声追着莫府的马车，钻入车帘，打在莫云梅和吕心莲的脸上，火辣辣的。
    莫云梅的帷帽一摘，立刻就哭了：“这下好了，我成了京城的笑柄，莫璃却大放异彩。
    以后提起莫府小姐，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呜呜呜……”
    吕心莲也恨得牙根疼：“云梅，莫府小姐只能是你。莫璃母亲早死不说，都没拜堂，连个正式的名分都没有。
    咱们京城的达官贵人，哪个不先看名分？
    莫璃弹得再好，她也只是个没娘的野丫头，哪比得过你这娇养的金枝玉叶？”

 第173章 摄政王的话是什么意思

    吕心莲心里何尝不气，她咬着牙说道：“就让她得意这一回！”
    莫云梅望着惨不忍睹的手背，哭道：“母亲，我咽不下这口气！她原本没有这个机会，如果不是我烫到手，哪能轮得到她扬名？
    莫璃这个骗子，这是只会弹一首曲子？”
    吕心莲也怒道：“目无尊长，竟连我也敢欺骗！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
    人群中，高薇不可置信地望着场中：“佳音，我是不是在做梦？那乡巴佬能弹这么好？”
    冯佳音脸色晦暗：“还真是小看了她！”今天的琴艺比赛结果已毫无悬念，如果明天莫璃算术再得第一，风头无人能及！莫璃抢了她的参赛名额，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四名参赛者已走至场中，等待宣布结果。
    若不是有景王拽着，齐王早就克制不住，冲到场中祝贺了。
    厚德官学院掌事喜滋滋地拿着比赛结果宣读，莫璃的第一乃是众望所归，自然结果毫不意外。
    云山学院掌事觉得自己受人蒙骗，四处搜寻偷偷传话给他、说莫璃只会弹《梅花引》的人，却怎么都没找到。
    比赛结果宣读完，人们兴奋地议论着四散离去。
    萧雨萱兴奋地拉住莫璃的手：“如果告诉别人，你是舞蹈堂的人，没去乐器堂学过一次，不知大家会怎么想，哈哈哈……”
    萧逸飞眼睛里透着光亮的神采：“幸好莫璃参加此次琴艺比赛，不然真是埋没了人才。”
    “哥，你还不知道吧，”萧雨萱无比自豪地说，“莫璃的舞蹈和书法同样令我望尘莫及。只是她对比赛没兴趣，比赛规则又有限制，不然，莫璃一个人就能把四个比赛项目的第一全部拿来！”
    莫璃戳了她一下，瞪了她一眼：“萧大哥，别听雨萱吹，我哪有那么厉害。
    雨萱，谦虚二字怎么写，忘了？”
    萧雨萱嘟囔道：“我哪有吹？我说的本来就都是真的。”
    “莫小姐！”三位王爷走过来，齐王首当其冲。他的眼中满是灼热与热切，“上次见了莫小姐优美的舞姿，这次又欣赏到莫小姐动听的琴声，莫小姐还有多少惊喜是本王不知道的？
    莫小姐，齐王府后花园花开正艳，本王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莫小姐共赏之？”
    齐王那火辣辣的目光，几人谁看不明白？
    萧雨萱不动声色地拉了一下莫璃，暗示她千万别答应。
    景王半开玩笑地说：“三皇兄，如果莫璃去齐王府，你后院那群美妾能打起来吧？
    平时她们就争风吃醋的，莫璃一直生活在大山里，没接触过什么人，估计会被吓到。”
    “她们敢？”齐王有些恼，瞪了眼景王，恼他不分场合，这种话能在莫璃面前说吗？
    战北擎淡漠开口：“提起花园，京城中除了御花园，便数摄政王府的花园最大。”
    齐王赞同地点点头：“摄政王府的花园美轮美奂，确实令人流连。
    只可惜莫小姐是无缘欣赏了，毕竟大皇兄厌恶女人进府。齐王府的花园虽然不能与摄政王府相提，但与衡王府还是能比一比的。
    莫小姐若是看中什么花，本王立刻命人挖了送到莫府。”
    他莫名察觉战北擎周身气息突变森冷，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只见他面色冷寒，薄唇紧抿，显然心情极差。他皱了皱眉，在看到战北擎与莫璃只有三步之远时，旋即了然。
    他了解摄政王，摄政王不仅厌恶女子，更是极为厌恶女子靠近。他还听说，昨天摄政王甚至亲口承认好男风。
    齐王刚要说话，莫璃抢先开口：“谢谢齐王好意，只是小女只识山中野花，对其余花草都不认识，而且小女子跟京城的小姐们不同，并不喜欢花花草草。”
    她冲三人福了福身：“王爷，小女告退！”
    也不等三位王爷回应，她拉起萧雨萱的手就说：“雨萱，中午吃的烤鸭真香，改天我们去再去吃！”
    萧雨萱会意，边配合边转身：“今天是我作的东，改天该你了。”
    “什么，你知道我没钱，还要我请客？你有没有心？”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走远，萧逸飞对三位王爷拱拱手，追着离开。
    待坐上相府的马车，萧雨萱才长松口气：“还好你机智，我真怕齐王突然说要娶你。他是王爷，我们也不好得罪。”
    “不怕，我都没担心。”
    萧雨萱摇了摇头：“你不知道齐王，若被他盯上，他非要弄到府里不可。可能是因为他中了那种毒，最近才收敛了些。
    你说，摄政王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他昨天刚说过好男风，我差点以为他是想请你去摄政王府赏花。”
    “想这些干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
    萧雨萱笑着竖起大拇指：“今天你可是一曲扬名了，估计高薇她们要气死了。
    一想到她们不爽，我这心里就快乐。”
    她挑起车帘，用下巴向骑马的萧逸飞指了指：“莫璃，你看我大哥是不是格外英俊潇洒？最难得的是文武双全。”
    她放下帘子，低声说：“我考虑过了，齐王看你的眼神明显不对劲。以齐王的性格，你这么美的人，他是肯定不会放过的。
    他一旦开口说要娶你进府，你那个父亲难保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为了避免这些事的发生，我决定让我大哥明天就去莫府提亲！”
    莫璃抽了抽嘴角，无奈地笑了：“你放心，只要我不答应，齐王不会去莫府提亲。”
    “为什么？”萧雨萱急道，“你不了解齐王这个人。你别被他外表迷惑，他长得好，那是因为遗传了先皇。
    你看这些王爷，哪个不是俊美无俦？
    齐王府里那么多女子，有几个他征询过女子的意见？”
    莫璃拍了拍她的手背，自信地笑道：“你放心，有人警告过齐王，以后他不会、也不敢再强迫女子进齐王府。”
    萧雨萱惊讶：“谁这么厉害，齐王会听？”
    莫璃神秘一笑：“他不敢不听！所以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一个人挺好，我可不想嫁人。”

 第174章 给莫璃找了门亲事

    正说着，忽觉马车停了。
    萧雨萱挑起车帘，疑惑：“还没到莫府呢，怎么停下了？”
    没看到萧逸飞的身影，萧雨萱冲莫璃招招手，坏笑：“你看，是咱们中午吃的墨氏烤鸭，大哥该不会闻到肉香味，又饿了吧，哈哈……”
    正笑着，就果见萧逸飞提着一只烤鸭出来。
    萧雨萱惊讶：“大哥什么时候这么馋了？”
    前面的车帘被掀开，烤鸭被萧逸飞递过来：“莫璃，中午你没吃饱，一会儿回府再吃。”
    萧雨萱连忙替莫璃接过，一只手递给莫璃，另一只手捂着嘴哧哧笑：“大哥真小气，你怎么不多送几只？”
    “现吃现买更香，若是放一顿，就不那么好吃了。”
    萧逸飞放下车帘，车轮又滚动起来。
    “莫璃，拿着啊！”
    莫璃有点犹豫，一时未接。
    “一只烤鸭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什么时候这般扭捏了？”萧雨萱边嫌弃，边把烤鸭塞到她手里，“我是怕荤怕胖，中午已吃过，晚饭就只能吃清淡的，不然，我非分你半片鸭不可。”
    莫璃提着烤鸭进入莫府时，被莫长海叫去正厅。
    吕心莲也在，明显脸色阴暗。
    “父亲，您叫我？”
    “嗯。”莫长海捋了捋胡须，“今天比赛的事，外界传得沸沸扬扬，老夫已知晓。
    云梅手被烫伤，是她运气不好。你能替她比赛并夺得第一，这对莫府来说，也是不幸中的幸事。
    不过你需谨记，你之所以能得第一，是因为云梅给你的机会。”
    莫璃微挑了下眉，真不知娘亲和莫长海之间倒底发生了什么，同是父亲的女儿，为何差别待遇如此明显？幸好她早已对他的父爱死了心，不然听到这些该有多心寒……
    照莫长海这种言论，莫云梅应该也要感谢她解了莫云梅的燃眉之急吧？
    莫长海显然并不想知道她如何想，接着说道：“明日的算术比赛，你要戒骄戒躁，好好比赛，下去吧！”
    “是。”
    莫璃离开，吕心莲愤愤地说：“老爷，莫璃是您的女儿，您为她感到骄傲，我可以理解。
    但您也要为云梅考虑考虑吧？如果明天莫璃的算术也得第一，你要云梅如何受得了这种打击？
    云梅向来心高气傲，今天如果她能顺利比赛，第一一定是云梅的。
    还有，莫璃之前竟然欺骗我，说只会弹一首曲子。所以官学院掌事跟我提起让莫璃代替参赛时，我跟掌事说莫璃只会一首曲子，怕是难当大任。
    结果莫璃却弹那么好！
    估计现在掌事心里还以为我是个不希望莫璃参赛、不盼她好的后娘，他哪会知道，是莫璃欺骗了我？”
    说到这里，吕心莲委屈地落了泪。
    “夫人！”莫长海摇摇头，“你多虑了！莫璃只会弹一首曲子的事，京城许多人都知晓，也正是因为这样，今天才格外惊艳。
    官学院掌事一定也听说过，不会多想。
    还有，老夫要跟你商量件事儿，是莫璃的婚事。”
    吕心莲一颗心猛得就揪起来：“老爷，你要把她嫁进齐王府？”她听云梅提过，上次莫璃生病，齐王竟然提着珍贵药材亲自来看望莫璃。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圣上赐婚，让莫璃顶替云梅出嫁，那是没办法的办法。
    但是现在，她半点儿也不希望莫璃嫁去齐王府。虽然齐王花天酒地、不学无术，不会有任何前途，但他再荒唐无度，也始终是个王爷。
    莫璃若是嫁过去，那就是齐王妃！
    以后见了莫璃，岂不是她还得向莫璃行礼？若莫璃有了儿子，那就是世子，一出生，起点就比莫府的人高！
    一个没名没份、倒贴给老爷的人生的乡巴佬女儿，凭什么比她高贵？
    莫长海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会这么想？
    齐王无权无势不说，还对老夫颇有意见。让莫璃嫁给齐王，老夫能有什么好处？”
    吕心莲稍稍放了心，试探地问：“那老爷的意思是……”
    莫长海捋着胡须，沉声道：“左相的嫡长子已二十有八，至今未曾婚配。”
    吕心莲眼睛亮了亮：“楚健？”
    楚健是左丞相的大儿子，年幼时顽劣摔断了腿，从此便瘫痪在床榻上。也因为这个原因，楚健从小就很自卑，自尊心极强。
    平时服侍他的下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一句用词不当，会令他多想。而他一旦多想，便命人对说错话之人非鞭即打，不见血不停手，而见了血则兴奋得更不停手。
    他还有虐杀小动物的爱好，越可爱、越弱小的小动物，他虐起来越有成就感。
    对于他近乎扭曲的人格，楚左相不是不知。只是因为觉得自小亏欠了这个儿子，便对他极为牵就，不忍苛责。
    所以京城之中，哪个女子敢嫁给他？
    莫长海点点头：“正是。楚健虽身有残疾，但毕竟是嫡长子，楚丞相不想委屈了他，一心只想为他娶个能够门当户对的嫡女。
    只是楚健的名声你也知道，哪位官员肯把自己的嫡女嫁过去？一拖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妾倒纳了两个，只是这正妻之位始终空着。
    这也是楚丞相心中最大的憾事！”
    吕心莲心里忽然很解气：“如果能成全了他和莫璃，这倒不失为一桩好亲事。
    莫璃虽也是嫡女，但毕竟她的母亲没有跟你拜堂，缺点儿名正言顺。而且她又在深山里长大，以她这样的伪嫡女身份，若能嫁给左相府的嫡长子，那也真是她的福气与造化了。”
    莫长海捋着胡须说道：“楚健年纪已大，对于嫡长媳，楚丞相现在要求也没当初那么高，只要是官员家的嫡女即可。
    老夫若肯把莫璃嫁过去，可谓是解决了楚丞相心头一件大事。
    莫璃在这次比赛中表现越好，楚丞相就会越有面子、越满意。楚丞相高兴了，在皇帝面前说些好话，老夫还愁不官复原职吗？”
    吕心莲大喜：“太好了，这简直是双喜临门。莫璃高嫁、老爷升官，只是……”

 第175章 娘亲的遗物和线索

    吕心莲迟疑地问：“莫璃会答应吗？”
    “笑话！”莫长海严肃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只负责安心出嫁即可。”
    “说的也是。”吕心莲嘴角闪过丝阴险的笑，“以她的身份，正经官员家的嫡子怕是也不肯娶她。
    她能嫁到楚相府作嫡长媳，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有感激的份。
    若非楚健有腿疾，莫璃连左相府的门槛都摸不着。”
    莫长海说道：“这事先别跟莫璃提，让她专心比赛！”
    *
    莫璃出了正厅，从管家手里拿回烤鸭，提着去了自己的小院。
    “环姨，看我带什么来了？”
    秀环从小厨房里出来，已闻到喷香的烤鸭味：“好香啊！”
    莫璃笑道：“这么大一只烤鸭，再炒两个菜，够我们四个人吃了。”
    正在晾衣服的小镯吞了吞口水，艳羡地看着烤鸭。明明她才是最早来这个院子的下人，应该最爱小姐信任才是，可她却是唯一被孤立的一个。
    不管做什么好吃的，都没她的份。她跟莫府的其他下人一样，吃的是下人的饭，凭什么这三个下人就能跟大小姐吃主子的饭菜？
    秀环很快便炒了两个菜，四人围坐在一起，莫璃撕下大肥鸭腿给秀环：“环姨，你最辛苦，你多吃点。”
    秀环也不推让，嚼了两口，眼底流露出一抹怀念：“真没想到，在东唐国京城，能吃到南湘国风味的烤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莫璃心思动了动，状似随意地问：“环姨，你去过南湘国吗，那里美不美？”
    秀环的神情明显僵了一下，她使劲嚼了几下，来掩饰心里的异样，她干巴巴笑了笑：“我只是一个丫鬟，怎么可能去过南湘国？
    只是很久以前，吃过一次别人捎带来的南湘国烤鸭。这只烤鸭，跟那次的味道一样。”
    莫璃半开玩笑地说：“烤鸭从南湘国带到东唐国，即使一路冷藏保持不腐，味道也该变了吧？”
    秀环不自然地笑道：“或许那人就是在咱们京城买的，哄我是南湘国的烤鸭，谁知道呢？
    璃儿，明天你要比赛算术了，有没有信心？”
    听环姨刻意转移话题，莫璃也没再追问，顺着她的话说道：“尽人事，听天命。
    环姨，明天下午才比赛，你来京城也有几天了，上午我陪你在京城逛一逛。你看看十几年没来，这京城有没有变化。”
    秀环兴趣似乎不大：“没什么可看的。”
    “环姨！”莫璃把小脸一板，“你还没到七老八十呢，怎么能一点儿活力都没有？
    素霜素香，以后你们多拉环姨出去走走，整天窝在这小院，会闷出病来的。”
    “遵命，小姐！”素霜笑着把剥好的一盘大虾递给莫璃，“小姐，明天我们都去给你捧场。
    叶公子也说要去呢！”
    吃过晚饭，莫璃边整理空间的药草，边沉思环姨今晚说过的话。从环姨当时慌张的神色来看，环姨极可能来自南湘国。
    如果环姨来自南湘国，那娘亲应该也来自南湘国吧？
    这就说得通了，难怪她和大师兄调查许久，都查不到娘亲和环姨的线索。或许，她应该派人往南湘国的方向去查……
    莫长海知道娘亲和环姨来自南湘国吗？
    *
    吃过早饭，莫璃便与秀环从莫府后门出来。
    两人没有乘马车，散着步悠闲前行。
    “环姨，你看京城变化大吗？”
    秀环望了望四周，眼底神色不明：“以前在京城，我极少出莫府。仅有的几次，也很匆忙。
    当时的京城什么样子，我还真没有印象。不过，似乎那一片儿以前没有房舍。”秀环指着一方向，有些怀念地说。
    见秀环似有些伤感，莫璃笑道：“环姨，那边有人卖糖葫芦，你吃吗？”
    “我怎么会吃小孩子的玩意儿？”
    莫璃拉着她走过去，买了两串，将一串强行塞到她手中：“谁说这是小孩子吃的？上面又没写，明明是老少皆宜！”
    秀环轻笑着摇摇头，张口咬下一颗山楂：“这东西，我还真没吃过几次。”
    两人边走边逛，不知不觉已来到热闹的街市。
    扑鼻的喷香袭来，莫璃拉着秀环快走了几步，在一家店铺前停下，兴奋地说：“环姨，昨天的烤鸭就是在这儿买的。
    既然爱吃，咱们再买一只。”
    秀环仰头，就见高悬的牌匾上书着“墨氏烤鸭店”五个大字。望着“墨氏”两个字，她有一瞬间的恍神。
    目光下意识往牌匾左下角看去，在看到落款时，整个人立时僵住。
    莫璃敏锐察觉到她的僵硬，没有打扰她，而是顺着她的视线也抬头看。墨氏烤鸭店，在她看来，这五个大字不过是写得苍劲一些，与其它店名并没什么不同。
    她转头又看了下正在出神的秀环，再次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注意到秀环并不是在看这五个字，而是目光落在左下角。
    左下角有什么好看的？
    莫璃眯了眯眼睛，匾额左下角的落款处盖着一枚印，似乎有些眼熟……
    她猛得震住，这枚印……
    在她离开大山、前往京城时，环姨曾交给她一枚印章，说是娘亲的遗物。她在路上好奇，曾往纸上盖过印，那形状、纹路与匾额上的似乎一样，是个“卿”字。
    她拿出印章，对着匾额再次确认。没错，每一个纹路都一模一样。
    印章上的刻纹似乎是为了防盗印，时连时断、时粗时细，所以这定不是巧合！
    “环姨……”
    秀环回过神，转头看她时，望到她手中的印章，立刻用手覆住，脸色很不好：“收起来！”
    “哦。”莫璃收入袖中，按捺住心中的急切，问道，“环姨，这是……怎么回事？”
    秀环目光复杂地望了她一眼：“回去吧。”
    莫璃急切地问：“环姨，这家店与我母亲有关，是不是？”
    “不是！”秀环忽然冷漠否认，“我说，回去！”
    莫璃不解，却没有再追问，因为她在秀环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丝恨意。为什么？

 第176章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枚印章是环姨交给她，说是母亲的遗物，为什么环姨却在看到匾额上的印章时，眼含恨意？
    “哦！”莫璃知道，即便她再三追问，也只能跟小时候那样，无疾而终。
    环姨不想说，便是她磨上三天三夜，环姨也不会说的。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秀环回去的步伐，似乎格外阴郁沉重。
    素霜见两人面色沉郁地回来，很是诧异，却也没有多问。
    用过午饭，莫璃正在等萧雨萱来接她，从未踏进过小院的管家过来了。
    “大小姐，老爷已命小人备好马车，送大小姐去官学院，请大小姐移步。”
    莫璃扬扬眉：“好。素霜，等萧小姐过来，你跟她说，我先行一步。”
    莫璃跟着管家往前院走，虽然她入府不久，却也知道这不是莫长海会做的事。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长海肯定有什么别的心思。
    她就配合一起，看看她这个“亲爱的”父亲倒底在打什么主意。
    来到府门处，莫璃发现停在面前的，并不是莫云梅常坐的马车，而是莫长海那辆更为宽敞的马车。
    能让莫长海如此“厚爱”，她还真是意外，但一点儿也没“受宠若惊”。
    管家恭身，陪着笑说道：“请大小姐上马车，老爷祝大小姐凯旋归来。”
    马车直奔官学院，路过墨氏烤鸭店时，莫璃又盯着匾额看了一会儿，心中隐隐有些激动。虽然不知环姨为何有恨意，虽然也不知墨氏烤鸭店与娘亲有什么关系，但，这是她离娘亲最近的一次。
    莫璃来到官学院时，人还不多。她一眼就看到立在树下叶谦，立刻扬着笑脸快步走过去。
    “叶大哥！”
    因为周围有人，她没有直呼大师兄。
    叶谦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宠溺地望着她：“怎么才来？”
    “吃完午饭我就来了，不晚吧？你来多久了，吃饭没？”
    叶谦细心地帮她将吹至脸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提前了半个时辰用午饭。”
    莫璃开心地笑道：“想大师兄做的饭了！”
    不远处，停着战北擎的马车。他骨节分明的玉手正淡挑着车帘，望着莫璃的方向，在叶谦为莫璃整理碎发时，目光沉了下去。
    “王爷，那是那晚在醉仙居看到的男人。”夜风生怕战北擎已忘，补充道，“就是晚上与莫小姐一起在醉仙居的男人！”
    一道森冷如刀的视线在他脸上刮过，夜风本能地后退一步。
    战北擎望着叶谦，目光晦暗深沉：“是你怀疑与毒美人同时出现的那个男人？”
    “是，夜魅还在他手上吃过亏，中了迷药。
    王爷，莫小姐似乎与那男子很亲密……”
    一道冷寒的目光扫过，夜风立刻闭了嘴巴。
    树下，莫璃拿出印章给叶谦看：“这是环姨给我的，说是我娘的遗物。
    但是今天我在京城新开的那家墨氏烤鸭店招牌上，见到了一模一样的印章。”
    叶谦往手心里印了一下，又细细打量上面刻的花纹：“这些纹路也一模一样？”
    莫璃使劲点头：“我特意看过，一模一样。而且环姨在看到这家店时，眼神和表现很不对劲，说明这家店与我娘一定有关系。
    可是环姨不肯说……”
    叶谦翻看着印章，沉思片刻：“等比赛完，我陪你去烤鸭店看看。”
    “还有一件事，”莫璃严肃地说，“我娘亲和环姨好像是南苍国的人。”
    叶谦有丝意外：“南苍国？”
    “嗯，环姨吃烤鸭时不小心说漏了嘴，她说那只烤鸭是南苍国的风味。而烤鸭正是在墨氏烤鸭店买的。
    这墨氏烤鸭店，一定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我可能要找到外祖一家人了。”
    叶谦见莫璃有些激动，双手握上她的肩：“小璃，不管能不能查到伯母的家人，你都要保持冷静。
    有我陪着你。”
    莫璃甜甜笑道：“我知道！”
    叶谦沉吟：“只是我的势力主要在北樾国，东唐国只有很少一部分，南苍国那边……”他微蹙着眉摇了摇头，“小璃，等有了线索，若是需要去南苍国那边查，可能有点慢。”
    “没关系。这么多年我都等了，难道现在就等不下去了？”
    “莫璃！”萧雨萱发现她，喊了她一声，与萧逸飞走过来。
    “叶公子！”萧雨萱福了福身。
    叶谦对她和萧逸飞拱了拱手：“上次还要多谢萧小姐帮小璃遮掩。”
    萧雨萱爽快一笑：“莫璃是我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叶公子也是来观看莫璃比赛？”
    叶谦温润地望着莫璃：“自然。”
    萧雨萱暗示性地看了萧逸飞一眼。虽然莫璃曾说跟叶公子只是朋友，而非恋人，但叶公子眼中的宠溺未免太重了些。
    “这不是昨天大出风头的莫大小姐吗？”冯佳音与高薇走了过来，高傲地看着她。
    叶谦刚要把莫璃拉到身后，莫璃轻笑一声：“只是弹了一首曲子而已，哪有什么大出风头之说。”
    高薇斥道：“你也别太得意，如果不是莫云梅被烫伤，第一哪轮得到你？”
    冯佳音拍拍高薇，示意她稍安勿躁：“高薇，云梅被烫伤也不是莫大小姐的错，你怪她做什么？”
    高薇心中诧异，她和冯佳音从来都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冯佳音怎么突然替莫璃说话？难道冯佳音忘记莫璃抢名额之事了？
    冯佳音不管高薇怎么想，而是看向莫璃：“莫小姐，你参加比赛的这个名额，原本属于是我。
    你既然从我身上把名额拿回去，那就一定要认真算题，别落了我们官学院的名声。”
    萧雨萱不耐烦地鄙视：“这还用你说？”
    冯佳音憋着气，认真说：“今日是象征官学院的比赛，希望我们能以大局为重，和平相处。
    莫璃，希望你能得第一。”
    冯佳音向后一伸手，她的丫鬟递上一个算盘。
    “莫璃，这个算盘送给你，希望比赛时能助你一臂之力。”
    萧雨萱嫌弃道：“铜算珠，金的、银的还差不多！铜算盘又不值多少钱。”
    她以为莫璃不会收，毕竟大哥送的烤鸭莫璃还要考虑……

 第177章 叶兄是江湖中人？

    毕竟大哥送的烤鸭莫璃还要考虑，何况是屡屡挑衅她们的冯佳音送的东西。冯佳音会好心送东西？必定有诈。
    她却没想到，莫璃伸手就接下：“铜算盘总比平时的木算盘值钱。”她拨了拨算珠，算珠相碰，发生叮叮的金属碰撞声。
    算珠上不起眼的粉尘，沾到莫璃手部的肌肤，她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
    冯佳音压抑着内心的雀跃，神情轻松又愉悦：“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莫璃，祝你好运！”
    “等一下！”
    冯佳音听到莫璃突然喊住她，有些心虚，故作镇定地问：“怎么了？”
    莫璃上前一步，拂过冯佳音的的衣袖，拍了几下：“这里沾了灰，去哪儿蹭的？”
    冯佳音心里松了口气，抽回衣袖挥了两下：“可能不小心蹭的，没关系，我自己擦就可以。”
    “已经拍干净了。”莫璃收回手。
    冯佳音对她点了下头，与高薇离开。
    高薇憋了一肚子的闷气：“佳音，怎么回事，你怎么帮她说话，还送她算盘？
    先不说她抢了你的参赛名额，云梅现在心里多难受，你让云梅怎么想？”
    冯佳音回头望望远处的莫璃，见她没注意这边，得逞地笑了：“高薇，这么沉不住气？
    她抢了我的名额，我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以德报怨？”
    高薇这才把心放回去，坏笑：“你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
    冯佳音瞅了她一眼：“我怎么可能有坏主意？我是君子报仇好不好？”
    “好好好，君子报仇。”高薇又兴奋又好奇，“是不是你在那算盘上动了手脚？
    等她比赛时用算盘，算珠会全都散开，哈哈哈……”
    “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冯佳音每次都为高薇的智商感到忧愁，“萧雨萱等人都知道算盘是我送的，若比赛时算盘出了纰漏，他们第一个就会想到是我，现成的把柄让人抓？”
    高薇恍然大悟：“也是，那你到底怎么报仇？”
    冯佳音有丝得意：“的确是在算盘上动了手脚，算盘上常用的那几档算珠，都被我涂了痒痒粉。
    而且，那痒痒粉会延时发作，她刚才碰过，等一会儿比赛时正好出丑。”
    “哈哈哈……”高薇开心大笑，“佳音，你果然聪明，等会儿比赛，她一直当众挠痒。不但第一得不到，还会出丑，她昨天得到的风光在大家心里就会被一扫而空，哈哈……”
    冯佳音得意道：“所说这痒痒粉是加强版的，虽然碰的是手，但痒的可是全身，而且是难以克制的痒。”
    高薇捂着嘴笑弯了腰：“我已经能想象到她痒得满地打滚了，哈哈哈哈……”
    “可惜云梅见不到这么‘美好’的场面了。”
    高薇笑出了泪：“没事，我会把每一个细节都演给她看。”
    *
    树下，萧雨萱皱起眉：“莫璃，冯佳音突然献殷勤，肯定有诈，你怎么能要她的东西？
    拿来我检查检查，比赛时你绝对不能这个算盘。”
    莫璃与叶谦微笑着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然后看向萧雨萱：“别担心，不论她有什么坏心思，我也不会怕她。
    还有，我本来就没用过算盘，给我这个……”
    莫璃摇了摇算盘，轻笑：“我还真不会用，只会拿来装装样子。”
    萧逸飞惊讶：“你不用算盘，那如何算数？”
    莫璃神秘一笑：“我用心算，偶尔也会笔算。”
    萧逸飞有些不解，叶谦温笑着解释：“小璃的意思是，她用眼看、用脑想，就能算出答案。”
    萧逸飞眼睛亮了亮：“那萧某就期待莫璃的表现了。”
    一声锣响，萧雨萱催促：“莫璃，要开始了。”
    莫璃点点头：“我先过去，一会儿见。”
    看着莫璃前往比赛场地，萧雨萱神情中透露出几丝紧张。
    萧逸飞拍了拍她的肩：“雨萱，又不是你比赛，你紧张什么？”
    萧雨萱深吸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我也奇怪，怎么比我自己比赛还紧张……
    一定是冯佳音的原因，我有点担心她下黑手。”
    叶谦脸上多了抹轻蔑：“不过是算盘上沾了点毒粉，雕虫小技！”
    萧雨萱蓦地提起一颗心，声音也不由得拔高：“毒？”
    萧逸飞虽也有些担忧，但看到叶谦那镇定的表情，便也跟着安定下来：“雨萱，别担心。叶兄既然说是雕虫小技，就说明这毒没有伤到莫璃。”
    萧雨萱恨得磨牙：“冯佳音竟然对莫璃下毒，阴险！”
    叶谦眼底盈着笑意：“虽然她对无辜的小璃下毒确实阴险，但也只能说是各凭本事。
    江湖之中，门派各有所长，有擅刀剑者，也有擅毒、蛊者。刀剑可以作为武器，毒、蛊自然也可以作为武器。
    只不过刀剑更容易被发现，光明磊落些。”
    萧逸飞若有所思地看向他：“这么说来，叶兄是江湖中人？”
    叶谦拱了拱手：“也偶尔混迹于江湖，算是吧！”
    五名参赛小姐已经汇齐，教算术的杨启走至场中，胖胖的手中捧着五本册子：“老夫手中是五本帐册，页数相同，每页记载的收支条数也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上面罗列的收支数额。因为是女子学院的比赛，所以数额并不复杂。
    就请五位小姐各抽一本帐册，并在一柱香的时间内结算完，要准确写出盈余多少或亏损多少两银子。
    以时间快、数额最为准确者胜出。若都不准确，就以数额最为接近者胜出。”
    五人依次抽了一本帐册，坐到各自的书案后开始计算。
    一时间，四位小姐的手将算盘打得噼啦作响，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今天是比赛的第四天，也是最后一天，比赛的消息已传遍京城每一个角落，所以围观的百姓属今天最多。
    为了保证达官贵人们的视野畅通，官学院特意在比赛场地周围单独隔出一圈。普通百姓只能站在最外围观看。
    但这并不妨碍众人的观看和讨论热情。
    “果然是上过学堂的人，没想到女子也能将算盘打得飞快，不输店里那些帐房先生。”

 第178章 莫璃在干什么

    “算盘打得快有什么用，能正确算出盈余才是本事。很多人就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怎么回事，云山学院和贤才学院的小姐们都那么认真在算，咱们京城官学院的小姐怎么还没碰算盘？”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一身淡粉百褶裙的莫璃身上，相比其余四位小姐的忙乱，她显得是那么安静，就像在阳光下拿着一本有趣的书，在慢慢翻阅。
    她认真、娴静的娇俏侧颜，惊艳了很多人。
    “她就是莫府传闻在深山里长大的那位嫡女莫璃，昨天的琴艺比赛，她大展身手，成为毫无悬念的第一呢！”
    “那她今天是怎么回事，只翻阅帐册，没有半点摸算盘的意思。帐册上就是些帐目，有什么好看的？”
    “是啊，时间都浪费了，你看其余小姐都已经在算第二页了，她怎么还不急？”
    “可能莫大小姐不会用算盘吧？不要说深山里长大的人，就是咱们京城的女子，又有几个对算盘熟悉？
    官学院的小姐们虽然学算术，但听闻只是学点皮毛而已。”
    “这么一说，莫璃可能就是官学院推出来凑数的？反正算术一项横竖都要输，不如让个美丽的小姐出来，让大家欣赏？”
    有人唾弃道：“肤浅！这都看不明白？
    官学院里可都是嫡出的少爷和小姐，哪个都不好得罪。可放弃算术一项，又显得官学院太怂，怕了另两个学院。
    所以自然是要有人参赛。让莫璃出来，是因为莫璃不受莫府待见，莫璃生病，莫府连大夫都不舍得请。
    你想想，让莫璃出来出丑，会得罪莫侍郎吗？”
    “莫璃一个堂堂嫡出小姐，竟然在莫府一点尊严都没有。真不知莫侍郎怎么想的，以莫璃的姿色，将来必能给莫侍郎带来利益。”
    “胡说什么，莫侍郎是清官，怎么会靠嫁女儿来换取利益？”
    有人焦急道：“别人都算完两页了，莫璃怎么还在翻阅帐册？帐册上无非就是壹贰叁肆、拾佰仟万，有什么好看的？这是破罐子破摔，连努力一下都不肯了？”
    “看，莫小姐拿笔写字了。”
    众人抻着脖子往莫璃的纸上看……
    “这是字？这是在画画吧？画的什么，跟鬼画符一样！”
    “见都没见过，谁知道画的什么。看来，莫小姐不会作画。”
    “现在是作画时间？唉，看来莫璃是不打算算数了。”
    “莫璃昨天已经赢了个第一。连右相府的萧小姐也才只有一个第一，莫璃不可能越过她去。”
    高薇正等着莫璃的痒痒粉发作，可却见她娴静地坐着翻帐册，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不禁有些着急，小声道：“佳音，你确定算盘上有痒痒粉、确定莫璃沾到了？”
    冯佳音无比自信：“确定！这痒痒粉可是母亲费了好大劲儿才买到，莫璃接铜算盘时，我亲眼看到她的手沾到了。
    为了避免被人怀疑，母亲买的这种痒痒粉，是延时发作的，免得别人怀疑到我身上。所以别着急，再等会儿。
    你看，她现在只翻帐册却不碰算盘，八成就是正在发痒，她在努力克制去挠的念头。这里这么多人，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失态，所以她一定是在隐忍、在装镇定。
    不过你放心，现在只是症状轻。一会儿痒意会越来越严重，铁人都扛不了，何况是她！”
    冯佳音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忽觉胳膊有点痒，她便去挠了挠，怎料不挠还好，一挠越发痒了。
    她急忙又挠，痒的面积越来越大。
    她突然脸色大变，克制着不去挠，可是那痒意却往骨子里、往心里钻去。她急忙往袖袋里摸。
    她的异样引起高薇的关注：“佳音，你怎么了？”
    冯佳音快哭了：“药、解药，帮我拿解药。”手忙脚乱之下，她怎么都摸不到药。
    高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冯佳音那近乎扭曲的脸色告诉她，事态很严重。她急忙顺着冯佳音的手去翻她的袖袋，边翻边问：“什么解药？”
    冯佳音已经痒得落了泪，还在努力强忍着：“我可能不小心也碰到了，全身发痒。”
    高薇一通翻找，却什么都没摸到：“解药什么样子，你袖袋里什么都没有。你确定带来了？
    是不是落在马车上了？”
    “没，我非常确定带着。”在给莫璃算盘时，她还特意检查过，当时确实在袖袋里。
    高薇也急出了汗：“可是袖袋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是不是掉了？什么样子，我去找。”
    “一个牛皮纸的小包。”
    冯佳音额上冷汗涔涔，再也忍受不住，双手控制不住地抓挠起来。可是痒意遍全身，抓胳膊，腿痒；挠腿，腰痒；挠腰，背痒……
    一时间，她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只想让自己从透遍全身的奇痒中解脱。
    冯佳音如一只猴子，扭动的身体，双手不时出奇不意地挠向各个部位。可只有两只手，能挠的部位实在太小太少，如同望梅止渴，没有任何舒解。
    她的大脑已失去所有思考能力，漫遍全身的痒意也似乎要袭上大脑，她不由自主地躺到了地上，不断用脊背来回磨、蹭大地，双手也不甘示弱地往脸上、腰上挠。
    她奇异的表现与姿势，瞬间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所有人都用既惊奇又诧异的目光目睹着她的表演，就连场上比赛的小姐们也不由受到这些动静的干扰，分出部分余光侧目去看。
    却也因此，拨乱了算珠，一时乱了心绪。
    场中没受干扰的莫璃依然一页一页翻看着帐册，仔细观察，她口中有时还念念有词，偶尔会提起笔往纸上写着百姓们所谓的“鬼画符”。
    几位掌事见所有人都望着躺在地上打滚撒泼的女子，而不再关注比赛，很是不满。
    云山学院掌事压着心头的怒气，讥讽一句：“京城女子，还真令人刮目相看！”
    官学院掌事眉头笼着丝阴沉与怒意，快步走至冯佳音身旁：“冯小姐，这是公众场合，请自重！”

 第179章 为什么你没事？

    冯佳音勉强坐起来，哭得满脸是泪，嗓子也喊哑了：“救命！我中了痒痒粉，解药，我需要解药！”
    百姓们对着她指指点点，冯佳音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逃避这无比丢脸的一刻。
    “怎么突然会中痒痒粉？这不是禁止公开售卖的毒药吗？”
    “谁给她下这种毒药，还专门挑在这种时刻，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以后她还怎么见人，其心可诛！”
    “在这么多百姓面前失态，估计不会有贵公子肯娶了吧？”
    “冯小姐这是得罪了谁？”
    大家正各怀心思地议论，就听得一个清悦的女声响起：“掌事、先生，我算好了。”
    众人的视线立刻被拉回场中，就见没被大家看好的莫璃站了起来。
    另四位小姐闻言，心内着急，努力将精力全神贯注到帐册上，努力使自己不受外界侵扰。
    云山学院掌事惊愕：“你确定算好了？”
    贤才学院掌事提醒：“只有一次交答案的机会，若是错误，没有再算一次的机会。”
    厚德官学院掌事的态度却与两人大不相同，乐呵呵地道：“好，好啊！杨启，看看她算的是否正确？”
    杨启信心十足地接过莫璃的帐册和答案，转交给特意聘请的几位帐房先生。
    为了保持公平公正，这几本帐册是帐房先生们利用中午的时间、在三大学院掌门的共同监督下准备出来的。至于每本帐册的盈余情况，为了防止答案提前泄露，根本就没计算过，所以目前连他们也不知道。
    几位帐房先生打开莫璃的帐册，开始拨动手中的算盘，计算结果。
    百姓们抻着脖子，注视着帐房先生们的手指飞快在算盘上舞动，看得一脸心焦。
    “莫璃没碰过算盘，答案是猜的吧？”
    一人拧着眉猜测：“这如何猜？她刚才看帐册看得那么认真，可能是在心里算。她心里有算盘。”
    另一人露出轻蔑的笑：“就算经常看帐册的帐房先生，也只能在心里算很简单的帐目。这可是一本帐册，每页都有好几条帐目，一本帐册下来，神仙也得用算盘。”
    “即便心里真有算盘，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算出答案。你看帐房先生们，算盘打那么快，现在不也才算了两页？”
    “没什么好争执的，是对是错，等帐房先生们算完就知道了。冯小姐这是得罪了谁，被下了痒痒粉，寻常药馆只怕没有解药。”
    实在忍受不住痒意、狼狈不堪的冯佳音凄厉怒吼出声：“莫璃，你为什么没事？是你害我对不对？”
    众人看戏的目光唰得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有些人甚至兴奋起来：“冯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痒痒粉是莫璃下的？”
    有人摇头：“不是我小看莫璃，听说莫璃在莫府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生病后连看大夫的钱都没有，她会有钱买痒痒粉？
    即便她有钱，她来京城最多也就一个月，整日去官学院学习，只怕连药馆的位置都没摸清，哪知道去哪儿买痒痒粉这种东西？
    不说她一个外地人，咱们可是一直生活在京城，谁知道痒痒粉在哪儿卖？”
    众人连忙摇头：“这还真不知道。这种东西都是在暗中交易，寻常人有钱都买不到。”
    官学院一女子皱起眉：“虽然很有道理，但莫璃与冯佳音确实有过节。算术本该冯佳音参加，是莫璃抢了她的参赛名额。”
    “既然是莫璃抢了冯佳音的名额，那莫璃称心如意，就更没理由对冯佳音下毒。倒是冯佳音，不一定能咽不下这口气……”
    有位书生模样的人倒抽了口气：“这该不会是冯佳音设的苦肉计吧？
    因为参赛名额被抢，所以冯佳音对莫璃怀恨在心。为了在大家面前栽赃莫璃，所以狠心对自己下毒药。
    痒痒粉这种东西，我们买不到，但对有些有权有势的人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果然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害。
    莫璃根本就没有对她下痒痒粉的理由！”
    正在不停抓挠的冯佳音听到这番分析，几乎要被气疯。她是要对莫璃下毒，让自己出丑，怎么可能对自己下毒？果然书生最是无用，就只有一张颠倒是非的嘴。
    听书生分析完，有人点头，却也有人不赞同：“既然怀恨下心，冯小姐为什么不直接给莫璃下毒，让莫璃出丑？为什么要把自己搭上？
    你看，现在声名扫地、仪态尽失的是冯小姐，莫小姐可好好地站在那里呢！”
    莫璃站在比赛场中，如同一位出尘的仙子，她露出懵懂不解的表情，无辜地望着冯佳音：“冯小姐这是何意？我为什么听不懂？”
    冯佳音几乎要被痒疯气疯：“你也碰了算盘，为什么你没事？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莫璃不可置信地望望书案上的铜算盘：“冯小姐，你是说……
    你是说算盘上有毒？你送我的算盘被抹了痒痒粉？”
    围观群众立刻恍然大悟：“原来毒是冯佳音自己下的！”
    “算盘是冯佳音送的，她又知道算盘上有痒痒粉。你看莫璃的表情，她明显一无所知。
    幸好莫璃没用算盘，不然现在出大丑的又多一个人了。
    莫璃这么美的仙女，如果像冯佳音那样失仪失态、跟疯了一样四处抓挠，那简直是一场噩梦！”
    “冯佳音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通过算盘害莫璃，怎知莫璃根本就没用算盘，她自己反而中毒了，哈哈哈……可笑，简直太可笑了！”
    “冯佳音算是前途尽毁，所有人都知道她试图给别人下痒痒粉，结果下到自己身上。就这智力，谁敢娶？
    再说，万一成了亲，不小心说了伤她的话，她也下毒解决该怎么办？
    冯大人是侍郎，最起码，侍郎以上官员家的嫡出少爷，是断然不会再娶她。
    但她毕竟是冯府的嫡女，虽然衣服被抓挠得凌乱，但好歹没破也没露什么。所以嫁还是能嫁得出去，只是只能低嫁了。”

 第180章 青梅竹马的义兄

    冯佳音本就全身痒得难受，听到众人这么奚落，又气又急，羞恼喊道：“莫璃，是你，是你下的毒！”
    莫璃仿佛没听到，用一张萱纸将算盘小心翼翼地包起：“虽然算盘上有毒，但毕竟是铜的，用水冲洗冲洗，应该也能卖不少钱。”
    她的话，引来一阵哄笑。
    “堂堂侍郎大人的嫡女，竟然要靠卖别人送的铜算盘赚钱，呜呼哀哉，全京城仅此一个！”
    “可见所传不虚，莫侍郎确实偏心。同样是嫡女，一个穿金戴银，一个连看病的钱都没有。”
    “也不知莫侍郎是如何想的，论相貌，莫云梅比不过莫璃；论才艺，昨天莫璃的琴艺我们也都见识过了。即使莫云梅的手没被烫伤，也绝对弹不出莫璃的水平，否则这么多年，她早就名冠京城了。
    一个生下来就锦衣玉缎，一个在深山食不裹腹，同样是亲生女儿，莫侍郎为何要区别对待得如此明显？”
    “这还用说？莫璃又不是莫夫人亲生的，养在眼前膈应自己吗？”
    众人议论纷纷中，四处找解药的高薇满头大汗地回来：“佳音，我四处都找遍了，确定解药没掉在地上。
    这东西应该没人捡，你是不是落在马车或落在冯府了？”
    她的声音不低，听在众人耳里，再次引来一阵哄笑。
    “刚刚冯佳音还指责莫璃下毒，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简直要被笑死，今天没白来。
    冯佳音自己往算盘上洒痒痒粉，假惺惺得将算盘送给莫璃，想害莫璃当众出丑。可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莫璃根本就不用算盘！
    哈哈哈，害人反害己，痒痒粉没毒到莫璃，反而毒到自己。更可笑的是，她连解药都丢了，哈哈哈……”
    “有高小姐的证言，她百口莫辩了吧，还想栽赃莫璃下毒吗？”
    高薇听到众人的奚落，有些不知所措地望望四周：“什、什么证言，我说错了，我刚刚的话说错了……”
    冯佳音身痒难忍，早就哭红了眼圈，只恨不得立刻消失，无力再争辩什么：“快、快扶我回去。”母亲那里应该还有解药，她不该把解药带出来。
    她原本是想等莫璃中了痒痒粉、在大庭广众之下丑态百出后，将莫璃带到僻静之地，看莫璃为了解药跪下求她……
    解药明明被她好好地藏在袖袋里，她还反复检查过几次，确定不会掉出来，怎么会突然丢了？
    莫璃为她拍打衣袖灰尘的一幕映入她脑海，她的心一紧，难道……
    冯佳音愕然地转头看向莫璃的方向，难道莫璃早就识破这一切，趁拍打灰尘时把解药拿走了？
    不，莫璃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一切。高薇与她关系那么好，都没看出来，莫璃怎么可能看出来？即使当时注意到算盘上有粉末，寻常人也只会以为是灰尘，不可能知道那是痒痒粉。
    冯佳音否认了心中的怀疑，被高薇搀着往外走，心中却疑惑不已。她把痒痒粉洒在了算珠上，所以她拿的是算盘框，刻意避开了算珠，怎么会中毒？
    而她当时亲眼看到莫璃拨过算珠，为什么莫璃没事，难道是还没发作？
    就在她边挠边走出不远时，听到身后传来杨启高昂激动的声音：“经过几位帐房先生认真核算，莫大小姐所算的结果准确无误！
    莫大小姐为算术比赛第一名，接下来的四位小姐将争夺接下来的排名。”
    萧雨萱兴奋得第一个鼓掌：“莫璃，我就知道，你一定赢！”
    围观百姓惊奇地望着莫璃：“她没动过算盘，怎么算出来的？”
    “比帐房先生算得都快，可惜是名女子，不然以后可以当帐房先生维持生计了。”
    “三大学院比赛一举成名，双第一，不知道多少贵公子求着想娶，还当什么帐房先生啊！”
    “服！众所周知，莫大小姐是被莫府遗弃的存在，从小在深山里长大，琴艺和算术竟能如此优秀，几乎无人能及。这若是在莫府长大，那还不得才艺逆天？”
    一位书生模样的摇头晃脑道：“错错错！这位兄台你说错了。若是在莫府长大，莫云梅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书法比赛倒数第一，琴艺可能比平常官家小姐优秀些。”
    一人抚掌大笑：“哈哈哈，说得极是！幸好莫大小姐没在莫府长大，否则天才也被养成庸才了！”
    “经此一赛，莫府的门槛恐怕要被求亲的人踏破了，也不知道莫侍郎会为她挑选什么样的人家。”
    “看那边！”
    只见刚走出比赛场地的莫璃被四位王爷拦住了去路。
    四位王爷均身着常服，身材挺拔，气质不凡，一旁还站着萧逸飞、萧雨萱，以及一位穿着竹青色长衫的温雅俊美公子，公子手持佩剑，可见是一位身负武功之人。
    八人风姿卓绝，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俊男美女站在一起，格外吸引众人的目光。
    见前路被挡，莫璃略福了福身：“见过各位王爷！”
    景王爽朗一笑：“莫璃，不必多礼，是我们要祝贺你，比赛夺得两个第一。”他与有荣焉地看了眼叶谦，不愧是叶兄捧在心尖的小师妹，这样的小师妹，谁不喜欢？
    几人中，齐王的视线热辣辣的，最不容忽视。
    叶谦对齐王的目光很厌恶，皱了皱眉，站到莫璃身旁，一副保护与占有似的姿态。
    他的动作终于引起齐王的注意，齐王目光中有丝敌意，打量着他：“你是谁？”
    叶谦拱了拱手：“小璃的义兄！”
    “原来是义兄啊！”齐王眼中的敌意消失，笑道，“莫小姐什么时候认的义兄，本王怎么不知？”
    莫璃悄悄翻了个白眼，听齐王的话，就跟老熟人似的。
    叶谦疏离地补充：“青梅竹马的义兄！在下与小璃一同在深山中相伴长大。”
    青梅竹马四个字，再次引起齐王警觉，不过听到是在深山中长大，他的眼中立刻蒙上一层蔑视和鄙夷。长得人模人样，说白了，就是个乡巴佬！

 第181章 想要什么奖赏

    在深山那种地方，能有什么钱？能给莫璃幸福的未来？乡巴佬怎么能与他这个堂堂王爷相比，让谁选，都会舍乡巴佬而选他这个王爷！就像莫璃以前说的，当王妃有轿子坐，有肉吃。
    齐王不再搭理叶谦，而是一脸喜悦地看向莫璃：“莫小姐得了两个第一，应该好好庆贺一番。
    本王作东，请莫小姐去郊外游湖，如何？”
    齐王没把叶谦放在眼里，但战北擎深沉的视线却一直有意无意的在叶谦身上停留。
    战北擎本来就自带强大气场，极难令人忽略，叶谦自然也注意到他。不过摄政王在东唐国可谓是权势滔天，皇帝一向对他尊敬有加，他的每一个决定，皇帝几乎都会命人执行。
    所以叶谦任他探究的目光打量，却能不招惹便不招惹。
    莫璃疏离地说：“谢齐王好意，只是小女生来体弱，吹不了风。”
    齐王连忙追问：“那本王作东，请你去醉仙居吃饭如何？醉仙居的菜肴在京城中极为出名，莫小姐定没吃过。”
    莫璃压下心头的不耐烦，委婉拒绝：“萧小姐带小女去吃过几次。
    各位王爷，小女还有事，先行一步。”
    齐王还要说什么，被衡王拦下：“三弟，莫小姐得了第一，想必是急着回府将这个消息告知萧大人，咱们就不要打扰莫小姐了。”
    然而，摄政王却挡在莫璃正前方，没有半分要让路的意思，衡王拉着齐王让开路。
    莫璃正要绕过去，战北擎淡淡开口：“莫小姐，本王说过要奖赏你，你想要什么奖赏？”
    景王笑着暗示：“莫璃，这么多年，本王还从未听过摄政王主动提奖赏，你可是第一个。你一定要想好再回答，千万别浪费这个机会。”
    莫璃朱唇斜翘：“多谢景王提醒。”她看向战北擎，唇角的笑意多了抹邪气，“王爷，小女想回去考虑一下。”
    摄政王薄唇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侧身让了一步。
    莫璃与叶谦离开，萧雨萱也追着离去。
    萧雨萱开心道：“莫璃，今天真是既高兴又解气！
    亲眼看到冯佳音自食恶果，又看到你为官学院赢了两个第一，咱们必须去庆贺庆贺！
    莫璃，你是不是早知道冯佳音送的算盘上有痒痒粉？”
    莫璃意味深长地笑了，没说是，也没否认：“突然送算盘，那么算盘必有蹊跷。”
    萧雨萱兴奋地说：“莫云梅烫伤手，冯佳音中了痒痒粉，你说这是不是做坏事的报应，哈哈哈。
    对了，莫璃，摄政王的奖赏你一定要好好考虑，别草率了。”
    走在萧雨萱身侧的萧逸飞认真插言：“就如百姓们所分析的，莫璃得了两个第一，这几天去莫府提亲者恐怕会络绎不绝。
    莫璃，以莫侍郎对你的态度，恐怕在婚姻大事上并不会为你考虑。你若不想婚姻大事就这么被莫侍郎摆布，不如跟摄政王要一个婚姻由自己作主的承诺。
    虽然这算家事，摄政王干预并不合适，但既然摄政王承诺给你奖赏，你便可以开口要这个奖赏。
    只要摄政王出面，莫侍郎必不敢不答应。”
    萧雨萱使劲点头：“对对，莫璃，你听我哥的。以莫大人对你的态度，再加上莫夫人的挑拨，我真担心你被他们给卖了。”
    莫璃笑笑：“我会考虑的。雨萱，我和叶大哥还有点事要处理，请客的事改天再说。”
    萧雨萱好奇地看了看两人：“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好，你去吧，你欠着两顿饭，我好好记在心里呢。”
    叶谦与莫璃一起上了莫府的马车，叶谦宠溺地望着她：“也不知是谁说到京城要低调，现在名扬京城，高调得很！”
    莫璃吐了吐舌头，嘿嘿俏皮一笑：“我也想低调，但奈何现实不允许我低调。我是被摄政王逼着参赛的，既然参赛，总不能让自己输掉比赛，况且官学院几位先生待我也算不错，我不能给他们丢脸。”
    “摄政王为何指名让你参赛？”
    莫璃摇摇头：“不知，不过他见过我跳舞，可能是想让我参加舞蹈比赛。官学院毕竟是朝廷出资所办，若是输了，朝廷面上也不光彩。”
    叶谦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那你想要什么赏赐？战北擎毕竟不是普通的王爷，而是在权势上一手遮天的摄政王，不好太过得罪。
    你还要在京城待一段时间，能避则避之。要赏赐时，注意分寸，别要太狠。”
    他是看着莫璃长大的，他太了解她。摄政王强行命她参加比赛，让她做不愿做的事，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即使现在不报复回来，以后也必会扳回这一局。
    以后是以后，现在他的实力还不能足以跟摄政王抗衡，他要尽快强大起来，保护莫璃，让她能肆意为之。
    莫璃坏笑：“知道啦，我有分寸。”
    经过墨氏烤鸭店时，莫璃喊停马车，与叶谦进了烤鸭店。
    伙计热情上前招呼：“两位客倌是要在这吃，还是带走？”
    叶谦拿出一块碎银子：“我要见你们掌柜。”
    伙计陪笑：“不知客倌找掌柜，是有什么事吗？”
    叶谦说道：“谈笔生意。”
    “好嘞！请客倌去雅间稍等。”谈生意好，只要不是来挑事的就行。
    莫璃要了只烤鸭，与叶谦边吃边等。
    不多时，一位略微发福的中年人便推门进来，脸上是营业式的笑容：“在下是这家店的掌柜，姓房，听说两位客倌要见我，与我谈生意？”
    叶谦礼貌地站起：“房掌柜请坐！”
    房掌柜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打量着二人，半试探地感叹：“二位这么年轻就自己经商，真是年少有为啊！”
    叶谦淡笑：“不敢！舍妹有几句话要问房掌柜。”
    莫璃按捺住心中的急切，脸上保持镇定：“房掌柜，你们这烤鸭是南苍国风味，敢问您是南苍国的人吗？”
    房掌柜淡而疏离地一笑：“小姐问这个，是想做什么？两位果真是来谈生意的吗？”

 第182章 小姐，你就是店主

    叶谦对莫璃轻点了下头，莫璃伸出手，一枚巴掌大的印章出现在她手心。
    她开门见山地说：“房掌柜，实不相瞒，我有一事不解，还请房掌柜不吝赐教。
    我见贵店招牌上的印章与我这枚印章一模一样，所以想请房掌柜解释一下。”
    房掌柜面色一凛，严肃地问：“不知在下可否一观？”
    莫璃将印章放到桌上，房掌柜拿起，认真观察上面的刻文，神色越来越凝重：“不知小姐可否允许我印出来看一看？”
    莫璃点点头。
    房掌柜匆匆出去，又匆匆回来，手里多了一摞纸和一盒印泥。
    他将印章蘸泥，郑重盖在纸上，细细观察。
    莫璃见他这郑重的神色，不由紧张地提起一颗心，仔细观察他的脸色。
    在仔细观察过所有的细节后，房掌柜抬起头，认真地问：“不知小姐这印章从何而来？”
    莫璃并未瞒他：“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那你可知令堂又是从何得来？”
    莫璃缓缓摇了摇头：“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我对这枚印章所知不多。
    直到今天见到招牌上的刻印，才前来一问。”
    掌柜将印章郑重还给她：“具体情况我也不知。”
    莫璃眼中多了抹失落。
    就听掌柜继续说道：“我将我所知的告诉小姐，因为我们二掌柜正在寻找这枚印章的下落。”
    对方正在找这枚印章，莫璃有些激动，眼中又重新燃起希望，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寻找，都是查清母亲身份的一个线索。
    房掌柜缓缓说道：“在南苍国，以墨氏开头的店名有很多，几乎遍布各城各县，而且涉足的种类极多，烤鸭店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产业。
    所有以墨氏开头的产业，都属于我们的大掌柜墨玉卿。但在十几年前，墨大掌柜失踪了，随他一起失踪的，还有这枚印章。
    这印章共有两枚，一枚在大掌柜墨玉卿手里，一枚在二掌柜手里。墨氏店面所有的招牌，都是二掌柜亲自盖印。
    因为墨大掌柜失踪，所以这些年墨氏所有的生意都由二掌柜打理。墨氏生意越做越大，二掌柜曾多次提过，他只是代为管理，这一切产业都是大掌柜的。
    二掌柜也只是拿他应得的那份银子，其余财产全替大掌柜存在钱庄，从不动用分毫。”
    叶谦沉声道：“墨氏属于南苍国，店铺却一直开到东唐国京城，果然生意做得很大。”
    房掌柜笑了笑：“南苍与东唐是两个国家，生意开到东唐国，身为南苍国人的二掌柜管理起来极不方便，特别是生意伊始，要投入很大精力。
    但二掌柜依然坚持要在东唐国各地开店，两位可知为何？”
    莫璃目光闪了闪，猜测道：“难道大掌柜墨玉卿是在东唐国消失的？”
    房掌柜颇感意外地笑了：“小姐果然聪慧，正是！
    二掌柜经过多方打听和寻找，才得知大掌柜消失在东唐国境内的义安城。所以在东唐国的第一家墨氏店铺就开了义安城。
    之所以用他的印章落款，就是想有朝一日，大掌柜能够看到并联系上我们。”
    “义安城？”莫璃心头震了一下，与叶谦交换了一个眼神。据她所知，莫长海跟母亲相识时，正是在义安城做知府。
    难道母亲认识墨玉卿，并且两人有什么极深的关系，所以墨玉卿将印章送给了母亲？
    但莫璃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答案。墨氏生意那么大，印章更是非同小可，墨玉卿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别人？
    令她彻底否定这个想法的，是环姨的态度。昨天环姨在看到招牌上的印章时，眼中除了震惊，还有着极深的恨意与怨念。
    若是墨玉卿与母亲关系好，环姨又怎么会对他心存恨意呢？
    难道……
    莫璃迅速脑补了一场狗血剧情，难道是墨玉卿喜欢她的母亲，为了表达深情不移，将印章作为爱意的证明，送给母亲，可母亲却喜欢莫长海？
    三角恋？
    但墨玉卿的突然消失似乎又无法解释，该不会是莫长海妒心发作，命人偷偷将他灭了口吧？
    若是如此，似乎勉强能解释得通了。母亲因为墨玉卿的死而自责，长期郁郁寡欢，导致莫长海认为她对墨玉卿念念不忘而对她生厌，所以才在母亲死后，将她送进深山老宅养。
    眼不见，心不烦！
    环姨之所以怨恨墨玉卿，或许是觉得，若没有墨玉卿的存在，莫长海与母亲之间的感情便不会产生裂痕？
    环姨对莫府有恨，对墨玉卿有恨，原因在此？
    然而一切只是她的猜想，事实她不得而知。
    房掌柜见她神色有异，问道：“小姐知道义安城？”
    莫璃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我父母十几年前也在义安城。”同在京城，她又是莫侍郎的嫡女，因为比赛的事，房掌柜如果有心，轻易便能知道她的身份。
    莫长海在义安城做过知府又不是什么秘密，房掌柜迟早会查道。她没有什么好隐瞒。
    而且，墨玉卿是死是活，只是她的猜想，事实不一定会是她想的那样。
    房掌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印章在令堂手中，便能解释了，看来令堂确实认识墨大掌柜。
    在义安城开店两年，却一直没有大掌柜的消息。于是二掌柜便猜测大掌柜是不是去了别的地方，所以便用心经营生意，陆续在东唐国各大城开店，试图寻找大掌柜。
    直到前几天，终于在东唐国京城开这第一家墨氏烤鸭店。
    小姐，墨氏是大掌柜一手创立并经营起来的，他非常重视墨氏，可以说视墨氏为生命，印章绝不会轻易予人，更会以性命守护。
    如果不是他愿意，即便他死，也不会让别人将这枚印章拿走。
    所以二掌柜曾经吩咐，若有人手持印章找过来，不管是不是大掌柜本人，都是大掌柜最信任的人，拥有同大掌柜同样的权利，可以随意支取店内的资金，干预店铺的生意。”

 第183章 摄政王的奖赏

    “所以，”房掌柜站起，对莫璃郑重其事地作了个揖，“这家店是属于小姐的，小的只是替小姐管理店面。”
    莫璃惊愕，她这就变成店主了？她急忙站起还了一礼：“房掌柜别这么说，母亲去世得早，我对印章的事一无所知。
    若是就这么做这家店的店主，房掌柜的决定未免太过仓促。”
    房掌柜的态度恭敬而坚定：“小姐错了，不是这一家店，是所有墨氏的店铺都属于小姐！”
    饶是见多识广的叶谦也惊了，据刚才的一番交谈，墨氏产业几乎遍布南苍国大大小小的县城，就连东唐国许多大城也有店面。
    这么大的产业，只怕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不为过。就这么拱手送给墨璃？辛苦经营十几年的二掌柜，真的肯割舍这么大的产业，给一个陌生人？
    对于此，他持怀疑态度。
    房掌柜说道：“敢问小姐尊姓大名，二掌柜吩咐过，一有印章的消息，要立即通知他。”
    莫璃思索片刻，如实相告：“我姓莫，叫莫璃。”
    “莫璃？”房掌柜惊讶，“难道您就是莫侍郎府上、刚被接到京城的莫大小姐？”莫府多了一个嫡女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京城几乎人尽皆知。
    “正是！”
    “好，小的这就写信告知二掌柜。”房掌柜将盖了印章的纸小心翼翼收起，“莫小姐，恕小的冒昧，听闻您手头……有点紧，不如先从店里支几百两银子以供日常开销。”
    莫璃挑了下眉，房掌柜竟不是口头说说，是来真的？为了试探背后二掌柜的诚意，莫璃问道：“支取多少都行？”
    “自然。只是烤鸭店刚开没几天，本钱还没挣回来。小的这里只剩下一千二百两银子，小姐若是需要，可以全部取走。
    若是需要更多银子，小的可以将店面转让。”
    莫璃与叶谦对视一眼，说道：“目前我也没有用银子的地方，给我包两只烤鸭吧。”
    “是！”掌柜出去，很快就将两只包好的烤鸭拿来，“这是小姐要的烤鸭。”
    他又将两个鼓鼓囊囊的精致钱袋放到桌子上：“这是一百两银子，考虑到小姐花销少，为了小姐花着方便，小的特意找的散碎银子。
    等小姐花完，可以再来找小人取。小的去给二掌柜写信报喜，先告退。”
    房掌柜欠了欠身，离开。
    叶谦拿过钱袋，打开：“没想到竟然真送银子过来。
    小璃，印章之事应是真的，但二掌柜寻找大掌柜和印章的真正目的，还有待商榷。”
    莫璃蹙着眉摇了摇头：“我明白大师兄的意思。
    但这么多年都没有大掌柜的音信，寻常人早就认为死了。二掌柜若真有私心，大可以改换印章，甚至将大掌柜的人换成他自己的人，完全没有必要再如此费心寻找。”
    叶谦却并不赞同：“或许印章还有别的什么秘密，也未可知。”
    莫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有道理。不过没关系，我们警惕些便是。
    总而言之，这算是好消息。等联系上二掌柜，就能知道更多大掌柜的事，或许能从中找到更多母亲的线索，也能搞明白父亲为何这样待我。”
    叶谦摸摸她的头：“大师兄会一直陪着你。”
    莫璃与叶谦分开，提着两只烤鸭上了马车，回到莫府。
    此时，她算术第一的消息已经传开，莫长海笑得一脸和蔼。吕心莲嘴角的讥讽笑意，令莫璃多看了两眼。
    正常情况，听到她得了双第一，吕心莲应该是脸色阴暗，或者怒意盈面，不管怎样，都绝不可能是现在这副讥讽中带着鄙夷与怜悯、甚至还有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莫长海捋着胡须，看了看她手中提着的喷香烤鸭，笑呵呵地说：“还是莫璃有孝心，给老夫也买了一只烤鸭。”
    莫璃无辜又懵懂地望着他：“父亲，府里从没给女儿发过月钱，女儿怎么会有钱买烤鸭？”
    莫长海的笑在脸上僵住：“那这烤鸭是哪来的？”
    “摄政王说要奖赏女儿，女儿便要了两只烤鸭，一只给自己，一只给环姨。”
    吕心莲尖叫：“摄政王的奖赏，你就要了两只烤鸭？”
    莫璃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似不解她为何如此激动：“是啊，怎么了？”
    “还怎么了？”吕心莲气得颤抖，“老爷，你看这个败家女儿，摄政王的奖赏多么珍贵，她竟然只要两只烤鸭！”
    莫长海面色阴沉，显然也很生气，已经没心情计较两只烤鸭没他的份这件事了。
    然而莫璃还是一脸茫然，提起烤鸭闻了闻：“烤鸭这么香，要烤鸭不好吗？我还特意要了两只呢！
    听说这烤鸭特别贵！”
    吕心莲气到胸口起伏：“烤鸭再贵能贵到哪去？好好的机会，你就不会要几千几百两银子做奖赏贴补家里？
    就只想着吃吃吃，大好的机会都被你浪费了！”
    莫长海声音含着怨怒：“老夫因为你由尚书被贬为侍郎，即使你不要银子，也可以为老夫求个情，让老夫官复原职。
    摄政王既然答应要奖赏你，必会实现自己的诺言。
    你就只想着自己的口腹之欲，一点不顾及家里！”
    莫璃委屈地瘪了瘪嘴：“可是女儿长这么大，没吃过几次肉，更没吃过这么香的烤鸭。”
    吕心莲气得不轻：“要一次烤鸭，竟然才要两只！你就不会开口要这家烤鸭店？
    只要你开口，摄政王一定会依诺买下烤鸭店赏给你。”
    莫璃茅塞顿开地眼前一亮，旋即懊恼地拍拍脑袋，自责道：“唉，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如果要烤鸭店，我就有吃不完的烤鸭了，好笨啊！”
    吕心莲哼道：“你是够笨的！”
    莫长海烦躁地挥挥手：“算了，事情已成定局，再生气、再气恼后悔也没用。你先下去吧！”
    莫璃福了福身，提着两只烤鸭离开正厅。
    吕心莲气道：“老爷，这莫璃平时看着也挺精明的，怎么关键时刻傻成这样？但凡换成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只跟摄政王要两只烤鸭！”

 第184章 是不是没脸见人

    吕心莲越想越气得咬牙：“荣华富贵，原本唾手可得，她就这么让它白白溜走了！”
    莫长海也异常烦躁：“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其实也该庆幸，幸好莫璃没有说想当王妃，否则老夫的筹谋岂不是付之一炬？
    好了，明日你找个媒人，去跟左相夫人透露透露意思，看她怎么说。”
    “好。”一想到莫璃要嫁给个残忍变态的瘫子，吕心莲立刻转怒为喜。
    *
    莫璃提着烤鸭回自己的小院后，半分没有透露墨氏寻印的事。
    既然环姨对墨氏心存恨意，想必她问也问不出什么。
    烤鸭上桌，秀环吃到仍是南苍风味，心情似乎不太好。吃了两口，便起身：“璃儿，你们吃，我没胃口，想早些睡了。”
    “哦，好。”莫璃没有多问。
    次日，莫云梅请了病假，莫璃搭了萧雨萱的马车来到官学院。
    她一出现，学堂里立刻似炸了一般，小姐们都兴奋地围过来。
    “莫璃，太佩服你了，双第一，咱们官学院在云山和贤才面前，狠狠风光了一把。”
    “是啊，昨天云山和贤才的两位掌事，那脸比锅底还黑，哈哈哈……”
    “谁让他们不自量力，竟然敢与官学院比赛，碰壁了吧？哈哈……”
    “女子学院一共四个比赛项目，咱们只没有拿到书法的第一。莫璃的书法咱们可都见过，若是莫璃能参加，肯定书法的第一也是咱们的！”
    “莫璃，你那个环姨可真厉害！明明是丫鬟，竟然琴艺、舞蹈、书法、算术都懂，把你教得这么出色，真想去拜访拜访。”
    萧雨萱笑了笑：“大家别围这么近，都快喘不气了。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环姨虽然各种才艺都懂一些，但还是莫璃自己有天赋，又肯努力，所以才这么优秀。”
    高薇从外面进来，见大家都围在莫璃周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莫云梅手被烫伤、冯佳音中了痒痒粉，虽然已经吃了解药，但据说现在还没缓过气儿来。
    所以只有她自己过来了。
    有人瞄到她进来，鄙夷道：“我记得有人曾自信地放话说，莫璃只会弹一首曲子，怎么样，打脸了吧？”
    高薇脸色本就很难看，闻言更是阴沉：“这话是莫璃亲口说过，并不是我散布谣言，莫璃，你敢不敢承认？”
    莫璃很认真地点点头：“这话确实是我亲口说的，当时我的确只会弹一首曲子。
    但是，人总是要进步的。环姨来京城后，又教了我两首曲子，其中一首正是比赛的《高山流水》。”
    众小姐近乎崇拜地望着她：“我记得环姨才来京城没几天，你才学了几天，就弹得这么好？”
    “天赋果然不能比，我学了四五年，还与莫小姐差得远。”
    莫璃谦虚笑笑：“没什么天赋，以前虽然只会弹一首，但弹了好多年，基础打得好些而已。”
    “莫小姐，那算术呢，你没用算盘，是怎么算出结果的？”
    这人一问，众人都点点头，好奇地望着莫璃。从昨天比赛后，她们就一直百思不解，为什么莫璃没有用算盘，却比帐房先生算得都快。
    莫璃微笑着解释：“是有人教过我另一种算法，一种不用算盘的算术方法，叫心算。”
    “心算？是在心里算吗，那么多数要加减，竟然都能算得过来，好厉害！”
    莫璃淡笑着摇了摇头：“我心算并没学多好，算得多了，数也是记不清，所以当时也用笔不时把中间算的结果记下来。”
    “啊，就是你比赛时画的鬼画符？”
    一位小姐脱口而出，立刻意识到说得不妥，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不是鬼画符……”
    莫璃失笑：“那确实不是鬼画符，只是数字的另一种写法。如果你们有兴趣，以后有机会我可以教你们。”
    众人立刻兴奋点头：“有兴趣有兴趣，莫璃，是哪位先生教的你？”
    莫璃神秘道：“不愿透露姓名的隐世高人！”
    高薇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冷哼一声：“故弄玄虚！”
    甄静傲慢地瞥了她一眼：“高薇，冯佳音自食恶果的痒痒粉已解，怎么还没来？”
    提到自食恶果，高薇生气之余，也觉得有点丢脸：“刚解了毒，身体还很虚弱。”
    “呵，”甄静唇角多了抹讥诮，“能有多虚弱？
    中毒之时不过是全身麻痒难耐、如万千只蚂蚁在咬在爬，毒一解，这些感觉顿时消失。又不是生病，这关虚不虚弱什么事？
    是不是冯佳音没脸见人，才借口不来啊？”
    高薇脸上有点烧：“她是身体虚弱，有大夫开的请假证明。明天她就来了，谢谢甄小姐挂心。”
    “明天，呵，”甄静环视一圈，讥笑，“明天开始又是一个月的假期，她来给空气看？骗谁？”
    “先生们过来了！”
    有人提醒一声，众人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就见官学院掌事与几位先生、舞娘一同过来。
    掌事乐呵呵的，明显心情极好。
    一进来，便赞许地看了莫璃一眼。
    “四天的比赛结束，咱们的男子学院和女子学院都表现出了官学院的风格和风采，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官学院可谓是大获全胜、名震东唐！
    朝廷对咱们官学院的教学质量很满意，摄政王更是在今天的早朝上公开表扬了官学院。这些都离不开几位参赛人员的辛勤付出！
    老夫今天过来，就是来发奖励的。老夫代表官学院发奖励，各位先生也有单独的奖赏。
    希望大家能多多向这几位小姐学习和请教。”
    掌事喜气洋洋地说道：“现在请甄静甄小姐、萧雨萱萧小姐、莫璃莫小姐过来领取奖励。”
    三人起身，走向前面。
    掌事拿出三张盖着官学院印章的票据：“男子学院奖励的文房四宝，女子学院都是些年轻女子，应对衣裙更感兴趣。
    持此票据，可以去昌隆布行选取两匹上好的锦缎，作为此次比赛的学院奖励。”
    三人分别拿了一张，对着掌事福身谢过。

 第185章 你这眼神是想动手？

    众人投去艳羡的目光。
    昌隆布行是京城第一布行，布料质量好、花式多，价钱自然也贵。不仅如此，皇宫所用的锦缎也大多来自昌隆布行。
    掌事退后一步，李三娘上前，拿着两盒胭脂，笑道：“咱们舞蹈堂出了两个第一，简直是莫大的荣耀。
    这是羞花香粉店的胭脂，祝贺甄小姐和萧小姐。”
    甄静接过，高傲地环视一圈，对于各位小姐眼中流露的羡慕很满意。
    萧雨萱谢过后，将胭脂拿给莫璃看，压低声音兴奋地说：“上次你送我的胭脂还没用完，又来一盒。莫璃，你真是我的福星！”
    莫璃失笑：“明明是你自己舞蹈跳得好！”
    “才不是，是我自从认识了你，总是顺风顺水、顺心如意的。”她凑到莫璃耳边，兴奋地悄声说，“昨天晚上我就祈祷奖励发羞花香粉店的胭脂，没想到真的发了。
    你就是我的福星！”
    莫璃无奈地轻笑着摇摇头。
    高晋走上前：“虽然书法比赛与第一擦肩而过，但第二也不错。萧小姐，这方端砚奖给你，希望能帮你写出更好的字。”
    轮到琴师俞凡，他心情有些复杂。自从听到莫璃弹出那么美妙的琴音后，他这几天一直茶不思饭不想，没怎么睡好。
    所谓听琴能知心，就同字如其人一般，心性不正、品行不端之人，无法进入弹琴的最高境界，更无法弹出美妙的琴音。
    可是莫璃弹得一手好琴！
    是他误会了她吗？
    俞凡抱着一架古琴上前，神色略为尴尬：“你虽得了琴艺第一，却不是我乐器堂的学子，所以这份荣耀不能属于我。
    这架古琴是我成名时所弹之琴，作为奖励赠给你。”
    莫璃看向这架古琴，虽然不能与俞凡现在用的名琴相比，但也明显价值不菲。太过贵重，已经远超奖励的价值。
    她伸手，却没接古琴，而是在俞凡的错愕中，将上面的精致琴穗取了下来，拿在手中晃了晃：“先生，我虽是女子，却也知君子不夺人所爱。
    这架古琴想必已陪伴先生多年，又是先生的成名琴，想来意义重大。
    而且，我已经有一架古琴了，两架也弹不了，这个琴穗我很喜欢，跟我的琴很配，希望先生能将它赏给我！”
    俞凡看向掌事，掌事笑道：“既然莫小姐喜欢这个琴穗，那便作为奖励吧。”
    莫璃微笑着福了福身：“先生，我之所以弹琴能得第一，先生的古琴功不可没。若是换作寻常古琴，必没有这么好听的琴音和效果，谢谢先生肯让我用您的古琴。”
    俞凡心思涌动，最终化作一个真诚的笑容。
    杨启走上前，爽朗大笑：“老夫早就知道，莫小姐定能得算术第一，所以一点儿都没意外。
    莫小姐，这是一个银珠算盘，奖给你。老夫有心要奖你一个金算盘，奈何老夫的家资实力不允许。
    虽然你算术不用算盘，但摆着也好看，实在不行，也能换银子，哈哈。”
    莫璃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暗指她说要把铜算盘卖钱一事，会心一笑：“谢先生厚爱！”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三人回到自己的位子。掌事说道：“明日又将进入一个月的休息假期，各位小姐在家也要时常复习所学，切莫荒废学业。”
    众人起身行礼：“是，谨记先生教诲！”
    掌事点点头，与几位先生离开，只留下高晋讲学。
    中午散学，甄静左手拿着换锦缎的票据，右手拿着羞花香粉店的胭脂，路过高薇身边，高傲开口：“幸好今天莫云梅称病没来。
    不然真难以想象，一个书法倒数第一、怕输不敢参加弹琴比赛之人，看到别人领奖，还怎么能坐得下去！”
    高薇心头发堵：“云梅不是不敢比赛，是她的手烫作了！烫得有多严重，前天你也看到了。”
    “本小姐是看到了，但怎么会这么巧？早不烫、晚不烫，偏偏书法倒数、要弹琴时就被烫到。
    知道的是她烫伤了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故意烫伤手逃避比赛呢！”
    甄静嗤笑几声，昂首离开。
    莫璃拿着奖励出来，高薇狠狠瞪了她一眼，大步走远。
    萧雨萱生气地瞪着高薇的背影：“什么态度！”
    *
    傍晚，莫璃回府时，在后院见到一位十几岁的少年。
    少年体形较胖，个头跟她差不多，正在发脾气，将小厮一脚踹倒：“走路不长眼吗？本少爷的衣服，是你一个下人能蹭到的吗？”
    他狠狠在衣服上拍了几下，好像沾了多脏的灰尘。
    拍打间，他也看到了莫璃，不大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喂，你就是那个抢了我姐大小姐名分、整天欺负她的乡巴佬？”
    一眼之下，莫璃便知这孩子欠揍，她学着他的口吻，用蔑视的语气喊道：“喂，你就是父亲娶的续弦所生的儿子？”
    莫元昌当场就炸了，往前走了几步，指着莫璃就骂：“母亲才不是续弦！我母亲是父亲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抬进来的！
    父亲可没跟你娘拜过堂，说好听了是妻，其实就是没名没份倒贴上来的。不知检点，没成亲就生了孩子。
    可惜这孩子是个灾星，一出生就把亲生母亲给克死了！”
    莫璃立刻冷下了脸。如果是骂她，再难听她都可以无视，但骂她母亲，绝对不行！
    见莫璃冷冷地盯着他，莫元昌得意地挑衅：“怎么，你这眼神是想动手？”
    他往上撸了撸袖子：“来，我就看你敢不敢！”
    莫璃忽得一笑：“不敢！”她抬脚就往自己的小院走，在经过他身旁时，若无其事地拂了下衣袖。
    一回院子，素霜就迎了过来：“小姐，府里的少爷也放假了，您见过他没？”
    莫璃淡淡应了一声：“见到了。”
    素霜同她一起往屋里走：“我见他一回来就****地使唤下人、吆五喝六的，特意查了一下。”
    “说。”
    莫璃进了屋，素霜边给她斟茶边说：“少爷叫莫元昌，今年十五岁，因为是莫府这一代唯一的男丁……”

 第186章 一定是莫璃这个扫把星

    “他是莫府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被老爷和老夫人当作心肝肺地疼，几乎事事都顺着他。”
    莫璃淡淡一笑：“原来如此，既然长辈不舍得管教，我便替他们小小的管教一番。”
    素霜眼睛亮了亮，贼兮兮地笑道：“主子，你是不是又起坏主意了？”
    莫璃瞪了她一眼：“开什么玩笑，你家主子向来善良温柔，怎么可能有坏主意？即便起坏心思，那也肯定是你挑唆的。”
    晚上，莫璃的小院一片平静，似乎与此时忙乱的莫府隔绝了一般。
    莫元昌的扶云院中，吕心莲正在大声喝斥服侍的丫鬟：“少爷总共才回来休息三天，这才刚回来，就生病了，你们会不会服侍？
    不会服侍，就打一顿全撵出去！”
    扶云院的丫鬟和下人跪了一地，含泪委屈地听着吕心莲喝斥。
    莫元昌作为莫府唯一的香火传人，他生病可是大事，莫老夫人早已躺下了，听到他生病，立刻又穿上衣服，命人扶着过来。
    一进院子，她就焦急地喊道：“怎么了，怎么了？元昌病了？傍晚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吕心莲狠狠瞪了眼跪在地上的下人，快步迎出去，搀扶着莫老夫人进屋。
    “这些下人，惯会偷懒耍滑，一定是没好好伺候。”
    莫老夫人顾不得看地上的人，往内室走：“元昌怎么了，请大夫没？”
    “已经去请了。吃过晚饭不久，就突然腹痛腹泻，已经跑了五遍茅厕了。”
    “是不是吃什么东西，闹坏肚子了？”听说是腹泻，莫老夫人稍稍放了心。
    吕心莲皱着眉：“我也这么想，正好府里有治腹泻的药丸，便让他服了下去，可是半个时辰过去，半点都没见效。”
    “或许药效再过点时间才能发挥出来。”莫老夫人已经穿过隔间来到内室，就见到躺在榻上的莫元昌。
    她心疼地走过去，看到他蜡黄的小脸，紧张地问：“是不是很难受，脸怎么黄成这样？”
    “冷，我好冷！”
    莫老夫人这才看到，夏日的天气，他竟然盖了两层被子。可他明显是真的冷，上下牙齿不断打着冷战。
    吕心莲手覆到他的额头，被烫到般弹开手：“这么烫！刚才他一直喊冷，头还不怎么烫，我便令人去请大夫。
    这才多大会儿，怎么烫成这样？
    快！快！再加层被子！”
    莫老夫人也把手贴到他额上，紧紧皱起眉：“傍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是腹泻，又是高烧？
    元昌，你是不是吃什么东西了？”
    莫元昌身上冷得仿佛置身数九寒天，肚脐周围又疼得仿佛翻天倒海，边打着寒颤边蜷着身子，早就疼出了泪，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没，没乱吃。”
    吕心莲连声催促：“金杏，去接接大夫，看走到哪了，怎么接个人这么费劲！
    银杏，去拿几个火盆来。
    母亲，元昌晚饭跟我吃的一样，也没吃别的什么东西。”
    莫长海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闻讯而来的莫云梅。
    见到正在盖第三层被子、脸色蜡黄的莫元昌，莫长海皱起眉：“好不容易回府一趟，怎么会这样？”
    莫老夫人还在猜测：“难道是回来的路上吹了风？”可现在的风都是暖的，又非寒风，吹上一天也没事。
    吕心莲一眼瞅到女儿被白纱包裹的手，又看到榻上疼得缩成一团的儿子，顿时产生不好的联想：“母亲，自从莫璃进府，这府里就一直不得安生。
    原先她没进府时，府里可一直都平平安安的，老爷也顺风顺水。
    再看现在，老爷被降职革俸禄，云梅的书法竟然在比赛时发挥失常，手被烫伤，以致引以为傲的琴艺也不能展示。
    元昌现在又病成这样，一定是莫璃这个扫把星，把霉运都带来了！”
    吕心莲泪湿眼眶：“母亲，老爷，还是让莫璃搬出去住吧。再这样下去，我真不敢想象还会发生什么祸事！”
    莫老夫人目光复杂地看向莫长海：“在京城租个便宜宅子，让莫璃搬出去也行。反正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因为克亲人才被从小养在深山的，不会有人说什么。”
    她巴不得让莫璃赶紧搬出去。因为莫璃与她早死的娘有七八分相像，看到莫璃，她就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所谓克亲克友的扫把星说法，这不过是当年为了让莫长海下决心送走莫璃，她买通卜卦的人编造的。至于这会儿为什么云梅和元昌都发生不幸，应该是巧合吧？
    还是府里有什么不洁的东西？
    想到这里，莫老夫人补充道：“老爷，明日请个高僧过来念念经、作作法，驱驱邪吧？”
    吕心莲反而变了脸色：“母亲，请高僧做法事要花不少银子呢，现在府里的存银还得留着接下来四个月的周转。
    若是花了，一旦这四个月里有哪位官员家娶妻生子贺生辰的，或是别的什么大事，只怕一时周转不过来。”
    莫老夫人怨怪地瞅了她一眼：“过日子也是门学问，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现在知道难了？
    平时你也多向其她夫人们学学，别光去跟人家攀比！”
    对于这个儿媳，她内心是不怎么满意的。可当时莫长海跟莫璃的娘虽然没拜堂，也毕竟是把莫璃的娘当主母对待的，还生下了莫璃。
    还未娶正妻就有了孩子，总归是不大妥当。她怕事情传出去，更讨不到好儿媳，便瞒下这件事，急急火火地寻了这门亲事。
    若是没有莫璃的娘，她儿子莫长海仪表堂堂、前途无量，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妻子，莫府或许还能受到儿媳娘家的帮助与提携。
    如今这个儿媳，不把莫府的家产补贴娘家就要谢天谢地了！
    莫长海听着儿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嚎呻吟，又听到婆媳两个不停叨叨，顿时头疼不已：“莫璃的事不差这几天了，明天探探左相的口风，差不多就定个日子。
    左相的嫡长子也近三十岁了，婚事上一定很急，估计用不了几天就直接下聘娶过去。”

 第187章 王爷不见

    第187章王爷不见
    “这时候如果让莫璃搬出去，传到左相耳里，只怕要生出什么变数。”
    莫老夫人想了想，嗤了一声：“把莫璃嫁给左相府的瘫子，也算是她的福气。”
    莫长海严肃提醒：“母亲，隔墙有耳！”左相最介怀的就是有人嘲讽他的大儿子，瘫这个字，是绝对不能被左相听到的。
    莫老夫人不耐烦道：“我知道，这些人不敢传出去。”
    说着，她警告地环视一圈，狠声道：“谁敢透露半个字，我一定将这人生生打个半死，再砍了他的手脚扔出去！”
    众人打个哆嗦，纷纷垂下脑袋。
    “夫人，大夫过来了。”
    来的大夫依然是给莫云梅看烫伤的大夫，他是不怎么乐意来的，然而莫府附近的大夫只有他。
    莫老夫人急忙让路：“大夫，快看看我孙子怎么了？”
    大夫拱了拱手，见到燃着的火盆和厚厚的三层被子，惊了一下。他先伸手探了探莫元昌的额温，然后把脉，眉头渐渐皱起。
    紧张观察着他神色的莫老夫人问：“怎么样，大夫，病得很重吗？”
    大夫收起手，莫元昌便嚷着要上茅厕。
    莫长海深拧着眉，说道：“大夫，请去前面正厅说。”
    莫老夫人不放心地叮嘱吕心莲几句，跟着过去。
    来到正厅，管家沏来茶水，莫长海见大夫仍旧深拧着眉，问：“大夫，如何，病很棘手？”
    大夫摇摇头：“大人，莫少爷这不是病，而是有中毒的迹象。”
    “中毒？”莫长海惊了，“什么毒？”
    大夫皱着眉摇头：“这正是在下为难之处。在下对毒所知有限，从脉象和症状看，是在下未曾听说过之毒，不敢擅自下药。
    还请莫大人另请高明，在下……唉，无能为力。”
    刚刚进来的莫老夫人有些站不稳，幸好被丫鬟扶住。
    莫老夫人焦急道：“大夫，你可是京城有名望的老大夫了，你若没有办法，那谁还有办法？大夫，是不是刚才你诊错了？”
    大夫摇了摇头。
    莫长海心急如焚：“我们莫府一向行事稳妥，又没得罪过什么人。而且元昌才刚从官学院回来，又没出府，怎么会中毒？”
    “这……”大夫缓缓摇着头，“在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莫大人也不必太焦急，莫少爷的高烧已稳定下来，不会更高，所以就是多受点罪，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莫大人可以请城中对毒药有研究的大夫或御医看看。”
    莫老夫人有些生气：“什么多受点罪，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孙子身娇肉贵的，他怎么能受得了？”
    莫长海拧起眉：“母亲，您还是去看看元昌，这里我会想办法。
    大夫，别往心里去。”
    大夫起身：“告辞！”
    莫长海知道大夫是不乐意了，但这位大夫在京城比较有名望，而且离莫府还近，以后少不得有仰仗的地方，便亲自送出来：“大夫，老夫人也是心疼孙子，心急之下才出此言。”
    大夫脸色略好了些：“老人家心疼孙子，在下明白。莫大人，对毒最有研究的，当属毒美人。听说前阵子毒美人曾去过摄政王府。”
    他欠了欠身，离开。
    莫长海皱着眉命管家连夜再去请大夫，一边思忖着谁会下毒。将官场之人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到谁有下毒的时机。
    莫元昌直接从官学院回府，又没去过其它地方，难道是府里的下人被买通了？
    京城有名望的几位大夫先后给莫元昌诊过脉，都怕担责任，不敢随便用药。
    莫元昌出出进进，已经跑了十几遍茅厕，几近虚脱。而身体却依旧感觉如在冰窟，烤着三个炭盆依旧没有丝毫暖意。
    莫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有些熬不住，一脸倦意，莫长海扶起她：“母亲，我送你回去睡。
    京城有点名望的，都请了一遍。等明天我带点礼物，去请御医过来看看。”
    他当尚书时，在几位御医前还有点薄面，只是大半夜的，当值的御医在宫里，不当值的自然在府里休息，他也不好连夜打扰。
    至于大夫提的毒美人，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摄政王府打听啊……
    一夜就这么闹哄哄得过去，唯独莫璃的小院离得远，没受任何侵扰。一夜好眠的她，来到院子里伸伸胳膊踢踢腿，准备去摄政王府要奖赏。
    “小姐！”素霜喜滋滋得过来，压低兴奋的声音，“听说昨晚莫少爷痛嚎了一夜，前院里谁都没敢睡，都打着精神陪着，如今个个眼圈黑得跟炭一样。
    那样目中无人的人，就该这么教训，小姐管教得好！”
    莫璃淡淡瞥了她一眼：“大清早的，别瞎说，我这么善良又温柔的小女子，也就管教管教你，哪敢管教莫少爷。
    我出去一趟，你们几个没事别去前面。”
    素霜笑道：“小姐放心，我们才不去前面找晦气。不过小镯嘛……就看她有没有脑子了。”
    吃过早饭，莫璃乘坐素香找来的小马车，在摄政王府拐角处下来，步行走到摄政王府前。
    她打量着府前两个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还有庄严的王府大门。摄政王府她来了好几趟，甚至还住过一夜，但她还是第一次以莫璃的身份，出现在摄政王府前。
    夜影正站在府门处，一眼便看到她，板着脸走过去。
    “是你，”夜影傲慢地打量她一眼，“怎么，来找我们王爷？告诉你，不见！”
    他还清清楚楚记得这丫头，当初在茶楼前，就因为他喝斥这丫头让路，被这丫头一顿抢白，又是扮委屈又是装可怜，害得他被一群百姓围观，指指点点地奚落他欺负小女子。
    虽然后来他知道了她是莫侍郎的嫡女，但那又怎样，莫说她不受宠，就是受宠又怎样，侍郎而已！
    虽然他只是一个侍卫，但毕竟是王爷最信赖的贴身侍卫之一，别说侍郎，就是尚书大人见了他，也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对他客客气气、敬畏有加。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竟然敢算计他？
    ?  ?ps：谢谢【聂轻尘】宝宝打赏，么么哒~
    ?
    ????
    (本章完)

 第188章 茶是给本王准备的

    第188章茶是给本王准备的
    怎么样，现在撞他手上了吧？
    夜影越想越得意，莫璃一定是来找王爷领比赛奖赏的，他便为难为难她，让她多跑几趟。
    莫璃看着夜影得意洋洋的样子，幽幽说道：“听说，心胸狭隘的男人会越长越丑。侍卫大人，我怎么感觉你好像……”
    夜影的手紧紧握在剑柄上：“再多说一个字，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丑。
    你这张小脸，若是被剑锋‘不小心’划上那么一两道，啧啧啧……”
    夜风严厉的喝斥声传来：“夜影！”
    就见摄政王的奢华马车驶来，夜影连忙行礼：“王爷！”
    夜风警告地瞥了他一眼，掀起车帘，一只骨节分明的如玉大手探出黑绒车帘，紧接着出现在视野的是一张倾世容颜。
    战北擎凌厉的视线从夜影脸上掠过，落在莫璃身上时，明显缓和不少。
    他脚尖轻点，驾着轻功潇洒落在莫璃面前，注视着她的视线中略带温和：“你来了！”
    莫璃委委屈屈地福了福身：“回王爷，小女正要走。”
    她委屈地往夜影的方向看了一眼，落在战北擎眼里，就像受气的小媳妇，令他心念一动，连声音不自觉得温和了些：“为何？”
    夜影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就听莫璃柔柔弱弱地说道：“侍卫大人说，王爷不见我，我不配出现在这里！”
    夜影蓦得瞪大眼睛，他就知道，这女人最会装可怜。不过，她小看了摄政王，摄政王向来英明，她那一戳就破的演技，王爷怎么可能识不破？
    更何况，他家王爷从不怜惜女子，这般作态只会令主子更加厌恶。
    然而，他迎到的却是摄政王冷厉似箭的威慑目光。
    夜影腿一软，连忙道：“王爷，属下没说。”
    莫璃底气十足地反问：“你没说王爷不见我？”
    夜影气得憋了一下，他是说了这句，可没说下半句。
    然而，还没等他争辩，战北擎强大的气场已经铺天盖地袭过来，他音色冷戾：“本王何时说过不见？”
    夜影瞬间没了底气，腿一软，单膝跪地：“王爷，摄政王府向来不欢迎女子，所以属下才……”
    “夜风！”战北擎冷漠打断他的话，“把夜影带下去，好好教教他待人之道！
    若徇私，他的棍刑你便替他受了！”
    夜风皮一紧，立刻应道：“是！”
    战北擎敛去一身的戾气，转向莫璃：“莫小姐，以后可直呼他的名字夜影，不必称侍卫大人，他不配！我们进府！”
    莫璃走在战北擎身后，冲夜影挑衅地扬了扬眉。夜影气鼓鼓地瞪着她，被夜风劈头就打了一巴掌。
    夜影捂着后脑勺，懊恼地看向夜风，夜风凶道：“看什么看，一会儿有你疼的！
    还敢瞪，是想棍刑加倍吗？”
    夜影心有不甘地站起，跟着夜风去领罚：“我有什么错？咱们摄政王府自从建府，就只有毒美人一个女人破例进去过。
    毒美人是因为给皇上解毒，咱们王爷自然破例准允，莫璃她凭什么？要说才女，这京城多的是！”
    夜风踢了他一脚：“你忘了？前阵子不还有一个女人进来过？”
    “还有一个？”夜影拧起眉，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丫鬟秀环？
    嗤，她怎么能算，她是被抓进来的好不好，属于囚禁！”
    “怎么不能算？”夜风鄙视了他一眼，“劫人那晚，你被迷晕，王爷可是命我把秀环带到客房住了一晚，早上又特意用马车送到莫府。
    秀环，是莫璃的丫鬟，虽然这其中的原因我也想不明白，不过，关于莫璃的事，王爷格外上心，你竟然敢擅自替王爷作决断。
    王爷没要你的命，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夜影心中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你不知道，这个女人着实气人……”
    *
    莫璃跟着战北擎进了正殿。
    莫璃开门见山：“王爷，我已经想好要什么奖赏了，我想……”
    战北擎坐到上首，打断她：“不急，先坐，既然来了，不如先尝尝摄政王府的茶。”
    莫璃对茶没什么兴趣，她有兴趣的是酒。可尽管心里时时惦记摄政王府的千酌酒，但她现在并非神医，不好要酒喝。
    她刚要拒绝，就见管家端来两盘甜点。玫瑰饼、桂花糕、梅花酥……
    她的话瞬间就咽了下去，盯着甜点不停抿唇。摄政王府的甜点也是一绝，上次扮成神医时，她把甜点放进空间，回去吃了足足两天，那味道，真是食之不忘。
    战北擎见到她流露出馋猫般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扬：“璃儿，府上的糕点还可以，你尝尝。”
    莫璃瞥了他一眼，拿起一块桂花糕就往嘴里填。算了，正殿里也没几个人，看在甜点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称呼问题了。
    管家很快又端上茶水，便自觉带人退了出去。
    战北擎端着茶，眼睛望着莫璃，慢慢饮茶，似乎莫璃就是他的甜点。
    看着她的小嘴不停嚼，两块桂花糕很快入了她的腹，她似不觉甜腻，又拿起梅花酥吃。现在应该刚吃过早饭，她竟然还能吃下这么多……
    “璃儿，莫府的甜点不好吃？”
    莫璃咽下嘴里的梅花酥，喝了口茶，才说道：“不知道，没吃过。”
    战北擎记起前两天去她小院的情景，她小院中比以前多了一个小厨房。看来是自己起了灶，至于原因，要么是莫府亏待了她，要么就是嫌莫府的饭菜不香。
    亦或许，两者都有。
    “来人！”
    管家走进来，战北擎吩咐：“每样糕点都多做几个，一会儿让莫小姐带走。”
    “是！”
    莫璃笑得眉眼弯弯：“谢王爷！”
    战北擎又吩咐：“还有，拿两罐本王爱喝的茶，一会儿一并带走。”
    莫璃婉拒：“王爷，糕点我带走，茶就算了，我不怎么喜欢喝茶。”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我喜欢喝酒……
    可惜战北擎听不到她的心里话。
    战北擎盯着她的眼睛，唇角轻轻上扬：“茶是给本王准备的，免得以后本王过去没有茶喝。”
    (本章完)

 第189章 璃儿，怕不怕

    第189章璃儿，怕不怕
    莫璃瞪了他一眼，顿时对眼前的糕点没那么大兴趣了。
    她把手里的半块梅花酥吃完，就打算提正事。
    战北擎忽然站起，踱步到她身边：“璃儿，本王带你去花园看看如何？
    摄政王府的景致尚能入眼，比寻常府邸要美不少。”
    莫璃心念动了动，但还是拒绝了：“王爷，我还有事，拿完奖赏就走。”
    战北擎也没勉强她：“也罢，以后有的是机会，你想要何奖赏？”
    莫璃歪了歪脑袋，没明白有的是机会是什么意思。不过，什么意思不重要，以后她要跟着三师兄去逍遥江湖，跟摄政王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王爷，我想去摄政王府的药材库里一观，我想要的奖赏是拿走部分药材。”
    战北擎勾了勾唇：“璃儿这个要求……”
    莫璃挑眉：“王爷不舍得？”
    战北擎眼底盈了丝笑意：“看来，璃儿也知药材的珍贵。
    本王的药材库里有千年人参、灵芝、鹿茸等珍稀药材，璃儿觉得，你想要的奖赏与药材可成正比？”
    莫璃也知这要求有些狮子大开口，但她从来就不是肯让自己吃亏的主儿。战北擎命她去参加比赛，她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
    “王爷，这与是否正比没关系。小女只记得，王爷亲口答应要对小女进行奖励。怎么，王爷要反悔？”
    战北擎抬手，似要触摸莫璃的额头，莫璃仰身避开。
    战北擎未觉尴尬，漫不经心地收回手：“璃儿开一回口，本王自然不会食言。”
    莫璃心中大喜，她原本还想，若是他实在不答应，那她就退让一下，少拿点。没想到，战北擎竟是一个重诺之人，此刻她对他高看了一眼。
    “随本王走。”
    莫璃跟着他出了正殿，似乎为了配合莫璃的步伐，战北擎走得很慢：“璃儿懂药材？”
    听着他一口一个璃儿，莫璃有些不适应，抗议道：“王爷，只有环姨叫我璃儿。
    王爷还是称呼我莫小姐，或者直呼莫璃。深山中也有许多药材，我在深山长大，也认识了一些。”
    “璃儿要药材做什么？”对于莫璃有关称呼的抗议，战北擎似乎充耳不闻。
    “不瞒王爷，毒美人送我毒药防身，我不喜欢平白占人便宜，所以想用药材礼尚往来，还她这个人情。
    炼制毒药不易，听说要耗费很多珍贵药材，我自然不能让毒美人破费。”
    战北擎停下脚步，注视着她：“这么说，璃儿能联系到毒美人？”
    “不能。我只是备着，等毒美人出现时，将药材给她。”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璃儿，你不喜欢占别人便宜，却喜欢占本王的便宜，就不怕欠本王人情？”
    莫璃扬着精致的下巴，一脸淡定：“这是王爷答应给我的奖赏，是我自己凭本事挣的，怎么是占王爷便宜？
    更不会欠王爷人情！”
    战北擎心有意动，很想抬手捏捏那精致的下巴，不知是何感觉，但还是克制住了：“璃儿可知，有些药材的保存需要很严苛的条件。”
    莫璃弯了弯唇：“那就是小女自己的事情了，王爷在心疼？”
    “没有！”战北擎转身继续前行，“药材乃身外之物，便是璃儿将药材搬空，本王也……”甘之如饴。
    也什么？莫璃侧头望了望他，见他只说了这半截话，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算了，她也没多大兴趣知道。
    正走着，就见夜影被人用担架抬着过来，他趴在担架上，脸色苍白，裤子混着血沾在身上，明显伤得不轻。
    莫璃默默看了看战北擎，果然是传说中的赛阎罗，下手这么狠。不过，夜影这张嘴着实令她讨厌，是该好好教训教训。
    “王爷！”见到战北擎，夜风等人急忙行礼。
    夜影起都起不来，只能趴在担架上，老老实实喊了一声：“王爷！”
    夜风说道：“属下带夜影来看府医。”
    战北擎淡漠瞥了一眼：“下次再不长记性，直接割了他的舌头！”
    夜影瞬间觉得舌头有点不听使唤了，夜风应道：“属下遵旨！”
    战北擎随手指了一下：“药材库在那儿。
    璃儿，怕不怕？”
    莫璃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是何意。
    战北擎深深望了她一眼：“夜影被打成那般模样，寻常小姐早已被那些血迹吓到，也会因此而惧怕本王，璃儿似乎一点儿都不怕。”
    莫璃轻笑：“王爷莫非忘了，我自幼在深山长大，自然与京城的小姐们不同。
    在大山里，偶有受野兽攻击的事发生，甚至有时能在深山里看到被野兽吞食的骸骨。比起那些，夜影这伤真不算什么。”
    战北擎唇角勾起，来到药材库前，管家上前一步，将门打开。
    满目的木架上，是一个个木匣。木匣分门别类，上面都贴有字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这些是什么药材。
    “璃儿，看中哪些药材，本王命人搬到马车里，一并送到莫府。”
    莫璃狡黠一笑：“感谢王爷的慷慨，小女就不客气了！”
    她素手一扬，随手就连续点了好几个木匣：“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战北擎勾了勾唇：“来人！”
    ……
    在管家及闻讯而来的府医黑如锅底的脸色中，莫璃几乎搬走大半个药材库，只剩下些常见、不值钱的药草。
    府医看她的眼光，就如同他媳妇被她抢走一般，若不是摄政王在这镇着，估计府医得扑上来跟她拼命。
    再反观战北擎，也不知是不是掩饰的好，竟然看不出一丝心疼或肉疼之意。
    “璃儿，还想要干什么？”
    莫璃心满意足：“没了。”这些药材，足够她炼制很多很多药丸和毒药了，这次比赛没有白参加。
    “府医，本王记得还有株八百年左右的野生何首乌，怎么没见？”
    莫璃的眼睛立刻亮起：“野生的？八百年的？”
    府医几乎要被疼到吐血，今天的摄政王不对劲，难道是被这妖女下了降头？此女已经几乎搬空了药材库，摄政王竟然还要往外送？
    (本章完)

 第190章 何必假惺惺

    第190章何必假惺惺
    府医拼命眨眼暗示，奈何摄政王望着莫璃，根本就没往他的方向看一眼。
    反倒是莫璃微了微唇，笑道：“府医是不是眼睛不太舒服？要不要去洗一洗？”
    战北擎孤傲地瞥了一眼，吩咐：“把何首乌送至马车上，再洗。
    璃儿，还想要什么奖赏？”
    莫璃狐疑地看向他，今天的摄政王很不对劲，竟然如此慷慨大方，而且似乎还很好说话。哦不，不好说话，夜影刚被打了个半死。
    “谢王爷的奖励，小女还有事，告退！”
    “本王送你出府！”
    战北擎亲自将莫璃送至府外，两辆大马车停在那里。管家掀起前面马车的车帘，忍着剜肉般的心疼说道：“莫小姐，后面车内全是您要的药材，请您坐这辆。”
    莫璃对他友好地点点头：“多谢。”
    望着马车离开，战北擎正要进府，夜风走过来：“王爷，属下收到一件莫府的消息。”
    战北擎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本王事务繁忙，早膳还没用，你是不是太闲了？”
    夜风脊背一紧，急忙道：“属下该死，不该拿侍郎府的婚嫁小事来打扰王爷！”
    战北擎的脚生生顿住：“婚嫁？”
    “是，”夜风抬头看看战北擎的神色，似乎没有不耐烦，才敢继续说道，“刚才莫夫人去找官媒婆李婆子，想请李婆子去左相府上探探口风，撮合莫小姐与左相嫡长子结亲。”
    战北擎目光变得冷厉：“哪个莫小姐？”
    “王爷，是莫大小姐莫璃！”
    一股强大的冷骇气场扑面袭卷而来，令夜风低下头，大气儿不敢喘。
    战北擎面色冰寒如霜，目光冷戾如剑，声音更是冷酷如来自地狱：“这是婚嫁小事？”
    “不、不是！”夜风的声音不自觉夹了丝颤抖，“王爷，李婆子应该还没动身，属下这就去拦截她！”
    战北擎闭了闭眼，努力将怒火平息：“不必，去，派个人把这事透露给齐王。”
    “是。”夜风转身就走。
    “慢着！”战北擎喝住他，“莫璃可知道此事？”
    “不清楚，可能不知。”
    战北擎抬了一下手，夜风去做事。
    战北擎走了几步，终究咽不下这口气：“夜魅！”
    夜魅低着头过来：“王爷有何吩咐？”
    战北擎唇角尽是冰冷的戾气：“派个人去找李婆子，让她去左相府时，把撮合的人选换成莫云梅。该怎么做，你看着办，本王只要结果，不要暴露身份！”“是，属下遵旨！”
    夜魅也匆匆离开。
    战北擎的怒火这才略微降了一点，从薄唇里冷冷吐出两个字：“找死！”
    *
    莫璃让马车停到莫府后门，便让素霜领了两个车夫去喝茶。
    她自己钻入后面马车，就见马车内被各种药材塞得满满当当。她轻轻一拂袖，药材进入空间，马车内空空当当。
    她提着糕点若无其事地回到小院，两个车夫在屋内喝茶，只以为有下人在搬运药材。身为摄政王府的下人，主子不说，他们从不会多说多问。
    喝了几杯茶，两人合计着药材应该搬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谢莫小姐款待，王爷还等小人回去复命，小人告辞！”
    莫璃微笑着点头致谢：“多谢二位送我回府。”
    两人连忙道：“不敢不敢！”
    莫璃将两人送出后门，看着两人离开，素霜疑惑：“小姐，怎么摄政王府派了两辆马车来送？您去要的什么奖赏？”
    莫璃抬手就捏她的腮：“好奇害死猫！”
    素霜揉揉脸蛋：“小姐，你又调戏我。”
    两人边说笑着边回小院，就见莫云梅带着丫鬟走过来。
    莫璃唇角翘了翘，在小院门口等着莫云梅过来。
    莫璃一脸关心地问：“妹妹怎么有空过来？
    今天一起来，就听说弟弟昨夜病了一场，现在可好些么？还有，妹妹的手可大好了？”
    她关切的视线落在莫云梅包扎着的手上：“妹妹以后可一定要小心些。”
    莫云梅阴测测地目光盯着她，抬脚就往小院里走：“没有外人，何必假惺惺！
    元昌生病，我被烫伤，你心里一定在幸灾乐祸吧？”
    莫璃一脸无辜：“怎么会，都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这么想？”
    “哼！”莫云梅走进屋内，嫌弃地看了一圈。她的丫鬟将椅子使劲擦了擦，莫云梅这才一脸嫌恶地坐下。
    莫云梅高傲地说：“莫璃，你该好好感谢我，如果不是我的手烫伤，你哪有展现机会？
    不过，算了，想必你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感谢我。今天我过来，可是特意来恭喜你的！”
    这几天她接连祸事，先是书法比赛倒数第一，后是手被烫伤，心里又难受又憋屈又生气，根本就没脸见人，更是将莫璃恨进心里。
    若是别府的小姐，也就罢了。偏偏莫璃与她同出自莫府，不用出去探听，她也知道，外面的一人一定在拿她与莫璃相比较。
    莫璃在比赛中大放光彩，每每人们提起莫璃，就必定会带上她莫云梅的名字，感叹她一个娇养的大小姐还不如一个乡巴佬！
    这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直到昨夜听父亲说，要把莫璃许配给楚健，她的心这才平衡许多。成为相府嫡长儿媳又怎样，嫁给一个瘫子，就等同于守活寡。
    更让她解气的是，楚健不仅比莫璃大很多岁，还是个心里极为变态、手段残忍的瘫子。也不知莫璃嫁过去，能安安全全得活几天。
    莫璃还不知这事，以为莫云梅在阴阳怪气地酸她的比赛。莫璃轻笑：“妹妹有心了，也没什么好恭喜的。
    名利于我如浮云，还是吃肉更实在。”
    莫云梅阴险嗤笑：“姐姐，你以为我在恭喜你什么？
    我在恭喜父亲为姐姐寻了门好亲事呢，等姐姐嫁过去，享受荣华富贵之时，可别忘了妹妹我啊，呵呵呵……”
    莫璃不动声色地望着她，萧雨萱曾说过，比赛过后，提亲者可能会踏破莫府的门槛。莫长海会利用这次比赛给她寻亲事，也算是在她意料之中。
    (本章完)

 第191章 绿帽子

    第191章绿帽子
    依她之见，莫长海应该会把她许配给齐王吧？毕竟莫长海的官位被贬，就是缘于齐王那场大婚。
    而且齐王是王爷，如果真的有许多人来求亲，身份最高的应该就是他了。
    莫璃丝毫没生气：“妹妹不用羡慕我，像妹妹这么优秀的人，定然能享受更多的荣华富贵。”
    莫云梅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无动于衷，便知她一定什么都不知，于是笑得更加得意：“姐姐可知父亲要将你许配给谁？
    今天一早，母亲就去找官媒，为你的婚事而奔波。
    毕竟你是嫡长女，嫁给嫡长子才更像天作之合。”
    莫璃眼底有了丝意外，听起来竟不是从求亲者里挑夫婿，而是莫长海上赶着去找。看来，莫长海能从这婚事里得到不少好处。
    莫云梅咯咯笑了两声：“没想到姐姐与右相府走得那么近，却是要嫁去左相府。
    听闻左相与右相政见颇有不合，你夹在中间，该偏向哪一方呢？”
    “左相府？”莫璃看向素霜。她对左相还真没什么印象和了解，在官学堂待了一个月，也没见到左相府的小姐，不过曾耳闻左相府的嫡女楚倩是京城第一美人。
    莫云梅面现惊讶之色，只是看起来格外夸张：“姐姐，你不知道？
    楚左相的嫡长子楚健还未婚配，你嫁过去，可就是左相府名正言顺的嫡长媳，多少人羡慕不来呢。”
    嘴上如此说，表情却明显带着幸灾乐祸。
    莫云梅也没多说，她站起来：“姐姐好好准备待嫁，听父亲说，要尽快将你嫁过去呢。”
    莫云梅趾高气扬地离开，素霜面对莫璃询问的目光，摇摇头：“主子，我们暗中跟着你一起来的京城，对京城也不了解啊。
    主子放心，我这就出去打听左相府的事。”
    “不必了！”莫璃打开衣橱，“帮我梳妆。
    横竖我又不会嫁去左相府，打听那些做什么。总之，左相府一定不是好地方，否则莫大人早就把莫云梅许配过去了，哪里轮得到本小姐。”
    素霜见她从衣橱里拿了件颜色鲜亮的衣裙，疑惑地问：“主子，你身上这件不是今天刚穿上？头发也好好的，为什么又要梳妆？”
    莫璃唇角的笑容多了抹邪肆：“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
    “主子，你不是说艳丽衣服俗气，素色衣服更显气质？”
    “傻丫头，你懂什么。”莫璃将头发散开，“头发也重新梳理，本小姐要所有人见到都眼前一亮。”
    “是。”
    素霜喊了素香过来，两人一起帮莫璃梳理打扮。心中却很疑惑，小姐除了扮毒美人时艳丽醒目外，平时都尽力低调。不知小姐突然要隆重妆扮，是何用意……
    两人的一番巧手后，莫璃满意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发间插着金步摇，走动间垂珠晃动，为她添了几抹俏皮可爱。额间那一抹桃花钿，则为她添了几丝妩媚与温柔。
    朱红的唇竟然破天荒得涂了粉红的口脂，唇瓣更加娇艳可人。
    桃红的绣花裙量身而做，衬得纤腰不盈一握。
    素香捧着小脸感叹：“小姐不化妆时如清水芙蓉，化妆后更是美艳惊人，若是出去，不知有多少男子要为她倾倒。”
    素霜笑道：“岂止，主子扮成男子时，哪个女子见了不倾心？”
    莫璃嗔了两人一眼：“就你们两个嘴甜。去找辆马车，我去找大师兄。”
    *
    半个时辰后，繁华的街道上出现的一男一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男子身材颀长，身穿竹青色锦衫，墨发用一根白色泛青的玉钗簪起。容貌俊美，肤色白皙，气质温润如玉，见之令人如沐春风。
    他左手持一把长剑，右手则被同行的女子挽着。
    女子穿着桃红长裙，清丽的面容中又透出一抹娇艳，小手挽着男子的胳膊，看上去很是亲密。
    “咦，那不是莫侍郎府上的莫璃吗？”
    托比赛的福，莫璃很快被人认出。
    “她挽着的男子是谁，是她的未婚夫婿？”虽然东唐国民风不算保守，但公然在大街上挽胳膊的男女还是极为罕见。
    “莫璃已经订婚了吗？没听说啊……”
    “那男子是哪家公子，气质不凡，必非普通人。”
    “三大学院比赛，莫璃是唯一一个得双第一的人，不敢说名扬天下，但名扬京城绰绰有余。
    如果莫璃没有订亲，莫府门槛必会被络绎不绝的求亲者踏破。现在看这情形……”
    “都这么亲密了，即使没订亲，求亲者只能望而兴叹了。”
    高薇正陪着冯佳音散心，正好看到莫璃，见到她那娇俏的小脸与开心的笑容，酸溜溜地嗤了一声：“不要脸！
    还没订亲，莫璃竟然就与男子这么亲密地出现在大街上，果然是山里人，根本不知羞耻为何物！”
    冯佳音眯着眼打量着叶谦：“这男子是前天陪莫璃比赛的那人，虽然外表看上去像大家公子，但京城根本就没这号人！”
    “说的是，京城但凡有点名气的贵公子，咱们可都认识。这人绝对不是京城的。”
    冯佳音讥讽道：“来京城之前，莫璃就只生活在深山里。这男人，如果不是京城的，那就只能是莫璃那个山旮旯的。
    看上去一表人才的，其实只是徒有其表，装的！”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莫璃的青梅竹马。”高薇嗤笑，“莫璃选择这个时候与他出现在街上，是想宣布她已心有所属吧。
    啧啧啧，可惜了，本来以莫璃在比赛上的表现，大可以找个官家子弟，或者世家公子。
    她简直是自毁前途、愚不可及！”
    莫璃挽着叶谦的胳膊走了几步，见人群议论纷纷，勾了勾唇，仰起小脸娇嗔地嘟起嘴：“我累了！”
    叶谦明知她是在演给别人看，目光却仍旧充满宠溺：“我们去茶楼坐坐。”
    两人进了茗香居二楼雅间，隔绝开众人视线。
    门一关，莫璃立刻松开他的胳膊，掩着嘴哈哈笑道：“师兄，效果达到！
    这下，左相府的公子肯定不想娶我，他总不能给自己戴绿帽子吧，哈哈……”
    (本章完)

 第192章 难道摄政王与莫璃才是一对

    第192章难道摄政王与莫璃才是一对
    叶谦的余光扫过空落落的胳膊，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这办法，把自己拴死了。”
    莫璃不在意地笑道：“那有什么，我又没打算在京城久待。等查明娘亲的事情，我就跟着你和三师兄浪迹江湖去。
    去了江湖，谁认识我是侍郎府的莫璃？再说，一个人不快乐吗，为什么要给自己找另一半，找不痛快？
    师兄，你也不用担心。反正你只是暂居京城，不会妨碍你找师嫂的。嘿嘿，如果未来师嫂那么肤浅，我可不认。”
    叶谦宠溺地摇摇头：“别说孩子气的话，我去要茶点，过两天我要去北樾国一趟，你在京城别太任性。
    有事就找景王帮忙，我也已通知三师弟尽快赶过来。”
    莫璃惊讶：“你要去北樾国？师兄，有急事啊？”
    “嗯，有点事需要我亲自处理。”叶谦宠溺的目光中带着隐藏很好的不舍，“我不在，你要乖乖听话，凡事三思后行，懂吗？”
    莫璃皱皱鼻子：“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我武功不行，医毒还不行吗？”
    “这里是天子脚下，权势错综复杂，很多时候不能简单靠武力解决。有事就找景王，找他同找我一样。”
    莫璃敷衍地应道：“知道啦，我渴了！”
    叶谦有丝无奈：“好，我这就去要茶点。”
    叶谦刚打开门，便迎上正要推门的夜风。夜风斜退一步，挡住叶谦去路的正是摄政王战北擎。
    战北擎凤眸阴沉地打量着他，目光有几丝阴鸷的戾气，在看到叶谦后，又向雅间内瞟了一眼。
    莫璃见叶谦突然停在门口，疑惑地走过来：“大师兄，怎么了？”
    在见到面色阴沉的战北擎时，她愣了一下。
    “大师兄？”战北擎低沉的声音重复这三个字，眸底似在思考什么。
    叶谦挡住莫璃，对战北擎拱了拱手，话语中有着明显的拒绝之气：“王爷，这间雅间已经有人了。”
    战北擎气势凌厉地瞥了他一眼，望向他的身后：“莫璃，过来！”
    莫璃从叶谦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王爷有事？”
    “嗯，有事！本王有重要的事，要与你私下说。”
    “哦。”虽不知是什么事，但摄政王这么严肃地说有事，想来确实是有什么事。莫璃对叶谦笑笑：“你去要茶点。”
    没等叶谦有所表示，战北擎便说道：“事情一时半刻说不清，莫璃，你跟本王出来一下。”
    莫璃蹙了蹙眉，思索片刻，应道：“好。”
    她才走了一步，便被叶谦拉住胳膊：“小璃！”
    莫璃冲他笑了：“别担心，摄政王在大庭广众之下带我离开，一定不会把我怎么样。”
    战北擎看了叶谦一眼，转身就走：“跟上！”
    莫璃对叶谦低声道：“别担心，早上我刚去摄政王府拿了奖赏，几乎不曾把摄政王府的药材库搬空，估计王爷是反悔了。
    没事，他不会把我怎么样，我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她对叶谦狡黠地眨眨眼，跟着战北擎下了楼。
    战北擎在茗香居店门处停下，静等莫璃跟上来。
    莫璃走近：“王爷？”
    “嗯。”战北擎抬脚迈出门槛，“跟紧。”
    “哦。”莫璃落后他一步，也迈出门槛。
    两人的出现，吸引了周围百姓的目光。虽然摄政王没穿蟒袍，但因为他过于绝世倾城的容貌，不少百姓认识他。
    此时身侧又伴有精心妆扮过的美人莫璃，俊男美女的画面，一时令人有些移不开眼。
    只是众人不敢直视摄政王，所以那视线便纷纷落在了莫璃身上。
    百姓中有了悄悄的交谈声：“莫璃的未婚夫呢，怎么没一起出来？”
    “摄政王怎么与莫璃在一起，是要给莫璃比赛奖赏吗？听说莫璃原本是不能参加比赛的，是摄政王下了命令，她才得以参加。
    差一点，我们就不能欣赏到那么精彩的比赛了。”
    众人正议论着，就见摄政王突然转身，抬起手，仔细看，他的手中有只振翅欲飞的衔玉金凤钗，似乎想将金凤钗插到莫璃发髻之上。
    莫璃原本落后摄政王一步，他的突然转身与手的抬起，令她本能后仰闪避。却不曾想，左肩被战北擎单手扳住，他的右手则迅速将金钗插到了她的发间。
    莫璃抬手就要去取，手却被战北擎的大手握住。他俯身到她耳畔，轻声道：“璃儿，这是本王给你的奖赏。
    药材是你自己要的，只是奖赏的一部分。这只金钗才是本王早已准备好的奖赏。”
    “我不……”惊愣的莫璃刚要说她不要，话便被战北擎冷声打断。
    “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你若敢在这里取下，本王立刻要你那个大师兄和环姨好看！”
    莫璃瞬间怒视他。
    战北擎勾了勾薄唇，直起身：“跟本王上马车，本王有话要说。”
    莫璃狠狠挣开手，双目含怒得跟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驶去，百姓们才从惊讶中回过神。
    “刚刚我莫不是眼花？摄政王竟然送女人金钗，还亲自帮她插上？摄政王前几天不是刚刚承认，他好男风吗？”
    “难道摄政王与莫璃才是一对？那之前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莫璃可是亲密地挽着他！”
    “莫璃挽过那个男人的胳膊，但是刚刚摄政王握了莫璃的手，这……”说话的是位书生，他拿着扇子拍拍脑袋，忽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快说快说！”一群想不通又好奇不已的百姓催促。
    书生摇头晃脑，一副自信的模样：“就像戏文里讲的那样，莫璃喜欢那名男子，摄政王却喜欢莫璃。
    难道你们没注意，莫璃刚才很生气？”
    “就这？切！”有人不屑地说，“摄政王好男风，谁不知道？再说，如果摄政王真的喜欢哪个女人，那女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生气？
    论外貌，谁能及得上摄政王？论权势，连当今皇上都对他尊敬有加，几乎事事听着他的建议定夺。
    若能成为摄政王妃，那就是除了太后之外，整个东唐国最尊贵的女人！
    事实肯定不是这样。”
    (本章完)

 第193章 没想到璃儿这么单纯

    第193章没想到璃儿这么单纯
    一个看上去有点风流的中年男子说道：“摄政王刚刚离莫璃那么近，就贴在她的耳边，明显是摄政王说了什么调戏她的话，才致使莫璃恼羞成怒。
    女人啊，别只看外表，那其实是表面嗔怒，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甜出花呢，哈哈，这种事，老夫经历得多了。
    依老夫看，摄政王不一定喜欢莫璃，但肯定对她有好感，才会如此做。
    再说，不管摄政王好不好男风，他总要留个后。论模样，莫璃是京城众小姐中最出挑的，摄政王选中她传宗接代，实在是最明智之举。”
    “这样说来，似乎有点道理……
    这么说，莫璃就快成为摄政王妃了？”
    一位老人深皱起眉：“太后还是皇后时，曾请高人占卜，说摄政王是天煞孤星下凡，注定孤独一生。”
    “天煞孤星的占卜后，发生了什么，你们不会是忘了吧？”
    众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一个眼神，心领神会，却没人敢公然说出口。占卜后，先皇便立了战北霄为太子。所以，这场占卜不过是权力之间的争夺……
    “但是……”有人弱弱开口，“莫璃刚才可是挽着另一个男人的胳膊，难道摄政王不在意吗？”
    “摄政王身居高位，见惯多少大风大浪，岂会在意这点细枝末节的小事？虽然挽胳膊是亲密了些，但又没失清白，摄政王只是想找个人生孩子……”
    *
    马车远去，百姓们的议论莫璃一点儿都没听到。
    她正有些恼怒地瞪着战北擎，伸手将发上的金钗取下：“现在没百姓在场了，王爷，还你的金钗。”
    战北擎没有接，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桌板上的玉杯：“怎么，璃儿不想要这种奖赏？这支金钗卖掉，能买不少珍贵药材。”
    莫璃心有意动：“确定这是奖赏？”说实话，这支钗很美，若是当掉，还真有点可惜。
    “自然。不然璃儿以为是什么？”
    战北擎执起酒壶，倒了杯酒，芳香的酒味迅速溢满车厢，勾着莫璃的嗅觉。
    莫璃敏感地判断出，这是摄政王府独有的千酌酒。多日未喝，甚是想念……
    她抿了抿唇，心思不再纠结金钗，而是望着玉杯中的酒：“好香啊……”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想讨杯千酌酒喝。
    战北擎有点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在她有些贪恋的目光中，饮了半口酒：“怎么，璃儿会喝酒？”
    莫璃狠命地点了点头，解释道：“王爷也知，我在山里长大。山里有很多野果，村里的叔叔伯伯们便会摘了来，酿成酒。
    我有幸喝过几次，真好喝。
    只是那些野果酒没有王爷的酒这么香。”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期盼地望着他，以往师父师兄们见了她这副眼神，通常都会妥协。
    然而，战北擎却明显没有任何意动，将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女子还是不要饮酒，对身体不好。
    即便寡淡的果酿，也要少喝。”
    莫璃吞了口口水，不服气：“为什么，难道女子喝酒对身体不好，男子喝酒就对身体好？
    同样是人，男子的身体难道和女子不一样？”
    她的本意是指，酒对男子的身体、和对女子的身体，伤害是同样的，然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战北擎却曲解了她的意思。
    战北擎眼底有丝戏谑地望着她：“没想到璃儿竟然这么单纯，竟不知男子的身体与女子不一样！”
    他肆意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莫璃，眼前浮起的，却是初次夜入她的闺房时，掀了她的薄被所见的光景。
    不知出于何意，他嗓音低沉地补充了一句：“璃儿的，确实跟本王很不一样！”
    莫璃的脸，倏得变粉，她想起被他差点看光的一幕：“你……
    我要下车！”
    “慢，本王有话还没问。”战北擎勾了勾唇，欣赏着莫璃娇嗔又羞恼的脸，“刚才的话题，是璃儿主动提及的。
    不过，既然璃儿不想听，那本王便不说这些。
    本王今天才知道，原来璃儿竟然有师门。璃儿的师门在何处，你那位大师兄武功似乎很高。”
    战北擎目光深邃地打量着莫璃。虽然没见那位大师兄出手，但他身上散发的气场，能感知到此人内力雄厚，绝非常人。
    “有师兄很稀奇吗？”既然战北擎已经知道叶谦是她的大师兄，那她也没必要强行否认。不然只会引起他进一步的追查与探究。
    “没有师父教，我的琴技、舞蹈等难道自学成才？环姨毕竟只是个丫鬟，所知有限。我的这点才艺都是跟着师父学的。”
    莫璃很认真得自圆其说：“大师兄武功高不高，我不知道，大师兄跟师父学的是吹笛。
    山里没有学堂、更没有先生，师父云游到山里时，喜欢那里的风景，便在山上住了两年。我和师父有缘，师父便收我为徒，教了我一些才艺。
    王爷问这个，是对我师父感兴趣，还是对我大师兄有兴趣？”
    战北擎倾身向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旋即坐直：“你觉得本王对谁有兴趣，便是对谁有兴趣。
    璃儿何时才肯对本王说真话？”
    外面传来夜风的声音：“王爷，莫府后门到了。”
    马车一停，莫璃立刻掀起帘子跳下马车。连声告辞都没说，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府。
    战北擎敛了表情，冷声吩咐：“夜风，派人远远的暗中盯梢，不要被她发觉。若她跟那男子再有接触，立刻来报！”
    *
    齐王原本在府中苦恼自己中的禁欢散还没解，两名美妾正一左一右陪着他倒酒打扇。
    他忽听得门外有人在说话，具体说的什么没听清，不过莫璃两个字却清清楚楚、时不时飘过他的耳畔。
    “何人在外面，进来！”
    两个小厮一进殿内便跪倒在地，惶恐叩首：“王爷恕罪，是小人没控制好声音，惊扰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齐王不耐烦地问：“你们在说莫璃？”
    其中一名小厮磕了个头：“回王爷，小人听外面的人说，莫侍郎要将莫璃许配给楚左相的嫡长子……”
    (本章完)

 第194章 莫璃是女儿还是仇人

    第194章莫璃是女儿还是仇人
    “小人一时感叹才失了分寸，请王爷恕罪，小的再也不敢了！”
    “什么？！”齐王猛然推开两名美妾，站起大怒，“许配给左相府那个瘫子？
    莫侍郎是不是疯了？消息可靠吗？”
    莫长海是不是脑子有坑，放着他这个大好的王爷不许配，许配给瘫子？
    齐王面色越来越阴沉，莫长海竟然宁愿将莫璃许配给瘫子都不许配给他，明显是不将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可靠，莫夫人一大早就去找李婆子说这事，消息是从官媒那里传出来的。”
    齐王怒喝：“备车，本王要去莫府！”
    “是。”两个小厮急忙爬起来，去命人准备马车。
    两个美妾坐在垫子上，不甘心地娇嗔：“王爷~”
    “滚！”
    见齐王果真发怒，两人对视一眼，默默退下。
    因为下早朝时，皇帝留下莫长海等几位大臣商议事情，齐王抵达莫府时，莫长海才刚从皇宫出来回到莫府，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将面色明显不善的齐王迎进府内，莫长海这颗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齐王来此是何意。
    齐王坐到上首，怒视着莫长海，问道：“本王听闻，你要将莫璃许配给左相府的楚健？”
    莫长海心头跳了跳，他明明吩咐过吕心莲，在没得到左相府的确认回复之前，不要对外言说。以免万一左相拒绝，莫府失了面子。齐王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呢？
    莫长海也不好否认，陪着笑应道：“回齐王，是。莫璃正是婚配的最佳年龄，楚大少爷虽然身体微恙，但毕竟是楚府的嫡长子。
    莫璃若是能顺利嫁过去，成为嫡长媳，也算是她的造化和福分。楚府也定然不会亏待她。”
    齐王听得心头火起：“这么好的福分，怎么不见莫大人把莫云梅许配过去？”
    莫长海依旧陪着笑脸：“云梅毕竟小莫璃一岁，长姐未嫁，她这个做妹妹的怎敢先嫁。
    而且臣亏待了莫璃这么多年，这么好的亲事自然要留给莫璃，算是臣对她的补偿。”
    齐王大怒，伸出食指着莫长海骂道：“是不是好亲事，莫侍郎心里比谁都清楚！
    本王见过父母偏心的，却没见过如此偏心的！本王几乎要怀疑，莫璃是你的女儿还是你的仇人！
    拿女儿换前程，在官场确实并不少见。但把女儿推到火坑里换前程的，本王就见了你一个！”
    莫长海扑通跪地：“王爷，请王爷明鉴！楚府那样的大门大户，怎么会是火坑？
    楚大人是国之丞相，莫璃过去，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是吗，那楚健是什么官职？”齐王霍然站起，“莫大人明知本王心悦莫璃，却强行要将她许配给楚健，莫大人为了讨好这个丞相，也是颇多用心。
    今日，本王的话就撂在这里，莫璃只能是本王的王妃，若是你胆敢将她嫁给别人，休怪本王无情！
    本王是没楚丞相那么大的权力，但本王要捏死一个区区侍郎，还不是什么难事！
    你，好自为之！”
    齐王怒容满面地离开。
    吕心莲闻讯过来，扶起脸色发黄的莫长海：“老爷，这是……怎么了？”
    莫长海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莫璃的婚事，叫你行事隐秘些，怎么闹得齐王都知道了？”
    吕心莲心头一慌：“老爷，我没跟别人提，齐王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难道是府里有什么人走漏了风声？
    老爷，那怎么办，我已经跟李婆子提了，估计这会儿李婆子已经在去左相府的路上了。”
    莫长海深吸口气，心绪略微平静了些：“知道便知道吧。
    齐王威胁老夫，不许将莫璃嫁去左相府，但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空有一个头衔，老夫乃是有功在身的朝臣，他也就嘴上威风。
    等左相府的消息吧，左相手握重权，他想保一个人，齐王也会忌惮几分。
    元昌怎么样了？”
    吕心莲满面愁容地摇摇头：“还是发着高烧，因为吃不下东西，茅厕跑得少了些。
    老爷，昨夜请的那几位大夫都说是中毒，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毒。
    咱们莫府向来做事平和稳妥，应该没什么仇人。你说，会不会是元昌在官学院里得罪了什么人？”
    “不知。从宫里出来前，我去太医院找了胡御医。他中午才出宫，到时会过来看看。
    唉，让元昌再忍半日吧。”
    吕心莲试探地问：“那你说，御医能解元昌的毒吗？”
    莫长海宽慰：“御医自然医术超群，应该能解，别太担心。实在不行，老夫就去摄政王府打听毒美人的下落。
    咱们莫府只有这一棵独苗，自然倾家荡产也要为他解毒。
    等他毒解了，让他好好回忆回忆，在学堂里可曾得罪过谁。”
    *
    午饭过后，李婆子笑容满面地来到莫府。
    刚谦让着坐好，吕心莲便心急地问：“如何，左相府可答应？”
    李婆子笑道：“答应，楚大人和楚夫人一听是莫府的小姐要嫁过去，便一口应承下了。”
    吕心莲放了心，脸上流露出得意的表情：“真的要多谢谢你。”
    “谢什么，”李婆子笑道，“我也是看钱办事，不存在谢不谢的问题。
    楚相爷对莫小姐很满意，想现在就订下这门亲事，请把莫小姐的生辰八字给我，我送过去。至于婚期，这个可以慢慢商议。”
    “早就准备好了。”吕心莲拿出一个帖子，上面有写好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李婆子乐呵呵收起：“莫夫人等消息便是，我先告辞。”
    出了莫府，一进马车，李婆子脸上的笑容倏然不见，被惧怕所取代。
    她扑通跪在蒙着黑面巾的男人面前，战战兢兢地说：“这位大人，老婆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事情，莫夫人没有怀疑莫小姐是指莫二小姐这件事。
    大人，这是莫璃的生辰八字。”
    李婆子的手哆哆嗦嗦得将帖子高举过头顶，蒙面人接过，将另一个帖子放到她手上：“这是莫云梅的生辰八字，是书法大师仿照莫侍郎的笔迹写的，你就把这个呈给楚丞相。”
    ?  ?ps：剩下的白天更
    ?
    ????
    (本章完)

 第195章 小姐，出大事了

    第195章小姐，出大事了
    “是。”李婆子将莫云梅的生辰帖收好，“大人，小人的毒能解了吗？还有小的家人们的性命……”
    蒙面男子倚着车壁，漫不经心地扔出一粒药丸：“这是赏你的！”
    李婆子想都不想，一口吞下。
    蒙面男子拿出一锭五十两的白银：“这，也是赏你的！
    待你送完生辰帖，你家人的性命就算保住了。非但保住，我还会再给你五十两，作为这件事的赏银。
    不过，你要在其中周旋好，莫府知道真相的时间越晚越好。”
    “是，是，小的明白。”
    *
    胡御医来莫府时，莫府刚用过午饭。
    寒暄过后，莫长海便同他进了扶云院，给莫元昌看诊。
    莫璃听到消息，让素霜提着让秀环特意做的糕点，也来到扶云院。
    然而，她连扶云院的院门都没进，便被拦下了。
    “请大小姐稍等，容小的进去通报一声。”一句本来很有礼貌的话，被小厮说出来，却是谁都能听得出的鄙夷。
    素霜轻笑：“小姐，看少爷的院子多气派，还有门人通报。怎么您的院子却是谁想进就能进呢？”
    莫璃瞥她一眼，低声道：“别贫了，再贫就派你去看院门。”
    “别别别，奴婢还得在小姐跟前伺候呢。那小镯挺闲的，三天两头往夫人眼前跑，不如派她去守院门。”
    莫璃看了看她提的糕点：“拿好了，这是在外面，要有点丫鬟的样子。”
    她当然知道素霜打的什么主意，让小镯去守院门，若是再有什么人未经通报就进院，正好可以以此拿住小镯的错处，将她撵出去。有小镯在，确实有时候商谈事情不方便。
    “是。”素霜像模像样地福了福身。
    小厮很快就出来了：“大小姐请回吧，老爷在里面呢。老爷说心意已领，您就不必进去了。”他的神情间更加鄙夷与轻蔑，什么大小姐，不过是从乡下来的野丫头。
    “你来做什么？”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莫璃转身，就看到吕心莲与莫云梅相携走来。
    吕心莲看她的目光中有着警惕与防备，打量着她与素霜。
    素霜乖巧地行了礼。
    莫璃似没看到吕心莲不善的目光，乖巧笑道：“听说弟弟身体不适，胃口也不好，我特意让环姨做了些糕点。
    环姨的厨艺很好，做的糕点特别好吃。”
    “不必了！”吕心莲一口回绝，“宫里胡御医过来了，他自会医治元昌的病。
    元昌身体不适，没有精神见外人，你别杵在这里了。”
    说完，她与莫云梅径直进了扶云院。
    素霜摇摇头：“唉，小姐，你被接到了莫府，却还是个外人。
    看，同样是嫡女，莫云梅进去就没通报。”
    莫璃轻笑着瞥她一眼：“走吧，没什么可计较的。
    莫家人没把我当自己人，我也没把莫家人当自己人，谁都不亏。”
    两人回到小院，素香见糕点被提回来，立刻接了过去：“太好了，环姨好久没做糕点了，我想念很久了。
    小姐，既然前面的人不要，这糕点就赏了我吧？”
    她刚要打开吃，糕点便被莫璃夺过来：“怎么就馋成这样？”
    素香委屈巴巴地说：“小姐，这还不是近墨者黑，被您给传染了。”
    “呸！”莫璃将糕点放到一旁，“明明是自己馋，非要赖我身上。赖我也没事，至少用词得妥当吧，那叫近朱者赤！
    这糕点别吃了，里面掺了解药，你又没中毒。想吃糕点，自己去跟环姨好好请教，也免得环姨累。”
    素霜扑哧笑了：“小姐，这么说，莫少爷没收这糕点，可是吃了大亏了。唉，这就叫各人有命，解药都主动跑到他面前了，他还往外推。
    但愿他受到这次教训，以后能收敛点。”
    *
    一大早，素霜就神色不妙地跑进屋里：“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莫璃正在梳妆，淡定地从镜子内看了她一眼：“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天塌下来了？”
    “可不就是天塌下来了吗？”素霜一把夺过莫璃手里的钗，放到妆奁里，“小姐，您还有空打扮？
    左相府来下聘了！”
    “什么？！”莫璃惊讶，她昨天在大街上亲密挽着男人的事，没传到左相府？不对，大师兄可是特意派人去左相府附近，说给左相府的下人听。
    难道是楚左相为了给楚健找媳妇，竟然连名声都不计较了？
    素霜又急又恼：“现在您知道急了？昨天您不是说已经处理好了吗？”
    莫璃站起：“我是处理好了啊，可没料到楚左相脸皮这么厚，竟然不顾及未来儿媳的名声。”更没料到，左相府会这么急。
    楚左相这是生怕莫府反悔吗？
    “小姐，我现在去景王府找景王帮忙。叶公子吩咐过我们，有事找景王，景王毕竟是王爷，他如果要插手，楚相也不能不给面子吧？”
    “不必。”莫璃将金钗插到发上，“若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我真是拍白活了。”
    听她这么说，素霜略微镇定了些：“小姐，左相府已经派人过来下聘了，若是这聘礼收下，就不好退婚了。
    您一定要阻止莫大人收下聘礼。”
    “走，去前面瞧瞧！”
    莫璃才迈出院门，就遇到看守莫府后门的小厮：“大小姐，有人找您，说有急事，请您现在过去。”
    “找我？”莫璃疑惑地挑挑眉，“谁？”
    “小的不知，是位公子，公子请您现在就过去。”小厮再次催促，毕竟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素霜着急：“小姐，先去前面吧，大事要紧。”
    小厮也再次催促：“小姐，那位公子请您务必现在过去，说有很重要的大事。”
    “好。”莫璃片刻的衡量后，对素霜说道，“可能是叶公子来告别，他说这两天要离开京城。我去看看，反正聘礼已经送来，不差这一会儿了。”有外人在，她不好说是大师兄。
    素霜急得跺脚：“好，奴婢陪您去。”免得两人叙旧情，绊住小姐的脚。
    两人出了后门，就见大树下站着一个人，背对她们。
    (本章完)

 第196章 天作之合

    第196章天作之合
    那人身形高大，戴着帷帽，虽然从背影上看辨不出是谁，但可以肯定并不是叶谦。叶谦的体形要比这人偏瘦、更加清峻一些。
    “大小姐，正是这位公子。”
    莫璃向前走了几步，站定：“你是……”
    那人转过身，脸被黑色的帷纱遮住，看不清：“莫小姐，请借一步说话，只有几句话。”
    素霜警惕地拉住她：“小姐，别过去。”
    莫璃轻笑着勾了勾唇，拍拍她的手背：“放心。”
    莫璃又走了几步，及至近前，终于隔着隐隐的黑纱看清了来人，竟然是摄政王府的侍卫！虽然她不太清楚这人的名字，不过几次出入摄政王府，对这张脸还是认得的。
    这名侍卫此刻没穿摄政王府的侍卫服饰，而是一身常服，应该是怕被人认出来。
    “侍卫大人扮成这样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夜魅将声音压得极低，对莫璃说了几句话，然后说道，“现在请莫小姐放心前去正厅。”
    莫璃挑了挑眉：“真的换了？”
    夜魅对天竖起三根手指：“属下发誓！”
    莫璃怀疑地眯起眼睛：“你家王爷突然插手这事，是有什么条件，说吧！”摄政王会那么好心帮她？必是需要她做什么事。
    “王爷未说，属下不知。莫小姐不如直接问王爷。”
    莫璃淡淡道：“算了，不管什么条件，这件事都要谢谢他，请代我转达谢意。”既然摄政王插手，倒省去她的麻烦了。
    夜魅抱了抱拳，离开。
    莫璃嘴角噙着笑意踱步回来，素霜好奇：“小姐，什么事？为什么那个人对天发誓？”
    莫璃神秘一笑：“附耳过来。”
    素霜贴耳朵去，便听到莫璃耳语几句，她的眼睛瞬间亮起：“小姐，这是真的？”
    莫璃噙着笑点点头：“应该是真的，那人是他的贴身侍卫之一，应该不会有假。”摄政王那么有权有势、高高在上、日理万机的人，实在没必要拿这种事来骗她。
    “太好了！”
    素霜高兴地催促：“小姐，咱们现在就过去，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好戏了！”
    两人走至半路时，碰到管家：“小姐，老爷请你去前厅。”
    “好，知道了。”
    莫璃假装不知，与素霜来到前院，正好遇到吕心莲和莫云梅。
    吕心莲和莫云梅脸上流露着相似的得意之情，莫璃的目光淡淡扫过，果然不愧是母女，不仅长得像，连表情都如出一辙。
    莫云梅眼中有着幸灾乐祸：“恭喜姐姐觅得好姻缘！”
    莫璃露出一抹娇羞：“也祝妹妹觅得佳婿！”
    吕心莲傲慢地笑道：“确实是好姻缘。虽说楚大少爷身体微恙，但他毕竟是楚相的嫡长子，又深得楚相宠爱。
    以他的身份，若是身体无恙，我们这样的家庭挤破头都高攀不起。
    即便身体微恙，以你的身份也已是高攀。
    你娘亲毕竟没与老爷拜过堂，虽然在府内以夫人相待，但并非明媒正娶、三媒六聘，名不正言不顺的，京城的贵公子们还是很在乎出身的。
    你又是在山中长到这么大，虽然有比赛第一的荣誉，但以你的身世，能嫁给寻常五六品官员的儿子就不错了，哪能嫁到位极人臣的左相府去？
    你父亲费了好多心思，才撮合成这门亲事，你要懂得感恩。”
    莫璃但笑不语。
    三人一同来到前面正厅。
    看来左相府对这门亲事很重视，楚左相亲自到来，他坐在上首，正与莫长海寒暄。正厅外摆满了一担担聘礼，看得吕心莲眉开眼笑。
    莫璃刚行过礼，便有下人来报：“老爷，摄政王驾到！”
    莫长海惊讶，不知摄政王为何突然造访，但没时间考虑这些，他连忙吩咐：“速随老夫前去接驾。”
    楚左相也惊讶地跟着大步前往府门处。
    楚左相与莫府众人黑压压的一片行礼，战北擎淡淡道：“不必多礼，都平身吧！”
    众人站起，均静默垂首。
    莫长海上前一步，微弯着腰陪笑：“不知摄政王大驾，微臣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无妨！”战北擎神色还算和缓，令莫长海微微将提着的心落下。
    “本王路经此处，听沿途的百姓说，楚府与莫府要结秦晋之好，楚左相亲自来莫府下聘，本王也过来沾沾喜气。”
    楚左相与莫长海同时受宠若惊道：“谢王爷，王爷请进府。”
    一行人来到正厅，战北擎自然坐在最上首，夜风立于一侧。
    战北擎淡淡道：“聘礼不少，本王要恭喜两位了。”
    楚左相站在下首，陪笑道：“谢王爷！
    臣那不成器的儿子毕竟身体有恙，莫小姐贤良淑德，肯嫁给他，也是犬子的福气。
    臣觉得不能亏待了莫小姐，所以亲自置办了丰厚的聘礼，前来下聘。”
    战北擎微微颔首：“楚公子与莫小姐乃是天作之合，缔结婚姻自然再合适不过。”
    楚左相满意的目光扫过莫云梅，笑道：“臣也认为如此。
    而且臣已请人测算过两人的生辰八字，两人八字相合，成婚后会积福旺财，鸿运不断。”
    莫云梅察觉楚左相的视线似乎是在看她，心里微微纳闷，但在看到莫璃就站在她身后时，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左相的视线应该是越过她，在看莫璃。
    战北擎看了眼一脸喜悦的莫长海，淡淡附和：“如此甚好！成亲日期可曾定下，本王到时一定要喝杯喜酒。”
    楚左相连忙道：“当然当然，摄政王肯赏光，是臣与犬子的荣幸！
    臣请人看了几个日子，下个月初八、十六，以及下下个月的初六，都是大吉宜婚的日子，只等莫大人定夺。”他怕夜长梦多，怕莫长海反悔，所以特意挑了最近的几个吉日。
    楚左相这样想，莫长海同样如此想。
    莫长海已经听说上午莫璃在大街上与一男子公然亲密出现的事，既然楚左相过来没提，看来应该是不打算追究，毕竟楚健已近三十岁，能娶莫璃这样的娇妻实在不易。
    (本章完)

 第197章 竟被一群山里人嘲笑

    第197章竟被一群山里人嘲笑
    莫璃不但容貌倾城，而且在刚刚过去的三大学院中，更是才冠京城。若莫璃是他的亲生女儿，升官发财简直是指日可待，他怎么可能会舍得将她嫁去左相府？
    以莫璃的才艺容貌，当贵妃、甚至是皇后，都是可以大胆想一想的。
    可坏就坏在，莫璃不是他亲生的！
    莫长海深怕事情有变，当即决定：“下个月初八，这个日子极好。”
    楚左相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莫府确实很有诚意：“那便将婚期定为下月初八，本相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莫大人放心，待莫小姐嫁过去，本相定待她视如己出，定不会叫她受了委屈。”
    他再次满意地看了莫云梅一眼，看来莫云梅比赛的失误，已经让莫长海对她失望。他看向莫云梅身后的莫璃，两位女子站在一起，莫云梅原本还算娇艳的容貌，被应衬得普普通通，多了几分俗气。
    若他是莫长海，也会将所有的希望放在莫璃身上。毕竟莫璃有才有貌，前途不可限量。
    楚健是他的儿子，他虽心中偏爱牵就一些，却也知道，莫璃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不是楚健能够有福消受的。能娶到莫云梅这个侍郎家的嫡女，已是不易。若非莫长海官场不顺，有意讨好他，楚健的婚事怕是还要等下去。
    能在有生之年看着楚健成亲，就算了却压在他心头的一件大事。等女儿再嫁了人，他的人生就算圆满了。
    战北擎的视线似漫不经心地扫过莫璃，他站起：“既然聘礼已下，婚期也已商议好，本王还有国事要与楚相商议。”
    如果任楚丞相与莫长海攀谈下去，莫璃和莫云梅又都在场，难保不会出现疏漏。
    楚相这才知道，摄政王之所以在此，原来是要与他商议事情。这就对了，摄政王对这些儿女之情素来没兴趣。
    他应道：“是。
    莫大人，本相先行一步，请莫小姐安心在府中待嫁。”
    莫长海笑道：“恭送王爷、左相！”
    将战北擎和楚左相送走，莫长海一回来，就见吕心莲已经拿着聘礼单与管家在一件件核对了。
    莫长海皱起眉：“瞧你那着急的样子，楚相还能少了聘礼不成？”
    吕心莲欢喜得眉开眼笑：“自然不能少，非但不少，聘礼还多出不少，可见楚相对这桩婚事很满意。”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莫璃：“莫璃，楚相待你不薄，嫁过去可要好好服侍公婆和丈夫。”
    莫璃勾了勾唇：“母亲，这聘礼是不是应该归我？”
    吕心莲脸上的喜色立刻就淡了不少：“真是不孝，父母生你养你多么不易，这聘礼总要拿出一部分孝敬父母。
    剩下的一部分，还要给你准备嫁妆，让你带过去。你以为父母贪图这些聘礼？”
    莫璃无辜又茫然地望着她：“生我养我？
    可是生我的母亲已经过世多年，我是环姨养大，没花莫府的一点银子，要孝敬，不也是应该孝敬环姨吗？”
    莫老夫人闻讯，被人扶着过来，正好听到她说的这番话，当即拉下脸：“睁眼说瞎话？
    你没花莫府一点银子，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还不是老爷每年都派人给你送点钱过去？
    虽然不多，但你在那山中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只要吃得别太精致，那些钱绰绰有余。
    这么多年，银子利滚利，也积累不少了。”
    吕心莲心中咯噔一下，立刻变了脸色，刚要说话，莫璃就抢先开口：“父亲派人送过钱？
    没有啊！
    祖母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山村任何一个人。
    是环姨开垦了一片田地，每天辛勤劳作，院子里也种了点蔬菜，才勉强裹腹。
    有时收成不好，环姨还要去山中摘野果、挖野菜，赶上运气好时，大伯大叔们看我可怜，还会将打的野兔施舍一点肉末给我。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莫府的人去看过我们，更没人给我们钱。”
    莫老夫人精明的老眼扫过吕心莲，看向莫长海：“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莫璃被送到老宅，但毕竟也代表了咱们莫府的形象。听她这样说，竟然过得连那些村民都不如。
    那些村民会怎么想我们，恐怕还以为你当官只是我们在吹牛！
    虽然每年给她的银钱不多，但足以让她比那些村民过得好。”
    “这……”莫长海怀疑地看向吕心莲，“这些事都是夫人在处理。”
    吕心莲立刻喝道：“莫璃，你胡说什么，哪年我没派人给你送过银子？”
    莫璃被她的喝问吓得哆嗦了一下，委屈又无辜地看向莫长海：“父亲，真的没有见过银子，也没见过莫府的人。
    父亲只要将送银子的人叫过来，仔细盘问，定能问出真相。”
    莫老夫人没有错过吕心莲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冷笑道：“呵，老爷做官接我来京城，当时山村的人不知有多羡慕，都恭喜我老婆子生了个好儿子。
    这些年莫璃的日子过成这般模样，甚至还要靠村里人接济，之前积累的声望怕是早就没了。说不定，村里人还在嘲笑咱家吹牛。”
    她越说越气，眼神恨不得要把吕心莲戳个窟窿。
    莫云梅连忙说：“父亲，我相信母亲，定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父亲何不找送银子的人问个清楚。”
    莫老夫人怒道：“老爷，你去处理这件事。
    不管事情结果如何，都要派人去把老宅给翻修一遍，让人知道咱们莫家是真的发达了！
    堂堂侍郎，竟被一群山里人嘲笑！”
    她狠狠瞪着吕心莲：“把礼单给我，这些聘礼我亲自料理，任何人不得插手。
    至于莫璃的嫁妆，也由我置办，我有经验。”
    莫长海素来孝顺，反正这聘礼由谁处理，对他来说都一样，他最厌烦处理这些俗务：“好，那就劳烦母亲了。”
    莫老夫人瞪向莫璃：“你也别觉得委屈，这么多年，这些银子不管去了哪儿，确实是从莫府的帐中支出去了。
    你毕竟是要嫁到相府……”
    (本章完)

 第198章 好一个翩翩公子

    第198章好一个翩翩公子
    “这嫁妆不能太寒酸。我先替你收着，若是置办完嫁妆有剩余，再交给你。
    咱们莫府也不至于缺这点银子，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一点点银就巴巴得放进眼里。
    都散了吧！”
    莫老夫人留了管家和心腹丫鬟，其余人都各自离开。
    莫长海则沉下脸，带吕心莲去正厅追问银子的事。
    莫璃回到小院，素香将两封信交给她：“小姐，这封是大师兄派人送来的，这封是咱们的人送来的。”
    莫璃打开叶谦的信，信上说他有急事去北樾国，来不及面辞了。几句叮嘱之后，让她尽量不要跟摄政王有所牵扯。
    莫璃撇了撇嘴，她是不想跟战北擎有所牵扯，但是战北擎强行要跟她有牵扯……
    战北擎在左相府与莫府的婚事上动了手脚，算是帮了她的忙，做为交易，肯定后续会以此要求她做什么事。堂堂摄政王，怎么可能会做对他自己无利之事。
    莫璃漫不经心地打开另一封信，她的人送来的，基本都是请神医看病。神医虽然在人们眼中行踪不定，但江湖上消息灵通的人却知道去哪儿能给神医传消息。
    信上罗列了十来个病人，地点各个不一，有的甚至远在其它三国。
    莫璃的视线锁定在其中一条上，地点正是东唐国京城，出的报酬也极为丰厚。
    莫璃在纸上用食指点了点：“素香，你去通知这位白公子，约他戌时初在京城醉仙居的桃仙房相见。”
    素香笑着应下：“是，奴婢知道，还要通知他必须本人亲自前去，要备上一桌子上好的酒菜。
    主子，今晚你又能大吃大喝了！”
    莫璃瞥她一眼：“看你说的，就好像本小姐骗吃骗喝似的，本小姐这可是凭本事吃饭。
    素霜，你去前面打听一下莫元昌的事，这毒不难解，御医若是医术还说得过去，应该能解。”
    素霜有些不平：“小姐，为什么您要下容易解的毒？莫元昌这种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少爷病，就应该好好给他治，才受这么点罪，真是太便宜他了。”
    莫璃勾唇：“本小姐只说御医或许能解，但也没说立刻能好。
    自然是要让他的毒慢慢拔除，免得出来祸害人间。”
    素霜这才面有喜色：“小姐，您就不关心老爷追查银子的事？”
    “追查的结果，猜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你若是感兴趣，就也去打听打听。”
    “是。”
    素霜和素香都派了出去，环姨在小厨房里忙碌，小镯在守院门，莫璃放心得将精神沉入空间，整理空间内的药材。
    “小姐，”素霜兴高采烈的声音传来，莫璃离开空间，就见她推门进来。
    “小姐，前厅里好热闹呢。莫夫人与负责送银子的两个下人，两方狗咬狗。
    莫夫人一口咬定把银子支给了下人，两个下人却说莫夫人从没给过他们任何银子，只是每年会放他们半个月的假回家探亲。
    两方各不相让，最后莫老夫人开了口。小姐，你猜莫老夫人说什么？”
    莫璃微笑着说：“莫老夫人说，让莫夫人把这些年的银两补齐？”
    素霜睁大眼睛，惊愕地望着她：“小姐，你是不是去打听过？”
    莫璃笑道：“我说对了？
    不难猜，虽然莫夫人不承认，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她将钱私吞了。两个下人十几年一直在莫府做事，量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而且，两个下人才挣几文钱，要他们补齐也不可能。
    莫老夫人向来唯利是图，恨不得把所有银子都包揽在她身上，怎么肯吃这个亏？这钱，就只能着落在莫夫人身上。”
    素霜皱皱鼻子，傲娇地哼一声：“小姐，你答得也不算全对。
    莫老夫人说了，也要把这些年的利钱补上。
    哈哈哈，你是没见莫夫人那张脸，那神色简直比被人打了一顿还精彩。
    小姐，你没看到，真是可惜了。”
    莫璃轻笑着摇摇头：“叫你打听的事，可打听到？”
    “嗯嗯！”素霜连忙说，“胡御医果然开了解毒的药方，还说每天早晚各喝一碗药，连续喝十天才行。
    可莫少爷只有三天的假期，所以剩下的只能请病假了。老爷怕他耽误学业，所以很是着急。
    要我说，着什么急，依莫少爷那性格和脑子，不在官学堂打架斗殴已是不易，还指望他学到东西？
    小姐，那聘礼咱们真的不要吗？”
    莫璃否决得很干脆：“不要！若是要了，成亲那天就说不清了。”
    素霜咂咂嘴：“可惜了，聘礼很丰厚，什么珍珠玛瑙、绫罗绸缎都不少，便宜莫府了！”
    “丫头，你很缺银子？还是本小姐缺珍珠玛瑙？”
    素霜嘿嘿一笑：“自然不缺，但这种黄白之物，自然是多多益善，谁会嫌少？
    再说，小姐救济那么多人，开支也大，钱越多越好。”
    莫璃笑着摇摇头：“这种属于不义之财，收了会有霉运。”
    “说得也是。”素霜点点头，“小姐，你说摄政王插手这事，会有什么要求？”
    “不知，难道是想通过我找毒美人？”除了这件，她真想不出，她身上有什么可以让摄政王图谋的。毕竟她在京城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侍郎府嫡女……
    只要摄政王的要求不违背她的原则性问题，她会尽力答应。摄政王帮了她，她自然要还回去。欠钱好还，人情是最难还的，她最不喜欢欠的，就是人情。
    *
    晚上，扮成神医的莫璃准时出现在醉仙居。
    站在桃仙房外，她先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人应声后，才推门而进。
    雅间内之人，一立一坐。
    坐着的，明显是站着之人的主子，应该就是白公子了。他挥了下手，随从对莫璃欠了欠身，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
    白公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岁，他站起，莫璃不由得在心中惊赞，好一个翩翩公子！
    但见他剑眉下一双顾盼多情的桃花眼，鼻梁笔直高挺，淡绯色的薄唇，都为立体的脸部轮廓增色不少。身材颀长，整个人英俊潇洒、俊逸飞扬，隐隐透出一股江湖侠气。
    (本章完)

 第199章 巧了，我也不是断袖

    第199章巧了，我也不是断袖
    只是他苍白的面色，透露出他正处在病中。
    白公子含笑抱拳，桃花眼底隐藏着一丝戏谑：“在下姓白，名千宸，有劳神医了。”
    莫璃也对他抱了下拳：“各取所需！白公子是江湖人士？”
    “是，神医请坐！”
    莫璃坐到他对面，白千宸为她斟满酒，才坐下。
    莫璃将酒一饮而尽，自己又倒了一杯。虽然没法与摄政王府的千酌酒相比，但已是京城各大酒楼中最好的酒了。
    “伸手。”
    白千宸依言伸手，主动将袖子拉起，露出一截有力的腕。
    莫璃伸手诊脉，白千宸却并未看腕，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目光虽然不像战北擎那么犀利，也不像齐王那么火辣，但也有着令人不能忽视的存在感。
    莫璃微蹙了蹙眉，收回手：“白公子为何一直看着我？”
    “好看！”
    “咳！”他不加思索的回答令莫璃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这张神医脸是俊美好看，但被一个大男人这么脱口而出……
    难道他是断袖？
    这京城风水不好？难得在京城遇到两个美如谪仙的男子，竟然都疑似好男风……
    战北擎如此，白公子也同样如此……
    她的不自然只是一瞬，莫璃勾了勾唇：“你也好看！”
    “谢谢！被神医说好看，此生足矣！”
    白千宸俊脸上的笑意竟带了几丝满足，看得莫璃更加莫名其妙，该不会他真是断袖吧……
    不过，是不是断袖跟她没关系。等她看完病、吃完饭，明天换回真容谁认识谁？
    “白公子这不是病，而是毒。”莫璃正色起来，望着他的目光有丝探究，“敢问你如何中的毒？”
    难怪会找神医，这毒乃是她师门独有，倒不会危及性命，不过会压制三成内功。但对江湖中人而言，比的就是内功，即便只压制一成内功，那也是件极为痛苦的事，何况是三成。
    这毒是她两年前在研制另一种毒药时，偶然所得，并没有流向江湖，只存在于师门和她的空间中。所以奇就奇在这里，这人是在哪里中的毒？
    白千宸似乎并不因为此事挂心，端起杯示意莫璃干杯，莫璃豪爽得与他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他也将酒一饮而尽：“以为是什么大补的丹药，误食了。听说解药只有神医有，就打听着过来了。”他不会告诉她，这是她师父出的馊出意。
    莫璃闻言沉下目光，难道他去过她的师门？不但能进丹药房，竟然还有人告诉他，神医有解药。他是谁，姓白，江湖中人……
    莫璃正在思索，蓦得脸上就有了一种温润触感。一惊之下，她连忙闪开，白千宸的指尖在她脸侧滑过。
    莫璃生气地看向他，正要发作，就见白千宸扬了扬眉：“怎么，一个大男人还怕碰？只是碰了下脸，又没怎么样。”
    想起自己还是神医打扮，为了不引他怀疑，莫璃压住心中的恼意：“看来白公子的毒是不想解了！
    另外，我可不是断袖！”
    白千宸的桃花眼含了几丝笑意：“巧了，我也不是！
    神医多虑了，在下只是觉得神医似乎是易了容，想验证一下而已，刚刚唐突了。”
    原来并不是轻佻举动，莫璃的恼意散去，却是被疑虑取代。师父做的人皮面具如此精致，几乎与真的皮肤一样，他竟然能看出易容……
    她不动声色地望着他：“那你的结论呢？”
    白千宸勾起薄唇：“原来，是真的易了容！”
    莫璃垂下眼帘，掩住心底的震惊。世间能制作人皮面具的，只剩下她师父一人，而她师父这么多年只做过两张，全在她这里。
    所以江湖中传言，人皮面具早已失传多年。
    白公子这么年轻，竟然能看出她易了容……
    她刚要否认，门被推开，莫璃下意识看向来人，一时间愣住了。
    “怎么，才半年没见，就不认识三师兄了？”
    来人带着种少年英雄的洒脱与狭义之气，背上负着细刃的柳叶形双剑，打趣地笑着，正是莫璃的三师兄叶峻。
    叶峻原本是个不知姓名的孤儿，被师父捡到，看他根骨不错，便收他为徒，让他随了大师兄的姓氏。
    他一进屋，就打趣地看了莫璃一眼，然后看向白千宸：“千宸，我师妹看着聪明，其实人傻得很，你别介意。”
    “师妹……”莫璃后知后觉得重复一句，回味过来，猛地看向白千宸，“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是女子，竟然还装模作样这么久！
    一种被戏耍的感觉袭上心头，莫璃顿时羞恼不已。
    叶峻笑道：“小璃，就知道你会恼，还是那么小气。”
    莫璃气呼呼地瞪向他：“我哪里恼了？”
    叶峻笑着摇摇头：“千宸，让你准备的赔罪礼呢？”
    白千宸打开墙角的小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的酒坛，一打开，酒香四溢，扑鼻袭来：“莫姑娘，这可是父亲珍藏的陈年佳酿，被我给偷出来了，只为给你赔罪。
    等回去，还不知道会不会被父亲扒了皮一顿狠揍。”
    叶峻笑着倒入酒壶中：“管他呢，反正挨揍的是你，又不是我们。
    都是朋友，叫什么莫姑娘，你随我称呼，喊小璃。”
    叶峻给莫璃斟了满满一杯：“小璃，别气了？”
    莫璃想置气不喝，可又捱不过酒香，哼哼道：“我可没说要原谅你们。”
    叶峻将酒坛整个儿搬到她面前：“全给你！我让千宸再去偷他爹几坛，总行了吧？”
    莫璃傲娇地哼了一声，咂了口酒，顿时眼睛亮起。果然是好酒，醇厚浓香，酒劲十足，与千酌酒口味不同，并不比千酌酒差。
    她傲娇道：“三大坛，少一口都不行！”
    白千宸爽朗一笑：“没问题，我就是冒着被父亲抽皮扒筋的危险，也定给你偷运来！
    我父亲喜欢珍藏各地各种美酒佳酿，小璃，等你去我家，我定请你尝个遍！”
    莫璃吞了吞口水：“你姓白，难道是……”
    叶峻笑道：“对，他正是你白伯伯的儿子。”
    (本章完)

 第200章

    第200章
    “你七岁那年，白伯伯带他去过我们师门，只是那时你太小，可能不记得了。”
    莫璃恍然大悟，顿时增了几分亲切感：“原来是你！
    那个想轻功上树掏鸟蛋，结果潇洒没耍成，却跌了个狗啃泥的淘气蛋！”
    当时的场景实在给她印象太深刻，没想到数年过去，那个淘气包已经成长为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白伯伯如今更是经历江湖数年的血雨腥风后，成为新一代的武林盟主。难怪能珍藏四国各地各色美酒，对武林盟主来说，这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叶峻哈哈大笑：“千宸，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哈哈哈……”
    白千宸有片刻的发囧：“小璃，你怎么不记得我带你放风筝，这种事你倒记得清，赶紧忘掉！”
    “忘不掉了！”
    三人开怀笑了一场，白千宸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粒药丸：“小璃，解药你师父已经给我了。
    这人皮面具果然精致，触感竟跟真肌肤一样。叶峻，如果不是你们早告诉我，我根本就看不出来。”
    “触感？”叶峻戏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这么说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胳膊便被莫璃给掐了一把：“喝你的酒吧！”
    “好。”叶峻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莫璃，“小璃，师父之前写给你一封信，信里说要介绍一位公子给你，就是指千宸。
    所以，你害什么羞！”
    莫璃恍然，所以说，白千宸就是师父要介绍给她的男朋友？所以，所谓有生病中毒，其实是师徒几人联合起来逗她？
    莫璃磨磨牙，倒满一杯，一口饮下。
    叶峻笑笑：“小璃，你别有负担。
    你还不了解师父？师父只是提供一个机会给你们认识，至于今后如何，还是要看你们自己的选择。
    你们相处一下，熟悉熟悉。若是感情上能合得来，就谈婚论嫁，成就一桩好姻缘。
    若是感情上合不来，那也没什么，多个朋友不好吗？”
    他冲白千宸使了个眼色，白千宸笑着举起杯：“正是如此，一切随缘！”
    闻言，莫璃也爽快道：“干！”
    酒足饭饱，莫璃起身：“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叶峻跟着起身：“我们送你。”
    莫璃笑道：“三师兄，我又没醉，你送什么？再说，我现在是男子，安全得很。
    不要送了，免得引人怀疑。”
    “那你注意安全。”
    莫璃摆摆手离开。
    白千宸不放心：“我们真不送？虽然她现在扮作男子，但那么清瘦俊美，也不安全。”
    叶峻笑着拍拍他的肩：“大师兄在信里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护好她的安全，当然得送。
    一会儿我们远远跟着，免得被小璃发觉。跟你说，小璃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小气和记仇这点不好。
    她说自己回，咱们可千万别被她发现。”
    莫璃出来时是戌时，现在已是亥时。
    今夜的月亮只有一个小小的月芽儿，外面有点黑。
    莫府离这里也不是太远，莫璃打算吹着夜风散步回去，寂静的街道上，倒别有一番风味。
    然而，这种独自的浪漫并没享受多久，便被人给打破。
    “你是神医？”
    莫璃望着突然出现、将她包围的一群黑衣人，刀身在黑夜中不时闪耀着亮光。
    莫璃警惕地打量着蒙面的为首者：“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那就是了！咱们兄弟就是想请神医给掌门看个病，神医若是乖乖跟我们走，我们自然是好吃好喝伺候着。若是不配合……
    呵呵，就别怪咱们兄弟不客气！”
    莫璃借着不甚明的夜色扫了一眼，包围她的黑衣人约有三四十人，武功高低暂且不知。
    她边在心里盘算着对策，边说道：“哦？你们不知道神医的规矩？”
    为首者扬着刀叫嚣：“呵！你有规矩，我们自然也有我们的规矩！
    我们的规矩就是，遇到不服从者，直接掳了去！”
    莫璃冷静地问：“你们还没说，你们是何门何派？”
    “去了你自然就会知道！看来这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
    别顾忌，只要留她一口气在，留她一只手能诊脉，就可以了！”
    黑衣人从不同的方向一拥而上，莫璃抓在手中的迷烟刚要扬一圈，靠近的黑衣人已被踢飞。
    叶峻手执双刀，与右手持剑的白千宸从天而降，背对背而立，将莫璃护在中间。
    叶峻冷笑：“什么人，也敢对神医动手，本大侠灭你们满门！”
    “竟然还有帮手！兄弟们，他们只有三个人，上！”
    然而很快，黑衣人的为首者就看出不对劲。黑衣人接二连三地或被踹飞、或被刀被剑砍伤、或直接被毙命，而对方两人稳稳地将神医护在中间，没受一丝丝伤。
    “撤！”
    为首者知道来的两人武功高强，若这样打下去，只有送死的份。
    还能逃命的黑衣人听到为首者呼喊，立刻撤退。
    叶峻看了莫璃一眼：“千宸，你送她回去，我去追黑衣人，看看是哪个门派”
    (本章完)

 第201章 他突然就闯进来

    第201章他突然就闯进来
    见他态度坚决，莫璃没有再劝。
    两人并肩而行，白千宸偶尔会说些小时候的事，不知不觉便从小路走至莫府附近。
    莫璃停住：“前面就到了，我得翻墙进去，不用送了。”
    “好。”白千宸含笑望着她，将一张纸递给她，“这是我和叶峻住的地址，闲暇时你可以去找我们。
    到时定备好酒招待你！”
    莫璃点点头，微笑：“刚才，谢了！”
    “谢什么，你不嫌我和叶峻多事就行。”
    白千宸看着她进入莫府，稍做停留，没有听到什么响动，这才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因为这个月不用去官学院，莫璃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坦自在。
    叶峻约她出去，却半路有事走了，让白千宸陪着她。
    “小璃，喜欢什么直接拿。”
    莫璃开玩笑地说：“直接拿？这街上的店铺都是你开的？”
    白千宸豪气道：“小璃喜欢哪几家店，我便可以盘下哪几家店送给你。
    出门在外，不能委屈了自己。金银只是身外之物，不就是花个痛快？”
    莫璃轻笑着摇摇头，一抬头，便发现已到墨氏烤鸭店。
    “小璃想吃烤鸭？”
    莫璃应了一声：“嗯。”
    两人进入二楼雅间，小二送上烤鸭和几样小菜，还有一壶茶。
    莫璃说道：“千宸，你先吃，我找掌柜有点私事要问，一会儿就回来。”
    “好。”
    见莫璃表情很认真，白千宸便没多问。
    莫璃问过小二，在三楼一间房内找到房掌柜。
    一见是莫璃，房掌柜立刻放下帐本站起：“莫小姐，您来了，请坐！”
    莫璃坐到他对面，刚要开口，房掌柜笑道：“其实您不来，小的也正要派人去通知您。
    二掌柜已经传回消息，他要亲自过来见您。”
    莫璃惊讶：“二掌柜不是在南苍国？”
    “是。他听闻莫小姐拿着墨氏印章出现，很激动。寻了这么多年，终于寻到了大掌柜的一点消息。
    虽然小姐对于印章和大掌柜的事都不清楚，但您既然持有墨氏印章，那就必然是对大掌柜来说，很重要的人。
    二掌柜已经吩咐，所有墨氏商铺的钱财，供莫小姐随意支配。
    请莫小姐留在京城，等二掌柜到来。”
    “我不会走的。”她也正想透过二掌柜，知道些大掌柜的事情，或许，能借此知道些娘亲的事情。
    “听说……”房掌柜似有难言之事，欲言又止地望着她。
    莫璃微笑：“房掌柜有事不妨直说。”
    “好，那小的就直说了。坊间有传言，说左相府的嫡长子与莫府的莫小姐要结姻缘。
    只是有传言说莫小姐是指小姐您，也有传言说莫小姐是指莫云梅。
    所以，小的想问问……”
    莫璃轻笑：“这事有点复杂，但最终成亲的不会是我。
    房掌柜若是听闻，不需要辩解，随外人去说便可。”
    房掌柜松了口气，也笑道：“不是小姐便好。
    相府大少爷性格有些……”他尴尬笑笑，“不同于常人，小的怕小姐嫁过去受委屈。
    二掌柜好不容易寻到亲人，若是听到这些，一定会万分难过。
    不是便好，不是便好！”
    这墨氏的偌大基业，迟早会全交给莫小姐，若是落入左相府那个变态少爷手中，不用说他，所有墨氏的人都会感到失望与不平。
    “南苍国离这里千里迢迢，二掌柜即便马不停歇地赶路，也需要些时日，还请莫小姐安心等待。
    若是银钱上有需要，可以随意来此支取。二掌柜特意吩咐附近墨氏店铺的盈利都转移到小的这里，供小姐支配。”
    莫璃起身：“那我就恭候二掌柜了。”店铺的银子，她并不想动用。一是她并不需要，二则她还不清楚娘亲与墨氏大掌柜有何渊源。
    虽然墨氏二掌柜诚意十足，但不属于她的银子和店铺，她不会要。
    “掌柜！”一个伙计在外敲门，声音有些急躁，“掌柜，您快去二楼看看，一位青衣公子与摄政王的侍卫打起来了！”
    青衣公子！
    莫璃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来不及多说，踏着轻功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房掌柜眼前一亮，惊喜浮上心头。没想到莫璃不只是美貌的才女，竟然还身怀武功。外界可从未听说，莫璃有武功之事，可见这是个秘密。
    她既肯在他面前展露出来，就说明她把他当作自己人，至少是可以信任之人。
    看来，莫小姐有很多秘密，能给人很多惊喜，不愧是二掌柜苦苦寻找之人。
    房掌柜也连忙往外走，既然莫璃跑这么急，就说明与她有关。即便与她无关，事关摄政王的侍卫，他也不敢怠慢。
    莫璃跑至二楼，就见夜风与白千宸对了一掌，双双拔出剑。
    “住手！”
    莫璃急忙跑至两人中间：“怎么回事，怎么就打起来了？”
    她见不少客人正往这边张望，说道：“去房间里说。”
    见她过来，白千宸脸上的怒色平了不少，他要给莫璃留好印象，生气的人脸是丑的。
    不过，他语气中仍旧带着不少气：“你问他，我在房里好好地喝茶，他突然就闯进来。”
    莫璃看了夜风一眼，夜风面有不平之色，正探究地打量白千宸。
    “有事去房里说。”
    白千宸目光凌厉地瞅了夜风一眼，跟着莫璃回到雅间。
    莫璃见到已被拍成两截的木桌、还有地上碎裂的茶壶茶杯，以及她一口都没吃的烤鸭，一阵肉疼。照房掌柜的说法，墨氏的店是属于她的，那这地上的东西，岂不是损失的她的银子？
    白千宸有片刻的尴尬：“我们换间房，重新要一桌。”
    “先不必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风走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房掌柜。
    房掌柜一见室内的狼藉，瞳孔缩了缩。他这新店开业才没多少天，这是来砸场子的吗？
    莫璃有丝无奈：“房掌柜，这两人都是我朋友。店内的损失，我会赔的。”
    白千宸急忙道：“怎么能让你赔？”他拿出一张百两银票，“应该够了，不必找了。”
    (本章完)

 第202章

    第202章
    夜风冷哼一声：“哪用得着你赔？掌柜，记在王爷的账上！”
    莫璃差点笑出声，看夜风那神色，她还以为夜风要说记在他账上，原来有王爷兜着。
    房掌柜拱拱手：“既然都是莫小姐的朋友，那小店的损失就不需要赔付了，小的告退。”
    他离开，还贴心得将房门关闭。
    夜风诧异地打量莫璃：“为何是你的朋友，就不需要赔付？”
    “我和房掌柜是……朋友！”莫璃扫了一眼，好在椅子还能坐，她将椅子拖至一边，坐下，“说吧，怎么回事？”
    “小璃，他怎么会是你朋友？武功弱成那样，还不讲道理！”
    莫璃见白千宸还生着气，便瞅向夜风：“千宸，我与夜大侍卫只是相识，并不是朋友。
    侍卫大人，请问你为何过来，又为何与千宸打起来？”
    听到不是朋友，白千宸傲慢地瞥了夜风一眼，夜风却冷下脸：“我武功弱？
    那是我怕打起来把楼拆了，只用了五成功力。你还不配我用更高的功力！”
    白千宸傲娇地说：“不好意思，我只用了两成。果然武功弱，难怪只是个侍卫！”
    夜风唰得一下再次抽出宝剑：“来，咱们出去打过，看看倒底谁强！”
    “打就打，本少侠还怕你一个侍卫？”
    眼看两人又要打，莫璃有些头疼：“打住！要打，等你们回答完我的话再打。
    你们两个不认不识，为什么会打起来？”
    “小璃你别生气。”白千宸狠狠瞪了夜风一眼，再看莫璃时，目光柔和了许多，“是他说，他家王爷要见我，让我过去！
    笑话！我又不认识他家王爷，叫我我就过去？王爷又如何，四国里王爷多了去。”
    “你竟敢藐视我们王爷！”夜风面现怒色。
    “切，一个王爷而已，皇帝老子又如何？寻常百姓惧怕，本少侠可从不怕任何人！”
    “好了！”莫璃吼住两人，“夜大侍卫，王爷为何要见他？”
    夜风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别开目光：“那是王爷的事，属下不知。
    莫小姐，王爷要见您。”
    “见我？”
    “你别去！”白千宸防备地盯着夜风，“不是什么好人！
    刚刚我说不去，这人就要强行带我去。有其仆，必有其主。
    况且，若真有什么事，也该是他来见我们！”
    夜风来了气：“你是什么身份，也配王爷亲自来见？就连皇上，都要敬我们王爷几分。”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莫璃站起：“好，我去见。千宸，你换间房等我。”
    “我陪你去！”
    莫璃无奈地摇摇头：“不用，我跟摄政王认识，跟他有笔交易还没完成，想来应该是那事。
    你先喝茶等我。”
    她怕白千宸跟战北擎打起来，虽然胜负不知，但两方都不是善茬。摄政王的势力自不必说，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甚至他的决断能决定东唐国的走向。
    而白千宸背后站着的，是武林盟主。若白千宸受什么伤，白伯伯举江湖势力来犯，东唐国绝不会安宁。
    白千宸没有勉强：“好，隔壁那间空着，我去隔壁等你。”
    莫璃跟着夜风来到楼梯另一侧的一间雅间，夜风先敲了下门：“王爷，莫小姐过来了。”
    战北擎低沉的声音传出：“进！”
    夜风推门，示意莫璃进去，然后将门再次关闭，守在外面。
    只见战北擎正在饮茶，桌上除了茶水，没有任何酒菜，更无烤鸭。这里离刚才的打架地点很近，莫璃不相信他没听到。
    “王爷，刚才夜大侍卫与人打起来，王爷也不出去看看？”
    战北擎淡淡道：“有何可看？”
    “您就不怕夜大侍卫受伤，或者对方受伤？”
    战北擎将斟好的茶推到对面，示意她坐：“夜风若受伤，说明他武功不济，自然该受惩罚。
    若对方受伤……”
    他饮了口茶：“本王不缺医伤的这点银子，便是多给些也无妨。
    尝尝，这茶虽不如摄政王府的，但尝着还行。”
    “我不喜欢喝茶。”莫璃坐到他对面，将茶推了回去，“王爷找我朋友做什么？”
    “那你喜欢喝什么？”
    “酒！”说完，莫璃才拧蹙蹙眉，她是太想念千酌酒了吗，才这么顺着他的话回答？她明明是想问战北擎找白千宸做什么……
    “喝酒伤身，女子身子骨弱，不要喝酒。”
    战北擎抬眸，见莫璃神色间似乎不赞同，缓了语气，说道：“若实在喜欢，本王命人酿些温养的米酒给你送过去。
    你让丫鬟给你热过再喝，但也不可多饮。”
    “王爷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她要喝什么酒，是她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不对不对，她来的目的不是争论这个，而是……
    “王爷要找我朋友做什么？”莫璃再次问道。
    “没什么。只是……”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没想到璃儿越来越让本王意外。
    那位公子应是江湖中人，竟跟莫璃熟识，本王有些好奇……”他探究地盯着她美丽的双眸，“璃儿长自深山，却才艺过人。
    不仅如此，还有武功高强的大师兄，认识神医和毒美人，还有江湖侠士。
    璃儿，还有什么是本王不知道的，不妨一块儿告诉本王。”
    莫璃垂下眼帘，言语中有着疏离：“王爷，小女只是一个弱女子。才艺是环姨和师父所教，其他人都是巧合之下见过一面而已。”
    战北擎勾了勾唇：“现在承认是弱女子了？那便不要想着喝酒。
    喜欢什么茶，本王派人给你送过去。”
    “多谢王爷，小女不喜欢喝茶。”莫璃站起，“小女告退！”
    “慢！”战北擎站起，“关于莫府与左相府的婚事，本王还有事与你商议。”
    莫璃顿住脚步，看向他。
    “你跟本王来。”
    莫璃有丝疑惑地跟着他下了楼，走到门外，看到外面摄政王府的马车，说道：“王爷直说便可。”
    “此地说话不方便，隔墙有耳。上来，我们换个地方说！”
    莫璃回头望望店里：“我朋友还在等我。”
    (本章完)

 第203章 你还要故伎重施？

    第203章你还要故伎重施？
    “夜风！”
    战北擎淡淡吩咐一声，夜风立刻应道：“莫小姐，属下去通知那位公子。”
    莫璃思了片刻：“好，你告诉他，就说我有事跟王爷商议，让他先回去。”
    “好。”
    看着夜风进了烤鸭店，莫璃才上了战北擎的马车。
    夜风来到楼梯口，往门外看了一眼，见马车已驶走，这才要了只烤鸭，慢悠悠上了二楼，倚着栏杆看楼下来往的客人。
    白千宸在雅间内等了足足一刻钟，心中担忧莫璃受委屈，再也没有耐性，打开门出来。便见刚才跟他打架那厮趴在栏杆上，手里拿着鸭腿啃得正香。
    夜风听到门响，转身：“打一架？”
    白千宸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举眼四顾：“小璃在哪里？”
    “莫小姐让我转告你，她与王爷有事，先行一步，让你——自便！”
    白千宸桃花眼中有簇怒火：“她被你们带到哪儿了？她为何不亲自来说？”
    夜风嗤笑：“大庭广众之下，你以为我们王爷能强行带走莫小姐？莫小姐与王爷很忙，没空亲自来说。
    要不要打一架，不打的话，我可要走了。”
    白千宸压着怒气，踏着轻功从二楼一跃而下：“外面等你！”
    *
    马车内，战北擎神色淡然地倒了杯茶，递给莫璃：“茉莉花茶，你应该爱喝。”
    莫璃接过：“我们要去摄政王府？”
    战北擎用另一个茶壶倒了杯大红袍，品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找个安静之地。”
    莫璃蹙起眉：“王爷，这马车正在行驶之中，没有外人会听到。
    王爷不妨直说。”
    “璃儿有急事要做？据本王所知，这个月不用去官学院学习，而莫府的嫁妆也不用你去准备，你应该无事吧？”
    战北擎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她脸上滑过：“还是说，璃儿与那位公子有什么要事？”
    莫璃将手里的茶如喝酒般一饮而尽：“男女毕竟有别，小女与王爷独处，对王爷名声不好。”
    “呵！”战北擎薄唇轻启，发出一声低笑，“名声？本王有什么好名声，何需担心？
    璃儿是在担心自己的名声？”
    莫璃垂眼没说话。
    战北擎执壶又帮她倒了一杯：“璃儿完全不担心，毕竟……”
    他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眼底藏有一丝戏谑：“托璃儿的福，本王好男风的声名威震京城，所以即便有人看到本王与你独处，也不会有人多想。
    故，璃儿完全不必多虑！”
    莫璃挑了挑眉：“王爷不生气？”
    “当时有点生气，现在已经不生气了。”
    莫璃若有所思地坏笑：“这么说，王爷是真的好男风？王爷，您放心，我很开明。”
    战北擎将茶杯放心，目光幽默深邃：“本王好不好男风，璃儿可以慢慢发掘。”
    莫璃听到人声远去，掀开帘子往外看，便看到独属郊外的风景。
    她诧异地转头：“王爷，这是……”
    战北擎未答，而是伸出修长的食指，轻挑另一侧车帘往外扫了一眼：“璃儿担心本王把你卖了？
    别急，答案你很快就会知道。”
    莫璃不动声色地放下车帘：“王爷今天是早就计划好的？连我也计算在内？”她没见战北擎吩咐车夫什么话，便出了京城，可见车夫提前便知道目的地。
    只是这计划里，有没有她？若是有，莫璃眉目深了深，那战北擎还真有心机，竟能找到她，并且算准她会跟他走。
    马车停住，战北擎率先下车，莫璃紧跟着下来，便看到左侧澄澈的湖泊。一艘画舫正停泊在不远处。
    “王爷真有雅兴！”
    “近日朝中事务不多，偶尔也要出来散散心，走。”
    这一瞬间，莫璃莫名感觉眼前的战北擎不是那个冷漠疏远、权势加身的摄政王，而是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知冷知暖的普通人。
    跟着战北擎上了画舫，画舫内摆着茶盏和各色点心、瓜果。
    莫璃望着点心咽了口口水，看样式，应该是出自摄政王府的厨子。“王爷，有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莫璃拿起一块梅花酥，果然是熟悉的味道，若是再有千酌酒，那就更妙了……
    战北擎没有动点心，只是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道：“过段时间，南苍国和北樾国要出使我们东唐国，届时会有三国官学院的才艺比试。
    你好好准备一下。”
    莫璃惊讶：“又要比试？
    王爷，上次比赛本来就非我本意，这次比试我不会参加。”
    战北擎注视着她：“你必须参加。
    东唐国的官学院办得不算早，男子学院那边还好，骑射、诗词歌赋都有涉猎，但女子学院这边向来不够重视，所以各位小姐们学得也不够认真扎实。
    三国官学院的比试项目还未商定，但不管怎样，你在女子学院中都是佼佼者。”
    “王爷，我若是输了怎么办？”
    “全力以赴，输赢在天。”
    莫璃轻笑，唇角带着一丝讥讽：“王爷说得轻巧，若是输了，我岂不是要背负整个东唐国的骂名？
    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只想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只是三国官学院之间的比试，上升不到国的高度。三国之间，还是凭实力说话，岂能由几个学子便能代表？
    况且，即便国与国之间的交战，总有输有赢，你见哪位战败的将军被百姓唾骂？都是为国效力，赢了自然光彩，但输了也依然受人尊敬。
    有本王在，璃儿完全不必把结果看这么重。
    何况，本王对你有信心，只要你上场比试，必定会赢。”
    莫璃唇角翘起：“多谢王爷对小女子如此有信心，但我不想参加。女子学院还有其她人，我只在学院里学习一个月，才学浅薄，实在没有这个实力参加。
    王爷还是说说莫府与左相府联姻的事吧，有什么不妥？”
    战北擎见她真的无意，便并未强求。他只是以联姻的事复杂为借口约她出来，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岂会有什么不妥？
    “也没什么，只是成亲那日，莫长海定会让你上花轿。难道这一次，你还要故伎重施？”
    (本章完)

 第204章 这个乡巴佬最会装了

    第204章这个乡巴佬最会装了
    战北擎薄唇带了抹笑意，戏谑地望着她。
    莫璃知道他是指齐王大婚时、她滚出花轿的事，瞥开视线：“既然左相大人知道要娶的是莫云梅，怎么会让我上轿？”
    “楚健腿有疾，不能亲自去迎娶。楚相身为长辈，不能代为接亲，所以代替楚健去莫府接亲之人，要么是他的贴身护卫，要么是他弟弟。
    你遮着盖头，楚府的人不熟悉，定看不出来。”
    莫璃撇了撇嘴：“那我长着嘴，不会说？”
    战北擎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你若是说出来，莫府的人只怕会闹。你觉得，楚府的人会任你搅了这门亲事？
    良辰吉时耽误不得，楚府的人也来不及派人去楚府请示，届时只能将错就错，把你背上花轿。”
    莫璃甜甜一笑：“王爷放心，小女子不才，会有办法应对，多谢王爷提醒。”
    望到她狡黠的目光，战北擎伸手过来，莫璃急忙警惕得往旁侧闪避，战北擎不在意地收回手：“璃儿这是什么目光，以为本王会对你做什么？
    你说的，本王好男风，本王只是要帮你拭去嘴角有碍观瞻的糕点沫。”
    “哦，我自己来。”莫璃小手拂过嘴角，果然有糕点细沫。
    “璃儿，成亲那天不必担心，钱可是个好东西……”
    *
    莫府中，冯佳音和高薇一起来探望莫云梅。
    莫云梅被烫伤的手已经痊愈，正在抚琴。因为莫璃要给楚健那个变态加瘫子，别提她心中有多高兴，冲散了最近一切的不愉快。
    高薇双手捧着脸，坐在一侧静听：“云梅，你若是手没被烫伤，第一一定是你的，真是便宜了莫璃那个乡巴佬！”
    冯佳音偷偷戳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说这个：“一时的虚声而已，以后有的是表演和发挥的机会。到时，大家一听，自然就知道云梅的实力了。”
    莫云梅心情格外好：“姐姐要出嫁了，一旦出嫁，就不能再去官学院学习，更不能参加官学院的任何比赛。
    姐姐这次能名扬京城是好事，我们应该恭喜和祝福她。”
    高薇嗤讽：“也是，如果不是她在比赛中表现出色，以她的身份，如何能嫁进楚相府。
    虽然楚大少爷是……”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楚大少爷身体再不好、性格再不好，也倒底是楚相的嫡长子。以莫璃的身份，直接的是高嫁了。”
    高薇冲莫云梅挤挤眼：“怎么样，莫璃有没有感动到痛哭流涕、以泪洗面啊？哈哈哈……”
    冯佳音皱起眉：“是莫璃要出嫁？
    可我明明听说的是……是云梅要……嫁去左相府……”
    莫云梅脸上的笑容登时便消失，多了一丝怒色。说她嫁去左相府？那不是在污辱她？楚健一个变态加瘫子，身份再尊贵，岂能配得上她？
    别人若是这样说，也就罢了，冯佳音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高薇闻言惊讶，见莫云梅似乎生气了，立刻反驳道：“佳音，你在哪儿道听途说的？
    明明我周围的人、还有我父亲，都说要嫁给楚瘫子的是莫璃！
    佳音，这种话你也信？你想想，莫璃她身份特殊，她亲生母亲没名没份就生下她，她又是在山里长到这么大。名义上是莫府嫡女，实际上咱们谁承认了？
    她能嫁给楚瘫子，是她积了福，高嫁了。
    但咱们云梅是什么身份？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女、大家闺秀，多少名门子弟和官宦少爷求着想娶呢，那楚瘫子何德何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冯佳音被她抢白得脸色不太好：“可是我听说……”
    “听说，外面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自己是文曲星下凡的呢，这你也信！”高薇瞥她一眼，“依我看，你听到的谣言，肯定是莫璃那个阴险的小人散布出去的。
    她不甘心嫁给一个变态的瘫子，所以故意散布这个谣言，想败坏云梅的名声，好得到心里一时的快感。
    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也就她能做出来。
    你想想，云梅是莫大人的掌上明珠，莫大人怎么可能舍得让云梅嫁给那种人？”
    高薇的一番话，让莫云梅脸色缓和不少。
    冯佳音皱了皱眉：“话是这么说没错，但……”
    莫云梅皱着眉开口：“没有但是，我是亲眼看着父亲写的姐姐的姓名和生辰帖，这还能有错？”
    冯佳音笑了：“那肯定就没错了。生辰八字都交换了，自然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是我道听途说，难怪我一直奇怪，莫大人怎么可能会……”
    她见莫云梅似乎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与楚健相提，便没再说下去，而是转了话题：“云梅，莫璃知道楚瘫子的事吧？她有没有哭天抢地，求莫大人收回成命？”
    莫云梅微笑：“她倒是挺平静的。”
    “装！”高薇说道，“这个乡巴佬最会装了，心里哭翻天，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免得别人笑话她。
    她知道这种事，求也没用。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能怎么样？
    想想等她嫁过去，还不知道楚瘫子要怎么折磨她。听说楚瘫子曾经把一个不听话的妾与一群老鼠封在一个麻袋里，任老鼠咬她啃她，这样想想，我倒有些同情莫璃了……”
    “同情她做什么？”冯佳音眼中迸射出恨意，如果不是莫璃，参加比赛的就是她。如果不是莫璃，她也不会身中痒痒粉，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丢人丢大了。
    “莫璃也不一定心里难过，说不定她心里是真的高兴。
    你们忘了，莫璃最大的梦想是当王妃，而当王妃的原因就是因为顿顿有肉吃、出门有轿子坐，行动有人伺候。
    这些在左相府可不就能都一一实现吗？她毕竟是嫡长媳，楚相肯定不会太过亏待她，面子上的事要做到。
    她实现了人生理想，怎么会伤心难过？
    再说，楚左相位极人臣，与摄政王自然不能比，但与齐王比起来，只是缺个王爷的头衔，论权势，齐王可不能比。
    虽然楚健身体不好，但莫璃毕竟是明媒正娶过去的……”
    (本章完)

 第205章 是你让我咬的

    第205章是你让我咬的
    “有楚左相在那里镇着，也定不会允许楚健把她虐待得太过分。”
    莫云梅幽幽说道：“这天下，父亲还能坑了自己的女儿不成？自然父亲是为了莫璃好，才为她寻了这样一门好亲事。
    你们也知道，以莫璃的身份能嫁到左相府实属不易。父亲为了她这门婚事，不知费了多少精力。
    等莫璃去了相府，即使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楚相也不会让楚大少爷胡来的。”
    *
    左相府中，外界的传言终于传进楚夫人耳中。
    晚上，楚相一身疲惫地回到寝房，刚躺下，楚夫人便说道：“相爷，我近日听到外面传言，说要嫁到咱们相府的并不是莫云梅，而是那个莫璃。”
    楚相疲乏地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淡淡道：“市井谣言你也信？
    无知百姓闲来无事，就爱发出些妄想、生出些事端，本相听到的谣言多了去。像什么哪里的山神显灵了，谁家被鬼缠上了，甚至有人说明年是末日，所有人都要死。
    这些都不算什么，更有那无知和可恶的，私下专门造谣皇室和咱们这样的显赫府邸，说着各种爱恨情仇，就好像他们亲眼看到过似的。
    说白了，只是嫉妒心在作祟罢了。他们生活在最底层，奔波劳碌命，嫉妒咱们这些显贵的荣华富贵。
    这些浑话，你竟然也往心里去？”
    楚夫人帮楚相轻轻按揉着胳膊，温声说：“我原本也不想信，可见说得人多，便有些半信半疑。”
    “果然是妇人！”楚相语气中有丝轻蔑，“三人成虎，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若嫁给咱们健儿的真是莫璃，倒是健儿的福气。那莫璃我前几日见过，真真是个美人胚子，又有那样的才气。”
    楚夫人有些酸溜溜地说：“她生得再美，能有咱们倩儿美？倩儿可是公认的京城第一美人！”
    提到女儿，楚相不耐烦的表情中多了一丝温和：“自然谁都不能跟倩儿相比。
    两人的美，是不一样的风情。”
    楚夫人细声细气地说：“相爷，倩儿去看望祖母，已有一个多月了，什么时候回来？我这做母亲的，太想念她了。”
    “已经回程了，估计近几日就要入京了。这几天朝政上的事务太多太忙，本相忘了跟你说。”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
    摄政王向来把持朝政，像他近日处理的奏折，以前都是由摄政王亲自处理。也不知为何，这几天摄政王突然全部移交给他。
    他分身乏术，几乎每天都是起草贪黑地忙，但他从未想过假手于人。能处理这些大事，等同于摄政王放权给他，他自然要把这些权力牢牢抓在手中，岂能放权给别人？
    近两年，萧右相在民间和朝中的声望日益高涨，他与右相向来政见不合，自然得提防着萧右相。
    至于府里的事情，他哪有时间顾及。健儿的婚事他原本想亲自操办，可现在已无暇分身，只能交给夫人和管家去处理。
    “太好了。”楚夫人隐隐有些兴奋，“健儿成亲，倩儿作为亲生妹妹，应该在场才算圆满。”
    “嗯。”楚相低沉应了一声，他只想立刻就睡过去。
    “老爷，我听说莫璃并不得莫侍郎宠爱。你说，莫侍郎当真舍得把最疼爱的莫云梅嫁过来？该不会真如传言那般，是莫璃吧？
    莫府可是连齐王都没看上，为了毁那门亲事，不惜让莫云梅在大婚当日滚出花轿。到时不会也给咱们来这么一出吧？”
    “自然不会。齐王花天酒地、朝三暮四的，莫侍郎看不上，也是常理。最重要的是，齐王那门婚事是皇上口谕，莫侍郎不好明着抗旨。
    但健儿这门亲事不同，是莫侍郎主动让媒婆过来提的，莫侍郎更是主动向本相示好。
    不难理解，莫侍郎巴结齐王，半点好处捞不到。但巴结本相则不同，本相找个事情让他轻轻松松立个功，我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几句，他被革的俸禄说不定就恢复了。若是运气好，连官职也能一块儿复了。
    他要巴结本相，自然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拿莫云梅换他的仕途，值了！
    至于外面为何会传莫璃，也极好理解。”
    楚相睁开眼睛，抬抬左胳膊，示意楚夫人按摩左侧：“民间向来有长姐未嫁、妹不能嫁的风俗，百姓听到莫小姐要出嫁，自然会先想到莫璃。
    莫璃若真能嫁到相府，也是造化，但莫云梅的生辰八字帖早已送到本相手上，怎么可能会是她？
    明天还要上朝，睡吧！”
    *
    画舫中，莫璃原以为战北擎说完事情，就会送她回岸上。却没想到，直到日当午，战北擎也没有送她回岸的意思。
    相反，他还命人将画舫划到湖心的小岛，停泊靠岸。
    “下船！”
    战北擎伸手，想将莫璃扶下船。
    莫璃看了看骨节分明的如玉大手，纵身一跃，跳到岸上，冲战北擎扬了扬眉。
    战北擎收回落空的手，薄唇斜勾：“璃儿果然是兔子！”
    “你！”莫璃磨磨牙，瞪了他一眼，“小心急了咬你！”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将衣裙卷了两卷，朝她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兔子真会咬人？大可一试。”
    莫璃默默盯着他，看到他那漫不经心的傲慢神色，忽然抬起他的胳膊就狠狠咬了下去……
    莫璃动作很迅速，咬完立刻就松开他的胳膊，看到咬出的一圈深深牙印，得意又挑衅地冲他抬起精致的下巴：“是你让我咬的！”
    战北擎看了看牙印，没怒，反而似心情不错得将袖子放下：“果然是吃草的兔子，咬人都不疼。”
    他盯着她的唇，目光沉了沉：“可能是嘴巴小的原因。
    本王命人准备了午膳，不过全是肉，没有兔子可以吃的草。”
    他心情愉悦地往岛中心走，莫璃嘟着嘴跟在后面，盯着他高大的背影。好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我才不当兔子，我是吃肉的小狐狸！”
    “呵！”
    极轻极轻的一声低笑，短促到令莫璃以为是幻听。
    (本章完)

 第206章 本王……喜欢兔子

    第206章本王……喜欢兔子
    战北擎愉悦的声音传来：“快走，小兔子，小心被狐狸吃了！”
    莫璃在他身后挥舞一下拳头，咬了咬牙：“你在前面，要吃也是先吃你！”
    战北擎转身，莫璃立刻收回小拳头，嗔瞪着他。
    “本王不是兔子，不过，本王会保护兔子！”
    一座青瓦白墙的园子出现在两人面前，门开着，夜魅正站在那里。
    “王爷，午膳已备好。”
    “嗯。”
    莫璃随着他进了园子，战北擎在一处四面花香的竹亭中坐下来。
    竹亭的石桌上摆着午膳，果然全是肉，烤鹿肉、烤鱼肉、烤山鸡肉……
    肉香味四溢，拱入莫璃的鼻息，她使劲吞了口口水，顿觉腹中饥饿难耐。
    “坐！”战北擎将其中一盘肉端到她面前，“这是你的同类——烤兔肉。”
    莫璃瞅他一眼，看在美食的面上，不跟他计较。
    战北擎执紫砂壶，往紫砂杯里倒了杯清茶端给她：“厨子厨艺不错，虽全是肉，但烤得并不会让人觉得腻。
    你若是不习惯，可以喝茶清清胃。
    不过，你应该不会不习惯，毕竟你说过，你想顿顿有肉吃。想来，应该吃蔬菜吃腻了。”
    “是啊！”莫璃瞪着他，故意挤兑，“小女在山中长大，可是从小没见过肉。
    哪像王爷，吃肉吃到腻。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朱门就是指王爷，冻死骨就是指我了。”
    听完她的话，战北擎只是勾了勾唇，便执起玉壶，将白玉杯倒满。淡黄微棕的颜色，那扑鼻的熟悉酒香，立刻让莫璃直了眼。
    她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千酌酒、她最喜欢喝的千酌酒……
    眼看着那酒被微绯的薄唇抿了一口，莫璃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越发觉得口渴。
    “咳，王爷，我喝茶、您喝酒，这不是待客之道吧？”
    “如何不是？”战北擎望到她那馋猫一般的目光，皱了皱眉，“本王跟你说过，女子喝酒对身体不好。
    本王的酒烈，你更不能喝。”
    好久没喝过千酌酒的莫璃，被酒香勾得不行，低声细气地打着商量：“王爷，我酒量大，只喝一杯行不行？
    这酒闻着好香，一定很好喝。”
    “不行！”战北擎一口回绝，“半杯都不行！
    你若是醉了，本王不敢保证……”
    莫璃朝天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证：“王爷，我酒品很好的。
    即便真的喝酒了，只会倒头就睡，绝对不会对王爷做什么的！”
    战北擎几乎要被气笑：“你就不担心本王会对醉酒的你做什么？”这小女人这么不知道保护自己吗？他会担心对他做什么？若真对他做什么，他……甘之如饴！
    莫璃狡黠地眨眨眼：“王爷不是好男风吗？我不担心！”
    “好男风的话是你说的，本王从未说过。”
    莫璃的警惕之心终于战胜了对酒的馋欲：“你不好男风？”
    战北擎勾了勾唇：“本王说过，你自己去观察发现。
    璃儿，你这酒馋的神色，跟一个人，还真像！”
    莫璃心尖颤了颤：“跟谁？”她用开玩笑的语气掩住心虚，“是不是跟街上的酒鬼很像？我比酒鬼可有品多了。”
    她这爱喝酒的毛病，不知被师父训斥过多少次，可就是改不了，唉。这或许就是她的弱点之一吧。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盯着她：“跟神医！”
    莫璃天真地笑笑：“我只有幸见过神医一次。王爷，神医也爱喝酒吗？
    那我一定能跟他成为朋友。”
    “本王也爱喝酒，这么说，你承认本王这个朋友了？”
    莫璃睁大眼睛，战北擎这算是顺竿爬吗？不过……
    她抿了抿唇：“王爷，成为朋友的前提是一起喝酒，王爷要分我几杯吗？”
    战北擎抬高声音：“夜魅！”
    夜魅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踏着轻功冒出来：“王爷！”
    “去备点米酒，烧热了给莫小姐喝。”
    “这……”夜魅有丝为难，“王爷，岛上没有米酒。属下若是乘船、再坐马车去京中买，一来一回，恐怕要耽搁不少时间。”等那个时候，午饭早就吃饱不知道多久了。
    战北擎淡淡吩咐：“去！”
    “是。”夜魅刚要走，莫璃叫住他：“不必了。谁说要喝米酒了？”米酒多没劲儿，跟喝饮料有什么区别。
    战北擎问道：“不喝？”
    莫璃有些不乐意：“要喝就喝你这种酒，要么就不喝。”
    战北擎抬手，夜魅踏着轻功离开。
    “那是你不喝的，并非本王不同你喝酒。如此，本王是你的朋友了。”
    莫璃情绪低落地喝了口淡而无味的茶：“真稀奇，堂堂摄政王，竟然稀罕跟一个不受宠的侍郎之女交朋友。”
    “因为本王……喜欢兔子！”
    莫璃望向他，就听他补充道：“本王还命人在府里养了几只兔子，白色的，璃儿若是闲了，可以去看看你的同类。”
    莫璃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挤兑她几句，他就全身不舒服是不是？
    虽然没有酒喝，但烤肉还是很香的。所以莫璃很没骨气地啃肉，而没有跟他置气。
    *
    等莫璃回到京城时，已是傍晚。
    她也没想到，自己能跟摄政王和平相处整整一天，而且竟然还能相处得很愉快。
    战北擎一回摄政王府，便有侍卫来禀报：“王爷，夜风大人受了伤，外伤倒是不打紧，但内伤有点严重，府医已经给他服了治内伤的药。”
    “本王去看看。”
    战北擎前往夜风所住的侍卫所。夜风的武功，在他的几个贴身侍卫中是最高的，即使放到江湖里，以夜风的武功，也能跻身中上层。
    夜风竟然被人打到内伤！这是前所未有之事。
    不难推测，夜风应该是被莫璃的那位江湖朋友打伤。虽然他只看到了那人的一个侧影，但不难看出年岁与他相仿。
    这么年轻，武功竟能高过夜风，实属罕见……
    他进房时，夜风正躺在榻上。一听王爷驾到，连忙起身，却只起了一半，就扑通一声倒了下去，接着就是一声闷哼。
    (本章完)

 第207章 大婚

    第207章大婚
    这一瞬间，夜风窘迫得没脸见人，明明没发烧，他却只觉得脸烫：“王爷！”
    战北擎打量了他一眼，因受内伤而致面色苍白。侍卫禀报说内伤有点严重，明显是给夜风留了面子。
    “可知道那人什么来头？”
    夜风隐隐有着不服：“王爷，他自报姓名白千宸，来路不知，不过明显是江湖中人。
    属下最近一年是荒于练剑，才败在他手。”
    “是吗？”战北擎淡淡瞥了他一眼，“明显是你内功弱他不少。
    如此年轻，又有此等身手，即使在江湖中也不多见。他出现在莫璃身边，还与莫璃相熟……”
    夜风皱皱眉，了解越多，便觉得这莫璃越神秘。“王爷，莫小姐真的是在深山长大吗？”
    “结论不是你派人调查的？”战北擎拂袖，“派人查查白千宸的底细，往江湖中查。”
    “是。”
    战北擎离开没多久，夜魅便拿了一颗药丸过来。
    夜风接过，放在鼻下嗅了嗅，惊愕地望向夜魅：“这是王爷的益补丸？”
    夜魅瞥他一眼：“当然，如今你这条命值钱了。”
    夜风连忙道：“我不能吃。这益补丸有多难得，你又不是不知道，有钱无市。王爷费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才花高价购得这么两颗。
    下次再想买，都没处去买。
    你怎么能接下呢？
    我的伤喝府医开的药，也能慢慢好起来，何必浪费这么珍贵的药。这药得给王爷留着，我的贱命用不着。”
    夜魅倒了水，端给他：“王爷吩咐，我能不听从？
    再说，王爷看上去冷漠，其实对咱们自己人维护得很。
    王爷说了，他武功高、内力浑厚，没有用到益补丸的机会。倒是叫你赶紧吃下，别想着趁机偷懒。”
    夜风眼眶有点热，冲着正殿的方向抱拳：“多谢王爷，属下必誓死跟随、万死不辞！”
    “别煽情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把药吃了。”
    *
    “雨萱，这支簪子好看，你买这支。”
    连着下了几日雨，今天终于放晴，萧雨萱早在府里憋不住了，拉着莫璃来逛街。
    前几天受了风寒，恰好听说莫璃要嫁给楚健的事，急得她不顾生病，就上了马车来到莫府。还好，虚惊一场！
    莫璃说了，要出嫁的肯定不是她，外界怎么说那是外界的事，还神神秘秘得要她保密。
    她一见莫璃那满目的狡黠，就知道这场婚事肯定有文章，不管怎样，横竖莫璃不吃亏就行。
    “这支啊……”萧雨萱举着仔细打量，“会不会太素了？”
    “偶尔也要换换气质嘛。”
    萧雨萱又拿起另一支镶红宝石的金簪，豪爽地说：“掌柜，这两支簪子我都要了！”
    莫璃笑着对她竖起拇指：“有钱！”
    “姐不差钱！”萧雨萱哈哈笑道，“怎么样，学得像不像，有没有学到你说这话语气的精髓？”
    莫璃傲娇道：“学到本小姐的五成精髓吧，继续努力！”
    掌柜将两支簪子用锦盒装好，萧雨萱付了钱，边往外走，边将盛有红宝石金簪的锦盒塞给莫璃：“给！”
    莫璃惊讶：“给我的？”
    “当然。”萧雨萱白了她一眼，“不然我干吗买两支？”
    “这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莫璃将锦盒塞回给萧雨萱，却又被萧雨萱给塞了回来。
    “莫璃，你以为我是白送你的？本小姐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你知道吗，楚倩后天就要回来了。原本昨天就能回来，被连日的雨耽搁了行程。”
    “楚倩？”因为莫府与左相府的联姻，莫璃近期对楚姓还算敏感，“你是说，楚健的妹妹？”
    “当然，以前我跟你提过，楚倩是京城第一美人！”
    莫璃不解：“她回来，跟你送金簪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那个楚倩跟莫云梅一样令人讨厌，两人都心高气傲、眼里容不得别人比她们优秀。
    不同的是，莫云梅会装，把嫉妒藏在心底。
    楚倩就不一样了，她生在左相府，从小又深受楚相和楚夫人喜爱，又有那么多小姐捧着她，她一向以自己的美貌和才艺优秀自居，不容许别人高过她。
    其实，真正论相貌，京城也有美貌跟她不相上下、或略胜于她的，只是那些巴结楚相的人，送了第一美人这顶帽子给她，叫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大家就都觉得她是京城第一美人了。”
    莫璃轻笑：“你父亲是右相，也是从小深受右相和萧夫人喜爱，怎么没见你心高气傲、也没见多少人捧你呢？”
    “我当然不一样。”萧雨萱神气地扬起下巴，“我父亲可是廉洁清正的好官，也从不以丞相自居。
    那些喜欢巴结和奉承的人，在我父亲这里得不到任何好处，说不定还会得到一通斥责。
    没人奉承父亲，自然也就没有捧我。没那么多人捧我惯我，我没有那么大的自信去心高气傲。
    莫璃，楚倩嫉妒心极强，而且从不掩饰，若是见到你这倾城的容貌，还不得嫉妒死？”
    莫璃笑道：“什么容貌倾城，别被人听到笑话咱们。
    既然楚倩嫉妒心强，那你还送我这个招摇的簪子？好让她嫉妒我吗？”
    萧雨萱坏坏地笑了：“就是要把你打扮得美丽动人，看她嫉妒心发作、鼻子被气歪的样子。
    依你这容貌，还有前阵子比赛出的风头，你以为她就不嫉妒你？既然左右都是要嫉妒，索性酸死她，如果气得病上几日，那就更好不过了。”
    莫璃无奈得笑着摇摇头：“你太阴了，雨萱，你变坏了。”
    萧雨萱温温柔柔地眨了眨眼：“以前我可善良了，如果变坏，那就一定是跟你学的。”
    *
    明天就是初六，楚健与莫小姐的大婚之日。
    莫璃入府一个半月以来，莫长海第一次踏进她的小院。
    从迈进院门门槛的第一脚，他就皱起了眉，对身旁的吕心莲斥道：“明天楚相府的人来接亲，难道就叫他们来这院里接新娘？
    这么简陋的院屋，连楚相府的下人都不如，传到楚相耳朵里，会怎么想？
    ?  ?ps：剩下的明天下午更~
    ?      不知宝宝们打疫苗没有，别人都说打针时不疼，为什么我打针时好疼好疼，而且现在困得脑子不想动了~
    ?
    ????
    (本章完)

 第208章 这叫不简陋？

    第208章这叫不简陋？
    莫长海拉下脸训斥：“本来莫璃养在老宅，已颇受人非议，若是再见她住这么简陋的院子，楚相会以为，我们是把最不喜欢、最嫌弃的女儿扔给他。
    那这场婚事，对老夫还有何益处？”
    吕心莲委屈解释：“老爷，莫璃住这里，是跟您报备过的啊。”
    莫长海一时哑然，顿时脸拉得更长：“老夫平时走不到这边，没想到院子这么简陋！”
    莫璃带着两个丫鬟，从屋里走出来：“父亲，请屋里坐，院子虽简陋，但屋里不简陋。素霜，去泡茶。”
    吕心莲有些心虚：“老爷，还要准备大婚的事，就别进去坐了。”
    “上次摄政王来，嫌弃我的茶不好，特意送来的好茶。父亲，听说这茶皇宫里也没有几两，十分难得，您不尝尝？”
    她的话，令莫长海很是心动。茶是他生活中的必备品，他平时也爱品茶。摄政王和皇上才能喝到的茶，自然不可错过。
    “既然已经泡上，且进去尝尝。”
    莫璃闪到一边，让莫长海先进去。
    在进入屋内后，莫长海的脸色更加晦暗了：“这叫不简陋？”小小的外间就只有一张粗糙的木桌和几把方凳，再无其它。
    隔着珠帘往内室望去，也没好哪里去。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跟他小时候深山老宅时住的并无太大不同。
    他黑着脸看向吕心莲，斥责道：“怎么回事？老夫记得让你看着添置些东西，就这？”
    “老爷，她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的形象更重要，所以我给她添置了几件衣服和头面首饰。这住的地方，外人又看不到。
    老爷的俸禄被革去五个月，府里的周转有些紧张……”
    莫长海声音严厉起来：“老夫被革俸禄的事，不必你再三提醒！
    府里的周转紧不紧张，你应该反省你自己！连送给莫璃的生活费你都拦截下，跟了老夫这么多年，你没少捞银子贴补娘家吧？”
    他的话，成功戳到吕心莲的心窝子，她像被刺到，立刻红了眼圈，掉下了泪：“老爷，您这说的什么话？
    这么多年，我没功劳也有苦劳。莫璃的生活费是那两个跑腿的下人贪没了，不肯承认。
    我怎么会拿钱贴补娘家？虽然我父亲官职小，但也勉强算得富裕之家，哪里需要我去贴补？”
    莫长海冷着脸斥道：“有没有贴补，你心中有数！这些年，府里也没有什么大项的开支，老夫之前是尚书，俸禄也不薄，银子呢？
    你口口声声说周转不开，这么多年的银子呢？”
    自从发现莫璃的生活费被吕心莲贪没，心细的老夫人特意盘算了一下这些年的大体开支，发现府库里的银子还真是少了不只一星半点。
    他念着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没有与她撕破，只想着以后心细些，时常去查查帐。可此时被莫璃屋里的陈设又挑起了火气，再听到她的胡搅蛮缠，他能不生气？
    什么叫没有外人知道，摄政王和右相府的萧雨萱都曾来过，那萧雨萱倒没什么，可是摄政王心里会怎么想？
    摄政王把持朝政，万一他给摄政王留下不好的印象，升官可就难了。
    莫长海越想越气，果然是出身小门小户的女人，就只能看到眼前的那点利益。他就不该那么信任她！
    吕心莲一时被问住，哭得更大声：“老爷，日常开支不需要银子吗？
    看似普普通通的小开销，累积起来，数目就大了。
    还有、还有……”
    她一时又想不出还有什么，以袖掩面，哭着跑开。
    金杏银杏连忙冲莫长海福福身，跟着离去。
    莫长海气愤得拂了拂袖，看向莫璃时，神色缓和了些：“莫璃，为父不知道你的生活环境这么简陋，否则老夫定不容她这样。
    你也是，受了委屈也不跟为父说，憋在心里别人怎么会知道？”
    这个女儿就要嫁到左相府，他自然面子上的事要做足，不能给她留坏印象，以免她在楚相面前乱说。还好，莫璃自从进莫府，他与她接触虽然不多，但给她留的印象应该还不错。
    上次吕心莲的嬷嬷让她受委屈，他可是帮她惩治了常嬷嬷，打个半死。
    莫璃睁着一双天真的眸子，无辜又疑惑地望着他：“父亲，不简陋啊！
    您看，这房子、桌子、凳子，都比山里的结实多了。您不知道，老宅的小凳子好几把都是三条腿的。”
    莫长海诧异地望着她，若不是她真的一脸满足之相，他几乎以为她在反讽。不过，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莫璃自幼生活在山中，生活环境简单，那里民风纯朴，村民思想也单纯。哪里有京城这些人的勾心斗角与阴谋算计。
    莫璃成长于那样的环境，自然思想也同样单纯。在破旧的老宅里生活十几年，有朝一日住在现在这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房子里，当然很满足。
    就像他少年时离开大山，给一个富户少爷当书童时那般满足。那时的他，不必干什么重活，每天都能吃跟少爷同样的菜，能跟着少爷读书识字，真的很满足。
    只是人心会变，当他适应了那样的生活，便不再满足于现状了……
    不过，莫璃满足没有用，明天楚相府的人来接亲，若是看到莫璃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定会多生事端。
    他沉下目光思索，如今要在府里重新收拾出一个像样的院落，已明显来不及。
    元昌的毒解后，回了官学院，他的院子倒是空着，但元昌倒底是个男人，莫璃搬过去不合适，即使只住一晚。若是传扬出去，对莫府、左相府的名声都不好。
    云婷与她庶母住在一个院子里，已经有点挤了……
    那就只有……
    想罢，莫长海认真开口：“莫璃，虽然你觉得不简陋，但在为父看来，实在住不得人。
    你是堂堂莫府嫡长女，怎可住这样的院子？若是为父早知道，早就吩咐人打扫出一处大院落给你。
    只是你明天一早就要出嫁，已经来不及。
    这样吧……”
    (本章完)

 第209章 我想笑就笑喽

    第209章我想笑就笑喽
    “你现在就搬去云梅的院子，她那里还算大，东西厢房另算，单只正房就有五间，你们一人住一边。”
    莫璃为难地说：“这……不太好吧？二妹妹可能不愿意……”
    莫长海呵呵一笑，站了起来：“你多虑了！
    云梅向来知书答礼又懂事，还时常替你着想，若是听到你搬过去住，她不知多高兴。
    你就只住一晚，又不是长久住下去。她即使心中真的不愿，也会理解和遵父命的。”
    他扫视一圈：“为父见你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搬的，只人过去就好。
    为父现在同你一道过去，跟她解释一下。”
    “好，请父亲先行，我收拾几件衣服和首饰。”
    “不用了，你晚上要换嫁衣，从头到脚都是新的。日常穿的衣服，嫁妆里已经备下，以前这些都用不到了。”
    莫璃微笑着屈膝：“好，多谢父亲。”
    莫长海先行，莫璃落后几步，对素霜低声道：“你去跟环姨说，让她还待在这里，我们明天还要回来。”环姨心里对莫长海有恨，听到他来，根本就待在小厨房里没出来。
    素霜应下：“好。”
    “还有，”莫璃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院门，“小镯……”
    素霜欢喜地应道：“小姐，奴婢明白，奴婢一会儿就去找您。”
    莫璃等人一走，素霜就来到院门处，抬抬下巴：“喂，你可以走了！”
    小镯不解：“走？”
    “是，回去找你原来的主子。
    大小姐现在搬去二小姐那里住，这座小院已经不需要看院了。”
    小镯大惊，大小姐竟要搬到二小姐那里住？难怪刚才夫人哭着跑出去了，难道是因为这个？
    “既然大小姐搬走，那奴婢自然也要跟着大小姐走。”
    素霜拦住她：“听不懂人话？还要我说得更明白些？
    你，已经被大小姐解雇了！
    刚才老爷和夫人过来，你没有进去通传就让他们进来，实在太让大小姐失望了。
    再说，大小姐要出嫁，你还跟着，难道是想跟去楚相府当妾？
    大小姐心善，定会成全你这个心愿！”
    小镯的脸色变得煞白，她宁愿一辈子做牛做马、做个老姑娘，也不去给楚健为奴为婢或作妾。被变态的楚健折磨死的妾，估计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她狠狠瞅了素霜一眼：“你比我入府晚，应该尊我为大，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素霜揉了揉腕：“怎么，想跟我比划比划？”
    小镯心有不甘地转身就走：“我去伺候夫人。”她亲眼见过素霜轻轻松松把一截腕粗的木棍掰断，她自问骨气硬不过木棍。
    *
    莫长海带着人来到梅院前，已有丫鬟进去通信儿。
    莫长海一抬头，便看到他亲笔题写的梅院二字挂在院门之上。他看了眼莫璃，若是楚相府的人过来，看到莫璃住在这里，这里却叫梅院，明显也显不出对莫璃的重视。
    “来人，把这匾额摘了，一会儿老夫重新写一个，出去找人连夜做出来挂上。”
    莫云梅已经领着丫鬟迎出来，闻言笑道：“父亲，怎么突然要重新写？”父亲是觉得旧了？
    她迈出门槛，才看到跟在后面的莫璃，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
    见了莫云梅，莫长海脸上也有了笑容：“刚刚在做什么？”
    “女儿刚才在绣花，许久没绣，都要生疏了。”
    “好，好啊！”莫长海极为满意，“你也要注意身体，这么勤奋，别太劳累了。
    为父过来，是要同你商议一件事情的。”
    莫云梅温柔笑道：“父亲有事尽管吩咐，怎么还说商议？”
    莫长海进了院子，满意地环视一圈：“莫璃，你来看看这个院子，至少有你的四个大。
    云梅，明天你姐姐要与楚少爷大婚，她那院子太过简陋，会被接亲的人笑话。
    为父就想，让她现在搬过来，从你这所院子出嫁，于咱们莫府的门面上也好看。”
    “搬过来？”莫云梅惊讶，迅速低下头掩住眼中的厌恶。
    莫长海问道：“怎么，有问题？”
    再抬起头时，莫云梅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是有一点问题，床榻不够，父亲需要再买一张榻添置上了。
    姐姐能搬过来就太好了，我时常觉得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太孤单，早就想让姐姐搬过来了。
    可又怕姐姐嫌我愚笨，不肯同我住，所以一直没敢跟父亲说。”
    莫长海哈哈笑起来，神色中有着自豪：“怎么样，莫璃，老夫就说，云梅一定会很高兴，甚至连床榻的问题都帮你想到了。
    老夫再命人买张新的床榻送过来，她原来那张太小，不合适。
    云梅，你先搬西头那间住，把东头这间空出来给她，明天迎亲好看一些。
    等莫璃嫁出去，你再搬回来，你不会介意吧？”
    莫云梅温柔笑着：“父亲，我也能沾点喜气，怎么会介意呢？姐姐是长姐，本该住在东边。
    女儿这就让丫鬟们收拾一下。”
    莫长海脸上尽是满意的慈祥笑容：“你只把床榻收拾一下，为父命小厮搬到西边，其余的原样不动。
    老夫命管家过来把这里好好装扮一下，还有一天的时间，足够布置得喜气洋洋了！”
    莫长海分派好任务便离开，他还要重新题写匾额，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他一走，莫云梅看到下人们都忙碌起来，没人注意她们这边，对莫璃鄙夷地哼了一声：“姐姐听说过一个词，叫鸠占鹊巢吗？”
    莫璃掩住嘴，惊讶地望着她：“你是在说你母亲鸠占鹊巢？”
    一句话，成功令莫云梅大怒：“莫璃，你母亲从未与父亲拜堂，顶多算个妾！”
    “是吗？”莫璃笑容淡淡，一点都不生气，“可父亲和王爷们都说，我是嫡长女。妹妹是在说，他们错了？”
    莫云梅深吸口气，冷哼一声：“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利。
    你也欢腾不了多久了，赶紧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多笑一笑。等嫁去相府，你还有没有机会笑，还得两说。”
    莫璃无辜地望着她：“为什么没机会笑？我想笑就笑喽！”
    (本章完)

 第210章 本王带你出去

    第210章本王带你出去
    “呵，无知！”莫云梅蔑视地盯着她，“但愿你明天还能笑得出来！
    姐姐，楚大少爷的身体不能拜堂，该不会你要走你母亲的老路吧，啧啧啧，作为妹妹，我真是万分同情你！”
    莫璃微笑着回视她：“谢谢妹妹。父亲说了，嫁去左相府，顿顿有肉吃、行动有人伺候、出门有轿子坐，而且左相府特别大，都快赶上王爷们的府邸了。
    妹妹，你是不是很羡慕？”
    “呵，”莫云梅看傻子似的望着她，“说得我还真是羡慕得很！
    莫璃，在我面前你装什么，嫁过去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明白。口是心非，改变不了你的命运！
    不过也是，依你的身份，若不是楚大少爷身体抱恙，你也没机会嫁过去。
    你记住，在相府要多多铭记父亲给你找的这门好亲事。
    凝香，过来！”
    莫云梅的大丫鬟凝香走过来：“小姐。”
    莫云梅瞥了莫璃一眼：“凝香，把屋里值钱又易藏的摆设和首饰都收起来，不然人多手杂，别被什么人给趁机顺走了。”
    凝香笑道：“是。”
    “还有，交代她们，明天大小姐一走，就要开窗通风，把里里外外都要认认真真洒扫一遍，别沾染上什么晦气的东西。”
    “是，奴婢遵命。”凝香瞥了莫璃一眼，离开。
    莫云梅细细观察莫璃，却没在她脸上见到一丝怒色，不由有些挫败与憋闷。
    莫长海再次过来，莫云梅阴郁的脸色立刻变为温柔的笑意：“父亲，您有事吩咐？”
    “嗯。老夫暂时把梅院改为云璃院，你没意见吧？”他走近莫云梅，低声道，“等以后再改回来。”
    莫云梅温柔道：“当然没意见。父亲，我正跟姐姐说话，让她嫁过去以后，常回府看看。
    可姐姐似乎不喜欢我，不搭理我。”
    莫长海看了莫璃一眼，又看向莫云梅：“你姐姐在深山长大，不擅与人交流，或许有些怕生。你虽是妹妹，也多让着她点。
    你现在去看看你母亲，去开解开解她。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在这个时候闹！今天府里的事情多得很，叫她别添乱了，赶紧出来忙事情。”
    莫云梅疑惑：“父亲，母亲怎么了？”
    莫长海有些不耐烦：“她怎么了，你自己去问。但凡你母亲有你一半的善解人意与知书答礼，老夫也能少操点心。
    注意别惊动你祖母，免得多生事端。”
    “是，女儿知道了。”
    *
    一府的人都在忙碌，及至下午，莫府已经焕然一新。
    云璃院的牌匾已经做好，挂了起来，上面还搭着火红的绸缎。院中的树木更是系了大大小小的红花。桌椅擦得铮亮，莫璃所在的东侧内室更是崭新一片。
    晚上，云璃院中照得灯火通明。
    大红的嫁衣就摆在榻上，头面首饰是左相府特地遣人送过来的，金灿灿的，恍花了吕心莲的眼。
    掩住眼中的贪婪，吕心莲说道：“有劳两位嬷嬷了。”
    这两位嬷嬷并不是莫府的人，楚左相对这场大婚极为重视，特意请来两位多子多福的妇人，送到莫府来给新娘梳妆打扮。
    两位嬷嬷彬彬有礼地福了福身：“楚少爷与莫小姐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奴婢们能伺候莫小姐梳妆出嫁，是奴婢们的福气！
    请夫人休息便好，这里交给奴婢们就行。”
    两人拿起胭脂口脂等，开始给莫璃化妆。
    吕心莲看了一会儿便离开，莫璃这张脸平时看着七分清秀三分美艳，可化起妆来，整个人更加娇艳，美艳不可方物，看得她戳心窝子得生气。
    莫璃的相貌跟老爷没一点儿相像之处，可见长相随娘。早就听府中的老人提过，说前夫人如何如何美丽惊艳，现在看莫璃的容貌，便应该差不多。
    老爷平时在她面前表现得对莫璃的亲娘毫无兴致，连提都不提。估计全藏在了心里。男人都一个德行，放着这么美的美人，怎么可能不动心！
    难怪今天为一点点小事就喝斥她，根本就是在想莫璃她娘！
    如今，她看到莫璃这张美脸，就恨不得拿刀子毁了它。她一时半刻也待不下去。
    吕心莲去西边的房间跟莫云梅说了几句话，叮嘱她早些睡，并且叮嘱她一定把隔间的门关好，不要让人进来。
    东唐国有女儿出嫁、姐妹不得出现在场的风俗，否则姐妹两个将来的命运都会不顺。莫璃顺不顺没什么，但她的女儿，一定要一生顺顺利利、大富大贵。
    深夜，大部分人都睡了，只有几个小丫鬟打着哈欠，等着伺候。
    两个嬷嬷看了看她们，吩咐道：“新娘子已经化好妆，不需要人伺候了。这里有我们，你们都下去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到时必须打起全副精神，不能出一点差错。”
    “是。”
    几个小丫鬟打着哈欠退下。
    两个嬷嬷将门关上，这才将声音压得极低：“小姐，我们受王爷之命，来换新娘。
    王爷已经吩咐夜魅大人协助我们，请莫小姐先随夜风大人去摄政王府。夜风大人此刻在莫小姐原先的小院附近。”
    “嗯，两位嬷嬷注意安全。”
    两位嬷嬷给她化好妆，却迟迟不给她戴头面首饰，也没有让她穿嫁衣的意思，她便猜到这是摄政王安排或买通的人。前几天，战北擎亲口告诉她，大婚的事他会处理，让她别轻举妄动，以免打乱他的安排。
    这边要如何行事，她没追问。换新娘这种事，对别人来说是大事，对把持朝政的摄政王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事，摄政王必然会安排得滴水不露。
    她趁着夜色、机警地注意着周围，蹑手蹑脚来到小院前时，见到的并不是夜风，而是一袭玄色锦衣的战北擎。
    她有些惊讶，战北擎堂堂摄政王，竟然亲自来接应她！
    战北擎走近她，微微俯身，薄唇凑近她的耳朵：“别出声，本王带你出去。”
    他双手环抱她的腰，脚尖轻点，拔地而起。
    莫璃的鼻尖缭绕的，是战北擎身上淡淡的清茶香。
    (本章完)

 第211章 谁说府中没有女子

    第211章谁说府中没有女子
    莫璃不想暴露会武功的事，以免招来麻烦，便任由他抱着。他坚实宽广的怀抱，令她心底升起一种难以言明的安全感。
    战北擎带着她落至莫府墙外，一匹黝黑的骏马停在那里，牵马的人正是夜风。
    战北擎没有放开她，而是直接抱着她飞身上马，夜风立刻松开缰绳，战北擎轻轻一夹马肚，骏马便飞驰而去。
    莫璃从战北擎身前探出头往后看，只见夜风跃上莫府墙头，消失在夜幕中。
    “别乱动！”低沉的声音伴着男子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有些痒。
    莫璃尽力坐直，却因为马的颠簸，后背不时擦过战北擎坚实的胸膛，她有丝不自然地拂了拂鬓边的碎发：“去摄政王府？”
    “嗯！”战北擎的唇角微微上扬。
    眼见摄政王府就在前面，再看到府前挑着的大灯笼与守夜的侍卫，莫璃便想跳下马。却在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时，被战北擎单手圈紧纤腰：“别动！”
    莫璃只觉得脸有点热：“下马！”
    “驾！”战北擎不但没勒马，反而喝了一声，策马直奔进府……
    莫璃惊愣地睁大了眼……
    “怎么，刚刚不是要下马？”
    莫璃这才发现，马已停在摄政王府内，战北擎不知何时已下了马，正站在一侧向她伸出手，似要扶她下马。
    莫璃没用他扶，翻身轻盈下马，骏马被侍卫牵走。
    “今晚你先住在这里，以免事出意外。
    只要莫长海找不到你，即使发现新娘换了人，时辰一到，他也必须要将一位莫小姐嫁过去。至于是莫二小姐还是莫三小姐，就只能他自己去衡量了。
    楚相可不是齐王，齐王虽有王爷头衔，却并无权势。楚相位极人臣，莫长海不敢造次。”
    莫璃打量了一圈，看到站岗的侍卫，和偶尔路过的下人，才记起摄政王府并无女人。她现在是女子之身，若是被人知道夜宿摄政王府……
    身为现代人，她对这个倒看得不重，况且以后她会离开京城，投身江湖，京城的人要如何说她，她到时也听不到了。
    但是她不想她的名字跟摄政王有过多牵扯。
    “王爷，府里没有女子，我住在这里不方便。我还是找家客栈去住一晚吧。”
    战北擎眼底有丝戏谑：“谁说府中没有女子，你不就是女子？
    你以为，莫长海若是发现新娘被换，在莫府找不到，就不会往客栈去寻？
    整个京城，没有比摄政王府更安全和隐秘的地方。莫长海无论无何都不会想到，你会在摄政王府。
    还是说，你在担心什么？
    别忘了你说的话，本王好男风！”
    莫璃撇了下嘴，她岂会担心他做什么事？他若真敢不轨，她就让他见识见识加强版禁欢散的厉害，让他与齐王做一对难兄难弟。
    “我住哪儿，客房？”
    战北擎抬脚带路：“随本王来。客房在装修，现在不能住人。”
    莫璃跟着他穿过几道门，来到一处楼阁。
    “你就住这暖春殿，从暖春殿的后门出去，就是摄政王府的后花园。
    明早起来时，你可以游览花园。左相府大婚，邀请了本王观礼，所以明早本王不在府中。”
    战北擎停在暖春殿前：“需要本王陪你进去吗？”
    莫璃福了福身：“夜已深，小女恭送王爷！”
    战北擎绯薄的唇角几不可见得上扬：“摄政王府很安全，放心就寝。”
    莫璃点了下头，进了暖春殿，将大门从里面上栓。
    吃了闭门羹的战北擎噙着笑摇了下头，转身去了旁边的祥云殿休息。
    *
    天朦朦亮，一袭盛装的吕心莲便带着丫鬟们来到云璃院，直奔正房东侧。
    一进大红装扮的喜庆卧房，她便看到端坐在榻上的新娘子。新娘子穿着大红的繁复嫁衣，头上蒙着大红的盖头，坐得端端正正。
    宽广的衣袖盖着她规规矩矩交叠在膝上的双手，只露着大红色的蔻丹。
    她坐相淑女，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楚府送来的两个喜嬷嬷一左一右站在她身侧，见吕心莲进来，福了福身。
    “啧啧啧，”吕心莲上下打量着新娘子，尽管除了红色什么都看不到，但并妨碍她眼底的得意之色，“果然人靠衣装，这一打扮，果然就是最美的新娘子！
    两位嬷嬷既要帮她梳妆，又要教她规矩，真是辛苦了。”
    其中一位喜嬷嬷笑道：“莫小姐冰雪聪明，一点就通，奴婢们不辛苦。只是她盖了红盖头，就不能说话，也不能给夫人行礼了，还望夫人见谅。”
    碍眼的人终于要送走，吕心莲心中正得意，哪里会计较这个，她笑得合不拢嘴：“我也难得能见她这么淑女的一面，可见她对楚大少爷是发自心底的喜欢。
    等到了左相府，还望两位替莫府多多美言几句。”
    “夫人言重了，小姐这么乖巧懂事，楚相爷及楚夫人、楚少爷喜欢都来不及，何需奴婢们再笨口拙舌地献丑。
    夫人，看看天色，相府的迎亲队伍应该已经启程了。您作为莫府的当家主母，是不是还要去前面忙？”
    吕心莲笑道：“可不是？别看莫府不大，这里里外外的事，我离开半刻都不行。
    这不是老夫人和老爷让我过来看看准备得如何了，有你们两位有经验的嬷嬷，我就知道必无问题。好了，我先去前面忙了。”
    喜嬷嬷慈祥地笑着福了福身：“莫夫人管家能力强，自然事事都离不开您。夫人您尽管忙，这里交给奴婢们即可。”
    吕心莲神情得意地离开，以后再不用在府中看到那张讨人厌的脸。莫璃还有点用，但愿能帮老爷换个好前程，恢复尚书之职。再不济，俸禄总能恢复吧？
    她一走，两位喜嬷嬷对视一眼，帮被点穴的莫云梅又整理了一下衣服，俯身到她耳边悄悄说道：“莫小姐，如果不想受苦，您就好好配合。
    您也别怪我们，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此事一了，我们就拖家带口远离京城，您也别想着去报复我们。”
    (本章完)

 第212章 一拜天地

    第212章一拜天地
    “您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莫大人与莫夫人。竟然要把好好一个才貌双全、别人求娶都娶不到的妙龄女子，嫁给一个变态的瘫子！
    同样是莫府的小姐，莫大小姐却从小被送到那缺吃短穿的山沟里，命已经够苦了。您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也该受一回苦了！”
    略胖些的喜嬷嬷低声道：“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
    “这不是闲来无事、警告她少生事非吗？”
    胖嬷嬷眉眼有几丝轻蔑：“她被点了几处穴道，想生事非也生不了。两位大人说过，这穴道要十二个时辰才能自动解开，等那个时候，差不多就洞房了。”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胖嬷嬷扫了眼莫云梅的腿：“莫小姐的腿部虽没被点穴，但服了软骨散，也不用担心她跑。想跑，她也得有力气跑。”
    红盖头下，莫云梅的泪早已将妆弄花。她的眼中迸射出强烈的恨意、怒意与焦急，想大声斥骂、想大呼救命，声音却哽在喉咙口，半点儿声响都发不出来。
    整个人就如离魂的木偶，能听能感受到外界，却怎么都动不了。
    吕心莲离开时，特意去推了推正房西侧隔间的门。门关得死紧，看来云梅没有忘记她的叮嘱，她满意地前往前院。
    不多时，外面炮竹声声，热闹喧哗的人声鼓声唢呐声直传到莫府后院。
    小丫头们边笑边跑着进来：“来了来了，姑爷的人来了！”
    很快，楚健的贴身侍卫康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来。
    尽管新娘蒙着红盖头，康顺却也不敢直视，他俯身抱拳：“属下奉相爷、少爷之命，来接少夫人上轿。”
    按东唐国的风俗，新娘子应该由新郎背上花轿。
    但是楚健因为身体原因来不了，虽然由康顺代替前来，但毕竟男女有别、楚健性格又扭曲，给康顺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碰新娘一根手指头，更别提背了。
    这些事情，楚相早已考虑到。只见胖嬷嬷走至新娘腿边，背对她半蹲：“奴婢奉少爷之命，背少夫人上花轿！”
    瘦嬷嬷搀起新娘，与素霜一起将莫云梅扶上胖嬷嬷的背。
    胖嬷嬷稳稳起身，瘦嬷嬷与素霜分立两旁，护着新娘往外走。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胖嬷嬷背着莫璃来到前院。
    成亲当天哭，在东唐国是被认为很不吉利的事，所以东唐国没有哭嫁习俗，不必哭着拜别父母。
    胖嬷嬷在莫府众人的欢送下，背着新娘出府，并将她放进花轿。素霜和素香作为陪嫁丫鬟，跟着花轿离开。
    一路吹吹打打，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同齐王大婚那天一样，街道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真没想到，楚少爷竟能娶到侍郎家的嫡女，果然投得好胎，有一个好爹很重要。
    若是普通人家的儿子，就他那变态到动不动就折磨人的性格，纵使有一个好身体，也讨不到媳妇。”
    “错了，普通人家可养不出那种儿子。莫大人在我眼中一向是个清明的好官，没想到为了往上爬，竟也不惜葬送亲生女儿的幸福。”
    “莫大人毕竟做了那么久的尚书，骤然被贬为侍郎，说不定还遭受个别同僚的冷嘲，心态上估计受不了。再说，以前明明对他唯命是从的人，现在却突然跟他平起平坐了，这落差太大。
    莫大人还真是走了一步好棋，知道左相府最缺的是什么，这叫投其所好。
    反正他又不缺女儿，再说，依莫大人的年纪，再纳几房娇妾，再添几个儿子女儿应该不成问题。”
    “可怜了嫁过去的莫小姐啊！
    倒底是哪位莫小姐出嫁，私下怎么有说莫大小姐的，也有说是莫二小姐的。官家的事，咱们平头百姓也打听不到。
    现在出嫁了，总该知道是哪位小姐了吧？”
    “我刚从莫府那边过来，听说是莫大小姐。看到轿旁的那两个丫鬟没，听说那是大小姐的两个丫鬟。”
    “原来是莫大小姐啊！唉，在三大学院中风光无限，以为会被求亲的豪门公子踏破门槛，却没想到落得如此一个下场。”
    “莫侍郎本来就不喜欢她，要不然也不会把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孩扔到深山老林里。
    如果不是前阵子将她接回来，我们都不知道莫府里有这个人！”
    不少人连声叹息，脸上尽是惋惜之情。
    “那日观看三大学院比赛，我们之中多少人见过莫大小姐。论相貌，凭心而说，她比京城第一美人可美得多。
    不光人美，还有才有艺。这样的人本该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好郎君，却要被楚瘫子给糟蹋了，想想就意难平！”
    “没办法，谁让莫大小姐的娘早死了呢？如今当家主母是莫云梅的母亲，难道她能同意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受苦、用来换莫侍郎的前程？
    早就听闻莫夫人苛待她，果然！”
    在百姓们嘈杂的议论声中，长长的迎亲队伍抵达气派的左相府。
    为了彰显对这门亲事的重视，楚左相听到下人禀报后，亲自到府门处迎接。
    喜嬷嬷将新娘背进左相府，一直进了铺了红毯的正厅才将她放下。素霜和素香一左一右搀扶着新娘，两人会武功，扶着她很是轻松。
    正厅两侧，坐着楚左相特意请的观礼官员。坐在最上首的，自然就是摄政王。
    楚健作为新郎，穿着大红的喜服，也坐在厅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被搀扶进来的新娘，眼中有着火热的贪婪，也有志得意满与阴暗。
    “喔——喔——喔——！”
    楚健的贴身侍卫康顺抱着只漂亮的大公鸡，站到新娘旁边。从大公鸡华丽的尾巴和有力的腿腱可以看出，这是左相府特意从上百只公鸡中挑选出来的、最漂亮最强壮的公鸡。
    而且大公鸡的脖子上还系了一朵红绸做的花。
    司礼大声呼道：“一拜天地！”
    康顺跪下去，一手按了三次大公鸡的头。
    素霜与素香则不动声色地微微用力，搀着莫云梅跪下，扶着她磕头。
    (本章完)

 第213章 没想到竟然是她！

    第213章没想到竟然是她！
    看到新娘子是被两个丫鬟扶着肩磕头，楚相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自己的儿子身体有疾，莫云梅身为莫侍郎的嫡女，自然有些傲气，不想嫁过来他也能理解。否则这么多年，楚健也不会迟迟未娶正妻。
    他一直想给楚健找个官宦家的嫡女作妻，一是他的健儿虽身有残疾，但并不代表就低人一等。二则健儿时常怨怪他偏袒弟弟妹妹，三则他不想让健儿因为身体的原因自卑。
    但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哪个肯把嫡女嫁给楚健？五品是他作出的最后妥协、是他规定的最低底线，代表着他最后的倔强，所以才一拖就拖了这么多年。
    原以为他这辈子都很难见到楚健成亲，没想到莫长海竟然肯把女儿嫁过来！他知道，莫长海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有目的，但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莫云梅在京城的官家嫡女中也算小有名气，知书答礼、擅长抚琴，相貌也能排在中上之列，这样的人，自然有自己的傲气。但那又如何，她既然知书答礼，自然就得遵从父母之命。
    如果换成从深山里来的莫璃，他还真不敢保证会不会在此时闹起来。
    思到这里，楚相的眉又舒展开。莫云梅果然如传言一般，贤淑端庄、温婉守礼，即使心中不愿，也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拜堂成亲。很不错，省去他不少麻烦。
    “二拜高堂！”
    一人一鸡，人被两个丫鬟扶着、鸡被康顺抱着，磕头跪拜楚相夫妇。
    楚相捋着胡须，脸上尽是满意又慈祥的笑：“好、好、好！”
    “夫妻对拜！”
    康顺按着大公鸡的头，在楚健的注视下，完成了大公鸡与莫云梅的对拜。
    红盖头下，莫云梅眼中的仇恨几乎要把大红的地毯射出个窟窿。她想喊、她想动、她想跑，却只能折服在点穴之下。
    她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只能任由素霜和素香两个丫鬟摆布。她怨恨莫璃、怨恨点她穴的蒙面人、怨恨那两个喜嬷嬷、怨恨这两个丫鬟。
    她怨恨吕心莲，身为亲生母亲，却然认不出被换成新娘的她！
    她怨恨楚相，楚相身为一国左相，那么精明的人，难道就看不出她被强迫磕头拜堂？
    随着宾客们欢声笑语的恭贺之声，司礼高喊：“送入洞房！”
    胖嬷嬷走过来，弯腰背起莫云梅，新郎倌楚健坐在特制的椅子上被人抬起，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新郎新娘被送入东边的院子。
    因为楚健性格与常人不同，没人敢玩笑起哄。在一群人的声声恭喜道贺与夸赞中，楚健神情志得意满，很是倨傲。
    楚健的胞弟楚仪笑道：“大哥，喜宴已经摆上，宾客们还等着喝大哥的喜酒。
    这大喜的日子，大哥可一定要出席，敬大家几杯，摄政王和几位王爷也在呢。”
    楚健火辣的目光贪婪地落在一袭嫁衣、蒙着盖头的莫云梅身上。隔着盖头，莫云梅都能感受到令她恶心到想吐的猥琐变态目光。
    楚仪注视到楚健的视线，笑道：“大哥，新娘子在这里，外面护卫围得跟铁桶一般，你还担心她被人劫走吗？
    父亲说，王爷们都在，特别是摄政王难得请到。大哥，我成亲时都没请到摄政王，可见这次摄政王很给咱左相府面子。咱们自然不能怠慢了王爷。”
    “走。”
    楚健又盯了莫璃一眼，才命护卫抬着他出去。
    他一走，众人也跟着离开。刚才热热闹闹的房间，霎时间安静下来。
    看到还有两个左相府的丫鬟在场，素霜笑道：“两位姐姐，我们小姐、哦不，少夫人喜欢静，这里有我们在，也没什么需要伺候的，两位姐姐可不可以先到外面？
    姐姐们千万别多想，我们没有不敬的意思。只是少夫人刚成亲，脸皮薄害羞，不太习惯有外人在。”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了然地笑笑：“咱们明白，那我们就先出去了。以后咱们一起伺候少夫人，有什么需要，你说一声就行。”
    她们能猜到，新娘子一定是要偷知东西垫垫肚子，这并不少见。当初二少爷成亲时，二少夫人也这么干过。
    成亲这天，新娘一早就要起来，被禁止吃东西。饿着肚子嫁过来，还要在婚榻上饿着肚子坐一天。当然就靠丫鬟们偷藏的食物垫垫肚子。
    素香说道：“麻烦两位姐姐打点水过来，少夫人想净净手。”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会心一笑。要净手，果然没错，要偷吃东西。
    水端来，一并还有洗漱之物，两个丫鬟退了出去。
    关好门，素霜才低声问：“要水做什么？”
    素香掀开一角红盖头，无视莫云梅那足以杀人的、充满恨意的目光：“你看她脸上的妆都花了，等晚上洞房，还不吓死个人？”
    素霜迎上莫云梅的目光：“是挺丑，给她擦干净，我看妆也不用另化了，免得又哭花。”她冲莫云梅挑衅地扬了扬下巴，“怎么，想让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好好享受吧，我们两个可不轻易伺候人，机会难得。”
    两人刚莫云梅擦干净脸，就听外面有人喊：“见过大小姐！”
    素霜将洗脸的浑水端至一旁，素香迅速将盖头落下。
    门被推开，楚倩趾高气扬地昂着头，带着两名丫鬟走过来。
    “呵！”楚倩上下打量着坐在大红喜榻上的新娘，“莫云梅，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会成为本小姐的大嫂！”
    蒙着盖头的莫云梅仅凭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只是她心中又惊又疑，为什么楚倩喊她莫云梅，而不是莫璃？
    难道这是楚倩与莫璃一早就串通好的？
    仅凭莫璃那个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的乡下丫头，是不可能买通和威胁到两位喜嬷嬷的，背后一定有人。只是她心里一直猜测是萧雨萱，没想到竟然是楚倩！
    楚倩骄傲得跟孔雀一样，向来目下无人，怎么会跟莫璃联合起来害她？
    然而，她被点了哑穴……
    (本章完)

 第214章 当皇后

    第214章当皇后
    纵然心中有再多疑问，莫云梅也问不出口。
    见莫云梅没吭声，楚倩更加傲慢：“本小姐记得，你不是很要强吗？怎么甘心嫁给我大哥？
    怎么，屈服于权势了？呵呵呵，本小姐以前还真是高看你了，没想到也是为了权势趋炎附势之人。
    既然是这种人，以前何必假清高？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莫云梅越不吭声，楚倩说得越痛快：“怎么，哑口无言了？还是没脸见人了？”
    素霜服了服身：“大小姐见谅，还未掀盖头，新娘子不能开口说话，不吉利。”
    “呵！”楚倩瞥她一眼，“这丫头倒是生得不错，本小姐怎么没见过你？”
    “回大小姐，奴婢刚进莫府没多久。”
    楚倩打量了素香一眼：“本小姐记得莫云梅的贴身丫鬟好像叫什么香，那丫头怎么没跟着来？”
    “凝香被莫夫人叫去了，等回门时再过来。”
    楚倩不过是随口一问，对丫鬟们的去处并不感兴趣：“你这丫鬟倒是口齿伶俐。
    莫云梅，虽然本小姐看不起你那惺惺作态的为人，但既然你进了左相府，成为本小姐的大嫂，那以后也勉强可以算作是自己人，本小姐会照拂你一二。
    哦，忘了，成亲后是不能再去官学院的，那本小姐也没什么好照拂你的了。
    祝你早日生个大胖小子，我父亲一直都盼着呐。虽然不是楚府的长孙，但父亲可一直都盼着大哥有后。”
    她高傲地看了看从进来就一动未动、姿势未变的莫云梅：“果然‘贤淑守礼’，你累不累？
    本小姐一个人自言自语，没意思，等你回了门，本小姐再过来看你！”
    楚倩趾高气扬地来，又趾高气扬地离开。
    莫云梅充满憎恨的心头却如坠云里雾里。听楚倩的言语，似乎又不像是跟莫璃串通，那为什么楚倩知道她是莫云梅呢？
    *
    莫府中，顺利送走迎亲队伍，又听到小厮回来禀报说已经拜完堂，莫长海紧绷的弦这才松弛下来。
    这场婚事，虽然莫璃未曾表示过不满，却也没表示过满意。他真担心莫璃会像齐王大婚那次一样，从花轿里滚出来。
    为此，他昨天下午还特意叮嘱过给莫璃新买的那两个丫鬟，让她们一定跟紧花轿，务必看好小姐，不能出一点差错。
    吕心莲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与笑意：“老爷，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莫长海心满意足地摸着胡须：“都送入洞房了，老夫还有什么不放心？
    除了衡王大婚，摄政王从未在任何人的婚礼上出现过，今天竟然去了左相府，可见摄政王对左相的重视，也可以看作是对左相的拉拢。
    可见，老夫这步棋没有走错！”
    吕心莲喜气洋洋地说：“莫璃嫁去左相府，等再把云梅嫁进右相府，我们莫府岂不是左右都能受益？
    将来无论哪个相府倒台，咱们也还有另一个相府支撑。”
    莫长海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见，他拉下脸低斥：“以后休要让老夫再听到这种话！
    果然是妇人拙见，什么都不懂！
    官场上，要么选择一个阵营，要么就保持中立，最忌讳的就是两头讨好。这种人最终会被所有人厌弃！”
    吕心莲立刻发起愁来：“可除了王爷，就属丞相权力最大。我观察这么久，右相府的萧逸飞不仅文武双全、年少有为，而且生得一表人才，只有他才能配得上咱们云梅。
    老爷，不嫁去右相府，难道要嫁给几个王爷？未成亲的这几个王爷……”
    吕心莲愁眉思索，齐王自然是万不能嫁，摄政王虽然权势比丞相还大，但过于冷酷狠戾，一看就是霸道惯了的人，根本不会疼女人，何况外界还传言他好男风。
    摄政王也得排除，景王性格倒也不错，但在朝廷上只挂了个闲职，似乎胸无大志……
    她正发愁间，就听莫长海否认道：“王爷？不！”
    吕心莲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不嫁给王爷？相府不行、王爷不行，难道你要把女儿嫁给尚书府的少爷？
    老爷，咱们云梅是多么优秀的才女，嫁进尚书府是不是有点委屈云梅了？”
    依她看，就属右相府的萧逸飞好，温润懂礼，又才学过人，还有右相作为父亲，可以说是前程似锦。
    莫长海蔑视她一眼：“在你眼里，云梅就只能嫁给这些人，没有更好的归属？”
    吕心莲惊愕：“还有更好的归属？”
    莫长海捋着胡须，志得意满地说：“云梅的相貌、品性、礼仪、才艺，各个方面都很优秀，老夫自然是要把她送进宫里。”
    吕心莲倒抽了口气：“进宫？”进宫这条路，她还真是从未想过。若是进宫当受宠的娘娘，那自然是风光无限，但万一不受宠……
    不可能，她女儿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不受宠？
    莫长海沉稳地点点头：“正是。明年就有大选，是个进宫的好机会。
    以云梅的聪慧和姿色、才艺，经过层层筛选，当个妃是不成问题。若入了太后或皇上的眼，或许还能成为贵妃，亦或者是……更高的位子……”
    想到皇后这个词，吕心莲的心怦怦跳起来。当皇后，是她们每一个女人从小到大的梦想，然而，只能是梦和想，成不了现实。
    现在看老爷这胸有成竹的样子，若是云梅真的当了皇后……
    她想像着那些贵女们艳羡的目光和各种拍马屁，吕心莲觉得整个人有点飘：“老爷，你说云梅真的能……”
    “现在后位空虚，太后早已催过皇上好多次，都被皇上搪塞过去了。
    明年大选，恐怕太后要逼皇上立后了，毕竟立了后，朝政才更稳。
    至于云梅进了宫，能升到哪一层，那就看她的造化了。不过老夫的女儿，怎么都不会差，再说还有左相替我们言好话。”
    吕心莲笑着站起：“能坐到那个位子，自然是好。”可她还是隐隐觉得萧逸飞是个更好的归宿。
    “我去看看云梅起来没，早上爆竹太吵，估计她没睡好。”
    (本章完)

 第215章 璃儿抱得越紧越好

    第215章璃儿抱得越紧越好
    吕心莲来到梅院，抬头看到“云璃院”的匾额，皱了皱眉：“金杏，等莫璃回过门，就让管家跟老爷提一下，把这匾额换回去。
    看着这几个字碍眼！”
    “是。”金杏应了一声，跟着吕心莲进了院。
    院中还有爆竹的痕迹，按风俗需要在院子里留一天，第二天才能打扫。
    “怎么这么安静，云梅还没起？”
    一个平时在梅院端茶送水的小丫头闻声从正房走出来，低声细气地说：“见过夫人！
    夫人，刚刚凝香姐姐出来吩咐，说小姐昨夜睡得太晚，今早又被大小姐大婚的动静闹腾得睡不着，说要补一天觉，命奴婢们谁都不许打扰。”
    吕心莲慈爱地笑道：“跟我想的一样，果然没睡好。”
    她昨夜又何尝睡好了？想到碍眼的莫璃终于要从她眼前消失，简直是辗转难眠，思绪万千。她昨夜躺在榻上，畅想着老爷官复原职、畅想着那些官员家眷恭维她的场景，一时间太过兴奋，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可也就刚眯了一会儿，便被喊醒，要起来准备成亲的事。
    虽然困、虽然累，但她心里是无比高兴的。只要送走莫璃这尊瘟神，莫府就能恢复以前的样子，老爷不会被革职、云梅不会丢脸更不会被烫伤、元昌也不会中毒，一切的不顺，都不会再发生。
    等老爷出去应酬，她也要瞅个空子去补补觉了，她叮嘱道：“这个月不去学堂，补觉可以，但要叫你小姐起来吃点东西。别饿着肚子睡觉，伤胃！”
    小丫头温顺地微笑：“夫人放心，刚才凝香姐姐出来端了肉粥和水果糕点进去。”
    “那好，等小姐睡饱起来，叫她去找我。”
    “是。”
    吕心莲看了眼静悄悄的房间，转身离开。
    *
    摄政王府的花园中，莫璃徜徉于花海中，深吸着芬芳的花香泥土香。
    真没想到，摄政王府居然有这么大的后花园，或许说园林更合适。园林的占地面积极广，假山石桥、亭台楼阁、回廊雕栏自不必说，更妙的是有一处河水与外界连通，在此汇聚成一片湖泊。
    这可比御花园的景致美多了，至少她上次去御花园，就没见到湖泊。
    “如何，可还满意？”
    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畔，莫璃惊讶发现战北擎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侧。
    “什么？”
    战北擎薄唇微微勾起：“对摄政王府的后花园可还满意？”
    莫璃挑了挑眉，什么叫可还满意？她如果说不满意，难道他还能按她的意愿进行改造？“王爷的花园，甚美！”
    “璃儿满意就好。”
    莫璃微笑着看向他：“王爷似乎心情不错，看来婚礼进行得很顺利。王爷没留下吃酒？”
    战北擎缓步前行，示意她跟上：“本王不喜与那些官员虚与委蛇，也不喜欢那种场合，喝了一杯酒，便留夜风代替本王留在左相府。
    况且，有本王在，他们拘谨着也不自在、喝不痛快，本王何必不顺了他们的心意？”
    没想到战北擎会这样说，莫璃倒觉得这样的他平易近人了许多，因此生出几分好感，她半开玩笑地说：“王爷很有自知之明。”
    “还行。”战北擎显然很愉悦，“本王平时也知他们的心思，只是不想让他们顺心如意罢了。”
    莫璃笑出声，战北擎停住步伐注视着她：“璃儿笑起来很好看。”
    莫璃绷起脸：“王爷的意思是，我不笑的时候很丑？”
    战北擎牵起唇角：“本王未曾这么说，璃儿要这么以为……”
    莫璃挑衅地扬起下巴：“如何？”
    战北擎脸上有了肉眼可见的笑意，那笑在他唇上绽放，为他本就俊美无比的脸更加风华绝世：“那本王就要作出断定，璃儿在语言上的理解能力有问题。
    本王可以帮璃儿提升这个能力。”
    莫璃笑起来：“不麻烦王爷了，我又不考状元。王爷笑起来……也很好看！”
    “璃儿这么认为？”
    莫璃笑道：“王爷不这么认为？”
    战北擎神情更加愉悦和放松：“本王如何认为不重要，璃儿的看法重要。
    本王命人在雨花阁备了膳，璃儿应该饿了。”
    想到摄政王府的美食，莫璃抿了抿嘴：“饿倒是不饿，不过陪王爷用膳，是小女的荣幸，小女却之不恭。”如果有千酌酒就好了，只是……
    唉，等改天扮成神医的模样，过来要两壶解解馋。
    莫璃一进雨花阁，便看到满桌的佳肴。香味四溢，勾起她肚子里的馋虫。
    战北擎看到她馋猫似的模样，与她净过手，分宾主坐下。
    “本王让人温了米酒给你喝。”
    莫璃望着寡淡的米酒，更加思念千酌酒的味道，只是……唉，聊胜于无，总比喝茶强：“谢王爷。”
    “不知你爱吃什么，本王只记得你爱吃肉，所以这桌以荤菜为主。”
    “多谢王爷，小女的梦想就是每天有肉吃。我得吃饱，等回莫府，只怕还有一场恶战。”
    现在左相府的楚健应该在喜宴上待客，战北擎把夜风留下，应该是有意让夜风牵制住楚健，让他晚些去婚房。
    莫云梅那边有素霜和素香在，莫云梅被点了穴，只要楚健不去，不会出什么问题。红盖头也不怕被掀，左相府娶的本来就是莫云梅。
    等莫云梅穴道被解，她一定会闹。若莫府发现莫云梅不见了，也定会四处寻找……
    “璃儿不必担心，本王已派人到两府盯梢，一有动静，暗卫会立刻前来禀报。到时本王同你一起去莫府，有本王在，莫长海敢如何？”
    莫璃开玩笑：“王爷的意思是，只要我抱紧您的大腿，就不用担心父亲和楚相？”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说：“璃儿抱得越紧越好。”
    用完膳，战北擎陪着莫璃漫步花园：“楚健与莫云梅已拜过天地父母，事已成定局，楚相也不容莫府反悔。
    但是，璃儿若还住在莫府，今后的日子定不会好过。
    璃儿不如搬出来，本王在京城还有处别苑，景致美又幽静，比莫府不知好多少倍。”
    (本章完)

 第216章 请王爷替我查母亲的线索

    第216章请王爷替我查母亲的线索
    莫璃缓慢地摇了摇头。
    “怎么，璃儿对莫府还有留恋？”
    战北擎以为莫璃对莫府还心存期待与幻想，无情戳穿她的美梦：“莫长海将你遗弃十几年，若不是为了让你替莫云梅嫁给齐王才接你到京城，你至今还住在那无人问津的深山之中。
    现在他更是为了一己之欲，不惜把你嫁给左相府的楚健，你对这样的父亲还有何亲情可期待？”
    可话刚说完，他心头便生丝出懊恼。莫璃毕竟是女子，女子心思细密，他刚刚的话似乎有些重了……
    就在他担心莫璃会伤心难过时，莫璃却勾起唇，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不傻！
    小时候看到别人有爹爹娘亲，我当然心生羡慕。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明白，我没有父亲，莫府里的莫大人，只是莫云梅的父亲，跟我无关。
    我对他已经彻底失望，对他没有任何期待。”
    战北擎认真注视着她的神色，见她不似在掩饰，略微放了心：“那你为何还执意留在莫府？
    莫云梅嫁入左相府，不管幕后操作者是谁，莫长海和莫夫人都会把这事记在你头上。”
    莫璃笑了：“我会搬出去，但不是现在。”
    她忽然心头一动，她留在莫府是想弄清母亲的事情。想知道母亲为何那么神秘，想知道母亲与墨氏掌柜有何渊源，想知道环姨为何恨莫长海、恨墨氏掌柜……
    战北擎身为摄政王，辅佐皇上管理整个东唐国，会不会更容易查清这些事？
    想到这里，她敛了笑，郑重望着战北擎，直接了当地问：“王爷，对您来说，要调查一个人的过往应该不难吧？您能帮我查一下母亲的过往吗？我是指亲生母亲。”
    战北擎不动声色看着她：“你留在莫府，是为了这个？”
    莫璃认真又郑重地点点头：“是，我想知道母亲为何那么神秘？
    正常情况下，母亲即使早逝，家人也会将她的过往和点点滴滴讲给孩子听。可环姨和父亲，却都对母亲的事讳莫如深。
    莫府知道母亲存在过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若是母亲做过什么大恶之事，他们这般也能理解。但从环姨偶尔透露的信息看，母亲又没做过坏事。
    那为什么如此神秘，对她的亲生女儿也不告诉？”
    战北擎眉眼转深，他在派人调查莫璃时，何尝没查过她的母亲。然而，她母亲就似凭空出现的一个人，只是存在了很短的时间。
    那短暂的时间，就是孕育和生育莫璃的时期。并没查到什么更多的消息和有用的信息。
    他原本以为莫璃对她母亲是知情的，谁知莫璃竟也不知情。如此说来，莫璃的母亲确实大有问题……
    “好，本王定会派人去查。你若有什么线索，也可以告诉本王。”
    “我什么都不知道。”莫璃蹙起眉，“我只知道，环姨对父亲心存恨意，似乎是因为母亲的关系。
    具体我也不清楚，环姨从不肯多说一句母亲的事。”
    “这倒奇了……”战北擎起了疑，好端端一个人，为什么如此神秘？人过留痕，可为什么查不到莫璃母亲的信息？
    “敢问令慈尊讳？”战北擎解释，“知道名讳，应该可以查得更快些。”
    莫璃有片刻的犹豫，她开口：“环姨说，她姓殷，名无悔。”
    “无悔？”
    见到战北擎眼底的思索与怀疑，莫璃似找到了知音：“王爷，你也觉得这名字有问题对不对？”
    战北擎望着她：“璃儿觉得名字有问题？”
    莫璃使劲点点头：“什么样的父母，会给女儿取名叫无悔？如果是男子名，倒也正常。
    这么多年，我一直倾向于两种可能。
    一是母亲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外祖父母，确实出于某种重要原因，给母亲取了这个名字，代表着某种特殊含义。
    但我更倾向第二种可能，无悔是母亲出于某种原因，自己取的化名，并不是她的真名。或许是想透过这个名字说明什么，也或许是对自己决断的肯定，也或许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璃儿言之有理！”
    对于战北擎给她的肯定，莫璃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似乎战北擎也这样认为，那事实便真是如此。
    “璃儿，名字用了化名，但这姓氏应该是真的。殷姓，在东唐国倒并不多……”
    莫璃眼中燃起希望：“那是不是等于缩小了调查的范围？”
    战北擎颔首：“本王会派人尽快去查找线索。”
    莫璃郑重其事地福了福身：“多谢王爷！”这次的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诚。
    “等查到线索，再谢也不迟。”
    莫璃很认真地说：“王爷肯在百忙之中帮我，我自然要及时相谢。”
    战北擎勾唇：“这次楚府大婚的事，本王也帮了你，也未见你如此真诚感谢。璃儿，现在本王是你的朋友了吗？”
    莫璃真诚灿烂一笑：“早就是了！”
    “听璃儿如此说，本王甚感欣慰。”
    *
    下午，莫长海从外面回来。一回府，就大步匆匆往云璃院走，脸色不太好，似乎有些焦躁与担忧。
    闻声赶来的吕心莲与他在云璃院前碰面：“老爷，发生什么事了？”
    莫长海声音中夹着急怒之音：“云梅呢？”
    吕心莲大感诧异：“昨夜没睡好，在补觉啊。”
    听她这样说，莫长海似乎略微放了点心，脚步迈得不再那么急，脸上的忧色也有微微减缓：“外面传言，嫁去左相府的是云梅！”
    吕心莲笑了：“老爷，您不是早就知道这个谣言了吗？
    您不是还说，外面那些百姓无知，随他们说，谣言会不攻自破？”
    “可刚才老夫是听胡侍郎这样说！胡侍郎刚从左相府吃喜酒出来，他喝得醉醺醺的，因为不胜酒力，被下人扶着提前离席了。
    他一见老夫就对老夫笑着恭喜，可那笑容实在诡异得令老夫心里发毛。”
    吕心莲笑道：“老爷，你也说他是醉了，酒醉之人的话哪里能信呢？”
    “扶他的下人是左相府的……”
    (本章完)

 第217章 还能插翅飞了？

    第217章还能插翅飞了？
    莫长海拧着眉有些疑惑：“左相府的那名下人竟也说新娘是云梅。
    不过细问之下，新娘子盖头还未掀，所以他没见到新娘，只是听相府其他人说新娘是莫府二小姐。所以老夫才火急火燎地回来确认。”
    吕心莲失笑：“老爷，昨夜我亲眼看着莫璃化妆，也亲口叮嘱云梅待在西卧房别出来。
    今天早上接亲前，我还去看了一趟。两个喜嬷嬷一左一右立着，莫璃被两人训得又乖巧又淑女。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云梅的觉应该补好了。为了让老爷放心，我们一起去把她喊起来。”
    听吕心莲这么肯定，莫长海彻底放下心中的疑虑：“也好，莫璃嫁出去，下一个就是云梅了。
    让云梅振作勤奋些，多多练才艺，争取明年一进宫就获圣宠。”
    两人边说边往院里走。
    “老爷，莫璃已经嫁出去，云梅应该搬回东卧房住了吧？这么多年她一直住在东卧房，乍搬到西边估计睡不好。”
    “明天莫璃回门，应该会有左相府的人陪同。再委屈云梅两天，后天再搬。”
    两人说话间，已来到正房。一个小丫头出来，却不是早上吕心莲见到的那个。
    “见过老爷、夫人！”
    吕心莲见隔间的门仍旧紧闭，问道：“小姐还没起来？”
    “回夫人，没有。”
    “凝香那丫头呢？”
    小丫头恭恭敬敬地说：“回夫人，从奴婢吃过午饭来换班，一直没见到凝香姐姐。
    不过绿丫说凝香姐姐之前端了午饭进去，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小姐休息。”
    绿丫便是上午吕心莲见到的那个小丫头，吕心莲点点头：“敲门，睡了这么久，也该起来了。不然晚上怕是要睡不着了。”
    “是。”
    绿丫拍了拍隔间的门：“小姐、凝香，老爷和夫人过来了！”
    里面没有声音。
    绿丫加重力气再次拍门：“凝香，开门！”
    仍旧没有任何声响传出。
    莫长海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拧起眉，吕心莲直接上前将门拍得咚咚响：“云梅，是母亲，开门！”
    莫长海喝道：“闪开！”
    吕心莲刚闪至一旁，莫长海便抬脚往木门上重重踹去。他虽然没有武功，但毕竟是男人，在为官之前又没少吃苦，所以力气不小，木门被生生踹开。
    虽然心下着急与狐疑，但毕竟是女儿的闺房，他并未直接闯进去：“你进去看看。”
    吕心莲越过隔间，穿过珠帘，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她大惊：“老爷——”
    莫长海不等她说完，就快步进来，榻上空空如也，并没有刚睡过人的痕迹。他的视线扫过紧闭的窗棂，窗棂虽然闭掩着，却并未上栓。
    他猛得转身，目光陡然变得严厉：“小姐呢？”
    跟进来的小丫头红丫一脸茫然，被他狠厉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奴、奴婢不知道……”
    见莫长海大怒，她扑通跪地：“老爷，奴婢是午饭后才过来接差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可能、可能是小姐出去了？”
    一颗心慌乱如麻的吕心莲缓了缓神儿：“老爷，是有可能。红丫，立刻派人去门上问，顺便把绿丫喊来。”
    “是。”
    “还有，问问府里有谁见过小姐，快去！”
    红丫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急匆匆往外跑。
    吕心莲像是宽慰莫长海，又像在自我安慰：“昨晚两个喜嬷嬷给莫璃化妆，我是亲眼所见。
    今早虽然蒙着红盖头，但有喜嬷嬷在，不可能换人。再说，如果是云梅，早就跟我说话了，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不会的、不会是云梅。”
    她强迫自己笑了笑：“云梅肯定是出去了，睡了一天，她也挺无聊，有可能去找佳音她们了。”
    莫长海阴沉的脸往外走，联想左相府的人说新娘是莫云梅，似乎是换了新娘……
    但细想想，换新娘根本不可能。喜嬷嬷是左相府送过来的，院里还有下人，就凭莫璃一个小丫头，能办成什么事？
    出了云璃院，莫长海喊道：“来人！”
    管家正巧有事来禀走至这里：“老爷！”
    “迅速召集府里的下人，询问今天有没有人见过大小姐。再派人去大小姐的院里去看看。”
    管家听得一脸莫名其妙，大小姐不是一早就被左相府的人接走了吗？直觉是老爷把二小姐说成大小姐了，他不确定地试探：“大小姐？”
    莫长海黑着脸肯定道：“大小姐！”
    “是。”
    尽管管家想不明白，但还是立刻照吩咐做事。
    吕心莲追着出来：“老爷，迎亲时，莫璃那两个丫鬟一直跟着。从左相府回来的小厮不也说，那两个丫鬟陪着莫璃拜的堂？
    肯定是莫璃错不了！”
    “是不是，很快就知道。”莫长海大步往前厅走，他的心惴惴不安，但愿，但愿是莫璃。
    怎么可能会是云梅，不，不可能！
    莫府并不算大，等他来到正厅时，管家已经带着红丫来复命了。
    “老爷，从大小姐出了嫁，府里没人见过她。大小姐以前的院子里只有秀环一个人在，没有其她人。”真不明白，老爷今天是高兴糊涂了吗？大小姐此刻自然在左相府，莫府怎么会有人看到？
    吕心莲略微松了口气，脸上有了一点笑容，那笑容是对自己推测的肯定：“红丫，二小姐呢？”
    然而红丫脸色却很不好：“回夫人，几处门房都没见到二小姐出门，也没见到凝香。
    问了府里的人，也没人见过她们。”
    “荒唐！”吕心莲厉喝，“没人见过她们，她们也不在卧房，难道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绿丫呢？”
    绿丫早上说，凝香出来要过东西，那她必然是见过凝香的。
    红丫扑通跪地：“夫人，没有找到绿丫，奴婢问了很多人，中午之后，没人再见过她。”
    莫长海心内烦躁，怒声喝道：“难道几个大活人，还能从府中凭空消失？
    找！”
    管家立刻应声：“是！”
    一时间，莫府内鸡飞狗跳，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应找尽找。
    (本章完)

 第218章 莫大人装得真像

    第218章莫大人装得真像
    桌椅下面、大树后面、床榻底下……，就连茅厕也没放过。
    然而，莫府内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好几遍，仍旧没有几人的身影。
    此时的莫长海和吕心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无比煎熬。有心去左相府询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该如何解释。
    难道说，外面传言莫云梅嫁过来了，我来看看嫁过来的是不是莫璃？
    也不全是坏消息，至少现在莫璃也不在。说明嫁过去的，很可能就是莫璃，但云梅又去了哪儿？
    吕心莲焦躁吩咐：“金杏，你去冯侍郎府上找冯小姐，问问二小姐有没有去过她那里。
    银杏，你去高侍郎府上。”
    两人答应着离开，她又想到，有可能云梅心情太好，逛街买首饰去了，于是又吩咐：“怜杏，你去二小姐常逛的店铺看看。”
    “是。”被改回怜杏之名的小镯也匆忙离开。
    莫长海来回走了数步，吕心莲还往好的方向去想：“老爷，不可能是云梅。如果是云梅，怎么可能甘心拜堂？
    那个时候就闹起来了，还有，交给左相府的生辰八字帖是莫璃的，定是那些不知情的下人听了外界传言，跟着浑说。”
    想到生辰八字帖，莫长海心下稍稍稳了些。对啊，生辰帖是莫璃的，若左相府的人发现新娘是莫云梅，一定会来询问。
    那云梅会去哪儿？为什么绿丫也不见了？
    正思索着，便听得外面吵吵嚷嚷。一个守门的小厮慌慌张张跑过来：“老爷，楚相过来了，还有、还有二小姐！”别的话，他没敢说，也没时间多说。
    莫长海心里咯噔一声，便快步往外走，步伐快得几乎要飞奔起来，一颗心狂跳不已。
    然而他也没走几步，刚迈出正厅，便看到楚相阴沉难看的脸，而他的宝贝女儿莫云梅头发乱糟糟的，更令他几乎要心脏停跳的是——莫云梅身上穿着嫁衣！
    大红的嫁衣极为显眼与熟悉，正是莫府给莫璃准备的那身！
    莫长海踉跄一步，几乎要站不稳。再观莫云梅，脸上全是泪，看起来异常狼狈，但发上并没有属于新娘的凤冠。
    此时莫府的大门外，挤满了闻风过来看热闹的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是很大很大的事。
    东唐国向来第二天回门，莫小姐竟然第一天就回门，还挑在不吉利的时刻——近黄昏。
    而她下马车那狼狈不堪的形象，更代表了事情的不寻常。
    楚相作为莫小姐的公公，竟然也挑在这个时候亲自造访莫府……
    然而隔得太远，左相府的人进入莫府后，他们便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了。纵然如此，仍然没有一人离开。
    不仅没人离开，而且闻风而来的人还越来越多，大有早上成亲时那般热闹。
    吕心莲已经站不稳，被丫鬟扶着，软着腿走到莫云梅面前。还未开口，她的泪已涌出来，脸色煞白，声音更是哽咽到说不了话：“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楚相大怒，“本相倒要问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面对震怒的楚相，莫长海提着精神，尽力使自己镇定一些：“左相，请去正厅。”此时的院中，全是莫府下人，似乎他们此刻都没事做，一齐围聚在这里。
    他忘记了，这些下人正是他命管家召集在此的……
    楚相率着自己的二儿子楚仪走进正厅：“莫大人，请你给本相一个说法！”
    莫长海望望狼狈不堪的莫云梅：“楚相，是下官办事不利，出了纰漏。还好发现得早，现在换还……”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楚仪厉声打断：“莫大人是办事不利！
    我们以为，这么久的时间，你已经做通令女的思想，她愿意嫁到我们相府！
    这门亲事，是莫大人主动跟父亲提起，我们相府未曾逼迫过莫大人任何一句。非但没有逼迫，反而是给足了莫府面子，就连聘礼，也是这个品级官员家的两倍之多。”
    莫长海弯着腰，作足了卑微之势。虽然不知道莫璃是怎么做到新娘换人的，但这些事以后再追究也来得及，当下之急是先安抚好左相，以免殃及他。
    “是是是，楚大人说得是，是下官大意了。”尽管楚仪官职不如他高，但楚仪身后站的是左相，他此时又理亏，只能任楚仪训斥。
    楚相阴测测开口：“莫大人，如果早知令女不愿，我们相府也不会来下聘。当日下聘之时，莫小姐也在场，当时也未见莫小姐抗拒这门亲事。
    怎么，现在拜了堂，要洞房时反而反悔了？大哭大闹不承认自己是新娘，还说什么她是被迫的，新娘另有其人！
    哼，莫大人和莫小姐还真是好算计，是想让楚府在全京城的人前丢脸吗？是想让皇上和众位官员以为，我们相府强迫莫府嫁女？”
    莫长海垂着眼皱了皱眉，对其中两句话有丝不解，不过楚相震怒，他也不敢细问：“楚相，下官怎敢这样想？
    下官素来仰慕左相的威仪，是下官主动要把女儿嫁进相府。楚大少爷不嫌弃莫璃的身世，肯娶莫璃，已经是莫璃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和莫府莫大的荣耀了。
    这些天，莫璃一直表现乖巧，对这门亲事从无抗拒过，谁知……”
    “呵！”楚仪冷讽，“莫大人还真跟莫小姐一样，将这事推到莫璃身上。
    莫大人要说的话，是不是也跟莫小姐在楚府大闹时的说辞一样？
    要说什么新娘原本是莫璃，要嫁给我大哥的也是莫璃，在上花轿时被人胁迫换了人？
    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下，莫大人是不是觉得很光荣、很有成就感？”
    莫长海心下更是疑惑，却对楚仪的喝问心下惶恐不已：“楚相、楚大人，下官不敢。
    只是……要嫁给楚大少爷的，不一直都是莫璃？”
    “呵！”楚仪几乎要被气笑，“莫大人无辜的模样还装得真像！”
    他将生辰帖重重拍在桌子上：“莫大人是有健忘症，忘记曾经白纸黑字写过这个吗？”
    (本章完)

 第219章 摄政王驾到

    第219章摄政王驾到
    楚仪怒色中夹着轻蔑与鄙夷：“既然舍不得莫云梅，又何必送莫云梅的生辰八字？！
    莫璃比莫云梅各方面都优秀得多，若真想嫁莫璃，又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已经近乎哭哑的莫云梅把莫璃恨进了骨髓，莫璃哪里比她优秀，相府的人是眼瞎吗？
    “云梅的八字？”莫长海惊愕地打开生辰帖，上面赫然写着莫云梅的名讳及生辰八字。吕心莲扶着莫云梅，紧张地观察莫长海，见他脸色大变，手下的力道不禁加重。
    莫云梅吃痛，原本就情绪极为恶劣，对吕心莲有着怨气，遂一把甩开她。
    莫长海双目圆睁：“怎么会，这怎么会……
    下官明明亲手写了莫璃的生辰八字，怎么会变成云梅的？”可这字迹，几乎与他的笔迹别无二致，是谁能将他的笔迹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又是谁，将生辰帖换了……
    当时他亲手交到了官媒李婆子的手上……
    是她？可李婆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相怒极冷笑：“怎么，莫大人是要说，这不是你的字？
    这么多年，你的奏折可没少从本相这里经手，本相对你的字迹印象深刻，要不要请各位同僚也过来辨一辨？”
    莫长海望着连自己都要相信的字迹，有些无力争辩：“楚相，下官当时的确亲手将莫璃的生辰帖交给李婆子，一定是李婆子那里出了什么差错，请楚相相信下官，明鉴啊！”
    楚仪盯着他：“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我们相府就配合你一回。
    但你要记住，左相府可不是能够戏耍的，事情查明，相府定会让自作聪明的小人付出沉重代价！
    来人，去请李婆子过来！”
    莫长海前襟后背都已汗湿，脸上更是不断有汗滴落，心慌得不行。
    楚仪冷笑：“莫大人和莫小姐口口声声说，要嫁去相府的是莫璃，怎么不见她人啊？”
    莫长海弯着腰，不敢擦汗：“下官以为她嫁去相府，没在府里见到她……”
    “呵！”楚仪鄙视地冷哼了一声。
    派出去的人不敢怠慢，将马车赶得飞快，很快就把李婆子带了来。
    在被接来的那一刻，李婆子便知已东窗事发。事发的应对之策，幕后的黑衣人早已告诉她，那就是死不认帐，一切推给莫府。经过这么多天的心理准备，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天，所以此时毫不心慌。
    她步履沉稳地进入正厅，平静又茫然地行了礼，便立着等问话。
    莫长海已是等不及，拿着生辰帖便质问：“李婆子，本官问你，当初本官亲手将莫璃的生辰帖交与你，为何传到楚相手中时，却变成了莫云梅的？”
    李婆子讶异地望着他：“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您当初给小人的生辰帖啊！
    小人当时一拿到生辰帖，便直接送去左相府，没有假手任何人。”
    她茫然又疑惑不解地问：“与左相府结亲的不就是莫二小姐吗，这生辰帖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您说是莫大小姐的生辰帖？”
    她尴尬又为难地看了一圈：“恕老妪愚笨，实在听不明白，还望莫大人明示。”
    没往正位看，莫长海已感受到来自楚相的怒目而视，他又急又气：“李婆子，你是在说什么？
    丞相大人在此，你可知说谎欺骗的后果？
    与左相府结亲的明明是大小姐莫璃，怎么会变成二小姐？”
    吕心莲急忙道：“对，我请你去说亲时，明明交待得明明白白，你也答应得清清楚楚，是莫璃与楚大少爷结亲！”
    李婆子茫然又惊讶地望着她：“莫夫人，您明明跟小人说，要给二小姐说亲啊！
    当时小人还特意追问，长姐未嫁，妹妹先嫁出去，恐怕会对大小姐的声誉和未来的婚事有影响。您说没关系，大小姐在三大学院的比赛中取得两个第一，不愁嫁不出去。
    夫人，您都忘了吗？”
    吕心莲尖喝一声：“你胡说！”她几乎要被气哭，“李婆子，你是被谁买通，这么颠倒是非黑白？是不是莫璃？”
    李婆子一脸被辱的模样，气愤地转头看向楚相：“相爷，请您明鉴，小人在这京城说了无数媒，还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莫府与相府的事，小人除了应得的媒钱，又得不到什么其它好处，为什么要说谎？再说，恕小人直言，听闻莫大小姐身无分文，她要想买通小人，得先弄到银子吧！”
    吕心莲气得胸口起伏，伸出食指，指着她骂道：“你、你胡说八道！我们莫府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你要这样陷害我们？
    楚相在这里，一切事情都会水落石出，你还是早说出幕后指使之人，免得受皮肉之苦！”
    李婆子扑通跪下：“相爷，莫夫人竟然威胁小人！
    小人只是个老妇人，经受不住皮肉之苦，若是妥协，定是被屈打成招。”
    “你、你……”吕心莲被气得手指哆嗦。
    “摄政王驾到！”
    摄政王？听到喊驾，厅内众人来不及思索摄政王的来意，连忙出去迎驾。
    等叩拜起身后，莫长海错愕地发现，失踪了一天的莫璃，正站在战北擎身后。
    莫璃的出现，令吕心莲和莫云梅几乎要冲上去嘶咬。莫长海只想冲上前去质问，这一切倒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摄政王散发的强大气场与凛冽气势，让莫长海还保持着几丝理智。他悄悄拉了一下吕心莲的衣袖，提醒她不要造次。
    吕心莲则紧紧拉着莫云梅的手，现在情况已经很糟，如果再惹怒摄政王，那莫府也就没有在京城存在的必要了。
    战北擎环视一圈，孤傲地问：“楚相为何也在？今日令郎大婚，楚相不是应该在相府吗？”
    他的视线在莫云梅脸上扫过：“楚相，这是唱的哪出？新娘不在相府洞房，反而与你在娘家？”
    楚相脸色黑沉难看，怒气冲冲地瞪了莫长海一眼：“这就要问莫大人了，连臣也没明白倒底是怎么回事？”
    “哦？”战北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莫长海……
    (本章完)

 第220章 她昨晚与本王在一起

    第220章她昨晚与本王在一起
    “本王也有兴趣听听。”
    他往府内走，莫长海想趁机拉住莫璃问问情况，怎料莫璃一直亦步亦趋地走在战北擎身侧，没有落下一步，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单独询问。
    一行人进入正厅，自然是战北擎坐在最上首。
    “说来听听。”
    莫长海收回盯莫璃的视线，垂下眼说道：“王爷，莫府与相府结亲，原本定的是莫璃嫁给楚大少爷，不知怎么回事，中间似乎出了差错……”
    “莫璃？”战北擎的语气带了丝诧异，“本王一直都认为是莫二小姐，下聘那天本王也在场，当时说的是……”
    战北擎似在回忆：“两位都说的是莫小姐。”
    楚相回禀：“臣收到莫府送来的生辰帖，写的是莫二小姐的名讳和八字，李婆子去相府说媒时，也说的是莫二小姐。
    今天嫁去左相府的，同样是二小姐！”
    战北擎缓缓颔首：“本王也记得，莫大人口中的莫小姐一向是莫二小姐。那这事与莫璃又有何关系？”
    莫璃也一脸无辜地摇摇头：“小女也听不明白，父亲不是为妹妹说亲吗，怎么又说是我？”
    当事人的回应，令楚仪更怒：“莫大人，连令女都这么说了，你还想说什么？
    今天把二小姐嫁过去大闹，究竟是何居心？”
    本来他大哥楚健就因为从小的自卑导致性格有缺陷，原本心情极好地掀了盖头准备喝合卺酒，怎料莫云梅突然大哭大嚷大闹，哭喊着说被莫璃陷害，新娘是莫璃。
    大哥被深深刺激到，当时就怒了，幸好他怕大哥喝醉了做出什么后果不堪的事，在院子里没敢离开，这才及时阻止了大哥发作。否则……
    这莫云梅哪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臣、臣……”莫长海只觉百口莫辩，多想今天下午发生的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一着急之下，他发起了誓，“臣若有半句假话，定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楚仪脸色愈冷：“若是发的誓都能应验，一年不知要有多少人被雷劈死！”
    莫长海跪到地上：“王爷，楚相，微臣句句属实！一切都是李婆子在中间搞鬼啊！”
    李婆子伏在地上：“小人没有，小人又拿不到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王爷，莫大人和莫夫人跟小人提起时，一直说的是莫二小姐，从未说过莫大小姐。”
    莫云梅已经哭得站不住，跪在了地上，嗓子嘶哑，一出声便疼，又不敢惊了王爷的驾，只能任眼泪扑簌簌地流，不敢发出声音。
    吕心莲气得脸色胀红，呼吸有点困难，她大喘了两口气，跪到地上：“王爷，莫璃说谎！
    昨晚臣妇亲眼看到喜嬷嬷给莫璃梳妆，老爷还特意让云梅把房子让了出来，给莫璃成亲用。
    莫府上下之人也都知道，要成亲的是莫璃，不是云梅！”
    闹了这么长时间，楚相的怒火已平复了一点点，被怒焰烧掉的理智渐渐回归。他阴怒地观察着几人，莫长海与吕心莲那气愤难平、有苦诉不出、不甘休的表情，显然真实得不似作伪。
    而且莫府主动与相府攀亲，若是莫府有意让左相府出丑，大可不必把女儿搭上，莫长海也根本没这个胆子。
    多半是被人在中间摆了一道。
    至于幕后之人是谁，不好猜。他在朝政上与右相一派几乎是分庭抗礼，常常会在早朝上争执。难保不是右相那派的哪个官员在捣鬼。
    不管是哪个官员，李婆子一定知道。
    这莫璃……
    “昨晚梳妆的是莫璃？”
    “喜嬷嬷给我梳妆？没有啊！”莫璃茫然又疑惑不解地望着他们。
    战北擎掩住眼底的一丝自得：“莫璃昨晚没有在莫府梳妆。”只要他说莫璃昨晚与他在一起，莫璃此生就再也逃不掉，只能嫁给他了。
    毕竟，孤男寡女待一夜，大家都会多想。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娶莫璃过门，免得莫璃被越来越多的人惦记。
    “昨晚莫璃与……”
    战北擎的“本王”两个字还没出来，便被莫璃出声打断：“昨晚我与萧二小姐在一起，根本就不在莫府，如何梳妆？”
    楚仪怒道：“莫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吕心莲又气又怒，眼泪终于被急出来：“莫璃在说谎，她昨晚明明在莫府。为此，老爷还特意改了院名。
    莫府上下都可以证明！”
    莫璃委屈地望着她：“母亲，我昨晚没在府里，你为什么非要说我在呢？
    父亲为什么改院名，为什么让我搬房间，您何必瞒萧相呢？”
    莫璃给萧相福了福身：“相爷，小女一直住在莫府最偏远的角落。
    父亲说，今天接亲的人会很多，为了避免有人说他偏袒妹妹，给相爷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昨天特意将梅院改叫云璃院，还让我搬进了宽敞的西卧房。
    昨晚萧二小姐派遣人来说，成亲时人多眼杂，怕我不懂规矩做出不合时宜的事，被人怨怪不吉利。所以特意接我去了右相府，以免冲撞成婚的新人。”
    “胡说！”莫云梅气得恨不能撕了她，尽管一说话嗓子干疼得冒烟，还是开了口，“明明是你！就是你！
    王爷，昨夜有黑衣人混进来，点了臣女的穴，让臣女动弹不得。
    王爷，那黑衣人肯定是莫璃找来的，为的是不想嫁去左相府！”
    莫璃冷笑一声：“这就奇了，怎么会是我呢？”
    战北擎淡淡道：“口头的争执无用，凡事还是讲求证据。”
    楚仪说道：“王爷，李婆子和生辰帖就是证据。
    若莫大人和莫二小姐还不认，大可以将两位喜嬷嬷请来一问！总不能两位喜嬷嬷也被人买通吧！
    来人，去请两位喜嬷嬷。”
    战北擎淡淡吩咐：“夜魅，你去右相府把萧二小姐一并请来！”
    “是。”
    战北擎说道：“本王方才路过右相府侧门，正巧见莫璃从右相府出来，遂载了她一程，顺路送她回来。
    不过，本王是方才见到莫璃，并不能证明昨晚她与萧二小姐在一起。不如把萧二小姐请来，当面问一问。”
    (本章完)

 第221章 让健儿休了她

    第221章让健儿休了她
    莫璃不用刻意看，也能感受到来自莫家几人那夹着强烈怨恨与怒意的视线。
    莫璃自嘲地牵了牵唇角，迎着莫长海怒极的视线望过去。尽管在多年前便已对他的父爱死心，可此时心底仍旧泛起些许失落。
    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自己隐藏在心底的、对那遥不可及的父爱的期许；高估了自己的心。
    “父亲，您为何用这种眼光看我？”
    有摄政王和楚相在，莫长海努力压下想喷发的怒火，脸色很难看，声音更是冷漠得不含丝毫的父女之情：“你心里明白！”
    “父亲，我不明白！”莫璃执拗地望着他，“父亲，您说这是一门好亲事。以侍郎府的嫡女出身，能作左相府的嫡长媳，是修了几世的福分才换来的。
    且不说这门亲事本来定的就是二妹，父亲现在为何又突然改口说是我。
    父亲，我和妹妹都是您的女儿，对莫府、左相府来说，我和妹妹谁嫁过去，对两府来说利益都一样。
    二妹与楚大少爷已经拜堂，说明两人有这个缘分，也证明二妹福分比我大。她能到左相府作嫡长媳，我们不是应该为她高兴，为她祝福？为什么父亲如此生气？
    难道今天的新娘是我，父亲就不生气？这是为什么呢？”
    莫长海的话憋在心里，他如何能说，左相府的楚健就是火坑。嫁给楚健，还不如当初嫁给齐王。莫云梅是他的亲生女儿，是他悉心培养十几年的掌上明珠，他怎么可能把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
    楚相目光阴沉地打量着莫府几人。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说：“外界传闻，两位嫡女在莫府的待遇有天壤之别，本王也有些好奇，莫侍郎为何过于偏袒其中一位。
    东唐国历来更重视嫡长子与嫡长女，可嫡长女在莫府似乎并不没这个待遇。”
    莫长海垂下眼：“王爷，莫璃生下来不久，她的生母便病逝。臣的家母当时特意寻高人批了八字，说莫璃在长大成人前，不可与亲人住在一起，否则克亲。
    为了家宅安宁，臣才只好忍痛将她送入老宅。
    这么多年没生活在一起，难免彼此生疏一些，但臣对她的父女之情是假不了的。”
    战北擎目光深邃地望着他：“若如此，本王甚感欣慰。
    本王听说，是莫侍郎有意与左相府联姻，说明莫侍郎也很中意楚健。
    不管莫侍郎心里更想谁嫁过去，莫二小姐既然已经同楚健拜了天地，明媒正娶，那就说明是天作之合。莫璃说得对，莫侍郎应该为莫二小姐找到这么好的归宿而高兴。”
    莫长海脸色黑得能滴水，却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若是只有莫璃，他可以驳斥、可以训斥、可以怒喝。
    可现在掌管东唐国命脉的摄政王开口，他能开口吗，他敢开口吗？
    跪在地上的吕心莲脸色蜡黄，如同大病一场，眼中对莫璃的噬骨恨意却一点都没消减：“王爷，李婆子不知被谁买通，老爷是为被戏耍而生气。
    这么多天，老爷和臣女一直认为要成亲的是莫璃，所以一直在为她考虑成亲的准备事情。现在忽然换了人，老爷和臣女很难接受。”
    楚相从鼻孔里怒哼了一声。
    李婆子气愤地瞪着吕心莲：“莫夫人口口声声说小人被买通，敢问莫夫人可有证据？
    若没有，王爷和相爷面前，小人要告您一个诬告之罪。”
    战北擎冷厉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母女俩，威严道：“已拜过堂入过洞房，莫二小姐自然就已是左相府的人。
    不管心里难不难接受，都得接受已成的事实。
    新婚当天闹成这样，实在不成体统。传扬出去，对两府的声誉都有影响。”
    吕心莲急了，如果承认了这桩婚事，那莫云梅一辈子就悔了，她大着胆子分辩：“王爷，云梅是被人算计的，幸好还没……圆房。
    不如……”
    “荒唐！”战北擎厉喝一声，“婚姻大事，岂同儿戏？
    拜过天地父母，还能反悔？”
    楚相方才平复了一点的怒气，又袭上心头：“王爷，既然莫府不同意这门亲事，我们左相府自也是有骨气的。
    健儿虽然身有残疾，但如王爷说所说，他是臣的嫡长子，臣对他很重视。臣不会让他受这种委屈与窝囊气。
    臣即刻让健儿休书一封，休了莫云梅便是！”
    莫长海急出一头汗，吕心莲更是脸色煞白。如果被休，官宦子弟谁会娶一个弃妇？
    她摇头摇得如拨浪鼓，急哭了：“王爷、楚相，今天的拜堂云梅是被算计的，根本就不能作数，又何来休书之说？”不能承认，坚决不能承认这门亲事。
    战北擎厉喝：“住口！
    从未听说有哪家早上成亲，下午就写休书之事！更是从未听说拜过天地还能作废之说！
    楚相和莫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将婚姻大事当作儿戏，成何体统！”他做的局，岂容他们反悔！
    “王爷，右相府二小姐来了。”
    夜魅侧身，请萧雨萱进正厅，萧逸飞也一起过来了。
    两人行过礼，战北擎问道：“萧小姐，你可知莫璃昨夜在何处？”
    夜魅去右相府时，已将话带给她，萧雨萱福了福身：“回王爷，因为莫二小姐大婚，按风俗莫璃不能在接亲时出现。
    臣女担心莫璃不懂这些规矩，冲撞了莫二小姐的婚事，就将她接到了我那里住了一夜，直到临近傍晚，莫小姐说要回来看看，才离开右相府。”
    吕心莲几乎要疯了：“昨晚莫璃明明在莫府，萧二小姐，谁都知道你跟莫璃关系好，定是帮她在撒谎。
    你敢欺骗王爷？”
    萧逸飞上前一步，挡在萧雨萱身前，目光不善地盯着她：“莫夫人，请自重！
    舍妹向来懂事，从小到大从未说过谎，还请莫夫人不要含血喷人！
    王爷，臣可以作证，莫璃从昨晚一直到今天下午，一直都在右相府。”
    莫璃悄悄弯了弯唇，萧雨萱帮她打掩护已不是一次两次，没想到萧逸飞竟然也出来帮她。
    (本章完)

 第222章 舍不得银子了？

    第222章舍不得银子了？
    一定是萧雨萱求他过来的，人生好闺蜜，当属萧雨萱！众目睽睽之下，莫璃也不好作出大的动作，只能冲她投去赞许的目光。
    战北擎轻轻颔首：“这就对上了，本王傍晚路过右相府，正遇到莫璃。”
    急火攻心之下，吕心莲也沁出了一头的汗：“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王爷，您可以传莫府几处门房来问，根本就没人看到莫璃出府！”
    莫璃唇角轻牵：“母亲，您这话漏洞百出。如果没人看到我出府，我怎么会跟着王爷从外面进来？
    再说，门房说什么话，还不是父亲母亲一句命令的事，如何能信？”
    莫璃一脸疑惑不解的神态：“女儿就不明白了，嫁到左相府这么好的一门亲事，明明这些天你们一直都很积极、很高兴地在准备。
    二妹甚至还时不时跟我炫耀，说她当了相府的嫡长媳，将来她的儿子就是楚府大房里的嫡长子，前途无量。她还说我成长于大山，相府这样的门户，我连门槛都进不了。
    怎么现在突然换了说辞？你们为什么早不反悔晚不反悔，偏偏大婚的日子突然反悔，说新娘应该是我？”
    吕心莲气得抓狂，爬起来就想什么都不顾，先撕了莫璃那张嘴再说。然而刚爬起来，膝盖一麻，便再次重重跪下，再也起不来。
    莫璃看了眼吕心莲不远处的地上、那颗豆大的不起眼的小石子，与萧逸飞会心地对视一眼。她没想到，萧逸飞看在萧雨萱的面子上能如此帮她，果然萧雨萱时常跟她炫耀哥哥，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她并不羡慕萧雨萱有好哥哥，因为她的大师兄对她比亲哥哥还好。
    吕心莲起不来，只能大声争辩：“莫璃，你信口雌黄！你真是好手段，我们全府都小看了你！”
    左相府的护卫进来禀报：“王爷、相爷，今天的喜嬷嬷过来了。”
    莫长海和吕心莲眼中燃起最后的一丝希望，两位喜嬷嬷是左相府派来的人，应该不会被买通吧？
    可旋即吕心莲的目光又焦灼起来。昨晚她去云璃院时，莫璃已化好了妆，只是喜冠没带，嫁衣没穿。早上的谁，她暂时不知。
    她只知道，两个喜嬷嬷一直在那间卧房。如果她们没被买通，莫璃又怎么会消失，云梅怎么会被换过去？
    虽然心里卸了气，但仍旧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两位喜嬷嬷跪在地上行过礼，吕心莲已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怎么回事？昨晚你们给莫璃梳妆，为什么今天新娘换成了云梅？”
    胖些的喜嬷嬷惊讶又茫然地说：“小人没给大小姐梳过妆啊！大小姐又不在府里，小人见都没见到。
    夫人，您昨晚不是还夸小人手艺好，将二小姐化得那般漂亮吗？”
    吕心莲急促得呼吸起来，似要背过气去。莫云梅趴伏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身子气到发抖。
    战北擎似是不耐烦，起身：“够了，事情已明，莫侍郎不必再多言。
    再怎么不乐意，婚事也已成。木已成舟，你们两府如今便是亲家，需要和和气气，不要闹太僵。
    本王还有事，先行一步。莫璃，本王看莫侍郎与莫夫人对你的误会和意见颇深，你若不想受委屈，便先出去住几天。等莫府和左相府的事情谈妥，再回来也不迟。”
    萧雨萱眼睛亮起：“莫璃，你还是去我家住几天吧。昨晚没跟你聊够，咱们今晚继续。”
    莫璃看了看莫长海和吕心莲，稍思片刻，点点头：“好，你家有肉，我最喜欢吃肉了。”
    萧雨萱高兴地笑道：“太好了，咱们现在就走。右相府晚上关门早，别把咱们关外面。”她才不管现在的低压气氛呢，跟她右相府有什么关系？
    楚相经常在朝中针对她父亲，幸好父亲性格宽容，不然两人非得在宫里打起来不可。
    战北擎颇有遗憾地独自离开，临走时还警告地看了眼萧逸飞。
    莫璃也没在这个是非之地多做逗留，与萧雨萱紧跟着离开。
    马车上，莫璃笑容很真诚：“萧大哥，谢谢你刚才帮我。”
    萧逸飞温和笑道：“我们不是朋友？还言什么谢，是莫侍郎做得太过分，竟拿女儿的幸福换前程。
    莫璃，你昨夜在哪？”
    他从夜魅交待的简短话语里，能够猜到摄政王在帮莫璃。只是帮了她多少，怎么帮的，具体他不知。但他更关心的是，莫璃昨夜在哪，该不会……
    莫璃不清楚萧逸飞知道多少，也不清楚战北擎是否愿意被人知道作局的事，战北擎这次确实帮了她，她不能败坏他的清誉。
    莫璃说道：“昨夜在一家小客栈住了一宿，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就说与雨萱在一起。”
    莫璃对萧雨萱笑道：“雨萱，又麻烦了你一次。”
    萧雨萱神气地笑了：“我表现不错吧？如果你想表示歉意和感谢，就请我和大哥吃顿饭。”
    萧逸飞爽朗一笑：“这个主意不错，莫璃请客，钱算在我身上。”
    “那怎么行，萧大哥，我没那么穷，我有银子，雨萱知道。”
    萧逸飞坚持：“你的银子留着买胭脂水粉，和做不时之需。
    你跟我不一样，我有官职，每月领着朝廷俸禄，得钱比女子要容易一些。
    虽然现在民风开放了些，但女子赚钱仍旧不容易。”
    莫璃没再跟他争论，心里盘算着等请客时，她早一步付钱就可以：“雨萱，想吃什么？”
    “当然是墨氏烤鸭！墨氏烤鸭真香，好几天没吃，万分思念那个味道。”
    莫璃失笑：“墨氏烤鸭？”
    “怎么？”萧雨萱傲娇地哼了一声，“舍不得银子了？”
    “怎么会！”莫璃笑道，“若是别的地方，或许还真舍不得。但我和墨氏烤鸭的掌柜认识，去吃烤鸭，从来不收我的钱。”
    萧雨萱惊愕：“吃烤鸭不花钱？天下还有这等好事？
    肯定不是认识这么简单，说，你们什么关系？”
    “还能什么关系？算是老朋友吧，怎么样，还吃不吃？”
    (本章完)

 第223章 绑也要绑去左相府

    第223章绑也要绑去左相府
    马车内相聊甚欢，然而莫府上空却阴霾盘旋。
    莫府正厅，之前有摄政王在，楚仪官职小，很多话不方便说。现在摄政王一走，楚仪便没了顾忌：“莫大人，事实已明，人证俱在，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桩婚事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们楚府忙得很，没时间跟你掰扯这个。人已送回，稍后就把休书一并送过来。
    至于聘礼与嫁妆，各归各位。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还望莫大人好自珍重！”
    吕心莲听他再次提到休书，连忙道：“相爷，我们莫府被人算计了，新娘真的应该是莫璃。云梅是代替莫璃拜的天地，明天莫府就把莫璃送到相府。
    云梅是替莫璃成的亲，所以这休书自然就写不得。”
    楚仪怒极反笑：“莫夫人，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替新娘拜天地的。
    喜嬷嬷和李婆子、还有合相府的人都证着，莫大人与莫夫人死不承认，还真是……
    难怪莫二小姐在相府哭着喊着说，她是被人点了穴拜的堂，尽管她的丫鬟说小姐好端端的，没人点过穴，她仍一口咬定，看来是遗传了二位。”
    吕心莲仿佛被点醒，急忙大声道：“对，那两个丫鬟！
    相爷，素霜和素香不是云梅的丫鬟，她们是莫璃的丫鬟啊！不然老爷和我也不会以为莫璃坐上了花轿，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乱子！”
    楚相冷眼看着，心里早已明白今天的大婚被人动了手脚。虽然不知背后之人是为了帮莫璃，还是为了对付左相府，让左相府出丑，但显然莫长海成了别人手里的矛。
    萧雨萱掺合进来，是不是代表有右相府的影子……
    不，萧右相应该不会做这么明显的事。如果真是萧右相的手笔，他定不会让萧雨萱过来作证。
    被买通的李婆子和两个喜嬷嬷，应该知道点内情……
    楚仪倒底年轻气盛，见吕心莲还不认，怒道：“那两个丫鬟滚进来！”
    素霜和素香就在廊沿下，听到呼喝，对视一眼走进去。
    吕心莲指着两人吼道：“告诉相爷，你们两个是不是莫璃的丫鬟？若敢说谎，明天就把你们卖到那烟花之地！”怒极的她忘记，当初为了贪便宜，两个丫鬟根本就没签卖身契。
    素香似被“吓”到，往素霜身边挪了挪。素霜则不卑不亢地禀报：“相爷，奴婢二人父母双亡，来京城投奔亲戚未果，迫不得已便四处找事做，以求人收留，有口饭吃。
    一个月前，恰好莫夫人要找丫鬟，奴婢两个便过来了。莫夫人吩咐奴婢服侍大小姐，所以奴婢虽是莫夫人的人，但也应该称得上是大小姐的丫鬟。”
    “才一个月！”楚仪讥讽地看了吕心莲一眼，“听闻莫大小姐一个多月前来京城，因为没有丫鬟服侍被人嘲笑，莫夫人这是为了堵众人之口，去买了两个丫鬟充数吧？
    入府一个月，连脾气禀性都摸不清，能算什么贴身大丫鬟？
    你们两个，既然服侍大小姐，为何今天又跟着二小姐去了相府？”
    素霜口齿清晰地说道：“因为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凝香不肯做陪嫁丫鬟，她怕……”
    她欲言又止，为难地望了望楚仪。楚仪立刻会意，自己的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知？大哥凶名在外，只怕那丫鬟惜命，怕陪嫁过去被他折磨死吧？
    素霜只是顿了顿，继续说道：“凝香不肯去，二小姐又嫌弃别的丫鬟太小家子气，正好见到奴婢二人，便指名命我们跟轿前往左相府。
    我们大小姐当时去了萧府不在，奴婢二人只是丫鬟，便只能听从二小姐的吩咐……”
    “你胡说！”莫云梅顾不得嗓子生疼，嘶喊着就扑过来，“你们撒谎，跟你们主子一样撒谎！”
    素霜与素香迅速闪开：“小姐，奴婢两个虽然现在是丫鬟身份，但并没卖身给莫府。
    奴婢两个从小养在父母膝小，父母都未曾打过我们，您也不能。”
    “够了！”这场闹剧，楚相已经彻底看够了，沉着脸往外走，“仪儿，我们走！”
    楚相离开，两个喜娘与李婆子也立即跟着离开。素霜与素香对视一眼，出了正厅，去后面的小院找秀环。
    莫长海一下便瘫坐在椅子上，瞬间便似憔悴了许多，全身都汗津津的。
    吕心莲长呼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也坐到椅子上：“老爷，楚相这是……不写休书了吧？”她心心念念，只惦记着休书。
    她觉得，没有休书，莫云梅就算不上弃妇，就只是替莫璃成亲。等明天休整好精神，派人把莫璃绑进左相府，把一切错误都纠正过来。
    莫长海似是瞬间老了几岁，连声音变得有些苍老无力：“云梅，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你母亲昨夜明明去看过，化妆要嫁人的是莫璃，怎么会变成你？”
    莫云梅身上还穿着凌乱的嫁衣，发冠丢失，钗环也少了几支，头发乱糟糟的，异常狼狈。她的泪，哭得已干涸，被小丫头扶着坐到椅子上。
    她哑着嗓子泣道：“昨夜府里进了两个黑衣人，都蒙着面，他们点了我的穴，我不能动、不能言，只能任两个喜嬷嬷给我换嫁衣、给我梳妆打扮。”
    她幽怨地望了吕心莲一眼，吕心莲身为她的亲生母亲，早上竟然没有觉察到新娘是她。不是都说母女连心吗，母亲一定是不够爱她！
    当时只要吕心莲掀一下盖头，就能立刻知道新娘被换了人，可是她竟然没有！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府里竟然进了人！”莫长海气愤得一掌拍在桌子上，看来莫府得花钱请几个有武功的人守夜了。
    吕心莲恨恨地说：“老爷，这一定与莫璃脱不了干系！
    只要把莫璃抓起来，就能知道是谁在帮她。老爷，别人与咱们莫府能有什么仇什么怨，值得如此害我们？
    定是莫璃心里怨恨待她不好，才想出这么恶毒的计策！
    明天，一定把莫璃绑也要绑去左相府，嫁给楚健的人，本来就是她！”
    (本章完)

 第224章 死也不嫁给楚健

    第224章死也不嫁给楚健
    吕心莲看了看碍眼的大红嫁衣，厌烦地说：“云梅，赶紧把这嫁衣脱了，晦气！凝香那丫头死哪去了？”
    莫云梅抹着泪站起，哑着嗓子说：“不知道。”她被点穴时，凝香也同样被点了穴。
    她被带到东侧的闺房后，就再也没见到凝香。如果不在府中，想来应该是被黑衣人带去了什么地方。
    她正要走，莫长海开口：“先别去。”
    吕心莲疑惑：“为什么？这么晦气的嫁衣，应该脱下来给莫璃！”
    莫长海目光复杂地望着两人，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好一会儿，才无力地叹口气：“坐下！”
    莫云梅看了看他，又看向吕心莲。吕心莲想不通，但见莫长海心情低落又态度坚持，就对她点了点头：“一会儿再换吧。
    云梅，这个仇，楚健会为我们报！等把莫璃那个死丫头送去左相府，我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这么戏耍左相府，楚健定会要她半条命！”
    她本就看不惯莫璃，以前还在莫长海面前装装样子。现在出了这事，莫璃竟敢算计她的女儿，她自然连样子都懒得装了。
    “老爷，左相府的人送来的……信！”
    管家从外面进来，他不敢说是休书，战战兢兢地把信放在桌子上，便明智地退了出去。
    退出去时，还对留在正厅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一起出去。
    正厅内，只留下莫家三口。
    吕心莲立刻走过去，信封上大大的休书二字，刺痛了她的眼。她怒极，打开都没打开，便将休书撕了个稀巴烂。
    “老爷，楚相这是什么意思？是退婚了？
    绝不能叫相府退婚，明天你亲自把莫璃送过去，好好赔个不是。咱们一定要作低了姿态，不然，以后楚相肯定会忌恨莫府，您的官位……”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莫长海似乎并未听进去，他抬眼望向莫云梅，眼中有着沉痛：“云梅，你现在回左相府！”
    不只莫云梅，吕心莲也惊了。
    吕心莲尖声喊道：“什么，老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梅是被陷害的，好不容易离开左相府，为什么要回去？要回也是莫璃回！
    老爷，你该不是心里还惦念莫璃的娘，舍不得把莫璃嫁过去吧？
    云梅可也是你的女儿，孝顺你十几年，难道感情还不如刚入府不到两个月的莫璃？”
    “你在胡说什么！”莫长海也生气了，“我怎么可能惦念莫璃的娘，我跟她根本就没感情！”
    吕心莲心里又酸又怒：“没感情？那莫璃是怎么出来的，难道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
    “你！”莫长海脸色阴沉可怖，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多少年的事了，还讲这些做什么？
    就是有感情，她也已经入土十几年，又能改变什么？”
    吕心莲尖声哭嚎：“看，你承认了吧？你承认跟他有感情了吧？
    可怜我为了这个家尽心竭力地忙碌十几年，还比不上一个已经入土的！”
    莫云梅看到都这种时候了，吕心莲竟然还在不依不饶地吃一个死人的醋，心中对她的怨恨又多了几分。她声音嘶哑地开口：“母亲，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莫长海怒容满面：“胡搅蛮缠，犹如泼妇！老夫何时说有感情了？”
    吕心莲哭道：“看，你现在嫌我是泼妇了，当初你怎么不嫌？
    你这是厌烦我人老珠黄，喜欢二房的那个姓唐的！是不是你想抬她做夫人！”
    听她把妾室唐紫月也扯了进来，本就烦恼的莫长海更加头疼不已。
    “吵闹什么？！”莫老夫人从外面走进来，恼怒道，“大老远的就听到你在这里干嚎，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莫府不是办喜事，是在办我老婆子的丧事呢！”
    她一来，莫长海立刻站起，搀扶她坐到上首：“母亲，您怎么过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不过来吗？”她单独住在一个小院里，虽然前院没人主动去禀报她，但这前院吵吵嚷嚷的，搅得如此不安宁，她能不问问吗？
    结果一问，便问出了大事。
    她的到来，令吕心莲收敛了许多。吕心莲不再哭嚎，只是委屈地抹眼泪。
    莫老夫人问道：“老爷，如今好好的婚事搅成这样，你打算怎么收场？”
    莫长海长叹口气，声音中有着复杂与无奈：“母亲，还能怎么收场啊！”
    吕心莲似找靠山，急忙道：“母亲，老爷竟然让云梅去左相府！
    本来要嫁给楚健的就是莫璃，凭什么要让云梅过去？要去也是莫璃过去，老爷定是看到莫璃得了两个第一，不舍得将她嫁过去了。”
    她哭道：“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不争气点啊！”
    莫老夫人拍了拍桌子：“你住口！”
    吕心莲被吼住，闭了口擦泪。
    莫老夫人这才问道：“老爷，你为什么要让云梅过去？”她的儿子很聪明，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理由。吕心莲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这么哭嚎，跟泼妇有何两样？
    莫长海深深皱着眉：“经过这么一闹，外面一定都知道跟楚健成亲的是云梅。
    我们再怎么解释，云梅也已经跟楚健成过亲拜过堂，事已成定局，在世人眼里，云梅确实已经嫁了人。”
    莫云梅惊慌地跪到地上，她不要去左相府，她不能嫁给楚健那个变态。她的人生路还很长，她还要嫁给摄政王，她不能把美好的未来就这么葬送。
    “祖母、父亲，跟我拜天地的是一只鸡，这场亲事可以不认的。”
    莫老夫人面色阴沉，只觉得面子受到了污辱。莫长海说道：“楚健自小瘫痪，你让他怎么跟你拜天地？
    不管你跟他、还是代表他的鸡拜堂，这场婚事都已成定局，不可挽回。
    别再说什么把莫璃送过去的话，左相是什么人，岂容我们换来换去？”
    莫云梅大哭，嘶哑着嗓子磕头喊道：“女儿就是死，也不嫁给楚健那个变态！祖母，您不是最疼云梅吗，您就劝劝父亲吧，祖母！”
    (本章完)

 第225章 这就是她的母亲？

    第225章这就是她的母亲？
    然而，素日疼她的莫老夫人沉着眼似在思索什么，片刻后，老夫人表情如同莫长海如出一辙，长叹了口气：“看来，这就是命！”
    吕心莲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莫云梅已跪到地上，哭着一直爬到莫老夫人的脚边：“祖母，您不是最疼云梅吗？
    这不是云梅的命，这是莫璃的命，祖母，云梅不想嫁给楚健那个瘫子，祖母，祖母！”
    莫云梅的声音哭得嘶哑，声声泣泪，却也打不动莫老夫人的心。
    莫老夫人捧着她的脸，说道：“现在已由不得我们想不想了。
    同是莫府嫡女，同是嫁去左相府，莫璃嫁得，为什么你就嫁不得？
    你素来孝顺，就更应该为莫府的利益和你父亲的前途去考虑。
    说什么换新娘，婚姻大事，左相是什么人，岂容我们儿戏。这次跟齐王那次大婚不一样，楚相的权力和脾气跟齐王也不一样。
    楚相一句话，就能把你父亲谪贬到偏远不毛之地。难道你想让我们莫府去那些犄角旮旯受苦吗？”
    “祖母！”莫云梅哭得撕心裂肺，“您就可怜可怜孙女，我不能去那种地方啊！
    楚健他是个瘫子，还是个以折磨人为快乐的疯子、变态，孙女若是过去，就是有死无生啊！
    祖母！”
    莫老夫人粗砺的指腹擦着莫云梅脸上的泪，脸色严厉起来：“哭什么？
    你也知道楚健是个瘫子，你若不去左相府，不管有没有休书，在别人眼里你都是被休的那个。
    他一个瘫子变态都不要的人，你还指望别人去娶，这不等同于说自己连瘫子都不如？
    就算有人不计较这些，看中你的姿色和才艺，但谁又敢冒着得罪左相府的风险娶你？”
    吕心莲听得彻底慌了神，也哭道：“这可怎么办呐，难道就把云梅推到火坑里？”
    “呸！”莫老夫人厉声喝道，“左相府怎么就是火坑？
    以云梅现在的情形，但凡有点官职的，定不敢冒着得罪楚相的风险娶她。民不跟官斗，家境富裕些的，也不敢娶。
    她只能嫁给那些凡夫俗子，砍柴种地的，那才是火坑。整天为填饱肚子发愁。
    楚健虽然残疾，但左相府有权有势有钱，云梅过去就是尽享荣华富贵，不知比咱们莫府过得要好多少。”
    吕心莲听得目瞪口呆：“可、可楚健他爱折磨人，云梅这娇生惯养的，哪禁得住他的摧残？”
    “你也不看看楚相是什么人，他会放任楚健折磨正妻？就是对外界装样子，他也会禁止楚健乱来。
    你不要光看眼前利益，你得为将来考虑考虑。你是莫府的人，老爷发达了，你自然也跟着享福。
    还有元昌，他在官学堂表现并不出众，将来的前途少不得要指望楚相。云梅嫁过去也好，云梅是真心实意为咱们莫府着想，到时能帮衬着说点好话。
    若真是莫璃嫁过去，你能指望她帮元昌说话？”
    说到元昌，吕心莲止住哭泣，动摇了。女儿再娇，倒底是泼出去的水，将来指望不了她什么。就比如她，悄悄贴补家里，就会被莫长海拿出来说事，被老夫人指着鼻子骂。
    她的将来，还是得指望元昌。元昌才是她的终身依靠……
    吕心莲迟疑地看向莫云梅：“云梅，老爷说得对，事已成定局，你回左相府，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明天回门，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莫云梅惊愕地望着她，这就是她的母亲？为了莫府的将来，就这样把她推出去了？
    她不可置信地问：“母亲，你、你在说什么？”
    吕心莲狠下心：“云梅，难道你要拿着休书做个弃妇？
    这休书我们不承认，但相府和外界却都认，你一个下堂妇，谁还会娶你？
    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去左相府。好好哄着公公婆婆，讨他们喜欢，有他们为你撑腰，楚健定不敢动你分毫。”
    “我不去！我死也不去！”莫云梅嘶吼，望着厅内熟悉又陌生的三位亲人，“你们休想用我换取利益，我死也不去！”
    莫老夫人冷下脸：“那你想如何？
    你现在回去，左相府或许还能不计较之前的事。但若是明天后天你后悔了，再想去左相府，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难道你要在莫府当一辈子弃妇？
    莫府精心培养你这么多年，现在是你该报答莫府恩情的时候了。难道你为了一己的幸福，不顾莫府的将来、不顾你父亲的前途，也不顾你弟弟的以后吗？
    人，不能这么自私！为了家庭，总要有所牺牲。你也应该知道，精心培养你的原因，就是想着你以后找个好人家，能带给莫府助力。
    左相府，就是能最好的助力！”
    莫老夫人起身：“老爷，别拖太久，不然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被你们搅得头疼！”
    莫老夫人离开，莫长海看了吕心莲一眼，吕心莲会意，上前扶起莫云梅：“云梅，你别固执了。
    你去得越晚，楚相那边越发会苛待你。
    现在让你父亲送你过去，父亲帮你多说几句好话，别任性，你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至于莫璃，母亲一定会为你报这个仇。再说，等你得了楚相和楚夫人的青睐，成了左相府嫡长媳，想对莫璃做什么，也不难吧？”
    她看向莫长海：“老爷，今天这事，全是莫璃一手造成。您该不会包庇莫璃吧？”
    莫长海一拂袖，哼道：“老夫自然不会！
    不过，莫璃这事做得，在外界看来滴水不露，咱们等于吃了个哑巴亏。你们若还击，也同样让她无从辩驳，免得世人数落莫府的不是。
    不然，连累莫府是其次，若是连累相府的声名，楚相定会追究。”
    “好了！”吕心莲拿着丝帕擦着莫云梅脸上的泪，“去洗洗脸，重新化个妆，免得影响楚相心情。
    你想想，除了这条路，你还有别的路能走？能行得通？”
    吕心莲拉着她往偏厅走，命金杏去打水洗脸。
    莫云梅此时除了对莫璃仇恨，还对莫府产生了恨意……
    (本章完)

 第226章 没看到莫小姐的诚意

    第226章没看到莫小姐的诚意
    莫云梅坐在铜镜前，任由金杏银杏重新梳理她的发髻。
    现在除了去左相府，真的已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让她选择。
    死？不，她不会去死。她不但不会寻死，她还要好好活着，她要将莫璃踩在脚下，狠狠羞辱她。还要看着莫长海、老夫人和吕心莲跪在她脚下，讨好她、巴结她，恳求她的施舍！
    *
    楚相带着楚仪等人出了莫府，却在回左相府的路上，几名黑衣人忽然出现，将喜嬷嬷和李婆子劫走。
    黑衣人来去如风，抓着人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楚相来时在盛怒中，走得匆忙，本就没带什么武功高强的护卫，现在天色已黑，自然追也追不上。
    队伍在片刻的慌乱后，被楚仪喝住，恢复秩序继续前行。
    “仪儿！”楚相掀起马车的车帘，对骑马的楚仪说道，“定是幕后之人带走她们。
    立刻派人去两个喜嬷嬷家中查看，她们都是子女双全、家庭和睦的妇人，定舍不得孩子。
    还有，李婆子那边也派人去看一下，一定要快！”
    “是，父亲。”
    楚仪调转马头，带了几个人向不同的方向奔去。
    楚相回到左相府时，府中已经燃起灯烛。在等消息的楚夫人立刻迎上来，见他身后没跟着新娘，着急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新娘倒底是谁，人呢？”
    楚相不答反问：“健儿呢？”
    “发生了这种事，他心里能好受吗？我看他太怒，你又不在，怕他闹出什么事来，就让人点了他的睡穴，让他先睡下了。”
    楚相点点头：“管家，拿笔墨来！”
    楚相替楚健写了封休书，命人给莫府送去。楚夫人惊愕：“休书？相爷，发生什么事了？”
    楚相挤挤眉心：“别问了，被人摆了一道。”
    “啊？难道莫长海一个小小的侍郎，竟敢算计咱们相府？”
    楚相怒意难消：“别提了，就是莫长海那个蠢货被人算计，才连累了咱们。
    对了，你明日出去打听打听那个莫璃，看看她都认识些什么人？本相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她背后搞鬼！”
    “莫璃……哦，好！明天我去与莫家相熟的几位夫人家里，我让倩儿也去官学堂的同窗那里打听打听。
    只是……早上才成亲，下午就休妻，这……该怎么对外说啊……”
    “老夫自有安排！”
    楚仪很快回来，匆匆禀报：“父亲，李婆子和两位喜嬷嬷的家里都已空无一人。
    儿子已经派人详细打听过，听说今天早上城门一开，就有几辆大马车将所有人拉走。家里只剩下家具和一些不值钱之物。”
    楚相恨恨得一拍桌子：“可恶！”要买通三人，还要将三大家子的人全带走并妥善安置，明显不是普通人能做出的手笔，这需要很大一笔银子。
    这幕后之人肯花这么多银子破坏这桩婚事，那就不是仅为了帮莫璃那么简单。莫璃一个在山里养大的侍郎府女儿，才艺再好、名气再高，也终究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能力？能带来什么大利益？
    幕后之人不会为了帮一个别人家的女儿，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和精力。那就应该是冲他左相府来的。
    想通过这桩婚事，令左相府出丑，影响相府的声誉，从而影响他在朝中的威望。
    能做出这种事的，越想便觉得萧右相越可疑。但是萧右相又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父亲，要不要继续出城追查线索？”
    楚相垂着眼道：“对方既然精心布置，就不会让我们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你还是派两个人出去查查，若能查到线索，自然最好。”
    “相爷，莫侍郎和……新娘求见。”管家顿了顿，才说出新娘二字。他实在不知该不该称呼少夫人。
    “莫长海？”楚仪黑了脸，“他又来干什么？”
    楚相吩咐：“让他们进来！”莫长海的心思，他也能猜到几分。莫长海好不容易才达成这桩婚事，怎么能容许前功尽弃。
    之前那封休书，也不过是他出出气，给莫府个下马威。让莫府知道，一个女人而已，楚健虽身体不好，但堂堂丞相之子，也不至于缺了他的女儿就不行。
    只是……不知道莫长海送来的是莫云梅还是莫璃……
    楚仪坐到侧椅上：“父亲，莫长海这是在示好？”
    “下午闹那么大动静，多少百姓都看在眼里，这会儿向本相示好，就能挽回左相府的声望？”楚相冷哼一声，“先看看再说。”
    莫长海进来，陪着笑脸，点头哈腰、低三下四，算是言尽了好话。莫云梅跪在他身侧，只觉得丢脸极了。但她心中又藏着隐隐的骄傲。
    现在莫长海这么对楚相，那么，将来也会这么求她！
    在莫长海说尽好话、楚相觉得面子稍稍找回一些后，才发话：“既然莫府确实有诚意，那健儿休妻之事便作废。
    这事要当没发生过，不可能！但本相可以不再跟你计较！”
    莫长海大喜：“谢左相大人！”
    “但是！”楚相的转折，令莫长海脸上的笑猛然僵住。
    楚相蔑视一眼跪在一旁的莫云梅：“本相只看到了莫大人的诚意，却没看到莫小姐的诚意！”
    莫云梅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莫长海急忙道：“楚相，云梅她年纪小不懂事，还望以后相爷和相爷夫人能多多调教她。”
    楚相威严道：“话虽这么说，但莫小姐下午在相府大哭大闹，导致健儿心情很不好。”
    莫长海陪着笑卑微地说：“楚相，那就让云梅亲自去给大少爷赔不是，让她请求大少爷的原谅！”
    莫云梅错愕的双眼猛得看向他，让她请求楚健的原谅？那楚健还不得趁机折磨死她？
    “父亲？”
    莫长海如同未曾听到，更是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只是向楚相陪着笑脸说：“楚相，不知大少爷可在婚房，臣这就让小女过去赔不是。”
    楚相冷漠道：“健儿心思细密，想得多，嘴上赔不是就免了，显不出真情实意。
    若是莫小姐真想道歉……”
    *
    (本章完)

 第227章 别欺人太甚

    第227章别欺人太甚
    “若莫小姐真想道歉，就请展示出你的诚意。”
    莫长海点头哈腰地说：“小女自然是真心实意道歉，之前有点误会，现在已经理清了，送过去的休书已经撕毁。
    楚相，云梅已经嫁进左相府，不能再称呼莫小姐了。她是您的晚辈，您直接叫她云梅就行。”
    莫长海给了莫云梅一个警告的眼神，又说道：“楚相，天色已晚，别耽误了小两口的洞房。臣就先退下了。”
    似生怕被退货，莫长海脸上陪着笑，急匆匆就退了出去。
    莫云梅双手死死拽着衣角，努力不让眼中的怨恨流露出来。以后，她只能依附于左相府，她想报仇，想将欺她辱她之人踩在脚下，就必须讨得楚相的喜爱。
    她垂首盈盈福身：“父亲大人！”
    楚相打量了她一眼，严肃吩咐：“来人，带少夫人去找大少爷，让她给大少爷跪下！大少爷什么时候醒，少夫人便什么时候起！”
    “是！”
    一个丫鬟说道：“少夫人，请！”
    莫云梅垂着眼又福了福身，才跟着丫鬟离开，去往相府东侧单独的院落。
    婚房中燃着红烛，楚健正躺在喜榻上，似是睡着了。莫云梅假装咳嗽了一声，楚健没有丝毫反应。
    丫鬟轻声道：“请少夫人跪下！”
    莫云梅见丫鬟没有放蒲团的意思，只得就这么跪下。地上虽铺着地毯，但地毯也只是薄薄一层，仍然咯得膝盖疼。
    她余光打量着楚健，下午时在婚房里哭闹，她并没怎么刻意留意楚健的相貌。只知道他当时坐在特制的椅子上，阴测测地盯着她。被那阴鸷的视线盯着，她全身说不出得难受。
    现在楚健睡在喜榻上，闭着的眼皮遮掩住他阴暗的目光，看起来倒跟平常人没什么不同。因为长期不运动，他比平常人要胖些。因为见阳光也少，他的脸泛着不健康的苍白之色。此时，薄毯盖至他的腰间，遮住了那双发育不良的腿。
    想到她以后要跟这样一个人生活在一起，甚至还要睡在一张榻上，莫云梅心头涌起一阵恶心，她的心中充满了怨恨。
    这一切，本来是属于莫璃的！英明神武、俊逸非常的摄政王才是她的良配！可这一切，全被莫璃给毁了！
    楚健这么睡，也不知要睡到何时，莫云梅似受了风寒一般，又重重连声咳嗽几下，然而楚健的眼皮动都没动。
    莫云梅脸色很不好，昨夜被点了穴，僵直着身体坐了大半夜。拜完天地，在婚房里僵着身体一坐又是一天。
    直到楚健参加完喜宴过来时，素霜才解了她的穴。
    然后她又大哭大闹一场，好不容易回莫府，精神又紧绷着。现在的她，无比疲惫，却还要跪在这里，不知要跪多久……
    这样下去，如何能行？
    难道楚健睡到明天，她就要跪到明天？
    跪了半个时辰，莫云梅的身体晃了晃，软倒下去。
    丫鬟立刻上前推推她：“少夫人？少夫人，您醒醒！”
    莫云梅没有反应，似是陷入昏迷。
    丫鬟知道楚健是被点了睡穴，在正厅时，她亲耳听夫人对相爷提过，所以也不怕惊动他。她大声喊了莫云梅几声，见她仍旧无反应，便慌忙去正院找楚相禀报。
    一直寻到楚夫人的院子里，才找到打算就寝的楚相。
    “相爷，少夫人她体力不支，昏过去了！”
    楚相黑着脸喝道：“这种事也来跟本相禀报？本相每天忙于朝政大事，今天又为少爷大婚的事忙了一天，本相还要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耗神？
    把她泼醒继续跪，跪到大少爷醒了为止！”
    “是，是！”
    丫鬟被吼了一顿，缩着脑袋退下。回到婚房，提了半桶水浇到莫云梅头上，莫云梅猛得便尖叫一声，睁开眼睛：“干什么？”
    她实在太累了，是身心俱疲的那种累！几乎是一沾枕头就能立刻睡死过去那种。但肚子还饿得前胸贴后背。
    刚才她假装昏倒，才刚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睡着，就被这死丫鬟兜头浇醒。如今头上身上都湿乎乎得难受。
    丫鬟见楚相不待见莫云梅，便对她也不再客气：“少夫人昏过去了，奴婢喊不醒，便奉相爷之命，将少夫人浇醒。
    相爷吩咐，请少夫人继续跪，直跪到少爷醒了为止！”
    莫云梅见她的态度，心中也来了气。再看躺在榻上没有丝毫动静的楚健，这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她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楚健竟然还不醒？他是猪吧，这么大的动静，猪都能醒。这睡相，真的堪比点了睡穴之人。但他不可能是点了睡穴，楚相心尖上的大少爷，谁敢点他的睡穴？
    “这么湿，我换身衣服总行吧？”
    丫鬟无情拒绝：“回少夫人，不行！”
    莫云梅怒道：“你别欺人太甚！”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奉相爷之命行事。”嘴上说着不敢，脸上却毫无惧意。
    想想今后，莫云梅使劲吸口气，将怒气压下去。这些欺侮她的人，她以后一定十倍百倍地欺负回来！
    时间一点一点逝去，莫云梅这从小娇生惯养的身子，折腾这么长时间，终究是熬不过去，这次是真晕了。
    丫鬟不敢去惊扰相爷，想到楚相的态度，提了半桶冷水便将莫云梅再次淋醒。
    这一夜，对莫云梅来说漫长又煎熬。她长这么大，人生中从未有哪一次如现在这般煎熬难捱过。一夜，被冰水泼醒了五次！
    若不是心中有彻骨的恨意支持着她，她大仇未报，真想就这么死过去。
    *
    右相府中，莫璃难得留宿，萧雨萱高兴地与她挤在一张榻上。
    两人打打闹闹，直到莺儿进来第二次提醒：“小姐，少爷已经派人来问过两次了，问您睡下没有。
    少爷让两位小姐赶紧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再这么谈下去，天就要亮了！”
    萧雨萱哼了一声：“少爷少爷，你是我的丫鬟，还是他的丫鬟？”
    “小姐！”莺儿绷起脸，“小姐，赶紧睡。再不睡，你要再想莫小姐住到萧府，恐怕就难了！”
    (本章完)

 第228章 她和他有这么熟？

    第228章她和他有这么熟？
    “好好好，我睡，我睡行了吧！”萧雨萱对她翻了个白眼，跟莫璃小声抱怨，“莺儿这丫头，别看是个丫鬟，凶起来不得了。
    有时我都分不清她是丫鬟还是主子，赶紧睡，不然莺儿要吼了！”
    莫璃扑哧笑了，看了眼幽怨不敢言的莺儿，笑道：“雨萱，别打趣她了，是挺晚了，该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莫璃才刚起来梳妆，莺儿便进来：“小姐、莫小姐，摄政王府的马车停在侧门，说是来接莫小姐的。”
    “接我？”莫璃讶异，“接我做什么？”
    萧雨萱也好奇地问：“是啊，怎么来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呢！莺儿，你去跟摄政王府的人说一声，等莫璃吃了早饭再说。”
    莺儿皱了皱眉：“小姐，奴婢早帮您问了，但摄政王府的人说，请莫小姐立刻、马上出去。”
    萧雨萱哼了一声：“不出去，他们还能进来抓来？”
    莺儿很认真地点点头：“看上去会这样。”
    萧雨萱蹙起眉：“莫璃，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
    莫璃已经绾好发，笑着整理身上的衣裙：“放心，没事。这次婚事，还是摄政王帮的忙，现在事成，估计是要接我过去谈条件。
    我走了！”
    萧雨萱亲自把莫璃送上马车，望着马车离去，才进了府。
    莫璃没想到，战北擎竟然在马车里。他一袭朝服，似乎是刚从宫里下朝出来。
    “王爷！”
    “嗯！”战北擎淡淡应了一声，“听右相府的下人说，你刚起来，应该还没用膳吧？”
    “没有。”
    “本王也没用膳，正好一起。”
    “哦。”相比右相府和摄政王府的饭菜，莫璃确实更喜欢摄政王府的饭菜，两府的厨子根本就不是同一水平。
    “王爷，我已经听说父亲将莫云梅送回左相府的事了，过了这一夜，莫云梅这名份就算定了。
    这次的事，多谢王爷！王爷，您有什么条件，不妨现在提出来。”
    战北擎深沉望着她，食指轻轻在桌板上点着，似在思考什么问题。
    “条件……”
    莫璃笑笑：“是啊，摄政王跟我非亲非故，总可能故意趟这淌浑水。如果是了对付左相府，更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战北擎绯薄的唇轻轻勾起：“璃儿很聪明。”既然莫璃非要谈条件才心安，那他便说一个条件。
    “本王跟你提过三国官学院才艺切磋比试的事，现在南苍与北樾的来使已经启程。日期临近，我们东唐的参赛人选却还没定下来。”
    莫璃微微蹙眉：“所以，王爷的交换条件，便是让我去参加比赛？比什么？”
    “比什么取决于你到时抽的签，比赛项目由抽签决定。璃儿，有没有兴趣？”
    “好！”莫璃一口答应下来，这个交换条件可以，对她来说，还算公平，“不过，王爷，若是我抽到不会的项目，还请王爷到时不要怪罪。”
    “这是自然！”
    进了摄政王府，早膳端上来，莫璃见到了好多天没见的夜影。看他身姿挺拔的样子，看来被责打的伤已愈合无碍。夜影看到她，脸色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璃儿，过来用膳。”
    “哦。”莫璃冲夜影扮了个鬼脸，成功见到夜影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得意地冲他扬扬眉。
    战北擎面无表情地扫了夜影一眼：“你们都退下。”
    “是。”夜影等人离开，战北擎说道：“若是他们对你不敬，你尽管跟本王说。”
    莫璃意外地看向他，战北擎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战北擎拿着银勺轻轻搅拌着肉粥：“吃完饭，你有什么打算？”
    莫璃有丝疑惑地望着他伸过来的手，虽然这双大手骨节分明、匀称好看，但为什么搅拌的是她的粥？“没什么打算，回莫府。”
    今天应该是莫云梅回门的日子，昨天傍晚闹了那么一出，她有些好奇莫云梅会怎么回门。
    “既然无事，本王今日没什么政务处理，陪你在京城逛逛。”
    战北擎收回手，将粥碗往莫璃面前推了推：“不烫了，可以喝了。”
    莫璃有丝诧异地望着推过来的粥，所以，这确实是给她搅拌放凉的？摄政王主动示好，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虽然昨天她与他明确了朋友关系，但这朋友关系发展得未免也太迅速了吧？她和他有这么熟了？
    不过，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摄政王竟然主动提出陪她逛街，她该不是幻听了吧？
    虽然可能摄政王是好意，但师父并不允许她与皇家的人有什么牵扯，尤其是东唐国的皇室。她疏离地说：“我没什么可买的。”
    “本王有东西要买。摄政王府内都是些粗人，本王不相信他们的眼光。
    怎么，璃儿在怕本王？本王记得你这只兔子很勇敢！”
    莫璃轻笑：“王爷，不用对我用激将法，去逛逛也可以。”他都主动示好了，她也不能太不给面子。给摄政王留点好印象，她母亲的线索还托他打听呢。
    用过早膳，战北擎换了一身玄色常服，与莫璃坐上摄政王府的马车。在繁华的街市口下了车，步行往里走。
    “去这家店看看。”
    战北擎与莫璃刚要进门，就听身后一人喊道：“小璃！”
    莫璃回头，就见白千宸快步过来。他的目光扫过战北擎，落在莫璃身上时含着笑意：“小璃，远远看到就是你，逛街也不叫我。
    我一个人在京城，除了你，谁都不认识，很无聊的。”
    莫璃笑道：“我三师兄呢？”战北擎已经知道她有师父师兄的事，自然称呼上也没必要再刻意变换，“三师兄不陪你？”
    “他啊，早不知去哪行侠仗义，圆他的江湖梦去了。你三师兄临走时说了，让你照顾我。”
    莫璃抽抽嘴角：“我照顾你，说反了吧？”
    白千宸笑道：“你照顾我，我照顾你，都行！这位公子是……”他眯了眯眸，看向战北擎。他自然知道对方是谁，那天与那名侍卫交过手，他可是特意查了一下。
    莫璃微笑着给两人作介绍……
    (本章完)

 第229章 我明明是仗义疏财

    第229章我明明是仗义疏财
    “王爷，这是我朋友白千宸，千宸，这是当朝摄政王。”
    白千宸行了个江湖见面礼，嘴角噙着几丝戏谑：“久仰久仰，原来是摄政王，听说摄政王好男风？”
    战北擎厉眸含着戾气瞥了他一眼：“璃儿，你朋友是小白脸？”
    白千宸也不恼，摸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我的脸似乎并不比王爷的白多少。”
    莫璃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白千宸，警告地瞪他一眼。虽然他父亲是江湖盟主，拥有江湖中最大的门派，但是这里并不是江湖，而是东唐国的政治中心——京城。
    俗语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何况摄政王也是条龙。
    “王爷，我朋友是江湖人，说话随意，还望见谅。”
    战北擎冲白千宸拂了下衣袖，进了店。
    莫璃瞪了瞪白千宸，警告他老实点，也跟着进了店。
    白千宸打量着这家首饰店，一眼便看中一支明晃晃、金灿灿的步摇：“小璃，这支步摇你戴一定好看！”
    莫璃走过去，掌柜将步摇拿给她，只见步摇顶端雕着三朵金海棠，几串玉珠从上面垂落下来，晃动间，发出清脆的玉击声。
    “确实好看！”也明显价值不菲，而且她并不想买。
    “璃儿，步摇太过招摇，参加宫宴还可以，并不适合平时佩戴。这支玉钗不错，淡紫的颜色不招摇又柔和温润。”
    战北擎将一支紫玉钗递给她，莫璃放下金步摇，拿着紫玉钗看了会儿。玉质不错，雕工精致却不繁琐，简单大方。
    莫璃将玉钗也放下：“嗯，是不错。”
    白千宸急忙将步摇举到她眼前：“这个好看，买这个。平时也有戴步摇的姑娘，谁规定非得宴会才戴？”
    莫璃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又没打算买首饰，是王爷要进来。”
    白千宸说道：“掌柜，步摇包起来，我要了！”
    战北擎也低沉开口：“把玉钗装起来。”
    “是，是！”掌柜乐得眉开眼笑，很快用两个锦盒将首饰放好。
    白千宸将锦盒往莫璃手中一塞：“给你！”
    莫璃连忙塞回去：“我不要。”
    “你不要怎么行，我已经付银子了。”
    莫璃轻飘飘吐出三个字：“可以退。”
    白千宸怎么可能退，他嘟囔：“那多没面子。”
    莫璃轻笑着建议：“那就留着送给你未来娘子。”
    白千宸皱皱眉，嘟囔：“不对啊，你师父说你最爱美酒，其次便是金银珠宝。这支步摇可不便宜，你竟然不要？”
    莫璃睁大眼睛：“我师父说的？”
    白千宸使劲点点头：“是啊。”而且她师父还说，莫璃最小气，别想从她手里拿走一文银子。这样的女子才更适合当妻子，聚财。
    莫璃磨磨牙：“师父竟然这么说我，我何时爱金银珠宝了？我明明是仗义疏财！”
    战北擎若有所思地说：“白公子认识璃儿的师父……”
    白千宸骄傲地炫耀：“是啊，我不但认识小璃的师父，而且我和莫璃从小就认识！小璃小时候的模样，我到现在都记得，特、别、可爱！”
    莫璃用胳膊肘又捣了他一下，这家伙再说下去，只怕要穿帮了。“王爷，我只是与他在小时候见过一面，跟他并不熟。”
    她可是亲口告诉战北擎，她跟师父学的舞蹈、算术等才艺。若是被白千宸说漏了嘴，扯到医术和毒术上，以战北擎的聪明，难保不会猜出来。
    白千宸接收到她递来的警告眼神，只得不情不愿地附和：“嗯是，只见过一面。不过那一面，是好几天。”
    战北擎垂眸：“你们先出去等一下，本王有事跟掌柜说。”
    “切，谁要听？小璃，我们走。”
    莫璃无奈得跟着白千宸出去，这两个男人八字犯冲吧？是前辈子的仇人？前些天，夜风跟白千宸差点打起来，今天战北擎跟白千宸也同样互看不顺眼。
    战北擎待两人出去，将锦盒里的紫玉钗拿出：“送到莫府，你亲手交给一个叫秀环的丫鬟，就说是莫璃买的。
    记住，要走莫府后门。”
    “是，小的一定送到。”
    战北擎拿着空锦盒出去，白千宸扫了眼他手中的锦盒，没有多想。
    战北擎问道：“璃儿最爱美酒？”他倒是听莫璃说过喜欢喝酒，也见过她闻到酒味的馋样，但要说“最爱”，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莫璃毕竟是女子，不爱花不爱草，竟然爱酒？
    白千宸没好气地纠正：“你别总璃儿璃儿地叫，难道你不是应该喊她莫小姐吗？”
    战北擎傲慢地瞥他一眼，没有跟他搭话的意思。“璃儿，女子喝太多酒不好，伤身！
    你学习品茶如何？本王教你。”
    白千宸冷哼：“王爷，你管的未免太宽。小璃她喜欢喝什么吃什么干什么，是她的事，跟王爷无关！”
    战北擎的声音严厉起来：“白公子，本王是看在璃儿的面子上，才对你再三忍耐。你不要试图挑战本王的底线。”
    白千宸刚要撸袖子说：“怕你啊？”
    可袖子才撸了半截，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莫璃拽了衣裙：“千宸，这里是京城！”
    莫璃看向战北擎：“不知王爷还有没有事，小女累了，若王爷允许，小女想回莫府休息。”
    白千宸挑衅地望着战北擎，别以为他看不出来，战北擎对莫璃根本就是有所图谋！这是属于情敌的第六感。
    真没想到，外界传言摄政王好男风，竟是假的。不过，从莫璃的态度看，她并不知此事，并且，她也并没有喜欢战北擎。
    战北擎淡淡点了点头：“好，本王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莫璃拒绝道。
    战北擎声音多了几丝不容置疑：“本王说，送你回去！”
    莫璃在心底叹了一声，只得说道：“好。千宸，你也回去吧，改天再约。”
    白千宸似笑非笑地开口：“王爷，在下向您的侍卫夜风问好。希望他能勤加苦练，做一名合格的侍卫。”
    莫璃听闻，好奇地问：“什么意思？什么是合格的侍卫？”
    (本章完)

 第230章 墨氏二掌柜到了

    第230章墨氏二掌柜到了
    白千宸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战北擎：“没什么，只是觉得摄政王府的侍卫武功太弱。”
    莫璃狐疑地看向他：“你跟夜风交手了？”
    白千宸但笑不语。
    莫璃看了他一眼，没出声，只对他做了个口型：“幼稚！”然后转身说道，“王爷，走吧。”
    战北擎冷漠瞥了眼白千宸：“有本王在，摄政王府不需要高手侍卫！
    白公子若是武艺超群，不妨从戎、守疆卫国，凭自己的能力指挥千军万马，而不是在江湖上小打小闹、自以为天下为敌！”
    白千宸沉了脸：“你以为用激将法，我就会去给别人当士卒？你们东唐国就是把将军之位给我，我都不稀罕！
    小打小闹？呵，江湖，比你想像的大得多！”
    莫璃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左看看，右望望，有点头疼：“停！王爷，千宸，若是你们互看不顺眼，可以约个时间打一架。
    我急着回府，谢谢！”
    白千宸挑衅地扬了扬下巴：“王爷，时间、地点，你定！”
    战北擎收回视线：“你还不配让本王出手！璃儿，本王送你回府。”
    莫璃警告地看了眼白千宸，示意他老实点，跟着战北擎离开。
    莫璃从后门进入府中，并没去所谓的云璃院，而是回到自己的小院。
    见她回来，秀环什么都没问，就仿佛她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小璃，我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和绿豆糕，放桌子上了。”
    莫璃笑道：“谢谢环姨，环姨辛苦了。”
    进了屋，她便看到，桌上除了两盘糕点外，还有一支熟悉的淡紫玉钗……
    这……不是战北擎看中的那支？她明明看到他把锦盒放马车里了，玉钗怎么在这里？
    秀环端着碗汤进来：“喝点绿豆汤，天热解暑。”
    莫璃问道：“环姨，这钗哪来的？”
    “一个中年人自称是首饰店掌柜，说是你在他店里买的，特意让他先送过来。怎么，不是？”
    莫璃不想她担心，笑笑：“一个朋友买的，我以为他是给自己买的，没想到是送给我。没什么，素霜她们呢？”
    秀环笑了，笑容中带着几丝畅快之意：“她们刚出去没多久，说是要去前院看热闹。”虽然太具体的事她不知，但素霜简短地告诉她，莫府想算计莫璃，结果被莫璃反算计，莫云梅嫁给左相府楚健了。
    这就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只是，这个报应太轻，根本无法抵消她心中对莫府的仇恨。
    “哦，过会儿我也去看看。昨天傍晚闹了那么一出，也不知左相府的谁会陪莫云梅回门，我想左相府一定没什么好脸色。”
    莫璃淡笑着咬了一口桂花糕，赞道：“环姨做的桂花糕简直是一绝，环姨，等我们离开莫府，去开个糕点铺子吧？”
    秀环却是怔了一下，有些疑惑：“离开莫府？你有离开莫府的打算？那为什么不趁着莫府算计你这件事离开？”
    秀环一直不希望莫璃回来莫府。
    莫璃狡黠地眨眨眼：“因为莫府还有热闹可看啊！”
    她不会告诉环姨，她待在这里是想知道更多关于母亲的事情，是想知道环姨为什么恨莫府，是想知道为什么莫长海会狠心把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儿送到深山不闻不问……
    素霜和素香有说有笑地推门进来，在看到莫璃时，素霜欢喜道：“小姐，你可算回府了！”
    莫璃笑问：“你们不是看热闹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素香努努嘴：“别提了，哪有什么热闹可看，无聊！”
    素霜笑道：“谁说没热闹看？莫府门前可是围了好大一圈百姓，都在等着看莫二小姐回门，这怎么不是热闹？”
    莫璃望望外面的天色，挑了下眉：“你是说，莫云梅还没回门？”
    在东唐国，新婚当天不管小两口的洞房折腾到多晚，第二天新娘都得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给公婆端茶，第二件则是回门。
    回门时辰越早，说明这个新娘越勤快、娴淑、守礼。
    像莫云梅这么注意做表面文章、维持美好形象的人，怎么会容许自己晚回门？现在太阳已经老高，她还没回门，就说明……
    要么是被变态的楚健折磨得回不来，要么是左相府为了找回昨天的面子，干脆不许她回门了……
    但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莫云梅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才新婚第一天，楚健即使想发疯，楚相也会阻止他，以免被外面说什么不利的言论。
    而且，楚相为了左相府的声誉，更不会阻止莫云梅回门。
    “怎么回事？”
    素霜哈哈大笑：“莫府派去打听的小厮，回来说新娘身体太娇弱，洞房之后还没起来。
    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门。”
    “没起来？”莫璃抽了抽嘴角，笑道，“只怕不是没起来，而是起不来吧。你派咱们的人去探探，看看什么情况。”
    素香在一旁笑道：“小姐，已经派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倒是您，这两晚……”
    莫璃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暗示什么，她翻了个白眼：“我当然是在萧雨萱那里，难道你以为我在摄政王府？
    小小年纪，瞎想什么？”
    “大小姐！”
    外面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素霜开门出去，就见守后门的小厮站在院门处。
    “什么事？”
    小厮说道：“外面有个伙计，说找大小姐有事，请大小姐出去一下。”
    莫璃收好紫玉钗出来：“伙计？我去看看。”
    莫璃出了后门，等候的伙计便点头哈腰地说：“大小姐，小的是墨氏烤鸭店跑堂的，房掌柜说店里来了贵客，请您过去。”
    贵客？难道是……墨氏二掌柜到了？
    莫璃心中隐隐有些激动：“好，我随你去店里。”她转头对守门的小厮说，“我出去一趟，若是她们问起来，就说我逛街去了，不必说我去哪儿。”
    环姨对墨氏烤鸭店明显抱有成见，无论环姨的态度还是墨氏印章，都说明娘亲跟墨氏大掌柜有什么渊源。
    (本章完)

 第231章 你是我大哥的女儿

    第231章你是我大哥的女儿
    如果环姨知道是墨氏烤鸭店的伙计特意来找她，难保不会阻止她。
    伙计掀开马车车帘，恭敬地说：“大小姐，请上车！”
    莫璃乘着马车来到墨氏烤鸭店，随着伙计上了三楼。
    “房掌柜，大小姐过来了。”
    房间的门从里面打开，房掌柜让出道来：“大小姐，请！”
    莫璃走进房内，门再次掩上，一名唇上留着一字胡的中年男人正神情激动地望着她。
    男人穿着青灰色直缀，长方脸，个头中等，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并不像能将生意做到两国范围的杀伐决断的大老板。
    房掌柜介绍：“大小姐，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墨氏二掌柜。二掌柜，这位便是信里提到的那位大小姐了。”
    莫璃正要开口打招呼，就见二掌柜激动地望着她说：“像、太像了！”
    房掌柜不明白他说什么像，说道：“大小姐，您把墨氏印章给二掌柜看看。”
    莫璃正要取，二掌柜大手一挥：“不必了！这就是墨氏大小姐，是大哥的女儿！”
    不仅房掌柜，连莫璃都震惊了！
    莫璃惊愕地望着二掌柜，心里如同揣了只小兔，扑通扑通跳着，似要突破胸腔，跳将出来：“你说什么？
    我是莫长海的女儿，莫忘初心的莫！”
    “不，你绝对是大哥的女儿！”二掌柜说得异常坚定，就仿佛他才是当事人。
    房掌柜声音有些颤抖：“二掌柜，大小姐真是户部侍郎莫长海的女儿，千真万确，京城人人皆知，您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错！”二掌柜稳稳心神，严肃地说，“坐！”
    三人皆坐，二掌柜郑重说道：“这眉眼、脸庞，与大嫂有七八分相似，特别是这双眼睛，跟大嫂的一模一样！
    隐隐又有两三分大哥的样子，绝对错不了，你就是大哥的女儿！
    况且，这么重要的印章，大哥即使毁掉，也不会送给一个外人！”
    莫璃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说出来的话有些飘乎：“我、像你大嫂？”
    二掌柜无比肯定地点头：“我只见过大嫂两面，但大嫂相貌倾城，又是曾经帮助过我、对我有知遇之恩的大哥的妻子，我自然印象深刻，不可能会忘记。”
    莫璃的手激动得有丝颤抖，这么多年，她终于有娘亲的消息了。虽然不明白大掌柜是怎么回事，但她可以确定，二掌柜口中的大嫂，就是她的娘亲。
    否则岂能这么巧，她娘亲刚好有墨氏的印章，她又刚好跟墨氏二掌柜的大嫂长得极为相像。
    二掌柜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才疑惑地问：“你说，你父亲是莫侍郎莫长海？这绝不可能！
    你父亲是我大哥，这墨氏的大掌柜，而莫长海只是受他资助的众书生中的一个，莫长海怎么可能会是你父亲？”
    莫璃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你知道莫长海？”难道……
    从二掌柜说她是大掌柜的女儿起，虽然理智告诉她不可能，但她心底的情感上却隐隐有丝相信。似乎这么多年，莫长海将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儿扔到深山中自生自灭，这一切都有了原因……
    莫长海，竟然跟墨氏大掌柜有关联……
    “知道，因为我跟莫长海一样，也是受资助那批人中的一个。”二掌柜从莫璃的反应，便知一定是发生过什么大事，以至于她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
    但是……大嫂没告诉她吗？大嫂为什么坐视她认别人作父？
    “大小姐，容我问一下，大嫂在哪儿？也在莫侍郎府上？”
    多少年都不知道眼泪滋味的莫璃，眼角有泪溢出。她摇摇头，汪汪的泪眼中有着无比的落寞：“母亲在我出生那年，就已经……过世了……”
    二掌柜心头一紧，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其实这么多年，久寻不到大掌柜的消息，他不是没想过大掌柜遭遇不测。
    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不相信那么善良的大哥会横遭不测。大嫂过世，那大哥他……
    难道也……
    所以，莫璃才被莫长海收养吗？所以，莫璃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二掌柜放缓了语气：“大小姐，节哀！”
    莫璃脸上还有泪，嘴角却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苦涩：“没什么，母亲已经过世多年，我从记事起就已经接受了这个消息。
    只是今天得到母亲的一点消息，一时激动。其实，我很开心，这么多年，我终于能了解一点母亲的事情了。”
    二掌柜惊讶：“莫长海没告诉你？”可旋即想到莫长海是收养了莫璃，或许是怕莫璃知道自己是孤儿，伤心难过，所以才不忍心告诉她吧？
    莫璃摇摇头：“你能告诉我吗，我想多知道一些母亲的事情。”
    二掌柜望着她，点点头：“我这次过来，就是想把墨氏正式转交给你，自然要告诉你一切。
    你是大哥的女儿，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大哥有后，是寻觅这么多年，我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房掌柜觉得接下来的事应该比较私密，他只是墨氏众多产业下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掌柜，在这里实在不合适。
    他起身，为两人斟满茶：“大小姐、二掌柜，你们先聊着，我下楼去照看生意。”
    二掌柜点了下头，房掌柜走出去，将门关闭。
    二掌柜叹了口气，目光变得幽远起来，似在回忆当年的往事。
    “大掌柜姓墨，笔墨之墨，名玉卿，刚认识时他的生意还没有开太大，当时他经营着两家店铺。”
    莫璃讶异：“刚认识？大掌柜不是你亲大哥？”
    二掌柜自嘲一笑：“我倒是想，可没那个福分。
    我出身普通百姓之家，却偏偏不想下地干活，爱好诗书。家里可以说是倾尽全力，甚至借债供我读书。
    我轻轻松松考中秀才，亲戚朋友都夸我天姿聪颖，我也引以为豪。却没想到太过高估自己，在考举人时落榜。
    说起来实在可笑，当时的我这么点打击都受不了。想到家徒四壁、外债累累，我只觉无颜面对父母亲人……”
    (本章完)

 第232章 莫长海忘恩负义

    第232章莫长海忘恩负义
    “一时想不开，我便选择了最懦弱、最不负责任的逃避方式——轻生。
    是路过的墨掌柜及时救下我，带着素不相识的我回家，给予我温暖。他认真听我倾诉、耐心开导我，并且赠予我一大笔银子，让我还清所有外债后，还有余钱侍养父母。
    他，更是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我别无所长，只会写点字算点帐，毅然决然地给墨掌柜当了帐房先生。”
    莫璃静静听着，被感动着。
    “后来我才知道，墨掌柜不仅仅是帮助了我一个人，他为人慷慨大方，资助了许多受生活所迫、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一心向学的穷书生。
    这其中，就有莫长海。莫长海酷爱读书，当时随着主家去南苍国办事，一日在茶馆与墨掌柜偶然相遇，言谈间叹惜命运不公，惋惜自己腹有才华却无从施展。
    墨掌柜慷慨解囊，资助了他一大笔银子，足够他回东唐国参加科考。
    莫长海拿了银两，谢过之后便辞别主家，回了东唐。
    关于莫长海，我只知道这些，后来再没见过。
    墨掌柜的慷慨乐施、豁达大方和好人缘，也令他的生意越来越红火、越做越大。这期间，我认了他做大哥，也从帐房先生变为他的左右手。
    从小父母就教导我有恩必报，大哥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是竭尽所能，只恨自己能力太浅，不能报答一二。
    后来大哥喜欢上了一名女子……”
    莫璃的心怦怦跳起，这名女子一定是就是她的娘亲。
    “我只见过两次，那名女子当真是美。”二掌柜看向莫璃，欣慰地笑了，“大小姐长得很像她！
    只是……”
    他皱起眉：“听大哥说，女子出身显贵之家，家人并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说白了，就是他们认为商人配不上她。
    但是女子态度很坚定，她与大哥私定终身、拜了天地，成为我的大嫂。虽然没有女子娘家人的祝福，但他们依然很幸福。
    当时我在另一城看管生意走不开，这些都是听大哥在书信里说的。”
    莫璃越听越不解，她可以确实二掌柜口中的大嫂是她母亲。如果大掌柜墨玉卿真的是她父亲，那她父母都是南苍人，她便也是南苍人。
    为什么她会在千里之外的东唐国京城，还成为莫长海的女儿……
    二掌柜拉回思绪，继续说道：“大哥和大嫂幸福的日子不久，大嫂的家人便寻来。似乎大嫂家世显赫，大哥无力、也不能与他们抗衡。
    为了避开，大哥和大嫂便走上了奔波之路。
    原以为避开数日，大嫂的娘家人见生米已成熟饭，便会放弃，不再拆散他们。却没想到大嫂的娘家人竟一路紧追不舍，可能……”
    莫璃见他的神情，心头一紧：“可能什么？”
    二掌柜皱着眉，担忧地望着她：“大哥在传回来的信中，用了追兵一词。信上说得很含糊，但我隐隐约约感觉，大嫂的家人应该是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
    可能因为两人私拜天地的事，恼羞成怒。
    总之，我最后一次接到大哥的信时，他在信里说已经离开南苍前往东唐。他说等过段日子，就会带大嫂回来，让我照看好生意。
    后来，我就再也没收到他的信……”
    莫璃心中五味陈杂：“所以，你也不知道我母亲的确切出身？”
    二掌柜摇摇头：“不知，我甚至连大嫂的姓名都不知。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大哥，也找到了一点线索。
    大哥是在东唐国义安城失去行踪的，所以我在义安城附近开了数家店铺，因为没寻到近一步的线索，所以便逐渐将生意扩到大京城，希望能得到大哥的消息。
    幸好苍天不负，让我找到了你！”
    二掌柜有些激动地望着她：“大小姐，你身上有大哥的影子，还有大哥的墨氏印章，定是大哥的女儿，这点毋庸置疑！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莫长海才假称是你父亲。大哥对莫长海有再造之恩，如果没有大哥的慷慨解囊资助和鼓励，他还只是个碌碌无为的下人，怎么可能会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你既然被他抚养长大，定是他在报答当年大哥对他的知遇之恩。
    他会不会知道大哥的下落？我们一起去问问他！”
    莫璃蹙眉凝思一会儿，摇摇头：“等等！”
    “怎么？”二掌柜激动之色浮于脸，“寻了这么多年，终于有大哥的消息了。不论消息是好是坏，我都有心理准备。
    有你在，大哥的生意便后继有人，我也无憾了！”
    莫璃思索着摇摇头：“父……莫长海这边，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二掌柜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莫璃抬起头看向他，郑重地说：“你可知我母亲有个丫鬟叫秀环？”
    “大嫂是有两个丫鬟，但至于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似乎确实是叫秀什么。”二掌柜回忆着。
    “我出生后没几个月，母亲就过世了。莫长海把我和秀环扔至深山老林，不闻不问，一直过了十几年，我是近两个月才被接来京城。
    被接来京城的原因，是他想利用我，否则我还在被遗弃在深山里呢。”
    莫璃嘴角有丝嘲讽：“你说，这是报答恩情的方式吗？”
    “竟有此事！”二掌柜震惊过后，旋即大怒。
    他怒容满面地说：“莫长海竟然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
    大哥将你托付给他，他竟然如此对你，即使是没有知遇之恩的陌生人，也不会冷血到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不闻不问！
    你是大哥的女儿，那我便是你的二叔，走，我同你去找他！”
    “别急！”莫璃再次阻止。
    “你怕了？大小姐，你不必怕。”二掌柜怒气难消，“虽然莫长海是官，我们是商，但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墨氏的产业已不容小觑。
    就连南苍国官府也有需要仰仗我们的地方，江湖上我们也有生意来往。而且，南苍国的来使正在路上，估计近日将会抵达京城，你不用担心。”
    听了这番话，莫璃的心很暖……
    (本章完)

 第233章 父亲的下落

    第233章父亲的下落
    “二叔，我没怕。”
    一声二叔，成功让二掌柜心中所有的怒气暂时抛至一边，他眼中甚至有些湿润。他真的没想到，他能等到大哥的女儿，更没想到，他能等到一声“二叔”的呼唤。
    他激动的声音有丝哽咽：“好、好，好孩子！”
    莫璃微笑：“二叔，莫长海就在莫府，他跑不了。你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再多等些时日。
    我觉得，当面问他，应该问不出什么。难道你要他亲口承认他恩将仇报？
    这中间，应该还发生过什么别的事。因为母亲的丫鬟秀环，一直对莫长海和莫府心存恨意。她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更别提莫长海了。
    经过我与环姨这么多年的观察和相处，环姨对莫长海的敌意应该缘于我母亲，而且，我母亲……”
    莫璃的眼色沉下：“母亲的去世，似乎并不是病逝那么简单。
    我之所以留在莫府，就是想查清楚母亲的过往和死因。
    所以，二叔，等过段时日，我实在查不到线索，二叔再去质问莫长海也不迟。”
    二掌柜点头：“好，我听大小姐的。”
    莫璃笑道：“二叔叫我小璃就行！”
    二掌柜赧然一笑：“小璃，这名字是谁取的？”
    “是母亲。”
    二掌柜又激动起来：“墨璃，莫璃！
    不是莫须有的莫，而是笔墨文章的墨，却暗含着不离不弃的意思，大嫂是在表达自己对大哥的心意吧。
    小璃，你的印章便是墨氏所有店铺和生意的通行证，以后你就是墨氏产业的大掌柜。”
    莫璃连忙推辞：“二叔，这怎么行。你打理了十几年，如果父亲……
    这墨氏的产业至少有你的一半。”
    几乎可以确定，墨玉卿就是她的父亲。墨氏是父亲的产业与心血，她自然不能全给二掌柜。她要留下一部分产业，这是从未谋面的父亲留给她的纪念与礼物。
    也是父亲的心愿与传承。
    二掌柜却连声推辞：“小璃，我只是替大哥打理，这墨氏产业自始至终都是大哥的！
    再说，我无儿无女的，要这么大的产业做什么。”
    莫璃惊讶：“二叔没有子女？”二掌柜看上去得四十多岁了吧，又不是穷得娶不上媳妇。而且这里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若是妻子无所出，似乎只要经济允许，男人们都会再娶一房。
    难道是二叔的身体有问题？
    二掌柜笑笑：“没有。为了表明我的心迹，我一直没有成家，以免有了儿女，使他们惦记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莫璃惊愕：“二叔你怎么能这么想？墨氏的产业原本并没这么大，是二叔一手管理的，理应有很大一部分属于二叔。”
    “不！大哥当年对我的开导和接济，已经令我一辈子都还不清。我不会娶妻生子，这辈子，我只想帮大哥做生意。”
    莫璃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如果我没有拿印章相认呢？如果一辈子你寻不到我父亲的消息呢？那你有没有想过，许多年之后，这墨氏产业该怎么办？”
    “当然想过。等我老了，还是没有大哥的任何消息，我会寻一个思想好、道德好的人接手生意，并且继续寻找大哥的消息……”
    莫璃心内重重叹了一声，对于二掌柜的执着，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劝说。
    她的父亲墨玉卿，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会让怀着身孕的母亲住进莫府，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来看望过她。难道，父亲已经……
    她的心揪起，这么多年，她对父爱已经彻底放弃，如今却又燃起几许期望。
    环姨，会不会知道父亲的下落？
    想到环姨在看到墨氏招牌上的落款印章时，眼中流露出的怨恨，莫璃心中更加疑惑与不解。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璃，既然寻到你，这阵子我就先在这里待着。南苍国那边的生意我已经安置妥当，你有什么事，尽管来这里找我。
    莫长海那里……”
    想到莫长海，二掌柜心中止不住得气愤：“你什么时候让我上门去问，我就什么时候去问。
    小璃，这些年你受苦了！
    以后，二叔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你看中什么，尽管从烤鸭店支取银子买下来。
    我会把墨氏在东唐国各大店铺的资金都汇拢过来。”
    莫璃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二叔放心，我不会委屈了自己。
    出来久了，我先回去，过两天我会再过来。”
    又叙了几句，二掌柜将莫璃亲自送出店铺，并看着她上了马车。
    车帘隔绝开外界的一切喧嚣，莫璃这才敛了脸上的笑意，神色郑重起来。她竟然不是莫长海的女儿，虽然惊讶，但似乎也没有太过意外，似乎事情本该就是这样。
    如今事情越来越复杂，不过可以二掌柜的真诚是可以肯定的。
    一夜之间，她就变成了店铺遍布两国的墨氏大掌柜之女，她的父亲一定很爱她，不管是生是……
    同样是慷慨相助，二掌柜恨不得以性命相报，莫长海却如此待她，人性差别竟然如此之大。
    如果莫长海是这样的人，父亲为什么会放任母亲投奔莫府，母亲又为什么宁愿留在莫府，也不离开？
    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环姨一定知晓缘由，可她却什么都不肯说……
    马车在莫府后门停下，莫璃深吸口气，将繁复的思绪挥走。
    她跳下马车，一回小院，素霜就笑着迎上来：“小姐，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无聊，就随便逛逛。”
    素霜兴奋地问：“那你有没有听说莫云梅的事？”
    “没有，我没去人多的地方。你打听到了？”
    素霜更为兴奋地点点头：“是，昨天傍晚莫云梅大闹了那么一出，后来莫大人亲自将她送去左相府。”
    “嗯，这我知道。”
    “可接下来的您不知道！”素霜兴奋地说，“楚相让她在楚健的榻前跪了整整一夜！”
    “啊？”莫璃意外，却也觉得合情合理。左相府昨天被闹了一场，自然要从莫云梅身上找回面子……
    ?  ?ps：谢谢亲爱的【冷月】打赏，祝你身体健康，天天快乐！
    ?
    ????
    (本章完)

 第234章 她在躲避什么

    第234章她在躲避什么
    “真是辛苦她了，莫云梅娇养这么多年，只怕没吃过这种苦。”
    “可不是！”素霜笑道，“听说没跪多久，她就昏了过去，楚相做事真是绝，立刻就命人把她泼醒。
    一晚上，她是昏了被泼醒、醒了继续跪、跪了继续昏，然后再被泼醒。不知被泼了多少次，最后冰水都用上了，终于捱到天亮。
    莫云梅跪得摇摇欲坠，直到楚相上朝回来，才大发慈悲放过她。她紧绷的精神一松，再次昏了过去。”
    莫璃听得直摇头。
    素霜有些生气：“小姐，你该不会是在同情她吧？如果她不去，那受这种苦的就是您！”
    “没，我没同情她。莫云梅在跪，那楚健呢？”
    “听说楚相怕楚健因为莫云梅闹婚的事而生事，命人点了他的睡穴。所以一晚上倒是一点儿都没受到干扰。
    莫大人还不知这些事，还在等莫云梅回门。依我看，他等到半夜也等不来了。莫云梅那身板，没半点武功底子，平时又缺少锻炼，哪经得住这种折磨。
    别说跪一夜，光往她头上泼的冰水，就够她高烧一场。”
    素霜见莫璃没笑，反而似在沉思，疑惑地问：“小姐，你在想什么？”
    莫璃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莫长海不是她父亲的话给咽了回去。环姨还在院里，她若是突然说出来，素霜万一表现有异，被环姨看出……
    这么大的事，环姨不肯告诉她，说明环姨一定有她的原因。她还是暂时静观其变，等事情有了眉目和进展再说。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莫……父亲等不到莫云梅回门，会怎样。”
    金杏的声音在外响起：“大小姐，老爷和夫人听说你回府，叫你去前厅。”
    素霜立刻警惕起来：“小姐，肯定是为昨天的事找您。昨天有摄政王在场，老爷和夫人不好太过分。现在……”
    莫璃轻笑：“怎么，你家小姐还怕他们？”
    素霜笑道：“小姐如果凭实力说话，自然是不怕。可小姐又不肯暴露实力，还顾及跟老爷之间那点血脉亲情……”
    提到血脉，莫璃眼底闪过冰冷：“素霜，我们一起过去。有这样的父亲，你觉得我还会他的父爱存在什么期待吗？”
    一听要带她去，素霜兴奋起来：“小姐，您能这样想，那是最好。这莫府没什么好留恋的，您若喜欢京城，咱们不如买处单独的宅子住下来。”
    莫璃未置可否，打开房门，与素霜出来。
    金杏目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敌意，素霜挑衅地瞪她，握起拳头：“看什么看，你这什么眼神？
    眼睛不想要，我就把它们挖出来。”
    金杏知道她会点拳脚，憋住心里的气：“你别忘了，你是夫人雇来的丫鬟，夫人才是你的正经主子。”
    “是吗？”素霜嗤笑，“夫人可没给我一文钱，而且管我吃住的大小姐，我倒觉得是莫府赚了大便宜，省了一大笔雇丫鬟的钱。”
    金杏气道：“没有夫人，你怎么能进莫府？”
    素霜蔑视着她：“能进莫府是很荣耀的事吗？只有你这么傻的人，才把莫府当作宝。”
    莫璃淡淡看了两人一眼：“争这些有什么用，走吧！”
    三人往前厅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迎面走来，她看上去跟莫老夫人年纪差不多，但身体明显比莫老夫人硬朗不少，脊背也不弯。
    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小子，抬着一个大麻袋，大麻袋里鼓鼓囊囊的，似装了不少东西。
    老妇人原本含着笑正常行走，却在看到莫璃的瞬间脸色大变，僵在原地，眼中尽是震惊之色，惊疑地望着莫璃。
    金杏笑着打招呼：“姜嬷嬷，您老儿不在家里享清福，大老远的怎么来了？”
    姜嬷嬷艰难地忽略莫璃，对金杏尽力笑了笑：“托老夫人的福，受老夫人的爱护，让我这个老婆子能回家养老。
    这不是家里丰收了，又听说莫小姐大婚，就每样瓜果都挑拣了最好的，拿来孝敬老夫人，顺便再看望莫小姐。
    这些瓜果都是我和家里人亲手种的，礼轻情意在。金杏，我给你们也带了些瓜果，都交给管家了，你们别嫌弃。”
    金杏喜道：“谢谢姜嬷嬷还惦记着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不过……”
    她敛起笑，狠狠瞪了莫璃一眼，才说道：“姜嬷嬷，府里出了点事儿，老夫人心情不好。您去略坐一坐，就赶紧出来，别多问。”
    姜嬷嬷早就发现异常了，她从前面府门旁边的小门进来的，莫府外站了很多百姓，似在观望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不是莫小姐回门的日子？大喜的日子，老夫人为什么生气？”
    “事情很复杂，您老就甭问了。你只需记住，别多言，放下东西就赶紧出来，别去老夫人那里触霉头。”
    姜嬷嬷点点头：“谢谢金杏提醒，我知道了。”她迟疑地看向莫璃，“这位是……”
    金杏压根就不想多说：“这位是府里现在的大小姐，您口中的莫小姐，已经变为莫二小姐了。”
    姜嬷嬷脸色不太好，她又看了莫璃一眼，却在莫璃回看时，迅速闪避开她的眼睛。连说话声音都充满了心虚：“金杏，你这是有事要做吧？我先去老夫人那边了，回头别忘了去找管家拿瓜果。”
    “好，老爷和夫人叫大小姐去前面，我先回去复命了。”
    金杏和姜嬷嬷的说话期间，莫璃一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姜嬷嬷。姜嬷嬷虽然极力露出笑脸，但那笑容明显很牵强，似有什么心事一般。
    据她观察，姜嬷嬷似乎不敢直视她，目光一直躲躲闪闪的，而且在刚见到她的瞬间，姜嬷嬷表现出的震惊和僵硬明显有情况……
    姜嬷嬷，为什么不敢看她？她在害怕什么、在躲避什么？
    可以确定，她与姜嬷嬷是第一次见面，那么，姜嬷嬷出现这种明显的异常表现，那就只能是因为……她的母亲……
    走出去一段路，莫璃给素霜使了个眼色……
    (本章完)

 第235章 会不会是云梅自己安排的

    第235章会不会是云梅自己安排的
    素霜状似无意地说：“刚才那人是谁，瞧着陌生。没想到，莫府还有一方穷亲戚。”
    “亲戚？”金杏鄙视她一眼，“没听到我喊姜嬷嬷？年纪轻轻，眼睛这么不好使。
    姜嬷嬷是服侍老夫人十几年的老嬷嬷了，很受老夫人器重。只是年岁大了，渐渐有些事情力不从心。
    老夫人菩萨心肠，念着服侍多年的主仆情份，去年将她的卖身契无条件给了她，还她自由身，放她回家养老。
    估计她听说府里办婚事，过来道贺来了。小姐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跟别人不同。”
    “哦，我还以为是哪家亲戚呢！还想着莫府连女儿都不闻不问这么多年，怎么会让穷亲戚上门，原来是这样……”
    “你……”金杏狠狠瞪她一眼，“被夫人听到，看不撕了你的嘴！”
    素霜哼笑一声，看向莫璃，见她似在思考什么事情，便没再多言。
    来到前厅，莫长海与吕心莲都在，金杏退了出去。
    莫璃瞪着无辜的眸子，一脸单纯地问：“父亲叫我？”
    莫长海脸色黑沉，眉头阴郁：“莫璃，老夫还真是小看了你！现在摄政王和楚相都不在，你何必装疯卖傻！
    是谁在帮你？”
    莫璃疑惑望着他：“父亲的话，女儿不懂。”
    吕心莲气得咬牙切齿：“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莫璃，我早就知道，你从第一天进府就一直在装傻！
    这次的婚事，不管外面怎么传、左相府那边怎么认为，你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嫁去左相府的应该是你！”
    莫璃没否认，一脸无辜地点点头：“是啊，一开始明明说的是我。
    可妹妹说我没福分，抢着要嫁去左相府当嫡长媳，我有什么办法？”
    “你胡说！”吕心莲尖声喝道，“云梅怎么可能要去左相府，她明明是被帮你的人点了穴道！”
    莫璃懵懂地望着她：“点穴道是什么意思，我第一次听说。
    母亲，妹妹为什么不可能想去左相府？妹妹说，左相府比我们莫府大两三倍不止，还说左相有钱有权有势，能嫁去左相府的人，都是有福分的人。”
    “一派胡言！”莫长海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莫璃，这里没有外人，你演给谁看？
    楚健是什么样的人，全京城哪个官宦之家的嫡女肯嫁给他？”
    莫璃疑惑又受伤地说：“父亲，既然楚健不好，为什么父亲还要让女儿嫁给他？
    为什么同是父亲的女儿，我嫁给楚健，你们就高兴。换成妹妹，你们就气成这样，女儿不解！
    父亲，云梅是您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吗？”
    “那能一样吗？”吕心莲喝了一声，被莫长海眼神制止。
    莫长海说道：“你是长姐，自然是你先嫁。我们在心里一直认定是你嫁，突然换人，让我们如何能接爱？”
    “父亲，长姐先嫁的原因，是如果二妹先嫁出去，长姐就难嫁了。
    可我并不担心这个，我在大山里自由自在挺好，我嫁不嫁，没关系。
    二妹能有这么一门婚事，我真是太高兴了。”
    吕心莲被气得胸口不断起伏：“老爷，别跟她废话，莫璃一定是在装傻。
    云梅的大好前途，就这么被她给毁了，老爷，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莫璃面色茫然地问：“母亲，这就奇怪了。嫁给左相府，怎么就是毁掉大好前途？
    既然是毁前途的事，父母为何还要将我嫁过去，母亲是在欺负我自幼没娘亲吗？”
    她状似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果然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莫长海怒喝：“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说，谁帮的你！
    凭你一个人，绝对没办法点云梅的穴位，更没办法买通媒婆和喜嬷嬷她们。
    是不是右相府的萧雨萱？”
    莫璃失笑：“父亲，怎么可能是萧雨萱？
    前天晚上，确实有人进入莫府。不过那两人都带着剑、蒙着面，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嫌我笨？”
    “你不知？”莫长海显然不信，一双眼睛紧盯着她，“莫璃，幕后之人要买通相关之人，需要花费不少银两。
    你觉得，有人会无缘无故、无所图谋、舍得花大笔银子帮你？”
    莫璃无辜地一摊手：“父亲，我也不解。
    我虽说是嫡女，但又不得您的宠爱，您说，别人能从我身上图谋什么？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帮我？
    不，也不能说是帮。嫁去左相府可是嫡长媳，享尽荣华富贵。”
    她忽然惊愕地睁大眼睛，说道：“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云梅自己安排的？我就说，云梅怎么会一点都挣扎反抗。
    后来，她见到楚健后，又后悔了，所以才闹。”
    吕心莲气得恨不能掐死他：“你少编造这些，你以为老爷和我会信？”
    莫长海头疼地揉揉太阳穴：“都闭嘴！
    莫璃，云梅现在已经嫁去左相府，事已成定局。你现在老实坦白，并不会影响事情结果，你也不会嫁去左相府。
    所以你还瞒着做什么？
    你也说了，你没有什么可令人图谋的，那怎么不知道，那人是在设计我们莫府？
    你说出是谁，为父才有思考的方向。现在莫府得罪楚相，总要知道是因谁而得罪楚相吧？”
    莫璃无奈：“父亲，我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深山里，就来京城两个月不到，哪能认识什么人。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父亲，我一直有个疑惑，您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莫长海心一惊：“当然是！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莫璃蹙起眉：“女儿只是觉得父亲对我……跟别的父亲对女儿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老夫是把一切都藏在心里。
    你身世特殊，一出生就克死母亲，占卜又说你克亲，所以才将你送至老宅。
    老夫与你分离数年，感情上自然有些生疏。二则老夫知道你在山中一个人散漫惯了，不喜欢约束，所以并没怎么拘着你，也极少过问你的事。”
    (本章完)

 第236章 半夜敲门

    第236章半夜敲门
    “我不说、不表达，不代表不疼爱你。以后不许说这种话，被外人听了笑话！”
    吕心莲总觉得老爷似乎反应有点过度。莫璃只不过是被逼急了，随口那么一说，老爷竟然这么认真地解释……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老爷，云梅的事……”
    莫长海怕莫璃多作怀疑，牵出更大的事，板着脸道：“昨晚老夫送云梅回左相府，也是经你同意的。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再责问莫璃也于事无补。
    不过，”他看向莫璃，“你仔细想想那夜的线索，咱们莫府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吃这个亏！
    若是想到什么，随时来跟老夫说，老夫定重重有赏！”
    莫璃垂着眼应道：“好。”
    “还有，既然云梅代替你嫁给楚健，老夫以后会再为你择一门亲事。你下去吧。”
    莫璃福了福身，退下。
    吕心莲气得一口气上不来：“老爷，莫璃说的那些鬼话，你信？
    背后的人明显在帮她，她能不知道是谁？”
    莫长海脸色很不好，瞪了她一眼：“不然呢？她不肯说，难道老夫还能把她的心剖出来看看？
    所以老夫才让她自己回去想，以赏赐为诱惑，让她考虑是否跟我们坦白。
    她就住在莫府，又飞不出去，她总会妥协的，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女儿还没回门，吕心莲心焦：“老爷，云梅还没过来，你相信左相府的话？
    那楚健就是个瘫子，多有不便，洞房能怎么折腾？你说，是不是左相府拿云梅出气了，导致她回不了门？”
    想到这个可能性，吕心莲更加心急：“老爷，这都中午了还没音信，要不我以找楚夫人的名义去左相府看看？”
    “不行！”莫长海一口否决，“今天不管以什么样的名义，谁都知道我们的真正目的。”
    吕心莲索性说道：“那就直接上门去问，女儿不回门，我这个亲生母亲上门去问，不行吗？”
    莫长海气得起身，一拂袖：“妇人之见！小厮已经上门去问过，你再去，这是摆明了在质疑左相府。
    本来昨天的事已经让楚相对我们莫府恼火，你再过去问，昨晚我送云梅时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吕心莲气哭：“那怎么办？现在不但不知道云梅是什么情况，外面的百姓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们莫府呢！”
    看到她哭，本就心烦意乱的莫长海更加烦躁：“云梅能有什么事？今天不回门，明显是楚相在找回昨天失去的面子，故意给莫府难堪！
    楚相既然这样做，我们就受着，等楚相把这口气出了，咱们莫府以后才有好日子过。
    云梅若是今天果真不回门，百姓们也只会议论左相府不懂规矩、目下无人，咱们莫府受的非议一定比左相府少。有左相府在，我们怕什么？
    升官的事，楚相占有一席言语权，百姓们的议论有用？
    就这样吧，老夫去书房处理公务。”
    莫长海烦躁得大步离开，吕心莲气红了眼圈，却也无可奈何，心中把莫璃和莫璃的亲娘里里外外骂了个透！
    这一等，就一直等到晚上。
    莫府门前的人群早已散去，莫府所在的街道终于恢复了空旷与安静。
    莫府的大门比平日迟了半个时辰关闭，吕心莲终究还是没等来莫云梅回门。莫老夫人派人过来问过几次，顺便将留姜嬷嬷在府里住几晚的事告知她，毕竟她是莫府的当家主母。
    莫璃的小院中，素霜悠哉悠哉得与素香嗑着瓜子，等主子回来。主子趁着夜色，又扮成神医出外诊病去了，还不带着她们俩。
    直到亥时末，莫璃才踏着三脚猫的轻功，翻墙头回到莫府。还没到小院，就见一处角落忽明忽暗地似有簇火苗在跳跃，有个人跪在那里磕头。
    莫璃奇怪，放轻脚步贴着墙根悄悄靠近，才借着纸元宝燃烧产生的微弱火光看清，磕头的是白天遇到的姜嬷嬷。
    姜嬷嬷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若是白天，即使离得近，也真不一定能听清。但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莫璃将她嘴里嘟囔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夫人，冤有头债有主，您在天有灵，千万别来找我。”
    姜嬷嬷又磕了个头，看着纸元宝已燃尽，拿着一截木枝拨拨灰烬里的火星，自言自语地说：“夫人，今天我见到您的女儿了，真跟您当年长得一模一样！”
    莫璃只觉轰得一声，鲜血似倒灌般向大脑涌去，眼前有些发黑。她扶着墙的手，不由攥得死紧。
    姜嬷嬷今天第一次见到她时那震惊的异样浮现在她眼前，使她此时毫不怀疑，姜嬷嬷现在嘴里的夫人，便是她的母亲！
    姜嬷嬷今天来看望老夫人，老夫人原本因为莫云梅与楚健的婚事心烦。虽然她在事情发生后，当机立断地同意莫长海的决定，让他送莫云梅回左相府。
    但莫云梅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多少也是有感情的。原本她对莫云梅寄予厚望，希望她能入宫为宠妃，为莫府带来荣耀。
    却没想到这么多年的悉心培养，一夜之间被莫璃这个扫把星给搅和废了。她心情能好吗？
    此时乍见服侍她十几年、知心知肺的老嬷嬷，不免觉得倍加亲切，心情也算稍稍有点好转。
    老夫人拉着她倾诉了大半天，心情舒畅不少，便索性留姜嬷嬷在府里住几日再回。
    晚上，姜嬷嬷独自住在老夫人院里的厢房内，眼前浮现的却是白天见到莫璃的一幕。多年前的事，她从未忘记，此时更加清晰地闪现在脑海。
    那是她心中唯一有愧的事，是她此生做过的唯一一件坏事。
    她在榻上辗转反侧，越来越难眠。大小姐跟夫人长得如此像，难道是来……索命的？
    风卷着石子将门拍得咚得一声，姜嬷嬷被吓得心惊肉跳。当年，夫人就是死在莫府内……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如何还敢睡！看到厢房角落里收着一摞黄裱纸，她点了灯，用黄裱纸折了数个纸元宝，抱着出来。
    (本章完)

 第237章 娘亲是被毒死的

    第237章娘亲是被毒死的
    她出来时很小心地观察了周围，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了。
    她偷偷摸摸来到莫府西北角，她知道这里鲜有人来，只有一处荒废的小院。白天时听丫鬟们说了，小院里现在正住着前夫人生的大小姐。
    前夫人冤死时，大小姐才出生几个月，所以前夫人一定舍不得大小姐。大小姐现在搬回莫府，前夫人的魂魄一定就在这小院附近徘徊。
    姜嬷嬷拨着纸灰，任风将灰吹走，就似夫人带走了她孝敬的纸元宝，会原谅她。
    “夫人，你千万别怪我。当年我虽然亲眼看着老夫人往那碗粥里放了白色粉末，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慢性毒药。
    我以为、我以为……”
    她想说以为是砂糖、是盐，终于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心，放弃了。当时她见老夫人往粥里添白色粉末时，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唉！夫人，你说我能有什么选择吗？
    我当时只是个丫鬟、是个奴婢，还是个签了卖身契的奴婢，主子吩咐做的事，我能不做？
    夫人，我虽然怀疑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也只以为是泄药之类，真的不知那是会要了您命的毒药！”
    姜嬷嬷擦擦泪：“夫人，我只是个下人，主人指哪儿打哪儿的下人。
    您冤有头债有主，千万别来找我……
    我年年都给您烧纸钱，也不知您收到没有。这次再回去，我给您供奉牌位，天天给您上香。”
    她又郑重其事地磕头。
    莫璃脸色煞白，胸口似被石头压住，喘不过气来。
    她的亲生母亲，果然不是病死的……
    但她没想到，竟然是被……老夫人给下毒害死的……
    莫璃眼内猩红一片，她终于明白环姨对莫府的仇恨的原因，可这么大的仇，环姨为什么不告诉她？
    环姨一定是知道内情的……
    可老夫人就不怕环姨说出来吗？莫长海呢，他知情吗？
    没想到一个杀人凶手，就隐藏在道貌岸然的莫府内。说什么她克亲，这个老妇人还真是心狠手辣，不仅害死她的母亲，还将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赶至深山。
    虽说有环姨陪着她，但当时环姨自己还是个二十不到的丫头，没有任何生养经验，又被扔至人生地不熟的深山里，或许莫老夫人都没想到她能活到今天。
    理智，在一刻已经彻底离开莫璃。她心中燃了熊熊火焰、仿佛有火山在她身体内，要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她从阴影中走出来，冰冷的声音打着颤：“你说什么……”
    姜嬷嬷怎么都没想到这里会有人，更没想到会有人听到她的话。此时突然有人出来，她狠狠吓了一跳，几乎要被吓破胆。
    原本跪着的她，被吓得打了个滚，瘫在地上，脸色灰白：“你……是谁？”
    莫璃出来的太过突然，出声同样太过突然，以至于受到巨大惊吓的她，根本就没注意嗓音是男是女。
    她的手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又惊又惧地望着突然出现的俊美白衣“男子”，身子不断哆嗦：“你，是人是鬼？”
    她将拨灰的木枝掷了过去，声音颤抖道：“我只是个下人，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人，对不对？你如果来偷东西，你去……前院，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莫璃目色猩红地盯着她，俯身一把揪起她的衣领，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袖，发现自己是神医的打扮。
    难怪姜嬷嬷不认识她……
    莫璃压沉声音，用男声厉声问道：“你刚才说，莫府的前任夫人是被毒死的？”
    被揪住衣领的姜嬷嬷本能地去掰莫璃的手，在触到她常人的体温时，心里略松了口气。是人，这是个人！
    是人，她就不会太怕！
    “没，我什么都没说。”
    姜嬷嬷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已比刚才略微镇定了一些：“公子如果是来偷东西的，你去主子们的院子，我一个老婆子什么都没有。
    如果是来采花的，大小姐就在旁边这个小院。”
    莫璃的手掐上她的脖子：“我问，前任夫人是被你毒死的？”
    姜嬷嬷看到她眼中的恨意，心下又惊又奇，两只手抓到她的腕上用力去掰，有些艰难地说：“你、放开我，我喘不上气了……”
    莫璃松开手，她不能掐死她，她不能让这帮凶死得太容易。她还需要这个帮凶做证，去揭露莫老夫人的罪行。
    莫璃厉喝：“快说！本公子可没什么耐性！”
    “什么人？”远远的，有男人的声音喝道。
    姜嬷嬷似找到救星，趁机大喊：“救命、救命啊！”
    她的呼喊声，使得那男人往这边奔来，并且隐隐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
    莫璃想抓姜嬷嬷走，可轻功不行，她没大师兄的本事，带不动别人。她狠狠踢了姜嬷嬷一脚，姜嬷嬷上了年纪，哪能经得住她踢，顿时痛得发出苍老的嚎叫。
    莫璃冷喝一声：“时间还长着呢！”她转身就踏着轻功离开，绕了个圈，才悄悄回了小院。
    男人跑到姜嬷嬷这里时，莫璃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刚要继续追，就被倒在地上的姜嬷嬷拉住裤脚：“好疼，可能骨折了，赶紧帮我找个大夫。”
    男人看看她，再向远处望望，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更别说人了。再说，那白衣人似乎会轻功，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人，追上也打不过，便放弃了去追的打算。
    “好。”
    这里的动静，终究是惊动了莫长海和莫老夫人。
    最先发现姜嬷嬷的这名男人叫福贵，他听姜嬷嬷的话，把她送到老夫人的院里。
    等莫老夫人穿好衣服出来，莫长海已带人过来了。
    一进来，莫长海就问：“怎么回事，听说府里又进了人？”对，就是又。大婚前一夜，府里就是进了蒙面人，点了莫云梅的穴，才把新娘调换了。
    福贵跪在地上，禀报：“老爷，刚才小的出来起夜，听到有说话声，就喊了一声。没想到是姜嬷嬷被贼人给打了。”
    莫老夫人奇怪地看向姜嬷嬷……
    (本章完)

 第238章 莫璃的情郎

    第238章莫璃的情郎
    莫老夫人看向正被两个丫鬟搀扶着的姜嬷嬷，奇怪地问：“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在厢房里睡觉吗？”
    姜嬷嬷哪敢如实说，一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她忍着腿疼，有些心虚地说道：“习惯了乡下生活，乍换地方睡不着，夜里外面凉快，就在府里走了走。
    谁知走到西北角的时候，看到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鬼鬼祟祟。半夜进府，我觉得可能是贼，就奇怪地喝问他一声，正巧福贵出来，那白衣男子恼羞成怒踢了我一脚，逃走了。”
    莫老夫人脸色大变：“府里进来人了？可曾看清那人的长相？”
    姜嬷嬷非常肯定地点点头。若论相貌，白衣男子俊美非凡，万中无一，自然使人过目不忘。但现在回想起来，白衣男子定不是贼人。
    若真是贼人，不管是盗贼还是采花贼，哪有这么堂而皇之穿着白衣出现的，就不怕别人认出他？若真是贼，不该是夜行衣、还得蒙面吗？
    而且白衣男子追问前任夫人的死因，神色很是迫切，看起来应该不像是无关的陌生人。难道他是前夫人的什么亲戚？
    前任夫人身世神秘，老爷从未说过，连老夫人都不知道。难道是前任夫人的娘家人寻来了？
    隔了十几年之久，才寻来？
    莫长海听她看清长相，急忙问：“以前可曾见过他？”这么多年，姜嬷嬷一直在莫府伺候，也经常出莫府，见过不少人。
    姜嬷嬷摇头：“没有，老爷，白衣男子很年轻，看上去不到二十岁，而且极为俊美。”
    “没蒙面……”莫长海皱眉思索，是武功高到不屑蒙面，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莫老夫人却似突然抓住什么重点：“你说，是府里的西北角？”
    “是。”姜嬷嬷痛得忍不住呻吟一声，那一脚挺重。
    莫老夫人看了眼姜嬷嬷不敢用力着地的脚：“那人会不会武功？”
    “会武功，”福贵生怕老爷责问他追贼不力，抢着答道，“那人踏着轻功飞走的，不然早就被小的抓住了。”
    莫老夫人看向莫长海：“老爷，莫璃就住在西北角，你说会不会……”
    莫云梅是被有武功的人点住穴，才导致新娘被换。现在一个有武功的人出现在莫璃小院的附近，会不会是背后帮莫璃的那个人？
    这么年轻，难道是莫璃的情郎？前阵子，莫府与左相府刚要谈婚论嫁那会儿，据下人禀报，莫璃曾与一名年轻男子状似亲密得出现在街市上，据传那名男子极为英俊。
    那阵子坊间口口相传，有人说那人是莫璃的情郎。既然是情郎，便有充足的理由搅乱这门亲事。那今夜，应该是来私会莫璃，正巧被姜嬷嬷给撞破吧？
    莫老夫人对于自己的推断没有丝毫怀疑，脸色更为阴沉。莫璃如此不知检点，竟然夜会情郎，若是被人发现，岂不连累莫府的名声？
    “母亲怀疑，那白衣人是来找莫璃的？”莫长海立刻吩咐，“来人，立刻跟老夫去大小姐的院子！”
    莫长海带着人离开，莫老夫人对姜嬷嬷叹口气：“你说你，大半夜的出去散什么步？这个时辰，大夫也请不到。
    你们先扶姜嬷嬷回房休息，我这里还有点跌打损伤膏，你们先给姜嬷嬷涂上。等明天天一亮，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是。”丫鬟们应下，扶着姜嬷嬷往厢房走。
    姜嬷嬷忍着疼痛说道：“谢谢老夫人！”
    *
    莫长海带着四个下人来到莫璃的小院前，吩咐两个下人一前一后守着，防止有人偷溜出来，然后重重拍门：“开门！”
    “谁啊？”好一会儿，才有丫鬟走到门后问道。
    “开门，老爷过来了。”
    接着是木栓打开的声音，木门敞开，素霜行了个礼，一脸的疑惑：“老爷怎么这个时辰过来？”
    莫长海训斥：“怎么这么慢？”
    “回老爷，小院里除了小姐，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白天三人谁都不能闲着，所以夜间没有上夜的。”
    莫长海没耐烦听解释，大步迈进门槛：“你们大小姐呢？”
    素霜一脸茫然地道：“这么晚，小姐在睡觉啊……”
    “喊她起来！”
    莫长海带着两个下人走到正屋前，便停下脚，打量着这个不大的院子：“把其她人也喊起来。”
    素霜独自进了正屋，她喊莫璃的很高，在这寂静的夜中，莫长海在门外能听得清清楚楚。
    “小姐、小姐，醒醒！”
    莫璃咕哝一声：“睡觉，别吵！”
    “小姐，快醒醒！”
    莫璃的声音带着睡意与烦躁：“天都没亮，叫什么叫！”
    素霜耐着性子提醒：“小姐，老爷过来了，在屋外等你呢！”
    “老爷？”莫璃一下子警醒的声音传出，“父亲？这不是天黑着吗，父亲来做什么？”
    “小姐，赶紧穿衣服，老爷在外面等着呢。”
    莫璃不情不愿道：“哦！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怎么大半夜不让人睡觉？”
    莫璃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头发柔顺地散在脑后，打开门给莫长海行了个礼：“父亲怎么过来了？”
    莫长海没回答，看了她一眼，走进屋内，探寻的目光将不大的屋子打量了个遍。素香与秀环也穿好衣服过来，秀环脸色很不好，始终垂着眼睛，没看他一眼，也没对他行礼。
    莫长海坐下来，审视地打量着莫璃：“有没有人过来？”
    莫璃疑惑地看向他：“谁？”
    莫长海没说话。
    一名下人走过来禀报：“老爷，其它屋里没人。”
    莫璃立时沉下脸：“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藏了什么人吗？”
    若不是考虑到摄政王似乎对她有好感，莫长海就直接反问“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但莫璃不仅有摄政王相护，后面还站着右相府的萧雨萱，他自然就要三思而行。
    莫长海注视着她：“今晚府里进了人，老夫为了你的安全考虑，特意带人过来看看。”
    莫璃立刻一脸感动：“谢父亲，府里怎么会进来人呢？”
    (本章完)

 第239章 璃儿昨夜未睡？

    第239章璃儿昨夜未睡？
    “父亲的意思是……人还没抓到？”莫璃紧张起来，“父亲，那怎么办，要不要报官？”
    莫长海审视着她，见她神色紧张，又主动提报官，不似在说谎。难道，白衣男子真的与她无关？
    “老夫听下人提起，说数日前你与一名年轻英俊男子状似亲密，一起逛街，可有此事？”
    莫璃疑惑地想了想：“父亲，不知什么样的状态叫状似亲密？我倒是有几位朋友，都挺年轻英俊的，也一起逛过街。”
    莫长海沉下脸：“虽然现在民风比以前开放了些，但你也需要注意与他人交往的分寸，不可过于亲密，以免影响你的声誉。”莫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应该没有过于亲密。”
    莫长海见问不出什么，起身：“老夫怀疑今晚进府的人和大婚前夜的蒙面人是同一伙，你若想起什么，记得及时跟老夫说。”他看了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秀环，抬脚就走。
    莫璃急忙道：“父亲，不如明天一早去报官吧，府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还没查，老夫自有考量，你休息吧。”
    “哦，好。”
    莫长海离开，秀环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小璃，发生什么事了？”既然莫长海特意往这里走一趟，应该是与莫璃有什么关系。
    莫璃笑笑：“环姨，没什么，是师兄过来时，不小心被人看到了。不过没事，师兄武功那么高，莫府的人抓不到。”
    “以后你们行事小心一点。”
    莫璃伸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哈欠：“大半夜的，闹得人睡不好觉。环姨，素霜素香，你们也去睡吧。”
    莫璃将房门关好，脸上立刻覆了一层寒霜。得知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母亲竟是被毒死的，时隔十几年，现在除了姜嬷嬷这个人证之外，只怕什么证据都不存在了。
    不过，有没有其它证据已经不重要。她不需要向世人揭露莫老夫人下毒的事，因为她还没理清她为何成为莫长海的女儿，没理清莫长海与母亲的真正关系。
    更不知，亲生父亲墨玉卿的下落……
    杀母之仇，必须要报。莫老夫人做这事，莫长海身为莫府的男主人，即便没有参与，也洗脱不了责任。
    墨玉卿曾经帮助、鼓励过莫长海，可以说，是墨玉卿的鼓励和帮助，直接改变了莫长海的命运。没有墨玉卿，莫长海如今还是个碌碌无为、在别人家里打杂的下人。
    可是，莫长海的母亲，却毒杀了墨玉卿的妻子，并将他的女儿弃在深山老宅不闻不问十几年。
    恩将仇报，这四个字应该高悬于莫府府门前！
    如今，母亲已死，环姨什么都不肯说，似乎只想守着她、看她平平安安地长大。似乎，环姨也并不知道父亲的下落，否则这么多年，环姨为什么不带她找亲生父亲？
    莫长海知道墨玉卿的下落吗？
    莫璃心绪复杂，一夜未睡，但总算将母亲被莫老夫人毒死这件事消化，心情稍稍平复了些。
    早上，素霜一进来，便看到莫璃憔悴的黑眼圈，她大吃一惊：“小姐，您怎么了？”
    莫璃敷衍地笑笑：“没事，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素霜正色道：“小姐，您说。”
    “你去查查姜嬷嬷的住所，注意别被她发觉。”
    素霜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种小事。姜嬷嬷在莫府生活十几年，想查她还不容易？只是，好端端的，小姐为什么突然要查姜嬷嬷的住处？
    但是小姐没说，她自然也就没问，她只需要听命行事即可。
    “小姐，摄政王府的马车在后门处，说摄政王要见您。”
    莫璃蹙眉：“又是什么事？”
    素霜摇摇头：“夜大侍卫没说，小姐，我去做事了。”
    “好。”莫璃让素香给她绾好发，就从后门出来。摄政王帮了那么大一个忙，还对她散发善意，她自然也不能总冷脸相对。
    莫璃一上马车，就意外地发现战北擎也在。
    战北擎放下手里的奏折，似漫不经心地看向她：“怎么这么久？”
    莫璃歉意地笑笑：“不知是王爷亲自在等，我刚起来，绾发的时间久了点。”
    战北擎打量着她，伸过手来。就在那如玉般的大手要触到莫璃的眼睛时，莫璃侧头避开：“王爷？”
    战北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璃儿昨夜未睡？眼底青黑，似乎很疲倦。”
    莫璃打了个哈欠，她很困，可是脑子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一躺下，脑海全是昨夜姜嬷嬷说的话。
    战北擎探究地望着她：“有心事？”
    “算有吧。”
    战北擎掀开车帘：“夜风，去摄政王府，不去醉仙居了。”他原本打算跟莫璃一起去醉仙居吃饭，可现在改变了主意。
    莫璃疑惑地看向他：“醉仙居？”
    “不去了。醉仙居的酒菜，并没有摄政王府的好。”
    这点莫璃倒是深表赞同，尤其是酒，醉仙居的怎么都比不了。“王爷今天叫我出来，是有事？”
    战北擎反问：“璃儿说我们是朋友，无事朋友便不能相约出来吗？”
    “那倒也不是。”莫璃讪讪笑笑，“只是人人都知道，摄政王政事繁忙，小女怎么敢耽误摄政王的时间。”
    马车在摄政王府前停下，两人下了马车，漫步进府。夜风则忙着吩咐上早膳。
    战北擎的声音比平时温和不少：“璃儿，用过早膳，你就好好睡一觉。”
    莫璃无奈：“我也想睡，可是睡不着。”
    “本王这里有助眠的安神香，或许能有帮助，先用膳。”
    虽然摄政王府的饭菜很香，但一夜未睡的莫璃没什么胃口，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垫垫肚子。看着莫璃放下筷子，战北擎也不吃了。
    “璃儿，你随本王来。”
    莫璃不知他要去哪儿，跟在他身后，就见他一直往后走，望着四周的亭台楼阁，莫璃越走觉得这条路越熟悉……
    直到暖春殿出现在她面前，莫璃疑惑地看向战北擎：“王爷？”这不是她前几天在摄政王府住过的大殿吗？
    ?  ?ps：谢谢亲爱的【冷月】壕赏，立个flag，明天我一定码司少的小野猫至少两章，码不完你揍我~~
    ?
    ????
    (本章完)

 第240章 璃儿不相信本王？

    第240章璃儿不相信本王？
    “进来！”
    莫璃蹙蹙眉，他神神秘秘的，倒底想干什么？
    莫璃好奇地跟着他进了暖春殿，穿过长廊，来到富丽堂皇的正殿。
    战北擎声音多了几丝温柔：“在这里睡。”
    “啊？”莫璃惊讶，带她来这里，是为了让她补眠？
    莫璃连忙道：“不不不，我回府去睡。”大婚前夜睡在这里，那是事出有因、必不得已。现在她怎么能睡在一个男子府里……
    战北擎却侧步挡在她身前，气势一开，就如同前面挡了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怎么，担心本王对你做无礼之事？”战北擎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璃儿，你想多了。”
    莫璃尴尬，她倒也没这么想。她还是相信战北擎在这方面的人品，只是单纯觉得睡这里不合适。
    “王爷，我是女子，怎可在这里睡？”
    “璃儿，你既然可以在右相府过夜，为何不能在摄政王府休息？”
    莫璃诧异地望着他：“我在右相府是找雨萱，她是女子。”她就不明白了，战北擎今天是哪根筋不对？
    “右相府也有男子！”战北擎声音柔和下来，“既然璃儿不肯休息，不妨跟本王说有何心事，或许本王可以帮你一二。”
    莫璃望着他，神色欲言又止。她前几天曾托战北擎帮忙寻找母亲的身世线索，战北擎豪爽地答应了，她该不该把知道的告诉他……
    “璃儿？”战北擎声音温柔，“坐！”
    他燃起安神香，袅袅的炊烟从香炉镂空的雕花中散出，使人渐渐心神安宁：“无需多虑，本王作为你的朋友，不仅能帮你，还能帮你严守秘密。
    一夜没睡，说出来你就能睡着了。”
    “嗯。”莫璃认真望着他，眼底多了丝沉痛，“我昨晚得知，母亲不是病死的。”
    看到莫璃的沉痛表情，战北擎便知死因有异，他声音温柔，带着安抚的力量：“被谁害死的？”
    “莫老夫人！”
    战北擎眼中有丝意外，但旋即便是了然。据他所知，莫璃出生几个月，亲生母亲便死去，而在一个婴儿最需要照顾的时候，却被莫府送至各种不便的深山老宅。
    即便是真的克亲，也完全可以在京郊买、甚至租住一处宅子，何必送往那么远的地方。
    何况，这克亲之说就跟他的天煞孤星之说一样，虚无缥缈，只不过是某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假借的说辞。
    所以，莫府既然能那么狠心把一个刚生下来的婴儿弃之深山，害死莫璃的娘亲也实在不足为奇。甚至是佐证了莫璃被弃的原因。
    “璃儿放心，本王定会为你找回公道！”
    莫璃惊讶地望着他：“王爷，你相信我的话？不问我从何得知，不问我要证据吗？”
    战北擎薄唇微勾了下，坚定地说：“本王相信你，不需要其它！
    而且，本王想要让一个人死，有千百种法子，不需要向其他人出示证据。”过去这么多年，只怕物证已难寻。
    莫璃心头很是复杂，缘于战北擎莫名其妙的信任。他，为什么信她？
    战北擎问道：“莫长海有没有参与？”
    莫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没参与，但我想他作为一家之主，应该并非毫不知情吧？”
    战北擎锐利的目光垂下，垂眸沉思。莫长海与莫璃生母没有成亲拜堂，就生下莫璃，已是奇特；现在又得知，莫老夫人害死莫璃生母……
    怎么看，莫长海与莫璃生母都不像是相爱之人。
    这桩十几年前的事，却有种种奇怪的地方。就比如，莫璃的生母竟查不出任何来历，就如同凭空出现在莫长海身边……
    “此事已过去多年，证据已不好寻。
    莫长海是朝廷命官，本王会在公事上寻他个错处，将莫长海撤职查办，下入大牢。至于莫老夫人，极好处理，璃儿是想一刀了结她，还是让她一心求死却求死不能？”
    莫璃心头的难过突然就在这一刻消失，她震惊地望着战北擎。战北擎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他就因为她的一句话、连证据都没有的一句话，就要将一个对朝廷立过功的官员给撤职下牢？还要对莫老夫人暗中动手？
    可是想想摄政王在外的传闻，铁血冷酷、行事狠辣，似乎又算奇怪……
    可是，他为什么要信她，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
    “我想……”莫璃沉默片刻，“先假做不知，一切如常。”
    战北擎奇怪：“为何？你在担心什么？有本王在，无需担心任何事情。”
    “不是，我还有点事情没弄明白。”她认真地说，“母亲已经过世多年，莫老夫人这个凶手也已逍遥这么多年，不差这点时间。
    我想再等等……”
    战北擎虽不解，但她是当事人，还是尊重她的意见：“好，想动手时，你一句话即可。其余的事，交给本王来做。”
    “王爷，为什么？”莫璃审视地望着他，似想从他深邃的眼中看出答案。
    可是战北擎目光太过幽深，注视久了，眼中似有漩涡，要把她吸噬进去。
    “你说的，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信任、相互扶持、相互帮助，这是最根本的准责，难道璃儿不相信本王？”
    “咳，相信，当然相信！”嘴里说着相信，莫璃的眼睛却心虚地别开。如果调换位置与立场，她一定做不到战北擎这么信任。
    战北擎薄唇勾起：“既然相信本王，璃儿便在这的寝殿休息，莫府可没有这里安静。”
    见莫璃似又要拒绝，战北擎站起：“现在是白天，璃儿完全不用担心声誉。本王去隔壁的祥云殿处理奏折，璃儿自便！
    本王是你可以信任的朋友吧？”
    莫璃微张着嘴，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信任，是用在这种地方吗？
    战北擎却当她默认了，满意地走出去：“璃儿好好休息，等醒了，本王带你尝尝府里的佳酿。”
    佳酿？
    莫璃眼睛亮了，他是在说千酌酒吧？
    战北擎将殿门掩上，径直离去。
    偌大的殿，就只剩下莫璃一人。
    (本章完)

 第241章 战北擎吃醋

    第241章战北擎吃醋
    闻着有安定人心的安神香，莫璃倦意上头。
    她将门栓关紧，进了寝殿。在这里休息，便在这里休息，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管怎么说，战北擎的人品还是值得相信的。
    或许是心事得以倾诉，也或许是安神香起了作用，亦或许是她身体终于熬不住了，莫璃这一觉睡得很沉。
    暖春殿地处摄政王府深处，而其后还有园林般的后花园，经过战北擎吩咐，整整一天，这后面都不曾进来过一个人。
    周遭无比安静，没有任何声音，莫璃从未睡得如此香如此沉。等她醒来、开门出来时，已是黄昏。
    战北擎就立在院中，不知是刚来，还是等了一段时间：“睡饱了？”
    “嗯。”莫璃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没想到在摄政王府睡了这么久。
    “吃完饭再回去。”
    “好。”莫璃想起，睡觉前战北擎可是说要带她尝佳酿的……
    战北擎与她来到前面膳厅，吩咐上晚膳，顺便吩咐：“拿一壶千酌酒。”
    莫璃的口水差点就流下来，顿时更加清醒了。她已经好久没喝过千酌酒，实在是思念得紧。
    丰盛的晚膳摆好，下人退出去，战北擎给莫璃斟了一杯酒：“璃儿，千酌酒是摄政王府独有的佳酿，这酒后劲大，不适合女子喝。
    不过，看你心情不好，本王特允你喝一杯，希望能助你解忧。”
    他看到莫璃那有些贪恋的目光，再次叮嘱：“只许喝一杯！”
    “哦。”莫璃不太情愿，但也没办法。能喝一杯也能解解馋，总比一杯都喝不到要好。
    她舍不得一口喝完，所以小口抿了抿：“王爷，你这酒卖吗？我有个朋友喜欢喝酒，他一定喜欢，我能不能帮他买一坛？”
    战北擎将荤菜换到她面前：“你朋友？男的女的？”
    想到战北擎总说女子喝酒伤身，莫璃毫不犹豫地回答：“男的！”
    战北擎盯了她一眼：“不卖！”
    “那……送吗？”
    “不送！”战北擎的语气不太好。
    莫璃闻着沁人心脾的酒香，却有些不死心：“王爷，我朋友嗜酒如命，你可以把价格开高点，趁机敲他一笔银子。不然，你喝不完也是放着，多可惜。”
    战北擎原本平和的脸色阴沉下来，声音也冷了些：“你觉得本王缺银子？”
    莫璃讪讪笑笑：“王爷当然不缺钱，但钱这东西，不是越多越好？”
    她莫名感觉，战北擎的周身气息似乎越来越冷冽……
    战北擎锐利的目光盯着她：“本王的钱花不完也是放着，占地儿！
    璃儿这位朋友似乎很重要，是那位白公子？”
    想到战北擎与白千宸似乎气场不合，见面就怼，莫璃说道：“不是！”
    然而，战北擎的脸色并没好多少：“璃儿的朋友真多，不像本王，只有你一个朋友。”
    莫璃眨了眨眼，这话听上去怪怪的，就好像战北擎吃她朋友多的醋。朋友多说明她人缘好，怪她咯？
    “王爷可以多交几个朋友。”
    “用膳！”
    莫璃撇撇嘴，专心吃饭。因为只有一杯酒，莫璃舍不得喝，足足抿了十几口才喝下，眼巴巴望着酒壶：“王爷，喝酒伤身，这一整壶酒您也喝不完，不如让我带走，给我那嗜酒的朋友。”
    本来心情已转好的战北擎，脸色再次沉下：“本王有些好奇，你的这位朋友是谁，叫什么？”
    “说了王爷也不认识。”莫璃见索酒无望，只得作罢。堂堂摄政王，竟然这么小气，说了给银子，都不给她。
    “后天，官学堂女子学院开学，璃儿好好准备比赛的事，另两国的来使不日便会抵达京城。”
    莫璃没注意日子，原来这么快，后天就要开学了：“知道了。”
    吃完饭，战北擎派马车将她送至莫府后门。
    因为睡了一整天，莫璃没什么睡意，在空间里整理药草，直到亥时才再次睡下。
    “小姐，醒醒！”
    听到素霜的声音，莫璃睁开眼，便见天已大亮。
    “什么时辰了？”
    素霜帮她拿衣服：“小姐，已经辰时末，莫云梅今天回门了。”
    “今天回门？”莫璃挑挑眉，“今天是新婚第四天，看来莫云梅身体恢复了。”
    素霜忙碌着端水：“小姐，我已经去前院看过，陪她回门的是楚倩和楚健的护卫康顺。我是头一次听说，有第四天回门的，也是头一次听说，有未出阁的小姑陪着回门的。
    这左相府，还真是别出心裁。”
    莫璃洗漱好：“一会儿吃了早饭，我去前面看看。”
    素香将秀环做好的饭菜端来，莫璃刚开始吃，便听到外面有说话声。
    “小姐，我去看看。”
    素霜打开屋门，就见楚倩和莫云梅带着几个丫鬟走过来。
    两人如进自己家一样，随意地打量着这个小小的院子，楚倩的眼神高傲又轻蔑：“云梅，这院子又破又小，确定是给主子住的？”
    莫云梅对她露出讨好的笑容：“是，姐姐住在这里。”
    见素霜出来，莫云梅眼底涌现恨意。大婚那天，就是素霜和素香这两个丫鬟摁着她磕头拜天地：“这个丫鬟你见过，其实不是我的丫鬟，而是莫璃的。”
    楚倩傲慢地瞥了素霜一眼：“没印象了。不过，左相府的大丫鬟住的地方都比这里好。”
    莫云梅巴结似的笑笑：“那是自然，楚相大人位高权重，岂是普通府邸能相比的。
    素霜，见到楚小姐，还不行礼？”
    素霜同样神色傲慢地打量楚倩一眼，没行礼，转身就进了屋。
    莫云梅幽幽说道：“楚小姐别介意，有其主必有其仆，莫璃就是这般没规矩，她的丫鬟也没规矩。”
    按理说，莫云梅嫁到左相府，应随着楚健喊楚倩为妹妹。但楚倩自始至终都认为莫云梅不配做她大嫂，尤其是大婚时还闹了那么一出，使她觉得左相府很没面子。所以便让莫云梅喊她楚小姐，而她则直呼莫云梅的名字。
    “我倒要看看，传说中的莫璃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本章完)

 第242章 不下点毒出出气吗

    第242章不下点毒出出气吗
    楚倩前几天才抵达京城，刚到京城，便听人说京城出了一位才女，相貌倾城。虽然当着她的面没明说，但她也从众人的言语间感觉到京城第一姜女地位的动摇。
    她楚倩，才是京城真真正正的第一美人兼才女，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野丫头，也能与她相提并论？
    楚倩如同巡视下人一般，神态高傲地进了莫璃的小屋。
    一进屋，她便面露不屑，这房子也太小了吧？里外两间加起来，都比她的闺房小。更别提屋内的摆设，破旧的桌椅，里间是简陋的窄榻。
    在房屋简陋摆设的映衬下，她忽然觉得左相府的下人房间很华丽。
    “这地方能住人？”
    她语气轻蔑，傲慢地看向坐在桌前吃饭的女孩。因为女孩低着头，所以她看不到全貌，不过桌上的饭菜却令她更加鄙视。
    一碗莲子粥，几个包子，还有一盘笋丝炒肉，再无其它。
    素霜听到她的话想打人，但见小姐淡定未动，她便也没有动。
    楚倩见女孩顾自吃饭，半点礼数都没有，也没回答她的话，眸色中更加冷蔑与高傲。果然跟莫云梅说的一样，山沟里来的丫头，半点儿规矩都不懂。
    “你叫莫璃？本小姐在问你话，你是没吃过饭吗？”
    莫璃终于抬起头，楚倩也终于看清她的脸。这张脸娇俏美丽，惊艳动人，尤其那双闪亮灵动的大眼睛，看得她想立刻毁掉。
    这是一张令她嫉妒的俏脸，京城那么多闺阁小姐，她向来以京城第一美女自居，还从没嫉妒过谁。可这张脸，却有让她看了想毁掉的冲动。
    但这只是内心的想法，高傲如她，是绝不会让人看出她在嫉妒、绝不会承认莫璃比她美的。
    莫璃茫然地望着她：“你是……？”
    楚倩傲慢地挺胸扬头，瞥了莫云梅一眼。
    莫云梅立刻神气地介绍：“姐姐，你还不起来行礼？这是左相府楚大小姐。”
    “哦。”莫璃没有丝毫起来的意思，“原本是楚小姐，素闻楚小姐乃大家闺秀，知礼守礼，原来只是传言啊！”
    莫云梅严厉喝道：“你什么意思？”
    莫璃挑眉：“嫁去左相府后，怎么素来知书答礼的二妹也不懂礼貌了？你们进别人的房子之前，不先问一声，就直接闯进来吗？
    父亲还总说我不懂规矩，看来其实我表现得应该还不错吧？”
    素霜立刻附和：“大小姐最懂规矩了，不管去哪儿，都是先征得同意才进去。”
    “是得征得同意，不然对方恰好在沐浴，就这么闯进去……”莫璃抱抱胳膊，打了个激灵，“二妹，我这里也就罢了。
    以后你进男子的房间，可一定得先询问一声。不然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你可没法以身相许，毕竟你已经是成了亲的人……”
    她目光瞥过楚倩，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
    楚倩本来自持左相之女的身份，不想自降身份与一个乡下丫头争吵，可莫璃这话实在太过，她脸色极为阴沉难看。
    莫云梅的脸色自然只有更难看，毕竟莫璃还只是隐讳地暗示楚倩，而对她则是直接明着说。这种话，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孩能说的吗？
    她的脸胀得通红，又羞又恼又怒：“我已成亲，怎么会进其他男子的房间！倒是姐姐，才应该注意吧！”
    莫璃淡然地摇摇头：“二妹，楚相不是男人吗？你夫君的二弟楚大人不是男子吗？
    我倒没什么，因为我从来都是先询问再进屋，从没直闯过。
    二妹，你怎么恼了？我只是见你直闯别人的房间，跟你讨论一下后果，让你以后注意这一点，难道我说错了？”
    莫云梅被气得不轻，看向楚倩：“楚小姐，姐姐说话就是这样，她冒犯左相和楚大人的事，与莫府无关。”
    楚倩虽然还脸色阴沉，但脸色已比刚才略为缓和了些，她傲慢又轻蔑地说：“不知廉耻，犹如泼妇，竟然还指责别人？
    我们走，不要与泼妇争长短。”
    原本她见到莫璃的相貌，还担心自己的魅力和风头会被抢。现在见莫璃言语粗俗、毫无礼数，反而丝毫不担心了。
    美貌固然重要，但外在的言行和气质，也会给别人留下重要的印象。就莫璃这种言辞，只会让人觉得她粗鄙不堪，再加上她的出身，哪能跟她相提并论？
    莫云梅狠狠瞪了莫璃一眼，给她一个口型：“走着瞧！”
    两人带着丫鬟离开，素霜气道：“小姐，就这么放她们走，不下点毒出出气吗？”
    莫璃笑着看了她一眼，继续吃饭：“生气的是她们，你哪只眼看到我生气了？
    不过，没想到莫云梅竟然在楚倩面前这么低三下四。”
    “还用说，肯定是她担心在左相府受委屈，使劲巴结楚倩，想让楚倩给她撑腰。小姐，真不懂你为什么要坚持住在莫府。”
    “怎么，烦了？”莫璃笑道，“你可以和素香去外面住，我这里其实也不需要什么人伺候，有环姨在就够了。”
    素霜嘟起嘴：“主子，你休想赶我走！你喜欢住哪儿，我和素香当然就跟着你住哪儿，谁让你是我们的主子。”
    “我现在没扮神医，用不着这么嘴甜。让你查的姜嬷嬷，可曾查到住址？”
    素霜正色禀报：“一点难度都没有，查到了。姜嬷嬷与她的儿孙住在一起，在离京城不远的一处村子里，坐马车大约一个多时辰吧。
    不过姜嬷嬷现在还住在老夫人的院子里，没有回去。”
    莫璃点点头：“知道了。暂时别动，如果需要你做什么，到时我再通知你。”她还需要理顺一些事情……
    中午，金杏过来：“大小姐，二小姐回门，老爷和夫人请你去前面一起吃饭。”
    莫璃挑了下眉，难得，还真是难得，这是莫云梅要求的吧，不然就是楚倩。叫她去前面，她俩就不怕添堵？
    “好，我稍后就去。”
    莫璃带着素霜来到前院偏厅，来吃饭的人还不少，就连莫长海的妾室都过来了。
    (本章完)

 第243章 真不知羞耻

    第243章真不知羞耻
    莫璃坐到唯一的一个空位上，莫云梅和莫云婷中间。
    莫长海开口：“莫璃，以后叫你来就立刻过来，不要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莫璃敷衍地应了一声，她也没耽搁多长时间，金杏走后，她换了件衣服就过来了。
    莫长海举起酒杯，站起来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是让你们认识一下楚大小姐。左相府和莫府喜结连理，以后常来常往，你们见到楚大小姐该行礼的要行礼，莫要失了礼仪。
    楚大小姐，老夫敬你一杯！”
    楚倩傲慢地瞄了莫璃一眼，也站起，举起茶杯：“莫大人，我以茶代酒，请！”
    莫长海一饮而尽：“楚小姐，请坐！”
    两人坐下，莫老夫人露出自认慈祥的笑容：“楚小姐，云梅嫁到左相府，以后就是左相府的人了。
    左相府家大业大，她若是不懂规矩说错、做错什么，还请楚小姐多多照拂指正，不要叫她惹楚相和楚大少爷生气。
    我老婆子在这里先谢过楚小姐了。”
    看到莫长海和莫老夫人对她一个晚辈如此牵就与巴结，楚倩的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高傲地看了眼莫云梅：“我能帮就帮，不过官学院明天就开学了，我很忙，也没什么时候在府内。
    只要云梅不要忤逆大哥，大哥便不会为难云梅。”
    莫老夫人连忙道：“云梅这孩子向来听话，自然不会忤逆大少爷。
    云梅，你入了左相府的门，便是左相府的人。以后一定要孝敬公婆、恭顺丈夫，平时跟楚大小姐多学习、多请教，不要丢莫府的脸。”
    “是。”莫云梅垂着眼回答。她掩住心底的气愤与恨意，口口声声疼爱她的祖母和父母，最终还不是为了她们自己的利益，牺牲了她的幸福？
    莫老夫人笑道：“别光答应是，去给楚小姐端杯茶。”
    莫云梅垂着眼站起，走至楚倩身边，为她将茶杯斟满，双手端到她嘴边：“楚小姐，请喝茶！”
    长这么大，她从没如此没尊严过。但是，经过在左相府度过的那生不如死的一夜，她不仅身体受到极大折磨，而且在相府颜面丢尽，受尽屈辱，尊严尽失。
    如今，她只想报仇，只想借着左相府的势力，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看她们俯首相求。为了达到目的，一时的屈辱和尊严算什么。
    楚倩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她大大方方地接过莫云梅端的茶，丝毫不觉得嫂子给她一个小姑子敬茶有什么问题。在她看来，不管莫云梅是不是大嫂，都改变不了侍郎之女的事实。
    小小的侍郎之女能给她这种天之骄女端茶，是她的荣幸。
    楚倩喝了一口茶，莫云梅垂着眼回到自己的位子。
    见楚倩露出笑容，莫长海看了莫老夫人一眼，莫老夫人会意，笑着说：“云梅笨嘴拙舌，楚小姐聪慧伶俐，又深得楚相喜爱，还望你能多为我们莫府美言几句。
    我们莫府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楚相的提携！
    当然，楚小姐若是有什么事，只要我们莫府能办到，自然也会义不容辞。”
    楚倩饮了口茶，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莫璃：“老夫人，云梅已嫁入左相府，她刚才给我敬茶。
    莫大小姐和三小姐身为她的姐妹，如果不这么做，岂不是显得她们的地位比左相府的嫡长媳还高？”
    莫璃轻轻挑了下眉，莫府的小姐跟相府的儿媳在地位上有高低之分吗？都是人女，都没有朝廷封号，若非要说有高低区别，那也应该是莫长海与楚左相在官职上有区别，跟他们的女儿、儿媳有什么关系？
    闻言，莫老夫人立刻会意：“莫璃和云婷能给楚小姐敬酒，是她们的福分。
    莫璃、云婷？”
    莫璃起身，在心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安安静静吃饭多好，怎么会有人上赶着找虐，唉……
    楚倩神色傲慢地看着莫璃走到她身边，执壶倒茶。莫璃此时的态度乖巧极了，与上午见的仿佛判若两人。
    楚倩在心中冷哼一声：“虚伪！”果然是跟莫云梅同一府出来的，都是那么得虚伪。
    她高傲地看着莫璃将茶斟好，双手捧到她脸前。
    “楚小姐，请喝茶！”
    楚倩唇角有抹轻蔑的嗤笑，将茶接过，若有所指地说：“听闻莫大小姐在深山长大，毫无规矩礼仪可言，现在看来，莫大小姐也不是完全不懂规矩。”
    莫璃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谢谢楚小姐夸奖，我会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她敬完茶，莫云婷也跟着一板一眼地敬了茶。莫云婷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楚倩并未为难她，本来楚倩针对的，就只是莫璃一人。
    吃完饭回到小院，素香上前问：“怎么样，没事吧，老爷没为难小姐吧？”
    素霜掩嘴一笑：“咱们小姐是肯吃亏的人么？今夜楚大小姐是睡不安稳了。”
    *
    又到了去厚德官学院女子学院的日子，一大早萧雨萱就来接莫璃一起去官学院。
    进了学堂，萧雨萱看到有些百无聊赖的冯佳音和高薇，感叹道：“才一个月没见，咱们学堂里就少了一个人。
    等下个月再放假，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有人嫁出去。”
    萧雨萱别有深意地望着莫璃，笑道：“怎么样，考不考虑把自己嫁出去？”
    莫璃抬手就捏她的腮：“在我嫁出去之前，会考虑先怎么把你给嫁出去。”
    两人笑着闹成一团。
    冯佳音哼了一声：“开口闭口嫁人，真不知羞耻！”
    萧雨萱停止打闹，冲她说道：“既然你那么知羞，干脆别嫁人好了。
    倒是真没想到，莫二小姐那么着急嫁人。这大小姐还没出嫁，二小姐就等不及了！”
    她声音一落，学堂的小姐们都议论起来。
    “一点征兆都没有，真没想到，莫大人会把莫云梅嫁给楚健。”
    “都说莫大人最疼宠莫云梅，看来只是表面上疼宠。这么多年，也没见哪位官员肯把嫡出的女儿嫁给楚健，不然以楚健的出身，也不会到了三十岁还没成亲。”
    (本章完)

 第244章 可怕的是心理也残疾

    第244章可怕的是心理也残疾
    “也不知莫云梅那柔弱的小身板，能不能经得住楚健的折磨，想想还真同情她。
    莫云梅在咱们女子学院里算是各项都很杰出和优秀的，原以为她会有个极好、令我们羡慕的归宿，没想到却是咱们中嫁得最差的一个。”
    高薇听到，生气了：“你们还没嫁人，怎么知道她嫁得最差？”
    “呵，”甄静讥笑，“我倒想知道，嫁给谁，能比嫁给楚健更差？
    即便某位小姐倒霉，被家人所弃，嫁给某个不学无术的庶出公子，那至少也是四肢健全吧？
    这京城中，难道还有第二个楚健？身体残疾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理也残疾！”
    萧雨萱趴到莫璃耳边，小声地说：“虽然甄静平时的话不好听，但不得不说，她今天的话简直悦耳，尤其最后一句。”
    高薇被问住，正在气头上，见萧雨萱和莫璃在笑着说悄悄话，顿时觉得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她恼了，不敢直接对上萧雨萱，将气撒在莫璃身上：“你们以为这是云梅愿意的吗？
    还不是莫璃暗中动了手脚，新娘才被换了人？”
    她的话，如一块石子击入湖中，众人神色各异地看向莫璃。
    “难怪之前听说要嫁去左相府的是莫璃，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莫云梅，我还奇怪呢，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怎么听说的就是莫云梅要嫁？”
    “大婚前，好像大家都说的是莫小姐。至于莫府哪位小姐，就各有说辞了。你们说，莫璃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将新娘换人？”
    “怎么可能，左相府又不是傻子。新娘换人，这不是在戏耍左相府吗？”
    “好像莫云梅大婚那天，是出了点状况。听说傍晚时分，楚相亲自把莫云梅送回莫府，而且当时莫云梅哭哭啼啼的。
    莫云梅是新婚第四天回的门，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从来就没听说过第四天回门的。不过莫云梅是被楚健折磨病了，第二天回不了门我们也能理解。
    你们想想，楚健那变态的嗜好，就是以折磨人取乐。莫云梅这么柔柔弱弱的，反而更能激起他的虐待欲。”
    “说什么的都有，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莫璃暗中动手脚吗？”
    莫璃似笑非笑地望着高薇：“说得好像高小姐亲眼所见一样。
    事关左相府，还请高小姐慎言。如果高小姐刚才所说的话，传到楚相耳里，那后果……
    当然，高小姐一定不会有事，但高侍郎会不会受到连累，就不好说了……”
    高薇反应过来，一阵后怕。如果她的话传到楚相耳朵里，岂不是代表堂堂楚相被一个山里来的小丫头给玩弄于股掌之上？
    那楚相会不会杀她灭口？
    高薇打个激灵，不，莫璃肯定没这种能耐。楚相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在官场打拼多年，直到被封为位极人臣的丞相。
    楚相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怎么会被一个山沟里的小丫头给骗到。但莫云梅之前说得异常肯定，新娘明明就是莫璃。
    而且莫云梅说，她亲眼看着莫侍郎写下莫璃的生辰八字。
    高薇只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甄静傲慢道：“不管是真是假，有没有内幕，嫁进左相府的都是莫云梅！
    咱们的京城第一美女楚大小姐不是回来了，怎么没见人？”
    “楚小姐病了，请病假。”
    甄静冷笑一声：“第一天上学堂就生病，是不是左相府最近风水不好，莫云梅要回门时病了，楚小姐要上学堂时也病了，呵！”
    这种话她敢说，别人却不敢说。
    楚倩可是楚相的掌上明珠，甄静有甄老将军撑腰，她们可没有。
    “安静，掌事和高先生来了。”
    “掌事怎么过来了，难道是有什么事？”
    众人伸着脖子往窗外看，看到人影，迅速回自己座位坐好。
    掌事和高晋进来，目光环视一圈，在莫璃身上略做停留。
    掌事说道：“大家休息了一个月，不知这一个月里有没有在家里好好巩固所学啊？”
    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有。”
    掌事说道：“希望是真的有。今年的比赛有点多，这次一开学，就迎来了三国官学院的联谊赛。”
    众人惊讶，低声议论起来：“三国官学院？又要比赛，而且是与其他两国比赛？”
    大家顿时没了底气，她们在官学院，跟那些男子不同。男子需要考科举，关系着将来的锦绣前程。而她们不过是学些才艺，搏个好名声而已。
    这么多小姐中，有几个认真学习的？莫云梅算一个，还嫁了人。
    “安静！”掌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说道，“此次与之前不同，之前的云山和贤才两个学院，都是私人创立，招收的学子也以出身富商之家为主。
    不比你们，都是官家小姐，都出自诗书之家，又是在京城，从小就受到各种精心培养，所以我们能胜出，并不值得骄傲。
    此次比赛，乃是东唐、南苍、北樾三国的官学院之前的切磋，都是官学院，大家的起点是一样的。所以，我们一定要认真对待。
    而且，虽是官学院之间的切磋比赛，但官学院背后都有各国朝廷的支持，所以这次联谊赛很重要。
    当然，主要的压力还是在男子学院那边，他们中有许多人将会是朝廷未来的栋梁。女子学院的压力虽小一些，但这次我们作为东道主，朝廷也很重视。
    据悉，两天后南苍国和北樾国的来使便会抵达京城，也就是说，咱们只有两天的时间学习和练习才艺。”
    他的一番话，说得众人压力极大，不约而同地看向莫璃。毕竟上次比赛中，莫璃可是得了两个第一，出尽风头。如果说只有一个人能参加比赛，那也一定是莫璃。
    甄静开口问道：“掌事大人，请问这次是几人参赛？”
    “具体比赛事宜还要等两国来使抵达后商议，总之，大家都要做好准备，尤其是上次参加过三大学院比赛的学子。”
    (本章完)

 第245章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

    第245章过分谦虚就是骄傲
    掌事给大家施了点压，又鼓励几句，便离开了。
    高晋教完一章女论语，一离开，学堂内立刻吵嚷起来。
    “也不知倒底选几人参加比赛，估计掌事要表达的意思是，莫璃、甄小姐、萧小姐一定要参赛，如果人数不够，再从我们之中挑选。”
    “天啊，千万别选我！”
    不同于上次不惜送礼也要参加，这次比赛事关重大，没有人肯担这个责任。赢了固然好，但一旦输了，朝廷和百姓们会不会怪她们？她们只想安安稳稳嫁个良人，在府里相夫教子，美名远扬自然好，但前提是不要背负太多东西。
    “我是学堂里各项才艺表现最普通的那几个之一，一定不会选我。”
    “但愿这次只选三人比赛……”
    众人议论纷纷，萧雨萱小声说：“莫璃，你紧张吗？我好紧张，万一发挥不好，比不过另两国的小姐们，怎么办？”
    莫璃覆上她的手，安抚地微笑：“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比赛总要有输赢，在我看来，只要付出自己最大的努力，就是胜利者，没有任何遗憾。
    再说，被选上的人如果不行，那没选上的人更没资格去说。”
    萧雨萱点点头，但内心的压力并没减少多少：“也只能这样想。”
    莫璃笑道：“男子学院比我们压力更大，朝廷更注重的是男子学院比赛结果。对朝廷来说，女子学院的比赛应该属于添彩。
    赢固然最好，输了也没什么。
    雨萱，还没比赛，你怎么就先涨她人志气？我觉得我们会赢，你的舞蹈和书法都那么好，一定没问题！”
    “嗤！”不远处传来一声讥笑，是冯佳音，“这还没比赛，某人就跟已经赢了一样高兴。
    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人只赢了一次比赛，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只希望到时别摔得太惨！”
    虽然知道冯佳音阴阳怪气内涵的是莫璃，但萧雨萱脸色很难看，因为她只赢了一场比赛，对号入座就是她。即便不对号入座，冯佳音讥讽莫璃，也仍然令她很不高兴。
    “你是在说本小姐？”一个高傲又冷冰冰的声音问道，众人停止交谈，看向开口的甄静。
    甄静目光不善地盯着冯佳音：“本小姐是只赢了一次比赛，那又如何，你一次都没赢过！”
    冯佳音见甄静误会，哪敢得罪她，连忙胀红着脸解释：“甄小姐，我没有说您，您误会了。”
    高薇向来自认很讲义气，帮冯佳音说道：“甄小姐，佳音说的是……”她的眼睛往莫璃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提名，意思却很明显。
    莫璃勾唇：“哦——，原来说的是我。可我不是只赢一次比赛，而是赢了两次。不过，冯小姐说得没错，人外有人，冯小姐便一定是这个高人。
    听说上次阴差阳错，我抢了冯小姐的参赛名额，冯小姐似乎一直耿耿于怀。
    那么，这次我便还你一个名额。我这就去找掌事说明，我参不参加不重要，重要的是冯小姐一定要参加！”
    萧雨萱顿时心情大好，随着莫璃站了起来：“我随你一起去找掌事。
    如果掌事不肯给这个面子，我就请我父亲出面去说。咱不占别人的便宜，参赛名额必须还！”
    两人默契地抬脚就走，冯佳音登时大急：“站住！”
    莫璃没有丝毫的停顿，冯佳音说站住就站住？凭什么？
    冯佳音与高薇情急之下，跑到前面堵住门口：“我说站住！”
    莫璃前行的路被挡，便停下，戏谑地看着两人：“冯小姐不必谦让，我从不占人便宜。何况以莫云梅的实力，若是没成亲，定能参加这次比赛。
    你作为云梅的好姐妹，实力一定不会差。
    高小姐过来是想一起参加？”
    莫璃状似为难地蹙了蹙眉：“虽然为高小姐争取参赛名额有一定的难度，但我愿意试一试，谁让你是二妹的好朋友呢！”
    高薇气得脸色通红：“你、你胡说什么？谁想参加？”
    萧雨萱巧笑：“你站在这里，不是想参加吗？”
    冯佳音不敢说萧雨萱，盯着莫璃咬牙道：“莫小姐还真是一张好嘴，把黑的说成白的，生为女儿身不能当状师，真是可惜了！”
    莫璃愉悦地挑挑眉：“多谢冯小姐不吝夸赞。我只是个山里丫头，出了名的笨口拙舌，实在不敢当如此高的评价。
    冯小姐明明多才多艺，却如此谦虚低调，真是大家闺秀的楷模。不过，我听过一句话，过分谦虚就等同于骄傲。
    冯小姐就不要推辞了！”
    莫璃笑吟吟地伸手去拉冯佳音的腕，根本没看到她用力，冯佳音便被拉离了门口，看上去倒有些顺水推舟的意味。
    高薇诧异地看着轻而易举便不再堵门的冯佳音，一时没明白，难道佳音是真的想参加？
    莫璃畅通无阻地走到门外，转身对门内的冯佳音笑道：“冯小姐，这才对嘛！做人要谦虚，但不能过分谦虚！
    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帮你争取！”
    萧雨萱诧异地看了看没再阻拦的冯佳音，追着莫璃离开。
    “莫璃，冯佳音刚才是怎么回事？这么轻易就放我们出来了？我还以为要大吵一架。”
    莫璃云淡风轻地努努嘴：“可能突然想通了。
    不管输赢，能参加这么高级别的比赛，是多大的荣耀。”
    萧雨萱疑惑又茫然：“是这样吗？”
    莫璃很肯定地点头：“当然是！能代表官学院参加这种国与国之间的比赛，就说明实力在官学院里已经是最强。”
    “是吗？”萧雨萱这颗心总觉得发虚，可莫璃一脸坚定的模样，又令她似吃了定心丸。
    莫璃心中却叹了口气，她才不想参加什么比赛，可是作为摄政王帮她的交换条件，她不得不参加。
    冯佳音站在原地，直到莫璃的身影消失，高薇疑惑问她时，她身体全麻的感觉才消失。就在刚才、莫璃握住她腕的那一刻，她的身体突然发麻。
    当时莫璃轻轻一拉，她便不受控制地离开门口……
    (本章完)

 第246章 大小姐中毒了

    第246章大小姐中毒了
    被莫璃拉离门口后，她突然全身麻得动不了……
    莫璃的身影一消失，她麻木的感觉也忽然消失了……
    “佳音？你怎么了？”高薇奇怪地走到她身边问。
    冯佳音抬起手，又抬了抬腿，不酸也不麻，就跟以前一样。
    高薇望着她的奇怪举动，更疑惑了：“佳音，你倒底怎么了？”
    冯佳音眼色阴沉：“莫璃会巫蛊之术。”
    “啊？哈哈哈哈……”笑声来自甄静，她向来自持身份，高傲得很，即使偶尔笑，也只是微笑，从没笑得这般没形象过，“我第一次听说这么好笑的事。
    莫璃会巫蛊，哈哈哈……”
    她笑得太欢，众人也禁不住受到感染，哄笑起来。
    高薇也想笑，但见冯佳音脸色难看，便憋了下去：“佳音，你在说什么？”
    被众人嘲笑的冯佳音怒道：“你们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刚才、就在刚才，莫璃对我用了巫蛊之术，令我一动不能动。”
    甄静努力将笑意收敛了些，她没笑这么欢过，笑得有点肚子疼：“冯佳音，你找借口也找个能让人信服的借口。
    巫蛊之术，噗！也亏你能想得出来！
    你知道巫蛊之术是苗疆秘术吗？从古至今，多少有权有势的人软硬兼施、恩威并济，都没有学到手。那秘术根本就不外传！
    莫璃是什么人，一个不受宠、半文钱没有、深山老林长大的丫头，跟谁去学巫蛊之术？
    说话也不过过脑子，平白惹人笑话。
    就你，还想参加比赛？到时可别当着另两国的人说这种话，我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冯佳音的脸胀得紫红，既不敢反驳甄静，又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巫蛊之术确实不是区区莫璃一个野丫头能学来的。
    但是刚才她明明就是不能动，绝对不是错觉，她争辩道：“那就是莫璃会点穴，或者……有某种短暂致麻的毒药！”
    甄静好不容易憋住的笑意，又涌上来：“你为了给自己想参赛找借口，还真不遗余力地造谣莫璃。
    众目睽睽之下，有谁看到莫璃点穴或下毒吗？”
    捧腹大笑的众人摇头：“没，就只看到冯佳音让路，莫璃都没用力。佳音，你装也装像一点，哪怕在门口僵持一会儿呢！”
    甄静傲慢地说：“点穴是肯定没点，这个大家都看得到。
    先不说有没有短暂致麻的毒药，即使有，莫璃从哪儿买呢？她又哪来的钱去买？
    本小姐记得冯小姐买过致痒的毒药，那你应该对毒药的价格心中有数。你觉得，以莫璃的处境，她能买得起？
    假设她运气好捡了一大笔钱，难道就买毒药就是给你用？还随身备着？这毒药留着防身不好？
    她有这些钱，拿着买衣服、买首饰不好？”
    冯佳音被问得哑口无言，讪讪地说：“我说的是真话，我刚才真的不能动！”
    “呵，即便你真的不能动，怎么证明是莫璃动的手脚？就因为莫璃拉了你一把？”甄静不依不饶地说，“以后大家谁都别碰冯佳音，否则还不知被她怎么栽赃！”
    冯佳音脸色胀得通红，又争辩不过，望着众人那或蔑视或鄙夷的目光，瞬间红了眼圈。
    高薇也不敢直接怼甄静，便扶着冯佳音坐回位子。
    没有热闹可看，众人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比赛的事。
    高薇皱着眉小声说：“真看不懂甄静。甄静不是也排斥莫璃吗，怎么一直帮她说话？”
    冯佳音努力忍着眼里的泪：“不知道。高薇，你信我的话吗？”
    高薇望着她通红又期待的眼睛，心里动摇了一下，违心地说：“信！”
    “我刚才被莫璃握了腕之后，就真的不能动了。”
    高薇安慰道：“既然莫璃邪门，以后我们就别跟她有身体上的接触。只是……
    你说，掌事会答应莫璃吗？”
    冯佳音心下也很忐忑：“希望不会，莫璃是诚心想看我出丑。”
    高薇深深皱起眉：“如果是以前，掌事肯定不会听她一个小丫头的话。
    但是莫璃上次为我们学院争了光，掌事好像很重视她，所以这次……”
    冯佳音烦躁不已，似是自我安慰：“掌柜知道我的水平，总不能强行让我参赛，害厚德官学院输给另两国的官学院吧？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另两国要带人来参赛，参赛的人里还有公子少爷们，千里迢迢的，来参加女子学院的人应该不多。”
    高薇顺着她的话说道：“莫璃、萧雨萱、甄静，你别忘了，还有楚倩。
    只要名额只有四个，掌事就一定舍不得把名额浪费掉，肯定给她们四个，你也别太担心。”
    *
    此时，她们口中的楚倩正有气无力地躺在榻上。
    昨晚，她洗漱完毕，准备就寝时，忽然腹痛不止，跑起了茅厕。
    作为楚相的掌上明珠，她生病可是大事，丫鬟立刻请来府医和楚夫人。
    府医诊过脉，从脉象和症状看，似乎是吃坏了肚子，便开了药。谁知药熬好后喝下去，一点儿都没见效。
    起初只当是药效还没发挥作用，等到半夜，楚倩因为跑了太多次茅厕，小脸蜡黄，有气无力地靠着床头。
    楚夫人命丫鬟又将府医请来，府医惊讶：“小姐的腹泻还没止？”不应该啊，喝下他开的药，最迟半个时辰，就应该能有起色。吃坏肚子又不是什么大病。
    楚夫人还指望他看病，憋下想抱怨他的话：“肚子一直痛，这才半晚上，跑了估计有八九次了。是不是药不对症？”
    府医重视起来，拧着眉再次诊脉。这次诊得异常细致，直到脉博跳了三十下，才眸色有些沉重地收回手：“大小姐这是中毒了。
    只是这毒藏得很深，脉象上跟吃坏肚子一样，不易发觉。”
    楚夫人大惊：“中毒？怎么会？能不能解，中了这毒会有什么后果？”
    府医沉声回道：“夫人不必太过担心，中了这毒就是现在的症状，没有更深的后果了。
    这毒不需要吃解药，让大小姐多喝水，等将毒素全部排出来，毒自然就解了。”
    (本章完)

 第247章 我要当摄政王妃

    第247章我要当摄政王妃
    楚倩有气无力地靠着枕头：“我要吃解药。”她又困又乏，却因腹痛腹泻而无法安眠，好难受……
    府医为难：“小姐，这毒没有特制的解药。不过，在下可以开点药，减轻腹痛的程度。”
    楚夫人连声催促：“赶紧开，来人，跟着府医去抓药、熬药。”
    府医离开，楚夫人心疼地望着楚倩发黄的小脸：“怎么会中毒呢？你是吃什么了，还是碰什么了？”
    楚倩自己也纳闷，可她没想到有什么异常的事，有气无力地说：“中午在莫府吃的，晚上跟母亲一起吃的，其余时间我连水果都没吃。
    茶水是我院里的粗使婆子烧的，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
    我从莫府回来后，一直在自己院里，哪儿也没去，也没碰什么东西啊……”
    楚夫人的眉头挤成川字：“府医已经确诊你是中毒，总不能无缘无故就中了毒……”
    楚夫人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会不会是在莫府中的毒？”
    楚倩一口否定：“不会！在莫府吃饭时，莫家人都在，我跟他们吃的是一样的。
    再说，莫府有求于我，还指望我在相府照拂莫云梅，莫大人更是指望我在父亲面前帮他说好话。莫府，决不可能下毒。”
    楚夫人闻之有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莫府确实没有理由，莫长海为了巴结咱们，把女儿都嫁过来了，怎么会做前功尽弃的事！
    难道是咱府里有人被买通……”
    楚倩面色一变：“母亲，父亲说这次婚事有黑衣人搅局，甚至路上还把李婆子和两个喜嬷嬷给劫走了。
    你说会不会……”
    楚夫人神色也凝重起来：“你是说……有可能是那幕后之人给你下的毒？
    看来，不出相爷所料，幕后之人果然针对的是左相府。
    树大招风，以后你行事、饮食上都要注意些，不要自己一个人出去，一定要多带几个人，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个时辰，相爷早已睡下了，等明天一早，我就跟他说这事，你一会儿喝了药，能休息就尽量休息一会儿。”
    “母亲！”楚倩叫住欲走楚夫人，“今天我去莫府，莫大人表现得很有诚意。不仅莫府一大家人陪我吃饭，而且他的三个女儿还轮番给我斟茶敬茶。
    就连替大哥去莫府的侍卫康顺都受到了礼待，给足了咱们左相府颜面。
    您明天见了父亲，替莫大人美言几句吧。”
    “好，我晓得了。这么容易就把你给收买了。
    莫云梅不管是真愿、还是假愿，都已经进了咱们左相府，莫大人就是咱们的亲家，咱们在一条线上。
    莫长海如果能恢复尚书之职，对你父亲也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楚夫人一走，楚倩就不停喝水，只为了把毒素尽早清理完。过了子时，她的腹痛减轻不少，去茅厕也没那么频繁，终于浑浑噩噩地睡过去。
    *
    早上楚倩起床时，元气已恢复得差不多。
    吃早饭时，楚夫人说道：“我已经跟你父亲提过莫长海的事了，你父亲说，他也正有意跟摄政王提这事。
    莫长海尽早官复原职，咱们这边的势力就早日壮大一分。而且有莫云梅在左相府，莫长海也肯卖力。”
    “母亲，那摄政王会同意恢复莫大人的尚书之职吗？”楚倩猜测，这件事应该不会直接在朝中提出，因为如果由左相公然这么上奏，一定会引起右相一派的警觉和反对。
    何况，朝中之事，皇上几乎事事都听摄政王的意见。只要摄政王同意，皇上便会同意，到时圣旨一下，右相那边反对也为时已晚。
    楚夫人笑道：“你父亲说，有八成的把握。
    近一个多月，摄政王很器重你父亲，很多朝中的事都交给你父亲处理，你父亲提出的大部分建议，摄政王几乎都会予以采纳。
    莫长海为官算是清廉，在朝中和百姓中的口碑算是不错，又是有功之臣。何况他被谪贬只是因为齐王赐婚一事，当时的口谕中也确实没说明白，现在齐王气已消，莫长海被官复原职几乎是顺理成章之事。
    对了，你好久没去官学院了，听你父亲说马上有个三国官学院的联谊赛，你去官学院露个面，好好准备一下，免得选人时遗漏你。
    比赛不一定非要第一，只要能取得不错的名次，你的婚事估计就能如你所愿了。”
    楚夫人满意地望着楚倩，她这个女儿乃是京城第一美人，又有才华，也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比如婚事，楚倩两年前就跟她提过心事，想嫁给摄政王。
    摄政王天煞孤星和好男风的传言，百姓们信，左相府怎么会信？官场上，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散播谣言之事，时有发生。
    摄政王容貌英俊，又有滔天的权势，皇帝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她女儿眼光不错，摄政王确实是个最佳的夫婿人选。
    楚倩开心一笑：“听说上次三大学院比赛，莫璃得了两个第一，摄政王便许诺她一个奖励。
    我一定要好好表现，等问我要什么奖励时，我就说当摄政王妃！”
    楚夫人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慈祥笑道：“姑娘家家的，哪有这样说话的？不知羞！
    这种话，得通过别人隐讳得跟摄政王提。”
    楚倩扬起下巴：“这有什么羞不羞的，这可是我一辈子的幸福。”
    吃过饭，楚倩便乘着左相府豪华的马车来到官学院。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沿路有四个护卫跟着马车。
    直到抵达官学院，亲眼看着楚倩进了学院内，四个护卫才离开。
    “楚小姐来了！”
    等楚倩进入女子学院时，学堂内已人尽皆知。
    她的身影一出现，已有几位小姐迎上前：“楚小姐，您终于来了！”
    “楚小姐即便不来，学堂里先生教的知识她也都会。没办法，这就是天资聪颖的人与普通人的区别。”
    “楚小姐，您上个月如果来学院，咱们女子学院就能包揽所有比赛的第一了。这次三国官学院的联谊赛，您打算参加吗？”
    (本章完)

 第248章 被摄政王驳回了

    第248章被摄政王驳回了
    楚倩神色傲慢得听着众人的恭维，心里很受用。待众人恭维完，她才说道：“既然我回来了，这次比赛我当然要参加。”
    不但参加，她还要把那个不识礼数、不知天高地厚的莫璃给比下去。她已经听莫云梅说了莫璃在莫府的种种可恶。
    莫云梅说过，莫璃很会装很会演，在外装得无辜又单纯，实则一肚子坏水和诡计。还叮嘱她提防一些。
    呵，也就莫云梅那么蠢的人才会中莫璃的计、上莫璃的当，像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上当？
    楚倩傲慢的视线在不远处莫璃的身上扫过：“这么重要的比赛，关系到官学院女子学院的声誉，一定不能输！”
    她见莫璃跟萧雨萱凑在一起，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到来，更没听到她说的话。向来是众小姐瞩目中心的她，顿时心中很不爽，她从来没被人无视得如此彻底过。
    她几步走到莫璃的桌前，用指尖叩了叩桌面。莫璃终于抬起脸看她，只是那目色中一片茫然与疑惑。
    楚倩顿时印证了莫云梅所说的话，果然莫璃最会装无辜与单纯。她就不信，她来的时候动静那么大，莫璃会不知道？
    萧雨萱见楚倩似乎针对莫璃来者不善，警惕地问：“楚小姐找莫璃有事？”言外之意，如果没事就赶紧滚开。
    楚倩傲慢地说：“自然有事。”她父亲与萧雨萱的父亲在朝中的政见经常不合，用是对立的两派。她与萧雨萱自然也受到一定影响，关系不怎么好。
    莫璃淡淡地问：“楚小姐有什么事？”
    楚倩见众人都安静地望着这边，神态高傲地说：“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让你给莫大人带个话。
    昨天莫大人那么诚恳地托我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我已经替他美言了。
    父亲说今天上朝就会提让莫大人官复原职的事，这会儿估计圣旨已经下到莫府了。”
    她停住口，等着莫璃说感谢之词。然而等了一会儿，莫璃依旧眸中带着丝茫然望着她，一个字都没吭，似在等待她继续说，也似在等待她离开。
    倒是冯佳文说道：“丞相就是丞相，在别人看来不可及的事情，丞相一句话就能解决。
    莫璃，你应该好好感谢楚相和楚小姐。”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萧雨萱，莫璃每天巴结萧雨萱，得到过什么好处？最后还不是指望楚倩？
    楚倩有些生气，用施舍般的口气说：“莫璃，你就不必说谢谢了。
    这只是父亲举手之劳，何况莫大人一定会诚恳感谢父亲的。”
    “哦。”莫璃淡淡应了一句，就似听了一件与她无关的小事。
    看到她的淡定，楚倩真想踢她一脚。她知不知道，从侍郎升到尚书有多难？
    楚倩傲慢地说：“莫大人确实很有诚意，莫璃，你前天给本小姐敬的茶很好喝，什么时候再给本小姐敬茶啊？”
    众人惊讶地看向莫璃，莫璃给楚倩敬茶？可楚倩是莫璃的平辈，又不是长辈……
    真没想到，莫璃平时一副淡然无波、飘若仙女的样子，竟然会给楚倩敬茶……
    萧雨萱也有丝惊讶地望着莫璃，跟莫璃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知道莫璃可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怎么会给楚倩敬茶？
    莫璃没有楚倩想像中的慌乱，神色依旧淡淡的：“遵父命而已。楚小姐如果想喝我敬的茶，不难，只需让我父亲对我下令即可。”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莫侍郎命莫璃敬的茶。没想到莫侍郎对莫璃不好，莫璃却这么恭敬孝顺，父亲说敬茶，她就顺从敬茶，并不因为对方是平辈而不肯。
    不过，莫侍郎为了升官，也真是费尽心机。众人心中升起几丝对莫长海的鄙夷，为了升官，不惜把最宠爱的女儿嫁给变态楚健。为了升官，不惜伏低做小，让莫璃给楚倩敬茶。
    看来，莫侍郎在外的好名声，恐怕都是假的。
    *
    中午，各位小姐回府吃饭，纷纷跟各自的父亲提及莫长海官复原职的消息。
    众大人却诧异：“莫长海仍旧是侍郎，没听说要升任的消息。”
    楚倩仍旧是由四名护卫护着回到左相府，正巧在正厅见到楚相，她有丝高兴和期待地问：“父亲，莫大人官复原职了吧？”
    坐在楚相身边的楚夫人却悄悄对她摇了摇头，楚倩这才注意到父亲脸色不对劲。
    “父亲，您怎么了？”
    楚相看了看她：“莫长海复职的事，被摄政王驳回了！”
    楚倩诧异，询问地看向楚夫人：“为什么啊？”
    楚相沉着脸：“本相也想知道为什么！摄政王一口回绝，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莫长海又没犯什么大错，口谕也是彼此交流有问题，不能全怪他。已经被革这么久，官复原职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摄政王怎么会直接回绝呢？
    难道是莫长海得罪过摄政王？”
    楚夫人见楚相脸色不好，温声宽慰：“相爷，该说的话，您已经说了，您也已经尽力了。
    剩下的就是莫长海自己的问题，也怪不得咱们。”
    楚相一瞪眼：“自然怪不得咱们！
    是他主动把女儿嫁过来，又不是咱们逼他。而且两府结亲时，他也没提过这种条件。
    本相肯帮他说话，那是本相仁义。本相若是不肯帮他，他也说不出什么。
    健儿那边怎么样，刚成亲，盯着咱们左相府的人多，这节骨眼上，别让他闹出什么乱子。”
    楚夫人连忙道：“相爷放心，我每天都过去看看他，每天都叮嘱他收敛。
    现在小两口相处倒还行，健儿只不过会让莫云梅给他洗脚按摩，最多骂她几句，没做出什么过分举动。”
    楚相脸色恢复正常了，但楚倩则有了心事。她已经在学堂里跟大家炫耀过，莫长海竟然没有升官，那她下午该怎么面对她们啊……
    *
    下午，众小姐一去学堂，便已经议论开了。
    彼此间的消息一交流，便确定了莫长海还是侍郎，并没有升任尚书，俸禄被革去的惩罚也照旧执行。
    (本章完)

 第249章 大师兄回来了

    第249章大师兄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上午楚小姐不是很肯定地说，莫大人会升为尚书？”
    “是啊，她可是左相府大小姐，总不能说谎吧？而且楚小姐向来不屑撒谎这种事。”
    “难道是官职调整，牵扯到的官员有点多，所以圣旨一时还没下？”
    听到这个理由，众小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起来很有道理……
    莫璃与萧雨萱有说有笑地从外面进来，已有人等不及：“莫璃，莫大人有没有提到要升官的事？”
    莫璃看了一圈众人八卦的眼神：“没有，我很少见到父亲。”
    “很少？”有人惊讶，“莫府人不多，除了莫夫人，就只有一房妾室。吃饭或请安也见不到？”
    莫璃掰着修长的手指煞有介事地数了数：“差不多半个月能见一次吧。”
    众人倒吸口气，知道莫璃不得宠，但没想到见父亲都这么难，莫璃可是嫡女！
    “算了，别问她了，问也问不出。说不定明天圣旨才会下到莫府，等会儿楚小姐过来，咱们问问楚小姐不就知道了？”
    可众人这一等，就等到先生们过来。
    整整一个下午，楚小姐连面儿都没露。上午离开时，楚小姐精神很好，可不像生病的样子……
    已有人心中隐约有了猜测，但还处于内心的怀疑和摇摆中。毕竟楚倩是楚相的掌上明珠，她的话怎么会有假？这种事关朝堂的事，她也不可能去说谎。
    但是……
    各位大臣没听到一点风声……
    先生一走，众人又低声议论起来。
    高薇说道：“这有什么可多想的，楚小姐的话还能有误？升官可不像降职，户部尚书又早有新的官员补缺，莫大人要官复原职，自然要把现任户部尚书安排好。
    这一动，肯定会动到不少人，自然要慎重些。”
    “说起来，这么大的喜事还不是要感谢莫云梅？如果不是莫云梅嫁去左相府，莫大人怕是没这么快就升职。”
    冯佳音阴测测地瞅了莫璃一眼，“此次莫璃可以说是坐收渔利了，由侍郎府小姐一跃成为尚书府小姐。
    身份有这么大的提高，莫璃最该感谢的就是莫云梅。”
    一想到莫云梅可能正在左相府中被那个变态瘫子折磨，冯佳音就气得恼火不已。左相府那种地方，她进不去，也不知道莫云梅正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这些原本该是莫璃受的罪！
    没有莫云梅的牺牲，莫长海哪能升官！
    莫璃却笑着摇头：“冯小姐，你说错了吧？
    嫁去左相府当嫡长媳，是云梅梦寐以求的事。原本父亲最早的心思是想把我嫁过去，见云梅这么想进左相府，这才换成了她。
    所以，云梅应该感谢我，如果当时我不同意换，云梅哪有机会？”
    “你！”冯佳文气得胸口起伏，双眼如淬毒一般盯着她。云梅从来都不想去左相府，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但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
    偏偏事关左相府，云梅还要在左相府待一辈子，她不能随意反驳。否则传进左相耳朵里，云梅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莫璃笑问：“我什么？我说得对是不是？”
    甄静傲慢地插言：“你们未免想像得太过美好了。
    升官是那么容易的吗？如果是职位低的小官职，以左相的权力，或许可以插手和决定。但尚书这样的官职，可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决定的。
    总要……”
    甄静似笑非笑地看了萧雨萱一眼：“总要听取右相的意见吧？”
    “甄小姐，”有人不解地问，“萧小姐是右相的掌上明珠，与莫璃关系那么好，只要萧小姐肯帮忙说话，右相极可能会同意吧？”
    甄静意味深长地说：“这就要看莫璃了……”她总感觉莫璃并不想让莫长海升官……
    众人疑惑地望着她，甄静却没再多说。
    高晋进来：“诸位小姐，明日两国的来使将会入京，因为来使中有两国官学院的掌事、先生和学子们，所以掌事和老夫等几位先生也要代表厚德官学院去城门处迎接。
    后续还会安排两国官学院的人住到咱们这里，所以这几日放假，参赛人选等明天定下来，会单独通知。”
    “啊啊啊！又要放假了！”大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莫璃不觉也弯起唇角，无论古今，放假都是学子们最盼望的事情。
    萧雨萱兴奋地挽上莫璃的胳膊：“明天一早我去莫府后门接你，咱们一起去城门，看看另两国都来了些什么人。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莫璃轻笑，打趣道：“难不成你还会看面相识人？”
    萧雨萱清了清嗓子，坐直，老神在在地说：“来，本小姐给你算一卦。”她煞有介事地捏了捏手指，“你将来会嫁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文武双全、英俊潇洒，年轻有为……”
    莫璃笑道：“是不是人在刑部当官？”
    “对！”萧雨萱竖起大拇指，“莫小姐可还满意？”
    莫璃笑着站起：“萧半仙，散学了！”萧雨萱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撮合她和萧逸飞……
    *
    次日一早，后门的小厮就过来说有人找。
    莫璃以为是萧雨萱，出了后门才惊讶发现，居然是三师兄叶峻和白千宸。
    “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不行？”叶峻背负双剑，翻身上马，扬鞭指了指树下的马车，“上马车，大师兄说今天回京城，让我们去城门。”
    莫璃高兴道：“大师兄回来了？”
    叶峻哼了一声：“千宸，看到没，这就是差别。见到我时，也没见她那么开心，这才提了大师兄一句，她就笑得像花儿一样。”
    莫璃走到叶峻马前，抬手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见到三师兄我也这么开心啊。”
    “一边儿去！”叶峻嘴里嫌弃，却没甩开她的手，“赶紧上马车，也不知道大师兄卖什么关子，竟然让我们去城门迎接……”
    莫璃踮着脚尖往远处望了望，终于看到右相府的马车从拐角处过来：“昨天雨萱约了我，我们一起去。”
    ”
    (本章完)

 第250章 大师兄是太子？

    第250章大师兄是太子？
    莫璃忽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问道：“我和雨萱约好去南城门，大师兄走哪个城门？”
    “大师兄走东城门，”叶峻一本正经地问，“所以，你现在打算去哪儿？”
    莫璃毫不犹豫地说：“东城门，我跟雨萱说一声。”东城门的可是疼爱她的大师兄，南城门是不认识的两国来使，看与不看没什么区别。
    白千宸豪爽大笑：“叶峻，你就别逗小璃了。小璃，叶大哥也走南城门，咱们顺路。”
    莫璃冲叶峻扬了扬粉拳：“三师兄，小心我让大师兄揍你！”
    “正巧，我想找大师兄切磋武艺，看看有没有进步。”
    莫璃笑着瞪了他一眼，正色道：“今天南苍国和北樾国的使团也从南城门进来，大师兄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到，一定要跟他们错开，免得挤。”
    “莫璃！”萧雨萱掀开车帘，见到莫璃身旁一立一跨坐于马上的两名青年男子，不由打量了两眼。
    两名男子皆英俊不凡，一背负双剑，一腰间悬剑，双目有神，身材笔直，明显是习武之人。
    再看莫璃正他们笑着，神态亲切，似乎很熟悉，顿时为大哥升起危机感。
    果然莫璃太优秀，随时随地都吸引着各位青年才俊。真不知该为莫璃高兴，还是该为大哥难过。
    莫璃笑着看向她，对她招招手，萧雨萱从马车上跳下来。
    “雨萱，这是我朋友叶峻，我平时喊他三哥。这位是白千宸，都是江湖之人。
    三哥，千宸，这是我在京城最好的朋友雨萱，很照顾我。”
    叶峻与白千宸抱拳，行了个江湖见面礼，萧雨萱则对两人福了福身。
    莫璃说道：“三哥，你们骑马，我坐雨萱的马车，咱们一起去。”
    叶峻命随他来的车夫回去，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向着南城门而去。
    快至南城门时，人越来越多，路越来越挤。
    莫璃与萧雨萱从马车上下来，叶峻与白千宸也将马车寄存至附近的客栈。四人步行往里走。
    一袭白底华服的白千宸得意道：“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在这里提前预订了靠窗的雅间，不用跟他们在这里挤。
    不然人堆里，以她们两个的个子，除了能看别人的后脑勺，能看到什么？”
    话虽如此，但是……莫璃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气嘟嘟地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长得高很了不起？天塌下来先砸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叶峻戏谑地望着白千宸：“千万别惹到小璃，否则有你受的！”
    白千宸桃花眼盈满潋滟的笑意：“好，先砸我。小璃，我为你撑起一片天，一定不让天砸到你！”
    莫璃轻轻哼了哼，傲娇地说：“态度还不错，原谅你了。”
    四人进了茶楼二楼雅间，推开窗，将街上的风景尽收眼底。可能是百姓们也都听到有来使抵京的消息，纷纷过来看热闹。
    向下望去，人头攒动，乌压压一片。
    莫璃心中感叹，幸好千宸提前订了这个房间，否则她此刻还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来了，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百姓们站在街道两旁，纷纷看向城门处，只见城门处缓缓驶来一大队人马。
    在两队严肃的带刀护卫骑马走过后，一位穿着杏黄蟒袍的英俊魁梧男子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他戴着束发金冠，墨发散在脑后，俊逸出彩，骑着白马缓缓驶来，一双熠熠有神的星眸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脸上带着极淡极淡的温和笑意。
    “公子人如玉，应该就是说的这位公子吧？温润如玉，俊美不凡，让人见之心动。”
    “什么公子，没看他穿的是杏黄蟒袍吗？这一定是哪一国的太子！”
    百姓们在下面猜测来人的身份，雅间内的四人却俱皆惊愕。
    萧雨萱使劲揉了揉眼睛，再往下方看，没错，就是那个自称是莫璃朋友的公子，好像跟叶峻一样，也姓叶……
    虽然换了装束，但面容和气质还在，除非天下真有一模一样的非同胞兄弟。
    她疑惑地看向莫璃，就见莫璃脸上的惊愕之情不下于她。甚至，更在她之上。
    莫璃僵着脖子询问似的看向叶峻：“三哥，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大哥他、他……”
    大师兄怎么会是太子呢？大师兄身份神秘，从未提起过，她在心里做过种种猜测，却没想过他竟然是太子……
    叶峻拧着眉：“我哪知道，大哥瞒得好紧……小璃，咱们一定不能轻饶了他。”
    东唐国迎接使团的代表出现，是老成持重的衡王。他身后还跟着几位官员，再往后就是厚德官学院的掌事和先生。
    探子早已汇报了来人身份，衡王面带笑容说道：“欢迎北樾太子出使我们东唐国，本王是东唐国二王爷衡王，请下马，本王在”
    (本章完)

 第251章 喝遍天下无敌手

    第251章喝遍天下无敌手
    叶谦抱了抱拳，有礼道：“得衡王相迎，是孤的荣幸。”
    衡王笑道：“请北樾太子随我国礼部尚书前往礼宾馆稍作休息，中午时分请入宫参加午宴。”
    叶谦知道他还要迎接后面的南苍国来使，便点点头。
    二楼雅间内，叶峻捻起一粒花生米，坏笑：“看我的！”
    叶谦正要上马，便觉手臂处被什么轻轻打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声哨响。他寻声抬头望去，就看到叶峻和莫璃站在窗边。
    叶谦对着窗口温润一笑，旋即将马的缰绳递给随从。
    “王爷见谅，孤在这里遇到故人，先去一叙。等中午时分，孤定会准备参加宫宴。”
    衡王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莫璃，心中讶异，脸上却没表现出多少，他笑笑：“太子请随意！”
    叶谦看了随身侍卫一眼，侍卫一招手，长长的队伍跟着礼部尚书前行。
    叶谦则信步进了茶楼，上了二楼。
    一进门，一把剑便抵在他脖颈处：“挟持北樾太子，一定可以换很多钱！”
    叶谦伸出双指夹开：“胡闹！”
    他眼含温和的笑意看向莫璃，叶峻则顺手将门关上。
    “小璃……”一声呼唤，却含了千种情绪，他有些担心莫璃会怪他的隐瞒……
    莫璃甜甜笑道：“我竟然有了当太子的大哥，雨萱，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刚刚有丝尴尬、觉得自己多余的萧雨萱听到她的打趣，放松了许多：“莫璃，天地良心，都是你欺负我。
    不过，我还真不敢欺负你，你有北樾太子当大哥，还有东唐右相之女当姐妹，惹不起，实在惹不起！”
    “哈哈哈……”莫璃笑着招呼，“都站着坐什么，来，坐下！”
    叶谦坐到莫璃身边，白千宸本想坐另一边，却被萧雨萱抢了先，只得坐到她对面，叶峻挨着叶谦坐下来。
    叶峻斟了满满一杯茶：“大师兄，你欺瞒我们这么久，该罚。这里没有酒，就暂且以茶代酒。
    等改天我去白伯伯那里把他的一沾醉搬一坛子过来，灌你三壶！”
    叶谦将茶一饮而尽：“当着小璃的面，少提酒。”
    叶峻看过去，果然见莫璃抿唇吞口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师妹怎么这么嗜酒，能管住她的师父不在，大师兄又惯着她……
    莫璃很不客气地说：“灌大哥三壶，剩下的全给我！”
    白千宸笑道：“小璃，你可听清名字了？一沾醉，顾名思义，喝一滴就醉，这酒烈得很，我都没敢喝过，就怕醉了闹笑话。”
    莫璃有些自豪地说：“一沾醉，那是对你们而言。对我来说，应该跟你们喝女儿红差不多，只管拿来就是。
    我倒想尝尝酒醉是什么滋味，长这么大还没醉过呢！”咳，她不会承认在摄政王府喝醉过。
    萧雨萱咂了咂舌：“莫璃，你酒量这么大吗？”她心中有些疑惑，听起来莫璃似乎没少喝过酒。可莫璃在深山老宅，怎么会喝到那么多酒，又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人？
    雅间内的三名男子，个个器宇轩昂，一见便知不是普通公子。不过，莫璃身上太多谜团了，莫璃不说，她也不会多问。等莫璃想说时，自然会告诉她。
    “那是！”莫璃神色骄傲，“我可是喝遍天下无敌手！”
    “噗！”叶峻很不给面子地笑了，“你才见过多少人，就敢称天下？天下之大，你连大师兄的北樾国都没去过。”
    叶谦抬手就拍了叶峻的后脑勺一巴掌：“小璃酒量就是最大的。”
    叶峻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光记着嘴痛快，忘了大师兄有多护莫璃了。
    叶谦看向莫璃时，目光温和又温柔：“不过，小璃还是少喝点酒，喝酒伤身！”
    莫璃爽快答应：“只要三哥把一沾醉拿来，我保证最近两个月不碰别的酒。”
    叶峻伸手：“把酒给你也行，但不能白送。拿点‘料’出来，只罚大师兄喝茶，未免太便宜他。
    茶味太淡，得加点东西才行。”
    “没带！”
    叶峻瞅她一眼，她有一个奇妙的空间，怎么可能没带？不过有外人在场，他自然不能揭穿她：“那可真是便宜了大师兄。”
    叶谦温和注视着莫璃：“小璃，刚刚叶峻用词不当，不是欺瞒。
    我虽瞒着你们，但并未欺骗你们。我只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但也没编造其他身份来敷衍你们。”
    “大哥，”莫璃眼睛亮晶晶的，“我有个太子大哥，高兴得意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三哥只是跟你开玩笑，三哥，你说是不是？”
    叶峻没好气地哼哼两声。
    萧雨萱坐在莫璃身边，心中警觉起来。这叶谦看莫璃的眼光……不对劲，很不对劲，温柔又宠溺，他看别人时根本就不是这种眼神。
    这叶谦，一定喜欢莫璃，莫璃她知道吗？
    唉，她只是想让莫璃作她的大嫂，怎么就这么难？
    叶谦温笑着说：“小璃，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受欺负？”
    莫璃摇摇头：“没有，我怎么会受欺负？”
    白千宸倒没觉得叶谦的目光有什么不对劲，因为小时候，叶谦就是这么看莫璃。他是莫璃的大师兄，照顾和爱护小师妹有什么不对？
    使他有这个想法的最大原因，便是来自莫璃的师父。如果叶谦与莫璃之间真有情愫，她师父就直接为两人举办婚事了，哪还会有他的事？
    白千宸噙着笑摇了摇头：“最近几天跟看戏一样，还真不太平！
    那个莫长海，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小璃的亲生父亲，竟然想把她嫁给左相府那个楚变态！”
    叶谦登时沉下脸：“莫长海还没打消这个念头？”他在离开京城前，跟莫璃在街市上特意亲密挽着出现，莫长海不介意，左相府竟然也不介意吗？
    莫璃笑道：“大哥，这件事是挺热闹的，他最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没受半点欺负。”
    几人叙了会儿话，叶谦说道：“快中午了，我还要回去准备进宫。现在我有话要与小璃单独说……”
    (本章完)

 第252章 寻找墨玉卿的下落

    第252章寻找墨玉卿的下落
    叶峻嘟囔着起身：“什么事，还要背着我们说，不许我们听？千宸，咱们走吧。
    大师兄，等你闲了，我和你切磋下武功，我可是又学了好几个大招。”
    白千宸不想离开，也只得起身。萧雨萱自觉站起，她得赶紧回去催催大哥，未来大嫂要被人抢走了！
    莫璃也有话要跟叶谦单独说，所以倒也没挽留他们：“三哥，千宸，今天人多，麻烦你们护送雨萱回右相府。
    她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
    赶马车的那个车夫，一看就不会武功。今天京城来了这么多人，谁能保证有人不会仗着自己使臣的身份撒野呢？
    “好。”叶峻爽快答应，“行侠仗义和助人为乐，乃是我最快乐的事。萧小姐，走吧！”
    三人离开，雅间内便只剩下两人。
    叶谦眼中心里只有莫璃一人，没有别人的打扰，让他觉得岁月更加静好，声音也更加温柔：“小璃，千宸说最近跟看戏一样不太平，你跟大师兄说说发生什么。”
    莫璃没觉得他的眼神有什么问题，大师兄向来对她宠溺和包容，堪比亲生哥哥，她笑笑：“千宸是说，莫府与左相府的联姻。
    原本莫长海想让我嫁给楚健，却不知中间传达消息的媒婆被摄政王府摆了一道，所以左相府一直认为要嫁给楚健的是莫云梅。”
    叶谦深思道：“摄政王府？”依他对摄政王的了解，摄政王从不关心这种事。摄政王竟然进来插一脚，是针对左相府，还是……
    “嗯！”莫璃应道，“在成亲前一夜，摄政王还设计把新娘换成莫云梅，让莫长海毫不知情地把莫云梅嫁进左相府。”
    “摄政王……”
    叶谦的眸色越来越深，心中愈发肯定，摄政王绝不是在针对左相府。因为莫璃和莫云梅都是莫长海的女儿，无论谁嫁去左相府，都是左相府与莫府的联姻，也都是左相府与莫府联结的纽带。
    在外人眼里，二人谁嫁，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那摄政王难道是……
    他望着莫璃娇俏明艳的小脸，这张脸倾国倾城，很难不引起男人的注意。没想到一向对女人没有兴趣的摄政王，也终于折服在莫璃的石榴裙下。
    不过观莫璃的神色，应该并不知晓摄政王心悦于她，这是好事。
    莫璃见叶谦定定望着她深思，不由小手摸上自己的小脸：“我的脸怎么了吗？”以为有灰尘，她小手胡乱抹了几下。
    “没什么，我只是想不出摄政王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帮你。”
    莫璃笑道：“估计是看不过去莫府欺负我，也可能是有什么对付左相府的计策，谁知道呢。
    不过，他也不是白帮我，这次三国官学院比赛，他让我参加。这是我们的交易。”
    叶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交易也好，免得莫璃欠摄政王的人情。
    “大师兄，”莫璃严肃起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叶谦温和地望着她：“小璃，你说。”他顺手斟了杯茶，推给她，“润润喉咙。”
    “莫长海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意料之外，似乎又是意料之中。叶谦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你是如何肯定的？”
    “大师兄还记得陪我去的墨氏烤鸭店吧？收到房掌柜的书信后，二掌柜便从南苍国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是他说的。
    若是要讲证据，还真没什么证据，全凭他一张嘴说。一切只是他的一面之辞，和我手中娘亲留给的墨氏印章，可我竟然相信他的话！”
    莫璃眼中有些自嘲与苦涩。
    叶谦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说道：“我也信！
    莫长海所作所为，确实不像为人父母所能做的事。对一个刚没了母亲的婴孩，即便陌生人也能生出几分同情之心，他却毫不犹豫得将你和环姨送至深山老宅。
    若不是机缘之下，你拜了师门，认识了我们，你可能只是山中一个普普通通的丫头，每日为吃穿生愁。
    堂堂朝廷命官，竟连一个小女孩和一个丫鬟都养不起？可他转眼又娶了一房妾！”
    莫璃自嘲一笑：“听到他不是我的父亲，我竟然松了一口气，像是解脱了一般。”
    “那你父亲是谁？”
    “据二掌柜说，我父亲是他一直致力于寻找的墨氏大掌柜墨玉卿。根据他所知道的情况，我推算了一下，父亲失踪时，正是母亲出现在莫长海身边之时。
    而且父亲失踪的地点是义安城，当时莫长海正是义安城知府，接到调令，要上京赴职。
    这么多年，我们之所以查不到母亲的信息，是因为母亲根本就不是东唐国的人，而是南苍国人。父母是南苍国人，所以我也是南苍国人。”
    叶谦望着她的目光中有些心疼：“那你还代表东唐国官学院参加比赛？”
    “这些只是二掌柜的一面之辞，只是我的推论，所以……”莫璃有丝失落，“我也不能完全确定我就是南苍国人。
    我在东唐国长大，在我不能确认之前，就权当是东唐国的人吧……”
    叶谦揉揉她的脑袋，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不管你哪国人，都是我的小璃！我永远保护你！”
    莫璃感动地对他甜甜一笑：“我知道，师父、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都带我比亲人还亲。我虽然没了母亲，但我有你们！
    我现在只想找到父亲的下落，想弄清楚父亲为什么放任母亲不明不白地跟着莫长海，为什么这么多年也不来看看我。”
    虽然两人心中都有了墨玉卿可能已死的猜测，但两人谁都默契得没提。
    “大师兄陪你找！”
    莫璃眼中闪着光：“大师兄，等三国官学院比赛结束，咱们一起去义安城。
    母亲第一次出现的消息，便是在义安城，墨玉卿失踪也同样在义安城。虽然时隔多年，但二掌柜都没放弃寻找，我身为他可能的女儿，更不能放弃！
    这次比赛我必须要参加，因为是跟摄政王的交易。”
    “好，小璃想怎样便怎么样，大师兄都陪着你！”
    (本章完)

 第253章 难道是本王眼花了

    第253章难道是本王眼花了
    莫璃暖心一笑：“大师兄，你是北樾太子，长时间不回北樾国可以吗？”
    叶谦揉着她的脑袋，温柔道：“当然可以，父皇身体健朗，朝政都由他处理，我这个太子很清闲。”
    雅间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一身低气压的战北擎出现，他阴沉又极具穿透力的视线直直落在叶谦正抚着莫璃小脑袋的手上，似乎想用目光将那只手射废。
    莫璃惊讶地望着门口、面色阴沉的战北擎，又莫名地侧头看看近在咫尺的叶谦。叶谦才刚进京城，不可能是叶谦约的他，叶谦也不可能约他。
    奇怪，战北擎怎么会来这里，还一副仿佛要吃了他的样子……
    她自问没有招他惹他，这两天她压根就没见过他！
    而且，这个雅间也算私人空间，战北擎要进来，至少也应该叩叩门，竟然就这样肆无忌惮地闯进来……
    在莫璃惊讶看向战北擎时，叶谦唇角的温和笑意忽然夹了丝挑衅，原本要放下的手，在莫璃脑袋上又揉了一下，才慢吞吞放下。
    战北擎目光阴鸷地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来：“原来你是北樾太子，上次失敬！”
    他说的上次，自然是指一个多月前。那天他听闻莫璃与一男子状似亲密地进了茗香居二楼雅间，便立刻赶过去，当时雅间内也是只有莫璃与这名男子。那天他找借口带走莫璃，也知道了这名男子是莫璃的大师兄。
    果然师兄师妹容易产生情愫……
    今天，若不是衡王觉得奇怪，北樾太子为何会认识莫璃，所以特意将此事禀报他，他还不知道两人才刚见面，就共处一室！
    刚才的场景明明令他怒火中烧，可他竟找不出立场去指责两人。
    叶谦温笑着对他抱了抱拳：“上次与摄政王见面时，孤还只是一个皇子。”
    战北擎一袭玄色蟒袍，身上仿佛散着同样的暗沉气息：“璃儿的大师兄，竟然是北樾太子……”
    “璃儿？”叶谦脸上的温和笑意已不见，他都没叫这么亲密过，战北擎居然叫她璃儿！
    莫璃感受着房间内的低气压，好心情也没了，声音冷了些：“摄政王是在怀疑我是北樾国的卧底吗？
    王爷放心，我从未关心过东唐国的政事，也从未接触过，更不了解、不懂。就是有心要告诉大师兄，也无能为力。”
    战北擎脸色更难看，沉声道：“本王并未这样想！北樾太子，宫宴就要开始了，不去参加宫宴吗？”
    叶谦毫不示弱地注视着他：“孤正要去，摄政王不也没去？”
    “孤也正要去！”
    “那正好同行！”听上去是客气相约，彼此的目光却在暗中较劲。
    叶谦转头看向莫璃，对着她温和一笑：“小璃，回府等我，忙完我就去找你。”
    莫璃乖巧地点点头：“好！”
    战北擎目光沉鸷地盯了她一眼：“北樾太子，请！”
    两人一离开，盘旋在雅间的低气压顿时消散一空。莫璃皱皱眉，果然都是人中之龙，气场一开，几乎能锁住凡人的呼吸。
    没想到大师兄气场也能这么强大……
    莫璃慢悠悠出了茶楼，早上来的时候乘坐的右相府马车，现在没有马车也没有马匹，只能雇辆马车回去。
    马车行至繁华的街市处，莫璃付钱下了马车。从这里走着回莫府，也不算太远，还能逛逛街，买点东西，顺便去墨氏烤鸭店找二掌柜。
    *
    “孝亲王，您怎么了？”
    不远处，一辆豪华、雕刻有南苍国标记的豪华马车前，有位头发花白、身着蟒袍的老者矗立，他正是南苍国当朝老皇帝的弟弟孝亲王。
    原本要上马车的他，忽然望着一个方向不动了，更准备地说，应该是身体僵直、神色惊滞。
    随从顺着他的视线，只看到来来往往拥挤的人群。孝亲王这是要去皇宫赴宴，马车行至此处，觉得东唐国街市还算繁华，便下来看看，顺便去首饰店里买了几件礼物，等回南苍国时带给亲王妃。却不知何故，孝亲王忽然面色惊愕地愣住了。亲王看到了什么？
    然而，孝亲王并没回答他，而是向着刚才凝望的方向快奔数步，突然又停住了。他脸上的惊愕已不见，焦急地踮脚四顾，似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亦或是什么重要的人！
    几名随从丝毫不敢怠慢，紧紧护着孝亲王，生怕有闪失。同样向四方望去，除了攒动的人头，还是人头，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孝亲王？”
    素来稳重、平和、遇事波澜不惊的孝亲王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焦急：“你们看到没，一个穿着粉白裙子的女子，头上插着一支白玉钗？”
    几名随从再次四下张望，视线所及之内，穿粉白裙子的也有两三个，但发间并没有白玉钗。
    “孝亲王，没发现。”
    孝亲王拧起眉镇定下来，神色中有些自我怀疑：“难道是本王眼花了？”唉，果然不服老都不行，竟然开始产生幻觉了。
    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以为看到了凤瑶公主。
    但怎么可能？！
    凤瑶公主即使现在还活着，也已人到中年，怎么可能还是当年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妙龄少女。刚刚幻觉中的女孩，分明就是凤瑶公主十几岁时的娇俏模样。
    更何况，当年负责寻找凤瑶公主的王大人早已将凤瑶公主的尸身带回皇宫。为此王大人还恳请皇上降他的罪，他深深自责，因为他去迟了一步，凤瑶公主所住的客栈失火。
    救火不及，曾经娇俏美丽、足以倾城的凤瑶公主，变成了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身……
    凤瑶公主怎么可能还活着，一切只是埋在他心底的遗憾罢了！
    孝亲王从黯然中回过神，深深叹了口气：“走吧，去东唐国皇宫！”
    *
    莫璃进了墨氏烤鸭店，与二掌柜来到三楼雅间。
    二掌柜见到她，便心生亲切感，不由自主便笑了：“大小姐，您终于有空过来了。”
    莫璃笑道：“二叔，不是让您喊我小璃吗？”
    (本章完)

 第254章 你对本王说了谎

    第254章你对本王说了谎
    “小璃，”二掌柜笑道，“听说小璃要代表官学院参加比赛，如果大哥知道，一定会很欣慰。”
    莫璃正色起来：“二叔，我今天过来是想跟您说，我打算参加完比赛，就去义安城寻找父亲的下落。”
    二掌柜瞬时激动道：“好、好！我来到东唐国境内，也正有此意。
    先前派了很多人寻找，但他们没见过大哥的长相，只是依据画相寻找。画师没亲眼见过大哥，仅仅是根据我的描述画，画不了太像。
    而且，过了这么多年，大哥的相貌也一定有变化。
    我想亲自走遍义安城的山山水水、家家户户，就算找不到大哥的下落，也应该能找到一点当年的线索。”
    莫璃心中被感动和暖阳填满。她寻找墨玉卿是应该的，因为她与墨玉卿可能存在着血缘关系。
    二掌柜与墨玉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仅仅是有过知遇之恩，却一寻便是寻找了十几年都没放弃寻找和希望。
    莫璃坚定道：“比赛估计也就用时两三天，那就请二叔提前收拾一下，我出发时叫您。”
    “好！”二掌柜眼中闪动着激动的泪花，“等大哥看到你，一定很高兴。我有预感，这次一定能找到大哥！”
    莫璃又与他叙了几句，便离开烤鸭店。关于她母亲的死因，她没有跟二掌柜说。莫老夫人毒死了她的母亲，令她不到周岁便失去母爱，还背负了克死母亲的重负。
    身为人女，她势必要为母亲报仇，但她还没想好具体怎么报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能寻到父亲，她想，父亲可能更加想手刃了这个毒妇。
    这个仇，她要等父亲与她一起报。
    如果非要有人手上沾满鲜血，她希望是她，而不是善良的二掌柜。
    中午莫璃提着烤鸭，回莫府与素霜她们一起吃的饭。避开秀环，她将一块令牌交给素霜：“持这块令牌，可以随时去墨氏烤鸭店免费拿烤鸭。”
    素霜惊喜：“免费？什么时候都能去拿，拿多少都没关系吗？”
    莫璃笑着点点头：“嗯，是。”
    “为什么？天下会有这么好的事？”
    莫璃神气道：“当然，你忘了你家主子是什么人？”
    素霜恍然大悟：“原来主子是给墨氏烤鸭店的人看病了啊！那这不算什么，咱们又不是天天吃，这东西吃多了会腻。
    这样算来，一年最多也就吃几十只烤鸭，他这店还不知道能开几年，小姐，我觉得你这笔生意亏了，还不如要银子。”
    莫璃没肯定，也没否认：“令牌你收好，千万别被环姨知道。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去烤鸭店取。
    如果环姨问起来，就说你花钱买的。”
    “好。”素霜很疑惑，小姐为什么告诉她，却要瞒着环姨？不过，小姐的命令执行就是。
    后门的小厮过来：“小姐，有人找。”
    莫璃起身：“是大师兄找我，没想到宫宴散这么早，太没诚意了。晚饭不用等我。”
    素霜皱了皱鼻子：“小姐又要出去喝酒吃肉了。”
    莫璃笑着出了后门，却瞅着这马车很眼熟。这不是……摄政王府的马车吗？
    车夫将帽沿往上掀了掀，露出脸，是夜风。
    “莫小姐，王爷找您，请上车。”
    莫璃没动：“找我什么事？”
    夜风跳下马车：“不知，王爷没说。不过，王爷说是极重要的事，不能耽误。还请莫小姐不要为难属下。”
    莫璃向两边望望，没看到叶谦的身影。再看看摄政王府的马车，要比赛了，可能真有什么事吧。
    她回头对小厮说道：“一会儿可能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出去了，让他先走吧。”
    “是。”
    后门上的几个小厮没少拿素霜塞的银子，对莫璃的态度恭敬得很。所以才事事都去通报。
    莫璃上了马车，夜风甩了下长鞭：“驾！”
    行了好一会儿，一直没见马车有停的意思。莫璃掀开车帘，才发现这不是去摄政王府的路。她喊道：“夜风，这是去哪儿？”
    “王爷不在摄政王府。”
    “在哪儿？”
    夜风却卖起了关子：“去了您就知道了。”
    马车渐行，外面的喧闹声渐少，直到出了京城，来到京郊，直到上次来过的湖边才停下。
    “莫小姐，王爷在画舫内等您。”
    莫璃嘟囔着跳下马车：“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跑这么远？”
    她进了画舫，果见战北擎一袭玄色华服，正在品茶。
    “过来，坐！尝尝这茶，特意给你准备的茉莉花茶。”
    战北擎执起另一个茶壶，也不管莫璃喝不喝，倒了一杯。
    莫璃走过来，坐到他对面：“王爷这么远叫我来，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大事？”
    战北擎却仿佛未曾听到，淡淡地说：“看看合不合口味。”
    莫璃一口闷下，淡淡的茉莉花香残留在口中：“比你那些茶好喝。”
    战北擎轻勾了唇角：“璃儿喜欢便好，等回去，本王命人送几罐给你。”知道莫璃与叶谦约好下午见，他才特意抢先一步，没等宫宴结束便离席。
    他素来行事随性、独来独往、不与人亲近的声名远扬，不怕别人多想。
    “璃儿，关于你的师门，你对本王说了谎。”
    莫璃垂下眼帘，战北擎现在怀疑并不奇怪。叶谦乃是南苍国太子，即便以前，也是南苍国皇子。身为皇子，怎么可能拜一个普普通通的师父，只为了学琴棋书画之类？
    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莫璃没说话，自己斟了杯茉莉花茶慢慢品。平时喝惯了酒，没怎么喝过茶。
    这花茶，还真的挺好喝……只是进口有点淡了，不像酒……
    战北擎淡淡道：“看来璃儿这是默认了。本王倒是好奇，璃儿的师门是怎样的师门，师父又是怎样的师父，竟将璃儿这些年的行踪掩盖这么好。”
    莫璃疏离地说：“怎样的师门和师父，那是我的私事，与王爷无关。”
    “本王不是你的朋友？”
    “朋友之间也有隐私。”
    “那……”战北擎顿了顿，声色不明地问……
    ?  ?ps：谢谢宝贝【熙萦】和【聂轻尘】打赏，么么哒！
    ?
    ????
    (本章完)

 第255章 借他的怀抱靠一靠

    第255章借他的怀抱靠一靠
    “你与叶谦之间有没有隐私？”
    莫璃斜瞟他一眼：“摄政王什么时候这么闲，竟然关心起这等小事，是这段日子朝廷无事吗？”
    说话间，画舫已悠悠划到湖中。
    战北擎走至垂帘的窗前，望着碧波荡漾的湖水，说道：“莫长海在义安城任知府期间，一心扑在公务上，并未与什么女子结识过。”
    听到战北擎提这个，莫璃放下茶杯，凝神倾听。
    “直到莫长海接到赴京城上任的调令前夕，一名容貌倾城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当时女子身边有一名丫鬟叫做秀环。”
    莫璃心怦怦直跳，情不自禁站起，走到他身边望着他。
    战北擎转身看着她：“女子姓名不知，也不知她具体是何时、又是如何出现的，就是有一天，府内的下人突然就发现府里多了这么两个人。
    当时莫长海将她安置在府内，她却是单独住一个院子，并不与莫长海同住。而且深居简出，极少与府中之人接触。”
    莫璃的手渐渐捏紧，莫长海果然不是她的父亲。如果如二掌柜所说，墨玉卿是她的亲生父亲，墨玉卿又对莫长海有恩，莫老夫人为何要毒死恩人的妻子、一个刚刚生育过的女人……
    “莫长海接到调令后并未马上动身，而是在义安城又耽搁数日，直到赴任日期临近，不能再耽搁下去，才急匆匆带着那名女子和丫鬟启程。
    等到了京城，女子的肚子已经凸显，显然是有了身孕。”
    战北擎目光深邃地望着莫璃，从深入调查后得到的这些资料来推断，莫璃似乎并不是莫长海的女儿。这便能很好地解释为何莫璃一出生就被弃至深山老宅，又为何同是莫长海的女儿，莫璃却始终得不到莫长海的重视。
    只是长久以来，莫璃一直认为莫长海是她的父亲，他若是贸然告诉她，莫璃一个女孩子能受得住这个结果吗？
    他也是深思良久，才决定这样隐讳地告知她，希望她能听出他的弦外之意，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莫璃依然恳切地望着他，目光中充满着期待，似乎想知道更多的旧事。他在她的眼内，没有看到震惊或挣扎，也没有看到痛苦和迷茫。
    对于一个小女子来说，她的表现似乎太过波澜不惊，她是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意？还是不愿去深思里面的深意，不想去接受和面对这个事实？
    既然她不愿面对，那他也自然不会戳破这层窗户纸，战北擎接着说道：“莫长海在京城安顿好后，便将莫老夫人接到京城。
    后面的事，本王应该不比你多知道多少。”
    莫璃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谢谢王爷！”虽然跟她自己查到的消息差不多，但战北擎的版本明显更加丰富和详细了些。
    “容貌如此倾城的女子，照理说很引人注目，应该不难探查底细。但本王的人并没有查到她的来历，那段时间也未发现义安城及临近几城有走失或离家的容貌出众女子。
    也或许，是莫长海进入户部后，命人去义安城，将她的相关资料全部销毁。”
    莫璃笑容很真诚：“不管怎样，我都很感谢王爷。”战北擎自然查不到，因为母亲根本不是东唐国的人。
    莫璃猜测，当年墨玉卿带着母亲为了躲避追兵，闯进义安城。在得知义安城知府是莫长海后，特意去投奔他。也或许是早就知道莫长海在义安城任知府，所以有目的地逃至义安城。
    不论哪种原因，应该是墨玉卿亲手将母亲送到莫长海身边。那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这么多年，墨玉卿为何不来寻她？
    如果有心找，并不难寻，毕竟莫长海之前乃是户部尚书，莫府的地址一打听便知。难道……墨玉卿真的遭遇了不测……
    “璃儿，你如果心里难过，就……”战北擎想说，如果难过，就借他的怀抱靠一靠。
    可他还没说出口，莫璃便笑道：“我为什么要难过？能知道母亲的一些事情，我高兴还来不及。”
    战北擎将剩下的半截话咽回去，看来莫璃是真的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也罢，等过几天再隐讳地给她点暗示，让她一点一点接受。
    战北擎勉强勾了勾薄唇：“璃儿不难过便好。画舫中有钓鱼竿，璃儿要不要钓鱼？”
    “好啊。”莫璃开心地答应，“我住的地方不仅有山，也有溪流，小溪里也有鱼。到了夏天，我经常下水摸鱼，倒是没用钓鱼竿钓过。”
    战北擎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璃儿经常摸鱼……”他眼前浮现出一个娇俏的身影，趁着夜色趟入溪水中弯腰抓鱼的情景。
    他就知道，表面时常淡然的莫璃只是假象，这层表皮下的她娇萌可爱，不知能带给他多少惊喜。
    叶谦带给他的灰色阴霾一扫而空，战北擎心情大好：“走，去钓鱼。”看莫璃那单纯澄澈的眼睛就知道，莫璃也仅是把叶谦当作大师兄，并未有什么儿女私情。
    所以，尽管叶谦比他更早认识莫璃，比他更早喜欢莫璃，那也仅是叶谦的一厢情愿而已。
    两人并肩坐在船沿处，两根钓竿垂下，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然而，这种静好并没维持多久，莫璃一把便将钓竿收起，放至一边：“没意思，还是抓鱼有趣。”等这么久，也没见有鱼上钩。虽然她知道鱼没那么蠢、钓鱼需要耐性，但显然这种耐性不属于她。
    战北擎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用力一提，一条大鱼便随着外鱼线跃出湖面。
    莫璃睁大眼睛，这就钓上来了？
    战北擎言语间有丝极淡的戏谑：“钓鱼也很有趣。”
    莫璃看着他将大鱼放进木桶：“那条小溪中几乎见不到这么大的鱼，都是些小鱼。
    王爷，这鱼……”她咽了咽口水，鱼看起来很肥美的样子，应该很好吃吧？
    战北擎看到抿来抿去的双唇，已看破她的心思，只是他却忽然有些口干：“拿回府里，让厨子做了吃。”
    (本章完)

 第256章 为何要占她便宜

    第256章为何要占她便宜
    莫璃眼睛亮晶晶的，连忙道：“王爷，这么大的鱼可以一鱼多吃，不同的部位可以选择不同的做法。
    炖、炸、烤、煎……”
    战北擎将鱼竿又甩入湖中：“好，不如晚上璃儿一起去摄政王府用膳，顺便将想法跟厨子说一下。”
    莫璃生怕他反悔，忙不迭地点头：“好！王爷，如果有酒相配就更妙了。”如果是千酌酒，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了。
    战北擎目光微深地望着她：“璃儿是为了吃鱼，还是为了喝酒？”
    莫璃轻咳一声，有些心虚：“当然是为了吃鱼……”
    战北擎戏谑地收回视线。
    莫璃为了缓和自己的心虚，问道：“王爷，南苍国和北樾国来访，王爷不用相陪吗？”
    战北擎神色倨傲：“有衡王陪着即可，又不是两国皇帝亲自来访。”
    “那三国官学院的比赛项目和方式协商，王爷也不去监督吗？”
    “如果事事都要本王亲自过问，还要那么多官员做什么？这东唐国是皇帝的，本王只是协助他管理，他不能事事依赖本王，应该学着自己定夺。”
    莫璃心中有丝诧异，听摄政王的话，竟似对朝政并没多大野心。外界的传言……是假的？
    战北擎微用力，又是一条鱼被钓上来，竟比刚才那条还大些。
    战北擎收起鱼竿：“这两条足够我们两人吃了，去湖心岛走走，璃儿会射箭吗？”
    莫璃违心地说：“不会。”她当然会！她生活在深山，那一座座山头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射箭只是基本功。只不过她不适应男子用的那种大弓，虽然射程远、劲道大，但需要花费太大的力气拉功，对她来说很吃力。
    她有一把精巧轻盈的弓箭，就放在她的空间里。
    “那看本王射箭，本王打只……兔子给你。”他的目光中有丝戏谑，莫璃别开目光。
    画舫靠岸，两人登上湖心岛。湖心岛很大，地势起伏，犹如一座小山，有茂密的草木。
    夜风去山庄中取了弓箭，跟在两人身后。
    一只野兔跑过，战北擎搭弓射箭，一气呵成，野兔中箭，蹬了两下后腿便不动了。
    夜风跑去捡起，战北擎忽然心念一动：“璃儿，你光看本王射，一定很无聊。本王教你射箭如何？”莫璃见他射中，心中也正跃跃欲试。听他问，立刻便答应，心下打定主意，一会儿认真听他讲解，然后一箭射中，让他看看天才是怎么诞生的。
    对了，到时她一定要演得像一些，脸上要有兴奋和不敢置信的表情，那样才不会引他怀疑。
    莫璃接过战北擎手中的弓，没想到看他拿着很轻松，拿到她手里，却是比大师兄他们的弓还要重一点。
    莫璃刚要假装是新手，随便拉一下，再等战北擎出言纠正，岂料战北擎根本就没开口！
    一双大手代替了他的教导，覆在她的小手上，将她的小手握了个结结实实。而战北擎更是整个人环抱着她，令莫璃腾一下便红了脸，不自在地动了动：“王爷，您……”
    她刚要说您用说的就行，她听得懂，就被战北擎打断话头：“沉肩，定神，注视前方！”
    大手包裹着小手，拉了个满弓。莫璃哪里还能定心，不自在地说：“我自己来。”
    “凝神！”低醇磁性的嗓音响在她耳畔，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我……”
    战北擎似警告地用力握了握她的小手：“凝神，目视前方！”
    莫璃只得暗暗深吸口气，屏息凝视前方。也罢，快点射完不就行了？这暧昧的姿势，夜风还在后面看着，她一会儿可怎么见人……
    然而，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什么动物都没有……
    “王爷，不如往深处走走再射。”莫璃只想赶紧摆脱他的怀抱，他的怀抱有清冽的茶香，不知缘何，让她双颊发热。
    战北擎却并未放开她，而是在她耳边低低道：“嘘！别说话，一会儿就有目标。”
    莫璃只得按捺着，让自己集中精神，而不是分散在战北擎的怀抱上。战北擎教她射箭，完全没必要用这么暧昧的姿势吧？这明显就是故意占她便宜！
    可战北擎为何要占她便宜？难道……
    不，不可能。战北擎好不好男风还未知，但他性格冷漠是真的，一向严肃的他怎么可能会占她的便宜。
    即便他真的对她有意，她和他，不可能！
    师父禁止她与皇室之人有牵扯，尤其是东唐国的皇室之人。
    叶谦是北樾国太子，师父也一定知道叶谦的身份，现在想来，师父的意思其实是禁止她与东唐国皇室之人有牵扯吧？
    只是若直接说东唐国皇室，那一定会引起她的怀疑和诸多疑问，所以师父就索性只说皇室之人，因为她在东唐国，所以刻意点了一下东唐国，她也不会多想。
    那师父又为何不许她与东唐国的皇室有牵扯呢，难道是师父与皇室中的某个人有什么恩怨？以师父的实力，若是有什么恩怨，不管用武功还是用毒，都可以轻易了结对方。看来，师父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小手被重重一握，莫璃思绪回神，顺着箭尖的方向看到草丛中一只野兔的身影若隐若现。
    野兔似在观察周围，脑袋时不时警惕地打量，在确认过什么后，野兔从草丛中飞快跑出来。战北擎握着她的手一松，箭便离弦而去，飞速正中野兔。
    战北擎松开她，莫璃这才松口气，不好意思去看战北擎，而是去看中箭的野兔。夜风轻功飞跃过去，将野兔捡起。
    战北擎吩咐：“你去把野兔处理干净，不必跟着了。”
    “是。”夜风转眼便没了人影。
    又一阵微风吹过，莫璃却打了个激灵。这里，就只有她和战北擎两个人了？孤男寡女的……
    以前两人共处，她没多想过，因为战北擎从没对她做过什么，但是现在……
    她的余光偷偷看向战北擎，只见战北擎一派正气，似乎刚刚确实只是教她射箭……
    (本章完)

 第257章 右相府提亲

    第257章右相府提亲
    战北擎状似随意的一指：“去那边，那边风景好。”
    “哦。”可能刚刚战北擎真的只是在手把手教她射箭吧……
    战北擎所指的方向，是一个凉亭。凉亭建在一块从山体凸出的岩石上，就仿佛凭空横出，底下是悬崖，虽没有万丈之深，也足以让恐高者看了头晕目眩。
    来到凉亭处，战北擎向她伸出手：“怕吗？”
    莫璃没有让他扶：“还行。”虽然嘴里说还行，但她走的是最中间。
    在凉亭坐定，山风毫无阻拦地吹过来，甚至能听到风吹过山谷的啸响：“王爷怎么选在这里建凉亭？”
    湖心岛她此番是第二次来，从没见过岛上有游人。山腰又建有战北擎的山庄，可知湖心岛是战北擎独有的。
    “这里景好，视野开阔。”
    莫璃根本就没敢往下看，她有一点恐高，她竖起拇指：“王爷果然与常人不同！”这是觉得命太长了吗？一旦有刺客选在这里突然搞刺杀，还真难说后果……
    战北擎收回远眺的视线，看向她：“璃儿的脸色似乎有点苍白。”
    莫璃心虚笑笑：“可能昨晚没睡好，困了。”
    “原来是困了……”战北擎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走，璃儿可以去山庄小睡一会儿。”
    “不了不了，我回莫府再睡就行。不然现在睡了，晚上睡不着。”
    战北擎看她明明害怕却还在嘴硬强撑，不由在心里叹了丝气。明明有他可以依靠，她为什么非要强装坚强呢？
    如果是她的大师兄在这里，她会怎样……
    “走，去山庄走走，那里有很多奇花异草，璃儿或许会喜欢。”
    终于要离开这个危险边缘了，莫璃在心底长松口气，走在最中间离开凉亭，置身于山中，这才放松了精神，脸色也恢复红润了。
    战北擎视线扫过她的脸，没拆穿她：“璃儿今天好好放松一下，明天或后天有好精神应对比赛。”
    走了十来步，莫璃却突然被什么吸引，停住了脚步。战北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几株长在杂草之间的珍稀药草。
    这几株药草在府中精心培育反不易存活，移到这山中接受风吹雨打倒是长势喜人。当初还是府医建议放养的。
    这几种药草本来就稀少，又不能人工养，所以一旦被发现，总会被人立刻挖掘卖钱，导致数量越来越少。边关的官员进献这几株，他听府医的建议，养在这小岛之中。
    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地，不会有外人擅闯，又有大自然的风雨润泽，所以才得以成活。
    “怎么，璃儿认识这几株药草？”
    莫璃将嘴边的话咽回去。她刚才想试探战北擎认不认识这几株药草，若是不认识，那就是野生的，她找个野草长得挺好看之类的理由，把药草给挖回去，谁知战北擎居然认识……
    “我们那边的山中也有很多草药，所以认识一些。没想到这岛中还有草药，没人采倒是可惜了。”她没敢说是珍惜草药，怕战北擎起贪念不给她。
    战北擎心情似乎很愉悦：“这是本王特地移植过来的。”
    莫璃的心瞬间凉了回去，还想着怎么把草药骗到手，结果……药草有主了……
    莫璃不自然地笑笑：“王爷怎么会种植草药，以摄政王府的资金实力，缺什么药直接买就行，何需亲自种植？”
    “听府医说，这几株药草极为珍稀，极难买到。若一旦有急用，多少银子都不一定能买到。所以栽到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哦。”莫璃有些遗憾，又有些不舍，半开玩笑地说，“我刚才还想挖了去卖钱。”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璃儿这么缺钱？依本王看，那叶谦待你极为亲厚，会在钱财上委屈你？”
    “远水解不了近渴，他是北樾国的人。”
    战北擎似很满意这句话，微勾起唇角：“确实如此，本王离得你近。璃儿若是缺银子，可以随时去摄政王府取。”
    莫璃试探地问：“随时去取？多少都行吗？”
    战北擎神色自负道：“多少都行，你，本王还能养得起！”
    莫璃目光闪了闪，继续试探：“王爷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说过，本王是你的朋友！”
    “朋友……”莫璃似乎解开心结，开心笑道，“是啊，我们是朋友！”朋友无关性别，那战北擎刚才射箭对她所做的举动，也就不存在暧不暧昧的问题了。
    战北擎不知莫璃为何忽然这么轻松和开心，不过她开心，他的心情也莫名跟着爽朗。
    草药终究是没挖成，两人一进山庄，夜风便迎上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莫璃会意，不在意得一笑：“王爷，我去看看那边的花。”
    莫璃一走，夜风便附到战北擎的耳边，低声禀报：“王爷，刚刚接到消息，右相府萧逸飞似乎喜欢莫小姐，今天下午右相府找的媒婆去了莫府试探莫长海的意思。”
    战北擎立刻阴沉下脸，萧逸飞对莫璃有意，他自然知晓。莫璃这么优秀，受公子少爷们爱慕实属正常。但是，爱慕归爱慕，右相府竟然敢找媒婆……
    “莫长海是什么意思？”
    夜风有些不解地拧起眉：“属下原以为莫云梅嫁到左相府，左相府跟右相府向来立场对立，莫长海既然前些天选择了左相府，就必然会拒绝右相府。
    右相府明知莫府与左相府有联姻，也必然不会打莫府的主意。
    可谁知，不但右相府去莫府试探心意，莫长海还竟然答应了！！！”
    夜风惊愕不解地望着战北擎，他实在想不通。莫长海还能站敌对的两头？
    “答应了……”战北擎目光晦暗，墨瞳内似有惊天巨浪在翻滚，“莫璃的婚事，莫长海没有作决定的资格！”
    “王爷，莫长海倒底是站左相还是右相？朝中有保持中立的，可从没听说有两边都站的！”
    战北擎目色深沉：“本王拒绝了左相为莫长海官复原职的提议，莫长海自知通过左相升官已无望。”
    (本章完)

 第258章 老夫替你答应了婚事

    第258章老夫替你答应了婚事
    战北擎目光晦暗：“或许莫长海正寻机会巴结右相府，可萧右相向来处事清正，难以接近。现在右相府主动给他机会，他能不顺竿爬？他自然会答应。”
    “王爷，那这事……”
    刚才亲眼见到王爷与莫璃那么亲密，还把他给支开，夜风还有什么不明白？之间换新娘的事，已经足够明显，今天更是再次印证他的猜想。
    “回城！”
    “是。”
    *
    莫璃再次坐上画舫，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战北擎。刚刚夜风倒底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之前战北擎心情明明很不错，突然脸上就阴云密布了？
    难道是南苍国和北樾国给东唐出了什么难题，所以才这么急往京城赶？
    见战北擎心情不好，莫璃便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可她越不说话，战北擎越是眸色深深地盯着她，那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很难令莫璃忽视。
    终于，莫璃被盯得忍无可忍：“王爷，我脸上是有花？”
    “嗯。”战北擎从喉咙里应了一声，声音低到莫璃以为幻听了。
    她索性走到窗边外面的湖水，真是阴晴不定，不可理喻。
    战北擎将莫璃送到莫府后门，马车便急匆匆离开了，看来事情还挺紧急。
    莫璃若有所思地回了府，看到素霜，问道：“大师兄来过吗？”
    “来过，听门上小厮说您不在，便找了奴婢。大师兄说，他这几天住在礼宾馆，让您回来去找他。”
    “好。”莫璃刚走到小院门口，金杏过来了。
    “给大小姐请安！”金杏嘴里说得客气，动作却做得很敷衍，“大小姐，老爷和夫人叫您去前厅，有事要跟您说。”
    莫璃打量着她，真是难得，一口一个您……
    素霜嗤笑：“几天不见，夫人的丫鬟懂规矩了呢。”
    金杏将气憋回去：“大小姐，请吧，别叫老爷等着急了。”
    “小姐，奴婢陪您去！”素霜生怕莫璃吃半点亏。
    莫璃安抚地笑笑：“你去给环姨帮忙，让环姨做几样糕点，我一会儿送人。”
    “好，小姐，您可别让自己受什么委屈。”
    莫璃意味深长地说：“金杏可是夫人的第一大丫鬟，她对我这么客气，可知是有事相求我，我怎么会受委屈？”
    金杏终于憋不住了：“胡说！夫人是何等尊贵的人，怎么会有求于你？
    还请大小姐快点，老爷的时间宝贵，耽搁不起。”
    素霜哼了一声：“你们的时间是时间，大小姐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大小姐的时间宝贵着呢，你耽搁得起吗？”
    莫璃跟着金杏来到前厅，看到她，莫长海难得笑得一脸慈祥。
    莫长海瞥了吕心莲一眼，吕心莲也翘起唇笑起来，只是那笑明显有些假。
    “莫璃，坐！”
    莫璃不动声色地坐下来，看来莫长海有求于她……
    “莫璃啊，你跟萧二小姐熟，经常去萧府，是不是经常见到萧少爷？”
    莫璃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淡淡回答：“见过两次。”
    莫长海捋着胡须，慈祥地点点头：“你对萧少爷印象如何？”
    莫璃不知他的意思，含糊回答：“萧少爷年少有为，一表人才。”
    莫长海笑得更加慈祥了：“刚才萧府请了媒人过来……”
    莫璃心头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是你有情，他有意，老夫已经为你答应了这门亲事。后天是个黄道吉日，萧府就会过来提亲！”
    莫璃惊愕地望着他，他哪只眼看到她有情、他有意？今天上午她还跟萧雨萱在一起，明明没见她透露半点风声，怎么突然就要来提亲了？
    虽然萧雨萱时不时就会明示暗示，让她当嫂子，但也多是开玩笑。太突然了，她与萧逸飞虽然见过几次面，而且萧逸飞还曾帮她说过话，但两人顶多算朋友，远远到不了男女朋友的程度，更别说缔结婚姻了。
    更让她惊讶的是，莫长海竟然答应了！
    莫璃唇角掩饰着一丝讥讽：“左相与右相向来不合，父亲就不怕左相恼吗？”
    “你这孩子！”莫长海心生不悦，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这种事，你就不必替老夫操心了。
    为了你的幸福，老夫就是得罪左相府又怎么样？
    莫璃，等你进了右相府，要记得常回府。萧右相只有一个妻子，没有妾室通房，后院不复杂，你只要跟萧夫人处好关系就行了。
    你嫁到右相府，我和你母亲也放心。”
    他看了吕心莲一眼，示意她也说几句。
    吕心莲哪有半点好气！萧逸飞本来是她给莫云梅挑的夫婿，如果不是莫璃在楚健的婚事上搞鬼，这会儿要嫁去右相府的应该是莫云梅才对。
    莫璃，抢了她女儿的夫婿，还想让她说好话？她怎么说得出来？
    但是莫长海在这里，她有再多尖酸刻薄的话，也只能咽下去，但语气却明显控制不住：“莫璃，你去了右相府，萧逸飞文武双全，前途不可限量。
    你到时莫要忘了莫府的养育恩，莫要忘了提携莫府，不要只顾得自己飞黄腾达。”
    话虽还算中听，但语气太不好，莫长海警告地瞪了吕心莲一眼。但当着莫璃的面，他也没说什么。
    “莫璃，你下去吧。”莫长海挥了下手，“你去挑件好看的衣服，等右相府后天来提亲时，好好打扮一下。”
    莫璃唇角有丝讽意，服了服身：“是。”除了应是，她还能跟莫长海说什么？莫长海为了自己的前程，还真是煞费苦心。
    莫璃出了前厅往回走，莫长海明显是被升官的美好未来冲昏了头脑，说服他不太可能。萧府又不同于左相府，她不能在里面做手脚，更不能儿戏。
    莫璃打定主意，快步回了小院，素霜提着一个食屉给她：“小姐，环姨正巧有做好的糕点，叶大公子一定喜欢。”
    莫璃接过：“再做一笼，你给大师兄送去。我现在去右相府找萧雨萱，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哦。”素霜茫然地望着她，“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我能有什么大事，我走了。”
    (本章完)

 第259章 你有喜欢的人？

    第259章你有喜欢的人？
    莫璃拎着食盒，走小路来到右相府，从侧门进了萧雨萱的小院。
    萧雨萱一见到她，就笑得跟花儿一样：“莫璃，后天我是不是要改口叫你……”她掩嘴嘻嘻笑着，与莫璃进了屋。
    今天早上见到那三个美男环绕着莫璃，还个个都那么优秀，她顿生危机感。一回到相府，她立刻就找了大哥，问他是不是喜欢莫璃。
    还好，大哥行动够快，立刻就告知父亲。双亲为了大哥的婚事，早已操碎了心，私下里不知找过多少女子的画像给他看，可大哥总不同意。他说，要找个自己喜欢的。
    现在父亲听闻大哥有喜欢的人，尽管莫府已经站队楚左相，还是一口答应。毕竟，莫府是莫府，莫璃是莫璃。如果不答应，还不知大哥的婚事要拖到什么时候。
    “莫璃，这是什么？”
    萧雨萱打开食屉，立刻被里面精致的糕点吸引：“莫璃，你是在用美食贿赂未来小姑子吗？恭喜你，贿赂成功。”
    她拿起糕点，刚咬了一口，便立刻想起什么，暧昧地看向莫璃：“啊，是我愚笨了！
    你这糕点是送给大哥的吧？还好还好，我只吃了一块。”
    莫璃看她兴奋的样子，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导致两人的友谊产生裂痕。萧雨萱想让她嫁进右相府，也正是因为两人友谊深厚。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搞得不愉快，所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在看到萧雨萱要将食屉交给莺儿时，开口说道：“雨萱，这些糕点是送给你的，我有话要对你说。”
    见莫璃神色认真，萧雨萱看了眼莺儿，莺儿立刻招呼几个丫鬟出去，顺带将门掩上。
    莫璃冲萧雨萱笑了一笑：“雨萱，好吃吗？”
    “好吃！这是环姨做的吧？环姨这手艺绝了！什么事，这么郑重？”
    莫璃笑望着她：“你吃完，我再说。”她怕萧雨萱情绪激动，到时嘴里有糕点会呛到。
    萧雨萱笑道：“什么事，这么神秘。”她三两口把糕点吃完，还喝了口茶，“好了，你说吧。”
    “雨萱，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萧雨萱笑得暧昧：“你知道？”
    莫璃点点头：“虽然我不曾爱过一个人，但我知道，爱情是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知道，自古婚姻大事要听从父母之命，但我不想要这种被安排的生活。”
    萧雨萱心底一直不想正视、努力逃避的问题，终于摆在了她面前。她隐隐就有这样的一层担心，担心莫璃会不同意，但她还是将这层担心给压了下去。
    她心里一直抱着侥幸，万一莫璃谁都不喜欢，愿意跟大哥试一试呢？
    萧雨萱藏住眼底的失落，努力笑着，但那笑容看起来很是勉强：“莫璃，你不喜欢我大哥吗？”
    “喜欢！”
    萧雨萱眼中有了几丝期待。
    莫璃和善地笑着：“但只是朋友之间那种喜欢，无关男女，无关爱情。”
    萧雨萱眼神又黯淡下去，但仍旧做出努力微笑的样子：“你有喜欢的人？爱情的那种喜欢？”
    莫璃轻笑着摇摇头：“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不清楚。
    不过，我觉得如果遇到自己生命中的那个人，何必勉强自己踏入婚姻的围墙，一个人潇潇洒洒、自由自在也挺好。”
    萧雨萱惊讶又佩服地望着莫璃，如果换作她，她没有莫璃的勇气去一个人过生活，去面对街坊四邻、甚至陌生人的指指点点，更没有勇气面对生她养她的父母亲。
    “可是……你就不怕别人的指指点点吗？”
    莫璃轻松地耸了下肩：“我被别人指指点点的还少吗？”
    萧雨萱望着她，是啊，从入京的第一天，莫璃身上就一直背负着数不清的指点、讥笑、鄙夷或同情。莫璃用自己的实力，成功让讥笑和鄙视她的人闭了嘴。
    莫璃接着说道：“将来，我可以要重回大山，在那里过无拘无束的生活。
    那里的人，可没有京城的人这么无聊。那里的人，都在为实现自己的理想生活努力奋斗，谁会专盯着别人过日子。”
    萧雨萱幽幽叹了一声：“我也想，但是……”她的羁绊太多，做不到像莫璃那么洒脱自由。
    “莫璃，既然你没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跟我大哥相处试一试呢？
    我大哥文武双全，成熟又会照顾人，你如果了解得他多一些，你一定会喜欢他。”
    莫璃笑着摇摇头：“如果到时还是不存在爱情的那种喜欢呢？不但会对两个人都造成伤害，还会耽误你大哥遇到更好、更喜欢的人。
    雨萱，我与你大哥虽然也见过几次，但说过的话其实并不多。他不了解我喜欢什么，也不了解我实际是怎样的一个人，怎么能谈得上喜欢呢？
    他对我，应该就跟我对他一样，仅仅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我跟你熟，所以这些话我跟你说。趁着还没提亲，还没外人知道这事，你去跟萧相和萧大哥说这事。
    还好两府只是互探了下心意，并没宣扬开。”
    “这……”萧雨萱既纠结又为难，她的心仿佛被一分为二，一半支持莫璃，另一半却仍想为大哥争取机会。
    莫璃笑笑：“雨萱，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萧大哥仍旧是我的朋友。
    对莫府那边，就说萧公子不喜欢我。”
    “你不怕被传扬出去？”萧雨萱努力调整着心情，让自己看起来开心和豁达一些，“笑你被大哥厌弃？”
    莫璃笑道：“我怕什么？我又没想在京城成亲。“
    萧雨萱又拿起一块糕点，半开玩笑：“我得考虑考虑。”
    “好。”
    萧雨萱神气地嘟嘟嘴：“再给我十盒糕点，我就答应去说，对了，一时做不出来，你可以先欠着。”
    “好！”虽然莫璃心里一直都认为萧雨萱会答应，但还是松了口气，“欠你二十盒怎么样，堂堂相府二小姐，竟然稀罕我家的糕点。”
    萧雨萱长长叹了口气：“唉，我大哥的婚事不知道又要拖多久了。父亲母亲抱孙子的愿望又落空了！”
    (本章完)

 第260章 右相府的喜糖

    第260章右相府的喜糖
    “我大哥也是因为想娶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婚事才一再耽误。”
    莫璃温柔一笑：“萧大哥一定会找到真正喜欢和喜欢他的人。”
    莫璃回莫府时，天色已黑，她心里却无比敞亮。萧右相和萧大哥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又有萧雨萱在其中斡旋，这场婚事一定能吹。
    *
    一大早，后门小厮便送来一封信，是官学院的先生写来的，要求今日巳时前务必赶到厚德官学院。
    同样收到信的，还有右相府萧雨萱。萧雨萱仍旧乘马车顺路来莫府后门处，接莫璃一起去官学院。两人路上说说笑笑，一如从前，果然就如同提婚的事不曾发生。
    来到官学院，莫璃才知道，并不是只有参赛选手到，而是所有人都来了。
    巳时还未到，先生们还没过来，大家昨天在城门处见到迎接仪式，正在兴奋地谈论。
    “北樾国太子高大又俊美，不知一夜之间入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有人坏笑着推了她一下：“这么说，北樾太子是入了你的芳心了？”
    “还说我，你敢不敢承认？北樾太子虽贵为太子，却不仅外形英俊，看起来还温柔可亲。不像咱们的……”
    她没继续说下去，大家却心照不宣。不像东唐国的摄政王，虽然容貌天下无双，却异常难以接近。
    “不知北樾太子有太子妃没有？”
    有人打趣：“怎么，你想当太子妃？”
    “我倒是想，可没机会啊！不过，当太子妃我不够格，但我愿意给北樾太子当妾。不仅能伺候这么温润俊美的太子，将来他当了北樾皇帝，太子的妾室也会荣升为宫里的娘娘们。”
    “别想了，咱们可是东唐女子，北樾太子就是纳妾，估计也不会纳东唐女子作妾。”
    莫璃听闻暗暗摇头，虽然在古代生活了这么久，但她还是接受不了与别人共侍一夫。
    众人正在兴奋的议论，有人发现冯佳音和高薇的异样神色。
    “佳音，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一副……”就像便秘一般，但这种话她可说不出口，有失儒雅和淑女。
    “高薇，你总盯着莫璃干什么？她是做什么让你嫉恨的事了？”
    高薇的目光说不出的复杂：“你们可知，北樾太子与莫璃关系不一般？”
    她的话，立刻惊到所有人：“北樾太子和莫璃认识？”
    “关系不一般，是怎么个不一般？”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莫璃，莫璃竟然认识北樾太子？莫璃不是一个山村丫头，直到几个月前才进京城见世面吗？怎么会认识遥远北樾国的太子？
    “高薇，你认错人了吧？莫璃怎么可能认识北樾的人，更别说是太子了。”
    “对啊，如果莫璃认识北樾太子，还关系不一般，干吗还在莫府受委屈，直接去北樾太子府接受太子庇佑不好吗？”
    冯佳文眼睛如同淬了毒，幽幽道：“怎么可能会错？”她只说了这一句，便不说了，她不想回忆那次耻辱的场景。
    高薇却不管不顾，见有人质疑她，立刻大声争辩：“还记得一个月前的三大学院比赛吧？当时最后一场是比算账。”
    “当然记得。”
    她的话，将众人带回那印象深刻的一天。之所以印象深刻，并不是莫璃又得了第一，而是冯佳文害人反害己，自己中了痒痒粉，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尽洋相。
    众人极力掩饰着笑意，看向冯佳文。冯佳文的脸如同被火烧，红得抬不起头，淬毒的眼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高薇，这与北樾太子有什么关系？”
    “呵！”高薇冷笑一声，“那天比赛之前，莫璃就与北樾太子在一起，我和冯佳文亲眼所见。
    虽然当时的北樾太子并没穿蟒袍，但绝对是他。莫璃，你敢不敢承认？”
    莫璃轻笑：“高薇，你这话问得好奇怪，我为什么不敢承认？认识北樾太子是什么丢人的事吗？”
    众人圆张着嘴，几乎能放下一个鸡蛋，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莫璃，你、你真认识北樾太子？”
    莫璃轻松一笑：“是啊，有什么可奇怪的？北樾太子也是人，认识他，就跟你们认识摄政王、认识诸位王爷、认识我一样，都是人，没什么稀奇。”
    “这还不奇？北樾太子又不是东唐人，你怎么认识的？”
    “巧遇，在街上就认识了。”
    她说得轻松，众人却半信半疑：“我们怎么没碰到这种好事？随随便便都能认识个太子，关系还能不一般。”
    “这么说，北樾太子早就来过我们东唐国京城了，皇上和摄政王知不知道？”
    萧雨萱说道：“那是皇上和摄政王的事，你们操的心也太多了。”
    贺秋娴一脸兴奋地问：“莫璃，关系不一般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要当太子妃了？”
    萧雨萱紧张地看向莫璃，她也隐隐约约觉得叶谦与莫璃似乎举止有点亲密。
    莫璃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关系好，就不能是朋友？非要当太子妃？”
    “笑话，男人和女人关系好，当然只能是那种关系，还能做朋友？”
    莫璃有点无语，很肯定地说：“的确是朋友，你们不要想多了。”
    萧雨萱说道：“莫璃说了是朋友，就一定是朋友，你们不要瞎想了。看来，太子妃的喜糖你们是吃不到了。”
    “太子妃的喜糖大家吃不到，右相府的喜糖大家却能吃到！”伴随着一道傲慢又无礼的声线，楚倩在几位小姐的簇拥下走进来。
    一进来，楚倩就高傲地看着萧雨萱：“是左相府与莫府的联姻，令右相感到压力了吗？”
    莫璃皱起眉，有些不明白楚倩的话。听楚倩的意思，似乎是右相府有什么婚事，昨天她明明跟萧雨萱说明白了……
    见楚倩语气不好，萧雨萱也神色冷漠：“你什么意思？”
    “呵，什么意思？萧小姐还有时间在这里聊天，看来是不知道右相府的大喜事啊！”
    萧雨萱纳闷地看了莫璃一眼，昨晚父亲明明答应过婚事作废，难道莫长海不同意？
    ?  ?ps：谢谢【只吃甜呀】和【半度微凉】宝宝打赏，比心~~
    ?
    ????
    (本章完)

 第261章 皇上下旨赐婚！

    第261章皇上下旨赐婚！
    众人的好奇心被勾起，纷纷问道：“楚大小姐，右相府有什么大喜事啊？”
    “难道是……萧少爷看中了哪家的小姐？”一人笑道，“萧小姐，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萧雨萱看了莫璃一眼，有点懵。
    楚倩高傲的语气中带着丝酸：“萧少爷可比我大哥有福气多了，乃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
    莫璃惊愕地看向萧雨萱，萧雨萱也同样一脸震惊！难道父亲昨晚听说莫璃不愿，今日早朝竟然向皇上请旨赐婚？可强迫别人不像是父亲一贯的风格啊……
    高薇起了八卦之心，忙问：“楚小姐，皇上赐的是哪家小姐啊？”
    “对啊，是哪家小姐？
    萧少爷少年英才，文武双全，年少有为，在一众官少爷中可算是最为出类拔萃的。而且萧少爷人还好，敬老扶幼、爱护百姓，谁这么有福气，不但能嫁进右相府，还能得到皇上赐婚？”
    能被皇上亲自下旨赐婚，是无比荣耀之事，能得到天下多少人的欣羡啊！
    “该不会是……”高薇看了眼莫璃，顿时生出些想法。莫璃与萧雨萱关系那么好，时常出入右相府，自然能经常见到萧逸飞。
    她不由嫉妒地望着她，莫璃进了京城后怎么这么好命？得到三大学院比赛的两个第一，得到摄政王的关注和奖赏，就连与楚健的婚事也莫名被换成莫云梅，如果再能嫁到右相府、得到萧逸飞的宠爱，真是……让她难以接受！
    莫璃一个乡巴佬，她凭什么？
    冯佳音也看向莫璃，有了不好的预感。
    楚倩听到高薇只说了半截话，顺着她的视线便看到了莫璃，立刻知她所想，轻蔑地讥笑：“高薇，你在想什么？莫璃只是一个侍郎之女，尚书之女都未必能入了萧右相的眼，就凭她？”
    立刻有人附和：“是啊，莫府已经与左相府联姻，如果再与右相府联姻，天下的好事岂不是全被莫府占了？”
    高薇恍然大悟，拍拍脑袋：“唉呀，我刚刚怎么没想到。”她松了一大口气，不是莫璃这个乡巴佬就好，不然真让她这个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心里不平衡。
    她松口气的同时，莫璃同样松了一口气。如果皇帝真的为萧逸飞和她下旨赐婚，那处理起来真的会很麻烦。
    然而，萧雨萱面色却丝毫没有轻松。不是莫璃，那会是谁？大哥明明喜欢莫璃，皇上突然为大哥和另一个女人赐婚？那个女人人品怎样，好不好相处？
    凭她的印象，她觉得京中哪位小姐都不如莫璃好，除了莫璃，谁都配不上她大哥。
    冯佳音脸上的表情也松弛下来：“尚书之女都未必能入右相的眼，楚大小姐的意思是……”
    “还没猜到吗？”楚倩一副“你们太笨了”的傲慢表情，提醒道，“你们没发现，今天有个人没来？”
    经她一指点，众人连忙四下张望。
    高薇惊愕：“甄大小姐没来，难道是……”今天可是要公布比赛人选，这么重要的时刻，甄静舞蹈和书法都很出色，却迟迟未到……
    楚倩点点头，并没有因为有人终于猜到答案而高兴或神气。甄静是战功赫赫的甄老将军的嫡出孙女，甚得甄老将军的喜欢。甄老将军连皇上都要敬重三分，虽然已不在朝中供职，但在朝中的威望仍在。
    右相府与甄府联姻，无疑势力会大增，原本与右相府势均力敌的左相府，还拿什么与右相争？父亲担忧，这次联姻会不会是皇帝有意而为，有意在打压左相府的势力……
    楚倩暗暗捏紧拳头，如今左相府若再想越过右相府，就只有让她嫁进摄政王府。摄政王权势滔天，皇帝对他言听计从，在摄政王面前，甄老将军一个外臣算什么！
    众人见楚倩点头，顿时都惊了！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甄静甄小姐！”
    甄静一向独来独往，那傲慢的性格从不怕得罪人，什么话都敢说，平时比楚倩还要强势。她跟萧逸飞实在是……
    难以想像！
    萧逸飞虽然为人和善，对谁都彬彬有礼，但内在性格也很强势，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在刑部任职。
    两个都这么要强的人，萧逸飞能容忍甄静的无礼与傲慢？
    萧雨萱回过神，脸色大变，扭头便走。
    “诶？雨萱！”莫璃喊了她一声。
    萧雨萱头也不回，急匆匆道：“我回府，有事你再通知我！”
    “哈哈哈……”一个突兀的笑声响起，是冯佳音，“瞧萧小姐的脸色，似乎并不赞成这门婚事呢！”
    高薇附和：“她赞不赞成有什么用，这可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若是抗旨，稍有不甚便会满门抄斩。”
    莫璃蹙起眉，便听另一人说道：“也难怪萧小姐不愿意，若甄小姐变成你们的大嫂，你们可愿意？”
    众人沉默。虽然甄静背后的势力令她们羡慕，想拉拢甄静，但如果真要跟甄静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以甄静那说话带刺、毫不留情的性格，谁能受得了？
    偏偏还要忌惮甄静背后的甄老将军，不敢反驳她的话。
    莫璃望望众人表情，皱起眉。她与甄静相识不深，平时她也不太留意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但看大家的表情，便知甄静极不好相处。再联想到萧雨萱走时那眉头深皱的苍白脸色……
    皇上为什么突然会给萧逸飞赐婚，刚好是萧右相让媒人去过莫府之后，这只是巧合吗？难道是甄静早就心悦萧悦飞，听到什么风声，所以才恳求甄老将军去宫里请皇上赐婚？
    “掌事来了！”
    大家掩住心中的八卦，回到各自的位子。
    官学院掌事与几位先生进来：“这次比赛项目有刺绣、舞蹈、乐器、围棋、书画等，与以前比赛不同的是，参赛者抽签决定比赛项目。”
    “抽签？”底下嘁嘁喳喳议论起来。
    掌事说道：“安静！对，就是抽签，所以能不能赢比赛，还要看天意。
    如果你擅长乐器，却偏偏抽到围棋或舞蹈，那谁都爱莫能助，一切只凭运气。”
    (本章完)

 第262章 摄政王妃

    第262章摄政王妃
    “若你的对手同样抽到不擅长的项目，那就恭喜你，至少不会输得太惨！
    当然，如果你运气好，即使平时弹琴一般，也有可能会获胜。”
    掌事话音刚落，大家惊讶地议论起来。
    “这谁制定的规则，哪里是切磋长短，根本就是儿戏！”
    “对啊，我跳舞在学堂里能排第十，如果被选上，若运气好我抽到跳舞，偏偏对手舞蹈一窍不通，那就能轻轻松松获胜了。”
    “说的是，如果输了，也能找借口说自己运气不好，自己抽到弱项，对手抽到了强项，传出去对声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那这次比赛咱们都参加吧，反正又不全以实力说话，更多的是靠运气。”
    “虽然靠运气，但掌事和先生们也会先选最优秀的。莫璃、楚倩她们，肯定能选上，哪有我们的位置？”
    冯佳音暗暗高兴，前天莫璃说要找掌事，还给她一个比赛名额，应该参赛者有她的份吧？赢了最好，输也不打紧，关键是能在三国面前露露脸，出出风头。
    “大家安静！”
    掌事再次大声说道：“这种抽签的比赛规则，仅仅是对咱们女子学院。至于男子学院，当然还是凭实力说话。
    之所以采用抽签的方式，是考虑到各位都是官家小姐，脸皮薄，将来还要嫁人。而且此次女子学院参赛，主要是凑凑热闹，缓和缓和紧张的气氛，是真正的联谊。
    赢了固然好，输了也只怪运气不好，对各位小姐的声誉不会造成什么实质影响。
    好了，老夫说一下参赛名额。”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几乎是屏息凝视地盯着他，期待自己的名字能从掌事嘴里说出来。
    掌事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楚倩楚小姐、萧雨萱萧小姐、甄静甄小姐，以及莫璃莫小姐，平时才艺优秀，获胜的机率要大一些，直接入选。
    剩下的四个名额……”
    众人紧张地望着掌事，前面四位小姐她们不会去攀比，因为那四人确实强，她们自甘下风。还好她们只占去了四个名额。
    掌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既然这次女子学院的比赛靠运气，那咱们也凭运气。
    老夫命人做了一个大签筒，里面有四个签写了‘中选’两个字，其余是空白签。谁运气好能抽到中选签，便由谁上场。当然，若是不想参加，名额也可以转让。”
    “太好了！”
    “太棒了！”
    “这样才公平！”
    众人兴奋起来，看着一位先生将大签筒搬进来，众人开始用自己的方式祈求好运气。
    高薇双手合十念佛号，冯佳音将双手放在嘴前，不断往手心吹气，宁英莲则夸张地站起来，向着各个方向鞠躬，嘴里还念念有词。
    贺秋娴双眸紧闭，如同大师在念咒语：“让我中选、让我中选、让我中选……”
    莫璃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心头的担忧被暂时冲淡了些。
    掌事大声宣布：“现在抽签开始，从门边这位小姐，一次上来一人，依次抽签。”
    楚倩面露不屑，骄傲地看了一圈：“早知今日，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才艺？若是才艺优秀，便能直接入选，何需做出这些奇奇怪怪的动作。”
    她话音刚落，便有小姐奉承：“楚小姐，我们何曾没努力和用功，为了练琴，我几乎把手指都给磨烂了！
    可是没办法，天资有限，不服都不行。像楚小姐这么天资聪颖、学东西几遍就会的，万中无一！”
    楚倩被奉承得很受用，脸上有了笑意。
    另一人立刻接上：“楚小姐可是公认的京城第一美人。
    像楚小姐这样，模样和家世都万里挑一、才艺又好的大家闺秀，寻常官家子弟哪里能配得上？
    就只有摄政王这样俊美绝世、气质无双的男子，与楚小姐才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楚小姐，这次赢了比赛，您应该就要嫁到摄政王府了吧？”
    经常巴结奉承楚倩的人，都知道她喜欢摄政王。不仅喜欢，她还不许别人肖想摄政王。
    “楚小姐，等您成了摄政王妃，可别忘了我们几个姐妹啊！”
    不远处的莫璃将几人的对话听进耳朵里，忽然莫名烦躁起来。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心底异常排斥几人的话，心里极不舒服。
    莫璃紧紧蹙起眉，有些不解。可能是她觉得楚倩配不上战北擎，才会有这种反应吧？对，一定是这样！几番相处下来，其实战北擎这人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冷漠和难以相处，相反，这人品行还不错。
    而楚倩傲慢无理，还会刁难别人，她根本就配不上战北擎！
    一定是这样，莫璃在心里再三确认，她之所以烦躁和心情不好，一是因为楚倩配不上战北擎，更大的原因应该是在担忧右相府的婚事。她在心中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听着楚倩周围那刺耳的声音，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不等抽签完毕，便直接站起：“掌事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有点急事，想先走一步。”
    她的突然站起，打断了楚倩周围的讨论，她的耳根子顿时清静了不少。
    掌事看才抽了三位小姐，说道：“既然有事，你就先走吧。其余人如果想离开，同样可以走。
    莫璃，记得明日辰时准时来官学院门口集合。明日先进行女子学院的联谊赛，女子比完了，才是男子学院的正式比赛。”
    “好。”莫璃应了一声，便立刻往外走，这里，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虽然掌事发话，想走的可以走，但大家都想看看谁运气好被选上，所以除了莫璃，并没有其她人再离开。
    *
    莫璃边走边寻思，早上她是乘坐萧雨萱的马车来的。刚才萧雨萱急匆匆离开，她恐怕要步行一段路了。因为官学院建址的优点是风景优美、环境安静，适宜学习，那么缺点就是有点偏僻，人烟稀少，想租辆马车都难。
    她刚走出官学院大门，一名右相府的小厮牵着一匹马过来：“莫小姐，小人奉小姐之命，将这匹马交给您。”
    (本章完)

 第263章 惑国妖妃

    第263章惑国妖妃
    莫璃心头瞬间涌起感动之情：“谢谢你。”
    萧雨萱在那样阴郁急躁的心情下，还记挂着她怎么回去，如果她不为萧雨萱做点什么，自己心里这道槛儿首先就过不去。
    莫璃骑马到叶峻的住处换了毒美人的装扮，换乘白马出来。嫣红色的长裙与白马交相辉映，再配上那张魅惑人心的妩媚面孔，所经之处，无不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她骑着马直达宫门，拿出皇帝战北霄给她的出入宫玉牌，立刻便被放行。将马留在宫门处，她步行往宫内走。刚行至半路，接到消息的战北霄已派了一乘轻型华丽的小马车过来。
    赶马车的太监向她恭敬行礼：“毒美人，请上马车，皇上在御花园等您。”
    “好。”
    莫璃透过车帘往外看，庄严大气的建筑书写着皇宫的恢宏与严肃，她暗自摇摇头，皇宫这种地方，越看越想精心打造的金囚笼，却偏偏有那么多人挤破脑门往里钻。
    马车停在御花园拱门前，莫璃轻盈跃下，已看到一道明黄的身影矗立。
    见到她，战北霄清隽俊美的脸上露出亲切温柔的笑意，那双好看的双眸更是含情望着她。
    “阿毒，你终于来了！”
    他的神情就如盼妻归的望夫石，令莫璃心底又生出那莫名的愧疚感。莫璃撇去心头那丝奇怪的感觉，打算速战速决，不能久待。
    “皇上，我过来是有事相求。”
    “阿毒，你看！”战北霄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侧身让她的视线毫无遮挡地看到花团锦簇的御花园。
    “这偌大的御花园，所有的花儿都是为你而开。可是，尽管它们美丽娇艳、千姿百态、仪态万千，却依然不及你一分的神采！”
    战北霄突如其来的话，加之他深情的眉眼，仿佛是由心而发，竟没有令莫璃觉得太过煽情。只是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种话，不由得一时之间令她有些脸红。
    她强自将那抹娇羞压下去，慵懒又妩媚地一笑：“谢皇上夸赞，我毒美人的目标就是能艳冠江湖，看来，离目标不远了。”
    战北霄目光深情又温柔：“不，阿毒已艳冠天下！”
    这话说得莫璃真不好意思了，她打算直奔正题：“皇上……”
    可战北霄似乎并不想太快与她切入正题：“阿毒，你许久不来，朕很孤独。难得来宫里一趟，你陪朕走走吧？”
    他眼中的深情与期待、和周身透露的那丝孤独与落寞，竟令莫璃一时不忍拒绝：“好。”也罢，圣旨已下，多一刻少一刻也改变不了什么。
    两人漫步万花丛中，一队太监远远跟着两人。
    皇帝与一妖艳美人漫步御花园的事，早已传遍整个后宫。后宫嫔妃并没多少，都是太后为皇帝亲自挑选的。只是皇帝却从未临幸过任何一人。
    为此，太后操碎了心。好不容易扶持战北霄立为太子，又看着他顺利继位，本以为终于熬出了头，却没想到要败在子嗣之事上。
    一听闻皇帝携美人游御花园，还举止亲密，太后这颗心立刻就似看到了春天的希望。她急忙带宫女来到御花园，打算亲自会会这位美人。
    皇帝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女人，她一定全力支持。想留下这女人还不容易？只要封为贵妃，等将来有了子嗣，再晋为皇后。
    有贵妃和皇后的位子诱惑她，试问天下哪个女人不从？
    “太后，您慢点！”太后的心腹大宫女珠联感受到太后心中的喜悦，也不禁跟着乐起来。
    太后慈祥笑道：“慢点可不行，万一那美人离开皇宫，还不知何时再遇到。唉，都当皇帝的人了，还是不让哀家省心。”
    珠联搀扶着她笑道：“皇上是忙于朝政，无暇分身。”
    “他忙不忙朝政，哀家还能不知道？少拿这些来糊弄哀家。”
    远远的，太后已看到万花亭内坐着的两个身影，一明黄一嫣红、一伟岸一娇弱，怎么看怎么般配。只是女子背对她，看不清正面。
    珠联挑着太后喜欢听的话说：“仅看这背影，一定是位美女。”
    “那是。”太后慈祥又无奈地笑道，“皇帝就是眼光太高，哀家为他挑的这几个嫔妃，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可仍旧不合他的眼。
    想来，这位姑娘一定是更加娇艳出色。”
    战北霄与莫璃正在万花亭中喝茶，随着太后的临近，注意力都在莫璃身上的他，也终于看到了太后，轻轻皱了下眉。
    他，不想有人来打扰他与阿毒难得的独处时光。
    “太后驾到！”
    随太后前来的太监高喊，战北霄只得站起来，莫璃也随着站起。
    太后被珠联搀扶着进了万花亭，战北霄点了下头：“母后，您怎么过来了？”
    太后并未看他，而是打量着莫璃。只是此时的莫璃正低头福身行礼：“民女见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还没看到脸，怀着好心情而来的太后已心生不喜。这女子第一次见她，竟然不行跪礼，而只是福福身。不止如此，这女子还没等她说平身或免礼，已自行站直，简直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再看女子身上的衣服，嫣红色的衣裙将上身紧裹，曼妙玲珑的身材尽显。不像她所见的官家小姐，衣裙中规中矩。哪有衣服这么贴伏身材的？这不是在故意引诱男人吗？难怪皇帝会被她吸引，看她身上透着股惑人的风情，不太像良家女子。
    太后按捺着心中的不悦，冷着脸说道：“抬起头来！”
    正在低头欣赏自己脚上绣花鞋的莫璃抬起头，直视向太后。
    太后顿时更加不悦，阴沉了脸色。这女子面容妖艳，眉间有抹曼珠沙华花钿，双唇更是涂得嫣红醒目。在她看来，整个儿就是一狐媚子，专门勾引男人的那种。
    这种女人怎么能入后宫？正经人家的正妻，哪个不是外形端庄贤淑，这女人妖艳风情，只能作妾，更不能进宫，否则就是那惑国的妖妃！
    这种女人，绝不能进后宫！
    (本章完)

 第264章 请皇上收回成命

    第264章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自幼在她的保护下长大，接触女人不多，也可以说涉世未深。像这种风情的女人，他更是从未见过，估计也正是因此，才会被她的独特所吸引。
    太后不悦的声音里多了几丝威严：“见了哀家，为何不跪？”
    战北霄抢先说道：“母后，是朕特许她见了任何人都不必跪。”
    “呵！皇上，连甄老将军见了哀家都要行大礼，这位姑娘是为东唐国立了什么大功，竟能让皇上如此特赦？”
    莫璃不动声色地望着太后，太后对她的敌意很明显，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没失忆，她几乎要怀疑是不是太后的仇人。
    战北霄见太后针对莫璃，不悦地说：“朕作为东唐国的皇帝，连这个特权都给不了？”
    太后薄怒，皇帝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公然顶撞她！“皇帝自然有权力，只不过，无缘无故便给她如此特权，会寒了大臣们的心！”
    “那是朕的事，母后过来是有事？”
    太后的好心情全部消失，换之是满心的阴霾：“皇帝，这位姑娘看着面生，自称民女，那就代表是普通百姓之女。
    一个民女，怎么能认识皇上，并进入皇宫？”
    莫璃是第一次见战北霄冷脸：“母后，朕的毒是她解的，你说她为什么能进皇宫？”
    太后惊讶地再次打量莫璃，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能解御医名医都解不了的奇毒？怎么可能！她的背后应该是有人操控吧，会是谁，是摄政王吗？
    故意接近皇上、勾引皇上，是为了皇位？还是别的什么目的？
    莫璃魅笑着摸上自己的脸，嗓音慵懒地说：“太后这么看着民女，是在嫉妒民女的美貌？”
    “大胆！”几声厉喝，来自随太后过来的太监和宫女。
    莫璃丝毫不惧，依然笑得妩媚：“说对了，民女生来胆子就大。”
    太后气得手抖，指着莫璃怒道：“皇帝，对哀家如此不敬，以下犯上，还不命人把她抓起来？”
    战北霄全然没有要抓的意思，反而有丝纵容的意味。
    莫璃双唇绽开，笑容妖媚：“太后，民女是杀人还是放火了，为什么要抓民女？
    太后说不敬？我这个人，别人敬我三分，我必然敬人十分。但别人若对我不敬，我也做不到以德报怨，必然要回敬过去。”
    “皇帝！”太后大怒，还从来没人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过话！
    然而，她怒吼过后，却见战北霄动都没动，反而双目含笑又深情地望着莫璃，她又气又急，果然是勾人魂魄的狐媚子，这就把皇帝的心给勾走了！
    她深深吸口气，她乃是太后，不能被一个贱民气到失了威仪，那实在是有失身份。她努力压着心中怒火，但声音中仍能听得出怒意：“你接近皇帝，无非是想进后宫。
    哀家若不同意，你也没那么容易就进来。即使进来，皇帝政事繁忙，还能时时护着你？
    而且，皇后之位非皇上一人能作主，朝中大臣们若是反对之声太多，你也做不了皇后。”
    她闭了闭眼睛，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子嗣更重要：“既然皇帝喜欢你，哀家就看在皇帝的面子退让一步，允许你进宫做个美人，希望你进宫后能好好守规矩，早日为皇上……”
    “母后！”战北霄打断她，“阿毒是朕请来的客人，朕倒想让她做皇后，可她肯吗？
    你以为，人人都想嫁给朕？”
    太后觉得可笑无比：“哦？阿毒，这是你的名字？不肯做皇后，你是用这个来引起皇帝注意、得到皇上宠爱吗？
    哀家就不相信，这世间的男人会有不想做皇帝的，世间的女人会有不想做皇后的！”
    莫璃邪魅一笑：“太后相不相信，是太后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
    皇上，民女告退！”
    算了，萧府的婚事她还是另想办法吧。
    “且慢！”战北霄不管怒火中烧的太后，立刻追上她，“阿毒，朕送你出宫。”
    “好。”莫璃没有拒绝，或许路上还能再提一下萧府的事。
    太后气得全身发抖，被珠联扶着坐下来，她的声音都因为生气而颤抖：“哀家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种狐媚女人！
    那就别怪哀家心狠了，哀家也是为了这战家的江山考虑，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里。珠联，去！”
    她对珠联使了一个眼色，珠联会意，立刻离开。
    *
    战北霄陪着莫璃走出御花园，温柔劝道：“阿毒，别生气，母后她是对你有误会。朕等她冷静些，再跟她细细说，她会明白的。”
    莫璃笑了：“皇上，你看我像在生气吗？对我来说，太后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我为什么要拿一个陌生人的话，来气自己的身体？那样不值得！”
    战北霄仔细望着她的眼睛，看她似是真的不在意，放下心的同时，反而又有丝失落：“阿毒，朕对你来说，是陌生人吗？”
    触到他深情又期待的话，莫璃冷漠的话愣是说不出口：“与皇上见过几次，自然不是陌生人。”
    战北霄温柔笑了：“阿毒进宫是有什么事找朕？”
    见他主动提起，莫璃停下脚步，认真说道：“皇上，或许我这个请求会让皇上为难……
    但我还是要说。皇上若不能帮，也没什么，不必往心里放，我可以再想其它办法。”
    “阿毒！”战北霄一把握上莫璃的手，“你尽管开口，只要朕能帮，朕一定会帮！”
    莫璃从他的掌心抽出小手，别开视线，不去看他眼中的失落：“听说皇上下旨，为萧逸飞和甄静赐婚，我想请皇上收回成命！”
    战北霄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件事，他原本为能帮到阿毒而高兴，却没想到是与阿毒完全无关的事。
    “阿毒，为什么？你与他们之中的谁认识？”
    莫璃摇摇头：“皇上，我与他们并不认识，至于原因，恕我无可奉告。
    我知道，皇上圣旨一下，从无收回的道理，是我考虑不周。皇上不必为难，我可以再想其它办法。”
    (本章完)

 第265章 兄弟有难同当

    第265章兄弟有难同当
    战北霄的注意力却没在圣旨上，紧张地问：“阿毒，你喜欢……萧逸飞？”
    莫璃失笑：“皇上，我与萧逸飞并不认识，何来喜欢之说？”
    听她这样说，战北霄稍稍放了心：“阿毒，若右相府与甄府的赐婚是朕的主意，朕必然会为你收回成命。
    但是……”
    他拧起眉，为难道：“两府的赐婚是摄政王的主意，朕只是传达了一道圣旨。摄政王突然作这个决定，或许是其中牵扯到朝中大臣间各方势力的平衡。
    朕也不能妄然取消这次赐婚……”
    虽然毒美人否认喜欢萧逸飞，但他还是谨慎些为好。
    莫璃闻言惊讶，赐婚居然是战北擎的主意？！战北擎冷情冷意的，什么时候关心起别人的终身大事了！难道战北擎是想打压左相府？
    只是想起战北擎，学堂中楚倩等人的话就浮上心头，她心里莫名发闷。
    一只大手温柔地抚平她的眉头，莫璃回神，立刻后退一步：“皇上？”
    战北霄似不在意她的躲闪，自然而然地收回手：“朕只是不想看你为别人的事发愁，阿毒，这场赐婚对你……很重要？”
    莫璃眉头舒展开，妩媚一笑：“皇上留步，民女告退！”
    她转身就走，战北霄快步跟上：“朕说送你出宫，就必然要送你出宫，君无戏言！
    阿毒，朕一会儿召摄政王进宫，与他商谈一下这场赐婚，看能不能取消。”
    “皇上，不必了！如有必要，我会自己找摄政王。”
    来时明明坐的轻型小马车，可这次出宫，战北霄却丝毫没有召马车的意思。他只想陪他的阿毒多走一会儿、再多走一会儿，最好这条路永无尽头。
    然而，皇宫再大，也终是有限，两人还是走到了宫门处。
    战北霄望着她的目光中有深情与不舍，最终凝成一句话：“阿毒，常来宫里看看！”
    莫璃轻盈跃上白马，调转马头，没再留恋回头，喝道：“驾！”
    她本想直接去摄政王府，却在半路打消这个念头。她扮成毒美人虽戴了一层人皮面具，但身份是女的，如果特意为萧逸飞的婚事奔走，真怕举手投足间，被战北擎看出什么。
    还是扮成神医更妥当些，神医是男子，医术又超群，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怀疑是女人假扮。还能趁机去混坛千酌酒喝。
    打定主意后，她便骑马往叶峻的住处走。为了避免被人跟踪，她警惕地绕远路，行至一条无人的巷子时，几名黑衣人拦住她的去路。
    莫璃回头看，后面也有三名黑衣人挡路。
    莫璃邪魅一笑，轻盈跃下白马，开玩笑地说：“果然天生丽质容易被劫色！”
    “呸，妖女！”为首的黑衣人持刀指着她，“天生一副狐媚之相，除了蛊惑男人你还有什么本事？”
    莫璃嫣红的双唇笑得更加妩媚：“狐媚？这个词我喜欢，我可不就是来祸害人间的千年狐妖么？
    啧啧啧，太后她老人家还真是煞非苦心，我不就是回敬了她几句，她就要打要杀的，哪里还像一国太后，心竟比针眼儿还小。
    居然出动这么多高手刺杀我一个弱女子，传出去可有损皇家威名呀！”
    为首黑衣人见她猜到，也没否认：“那你也得有命传出去！”
    莫璃弯着唇，魅笑着摇摇头：“可惜太后找错了人，对付我这种狐妖，应该请高僧和道士。”
    黑衣人冷冷盯着她：“你是在拖延时间等人相救吗？别白费心机了！”
    “哈哈哈哈哈，”莫璃大笑，“我还用人救？你们要杀我之前，就没打听打听我是谁吗？”
    几名黑衣人上下打量着她，看她刚才落马的姿势，应该只会一点点轻功，显然是在故弄玄虚：“纵使你是江湖高手，连武器都没带，以为能敌得过我们八人？”
    “武器？”莫璃妩媚一笑，眉眼顾盼间风情万种，“我不用武器，你们来试试！”看样子，几人明显不知她是毒美人。
    毒美人虽用毒厉害，却也有缺点，一旦交手，只适合近战。如果有人在远处射箭或发射暗器，以她的半吊子武功，密集的一定避不开。
    “别听她故弄玄虚，她在拖延时间，上！”
    为首者一声呼喝，六名黑衣人立刻杀上前，待他们举刀靠近时，莫璃如下凡的仙女般旋转一周，长袖拂过，几名靠近的黑衣人顿时全身无力，锋利的大刀纷纷落地，紧接着便吐出一口黑血，瘫倒在地。
    站在不远处指挥的为首者大惊，还没待他作出进一步指示，一名俊逸男子从天而降，为首者抵挡不及，中了一剑。
    另一名护在他身旁的黑衣人则被锋利的细刃双剑贯穿，立时毙命。
    “二师兄、千宸，你们怎么来了？”
    白千宸笑道：“早就来了，只是叶峻非拉着我看热闹，不肯现身。”
    莫璃像避脏东西一样，绕过瘫坐在地已全身无力的黑衣人，走到叶峻身旁。见白千宸要对受伤的为首者补剑，立刻出言：“千宸，剑下留人！”
    白千宸踢了为首黑衣人一脚：“怎么，他们要杀你，你还要留他们一命？”
    叶峻坏笑：“千宸，你太不了解我小师妹了，她是想让对方生不如死。如果只是一刀了结他们的性命，那可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说的也是。”
    白千宸走到中毒的六人前蹲下，认真查看他们的中毒情况，惊奇地问：“这是什么奇毒，怎么从来没见过？”
    莫璃拿出一粒毒药，在叶峻的配合下，成功让为首黑衣人吞下：“随便做着玩的。”
    为首的黑衣人吐出一大口黑血，白千宸笑道：“这叫兄弟有难同当吗？”
    “走吧。”因为刚才的交手，白马早已受惊逃走，幸好这里离叶峻住处不远。
    白千宸跟上来：“那……他们呢？”
    三人渐行渐远，莫璃淡淡地说：“一个时辰后他们会恢复一些力气，相信他们有联络自己人的方法，不用替他们操心。”
    “我替他们操心？”
    (本章完)

 第266章 本王能有什么好处

    第266章本王能有什么好处
    白千宸冷哼一声:“他们竟敢动你，我恨不得灭他们满门！要不是叶峻拦着，我早就杀进皇宫了。”
    叶峻连忙捂住他的嘴，狠狠瞪他一眼：“你以为这是江湖吗，这里是京城！来的时候，你爹怎么跟你说的？”
    白千宸一把将他的手扯下：“我知道慎言，这不是没别人吗？”
    “小心隔墙有耳！”叶峻嫌弃得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小璃，太后为什么要杀你？”
    莫璃摸向自己的脸：“可能是见我太美，怕我魅惑皇上。”她状似无奈地摇摇头，“怪只能怪师父造人皮面具的技艺太高超。”
    白千宸仔细瞅瞅她的脸：“还是本人更好看！”
    莫璃摊开手，散发着蓝莹莹幽光的粉末出现在她的掌心，她无害又妩媚得一笑：“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白千宸后退两步，嘿嘿笑道：“都好看、都好看！是两种不同的美！”
    “这还差不多。”莫璃满意地将毒粉收起。
    白千宸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你每天都带着各种毒药？藏在哪了？”
    莫璃冲他神秘地眨眨眼：“当然是藏在该藏的地方。”
    叶峻提醒：“别闹了，赶紧回去吧，你这身衣服太招摇。”
    “回去回去，这不走着吗？”白千宸依然好奇不已，“小璃，你刚才给黑衣人用的毒药，应该不止吐口黑血就完了吧？还有什么症状？”
    莫璃笑容邪恶起来：“除非毒解，否则终生不能再用内力，而且每月月中会如刀割般胃痛。”
    白千宸更好奇了：“如果用了内力，会怎样？会死吗？”
    “强行运内力，就会像刚才一样口吐黑血，若依然强行运内功不止，则直至血尽而亡。怎么，你要试试吗？”
    白千宸连忙摆手：“这种毒药一定很难炼制，给我用浪费，还是留着对付坏人吧！”
    叶峻笑着拍了白千宸后脑勺一下：“你以为她舍得给你用？你不配！”
    回到住处，莫璃很快便换成神医的装束出来。一袭胜雪白衣，飘逸出尘，潇洒俊美，比刚才高了些许，手中还摇着一把折扇，与刚才的毒美人明显判若两人。
    若不是亲眼所见，断不会怀疑是同一人。
    叶峻疑惑地问：“你不回莫府？”
    莫璃换了男子的嗓音：“我去摄政王府一趟。”
    叶峻皱眉：“师父不许我们与皇室的人有过多接触。”
    莫璃笑道：“师父的话，我当然一直记着。我是有很重要的事，不得不去摄政王府。
    再说，过几天我就离开京城，还能怎么接触？”
    “记得便好。”
    白千宸惊讶：“你要离开京城？去哪，带上我。”
    莫璃低头整理着衣服：“带你做什么，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我是有事要查。”
    “那更得带上我。我武功高，可以保护你，而且我爹是江湖盟主，门人众多，你要查事情总会需要人手吧。”
    叶峻撮合道：“让千宸去保护你，他是江湖少主，若是遇到什么事，江湖各大门派总得卖他个面子，有可能会帮到你。
    而且他在京城又没什么事。”白千宸来京城的目的，本来就是找莫璃。
    “叶峻，你不跟莫璃走吗？”
    叶峻拍了他的肩一下：“我还有事，就不去了，有你保护她，我放心。”
    莫璃点点头：“好，千宸，你准备一下，等三国官学院比赛一结束，我们就出发，大师兄也去。”
    白千宸喜道：“好，我随时待命！”
    莫璃独自来到摄政王府前，守门的侍卫认出是神医，立刻对她放行，已有侍卫进府去通传。
    莫璃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正殿，对战北擎拱了拱手：“王爷，又见面了！”见到他，心中因楚倩几人的对话而生起的烦闷忽然就没了。
    战北擎没起身，放下手中的茶盏，狭长的双眸深邃打量着她：“请坐，许久不见神医，今日怎么有空登门造访？”
    莫璃摇着折扇坐下，管家端来茶水。
    “白某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摄政王帮个忙。”
    “哦？神医请本王帮忙？”战北擎饶有兴趣地看向他，“本王能有什么好处？”
    “摄政王还不一定能帮得上这个忙，现在谈条件未免早了些。”
    战北擎自信又孤傲地审视着她：“神医既然亲临摄政王府，就说明这个忙本王一定能帮得上。
    但是至于本王会不会帮，这要看本王能不能拿到足够的好处。”
    莫璃磨磨牙，以莫璃的身份与战北擎几番相处下来，还真没发现战北擎是一个如此计较的主儿。当初楚健大婚换新娘的事，也没见战北擎占多少好处啊。
    作为换新娘事件的交换条件，她要参加三国官学院的比赛。即使没有个条件，掌事等人也会要求她参加，而且摄政王完全可以像上次比赛一样，下旨强行要求她参加。
    听说喜娘和李婆子几大家子人，一夜之间搬离京城，不知去向，这自然是摄政王暗中动的手笔。他费这么大财力，就是为了让她参加三国官学院比赛，他有足够的好处吗？
    莫璃淡笑：“王爷，我先说事情，如果王爷肯帮忙，咱们再谈条件。
    另外，管家！”
    管家看了看战北擎，才应道：“神医有何吩咐？”
    莫璃把茶盏推开，微微笑道：“我只喝酒，不喝茶！”
    管家惊讶：“空腹喝酒？”只喝酒，不吃菜？他请示地看向战北擎。
    战北擎轻轻点了下头：“给他换成千酌酒。”
    “是。”
    莫璃满意地说：“我感受到了摄政王的诚意。
    王爷，白某此番来，是为一桩婚事。右相府萧少爷与甄小姐的婚事，摄政王能否请皇上收回成命？”
    战北擎深沉的目光探究地打量着她，似想直穿她的内心，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神医何时插手凡间的姻缘了？
    如果本王没记错，萧右相的痛风之症乃是服了神医的药痊愈。现在神医又插手萧逸飞的婚事，本王倒想知道，神医为何对右相府的事如此上心？”
    (本章完)

 第267章 我暗恋萧公子

    第267章我暗恋萧公子
    莫璃勾了勾唇：“白某只是觉得，萧右相乃国之栋梁，是真正为国为民考虑的清官好官。好官自然会受天下百姓的爱戴和拥护，白某正巧在京城，所以多关注了一些。
    白某与百姓们的心情一样，希望好官能有福报。萧逸飞青年才俊，为官有其父清廉公正之风，为人更是平易近人，从不摆官架子。
    而据白某所知，甄大小姐与萧公子性格、处事等截然不同，两人实非良配。”
    战北擎深望她的目光有着探究：“神医不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东唐国清官不少，也没见神医为其他人上过心。”
    管家端着玉壶和玉杯进来，为莫璃斟满一杯千酌酒，才退下。
    莫璃端起玉杯咂了一口，将酒留在口中回味片刻，才咽了下去：“果然还是摄政王府的酒最香醇好喝！王爷，不管您信不信，这就是白某此行的原因和目的。
    王爷，白某只要您一句话，这个忙您帮不帮？”
    战北擎垂眸摩挲着拇指的玉扳指，似在思考什么。莫璃也不急，慢慢啜饮着杯中酒，很快一杯酒就见了底。她又自己倒了一杯，冲门外的管家招招手：“管家！”
    管家看了看摄政王，进来：“神医有何吩咐？”
    莫璃友好笑道：“也没什么吩咐，就是问问能不能送我一坛？”
    管家为难又恭敬地说：“这个小的做不了主，神医不如问王爷。”
    战北擎抬眸看向她：“神医的意思是不看好这门婚事，若本王为萧逸飞另择一位官家小姐赐婚呢？”
    另择一位？莫璃皱皱眉，先不说另择的这位脾气禀性如何、合不合萧逸飞的心意，京城未婚的官家嫡女就那么多，基本都在女子学院里。
    她也是其中一个，虽然侍郎的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岂不是也有被赐婚的机率？
    这风险有点大……
    “王爷为什么这么执着给萧公子赐婚？萧公子文武双全、一表人才，自己又不是找不到。”
    莫璃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忽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现战北擎明显不悦地沉下脸。难道……战北擎听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夸别人？
    想到是有求于他，她很贴心地补了一句：“当然，萧公子再优秀，也无法与摄政王相比！”幸好现在她是男装，不然以她的女子身份，这种羞耻的话她可说不出口。
    然而，她的话似乎并未令战北擎的心情有好转。她微蹙起眉，寻思是哪里说错了……
    战北擎沉声缓缓开口：“你认为，皇帝赐婚是因为担心别人找不到良配？”
    莫璃恍然大悟，连忙微笑解释：“当然不是，是白某一时口误。能被皇上赐婚，那是无比荣耀之事！
    白某的意思是，如果王爷答应帮忙，只需请皇上取消赐婚一事。皇上与摄政王公事繁忙，萧逸飞的婚事，让萧府自己处理就好，不必叨扰皇上和摄政王了……”
    莫璃的话越说越虚、越说越没底气，因为她发现摄政王的心情似乎更差了。低气压从战北擎周身释放出来，盘旋在正殿每一个角落，压得人喘不过气。
    看来，战北擎是打定了主意，要插手萧逸飞的婚事，这是为什么……
    难道真像皇帝说的那般，萧逸飞的婚事牵扯到朝中大臣势力间的平衡和利益，所以要由战北擎亲自部署？那这就棘手了……
    莫璃顶着强大的低气压，硬着头皮试探：“不知摄政王属意赐婚哪位大臣家的嫡女？”
    战北擎犀利的凤眸乜斜着她，意有所指地开口：“神医问哪家大臣，是有何用意？”
    “没什么，白某只是想看看选择的另一位小姐脾气禀性如何，能不能配得上萧公子。”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看不出来，神医居然对各位大臣家的小姐有所了解。”
    莫璃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跟战北擎说话为什么就这么累呢？为什么以莫璃身份说话时，就没这种感觉？战北擎是在针对她的神医身份，还是对别人也这样？
    “王爷，我不了解。但像甄静、楚倩等几位小姐，她们在京城中极为有名，所以白某也略知一二。”
    战北擎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注视着她：“本王想知道，神医来找本王取消这门婚事，萧府可知情？”
    “萧府不知。”
    战北擎缓缓开口：“既然萧府不知，神医怎知这门婚事不适合萧府？或许萧逸飞就喜欢甄小姐这样的率直泼辣性格。
    神医如此为萧逸飞考虑，本王几乎要以为……”
    他的话戛然而止，莫璃心虚，下意识问道：“以为什么？”
    战北擎唇角多了丝邪气：“神医好男风！”
    “你才……”你才好男风的话刚要脱口而出，莫璃忽然止住，笑了，“既然被王爷发现，那白某就大大方方承认，白某确实好男风，而且暗恋萧公子。
    所以，王爷是否帮白某这个忙？”
    战北擎冷笑一声：“神医莫不是忘了，本王与你前两次见面的情景？神医美女环绕、左拥右抱，真是好不快活！”
    “咳！”莫璃被呛了一口酒，“王爷，那只是障眼法。王爷也知道，神医名扬四海、声誉极佳，所以白某珍惜自己的名声，不敢让世人知道我好男风的事。
    怕被人怀疑，所以才想此下策，找美女遮掩我的真实取向。
    今天是有求于王爷，所以才不得以承认，还希望王爷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累死她了，跟战北擎谈事怎么就这么耗神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战北擎应该答应了吧？如果他仍不答应，她也不想再跟他多做纠缠，实在太费脑子。
    她宁愿等萧逸飞大婚那天，带人去搅和他的婚事。
    莫璃索性站起，手还不忘把玉壶也拿起，倒不是稀罕这玉壶，而是舍不得玉壶里面的酒。
    “王爷，说这么多，您给个痛快话。如果王爷觉得为难，白某不强求王爷帮忙，这就告辞！”说着，就要走。
    “且慢！”
    (本章完)

 第268章 麻了 木了 凉了 痛了

    第268章麻了木了凉了痛了
    战北擎也站起，缓缓踱步到她身边：“本王只是盘问缘由，并未说不帮。”
    莫璃眼睛一亮：“王爷肯帮忙？”她怀疑道，“不会再给萧逸飞赐婚吧？”
    “虽然神医未说真实原因，但本王可以让皇上不再赐婚，但本王想知道，本王帮了这个忙，能得到什么好处？”
    莫璃坐回去，战北擎突如其来的答应，让她觉得心头压着的一块石头消失了，轻松不少：“我无权无势，别的好处也给不了，但我可以赠王爷一颗金命丸，以示答谢之意。
    王爷应该知道，金命丸一共只炼制成功三颗，且不可再制。其可治百病，重病将死之人服下，甚至能起死回生，保命延年。
    一年前，西番国皇帝病危，御医等断言活不过三日。西番六皇子至孝，出万两黄金买到一颗。若非这颗金命丸保住皇帝性命，西番太子之位怎能轮到六皇子？
    西番皇帝病愈后，曾出十万两黄金愿再求购一颗，但尽管价格是原来的十倍，我也没有卖。这世上仅剩两颗金命丸，王爷，这好处可足够？”
    战北擎深深打量着她，似想穿透她的内心，看清她的所想。
    他若有所思地说：“看来，右相府或者萧逸飞，在神医心里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竟然肯把十万金都买不到的金命丸给本王……
    你说，萧府算不算你的弱点？”
    莫璃垂着眼，喝了一口酒，没说话。在她看来，她确实亏了。想要破坏萧逸飞的婚事，并不是非求战北擎不可。想要答谢战北擎，也并不是非给这么宝贝的药不可，她空间里有很多有价无市的良药。
    可是，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心里就是想把金命丸给他，并且她一点儿都不心疼。
    战北擎踱了两步，莫璃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种天大的好事还需要考虑？战北擎是不是没听清金命丸的珍贵？
    战北擎以前没少领兵打仗，以后应该也仍会。世上没有常胜将军，是人就总有大意的时候，他有金命丸，就相当于多了一层生命保障，在危急时刻能保他一命。
    真不明白，这种事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好，成交！”
    莫璃露出笑容：“合作愉快！等皇上取消萧逸飞的赐婚时，我自会把金命丸送来。王爷该不会怀疑我食言吧？”
    “在本王面前，还没人能如此！”
    “好，”莫璃起身，轻松笑道，“王爷，我送给王爷这么珍贵的答谢礼物，王爷可否送我几坛千酌酒？”
    战北擎身上的冷意已散去：“本王说过，神医若想喝，尽管来摄政王府。想喝多少，本王便提供多少，一定让神医喝个尽兴。
    但是，只能在府内喝，不可带走。”
    莫璃眼巴巴地伸出一个手指：“一坛，王爷，送我一坛总行吧？”
    战北擎无情回绝：“不可能！”
    莫璃相当不甘地拿起还剩半壶酒的玉壶，紧紧握在手里，生怕被人给抢了去：“白某告辞！”
    出了摄政王府，莫璃警惕地绕了个大圈，确定没人跟踪，才去了叶峻的住处。
    *
    皇宫中，目送莫璃走后，战北霄拧着眉，心事重重地去了御书房。
    批了几份奏折，再也批不下去，索性弃置一旁。
    “来人！”
    小顺子上前：“皇上！”
    “传右相府萧逸飞进宫！”
    “是。”
    小顺子见战北霄心情不好，不敢有片刻耽搁，连忙出去传旨。
    战北霄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便静止不动了。直到萧逸飞身着官服进来叩拜，他才回过神，已不知矗立多久。
    他迈着缓慢又沉重的步子回到龙椅：“平身！”
    “谢皇上！”
    萧逸飞心情很糟糕。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他几乎是把人生的大喜大悲给经历了一遍。
    昨天下午，从父亲口中得知莫府同意了他与莫璃的婚事，甚至商订好两天后去提亲，他高兴得几乎怀疑是在做梦。
    一下午就如魔怔了一般，什么事都做不下去，精神也集中不了，只会一个人痴痴而笑。他没想到，他也会有如傻子般痴笑的一天，可他的心里却是甜的。
    他兴奋地畅想着他与莫璃大婚拜堂的一天，听着妹妹萧雨萱兴奋得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大喊大叫。
    然而到了晚上，萧雨萱突然找到他和父母，说莫璃不同意这门亲事。他当场便懵了，多么希望那是雨萱在开玩笑……
    他的心，瞬间从天上跌到谷底，麻了、木了、凉了、痛了！
    他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连什么时候回自己房间的都不知道。只知道缓过神后，一摸脸，是湿的，有泪。
    他一整夜没睡，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决定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仕途上，不再谈感情上的事，却没想到在上午又经受了更沉重的打击！
    皇帝竟然给他赐婚了，赐婚对方是甄静！
    甄静与他的妹妹向来不对付，他也见过甄静几次，对她的为人处事、性格极度厌烦。他怎么能与那种女人在一起过日子？
    他一度以为，他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所以上天才这样惩罚他。
    然而是皇帝圣旨赐婚，他一个臣子再不愿又能怎样？
    如果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敢抗婚、甚至愿去剃度出家，放弃美好的将来。但是，他不是一个人！
    他还有疼他宠他、慈祥可亲的父母，有远在异国的大姐，有可爱的妹妹。
    抗旨可能会招致满门抄斩，他不敢冒这个险！
    今天一整天，他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吃。府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前去打扰过他，直到宫里人去传旨。
    他心如死灰地进了宫，听到皇帝说平身，声音沙哑又疲惫：“谢皇上！”
    战北霄打量着他，萧右相这个儿子并不上朝，所以他见得很少。不过此时看上去，萧逸飞整个人的神态很不好。
    虽然官服穿得板板正正、一丝不苟，但眼中布满疲惫的红血丝，唇周围甚至有青青的胡茬，给他一种极为落寞悲凉的感觉。
    看来，萧逸飞对这场赐婚很不满意，毒美人进宫，是萧逸飞特意请来的？
    (本章完)

 第269章 大凶之兆

    第269章大凶之兆
    战北霄意味不明地试探：“萧大人，朕叫你来，可知为何？”
    “回皇上，臣不知！”萧逸飞声音又哑又低。
    “小顺子，赐茶！”
    “是！”小顺子立刻倒了杯茶水端给萧逸飞，“萧大人，请！”
    “谢皇上！”萧逸飞一饮而尽，茶水润泽咽喉，干哑疼痛的嗓子得到稍许缓解。
    战北霄打量着他，在心里暗暗做着比较。论权势，萧逸飞自然远不及他。论相貌，这萧逸飞虽看起来清峻潇洒，但还是要逊他几分。
    “你可认识毒美人？”
    萧逸飞不知皇上为何问他，如实回道：“回皇上，不认识。”
    战北霄探究地打量着他，似在思索他话语的真实性：“不认识？”
    “是！微臣曾耳闻过毒美人的名号，听闻此女子虽貌比天仙，却心如蛇蝎，专爱炼制各种奇毒，还四处抓人试毒，江湖正派恨不能人人得而诛之。”
    萧逸飞心下起疑，难道皇帝突然下旨赐婚，是怀疑他与毒美人有什么关系？他又不上朝，鲜少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突然怀疑他，那就一定是有人诬告。
    诬告他的人……
    是楚左相的人？
    不对，如果诬告他与毒美人有什么关系，皇帝应该找证据将他下狱才是，为什么要赐婚？
    不管怎样，皇上突然特意召他进宫，又突然问他认不认识毒美人，应该是在怀疑他什么。
    “皇上，微臣并不认识什么江湖上的人。”
    听到萧逸飞说毒美人坏话，战北霄下意识就想反驳和喝斥，但理智赶在他开口唤醒了他。萧逸飞能这样说，不正说明他与毒美人的确不认识吗？如果是他心爱的女子，怎么舍得用这种言语污辱她，即使做戏也不行！
    战北霄沉吟片刻，开口：“阿……有时候耳听为虚，毒美人并不是那种人。”
    萧逸飞垂首没说话。让他说什么，附和皇上的话？谁知皇上是不是在试探他？而且，毒美人是什么样的人，与他并没什么关系。
    一个在江湖，一个在朝堂，井水不犯河水。江湖上高手如云，都没能奈何毒美人，他更没有办法。
    御书房内突然沉默下来，一坐一立，战北霄没让他走，萧逸飞只能垂手站着。
    战北霄的目光时不时扫过萧逸飞，半晌，才问：“甄小姐可认识毒美人？”
    “回皇上，微臣与甄小姐不熟，不知。”萧逸飞努力使自己保持着冷静和平稳的情绪，以免在皇帝面前说错话。
    “那你可满意朕赐的这桩婚事？”
    萧逸飞长袖下的手紧紧握起，他不满意，完全不满意。可皇上问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还是在试探什么？圣旨已下，还能改吗？
    萧逸飞一时没回答，小顺子进来禀报：“皇上，摄政王求见！”
    “快请！萧大人，你先退下！”
    “是。”萧逸飞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退出御书房，与摄政王打了照面。他行了礼，自行离宫。
    战北擎进入御书房：“皇上怎么突然召萧逸飞进宫？”
    战北霄已经站了起来：“既然为他赐了婚，朕就顺便关心关心他与萧右相的近况。大皇兄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战北擎沉声道：“皇上，臣回去再三思索，觉得此次赐婚不妥。
    甄府这年轻一代本就倚仗甄老将军在朝中的威望而有些侍宠而骄的意味，傲慢无礼是甄府年轻一代给人的印象。甄老将军的谦逊有礼并没有延续下来。
    若是甄府与右相府联姻，臣担心会助长甄府年轻一代的嚣张气焰，令他们拎不清身份。”
    战北霄有些诧异：“大皇兄的意思是……取消赐婚？”为两府赐婚一事，是昨天下午大皇兄进宫特意嘱咐的，怎么今天突然就变卦了……
    会不会是毒美人离开皇宫去了摄政王府？不，大皇兄对毒美人态度极差，不可能会答应毒美人。
    “嗯。”
    战北霄试探地问：“是不是……有人为此事跟大皇兄讲情？”
    战北擎深邃的目光看向他：“这是本王自己的意思，皇上是在说谁？”
    战北霄打个哈哈，笑道：“也没什么。”想到毒美人进宫也不是什么隐蔽的事，大皇兄如果有心去问，肯定会知道，便索性直说，“今天上午毒美人来过，她想让朕取消这门赐婚。
    朕怕影响大皇兄的部署，便没答应。”
    “毒美人……”战北擎目光愈来愈幽深，毒美人、神医竟然都在为萧逸飞的事奔忙。据他所知，右相府与毒美人素无来往……
    难道是……莫璃？莫璃既认识毒美人，又认识神医，而且与毒美人似乎关系匪浅，与神医关系不明。难道是莫璃听到萧逸飞被赐婚的事，所以特意求毒美人与神医来找皇帝和他说情？
    战北擎瞬间阴沉了脸，莫璃喜欢萧逸飞？不然萧逸飞要娶甄静，莫璃为何如此紧张？又请毒美人又请神医，她竟然为了萧逸飞不惜请这两尊大神！
    战北霄见他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阴郁气息，问道：“大皇兄，有什么问题吗？”
    战北擎敛去不愉的气息，抬起眼：“没什么。”
    “大皇兄，圣旨今天刚下到右相府和甄府，若是现在就取消赐婚，收回圣旨，是不是……太过儿戏？”
    “无妨。”战北擎说道，“你去跟两府要来两人的生辰八字，然后再下一道圣旨即可。
    就说经钦天监卜算，两人八字不合，若强行在一起，有害无利。并且经卜算，萧逸飞两年内都不宜成亲，否则有大凶之兆！”
    战北霄惊讶：“两年？”还要说大凶之兆，这么狠？萧逸飞是得罪大皇兄了吗？
    萧逸飞已经过了成亲的最佳年龄，像他那么大的其他人，孩子都已经会打酱油了，所以萧右相夫妇为他的婚事急得不行。若是再等两年，萧逸飞能称为光棍了吧？
    战北擎严肃肯定：“至少两年！”
    “好。”大皇兄的决定，他从未反驳过。大皇兄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有他的考量。
    (本章完)

 第270章 璃儿喜欢本王吗

    第270章璃儿喜欢本王吗
    “趁赐婚消息还没在京城散播开，圣旨即刻便下！”
    “好，朕这就起草。”
    *
    战北擎从皇宫出来，直奔莫府后门。他留在马车内，让夜风去叫人。
    守门的小厮已认识夜风：“夜大人，大小姐不在。”
    “去哪儿了？”
    “这个……小人不知，小姐走时没说，素霜也不清楚。”
    夜风只能如实回复，隔着马车的门帘，他已感受到王爷散发的怒意。他不敢多言，默默赶着马车往回去，却在行至半路时，惊喜道：“王爷，是莫小姐！”
    战北擎掀开侧边的车帘，就见莫璃骑着匹马正往这边来。
    “拦住她！”
    “是！”
    夜风赶着马车直冲过去，莫璃看清是他，连忙勒住马：“夜风，你疯了吗？你不要命，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莫小姐，王爷有请！”夜风示意她上车。
    莫璃有丝意外：“王爷在车上？”看这方向，他是从皇宫出来吗？行动挺迅速嘛。
    战北擎掀开车帘，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上来！”
    莫璃扬鞭指指右相府的方向：“王爷，我还要去右相府还马呢，恕不能奉陪。”
    战北擎的气息冷了几分：“你过来，本王命人去还马。”
    莫璃没下马：“王爷，我去右相府还有点事。”她得将好消息旁敲侧击地告诉萧雨萱，让她别难过。
    战北擎周身气息更冷，态度强硬地命令：“本王说，过来！”
    莫璃蹙了蹙眉，战北擎是觉得被她拒绝没面子？还是有事找她？这种命令的口气令她很不舒服，但她不想莫璃这个身份跟他正面起冲突。
    莫璃跳下马，夜魅牵过马，她则钻进马车。
    因为刚刚战北擎的说话语气，莫璃也没给他好语气：“王爷命小女过来，是有何‘要事’？”她将要事二字咬得格外重。
    战北擎犀利的目光盯着她，语气不明地说：“璃儿这么急着去右相府，是听说了萧逸飞的赐婚？”
    莫璃没回答。
    战北擎目光森冷：“皇上赐的这门婚事，璃儿觉得两人可还般配？”
    “不般配！”莫璃毫不畏缩地迎上他森冷的目光，“萧逸飞文武双全，年少有为，甄静跟他不是同类人。他们两个在一起，一点儿都不般配，不会幸福！”
    “是吗？”战北擎身上的寒气似要袭卷她，“那璃儿觉得谁与萧逸飞更般配？本王可以请皇上下旨赐婚。”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莫璃，这个女人若是敢说她般配，他非立刻掐死她不可！
    “真的？”
    “本王向来言而有信，自然是真的！”
    莫璃认真地托起腮，思考了一会儿：“王爷，我跟萧逸飞不熟，还真不知道谁跟他更般配。不过我知道，甄静与他绝对不合适！
    王爷，等我明日见了雨萱，问问她。萧逸飞是她的哥哥，她一定了解。”
    忽然间，她就觉得笼罩在马车内的寒气散去，她莫名其妙地望着忽然阴转晴的战北擎。
    战北擎似乎心情好了不少，语气和缓了，气息也友善了：“璃儿不必为赐婚一事忧心。
    本王刚刚从宫里回来，皇上说钦天监卜算萧逸飞与甄静的八字不合，不宜成亲。所以这次婚事，极可能就此作废。”
    莫璃高兴道：“皇上圣明！”
    战北擎意有所指地说道：“璃儿，莫府二小姐已成亲，你作为大小姐，也已到最佳适婚年龄。
    你可有心仪的公子？告诉本王，本王可以奏请皇上，为你赐婚。”
    “我？”莫璃怀疑地打量着他，“王爷公事繁忙，怎么关心起小女的婚事？”
    “本王最近不忙，璃儿是本王的朋友，朋友之间本就应该互相关心，不是吗？”
    莫璃点点头，似乎很有道理，她狡黠地反问：“那王爷呢？王爷可有心仪的女子？”不知为何，在她这个问题问出口后，心里就莫名堵得慌。
    她既期待战北擎的答案，又怕听到他的答案。连她自己也理不清为何如此。
    战北擎薄唇微勾了一下：“算是有。”
    听到他的答案，莫璃心头更堵了：“王爷，什么叫算是有？”
    战北擎没回答，反而问道：“该你了，璃儿可有心仪的公子？”
    莫璃慢慢摇了摇头：“没有。”
    听到她的答案，虽然他被排除在外，但他也很满意。现在谁都没有走近莫璃的心里，说明起点是一样的。他只需占有她所有的时间，别人就没机会了。
    战北擎心情愉悦：“少女怀春，璃儿就没有在心里偷偷喜欢谁？”
    莫璃笑道：“为什么要偷偷喜欢？喜欢别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王爷，你喜欢谁？”她脸上虽笑着，心却有沉闷。战北擎该不会喜欢楚倩吧？
    战北擎看了她一眼：“我喜欢的女子，并不知本王喜欢她。”
    莫璃压下心头浮起的那丝不适，笑道：“王爷既然喜欢，那就勇敢去告诉她啊！”
    战北擎认真地问：“若本王对她告白后，她不喜欢本王呢，会不会因此而疏远本王？”
    “这……”莫璃笑了，心头却有点难受，“以王爷的条件，我觉得她不喜欢王爷的可能性很小。”
    战北擎薄唇勾起：“璃儿觉得本王条件很好？”
    莫璃很肯定地点点头：“这是自然！”虽然说出来有拍马屁的嫌疑，但莫璃还是如实说道，“王爷拥有仅次于皇上的权势和至高地位，文韬武略卓越，更是有俊美的外形和绝世的风华。
    我觉得，只要王爷别那么冷酷，世间少有女子不喜欢王爷。”
    战北擎眼中多了几丝温柔：“那璃儿呢，璃儿会不会喜欢？”
    “哈、哈哈哈哈！”莫璃大笑，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那么大声，实在有失风雅和淑女，“王爷，我们是朋友啊，我们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
    王爷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她掀开车帘看向外面，一脸嫌弃：“这马车里又闷又热，不如骑马凉快！”
    战北擎看向车内盛放冰块的冰鉴，正有冷气从镂空的花雕里袅袅钻出，有那么热吗？
    (本章完)

 第271章 王爷，你别乱动

    第271章王爷，你别乱动
    “本王倒不觉热，璃儿若是怕热，可以少穿一件。”
    莫璃讪讪地放下帘子：“倒也没那么热了。”
    她见战北擎心情转好，问道：“王爷找我，是有什么事？”
    战北擎随意找了件事：“明日比赛，你可有把握？”
    “掌事说比赛项目由抽签决定，所以无所谓把握，一切全凭运气。”
    战北擎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据本王所知，琴艺、舞蹈、书法、算术，你都很优秀。本王倒想知道，有什么是璃儿不擅长的？”
    若是被别人当面夸优秀，莫璃可能会觉得不好意思。但现在听战北擎这么说，她竟莫名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我不擅长的有很多啊，比如刺绣、作画、作诗。管事说，这次比赛有刺绣，如果我抽到刺绣，那就只能……认命了。”
    战北擎眼底多了丝笑意与温柔：“那本王就祝璃儿明日福星高照，能抽到自己擅长的项目。”
    “王爷，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这一番折腾，她连午饭都没吃，现在都已经下午了。
    “一起去摄政王府。”
    莫璃刚要婉拒，就听他说：“有人进献了一坛桃花酒，适合女子喝。本王还未用午膳，不如璃儿一同去？”
    莫璃眼睛立刻雪亮，脸上笑开了花：“好，巧了，我也没吃饭。”
    战北擎目光中有了几丝探究：“璃儿在忙什么，为何没用午膳？”看来他的猜测没错，莫璃听到赐婚的消息后，就忙着联系神医和毒美人去说情。为了萧逸飞的事，她竟然连饭都顾不上吃。
    战北擎心中有丝怒意，虽然莫璃自称与萧逸飞不熟，或许是看在萧雨萱的面子上做这些事，但究根到底，也是为了一个男人。
    为了一个男人，她竟然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如果换作是他的事，她也会如此吗？
    进了摄政王府，偏殿内摆了丰盛的饭菜，唯独没有酒。
    莫璃眨巴眨巴眼睛，期待地看着战北擎：“王爷，桃花酒呢？”
    “来人，去拿壶桃花酒。”
    莫璃连忙道：“一壶怎么够，拿两壶！”
    下人请示性地看向战北擎，战北擎沉吟片刻，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下人这才下去取酒，莫璃笑得愈发灿烂：“谢王爷！”
    “璃儿，这桃花酒喝起来虽没其它酒那么烈与醇厚，但后劲儿却足，易醉。”
    莫璃刚想吹自己酒量好，想起现在不是神医身份，而且战北擎似乎不太喜欢女子嗜酒，说道：“我会量力而喝，不会多喝的。”
    “璃儿这喜酒的神情，这倒令本王想起一个人。”
    莫璃心头跳了跳：“谁？我认识吗？”
    “神医。”战北擎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神医见到酒，也如璃儿这般眼睛发亮。”
    “嘿嘿。”莫璃干笑两声，“世上不爱酒的男子是少数，神医是男人，爱酒是常情。”
    管家将酒端上来，算是打破了莫璃此时的不自然。
    莫璃将一个玉壶摆到战北擎面前，自己则拿着另一个玉壶倒了杯酒。白玉杯中的琼液清澈见底，泛着淡淡的粉色，嗅之有桃花的清香夹在酒香之中，酒不醉人人自醉。
    为了跟神医有所区别，莫璃很淑女地品了一小口，桃花的清香在口腔中漫延开，清香可口。
    “好喝！”
    战北擎只是微扬了下唇角，伸筷夹菜。只是夹菜吃菜的动作，他做起来却矜贵优雅，赏心悦目。
    “王爷，您怎么不喝？”
    “本王不怎么喜欢桃花酒，比起酒，本王更喜欢喝茶。”
    莫璃眼巴巴地盯着他身前的玉壶：“王爷，酒已盛好，不喝浪费。王爷这一壶，不如……”她讨喜地笑笑，“赏我喝了吧？”
    战北擎勾了勾薄唇，长手一伸，将玉壶放到她面前：“你这神色，更像神医了！”令他不得不怀疑，莫璃跟神医一定很熟悉，熟悉到神医的表情会影响到她。
    莫璃和神医……
    一个想法浮上脑海，被他立刻否决。不可能，莫璃不可能喜欢神医。他总共才见过几次神医，其中有两次神医在温柔乡中左拥右抱，一看便是花心多情之人。莫璃不可能喜欢这样的男子。
    莫璃嘟囔道：“人的表情就那么多，像不是很正常？我觉得王爷笑起来还像我呢！”
    莫璃一杯接一杯喝，只觉越喝越上瘾。战北擎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渐渐将一壶酒喝完，心中微微讶异她的酒量。
    这桃花酒喝时并不烈，相反入口时还有些绵软，但后劲儿却很足，比寻常烈酒更易醉，而且是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就醉了。
    他没想到，莫璃一个女子，竟然能喝下一壶酒，寻常女子一两杯就醉了。
    他就这么看着莫璃用第二个玉壶斟了一杯酒，没有阻止。
    “好喝，王爷你真不喝吗？”
    战北擎饮了口茶：“本王要喝，随时可以喝。璃儿回去就喝不到了。”
    “说的也是。”莫璃觉得有些可惜，她眼巴巴望着战北擎，丽眸中蒙了层薄薄的迷离，“王爷，您又不爱喝桃花酒，不如把剩下的桃花酒都给我带走吧？”
    战北擎神色淡淡的，一口回绝：“不可能，摄政王府的酒从不外送！喜欢喝，便来摄政王府喝。”
    莫璃不满地撇了撇嘴，果真还是那个古板的摄政王。千酌酒不送，桃花酒也不送，非让人上门喝。
    又是一杯桃花酒下肚，莫璃单手撑着有些晃的头：“王爷，你别乱动，晃得我头晕！”
    战北擎薄唇勾起：“好，本王不动！”
    莫璃傻笑两声，拿起玉壶去倒酒，却怎么都倒不进玉杯中。酒洒在膳桌上，顺着桌边往下滴。
    莫璃连忙弯腰去用嘴接，似舍不得浪费一滴。只是因为醉醺醺的，酒都滴在了脸上，一滴都没进入嘴里。
    好不容易要接到时，她整个人被人提了起来。懵了一会儿的她，挣扎着又要去接滴落的酒，被战北擎摁回怀里。
    “老实点！”
    莫璃小手挣扎着：“酒、酒……”
    她在他怀里毫无章法的乱挣扎，令他心里躁起来……
    (本章完)

 第272章 你是毒美人?

    第272章你是毒美人
    战北擎心里躁起来，他极力压制着：“那是水。”
    莫璃的小手顿住，抬起蒙了层雾的大眼睛，望向他：“水？”
    “对，水。酒被本王藏起来了。”
    “藏哪了？”
    战北擎结实的臂膀圈着她，显得她那是那么娇小，那么惹人怜爱。他漂亮的喉结滚了滚，哑声道：“忘了！”
    “这怎么能忘呢？”莫璃因为醉酒，吐字稍稍有点大舌头，“想、你好好想！我还要喝，我要喝一大坛，嘿嘿！”
    战北擎见她醉得不轻，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后面的内殿。
    “璃儿……”
    他轻轻将莫璃放在宽大舒软的榻上，看着她因为醉酒而粉哒哒的腮，只觉得她娇羞无比，就如初绽的粉嫩玫瑰，令人爱惜，不忍采撷，却又想独自将其占有。
    “嗯，”莫璃娇软地应了一声，“酒，我要喝酒。”
    “璃儿，回答本王的问题，本王就给你酒喝。”
    莫璃绽开笑脸，只是那笑怎么看都傻得可爱：“好，不许食言哦！我的毒药可是很厉害的！”
    毒药？战北擎上下打量着莫璃，她带着毒美人给她的毒药？她平时一直都随身携带吗，看来她极度缺乏安全感。
    战北擎坐在她身边，单手锢着坐不稳的莫璃，让她的脑袋靠在他肩上：“璃儿，你喜欢……萧逸飞吗？”
    “萧……逸飞？”莫璃似乎因为醉酒，脑袋稍显迟钝，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萧逸飞是谁，“萧大哥，雨萱的哥哥啊，喜欢！”
    战北擎身上立刻蒙了层浓重的寒气：“你喜欢他什么？”
    “嘿嘿，他是雨萱的哥哥啊，那就是我的哥哥，当然要喜欢啊！”莫璃掰着指头，似很认真的在分析，如果忽略她脸上那过分可爱的笑容。
    战北擎身上的寒气散了些：“只是这样？那你想不想嫁给他？”
    莫璃顾不得头晕，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我不嫁，我不嫁！”
    战北擎满意得双手捧起她的脸，使她不再乱摇，温柔注视着她：“好，璃儿不嫁，璃儿为什么不想嫁给他？”手上的触感令他不想放开。
    莫璃嘟起嘴：“我又不爱他！”
    战北擎望着她粉嘟嘟的唇，那唇微嘟，似在对他做着什么无声的邀请。他眼神暗了暗，哑声问道：“那你爱谁？”
    这个问题似乎难到了莫璃，她大眼中一片茫然。
    战北擎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丝蛊惑：“璃儿爱本王！”
    “本王？”她小小的脑袋似在思考本王是谁？
    “你——”战北擎捧着她的脸，越靠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温柔，“爱我！”
    他没等莫璃明白这话的意思，唇便锁住她的唇，令她无处可逃……
    她的唇，是异样的甜美，令他舍不得放过她丝毫或片刻。
    不知何时，莫璃已经躺在榻上，呼吸被掠夺、呼吸困难的莫璃本能得小手挥舞，不断推拒他，使他不得不担心下一秒小女人会被憋死，不得不暂时放过她。
    莫璃大口喘了几口气，雾蒙蒙的大眼中全是迷茫与懵懂。
    “璃儿！”战北擎双手撑在她两侧，俯视着她，目光温柔地能滴出水，“记住，你爱的是本王。”
    迷茫中的莫璃好不容易双眼有了点焦躁：“战北擎，哈哈……”
    听着他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战北擎不觉莞尔：“笑什么？”
    莫璃一脸神气地说：“摄政王有什么了不起，告诉你，别惹我！否则我毒美人炼制的毒药分分钟让你跪地求饶！”
    战北擎猛得变了脸色，震惊地审视着她：“你说什么？”是她喝醉说错话了，还是……
    “害怕了？哈哈哈……”莫璃神色得意地拍拍战北擎的肩，只是小手不听使劲，全拍在战北擎脸上，没有丝毫力气，倒更像是在调戏。
    “别怕！”她豪气地说，“我毒美人行走江湖，从不主动招惹别人。凡是被我下毒的，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战北擎撑在上方的身体极为僵硬，他目光深沉地望着莫璃：“璃儿，你是毒美人？”璃儿与毒美人毫无相像之处，若硬要说有什么地方相似，那就只能是身高。
    莫璃的衣裙不像毒美人那么贴合与招摇，而是显得她娇小可爱。莫璃就像一只灵动的小白兔，毒美人却像妖冶的彼岸花。
    两人，竟是同一个人？
    他，被她用两个身份戏耍？
    战北擎的目光紧紧锁着莫璃的双眼，想寻求一个答案。
    莫璃浑然不知战北擎在想什么，她的眼睛已经处于半眯状态，似很困乏，她小手推了战北擎的俊脸一把：“走开，我要睡觉！”
    战北擎单手捏住她精致的下巴：“告诉本王，你是毒美人吗？”
    “再打扰我睡觉，”莫璃啪一下便打上他的大手，“我毒美人会教你做人！”
    她往里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璃儿，你是莫璃，怎么会是毒美人？”战北擎执着地想要个答案。
    莫璃嘟囔一声：“这有什么稀奇，我不只是毒美人，我还是……”后面的话消失在她嘴里，她似进入了梦乡。
    “璃儿，璃儿？”战北擎轻唤几声，莫璃没有反应。
    战北擎翻身坐起，拧着眉注视着她。莫璃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莫璃竟然是毒美人？！
    他稍加回忆，便已肯定，莫璃的确是毒美人。毒美人与莫璃长相截然不同、气质更是不同，所以他从未往同一人身上去想。
    此时经莫璃如此一说，以前的种种谜团便解开了。比如齐王大婚那天，齐王回府后便不能人道，经诊断是中了禁欢散。
    再比如，在衡王府花园中，他命莫璃斟茶，回府后却突然腹泻。
    还有，莫云昌回莫府休沐时，突然中毒，却查不到下毒之人……
    璃儿，竟是他找了那么多年、恨不得亲手杀死的毒美人！
    想到之前，他带毒美人进宫、还有毒美人进摄政王府的事，战北擎的手捏得咔咔作响。当时莫璃以毒美人的身份，看着毫不知情的他和皇帝，一定在心中窃喜吧？
    皇帝战北霄对毒美人情根深种……
    (本章完)

 第273章 怕本王吃了你？

    第273章怕本王吃了你？
    皇帝战北霄对毒美人情根深种、一直念念不忘，谁知竟是莫璃……
    这个不省心的小女人，战北擎抬手就往她某个肥而有肉的部分“啪”地拍了一下，不重却有点响：“老实点，再敢招惹别的男人，本王非……”
    战北擎恨恨地盯着她，抬手去触她的眉眼。现在细思，若非要说莫璃与毒美人有什么相同之处，应该是毒美人目光流转中偶尔流露出的灵动神采。
    他仔仔细细观察和探索着莫璃脸上的肌肤，这是她的真实肌肤无疑，而且耳后、颈下没有任何接痕。那么她扮毒美人时应该是戴了人皮面具。
    江湖上传言人皮面具早已失传，但他知道，世间还有一个人会制作。他从未见过那人，之所以知道那人的存在，还是缘自父皇。
    父皇在世时，幼年的他伴在父皇身边，时常会见到父皇周身流露出一种落寞与寂寥，那是一种深深的孤独感。父皇时常会望着南书房外一棵石榴树发呆，一待就是好半天才回神。
    那时他不懂，御花园有许许多多奇花异草，这棵普普通通的石榴树有什么好看？幼时的他曾学着父皇的样子，站在石榴树前细细观察，却没有发现它与其它石榴树有任何不同。
    每年中秋前夕，东唐国的石榴树便会结出许多石榴，如同一个个火红的灯笼，高挑在树梢，龇牙咧嘴地对着每个人笑。可是南书房这棵石榴树不大争气，结的果子又小又涩，偏偏父皇却宝贝得紧，不许任何人碰。
    后来，有一年中秋夜宴后，父皇避开众人独自坐在石榴树下饮酒。他不放心，悄悄寻来，却听到半醉的父皇对着石榴树喃喃细语。
    银白的月光照在父皇脸上，似有星星在闪烁，他知道，那是父皇的泪！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父皇也会流泪！
    躲在阴影下的他悄悄听着父皇细碎的话语，才知道，原来父皇身上的那种落寞与孤独，叫做思念！
    原来，父亲喜欢望着石榴树发呆，并不是喜欢这棵石榴树，而是在透过它思念一个人，一个叫茉儿的女人！
    茉儿在某一天不告而别，从此消失在父皇的世界中，父皇却只寻过她三天。当时，父皇的泪滴在石榴树下，没入土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茉儿，你决心离开，就必然不会让我找到你。芸芸众生，哪一个才是戴了人皮面具的你？或许，你就站在我对面，我却只能恨自己见而不识！”
    父亲守着的这棵石榴树，正是茉儿亲手所栽，她消失后，被父皇移植到宫中……
    战北擎收回探索的手，现在的莫璃是真容无疑。人皮面具历来只传一人，而且人皮面具制作工艺繁琐、难度极大，从不轻易与人，所以莫璃与那个茉儿是什么关系？母女、师徒？
    战北擎为她脱下绣花鞋，将一张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莫璃与父皇口中的茉儿绝非母女，因为莫璃的母亲早亡，莫璃对她母亲的来历与过往一无所知。
    那么……
    战北擎几乎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莫璃的师父，竟然是父皇心里的茉儿。父皇后宫有许多女人，却无一人真正走进他的内心。父皇至死，都在思念那个叫茉儿的女人……
    *
    莫璃醒来时，头有点疼。她撑着胳膊坐起，才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很大，透过与门相对的后窗可以看到，外面已经黑透。
    房内吊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房内的光亮正是来自它。
    茫然片刻后，她才忽然想起，她原本是在摄政王府喝桃花酒……
    当时天明明是亮的，难道她……醉了？
    她竟然醉了？！
    莫璃大脑轰的一下，连忙低头查看身上的衣服。刚才随着她的坐起，薄毯滑落在腿上，而她身上的衣服虽有点皱，但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她微微放了心，战北擎应该不是乘人之危之人，更不是那种好色之徒。而且战北擎说过，他有喜欢的女人。
    “醒了？”
    莫璃抬头望去，就见战北擎端着碗进来。
    “桃花酒后劲儿大，醒了可能会头疼，这是本王特意命人熬的醒酒汤，你喝了会好些。”
    他声音温柔，走过来坐到床边，用银勺轻轻搅了搅：“温度正好，不烫。”
    他舀了一勺送到莫璃嘴边，莫璃有些茫然地喝下，才缓过神来：“我自己喝。”
    战北擎将碗递给她，看着她三两口便喝光，接过碗放置一旁。
    莫璃立刻要下床，被战北擎按住肩膀：“别急，本王已经安排好，现在莫府之人都知道你被萧府二小姐留宿了。外面太黑，你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明天再走。”
    莫璃蹙蹙眉，她住在这里才不安全吧？
    “璃儿又不是第一次在摄政王府留宿，怎么，怕本王吃了你？”
    莫璃讪讪道：“那倒没。咳，王爷，我……怎么来的这里？”
    “你醉了，本王抱你过来的。”
    “咳咳咳……”莫璃猛得呛咳几声。
    战北擎轻轻抚着她的背：“刚刚喝急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王爷，您不必……抱我过来的……”
    “璃儿是在害羞？本王又不是第一次抱璃儿，而且，本王连璃儿的……都看过了，抱抱又如何？”
    莫璃不再纠结，被他抱来这里，确实没什么好矫情的。难道他一个大男人，放任她醉酒睡在地上？是她反应过度了，战北擎只是做了正常男子应该做的事，再说这摄政王府中又没有女人。
    只是……
    莫璃疑惑地望着他，战北擎没说完的话是什么？“看过什么？”
    战北擎唇角有了丝邪肆的笑意，意味深长地望着她：“难道璃儿忘了，本王去你房间见到的风景？所以，都赤诚相见了，璃儿还有什么可害羞？”
    初入京城时那夜的情景立刻浮现在她眼前，她脸唰得一下红了，抬手就要给战北擎一拳头，细腕却被战北擎大手握住：“好，不逗璃儿了。
    璃儿，你在这里睡，本王回寝殿，以免有本王在，你睡不安稳。”
    (本章完)

 第274章 本王很享受

    第274章本王很享受
    莫璃捏了捏拳头，将刚才的气恼压下去：“王爷，我是第一次醉酒，不知道醉酒后有没有……冒犯王爷？”
    “冒犯……”战北擎松开她的腕，唇角有丝深意，“璃儿说的冒犯是指……”
    莫璃试探地问：“就是我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或者胡言乱语？”
    “出格的事……”战北擎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站起欲走，“璃儿，明日一早本王还要上朝，你也睡吧。”
    他这种避而不答的态度，更加勾起了莫璃的好奇心，令她更是提起一颗心：“王爷，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王爷您尽管说。”
    “这……”战北擎似乎有丝为难，看了她一眼，又要往外走，“璃儿还是不知的好，睡吧！”
    他越不说，莫璃便越心急：“王爷，您这样我会睡不着。不管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我都不怕，您尽管说。”她该不会爬到桌子上大吵大闹、大唱大笑吧？
    她酒品应该没这么差……
    战北擎站定，注视着她：“你确定要本王说？”
    莫璃心急得有如蚂蚁在爬：“确定！”
    “你对本王……”战北擎欲言又止，“算了，本王说不出口。璃儿，没关系，本王不怪你。”
    莫璃心里有如千万只手在挠，一把拉住又要走的战北擎，坚定地望着他：“王爷，您尽管说！”
    战北擎目光扫过她拉着他衣袖的小手，声音低哑开口：“你对本王……”
    他单手勾过莫璃的腰，另一只手覆上她的后脑勺，对着那张朱红的唇印了下去……
    莫璃整个人都懵了！
    大脑在轰轰作响，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直到唇上一痛，战北擎松开她，她才反应过来，一张脸又红又恼又羞。
    战北擎抢在她发难之前开口：“你对本王做了这个。本王说不出口，只能……”他落在她唇上的目光暗了暗，“演示一遍。”
    “我……”莫璃的话哽住，她对战北擎、她竟然对他……
    不，战北擎一定是在骗她！可观战北擎的神色，却又不像在说谎，而且战北擎似乎也不是会说谎的人。
    不得不说，战北擎真乃人间绝色，难道她酒醉之后受不住他美色的暴击，一时失控就吻了他？
    莫璃恨不得一巴掌拍到自己头上，果然醉酒误事，看来，她真的得想办法把这酒给戒了。这次还好，只是一个吻，若是下次把自己给搭上……
    呸呸呸，什么叫下次，绝对没有下次了！
    “璃儿，”战北擎仔细观察着她的羞红娇俏的小脸，怕她恼了他，安抚道，“不必挂怀，本王不会对外人说，本王也不怪你。”
    “抱歉！”莫璃坐到榻上，将脸埋进膝盖里，她实在没脸见人了。
    “璃儿不需要抱歉，本王……很享受！”
    莫璃大脑充血，连脖子都红了，脸烧得又热又红，根本不敢抬眼看他。
    “璃儿早些睡，本王回寝殿休息。”
    战北擎一离开，莫璃立刻打了个滚儿，将薄毯一挣，将自己的头给埋了起来。真是丢人丢大了，她竟然亲了战北擎！战北擎该不会以为她是装醉、借机亲他吗？
    莫璃脑子里乱纷纷的，脸躲在薄毯下，又烫又红。
    等她接受事实并调整好心情，已是半个时辰后。毯子一掀，她长舒口气。她醉酒亲了战北擎，刚才战北擎又亲了回来，一来一回，算是扯平了。
    她拍拍自己已经退烧的脸，以后要离战北擎远一些。还好她马上就要去义安城寻找父母当年的线索，回不回京城还不一定。或许，以后都不会再见到战北擎了。
    想到今生见不到战北擎，她心里又忽然有丝钝钝的痛意……
    不知何时，莫璃又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璃儿，璃儿醒醒！”
    被推了一下，莫璃终于睁开眼睛，看到战北擎放大的俊脸，她一骨碌便坐起来：“王爷？”
    “走，去用早膳，一会儿还要去厚德官学院比赛。”
    啊，今天比赛！莫璃连忙下床穿鞋，两人默契得谁都没提昨夜的事，就似不曾发生过：“王爷，我得先回莫府一趟。”
    “回莫府做什么，时间不一定赶得及。用完早膳，本王直接用马车送你去官学院。”
    莫璃拽拽身上的衣服：“我回去洗漱一下，顺便换件衣服。”
    “你先洗漱。”
    战北擎出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裙和几件首饰：“本王去偏殿等你，换好衣服就过来。”
    战北擎也不管莫璃答不答应，放下托盘便走了。
    莫璃只是迟疑了片刻，就换了这衣裙。摄政王府没有女人，这件衣裙又是崭新的，说明是战北擎特意准备的。如果她再推辞，不但浪费了他的一番好意，还显得矫情了。
    她还是赶紧梳洗好，去官学院打听一下萧府的事。战北擎昨天告诉她，钦天监卜算萧逸飞与甄静的八字不合，不宜成亲，皇上极可能取消赐婚，她得去问个准信儿。
    如果皇上真的取消了赐婚，那她自然也会遵照约定，将金命丸给他。几件衣服首饰，在金命丸的价值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莫璃梳妆后，来到偏殿，战北擎满意地看了她一眼。他就知道，璃儿穿这件冰蓝渐变的裙子一定很美，将她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白净有光泽。
    摄政王府的早膳很丰盛，吃过早饭，莫璃本想跟战北擎分坐两辆马车。毕竟是要去厚德官学院比赛，那里人多眼杂，如果看到她大早上的与战北擎乘坐同一辆马车，估计会生出什么谣言。
    “来不及准备第二辆马车了。”
    战北擎掀开车帘：“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三国官学院比赛，迟到不好。”
    莫璃只好上了马车。
    “璃儿在担心什么？”
    莫璃想了个理由，敷衍道：“没什么，我只是怕运气不好，抽到刺绣。”
    “人无完人，世间没有谁事事都擅长。即使抽到刺绣，也不要有压力，有本王在！”
    ?  ?ps：谢谢【冷月】宝贝打赏，么么哒~~520快乐哦~~
    ?
    ????
    (本章完)

 第275章 凤瑶公主尚在人间？

    第275章凤瑶公主尚在人间？
    马车停在厚德官学院前，原本空旷的道路，此时被一辆又一辆豪华马车占据。
    莫璃透过车帘一角向外看，许是比赛快开始了，路上除了看马的车夫，并无其他人。
    她趁人不注意，立刻跳下马车，迅速溜进官学院，丝毫没管还在马车上的战北擎。
    官学院的前院极大，此时中间摆了几张桌子，桌上铺着宣纸，放着笔墨纸砚和刺绣所用的方帕针线之类。
    东西两侧的两溜椅子上坐满了三国的官员。官学院的学子、以及官员们带来的随从则只有站着观看的份。
    此次比赛因场地有限，又有南苍老王爷和北樾太子在，所以不允许普通百姓围观。
    莫璃一进院，萧雨萱的丫鬟莺儿便迎上来：“莫小姐，您可来了，我们小姐在那儿。”
    莫璃随着莺儿往里走，厚德官学院的参赛学子正与几位先生在一起。
    “莫璃！”萧雨萱一眼便看到她，对她笑着招招手，心情似乎不错。看来，皇帝应该已经取消赐婚一事了。
    莫璃走过去，便见甄静也在。只是甄静周身透着丝拒人千里的气息，似比以往更加难以接触。
    萧雨萱拉住莫璃，凑在她耳边小声道：“你怎么才来？掌事刚才见你没来，要派人去莫府接，我说你身体不太舒服，一会儿就过来，勉强搪塞过去了。
    昨晚你到底去哪儿了？我可又当了你一次挡箭牌。”
    莫璃掩住神色中的那丝不自然：“昨晚有事出城，今早刚回来，多谢啦！”
    厚德官学院掌事走过来，见到莫璃，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就好，比赛马上开始。”
    “摄政王驾到！”
    众人哗啦啦跪了一地，只有北樾太子叶谦和南苍国孝亲王直挺挺站着，显得有些突兀。
    战北擎的目光巡视一圈，很快便捕捉到莫璃的身影。这个小女人，竟然自己跑了……
    “免礼！”
    “谢王爷！”
    战北擎威严走至北侧正位坐下，淡淡开口：“今日以比赛为主，大家不必拘礼，赐座！”
    众官员谢过后，纷纷落座。
    一名翰林院学士走至场中，宣读着若干项比赛事宜。
    莫璃触上叶谦的目光，对他甜甜一笑，紧接着就察觉到一丝冷寒的凉意。她一抬头，便见战北擎正目光深沉地望着这边。
    萧雨萱悄悄拉了拉她的胳膊，低声道：“莫璃，我怎么感觉摄政王好像在看你？”
    莫璃一脸茫然与无辜：“好像是望着我们这个方向，但是……好像不是看我，我感觉是在看你。”
    “是吗？”萧雨萱摇摇头，“不是，没有看我。”
    “楚小姐，摄政王在看你呢！”莫璃身后响起一位小姐低语的声音，她低笑，“我是不是快改口叫你摄政王妃了？”
    楚倩也低笑，语气中有着肯定与自豪：“别乱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又没人会听到，再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放眼京城，也就只有您的身份、才貌能配得上摄政王，摄政王妃的位置非您莫属。
    你看前面的莫璃，虽然她也才貌双全，上次比赛在京城出尽了风头，但毕竟只是个侍郎之女，注定与摄政王妃的位置无缘。”
    莫璃无语地望望湛蓝的天，身后这俩人还真是……说起话来毫无遮拦，真当她听力不好吗？她们说摄政王妃，为什么要扯上她？
    她今天早上才刚刚与他……
    莫璃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小手状似无意地拂过朱唇。
    “莫璃，你怎么咳嗽了，是不是得了风寒？”萧雨萱关心地问。
    掌事闻言，也关心地望过来：“莫璃，既然你身体不舒服，一会儿你先去比赛。比完就早点回去休息，以免风寒加重。”
    莫璃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因为战北擎深邃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落到她身上，总令她想起早上那心跳加速的一幕。
    翰林院学士终于把各项事宜宣读完毕，他大声宣布：“现在请三国官学院各派一名女学子上前，抽签展示所学。”
    掌事说道：“莫璃，你先上，尽力而为。”
    莫璃点点头，从人群里走至场中。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全场的注目，以至于众人忽视了另两国官学院派出的代表。
    “好美，这里贵国哪位官员家的小姐？”一名南苍国的随行使臣问向身旁的东唐国官员。
    因为他被莫璃那出尘灵动的美好吸引了全副目光，以至于没有发现身旁孝亲王的异样。
    就在莫璃出现的那一刻，孝亲王几乎处于定格的画面之中，一动不动。他脸上有着复杂的激动神色，激动、惊喜、惊疑等各种情绪迅速席卷了他。
    这就是昨天他一度以为眼花见到的女子！
    此时女子就巧笑嫣然地立于场中，坦然接受着众人的打量，他能将她的脸、甚至每一个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近距离看过去，这名年轻女子与他印象中的凤瑶公主更像了，至少八分像。她就宛如凤瑶公主那样璀璨夺目……
    他不相信世间会有如此相像却毫无血缘之人，所以……
    孝亲王脑海里浮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却又不敢置信。如果这名女子真的是凤瑶公主的女儿，那就是说凤瑶公主尚在人间？那客栈失火被救出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呢？
    如果公主尚在，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不回南苍国，反而在东唐国定居？她知道皇兄是有多么思念这个女儿吗？
    孝亲王听到下首的官员发问，立刻敛住脸上异样的神色，竖耳倾听。
    就听东唐国这名官员说道：“这是莫长海莫侍郎的嫡女，不仅相貌出众，才艺也很惊艳。我们东唐国举办过一次三大学院比赛，她在比赛中大放异彩，如今被许多人私下里称为京城第一才女。”
    “依本官看，她应该也是京城第一美人吧？”
    东唐官员笑着摇了下头：“第一美人倒不是她，而是左相府的嫡出大小姐。看，就是那边穿紫红色裙子的那位。”
    南苍官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立刻不赞成地说……
    (本章完)

 第276章 押莫璃一赔十

    第276章押莫璃一赔十
    “看来，东唐人的审美与我们南苍人大不一样。”
    东唐官员略带尴尬地摇了摇头，他也认为莫璃更美，但谁让楚倩有个好爹呢？
    孝亲王微皱起眉问：“敢问莫侍郎是哪位？”
    东唐官员见是南苍国的老王爷亲自问询，神色立刻恭敬了些：“莫侍郎今天没来。”莫长海只是个侍郎，来陪同的官员已经够多了，还轮不到侍郎之职。
    孝亲王微微颔首，继续问：“那莫夫人……是哪里人？”他本想问莫夫人可还健在，但这样问太唐突、太无礼，也太容易引人起疑。
    东唐官员微笑着回道：“莫夫人是京城吕县令之女，当时嫁给莫长海时，莫长海还只是户部一名小官吏。”
    “哦……”孝亲王点了点头，重新将视线落到莫璃身上，目中流露出失落。难道世间真有如此相像之人？是他多想了吗？
    说话间，场中三位小姐已经抽到了各自的展示才艺。依照比赛规则，三人有一刻钟的准备时间。
    莫璃刚走下场，厚德官学院的人就围了上来，萧雨萱紧张地问：“怎么样，抽到的什么？”
    冯佳音昨天终于如愿以偿，抽到了比赛选手的名额，她嗤笑：“看莫小姐这胸有成竹的神色，必定对自己很有信心，说明是她擅长的项目。”
    萧雨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原来冯小姐还有识人相面、察言观色的特长，失敬失敬！”
    陪同楚倩过来的莫云梅温柔一笑，却笑不及眼：“佳音，我姐姐虽然在山村长大，却天赋异禀，琴艺、舞蹈、算术等样样精通。
    所以不管什么项目，都一定难不到她，我对姐姐有信心。”
    她眼含挑衅得对莫璃笑道：“姐姐，你说是不是？”
    莫璃将抽到的竹签递给萧雨萱，对莫云梅笑道：“原来二妹也在，哦，不好意思，叫习惯了，应该是楚少夫人。楚大少爷没陪你一起过来吗？
    对了，我还没来得及祝福少夫人。祝楚大少爷与楚少夫人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萧雨萱看到竹签上的字，惊讶出声：“作画！莫璃，你、你会作画吗？”
    她的声音被走过来的掌事听到，掌事惊讶得一把将竹签夺了过去，拧起眉：“那么多项目，怎么单单抽到作画？”
    琴艺、算术、舞蹈、书法，莫璃无一不精，那么抽到擅长才艺的机率也大，所以他对莫璃寄予的希望最大。谁知莫璃抽到的竟是作画！真是……天意弄人，唉！
    掌事看向北樾官学院的方向，见那边人人面现喜色，不禁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女子学院的比赛更多比的是运气，主要目的是为了联谊，也不会作为衡量三国官学院的标准，但只要是比赛，就必然就有个一二三等。
    女子学院也学习作画，但莫璃的作画水平实在很一般，完全没有琴艺舞蹈等几项惊艳。
    掌事安慰道：“莫璃，你不要有太大压力，重在参与。”
    楚倩意味不明地说：“是掌事不要有压力才是，你看莫璃心态好得很，看来确实是胸有成竹了。”
    “唉。”掌事自我安慰地说，“作画这一项，我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
    咱们厚德女子学院没有作画太出色的学子，而据老夫所知，北樾学子刚才抽签的那位小姐极擅作画。老夫刚才去看了一眼，她抽到的也是作画。
    此次作画一项的第一，应该非她莫属。”
    萧雨萱不情不愿地说：“她运气可真好，如果比舞蹈琴艺，她肯定输给莫璃。所以这场比赛根本就不公平！”
    冯佳音阴阳怪气地说：“你们怎么能对莫大小姐这么没信心呢？
    莫大小姐天赋异禀，乃天纵奇才，琴棋书画都是一点就通。平时在学堂她是谦虚，故意没表现出作画实力。”
    莫云梅温柔笑道：“佳音说得对，我对姐姐有信心。姐姐必定会为官学院争光。”
    “下注了、下注了！”一位北樾人高喊，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战北擎坐在上首，并未阻止，似是默许了下注一事。东唐国的人观望片刻后，呼啦啦围了上去。
    北樾人高声道：“同才艺的竹签只有三个，刚才三位小姐恰巧都抽到了作画一项，那么接下来的比赛项目再无作画一项。咱们就下注猜猜，谁会获胜？
    押北樾一赔二，押南苍一赔五，押东唐一赔十了！”
    关于各国参赛学子所擅长的才艺底细，关注比赛的人私下里都已打听过，顿时有人财大气粗地喊道：“我押北樾，一百两！”
    他一叫嚷，众人纷纷上前押注。只是庄家仅接受银票和现银，不接受口头承诺和赊账，所以空手而来的人不能下注，顿时懊悔不迭。
    “那边下注呢！”楚倩傲慢地看了莫璃一眼，“似乎都在押北樾，就这么不看好莫璃吗？”
    冯佳音有些心动，虽然她带的银子不多，但也有十几两。重要的不是能赚钱，而是能以此羞辱莫璃：“云梅，咱们也去下注吧？”
    “好。”莫云梅现在在左相府，左相府的下人不但见风使舵，还见钱眼开。她现在要收买左相府下人的人心，正极度缺银子使。“只是我没带银子，不知金钗行不行……”
    冯佳音说道：“肯定行，我听到有人押首饰和玉佩了，只是给的估价略低些。”
    “那有什么，反正能赚回来。”楚倩傲慢地说，“走，我们也去押，有钱不赚是傻子。”
    冯佳音讥讽地看了莫璃一眼，故意说：“楚小姐，我们押谁赢？”
    “当然是北樾那位小姐！”
    莫云梅状似为难地看了看莫璃：“这……不太好吧？”
    甄静也走过来：“既然楚少夫人对莫璃有信心，不妨就押莫璃。反正本小姐会押北樾！”
    萧雨萱似笑非笑地望着莫云梅：“对啊，楚少夫人与莫璃姐妹情深，当然是押莫璃。”
    莫云梅刚才不过是表现一下自己的温柔和善良，没想到有两个这么不开眼的，顿时有点尴尬……
    (本章完)

 第277章 搏美人一笑

    第277章搏美人一笑
    莫云梅自己找台阶下:“虽然莫璃是我姐姐，但我已经嫁进左相府，便是左相府的人。自然是楚小姐押谁，我就押谁。”
    她讨好地对楚倩笑了笑，随后说道：“倒是萧小姐与姐姐友情一向深厚，不知萧小姐要押谁赢？”
    她已经成了左相府的大少夫人，自然不必再像以前那样畏首畏尾。她现在不怕得罪萧雨萱，因为左相府与右相府本来就对立。
    萧雨萱挑衅得对莫云梅灿烂一笑：“我当然是押莫璃！”虽然明知莫璃画技不佳，但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应该从精神和物质上支持莫璃。钱财乃身外之物，有得有失，交心的好朋友却世间再难得。
    楚倩看傻子似的鄙视萧雨萱一眼，看向官学院掌事：“掌事，你押谁赢？”
    官学院掌事看看莫璃，再看看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着的下注，又看了眼稳坐如山的摄政王，作出不屑参与的样子：“老夫不喜欢参与这种事。”摄政王似乎对莫璃别看一眼，他不能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得罪摄政王。
    再说，赌北樾赢才一赔二，也赚不了多少银子。
    厚德官学院一行人也来到下注的地方，只见桌子上摆着三个又深又大的托盘，写有北樾学子的托盘内被金银珠宝放置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写有南苍学子的托盘内只有零星几块碎银子。
    相比南苍托盘的凄惨，东唐的就只能用空空如也来形容了，真的连根毛都没有。
    楚倩挑衅地说：“萧小姐，你不是要赌莫璃赢吗？来，这么大的托盘，有的是空地儿，尽管放！”
    萧雨萱拔下头上价值不菲的金步摇，又将双耳的玉石耳坠取下，一起放入东唐学子托盘，坚定道：“我赌莫璃赢！”
    楚倩唇角绽放一抹轻蔑的笑：“还真是姐妹情深，希望一会儿输了，别哭得太惨！”
    莫璃微笑着掏出一张千两银票，大气地拍到属于东唐学子的托盘里：“真巧，有人给我一千两，让我帮忙买珠宝首饰，我也赌一赌。
    说不定运气好，一赔十就能变成一万两，净赚九千两银子呢！”有句话楚倩说得对，有钱不赚是傻子，白赚九千两呢。她当神医得看好多个病人才能赚到。
    众人皆惊，人群里不断发出倒抽气之声，就连萧雨萱都变了脸色，莫璃玩得太大了……
    楚倩冷笑一声：“莫璃，你就没想过，万一输了呢？以你的情况，这一千两该怎么还？”别说莫璃在莫府不受宠，极使受宠，她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莫璃疑惑又单纯地看向她：“我为什么要想自己输？别人对我没信心，我自己总要对自己有信心！”
    冯佳文嗤笑：“这是有信心没信心的事？”这简直就是愚蠢！
    莫云梅若有所思地问：“姐姐，谁会给这么多银子要你帮忙？”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千两银票给莫璃，说明一定是阔绰的有钱人，莫璃认识这种人？该不会是莫璃去哪儿偷的银票吧？
    “是孤！”回答她的不是莫璃，而是北樾太子叶谦。
    身着杏黄蟒袍的叶谦昂首阔步走过来：“孤托小璃买东西，你有意见？”
    莫云梅低着脑袋，嗫嚅道：“没、没有。”她眼中尽是嫉妒，她听闻北樾太子与莫璃认识，还以为是谣言，竟是真的！莫璃怎么配认识北樾太子？！
    北樾太子温润俊美，气质亲和，双眸温柔，在京城一出现，便令众小姐芳心暗许，就连她见到，也不禁心跳加速。莫璃一个乡巴佬，怎么会和北樾太子有交集？
    叶谦走过来，温柔地望着莫璃，眼底有丝宠溺，也将一张千两银票放至东唐学子的托盘内：“孤也赌小璃赢！”
    如果说莫璃刚才押一千两，众人只是倒抽气，现在叶谦的举动，众人已经是被震懵了！
    叶谦可是北樾国的太子，北樾国的太子不赌自己国家的学子赢，反而赌众人都不看好的东唐学子赢？这不是灭自己威风，涨她人志气吗？
    不过，众人在看到莫璃的绝色容貌和两人之间和谐怡然的气氛后，便旋即了然。原来，是北樾太子喜欢莫璃！
    除了这个原因，再没其它原因可以解释了。北樾太子进京城第一天，没来得及去礼宾馆，就去见了莫璃，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么就给忘了？
    北樾太子这是为了搏美人一笑，豪掷千金啊，将来等莫璃成为北樾太子妃，必成一桩美谈。
    因为北樾太子叶谦的这一举动，北樾随行官员神色间对莫璃不禁恭敬了些。这可是未来太子妃，以后的北樾皇后！
    见注已下得差不多，准备时间也早已超过一刻钟，负责主持本场赛事的翰林院学士刚要宣布比赛开始，便见摄政王战北擎面色阴沉地站了起来。
    “本王，也赌璃儿赢！”
    刚才北樾太子的举动令众人震惊，此刻众人脸上的表情已转为骇然！
    不仅为摄政王这么理智的人赌莫璃赢，更因为摄政王对莫璃的称呼！
    摄政王，从来对女子不屑一顾、传言好男风的摄政王，竟然称呼莫璃为璃儿！
    就连刚刚的北樾太子，也不过称呼莫璃为小璃，璃儿可比小璃亲切多了……
    众人脸上的神色不断变换，在心中猜测着原因。
    莫璃没想到战北擎会在人前这么挺她，甚至将璃儿的称呼就这么毫无避讳地喊了出来，不禁心跳加速。她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只知复杂得连她都说不清。
    战北擎迈着沉稳的步伐，毫无客气地挤开莫璃，站在了叶谦与莫璃之间，与叶谦对面而立。两个男人气场全开，均毫不退让地强势望着对方。
    战北擎拿出一千两银票，放到东唐学子的托盘内，又取下腰间悬的精致银袋子，将一把碎银子倒入手中，挑挑拣拣，最终挑了最小的一块儿，放到托盘内：“本王下注一千零一两！”
    他将剩余的碎银子重新放回钱袋内，眼底除了戾气与占有式的警告，还有几丝挑衅。这多出的一两，不多不少，就是为了羞辱叶谦。
    (本章完)

 第278章 孝亲王下注

    第278章孝亲王下注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和僵持。
    两人一为北樾太子、一为东唐摄政王，没人敢随意开口调和气氛，生怕得罪两人。偌大的院子明明立满了人，刚刚喧嚣如菜市场，此刻却静得针落可闻。
    “哈哈哈，既然大家都下注，那本王也凑凑热闹！”
    一阵爽朗而苍老的笑声，打破僵持的画面，众人望过去，原来是南苍国孝亲王。是了，这满院的文武百官中，也只有孝亲王才有这个资格在此刻开口。
    众人好奇地看着头发花白的孝亲王沉稳地走过来，猜测着他会下注谁赢。孝亲王是南苍国的老王爷，应该会下注给南苍学子吧？
    不过，或许他会下注给北樾学子也说不定，毕竟本场比赛的三个学子中，只有北樾学子真正擅长作画，赢面最大。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下注给莫璃。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王爷，毕竟已过了年轻气盛、为搏女人一笑而豪掷千金的年纪。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再次发生。只见孝亲王也拿出一千两银票，放在了东唐学子的托盘内……
    南苍国的随行官员一度怀疑地擦擦眼睛，没错，老王爷确实把银票放在东唐的托盘里了。北樾太子和东唐摄政王下注莫璃，他们可以理解，毕竟莫璃貌若天仙，两人或许是为了赢得美人芳心。
    但是孝亲王他……
    孝亲王从来不是一个花心的王爷，这么多年，孝亲王与王妃向来伉俪情深，从未纳过侧妃和美妾。况且，孝亲王都这么大年纪了，孙女都跟莫璃一般大。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孝亲王上了年纪，老眼昏花，没看清上面的字。
    一名南苍官员低声提醒：“亲王，那个才是咱们南苍国的托盘。”
    “哈哈哈，”孝亲王丝毫没有收回重放的意思，“你以为本王老了就眼神不好？本王眼睛犀利着呢！
    不管莫璃能不能胜出，本王就是要下注给这个小丫头。”
    他笑着看向莫璃，眼底却藏着丝复杂的隐痛：“小丫头很合本王的眼缘，一会儿努力画。”虽然她不是凤瑶公主的女儿，但长得如此相像，或许是两人的缘份吧……
    莫璃虽不知南苍孝亲王会给她下注，心底却莫名对他生出丝亲切之情，对他福了福身，微笑道：“谢王爷抬爱，小女尽力！”能代表南苍国出使东唐的老王爷，断不可能作出如此草率之事，仅仅因为合眼缘，就弃自己国家的学子于不顾，下注给不被众人看好的她？
    摄政王作为东唐人，下注给她自然是合情合理。叶谦虽然是北樾太子，但也是最宠她的大师兄，下注给她也实属正常。但孝亲王与她素不相识，立场又不同，也下注给她，就有深意了……
    只是倒底是为什么，她却猜不透，只觉得孝亲王看她的目光似与别人不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莫璃俏丽的脸上，众小姐不禁有些嫉妒。就因为莫璃长得美，明明是画得最差的一个，却得到在场三位最尊贵的男人下注，让她们哪里能够心甘？
    战北擎看向孝亲王，目光有丝探究，只是孝亲王宛如一个慈祥的老人，什么都看不出。他又警告地看了叶谦一眼，才抬高声音：“下注已毕，都回自己的位置。”
    众人陆陆续续回自己的位置，战北擎盯着叶谦，板着脸道：“太子，请！”
    叶谦温和一笑：“摄政王，请！”
    两人一同回到属于自己的座椅，翰林院学士这才宣布：“比赛开始！
    由于三位小姐同时抽到作画一项，刚刚本官找了一位姑娘，就请三位小姐同时画这位姑娘，作画时间为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以画得最像者为胜。”
    他拍拍手，一个丫鬟装扮的人走进场中，对着众人福了福身。
    一应画具都已备好，三套。
    三位小姐开始调色作画，因为等待时间又长又枯燥，翰林院学士还特意安排了琴师在旁弹琴助兴。
    各位官员边品茶边听琴，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倒也惬意。
    没有资格坐的各位学子，有的踮着脚尖看场内三人作画，有的则干脆出去透气。
    莫璃提笔认真勾线，她前世学过绘画，尤其擅长素描和工笔画。在学堂中，因为她在舞蹈和琴艺等方面已经很引人注目，就有意收敛了作画水平。没想到，现在为了给厚德官学院争光，还是要拼出实力。
    因为各位官员阻隔了视线，所以萧雨萱等站在外围，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她有些焦急和紧张：“希望莫璃能超长发挥。”至少不要输得太惨。
    楚倩傲慢地瞥了她一眼：“一个平时画画平平无奇的人，再超长发挥，又能好到哪去？怎么，心疼你的金钗和玉坠了？”
    听到她的讥讽，萧雨萱使自己镇定下来：“从没后悔过，只恨我今天没带足够的首饰和银子。”
    “呵，还真是姐妹情深。”楚倩看了莫云梅一眼，“不知情的，还以为萧小姐跟莫璃才是亲姐妹。也不知萧小姐对她哪来的信心？”
    掌事低声斥道：“不管你们下注给谁，都不该取笑自己的同窗。下午的抽签，谁能保证自己刚好抽到自己擅长的才艺？
    莫璃在场上为学院拼尽全力、认真作画，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你们作为同窗，实不该冷嘲热讽。将心比心，若场中的是你们，你们会作何感想？”
    萧雨萱瞪了楚倩等人一眼，说道：“掌事教训的是，换作别人，就能表现得比莫璃更好吗？”
    冯佳音目光阴沉地透过人缝盯着莫璃，上次三大学院比赛中，莫璃害她出尽丑相，等作完画，她一定会狠狠奚落莫璃。不管掌事会怎么责怪，她先让莫璃出丑再说。
    莫云梅望望头发花白的孝亲王，不解地皱起眉：“你们说，孝亲王为何下注莫璃赢呢？”
    甄静傲慢道：“不管是太子还是王爷，都不缺这一千两银子。孝亲王押莫璃赢，或许是为了彰显他的大度胸怀，也或许就是单纯同情莫璃。”
    (本章完)

 第279章 她果然是凤瑶的女儿……

    第279章她果然是凤瑶的女儿……
    冯佳音酸溜溜地说：“莫璃有什么好同情的，虽然下注的人少，但身份地位可是这里最高的。
    摄政王该不会是……”
    因为摄政王就在此院中，所以剩下的话她没敢说出来，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楚倩像是被踩到痛脚，立刻否定：“怎么可能？摄政王下注，仅仅是因为莫璃也是东唐国的一员，摄政王作为东道主，难道不支持东唐，反而支持别国？
    再说，摄政王可不是肤浅、只看表面之人。莫璃只是一个侍郎之女，其生母也不是莫侍郎明媒正娶的妻子，又是在山沟沟里长大，摄政王妃这样的位置，她如何胜任得了？”
    楚倩开口，冯佳音不敢反驳，但甄静可没怕过谁，她慢条斯理地说：“当不了王妃，莫璃也可以做侧妃。”
    楚倩脸色难看地捏紧手中的丝帕，她绝不容许莫璃做侧妃。以莫璃的长相，若是与她同入摄政王府，对她的威胁很大。
    她透过人群看向摄政王，却发现摄政王正望着专心作画的莫璃。不仅摄政王，就连北樾太子和南苍孝亲王，也同样没看自己国家的学子，只看莫璃。
    北樾太子与摄政王都是青年男子，被美女吸引还说过去，为何年过半百的孝亲王也如此看好莫璃？
    此刻，孝亲王正端着茶杯，望着认真作画的莫璃，目光深远。凤瑶公主在世时，极爱书画，常常作起画来，连用膳都顾不上。
    现在莫璃那心无旁骛的样子，就仿若凤瑶公主在世，神态之间像极了当年的凤瑶。
    他心中不觉惋惜、心痛又失落，为什么世间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勾起他尘封在心底的记忆？往事历历在目，然而已非昔年，人已不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璃已将线条勾勒完毕，开始调色填色。一个人影，渐渐在她笔下成型。
    官员们就坐在比赛场地的两侧，只需要直直身子，便能将画作看个大概。
    “不是说莫璃画得很一般？虽然还没画完，但看起来似乎不错，传言有误？”
    “说起这莫璃，还真是个奇才。她生下来便死了亲娘，被莫府遗弃到老宅自生自灭，每日要为生计发愁，竟还能出落得如此貌美、才艺如此惊艳。
    上次三大学院比赛，她竟比京城从小就精心培养的各位小姐还要出色。若是从小就能在莫府加以精心调教，还不知要如何得才冠东唐。
    唉，可惜她单单生在莫府，始终不得莫侍郎喜爱。”
    “可能是莫侍郎惧内，莫璃毕竟不是现任莫夫人的亲生女儿。”
    两位东唐国官员的对话，立刻引起孝亲王的注意。他已接受现实的心，再起波澜，努力压下内心的那丝波动，似乎只是感兴趣地问：“莫璃生下来就没了亲生母亲，还被弃老宅？
    莫侍郎如此苛待她，莫璃的外祖一家就听之任之吗？”
    见孝亲王感兴趣，正无聊的两位官员说得更起劲儿了：“咱们这么多人，竟没人见过莫璃的生母。
    更无人知晓她母亲的身世，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人自称莫璃的外祖寻来。”
    孝亲王心中起了期待，却不敢确认，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他这么大的年纪，禁不起大喜大悲了。“这就奇了，为何没人知道莫璃的生母？”
    东唐官员摇摇头：“听说，莫长海当年来京城赴任时，莫璃的母亲就已经有了身孕。可能是有身孕、怕有闪失的缘故，没人见过莫璃的生母。
    而且……”
    他压低声音说道：“莫璃的生母与莫长海根本就没拜过堂，其实算不上名正言顺。莫璃从小被这么苛待，可能与此有关。
    这么多年，京城竟没人知道莫璃的存在，直到前几个月莫侍郎接莫璃进京，大家才知道原来莫侍郎还有一个女儿。”
    孝亲王的手隐隐发抖，他极力稳住情绪，再次追问：“刚刚你们说，莫璃被弃老宅，每日为生计发愁，难道莫府就没人管她？老宅总有下人吧？”
    “老王爷有所不知，莫侍郎原本是山民出身，后来考中科举当了官，便将莫老夫人接来京城。老宅哪里还有什么人？
    莫璃是被她生母的丫鬟养大的，说起来，这丫鬟倒是忠心耿耿。”
    孝亲王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再次问道：“她的丫鬟叫什么名字？”当初王大人带回凤瑶的尸身，却一直没寻到两个丫鬟的下落。
    东唐两位官员感到有些奇怪，为何孝亲王对莫府的事如此上心，竟然连个丫鬟的名字也要过问。不过，也可能是孝亲王等待太久，太过无聊，又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吧？
    “那丫鬟好像叫……什么环，据说莫璃的古琴和舞蹈都是那丫鬟教的。叫什么环……啊，想起来了，秀环。当时下官还说，这个丫鬟有如此才艺，为何不找个人家嫁了……
    老王爷，您怎么了？”
    听到秀环的名字，孝亲王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明显地抖动起来。凤瑶有两个贴身心腹丫鬟，其中一个正是叫秀环。难道莫璃与凤瑶如此相像，几乎就是凤瑶年轻时的模样，果然……果然……
    “老王爷？”
    听到呼唤，孝亲王暗暗深吸口气，极力稳住情绪：“没事，老毛病了。太累就会手抖，昨夜没睡好。”
    两人松口气：“老王爷注意身体，要不您跟摄政王说一声，先回礼宾馆休息吧？”
    孝亲王笑笑：“无妨，刚才只是一时，你们看，手已经不抖了。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眼看就要出结果了，不差这一时半刻。”
    他再次看向认真作画的莫璃，只觉得那眉眼间与凤瑶更像了，就宛如凤瑶还在时的模样。一颦一笑，是那样娇俏动人。
    不知不觉间，他看莫璃的目光越来越柔和，越来越慈祥。
    战北擎身为东道主，坐在最上首，觉察到孝亲王的目光，不自觉又多了几许探究之意……
    “时间到！”
    随着翰林院学士的声音，莫璃画完最后一笔，满意地将画笔放下。
    (本章完)

 第280章 赢得毫无悬念

    第280章赢得毫无悬念
    “三位小姐，谁愿意先展示？”
    学士一问，北樾国的参赛选手自信地说：“我先吧。”
    两名宫女上前，举起她的画作，先给摄政王、北樾太子和孝亲王看过后，才向众人展示。
    “果然画得不错，还挺像的，这等画技虽然不能与男子学院相比，但在女子中应算极为出色了。”
    “是啊，衣服、身材更像，就是五官不是太像，不过任谁一看，都知道画的是这个丫鬟。”
    “五官的神韵最难画，就是画师来画，也不一定能拿捏得准。”
    “不管怎么说，这第一应该是稳了。这幅画作即使拿到男子学院中，也应属中上等的水平了。”
    听到众人的交谈和赞美，北樾国的小姐不禁有丝骄傲的神色。之前北樾太子下注给东唐国的莫璃，让她一直心有不甘，这一个时辰她是憋着股子劲儿画的，发挥出她有史以来的最高水平。
    她就不信，女子学院还有人能比她画得更好？
    两名宫女将她的画作放回，翰林院学士再次问道：“二位小姐，下一个谁展示？”
    南苍国的学子在见了北樾学子的画作后，有些灰心，心情低落地说：“我。”她擅长舞蹈，作画在女子学院里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平，却偏偏抽到作画。
    她现在只期盼着东唐国的莫璃输给她。
    两名宫女将她的画作举起，向四面展示一圈，果然凡响平平。
    “与刚才那幅画比，这幅逊色太多。无论是线条、颜色，还是形态、神韵，都很一般。”
    几人兴奋地笑道：“稳了，一赔二，我刚才下注一百两，现在净赚一百两。后悔没多带银子过来。”
    翰林院学士高声道：“现在展示东唐国莫小姐的画作。”
    冯佳文已经做好取笑莫璃的说辞，楚倩更是做好蔑视的表情，只等着两位宫女展示。
    两位宫女依然拿着画作先呈给太子和王爷看。摄政王面色平静，北樾太子则依然是淡淡的温笑，似乎认为莫璃的画作本该如此。
    而孝亲王的表情却与两人截然不同，他看到画作后，惊喜得对莫璃说道：“莫小姐果然没令本王失望，画得栩栩如生，令人惊艳！”
    他的话令众人惊愕，莫璃画得栩栩如生？怎么可能？
    莫璃擅长琴艺、舞蹈、算术、书法，在画技上却表现平平，这是他们早就打听到的结果。再说，人无完人，莫小姐怎么可能事事优秀？
    众人各怀心思，看着两名宫女将手中的画作展向他们。
    在看到画作的一瞬间，众人不由发出或抽气或惊叹的声音，纷纷震惊地看向莫璃。
    “果然栩栩如生，就跟照镜子一样。不，铜镜照得都没这么清楚。”
    “这也太像了吧，就好像下一刻要活过来一样。”
    “看那五官，竟精致得分毫不差。这是什么画技，似乎跟我们传统的画技不一样，画得太真实了！”
    “莫璃可真是个宝藏，这样才貌双全的美人，也不知将来会嫁到哪个府上。”
    “莫侍郎真是捡了个大便宜，这么多年，他哪里关心过这个女儿？没人教没人养，竟也能出落得如此优秀。”
    “想几个月前，我们还嘲笑莫璃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乡巴佬，现在脸被打得可真疼。京城之中，再找不到一个比莫璃更优秀的女子！”
    “对莫璃，真是心服口服！”
    冯佳音瞪着那幅栩栩如生的画，几乎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看着莫璃亲手所画，她一定会怀疑莫璃作弊。
    莫璃明明可以画得这般好，为什么在学堂里却表现平平，是在戏耍她们玩？
    听着众人的声声惊叹和赞美，冯佳音要多气就有多气。“你们高兴什么，莫璃赢了，就意味着你们的钱没了！”
    她一句话，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将沉浸在画作中的众人给浇醒。
    是啊，莫璃本场赢得毫无悬念，他们却下注给北樾学子……
    如果刚才能跟着几位王爷一起下注，以一赔十的赔率，现在岂不是已赚得盆满钵满？哪里会像现在一样，投进去的银子全打了水漂，心痛、肉痛，哪哪儿都难受！
    萧雨萱惊喜地跑进场中，不顾淑女形象，一下便抱上莫璃，兴奋道：“莫璃，我就知道，你是莫璃，莫璃怎么会输？”
    莫璃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侥幸、侥幸而已。”
    萧雨萱松开她，眼里有激动的泪花在闪动：“你就是太谦虚了。”
    她扬起下巴，看向楚倩、冯佳文的方向：“不好意思，让你们白担心我的金钗和玉坠了。”
    提议下注的庄家脸色灰败，原以为能趁此赚一大笔银子，却没想到全赔进去了。仅太子和两位王爷押的注，就得赔出三万两银子，再加上要赔给莫璃的一万两、还有萧小姐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时间，几乎整个院子的人都神情低落。身为东唐人，心中竟没有一丝东唐学子赢了的骄傲，满脸满心只有疼、疼、疼！
    *
    莫璃在上午的比赛中获胜的消息很快便散播到京城每一个角落。
    下注的毕竟只有观看比赛的那一小部分人，他们肉疼心疼，可京城的百姓们却是人人欢呼雀跃。身为东唐人，这是他们的骄傲。
    等莫璃回到莫府时，莫长海早已听到消息，与莫老夫人、吕心莲在正厅中等候。
    “父亲，您找我？”
    莫长海脸上是慈祥的笑意：“莫璃，坐！”
    莫璃谢过，坐下。
    莫长海慈祥地说：“莫璃呀，你上午画了一个时辰，一定很累吧？”
    莫璃淡淡回应：“嗯，是有点累，所以我想早点回房休息。”
    “管家，把老夫特意命厨房熬的绿豆汤端来，给大小姐消消暑！”
    莫老夫人也难得对她露出了笑意：“莫璃，你看咱们莫府，自从你来京城，你父亲就被贬为侍郎，还被革去五个月的俸禄。
    前阵子云梅成亲，又陪送了不少嫁妆，现在府里着实困难。
    本该给你熬碗燕窝，补补身子，却只能委屈你喝绿豆汤。”
    (本章完)

 第281章 真相……

    第281章真相……
    莫老夫人觉得自己已经暗示得够明白了，可莫璃却一脸茫然与疑惑：“熬燕窝？燕窝可以吃？
    老家的树上好多燕窝，都没人理会，没想到京城人居然喜欢吃这个！”
    莫长海忍不住笑出声，莫老夫人则皱起眉。如果不是知道莫璃从小在山中长大、没见过世面，她几乎要以为莫璃是在装傻。
    吕心莲蔑视着莫璃，神情高傲、优越感十足地说：“你以为燕窝是燕子垒的窝？幸好是在府里，这若是被外人听到，还不知要怎么笑掉大牙。
    燕窝是一种滋补佳品，很贵，普通人家可吃不起。”
    莫璃迟钝地应了声：“哦！”
    莫老夫人可不是听她说哦的，不管她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直接了当地说：“莫璃，听说你今天净赚了九千两银子，是不是该拿出几千两贴补一下府里？
    你父亲被降职革俸禄，你也有责任。”
    莫璃睁着无辜又茫然的大眼睛，惊愕地说：“我净赚九千两？”
    她摊开手，手上空空如也：“府里一两银子都没给我，我哪来的银子？
    祖母是指下注的事吧，下注的那一千两银子是北樾太子的，他托我买礼物，说要带给北樾国的皇帝，所以暂时把一千两放在我这里。
    我当时想下注，可自己没钱，就随手把他的一千两押上了。赚了银子自然也应该是他的！”
    莫府几人心头异常堵得慌，就连呼吸都不畅快。
    莫老夫人当即黑了脸：“前后一共一万两银子，你全给他了？”
    莫璃无辜地点点头：“是啊，又不是我的银子。”
    吕心莲咬牙道：“怎么可能？那么多银子，是人就没有不贪财、不心动的，你肯定留下几千两。
    再说，即使你没留，北樾太子怎么可能不拿出几千两答谢你？
    你把钱藏哪儿了？”
    莫璃委屈地红了眼圈：“我是喜欢银子，可环姨说，不义之财不能取，不属于自己的银子半文也不能要，这是做人的原则。
    那本就不是我的银子，我怎么能私留？
    北樾太子说，他初登太子之位，正是大量用钱的时候，非常感谢我，所以要请我去北樾国游玩。”
    莫老夫人淬毒般的目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头对莫长海说道：“老爷，你信吗？”
    莫长海探究地打量着莫璃：“你跟北樾太子是如何认识的？”
    “去年我在山里遇到几个迷路的人，其中一个还受了伤。是我把他们带出大山，只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北樾太子。”
    莫长海和莫老夫人两双眼睛阴沉地盯着她，似要把她盯个窟窿。
    莫璃仿佛被吓到，瑟缩了一下，红着眼圈说：“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去礼宾馆问他，我为什么要骗你们？
    那你们说，我一个居住在深山里的人，是怎么认识北樾太子的？”
    莫老夫人怒道：“我不管你怎么认识北樾太子的，那九千两银子明明就是你的，你必须去要回来！”
    莫璃捏着衣角，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低着头嗫嚅道：“环姨说，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能要。我怎么能要别人的银子……”
    莫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下的注，虽然本金是他的，但净赚的银子是你的。怎么就成了别人的银子？
    去要，要不回来，你就不要回来了！”
    莫璃的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可怜巴巴地看向莫长海：“父亲……”
    莫长海烦躁不已：“听你祖母的，去要。你将北樾太子一行人带出大山，也算对他有恩。
    如果你不下注，就没有这九千两银子，所以，你去要，他一定会给。”
    九千两啊，莫长海心里扑通扑通的，九千两对莫府来说，可是一笔巨大的数额，他当一辈子官都挣不了这么多，这个傻子怎么就拱手送了人？
    吕心莲帮腔喝道：“哭什么，你还有脸哭？没听到老夫人说，银子要不回来，你也别回来！”
    莫璃抹着泪，转身跑了出去。
    莫老夫人看她跑走的方向，堵塞的心脏总算疏通了一点点：“老爷，这莫璃满嘴谎言，你信她的话？
    那九千两银子，她至少得留个五千两，肯定是想私吞，还不知道藏哪去了。”
    莫长海拧着眉，半信半疑：“可能……确实全给了太子吧？”
    “老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人就没有不爱财的！”
    莫长海没再争论，不过心下却不这么认为。他是爱财，但他真的见过仗义疏财的。当年，受墨玉卿资助的学子不知有多少，墨玉卿身为南苍人，连他一个东唐人都肯大力资助。
    或许，莫璃的血液中真的有墨玉卿疏财的一部分……
    *
    莫璃从莫府前门出来，打算绕去后门，把环姨等人接出来住。
    既然她已经知道母亲的真正死因，又决定过几日启程去义安城寻找父亲的线索，那也就没有再住在莫府的必要了。
    可她才走到拐角，一辆豪华马车便在她面前停下，车帘掀起，露出南苍孝亲王的脸：“莫小姐留步！”
    莫璃停住脚步，掩住心中的疑惑，不动声色地看着孝亲王下车。
    从孝亲王下注的那一刻，她心下就起了疑。一个不曾相识的异国王爷，无缘无故下注给最不被看好的她，这其间一定有什么原因。
    待孝亲王下车，莫璃福了福身：“王爷！”
    孝亲王一脸慈祥的望着她，神色中还有几分激动，就仿佛许久不见的老友相见，看得莫璃更觉诧异。
    “莫小姐，您的丫鬟叫秀环？”
    莫璃面色平静地应道：“是，不知王爷为何这样问？”一个异国王爷，却询问一个小丫鬟的名字……
    孝亲王隐隐有些激动：“莫小姐能否带本王见见秀环？个中缘由，等本王见到她，莫小姐自会知晓。”
    莫璃的心快速跳动起来，观孝亲王的神色，明显是跟环姨认识。再联想墨氏二掌柜所说的话，她母亲是南苍人，孝亲王也是南苍人……
    真相，似乎就要浮出水面！
    莫璃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应道：“好，请随我来。”
    (本章完)

 第282章 小璃是公主的女儿

    第282章小璃是公主的女儿
    在莫府后门不远处，莫璃说道：“请王爷在此稍候！”
    孝亲王点点头，他乃南苍国王爷，不下帖子就这么贸然进莫府，确实不合适。
    莫璃从后门进了小院，素霜笑着迎出来：“小姐，我们已经听说小姐今天大展神威的事迹了，小姐赚了这么多银子，是不是该庆贺庆贺？”
    莫璃笑道：“自然要庆贺。你去把环姨和素香叫出来，咱们一起出去大吃一顿。”
    “好！”素霜高高兴兴地钻进小厨房去叫人。
    莫璃在自己的小屋和东西厢房转了一圈，贵重物品都在空间，这里没有什么值得带走。
    “小姐，您找什么呢？”素霜叫完人，好奇地问道。
    莫璃笑笑：“趁这个机会，咱们搬出去住，我在看有没有值得带走的东西。”
    素霜惊喜道：“小姐，您终于决定要搬出去了，太好了！”
    秀环也露出笑容：“小璃，我们去哪儿？”只要能离开这个肮脏的莫府，去哪儿她都愿意。
    “叶峻那里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我们先去他那里安顿下来，以后再慢慢考虑住处。”过几天她就要离开京城，以后她也没有久住京城的打算。
    “好，小姐，没什么可收拾的，咱们现在就走！”
    四人一起出了后门，素霜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守门的小厮：“小姐要带我们出去吃饭，晚上不用特意给我们留门。
    我们若是回来，可以自己叫门。”
    “好，小的明白。”
    莫璃带着三人来到孝亲王的马车处：“素霜素香，你们先去醉仙居要点好酒好菜，去三师兄那里等我。我和环姨还有点事。”
    “是。”素霜素香离开。
    莫璃见秀环正在打量马车，她掀开车帘说道：“环姨，上车。”
    “好。”秀环蹙着眉，瞥了眼马车上的标记，为什么这辆马车有南苍国皇室的独有标志？
    她拧着眉跟着莫璃上了马车，却在车上见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穿一身藏青色蟒袍，留着花白的胡须，正面色激动地望着她……
    仅仅是两个呼吸间，秀环大脑一轰，整个人便定住了！
    她的唇颤抖起来，王爷二字就要呼之欲出，这是……
    这是……孝亲王！
    她记忆中的孝亲王，还是意气风发的中年健壮模样，岁月不饶人，原来孝亲王也老了，老得她差点认不出！
    王爷二字还没出口，秀环的鼻子便一酸，泪流下来。她急忙别开脸，就要掀帘下车。莫璃知道身世了吗？
    然而，她刚转了半边身子，便被莫璃及时拉住：“环姨，您怎么了？”
    孝亲王激动开口，老眼中也有泪光在闪动，声音带着苍老的酸楚：“秀环！”
    秀环身子一僵，扑通跪了下去：“王爷！”
    孝亲王急忙道：“快起来。”他的声音有丝哽咽，“这么多年，你和……莫璃受委屈了！”
    他声音一落，秀环再也抑制不住地哭起来。积累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辛酸和痛苦的挣扎，都在这一刻统统爆发出来！
    莫璃默默递上帕子，手扶着她的肩，没有说话。
    秀环呜呜咽咽地哭了一场，擦擦眼泪，透过泪光看看莫璃，又看看孝亲王，声音中还带着哭过的鼻音：“见笑了！”
    孝亲王神情激动地询问：“这么说，莫璃她真的是……”
    莫璃抢先开口：“王爷，有些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礼宾馆人多眼杂，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细说。”
    “好、好！”
    孝亲王只有一连声的好字。他内心的复杂与激动，难以言表，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皇兄身边，亲口把莫璃送到皇兄面前，告诉皇兄：“这是凤瑶的女儿！”
    莫璃指挥着车夫，穿街走巷，来到叶峻的住处。
    素霜刚抱着酒坛回来，素香还在醉仙居等菜。
    叶峻笑道：“小璃，怎么突然决定搬过来？”他在看清莫璃身后、秀环那哭红的眼后，笑容戛然而止，神色凝重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打量着落在最后的孝亲王，目光询问地看向莫璃。
    莫璃反而对他笑了笑：“没发生什么事，只是环姨遇到故人，一时激动，情难自制。”
    “故人？”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名老者应该是南苍的孝亲王。因为他身穿蟒袍，东唐国没有老王爷，北樾国来的是他大师兄，只有南苍国来了一位孝亲王。
    秀环的故人居然是南苍国的孝亲王，难道小璃那神秘的母亲与南苍国皇室有关……
    叶峻不禁有些兴奋，他大师兄是北樾太子，小师妹与南苍皇室有关，不知二师姐的真正身份又是何人……
    “三师兄，我和环姨住最里面的院子，我们有事要叙，别叫人过来打扰。”
    “好。”叶峻没有多问，“你们去吧，估计你们叙完，千宸也回来了，正好一起吃饭。”
    莫璃与秀环、孝亲王三人来到后院正厅，素霜给三人送上茶水，就自觉出去了。
    秀环张张嘴，却有千言万语，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王爷、小璃，你们……相认了吗？”
    孝亲王激动得手又颤抖起来：“小璃她真的是凤瑶的女儿？”
    秀环的泪再次滚落：“是，小璃是公主的女儿。”
    这次，轮到莫璃震惊了。她本来从孝亲王的言语和表现中，猜到她的身世可能与南苍国皇室有什么关联，可没想到，她竟然是一国公主的女儿！
    凤瑶公主……
    她对南苍国知之甚少，还真没听过凤瑶公主。
    孝亲王激动得眼中含着热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倍感亲切，就怀疑她是凤瑶的女儿，她果然是，她果然是！
    太好了，太好了！
    如果皇兄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得三天三夜都睡不着觉！”
    秀环闻言，却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然后皱起眉。
    处在激动和兴奋中的孝亲王并没注意到这些，他心中有着太多疑问：“当年凤瑶不是跟一个商人走了，怎么会在……东唐国的莫府？
    而且，本王听闻，莫长海并未与莫璃的母亲拜堂？”
    (本章完)

 第283章 谁在幕后操控一切

    第283章谁在幕后操控一切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当初凤瑶为了那个商人，都肯舍弃自己的公主地位、舍弃荣华富贵，怎么可能会突然嫁给另一个人？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秀环欲言又止地看看莫璃，斟酌了一会儿才说道：“小璃，莫长海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孝亲王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而莫璃却毫无波澜地望着她。
    秀环一把握上莫璃的双手，泪湿双眼：“小璃，你……你是不是不相信？可当初也实在是……”她哽咽着没有说下去。
    莫璃轻轻摇头：“我知道。我爹是不是墨玉卿？”
    秀环惊讶地愣住，很快便猜到：“是墨氏烤鸭店，对不对？”莫璃的印章与墨氏烤鸭店招牌上的印章一模一样，那天她又失魂落魄地回去，莫璃不可能不去探查。
    是她一直抱着自欺欺人的侥幸心理，不肯正视罢了。
    “是。”秀环眼里蓄满了泪。
    “墨玉卿？遍布南苍国各县墨氏店铺的总掌柜？”孝亲王惊讶，“原来竟是他！”
    当初因为皇兄早已有中意的女婿人选，极力反对凤瑶另择他人，凤瑶为了保护对方，始终不肯说出他的名字。原来，竟是墨玉卿……
    “那为何凤瑶却去了东唐国莫府，成为莫长海的妻子？听闻墨氏二掌柜多年间一直在寻墨玉卿，墨玉卿人呢？”
    这也是莫璃一直想知道的，她提着一口气，有些紧张地望着秀环。
    秀环面色间流露出一丝恨意：“当初为了躲避追兵，墨玉卿和公主带着我们一路逃到东唐国境内……”
    “等等！”孝亲王神色凛然地打断她，“你说追兵？”
    秀环自嘲道：“这么多年，王爷是忘了吗？还是故作不知？
    皇上不同意公主与地位低下的商人私奔，说如果公主执意而为，便不会留她在世上给皇室丢脸。要公主要么回宫接受皇上安排的婚事，要么杀死墨玉卿！”
    孝亲王震惊无比：“怎么可能？皇兄向来最疼爱的便是凤瑶，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凤瑶离宫与人私奔后，皇兄头两天还很生气，后来没见凤瑶回来，他便慌了，立刻派人去寻她。还特意交待寻她的王大人，一定要好好劝凤瑶回来。
    只要凤瑶肯回来，他可以考虑答应她与那位商人的婚事。
    皇兄从不是滥杀之人，他即使再生气，也不可能会下令杀凤瑶喜欢的人！你听谁说的那些浑话？”
    秀环的泪还挂在脸上，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是那些追兵说的……
    他们拿着武器，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墨玉卿的随从都在逃亡中被杀死，等我们逃到东唐国境内，就只剩下我们四个。”
    秀环又泣道：“后来，就连秀珠也病死，就剩下奴婢一个服侍公主……”
    “追兵……”孝亲王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一脸肃然，“本王可以肯定，皇兄绝对没有下过追杀令！
    自从王大人带回凤瑶被烧焦的尸首，皇兄一夜间老了许多，没多久就白了头。
    这么多年，皇兄每每回忆起来，总是悔不当初，后悔当年阻止凤瑶，致使她离家出走。
    如今看来，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故意不让皇兄寻到凤瑶，却趁机对凤瑶痛下杀手。”
    孝亲王正色道：“秀环，本王问你，当年客栈失火、被王大人寻到的尸首，可是凤瑶为了转移视线刻意引导？”
    秀环多年的认知被一朝否决，惊诧地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个事实，瞬间泪流满面：“不是！
    公主若是知道皇上同意她的婚事、寻她回去，高兴还来不及！而且当时追兵追得很紧，公主哪敢住客栈，更没有时间布置什么。”
    孝亲王手握成拳，一拳捶在桌子上：“当时王大人信誓旦旦地说，那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首就是公主，甚至还呈上公主的随身信物。
    他甚至因为自责去晚了一步，而自请皇上降罪责罚。
    如今看来，他是在以退为进，换取皇上的信任。这个王大人一定有问题，可恶！”
    孝亲王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说：“本王回礼宾馆后，即刻便会写封密信，将这事详细跟皇兄说明。
    等皇兄收到密信，把王大人下入地牢，一审便知，到底是谁在幕后操控这一切！
    秀环，你接着说，凤瑶到东唐国的事。”
    “好。”秀环稳了稳烦乱的心绪，说道，“我们一路逃到东唐国的义安城，怎耐追兵竟也乔装进了义安城。
    当时义安城知府是受过墨玉卿恩惠的莫长海，我们便趁夜进了莫府。
    公主的身份关系重大，墨玉卿与莫长海也不是深交，所以墨玉卿并没告诉莫长海关于公主的真正身份，公主这时化名殷无悔。
    墨玉卿告诉莫长海，两人已私定终身，但殷无悔的家人坚决反对，又在南苍国有些势力，所以派人追杀他们，在莫府借宿几天躲躲追兵。
    这么久以来，我们才在莫府睡了第一个安稳些的整觉。
    等公主醒来时，墨玉卿已经不在，公主在枕边发现墨玉卿留给她的墨氏印章和一封信。
    墨玉卿在信中说，等他去引开追兵，再来与公主汇合。
    没几天，莫长海收到了入京的调令，墨玉卿却始终没回来。可公主却在这时发现，她有身孕了……”
    秀环看了看莫璃，眼底有着欣慰，继续说道：“莫长海在义安城又盘桓数日，并暗中派人去寻墨玉卿，可墨玉卿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失踪了。
    直到入京的事再也不能耽搁。
    墨玉卿是否把义安城的追兵引开，我们不知道，此时公主有了身孕，她怕肚子里的骨肉有闪失，不敢独自留在义安城，便听从莫长海的提议，跟着莫长海一起赶赴京城。
    莫长海毕竟是一名官员，将来墨玉卿只要在义安城一打听，便能轻而易举地知道莫长海进京赴任的事，便能找到公主。
    可谁知，直到公主……”
    秀环目光黯然下来：“公主再也没等到墨玉卿！
    (本章完)

 第284章 早已隐姓埋名

    第284章早已隐姓埋名
    “莫长海在京城安顿好，便将莫老夫人从深山老宅接来。
    莫老夫人是个心胸狭隘、吝啬刻薄之人，她不可能会留一个外人在府里，尤其还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
    当时莫长海还未娶妻，一个怀孕的女人住在他府里，传出去对他、对公主的名声都不好。
    而公主怀有身孕多有不便，在陌生的东唐国只认识莫长海，还要时刻提防追兵的到来，所以也只能寄住在莫府。
    莫长海与公主商议之后，便对外假称夫妻。毕竟是假夫妻，很容易便被莫老夫人看出貌合神离。莫老夫人便认为是我们公主的原因，好在公主深居简出，极少与莫老夫人碰面。
    后来……”
    秀环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后来，公主生下小璃，就……
    墨玉卿也始终没来找过我们……”
    莫璃望着她，秀环刚刚的停顿，明显隐瞒了公主的死亡真相。依孝亲王之言，公主深受南苍国皇帝喜爱，若是知道公主是被莫老夫人毒害，必不会善罢干休。
    而莫老夫人又是东唐人，如果秀环说出真相却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恐怕会影响南苍国与东唐国的两国关系。
    虽然不知秀环在顾虑什么，但她不说也算明智之举。
    孝亲王疑虑道：“墨玉卿会不会已经……”他看了看莫璃，犹豫片刻，才说道，“离开人世了？”
    秀环眼睛已经红肿：“不知。他对公主不辞而别，只留下那么一封书信，让公主惦念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既然能怀疑墨玉卿已死，为什么不能怀疑墨玉卿是受人威胁而反悔？或许他已经厌倦了被追杀的日子，早已隐姓埋名，以另一个身份娶妻生子，而我们公主却为他空等一生。
    如果当初公主没有选择他，而是同意皇上为她安排的婚事，公主现在一定……”不敢说公主幸福快乐，但至少还活着……
    秀环手渐握成拳，如果公主没有认识墨玉卿该多好……
    房间内一时沉默下来……
    不知多久，孝亲王看到窗外已是黑色，站了起来，强行笑道：“不管怎样，凤瑶还有个女儿留在世上，出落得亭亭玉立，才貌过人。对皇上、对本王而言，这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本王回去即刻修密信一封，将这个好消息通知皇上。
    至于其它的事，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详谈。等本王回南苍国时，你们跟本王一起回我们自己的家！
    本王先回礼宾馆，为防万一，郡主的身份先不要对外公布。等皇上找到幕后主使，或是咱们安全回到南苍国，再公开郡主的身份。
    郡主，为了安全，只能先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听到王爷亲口承认莫璃为郡主，秀环激动道：“王爷，公主走之前说过，只希望小璃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只要能让郡主平平安安，就不算委屈。”
    孝亲王欣慰地点点头，看向莫璃：“皇上见到你，一定会龙颜大悦，皇上已经许久没有开心过了。”
    孝亲王离开，秀环拉住莫璃的手，郑重地说：“小璃，这么多事情，不是要故意隐瞒你，而是……
    我答应过公主，并在她面前立过誓。
    公主认识墨玉卿后，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每天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令她心生不安。
    所以，公主不许我告诉你太多事，包括她的身份、包括你的亲生父亲、包括那些过往，不希望你背负太多沉重的东西，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地长大！”
    她担忧地望着莫璃，怕莫璃怨怪她，也怕莫璃因为公主的事而悲痛难过。
    莫璃平静地望着秀环，秀环刚才所讲述的，她已大致在二掌柜那里听过，再加上她之前的猜测和推断，其实与她所掌握的内容相差并不大，只除了母亲的公主身份。
    其实，两者的区别只不过是在细节上更丰富了些而已。
    她平静开口：“不许告诉我太多的事，也包括母亲被毒身亡的真相，是不是？”环姨对莫长海乃至莫府，一直怀有仇恨，而且是一种彻骨的仇恨。
    如果只是她告诉孝亲王的那些，根本不足以产生出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恨意。所以环姨一定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那母亲自己知道吗？
    秀环瞳孔放大，显然惊愕地震住了！
    “你、你知道……公主是被……”秀环止住的泪再次倾眶而出，而她自己却丝毫不知。
    莫璃肯定道：“我知道，母亲是被莫老夫人下毒害死的！”
    秀环扑通跪到了地上，那股隐藏在心底的恨意再次释放出来：“是！公主本就因为挂心墨玉卿的安危而思虑过重，总是睡不好，身体有点虚弱。在生下你后，身体就更虚弱了，奶水严重不足。
    公主很爱很爱你，不想你跟着受委屈，就让我把她的首饰当掉，去换银子买了许多补品补身子。
    尽管这些补品没动莫府一文银子，可莫老夫人却认为公主的首饰就是莫府的财产，为此阴阳怪气地讥讽了好几次。
    公主忍气吞声，可没想到莫老夫人竟变本加厉，在补药里偷偷加了慢性毒药。
    公主每天都在补身体，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公主察觉异样，找了个借口与奴婢偷偷出门，去看大夫，才知她已中毒多日，时日无多。
    万幸的是，毒并没有通过奶水传给你。”
    莫璃的手紧捏成拳，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怒意。
    “公主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并且已无药可医后，忍着内心的悲愤，叮嘱奴婢一定要将你抚养长大成人。
    奴婢曾劝她离开，可公主只还有几天的时间，能去哪呢？
    她也不能跟莫老毒妇闹，如果撕破脸皮，没有老毒妇下毒的证据不说，她更怕奴婢一个人带着你会遭受老毒妇的虐待和毒手。
    所以公主假作不知，只是我们的饮食会分外注意。趁着仅有的几天时间，公主为你缝制了两件衣服。
    公主要奴婢发誓：不将这些沉重的事告诉你……”
    (本章完)

 第285章 其实是醉过的

    第285章其实是醉过的
    “公主不希望你活在仇恨之中，除非你拥有了能凌驾于莫府以上的实力。
    小璃，时过境迁，我们没有莫老毒妇下毒的证据，莫长海又是朝廷立过大功的功臣，你别冲动，莫府的仇我们要从长计议。
    公主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莫璃扶起她，眼中尽是冰冷：“环姨，我没冲动。我若是冲动，此刻莫老夫人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我有师父师兄师姐他们，没有证据，照样能将莫老夫人制裁。
    我没动她，是因为我想先找到亲生父亲。若是父亲还活着，若是父亲心里还有母亲，我想他也一定会想手刃莫老夫人。所以，我想先找找看，若是找不到他，再报这个仇也不迟。”
    莫璃眼底冷得很陌生：“我想知道，莫长海参与此事？”
    “他……莫长海虽然没有参与，一开始也不知情，但他后来应该猜到了。
    但那又怎样，他是出了名的孝子，对老夫人几乎事事遵从，自然默许了此事。公主一死，他便听老夫人的话，把我和你远远的送至老宅。
    其实生活在老宅也好，若是同住一个屋檐下，难保老毒妇会不会对我们也起杀心。”
    莫璃冷漠的声音有些压抑的沙哑：“我知道了。
    环姨，已经很晚了，咱们去吃饭。”
    秀环洗了把脸，把脸上的泪痕洗去，只是那红肿的眼睛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来到前院，叶峻看到秀环强作笑容的表情，故作轻松地抱怨：“你们可终于叙完话了，再不出来，我和千宸就饿死在饭桌前了。”
    素霜说道：“主子，菜已热过两遍，赶紧趁热吃吧。”
    莫璃招呼道：“这里没有外人，这么多菜，素霜和素香也别站着了，咱们一起吃。”
    六人围坐一桌，素霜斟了五杯酒，只有秀环的杯里是茶。
    莫璃撇开之前的压抑情绪，举起酒杯：“来，咱们一起干一杯！我满饮，你们随意！”
    莫璃将酒一口闷下，自觉倒了第二杯，白千宸和叶峻也跟着喝完。素霜素香只抿了一小口。
    素霜故意打趣：“主子，你是借着这个由头想多喝几杯酒吧，我们谁能喝得过你？
    叶公子、白公子，你们可别喝这么猛，不然一会儿就醉了。”
    叶峻点头赞同：“小璃这酒量，是我见过最大的了。从小喝到大，我就没见她醉过！”
    莫璃默默在心里补充一句：其实是醉过的，在摄政王府，两次！
    莫璃一举杯，果然又闷下一杯，笑道：“趁师父和大师兄不在，我得多喝几杯。环姨，你可不许拦我。”
    喝了几杯后，莫璃才说道：“我打算明天就启程去义安城。”
    叶峻讶异：“这么急？不是说要等女子学院的比赛结束吗？”
    莫璃摇了摇头：“没必要再等下去了。”每人只能参加一个比赛项目，她上午已经抽签比过。而且，她已经确定是墨玉卿的女儿，也确定墨玉卿是在义安城留信不告而别，她已经等不下去了。
    不亲自去义安城走一遭，她心不安。若能寻到他的线索最好，寻不到她也可以死心了，不必再惦记这事，专心找莫老夫人报仇就是。
    秀环担忧道：“你要去义安城？”
    莫璃不容质疑地点点头：“是，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义安城寻找他的线索。”
    秀环皱着眉，眉心全是忧虑：“孝亲王说，这么多年墨氏二掌柜一直在找他，都没找到，你确定你能找到？”
    莫璃坚定地笑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再说，二掌柜之前主要是在南苍国境内寻找，在义安城只是派了些人去找。说不定派出的人只是应付了事，并没认真寻找。而且他们都是南苍国人，找起来也多有不便。”
    “可你没见过墨玉卿，你怎么找？”
    墨璃笑道：“环姨，别担心，墨氏二掌柜会陪我一起去寻找。
    安全上你就更不担心了，大师兄武功高强你知道，还有这位白公子，是江湖上武林盟主的爱子，有他们保护我，肯定没问题。”
    白千宸立刻保证：“环姨，我一定会保护好小璃，如果小璃少了一根头发，您尽管拿我试问。”
    素霜和素香对视一眼，开口：“主子，我们也去！”
    “不，你们不必去，你们还有别的任务，人多反而不方便。一会儿吃完饭，我连夜去通知二掌柜和大师兄，明早城门一开，我们就走。
    争取早去早回！”
    *
    次日，厚德官学院内的人比昨天更多了。今天莫璃不参加比赛，可莫长海竟然来了。他正转头四顾，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户部右侍郎冯大人看到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莫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令女是昨天的比赛，莫大人昨天没来，怎么今天来了？”
    虽然他与莫长海同在户部，一个是右侍郎、一个是左侍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前关系还不错。但自从上次三大学院的比赛中，莫璃不但抢了他女儿冯佳音的比赛名额，还害佳音出丑，他就对莫长海一直不怎么待见。
    莫长海打个哈哈，敷衍道：“今日不忙，过来看看。”
    冯侍郎留意到他在四处张望，试探地问：“莫大人是在找什么？”
    “没找什么，我就看看都有哪些同僚来了。”莫长海收回四顾的目光，昨天下午他说过气话后，莫璃就一直没回府，甚至连秀环几人也不见了。
    他说莫璃要不回银子就别回府，目的是为了逼莫璃拿回银子，可不是真不让她回府。本来外界就传言他苛待莫璃，若是莫璃出去胡说八道，还不知道外界会怎么戳他的脊梁骨。
    莫璃会去哪儿呢？似乎莫璃在京城也没几个朋友，难道是去了右相府？
    他正思索着，就见萧雨萱与丫鬟进了院子。莫长海望向她的身后，并没有旁人。
    莫长海状似无意地走到她跟前，低声问：“萧小姐看到莫璃了吗？”
    萧雨萱诧异地蹙了蹙眉，莫长海竟然主动找莫璃？难道是找莫璃有什么急事？
    (本章完)

 第286章 莫璃失踪

    第286章莫璃失踪
    萧雨萱如实说道：“我刚刚去莫府找她，守门的小厮说她不在。我还以为她早过来了，莫大人，她没跟您一起来吗？”
    “没，她贪玩，不知去哪儿了。萧小姐若是见到她，请务必去莫府通知一声。”
    “好。”萧雨萱答应着，却觉察到不对劲。听莫长海话里的意思，怎么好像莫璃离家出走了……
    “萧雨萱，过来！”官学院掌事喊了她一声，“我们商议一下今天的比赛顺序。”
    萧雨萱四顾望了一下，才走过去，莫璃确实不在这里。
    “摄政王驾到！”
    战北擎身着玄色蟒袍，威严地走进来。他在行礼的众人中环顾一圈，才敛着眉走向正位。他落座后，南苍国孝亲王也随即落座，而属于北樾太子的位子却空着。
    刚刚行完礼起身的一名北樾官员，在见到战北擎的视线后，主动说道：“王爷，我们太子突遇急事，一大早已离开京城，没来得及跟摄政王当面说明，还请摄政王见谅！
    接下来的事宜，由我们北樾国随行的徐将军接手。”
    “突遇急事……”战北擎目光沉沉地望着他，“是北樾国的急事？”
    “回摄政王，下官不知。太子走得急，未曾交待原因及去向。”
    战北擎收回视线，夜风喊道：“赐座！”
    众官员谢过后，依次坐下，没资格坐的人，依然站在外围。
    战北擎目光环视一圈，最终落在莫长海身上：“莫侍郎怎么一个人来了？昨日莫小姐在比赛中大放光彩，为何今日未见她？”
    莫长海暗骂着莫璃赌气不识好歹，心里捏了把汗，起身斟酌着回道：“感谢王爷惦念小女，莫璃贪玩，一早就出去了。这会儿臣……也不知她在哪儿。”
    “哦？”战北擎锐利的眼底有丝探究，莫璃与萧雨萱关系极好，萧雨萱今天很可能会比赛，作为好姐妹的莫璃竟然没来……
    况且是三国官学院之间的联谊和切磋，莫璃知道轻重，不可能贪玩到人影都不见……
    战北擎犀利的目光盯着莫长海，似要将他看穿，莫长海额头沁出细密的汗，面色紧张起来。蓦得，他头顶的压力一松，是战北擎收回了视线。
    “比赛开始吧！”
    所有人都莫名松了口气，看翰林院学士宣布比赛事项和规则。
    战北擎淡淡瞥了夜风一眼，夜风会意离去。
    就在选手抽签完毕、各自做准备时，夜风回来了，俯身附在战北擎耳边低声禀报：“王爷，莫府和莫小姐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发现莫小姐。
    属下买通莫府的小厮，据说莫小姐昨天傍晚带着秀环和两个丫鬟离开莫府，上了一辆豪华马车，就再也没回来。”
    战北擎阴沉的目光微垂，身上的寒意止不住散发出来。对莫璃来说，秀环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带走秀环，看来是决心离开莫府。
    莫璃跟他提过，她的亲生母亲是遭莫老夫人毒害而死。莫璃离开莫府，自然只是时间问题，可是，莫璃离开莫府，会去哪儿？
    战北擎的视线落在空着的座椅上，北樾太子是莫璃的大师兄，北樾太子也不在……
    翰林院学士刚要宣布比赛正式开始，就见战北擎忽然面色冷沉、气场强大地站起，便立刻噤了声。
    战北擎沉声道：“本王有事离开，比赛继续，稍后本王会让衡王过来！”
    众人连忙恭送摄政王离开，面面相觑。北樾太子和摄政王都有急事离开，难道要变天？那南苍孝亲王呢？
    众人看向孝亲王，就见孝亲王淡定地品着茶，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众人的心便也安定下来，继续看比赛。
    战北擎上了马车，立刻吩咐：“夜风，派一队人沿去北樾国的方向追，看看能不能追到北樾太子的踪迹。
    再联系暗阁，注意各地有无北樾太子和莫璃的行踪，一旦查到，立刻上报！”
    “是！”
    *
    此时的莫璃正与叶谦、白千宸策马并行，三人的马后还跟着一辆马车，车帘掀开，露出一张中年人的脸，正是墨氏二掌柜。
    叶谦一身竹青色劲装，腰间别一把长剑，褪去几分儒雅，又多了几分潇洒的英姿。
    白千宸背负长剑，一身江湖侠气，同样的俊逸飞扬。他扬鞭冲前方一指：“小璃，跑累了吧，不如我们去前面城中吃点东西，顺便小憩片刻。”
    “好。”她内功不高，又是女子，体力自然不能与他们两个比。
    进城时中午已过，莫璃奔波了大半天，早已饥肠辘辘。四人进入一个看起来大气些的酒楼，要了一个雅间，整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二掌柜又是关心又是骄傲地看着莫璃：“小璃，等会儿再赶路，你坐马车吧。你一个女孩子，这样赶路太辛苦了。
    我知道你心急，但大哥已经失踪十几年，早去义安城几天和晚去几天，并没有什么差别。实在不必这么辛苦。”
    叶谦温柔地说：“二掌柜说得对。小璃，赶这么急，万一累病了，你去义安城还怎么找父亲？”
    莫璃知道他们在关心她，心里一股暖流滑过，笑道：“好，我们稍慢些，其实我身体没你们想得那么差。大师兄，你应该知道，我很少生病的。”
    叶谦为她斟了杯酒：“你是很少生病，但你也没这么赶过路。”他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地说，“平时练功，就知道偷懒。”
    白千宸哈哈一笑：“我就说，同一个师父教，你的师兄师姐武功都那么高，怎么就只有你……”在收到莫璃狠狠瞪过来的一眼后，白千宸把“武功那么差”几个字乖乖吞回肚子里。
    叶谦宠溺笑道：“小璃很聪明，就是不肯下苦功，不然轻功一定比她二师姐强。”
    莫璃嘟起嘴，不服气地说：“大师兄，我明明是主攻医术，你们非拿武功说事，有本事咱们比医术！”
    二掌柜惊喜道：“小璃会医术？”
    白千宸一脸神秘地说：“小璃医术极高，比宫里那些御医可强多了！”
    (本章完)

 第287章 王爷不信我？

    第287章王爷不信我？
    二掌柜又惊喜又是骄傲：“如果大哥知道小璃这么优秀，还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
    小璃不仅继承了大嫂的美貌、才艺出众，竟然还会医术。大哥慷慨乐施，帮了那么多人，上天总算待他不薄，给他一个如此出色的女儿！”
    莫璃听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给二掌柜倒了杯酒：“二叔，您这么多年也辛苦了，我敬您一杯！”
    二掌柜乐呵呵地饮下：“小璃，你少喝点，小心一会儿喝醉了，不好赶路。”
    “醉？”白千宸笑道，“二掌柜，你太小瞧小璃的酒量了，叶峻说过，小璃就从来没醉过。”
    二掌柜更是大喜：“大哥当年也是酒量惊人，看来小璃的酒量遗传自他。等找到大哥，咱们一定不醉不归！”
    四人酒足饭饱后，再次踏上去义安城的路。
    *
    摄政王府中，夜风正在向面色阴沉的战北擎禀报：“王爷，暗阁传来消息，在昌平城咱们暗阁开设的酒楼内，发现疑似莫小姐和北樾太子之人。”
    战北擎锐利的目光射向他：“讲！”
    “是！”夜风神情一凛，认真禀报，“据探子回报，同行者除了车夫，一共有四人。除去一名中年人，另外三人个个相貌绝色、气质非凡，其中两人符合咱们对北樾太子和莫小姐的描述。
    而且小二亲耳听到，另三人叫那名娇俏女子为小璃，而小璃喊其中一人为大师兄。”
    战北擎立刻站起向外走：“即刻传消息，一定要暗中跟紧了！备马！”
    *
    天色渐渐黑下来，四人没赶到下一座城，只得在野外露宿。
    白千宸捡来许多柴，燃起篝火，叶谦打了几只野兔，清洗好了拿来烧烤。
    两个车夫是叶谦的侍卫，啃着自带的干粮和肉干，远远坐着。四人则围坐在篝火前，闻着扑鼻的烤肉香。
    白千宸笑道：“二掌柜，这样的生活你不习惯吧？”
    “哈哈，”二掌柜也笑了，“我怎么会不习惯？年轻时我也吃过苦，现在有肉有酒，太幸福了。说来惭愧，还没遇到大哥时，我就只吃过一次肉，还是肉末。
    不过，小璃才应该是最苦的。不满周岁就被弃到深山老宅，与秀环相依为命。小璃，你别怪大哥，大哥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他那么乐善好施、那么爱大嫂，怎么会弃自己的女儿于不顾？”
    叶谦撕下一条烤好的兔腿给莫璃：“这些事，以后自然会知道，现在多想无益。小璃，一会儿你去马车里睡，我们几个轮着守夜。”
    “我也要守夜！”莫璃自告奋勇地说。
    叶谦宠溺笑道：“守夜哪里需要那么多人？你今天骑了那么久的马，需要休息。”
    莫璃没再坚持，吃过饭，大家围着火说了会儿话，她便钻进马车，合衣而睡。
    半夜，莫璃被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惊醒。
    她猛得坐起，掀开车帘就跳下马车。月色下，有两个人影在交战，光亮的刀剑时不时折射出银白的月光。其中一人明显是大师兄叶谦，可另一人的身形怎么看怎么眼熟，好像是……
    白千宸执着剑走过来，站在她前面护着她：“小璃，你怎么出来了？没事，你继续去睡，我和叶大哥能应付。”
    他一出声，正在交手的那人望过来，月光正洒在他如谪仙般俊美无俦的脸上……
    莫璃大吃一惊，急忙喊道：“停，别打了，自己人！”
    在听到自己人时，战北擎连夜赶来的焦躁的心突然就平复了许多，轻功后跃，跳出他隐隐站上风的战圈：“璃儿！”
    叶谦持剑的手握紧，压下自己想继续缠斗的念头，轻功飞至莫璃身边：“小璃！”
    莫璃看了看他，没受伤，这才看向战北擎。不知为何，刚刚在认出战北擎的那一瞬间，她的心怦怦跳得飞快，竟有种异样的喜悦浮上心头。
    “王爷，您怎么……在这？”
    莫璃有些疑惑地看着双方将剑插回剑鞘。战北擎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南苍国和北樾国来东唐拜访，战北擎身为东道主，不应该在京城款待来使吗？
    战北擎目光直直盯着她，旁若无人地走到她面前，低头望着她。她大大的眼睛正在疑惑地望着他，令他突然有点心塞。
    “没有为什么，本王就是在这。”
    “王爷！”叶谦拉了莫璃一把，将她拉至身后，“摄政王深夜出现在此，不合适吧？”
    战北擎眼底有丝戾气，目光锐利地看向他：“这里是东唐国的地界，本王在这里有何不合适？
    倒是北樾太子，此刻不在京城礼宾馆，反而出现在这里，本王有理由怀疑北樾太子是否有什么企图。”
    莫璃皱皱眉，从叶谦身后钻出来：“王爷，刚才的打斗纯属误会，我大师兄可能以为是有刺客来袭。
    而且，大师兄是我请他来帮忙的，他对东唐国没有任何的企图。王爷，我以我的人格保证。”
    莫璃心中因战北擎到来而升起的那点悸动消失了，心底莫名有丝淡淡的失落。原来，战北擎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发现北樾太子不在京城，怕北樾太子有什么企图、担心他对东唐的江山社稷做出什么事，才特意追来……
    战北擎心里越发闷堵：“什么忙，不找本王，竟请北樾之人帮忙？”
    莫璃的心冷了下来：“一点私事。在我心里，他只是大师兄，不是什么北樾太子，摄政王大可不必如此敏感。”
    战北擎没来由得生起一股子气，声音冷了几分：“是吗？在本王心里，他只是北樾太子。至于他有没有企图，本王要亲自监督。”
    “王爷不信我？”莫璃又生气又心凉，战北擎还口口声声说她是朋友，在朝局面前，朋友之间的信任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战北擎别开脸，警告地盯着叶谦：“此事与信不信无关。”
    叶谦看了战北擎一眼，拉起莫璃的腕，温柔说道：“小璃，你去睡。”
    莫璃心情不好，只想一个人待着，可又担心两人会再次打起来……
    (本章完)

 第288章 不必叫那么亲切

    第288章不必叫那么亲切
    莫璃不放心地问：“你们不会再打吧？”
    战北擎孤傲地蔑视叶谦一眼：“不会！璃儿，你去睡！”
    莫璃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叶谦，叶谦对她温柔笑笑：“快去睡，明天还要赶路。”
    “嗯。”两人应该不会再打，毕竟一个是东唐摄政王，一个是北樾太子，打打杀杀岂能儿戏。
    等莫璃进了马车，战北擎就盘腿坐在车辕上，闭眸运功。
    叶谦已敛去脸上的温柔神色，也坐在马车旁边。
    白千宸有丝敌意地望了战北擎一眼，也盘腿坐在叶谦身旁运功。
    一宿无话，莫璃醒来时，叶谦已熬好野菜粥，还在里面放了肉末。
    “好香啊！”莫璃简单洗漱后，接过叶谦端来的粥，“大师兄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做野菜粥都能这么香。”
    叶谦温润地笑着坐到她身侧：“等安顿下来，大师兄好好给你炒几道菜。”
    白千宸喝了一口，也赞道：“叶大哥的厨艺是好！”
    莫璃边喝边附和：“我最喜欢吃大师兄做的菜，特别香！千宸，有机会你一定得尝尝。”
    白千宸听了她的话，忽然有所意动：“小璃，等找到你爹，安顿下来，我也好好学厨艺，给你做菜吃！”他家有好酒，如果他再会做喷香的饭菜，一定能留住小璃吧？叶峻说过，小璃最爱的就是吃喝。
    “叶大哥，到时我还要多向你讨教，你可别吝啬。”
    叶谦目光微深地望了白千宸一眼，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嗯，那是自然，不过下厨也讲究天分。”
    对于此，莫璃深表赞同：“对，我就属于那种特别没天分的。炒过几次菜，又苦又涩又咸，师门里人人都怕我下厨，说我是在炒毒药，我就彻底放弃了。”
    莫璃嘻嘻笑了笑：“我不会做菜没关系，我有大师兄！”
    战北擎目光晦暗地望着有说有笑的三人，吃着夜风给他准备的精美食物，却觉得索然无味。他望了眼锅中的蔬菜粥，目光闪了闪。看璃儿平时贪吃的模样，他也该回去学习厨艺了……
    吃完饭，两名车夫将锅具等收好，几人又踏上去义安城的路。
    战北擎骑马随在马车旁：“璃儿！”
    “嗯？”莫璃掀开侧面的车帘，露出精致的小脸，“王爷叫我有事？”
    “刚才白少侠说，此番是去找你父亲？”
    “嗯。”既然战北擎跟着，迟早会知道，莫璃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王爷，我刚刚得知，我父亲并不是莫大人，而是另有其人。”
    “与车里这位老先生有关？”
    “嗯。”
    “璃儿，告诉本王你父亲的名讳，本王可以派人去查找。”
    莫璃轻轻摇了摇头：“二叔已经寻找了十几年，都未找到，所以不会那么容易查到。不过，谢谢王爷的好意。”
    战北擎听着莫璃话语里的疏离，微微沉下脸。似乎从昨晚，璃儿好像对他更加疏远了，之前他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付之一炬，难道璃儿是在怪他跟叶谦动手？
    叶谦这个大师兄，在璃儿心里的份量很重……
    战北擎淡淡开口：“二叔，敢问璃儿的父亲尊讳，何方人氏？”
    二掌柜急忙道：“王爷，小的怎敢当得起王爷如此称呼！小人姓墨，王爷喊小的墨二即可。”墨并不是他的本姓，墨玉卿对他恩同再造，所以在父母过世后，他便给自己改姓墨。
    二掌柜先有丝问询地看了看莫璃，才说道：“小璃的父亲叫墨玉卿，文墨之墨，南苍国人，十几年前在义安城失去消息。
    王爷若是能帮忙寻找，那自然是小人的荣幸，谢谢王爷。”虽然摄政王能帮到的可能性渺茫，但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不想放过。
    “墨玉卿……”
    战北擎在脑海里记住这个陌生的名字，这个名字他虽然没听过，但不代表暗阁不知道。说不定，暗阁能查到这是何人……
    “璃儿的父亲是南苍人？那她的母亲呢？”
    二掌柜在马车内说道：“小璃的母亲自然也是南苍人。”
    战北擎看了眼莫璃，难怪他查不到她母亲的更多线索，原来非东唐人。看来，莫长海更早的过往细节，还得派人细查。
    今日的进程比昨天慢了许多，他们说得对，墨玉卿已失踪多年，多一天少一天，在寻他的事上来说，并不会相差太多。有个好的身体更重要。
    及至下午时分，正好路过一座城，几人不急着赶路，便在城中客栈住下来，以免又要露宿野外。
    “小璃，我们出去逛逛？”安顿好房间，白千宸招呼着莫璃。
    “也好。”
    战北擎从他的房间出来：“璃儿，本王也去。”
    白千宸敌视地看他一眼：“王爷，请不要叫这么亲切，莫璃跟你没那么熟。连她师父和大师兄都喊小璃。”一口一个璃儿，就好像莫璃是他家的，听得他难受。
    “本王想叫什么，是本王的自由！璃儿，听闻这里有家酒楼的酒很出名，一起去尝尝？”
    一听到酒，莫璃立刻有了兴趣：“好，哪家酒楼？”
    白千宸酸溜溜地说：“果然是东唐国的王爷，对东唐国的城池这么熟，连哪个酒楼的酒出名都知道！”
    战北擎同莫璃往楼下走，淡淡回应：“本王熟悉东唐国的很多城池，对边关尤为熟悉。这里的女儿红极为有名，璃儿喜欢喝酒，自然不能错过。”
    白千宸抱着剑，狠狠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恨不得戳个窟窿：“有什么了不起，我爹珍藏各地美酒无数，小璃，等你去我家，我必让你喝个三天三夜，把每种酒都品尝一遍。”
    莫璃不争气地吞了吞口水。
    战北擎淡淡道：“美酒贵精不贵多，摄政王府的千酌酒便是汲取了酿酒技术的精华而制。
    璃儿，本王记得你爱喝千酌酒，等回京城，我们一起喝个畅快。”
    莫璃忽然想起上次喝千酌酒时，酒醉的事，想起那个令她脸红心跳的吻，顿时脸有点热，连脚下的步伐都快了些……
    (本章完)

 第289章 本王跟你不是兄弟

    第289章本王跟你不是兄弟
    白千宸不明真相地追了几步：“小璃，你怎么突然走这么快？小璃，你的脸怎么红了？”
    莫璃忽然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
    白千宸不明所以，但见莫璃似乎有点恼，明智地闭了嘴。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莫璃粉扑扑的小脸，还有莫璃不敢正视他而闪烁的眼神，早上到现在积聚在心里的阴霾忽然就一扫而空，心情畅快之极。
    “璃儿，这边走！”
    莫璃心虚得不敢看战北擎，跟着他往前走：“远吗？”
    “不远，正好在街上走走，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璃儿，那些糕点喜不喜欢？”
    莫璃顺着他随手指的方向，立刻忘记刚才的尴尬，欢喜地奔到铺子前，看着造型精致的糕点挪不动脚。她还是第一次见小动物形状的糕点。
    白千宸瞅了战北擎一眼，嘟囔道：“不就是兔子、松鼠？山里多得是，小璃喜欢，我多抓几只给你！”
    莫璃没理他，兴奋地捧起一只“小兔”，爱不释手。
    店家笑道：“姑娘，这是糯米糕，这里还有菊花糕、桂花糕、玫瑰糕，每种都有小兔子形状。姑娘喜欢吃哪种糕点？”
    还没等莫璃开口，战北擎便说道：“所有种类的糕点和动物，每样来五个。”
    店家倒吸口气：“这位公子，我们一共有八种口味的糕点，每种糕点都有十种造型，有小兔、松鼠、孔雀，也有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造型。
    如果每样都来五个，那可就是……四百个糕点！”
    莫璃惊讶得将小白兔放下：“这么多！我挑几个可爱的吧！”
    战北擎淡淡道：“四百个糕点，送到云来客栈乙字上房。”
    “四百个！”店家惊愕，他开店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壕的买主，“公子，糕点若是放的时间久了，就不好吃了。”四百个得吃多久啊……
    “而且现在已是下午，店里也没有这么多糕点了……”
    莫璃连忙道：“不要这么多，挑几个就可以。”
    战北擎不容质疑地拍出一张银票：“有多少送多少！”
    店家眉开眼笑地说：“好好，公子尽管放心，小的一定送到云来客栈乙字上房。公子请稍等，小的点一下糕点数目，稍后找钱给您！”
    “将剩下的银子一块送去即可。璃儿，我们去别处看看。”
    店家从来没遇到如此壕、又如此信任他的客人，高兴之下，嘴也抹了蜜：“公子与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啊！”
    “我不是……”莫璃连忙解释，可她还没说完，便被战北擎拉着腕走开。
    白千宸生气地跟上去：“不就是几个银子，璃儿，你若是喜欢，我把整个店买给你！”
    莫璃微红着脸，挣开战北擎的大手：“我不喜欢！王爷，买糕点的银子，等回去我还给你。”
    “璃儿，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莫璃讪讪道：“是朋友啊……但亲兄弟还明算账，朋友当然更要……”
    战北擎霸道打断她：“本王跟你不是兄弟，所以不需要明算账。朋友之间，若是计较金钱来往，未免太过俗气，友情也就变了质。
    朋友义气，两肋插刀，计较些许几个银子，岂不是在污辱我们的友情？”
    莫璃张张嘴，想反驳，战北擎指着不远处一座三层建筑说道：“花间酒楼，就是那里！”
    白千宸黑着脸，跟莫璃说道：“没想到堂堂王爷也会诡辩，简直是油嘴滑舌。小璃，你别相信他的鬼话！”
    莫璃微笑着摇了摇头：“好啦，钱也不多，等回去，糕点分你一半。”算了，相比她派人送给摄政王的金命丸，这也确实不算什么。
    不过，那些糕点是真可爱，她可舍不得吃。她要放在空间里，慢慢欣赏。
    白千宸一甩袖：“又不是你买的，我才不吃！”
    莫璃扑哧一声笑了，初跟白千宸相识时，还感觉他是个潇洒俊逸的翩翩公子，现在相处久了，只觉得他更像没长大的大男孩。
    听到她的笑声，战北擎瞥了白千宸一眼：“璃儿，不如我们在酒楼吃了再回。这间酒楼不仅女儿红出名，菜品也不错。”
    “好。”难得来此地，莫璃一口答应。
    白千宸只想跟战北擎对着干：“小璃，那叶大哥和二掌柜呢？我们不跟他们一起吃？”
    莫璃想了想：“那你去叫他们一起过来，客栈是住宿的地方，以住为主，往往饭菜并不精致。”
    白千宸不想离开，可又不想顺了战北擎的意，跟着走了几步后，才说道：“好，我去叫他们。”
    白千宸快步往回走，他可不想给战北擎和莫璃大多独处的时间。
    莫璃没有看到，战北擎微扬的唇角。两人很快抵达花间酒楼，战北擎要了三楼一个雅间。
    “璃儿，你先上去，我点菜。”
    “哦。”莫璃不疑有它，跟着小二上楼，还叮嘱小二搬一坛女儿红。
    没有外人，掌柜压低声音：“主子，有何吩咐？”
    战北擎低声道：“命暗阁在南苍国的分支查一个叫墨玉卿的失踪人口，资料越详尽越好。
    还有，莫长海的过往，同样越详尽越好。”
    “是！”掌柜提高声音，喊道，“好嘞，客官，一桌本楼的招牌菜，请您去雅间，稍后就送上！”
    “还有，一会儿会有几个人过来……”
    战北擎低低吩咐几句后，上了楼。女儿红早已灌好两壶，角几上还摆着一坛。
    见他进来，莫璃好奇地问：“王爷，点的什么菜？”
    “一桌这个酒楼的招牌菜，璃儿还想吃什么，可以另点。”
    “既然能称为招牌菜，那一定是酒楼里最好吃的饭菜。只是一会儿大师兄他们过来，人多，得多点几道。”
    “璃儿放心，现在不是饭点，上菜快。他们来，若是不够吃，可以再点。”
    “也行。”莫璃给战北擎斟了一杯酒，“王爷，来尝尝这酒怎么样？”
    莫璃喝了小半口，在嘴里含了一会儿才慢慢咽下：“酒香扑鼻，好喝是好喝，就是不够劲儿。”好想念摄政王府的千酌酒啊……
    (本章完)

 第290章 璃儿心里也有本王

    第290章璃儿心里也有本王
    “不够劲儿？”
    战北擎目光盯着莫璃被酒润泽过的唇，有些晦暗，声音更是低沉暗哑：“璃儿，比起上次在摄政王府喝过的桃花酒如何？”
    一提到桃花酒，莫璃的脸立刻燥热起来。
    她目光闪烁，心虚地不敢去看战北擎，慌乱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才磕磕绊绊地说：“还、还好。”
    “还好是何意？”
    战北擎目光灼灼地锁着她，主动为她斟满酒，指背状似无意地滑过她的脸颊：“璃儿很热，脸怎么这么红？”
    被他一碰，她的脸更热了，莫璃再次把酒灌下去，似乎想用酒让自己冷静些：“有、有点。”
    战北擎暗哑的声音中多了丝诱哄：“这里没有旁人，璃儿若是觉得热，可以将外衫脱了。”
    莫璃终于惊讶又羞恼地看向他，反驳的话脱口就出：“王爷怎么不脱？”
    战北擎薄唇微微勾起，眼底多了丝宠溺与戏谑：“这样一说，本王似乎也有点热了。”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触向衣领的暗扣，只轻轻一挑，一粒暗扣便已解开。
    莫璃惊愕地睁大眼睛，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尖。她刚刚是不是脑子抽了，怎么脱口而出那种话？“王、王爷，热了开窗就好，不、不用脱……”
    “是吗？”战北擎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娇红的小脸，第二粒暗扣已开，“松了两粒扣，凉爽多了。”
    看到战北擎衣冠不整，莫璃有些坐不下去，忽得站起就走：“王爷，我下楼去看看大师兄他们来了没？”
    可她才走了一步，腕就被战北擎拉住。战北擎只微微用力，便把莫璃拉到他身前。
    战北擎站起，两人靠得极近，近到战北擎一低头，几乎就能触到莫璃的额头。他优美的喉结滚了滚，声音越发暗哑，目光也越发晦暗不明：“璃儿不急，本王已跟小二说过，他们一来，就把他们带过来。”
    近在咫尺的距离，令莫璃有些恍神、心跳更快……
    “叩叩叩！”门忽被敲响，“客官，菜来了！”
    莫璃心虚，猛得推开战北擎后退一步，就听战北擎说道：“进来！”
    “慢，先别进！”莫璃立刻大声喊停，她俏脸通红地指指战北擎的领口，“你这里……”如果被小二看到他衣服半开，孤男寡女的，小二会怎么想……
    战北擎却浑不在意地说：“怎么？有点热而已。”他没有丝毫要去系扣子的意思。
    小二在外面再次出声：“客官？”
    莫璃心一急，上前就去给战北擎系暗扣。战北擎没有动，只是噙着微扬的唇角，任她小手胡作非为。
    第一次给男人系扣子，莫璃心跳加速，一双小手微抖，明明很简单的动作，着急之下她却怎么都系不好。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才终于将两颗扣子系好。
    小二已是再次催促：“客官？”
    “好了，进！”莫璃后退一步，小二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人。两人把佳肴一一摆满桌子：“客官慢用！”
    两人躬着腰退出去，门再次被掩上。
    一楼大堂，不想给两人过多独处时间的白千宸，已与叶谦匆匆赶了过来。二掌柜体力没年轻人充沛，不想吃个饭来回跑，就留在客栈用餐。
    一进酒楼大堂，白千宸便问掌柜：“掌柜的，刚才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去了哪个房间？我们是她朋友。”
    “一男一女？”掌柜想了片刻，问道，“阁下是不是在说，两个相貌绝色、气质出众的年轻人？”
    “对对，男人穿着玄色华服，女子穿一件粉白相间的裙子，他们在哪个房间？”
    “哦，就是那两位。”掌柜疑惑地看着白千宸，“公子，那两位并没有在酒楼用餐，要了一小坛女儿红，就走了啊！”
    “走了？”叶谦惊讶。
    掌柜肯定地说：“是，走了。两位如此出色，小人绝不会记错。”
    白千宸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
    “这……”掌柜为难地说，“小人在清算账目，没注意……”
    白千宸焦急地看向叶谦，咬牙切齿地说：“肯定是摄政王的主意，故意把小璃带走，不让我们找到她。叶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叶谦面色也不好看：“咱们分头去找，若是找不到，晚上还在客栈集合。到晚上，小璃肯定会回来。”
    “好，便宜狗王爷了！”
    *
    酒楼三楼雅间，莫璃已经喝了五杯酒。
    “璃儿，别光喝酒，吃点东西。”
    莫璃脸上的粉色还未消退：“等大师兄他们来了再吃吧。”
    “他们过来再重新点菜，而且说不定他们觉得远，就在客栈吃饭，不过来了。”
    “千宸肯定会过来。”刚才白千宸走时，可一副还要回来的模样。
    “好，只要璃儿不饿，那便再等等。璃儿，这酒有那么好喝吗？”
    嗜酒的莫璃虽然喝了五杯，但还真没尝出这酒什么滋味，只觉得脸在烫，全身都在热。“还、还好。”
    “璃儿！”战北擎坐到莫璃身旁，抬手就触上她的额头，“热，还是紧张？说话怎么有点……磕磕绊绊的？”
    莫璃低下头，脸快埋到桌子上：“咳，我也不知道。”不知为什么，战北擎坐得离她这么近，她的心跳更快了，似要破腔而出一般。
    她不该这样，冷静，要冷静！莫璃再次倒了杯酒，一口喝下。
    下巴，忽得被一双大手挑起，莫璃娇绯的脸被迫抬起，触上战北擎灼灼盯着她的目光。那目光，似一张巨网，将她整个人笼罩住，逃无可逃。
    战北擎的脸，在她的视线中渐渐放大，声音暗哑磁性：“看来，璃儿很喜欢这里的酒，本王……也尝尝……”
    薄唇与朱唇合在一起，莫璃情不自禁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着。房间内，她只能听到自己心脏飞快跳动的声音……
    不知多久，战北擎低哑愉悦的声音响起：“璃儿没有推开本王，说明璃儿心里也是有本王的！”
    六神归位的莫璃这才发现……
    (本章完)

 第291章 战北擎说喜欢她……

    第291章战北擎说喜欢她……
    不知何时，她已被战北擎拥在怀里，而她的耳朵正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脸，滚烫！
    听到他的声音，莫璃急忙去推，却被战北擎稳稳拥着，推不开分毫。
    战北擎低沉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夹着几丝愉悦：“璃儿现在才想起推开本王，是不是有点晚了？还是说，欲盖弥彰？”
    听到他的打趣，又推不开他，莫璃握起小拳头就羞恼地捶了他一下。
    战北擎胸腔里发出低沉的笑声：“璃儿，承认心里有本王又不是丢人的事。”
    他松开她，抬起她精致的下巴，目光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璃儿，本王心里也有你，你不亏！”
    他……心里有她……莫璃心头突然就泛起一丝甜蜜，她忽得意识到什么，惊愕地问着自己的心。她，喜欢战北擎？
    不知道，她不知道！她现在心里很乱，乱如麻，理不清。
    她刚才为什么没有推开战北擎，甚至在他亲她时，心跳加速，不能自已，难道，她真的喜欢他？
    不，她不能喜欢他！师父明令禁止过，不许她与东唐皇室的人不可有过多接触，更不能有任何牵扯……
    “璃儿，在想什么？”
    唇上一痛，令莫璃从森乱的头绪中回神。战北擎的薄唇这才离开她的唇，唇角微扬着。
    莫璃有些羞恼，抬起他的手，往他腕上就狠狠咬了一口。咬完挑衅地看着他，似是报复一般。
    战北擎风华绝世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容：“璃儿咬本王，你说，本王要不要咬回来？”
    他牵起莫璃的手，就往嘴边送，似真要咬。
    莫璃娇斥：“你敢！”
    他的唇，落在她的手背，只是印下轻轻一吻。战北擎抬手就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腮：“本王不是不敢，是不舍得！”
    “王爷，你……”
    一时间，莫璃不知该如何去做。理智劝她遵从师父的话，远离他、拒绝他，可偏偏身体又不肯听她的话，似乎只想离他近一些……
    “璃儿，无人时，你可以叫本王的名字北擎！”
    莫璃双眸娇红，移开视线，慌乱得转移话题：“千宸怎么还没来？”
    “兴许是有什么事绊住了脚。”战北擎拉着她的手，温柔说道，“我们两个人时，不要提别人的名字。
    璃儿饿不饿，我们先吃饭。”
    莫璃不肯与他视线相接：“我们再等等。”
    战北擎唇角升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璃儿不想吃饭，是想吃本王？”
    莫璃抬手就抓起一根鸡腿，狠狠咬了一口。
    战北擎唇角的笑意更深，拿起筷子为她夹菜：“璃儿多吃点，你太瘦了。”
    莫璃使劲咬着嘴里的肉，一开口就只想反驳他的话：“我不瘦！”
    “不瘦？”战北擎的大手掐到她腰间，“这还不瘦？不过，璃儿怎么样，本王都喜欢。”
    莫璃心头狠狠震了震，战北擎说喜欢、他说喜欢……
    “璃儿，”战北擎边为莫璃夹菜边说，“忽然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京城，你就不想想本王会不会担心？
    若不是本王权势大，本王如何能这么快找到你？”
    莫璃的手顿住，怔怔看向他：“王爷不是来找北樾太子的？”
    战北擎抬手就捏她粉嫩的脸颊：“他一个大男人，本王找他做什么？”
    “可、可是……”莫璃愣愣地嘟囔，“你昨晚说要来亲自监督他，以防他有企图……”
    “傻不傻？”战北擎的声音无比宠溺，“本王若真担心他有企图，会这么肆无忌惮地说出来？本王定会派高手暗中跟踪，等他露出马脚，再一网打尽！”
    莫璃的心狂跳起来，战北擎不是来监督叶谦的，是来寻她的……
    他，真的喜欢她？
    战北擎宠溺地说：“在外人面前挺聪明，在本王面前就总傻傻的。”
    莫璃边吃边嘟囔：“我才不傻，你傻！”
    战北擎扬扬眉：“本王傻？你是第一个敢说本王傻的人，不过，本王大度，姑且留你一命。”
    莫璃忽然得意地笑了：“对，别人都是在心里想，不敢说出来。只有我忠言逆耳，把实话说出来，王爷当然不能杀我。”
    战北擎的指腹在她唇上滑过：“伶牙俐齿，歪道理一堆。”
    莫璃脸一红，拿起另一只鸡腿便往战北擎嘴里填，只想堵住他的嘴。
    战北擎愉悦一笑，将鸡腿拿住：“璃儿，喂人吃饭可不是这样喂，等……以后本王亲自教教你。”
    莫璃扭过头，低头扒饭。
    直到莫璃吃饱，也没见白千宸过来，不禁疑惑：“发生什么事了吗，千宸怎么还没来？”不应该啊……
    “他一个大男人，能发生什么事，估计在客栈跟他们一起吃饭了。”战北擎拿着打湿的帕子为莫璃擦擦嘴角，“天还没黑，本王陪你走走再回客栈。”
    莫璃夺过帕子，自己擦擦嘴：“也好，走走消消食。”
    她将酒壶里剩下的酒倒在杯里喝完，这才与战北擎下楼。
    战北擎对于她的酒量，有些讶异：“璃儿酒量很大，以前经常喝酒？”
    莫璃谨记着战北擎以前经常说女子喝酒伤身的事，说道：“不常喝，应该是遗传。二叔说我爹酒量也很大。”
    战北擎见她眼底快速闪过的黯然，安慰道：“璃儿不必太担心，本王也命人去寻墨玉卿，人多力量大，总会寻到下落的。”
    “谢王爷。”
    战北擎牵起她的手：“你与本王何需言谢？”
    莫璃挣开手，不自然地说：“酒楼里闷，赶紧出去透透气。”
    战北擎对于她的回避，并未生气，而是微扬着唇角，与她并肩出去。刚刚已经亲过，那她便是他的人了，女子嘛，一时害羞。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
    直到掌灯，战北擎才与莫璃散步回客栈。
    白千宸早已等得望眼欲穿，终于见到莫璃，立刻迎上来，焦急地问：“你去哪儿了？”
    莫璃稳住情绪，使人看不出异样：“在酒楼吃过饭，又出去走了走。你呢，怎么等你没来？”
    “没来？”白千宸急道，“怎么可能！”
    (本章完)

 第292章 不请自来？

    第292章不请自来？
    “你问叶大哥，我们两个去酒楼，可酒楼掌柜说你买了一坛酒就走了，没在酒楼吃饭。”
    莫璃诧异：“啊？我和王爷一直在酒楼啊！”她娇嗔地看向战北擎，肯定是这家伙搞的鬼。
    白千宸怒视战北擎：“一定是你！”东唐国的百姓惧怕摄政王，他可不怕。
    战北擎漫不经心地开口：“白公子，凡事讲求证据。本王一直与璃儿在一起，若是本王在其间弄鬼，璃儿岂有不阻止的道理？
    难道白公子判断事情向来都这么武断，仅凭直觉？”
    当着莫璃的面被战北擎呛白，白千宸又恼又怒：“要证据是吧，我给你找证据！”说完，白千宸就大步走了出去。
    “诶？”莫璃想叫住他时，白千宸已不见了人影，她皱着眉看向战北擎，战北擎似有些无奈地说：“没想到白公子还跟个孩子一样，一行一动如此不稳重。”
    叶谦走过来，瞥了战北擎一眼，再看向莫璃时神色温润宠溺：“小璃，回来就好。我们去房里，我有事跟你说。”
    “好。”
    莫璃跟着叶谦上楼，一进她的房间，便看到桌上摆满了四层五层的各种食盒，打开其中一个食盒盖子，发现里面是战北擎给她买的“小动物”糕点。
    叶谦知道她有空间的事，所以她无需瞒他，一挥手便将食盒收进空间，只留下一个食盒摆在桌子上。
    “大师兄，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小璃，等去义安城找到你父亲，咱们回师门看望师父，然后师兄带你去北樾国游玩可好？”
    莫璃蹙着眉摇摇头：“我可能先去南苍国，北樾国等以后再去。”
    叶谦了然地点点头：“是师兄没考虑周到，师兄陪你一起送父亲回家。”
    “不是。”莫璃说道，“大师兄，因为路上不方便，所以一直没告诉你。我已经知道娘亲的身份，我可能要去南苍国，替娘亲看看外祖父。
    听说外祖父很宠我娘亲，这些年他过得不太好。”
    叶谦有些意外：“你知道她的身份了？既然知晓，是应该去看望外祖一家，尽尽孝道。你娘亲过世这么多年，恐怕外祖一家还不知道。”
    叶谦为莫璃高兴：“外祖一家看到你，一定会很欣慰、很高兴。”
    莫璃也憧憬着那有些遥不可及的亲情：“希望外祖父能喜欢我……”
    “一定会的！”
    *
    白千宸憋了一路的怒火，气势汹汹地闯进花间酒楼。柜台处伏着一个人，正在对着账本拨算盘，但明显不是他今天遇到的那个掌柜。
    白千宸走过去，脸色铁青地问：“掌柜呢？”
    这人抬起头，脸上堆了笑：“公子，我就是这家酒楼的掌柜，请问您是在雅间吃，还是在大堂吃？”
    “你是掌柜？”白千宸压着怒气打量着他，“那今天下午站在这里的是谁？穿着一身深灰直缀，比你胖一圈，肤色比你黑。”
    掌柜皱着眉想了一圈，边思索边摇了摇头：“公子，您是不是想错了？
    酒楼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帐房，他比我瘦。其余就是跑堂的伙计了，伙计都是统一的粗布淡灰长衫。
    下午除了去茅厕和帐房，我一直在这里。公子，您是想干什么，或许小的能帮您。”
    “你是说，酒楼没我说的那个人？”
    掌柜很肯定地说：“没有！”
    白千宸怒道：“你们酒楼再没别人？”
    掌柜似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有，后院厨房里还有厨子和帮工。不过他们也是统一的衣服，没有您说的深灰直缀。”
    白千宸直直瞅着他，似要把他的脸盯个窟窿：“把人都叫出来，我挨个找！”
    掌柜冷下脸：“公子，您是来找茬的？请问您是哪位官老爷，凭什么我们要听您的话？
    现在正是最忙碌的时候，公子若是来吃饭，小的自是欢迎。但若公子是来找麻烦的，我们花间酒楼也不会怕事，我们即刻报官！”
    “你是心虚，故意阻挠我？”
    掌柜冷笑：“公子，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心虚？
    公子没头没脑地就质问我，还要我把酒楼的人都喊出来，是何道理？
    小二，速去衙门把李知县请来，就说有人来闹事！”
    白千宸手中的剑刷得抽出半截：“你以为我会怕？”
    掌柜脸上也没有惧色：“公子既然不会怕，就在这里等着。我们花间酒楼开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没经历过，竟然有人敢在这里闹事！
    我们花间酒楼生意这么好，自然是由知府、知县罩着。公子，我好言相劝，惊动官府吃亏的可是您！”
    白千宸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江湖与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出门时父亲还再三叮嘱过，尽量不要与官府打交道，那会很麻烦。
    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掌柜，我不是来闹事的，我只是来找个人！”
    掌柜态度强硬：“我们酒楼并没公子说的这个人。”
    “有没有，你把人都喊出来，我认一认便知！”
    掌柜冷笑几声：“既然公子执意要这样做，也并非不可。只不过公子也看到了，这个时辰正是酒楼最红火的时候，楼里的人忙得很。
    公子若执意要见，是不是先留点银子表示诚意？”
    银子，白千宸不缺。只是就这样给掌柜，他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他瞪了掌柜一眼，转身就走。如果下午见到的那个人真是酒楼之人，恐怕掌柜不会让他见。
    与其如此，还不如等夜深人静时，他自己悄悄去查。
    *
    云来客栈，莫璃与叶谦说了会儿话，说道：“也不知千宸回来了没？”
    “他武功不低，又是个男人，不用担心他。小璃，别忘了师父的话，尽量不要跟东唐国皇室的人打交道。”
    莫璃心里有点闷闷的：“嗯。”
    门被叩响，接着响起战北擎的声音：“璃儿，我进来了！”
    还没等她回答，门便被战北擎推开：“北樾太子，夜深了，你是不是应该回自己房间？”
    叶谦坐着没动：“摄政王也知夜深，还不请自来？”
    (本章完)

 第293章 你喜欢小璃？

    第293章你喜欢小璃？
    “孤是小璃的大师兄，从小一起长大，跟别人自然不同，便是一夜不回自己房间，也没关系。
    是不是小璃？”
    莫璃点点头，确实如此。在师门时，有时聊到兴头上，她能跟大师兄聊大半夜。
    战北擎坐到莫璃另一侧：“本王知道你是璃儿的大师兄，可别人不知道。太子不顾惜自己的名声，也应该顾惜璃儿的清誉。”
    莫璃无语地瞅了他一眼，看他说得如此道貌岸然，下午在花间酒楼时他顾惜她的清誉了？
    战北擎盯着叶谦：“还有，太子只是璃儿的大师兄，亲兄妹尚知男女有别，你身为北樾太子，更应该知晓此事。女子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
    看两人之间气氛不对，莫璃站起打了个哈欠：“王爷、大师兄，我困了。都早点休息吧，咱们明天再聊。”
    叶谦沉着目光瞪了战北擎一眼，起身，温柔地摸了摸莫璃的小脑袋：“小璃，早点睡。”
    “王爷，请吧？”
    盯着他手、恨不得在他手上戳个窟窿的战北擎也起身：“璃儿，做个好梦！记得把门窗关紧！”
    两尊大神一走，莫璃立刻把门一关，松了口气。
    *
    吃过早饭，一行人再次踏上征程，只是白千宸不停在马上打着哈欠。
    叶谦问道：“昨晚没睡好？”
    白千宸瞪了战北擎一眼，才咬牙切齿地说：“昨晚我去花间酒楼，掌柜换人了。我一直在酒楼外守着，没看到骗咱们的那人出来。
    一直等到酒楼关了门，我悄悄摸进去，挨个房间查看，也没有那人。
    依我看，那人肯定是摄政王安排的人，当时专门蹲我们两个的。咱们一走，他也走了。至于花间酒楼的真掌柜倒底知不知情，这可不好说。”
    “算了。”叶谦没怎么在意，“他既然已经安排好，就不会让咱们找到把柄。”
    “就这么算了？”白千宸气呼呼地说，“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不然呢？难道找个麻袋，把他套起来打一顿？”叶谦皱了皱眉，前夜交手，他发现战北擎的武功是真的高，竟隐隐在他之上。
    白千宸压低声音，坏笑道：“要不然咱们跟小璃要点毒药？”
    叶谦笑了：“你父亲没告诉你，人要大度？”
    白千宸捏了捏拳头：“那也要分是什么事！摄政王摆明了喜欢小璃，想跟她独处。”
    叶谦垂下眸，状似无意地问：“你喜欢小璃？”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在这？”白千宸毫不掩饰，他忽然得意地笑了，“不过，摄政王再怎么想方设法也无济于事，你们师父看好的徒儿女婿可是我！”
    “什么？”叶谦温润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裂痕，他的手忍不住握紧了缰绳，“你说我师父？”
    “是啊！”白千宸没发觉他的异样，笑道，“是你们师父要撮合我和小璃在一起，特意让叶峻带我来京城找小璃的。”
    叶谦努力稳住心里的波澜，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小璃知道吗？”
    “知道啊！师父先给小璃写了信，我才入的京。”
    “是吗……”叶谦心乱如麻，脸上的云淡风轻有些维持不住，为防白千宸察觉，他说道，“我先去前面，看看能不能打到什么猎物当午饭。
    驾!”
    叶谦鞭一挥，策马飞奔而去。
    莫璃坐在马车里，没多时便闷了，掀起车帘说道：“停车，我要骑马。”
    骑到马上，白千宸立刻凑过来：“小璃，骑一会儿你就去车里，别太累。”
    莫璃轻轻唉了口气：“在车里很无聊。”她跟二掌柜是两代人，除了父亲的事，没什么共同语言。而父亲的事，二掌柜早已把所知道的已详尽告诉她。
    “骑马虽然累，但起码还能吹吹风、看看风景。”她望望道路两侧，咳，好吧，除了树就是田，也没什么风景可赏。
    前面虽然有山，但她在山里生活了十几年，实在不稀罕。何况前面的山远不能跟雁昌山脉的美丽景色相提并论。
    战北擎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本书来：“璃儿，这是本王怕你路上无聊，特意在城中买的传奇话本，可以帮你解闷。”
    莫璃欣喜地接过：“谢谢王爷，我去马车里了！”
    战北擎薄唇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白千宸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就是传奇话本吗，他只是没想到。等进下一座城，他把全城的话本都买过来。
    马车行至中午时分，停下来休息时，叶谦已经烤好了几只山鸡。
    莫璃恋恋不舍地放下看了一小半的传奇话本，接过叶谦递来的一只山鸡。见战北擎没有，便撕了一条腿递过去：“王爷，大师兄的烧烤手艺是一绝，这条鸡腿就当答谢你的话本了！”
    叶谦的脸色不太好。
    战北擎却未接：“璃儿你吃，本王不喜欢吃得太油腻。”他从马背上搭的行囊中拿出几个鼓鼓囊囊的油纸。打开，里面有豆包、花生米等。
    “璃儿，一起吃。”
    莫璃见叶谦脸色不好，说道：“大师兄烤的肉特别香，有大师兄烤的山鸡，对我来说，别的食物就都淡而无味了。”
    “那这个呢？”战北擎拿着一个葫芦晃了晃，又拿出两个玉杯。
    莫璃双眼立刻雪亮，惊喜道：“酒？”
    “昨天喝的女儿红，本王一大早特意去买了一壶。”
    莫璃连忙凑过去，馋兮兮地说：“喝，有酒有肉才叫生活！大师兄，你们喝不喝？”
    叶谦与白千宸自然是拒绝，二掌柜笑着摇摇头：“我酒量不行，人送外号一杯倒，哈哈，你们喝吧。”
    听他们不喝，莫璃一点儿都不觉得可惜，反而高兴极了。酒就只有一葫芦，两个人喝，她至少能分半葫芦。如果战北擎也不喝，那就更妙了……
    *
    京城中，莫长海已经明里暗里打听了两天，没有莫璃的任何线索。
    莫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把她接来京城好吃好喝伺候着，现在一提银子，她连人影都找不着。
    老爷，那笔银子可不是小数目，除去给北樾太子的一千两，可足足剩下九千两！”
    (本章完)

 第294章 本王也不想同你一间

    第294章本王也不想同你一间
    “九千两银子，就让她一人私吞了？这跟白眼狼有什么不一样？她哪怕是留下五千两，拿出四千两来孝敬我们，也算有点良心！”
    想到这么一大笔银子被莫璃给藏起来，莫老夫人就心肝肺、胃胆肾无一不疼。
    “我就不信那么大的一个活人，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何况她还带着秀环和两个丫鬟，目标应该很大。
    你派人分头找，肯定能找到！”
    吕心莲说道：“母亲、老爷，莫璃在京城虽待了这两个多月，但并没几个朋友。据我所知，就只有右相府的萧小姐与她交好。
    虽然萧小姐一口否认没见到莫璃，但会不会在骗我们？您说莫璃会不会就藏在右相府？”
    莫长海拧起眉：“右相府想藏一个人简单，但想藏四个人却不容易。四个人的吃喝穿用，总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过，虽说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无可能。只是我们也进不去右相府……”
    吕心莲忽然灵光一闪：“老爷，过两天就是萧夫人的生辰，虽然萧府说不打算大办，但听说萧夫人也邀请了几位交好的夫人。
    我可以借祝贺萧夫人生辰的理由，去萧府看看。”
    莫老夫人瞥了她一眼，说实话，她不觉得以吕心莲的智商能看出什么，但目前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好，虽然是不请自去，但笑脸上门，萧府也不可能把人给赶出来。”
    她不放心地叮嘱：“去了萧府，你多留心萧雨萱的异常，找个由头多到她的院子附近走动。”
    “母亲放心，我一定不会空手而归。”找莫璃可是关系到九千两银子的事，她能不上心？
    *
    莫璃一行还在继续赶路，到了傍晚时分，不但没看到前面有城池的影子，天还阴阴沉沉起来，似要下雨。
    叶谦催促道：“乌云压顶，大雨快来了。咱们快点赶路，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避避雨。”
    左侧是绵延的大山，大树倒是郁郁葱葱的，放眼望去，却没看到有什么山洞。
    “前面有户人家，咱们可以借住一宿！”
    催马跑去探路的白千宸兴冲冲地策马回来：“快，前面有个猎户，住着老两口，说可以让我们住一晚。”
    “太好了。”
    一行人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在大雨压下的前一刻，来到了猎户家。
    车夫将几匹马赶至简陋的马厩，与猎户的马拴在一处。
    叶谦几人则走进猎户住的北屋，几个高大的男人一进去，原本还清闲的北屋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叶谦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宛然一个翩翩公子：“老伯，叨扰了！”
    猎户约摸五十来岁，脸上的皱纹和风霜却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足足大了十几岁，他肤色较黑，却看起来很健康，说起话来更是声若如雷，他爽朗一笑：“难得有客人来，是我们老两口的荣幸。
    只是我们这小院太简陋，几位少爷小姐要受委屈了。”
    二掌柜笑道：“不简陋不简陋，你是没见我们露宿荒野的时候。这里有房子住，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已经是很不错了。”
    “几位不嫌弃就好。”猎户笑了笑，面现为难之色，“只是没想到你们有这么多人，我这小院简陋，就只有两间厢房，床榻也小，像公子们这般高大的人，挤挤估计也只能勉强睡下两个人。”
    莫璃望着院中简陋的厢房蹙了蹙眉，他们一行七人如果全是男人还好，每屋三四个，可以打坐或者打地铺。但她是女子，那么小的厢房挤六个人恐怕……
    莫璃不想他们六个男人为难，主动开口：“我和大师兄、两个车夫一间房，王……”
    王爷二字刚要脱口而出，又怕惊到老两口，硬生生改了口：“委屈战公子与千宸、二叔一间房？”
    她的分派立刻令战北擎沉了脸：“你与大师兄一间房，你确定？”他冷沉的话语中夹着几丝警告，一双凤眸更是含着威胁盯着她。
    莫璃闪烁着移开视线：“他是我大师兄，从小到大如亲兄长一般护着我。虽然我们没有血缘，但在我心里，大师兄就跟亲哥哥一样亲。
    事急从权，这样并没什么不妥。”
    她的话，令叶谦的目光暗了几分，刚刚在心中升起的喜悦被冲散不少。他不想做她的哥哥，他只想做她心里的那个人！
    战北擎指了指南边的小木屋：“那间房是做什么的？”
    猎户连忙说道：“那是个杂物房，放着些零散东西。”
    “可能住人？”
    “这……”猎户皱起眉，“里面没有床榻，如果打地铺，倒也能睡下两个人。”
    战北擎不容质疑地说：“两名车夫去杂物房，璃儿单独住一间。”
    白千宸立刻气呼呼得一甩衣袖：“我可不想跟你一间！”
    二掌柜悄悄拽了拽白千宸的衣袖：“小璃说事急从权，先凑合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战北擎冷冷开口：“白公子大可安心，本……我也不想同你一间。
    白公子、叶公子还有墨掌柜，你们三人住一间。”
    莫璃急了：“那你呢？”
    白千宸不满地看向她：“你管他呢，他爱去哪去哪儿！”
    战北擎见到莫璃眼中的担忧，心情略好了些，淡淡道：“我去马车里睡。”
    “马车……”莫璃皱起眉，现在雨已经下起来了，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看这厚厚的乌云，一时半会儿不会停。睡在马车里，漏雨倒是不会，但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地砸在车顶，估计会吵得睡不着。
    但是，战北擎与白千宸、叶谦的关系都不好，若是待在一间房，万一打起来，也不好收拾。
    战北擎目色中多了丝温柔：“璃儿，本王一个人在马车里，自在又舒适，极好。”
    白千宸不满地说：“小璃才不管你舒不舒适！”
    叶谦望望莫璃，不动声色地走了两步，隔开她与战北擎对视的视线，对撑着油纸伞站在外面的车夫说道：“把咱们打的野兔山鸡留给老伯。
    老伯，我们都带了干粮吃食，就先不打扰老伯了。”
    (本章完)

 第295章 璃儿必须对本王负责

    第295章璃儿必须对本王负责
    猎户连忙道：“好，有什么需要，你们尽管开口。”
    *
    东厢很小，只有一间，因为下雨的缘故，房里有点闷。
    莫璃把窗子推开一条宽缝，外面密集的雨声立刻传了进来。她踮着脚尖看向大门处，大门虽半掩，但黑漆漆的雨夜，看不到外面的马车车厢。
    这么大的雨，恐怕要下一夜，战北擎在车里能睡得着吗？战北擎毕竟是摄政王，这样的安排，真是委屈他了……
    莫璃拿出传奇话本，借着油灯看了会儿，光线太昏暗，豆大的火苗还不时跳跃着。她索性收起书，如果在古代落下近视，可没地儿去配眼镜。
    虽然时辰还早，但外面因为下雨的缘故，已经很黑了。赶了一天路，莫璃也有点累，便早早躺下睡觉。
    “啪嗒！”
    不知睡了多久，莫璃被惊醒，她一下便坐起，拿起打在身上的、一块干干净净的小石子。
    她警惕地望向外面：“谁？”
    “我，璃儿，开门！”
    “王爷？”莫璃惊讶地趿着鞋走到窗边，“王爷有事？”
    “嗯。”战北擎一脸严肃地说，“本王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这样讲话不方便，你开一下门。”
    莫璃蹙起眉，借着跳跃的豆大灯光看到战北擎认真的脸，似乎是真有什么要事。
    见她犹豫，战北擎再次开口：“怎么，担心本王会对你怎么样？本王好歹是一国王爷，有自己的原则，在没有名份之前，不会对你怎么样。”
    “王爷想多了。”
    莫璃打开门，战北擎收起雨伞走进来，顺手将门关上：“璃儿睡得真沉，本王叫了你几声，都没反应。”
    “王爷喊我了？”莫璃撇撇嘴，她睡觉向来不算沉吧，“可能是雨声太大，盖住了王爷的声音。王爷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战北擎在厢房内唯一的凳子上坐下来，莫璃只好坐到榻沿上，望着他等他说话。
    战北擎打量着狭小的厢房，说道：“还是屋里好，马车里雨声太吵。”
    “委屈王爷了！”
    “璃儿觉得本王委屈？”
    莫璃望着她，眨了眨眼，她刚刚只是客套话，战北擎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见战北擎一直在等着她回答，她便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战北擎唇角忽然多了抹邪肆的笑容：“璃儿若真觉得本王委屈，可以让本王换个地方睡。”
    莫璃侧了侧头：“王爷不是不肯与千宸他们一起？王爷身份尊贵，也不能屈尊王爷与车夫睡杂物房。”
    战北擎拉着凳子坐得离莫璃近了些：“璃儿，你这样说，不怕本王伤心？”
    莫璃往后挪了挪，战北擎气势太强，他靠过来会让她心里压力增大：“我不懂王爷是什么意思。”
    战北擎一伸手，便握上她的小手。莫璃大惊，立刻要甩开，却被他握得很紧，怎么都甩不开。
    “璃儿，你宁肯与叶谦住一间房，都不肯与本王？”
    莫璃强调：“他是我大师兄！”
    “本王是你喜欢的人，难道大师兄能越过本王去？”
    莫璃的心脏狠狠震了一下，羞恼地用力夺回手：“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你了？”
    “璃儿！”战北擎起身，也坐到榻沿紧挨着她，温柔望着她泛粉的脸和脖颈，声音低沉地说，“本王亲你时，你并没有推开本王，也没有排斥本王。
    这就说明，你心里是喜欢本王的。”
    莫璃想起身离他远一些，却被他长臂一捞，环住了腰，顿时一张脸通红：“我只是、我只是没被人亲过，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如果这样就是喜欢你，王爷未免太自信了！
    你放开我！”
    “不放！”战北擎另一只胳膊也伸过来，将她整个人环住，“璃儿，那天在摄政王府，是你先亲的本王，是你先动的口，你必须对本王负责！”
    “我、我……”莫璃一张脸憋得通红，“我那是喝醉了！”
    “璃儿怎么证明你不是垂涎本王、故意借着醉意来接近本王？”
    “我……”莫璃又气又恼又羞又急，她怎么没发现，战北擎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一面？抱着她不撒手，还口口声声说她故意接近他？她要不要下点毒……
    “没想到王爷如此自恋！我只是喝醉了，你先放开我！”
    战北擎却将她圈得更紧：“若是放开，璃儿就不负责任地逃了。
    璃儿，本王守身如玉、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从没被女人碰过。既然璃儿碰了本王，那你就要对本王负责到底。”
    莫璃睁大眼睛，什么叫她碰了他？“王爷，那天醉酒，我没有印象，全凭王爷一张嘴来说。再说，只要王爷想，我也近不了王爷的身吧？”
    “璃儿这是想酒后不认账？”
    莫璃羞恼地瞪着他：“好，就算我那天亲了你，可你也亲回来两次了，咱们就算扯平了！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
    战北擎忽然邪肆地笑起来：“璃儿就怎样？就对本王用毒？”
    挣扎的莫璃似被人点了穴，猛得怔住，战北擎为什么笑得这么诡异？为什么说用毒？难道……她酒后把自己毒美人的身份也曝出去了？
    不，先别慌。莫璃迫使自己冷静，如果真把毒美人的身份说出去，战北擎对毒美人态度很差，甚至厌恶毒美人，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她正怔愣着，就感觉腰间有只大手在移动，立刻将她惊回神：“你干什么？”
    战北擎嘴角溢出一丝低沉的笑声：“本王在想，璃儿把毒美人送你的毒药藏在哪儿？”
    莫璃忽得将提着的心放下，原来是这样，战北擎并不知道她的毒美人身份。“看来，王爷想知道……”
    莫璃手心一翻，紧接着便轻轻一吹，战北擎正圈着她，自是避之不及，粉尘落在他身上，他瞬间就痒遍全身。
    莫璃勾起唇，唇角是得逞的坏笑：“王爷现在该放开我……”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一双薄唇堵住……
    她倏得瞪大眼睛，眼睁睁被战北擎压到榻上，他在干什么？她刚刚用的可是加强版痒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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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本章完)

 第296章 璃儿不敢谋杀亲夫

    第296章璃儿不敢谋杀亲夫
    “唔——”
    莫璃惊疑地推着战北擎，不可能，她下毒从无失手，为什么战北擎好像没事？这可是加强版痒痒粉，沾之即痒遍全身，恨不得抓挠进骨头里。
    她越推，战北擎反而越发将圈着她的胳膊收紧，炙热的唇直把莫璃亲得七荤八素，才微微松开她，暗哑低沉的声音中带着隐忍与压抑：“解药！”
    莫璃喘了几口气，这才发现，战北擎额头已跳起青筋，布满细汗，显然是在极力隐忍。
    她就说，她用的可是加强版痒痒粉，怎么可能会无效……
    不过，她不禁震惊于战北擎强大的克制力，她第一次见竟有人能忍这么久：“你放开我！”
    战北擎圈着她寸步不让：“先给我解药！”
    见他似已到隐忍的极限，莫璃挑衅地说：“先放开我！不然，看谁能耗过谁！”不就是被他圈着？她就不信，他能坚持一刻钟的时间，她有大把的时间跟他耗，非等他妥协不可！
    她堂堂毒美人，还治不了他？
    然而，事情似乎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美好。战北擎眸底泛起猩红，一只大手叩住她后脑勺，便不管不顾地吻下来……
    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急进与霸道，令莫璃有些承受不住。
    莫璃一颗心狂跳，似下一秒就是跳飞出去，鼻尖、口中全是他霸道的气息，不容她抵御半分。
    就在莫璃快背过气儿去时，忽然唇上一痛，战北擎终于松开她，声音更是压抑：“解药，不然……”
    莫璃小手连忙往他嘴里填了一颗米粒大小的解药，战北擎想都不想便吞下去，也大发善心地放开她。
    莫璃顺势迅速后退几步，离开床榻的范围，这才微弯着身呼呼喘几口气。六神归位，指尖擦过有些痛的唇，低咒一声，战北擎属狗的吗，都咬破皮、出血了……
    不过，她有些讶异战北擎竟然毫不犹豫就把药丸给吞下，边警惕地望着他，边疑惑地问：“你不怕我给的是毒药？”
    解药很见效，吞下后身上的痒意便立刻消失无影，战北擎面色恢复如初，好似刚才中药的不是他。只是昏暗的灯影照在他额头上，还能看出细细的汗，昭示着他刚才所经历的非人隐忍。
    战北擎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她：“本王相信璃儿不会谋杀亲夫。本王若出了事，璃儿就年纪轻轻守寡了。”
    莫璃双手握起拳头，忽然有点后悔给他解药了，她羞恼道：“谁是亲夫，别胡说！”
    “难道刚刚本王没有亲你？还是你没被亲够？”战北擎目光中有丝邪肆的笑意与占有欲，“璃儿，你亲了本王、也被本王亲过，自然就是本王的人。你不承认，这也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莫璃羞恼地狠狠剜了他一眼，忽得打开门：“出去！”
    战北擎慢悠悠站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赶本王出去，不过，本王愿意惯着你！”
    他慢腾腾地走到门口：“璃儿，夜里关好门窗。”
    莫璃推了他一把，叭就把门关上。若不是关门声被外面哗哗的大雨声掩盖，恐怕早就惊醒西屋里的人。
    战北擎拇指指腹抚过下唇，唇角邪肆勾起，撑起油纸伞往马车走：“还真是毒美人，浑身带刺儿！不过……本王喜欢！”
    刚才全身泛起的彻骨痒意，他已经用出毕生最大的忍耐力。别看面上云淡风轻，但里面的中衣早已汗湿……
    *
    清晨莫璃起床时，天色已晴。
    推开门出来，雨后清新的空气混着泥土的清香扑面而来，令她深深吸了一大口。
    “小璃，醒了？”叶谦温润地笑着走过来，“昨晚睡得还好吗？”
    莫璃笑着回应：“还好吧，只是雨声太大，被吵得很晚才睡着。”咳，其实她根本就没睡几个时辰，被战北擎搅得心绪乱了一晚上。
    正想着，就见罪魁祸首从门外走进来，他锦衣齐整，墨发高束在脑后，看上去一身的清爽与沉稳。气质更是矜贵无双，自带高冷禁欲气息，与昨晚简直判若两人。
    莫璃在心里低骂一声：衣冠禽兽！
    便仿佛视若无睹地移开视线：“大师兄，千宸呢？”
    “他一大早去前面探路了，下过雨也不知路好不好走，这会儿也应该快回来了。饿了吧，先吃几块糕点垫垫肚子。”
    “不饿。”
    战北擎走到莫璃身边，停下：“我倒是有些饿了。”
    莫璃转身，背对他，似没看到他、更没听到他的话。
    叶谦看到她的反常举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战北擎，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与疑惑。
    “小璃，你起来了！”
    白千宸从外面轻快得大步进来：“外面的路以石子居多，并不泥泞，可以继续赶路。并且看到前面城池的影子了。如果咱们赶快点，估计半个时辰就能到，还能赶得及去城中吃个热乎的早饭。”
    叶谦看了看莫璃：“好，小璃，你先同二掌柜上马车，我再感谢一下老伯。”
    “好。”莫璃径直从战北擎身前走过，仿佛没看到他这个人。
    白千宸从怀里掏出两个红彤彤的野果子，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献宝似的递给莫璃：“小璃，给，路上摘的。我已经尝过了，很甜！”
    莫璃接过，冲他甜甜一笑：“谢谢，正巧想吃水果了。”
    白千宸喜滋滋地说道：“我怕你们等得着急，赶着回来没多摘。一会儿路上我再多摘些，给你路上吃，上车吧！”
    “让二叔坐马车，我骑马跟你一起去摘果子。”
    “好，咱们先走一步。”
    两人跨上马，向前奔去。白千宸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回头一看，好心情不由得被搅得扫了兴：“你来干什么？”
    策马追上来的正是战北擎：“本王也想摘几个野果子。”为了尽早追上莫璃，他从擎王府出来时骑的是千里马，自然轻轻松松便追上两人。
    白千宸气道：“那是我发现的，凭什么给你？”
    相比他的气急败坏，战北擎淡定和从容多了，他放慢马速，与莫璃并肩……
    (本章完)

 第297章 本王与璃儿……

    第297章本王与璃儿……
    战北擎矜傲开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是东唐国的地界，而本王是东唐国的摄政王！
    白公子，你说谁更有资格摘果子？”
    白千宸毫不相让地回击：“是吗，原来阁下是摄政王！与我一个平民抢野果子，我差点以为是哪来的难民！”
    战北擎高傲地扫了他一眼，没再理他，似与白千宸多言语，有损他的王爷气度。
    “璃儿，喜欢吃这种果子？”
    莫璃同样也没理他，连个眼神都没施舍。
    战北擎既不尴尬，也不生气：“璃儿若是喜欢，本王可以命人把这一地带的野果子全摘来给你。”
    白千宸没好气地重重哼了一声：“果然是摄政王，霸道得连个野果子也不留给过往路人。”
    战北擎傲慢得轻嗤一声：“幼稚！”
    莫璃冷着脸道：“再吵就把你们毒哑！”
    白千宸狠狠瞪了战北擎一眼，果然不说话了。
    三人默不作声地策马来到白千宸所说的地点，果然见山壁上斜伸出来一棵大树，树上有很多红彤彤的野果子。
    莫璃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甜的果子竟然没被人摘完。这棵树起码离地得十来米，山壁处又没什么可攀爬之处，没点轻功还真摘不了。
    像她这种三脚猫轻功，那是肯定摘不了。
    白千宸有意炫技，得意对莫璃说道：“你等着，我给你摘。”他跃下马后，暗吸一口气，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拔地而起，正落在一根枝桠上，伸手去摘野果。
    莫璃见他脚踩树枝，高喊着提醒：“小心点，注意安全。随便摘几个就行，多了吃不了。”
    “好。”
    战北擎看了眼大树，没有下马，直接从马上飞身而起。腾空之时唰得抽出腰间宝剑，在跃至大树时仗剑斜劈，锋利的剑光闪过，一根枝桠被斜削斩断。
    战北擎手握枝桠一端飞身落下，正落在莫璃面前。枝桠上缀满密密麻麻的红果子，明显是战北擎将结果子最多的那根枝桠给削断了。
    “璃儿，想吃多少自己摘。”
    白千宸暗惊战北擎轻功之高的同时，被战北擎的操作彻底惊到。他从树上飞落而下，看看自己手里的五个果子，再看看战北擎枝桠上少说也得几十个的果子，真想把这五个果子甩战北擎脸上去。
    莫璃在心中也惊叹不已，刚刚战北擎飞身而起、拔剑一挥的姿势飒爽无比、令人折服，但心里怎么想归心里怎么想，她脸上却想给战北擎好脸色。
    莫璃努力绷着脸，从枝桠上将果子一个个摘下，放到搭在马背上的布兜里。惹她的是人，不是野果子，她犯不着跟吃的过不去。
    白千宸狠狠瞪了眼战北擎，也陪着莫璃将果子一一摘下。莫璃的布兜放不下，他往自己的布兜里放。
    战北擎目光中夹着几丝宠溺，偶尔也摘几个帮着放。
    等三人将野果子摘完时，叶谦与马车也到了。叶谦诧异地看了看地上的枝桠，又抬头望望山壁的大树，扫了战北擎一眼，对莫璃说道：“小璃，上车吧。”
    “嗯。”
    莫璃刚要伸手拿布兜，便有一只大手抢先拿去，帮她把盛野果的布兜放到马车里。
    白千宸将枝桠拖到路边，一行人继续前行。
    马车里有水，莫璃洗了几个野果子，先给二掌柜两个，然后掀开车帘：“大师兄！”
    一个洗好的野果子便扔出去，叶谦准确接住，咬了一口：“果然很甜。”
    莫璃又拿一个：“千宸！”
    千宸笑着接住：“谢谢小璃，你洗了自己吃就行。”
    莫璃见战北擎看过来，一声不吭地将一个果子扔过去，扔的姿势明显与刚才两次不同，似夹着几丝恼意。
    战北擎接住，扫了眼叶谦与白千宸手中的果子，薄唇却轻轻上扬。他这一个，是最大最红的。
    莫璃掀开前面车帘，将两个果子递给两个车夫。两个车夫受宠若惊，没敢立即接，先请示性得看了看叶谦，这才接过：“谢谢莫小姐！”
    马车驶入城中，一行人在酒楼前下车，要了一个雅间。
    上楼梯时，听到大堂里几位客人在聊京城比赛的事，叶谦似笑非笑地说：“王爷来这里，就不关心比赛情况？”
    战北擎漫不经心道：“本王只是个帮忙打理朝政的王爷，这东唐国是皇上的，京城有皇上在，学子们自然会安心比赛。
    叶太子就不一样了，你是北樾国未来的皇帝，你都能放心离开京城，本王为何不能？”
    进入雅间，白千宸说道：“小璃的亲生父母都是南苍人，那小璃自然也是南苍人，小璃的比赛成绩应该算到南苍国。”
    二掌柜赞同地摸着胡须点头：“确应如此，小璃虽在东唐国长大，但并不是东唐人。”
    战北擎微勾着唇，眉眼深深：“几位有件事没弄清楚，此次比赛不是三国之间的比赛和较量，而仅是三国官学院之间的联谊和比赛。
    学子不管出身于哪个国家，在哪个官学院学习，自然就代表哪个官学院的成绩。
    国与国之间的比赛，应该是朝臣与士卒的责任，与这些学子无关。
    况且……”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望着莫璃，令莫璃心头莫名突突跳了几下，升起丝不好的预感。
    就见战北擎薄唇邪肆一勾，继续说道：“本王与璃儿……”
    一杯茶被送到战北擎嘴边，连同茶杯都差点给塞到他嘴里，心虚的莫璃目光带着警告，皮笑肉不笑地说：“王爷，请喝茶！”
    见众人都讶异地望着她，莫璃讪讪笑笑：“久闻摄政王喜欢品茶，对茶有研究，所以我想让他尝尝这茶怎么样。
    二叔、大师兄，你们也喝茶！”
    叶谦垂着目光，接过莫璃递来的茶，刚刚小璃明显意在打断战北擎的话，战北擎刚才到底想说什么？他和小璃？
    白千宸不满地说：“小璃，你偏心！”
    “没有。”莫璃已快速调整好情绪，说道，“我不也没喝茶？我觉得，你应该也不喜欢喝茶，更喜欢喝酒是不是？”
    (本章完)

 第298章 我是小璃的未婚夫

    第298章我是小璃的未婚夫
    听她这样说，白千宸瞬间神气地瞥了战北擎一眼，笑道：“没错，还是酒更入味。小璃，咱们等会儿喝酒，茶有什么好喝的！”
    然而，战北擎对他的炫耀和挑衅视若无睹，安心品着自己的茶。
    店小二将酒菜端上来，因为是早饭，荤菜只点了两道，其余皆是素菜。
    白千宸长手一伸，便将酒壶拿过，给自己和莫璃倒上酒：“小璃，他们都爱喝茶，就我们两个喝酒，来，干一杯！”
    叶谦蹙了蹙眉，不太赞同莫璃早上喝酒，不过并未阻止。
    战北擎冷淡开口：“璃儿，早上喝酒伤身，仅此一杯。”
    白千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把酒杯啪得往桌上重重一放：“摄政王未免管得也太宽了，东唐国百姓千千万，摄政王个个都管？
    小璃，别理他！咱们喝个尽兴！”
    莫璃头顶着战北擎释放过来的低气压，将酒喝完，白千宸挑衅似的立刻给她斟满。
    见莫璃又要喝，战北擎手一伸，便将她已经送到嘴边的酒杯夺过，替她喝下。虽冷着脸，语气却并不严厉，反而有几分规劝和无奈在里面：“璃儿，别任性。”
    白千宸生气了，低吼道：“摄政王，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大哥是小璃的师兄，从小一起长大，都没管这么宽，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
    小璃，别怕他，我们喝我们的！”
    他重新拿了一个酒杯，又要倒酒，酒壶被战北擎更快拿走：“外人？”战北擎孤傲地扫他一眼，“依本王看，你才是外人！”
    “我是外人？”白千宸指着自己，被气笑，“看来摄政王不知道，我是小璃师父为她亲自挑选的未婚夫！”
    他的话一落，整个雅间瞬间变得雅雀无声，被一种奇怪的氛围所笼罩。
    二掌柜惊愕的目光在白千宸和莫璃身上来回流转，显然很意外。
    叶谦则紧皱了眉，垂着眸也难掩脸上的阴沉。
    气势最强的当属战北擎，几乎是白千宸的话刚落，房间便被他身上散发的强冷空气袭卷。他一脸冰霜地盯着白千宸，似要将他盯出个窟窿，随后才将目光调向莫璃，显然在等她的解释。
    此时的莫璃根本没顾得上他，惊愕又愣怔地望着白千宸，一脸得莫名其妙，又有几丝恼意：“你瞎说什么？未婚夫这种事能随口乱说？你是提亲了，还是下聘礼了？”
    师父在信中说得明明白白，虽然师父属意白千宸，希望她和白千宸能接处接处，了解一下彼此。但至于决定，还是遵从她的意愿。师父从来都不是那种古板迂腐、墨守成规之人，怎么可能会强行决定她的婚姻大事？
    当初她见白千宸时也说得清清楚楚，两人只是朋友，彼此不要抱任何心思。至于以后，那自然得看缘分。
    白千宸现在突然就以未婚夫自居，让这么多人误会，怎能让她不恼？
    她心里莫名有些慌乱地看了眼战北擎，触到他冷沉的视线，心里更慌了。
    叶谦阴沉的脸色稍霁了些，看向莫璃：“小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千宸跟我提过这事，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见他说得认真，又不像在开玩笑。
    早就想问你了，又没想好怎么问。”
    莫璃对他解释，但余光却不自觉得往战北擎处瞄：“千宸在开玩笑。千宸是江湖中人，可能对女子的清誉不那么看重，就随口说出来。
    其实只是师父介绍我们两个认识，师父确实有撮合我们的意思，但你也了解师父，师父不过是让我们认识一下，至于后续还是遵循我们自己的意见。
    千宸人不错，爱开玩笑，又豪爽磊落，所以我和他成为了好朋友。但……”
    莫璃轻轻摇了摇头：“我们是朋友。”
    叶谦松了口气，笑容温和地看向不知在想什么的白千宸：“千宸，小璃是女孩子，女孩子心思细腻，对名节看得很重。以后开玩笑可以，别拿这种事玩笑。
    来，吃饭，吃完饭还要赶路。”
    莫璃悄悄看了眼战北擎，战北擎将她刚才的酒杯倒满茶，端给她：“璃儿，早上不可饮酒，若实在想喝，等晚上时多喝几杯，本王不拦着。”
    见战北擎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心上，莫璃心里莫名松了口气。不过，战北擎以前极不赞成女子喝酒，经常说女子喝酒伤身，现在却让她晚上多喝几杯？
    想到昨晚脸红心跳的一幕，莫璃嗔了他一眼，看上去一副道貌岸然、高冷禁欲的样子，八成是想让她晚上喝醉，好任他为所欲为。
    “大师兄，把那盘豆包端过来，我要吃豆包。”
    叶谦含笑端给她：“多吃点，少喝点，忘了师父怎么说的？”
    莫璃嘀咕：“少拿师父压我。师父她老人家又不在这，只要你不告密，她怎么会知道？”
    “大师兄什么时候告过密？”叶谦宠溺地望着她，“哪次不是大师兄帮你作掩护？”
    莫璃冲他甜甜一笑：“大师兄最好了，大师兄，这盘鱼香豆腐给你吃。”
    莫璃将身前的鱼香豆腐换给他，叶谦一眼便看破她的小伎俩：“你以为大师兄不知道你讨厌吃豆腐？”
    “嘿嘿！”被点破的莫璃也不尴尬，“大师兄每次都替我吃，这次也不例外吧？”
    叶谦宠溺地看了看她，甘之如饴地吃着换过来的鱼香豆腐：“还是这么挑食！”
    *
    又连着赶了几日路，一行人终于抵达义安城。
    战北擎提前命当地知府准备了一个大宅院，安排了数个下人在此伺候。几人在此安顿下来，终于告别连续赶路的日子。
    此时，五人坐在正厅中，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白千宸问道：“小璃，你打算从哪儿找起？若是需要人手，我可以命义安城附近的江湖人士帮忙寻找。”
    二掌柜缓缓摇了摇头：“近二十年过去，大哥容颜与年轻时肯定有差异。仅凭一张年轻时的画像，恐怕极难找到。所以，人多未必能帮得上忙。”
    如果那么好找，他也不至于一找就是这么多年。
    (本章完)

 第299章 什么心爱之人

    第299章什么心爱之人
    战北擎说道：“本王早已命义安城知府将城中的住户挨家挨户排查过，凡非祖祖辈辈生活在义安城的人，官兵都详细调查过他们的来处。
    义安城中之人，基本都是东唐人。极少其他三国的人，也都一一详细追问过，并没有发现疑似墨氏大掌柜的人。”
    莫璃托着腮听完，边思边说：“我也觉得父亲不可能在义安城中。
    二叔已在义安城中开了几家墨氏店铺，如果父亲在城中，应该会自己找过来。即使他不主动找过来，二叔派出在暗中寻找的人，这么长的时间应该已找到。
    既然没有消息，应该就是不在义安城中。”
    白千宸皱起眉：“那我们还来这里，有什么意义吗？”
    叶谦温柔地问：“小璃，你是怎么想的，不妨说说。”
    “义安城的范围可不只有这一座城池，我觉得更应该找找郊外的农村和山区。
    特别是山区，我从小在大山里生活，深知走出大山对一个不懂武功的寻常百姓来说，很不易。或许父亲是有什么原因，走不出大山，或者不知有人在找他呢？”
    尽管白千宸认为墨玉卿活着的希望渺茫，但见莫璃和二掌柜如此执着于寻找，也不好狠心打击他们：“那我们就去你说的农村和山区找。
    要不，我们兵分四路，以义安城为中心，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寻找。
    二掌柜不会武功，带着叶大哥的两名侍卫一路。叶大哥和摄政王武功高强，带着画像各自一路，我和小璃一路。
    虽然十几年过去，墨大掌柜的容貌有所改变，但也无非是多了点皱纹和胡须，再就是胖了或是瘦了，大体模样应该没变。”
    叶谦立刻反驳：“千宸，你带几个江湖上的人一路，我和小璃一路。我是她大师兄，比谁都了解她，能更好照顾她。”
    白千宸不想放过这个独自的机会，连忙说道：“叶大哥，我做事向来有些毛躁，有什么细节恐怕也看不到。小璃心思细些，我们两个一起更合适。
    叶大哥你行事稳重，自己一人足矣。”
    莫璃蹙了蹙眉，微微诧异地看了眼战北擎，战北擎竟然没跟两人争？以他最近的表现，不太符合他的风格……
    “大师兄，千宸，这个先别争。我们对义安城不熟，对义安城周围的地形民居更是不熟。
    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要个本地的地图，没有地图，向导也行，这样才能更好得寻找。”
    她看向战北擎，地图和向导这种事，对摄政王来说毫无难度。他只要跟义安城知府开下尊口，就能搞定一切。
    战北擎淡漠地点点头：“好，这事交给本王。既然决定要出发，马车的事交给本王，大家准备一下路上所需的物品。”
    白千宸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他，战北擎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过他没心思去深究这个问题，眼下之急，应该是跟叶谦商议，争取与莫璃同行的机会。
    莫璃起身：“这话在理，应该多准备些食物和水。我去街上看看，买点东西。”
    叶谦本想陪她一起，却被白千宸缠住。他同样不想放过与莫璃独处的机会，这一去就是好几天，若是莫璃与另两人在一起，谁知会发生什么。
    两人意见相持不下，在僵持了半天后，最终采用抽签的方式决定谁陪莫璃出发。等两人抽完签，白千宸万分懊悔提议抽签时，莫璃和二掌柜他们早已没了踪影。
    义安城的街道上，二掌柜早已被战北擎支开。
    此时莫璃正打量着周围的建筑，同战北擎说道：“果然京城就是京城，边陲小城就是边陲小城，差距太大了。”
    没有那几个烦人的家伙，战北擎心情愉悦之极：“京城乃天子脚下，其繁华自然不是其它城可比的。不过，每个城都有各自的特色。义安城虽不繁华，却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璃儿，明天你想跟谁一起走？”
    莫璃看了看他，撇头看向别处：“谁都行。我觉得跟二叔更好，他认识我爹，免得对面不相识。”其实他们完全可以一道同行，只是这样寻得慢些。
    若是分四路寻不到，他们再汇合逐个方向寻找也可以。
    战北擎不动声色地牵起她的手，宽大的衣袖遮住两人的手，外人如果不仔细看，并不会注意到一大一小的两手相握。
    莫璃脸上泛起粉色，想抽出手，却被战北擎握得很紧。
    “璃儿，跟本王不好？”
    莫璃耳尖也泛起红晕，看得战北擎心尖荡了下。
    “不好。”
    战北擎嗓音低沉下来，夹着几分温柔与诱导：“怎么不好？”
    “你……”莫璃娇瞋了他一眼，低下头，低声道，“你心里清楚。”
    “本王怎么听不懂？璃儿，你说本王清楚什么？”
    莫璃欲语还休的羞涩模样，看得战北擎更加心神荡漾。他心念一动，便拉着莫璃转了两个弯，拐进一条窄巷。窄巷空无一人，隔绝了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战北擎双手扶到她瘦弱的肩头，俯身直视着她美丽的眼睛，喉结滚动几番，声色低哑又富有磁性：“璃儿，本王清楚什么？”
    被他这么温柔直视，莫璃小脸又红又热，她目光游移着嗫嚅：“我、我不知道……”
    战北擎诱拐道：“那跟本王一起出发，好不好？”
    莫璃低下头不说话。
    战北擎俊美的脸越压越低，几乎快贴到她的脸上，声音温柔得能醉人：“好不好？”
    莫璃小手不安地推推他：“你、你别离我这么近，小心被人看到。”
    “被人看到又如何，本王与自己心爱之人怎么都不为过。”
    莫璃小心脏跳得飞快，脸上更烫了：“别乱说，什么心爱之人……”她的小手推着他坚硬的胸膛，“别这么近，人来人往的，万一……”
    “好！”嘴里温柔答应着，可战北擎却没远离半分，“你先答应跟本王一起出发。”
    莫璃抿了嘴没说话。如果答应，一路上岂不是要被他吃尽豆腐？
    (本章完)

 第300章 本王不舍得

    第300章本王不舍得
    这家伙厚起脸皮来，动手动脚的，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答应？”战北擎低哑的声音近在她耳畔，薄唇更是几乎贴上了她的脸颊，只隔着几毫米的距离，若即若离地撩拨着她的心……
    “你……”莫璃的心怦怦直跳，似在擂鼓，却又紧张地竖起寒毛注意着周围，生怕有人路过。
    “答不答应，嗯？”战北擎的薄唇擦过她的脸颊，声音暗哑。
    莫璃紧张得一颗心快要跳出来：“答应、答应！”不管怎样，先答应这个撩人精再说，不然一会儿真有人路过，她可没脸见人。至于是真答应还是假答应，那是后话。
    “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然而战北擎锢着她，却没有半分放开的意思，薄唇在她颊畔若有似无地掠过：“你亲本王一下，本王就放开你。”
    莫璃猛得瞪向他：“你出尔反尔？”
    战北擎邪肆地勾起唇：“璃儿，本王向来守诺，是你没听清。
    本王刚才只是说，你先答应跟本王一起出发，并没说这样就放开你，对么？
    所以，璃儿亲不亲本王？”
    莫璃咬牙切齿地说：“你休想！”
    “那本王亲你？”
    莫璃威胁地瞪着他：“你敢？！”
    就在此时，莫璃听到拐角处有脚步和说话声传来，越来越近，似乎就要往这边来。她的心怦怦狂跳，挣扎一下，低呐道：“来人了，你放开我！”
    战北擎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动都没动：“你没亲本王，本王为何要放开你？”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莫璃紧张得脸色都变了，偏偏战北擎沉稳如山，果然男人的脸皮就是厚！
    莫璃正纠结该不该亲，就听战北擎补充道：“亲哪里，璃儿应该知道。若是亲错了地方，本王也不会放开你。
    本王与喜欢的人恩爱，别人看到应该羡慕才是，璃儿……”
    莫璃猛得堵住他的唇，拦下他接下来的话，只是须臾，便迅速离开他的唇，警告地盯着他。
    战北擎果然放开她，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衣衫，扫了眼此时出现在巷口的三位路人，淡淡道：“璃儿，拐过去就是街市，你想买什么？”
    三名路人看到两人，眼中只是闪过惊艳，便如同陌生人相遇般，径直向前走，互不干扰。
    莫璃提着的心猛得回落下去，幸好、幸好她动作快，若是晚一秒就能被撞个现形。她狠狠瞪了战北擎一眼，将他一推，扭头就走。
    “璃儿，生气了？”
    莫璃不理他。
    “璃儿！”战北擎牵上她的手，“这有什么可生气的？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甜甜蜜蜜还来不及。”
    莫璃挣了两下，见挣不开手，便作罢。只是冷着脸往前走，仍旧不理他。
    “你觉得亲本王吃亏，大不了本王亲回来！”
    脚上一痛，是莫璃狠狠踩了他一脚，不光踩，还在他整洁的鞋面上用脚尖碾了碾。他洁净的黑色鞋面瞬间出现一个脚印。
    莫璃得意又挑衅地冲他扬扬眉，战北擎望了望鞋面，抬手就向莫璃头上呼来。莫璃躲不及，本能地缩脖子，怎料那手在要触到她头时，突然转变画风，屈起拇指和食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个爆栗。
    战北擎目含宠溺地说：“淘气！你是想回去帮我洗刷鞋？”
    “想得美！”
    战北擎握着她的那只大手，突然屈起食指在她掌心挠了挠：“本王不舍得让你洗。”
    莫璃的心突得就被什么撞了一下，撞到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块，她微羞地移开闪烁的视线。
    “璃儿，我们去买些你爱吃的糕点和水果，给你路上吃。再买几本传奇话本，路上给你解闷。”
    莫璃没应声。
    战北擎主动拉着她去往水果摊……
    *
    两人回宅院时已是傍晚。
    白千宸旋风般冲过来，有些焦急：“小璃，我和叶大哥去街市上找过你，没找到，你去哪儿了？”
    “可能人多没看到吧，这么急找我有事？”
    白千宸瞥了战北擎一眼：“没什么事，担心你受欺负。”
    莫璃笑道：“有摄政王在，谁敢欺负我，不得立刻抓入大牢？买了很多路上吃穿用的东西，都放马车里了。”
    白千宸垂头丧气：“小璃，明天你同叶大哥一路。我到时会飞鸽传书给你，你可要记得写回信。
    不过，叶大哥心细又会照顾人，你跟他一路，我也放心。”不管怎样，总比与摄政王一路令他放心。
    莫璃有点无语：“又不是分开不见面了，这么沮丧做什么？义安城又不大，我们很快就会汇合的。”
    战北擎负起手，一身矜贵得淡淡开口：“本王与璃儿已经吃过晚饭了，你们自用吧。”
    “谁管你吃没吃！”白千宸没好气地回他一句，看向莫璃，“小璃，你有没有吃饱，要不要再吃点？”
    莫璃笑道：“饱了，我在吃上从不跟人客气。我先去睡，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出发！”她倒无所谓，跟谁一路不是一路？虽然答应过战北擎，但那是迫于他的威胁，不得已而应之的权宜之计。
    半夜
    战北擎打开莫璃卧房的后窗，悄无声息地跳了进去，落地无声。
    他将轻功发挥到极致，踏着轻盈的步伐走至莫璃榻前，莫璃毫无察觉，睡得正香……
    *
    怎么有车轮声？闭着眼睛的莫璃忍不住皱了皱眉。
    为何有种在马车上睡觉的熟悉感觉，晃晃悠悠，有时还会颠簸一下。
    马嘶声？
    鸟鸣声？
    不对，她在宅子后院，听不到马嘶，更不可能有这么多鸟鸣。
    做梦吗？
    “醒了？”
    战北擎低沉的声音响起，莫璃眉头皱得更深了。怎么做个梦，战北擎也阴魂不散……
    “醒了就起来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莫璃豁然睁开眼睛，入目就是战北擎俊美无俦的脸。
    莫璃猛得坐起，环顾四周，这狭小的空间、这熟悉的感觉，不是做梦，她果然在马车上！
    莫璃困意瞬间全无：“你……我……”
    战北擎低笑：“怎么，见到本王太激动，话都说不完整了？”
    (本章完)

 第301章 小璃被摄政王拐走了

    第301章小璃被摄政王拐走了
    莫璃抬手就狠狠拍了他胳膊一下：“我怎么在这里？”
    伸手的同时，她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竟然是入睡时穿的那套中衣……
    “你？”莫璃有些恼，她毕竟是现代人，中衣而已，在她的眼中跟现代的家居服差不多，所以她不羞，她是恼，“你做了什么？”
    战北擎眉眼含笑：“本王没做什么，只是把你抱到马车上。放心，没给你名份之前，本王不会动你。”
    莫璃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那神情仿佛要把他的肉放嘴里嚼：“说说你是怎么没有吵醒我，把我顺利抱到马车上的？”
    她睡觉并不算沉，不至于别人抱都不醒。从她的卧房到马车，她一直未醒？
    战北擎眉眼柔和地斟茶：“就是抱，要本王再演示一遍？
    至于你为什么没醒，本王也很奇怪。是不是璃儿太累、睡得太沉？”他绝对不会说出点她睡穴的事，否则璃儿一定会恼他。
    “不可能！”莫璃盯着他，“你动了什么手脚？”
    “本王怎么可能动手脚？璃儿，来，漱漱口，一会儿再洗把脸。”他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裙拿给她，“你换衣服，本王回避。”
    莫璃坐着没动：“你是在逃避我的问话吧？”
    战北擎薄唇邪肆一勾：“本王可以坐在这里看着璃儿更衣，本王不介意。”
    莫璃捏起拳头，恨不得呼他脸上：“出去！”
    *
    等莫璃穿戴好下马车，战北擎已经在大树下的岩石旁泡好茶，并且摆了几盘小菜。
    “璃儿，过来吃早饭。”
    莫璃打量着周围，清新无比的空气、安静的环境，明显的郊外风光，义安城已经看不到影子。所以，战北擎这是将她拐跑了？
    “这是挑了哪个方向？”
    战北擎喝了口茶，闲适地说：“西南方，本王觉得你昨天分析得很有道理。
    若只是普通的乡下，墨伯伯应该早已跟墨氏取得联络。所以，墨伯伯极可能是困在了哪处偏僻的深山中，难以走出来。或许，受了伤多有不便。
    义安城西南是山区，我们往这一片走走。”
    “墨伯伯？”
    战北擎眉眼深深地望着她：“不然，本王现在就称岳父？只要你不介意，本王是没什么。”
    莫璃果断移开目光，在他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吃饭：“大师兄他们知道我们往这边走了吗？”
    “自然知道，本王留了字条。”
    莫璃皱着鼻子，对他狠狠刮了一眼：“等回去，你看大师兄和千宸怎么对付你，到时可别想拉我说合。”
    “璃儿放心，本王会自己处理，不给璃儿添麻烦。”
    *
    大宅院中，一大清早白千宸和叶谦就起来了。
    叶谦亲自去下厨张罗早饭，白千宸则检查着他昨天去买的东西：“等小璃看到这些衣服，一定会喜欢。”
    他将衣服包到包袱里，又打开两个食盒，自言自语地笑道：“这些都是小璃喜欢的糕点。
    一会儿她看到我给她准备了这么多，一定会感谢我，我应该怎么回？嗯……就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别这么客气。若是心里过意不去，就跟我一路好了，哈哈……”
    叶谦炒了两道菜，熬好红豆薏米粥，从厨房出来，对正在院子里啃苹果的白千宸说道：“千宸，小璃还没起吗？”
    “没，我在等她呢。”
    叶谦微微蹙起眉：“小璃昨晚睡得早，今天又要找她父亲，依她的脾气，应该起了才对……”
    他忽然察觉有些不对劲，变了脸色：“今早有没有见到摄政王？”
    白千宸见他脸色不对，正色看向他：“下人说摄政王一早就出发了，还留下话，说他往东去了，让我们往另三个方向走。
    怎么，有问题？”
    叶谦冷沉着脸没解释，快步来到后院莫璃的房前，大声喊道：“小璃，起床！”
    房内没有半点声音。
    叶谦冷着脸去拍门，岂料门根本就没关，一拍即开，他愣了下，提高声音：“小璃，我进来了？”
    等了片刻，房内依旧没有声响。
    叶谦一脚迈进去，大步走到卧房，榻上空空如也……
    白千宸紧跟着进来，见榻上没人，回头看了看房门，皱起眉：“小璃出门了？”
    叶谦转身就往外走：“小璃被摄政王带走了！”
    “什么？！”白千宸惊愕片刻后大怒，“他把小璃带走了？说好的小璃跟你一路，怎么就跟他走了呢？”
    “只怕小璃不是自愿。当务之急，我们要立刻追上他。”
    两人来到前院，二掌柜闻声过来：“出什么事了？”
    白千宸气得牙根痒痒：“小璃被那个狗王爷强行带走了！”
    “啊？”二掌柜焦急，“带去哪，我们去追？”
    “当然要追！”
    叶谦冷静下来，说道：“慢！小璃被摄政王带走，无非也是去找她父亲。
    小璃那边我去追，二掌柜，你按原计划寻找墨大掌柜。在小璃心里，找到墨大掌柜比什么都重要。”
    二掌柜心略安了些：“对，从京城一路走来，摄政王一直在帮小璃，必不会做不利于她的事。”他当然也能看出，摄政王和白千宸都喜欢莫璃，至于莫璃喜欢谁，他就不清楚了。
    摄政王提早带走莫璃，自然是想让莫璃同他一路，倒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那我往哪个方向找？”
    白千宸说道：“狗王爷往东去了，另三个方向随你挑。反正小爷是要往东去，等追上他，我管他什么王爷，先打一顿再说！”
    他们年轻人的事，二掌柜不想掺合，他略一思索，说道：“从地图上看，义安城西南是绵延的大山，那里地广人稀，路又崎岖难走，我去西南吧。
    等寻不到大哥，将来我们汇合一起走时，西南方向就不用再寻第二遍了，省得小璃一个女孩子爬山受苦。”
    叶谦点点头：“那就委屈二掌柜了。”
    二掌柜连忙摇头：“找的是我大哥，怎么能说委屈？倒是你们帮忙寻人，我应该感谢你们才对。
    事不宜迟，我就先上路了，若是寻不到，咱们还在这里汇合。”
    (本章完)

 第302章 烤肉而已，谁不会

    第302章烤肉而已，谁不会
    白千宸与叶谦将他送出大门：“注意安全！”
    目送二掌柜的马车离开，白千宸便火急火燎地要往东去追，被叶谦一把拉住。
    白千宸急道：“你拉我做什么，现在追说不定还能追上。”
    叶谦微眯了眯眼：“你怎么确定他一定是往东？”
    仿佛被醍醐灌顶，白千宸立刻顿住：“对，狗王爷怎么可能告诉我们真正的方向，好让我们追上他。
    叶大哥，如果不是往东，那你说他会往哪个方向……”
    叶谦拧起眉：“哪个下人跟你说的，把他带过来，我详细问问。”
    “好。”然而，白千宸在宅子内转了一圈，愣是没找到那人，他咬牙切齿地走回来，“太狡诈了，一定是狗王爷早就料到我们会找，提前叮嘱那名下人说完就离开。
    叶大哥，要不我把所有下人都召集起来，咱们挨个审问？”
    叶谦拧眉阻止：“摄政王离开，为了保密，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真正的方向。即使问这些下人，也不会问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那怎么办？”
    叶谦沉吟：“也不能完全排除往东的方向。既然我们会怀疑，说不定他是故意将对的方向给我们，认定我们不会往东追……”
    白千宸急得细汗都出来：“叶大哥，我们分头追，我往东，你也挑一个方向，然后我再让义安城的江湖盟友帮忙一起找。”
    “也好，没有更好的办法。”叶谦说道，“我往南。咱们从北边过来，他们往北边去的可能性不大。
    你再派信得过的人往西找。”
    “事不宜迟，我这就走。”白千宸一刻都等不及，抬脚就往外走。
    叶谦在后面喊道：“吃了饭再走，有力气，已经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白千宸头也没回得摆摆手：“不了，追人要紧，我路上买几个包子吃。”
    *
    西南方向，战北擎没有骑马，与莫璃一起坐在马车中。
    莫璃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会儿，地势渐渐有了起伏，她转头问：“这都下午了，大师兄他们怎么没追来？”
    战北擎放下手里的兵书，淡淡地说：“可能他们已向其它方向寻找，毕竟找人要紧。”
    “是吗？”莫璃怀疑地蹙了蹙眉，大师兄或许能以大局为重，去找人，但白千宸素来与战北擎不合，也第一个不愿她与战北擎一路，这么容易就妥协？
    战北擎淡淡道：“也可能走岔路，毕竟同样是向西南方向，道路交错。”
    莫璃有点懊悔：“应该在路上做点标记的……”
    越往西南走，人烟越稀少，连行人都极少都够遇到。天黑之时，两人进了随从提前打探到的一个山洞内。
    两个既当车夫又当护卫的随从在山洞内铺了干草，又抱了一床被褥过来铺下，然后便去打猎物。
    战北擎用手按了按被褥：“璃儿，底下毕竟是岩石，很硬。这里没有人居，只能委屈你一晚了。”
    “我对住的地方不挑。”莫璃笑道，“不过，我对吃的挑，无肉不欢。王爷，你会烤肉吗？”
    “烤肉而已，谁不会？”
    见战北擎一脸自信与傲慢，莫璃放下心。她烤的肉不是焦的就是苦的，根本难以下咽，战北擎会烤就太好了……
    两个随从带了两只野兔、一只山鸡和一只野雁回来，另一人还抱了一堆柴。
    生好火，两名随从就开始进行烧烤。莫璃一脸期待地望着战北擎，她对两名随从的手艺没报什么希望，两人一看就是粗人，估计对吃的没什么讲究，能下咽就行。所以烤得不一定好吃。
    被莫璃这么期待的目光盯着，战北擎淡定冲随从一伸手：“给本王，本王烤。”
    “是。”
    一名随从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惊讶，将串好的野兔交给他，拿起处理好的野雁继续烤。王爷是何等身份，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岂能去吃，所以还是得自己动手烤。
    不过……王爷会烤？
    莫璃小手捧着脸，坐在战北擎旁边，一脸期待地望着正在翻烤的野兔。
    “王爷，怎么没散发肉香味？”
    战北擎淡淡道：“有些肉闻着香，吃起来不一定香。有些则闻起来不香，但吃起来很香。”
    莫璃深表赞同：“确实有这种。王爷烤的肉，应该属于闻着不香吃着香的那种。”她咽了咽口水，如果有酒就更妙了。酒就在她空间里，她却不能往外拿，所以她才更愿意与大师兄一路。
    大师兄知道她有空间的事，所以她可以自由取放，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可惜……
    肉渐渐泛黄，然后……
    莫璃惊愕地看着战北擎正在翻烤的野兔，为什么不是那种焦黄色，而是黑黄相间？这品相看起来很眼熟，就跟她烧烤的外观一模一样……
    莫璃僵硬得将头转身战北擎：“王爷，你……确定会烤？”
    “难道本王不是正在烤？”
    “可是，”莫璃咽了口唾沫壮胆，“你确定能吃？”
    “怎么不能吃？”
    战北擎观察几番，感觉已经烤好，就是卖相不怎么样。看到莫璃怀疑的眼神，战北擎撕下一块肉填到嘴里，慢慢咀嚼，眉头都没皱一下。
    莫璃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面色平静，对烤肉又浮起丝希望：“王爷……好吃吗？”她本来想问“能”吃吗，但想到他辛苦烤肉，她只是坐着等吃，这么问实在有些不厚道。
    “你觉得呢？”战北擎不答反问，又撕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莫璃连忙嘻嘻笑道：“王爷烤的肉一定好吃！”
    “我也尝尝。”她伸手就要拿过，没想到战北擎却胳膊往后撤，莫璃拿了个空。她愣愣地望着他：“王爷？”
    战北擎面不改色地说：“你吃他们烤的。”
    莫璃瞥了一眼，两个随从烤的肉，从品相上来说，比战北擎的要好很多，发黑发焦的部位极少，但是跟以往她吃过的却差很多。这两个随从的烤肉，一定是属于卖相一般、不好吃的那种。
    “我要吃你烤的！”
    战北擎并没有要与她分享的意思……
    (本章完)

 第303章 本王再陪你睡一会儿？

    第303章本王再陪你睡一会儿？
    “本王并未说要分给你吃。本王这几天体力消耗太大，一只兔子不够吃。”
    莫璃嘟起嘴，望着他优雅的吃相，越发感觉他手里的烤兔一定好吃。因为战北擎的嘴多挑啊，摄政王府的厨子做的菜，可是全京城最好吃的。
    眼珠转了转，一抹狡黠浮上来，她趁战北擎不备，伸手一夺、扑上去就咬了一口。刚要对战北擎露出挑衅的眼神，察觉口内的味道不对，她急忙跑出山洞吐到外面的角落里。
    回来狠狠嗽了几口水，这才把嘴里的苦味消除掉。
    “王爷！”莫璃幽怨的小眼神瞪着战北擎，“比我烤得还苦，哪里好吃了？”
    战北擎淡定将野兔放至一边：“本王从未说过好吃。”
    莫璃想要反驳，可细想了想，好像他真的没说过。这么难吃，他还吃得这般优雅，肯定是故意引她上当，坏透了！
    莫璃气嘟嘟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向一名随从：“拿来。”
    随从立刻将烤好的大雁递给她，翻烤另一只山鸡。
    莫璃做好心理建设，才大着胆子咬了一口，还好，虽然与大师兄烤的没法比，但还不至于难以下咽。而且有方才战北擎的烤肉映衬，似乎还美味了些。
    她边吃边怀念地嘟囔了一声：“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
    战北擎原本淡定平静的表情，忽然便有些阴沉：“人各有所长，叶谦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莫璃见他似乎生气了，想了想，她好像说的确实有些过了。战北擎虽然烤得难得，但辛苦烤了那么久，也没说要请她吃，她竟然还拿大师兄的烧烤和他作比较……
    她拎着雁腿撕下一大块，递向战北擎：“王爷说的是，我对炒菜做饭的事也一窍不通，做自己擅长的事就好。
    这个烤得还不错，王爷吃这个。”
    战北擎瞥了眼期待望着他的亮晶晶眼神，算是很给面子地接过：“吃完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赶路。本王已命人哨探过，大约再行半日，就要翻山越领。
    马车无法行驶，我们只能靠走。”
    莫璃点头笑笑：“王爷是在担心我不能吃苦？王爷可不要忘了，这过去的十几年，我一直生活在山中，走山路对我来说太平常了。”
    她开玩笑道：“倒是王爷长期居住在京城，不知能不能走那么多山路。”
    战北擎傲慢地瞥她一眼：“本王是男人！”
    莫璃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起了逗他的心思，笑道：“男人又怎样，不也是两条腿走路？”
    “嘴皮子这么厉害，明天不要叫本王背你才好。”
    莫璃不服输地挑衅：“王爷也不要累得叫我背才好，你那么大一个人，我可背不动。”
    两名随从默契对视一眼，拿着还没烤好的肉出去重新生火。王爷向来冷酷狠戾，还从没见有人敢这么跟王爷说话，而且王爷竟然还不生气！以后要对莫小姐更加恭敬些，她极可能以后会变成摄政王妃。
    吃过晚饭，莫璃望了望铺好的平整被褥，从面积上说是可以睡两个人，但是……
    “王爷，你睡这里，我在干草堆上随便将就一夜就好。”马车停在了山脚，不然可以睡马车……
    “你睡，本王打坐！”
    莫璃目光闪了闪，虚推道：“这不太好吧，让摄政王打坐……”
    “废话太多！”
    战北擎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盘膝坐下来，闭眸进入打坐状态。
    莫璃等了一会儿，才悉悉索索得合衣躺下。睡觉的时候有个男人就坐在旁边，这感觉怪怪的……
    *
    早上，莫璃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忽觉不对劲，猛得睁开眼，就见一张放大的完美侧颜近在咫尺。
    她蓦然睁大眼睛，猛得坐起，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衣服。
    她的动作幅度太大，似吵醒了战北擎，战北擎淡定坐起：“醒了？”
    莫璃连忙往里挪了挪，惊疑地问：“你、你不是打坐吗，怎么在这里……睡？”这叫不叫同床共枕？虽然没有床也没有枕，但两人刚刚确实睡在同一床被褥上……
    战北擎闲适地站起，整理一下衣服上的折皱，漫不经心地说：“打坐累了，本王就躺了一会儿。”
    “就……一会儿？”莫璃怀疑地望着他。
    “一会儿和一夜，有区别吗？起来，准备出发。来人！”
    一名随从拿着一篮野果进来放下：“王爷！”
    “嗯，休整片刻，准备出发。”
    “是。”
    随从退了出去，战北擎望了眼还坐着的莫璃：“还不起？是想让本王再陪你睡一会儿？”
    莫璃冷不丁地站起，不，她不想！
    吃了几个甘甜的野果，随从将被褥抱走，两人这才往马车处走。
    莫璃嘟着嘴跟在战北擎身侧，这都什么事儿？虽然两人没发生什么，但躺在同一床被褥上睡觉，是普通异性朋友能干的事儿？更可恶的事，这人竟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平静，真想往他身上招呼几包毒药啊……
    两人上了马车，地势越来越高，行了半日，路到尽头，一座山挡住去路。
    “下车！”
    战北擎将两个包裹扔给一名随从，与莫璃下车，另一名随从则赶着马车离开。
    “翻过这座山便有两个小村落，再往前还有几座山，本王可以陪你一户一户找。”
    莫璃心尖动了动，有些动容地说：“王爷，你原本可以在京城，不用跟我爬这么多山的……”
    战北擎牵起她的手：“本王怎能弃未来岳父于不顾？”
    莫璃一口气哽在嗓子眼儿，刚刚的感动烟消云散：“别乱说！”她答应过吗，他就喊上岳父了？
    战北擎唇角噙了丝笑意：“璃儿害羞了？走吧，路还长，若是累了就说。”
    这么多年，莫璃早就习惯了走山路，现在有战北擎牵着，她费的力更小。如果说累，应该是战北擎更累，因为他一直拉着她。
    这座山很高，而且不像雁昌山那样植被丛生、被绿色覆盖。这座山只有松树，而且松树很少，稀稀落落的，太阳直射着，没多久莫璃就出了细汗。
    (本章完)

 第304章 凤瑶 凤瑶

    第304章凤瑶凤瑶
    走至一棵松树旁，战北擎松开她的手：“歇一歇。”他拿出锦帕，俯身帮莫璃擦着额头上的汗。
    莫璃有点害羞：“我自己擦！”
    “别动！”战北擎一手扳住她的肩，擦得异常温柔和细致，“你看不到，本王擦得干净。”
    帮莫璃擦完后，战北擎自己胡乱擦了擦，望向山顶：“还得近一个时辰才能到山顶，饿不饿？”
    莫璃摇摇头：“在马车里吃过午饭。”
    战北擎将水递过来：“那喝点水，继续走，争取在天黑前下山，不然夜间山路不好走。”
    莫璃喝了几口水：“那赶紧走。”
    两人继续前行，随从背着包裹走在前面探路。
    莫璃感慨道：“交通如此不便，难怪连个行人都遇不到，生活在山那头的人恐怕很少出来。”如果像雁昌山那样树木茂密还好，这座山只有松树不说，还少得可怜，只能顶着大太阳赶路。
    夏秋季太阳毒，翻山就是自己找罪受。
    战北擎淡淡说道：“二掌柜派到义安城寻找大掌柜的人，估计只在义安城及附近找找，这边应该没有找。”
    虽然如此，他也对找到墨玉卿不抱什么希望。如果墨玉卿还活着，即使山重水迢，怎么可能弃妻子不顾？这么多年，再高的山也能翻过，再多的路也能走完。
    莫长海身为朝廷命官，品级不算低，只要有心，墨玉卿很容易便能打听到。
    然而，墨玉卿却消失这么年、毫无音信，估计凶多吉少了。
    莫璃心底也压着这个认知，只是她不愿去正视，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啊！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渺茫希望，她也要去找一找。
    一个时辰后，战北擎牵着莫璃爬到了山顶，正前方却是直削削的悬崖。莫璃探着脑袋向下望了望，深不见底。
    一阵阴风吹来，她连忙后退几步，才松了口气：“果然不能晚上走山路，万一看不清，一脚踩下去……
    王爷，前面没路了，该往哪边走？”
    在前探路的随从跑回来，指着一侧说：“王爷，往这边走一里路，有条小路可以下山，只不过路稍陡些，不太好走。”
    “好，趁天还没黑，我们先下山。”
    随从带路，遇到陡峭的地方，战北擎直接运起轻功，抱着莫璃轻盈跃下，稳稳落在坡缓之处。被战北擎拥在怀里，莫璃小脸红扑扑的，却倍加有安全感。
    三人终于赶在天黑前成功下了山，入目是平整的绿油油田地，远处有袅袅升起的炊烟，偶尔还传来几声狗吠，仿如一幅美好的田园画卷。
    战北擎随手一指：“我们先去那个村落投宿，那边离得近。”
    “好。”莫璃遥望着更远处的山峰，嘟囔道，“那几座山郁郁葱葱的，怎么单就这座光秃秃的……”
    傍晚的风拂过，格外清凉，伴着清鲜的空气，刚刚的疲惫感减轻不少。
    走至村口，终于见到一个扛着锄头的活人，随从刚要木着脸上前询问，莫璃抢先微笑开口：“老伯，我们路过此地，天黑了，请问可不可以在村里借宿一宿？”
    扛着锄头的老伯先是打量了几眼三人，虽然两个男人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小姑娘美丽又可爱，笑容也甜，一看就不是坏人。
    他这才说道：“你们要借宿的话，顺着这条路直走，就能看到一扇大铁门。他家房屋多，人也忠厚，能住外人。”
    莫璃甜甜笑着福了福身：“谢谢老伯。”
    老伯憨厚笑着摆摆手：“没帮上什么忙，如果不是我家太小，没有多余的房子，我早就请你们去我家住了。
    我们杜家村虽然穷，但人人热情好客。”
    莫璃再次谢过，三人顺着路继续走。沿路看到的房舍基本都是柴门、木门，以战北擎的身高，一眼就可以透过低矮的墙头望进院子里。
    走到老伯说的大铁门前，莫璃瞬间恍悟：“难怪老伯让我们在这里借宿，一路走来，就数这家的门大气，看起来应该比村里其余人家富些。
    王爷，说好了，我们可不能白住。”
    “自然。”战北擎提醒，“在这里就不要喊王爷了，以免多有不便。”
    莫璃点点头，说的对，如果在这里喊他王爷，可能会吓到这些纯朴的山里人吧？不过，也有可能会被人当成骗子。
    “那叫什么？”
    战北擎眉目深深地望着她，唇角微微上扬：“喊夫君！”
    莫璃瞅他一眼，随从上前叩了叩门环：“有人吗？”
    几声狗吠后，一个男子的声音越来越近：“谁啊？”
    铁门被从内敞开，一个蓄着山羊须、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出现，肤色是被太阳晒照而成的健康小麦色，看起来有点面善。
    莫璃上前一步，甜甜笑道：“大伯，我和大哥路过这里，请问能不能借宿一晚？”
    然而，中年男子目光直直地望着她，似是呆住，一动不动。
    战北擎面色立刻阴沉下来，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将莫璃拉至身后，目光不善地盯着中年男子，仿佛下一瞬他就要将对方一剑穿心。
    战北擎散发的阴鸷气息令中年男子回了神，他却忽然双手抱头、痛苦地闷哼一声，弯下腰去。
    莫璃从战北擎背后探出半个身子，蹙眉望着中年男子，见他痛苦难忍、紧咬牙关的模样，有心要上前把脉，却又怕暴露神医的身份，正犹豫间，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院子里走出。
    白发老妪见状立刻上前，皱着眉紧张地扶起中年男子，关心地问：“怎么头又疼了？近日好像头疼得越来越频繁了……”
    莫璃问道：“阿婆，他这是怎么了？”
    跟老妪一起过来的白发老翁打量着三人：“你们是……”
    莫璃刚要答话，那抱着头的中年男子忽然喃喃出声：“凤瑶、凤瑶……”
    莫璃大脑轰得一声，身体猛得僵住，震惊地望着他。
    那中年男子头似乎没那么疼了，放下手来，望着莫璃伸出手去，喃喃的声音忽然激动转大：“凤瑶、凤瑶！”
    (本章完)

 第305章 别伤他！

    第305章别伤他！
    一条强有力的胳膊横过来，挡住了中年男子伸过来的手。胳膊的主人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挺拔的身躯仿佛大山一般令人难以撼动。
    中年男子急了，他的心中眼中仿佛只能看到莫璃，无视周边任何人。他似乎进入疯魔状态，歇斯底里地大喊：“凤瑶、凤瑶、凤瑶……”
    莫璃从震惊中醒悟过来，生怕战北擎伤到他，连忙喊道：“别伤他、别伤他！”
    战北擎身体僵了一下，看向莫璃，在她瞬间涌出的泪水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收回胳膊，拉着莫璃后退一步：“别靠近，他可能会伤到你！”
    老妇人死死抱住中年男子的腰，焦急哭喊：“大牛，大牛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娘，别吓娘啊！”
    中年男子挣扎着想摆脱老妇人，莫璃见场面有些失控，轻轻一拂袖，被叫大牛的中年男子腿一软，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战北擎迅速上前一步托住他，严肃地扫了随从一眼：“抱到屋里。”
    老妇人不知莫璃用了迷烟，只以为他陷入昏迷，哭着连声催促：“老头子，快、快叫大夫！”
    老翁急匆匆往西而去。
    随从抱着昏迷的中年男子，老妇人担忧得跟在身后，战北擎牵起手正微微颤抖的莫璃，温柔地俯身：“璃儿，不要担心，刚刚他只是太激动。等他缓过来，一定会很高兴很欣慰见到你。”
    莫璃点了下头，被战北擎牵着手进去。
    战北擎打量了一圈屋内简陋的陈设，看向榻上昏迷的中年男子。他皮肤呈小麦色，留着山羊胡，脸上肌肤粗糙，唯一跟二掌柜留下的信息相符的，就是偏国字脸的脸型。
    如果他真是墨玉卿，那此时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了近十岁。
    他口中的凤瑶又是谁，他一直对着莫璃喊凤瑶，难道凤瑶是莫璃母亲的名讳？
    见老妇人泣声渐止，战北擎放低声音，问道：“他以前也这样？”刚才老妇人曾经喊过又头疼，还说头疼得愈发频繁，看来应该是时常发作。
    老妇人这才看向他们，对着莫璃多看了几眼。刚才大牛一直对着这位姑娘喊凤瑶，这么多年，她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们是……”
    莫璃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勉强露出微笑：“阿婆，我们是过路的行人，想在这里借宿一晚。这位……大伯他是怎么了？”
    从刚才中年男子的表现，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墨玉卿，她一直在寻找的父亲。她与母亲有八分相像，墨玉卿刚才如此歇斯底里地大喊，心中明显还是惦念着母亲的。
    她有心要替他把把脉，但初次见面，又有男女之别，她不能暴露神医身份，如果就这样去摸他的腕，实在太唐突。
    事情还未明了，父亲为什么会在这里，既然父亲还惦念着母亲，为什么不去寻找？看他体形健硕，一座大山绝对挡不住他的脚步。
    她怕引起老妇人的怀疑，旁敲侧击地问：“阿婆，您刚才说他经常头疼？”
    “嗯。”老妇人将一把凳子搬到榻前，守着中年男子，说道，“你们也坐吧，乡下地方简陋，只能怠慢几位贵客了。”
    三位客人衣着光鲜，气质尊贵，明显不是普通人家。
    “大牛年轻的时候不小心伤到头，昏迷了些时日。后来苏醒伤愈后落下病根，若是情绪激动就会头疼。
    不过幸好我们乡下人家日子平静，也没什么可大喜大悲的，所以他一年也头疼不了一两次。
    但是今年头疼得频繁了些，差不多一两个月就会一次。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前天才疼过，不会这么快发作才对……”
    她皱着眉看向莫璃，心中隐隐有丝怀疑，难道这位姑娘刺激到了大牛？
    不知父亲为什么被称作大牛，有些事情莫璃也不好直接问，便问道：“阿婆，大夫怎么说？”生怕老妇人起疑，莫璃轻轻笑笑，“阿婆莫怪，只是我有个朋友也是大夫，我从他那里耳濡目染了一点医术，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她没有看战北擎，故作镇定地望着老妇人。
    老妇人信了，大牛都昏迷了，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信。何况这几位明显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或许真的有办法：“大夫说，大牛脑子里有淤积的血块，这么多年，血块在以极慢极慢的速度化开，今年冲开了一点，所以才频频头疼。
    其实，大夫说是转好的迹象，但大牛从没疼得像今天这样，更没昏迷过……”
    老妇人期待地望着她：“几位可听过这病怎么治吗，若是能治好大牛，老妇人愿意给几位做牛做马。”
    莫璃连忙说：“阿婆言重了！”她空间就有化淤血的药丸，但她不怕老妇人看到，就怕战北擎怀疑。
    她保守地说：“听说有一种化血活淤的药丸，或许能治疗大伯的病。”
    老妇人惊喜道：“哪里有卖？”紧接着，她又黯淡下目光，有些无力地说，“那种药丸一定很贵吧？”
    大牛勤恳能干，又有大把的力气，她们家在杜家村已经算数一数二的富户了。但也仅仅是跟村里的人比，她年轻时也跟着丈夫去山外的义安城见过世面。
    城里的人穿金戴银，衣服都是绫罗绸缎，脚上踩的是绣花鞋、鹿皮靴，出门坐马车、坐轿子，街道两旁店铺里的东西更是贵得惊人。
    这种化淤的药丸，她就是砸锅卖铁、借遍村里人，怕是连半颗也买不到。
    莫璃心虚地打个哈哈：“我没买过，贵贱我也不知。还是听听一会儿大夫怎么说，或许血块就化开了呢？”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老妇人急忙站起去迎接，莫璃趁人不备，衣袖一拂，解了中年男子中的迷烟。怕再次刺激到他，莫璃装作也去迎大夫，离开床榻的视线范围。
    一位头发花白、身着灰衣的老者背着药箱走进来，引路的老妇人惊喜发现大牛缓缓睁开双眼，高兴道：“大牛，你醒了，快让大夫看看。”
    (本章完)

 第306章 凤瑶是我母亲

    第306章凤瑶是我母亲
    中年男子撑着胳膊坐起，脑袋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我这是怎么了？”
    老妇人连忙扶着他再次躺下：“你刚才又头疼，昏过去了。大夫，您快看看。”
    大夫在榻前坐下，手指诊上脉，观了观他的脸色，不一会儿便收回手：“还跟上个月的脉象一般无二，脑中淤血有要化开的迹象。
    至于为何会昏迷，或许是突然受到什么刺激。这样，我开个活血化淤的药方，你明天去邻村的药铺再抓两副药。”
    “麻烦大夫了，谢谢大夫！”
    老翁感谢着，拿出笔墨请大夫写方子。
    莫璃站在不远处，看方子中开的都是普通的活血草药，并没有珍贵草药。想来，这山村中的药铺并没有贵重药材。
    中年男子拧着眉回想为何昏迷，一个年轻女子的脸在他眼前闪现，他面色大变，猛得坐起来，看向屋内的人。
    视线落在莫璃脸上时，他再次抱着头疼愈裂的脑袋，冲着她喃喃喊道：“凤瑶、凤瑶……”不过，神色已不似之前那么疯魔，眼中却透着几丝迷茫……
    又是这个名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莫璃脸上，就连大夫也看向她。
    老妇人焦急道：“头又疼了？”看来，大牛的头疼与这女子有关，她刚要让莫璃出去，莫璃却往前走了两步，问道：“大伯，凤瑶是谁？”
    中年男子抱着脑袋的手渐渐放下，眼中迷茫之色更重：“凤瑶、凤瑶是谁……”
    他用力拍了拍脑袋，吓得老妇人一把握住他的手。中年男子迷茫地摇摇头：“不知道，我感觉你很熟悉、很熟悉……
    我是不是见过你，你叫凤瑶？”
    莫璃轻轻摇头：“我知道凤瑶，但我不是她！”
    中年男子头已不疼，但脸上却有着回忆不起的难受：“凤瑶是谁，你告诉我凤瑶是谁？
    娘，我是不是认识凤瑶？”
    老妇人皱起眉，神色中快速闪过一丝忙乱，看了老翁一眼。
    老翁说道：“好了，醒了就好，别的事以后再说。
    老婆子，你先安排客人住下来，大牛刚醒，我们别这么多人在这里，让他一个人休息休息。”
    这摆明了不愿多说，往外赶人。
    莫璃微笑：“大哥，你们先随阿婆去安置。
    阿婆，我和大伯都认识凤瑶，看大伯似乎忘记，又很想知道，我能不能留下跟他说说凤瑶的事？”
    不等老妇人说什么，中年男子抢先说道：“好，你告诉我，不然我做什么都不安心。
    她似乎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老妇人皱着眉，眼含询问地看向老翁。老翁刚要拒绝，大夫说道：“既然大牛是因此人受到刺激，或许两人聊一聊，能刺激她脑中的淤血化得更快。
    让两人聊聊吧。”
    大夫将笔搁下：“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再找我。”
    老翁不放心地看了老妇人一眼，去送大夫。
    中年男子说道：“娘，他们是来借宿的，你给他们安排房间，我想跟这位姑娘单独聊聊。”他只觉得，见到她，他心里就莫名感觉亲切。
    而且，这位小姑娘与他脑海里闪现的那名女子，似乎是同一人，又似不是。模样相同，但是气质不同、衣着更是不同……
    老妇人踌躇片刻，才拧着眉道：“两位公子随我来。”
    战北擎看过来，莫璃对他点点头，他才走了出去。
    中年男子说道：“姑娘现在可以告诉我，凤瑶是谁了吗？”
    莫璃没直接答话，反问道：“在回答凤瑶是谁之前，我想知道，大伯是从小就在杜家村吗？是两位老人的亲生儿子吗？”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惊讶，犹豫片刻才说道：“数年前我磕到过头，导致以前的事都忘了。我醒来时，他们一直自称是我的爹娘，告诉我我叫大牛。
    不过……
    我曾听到村里人私下议论，我并不是本地人，而是他们捡了受伤昏迷的我回去，当成亲生儿子来养。
    我一开始不信，后来渐渐听得多了，我又发现自己的相貌、身高确实与他们不同，而且当我刻意提起小时候的事，他们言语不一致，有时目光还躲闪，我就断定了村民们所言应该是真的。”
    莫璃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他一直没有寻找母亲，原来是失忆了……
    “大伯是怎么伤到的头？”
    “爹娘告诉我是遇到了强盗，我中了几刀后从高处摔下来，正巧摔到石头上。
    不过我听年长一些的村民私下说，我是从悬崖上掉下来。幸好命大，被峭壁上横生的大树挡了几挡，落进水中，头磕到了石头上。
    听说我被抬回村里时，整个人伤痕累累、惨不忍睹，都没什么气儿了。都以为我撑不过两天，却没想到命大活了下来。”
    中年男子故作轻松地说：“可能我上辈子做了善事积了德，这世才捡回一条命吧。”
    他将自己所知的和盘托出，并非他对所有人都没警惕之心，并非他对谁都会倾诉秘密。
    而是他见到这位姑娘，便觉得她倍加可亲，心中对她有种莫名的信赖。似乎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比现在的爹娘还要亲切，他愿意把所有的一切奉给她，包括他的命。
    这种奇怪的感情，一定与凤瑶有关。
    “原来如此！”莫璃点点头，认真望着他，“凤瑶是我母亲，我与母亲长得极像。”
    “你母亲？！”中年男子拍了两下头，“我与你母亲相识？”
    莫璃起身，走至桌旁倒了杯水：“大伯，你喝点水慢慢想，不急。”她趁机在杯中放了活血化淤的药丸，轻轻摇了两下，米粒大小的药丸化开。
    莫璃端着水走过来：“大伯，喝水。”
    中年男子接过，喝了一口，拧了拧眉：“这水的味道……”
    莫璃笑道：“是不是有股淡淡的草药味？这是一种药茶，平时饮有清肝明目、活血化淤的功效。
    大夫说你脑中有淤血，我觉得你喝这种茶会更好一点。”
    中年男子对她无条件信任，将水一口喝下：“这味道很好闻。你叫什么？”
    (本章完)

 第307章 她……是凤瑶的女儿？

    第307章她……是凤瑶的女儿？
    “莫璃。”
    “墨……”中年男子忽得深深拧起眉头，忍耐着突然袭来的头疼，“我好像也姓墨，对，我也姓墨！”
    短暂的头疼逝去，他猛得看向莫璃，眼中有几丝希翼：“我们都姓墨，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你是不是认识我？”
    莫璃沉默片刻，说道：“还不太肯定。大伯，已经很晚了，你先休息，有话明天再说。说不定明天你就自己想起来了！”
    其实，中年男子毫无睡意。在杜家村生活这么多年，几乎以为自己就是本地人，却突然忆起一点点以前的模糊记忆，那记忆模糊到想抓到抓不住。
    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人把他的心挖走了。他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忘记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但想到莫璃三人出现在杜家村，一定走了不少山路，还是点了点头：“好，缺什么尽管跟我说。”
    莫璃谢过，走出屋门，老妇人正在门外有些坐立不安。见到莫璃，她似乎想问什么，却又似乎不知从何问起，最终客气地笑了笑：“姑娘，你住东边这间。”
    “好，给阿婆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妇人满腹心事地进了屋。
    莫璃走进东边的小屋，发现战北擎在房里，桌上还摆着两道炒好的青菜。
    “是他？”战北擎帮她舀水洗手，压低声音问。
    “嗯。”莫璃点点头，“极可能是。”她空间中活血化淤的药丸有好几种，她给中年男子用的是见效最快的一种。别看这种药丸只有米粒大小，却是凝炼了多种精华，用了很多珍贵药材，平时她出去给人看病，都舍不得往外拿。
    若是普通的血块，服下就能立刻见效，只是中年男子的淤血已经十数载，太过陈久，所以化淤用时自然就长一些。
    不过，一夜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璃儿，他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失忆，需要本王鹰隼传书，命人带御医过来吗？”战北擎望着她的目光深了深，“如果能找到神医，一定药到病除！”
    虽然莫璃一直在否认跟神医熟识，甚至强调只见过一面，但几个月前，他可是亲眼看到神医进入莫璃的房间。虽然他当时没有在她房里搜到神医，但莫璃一定与神医很熟悉。
    他家小女人，身上藏着不少秘密呢！毒美人推荐神医进皇宫为皇帝看病，神医规矩之多，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到，可毒美人一句话就行了……
    莫璃垂下眼帘，状似随意地擦了擦手，走到木桌前：“是啊，如果能找到神医就好了。
    王爷，不经本人同意就贸然请御医过来，不太合适。等明天我们征询一下大伯本人的意见，如果他不愿，我们可以想办法说服。
    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联系二叔，只有二叔见过我爹。”
    “好，明日一早，本王命人去找他。”
    吃过晚饭，莫璃就强行把战北擎给推了出去，还警惕得将门窗都关严。
    战北擎望着紧闭的房门，薄唇勾了勾。傻女人，以为躲得过一时，就能躲得过一世吗？还不是迟早要嫁给他？
    *
    山村的清晨特别早，鸡一叫，人们就扛着锄头陆续出了家门。
    现在是盛夏，天气炎热，趁着早上还凉爽些，早点把地里的活儿干完。
    院里的几声狗叫，并没吵醒莫璃，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这几天赶路不是睡马车就是睡山洞，哪有睡床榻舒服。
    战北擎早已起来，围着整个山村转了一圈。
    中年男子走出屋门时，正遇上战北擎从外面回来，清晨的霞光洒在他身上，他挺拔的身姿仿若神祇，尊贵得令人只想臣服。
    中年男子面色是压抑的激动：“你是莫璃的大哥？”
    战北擎薄唇弯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我是她未婚夫，她害羞，便喊我大哥。”
    “刚认识凤瑶的时候，她也喊我墨大哥……”中年男子似陷入许久以前的美好回忆中，“这么多年过去，她一定对我失望透顶了吧？”
    中年男子痛苦地皱起一张脸，这种痛苦却不是缘自头痛，而是发自心底的深深自责、懊悔与失落。
    他强迫自己苦涩地笑了一下，垂在两侧的双手颤抖握起，目光中有着期盼，想问，又怕不是自己想知道的答案。纠结一会儿，才声音有些激动地问：“墨璃，长得跟凤瑶很像、很像，就仿佛是凤瑶当年的模样。
    她……是凤瑶的女儿？”
    虽然莫璃没亲口告诉他，但战北擎从昨天发生的事情中也能猜到：“是。”
    “她果然是凤瑶的女儿！”中年男子的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泪水在铮铮汉子脸上滑落，更加令人动容，“她姓墨，她是不是……”
    未说完的话，哽在喉咙口，怎么都问不出。
    他心底期盼着墨璃是他的女儿，但万一不是呢？或许，凤瑶等他无果，转嫁给一个同样姓墨的人呢？
    当年，他亲手将凤瑶送到莫长海府邸，对了，莫长海姓莫，莫墨同音，墨璃是哪个姓……
    当年的莫长海青年为官，并未婚配……
    他不敢想，心底在刻意逃避，却又自知不能逃。
    凤瑶对他的感情，他当然毫不怀疑，正如他对凤瑶的感情一样。他可以为她去死，所以当年才抱着赴死的决心，悄悄离开莫长海府邸，将追兵一直引到山上。
    如果他的死可以换来凤瑶的幸福，他愿意，毫无犹豫！
    他被追得走投无路，跳下悬崖，从此杳无音讯，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吧？凤瑶一个妙龄女子，那么尊贵那么美好，如何在这异国它乡生存？
    她没必要为一个“死”人守清白，他愿意她追寻自己的幸福。
    战北擎见他欲言不言的痛苦神色，淡淡说道：“具体的事，你还是等璃儿醒了再问，我所知不多。”
    老夫妇从屋里出来，老妇人关心又紧张地望着中年男子的侧颜：“大牛，你的头还疼吗？”
    中年男子转身，突然对着两位老者双膝跪地……
    (本章完)

 第308章 凤瑶她还好吗？

    第308章凤瑶她还好吗？
    中年男子磕了个头，郑重说道：“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我墨玉卿定当竭力相报！”
    两位老人身体僵住，老妇人紧紧抓住老翁的手，泪涌上来：“你、你恢复记忆了？”
    墨玉卿认真点点头：“过去的事，我都想起来了。”
    两位老人相视一眼，泪水止不住涌下。多年前救他，两人一开始是本着救人的目的，后来在他醒后，却夹了自己的私心。
    当年两人成亲多年，却一直没有孩子。看着别人都有儿女在膝下孝敬，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老后的凄凉。
    当年的墨玉卿不过十八九岁，年少英俊，他们多么希望能有个他那样的儿子。在发现墨玉卿失忆后，两人便假称是他的爹娘，并且挨门挨户请托村里人，请他们守护这个秘密。
    他们给他取名叫大牛，大牛这名字虽然俗，却是好养，他们希望他像牛一样壮实。
    他们也真的把大牛当亲生儿子对待，有什么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也先留给他。甚至还为他寻上一门好亲事……
    可从未忤逆过他们的大牛，却在那一刻强烈反对，甚至不惜顶撞他们、发脾气。
    事后，大牛曾经反思过，却又说不出所以然。只是他从内心抗拒成亲，生理性讨厌接近那些对他有意的女子。
    最终，成亲的事不了了之。
    几年后，看着别人抱孙子，他们再次提过成亲一事，但每每提起，大牛就会头疼。
    这么多年，大牛一直单着，他们对抱孙子孙女的事，也不抱什么希望了。能在入土前看着大牛健健康康得在他们身边，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以前，他们也担心过他恢复记忆，但这么多年都没恢复，他们也就将这事丢下了。
    怎料，大牛竟然想起来了！
    这是不是代表，大牛就要离开他们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散就散，叫他们老两口一时间怎能接受？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他们自私的惩罚吧……
    “爹、娘，”墨玉卿跪着未起，“你们虽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但这么多年待我如同己出，更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的恩情我永世难忘！
    你们就是我的义父义母，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墨玉卿的今天！”
    老翁有些激动：“你……不怪我们对你隐瞒？”
    “你们是我的恩人！”墨玉卿郑重强调，“爹、娘，如今我已经忆起以前的事，想……回家乡看看。
    但我不能丢下你们二老，所以，你们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老夫妻二人又惊又喜，本以为是场难以割舍的离别，谁知大牛竟然要带他们一起走！
    老妇人手颤抖着扶起他：“你不觉得我们累赘？”
    “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墨玉卿不赞同道，“家有二老，如有二宝，谁不羡慕？
    我亲生爹娘去世早，是你们让我享受了这么多年有爹有娘的滋味，该是我好好孝敬二老了。
    我是南苍国的人，我接二老去南苍国住可好？”
    “南苍？”老翁与老妇人对视一眼，乐道，“活这么大，我还没走出过义安城，现在竟要去南苍国了？
    好，好，太好了！”
    老妇人擦擦欢喜的泪，只要能守着大牛，她去哪儿都可以。哪怕是住破庙，她也愿意。
    墨玉卿目光复杂地看向东屋紧闭的房门，老妇人顺着他的眼神，试探地问：“大牛，那位姑娘……是你的亲人？”
    墨玉卿收回目光，有些失落：“还不清楚。娘，我姓墨，名玉卿，以后你和爹叫我玉卿就好。”
    “墨玉卿……”老翁捻着白须念叨一遍，“果然不是我们乡下人能取的名字，真好听。”
    战北擎默默看了看几人，上前敲敲莫璃的门：“璃儿，该起来了！”
    他内功高，能听到里面的人咕哝一句：“走开！”
    他继续敲门：“璃儿，再不起来我就踹门了！”
    莫璃一骨碌坐起，瞪着门板仿佛要戳出个窟窿，咬着牙气呼呼地说：“你以为这是你家啊！起就起！”
    起来也好，正好看看那位大伯恢复记忆了没。
    莫璃穿衣洗漱罢，打开门，就见院里站着四人，都望着她。
    她先瞪了战北擎一眼，才迈出门槛：“阿公、阿婆、大伯！”
    她的视线落在墨玉卿脸上，想从他的神色中知道结果。
    墨玉卿的心怦怦快速跳着，似要跳出嗓子眼儿。望着莫璃的脸，仿佛透过她见到了当年的凤瑶。当年的凤瑶也是这般美好的妙龄，不知她现在……过得怎样……
    莫璃观他激动的神色，便知他已恢复记忆，隐隐也有些激动。
    两人凝望，却一时谁都没开口，有太多的话要问、要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墨璃！”率先开口的是墨玉卿，他努力稳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问道，“我们能聊聊吗？”
    莫璃点点头，老妇人笑道：“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做饭。老头子，你去杜三家割二斤肉，大……玉卿恢复记忆这么大的喜事，应该庆贺庆贺。”
    玉卿……
    莫璃心头狠狠震了下！自己猜测是一回事，听到对方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她鼻子一酸，凝望着亲生父亲墨玉卿，眼眶渐渐润湿……
    她，终于找到他了！娘、环姨，她找到爹了！
    战北擎淡淡道：“你们聊，我去附近山上看看能不能打几只野兔。”他们父女相见，一定有许多话要说，他在此恐怕多有不便。
    一时间，各人去忙各人的，只剩下墨玉卿与莫璃。
    两人默契走进北屋，墨玉卿极力稳着自己的心绪：“墨璃，坐！”
    莫璃坐在侧首，墨玉卿鼓足勇气问出口：“你娘她……还好吗？”天知道，他问这句话是用了多少勇气，几乎把毕生的勇气都用尽了！
    莫璃垂下眼帘，在心中斟酌着。他脑中淤血才化开，才恢复记忆，她这时突然告诉他娘亲已逝，他能不能受得了？
    她的一时犹豫不决，却令墨玉卿有了不好的预感，语气也急促了些：“凤瑶她不好？她怎么了？”
    ?  ?ps：感谢【绝世黄瓜】和【半度微凉】打赏，谢谢两位宝宝，︿(￣︶￣)︽(￣︶￣)︿飞.飞.飞.
    ?
    ????
    (本章完)

 第309章 给孩子的见面礼

    第309章给孩子的见面礼
    莫璃沉默片刻，才轻轻说道：“我娘已经……过世了……”
    墨玉卿猛得抓紧椅子上的扶手，似要将扶手掰断，手背的青筋暴起，脸色大变：“凤瑶她……”
    整个房间瞬间被他的悲伤气息弥漫，他努力隐忍着心中的震惊与巨大悲痛，闭眸缓了好长时间，才声音压抑又哽咽地问：“什么时候？”
    他睁开眼，眼中是强忍的泪水。
    莫璃受他的悲凄感染，心情也低落下来：“刚生下我几个月。”
    “你……”墨玉卿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他想问凤瑶是怎么过世的，墨璃的父亲又是谁，可那话却哽在喉咙口，怎么都问不出。
    莫璃也没等他继续问，缓缓说道：“我听环姨说，娘等了你一辈子，爱了你一辈子，在临终前还坚守着信念，她相信你一定会来！
    可她终究没看到这一天……”
    墨玉卿含在眼中的泪水瞬间决堤，中年汉子的泪水流下，砸在地板上，颗颗有份量。
    他心中眼中满是无尽的自责：“是我对不起凤瑶，是我对不起凤瑶！
    我怎么能失忆，怎么能忘了她，怎么能忘了她……”
    他的悲痛透过声音传出，悲哀中又带着苍凉、落寞与无力。
    在一连声的自责后，他猛得看向莫璃，眼内的情绪复杂得难以诉诸。那满是悲情自责的目光中，带了一丝惊喜与欣慰，泪流得更加凶猛。
    凤瑶等了他一辈子，念了他一辈子，那么墨璃……是他的女儿！墨璃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她是在寻找他！
    她是凤瑶生命的延续，是凤瑶与他爱情的结晶，她继承了凤瑶的风华与相貌，令他有了继续留在这个世间的动力！
    莫璃慢慢站起，喊出这个陌生又一直在企盼的称呼：“爹！”
    这声爹，便算是正式与墨玉卿相认，从此，她不再姓莫，而是姓墨。
    “哎——！”墨玉卿的回答沉重又清晰有力，他没有好好陪伴凤瑶，没能给凤瑶幸福的生活，今后，他一定要补偿给墨璃，替凤瑶陪伴墨璃、守护墨璃，让墨璃拥有真正的幸福。
    这，一定也是凤瑶的愿望！
    这一刻，墨璃的眼睛也已润湿。
    这声爹，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墨玉卿告诉墨璃，他是如何跳下悬崖，导致失忆。墨璃则讲述了这些年的生活，却唯独没提凤瑶过世的原因。
    “璃儿，”门被叩响，战北擎的声音传进来，“从早上一直没吃东西，先出来吃点东西，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经过这么长时间，父女两人已整理好心绪，相视一笑。
    墨璃打开房门：“你不提，还没发现真的饿了，什么时辰了？”
    战北擎温柔注视着她：“已经正午，该用午饭了。”
    “已经这么久了……”
    墨璃转头，笑道：“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爹，爹，这是东唐国摄政王。”
    刚才墨璃在屋内已经跟墨玉卿提过战北擎的身份，所以此时他并没有太过惊讶。他俯身作揖：“王爷！”
    虽然他只是平民百姓，但毕竟是南苍国的子民，自然不能向东唐国的王爷行大礼。
    “感谢王爷对小女的照拂，小璃都跟我提过了。”
    战北擎连忙双手托住他的胳膊：“伯父不必多礼，璃儿很优秀，在三国官学院的比赛中，为东唐国狠狠争了光！”
    听到此言，墨玉卿不知该喜还是该愁。没有父母的陪伴，小璃出落得如此优秀，作为父亲，他自是无比欣喜与自豪。但小璃是南苍人，却为东唐争光，把南苍比了下去……
    墨璃悄悄扭开头，偷偷笑了。在路上时，每每提到找墨玉卿，战北擎都是一口一个岳父。现在见到真人，他这是……怂了？
    “伯父、璃儿，我们先吃饭。”
    三人来到一间偏房，偏房内两张木桌排在一起，桌上摆满了菜肴。
    老两口见三人进来，立刻招呼着他们坐下。
    墨玉卿在此地生活了近二十年，平时都是粗茶淡饭，偶尔有道肉菜，但从没像现在这样铺满两桌：“今天吃得好丰盛啊！”
    老妇人慈祥笑道：“我去割了二斤猪肉，你爹去地头上买了很多菜。这位公子又打来许多猎物，就凑成了这么一桌。
    只是乡下口味，不比城中的大酒楼，诸位别嫌弃。”
    老翁搬了一坛酒过来：“这是去年酿的果酒，酒不烈，大家都喝点。
    玉卿恢复记忆，这是大喜事，当然值得好好庆贺！”
    墨玉卿含笑望了墨璃一眼：“爹、娘，今天还有一件更大的喜事！”
    老两口直觉与墨璃有关，两人都姓墨，又都认识凤瑶，难道是……亲戚？
    老妇人笑问：“什么喜事？”
    墨玉卿自豪地笑道：“你们不是一直想抱孙辈儿吗？墨璃，是我的女儿！”
    老两口惊愕地睁大苍老的双眼，连呼吸都要滞住，旋即同时转为狂喜：“真的？这是真的？”
    墨玉卿笑容里充满了自豪与骄傲：“是，是我的亲生女儿！”
    “好孩子！好孩子！”老妇人伸出双手，颤抖得握上墨璃的双腕，拉着她看了又看，似怎么都看不够，双眼更是泪眼朦胧起来。
    “好孩子，这么好看，比画儿上的仙女还美！”她擦擦高兴的眼泪，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转头，“老头子，钱，给孩子的见面礼呢？”
    老翁醒悟过来，笑得合不拢嘴：“看我乐糊涂了，初次见面，必须要有见面礼！”
    老翁急火火得往外走，墨璃连忙道：“不用不用！”
    “用的用的！”老妇人拍拍她的手背，“好孩子别嫌少才是！”
    老翁很快就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银袋子，乐呵呵地说：“好孩子，来，伸手！”
    墨璃求助地望望战北擎，又看看墨玉卿。老两口生活在山区，与外界又不怎么来往，攒点银子不容易，她怎么能要老人家的钱？
    墨玉卿却笑着说道：“祖父祖母给你，你就收着，这是他们的心意。你若过意不去，以后多多孝敬便是。”
    既然墨玉卿都这么说了……
    (本章完)

 第310章 四处炫耀孙女

    第310章四处炫耀孙女
    既然墨玉卿都这么说了，墨璃便伸出手，怎料老翁一股脑儿得把钱袋子里的钱全倒了出来。
    墨璃一只手放不下，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捧。
    银袋子中全是散碎银子，可见这些钱是老两口平时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令墨璃更是动容。
    老妇人笑道：“这原本是给爹留着娶媳妇的钱，只是你爹虽然失忆，却一直抗拒成亲娶妻。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你娘一直住在他心里。
    这些银子你拿着，别嫌少！”
    墨璃感动不已：“谢谢祖父祖母！”
    “好，好孩子，来吃饭。没想到我有这么大的孙女了，而且是比仙女还好看的孙女，别人不知要羡慕成什么样子呢！”
    一家人和气融融地吃过饭，老妇人就拉着墨璃出去，说是要领她去田里看一看。
    墨璃见她实在热情，便顺了老人家的心意，跟着她出来。
    “大壮媳妇，你这是要去河里洗衣服？”
    见到一个中年妇女抱着木盆迎面走来，老妇人主动打招呼。
    大壮媳妇看了眼墨璃，对老妇人笑道：“是啊，你这是要去哪儿？”
    老妇人乐呵呵地说：“这不是领着孙女在村里转转？我孙女难得来咱们杜家村一趟，领着她来认认路。”
    “你孙女？”大壮媳妇惊讶，“大牛不是没成亲吗？”
    “昨晚我孙女找过来，大牛就恢复记忆了，这是他亲生女儿。小璃，叫大姨。”
    墨璃很给面子，甜甜喊道：“大姨！”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啧啧，大婶子，你可是捡了大便宜了。这么俊的闺女，简直跟下凡的仙女一样。我敢说，咱全义安城都没这么好看的姑娘！”
    老妇人乐哈哈地谦虚几句，与墨璃继续走。
    看到远处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而且只能看到背影，老妇人扯着嗓子喊：“大妹妹、大妹妹——”
    被喊大妹妹的老妪回过头，把手举在眼上方，望着这里好一会儿，直到老妇人走近，她才认出来：“呀，是他大婶子啊。他大婶子，有什么事吗？”
    老妇人骄傲地拉了墨璃一把：“这不是孙女来了么，我带她出来走走。”
    “孙女？你哪来的孙女儿？”老妪打量着墨璃，一双老眼瞬间亮了许多，“好美的姑娘，比画上的还美！你成亲没？我家大孙子相貌堂堂，尚未婚配，准备今年考秀才呢，你……”
    老妇人不等她说完，便出言打断：“这是大牛的亲生女儿，可不就是我孙女！
    我孙女是从京城过来寻爹的，等过几天我们全家就都搬走了。以后你家大孙子考进京城做了官，去我们家做客啊！”就她那大孙子，怎么能配得上仙女一般的墨璃？开什么玩笑？
    一个时辰的功夫，老妇人拉着墨璃几乎在村里转了个遍，所谓的田间地头，根本去都没去。墨璃也终于知道老妇人的目的，纯粹就是四处炫耀孙女的。
    她无奈又无语地配合着祖母喊人，直到战北擎寻来，她才彻底解脱。
    (本章完)

 第311章 她与他没有未来

    第311章她与他没有未来
    “祖母，大哥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好，注意安全，外面太阳大，别晒着！”
    墨璃无奈地笑着走向战北擎，刚刚满村转的时候，祖母也没说太阳大，这会儿日头矮了不少，反倒会晒到？不过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老人家盼孙女的心情。
    托老妇人的福，大牛有个仙女般女儿的消息，如同刮山风一般传遍杜家村每一个角落。杜家村无论男女老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墨璃松口气，像是解脱一般，半开玩笑道：“还好你来了，再转下去，怕是隔壁村都知道我的存在了。”
    “那本王来的真是时候！岳父说收拾收拾，过两天一起离开这里，我们在附近走走？”
    “好。”墨璃与战北擎往村外走，“这里虽然偏僻，衣食起居多有不便，但风景是真的好，空气也清新。”
    见没人，墨璃坏笑：“王爷，刚才你不是喊伯父？”
    战北擎好整以暇地看她一眼：“原来璃儿想让本王喊岳父，本王自然乐意之至。走，我们回家！”
    他佯装要往回走，吓得墨璃连忙拉住他：“嘿嘿，开玩笑开玩笑，还是伯父好，伯父好听。不是要去村外走走，我看那边风景不错。”
    墨璃拉着他往外走，战北擎眼含笑意地扫了眼腕上的小手，任她拉着。
    直到远离杜家村，墨璃才松口气，发现手还拉着他的腕，连忙甩开，假作无事地去采了几朵路边的牵牛花。
    “璃儿，现在已找到岳父，等回到义安城，你有什么打算？”
    战北擎目光深沉地望着莫璃，墨璃蹙了蹙眉：“还没想。”
    战北擎固执道：“那你现在就想。”
    墨璃歪着头寻思片刻：“我想等过几天，爹的情绪稳定稳定，再告诉他娘亲过世的原因。
    我想，我们应该会回京城一趟，去莫府解决一下私事。”
    “然后呢？”
    “然后……”墨璃望了望他，垂下眼帘，幽幽说道，“我可能要与爹去南苍国，以后的事……
    以后再做打算。”
    战北擎面色沉下，一股寒气从他周身漫出，令墨璃目光躲闪着，不肯与他对视。
    刚刚愉快的气氛，瞬间无影无踪，明明是空旷的野外，却只令人感到压抑的窒息。
    墨璃蹲下，小手无意识地揪着路边的野草。想到要离开战北擎去南苍国，她心底生出数丝不舍。对于战北擎，她知道，她心里是喜欢他的。
    她对他的喜欢有多深，她不知道。但她并不讨厌他的触碰、不讨厌他的吻……
    或许，她心里很喜欢很喜欢他吧？
    但是，师父不允许她与东唐皇室有过多交集，师父似乎对东唐皇室有着很深的成见。师父虽然原则上不干涉她喜欢谁，但这个原则绝不包括东唐国皇室之人。
    她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受不了被圈禁在京城这个小小的城池中，更肩负不起摄政王妃的端庄与威严，或许，她与他……没有未来……
    想到这里，她的小手缩了缩，心有点疼。
    (本章完)

 第312章 这热情不大对劲

    第312章这热情不大对劲
    墨璃在内心苦涩一笑，还好，这疼她可以承受得住。看来，陷得还不深。
    “王爷？小璃！”
    远远传来中年男人的呼唤，倒像是二掌柜的声音，打破了气氛的僵持。
    墨璃站起，便看到二掌柜笑着向这边大步走来。他身后跟着叶谦的两名侍卫，为他背着行礼。
    墨璃瞬间忘记刚刚心头萦绕的抑郁感，惊喜地快步迎上去：“二叔，你这么快就来了？”即使战北擎昨晚就传消息给他，也不会今天就能到吧？
    二掌柜大步过来，先粗粗喘了几口气，气顺了，才说道：“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不是往东走了吗？”
    “啊？往东？”墨璃疑惑地回头看战北擎，战北擎面色清冷，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二掌柜疑惑：“是啊，你们不是留了口信，说往东去？我出来时，千宸和太子说要往东去寻你呢。”
    留言……
    是战北擎搞的鬼！
    战北擎不但趁夜把她弄上马车，竟然还戏耍了大师兄和千宸！也不知那两人现在到哪了？
    “王爷！”墨璃有些生气，她出来是寻找父亲，不是来儿戏的。
    战北擎淡淡道：“本王留了字条，写的往西南而行，字条就在本王的房间。
    本王也叮嘱下人说往西南走，让你们另择方向。”
    “还有字条？”二掌柜拧了拧眉，“想是那下人传错了话？还是故意的？”他们未曾去战北擎的房间，还真不知字条之事。
    二掌柜继续说道：“现在说这些也无益于事，他们往东走也好，正好看看大哥在不在东边。”
    他举目四望：“你们来多久了，两个村落都去看过了？”
    墨璃狡黠一笑，遥手一指：“二叔，我们也才刚到，在那个村子刚安顿下，打算明天再慢慢寻。”
    “也好，这么大的太阳爬这座光秃秃的山，好累。果然是年纪大了，不服老都不行。休息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慢慢找。
    我已经打听过了，翻过前面那座青山，还有好几个村子，我们挨家挨户去找。”
    “好。”墨璃煞有介事地答应，“二叔，我们安顿的那户人家还有一个空房间，不如你也住那里？”
    “甚好！住一起，明天一起找，也好有个照应。”
    一行人往杜家村走，所经之处，凡是有人的地方，不管男女老少，都纷纷看过来，还小声交谈着什么。
    他们说话的声音太低，二掌柜听不清，不过他有自己的理解。
    二掌柜笑着感慨：“果然是偏僻的山村，看来村里极少来外人。我们这一来，村民都跟看稀有物一样。”
    墨璃瞥了眼路两旁或坐或立的村民，见她望来，村民们友好得对她笑，墨璃看到有今天下午喊过的二大爷、大婶子、二姨、三伯，四叔……
    墨璃也微笑着对几人点点头。
    二掌柜也觉察到大家的视线主要聚焦在墨璃身上，再次感慨着开玩笑：“果然不管到哪儿，人们都愿意看美人。
    像我这个糟老头子，都没人肯多看一眼。”
    “二叔，你哪里老了？”
    “哈哈哈，好，不老不老。跟那些七老八十的人比，我还年轻着呢！”
    “到了，就是这家！”
    二掌柜打量着宅子外的铁门：“这家明显要富裕些，一路走过来，就只有这家是铁门。”
    二掌柜刚要敲门，墨璃直接迈了进去，战北擎紧随其后。
    二掌柜便也放下手，跟着进去。
    “小璃，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多在附近转一转、玩一玩？”
    听到动静的老妇人从房里走出来，在看到二掌柜一行人时愣了下，旋即又笑着看向墨璃：“小璃，这几位是……”
    二掌柜讶异地望着老妇人，果然山村民风就是淳朴，百姓就是善良，对过路的客人竟然如此热情，一口一个小璃喊着。
    如果换成是京城那样的大地方，他几乎要怀疑这热情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了。
    墨璃刻意没喊祖母：“这是墨氏店铺二掌柜，跟我们一起的。”
    “店铺掌柜？”老妇人笑道，“那就是做大生意的了，谢谢你照顾……”
    她的话还没说完，墨璃便摸着肚子说：“饿了，有没有吃的？”
    一听宝贝孙女饿了，老妇人哪还顾得上跟二掌柜说话，连忙说：“厨房里有吃的，你来看看想吃什么，有现成的，也可以现做。”
    两人说着就往厨房走，二掌柜惊讶地望着两人拉起的手，诧异地看看战北擎：“这……”
    这热情不大对劲……
    难道墨璃跟这位老人早就认识？
    不可能啊……
    二掌柜怎么都参不透，而战北擎神色冷淡，似乎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也不再自讨没趣，只觉得这位摄政王似乎比以前更难相处了。
    因为主人家没安排，他也不好去屋里，就与两位侍卫尴尬地立在院中等墨璃。
    门外传来说话声，很快，一位老人和一位中年人的身影出现。
    起初二掌柜并没在意，可在看到中年人的脸时，整个身体就僵住了。他一动不动盯着他，似是想认又不敢确定……
    墨玉卿起初同样没怎么在意，只看到院子里多了三个陌生人，只当也是来投宿的。他家在杜家村算是富户，院子大、房子也多，偶有路过之人，村里人总会介绍到他这里住。
    可其中一道视线牢牢盯着他，令他难以忽视，他这才真正望向对方的脸，脸上立刻浮起狂喜之色：“二弟！”
    二掌柜大脑轰得一声，仿佛点了穴，半步都挪不动，嘴唇激动得哆嗦，却喊不出半个字。
    直到墨玉卿大步过来，双手紧紧握上他的手，二掌柜这才算彻底清醒回神。他激动地喊：“大哥！”激动到声音都在颤抖，泪立刻流下来。
    找了近二十年，他终于找到大哥了，终于找到了！
    多年压在他心口的巨石，仿佛骤然间被人搬走，他全身心都酣畅淋漓般轻松与畅快，就连视线都觉得清亮不少。
    “二弟！听小璃说，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放弃找我，辛苦你了！”
    (本章完)

 第313章 王爷很平易近人

    第313章王爷很平易近人
    墨玉卿也动情地流下泪：“谢谢、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和小璃就不会相认。”
    “大哥，你是我大哥啊！我找你是应该的，谈何辛苦不辛苦？”二掌柜用袖子擦了一把泪，破涕为笑：“小璃这丫头明明找到你了，竟然还瞒着我！”
    墨玉卿也笑了：“估计她是想给你惊喜！”
    墨璃吃着一块糕点，同老妇人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哥俩好的两人，笑道：“爹、二叔，你们打算一直在这里站着说？”
    墨玉卿连忙道：“看我，光顾着欢喜了，走，屋里坐！我的家就是你的家，这是咱娘！”
    二掌柜立刻喊了一声：“娘！我叫墨川，是玉卿大哥的弟弟。”
    老妇人喜不自禁，多美好的生活，睡了一觉，孙女有了，就连儿子都多了一个，她笑得合不拢嘴：“哎！好，快进屋！”
    一大家人进了北屋，因为人多，显得拥挤了许多。
    二掌柜仔细望着墨玉卿的脸，多年不见，大哥似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有大体轮廓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还认得出来。
    从前的大哥肤色白净，容颜俊美，文质彬彬，有玉面郎君之称。而现在的他皮肤麦色粗糙，多了一丝沧桑感，身材壮硕有力，应是与他风吹日晒和山村生活有关。
    二掌柜感慨：“大哥，刚才差点没认出你。难怪我让人在义安城找过几次，却一直没找到你。”
    墨玉卿也跟着感叹：“你除了看起来更加稳重干练，倒是与之前没什么变化。”
    二掌柜笑笑，疑惑地问：“大哥，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一直没跟我联系？我们墨氏在义安城也开了分店，只为了能早日寻到大哥！”
    墨玉卿低低叹了一声，说得却云淡风轻：“我当年与凤瑶逃亡时，跌落悬崖失忆，直到昨夜才记起一切。
    之前去义安城，确实见过墨家的店铺，当时还望着招牌和装修风格看了半天，只觉得莫名熟悉，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却总也想不起。
    想来是昨天见到小璃，她与凤瑶有八分相似，刺激到我的大脑，这才恢复了记忆吧。”
    墨玉卿脸上是老妇人从未见过的喜悦与满足，墨玉卿眼中含着泪，却是笑容满面：“今天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时刻之一，上一次，是我与凤瑶情定终身时。”
    二掌柜从大哥没掩藏好的表情中，读出了他的落寞，安慰道：“大哥，一切向前看，我们还有小璃。
    大哥，小璃如今被称作东唐国京城第一才女，弹琴作画、舞蹈书法、算术无一不精，无论谁提起她，都是一脸佩服呢！”
    墨璃脸有点热，连忙说：“二叔，哪有这么夸自家孩子的，被别人听了笑话。”
    二掌柜哈哈一笑：“笑话什么？我说的是事实，又没有夸大的成分。东唐国摄政王在此，可以作证！”
    “摄政王？！”老两口脸色大变，摄政王竟在此吗？
    虽然他们极少出山，但身为东唐国子民，自然知道当今天子是谁。摄政王的威名更是如雷贯耳。
    屋内符合摄政王年龄和气质的，似乎只有……
    老两口脑袋僵硬地转向战北擎，腿一软，瞬间扑通跪地：“草民拜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难怪这年轻男子的气势总是与旁人不同，冷清又高贵，气质更是冷然得难以接近。
    原来，竟是摄政王……
    没想到，他们有一天竟能见到传说中天神般的人物，还同他一起吃饭了！这如果说出去，谁会相信，十成十的人都会以为他们夫妻俩疯了！
    战北擎侧身一步，淡淡道：“免礼！”他看了眼墨璃，墨璃连忙与二掌柜将两人扶起。
    可老两口战战兢兢的，腿发软，站不稳，墨璃索性扶着两人坐下。
    摄政王没坐，老两口岂敢坐，低着头硬是不坐。
    战北擎见状，大大方方在上首的椅子坐下：“大家都坐，不必拘礼。本王微服出巡，便跟普通百姓一样，见了本王不必行礼。”
    墨璃再次扶着老妇人坐：“祖母，听到了吧？王爷让你坐，你岂能不坐？而且王爷很平易近人的，不用害怕。”
    二掌柜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摄政王平易近人？她怕是对平易近人的意思有误解，明明是高高在上不合群还差不多。同样是身份高贵之人，太子叶谦平和多了，那才叫真正的平易近人。
    老两口勉强斜签着坐下，似被惊到般，再不肯多说一句话。
    墨璃叹了一口气，看来有战北擎在，这一大家人是没法好好说话了。“王爷，刚才我看到路边有能吃的野菜，我们去挖点好不好？”
    “嗯。”战北擎淡淡应了一声，站起，老两口立刻跟着站起来。
    直到战北擎出了屋门，老两口这才长松口气，软倒坐在椅子上，惊骇地问墨玉卿：“小璃的大哥怎么会是摄政王？”
    *
    一行人在杜家村又待了两日。
    这两日，老两口见到战北擎没之前那么战战兢兢了，但有他在的时候，仍旧拘束得很，不敢大声说话。
    第一日，墨玉卿与战北擎前往郁郁葱葱的后山，打了许多猎物回来。
    墨玉卿连夜将猎物处理好，分成若干份，于第二日挨家挨户上门送肉，跟村里人道别。
    在杜家村生活这么多年，自然产生了感情。他在心中暗暗做了打算，等安顿下来，一定要为村里人修一条通向外界的路。
    第三天，一行人浩浩荡荡踏上了去义安城的路，还牵了一条黄色的土狗。
    老两口一辈子都生活在这个家，对家里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都有很深的感情。所以收拾行礼时，自然是舍不得这个、舍不得那个，行礼越收拾越多。
    最终还是墨玉卿强行将大件放下，许诺以后还会跟他们探家，这才算罢。只带了些实在割舍不下的小件睹物思乡。
    墨玉卿在杜家村时虽失了忆，却仍旧慷慨乐施，谁家有困难，他总是第一个帮忙。所以他走时，杜家村的男女老少都走出村口，直送到山脚下，看着几人上了山，才陆陆续续回去。
    (本章完)

 第314章 你还护着他？

    第314章你还护着他？
    因为有两个老人在，爬山时走走停停，等抵达山顶时中午已过。几人在山顶吹着山风，吃着自带的干粮和肉干解决了午饭。
    老两口站在山顶最后凝望了一眼杜家村的方向，才毅然决然地转身下山。
    山脚下停了三辆马车，一辆是二掌柜来时坐的，另两辆都是战北擎鹰隼传书，命属下送来的。
    墨玉卿去了二掌柜的马车，老两口共乘一辆，墨璃则与战北擎乘坐另一辆，三辆马车向着义安城奔去。
    “王爷，你命人传信给大师兄他们了吗？”
    “嗯。”近几日，战北擎神色一直淡淡的，眉宇间似有心事，“我已命人通知他们，在义安城的宅院汇合。”
    “谢谢。”墨璃见他心情不太好，客气得对他笑笑，“等回到义安城，王爷若是有事，先行回京即可，不必牵就我。”
    战北擎乃东唐国摄政王，皇帝不擅打理朝政，朝中大事基本都由他定夺。这些日子，虽然也有京城的鹰隼传书给他，但这种途径处理的事务肯定有限。有很多事情，不是几句话能说清的。
    耽误了他这么长时间，墨璃有些过意不去，虽说是他主动跟来的。
    战北擎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她：“璃儿这是在赶本王走？”
    莫璃连忙解释：“怎么会！爹和二叔说，赶去义安城也得几日，坐这么久的马车，祖父祖母不习惯，身体可能吃不清，所以打算在义安城盘桓几日，再作今后的打算。
    而且我娘亲去世的原因，我还没跟爹爹说，我想等在义安城安顿下来时再告诉他。
    王爷离开京城这么久，朝中一定有很多大事等着王爷去处理，所以我不敢耽搁王爷的时间……”
    “是么？”战北擎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本王作摄政王，并不想把揽朝政，而是想辅佐皇帝尽快熟悉和学会处理朝政大事。
    这东唐国的江山是皇帝的，本王并不想插手太多，本王正在逐步放手，让皇帝自己去处理。
    所以，璃儿不必担心这些。”
    “哦——”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再催促他走，就不太合适了。
    墨璃眉眼弯弯地笑道：“那太好了，王爷、二叔，还有千宸和大师兄，你们陪我找这么久，我还没好好答谢你们。
    既然王爷有时间，等到了义安城，我一定在义安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请你们大吃一顿，不醉不归！”
    然而，战北擎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墨璃敛起笑，反问：“王爷不想？”
    战北擎意有所指地说：“如果你单独宴请本王，本王一定会更高兴！”
    墨璃打个哈哈，心虚得一把掀开车帘望向外面：“今晚恐怕得露宿野外了，不知爹爹和二叔会不会烤肉……”
    战北擎幽幽道：“璃儿是想大师兄了？”
    墨璃讪讪笑笑：“嘿嘿，我是想他的烤肉了。王爷，大师兄烤肉真的是一绝。”
    “比摄政王府的厨子如何？”
    墨璃蹙起眉想了想，想了个自认谁都不得罪的回答：“烤得都好吃！”
    战北擎悠悠开口：“你大师兄酿的酒，一定没摄政王府的酒好喝。”
    提到酒，立刻勾起了墨璃肚子里的馋虫，她已经好久没喝酒了：“是，摄政王府的酒是天下最好喝的酒！”
    战北擎身上总算了一丝愉悦的气息：“虽然你并没喝过天下几种酒，但摄政王府的确实是天下口感最好的！”
    墨璃脸上露出讨喜的笑容：“王爷，既然摄政王府的酒这么好喝，等回京城你送我一坛好不好？若是舍不得，我可以用银子买。
    你也知道，我爹是墨氏大掌柜，我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战北擎不为所动：“本王的酒，千金不卖！而且，本王也不缺银子。”
    墨璃咽了咽口水，想喝摄政王府的酒可真难啊，等哪天她酒瘾上来，非把摄政王府的酿酒师傅绑走不可。
    “璃儿若是想喝，可以常去摄政王府。”
    墨璃敷衍地答应了一声。如今她找到了爹，又知道娘的身份，南苍国孝亲王已修书给南苍国皇帝，她迟早要去南苍国看看她的家，看看她的外公外婆……
    她，怎么可能常去摄政王府，还是将酿酒师傅拐走更可行。
    *
    经过几日，马车终于抵达义安城。
    几乎是马车一停，白千宸就奔了过来。看到战北擎和墨璃下车，没顾得上看别人，就大步走到战北擎对面，怒声质问：“你还敢回来？”
    相比他的怒意，战北擎平静得多，他淡淡地问：“本王为何不敢回？”
    白千宸唰得就拔出宝剑，把刚下马车的老两口吓了一跳。
    白千宸没注意他们，怒道：“你让下人故意跟我说往东去了，害我往东追了好几日，原来你是往西南去了！”
    墨璃看向战北擎，战北擎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袖，丝毫没把白千宸手中的剑放在眼里：“哪个下人说的？
    本王留了字条，就压在本王房间的桌子上，上面写得明明白白，往西南方向去了！”
    白千宸气不打一处来：“哪个下人？如果我能找到他，他岂能活到今日？休要狡辩，我们用剑说话！”
    战北擎抬眼看向他，高傲的神色中带着丝蔑视：“白公子，你确定要与本王交手？”
    他鄙视的表情刺激到白千宸，白千宸将手中的剑鞘一扔：“确定！希望你一会儿不要跪地求饶才是！”
    “千宸！”墨璃往两人中间一站，她只是想隔开两人，免得两人真打起来，却不料她的姿势令白千宸产生了误解。
    墨璃面对白千宸，背后是战北擎，这架式在白千宸看来，明显是墨璃刻意袒护战北擎。
    白千宸心里更难受了：“小璃，明明是他的错，你还护着他？”
    墨璃有些无奈：“我谁都没护！”以战北擎的武功，需要她护？若非说袒护，她护的也是白千宸，因为一旦真的打起来，白千宸未必是战北擎的对手。
    “千宸，你也顾及一下其他人，把剑收起来。”
    白千宸这才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呆立的几人。
    (本章完)

 第315章 王爷，那不是神医吗？

    第315章王爷，那不是神医吗？
    墨璃趁机介绍：“千宸，这是我爹，这是我的祖父和祖母。”
    白千宸一慌，剑有些拿不稳。暗自吸口气稳稳心神，抱拳行礼：“伯父、阿公阿婆，我叫白千宸，是小璃的朋友，你们叫我千宸就行。
    刚刚……”
    他有些尴尬地解释：“刚刚我是担心小璃……”
    墨玉卿豪爽一笑，走过来：“性格直爽，乃真性情，这样的人最讲义气。小璃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真为她感到高兴。”
    白千宸眼睛亮了亮，笑了：“谢伯父夸奖，我是江湖中人，直来直去惯了，我们江湖中人最看重的就是义字。”
    墨璃招呼道：“爹，咱们进去说吧。”
    一行人来到前院，叶谦听到消息从正厅出来，目光先落在墨璃身上，迅速温柔打量一番，这才含笑看向前来的诸人。
    墨璃轻盈跳到他面前，甜甜喊道：“大师兄！”
    叶谦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温润一笑：“找到伯父这么高兴！”
    他看向走来的几人，目光迅速锁定墨玉卿，对他微弯弯腰，抱拳行礼：“伯父！”
    墨璃亲切地介绍：“大师兄，这两位是我祖父和祖母。”
    叶谦再次温润抱拳：“阿公、阿婆！”
    几位长辈见他清隽温润、又稳重有礼，对他印象极佳，老妇人更是直接将他纳为心中孙女婿的首选，高兴地说：“好孩子！”
    墨璃继续介绍：“这是我大师兄。从小到大，大师兄可没少照顾我，待我比亲哥哥都亲。
    长这么大，对我最好的人就是师父和大师兄了。”
    此时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温润如玉的叶谦身上，无人注意的战北擎听到此言，冷下脸，身上隐隐散发着寒气。
    叶谦温和地开玩笑：“这话若被你二师姐和三师兄听到，该伤心了。”
    墨璃俏皮地吐吐舌，嘟囔道：“他们不在，大师兄，你可不许说。
    对了，爹，大师兄还是北樾国太子。”
    “太子？！”
    墨玉卿虽然意外，但表现还好，并无失态。老夫妻惊愕地倒吸口气，两人急忙相扶，这才站稳。他们这孙女果真是天上下凡的仙女，认识的人不是摄政王就是太子。
    这事要是说出去，谁会相信？即便是他们自己，也有些恍恍惚惚的，如同置身梦中。
    叶谦温和笑道：“太子是我在北樾国的身份，现在，我只是小璃的大师兄。
    伯父，小璃从小就没有享受过父爱，您来了，我真为她高兴。小璃，我一接到消息，就已飞鸽传书给师父，想必她已经快收到信了。”
    老两口对叶谦的温和谦逊更加满意，再反观战北擎，同样是皇室之人，气质脾气怎么相差这么大呢？虽然战北擎对他们也一直客客气气的，但总觉得他高冷难相处。
    不像小璃的大师兄，一点儿太子的架子都没有。看他对小璃的温柔周到，小璃如果能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他们的孙女也要到了成婚的年龄，就是不知这孙女喜欢谁……
    *
    原本闲置着好几间房的院子，因为墨玉卿等人的到来，立刻被占满了。
    一大早，墨璃悄悄溜出院子，她早就接到消息，义安城有人想请神医看病。既然来到义安城，顺便看个病赚把银子，何乐而不为？
    她在一家客栈内换上神医装束，人皮面具一戴，翩翩如玉、飘飘欲仙的美男子便出现在街道上。
    她摇着一把折扇，雪白的扇面上空无一物，慢悠悠走在街市上，欣赏着街市两边的摊位。看病的事不急，难得一个人落得清闲。
    “王爷，那不是神医白羽吗？”
    刚刚抵达义安城的夜风望着窗外，眼尖得看到墨璃。也不怪夜风眼尖，实在是街市上衣着光鲜华丽的并不多，而容貌俊美出众就更少了。
    墨璃扮的神医又是一袭胜雪白衣，极易引起他人注意。
    听夜风这么说，茶楼二楼雅间的战北擎踱步至窗前向下望，一眼便看到神医正停在一家摊位前，提着一个笼子看里面的小猫。
    “真巧……”战北擎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墨璃来到义安城，神医竟然也出现在义安城。如果说墨玉卿还没恢复记忆，这还好理解。但墨玉卿的记忆已恢复，神医来义安城是做什么？
    提着猫笼的墨璃莫名察觉到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抬头望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公子，这猫您要吗？”
    墨璃将笼子放下：“先看看再说。”
    她喜欢猫，但现在买猫实在不合适。她要去京城，还要去南苍国，一路奔波，猫这种祖宗傲娇得很，不好伺候。何况路上已经有只大黄狗了。
    等她将来安定下来，再买几只猫也不迟。
    墨璃逛逛悠悠，路上买了些东西，在走至无人之地时，一股脑儿塞入空间，这才来到约定好的酒楼。
    她一进雅间，雅间内的人便立刻站起，满面堆笑，对她点头哈腰。丝毫不因为她年轻而有所怠慢：“神医，请坐、请坐！”
    墨璃在摆放着整整齐齐一托盘银锭的桌前坐下，扫了眼银锭的数目，才看向病恹恹躺坐在藤椅上、面无血色的男人。
    随来的中年人连忙弯着腰陪笑：“神医，这是小人的弟弟苏文，去年突然发了一场高烧，之后就腿软无力。前阵子还能被人扶着走几步路，现在却是连站都站不了了。
    我们本地的大夫都让我们……”
    中年人看了看藤椅上的弟弟，才低声道：“让我们准备后事，但我们不想就这么放弃，所以才百般寻问线索找神医。”
    “伸腕！”墨璃用男声说道。
    藤椅上的苏文抬起胳膊，他腿上无力，但胳膊如常。
    墨璃凝神细诊了一会儿，手在他腿的几个穴位上捏了几下：“疼吗？”
    苏文痛嘶一声：“疼。”
    中年人连忙问：“神医，还能治吗？”
    墨璃点点头：“我出手，自然能治！”
    她从背来的药箱中拿出一卷银针：“先行针灸，针灸完便能立刻起身行走，再吃我的活血药丸，连服三日，即可不再复发。”
    (本章完)

 第316章 骗子，赶紧走

    第316章骗子，赶紧走
    中年人大喜：“太好了，那就有劳神医了！”
    墨璃将数根银针放入特制药水中浸泡：“各取所需而已。”
    她只将银针浸泡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取出，对中年人说道：“把裤腿挽起，露出他的小腿。”
    之所以女扮男装当神医，不仅是为了一时的好玩，更多的是为了行医方便。东唐国虽然于男女大防不算太保守，但也毕竟还是古代，像男子的腿等，非其妻妾不可去看。
    现在扮成男子就方便多了。
    中年人将苏文的小腿露出，墨璃将蕴含了内力的银针一针一针下在小腿的几个部位。
    等十来根银针下完，墨璃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她内力不高，像这样下针很耗神，但这却是最快的医治方法。
    下完针，墨璃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这是她的要求之一，不过酒入口，墨璃有点失望，口感太单薄寡淡：“这是义安城最好的酒？”
    “是啊，神医。这家酒楼是全义安城最大的酒楼，这壶酒是酒楼里最贵的酒。”
    墨璃摇了摇头：“看来义安城的酿酒工艺应该改进，这酒比起京城的酒，差远了！”
    不过，有酒总比没酒好。尽管一脸嫌弃，墨璃还是一杯一杯喝着，太久没喝酒，甚是想念这个味道。
    一刻钟后，墨璃将银针一根一根取下，放入药箱收好。
    中年人连忙问：“二弟，你感觉怎么样？”
    墨璃又倒了一杯，淡淡地说：“刚施完针，效用还没完全发挥，需要稍等片刻。”
    正在此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位五六十岁、头发花白的老人带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出现。
    中年人恭敬道：“爹，您来了！”
    “嗯。”老人嘴里答应着，却没看他，而是目光打量着墨璃，“你就是神医？”他的语气并不礼貌，也不客气，倒有点质疑的味道。
    墨璃淡淡道：“我是。”
    老人立刻看向中年人，言语中是满满的质疑和不屑：“苏武，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是自古传下来的真理。
    神医看起来二十岁都不到，能把草药认全就不错了，能治什么病？或许普通的风寒、腹痛，他能治疗，但像苏文这种奇症，他一个毛头小子如何能治？”
    听到这番话，墨璃倒神色如常，淡定的饮着酒。可被呛白的中年人苏武，神色却不太好，他讪讪解释：“爹，他可是人尽皆知的神医！”
    “呵！”老人不以为然，“年轻小子，沽名钓誉，想举世闻名还不容易？
    只需有银子，在各国找些帮手，假装重病，虚情假意得在人前演一番，帮手多了，不怕没人信。慢慢的，名气不就大了？”
    “可……”苏武皱起眉，“爹，没听过有人抵毁神医的医术啊……”
    “呵，”老人鄙视地嗤了一声，“你忘了神医那各种古怪的规矩？她自然以规矩为遮掩，挑人治病。
    实在治不好的，便找个什么借口。像这种骗子，江湖上多的是！
    不过就是骗钱骗吃骗喝！”
    墨璃稳稳坐在椅子上喝着酒，仿佛说的并不是她。
    苏武向来没有自己的主意，又极为尊重父亲的威严，听父亲如此说，便有些动摇。
    老人望着托盘里一锭锭整整齐齐的银子，心疼不已：“真正的大夫和神医都有悬壶济世之心，只有沽名钓誉的骗子才会要这么多银子。
    就是请宫里的御医，也花不了这么多银子！
    况且，苏文这根本就不是病，是鬼上身了！”
    “啊？”苏武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看向苏文，这是鬼上身？
    墨璃含在口里的酒差点喷出来，她死死闭着嘴，将酒给咽了下去。虽然这酒不够爽口，但也比茶水好喝，不能浪费。
    跟着老人进来的道士一甩手中的拂尘，说道：“这位施主一看就是恶鬼缠身，怎么会是病？”
    老人连忙说：“有劳大师作法，帮小儿早日恢复健康。”
    道士一本正经地颔首：“这是自然，待老道先看看是什么鬼！”
    道士拿着拂尘，有模有样地围着坐在藤椅上的苏文转了一圈，口中还念念有词。
    苏文一直盯着自己的腿，他转了转脚尖，感觉似乎腿上有力气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站起来试试，就听老道士说道：“原来是一只残疾鬼上身。”
    “残疾鬼？”老人一脸虚心请教的样子，“残疾鬼是什么意思？”
    “这只鬼生前是一个双腿残疾的人，因为含冤而死，他一直没肯投胎，而是在这附近盘桓。”
    墨璃托着下巴眨了眨眼：“这位大师，这人死后做了鬼，也不会走路吗？”
    “当然。鬼有很多种，神医是在质疑本大师？那好，既然被怀疑，本大师便不做法驱鬼了，苏老，请另请高明！”说着，作势就要走。
    老人连忙拦住他：“大师，他只是一个骗子，您与他生什么气？大夫，请您尽管做法驱邪。”
    道士傲慢得瞥了墨璃一眼：“要老道做法也可以，不过，他不能在场！”
    老人立刻赶人：“骗子，赶紧走。不然我报官，说你骗钱！”
    墨璃咂着嘴摇了摇头：“我现在便走。只是我有言在先，以后若是后悔了，再想请我看病，可不止是这个价钱了，至少价格得是现在的两倍。”
    老人鄙夷地哼了一声：“看我说的没错吧？什么神医，他不过就是个只会要银子的骗子。张口闭口就是天价。
    我请的大师，只要二十两银子即可，连神医的一成银子都用不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师。”
    墨璃轻笑：“那就祝愿大师能让他早日康复。”
    墨璃慢悠悠走到门口：“记住，下次不预付双倍的银子，别来找本神医！”
    雅间内的老人将门哐一关，陪着笑看向道士：“大师，那骗子走了，您请！”
    道士点点头，边对苏文挥舞着手中的拂尘，口中念念有词，边思索着如何蒙混过去。等拿了银子，他就立刻走人。
    不过，桌子上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很让他心动……
    (本章完)

 第317章 腿愈只是暂时

    第317章腿愈只是暂时
    藤椅上的苏文被拂尘晃得眼晕，闭了闭眼，就觉得自己的腿似乎有知觉有力气了。他睁开眼，盯着自己的腿，转了转脚尖，惊喜地说：“我感觉腿听使唤了，也轻松了好多。”
    老人大喜：“起来走几步看看。”
    “慢！”喊停的是老道。
    见雅间内的三人都询问似的看他，老道神神在在地说：“刚刚老道的驱鬼咒刚起了效果，如果现在就起来走动，那刚才的作法就会前功尽弃。”
    老人后怕得长吁口气：“还好道长提醒。道长，您继续作法吧。”
    老道拧起眉，有些为难地说：“经过刚才念驱鬼咒，我才发现这只恶鬼品级高，极难驱逐。”
    老人惊惧：“那怎么办？求道长想想办法，求求小儿吧！”
    老道凝神走了几步，才说道：“其实，倒也不是不能驱赶，只是……”
    老人连忙问：“只是什么？”
    老道纠结又为难地说：“只是要耗损老道几日阳寿。”
    “啊？这……”老人惊愕，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老道捋捋胡须，又说道：“但我身为道士，怀有济世救人之心，自然不能不帮。只是……我的阳寿也不能白白耗损……”
    他的视线落在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上，老人立刻会意：“道长，您说要多少银子？”只要能让苏文的腿康复，花的银子自然就能赚回来。
    现如今苏文每日躺在榻上，不仅需要专人服侍，还要大把的补药补着身子，也要花费不少银子。
    而一旦苏文的身体恢复如初，他就能像以前一样做生意，也不需要继续吃补品，这钱，自然就回来了。
    老道怕说得太多，老人不肯拿，刚刚那名自称是神医的公子之所以被赶走，不仅是老人怀疑他的医术，更重要的应该是他要的诊费太高。
    老道审视着老人的脸色，说道：“再加一百两。”
    他看到老人几乎是立刻深深皱起眉，继续说道：“不过，我很同情这位公子的遭遇。明明已经无法行走，竟然还有人趁机行骗上门。
    而且老人家很有诚意，信任本道，果断将行医的骗子赶走，令本道大受感动，所以，本道愿意耗损阳寿为这位公子驱鬼。
    你们只需再加六十两银子表示诚意即可，些许银子哪能与寿命相抵，不过是你我之间的缘法罢了。”
    一瞬间少花了四十两银子，老人大喜，生怕道士反悔，急忙说：“好，加上之前谈的二十两，一共是八十两银子。
    请道长作法！”
    道士稳重颔首，口中念念有词，继续装模作样作法。
    墨璃的针灸渐渐展现出效果，苏文觉得双腿恢复如常，便试着抬了抬腿，大喜不已：“爹、大哥，我的腿好像恢复了！”
    闭眼作法的道士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看到苏文抬起腿，顿时精神大作，使劲念了几句咒语后，收功：“起来走走试试。”
    他也不知苏文能不能走，所以他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只说起来走走试试，并没说把鬼驱走了。
    老人大喜，刚要去扶苏文，苏文就自己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他抬脚迈步，步伐很稳，就如常人一般无二。他惊喜得围着雅间转了一圈，觉得腿已恢复如实，又蹦了几下，脸上尽是狂喜之色：“爹、大哥，我的腿真的好了！”
    “道长，你真神！”老人冲道士竖起大拇指，“真是神仙道长，幸好我没信那个骗子，不然不但被骗钱财不说，苏文的腿也给耽搁了。
    道长法术高深，真乃神人也！”
    道士讳莫如深地摸着胡须，听着老人连声赞美。苏文的腿极可能是与刚才那名女子有关，不过，不管是何原因，这银子他是赚到了。
    他怕苏文的腿愈只是假象，不敢多待，说道：“我还有几家法事要做，就不多留了！”
    他的视线落在白花花的银锭上，老人立刻拿了八十两，很爽快地给他：“多谢道长、多谢道长，道长时间宝贵，我们就不耽搁您的时间了。”
    道士拿了银子，立刻出了雅间。他神色匆匆地离开义安城，他向来骗一户人家就换一个地方，这些银子够他挥霍一阵子了。
    雅间内，老人一脸得色：“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这近千两银子就被骗走了。银子乃身外之物，可以再赚，但是苏文的腿可耽误不得。
    苏武，弟弟的腿治愈了，你不高兴？”
    在看到苏文双腿恢复如常时，苏武在短暂的大喜之后，就一直皱着眉头。听到老人问，他犹犹豫豫地说：“爹，这腿真的是道长治好的吗？”
    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不然呢，还能是那个自称神医的骗子？”
    苏武拧着眉，有些纠结：“爹，道长作法之前，神医给苏文的腿进行了针灸，针灸完说稍等片刻便能行走，然后您就带着道长进来了……
    所以，这真的是道长治好的吗？”
    说实话，他并不信世间有鬼之说。若世间真的有鬼，那些被恶人杀死的无辜人、被奸臣残害而冤死的忠臣，在变成鬼之后，为什么不来找他们报仇？
    然而，这些话他知道与爹说不通，因为爹一直深信世间有鬼神的存在。
    老人有些生气：“当然是道长治好的，这还能有假？我看你就是被那个神医的话蛊惑了！”
    正因腿愈而欢喜的苏文，不愿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听两人吵架，说道：“爹、大哥，不管是谁治好的，只要治好了就行。
    以后，我又能出门做生意了。”
    苏武却没他那么乐观：“可是神医还说，针灸完还要再吃三天他的活血药丸，才能保证永不复发……”如果真的是神医医好的，那现在的腿只是暂时好转。神医走时没有留药……
    正在兴头上的苏文如同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每日只能躺着的生活，他再也不想体验了。这腿，倒底是谁治好的……
    老人却很乐观：“那神医不过是想骗银子，吃他的药丸？只怕他的药丸不便宜吧？”
    (本章完)

 第318章 姑爷

    第318章姑爷
    “苏文，道长已经把鬼驱走，自然就不会再复发，别听苏武疑神疑鬼。把这些银子收好，咱们走。”
    *
    墨璃出了酒楼，唇角闪过一抹讥讽。
    刚才施针的钱没拿，不过她不急，对方一定会捧着双倍的银子求她医治。
    墨璃边走边思今后的事，猛不丁一个什么东西飞过来，她下意识接住，定睛一看，是个绣有花鸟的红绣球。
    绣球！！！
    墨璃反应过来，立刻烫手地要往外抛，却已有人大喊着走过来：“姑爷、姑爷！”
    “绣球被那位公子抢到了！”
    “好俊美的小公子啊！”
    墨璃脑袋僵硬地寻声转过去，就见那边搭了一个高台，一名穿着红嫁衣的女子脸蒙面纱，只露着双眼，正含情脉脉地盯着她……
    啊这……
    “王爷，神医被绣球砸中了！”与战北擎行至不远处的夜风惊讶地望着神医，“神医这是要在义安城当上门女婿？”
    在他们东唐国，抛绣球择亲的女子大多是家境还算殷实、家中却无兄弟来延续香火，以此召上门女婿入赘。所以官家少爷和富家子弟，并没有过来凑热闹的。抢绣球的大多是娶不到媳妇、或者家境贫寒的男子。
    也难怪绣球会砸向墨璃，只因她的男子扮相在这一众百姓中实在太出色。
    战北擎向墨璃的方向瞥了一眼，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他还想笼络神医待在京城，如今神医却拿到了绣球。
    民间嫁娶之事，只要不触犯东唐律法，即使他是摄政王，也不好强加干涉。
    “王爷，看神医的脸色，好像并不愿。”
    战北擎心里觉得有些惋惜：“愿或不愿，绣球都在他手里。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法抵赖。”
    夜风叹了口气：“这可能就是命。神医那么风流的一个人，却没想到最后成为上门女婿。
    真不知该说是这女子命太好，还是神医太倒霉。”
    战北擎淡淡看了一眼：“去买些糕点给璃儿，我们回去。”
    “是！”
    *
    墨璃看着两个下人模样的男人走向她，连忙把烫手的绣球扔掉：“误会，误会！我不是来抢绣球的。”
    绣球被下人捡起：“姑爷，老爷和小姐请您过去。”
    墨璃急忙道：“真的是误会，我只是从这里路过。而且我家中已有妻子，我们夫妻鹣鲽情深，我不可能休妻再娶！
    你们还是重新抛，你看这么多人都等着呢。”
    说着，她就想溜。
    两个下人一前一后堵住她的去路：“姑爷，绣球抛出，岂有再抛的道理？
    小的只是下人，什么事也作不了主，姑爷若有什么事，还是去跟老爷和小姐亲口说比较好。”
    “姑爷，请！”
    两人见墨璃没动，一人威胁道：“姑爷，您是自己过去，还是要我们‘扶’您过去？”
    墨璃蹙眉：“我自己过去。”既然两名下人坚持，众目睽睽之下她也走不了，还不如去做做这家老爷和小姐的思想工作。总不能被两个下人押着过去。
    这都是什么事？她扮神医，是为了风流好玩，可不是真的变成了男人……
    墨璃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跟着两个下人来到台子后面。
    “老爷、小姐，姑爷过来了！”
    蒙面纱的女子含羞带怯地望了她一眼，移开视线低下头，一脸的娇羞模样。
    她身旁的中年男子满意地打量着墨璃：“公子是外地人吧？”
    “是。”
    墨璃刚要解释不是她，中年男子却没给她解释的机会：“我姓王，叫王振，这是我的嫡女王美灵。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家是何处，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我叫……”墨璃忽得转了话头，笑道，“我家里还有祖父、祖母、爹和爱我的妻子，”
    果然不出她所料，王振重重吸了一口气，惊愕地问，“你有妻子了？”
    墨璃点点头：“是，家里有个贤惠美丽的妻子。大伯，刚才我只是恰好路过，并没抢绣球。”所以绣球落在她身上，只能说明是眼前的女子故意抛给她的。
    “这……”王振沉下脸，神色纠结地看向女儿。这年轻人有妻子，那就不能做上门女婿。而王美灵是他的嫡女，他们家家境也不错，他也不允许女儿嫁作妾受委屈。
    “美灵，要不……”
    王美灵露在外面的眼睛蓄了泪，拽了拽王振的袖子，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爹的意思是绣球重抛吗？
    爹，绣球已经被他接住了，如果重抛，择婿之事像儿戏，我们还怎么取信于人？”
    墨璃有些无奈：“老爷、小姐，我与妻子情投意合，婚后从来没红过脸，我是不会休她再娶的。”
    王振拧眉，语重心长地说：“美灵，听到了吗？咱们抛绣球择婿是件好事，总不能做出拆散人家恩爱夫妻的事。”
    越这么说，王美灵却越发认定了墨璃假扮的公子。这位公子容颜俊美、风度翩翩，虽说身材比其他男人略矮了点，但飘飘欲仙的外形足以弥补这点缺憾。
    这么好看的男子，她在义安城从来没见到过。
    她红着脸小声说：“爹，我愿意给这位公子……作妾！入赘的事，以后还有妹妹。”
    王振板起脸：“胡闹！你是嫡女，怎么能作妾呢？”
    墨璃没想到她扮的男子竟然能这么入王美灵的眼，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谢谢小姐的好意，白某家中已有妻子，我们夫妻伉俪情深，并没有纳妾的打算。”
    墨璃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王振脸上热热的，有些下不面子。
    王振严肃道：“原来公子姓白。公子，我们王家也没有让嫡女作妾的地步。既然一切是误会，白公子，请！”
    墨璃刚要走，王美灵扑通跪地，双眼红通通的：“爹，女儿愿意嫁给公子作妾，还望爹能成全！”她本就不想嫁给外面那些平庸之人，所以刚才拿着绣球一直在犹豫，直到白公子出现……
    这位白公子风度翩翩，一看便非普通人。她宁愿给白公子作妾，也不愿嫁给外面那些又丑又穷又土的光棍汉。
    (本章完)

 第319章 配不上小璃

    第319章配不上小璃
    啊这……
    墨璃惊讶地望着她，还有抢着作妾的？
    王振眉拧成川字：“美灵，你确定？”
    王美灵坚定地点点头：“爹，我决定了！”
    王振郑重道：“好，如果决定，就容不得反悔了。”
    “不悔！”
    墨璃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懵：“咳，打断一下。两位，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两位不应该询问一下我的意见吗？”
    王振扶起王美灵，态度与刚才来了个截然相反的大转变：“白公子已抢到绣球，本应入赘到我王家作上门女婿。
    不过，白公子既已成亲，我们当然也不能逼你休妻。美灵自愿做小，与你的发妻共侍一夫，你一个男人还有什么不乐意？嫁妆方面你尽管放心，我们一家不会因为美灵是妾就少给。”
    王振自认不会有男人拒绝这等好事，捋着胡须自信地说：“白公子是过路的外地人，想必你的妻子没有随行。
    不如就在我们一家举行纳妾礼，再择日上路。”
    墨璃失笑：“王老爷，白某真的只是路过，刚好被绣球砸到，就下意识接了一下。实不知这边正在抛绣球招亲。
    我愿意去跟大家解释，我乃有妇之夫，这次抛绣球无效。”
    她说着就要走，却被下人伸手拦下。
    墨璃嗤笑一声：“怎么，这是要逼我纳妾？”
    王振看了眼王美灵，见她红了眼眶，顿时心疼了。他家没有儿子，王美灵是他的大女儿，貌美温柔，深得他喜爱。女儿难得有事求他，他自然要满足她这个愿望。
    “白公子何必说得这么绝情？男人哪个不愿三妻四妾，娶不到那是他们没本事。我女儿不仅貌美如花，还温柔孝顺，更重要的是，她一个嫡女自愿给公子作妾，这么好的事打灯笼都找不到。
    若非我见白公子确实一表人才、气度不凡，也断不会舍得女儿去作妾。
    公子何必得了便宜还卖乖？”
    墨璃虽然对他的此举有点生气，但还不至于动怒，好整以暇地道：“即便我同意，我妻子也不会同意。”
    “呵呵呵，”王振大笑两声，“说来说去，原来公子是惧内！我就说，男人哪有不喜纳温柔美妾的？
    若公子担心无法与妻子交待，不如先举行纳妾礼，共入洞房。生米煮成熟饭，你的妻子还能反了不成？
    再说，善妒可就犯了七出之罪，公子大可以……”
    墨璃唇角有抹讽笑，打断他：“我的认知与王老爷恰恰相反。妻子善妒，正是证明她心中有我，所以才不愿与她人共享。
    不过，这种观点估计王老爷理解不了。
    王老爷，我与妻子夫妻情深，所以她也陪我来到义安城。王老爷既然下定决心要把女儿许配给我，容白某去客栈跟妻子说一下。”
    王振有些意外，阻拦道：“白公子若是一走不回，我们难道空等？不如白公子说明是哪家客栈，修书一封，我派人送过去。
    白夫人在义安城是最好不过了，公子纳妾妻在场，才更加正式。”
    墨璃唇角勾了一下：“好，我不走。不过，派人送信就不必了，我飞鸽传书给她，让她过来。”
    *
    战北擎回到宅院时已近中午，他从夜风手里接过糕点与当地的特色小吃，拎着走进后院。
    “璃儿？”
    宅院内伺候墨璃的丫鬟走出来，行了个礼：“王爷，墨小姐一早出去，还没回来。”
    “跟谁？”
    丫鬟禀报：“墨小姐好像是自己出去的。”
    战北擎微微放下心，将买的东西交给丫鬟，回到前院。
    虽然丫鬟说墨璃是自己出去的，他还是要确定一下。他来到前院正厅，一大家人正在其乐融融得交谈，看起来气氛不错。
    而他的到来，却令正厅内的交谈声戛然止住。
    战北擎也不觉尴尬，威严环视一圈，男子一个不缺，叶谦与白千宸都在。叶谦旁边坐着一名陌生女子，但他对除璃儿以外的女子并无兴趣，所以视线只是一扫而过，并未在她脸上停留。
    “璃儿去哪了？”
    有几位长辈在，白千宸话语中对他的敌意收敛了些，但仍然少不了呛他：“别叫那么亲切。小璃有腿有脚，想去哪就去哪儿，不需要向王爷请示吧？”
    正厅内的女子视线来回打量着二人，没有说话。
    战北擎微沉着脸：“看来白公子也不知。”
    “知道也不告诉你！哦，对了，小璃虽然在东唐国长大，但骨子里流的是南苍人的血，她是南苍人。所以东唐国的摄政王，管不到南苍人的去向。”
    白千宸得意地挑挑眉，还寻求叶谦的支持：“太子殿下，我说的对不对？”
    叶谦目中含着温润的笑意：“自然如此，就像我一个北樾太子没有指挥东唐人的权力一样。
    千宸，王爷只是问了一句，就引出你这么多话，是不是有点失礼？毕竟我们住的这所宅院是摄政王提供的。”
    白千宸咕哝：“如果不是小璃住在这里，我才不会住。叶大哥，小璃去哪儿了，怎么一上午都没见人？”
    叶谦笑道：“就如你所说，她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不用事事跟我们报备。想来应该是逛街去了，等她累了自己就会回来。”
    他知道墨璃要以神医的身份去出诊，义安城不过是个小城，墨璃又有各种毒药防身，他并不担心她的安危。
    战北擎没再说话，转身出了正厅，吩咐夜风：“派人去找墨璃。”他刚从街市上回来，义安城的街市又不大，墨璃那么美的女子若是出现在这样的小城，必会引人注意，他不会不知道。
    “是！”夜风答应着出去。
    正厅内，叶谦身旁的女子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东唐摄政王，目空一切，太过孤傲，配不上小璃！”
    女子穿着一身石榴红的束袖劲装，一副利落的江湖女侠打扮，看起来很是美艳潇洒。
    白千宸立刻附和：“唐姐姐说得太对了！小璃的性格还是比较适合嫁给江湖中人，自由自在，不受约束。”比如嫁给他……
    (本章完)

 第320章 娘子，我在这里！

    第320章娘子，我在这里！
    “王爷！”下午，夜风匆匆回来，“王爷，我们的人没找到墨小姐。
    并且义安城几家大的胭脂店、首饰店、酒楼的掌柜，都说今天并没见过美貌似仙的年轻女子。
    暗阁的人几乎找遍能去的地方，包括赌坊、棋社，也都没见到墨小姐的身影。”
    夜风很是疑惑，义安城就这么大，墨小姐一个人又不会武功，还能去哪儿呢？
    战北擎微沉着目光，食指轻轻叩着桌面思索，稍顷吩咐：“命暗阁的人查查毒美人有没有出现在义安城！”
    “是！”夜风再次转身离去，脑中的谜团更大了。墨璃还没找到，王爷怎么突然又要找毒美人？
    毒美人虽然行踪不定，但怎么可能会那么巧，也出现在义安城？王爷那么厌恶毒美人，没有不得已的事，绝对不会找她。难道毒美人和墨璃有什么联系？
    他想不通，但王爷的命令下来，他就要执行。
    然而，暗阁再次传来消息，毒美人并没在义安城出现。
    “王爷，您说墨小姐会去哪儿，这天都快黑了……”
    战北擎脸色阴沉：“继续找！另外，派人暗中盯着叶谦与白千宸！”天快黑了，墨璃还没回来，他就不信两人不担心。若两人知道墨璃的去向，跟着两人自然就能水落石出。
    *
    下午时，一大家人继续在正厅喝茶聊天。
    墨玉卿恢复记忆，又刚刚与墨璃相认，恨不得知道所有墨璃的过往。听叶谦说墨璃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也听二掌柜说这些年来墨氏店铺的发展情况。
    一名侍女抱着一只信鸽进来：“主子，您的信！”
    身穿石榴红劲装的女子将卷在信鸽腿上的纸取下，展开迅速看完，旋即笑着站起：“你们聊，我去将某个麻烦精解救出来。”
    叶谦立刻关心地问：“二师妹，小璃怎么了？”
    “没什么，无非就是……”看到几位长辈还在，考虑到他们未必知道墨璃的神医身份，她止住话头，漫不经心得一笑，“无非就是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去把她带回来。”
    叶谦立刻站起：“我跟你一起去。”
    白千宸不甘落后地道：“我也去！”
    叶谦的二师妹、莫璃的二师姐唐萱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次的事，你们去不方便，会妨碍我发挥演技。”
    她将手中写满字的纸递给叶谦，叶谦看完，会心地宠溺一笑：“千宸，我们别去了，免得小璃玩得不尽兴怪我们。”
    “到底是什么事？”白千宸更加好奇，伸手就要夺叶谦手里的信，却被叶谦用内力以更快的速度震碎。
    叶谦坐下，端起茶杯：“咱们继续喝茶。二师妹，难得小璃想玩，你多配合她一下。”
    “我什么时候不配合她过？”
    *
    王家大院中，墨璃吃过午饭，就站在廊檐下闲适得逗鸟玩。
    王美灵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温温柔柔地说：“白公子，父亲沏了最好的茶，请您去正厅喝茶。”
    “没兴趣！”墨璃看了她一眼，“本公子不喜欢喝茶，只喜欢饮酒。”
    “白公子喜欢喝酒，我让爹爹买义安城最好的酒给您喝。”
    墨璃没搭话，既然是买酒，何需王美灵去买，她自己又不是没钱。王家看起来也算家大业大的，竟然自己不酿酒，真是可惜……
    王美灵含羞带涩地站在墨璃身侧，红着脸低声问：“白公子，白夫人她……什么时候过来？”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等忙完了自然就会过来。怎么，你急着见她？”
    王美灵羞涩地低下头：“也没有很急……
    我给公子跳支舞吧？”
    墨璃一口否决：“我对歌舞没兴趣，喜欢听笑话、听传奇故事，你会讲吗？”
    王美灵愣了下，讪讪道：“这是茶馆说书先生的本领，我不会……”
    墨璃无聊地叹了口气：“那真无趣，本公子还是逗鸟吧。”
    氛围再次安静下来，空气中安静得只偶尔听到几声鸟叫。
    王美灵在经过几次的欲语还休之后，终于开了口：“白公子，您家里是做什么的呀？”
    墨璃微微一笑：“你看我像做什么的？”
    “我……看不出来。”王美灵羞涩地说，“白公子文质彬彬、气度不凡，像读书人，是不是秀才或举人？”
    墨璃轻笑：“本公子不像小白脸？”
    王美灵愣了下，小白脸在东唐国可是个带有贬义色彩的词，哪有男人自己这么问的。虽然白公子的脸确实很白很俊美……
    “白公子说笑了！”
    墨璃笑得很随意：“本公子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靠妻子娘家陪送的几家店铺生活，可不就是小白脸？
    当小白脸没什么不好，不需要努力干活，只需要护好自己的脸就行。你不也是看上我这张脸了吗？”
    王美灵讪讪道：“公子真会开玩笑。公子气度不凡，一望便知绝非普通人。”
    “啪——！啪——！”
    大门的方向传来几声响，王美灵惊疑地望过去：“什么声音？”
    墨璃收回逗鸟的手，高兴道：“你不是想见我的妻子？她来了！”
    正说着，就见跑进来两个下人，脸色大变、神色慌张地喊：“小姐，外面来了一个女人，拿着长鞭，见人就打，好可怕！”
    王美灵瞬间变了脸色：“打人了？”
    “没……没打到，小的们闪得快。”
    “快去通知老爷！”
    一反他们的神色凝重，墨璃一脸笑容地快步向大门方向走去：“娘子，我在这里！”
    王美灵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白公子与一名手执皮鞭、身穿石榴红劲装的女子走来。虽然白公子一脸笑意，但那美艳女子却一脸怒容。
    一进来，女子恶狠狠的目光就盯到她脸上，令她不敢与她对视。
    就在此时，听到消息的王振从正厅出来，打量着来人。
    唐萱看都没看王振，待走近了些，用皮鞭指着王美灵的鼻子，斥问：“夫君，就是她想嫁给你作妾？”
    王美灵哪见过这种阵势，她怎么都没想到，白公子看起来文质彬彬、仪表不凡，白夫人却像只母老虎，一时间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本章完)

 第321章 当然要纳妾

    第321章当然要纳妾
    王振沉下脸，上前一步，挡在王美灵身前：“想必这位就是白夫人？”
    唐萱双手叉起：“是啊，我就是。听说你女儿想给我夫君，还甘愿作妾？”
    王振沉眸：“白夫人，咱们进厅说，请！”
    他率先走向正厅，示意女儿跟上。
    廊檐下的鸟儿欢快地蹦哒着叫了几声，唐萱低吼：“吵死了！”不耐烦得一鞭子挥过去，银质鸟笼应声摔在地上，笼门跌开，鸟儿从笼中飞了出来。
    刚刚扑棱着扇了两下翅膀，唐萱又是一鞭子挥过去，正中那鸟，立时毙命。
    墨璃默默移开视线，二师姐出手还是这么狠辣啊，连这么可爱的小鸟都下得去手。不过，从小到大二师姐不知摧残了多少动植物，这种场景实在已司空见惯。
    然而，她这两鞭却将王美灵吓了个哆嗦，缩在原处动都不敢动，王振黑着脸将她拉进正厅。
    墨璃与唐萱也进了正厅，不等主人说话，唐萱便大大方方地坐在椅子上：“渴了，管家呢，上茶！”
    管家也没见过这么泼辣的女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王振，王振点点头，他急忙去准备茶水。
    王振沉默着该如何说，唐萱已不耐烦：“这位王老爷，有话快讲，我很忙。”
    王振见唐萱泼辣无礼，决定先压压她的气焰：“白夫人，凡事都要讲个理字。刚刚那鸟儿是我家之物，却无故遭白夫人毒手，白夫人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只鸟而已！”唐萱浑不在意，“它吵到本夫人了，不过它确实是你家的，多少银子买的，我赔你五倍价钱。
    不就是几个钱，我连夫君都养了，还赔不起一只鸟？”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们王家也不缺那几个钱。只是鸟儿也是一条生命，养了这么久，也养出了感情。
    不过，咱们毕竟是要结亲的人，不能因为一只鸟儿伤了和气，不必赔偿了。”
    王振卖她个好，回到正题上：“这绣球，是白公子自己接的，并无人强迫他。这个，所有在场之人都可以作证。”
    唐萱露出一个看似友好的笑容，不过在王振和王美灵看来，这个笑却令他们头皮发麻。
    “原本我们王家是要招上门女婿，但白公子既然已经成了亲，我们王家就吃个亏，让女儿嫁给白公子作个妾。白夫人意下如何？”
    在他看来，白夫人刚才的举动就是在敲山震虎，想让王家知难而退，打消作妾的心思。可现在这个时候，若真的取消这门婚事，既显得王家怕了一个女人，又会让美灵伤心。
    没想到唐萱却一拍桌子，豪爽地喊了一声：“好！”
    王振和王美灵惊愕地望着她，白夫人在说反话？
    唐萱爽朗一笑：“简直太好了，我早就想给夫君找个妾，奈何我家方圆五里之内，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嫁过来。”
    唐萱气呼呼地说：“她们都说我太狠毒，你们说，我一个女人能狠到哪里去？难道还能狠得过男人？
    夫君，你说我狠不狠？”
    墨璃连忙笑着说：“娘子最是温柔，狠这个字怎么能用在娘子身上。娘子，她们就是嫉妒你的美！”墨璃的笑看在王振和王美灵眼里，怎么看怎么透着惧内和讨好的意味。
    唐萱得意地抚过自己的脸颊：“我觉得也是。没办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美于众，被大家抵毁，我也能理解。”
    墨璃附和：“娘子就是太善良太宽容了。”
    王振与王美灵想想鸟儿的尸体，不禁打了个激灵，这叫善良和宽容？
    唐萱幽幽叹了口气：“不然呢，难道我还把她们一一打回去？”
    她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啪得一拍手，吓得王美灵一个激灵：“夫君，我明白她们为何这样说了，嫉妒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墨璃配合地问：“还有别的原因？”
    “当然有！她们看上了我的钱，别以为我不知她们在想什么。她们这么抵毁我，就是想激怒我，让我一一打回来。
    你是知道的，家里的仆役和丫鬟笨手笨脚、不好好做事情，我经常因此教训他们。但我这人又心软，尽管他们惰怠挨鞭子是应该的，但我还是在打过皮鞭之后补偿他们一二两银子。
    唉，那些外人不靠自己的努力赚钱，净动这些歪心思。”
    唐萱摇着头、怒其不急地叹了口气，旋即笑道：“那些下人不好好做事，免不了我就要多做一些，每天又忙又累。
    现在好了，这位妹妹嫁过来，帮我分担一下家务，我也能专心赚银子养家。而且有妹妹在，我也不必每天晚上太辛苦。”
    墨璃温柔笑道：“娘子作主，娘子让我纳妾我就纳，我听娘子的。”
    唐萱一拍桌子站起来，爽快笑道：“纳，当然要纳妾！难得这位妹妹愿意嫁过来，长得又美丽温柔，虽然比起我差那么一点点，但作为妾来说，也还配得上你。
    这么好的事情，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她看了看门外：“今天是来不及了，明天一早，立刻行纳妾礼。王老爷，我和夫君在义安城住的是客栈，不方便纳妾。
    不如就在你们这宅子举行纳妾礼吧，一定要办得隆重一些，这样才显得我们姐妹情深。今晚就先安排我和夫君住下来，免得明天起晚了耽搁事。”
    她答应得这么痛快，反倒令王振这颗心七上八下的。再联想她刚刚说经常打下人，仔细看那皮鞭，皮鞭竟然呈暗红色，似是陈血的颜色……
    他心里更加忐忑。王振犹豫着看向王美灵，就见王美灵脸色发白。
    唐萱似不耐烦，说道：“怎么，王家这么大的宅子，竟连客房都没有？我有的是银子，放心，一定不白住。”
    她拿起搁在桌上的鞭子，对墨璃笑道：“夫君，一会儿给我捏捏肩，在来王家的路上，有两个登徒子竟然拦我去路，我把他们打了一顿，累得肩膀酸。”
    墨璃温柔笑道：“娘子放心，捏肩是我的强项。”
    (本章完)

 第322章 还有这种家训？

    第322章还有这种家训？
    王振脸色不大好，勉强撑着精神吩咐：“管家，带白公子与白夫人去客房休息，记住一定要以礼相待。”
    “是。”
    墨璃与唐萱前往客房，正厅内，王振与王美灵长长舒了口气，缓过神儿，脸色才略红润了些。
    “美灵，你看这……”王振拧着眉，很是为难，“那白夫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你还打算……嫁过去吗？”
    王美灵红了眼，捻着衣角嗫嚅：“女儿、女儿不知道……
    爹，如果我们现在反悔，那白夫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啊——啊——”
    王振刚要说什么，就听得外面传来两声凄厉的惨叫。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所以这两声惨叫肯定是来自宅内。
    他有了不好的预感，刚要迈步出去看，一名下人就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山子被打了!”
    王美灵腿一软，跌回座位上。
    王振黑沉了脸，连忙问：“为什么？”至于是谁打的，根本不用问，他们王家可没有暴力的人。
    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先是打死他家一只鸟，现在又打他家的下人，这女人简直是个泼妇。王振气得嘴唇哆嗦：“随我去看看。”
    还没等脚迈出正厅，就见那白夫人单手拎着山子过来，王振惊骇之极。
    山子长得人高马大，重量能抵得上两个白夫人，竟然就这么被白夫人单手拎着过来。大力男子也办不到，这白夫人力大无穷吗？
    就见白夫人一脸怒意，走进厅内便将山子往地上一扔，就如扔一块破布麻袋一般。山子痛哼一声，再次惨叫起来。
    王振看过去，就见山子背部的衣服已被鞭子鞭裂，隐隐透出血迹。
    王振又惊又骇又怒：“白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山子是我的下人，你为何打他？”
    唐萱又当着他的面，踢了山子一脚：“吵死了，你再喊一声试试？”
    疼得撕心裂肺的山子，竟然硬生生闭上嘴，努力扛着皮开肉绽的疼痛，一声呻吟都不敢发出来。白夫人刚才觉得鸟儿吵，可是把鸟给打死了，他还不想死……
    唐萱这才说道：“王老爷，你该好好管教管教你家的下人。这个山子，竟然对我露出那种恶心的目光，我没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已经是很仁慈了。”
    山子想说他没有，可却一句都不敢为自己争辩。身上这两皮鞭，就是因为他否认，才被白夫人给打的。
    他哪里还敢多说一句？
    王振气得嘴唇哆嗦，连胡子也颤抖起来：“山子，你说。”
    山子死死咬着牙，不敢吭一声。
    “报官，报官！”王振气得连声说。
    唐萱丝毫无惧：“对，报官！
    我倒要看看，东唐国的官员对骚扰有夫之妇的登徒子如何处置？在我们西番国，轻则打一顿，重则割了他命根子，让他永不再犯！”
    她之所以说西番国，正是因为西番国乃四国中刑罚最为严厉、残酷的一个。
    山子趴在地上，不顾背上的鞭痛，死死咬着牙夹紧了腿。
    王振惊疑地问：“你们不是东唐国的人？”
    “当然不是，夫君没跟你们说？”
    “没有。”
    唐萱笑了笑，那笑容令王振毛骨耸然：“现在说也不迟，哪国的人与纳妾没什么关系。对了，管家，去报官！”
    “慢！”喊住管家的是王振。这种事，山子拿不出证据，而白夫人却有白公子当人证。而且白公子夫妇是西番人，没出人命，即便报了官，官府也不一定会管，因为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管家，带山子下去。”
    “是。”管家命人过来，明明看着白夫人拎着山子那么轻松，可他们却是足足四个男人才将山子抬下去。
    唐萱故意装出疑惑的样子：“怎么，王老爷想包庇下人？”
    王振稳了稳神：“白夫人，请坐！”
    唐萱看了眼面无血色的王美灵，板着脸坐下，大气道：“算了，看在明天一早我们两家要结亲的份上，我就先不计较这事了，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
    就当是因为我太美，山子情不自禁了。”
    “白夫人，老夫正是要跟你谈一下结亲的事。”王振神色凝重道，“先前误以为白公子是东唐人，所以才要将女儿嫁给他。
    可既然白公子是西番人，那这门亲事就只能作罢。”
    唐萱有些薄怒：“怎么，你对我们西番人有意见？”
    “没有没有，白夫人别误会。是我们王家素有家训，身为东唐人，不管是娶妻还是嫁人，都必须找东唐人。”
    唐萱半信半疑：“还有这种家训？”
    “有，我们王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白夫人若是不信，可以随便找个人问。”
    唐萱蹙起眉，似很是惋惜。
    王振见她怒气消了些，趁热打铁：“这算是个误会，也是我的疏漏，没有提前讲清楚。白夫人，实在是对不住，白公子一表人才，可惜小女与他有缘无份啊！”
    他装出一副叹息的样子，长长叹了口气：“美灵，你也别难过。家训是祖辈就定下来的，不可违抗。”
    王美灵整个人几乎已被吓到灵魂出窍，根本就没有心思去配合他演，好在白夫人没有计较。
    唐萱站起：“算了，看来夫君注定纳不了妾，我也注定是个劳碌人。
    既然不能结亲，那我与夫君也不能在这里过夜了，告辞！”
    王振提着一颗心，将两位送走，把大门一关，这才解脱般长舒口气，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总算把那个泼妇给送走了，真同情那位白公子……
    *
    墨璃与唐萱离开王家的范围，对视一眼，噗得笑了。
    墨璃对唐萱竖起大拇指：“师姐，多日不见，演技见涨！”
    唐萱谦虚道：“跟你学的，这叫近墨者黑。小璃，这么久没见，想没想我？”
    墨璃使劲点点头：“当然想！”她敢回答不想吗，如果回答不想，师姐倒是不会打她，但却会把她骂个狗血淋头。
    “师姐，你看，我听说你到了义安城，立刻就飞鸽传书给你，不然你能玩这么欢乐吗？”
    (本章完)

 第323章 王爷又见面了

    第323章王爷又见面了
    唐萱伸出食指点了点墨璃的额头：“欢乐吗，麻烦精，就会给我惹麻烦。”
    墨璃亲昵地挽起唐萱的胳膊：“师姐，难得凑在一起，不如我请你吃饭？”
    “我看你是想趁机喝酒。”
    两人相携前往酒楼，点了一桌招牌好菜，边吃边聊。
    *
    同一酒楼内，战北擎望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月亮，隽逸出尘的脸越来越晦暗。
    他已调动暗阁在义安城的所有人手一起出动，寻找墨璃，可墨璃却如人间蒸发一般，音信全无。
    他此刻之所以在此处，完全是抱着碰运气的心理。墨璃喜欢喝酒，这家酒楼是义安城最大的酒楼，而且拥有义安城最好喝的酒。
    这个时辰正是酒楼最兴旺的时候，客人络绎不绝，可他却独独找不到墨璃的身影。唯一能令他略为心安的是，叶谦与白千宸还淡定地待在宅院里，这就说明墨璃一定没有安全方面的问题。
    然而，墨璃有事瞒着他，叶谦与白千宸却知晓，这个认知令他心中很堵。
    “王爷！”
    “进！”
    战北擎离开窗前，转身看向雅间的房门。夜风推门进来：“王爷，属下已探查遍酒楼的每一间雅间，并没发现墨璃的身影。不过……”
    战北擎没耐心听他卖关子，厉眸一瞥，夜风立刻打了个激灵。
    “今天刚来的那位唐姑娘，就在隔壁的隔壁吃饭。”
    战北擎对什么糖姑娘盐姑娘丝毫没有兴趣，不过他也知道，夜风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无缘无故跟他提一个不相关的人，于是耐着性子听他说。
    夜风看战北擎的神色，便明白王爷不知他说的是谁：“王爷，这位唐姑娘就是今天刚到咱们宅院的那位姑娘。属下听二老说，她是叶太子的二师妹。”
    他的话，终于让战北擎重视起来。战北擎回忆一番，他进正厅时，似乎厅内确实有个女子坐在叶谦的下首。如果她是叶谦的二师妹，那就是墨璃的二师姐……
    夜风见战北擎将话听进去了，继续说：“与那位唐姑娘一起吃饭的，是我们的熟人，今天已经看到两次了。”
    “神医？”
    “王爷，正是神医。据属下偷偷观察，神医与唐姑娘似乎很熟悉，由此推测，墨小姐也极可能与神医相识。”
    战北擎眸色微深：“立刻命人送壶珍藏的佳酿过来。”
    “是！”
    夜风迅速离开，暗阁义安分舵的舵主是位爱酒之人，珍藏了不少佳酿，平时舍不得饮。王爷过来，他从梨树下特意挖出一坛陈酿款待，现在应该还剩下不少。
    夜风很快就拿着一个玉质莹润的酒壶过来，王爷说要一壶，那便是一壶，多了少了都不行。
    战北擎手执玉壶，来到墨璃所在的雅间，轻叩房门。
    雅间内，墨璃与唐萱正喝得兴起，听到有人叩门，唐萱有些疑惑：“你还点了什么？”
    墨璃茫然地摇摇头，就是真点了什么，也不能现在才送来，都快酒过三巡了。
    因为没人开门，门外的叩门声再次响起。
    唐萱推推墨璃：“你小，你去开！”
    墨璃嘟了嘟嘴：“既然你老，那我就尊老一下。”
    唐萱将手扬起：“我看你是找打！”
    墨璃笑着起身去开门，却在看到门外之人时，笑容戛然而止。战北擎？！
    战北擎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太过惊讶，墨璃望着他一时间没说话。
    “怎么，神医不请本王进去？”
    墨璃僵笑一下，闪开一条路：“王爷请进，白某只是太意外，没想到王爷也在义安城。”
    战北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打量了房间一圈，房间内只有神医与那位唐姑娘，并无旁人。
    唐萱漫不经心地站起，脸上并无敬畏之意：“王爷又见面了！”
    墨璃假装惊讶，将门掩上：“唐姑娘与摄政王相识？”刚才二师姐已经说见过摄政王的事了，而且说他目中无人、又狂又拽。
    唐萱似笑非笑地道：“相识谈不上，只是见过一面。不过，像我等这样的小民，摄政王自然不会有印象。”
    战北擎没有说话，将手中的玉壶放在桌上，墨璃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馋猫一般，顺着酒味儿就凑了过来，在壶口闻了闻：“好香！”
    唐萱坐下，桌子底下的脚悄悄踢了墨璃一下。墨璃清清嗓子，将酒壶艰难放下：“王爷，您怎么突然过来？您知道我在这里喝酒？找我有事？”
    战北擎坐到唐萱对面，墨璃在原位坐下，正好夹在两人之间。
    战北擎没有回答问话的意思，将墨璃杯中没喝净的酒倒掉，为她重新斟满：“尝尝。”
    他都发出喝酒的邀请了，墨璃怎么会拒绝，她举杯咂了一口，赞道：“这酒入口醇香浑厚，劲道也大，喝了这个，再喝刚才那个，只觉得那个全是寡淡无味的水。”
    她忍不住又咂了一口，还在口中回甘一番才咽下去：“好酒！”
    战北擎淡淡道：“比千酌酒如何？”
    “那自然是……”墨璃绽唇一笑，“千酌酒更胜一筹！”千酌酒可是她的心头爱，天下什么酒都不能比。
    “不过，这酒也不赖，劲儿大！”
    唐萱提醒：“刚才已经喝了不少，这个尝尝就行，别喝多了。”
    “放心，喝醉了不怕，有……”师姐二字差点就脱口而出，墨璃及时咬住舌尖，“有唐姑娘呢。”
    战北擎打量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淡淡的语气中有着若有似无的一缕探究：“神医，唐姑娘是女子，男女有别，你若是喝酒，恐怕不方便吧？”
    “咳……”墨璃避开战北擎的视线，心虚得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如果是以前，这种情况她断不会心虚，但自从与战北擎有了亲密一些的接触，自从发现自己心里似乎有他，她就不那么镇定自若了。
    唐萱嗤道一声：“神医向来风流，对女子处处留情，如何不方便？更何况，我乃江湖儿女，清白自在人心，何需在意其它？”
    墨璃哈哈一笑：“对，白某与萱儿是好朋友，萱儿能够照顾酒醉的白某，倒是白某的荣幸。”
    (本章完)

 第324章 放开她

    第324章放开她
    战北擎垂下目光，萱儿这个称呼听起来，真……逆耳，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不过，他曾两次见过神医左拥右抱，神医确实不在乎这个。
    这个认识令他莫名心中不爽：“男女终究有别!”
    唐萱呵呵一笑，伸手搭上墨璃的肩，笑道：“如果是你情我愿，有何不可？我与神医互相倾慕，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嫁给神医了，哈哈哈……”
    战北擎心里很堵、很堵，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心底升起烦躁，语气也不怎么好：“唐姑娘，你师妹深夜未归，你还有心思在这里与男子玩笑嬉闹？”
    “深夜未归？”唐萱脸上闪过玩味的表情，“我师妹深夜未归，可能跟我一样去找情郎了，我这个做师妹的应该祝福她。
    我不在这里玩闹，难道去搅了师妹的好事？”
    战北擎面色铁青，豁得站起，大步就往外走。
    墨璃讶异片刻，对唐萱悄悄竖起大拇指。厉害，二师姐嘴皮子果然厉害，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摄政王都气走了。
    气走了挺好，她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喝酒了。战北擎带来的这酒不错，有二师姐在，也不用担心喝醉。
    然而，她的手才刚握上玉壶的壶把，腕却被一只大手一把握住。顺着玄色的衣袖往上看，就看到又走回来的战北擎面色阴沉地盯着她。
    她的小心脏一哆嗦，直接漏跳一拍，战北擎这是要把酒拿走？这也太小气了吧，气头上还能记得把酒带走。
    不过，拿酒就拿酒，握她的腕算怎么回事，还握这么紧……
    她却没注意，战北擎的眸色突然深邃得如汪洋大海！
    “你干什么？”唐萱立刻警惕地站起来，“放开她！”
    战北擎冰冷阴鸷的视线盯了她一眼，滚字就要出口。不过想到她是墨璃的师姐，他还是硬生生地把这个字给吞了回去：“本王找神医有事！”
    “有事就说，你先放开她！”
    战北擎却牵着墨璃就走，气势霸道又强硬，墨璃冷不防踉跄一步。
    唐萱立刻拦上去：“放开她！”她手中长绫挥过来，长绫才是她真正的武器，白天的皮鞭只是用来吓唬王家人。
    战北擎却一把将她的长绫握住，唐萱心沉了沉，长绫蓄了她的内力，寻常武林人士并不敢直接接住，否则定会受伤，此刻竟然被战北擎轻飘飘就接住了……
    可见战北擎内力之高，可能在大师兄之上！
    战北擎并没跟她僵持，反手一掷，长绫蕴含着内力原路返回，不同的是，力道明显增大许多。
    唐萱不敢硬接，闪身回避，却没想到这个空档被凌身飞跃而来的另一人点住穴。
    “王爷！”夜风稳稳落在唐萱身旁。
    “你在这守着，待本王离开半个时辰后，放了她！”
    “是！”
    战北擎拉着墨璃就往外走，墨璃惊愕着望着这发生在瞬间的变故，使劲往后拽：“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战北擎站住，却并未放开她，而是深邃的眸幽幽盯着她，直盯到她心虚发毛，这才说道：“神医在怕什么？
    本王与璃儿是好朋友，唐姑娘是璃儿的师姐，本王即便是看在璃儿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唐姑娘怎样。半个时辰后，夜风会解开唐姑娘的穴道，也会有人暗中护送唐姑娘安全离开。唐姑娘的安危，神医不必挂怀。
    至于神医自己，本王素来对你敬重有加，绝不会加害于你。更何况神医是个男人，而本王并不是断袖，神医不用有任何担心。”
    他将男人二字咬得重了些，接着说道：“本王只是有要事请神医帮忙，唐姑娘跟着不方便。明日一早本王自会送神医回来。
    若神医有任何闪失，本王愿以性命相付，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墨璃也不好对他出手，只是回头望着唐萱，仍旧有点犹豫。战北擎说得没错，他还要笼络神医，而且他也没对她的神医身份有过不敬。
    或许，他是真的有什么要事，难道是什么重要的人病了？
    不然，他怎么能在这里找到她，应该是派了人留意神医的行踪吧？
    墨璃正在思索，忽觉手中一空，抬眼一看，便见手中握的玉壶被战北擎另一手抢了去：“这酒，本王还有半坛。”
    墨璃心思动了动。
    “至于千酌酒，等回了京城，本王送神医一坛作为答谢，如何？”
    墨璃眼睛晶亮：“一言为定！唐姑娘，一会儿你穴道解了就先回去，不用担心我。”难得战北擎这么大方，竟然肯送她一坛千酌酒。
    之前无论是神医的身份，还是墨璃的身份，战北擎可从不肯往外送，只允许在他府中饮用。看来，这个病人对他真的很重要，会是谁？
    墨璃的视线扫过战北擎握着她腕的手：“王爷，我跟你走，你可以放开了！”
    战北擎深邃的目光注视她一会儿，才慢慢放开：“走，外面备了马车。”
    两人下楼，夜风留下守着唐萱。
    进了马车，车内被一个小小的夜明珠照亮。夜明珠的光线柔白，为马车内添了一抹温馨。
    “王爷，要给什么人看病？”
    战北擎只是望着她，淡淡道：“到了你自会知道。”
    “哦。”墨璃轻轻撇了下嘴，什么人，这么神秘……
    马车七拐八绕，不知是住的巷子太深，还是在故意绕道以防有人跟踪。
    周边越来越静，可见离开了热闹的街市，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战北擎率先下了马车，对墨璃伸出手。墨璃没用他扶，轻盈跳下马车，眼见一处普普通通的宅院，门前挑着两个灯笼只照亮小小的一方土地，周遭黑漆漆的，看不清。
    “来！”
    墨璃随着战北擎进入宅院，这处宅子没有她住的那一所大气，宅子里也没有什么人。
    战北擎手里拿着一颗夜明珠，低声提醒：“小心脚下！”大手顺势握上墨璃的腕，似生怕她被什么绊倒。
    墨璃挣了下，没挣开：“王爷，我能看清脚下。”
    战北擎却没放开……
    (本章完)

 第325章 本王是挺傻

    第325章本王是挺傻
    “本王跟唐姑娘保证过，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本王又不是断袖，你在担心什么？”
    墨璃蹙了蹙眉，战北擎今晚已经两次提不是断袖了，他一直强调这个做什么，她有说怀疑他是断袖吗？
    战北擎牵着墨璃的腕进入室内，将各处灯火点燃，才将夜明珠收起。墨璃则好奇地隔着珠帘向内室张望，似乎……没发现有什么病人啊……
    不但没有病人，除了他俩，连个喘气儿的都没。
    她疑惑地看向战北擎：“王爷，病人在何处？”
    点完灯的战北擎踱步回来，低头望着她：“在这里。”
    “王爷？”墨璃惊讶，战北擎病了？她抬手就要探他的脉象，却被战北擎反手握住。
    触上战北擎氤氲深邃的视线，墨璃心头一跳，心虚提醒：“王爷？”
    战北擎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嗯，璃儿！”
    墨璃的心脏似被什么狠狠撞击一下，几乎停跳。她震惊地望着战北擎，脸上的表情已经将自己内心的慌乱而不自知，努力想迫使自己镇定却毫无效果，心虚地问：“王爷在说什么？”
    战北擎抬手勾起她精致的下颚，近距离打量着这张俊美的脸，这人皮面具造得极为精致，竟让他发觉不出一丝异样。
    如果不是他常常握着墨璃的细腕、若不是他常常握着墨璃的小手，若不是眼前这个人的腕和手与墨璃的一模一样，还有那带给他的、如出一辙的感觉，他几乎也不敢确定，眼前的神医就是墨璃！
    兜兜转转，神医竟然就是墨璃！
    而毒美人竟也是墨璃！
    百姓口中治病救人、俊逸如仙的神医，与江湖中人人恨不得诛之、专会魅惑使毒的毒美人，竟是同一人，世间谁会相信？
    战北擎的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墨璃嘴边的肌肤，触感与真正的肌肤无异。
    墨璃目光躲闪着，身子后仰想退开，却被战北擎用另一只手紧紧锢住纤腰。
    墨璃努力板起脸，用男声提醒：“王爷请自重！”
    战北擎邪肆地勾了勾唇，声音低哑：“本王若是不自重，你待如何？”
    墨璃捏了捏拳头，在心中衡量对他用毒药的后果，可刚刚战北擎喊她璃儿，是一时间恍惚喊错了，还是……
    腰间一痛，是战北擎轻轻捏了一把：“璃儿，在想什么？”
    又是璃儿！
    墨璃的心慌乱得跳着，似要胸腔中蹦出来：“王爷，我是男人！”
    战北擎唇角那若有似无的笑似乎加深了：“男人？璃儿扮了一天男人，就忘了自己的性别？
    要不要本王为你证明，你是女人！”
    “你？！”墨璃见他神色笃定，虽不知自己哪里露了馅，但索性也不装了，急忙护住自己领口，警惕盯着他，变回自己的声音，“你走开！”
    战北擎唇角的笑意邪肆绽开，薄唇间溢出一声低笑，声音温柔：“不装了？”
    墨璃扭了一下身子：“你先放开我！”
    “不！”战北擎反而圈得更紧了些，“本王找了璃儿一天，好不容易才找到，岂能轻易放开！”
    墨璃的心弦被什么撩拨而过，心头泛起的那丝羞恼也淡去，她怔怔望着他：“你……找了我一天？”
    “嗯！”战北擎双手一捞，将她拥在怀里，如同珍惜最稀世的珍宝，轻轻抚着她的秀发，“本王遇见你两次，却找了你一天。
    若早知神医就是璃儿，本王也不必提心吊胆一天。”
    墨璃没有推开他，偎在他坚实、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缓缓抬起小脸：“你担心我？”
    “本王不担心你，何需找你一天？”
    墨璃轻轻把脸埋进他怀里，娇声嘟囔：“担心我做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
    战北擎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尖：“璃儿这么傻，你说本王担不担心？”
    墨璃鼓着腮，一把将他的大手打掉，美丽的大眼气鼓鼓地瞪着他：“你才傻！”
    “嗯，本王是挺傻。”
    墨璃没想到他竟然自己说自己傻，一脸惊讶。
    战北擎低笑：“本王竟被璃儿这个小东西骗了这么久。本王是摄政王，欺骗本王，如同欺君，你说，你该当何罪？”
    他的声音太温柔太宠溺，以至于墨璃生不出一丝怕意，她娇声嘟囔：“你也没问我是不是墨璃，不算欺……”
    她的声音尽数被吞没在突然俯身的战北擎口中……
    墨璃嘤咛一声，僵直的身体在战北擎炙热的吻中软化，小脸越来越烫，静寂的房间中只能听到两颗心怦怦跳动的声音，连烛花都在为他们鼓掌。
    不知多久，战北擎压抑了一天的抑郁心情终于得到释放，缓缓放开她。墨璃还处于云山雾绕之中，神色迷茫，如坠云雾之中。
    望着她这如同小鹿般无辜迷茫的眼睛，战北擎差点就克制不住，想再次回味那美好的味道，但见她本能得大口呼吸着，还是饶过了她。
    缓了好一会儿，墨璃的神智才渐渐回笼，双眼也渐渐迷漫上神采。
    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如同抹了世间最醉人的胭脂，那被润泽过的唇，更是娇艳不已。
    “璃儿，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了。”战北擎低磁的声音响起，虽然知道眼前的是墨璃，但对着这样一张脸，他真的……很不舒服。
    墨璃摸摸脸，她取是能取，但人皮面具的取戴及存放都需要特制药液，她现在空着手过来，总不能凭空给变出来。
    “我没带取面具的药水，我们回去，也免得大师兄和二师姐担心。”
    “算了！”听到她此刻提别人，他心头就一阵烦躁，比起回去见那几个煞风景的人，他对这张脸还能将就，“太晚了，马车也已经走了。咱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
    那边你不用担心，你师姐应该已经回去了。”
    墨璃望望外面的天色，确实夜深了，而且这里七拐八绕的，估计离她住的那所宅院很远。以前她也住过摄政王府，对战北擎的君子为人还信得过。
    “也行，王爷，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本章完)

 第326章 笑得春心荡漾

    第326章笑得春心荡漾
    墨璃试探地问，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战北擎，似已等不急，想从他眼睛里发现什么。
    战北擎拉着她坐下：“你的味道。”
    “我的……味道？”墨璃抬起衣袖，使劲嗅了嗅，“我身上没什么味道啊……”
    “有，独属璃儿的味道。”
    “瞎说！”但墨璃还是使劲又闻了闻，她想起战北擎身上总是有种淡淡的清茶香，或许自己身上也真有什么味道吧……
    她好奇地问：“那是什么味道？”
    “甜！”
    墨璃蹙蹙眉：“甜？甜还能闻出来？”
    “璃儿，你在本王和皇上面前扮神医，是不是觉得本王和皇上很傻？”
    “没没没！”墨璃心虚得嘿嘿笑了两声，“是人皮面具太真，我的伪装也太成功！”
    战北擎上下打量着她，视线落在她脚上踩的短靴上：“个子突然高了，原来是在鞋上动了手脚，你会口技？”
    墨璃心虚地咳了一声：“会变换一点点声音……”
    战北擎心知肚明，没有挑破。只怕不是一点点，毒美人的声音魅惑又慵懒，跟墨璃平时的声音也很不一样。
    他忽然很想看墨璃顶着她自己的脸，用毒美人的仪态与他交谈……
    那场面，他甚为期待……
    “璃儿倒是处处给本王惊喜！”
    墨璃心虚，不想多聊，伸了个懒腰，故意打了个哈欠：“王爷，好困，要不咱就先就寝吧，王爷，我睡哪间房？”
    战北擎抬眼示意：“内室。”
    “好。”墨璃站起身，又打了个哈欠，等待战北擎离开。
    可战北擎却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
    墨璃只得明示：“王爷，夜深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好。”战北擎终于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站起，向内室走去。
    墨璃一惊：“王爷，不是我在这里睡？”
    “嗯，本王也在这里。”
    墨璃小心脏噗噗狂跳几下：“要不，王爷在这里，我去前院吧。”她说着就往外走。
    小手却被战北擎一把拉住：“怎么，怕本王？”
    墨璃目光躲闪，不敢与他相触：“没、没有。只是……男女有别……”
    “男女有别？”战北擎声音戏谑，“可刚才你还说，你是男人。本王不是断袖，你在担心什么？
    还是说，神医其实是断袖？”
    “你！”墨璃气呼呼地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对，我是断袖，怕了吧，还不赶紧跑？”
    “本王从不知怕为何物！不过……”战北擎唇角的浅笑有些邪气，“虽然本王不是断袖，但本王可以为了神医，当一次断袖！”
    墨璃羞恼，忍无可忍，抬手就打过去，细腕被战北擎轻而易举便捉住：“看来璃儿不喜欢本王当断袖，为了璃儿，本王就不作断袖了。”
    怎么说都是他的理儿？墨璃瞪着他，磨着牙，咬牙切齿得将他的名字念出来：“战、北、擎！”
    战北擎有丝意外，挑挑剑眉，见墨璃似乎是真恼了，松开她的腕：“本王只是逗逗璃儿，让你一会儿做个美梦。本王去前院，若是晚上一个人害怕，可以来找本王。”
    见墨璃扬手作势要打，战北擎迅速走出去。
    墨璃将房门重重一关：“鬼才找你！”
    门外传来战北擎的低笑声：“本王给你留着门！”
    听到屋内传来重重的踹门声，战北擎噙着笑回到前院。夜风刚刚回来，见到自家王爷诡异的笑容，惊讶地立在原地。
    他家王爷拥有世间最绝世俊美的脸，可是那张脸上却几乎没有出现过笑容。不过，自从墨璃出现后，王爷脸上偶然间也会见到丝笑，但那笑浅淡得可以忽略。
    现在什么情况，王爷竟然笑了！
    笑得还一脸……
    夜风皱皱眉，忽然想起一个贴切的词：春心荡漾！
    他心头警铃大作，在后院的可是神医，不是墨璃，王爷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笑容？
    难道王爷他……
    不，不可能！王爷喜欢墨璃，不然也不会置朝政于不顾，陪墨璃大老远地跑到义安城寻亲。可这笑也太诡异了吧……
    夜风试探地问：“王爷，神医讲了什么，您这么高兴？”
    战北擎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恢复原本冷漠的样子：“送回去了？叶谦现在在做什么？”
    “回王爷，属下怕被叶太子跟踪，只是暗中看着唐姑娘回去，属下没有进院子。
    不过听宅院的下人说，叶太子在陪墨老爷说话。
    王爷，您请神医过来是……”
    战北擎板着脸道：“本王自有计较，你无需知道！”
    “是！”夜风不敢再问，给战北擎打好水，默默退下去休息。
    *
    墨璃一个人在后院内室的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的神医身份竟然被战北擎给识破了！还好战北擎并没有追究的意思，但不知以后会不会给她带来麻烦。
    再想起那个令她心跳加速、炙热霸道的吻，墨璃的脸又开始发烫。她好像……很喜欢他的吻……
    如果战北擎没有东唐国摄政王的身份，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但是，战北擎摄政王的身份，此刻却是横在两人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亦师亦母养育她长大的师父，禁止她与东唐国皇室有来往，禁止她与东唐国皇室之人有所接触。
    而且摄政王妃的身份，也会将她绑缚在摄政王府内……
    墨璃叹了口气，前途未卜，要如何做，她也不知……
    *
    这里极为安静，安静得连鸡鸣狗叫的声音都没有。
    墨璃觉睡了一个美美的饱觉，待她醒来时，窗外的阳光正照在她的榻上，有片刻的刺眼。
    “醒了？”一个声音熟悉又温柔，“璃儿，起来洗漱，吃点东西。”
    紧接着，唇被什么轻啄一下，墨璃便看到了战北擎放大的俊颜。如此近距离观看，他的肌肤完美得令人嫉妒，没有一丝瑕疵。
    一双大手将她扶起，战北擎坐在榻沿，温柔注视着她：“璃儿，义安城东郊有个湖，本王今天带你去游湖如何？”
    “不去。”墨璃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不对劲，“你从窗子进来的？”
    (本章完)

 第327章 买个回去给娘子

    第327章买个回去给娘子
    “虽然本王为璃儿开了一夜的门，但璃儿却恰恰相反。”
    墨璃没理他这茬，往窗外看了看，诧异地问：“什么时辰了？”
    “才巳时，可以再睡会儿。”
    “才巳时？”墨璃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都已经巳时了，战北擎不但没说她懒惰，反而说才？今天的战北擎不对劲……
    墨璃顺手笼了笼衣服，就要下床。昨夜她并未脱衣去睡，而只是将衣服松了松，这偌大的院子就只有她和战北擎两个人，而且昨晚又被战北擎发现神医的身份，还……亲了她。
    虽然她相信战北擎的为人，但他毕竟是个男人，万一……他一时兴起，这区区两扇木门可挡不住他。从现在的情形看，她没脱衣服真是明智之举。
    “大师兄他们一夜没见我，可能等急了。咱们快走吧。”
    战北擎一把拉住她的腕：“璃儿，本王精心备了早膳，你就这么走？不管叶谦他们担不担心，都不差这一时半刻。或者，本王可以命人先去知会一声。”
    “这……回去一起吃不行吗？”
    “璃儿！”战北擎松开她，“都快午时了，他们还没吃早饭？你喜欢吃糕点，本王命人一大早买遍义安城，但凡口碑好些的，都买了一点。
    还买了小笼包、蒸虾饺……”
    墨璃被他说得连续吞咽几次口水：“说的也是，他们肯定都吃过了，我们吃了再回去。”
    *
    因为早餐过于丰盛，墨璃吃得很饱。
    她坐着马车跟战北擎出来：“今明两天我打算找个机会，跟爹说一下母亲的事情。王爷，你觉得呢？”
    对于她询问他的意见，战北擎有些许意外，也有几丝欣喜，这说明墨璃很信任他吧……
    “好。岳父毕竟是有阅历的中年人，经历的事情又多，他有这个心理承受力。”
    “那……”墨璃忽略他的称呼，犹豫片刻，“王爷，我爹娘感情深厚，若是爹爹知道娘亲的真正死因，一定会找莫府报仇。莫府不是寻常人家，莫长海是户部侍郎，若是……”
    区区一个莫府，她还不放在眼里，但就担心朝廷插手。莫长海毕竟是朝廷命官，多年前的事情物证已难寻，她没有确凿的证据，朝廷自然不可能给莫长海治罪。
    她对莫府做什么，万一朝廷认为是在藐视和挑衅朝廷命官的威严，那会变得很麻烦。当然，她可以在快速处理好与莫府的恩怨后，与爹爹离开东唐国，从此永不踏上东唐国的地界。
    但是，那样就……再也见不到战北擎了……
    战北擎见她犹犹豫豫，微微拧眉：“你担心斗不过莫长海？
    一个区区的户部侍郎而已，璃儿，有本王在，你和岳父想做什么，只管放开手去做，凡事有本王。”
    “谢谢王爷！”战北擎是摄政王，皇上与他关系又极好，有他这句话，她就没那么担心了。
    车外传来热闹的叫卖声，墨璃掀开车帘，便发现已到了街市。
    “王爷，昨晚我记得走了很久，今天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看来，她昨夜所住之地离叶谦他们的住所并不远。
    战北擎没解释，掀开前车帘一角，说道：“停车！”
    墨璃有丝疑惑：“王爷，走着回去？”虽然住所离这里不远，但坐马车不是更快？
    “下来走走，要离开义安城了，看看若有喜欢的东西，买点做纪念。”
    “好。”
    墨璃跳下马车，此时她自然还是神医扮相，俊美潇洒、飘飘若仙。而战北擎身材颀长、挺拔高大，五官更是立体完美。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绝世美男一起出现，立刻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所经之处，几乎所有人都要多看上几眼。这么好看的男子，平时见一个都难，此时竟然一出现就是两个，让人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黏在他们身上。
    战北擎看到有几个小孩与少女正围着一个卖糖人的，问道：“白公子，吃糖人吗？”
    墨璃抿了抿唇，众目睽睽之下，还是选择了顾及神医形象。嫌弃又违心地说：“白某堂堂一介男人，怎么会吃那种东西？”
    战北擎薄唇轻轻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那我买个回去给娘子。”
    墨璃瞥开视线，鬼知道他娘子是谁。
    见战北擎果然买了一个糖人拿在手里，路上的女子们有丝失落，视线纷纷落在墨璃身上。这位白公子虽然矮一些，但观外貌比高大男子要年少些，应该还没娶妻。
    而且那高大男子身上散发着一种冷漠气息，似乎不好相处。这位白公子显然要随和多了，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容。
    虽然不认不识，但美男谁不喜欢多看几眼呢？尤其是未婚美男。
    “神医，神医，可找到你了！”
    一人气喘吁吁地喊着跑过来，墨璃回头一看，是昨天请她看病的苏武。
    “神医？这位白公子是神医？”
    百姓们听到苏武的呼喊，惊讶不已。
    “果然是神医，你看她腰间那块鹰形白玉佩，还有这俊美的外貌，跟传说中一样。”一人兴奋不已，“真没想到，神医竟然在我们义安城。”
    “神医、神医来我们义安城了，我见到神医了！”
    “神医好年轻，看起来平易近人，一点都不像传说中那么难请。”
    “神医应该没成亲吧，好想……”
    男子们的目光中是兴奋，女子们的目光则明显含了羞涩或期待，还有几位女子明显眼含炙热。
    对于这些视线，墨璃倒没什么，都坦然接受，任大家的视线在她脸上打量。战北擎则极为不悦地拧起眉，往她身前一站，高大挺拔的身体将她遮了个严严实实，隔绝开外面的目光。
    墨璃蹙了蹙眉，有些莫名其妙：“你挡着我，我怎么跟人说话？”
    战北擎扫了苏武一眼，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最重要的是，已到中年，他淡淡道：“有什么事，我们去前面茶楼谈，这里人多。”
    墨璃皱了皱眉，这里人确实多：“走吧。”
    三人在百姓们兴奋的目光注视下，进入茶楼
    (本章完)

 第328章 过河拆桥

    第328章过河拆桥
    战北擎要了一个雅间，并吩咐小二不许任何人打扰。
    隔绝开那些似想将墨璃夺走的目光，战北擎总算心里舒服了些：“你找神医何事？”
    苏武一脸焦急之色，对墨璃弯身行了个大礼：“神医，求您去给舍弟看病。”
    墨璃嗤笑：“我没听错吧，昨天可是你们把我赶出来了。”
    苏武连忙致歉：“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昨天那老道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士，而是个专门骗财的骗子！”
    墨璃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是吗？昨天好像你们也是如此说我！”
    “神医，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其实昨天我一直对那位假道士怀有怀疑，只是父亲那么笃定，我这个做人子的也不能质疑。
    神医的医术果然高强，在您针灸过后不久，苏文就能下来走路了，走路跑跳都跟以前一样。只是当时父亲误以为是假道士的功劳，还给了他不少银钱。”
    墨璃唇角的笑意加深：“让我猜猜，苏文只好了一个时辰，就再次瘫痪了。”
    “神医果然料事如神，不，是医术超群！”苏武露出巴结的笑容，伸出大拇指，“一个时辰后，苏文就瘫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父亲急了，再去客栈寻那道士，却被告知那道士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匆匆离开。
    我跟父亲说了您针灸后说的话，指出那道士是骗子，可父亲却不信，执意寻找假道士。多方打听，他终于从另两名受骗者口中得知真相。
    据说假道士刚在上一座城行骗完，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士，而是昌宁城一个游手好闲的懒汉。年纪一大把了，媳妇都没娶到，不知从哪里弄了身道士行装，到处穿着骗吃骗喝骗钱。
    我爹知道真相后没脸见人，就派我出来寻找您。只是我找遍了义安城的角角落落，也找不到您，以为您也离开义安城了。还好苍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您了。
    神医，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怀疑你的医术。还请神医稳步，去给我弟弟看一看。
    如今他受的打击更大了，从昨天瘫倒到现在，不吃不喝，睁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苏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墨璃却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只茶杯，丝毫没有要去看病的意思。
    她淡淡开口：“我神医行医这么久，还从没被人这么狼狈地赶出来过。”
    战北擎阴沉下脸，目光冷厉地盯着苏武。
    苏武从未遇到过气势如此强大的男人，余光都不敢与他有所接触，努力让自己忽视他的存在：“神医，是我们的错，只求神医能够看在舍弟可怜的份上，给舍弟医治。”
    墨璃冷笑一声：“请本神医去看病也可以，两千两银子表示你们道歉的诚意，否则，免谈！”
    “两千两？！”苏武震惊，“神医，两千两是不是太……”
    “太多？”墨璃冷笑，“昨天被你们赶出来之时我便说过，若想再请我回去，就要付出双倍的银子。
    本神医时间宝贵，也不缺银子，所以才定了诸多规矩，来劝退病人。
    要么两千两，要么你走人，本神医还有事要做，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
    苏武见神医似乎要走，扑通便跪在地上：“神医，我给您磕头，求您去给舍弟治腿！”说着，他的头就磕了下去。
    墨璃侧开一步，唇角的笑意更冷，眉眼间更是添了一抹寒气：“想用道德对我施压？这招无效！
    我看病的规矩，向来都是病人亲自过来。
    你也不必多说、更不必多做，我只认钱不认人，更不管什么道德礼仪。要么两千两银子，要么走人，就是这么简单。”
    她看向战北擎：“我们走！”
    战北擎冰冷扫了苏武一眼，同墨璃向外走。小璃儿还挺记仇，不像京城那帮虚仁假义的人、假得令他几欲作呕。
    苏武咬牙在脑中作着天人交战，在墨璃双脚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说道：“好，两千两！
    神医，本是要将舍弟抬来，只是我不知神医在哪，今天遇到纯属巧合。”
    “算了，看在两千两银子的份上，本神医就勉为其难跟你走一趟。”她看向战北擎，“大哥，你先回去？”
    “我陪你！”战北擎目光深邃地打量一眼苏武，那一刻，苏武以为他已看到他内心所想，吓得苏武心头狠狠跳了一大跳。
    *
    从苏家看病出来，战北擎将手里的糖人塞给墨璃：“这里没人，吃吧！”
    墨璃嘟囔：“给你娘子买的，给我做什么？”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望着她：“你说呢？”
    墨璃没好气得将糖人还给他：“不知道！我不吃！”
    “好，我不吃甜，那我扔了！”
    战北擎扬手就要扔，被墨璃一把抢下：“浪费！”她将糖人含到口中，真甜……
    战北擎宠溺地看着她吃，不时帮她擦一下嘴角的糖渍，忽然他目光深了深，往后看了一眼。
    “怎么了？”墨璃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巷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战北擎摸摸她的头，他看到叶谦摸她的脑袋，早就想摸了……“你专心吃糖，别的事不用管。”
    “别的事？”
    墨璃刚问出口，就见前面的路被两个蒙面人挡住，再往后看，同样也有两个蒙面人。
    四人身形高大，手中都有刀，不过这几把刀看起来普普通通，并不是什么好刀。几个蒙面人目中也没有内功高强之人应有的神采。
    看样子，只是几个莽夫而已，只是稍加一想，墨璃便已明白是怎么回事。
    墨璃笑了一声：“过河拆桥，可非生意人所为。怎么，这是想把医药费抢回去？”
    为首之人粗声斥道：“既然你已猜到，那就交出银子，我们放你离开，绝不伤你半点性命。”
    “是吗？”墨璃漫不经心地笑道，“出尔反尔，叫我怎么相信你？”
    “我们大少爷说了，神医医术确实高，可以留二百两银子给你做诊费，剩下的银子是神医不仗义，狮子大开口。”
    (本章完)

 第329章 把你娘接回南苍

    第329章把你娘接回南苍
    墨璃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哈哈笑了几声，才说道：“那你让他拿二百两银子，去看看哪个大夫能将苏文的腿治好？
    还有，我留给苏文的药，是用多少珍稀草药熬制而成，区区两千两银子算什么，难道苏文的两条腿还不值两千两银子？”
    “少废话！不肯交银子，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们都是些粗人，动起手来若伤了神医这双赚钱的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墨璃唇角染了抹邪气：“那不妨试试！”
    肩上多了一只手，墨璃看向战北擎，战北擎俯身，对她轻轻勾了一下嘴角：“好好吃糖。”
    战北擎直起身，冷厉的目光扫过四人，强大的气场外放，孤傲道：“些许几个莽夫，何需神医亲自出手！”
    几人被他冷寒的气场震住，一时不敢往前。为首者挥了一下刀：“怕什么，他又没有武器。赤手空拳，难道还能一敌四？”
    “噗——！”墨璃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虽然她不知战北擎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她见战北擎与大师兄交过手。
    大师兄的武功在江湖中虽不算绝顶高手，但也绝对能排在高手行列，可那夜交手，大师兄却隐隐落于下风。
    就眼前这几个人，充其量只能算打手，估计内功都没有，连她都打不过，还想打败战北擎？
    战北擎负手而立，神色孤傲：“他们，不配我出手！夜风！”
    夜风在这里？
    墨璃举目四顾，就见夜风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踏着轻功凌空而现，他双脚还未落地，四个莽夫便已受伤，各自捂着流血的腿，一边痛嚎一边畏惧地盯着他。
    “主子！”夜风行了个礼，“这些人如何处理？”
    墨璃好奇：“你刚才用的什么？”刚刚夜风出现太突然，又出手太快，她都没看清是什么暗器飞出去。
    夜风摊开手：“神医，是几枚钉子。”
    “哦——”墨璃恍然，看着几个莽夫痛苦难忍的模样，被钉子打进腿里，也难怪他们不逃。
    战北擎看向墨璃：“神医想如何处理？”
    “唔……”墨璃想了想，“把他们送去苏家，人是因为苏家受伤的，苏家有责任为他们医治。如果落下后遗症，苏家也有责任养他们及他们的家眷。”
    “神医，容属下说一句，您给苏家看病，苏家如今却反悔，将银钱看得如此重要，未必会管这几个人。”
    墨璃低笑一声：“若是不管，那更简单，直接报官。”她看了眼战北擎，眼中有着邪气的笑意，“妄图袭击你家主子，这罪名即使不砍头，也得抄家吧。”
    “是，属下明白！”
    战北擎淡淡扫了眼地上疼到打滚的几人，对墨璃说道：“神医，这里交给夜风处理，我们走。”
    既然战北擎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墨璃装模作样地去了趟客栈，将人皮面具取下，恢复本来面貌，再次出来。
    战北擎的手抚过她鬓边的碎发，眼中多了几丝温柔：“还是这样看起来更舒服。”
    墨璃瞅他一眼，她才不管他舒不舒服。经过这一番折腾，已是正午。
    墨璃本执意要回宅院，却耐不住战北擎用美酒诱哄，最终同他一起在酒楼吃过丰盛的午饭，才迟迟回到住所。
    “小璃，你可回来了！”墨玉卿担忧的一颗心放下，虽然叶谦等人都说墨璃很安全，但他一天一夜没见她，还是忍不住担忧。
    墨璃毕竟是个女孩子，又年轻貌美，万一引起什么歹人的注意……
    白千宸狠狠瞪了战北擎一眼，转眼就笑着对墨玉卿说：“伯父，我就说她没事吧。伯父，小璃跟着她师父学了很多本领，寻常人奈何不了她。”
    墨玉卿关切地说：“寻常人奈何不了，但总有不寻常的人。小璃，若是实在有重要事情，就让你大师兄他们陪着你，也免得我和你祖父母担心。”
    年轻人总有年轻人自己的事，每个人也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不管小璃有什么事，只要她不说，他便不会追问。
    墨璃甜甜笑道：“爹，知道了，下次有事，我让师兄师姐和千宸都陪我，这您总该放心了吧？”
    没被提及的战北擎心里很不舒服，他淡淡开口：“伯父，昨夜璃儿跟本王在一起，伯父大可放心！”
    墨璃暗抽一口气，恨不得踢他一脚。听听他这叫什么话，很容易被爹误会好不好。
    果然，墨玉卿惊疑：“小璃，你跟王爷在一起？”一整夜？？？虽然他心中更喜欢叶谦这孩子，温润有礼，待小璃也温柔周到。但小璃若是喜欢摄政王，他自也不会反对。
    当初凤瑶就是因为家人的反对，才决意与他私奔，导致后来发生这么多不可挽回之事。他，决不会做让小璃为难之事。只要小璃喜欢，他必定支持。
    墨璃见他误会，急忙解释：“爹，王爷的意思是，我们昨夜有事赶不回来，所以住在同一处宅子里。
    跟这里一样，也分前院后院，我在后院休息，王爷在前院，而且宅子里还有很多下人。”
    她悄悄警告地看了战北擎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墨玉卿笑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璃，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南苍国？”
    墨璃正色起来：“爹，在去南苍国之前，我们要先去一趟东唐京城。”
    墨玉卿面色有些沉重：“小璃想得周到，我们要把你娘接回南苍。我们将来都去南苍生活，不能把你娘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异国它乡。另外……”
    墨玉卿脸上浮上愠色：“我要去东唐国京城，亲口问问莫长海，为什么如此对待我的女儿！
    虽然当年在他落魄之时，我去接济他、鼓励他，并没想着让他回报。但即便是对毫无瓜葛的陌生人之女，他的作法也未免太让人心寒。
    将一个刚刚失去母亲、出生才几个月的婴儿弃之深山老宅不闻不问，要多么冷的心才能做出这等事！
    若我早知他是这种人，当年必不会接济他！”
    “爹，您不必为我难过。”
    (本章完)

 第330章 墨璃就只能嫁给他吗

    第330章墨璃就只能嫁给他吗
    墨璃安抚似的笑笑：“如果不是把我送到雁昌山，我也不会认识师父，并不会认识师兄师姐他们。
    这些年，师父一直把我照顾得很好，待我就如待亲生女儿一般，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师兄师姐们对我更是比亲妹妹还亲！”
    她幸福得对着叶谦笑了笑。
    墨玉卿对叶谦郑重得俯身行礼：“太子殿下，感谢你对小璃这么多年的照顾。如果没有你们，我和小璃不知道还……能不能有相见的一天……”
    叶谦哪里敢受他的礼，连忙双手将他的胳膊托住：“墨伯伯，您客气了。我与小璃从小一起长大，她这么可爱，谁不喜欢？她也没少照顾我们。”
    墨璃笑道：“爹、大师兄，你们别谦让了，要谢也是我这个当事人致谢。”她正色道，“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您单独说。”
    墨玉卿连忙说道：“那去我的房间说。各位，失陪一下。”
    两人离开，白千宸好奇地问：“叶大哥，小璃有什么事这么神秘，还不许我们听？”
    叶谦猜到可能是要谈墨璃母亲死因的事，因为在刚才提到她母亲时，小璃的神色很凝重。“千宸，可能是父女俩的私事，大家不要去打扰。
    估摸着这两天就要启程，你去买点路上用的东西，现在人多，东西要多准备一些。”
    *
    墨玉卿的房间中，父女两人分坐于茶几两旁，墨玉卿给墨璃斟了一杯茶：“小璃，有什么事？”
    “爹……”
    墨璃微蹙着眉，在心里斟酌着措词，该怎么说，才不会让父亲太难过。
    墨玉卿望着她凝重的神色，心头有了猜测：“小璃，有什么事你尽管直说。我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扛不住？”
    “嗯……”
    “是关于你母亲的？”
    墨璃抬眼看向他：“是。爹，其实，娘亲并不是病故……”
    墨玉卿的双手蜷起：“你说！”
    “她……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墨玉卿呼吸暂停了一下，房间中的气氛都似乎压抑得要令人窒息。他努力压着在心中翻滚的波涛，问道：“是谁？”
    “是莫长海的母亲。”
    “恩将仇报、狼子野心！”墨玉卿一拳击在木几上，他没有内力，手被击得通红、涌出血丝，他却浑然不顾，“当年我不该帮助莫长海，我也不该到义安城投奔莫长海，更不该把凤瑶托付给他！
    我的错，是我害了凤瑶，一切都是我的错！”
    墨玉卿又怒又懊悔，如果他没有接济莫长海，一切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爹，您息怒！”墨璃连忙拿出一个盛药水的小瓷瓶，将药水倒在柔软的帕子上，将墨玉卿受伤的手包扎起来，“爹，事情已过去多年，您再怒再气，娘也不回来。
    况且这事与您无关，是莫府那一家人没有心！”
    墨玉卿看着紧张为他包扎的墨璃，这是他与凤瑶的女儿，他怎么能在女儿面前动怒。他要给女儿留个慈祥父亲的好印象，缺失这么多年的父爱，他要全部补回来。
    连同凤瑶那份母亲，一并补回来。
    他可以怒，可以失态，可以发火，但绝不是当着墨璃的面。
    他暗暗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他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掩饰自己的情绪对他来说，不算太难：“小璃说得对，现在再生气，也换不回凤瑶。
    俗话说血债血偿，京城我们必须要去，不但要带回凤瑶，还要让莫府付出沉重的代价！
    小璃，你跟我说说莫府的事，莫长海的母亲为什么如此狠毒，要毒杀一个刚刚分娩过的柔弱女子……”
    *
    白千宸买东西，如秋风扫落叶，很是迅疾。直奔目的地不说，要买什么东西从不讲价或犹豫，直接付钱，所以也没用多少时间，就把他能想到的一应物件都买好，全部放在马车里。
    回到宅院，白千宸瞅瞅墨玉卿紧闭的房门：“叶大哥，小璃还没出来？”
    “没有。”叶谦有些意外他回来得这么快。
    白千宸急躁得来回走了几步：“在说什么，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十几年的事，哪能一两句就说完。你若觉得无聊，就去街市上再逛逛。”
    “不，我在这里等小璃出来。”白千宸搬了把凳子坐在院子里，“那个人呢？”
    虽然白千宸没说谁，但叶谦已心领神会：“出门了，估计有什么事。”
    白千宸气呼呼地说：“小璃被他霸占了一夜，真想一剑宰了他！幸好他不知小璃就是……
    不然我真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叶谦眉眼深沉下来，意有所指地说：“他未必不知！”
    白千宸惊疑地望向他：“叶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摄政王知道小璃是……”怕隔墙有耳，白千宸只做了“神医”两个字的口型，并没说出声。
    “不可能吧，这层身份如此隐秘，摄政王怎么可能知道。除非是小璃亲自……告诉他……”
    他的心凉了半截，难道真是小璃主动告诉摄政王？小璃将如此重要的秘密告诉战北擎，是不是说明小璃……
    不，他不相信，小璃怎么可能喜欢那个目中无人的狗王爷！
    “叶大哥，你为什么这样说？”
    叶谦眉眼越发加深：“刚才在正厅，摄政王说昨夜小璃跟他在一起。昨晚战北擎带走小璃时，小璃是神医扮相。”
    “说不定……”白千宸不愿相信这件事情，原先他觉得自己知道小璃的隐秘身份，就高战北擎一步，现在小璃却将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了战北擎，“说不定他只是想引起墨伯伯的注意，让墨伯伯以为小璃喜欢他。
    如此败坏小璃的名声，姑娘的清誉有多重要，他知道吗？依我看，他就是诚心的，让大家故意误会他和墨璃。他以为破坏了清誉、墨璃就只能嫁给他吗？”
    叶谦拧着眉，缓缓摇头：“我之所以怀疑这件事，还因为刚才小璃急切的解释。
    小璃说昨夜摄政王在前院，她在后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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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章完)

 第331章 难不成是南苍国皇帝

    第331章难不成是南苍国皇帝
    “即便先前摄政王不知道小璃是神医，听完这句话，便也知道了。”叶谦眉眼加深，当时小璃瞪战北擎的那眼，明明就是在警告战北擎不要乱说。
    “可能……可能摄政王不会想这么多，以为墨璃只是在配合他说的话……”白千宸越说越没底气的声音，暴露了他心中的慌乱。战北擎是摄政王，摄政王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虾兵蟹将就能担任的。
    他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卑鄙！无耻！”
    *
    翌日一早，风和日丽，一行人踏上回京的路。
    因为杜家二老已经年迈，不适合长途跋涉，便牵着从家里带来的土狗、留在义安城的墨氏店铺里，由二掌柜陪着。其余人则纷纷上了马车。
    墨玉卿已经寻到，没有了寻人的心理负担，所以回程比来时热闹了许多。
    墨玉卿人到中年，又与世隔绝这么久，自知与年轻人没什么共同语言，独自坐了一辆马车。
    马车是战北擎命人准备的，共四辆，除去墨玉卿的一辆，还有为他和墨璃准备的一辆、叶谦与白千宸一辆，剩下的一辆盛放路上用的杂物等。
    虽然叶谦等人会武功，但长时间骑马也不免有些累，偶尔也需要进马车休息。路上热闹便热闹在进马车一事。
    原本墨璃在马车里好端端地看在义安城搜寻的传奇话本，战北擎看看日头渐高，便弃马进了马车。
    白千宸自从知道自己已不占先机，看战北擎哪哪儿都不顺眼，见他进了墨璃的马车，哪里肯给他与墨璃独自的机会，立刻说道：“叶大哥，我们也去马车里休息休息吧？”
    “好。”
    白千宸拦住给墨璃赶车的夜风，就要上车，却被夜风伸手拦下：“白公子，您的马车是后面那辆。”
    白千宸更生气了：“凭什么，小爷就要坐这辆！小璃，小璃？”
    墨璃放下话本，看了正端坐着饮茶的战北擎一眼，说道：“夜风，让他进来。”
    夜风没听到王爷阻止的声音，这才放下手，不甘不愿地放他进去。
    白千宸进去，叶谦自然没有独自在外面的道理，也跟着上了马车。原本很是宽敞的马车，因为坐了四个人，瞬间狭小了许多。
    墨璃将侧面的车帘掀开挂起，空气流通起来，使得车内不那么沉闷。
    墨璃有些无奈：“有闲着的马车不坐，非要进来挤，还嫌天气不热？”
    白千宸看着战北擎那淡然的表情就来气，踢了冰鉴一脚：“小璃如果觉得热，把盖子掀开，凉气出得多。”
    墨璃瞪了他一眼：“现在是在讨论热不热的问题？你不觉得马车里坐四个人有点闷？
    如果是没马车也就罢了，可后面还跟着一辆空马车，空的！”
    白千宸冲她嘿嘿一笑：“不闷不闷，哪里闷了，人多才热闹，不然路上多无聊。”
    墨璃也没想真把他赶下马车，人都上来了，哪能这么不讲情面，她咕哝道：“你倒是热闹了，拉车的马却累了！”
    叶谦温和一笑：“无妨，一会儿休整时，让马儿多吃点草便是。”
    白千宸拿出扇子，将冰鉴散发的凉气往墨璃的方向扇：“我觉得，王爷可以去后面那辆马车。
    王爷身份尊贵，又要处理东唐国的朝政之事，怎么能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挤在一起，实在是有失当朝摄政王的威严。”
    战北擎冷漠扫他一眼，悠悠开口：“若论尊贵，马车内还有北樾国太子，难道在白公子眼里，太子身份不够尊贵？”
    墨璃有点头疼得蹙起眉：“好了，就是看在冰鉴的份上，也不能让王爷下马车。这一路上到各城补给冰块，还要指靠王爷呢。”大热的天赶路，车内没空调，就指望这冰鉴带来清凉了。
    白千宸冷哼一声：“谁让这是东唐国的地界呢。如果是在北樾，叶大哥一定比这做得更好，让你更舒适。
    不过，不就是冰块吗，我也能弄来。”只要有银子，还怕买不到？
    墨璃一本话本砸过去：“看你的书吧！”
    白千宸不甘不愿地打开话本：“看书就头疼，有没有武功秘籍？”
    “就你话多！”墨璃拿了两个苹果递过去，“大师兄，吃苹果！还有你的！”
    战北擎递过一杯茶来：“璃儿，喝杯清茶，解渴。”
    “谢谢王爷。”
    白千宸说道：“我也喝。”
    战北擎仿佛没听到，自顾自地饮茶，白千宸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跟叶谦说话。
    中午，一行人下马车吃饭，顺便舒展舒展身体。
    墨玉卿见四人从同一辆马车上下来，再望望后面的空马车，些许的诧异过后，轻笑着摇了摇头：“年轻真好！”
    墨璃轻盈地跳着过来：“爹，您说什么年轻真好，您是不是想起您年轻时的事情了？”
    “哈哈，是啊，年轻人有朝气有活力，着实令人怀念那段时光啊。小璃，等处理完东唐国京城的事，咱们就回南苍。
    回我们的家去看一看，如果……如果当年的追杀真如那人所言，是一场误会，幕后另有他人，那为父便带你去你外祖家。”
    虽然如果真有幕后黑手，会让当年的刺杀一事变得复杂，但他从内心希望真相就是如此。当年他与凤瑶结合，得不到娘家人的支持和祝福，始终是凤瑶心底的一抹遗憾。
    如果南苍皇帝能认下墨璃，那也就代表认可了这桩婚事，那样，凤瑶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外祖？”白千宸好奇地走过来，“小璃的外祖父是谁，我一直很好奇。能调动这么多人一路追杀至东唐国境内，可非寻常富人能办得到。”
    墨玉卿看了看墨璃，没有说话，拿起一个馅饼吃饭。
    墨璃开玩笑道：“我外祖父来头可大，怕说出来吓到你，以后再告诉你。”
    “嗤！”白千宸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现在同行的有东唐国摄政王、北樾国太子，你看吓到我没？
    你外祖父的来头还能多大，难不成是南苍国皇帝？叶大哥，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本章完)

 第332章 本王也是第一次

    第332章本王也是第一次
    叶谦温润地笑着过来，将一盒糕点塞给墨璃：“不知，以后自然会知道。小璃，晚上想吃什么，大师兄给你做。”
    没等墨璃说话，战北擎冷声开口：“前面城中有家酒楼的酒菜极为有名，本王曾去吃过。”
    墨璃的眼睛立刻亮了：“王爷，那里的酒菜名符其实吗？”
    “自然！”
    墨璃立刻拍板决定：“大师兄，今晚咱们去那家酒楼吃。摄政王对酒菜的要求一向极高，他说好吃，那就一定好吃。
    再说，这么热的天，下厨只会更热。”
    “好。”叶谦温和说道，“听你的。”
    晚上在战北擎说的酒楼吃过饭，一行人便在隔壁的客栈住下来。
    因为一整天有白千宸的捣乱，战北擎都没找到跟墨璃独处的机会，便在大家安顿下来后，悄悄来到墨璃的房前。
    他扫了店小二一眼，示意他敲门。
    “小姐，小的奉命给您送些茶点和水果过来。”
    “稍等！”墨璃刚泡过澡，正在穿衣服。
    战北擎又扫了店小二一眼，店小二欠欠身，退了下去。
    墨璃将衣服穿好，这才打开一条门缝，刚要伸手接东西，发现门前的是战北擎，不禁惊讶：“王爷？”
    战北擎顺势推门而入，反手又将门拴好：“嗯，本王刚才在门外看到小二送东西，想着夜深不便，便接下，让他下楼了。”
    墨璃撇了下嘴，小二不便，他就方便？他比小二更叫人不放心才对。
    “王爷既然把东西送来了，就先回去吧，我一会儿也要睡了。”
    战北擎将托盘放下，不请自坐：“既然过来了，就说会儿话再走。”
    他目光柔和地望着墨璃，墨璃显然刚沐过浴，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一张小脸因为水汽的熏染，透着粉扑扑的红晕，脸颊嫩得仿佛能掐出水。
    他漂亮的喉结滚了滚，声音低沉了些：“璃儿擦擦头发，湿着睡容易头疼。”
    “嗯，本来在擦的，这不是小二敲门吗？”她拿着沐巾擦着漆黑如墨的长发。
    柔和的光晕下，她是那么温柔、那么可人，撩得战北擎心头发痒。
    战北擎的目光不禁变得有些氤氲晦暗，墨璃触到他眼底的火热，小手一僵，立刻移开视线。刚要开口赶人，手中一空，沐巾已到了战北擎手中。
    她这才发现，刚才还坐着的战北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侧。
    战北擎拿着沐巾盖到她头上，有点笨拙又小心翼翼得为她擦拭秀发，似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她一般。
    “你坐下，本王帮你擦。”
    “王爷，我不习惯……”
    战北擎低沉打断她：“慢慢会习惯的，本王也是第一次帮别人擦。”
    见他坚持，墨璃只得坐下。这样也好，免得房间气氛尴尬。
    战北擎边擦边问：“璃儿，你那张人皮面具是何人所做？”
    墨璃警惕：“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本王听闻，人皮面具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多年，所以随便一问。”
    墨璃垂下眼帘：“是别人送的。”
    “何人？”
    “没说姓名。”难道战北擎这么晚过来，就是想问人皮面具的事？他为什么这么关心，是想笼络制作人皮面具的人吗？墨璃几乎没有怀疑，因为之前在京城时，战北擎也没少笼络他这个神医。
    “那是男是女？”
    墨璃心头升起丝烦躁：“一个女人。我那时年纪还小，记不清相貌了。”
    战北擎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这么重要的东西，岂会随随便便送人？定是很信任墨璃、与墨璃关系极为密切的人。
    不过，墨璃既然不想说，似乎还对他起了防备，那他便先不问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询问。
    “王爷，可以了。”墨璃夺过沐巾，“天色不早，今天赶了一天路，也挺累的，不如早些歇息。”
    战北擎松开沐巾，俯身近距离看向墨璃粉嫩嫩的小脸：“你在赶本王走？”
    “王爷不累吗？”
    “不累！看到璃儿，本王便一点儿都不累了！”
    墨璃避开他灼灼的视线，目光游移着，就是不肯与他对视：“可是我累了。”
    整个人，忽得就被腾空抱起，墨璃惊愕地低呼一声，拍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干什么？”
    战北擎唇角多了抹邪肆的浅浅笑意：“璃儿累了，本王把你抱到榻上，以免璃儿没力气走路。”
    墨璃一张小脸通红，怕惊到其他人，又不敢大声斥责他，往他胸口重重捶了一拳：“你放我下来！”
    “璃儿别急，这就放你下来。”
    战北擎已抱着她走到榻前，将她放到榻上，并将她的鞋子脱掉，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边。指尖划过墨璃的脸颊：“璃儿，你的脸怎么红了？”
    墨璃恨恨地咬咬下唇：“王爷好走，不送！”
    望着她咬唇的动作，战北擎眸色更深：“璃儿是不是发烧，本王不放心。”
    他将手背贴到她的额头，被墨璃一把打掉。墨璃咬牙切齿地娇斥：“王爷，请自重！”
    “本王碰自己的王妃，天经地义，哪里不自重了？”
    墨璃握起拳头：“谁是你的王妃！你走！”
    “璃儿这是……恼了？好，本王这就走，璃儿莫生气。”战北擎转身就走，墨璃瞪着他的背影，悄悄松了一口气。
    怎料战北擎只是走出去一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转身，精准得对着她的唇轻啄一下，在墨璃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踏着轻功跃至门口，门栓一开，便走了出去，还不忘将门掩上。
    墨璃反应过来，气得用拳头狠狠砸了榻一下，这才气嘟嘟地下床将门关好，还细心得将窗户也关了个严严实实。
    狗王爷，在人前一副高高在上、禁欲高冷的样子，仿佛恨不得距人以三丈之外。可一到只有他和她二人时就仿佛变了个人，动手动脚，只会占她便宜！
    早上吃饭时，叶谦便觉察到不对劲，小璃一直不肯往战北擎的方向看一眼，神态很不自然。而反观战北擎，倒是神色淡淡的，与平时无异。
    (本章完)

 第333章 本王不准你走

    第333章本王不准你走
    战北擎仿佛没看到叶谦对他的打量，神色淡然地说：“璃儿，清早本王已命人将冰鉴里重新放了大冰块，还在后面的马车里准备了消暑的冰镇西瓜。
    若还有本王没考虑周到的，你尽管说，本王命人去做。”
    墨璃仿若未闻，低头吃东西。
    这气氛，连白千宸与墨玉卿都觉察出不对。白千宸疑惑地看向叶谦，叶谦对他轻轻摇了下头。
    墨玉卿盛了一碗百合绿豆汤端给墨璃：“小璃，多喝点绿豆汤，止渴消暑。”
    “谢谢爹，爹你也多喝点。”
    用过早饭，一行人来到客栈外，墨璃牵过白千宸的马，翻身上马。
    白千宸惊讶：“小璃，你去坐马车，骑马又累又热，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禁得住晒。”
    墨璃瞥了眼战北擎：“我就要骑马，车里闷。”
    白千宸还要劝，叶谦拍拍他的肩，温和一笑：“小璃想骑马，就让她骑一会儿。这会儿太阳还不晒，吹吹风也好。”说着，他也翻身上马。
    “那我骑什么？”白千宸看了看周围，从叶谦的侍卫手里牵过一匹马，“马借给我，你去坐车。”
    侍卫求救似的看向叶谦：“太子……”
    叶谦轻轻点了下头，侍卫抱了抱拳，坐到马车车辕上。他一个做属下的，主子们骑马，他哪里敢坐马车。
    白千宸好事地笑道：“摄政王，您身份尊贵，请上车！”
    战北擎扫了夜风一眼，夜风主动将缰绳递给他。
    一行人就这样上了路，明明有四辆马车，却只有墨玉卿坐在马车里。
    白千宸骑着马，突然扑哧一声就笑了：“叶大哥，你说我们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有马车不坐，却偏偏顶着大热的太阳骑马。”
    墨璃正有气没处撒，她快战北擎也快，她慢战北擎也慢，战北擎始终与她并行。此时听到白千宸这么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脑子没病，你去坐马车啊，有人拦着你吗？”
    白千宸对她讨喜得笑笑：“小璃，我刚刚是说我脑子有病。”
    “吁！”墨璃勒停马，“我去车上换衣服！”
    她都说换衣服了，战北擎总不可能跟着过来。白千宸说得对，大热的天有车不坐，那是脑子有病。
    “现在换？”白千宸打量着她，“衣服挺干净啊。”
    墨璃钻进马车：“我换我的，继续赶路就行。”
    果然还是车内凉爽，刚才一掀车帘，便有舒爽的凉气袭来，这冰鉴还真是个好东西。
    马车又行了一刻钟，白千宸喊道：“小璃，你换完没有，我也进车里凉快凉快。”
    “没！”墨璃隔着帘子喊道，“你去后面马车。”
    “不去！”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白千宸又嚷道：“小璃，你要再说没换好衣服，我可不信。”
    墨璃从马车里露了脑袋：“好好骑你的马，从现在起，我坐的这辆马车为女子专用马车。谁上来，谁就是女子！”
    她挑衅又得意的目光扫过战北擎：“你们若是觉得热，可以去后面的马车，也可以跟我爹一辆马车。”
    “本王去坐墨伯父的马车！”
    墨璃忽得一惊，战北擎若真去墨玉卿的马车，该不会说些令墨玉卿误会的话吧？前天他还对墨玉卿说，他和她夜间住在一起……
    眼看战北擎真的要过去，墨璃急忙喊道：“王爷，我爹年纪大了，喜清静。”
    “无妨，本王也是喜静之人！”
    “诶？王爷，你还是坐这辆吧。”墨璃不甘不愿地放下帘子，生自己的闷气。
    战北擎的声音隔着车帘响起：“刚刚璃儿说这辆是女子专用马车，本王进去恐不太合适。”
    墨璃咬咬牙，没好气地喊道：“现在不是了！”
    战北擎薄唇轻轻一勾，上了马车，进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墨璃：“璃儿在生本王的气？”
    墨璃狠狠瞪他一眼：“小女子不敢！”
    “璃儿！”战北擎伸手去牵墨璃的小手，墨璃急忙规避，却没避开，被他紧紧握上。
    战北擎坐近了些，语气放柔：“璃儿，生了这么久的气，也该气消了。本王昨晚把你抱到榻上，是担心你太累，昨晚本王不是还帮你擦头发了？
    你若是觉得生气，你可以报复回来。晚上给本王擦拭头发，至于抱……估计你抱不动本王。”
    若是眼光能变飞刀的话，现在已有无数飞刀插到战北擎身上。
    “璃儿这是还在生气？”战北擎将俊脸凑近，“不然，你咬本王一口解解气？”
    “好！”这次墨璃答应倒爽快，“你松开我。”
    战北擎松开她：“你想咬本王哪里？”
    墨璃瞪了他一眼，抬起他的胳膊就用力咬下去，听到战北擎吃痛闷哼一声，这才放过他，挑衅地冲他扬起下巴：“是你说的，可以咬你一口！”
    战北擎将衣袖挽上去，露出一截小臂，小臂上赫然多了一圈深深发红的牙印，没有半丝怪她的意思，相反眼底还多了些许宠溺：“璃儿还当真是牙尖嘴利，气可消了？”
    墨璃将气出了，傲娇地说：“一点点吧！”
    “看来，以后摄政王府的膳食要多准备一些，特别是肉类。”
    墨璃疑惑的目光望过去，就听战北擎解释道：“璃儿这是饿了，想吃肉。”
    墨璃没好气道：“不劳摄政王费心，以后我去南苍国，你们摄政王府的饭，我是吃不到了。”
    “本王不准你走！”战北擎一把握上墨璃的小手，“璃儿，你虽是南苍人，但自幼在东唐国长大，适应了东唐国的饮食、环境和风俗，去南苍国会不习惯。”
    “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一成不变，总要慢慢习惯、慢慢改变。”墨璃垂着眼没看他，小手往外挣着，奈何怎么挣都挣不脱。
    马车内一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战北擎拥上墨璃的肩，声音低沉：“璃儿，本王陪你去南苍国，等见过你父亲的家、见过你外祖一家，我们就回来。”
    墨璃小手推着他：“我为什么要回来？”
    战北擎灼灼的目光注视着她，霸道中又藏着几许温柔。
    (本章完)

 第334章 他这是何意

    第334章他这是何意
    “因为你是本王的未来王妃。璃儿，等回到京城，本王就向圣上请旨赐婚。”
    墨璃心中升起丝烦躁：“我又没说要嫁给你，你放开我！”
    “不管你答不答应，你都是本王认定的妻！璃儿，你与本王已有过不止一次的亲密接触，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不嫁给本王，你想嫁给谁？”
    他心中暗暗下了决定，只要墨璃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不管是叶谦还是白千宸，他都要让那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墨璃冷笑：“王爷说的亲密接触，是指这个？”她指了指自己的唇，嘴硬道，“王爷，亲吻而已，我并不会太过在意。”
    她的腕，猛得被战北擎用力握住，战北擎眸光中充满厉色：“是吗，那本王将你看光了，璃儿也不在意吗？”
    “看……看……”光……，墨璃忽得想起自己被战北擎掀了被子的一幕，她站起就往外走。
    却不料腕还在战北擎手里，被他用力一拉，她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墨璃急忙手忙脚乱得要起来，却被战北擎圈得死紧。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任她小手使劲一根根掰他的手指：“璃儿，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还想逃到哪里去？”
    墨璃小脸通红：“你放开我！”
    “不放，除非你答应嫁给我！”
    “停车！”白千宸的声音在外响起，“我也要上小璃的马车，太热了！”
    墨璃身体一僵，脸又红又恼：“放开！”
    战北擎锢着她，没有一丝放开的意思，声音低沉地响在她耳畔：“答应嫁给本王！”
    墨璃急得不行：“千宸要进来了！”
    “进便进来！”战北擎提高声音，“夜风，停车，让他进来！”
    墨璃整个人呆住，听着夜风勒停马车的声音，感觉着马车渐渐停稳，一颗心怦怦怦得狂跳，似要整个破腔而出：“他要进来了！”
    战北擎仍旧锢着她，薄唇擦过她的耳畔，触上她的脸。
    “我答应！”心脏飞跳到极限，她已感觉到白千宸踏上车辕，只得不管不顾，先顺口答应下来。
    就在她话落的片刻，身子一松，她迅速退到自己的位子上，就在此时，白千宸掀帘进来，坐到墨璃对面：“果然还是这车里凉快，外面快被晒晕了。”
    白千宸坐稳后，看着墨璃红得能滴血的脸，又看看战北擎，战北擎却神色淡淡地坐着，正在慢条斯理地沏茶。
    白千宸好奇地问：“小璃，你怎么了，脸怎么……”
    “热，好热！”墨璃打断他，一把夺过他的折扇，狠扇了几下，“车里也热。”
    “热吗？比外面凉快多了。”白千宸说道，“你扇慢点，头发都乱了。”
    墨璃用折扇掩饰着内心的慌乱，渐渐平复了心绪。刚才是迫不得已，答应自然不能作数。莫说她自己心里矛盾至极，理不清思绪，不知该如何抉择，光是师父那里也不允许。
    经过几日的奔波，一行人终于在日落之时赶到京城。
    叶谦作为北樾国太子，自然是前往礼宾馆住下，战北擎则回了摄政王府。
    战北擎离京多日，有许多朝政之事等他定夺和处理，所以他一回府就忙碌起来。
    “王爷，”夜影汇报着京城中最近发生的大事，“三国官学院的比赛已结束多日，北樾来使除了北樾太子外，都已启程回北樾国，只留了几个侍卫等北樾太子。
    但是南苍国孝亲王一直留在京城中，并未启程。
    属下留意多日，也未见他与京城中什么权贵来往，每日不是逛逛街市店铺，就是留在礼宾馆中下棋，丝毫没有回南苍国的意思。
    王爷，您说他这是何意呢？”
    战北擎批阅着手中的奏折，冷声吩咐：“继续观察！”
    “是！”
    *
    墨璃带着墨玉卿住到了三师兄叶峻的院子，叶峻早已离开京城，闯荡江湖去了，这里只有秀环与素香素霜在。
    听到门前传来动静，素霜出来察看，便见墨璃跳下马车，欢喜地喊道：“小姐您回来了！”她转头冲屋里大喊：“环姨，素香，小姐回来了！”
    两人立刻从屋里冲出来，墨璃已陪着墨玉卿进了院子。
    墨玉卿一眼便认出秀环，这么多年过去，秀环除了由少女变为中年女子，相貌上并没有大的变化。
    秀环的全副注意力都在墨璃身上，虽然看到有个陌生人进来，便也只是扫了一眼，并未在意：“小璃，你回来了，路上可曾受什么委屈？”
    “秀环！”乍见秀环，往事上头，墨玉卿一时间百感交集。
    听到这饱含情绪的称呼，秀环定定看向他，望了他一会儿，那疑惑的目光忽然变为生气、愠怒：“是你！”
    她不得不气，既然墨玉卿还活着，为什么不来寻找公主？若是他及时来找公主，公主就不会死，墨璃更不会被抛弃到深山中，与她相依为命，受这么多年的苦，还要认贼作父。
    墨璃急忙说：“环姨，爹爹不是没想我们，只是这中间有误会，咱们去屋里说。”
    白千宸见他们要叙话，说道：“你们慢慢聊，我去酒楼买点菜，顺便买壶酒。”
    进了正厅，墨璃吩咐：“素霜，你去礼宾馆给南苍孝亲王送个信儿，就说我回来了，约他明日一早去醉仙居一叙。小心一点，别被人看到。”
    “是。”素霜领命离开。
    墨玉卿跟秀环说着当年留书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
    墨璃起了个大早，饭都没吃，就带着素霜直奔醉仙居。不是急着见孝亲王，而是醉仙居的饭菜好吃。
    等孝亲王过来时，墨璃已经吃了个半饱。
    素霜主动去门外守着，孝亲王有些激动：“小璃，此番如何？可曾寻到你父亲？”
    墨璃点点头：“孝亲王请坐！我爹当年为了躲避追兵，跳下悬崖，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却失忆了。”
    “失忆了？”孝亲王感叹道，“难怪这么多年一直没找你们，他肯与你娘一起面对追兵，我就知道他定是有情有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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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章完)

 第335章 摄政王没跟你一起？

    第335章摄政王没跟你一起？
    “我与母亲容貌相似，爹见到我后大脑受刺激，忆起往事，现在已随我来到京城。”
    孝亲王既惊讶又激动：“他也来到京城？那……
    小璃，本王能否与他见一面？当年追杀之事，本王已写书信呈给皇上，皇上已下令秘密彻查此事。
    如果能跟令尊详谈，或许能知道更多的线索。”
    墨璃点点头：“我父亲知道真相后，也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在假冒皇上的旨意追杀。如果没有那场追杀，我的父母不会被分开，母亲也不会……”
    孝亲王看她神色黯然下来，宽慰道：“等皇上查清此事，一定会为凤瑶公主报仇。
    小璃，皇上已来书信。皇上得知你的存在，大喜不已。再三叮嘱本王一定要亲自把你平安护送到南苍，并册封你为永安郡主。
    皇上已派人整理和布置凤瑶住过的公主府，只待你回归。小璃，皇上正盼着你早日回家，我们何时启程？”
    墨璃在心中盘算着：“过几日吧。”至于郡主不郡主的，一个封号而已，她并没感觉多欣喜。
    “好，本王命人做好随时启程的准备。”
    又叙了几句后，墨璃便离开醉仙楼。多日没来，这京城也没什么变化。
    “那不是莫府的莫大小姐吗？”
    墨璃清早出门时，路上还没几个人。这会儿用过早饭，又与孝亲王叙了些话，路上的行人已多，她被人认了出来。
    “莫大小姐？是三大学院比赛得了两项第一、三国官学院比赛为我们东唐国争光的莫璃？”
    “当然，莫小姐容貌倾城，令人见之难忘，是莫小姐没错！”
    “不是听说莫小姐失踪了，莫府正在到处寻她？”
    “你从哪听说的，我怎么没听说，不过，好像是有段日子没见莫小姐了。”
    有知情者说道：“三国官学院比赛那日，莫小姐抽到作画。因为莫小姐弹琴跳舞、书法算术都极为出众，又从没人见过莫小姐作画，所以当时莫小姐不被看好。
    有人设了赌局，押莫小姐的赔率是一赔十，莫小姐把借的一千两银子押上，赌自己赢，结果一转手就净赚九千两。九千两银子啊，对我们寻常百姓来说，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数目，得挣多少辈子？
    然后，莫小姐就不见了，从莫府里传出小道消息，说莫小姐担心莫府分她的钱，拿着巨额银子跑了！”
    “那现在莫小姐出现在这里，是把银子花完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九千两银子！哪能这么快就花完。”
    “要我说，这银子本来就属于莫小姐。银子的本钱不是出自莫府，赚的银子自然也与莫府无关。莫小姐自己凭本事赚的，为什么要分给莫府？
    据说当时莫云梅也在，她既没借钱给莫璃，也没赌莫璃赢。”
    “九千两银子，可不是九两九十两，怎么能一个人私吞？自己发达了，自然要报答父母的养育恩。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孝道都没有，纵然有再多钱，也被人瞧不起！”
    “养育恩？”一人冷笑。“莫璃从小就被莫府抛弃，能活下来顺利长大就算不错了。
    听说莫璃在山中时，吃不饱穿不暖，莫府一文钱都没给过，能有什么养育恩？再说，莫璃的生母早就死了，生育恩都不用报。”
    人群中议论纷纷，都在讨论莫璃该不该私自吞下这九千两。
    百姓们的议论声很大，墨璃却仿若未闻，她漫不经心地挑拣着摊位上的珠花，似乎丝毫没受影响。
    “莫璃！”急匆匆跑过来的萧雨萱兴奋地拍了墨璃一下，“我正在成衣店里买衣服，听百姓们都在议论你，便打听了一下，你果然在这里！
    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看到萧雨萱，墨璃小手往袖袋里一掏，手上多了支玉花簪，笑道：“出去了一趟，给你带的礼物。”
    “好漂亮！”萧雨萱拿在手里欣赏着，“别用这个岔开话题，你去哪儿了？素霜只说你去了外地，让我不用担心，我怎么能不担心？”
    墨璃笑着转了一个圈：“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是好好的，”萧雨萱拉着她的腕打量，“好像比之前还胖了些。”
    “什么，胖了！！”墨璃连忙捏捏自己的腮，又掐掐自己胳膊上的肉，“你肯定是记错了，我原本就这么瘦。我是百吃不胖，哪里胖了，你说，我哪里胖了？”
    萧雨萱哈哈笑了一会儿：“逗你玩呢！莫璃，说来也奇怪，你不见的这段日子……”
    她压低声音，凑到墨璃的耳边说：“北樾太子也不见了，是不是跟你一起走的？”
    “嗯，你知道的，他是我大师兄。”
    “那摄政王呢？”
    墨璃眼底快速闪过一丝不自然：“摄政王什么？”
    “摄政王没跟你一起？”萧雨萱微微皱了下眉，仍旧压着嗓子说，“这段时间，摄政王也不在京中，我听父亲说，摄政王微服出巡去了。
    直到今天，摄政王才去上朝，你刚好也出现了……”
    她拧着眉疑惑：“你们不在一起？是巧合？”
    墨璃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一名小厮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穿着莫府的下人服饰：“小姐，老爷请您回府！”
    萧雨萱嗤笑一声：“莫大人的消息倒是快。莫璃，你是不知道，这段日子，莫府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
    那日我母亲生辰，没想大办，便只邀请了几位平日交好的夫人来府里小聚。莫夫人不请自来不说，还用拙劣的借口跑到我院子周围鬼鬼祟祟。”
    墨璃摇摇头：“给你添麻烦了。”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一点儿都不麻烦，莫夫人还暗地里拉住几个下人，跟他们打听我院子里有没有多了人，右相府有没有多了人之类的事。
    她不知，我们右相府的下人可不会受她利诱，转眼就把她买通他们的银子交给我。
    听说莫大人暗中派人几乎把京城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疼爱你这个女儿呢。”
    (本章完)

 第336章 断绝关系

    第336章断绝关系
    小厮见两人在说悄悄话，似乎浑然没将他放在眼里，再次提醒：“小姐，老爷请您立刻回府！”
    墨璃勾了勾唇：“雨萱，‘父亲’等不及要见我，我先回莫府，等改天我们再叙。”
    “正巧无聊，我也去。”萧雨萱挽起墨璃的胳膊，“毕竟我非常好奇，莫府十几年都对你不闻不问，怎么突然这么在意你，多等一刻都不行。”
    一群好事者跟她们后面，经过刚才的议论发酵，他们实在太好奇这九千两银子要如何处理，莫璃倒底是交还是不交。
    小厮备了马车，本想请墨璃坐马车，墨璃却没坐。
    “这里离莫府又不远，刚吃过早饭，我走着溜溜食。”她看了眼人群中的素霜，对素霜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墨璃身后跟着的百姓越来越多，路上不断有人加入他们的队伍，讨论得也越来越热烈。
    “这些日子，莫小姐是去哪儿安身了？”
    “有九千两银子，去哪安身不行？要我说，如果真想私吞这九千两，就干脆别回来了，这么多银子一辈子都花不了。”
    “那是你，九千两银子你一辈子花不了，不代表别人也花不了。这会儿莫大人叫她回去，肯定是为了银子，也不知她还剩多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银子面前哪有什么亲情，大户人家就是这么薄情啊！”
    “说得好像莫大人跟莫璃以前有亲情似的，如果真有亲情，莫璃也不至于在山沟里待十几年。”
    一群人议论纷纷，跟在墨璃的身后来到莫府。
    莫府的管家早已在门外等着，看着这么多人浩浩荡荡过来，为首的正是莫璃，急忙往府内跑：“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
    莫老夫人、莫长海和吕心莲早已等候在正厅，这段日子，他们找莫璃都差点把京城翻过来，就连老家那边都派人去看过，始终没有莫璃的影子。
    没想到，莫璃竟然主动出现了！
    三人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却还不见莫璃出现，莫长海拧着眉问：“管家，你不是说小姐回来了？”
    管家为难禀报：“老爷，小姐确实回来了，她就在门外。”
    “那怎么不进来？”
    “小姐说，她喜欢在外面说话，外面说话敞亮。”
    莫老夫人一掌拍在桌上：“老爷，她这是给你下马威呢！出去几天，还反了她不成？”
    莫长海阴沉着脸起身：“既然她不进来，那我们就出去。东唐王朝治国，向来注重孝道，老夫就不信，她能越过孝道去！”
    吕心莲恨恨道：“本想跟她好好说道，无奈她自己不争气。”
    管家小心翼翼提醒：“老夫人、老爷，外面有好多百姓……”
    莫老夫人严厉望他一眼：“很多百姓又如何？难道她找很多百姓撑腰，就可以不孝敬长辈父母？官学院就是这么教导她的？”
    吕心莲上前搀扶莫老夫人，附和道：“人越多越好，正好让人看清她只认钱不认人、不孝顺父母长辈的丑恶面目！”
    三人从府里出来，就见莫璃不知从哪儿找了两把椅子，正与萧雨萱旁若无人地坐着说笑。
    而他们莫府门前，几乎被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此情景，莫长海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
    吕心莲斥道：“莫璃，见了祖母和父亲，你还坐着，不知行礼吗？出去一段日子，竟然又恢复那山野本性，连规矩都忘了。”
    墨璃依旧坐着，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祖母、父亲？你们配吗？”
    她的话，令百姓中一片哗然。哪有晚辈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即便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没有那么多规矩礼仪，也从没有这般说话的。
    莫长海原本觉得围观百姓太多，还顾及着自己的威严，压着心中的火气。可此时听到墨璃的话，顿时大怒：“口出狂言，毫无规矩可言！官学院就是这么教你的？”
    墨璃轻笑，只是那笑没有一丝温度：“莫大人，别什么都往官学院推。
    我长这么大，只在官学院待过两三个月，在官学院学到很多知识。不过，规矩这些，应该是从小父母教导吧？
    我可是记得，我这十几年在大山里长大，你们自称是父母都不教，还指望别人教？”
    莫老夫人黑沉着脸色，阴测测地盯着她：“莫璃，你以为对我们这般说话，就能显出你的能耐？显出你的威风？
    你这番作派，长辈站着，你却坐着，对长辈无礼、出言顶撞，只会令所有人觉得你粗俗不堪、如同跳梁小丑，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是吗，无所谓，”墨璃轻松一笑，“反正我初来京城时，没少遭人嘲笑。”
    莫老夫人气得全身哆嗦，伸着食指指着她，怒道：“老爷，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儿，怎么顶撞我们！”
    吕心莲冷哼：“依我看，莫璃这次回来，多半是仗着手里有钱，不想住莫府，也不想跟莫府再有任何关系。”
    莫老夫人哼道：“不想跟莫府有关系？要跟莫府断绝关系？
    也好，我们莫府没有这种顶撞长辈、不守规矩、粗俗不堪的不孝子孙！要断绝关系也可以，拿出五千两银子，咱们一刀两断，以后永不来住！”
    吕心莲咬牙不甘：“母亲，就只要五千两？那太便宜这个野丫头了，她可是有九千两银子！”
    莫老夫人瞪她一眼，低声说：“她纵然有一万两，不往外拿有什么用？先说少一些，哄着她拿出五千两，剩下的再慢慢计较。”
    莫长海望望看热闹的百姓，面色有些凝重：“莫璃，想要断绝关系的是你，不是老夫，所以并不是莫府不要你，而是你主动脱离莫府。”
    萧雨萱微张着嘴，惊讶道：“莫大人，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我自始至终、从头到尾都没听墨璃说‘断绝关系’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好像是莫老夫人和莫夫人提的吧？”
    莫老夫人愤恨地盯了她一眼，众目睽睽之下，却也不敢对萧雨萱斥责谩骂。
    (本章完)

 第337章 竟然给自己找了个后爹

    第337章竟然给自己找了个后爹
    毕竟萧雨萱的父亲是当朝右相，深受皇上信任。
    吕心莲说道：“萧小姐，莫璃回来却不进府，不就是不想回莫府？也是啊，毕竟她有那么多银子，一个人花可以享一辈子福，若是拿出来孝敬家里，估计就跟剜她的肉一样。”
    墨璃轻笑着勾起唇：“原来，在莫夫人眼里，有花不完的钱就是享福。钱是可以买许多东西，但也有很多东西买不到，比如……亲情！”
    “哈哈哈，你在说亲情？”吕心莲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酸笑，“如果你有半丝亲情，早就把银子拿来孝敬家里了，会携款躲这么久？
    见了父母，不呼父亲母亲，反而称什么莫大人、莫夫人，这就是你所指的亲情？”
    莫老夫人赞许地看了吕心莲一眼，这个儿媳妇总算有会说话的一次：“萧小姐，不知你们右相府对不守规矩、不敬长辈的人如何处理？”
    萧雨萱笑了：“老夫人，规矩是要遵守、却不是不看场合不看原因的死守，长辈是要尊敬，但也要看值不值得尊敬。
    就比如那种利欲熏心、打着亲情的幌子、实则没有半分亲情可言的长辈，难道也要尊敬他们？
    我前几天从书本上看了一个词，叫做‘为老不尊’，我不太明白它的意思，正打算请教官学院的先生呢。”
    看着莫府几人阴暗难看的脸，萧雨萱似忽然顿悟过来，连忙解释：“咳，莫老夫人、莫大人、莫夫人，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有暗喻任何人的意思，你们千万别误会。”
    她话落，莫府几人的脸色彻底变成黑的了，却又顾忌她背后的右相大人，不敢破口大骂，憋在心里几乎要被憋出内伤。
    墨璃微笑着站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明显没有什么温度。她环视一圈，视线在某一点有短暂的片刻停留，便收回视线，说道：“莫夫人，您有句话我觉得我有必要纠正一下，我并没有携款躲起来。
    首先，这银子是我自己赚来的，没有花莫府半文钱，也就是说，这笔银子与莫府没有半文钱关系。这银子既然是属于我的，我为什么携款躲藏？
    其次，这段时间我之所以不在，是因为我离开京城去寻找一个人！”
    萧雨萱早就好奇她离开京城的原因，听她主动提及，立刻接话：“莫璃，你去找什么人？”
    墨璃笑着提高声音：“我叫墨璃，但不是此莫府的莫，而是文人墨客的墨，以后还请大家注意，不要喊错了才是。”
    她的话落，莫长海猛然僵住，震惊地望着她，旋即眼底有了几丝了然。看来是秀环将她的身世告知了她，可是秀环为什么突然告诉她？
    如果不公开墨璃的身世，那墨璃就是侍郎府的嫡出大小姐。有这个头衔，不仅能上官学院，而且走到哪儿，别人都要高看一眼，将来更是能以官女的身份嫁个不错的夫婿。
    但一旦公开身世，且不说墨玉卿已失踪多年，恐早已成尸骨一堆，纵然墨玉卿还在世，那又能怎样，墨玉卿不过是个商人。虽说现在商人的地位已有所提高，不再低于农和工，但商人再有钱，也终究是个平民。
    以墨璃平民的身份，再有才有貌，能嫁给什么样的好人家？即便嫁到官宦之家，也只能作妾。
    所以，秀环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是看有了九千两银子，飘了？脑子不要了？
    莫长海的心思，众人不知，百姓间一片哗然，不知墨璃这话到底是何意，怎么突然间就改了姓？把莫换成墨？那读音不还是墨璃？
    吕心莲讥笑：“果然是有钱就不知道姓什么好了，竟然连祖宗给的姓氏都能改！”
    莫老夫人脸色难看地哂笑：“为了脱离莫府，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莫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就依你所言，改姓文人墨客的墨，从此跟莫府没半点关系，免得给莫府丢人！
    不过，你用了莫这个姓氏这么久，也不能白白取用！”
    吕心莲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墨璃：“墨璃，依我说，你光改姓氏没用，身体流的还是莫家的血，你要不要把血也换一换？”
    “我为什么要换血？”墨璃轻笑，“刚刚说了，我是去寻一个人，总算苍天有眼，虽然费了些周折，但这个人还是被我找到了！”
    萧雨萱愈发好奇：“墨璃，倒底是什么人？”
    墨璃望向人群中、被素霜护着过来的墨玉卿，走过去亲昵地挽起他的胳膊，甜甜笑道：“爹！”
    此时的墨玉卿已将蓄的山羊须刮去，脸上抹了墨璃自制的滋润玫瑰露，皮肤看起来已没山中时那般粗糙。他将头发用一根玉钗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穿着新做的上等绸缎墨蓝直缀，身上已没了猎户与农夫的影子。
    听到墨璃的称呼，众人皆惊，人群中没有一丝杂音，尽皆惊愕地望着他。
    最为惊愕的，要数莫长海，他不止惊愕，内心还夹着几丝惊慌与心虚。虽然时过经年，岁月已在彼此脸上留下痕迹，但他仍能从对方脸上看出墨玉卿的影子。
    吕心莲却毫不知情，呵呵地嗤笑几声：“墨璃，为了脱离莫府，你还真是煞费苦心，竟然还给自己找了个后爹！不知这位后爹什么来头，在哪当官啊？”
    她打量着墨玉卿束发的玉钗和身上华贵的衣料，这肯定花的是墨璃那九千两银子，她的心在滴血，墨璃都肯给外人花这么多钱，竟然一文都不给莫府，跟白眼狼有什么两样？
    莫老夫人比吕心莲多考虑了一层，她看了眼自己儿子的脸色，便知这其间一定有问题。视线再在墨璃和墨玉卿脸上来回扫过，竟觉得两人有两分相似。
    百姓们惊愕过后，困惑的目光也在三人脸上滑过：
    “好像……墨璃与她喊爹的这个男人长得有点像……”
    “你这样一说，我觉得也有点像，至少有两三分相似吧。再看莫大人，跟墨璃竟然毫无相似之处！你们说，是墨璃特意找了个容貌相似的爹，还是他真的是……”
    (本章完)

 第338章 我呸！

    第338章我呸！
    “女儿不知道亲爹是谁，这做父亲的还能不知？莫大人总不能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而不自知吧？”
    “如果这人真是墨璃的亲爹，那可就有好戏看了！莫府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因为人多，百姓间的嘈杂声音并没刻意压低。俗话说法不则众，更何况有这么多人在，莫侍郎即使真想追究，他怎么知道是从哪张嘴里说的？
    所以，这些话自然而然也就传到了莫家人耳中。
    “墨璃，在乡下长大的，果然就没见过世面。”一道年轻的女声响起，莫云梅领着两个丫鬟从人群中走出来，她高傲地哂笑，“为了九千两银子，你不但连爹都不要了，还能给自己找个后爹！
    传出去，可别说你是莫府的人，莫府可丢不起这个人！”她在左相府听下人说墨璃回来了，着急那九千两银子的事，就连忙过来看看。
    真没想到，墨璃为了摆脱莫府、私吞那九千两银子，竟然连后爹就找了。也不知雇这人当爹，花了几两银子。
    吕心莲看到自己的女儿，郁闷的心情有所转好：“云梅，你回来了。唉，这不是在跟前养大的，就是跟家人不亲。竟然宁愿认陌生人作父，也不认自己的亲爹。
    她但凡有你一半孝顺，我们也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她笑着去拉莫云梅的腕，莫云梅却闷哼一声，躲了过去。她皱了皱眉，视线落在莫云梅极力遮掩的腕上，一阵风吹过莫云梅的广袖，影影绰绰地露出她腕上斑驳的鞭痕。
    吕心莲的笑容立刻便消失了，楚健那个变态整日变着法子折磨莫云梅，所以莫云梅一有机会和借口，就会回莫府走一趟娘家。名义上是孝顺，实际是为了躲避楚健那个身心俱残的变态折磨。
    刚嫁到左相府时，莫云梅被楚健折磨得受不了，曾跑去楚左相与左相夫人那里求过情、告过状。楚相夫妇也当着她的面喝斥了楚健，可他们一走，莫云梅换来的是更加残忍变态的折磨。
    如是两次，莫云梅就学乖了。她不去告状，楚健折磨她不会那么狠，而楚健也有分寸，从不让她露着的地方有伤，所以只要莫云梅不说、不表现出来，旁人看着与平时无异。
    莫云梅为了面子，自然是不肯往外说，就连在吕心莲面前，也只是在吕心莲发现时才倾诉一下。
    尽管墨璃提前再三叮嘱过墨玉卿，要耐住性子，不要发火生气，以免在生气时说话不防，被对方钻了言语上的空子，可听人如果抵毁墨璃，墨玉卿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
    他直直望着莫长海：“莫长海，你可还认得我？”
    莫长海心中喟叹一声，上前走了两步，对他抱拳：“墨大哥！一别多年，我还以为大哥已……
    唉！”
    众人听两人竟然认识，更加惊讶，就连吕心莲与莫云梅，也不再言语，听着他们叙话。
    墨玉卿冷笑一声：“让你失望了，我竟然还活着！”
    莫长海连忙说：“墨大哥这是何话？当年，我接到上京的调令，还与……嫂嫂在义安城逗留多日，四处打听大哥的下落，可始终音信全无。
    无奈之下，才带着嫂嫂来到京城。我想着，大哥一定会来找我们，可没想到数月过去，一直到嫂嫂临产，也没有见到大哥的身影。”
    莫老夫人听到莫长海的话，心头突突地跳：“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
    莫长海喟叹着点了点头：“母亲，没错，无悔其实是墨大哥的妻子，因为当时怕有流言蜚语传出，对我和无悔造成不好的影响，我们便暂时对外假称夫妻。
    当年没有告知母亲，是怕母亲一时对外说漏了嘴……”
    “什么？！”莫老夫人惊愕不已，“竟然……竟然是假的……”当时看两人始终客客气气、冷冷淡淡，而且莫长海也从不在殷无悔的房里过夜，她还以为是那殷无悔过于高傲，看不起山民出身的莫长海。
    她以为是那殷无悔不够检点、耐不住寂寞，怀了莫长海的孩子，才被迫进了莫府。
    真相居然是，那女人怀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莫长海的！莫老夫人心中怒气翻涌，愤恨不已。
    莫璃却微微讶异于莫长海竟然这么痛快就承认了墨玉卿的身份和她的身世，她以为还要小费一翻周折。不过，稍加深思，她便也想明白了。
    如果没有莫老夫人的存在，莫长海这个人还勉强算是个好人，至少没有什么坏心思。所以，他在百姓们心中还算是清官好官。
    只是莫长海这人太过愚孝，耳根子又软，几乎事事都要听从老夫人的建议。不拘对错，只要是老夫人的吩咐，他几乎都要照办。
    此时最受打击的，莫过于吕心莲。不是原配这件事，一直在她内心深处的一根刺；被人背地里指着说是续弦，她也总反击得不是那么有底气。
    可谁知道，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莫长海的妻子，墨璃也根本不是莫长海的孩子。她，吕心莲，才是真真正正的原配！她的女儿莫云梅，也是堂堂正正的莫府嫡长女！
    吕心莲对面前这个陌生男人恨得咬牙，因为他的原因，她这些年来总是抬不起头。“老爷，既然墨璃根本不是莫府的女儿，你为什么还要对外宣称是你的女儿？”
    莫老夫人更是气得咬牙切齿：“我竟然把一个外人当作亲孙女，养育这么多年，付出了多少感情，今天，咱们得好好清算一下这养育之恩。
    一个养了十几年的人，说走就走？我们莫府又不是做慈善的！墨璃，你既然找到了亲爹，就把那九千两银子留下，全当是对莫府为你付出十几年心血的报答。
    我们莫府可与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无怨无悔地抚育你长大！”
    素霜听不下去，啐了一口：“我呸！见过脸皮厚的，就没见过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你怎么好意思提养育之恩、还大言不惭地谈感情？”
    (本章完)

 第339章 谁是谁的恩人

    第339章谁是谁的恩人
    素霜越说越气：“小姐的母亲才刚过世，你们莫府就把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孩‘送’至深山老宅，说好听了是送，在场谁不知道，小姐是被遗弃、被扔到了那里！
    若不是环姨不离不弃照顾着她，小姐现在恐怕……”
    她说不下去，虽说小姐有师门教导和照顾，但那也是后来的事。小姐懂事之前，可都是环姨一个人在照料。
    她说这话时神情激动，感染到围观百姓，百姓们也有些群情激愤。
    “莫府的做法确实太令人寒心了，那时墨璃才刚出生几个月，即使是陌生人也做不到不管不顾、扔弃荒野吧？”
    “那估计莫大人与墨璃的亲爹有仇吧？”
    “有仇还称大哥？这神情可不像是仇的样子。”
    “听说莫家老宅的房子是木屋，还年久失修，每逢下雨阴天，就漏雨漏得厉害，根本就住不得人。”
    “那个丫鬟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一个人独自在陌生的深山抚养墨璃长大，还出落得如此优秀，换成莫府那样的人，估计早就自己嫁人跑了。”
    “大家也别只顾得怪莫府，莫府毕竟跟墨璃没血缘关系。说句冷血的话，莫府抚养墨璃是善良是情分，若不抚养她，也没做错什么，毕竟墨璃的亲爹都不养，还指望别人替他养女儿？”
    这人一出声，莫云梅立刻赞同得附和：“如果墨璃没有莫府嫡女的身份，她有什么资格与机会去厚德官学院学习？去不了官学院，也就不能参加官学院的各种比赛，更加没有她名扬京城的机会！
    她都不能参加官学院的比赛了，也就没有赚那九千两银子的机会。
    所以，说到底，墨璃利用莫府嫡女的身份，不但获了名，还赢了利！这些，是不是应该统统归还莫府？”
    她的话，立刻引起部分百姓的赞同：“说得有道理。墨璃的母亲怀身孕之时，是莫府在对她照顾，如果没有莫大人，或许墨璃能不能顺利出生还是个问题，更别提以后了。
    虽然墨璃从小到大生活在深山，但这几个月被接到京城后，却也享受到莫府嫡女所有的荣光。如果只是我们寻常百姓，谁有机会去官学院？谁有机会结交各位官家小姐？”
    吕心莲面现得意，偷偷冲莫云梅望去赞许的一眼。还是她的女儿聪明，几句话就把局势扭转过来：“墨璃利用莫府嫡女的身份既得名又得利，名就不用还了，权当是咱们母女一场的情分。
    只把利还回来即可。”
    吕心莲与莫云梅说得痛快，却没注意自家老爷的脸色那叫一个无地自容。
    墨璃任由众人议论，待众人声音稍低后，才不急不缓地开口：“想必大家对莫大人的生活履历都有所了解，莫大人以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民之子，虽然自幼酷爱学习，却并没有钱上学堂，更没有钱去参加科考。
    后来莫大人是受到一位商人的慷慨资助，才得以走上科举之路，成为一名官员。”
    墨璃对着莫府几人微微一笑：“莫老夫人、莫夫人，难道你们就不好奇，莫大人是受何人资助吗？”
    看到她那自信又透着股邪气的笑容，莫老夫人和吕心莲突然升起几丝不好的预感。
    就听墨璃继续说道：“如果没有此人的资助，你们想想，莫大人还能顺利考取仕途吗？
    据我所知，当时莫大人只是某户人家的下人，随主子远赴南苍国做工，如果没有这位南苍商人的大力资助，他能千里迢迢回到这里吗？”
    百姓们惊讶，他们自然知道莫长海受人资助一事，即不知道当时的莫长海竟然在南苍国。从南苍国到这里，先不谈途中求学、科考等一应花费，单是沿途的衣食住行就是一笔极大的数目。
    这位商人果真慷慨，对一个陌生人、一个下人都能慷慨至此，这得是多么善良的义士啊！只是墨璃突然这样说，难道……是认识这位商人？
    墨璃笑盈盈地说：“我此番离京，就是寻找这人，现在，这个人就站在我们面前！”
    她自然地挽起墨玉卿的胳膊，自豪宣布：“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她也曾扪心自问，如果换作是她，能不能做到如此慷慨无私，她的答案是——不能！
    所以，她才愈发敬佩自己的父亲，不计得失，只问自心！
    百姓中一片哗然！
    “竟然是墨璃的亲爹资助了莫大人！”
    “难怪莫大人自愿当了这么多年的便宜爹，如果没有墨璃的亲爹，莫大人现在恐怕还是一个下人身份呢，哪能做到侍郎！”
    “这世界太奇妙了，莫老夫人和莫夫人刚说要墨璃报答她们，转眼墨璃就成了她们恩人的女儿！”
    “那莫府的做法可太令人看不起了，竟然把恩人的女儿扔到山沟里自生自灭。不过就是这几个月给了点小小的恩惠，就想让人家感激涕零地报答。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做的，有没有报答过恩人！”
    吕心莲与莫云梅脸色发白，她们怎么都没想到，竟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她们不想相信，可看老爷的神色，明显已是默认……
    墨玉卿转身，对着四方百姓抱了抱拳，提高声音说道：“十数年前，因为某些不可抗的原因，我墨某人将妻子暂送至莫长海府上。
    只是……墨某人不幸遇险失忆，这才错失了她们母女这么多年，我愧对她们母女！”
    “失忆了！”
    “竟然是失忆了，难怪这么多年一直没来找墨璃。”
    墨玉卿继续说道：“直到前些天墨璃寻来，我大脑受刺激，脑中淤血被冲开，才记起一切。墨璃与她母亲长得甚为相似，只是……我终究是愧对了她们母女！”
    “爹！”墨璃握上他的手，“这不怪你，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会理解你。”
    一名百姓说道：“这么说，是墨璃的父亲先慷慨资助了莫大人，莫大人才得以为官。后来墨璃的母亲有了身孕，因故与她父亲分开，到了莫大人府上。”
    (本章完)

 第340章 就是被她害死的

    第340章就是被她害死的
    “这样一来，墨璃的父亲对莫大人简直恩同再造，毕竟如果没有他，莫大人现在可还是被别人呼来喝去的下人呢！”
    “可不是？那莫老夫人和莫夫人还口口声声跟墨璃要银子，要人报答，不如先问问自己，有没有报答恩人！”
    “墨璃的父亲可是慷慨豪掷，但莫府对墨璃有什么恩？墨璃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京城谁人不知？莫大人身为朝廷官员，竟然如此苛待恩人的女儿，真令人不齿！
    还说什么利用嫡女身份获名获利，如果没有墨璃的父亲，莫家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呢！明明是莫府因为墨璃父亲的慷慨，获名获利！”
    “莫云梅可是莫府真真正正的嫡女，还是从小被精心培养的，怎么没见她获名获利？说到底，还是墨璃自己争气！”
    莫长海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言，不敢看墨玉卿，也不敢莫老夫人，只是垂着眼，一言不发。
    莫老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老脸丢尽了，她一生都没这么丢脸过，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被这些平民百姓奚落，她还有何颜面见人？
    莫老夫人稳了稳心神，开口：“老爷虽跟我提过恩人的名讳，却从没说过墨璃就是他的女儿，所以这事实在是误会。”
    她已经看明白了，今天这银子是一文也要不到了。墨璃这个小蹄子，做事还真绝，竟然想毁掉莫府的名声！
    银子已是拿不到，但这名声一定要挽回来。莫元昌还没成亲，而且若是莫府在百姓中声望不好，怕是也会影响到老爷的仕途。
    “墨璃，你能找到亲生父亲，这实在是件可喜可贺这事。这位恩人，不如我们进府一叙，让我家老爷略表一下心意。”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回府，把门一关，百姓们哪知道府里会发生什么。不能让百姓们继续看他们莫府的热闹。
    墨玉卿目光直直盯着莫长海，冰冷的语气中夹着怒意：“略表心意？是怎么略表心意？”
    莫长海神色讪讪的，莫老夫人说道：“您的恩情，我们莫府没齿难忘，只是老爷被革了半年俸禄，现在府中资金周转紧张，怕是不能还当年的人情。
    但一顿酒菜，我们莫府还是能请得起，就让老爷多敬你几杯，如何？”
    为了挽回莫府在百姓中的形象，莫老夫人努力将姿态压低。等府门一关，再说别的话也不迟。
    墨玉卿冷笑：“莫府的酒菜，我墨某人可不敢吃！”
    吕心莲生气了，老夫人已经给足了他脸面，他怎么不见好就收，还给脸不要脸呢？“怎么，怕我们莫府的酒菜有毒？”
    墨璃的唇角也冷下来：“有没有毒，我想莫老夫人心里最清楚！”
    莫老夫人心中咯噔一声，脸色大变。旋即又觉得不可能，当年她下毒的事，做得很隐秘，秀环根本不知，时隔多年，墨璃怎么可能会知道？她不能先自乱了阵脚。
    莫老夫人镇定地望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墨璃，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璃瞄她一眼，看向四周的百姓，大声道：“今天之所以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只是要请各位作个见证，还我母亲一个公道！不让任何一个恶人逍遥法外！
    我母亲，”她转身，仇恨的目光盯着莫老夫人，伸手指着她，“就是被她害死的！”
    “啊？”
    惊愕的百姓们发出阵阵倒抽气声，墨璃的母亲，是被莫老夫人害死的？莫老夫人是莫侍郎之母，这话可不能乱说。
    吕心莲惊骇地捂住嘴，不可置信地望向莫老夫人。这……不是真的吧？
    莫老夫人心内惊慌，脸上却极力做出镇定的样子：“你血口喷人！墨璃，你要脱离莫府，便脱离莫府。但你不能因为怨怪莫府，就说这种栽赃陷害之语！
    你可知，当众污辱、陷害朝廷命官之母，该当何罪？”
    墨璃冷哼一声：“栽赃陷害？是不是栽赃陷害，我想莫老夫人心里比谁都清楚！”
    百姓中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好奇地问：“墨小姐，你说这话，可是有什么证据？”
    墨璃勾唇：“当然有！”
    她看了眼人群中的秀环，秀环走出来，对众人福了福身：“奴婢是小姐母亲的贴身丫鬟，奴婢可以作证，小姐所说句句为真！
    当年，奴婢随已有身孕的夫人住在莫府，我们的日常开销都是花自己的银子，夫人想着我们是客居莫府，便不肯给莫府添麻烦。
    尽管我们从没花过莫府的银子，但老夫人仍对夫人百般不满，总是阴阳怪气地出言讥讽。夫人不跟她一般见识，也不想见到她，基本每天关在院子里习书写字，并不出来，只安心等待老爷来接我们。
    待夫人生下小姐后，身体有些虚弱，我忙于照顾夫人和小姐，厨房的事就无暇顾及。夫人让我把她的首饰当了几件，取了部分银子交给莫府厨房。
    可令我们不解的是，夫人明明喝了许多补汤，身体却总不见好，而且越来越弱。我们两个对产妇之事不懂，以为是因为夫人生产伤了元气，又要哺育小姐，所以才虚弱，故又请厨房的人买了更贵重的补药来补身体。
    我们也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是因为生产的原因导致身体虚弱，又开了些补方，但总不见效，渐渐的夫人就瘦了一大圈。
    直到有一天，夫人自己觉察到不对劲。我们趁老夫人不在府中，找借口出了莫府，雇了一辆马车，去远离莫府的一家医馆，这位大夫告诉我们，夫人根本不是身体虚弱，而是……中毒了，并且时日无多！”
    “啊——”百姓中又是一连声的惊叹。
    秀环已是泪流满面：“唯一值得庆幸的事，这毒并不会通过奶水传染给小姐。”
    所有人的目光都似利箭般盯向莫老夫人，如果利箭成实，莫老夫人此刻已成了筛子。
    面对众人的质疑，莫老夫人立刻怒斥：“你胡说！她明明是病死的！”
    秀环仇恨的目光盯着她……
    (本章完)

 第341章 老夫人可识得此人

    第341章老夫人可识得此人
    “今天，我请来了当年为夫人诊脉的那位大夫，所幸大夫还记得当年的往事，并且愿意为我们作证！”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已有百姓眼尖地认出他：“是仁和堂的王大夫！王大夫妙手神医、德高望重，是京城最有名望的几位大夫之一。”
    老人对着众人抱了抱拳：“不敢不敢，老朽资历尚浅，怎敢与各位名医比肩！”
    秀环望向他时，目光温和了些，她擦擦泪，深深行了一礼：“王大夫，还请您将当年的事跟大家说一下。”
    王大夫目光变得悠远，似回忆着过往：“老朽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那位夫人虽身形虚弱消瘦，却依然难掩那倾城容貌，更是因为刚生产过不久，却已中毒至深，时日无多……”
    他长叹一声，似是无比惋惜：“只可恨老朽医术浅薄，不能挽救她的性命，只能眼睁睁看着美丽的鲜花枯萎凋零，此事一直是老朽的一件憾事。
    这么多年，老朽并不知她的身份，直到前几日这位丫鬟寻来，老朽才知原来当年的那位夫人就是莫府……”
    他拧眉打住，感觉说莫府前夫人不妥，便改了口：“原来她是墨小姐的生母。”
    他望向墨璃：“墨小姐，您身上有您母亲当年的风采，长得极像。”
    王大夫又看了莫府几人一眼，轻叹口气，摇了摇头，没再说话，目光中却满是失望。
    秀环再次福身行礼：“多谢王大夫愿意如实说出当年的事情。”
    听到王大夫的言语，百姓们再次窃窃私语。王大夫行医多年，人品大家即使没有接触，也有所耳闻，声望极佳。而且王大夫只是一介平民，不可能无缘无故捏造故事，与官府对抗。
    所以，百姓们大多相信王大夫之言，望向莫府几人的视线怀了几丝不善。
    莫老夫人稳住内心慌乱，说道：“即使当年殷无悔真中了毒，也不能说明就是莫府给她下毒，或许她是自己吃了什么来源不明、不干不净的东西！”
    萧雨萱终于消化完这一系列的惊人消息，从震惊中回了神，想到墨璃这么多年在深山中孤苦无依，顿时气愤不已：“莫老夫人，既然墨璃的父母是南苍国人，因故辗转到了义安城莫大人府上，又被莫大人带到东唐国京城。
    你说，她一个初来京城、怀有身孕的女子，平时足不出府，以至于京城都没人见过她、更没几个人知晓她的存在，这样一个女人，有谁会费尽心思地给她下毒？
    而且，毒药不要钱吗？”
    围观百姓立刻附和：“是啊，官府不许贩卖毒药，以至于毒药只能在暗地里卖，贵得很。谁会为了一个没见过的陌生人，花银子去毒杀她，还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
    “好歹毒的心！不就是一个女人，莫府养不起？即便真的看不惯，完全可以逐出府，为什么要下毒害人？”
    “这么说，莫府窝藏杀人犯！一旦做实，这罪名可就大了，莫侍郎这仕途就全毁了。”
    “所以，莫府才不会承认啊！一旦承认，立刻就从朝廷命官变为阶下囚！”
    莫云梅慌了，不管是真是假，一定不能认。原本她在左相府的日子就艰难，如果变成杀人犯的孙女，还不知道楚健会怎么借机毒打她。怕是，她会被立刻被左相府休弃出府。
    连瘫子都不要的女人，谁还会要？
    “你们胡说！没有证据，仅凭一个丫鬟的话，这个丫鬟还是一心想脱离莫府的墨璃的丫鬟，怎能就判定一个人有罪？谁知这丫鬟和墨璃是不是在编故事。”
    莫老夫人厉声道：“这毒药是谁下的，又是为什么给殷无悔下毒，我怎会知道？谁再出言污蔑我，污蔑朝廷命官的母亲，别怪莫府不讲情面！”
    秀环直勾勾盯着她：“王大夫说，这毒是一种慢性毒药，被长期下在饮食中，慢慢渗透进五脏六腑。莫老夫人，请问除了莫府之人，谁有机会能每日下毒？”
    “这我如何得知！”莫老夫人厉声喝道，“或许是你们不知怎么得罪了哪个下人，才被如此对待。”
    萧雨萱意味深长地插言：“莫府的下人真是既胆大又有钱，竟然舍得买毒药、还敢下毒给夫人，不知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墨璃勾了勾唇：“莫老夫人说得对，仅凭我母亲留给我的丫鬟一人所言，确实有失公允，证词不足以采信。”
    莫老夫人警惕地盯着她，墨璃可不会帮她说话，所以如此说，一定是还有什么后招。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就该早早掐死墨璃，让墨璃和她母亲葬在一处！
    墨璃抬起手拍了一下：“请上来！”
    “让一让！”白千宸拨着人群，开出一条路，素香抓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走过来。
    在看到老妇人的一瞬，莫老夫人身形立刻晃了晃，心中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是姜嬷嬷，墨璃竟然找到了姜嬷嬷！
    可当年事情做得隐秘，墨璃怎么会知道？
    墨璃唇角翘了翘：“老夫人可识得此人？”她抬高声音，“可有人识得此人？”
    “这不是莫府那位姜嬷嬷吗？”
    “对，就是她！莫府在京城这么多年，姜嬷嬷可没少为莫老夫人出门采买东西。她可是莫老夫人面前的红人！”
    “她去年不是离开莫府了吗？听闻老夫人怜惜姜嬷嬷年纪大了，又尽心尽力地伺候老夫人这么多年，老夫人特意准许她早几年回家看孙子。”
    “听说老夫人还特意把姜嬷嬷的卖身契赏给了姜嬷嬷，从此姜嬷嬷不再是莫府的奴才。”
    “难道下毒的事，也与姜嬷嬷有关？”
    “姜嬷嬷可是老夫人跟前的老嬷嬷，如果下毒真的与老夫人有关，姜嬷嬷一定知情。”
    莫老夫人目光阴狠的盯着姜嬷嬷，视线中含着警告，她目光中的意思，服侍她多年的姜嬷嬷一定会知道。如果姜嬷嬷敢乱说话，她一定不过让姜家人好过！
    (本章完)

 第342章 本王是要严办

    第342章本王是要严办
    姜嬷嬷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不敢看老夫人一眼。她也不想说事实，如果一旦说出事实，她作为执行者，同样会被下入大牢，很可能会被斩首示众。
    但是……但是她又不能不说，她和她的家人都被下了毒，如果不说，她和家人今晚过了子时便会七窍流血而死，这里面也有她的大孙子。给姜家绝了后，等到了九泉之下，她怎么敢见姜家的列祖列宗。
    而且这毒毒发时令人痛不欲生，她宁愿被人一刀给个痛快。
    素香推了她一下：“说！”她并不担心姜嬷嬷反水，她抓了几只小动物，当着姜嬷嬷的面喂了毒，让姜嬷嬷亲眼见识到毒药的威力。
    然后，她当着姜嬷嬷的面，给姜家人吃了外形一样的药丸，包括姜嬷嬷最疼爱的大孙子。令姜嬷嬷深信全家人都中了巨毒，只有乖乖如实招来，才有解药吃。
    其实，除了姜嬷嬷，姜家人是无辜的，小姐早在离京前就已明确说过，此事与其他姜家人无关，她怎么可能真给他们下毒，不过是作作样子，吓唬吓唬姜嬷嬷。
    姜嬷嬷匍匐在地上，哭吼道：“我招，我全招！是老夫人命我给夫人下毒的，我只是个下人，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我只是听令行事，墨小姐，是我对不住您，求您大人大量，饶我一命啊！
    墨小姐想知道什么，所有细节，我一定一五一十全部供述，绝不敢有半分妄言！”素香警告过她，只有墨小姐满意了，姜家人才有救。没想到，墨小姐年纪轻轻，做事竟然这么狠辣。
    听着服侍过老夫人的姜嬷嬷亲口说出来，百姓们顿时哗然一片。
    “姜嬷嬷可是服侍莫老夫人多年的老人，深得莫老夫人赏识，她都亲口说了，准没错！”
    “真没想到，堂堂莫府还有这么一桩冤案，莫大人这官帽怕是戴不稳了。事情就发生在莫府，他能摘清自己？”
    “墨璃也是可怜，把杀母仇人当成祖母这么多年！难怪墨璃受了那么多苦，她能顺利长大到现在，想想真是值得庆幸啊！”
    “可能当年莫老夫人把她扔到那偏远的深山里，就是觉得她活不了多久。却没想到那个丫鬟竟然把墨璃养大成人！”
    有人喊道：“墨小姐，您应该报官，京兆尹一定会还您公道！”
    “对，报官，这么大的事，恐怕连皇上都能惊动，莫大人现在虽是侍郎，但几个月前可还是户部尚书！”
    “官官相护，你怎么知道京兆尹会为墨璃作主？”
    有人恍然大悟得一拍额头：“我知道墨璃为什么不报官，而是先在这里揪出真相了！
    如果她直接报官，这案子很可能就会被压下来。弄不好，墨小姐自己还得进大牢。
    但现在已是人尽皆知，官府再想帮莫侍郎掩盖就难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京兆尹应该会秉公处理吧？”
    “能想到这一层，墨小姐果然聪慧！”
    有人拧起眉：“虽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但终究只是平民的眼睛，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可能避过这阵风头，京兆尹又把人给放出来了。毕竟同朝为官这么久，交情还是有的。
    要我说，应该告御状！”
    “御状哪是那么好告的……”
    百姓们议论纷纷，莫家人的脸色已经难以用笔墨来形容了。
    莫老夫人气得心脏似要爆炸，大怒道：“胡说八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你们抵毁朝廷命官，应该把你们抓起来！抓起来！”
    在众人的吵吵嚷嚷中，一道蕴含内力的声音扩散开来：“摄政王驾到！景王驾到！”
    听到是摄政王来了，众人连摄政王的人影在哪都不知，便纷纷跪地：“叩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头虽低垂着，几乎磕到地上，一颗八卦的心却在偷偷熊熊燃烧。
    惊动摄政王了，莫府这事惊动摄政王了！摄政王可向来不讲什么情面，莫府这次彻底栽了！
    战北擎在侍卫的簇拥下走来，所有人都在行大礼，墨璃若是站着，就显得太突兀。可她现在是南苍人，虽然南苍皇帝外孙女的身份还未公开，但也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行大礼。
    所以，尽管莫长海也跪了，她与墨玉卿也依然站着。只是等战北擎过来，对他福了福身：“见过摄政王、景王！”
    墨玉卿同样只是抱拳行礼：“王爷！”
    战北擎显然不在意这些，上前虚托墨玉卿的胳膊，说道：“免礼！平身！”
    “谢王爷！”众人谢过后，才陆续站起。原本嘈杂的莫府门前，此时竟没有一丝杂音。
    莫老夫人一见战北擎，便先下手为强，哭着再次跪地：“摄政王，求您为我家老爷和民妇做主！
    墨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诬陷民妇毒杀她的母亲，煽动百姓对莫府进行谩骂。民妇受点委屈倒没什么，只是我家老爷乃是朝廷命官，怎能容得如此诬陷，这就是藐视朝廷的威严，请王爷严办！”
    “朝廷？”战北擎冷寒的视线落在她头顶，巨大的威严压得莫老夫人喘不过气。“一个侍郎而已，如何能代表朝廷？”
    莫长海额上的虚汗滚落，他双膝跪地：“王爷，家母出身山野，不会说话，还请王爷见谅！”
    战北擎冷酷的目光扫过他：“事情的经过本王已有所了解，此事本王是要严办！来人！”
    夜影押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过来：“王爷，人已带到！”
    战北擎语气冷寒：“这位，想必莫老夫人也不陌生！”
    墨璃有些疑惑，就听秀环喊道：“是你！小璃，当初夫人察觉身体不对劲，曾请大夫来府中诊治，就是这位大夫说夫人只是产后虚弱，丝毫没提中毒一事。
    他一定是与莫老夫人串通好的！”
    老人被押着，低着头一句话没说。
    战北擎威严开口：“因莫长海官居户部侍郎，现此案由本王接手，亲自审理！
    现在已有数名人证都指莫老夫人下毒杀人，故本王将莫府与此案相关的人员一并带走，下入大牢，听候审问！”
    (本章完)

 第343章 为何放过莫云梅

    第343章为何放过莫云梅
    “莫府其余人等皆在莫府听候发落，从现在起，所有人禁止出入莫府。”
    他一声令下，随来的侍卫立刻上前带人。
    莫长海脸色灰败、瘫坐于地，一副大势已去的景象。莫老夫人吓得眼睛一翻，直接昏晕过去，对此侍卫们见得多了，丝毫没有怜惜之情，拖着就走。
    吕心莲眼见两名孔武有力的侍卫来抓她，吓得脸都绿了，直接往地上一跪，冲着战北擎的方向不断叩首哭喊：“摄政王，此事与臣妇无关啊！墨璃的母亲过世时，臣妇还不认识老爷，臣妇什么都不知道啊！
    求摄政王开恩，开恩啊！臣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臣女是冤枉的！”
    “冤枉？！”战北擎冷漠地扫她一眼，“莫长海为官多年，你没少享受他带来的荣华富贵，现在他落难，你便把自己说得清清白白，怎么好事都被你占了？
    据本王派人所查，莫长海所涉之案不止这一件，还有趁为户部做事时敛财之嫌，这些，你也不知情？”
    吕心莲恐慌不已：“王爷明鉴，臣妇不知，臣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本王自会查明！自古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皆损，来人，将她一块带走！”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拖着吕心莲的胳膊就走。吕心莲拼命嚎哭大喊，宛如泼妇，生生把晕过去的莫老夫人给吼醒了。
    战北擎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夜风立刻上前点了吕心莲的哑穴。见吕心莲只张嘴嚎哭，却半分声音都发不出来的模样，众人的耳根子才终于得以清静。
    吕心莲被抓、又被点哑穴，莫云梅一颗心吓得慌乱狂跳。看到两名侍卫走来，莫云梅使劲咬了咬下唇，给自己鼓了鼓能力。
    她尽力使自己镇定，双膝下跪：“王爷，臣女已嫁入左相府，便生是左相府的人、死是左相府的鬼，与莫府再无瓜葛。
    而且臣女直到今年，才知道墨璃的存在，对于墨璃母亲的事更是全然不知。
    臣女从小就养在深闺，安心学习琴棋书画，对于父亲在朝政上的事全然不懂，而且因为我是女子，父亲也从未在臣女的面前提过朝政之事。
    王爷，父亲所犯之事，臣女毫不知情，请王爷明鉴！”
    “你！”刚苏醒过来的莫老夫人听完她的一番话，又急又气，眼一翻，再次昏了过去。
    一直未曾发声的莫长海终于开口，声音沉重了许多：“王爷，云梅一心扑在琴艺上，确实对于其余事毫无知觉。
    但云梅在莫府临难时，说出这种绝情的话，令臣心寒，臣不认这个女儿！从现在起，臣与莫云梅断绝父女关系，此生再无任何瓜葛！”
    战北擎凤眸微垂片刻，淡漠开口：“既然楚少夫人毫不知情，且与莫府断绝关系，那此案便与楚少夫人无关。
    夜风，命人看住莫府，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
    战北擎看向墨璃，淡淡道：“墨小姐，此案还有些事尚未理清，需要与墨小姐详谈，请墨小姐随本王走一趟。”
    习惯了战北擎叫她璃儿，此时听到墨小姐的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墨璃反而有些不适应。“好。”
    墨玉卿见战北擎神情严肃，有些担忧墨璃，连忙道：“王爷，无悔是小人之妻，小人知道的事更多，小人也随王爷走一趟。”
    秀环福身：“王爷，夫人从怀孕至生产，一直到离世，一直是奴婢在陪伴。奴婢了解所有详情，小姐所知甚少。奴婢听候王爷审问。”
    战北擎眉头微拧，看了两人一眼，态度略微温和了些：“墨伯父不必担心，本王只是有些事要问墨璃，晚些时候自会亲自将她送回去。”
    听他喊伯父，墨玉卿提着的心稍落。摄政王肯在这么多百姓面前称他一声伯父，那便不会对墨璃不利。毕竟，摄政王这样的身份，可不会随随便便称呼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为伯父，也没人当得起他喊伯父。
    “那便有劳王爷了！”
    战北擎点了点头，示意墨璃跟上，人群自动闪出一条路，墨璃跟在战北擎身后穿过人群，才发现外围停着的摄政王府马车。
    两人上了马车，车帘放下，隔绝开一切视线。
    摄政王的马车走了，莫府几位主子被抓走了，莫府大门一关，这莫府门前再无一个莫府之人。
    身为左相府人的莫云梅承受不住众百姓鄙夷的目光，片刻也待不下去，撑着站起来，让丫鬟扶着走了。
    “有摄政王插手，这案子一定有秉公处理，不用担心有人包庇了。”
    “莫云梅和莫长海刚才那套说辞，说什么断绝关系，不过就是想保住莫云梅。连我们都看出来了，摄政王不可能看不出来，你们说，摄政王为什么饶过她？
    如果是身份贵重之人被杀，诛三族也有可能。墨璃的母亲虽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杀人偿命，她又是南苍国人，枉死在东唐国户部侍郎的府内，怎么也要给南苍人一个交待吧？
    而且这件案子现在影响较大，莫云梅身为莫长海的嫡女，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脱身？”
    “你也不看看莫云梅身后是谁，就像她自己说的，她现在可是左相府的人，而且是左相府的嫡长媳！
    如果她出了事，以楚健的情况，谁还肯嫁？楚相好不容易给楚健娶了媳妇，怎么可能容许她出事？
    再说，摄政王不给别人面子，楚相的面子总要给的。莫云梅一个女人的生死无足轻重，为了她，得罪楚相不值得。”
    “笑话！”有人哂笑一声，“摄政王何时怕得罪人过？摄政王又何时要给别人面子？
    楚相在我们眼里，或许是高不可攀、不容亵渎的存在，但在摄政王眼里，左相真不算什么。连皇上都事事牵就摄政王，摄政王何需考虑一个臣子的面子？”
    “那你说，摄政王为什么放过莫云梅？”
    这人嗤笑：“摄政王是放过莫云梅吗？你们看事情就这么肤浅？”
    (本章完)

 第344章 谁是你岳母

    第344章谁是你岳母
    被这人言语鄙视，众百姓心有不满，却又心痒得想知道原因，所以还是大肚得原谅了他。
    “那你说什么？”
    这人扬着下巴，高傲地说道：“你们想，对付仇人是给他来个一刀痛快好，还是让他生不如死解恨？”
    “这还用问，当然是让仇人生不如死更解恨！一刀下去，虽然了结了仇人的生命，但他死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活人却还活在痛苦之中。
    只有让仇人生不如死，方能缓解心头之恨！”
    先前这人竖起拇指：“说得不错！摄政王肯定就是这么想的！
    若是下入大牢，结果无非是砍头或者关押。但如果在左相府……”
    百姓们想到楚健的各种传言，立时会意。一人坏笑：“我明白了，果然摄政王就是摄政王，一点儿都没变！莫长海自以为保住了莫云梅，却不知是把她往火坑里又狠狠推了一把。
    那楚健本来就以折磨人取乐，听说左相府时常传出莫云梅的惨叫声。现在莫府一出事，莫云梅没有了娘家作靠山，而且这事也不多不少，会令左相颜面有损，所以楚健定不会饶过她，只会对她的折磨手段变本加厉。”
    一人恍然大悟：“摄政王的手段果然高明，这就是传说中的兵不血刃、借刀杀人吧！
    抓进牢里，狱卒怕出事，莫云梅又是女子，狱卒定不会怎么动她。但楚健就不一样了。”
    楚健毫无人性，只以折磨人取乐，以后莫云梅的生活将在暗无天日中度过，不知她的命能坚持多久。
    有人叹了一声：“真没想到，前阵子还风光无限的莫府，就这么倒下了。果真是人生无常，要及时行乐才好。
    更没想到，看上去道貌岸然的莫长海，背地里竟然是这种人！更没想到，莫老夫人竟然能下毒害人！
    看看墨璃的相貌，也知她的亲生母亲会有多么倾国倾城，莫老夫人和莫长海怎么能下得去手？”
    “说起来，墨璃一家都挺惨的：母亲早逝，连女儿周岁都没见到；父亲失忆，错过了妻女这么多年。而墨璃，则在深山中与丫鬟相依为命，整日为生计发愁。”
    “惨？只能说以前惨，现在可不惨。没听刚刚摄政王喊墨璃的父亲什么吗？伯父！试问整个东唐国，谁能当得起摄政王一声伯父？”
    *
    百姓们之间的议论纷纷，墨璃是听不到了。她已乘着摄政王府的马车，远离莫府。
    “璃儿，”战北擎拉上墨璃的手，认真望着她，“放心，本王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为岳母大人报仇。”
    隔绝百姓的视线，战北擎又恢复成墨璃熟悉的那个战北擎。
    听到他的称呼，墨璃抽回手：“别乱喊，谁是你岳母？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弄得动静这么大，连莫云梅都闻风而至了，本王能不知？”战北擎再次拉上她的手，“璃儿，本王没命人带走莫云梅，你会不会怪本王？”
    墨璃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只得放弃：“虽然我确实不喜欢莫云梅，但我母亲的事，的确与她无关。王爷不带走她，是正确的决定。”
    “无关？”战北擎眯了眯眼，“莫长海与莫老夫人也对本王的岳母下手，本王诛他九族也不为过！
    只不过本王觉得，莫云梅在楚健那里，能受到更‘好’的审判。岳母受的委屈、受的苦楚，本王要莫府的人加倍还回来！”
    “王爷！”墨璃有些无语，“岳母不能乱叫！”一口一个岳母，叫得那叫一个自然，不知情的，还以为真是他岳母。
    战北擎薄唇微勾：“璃儿，迟早要改口，总归以后要喊岳母，本王先喊着也不吃亏。只是……
    岳父有没有告诉你岳母的身世？”
    墨璃望着他，没说话。
    “璃儿，本王命人在南苍国寻找殷无悔，南苍国殷姓之人并不多，且多为皇室之人。但本王的人并未查到有关岳母大人的任何消息。”
    墨璃眼里多了丝警惕：“你查我母亲做什么？”他当然查不到，殷无悔只是母亲在东唐国的化名，并非她的真名。而且据孝亲王所言，在南苍人的认知里，殷凤瑶已在十几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死。
    因为尸体被烧得太过惨烈，南苍皇帝心痛至极，不容许任何人提起凤瑶。一个死去多年之人，又有皇帝下的禁口令，自然渐渐被百姓们遗忘了。
    而且，也不会有人将一个烧死在南苍国的公主，和一个被毒死在东唐国的女人联系起来。
    “不是璃儿托本王查找？”
    墨璃才忽然想起，在她还不知父亲身份时，曾托战北擎帮忙寻找母亲的线索。没想到这么久了，王爷还记在心上。
    “谢谢王爷费心。我现在已找到父亲，如果我想知道母亲的事，会向父亲了解。王爷不必再为我母亲的事奔波了。”
    战北擎深邃的目光中有丝探究：“璃儿，你母亲会不会是南苍皇室之人？”
    墨璃不想骗他，但母亲的身世连大师兄都不知道，而且她现在还没有与南苍国皇帝正式相认，便想以后再告诉他们。
    “王爷，母亲已过世，她是什么身份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爹了。王爷，你说此案还有些事未理清，要详细问我，是什么事？
    当年在莫府发生的事，我也是听环姨告诉我的，知道的可能并不多。”
    “王爷，到了！”赶马车的夜影声音传来，战北擎掀起车帘：“璃儿，进府再说。”
    “好。”墨璃跟着战北擎下马车，进了摄政王府。
    许久没来，摄政王府还是从前那庄严大气的样子。一踏进这里，她就想起千酌酒……
    战北擎同她进了正厅：“璃儿，坐。管家，上茶！”
    “慢！”墨璃清了清嗓子，提醒道，“王爷，在义安城时，你曾说要送我一壶千酌酒……
    王爷，您说话还算数吧？”
    战北擎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吩咐：“管家，搬一坛千酌酒到膳厅。”
    “是！”
    管家下去，战北擎说道：“快用午膳了，璃儿尽管喝，本王管够！”
    (本章完)

 第345章 都传到皇上那里了

    第345章都传到皇上那里了
    看到莫府一干人等入狱，墨璃心情大好，就仿佛多年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忽然消失了。她开玩笑道：“没想到王爷这么大方，就不怕我把摄政王府的酒喝光？”
    见墨璃心情好，战北擎心情也跟着大好：“对璃儿，本王何时小气过？”
    墨璃努了努嘴，他大方过吗？“王爷，你有什么事要问我，现在可以说了吧？”
    战北擎勾了勾唇：“璃儿想让本王如何处理莫长海？”
    墨璃垂下的手暗暗握成拳：“杀人偿命！有那么多人证在，还请王爷秉公处理，还我母亲一个公道！”
    “璃儿放心，本王查清莫府所做的一切事情，不会叫他有一条漏网之鱼。”
    “多谢王爷。”
    “岳母大人的事，本王该当如此，璃儿不必言谢。”
    墨璃自动忽略他的话，有外人跟没外人时，摄政王的表现还真是判若两人。
    中午，摄政王府的膳厅摆了一大桌丰盛的膳食，桌上还有一只玉质的酒壶。因为连日赶路，墨璃已经许久没吃过这么精致的饮食，不免勾起了腹中馋虫。
    战北擎为她斟了一杯千酌酒：“本王早该从对酒的痴迷中猜到，你就是神医，璃儿，这杯是罚你的！”
    墨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王爷，你可以多罚我几杯。”
    战北擎目含宠溺地看她一眼，又斟了杯酒：“璃儿，不是本王舍不得给你喝，是过度饮酒伤身。你是女子，更应少喝。”
    墨璃不服气：“怎么，女子男子都是人，为什么女子就要少喝？”
    战北擎无可奈何得轻叹一声：“本王是为你好，算了，喝吧，大不了喝醉了在本王这里睡一觉，免得你说本王小气！”
    墨璃握酒杯的手顿了下：“我今天少喝几杯，王爷，你那天说过，我可以将千酌酒带走。”她还真不敢在摄政王府喝醉，现在的战北擎张口闭口就岳父岳母，还时不时占她点便宜，她怎么敢在他面前醉？
    还是拿回去，可以放心地喝个天昏地暗，睡个三天三夜也不用担心。
    “王爷！”夜风的声音在外响起。
    战北擎将酒壶放在墨璃面前：“随你！进来！”
    夜风推门而入：“王爷，宫里来人传旨，说皇上听闻莫府今日之事，很是纳罕，请您带墨小姐去宫里一趟。”
    墨璃惊讶：“都传到皇上那里了？”战北霄深在皇宫，这耳朵还真长……
    想到战北霄对毒美人的痴情，墨璃微微头疼。还好她就毒美人的事，连战北擎都不知道，那战北霄自然也不知道，以墨璃的身份过去，应该没什么……
    战北擎淡淡道：“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夜风退出去，将门再次掩上。
    墨璃放下酒杯，见战北擎没有走的意思，微有疑惑：“王爷，皇上召见，不去不行吧？”
    “无妨，用完膳再去。璃儿，连日奔波，你消瘦不少，多吃点。”说着，战北擎就给她夹了一块鹿肉。
    墨璃小手贴上自己的脸，半信半疑地问：“我真的瘦了？”今天早上还被萧雨萱说胖了，所以，她倒底是胖了还是瘦了？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她的碗里又多了一块糖醋排骨，“你清瘦了，不仅本王心疼，岳父也会担心。
    这几天多吃点好的，把肉长回来。想吃什么只管开口，本王命府里的厨子做。”
    墨璃的小手离开小脸，应该是战北擎和萧雨萱的眼神有问题，她明明没胖也没瘦。再说，她有说这几天要在摄政王府吃饭吗？
    莫府几人被抓，相信战北擎一定会严加处理，她在京城的事也算已了。南苍孝亲王和父亲都在等着她一起回南苍，估摸着她在这里也待不了几天了……
    想到这里，她心头隐隐多了层愁绪与不舍。小手不禁覆上心脏的位置，蹙了蹙眉，或许是对这里生出感情了吧，想到离去，竟然有些难受……
    “璃儿，怎么，不舒服？”战北擎关心的视线看过来，“本王命府医过来看看，是不是路上没休息好，太累了？”
    墨璃笑笑：“没什么，只是听到要进皇宫，有点紧张。”
    战北擎以为她是担心被战北霄识破毒美人的身份，宽慰着暗示：“璃儿不必担心，本王同你一起去，凡事有本王在。”
    墨璃点点头，抛开心头那丝不舍。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什么时候学得多愁善感了。
    因为要进宫，墨璃只把杯中的酒饮尽，就忍着没有再喝。
    用完午膳，马车早已备好，两人一同来到皇宫。
    望着庄严的皇宫和站得笔直如松的御林军，墨璃不禁生出几丝感慨。神医、毒美人、如今再加上现在的她，她的三个身份也算是都是进过皇宫了。
    守卫森严的皇宫，别人想进一次都难，她竟然能以每个身份都进一次，毒美人的身份更是进了三次。
    战北霄在御书房，太监通传过后，墨璃与战北擎才进去。
    战北擎有不必行礼的特权，墨璃可没有，她有模有样地跪地行礼：“民女墨璃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战北霄正手执毛笔批一份奏折，听到墨璃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头顶和纤细跪着叩首的淡紫色身影。
    他收回视线，继续写字，淡淡道：“平身！”
    “谢皇上！”
    墨璃起身，低垂着视线。
    战北霄一边写字，一边问道：“朕刚刚听说莫府之事，没想到莫长海在朝中为官还算老实本分，竟然做出这等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事！”
    他知道，战北擎不是做事草率之人，既然已命人将莫长海押入大牢，便说明这些事是真的。据下人传报，经上午一闹，此事在民间影响极大。
    虽然是莫府的私事，但因莫长海官居过户部尚书多年，墨璃又因三国官学院比赛之事被京城众人熟知盛赞、深受文人和闺中小姐们推崇，所以此案对朝廷的声誉有一定影响。幸好摄政王及时出现处理，才避免引发百姓群情激愤，也避免了有人借机闹事。
    (本章完)

 第346章 你是阿毒

    第346章你是阿毒
    他此刻传墨璃进宫，一是确实想见见这位在京城颇有盛名的才女，二是为了安抚百姓，三则也满足自己对于道貌岸然的莫长海竟做此事的一点小小好奇心。
    “你放心，此事有摄政王亲自审理，必会还你一个公道！”
    墨璃低头垂眼回道：“谢皇上！谢摄政王！”
    听着这声音不卑不亢，竟听不出一丝紧张，战北霄搁下笔，抬起眉。常人在第一次面圣时，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紧张与激动，就连众官员初次进宫面圣时，也同样如此，更别论寻常女子。
    果然是京城盛名下的奇女子，果然与常人不同，这倒勾起了他一丝兴致。
    “抬起头来！”
    “是。”墨璃抬起脸，便看到俊美清隽、眉如墨画的战北霄，虽有层淡淡的威严和孤傲，但还是摆脱不了温和可亲的气质。
    哪知，战北霄在看清她的脸时，神情明显怔了怔。他绕过御案，大步走向墨璃，在她面前站定。
    看到他的表现，墨璃莫名心虚，又低下头掩住心头泛起的一丝慌。
    “抬头看着朕！”
    战北擎察觉战北霄的异样，也走至墨璃身旁，目光沉沉，静观其变。
    墨璃在心底鼓了鼓气，再次抬头，目光澄明与无辜，将一切心虚都掩盖下去。
    战北霄紧盯着她的眼睛，似透过她的眼睛、她的脸，直直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阿毒！”
    在喊阿毒的同时，战北霄立刻握上她的腕，“阿毒，你是阿毒！”
    声音中没有一丝疑问，是无比的笃定。
    战北擎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虽不知战北霄是从哪认出墨璃，但手已先于脑，将战北霄握墨璃细腕的手拉开，并将墨璃护到身后，隔开战北霄。
    “皇上，你在说毒美人？她不是毒美人，她叫墨璃！”
    “不，皇兄，她是毒美人！”战北霄并没觉察到战北擎的心思，只以为战北擎是在提醒他不要失态，他笃定地望向战北擎，神情恳切，“皇兄，你相信朕，绝对不会有错，她就是阿毒，她一定是阿毒！”
    墨璃站在战北擎背后，一颗小心脏慌乱得怦怦直跳。之所以慌乱，却并不是因为战北霄，而是……担忧战北擎知道真相后的态度。
    她知道，因为幼时她的前身给战北霄下毒，使得战北擎对毒美人憎恶多年。尽管前阵子她以毒美人的身份给皇帝解了毒，战北擎对毒美人的态度却并没有转变。
    如果，战北擎知道她就是毒美人……她不敢想，不敢想战北擎对她的态度会如何。
    也罢！她闭了闭眼，战北擎知道她是毒美人，就必不会再对她心存惦念，她也就能放心得离开东唐国，而不必再因此对他心生愧疚。
    战北擎没有闪开的意思，依旧站在两人中间，与战北霄僵持：“皇上，她叫墨璃，亲生父母都是南苍人，不是毒美人。”
    “她是！”因为看到战北擎不信，战北霄神色焦急，“皇兄，当年虽然朕还年少，但与当年的毒美人手拉手一起跑遍山林，朕对她的相貌记得清清楚楚，深深刻在脑海里多年，从未曾忘记。
    墨璃，分明就是当年的她！虽然如今长大了，眉眼也长开了，但与当年的相貌仍有七八分相似。
    皇兄当年去得晚，只是远远见了她一面，自然记不得。”
    战北擎依旧固执得将墨璃护在身后，高大的身影没有移动半分：“皇上，世间相像之人极多，不足为奇。仅凭相貌就断定她是毒美人，太过武断。”
    “皇兄，朕知道你因为朕之前中毒的事，一直对阿毒心怀怨恨，不愿相信名动京城的才女就是毒美人。但是，当年那颗毒药，真的是朕主动吃下，阿毒没有逼迫朕半分！”
    战北霄忽然有些懊恼与自责地纠起眉头：“朕早该想到这一层！
    今年莫府与齐王的婚事取消时，因为对嫡女认知的分歧，你曾跟我提过墨璃的身世。说她一出生便被送至雁昌山一带，朕遇到毒美人时同样也在雁昌山。
    朕早该当时就召墨璃进宫，也不至于多等几个月。
    上次见到毒美人，朕心里便有些疑惑，为何毒美人与小时候长得一点都不像。照理说，人的相貌应该多多少少都带着幼时的影子才对……”
    他往侧面迈了一步，看向墨璃：“阿毒，这才是你的真实面貌，那之前你是……易了容？”
    墨璃低着头，没有说话。
    战北霄已绕过战北擎，温声安慰：“阿毒，啊不，墨璃，你别怕！有朕在，皇兄不会对你怎么样。”
    战北霄面带嗔怨地看向战北擎：“皇兄，你离她远一点，看你把她吓的！皇兄，朕的毒已解，当年的事也是不怪她，你不要再追着这事不放了！”
    战北擎目光幽深地望望战北霄，再看看低着头的墨璃：“自从皇上毒解，本王便没再针对过毒美人！”
    墨璃惊讶地抬头望向他，战北擎说道：“本王已经查清，毒美人所毒之人，都是咎由自取！而皇上中毒之事，是他自己的选择，况且那个时候毒美人自己也只是个年幼的孩子，能有什么恶意？”
    “皇兄，你能想通就太好了！”战北霄欣喜地笑道：“墨璃，你看，皇兄已经不怪你了。朕自然也不会怪你欺君，朕寻找你多年，对朕，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墨璃忽略战北霄目中毫不掩饰的款款深情，说道：“皇上，王爷，我确实是毒美人。之所以有此身份，也是因为生活所迫，还望皇上和王爷恕罪！”
    “哪有什么罪可恕？”战北霄开心道，“没想到朕寻寻觅觅，你就在莫府中。
    阿璃，莫长海胆敢屈待你，胆敢毒害你的亲生母亲，朕绝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整个莫府！
    皇兄，莫长海一案就交给你了，还望皇兄一切从严从重处置。”
    阿璃……
    墨璃听着这陌生的称呼，阿毒阿璃，这皇帝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相比战北霄脸上的喜悦之色，战北擎却面色有些凝重……
    ?  ?ps：今天申请了一个围脖，就叫：星影仙子
    ?      宝宝们有兴趣的，可以点关注鸭！
    ?
    ????
    (本章完)

 第347章 你愿意当朕的皇后吗

    第347章你愿意当朕的皇后吗
    “皇上，莫长海一案事关璃儿的生母，臣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
    “璃儿？”战北霄脸上的喜悦之色僵住，迟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滑过，旋即干笑一声，“看来皇兄跟阿璃很熟。也是，皇兄在宫外因为官学院比赛之事，曾多次接触阿璃，不像朕……”
    战北霄温柔地看向莫璃：“阿璃，当年你说朕只要吃了那颗药丸，便答应长大后嫁给朕，朕一直将这句话记在心里。这么多年，毒性每发作一次，朕便会多思念你一分。
    所以，不管太后怎么对朕施压，朕的后位也一直为你悬空着。”
    墨璃蹙着眉，心中的愧疚之情又起，但答应嫁给皇帝的那个墨璃，并不是她，她那时还没有穿越过来，可是她该怎么对皇帝说？
    战北擎先于她开口：“皇上，童言无忌，孩童玩笑之语，如何能作数？璃儿那时年幼，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如何懂得‘嫁’这个字的含义。”
    墨璃连忙点头：“皇上，可能那时我太小，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我真的说过这些话，我为那时的胡言乱语和给皇上造成的伤害道歉！”
    她言辞恳切地望着战北霄：“皇上，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又怎么会知道嫁娶是何意？就连那颗药丸，我都不知是从哪儿拿的。那时的我还不认识师父，更没有拜过师门。”
    “可是朕却认真了……”
    战北霄温柔的目光中带着几丝伤痛，令墨璃莫名心虚不止，不敢与他对视。
    战北擎目光沉沉，低沉道：“皇上，婚姻大事，怎可由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来做决定？未经抚养她长大的师父同意，未经她亲生父亲同意，皇上若是当真，未免太过儿戏！”
    战北霄沉思片刻，说道：“朕是皇帝！朕若下旨赐婚，朕想阿璃的父亲和师父不会选择抗旨的。
    况且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如此光耀门楣之事，必不会有人拒绝！
    阿璃，你愿意当朕的皇后吗？”
    墨璃垂着眼，对他福了福身：“皇上，恕民女斗胆，民女不愿意！”
    “为什么？阿璃，你无需在意你毒美人的身份，朕一定会好好待你，定不会辜负你！”
    战北擎将墨璃拉至身边：“皇上，璃儿已经说得很明白，她不愿意！
    皇上，皇后之位攸关许多人的利益，事关重大，无论是太后还是众位大臣、也包括东唐国的众多子民，都不会同意由一个南苍女子来坐。
    而且，东唐国皇帝的圣旨，对南苍人来说，谈不上抗旨。”
    墨璃瞬间醒悟过来，提着的一颗心放下，是啊，差点忘了，她是南苍人，根本不受东唐皇帝的管辖。刚才进御书房，她根本就无需对战北霄行跪礼。
    “皇上，臣答应璃儿的父亲，要安全送她回去。若无其它事，臣现在就送璃儿回家，以免她父亲担忧。”
    战北霄拧眉望着战北擎：“皇兄，你是不是对阿璃……”
    战北擎打断他的话：“臣告退！璃儿，本王送你回去。”
    墨璃对战北霄福了福身，心中默默念了声对不起，跟着战北擎离开。
    一路无话，到了马车上，战北擎灼灼的目光望着她，才开口：“璃儿，若是有人传你进宫，务必记得要去摄政王府找本王，不可私自进宫！”
    “哦……”
    墨璃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下巴一痛，她瞬间回神，小手去掰他的手指：“我都答应了，你干什么？”
    战北擎松开她：“本王是要你记清楚！若是你独自进了宫，本王担心你进去就出不来了，难道你想当他的皇后？”
    墨璃嘟了嘟嘴：“不想！不过，皇上温柔又可亲，不像你那么霸道不讲道理，怎么可能不放我回来？”
    腮上又一痛，墨璃气呼呼地瞪向战北擎。
    战北擎凤眸一眯，警告道：“本王何时不讲道理过？他温柔可亲，那也要分是什么事情，你听到本王的话没，进宫必须要跟本王一起！”
    墨璃揉揉腮，没好气地应承：“听到了听到了！”
    战北擎将声音放柔，试探地问：“你喜欢温柔可亲的？”
    “温柔的男子，试问谁不喜欢？难道喜欢脾气暴躁不讲理的男子？那是有多想不开，才自己找虐受。”
    墨璃翻了个白眼：“王爷，那我问你，一个温柔女子和一个泼妇站在你面前，你喜欢哪个，难不成你喜欢泼妇？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本王哪个都不喜欢！”
    墨璃讶异地挑眉：“你不喜欢温柔女子？”男人不都难逃温柔乡吗？
    战北擎深情望着她：“本王只喜欢你！”不过，既然墨璃喜欢温柔男子，那他在她面前时，就尽力温柔一些。
    墨璃移开视线，掀开侧面的车帘：“王爷，我在这里下车。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走着回去就行。”
    战北擎修长的手指挑开另一侧车帘，往外面看了一眼：“你现在在哪住，本王送你回去。你一个人，本王不放心。”
    墨璃轻笑着勾了下唇：“王爷，你既已知道我是毒美人，还有什么不放心？我全身上下都是毒，若真有人敢打我的主意，只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说住址，本王就带你到摄政王府！”
    墨璃鼓了鼓腮，将住址告诉他。他是摄政王，而且就住在京城，即使她不告诉他，他也一定能查到。
    马车停在叶峻宅院的门外，墨璃跳下马车：“多谢王爷相送！”
    战北擎不请自进，自觉走进院子里，打量了一下：“璃儿住在这里有些清苦，不如随本王搬去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下人多，空置的宫殿院落更是极多，璃儿可以随意住。”
    他看到迎出来的墨玉卿和秀环，又说道：“你的亲人可以一并搬过去。”
    “多谢王爷好意，墨璃心领了！”墨璃婉拒，“这里是我三师兄的住处，三师兄不在京城，我们住在这里，也能帮着照料打扫一二，而且出入等也方便。
    ——
    （仙子的微博：星影仙子）
    (本章完)

 第348章 人不可貌相

    第348章人不可貌相
    “感谢王爷特意相送，王爷请慢走！”
    墨璃赶人的意思很明白，战北擎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她：“本王先回府，璃儿若是有事，可以去摄政王府。
    说好送你的千酌酒，也没带来，璃儿可以抽个时间去取。”
    一说千酌酒，墨璃咽了咽口水：“王爷，你让夜风送过来吧？”
    “夜风很忙，没时间。”
    墨璃瞟了眼门外坐在车辕上的夜风，他很忙？
    战北擎薄唇微微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璃儿若是想喝，只能自己去取。本王的千酌酒，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墨玉卿等人将战北擎送至门外，目送战北擎的马车离开，才转身说道：“小璃，叶太子来了，已等你多时。”
    “大师兄！”墨璃喜滋滋地来到正厅，“大师兄，你来了！”
    叶谦温润地望着她：“小璃，等这里的事一了，你也该启程去南苍国了吧？”
    墨璃点点头：“嗯。”
    “那以后还回这里吗？”
    墨璃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不舍与落寞，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京城是不会回来了，但是雁昌山总要去，师父还在那里。”
    叶谦温润笑语：“小璃，师父总共我们四个徒弟，如今你一走，雁昌山便只剩下师父一人。
    二师妹与三师弟都在江湖闯荡，行踪不定，而你我又都远离东唐国，不知何时才会去雁昌山。我打算把师父接到北樾国，若师父喜欢住在山野，那我便在北樾寻一处风景优美的山林，让师父居住。
    等你去南苍国探望过你外祖父，也来北樾，好不好？”
    “去北樾国？”墨璃托着腮想了一会儿，“师父她会同意去吗？”
    “师父若不想去，我们可以劝解师父。师父向来最偏疼你，你若开口，师父应该会答应的。
    师父渐渐年纪也大了，也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留在东唐国吧？”
    墨璃边听边点着头：“如果把师父一个人留在东唐，我的确也不放心。可是……
    师父不一定非要去北樾，去南苍也可以啊。疆域那么大，一定有师父喜欢居住的地方。”
    叶谦含笑望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我是北樾国太子，师父若在北樾有什么需求，行事都会更方便一些。若是去南苍，师父想住的地方，地方官员和朝廷未必肯答应。”
    “大师兄，这事还是让师父定夺吧，看师父她想去哪儿。南苍国那边，爹爹的墨氏店铺遍布各城各县，行事也很方便。
    大师兄，你现在要回北樾吗？”
    叶谦笑着摇摇头：“我已经跟父皇去了书信，我先将你安全护送至南苍，再回北樾。”
    墨璃惊愕：“大师兄，南苍和北樾，一南一北，你要耽搁多少时间。
    大师兄尽管放心，南苍国孝亲王会跟我一起回南苍，另外，千宸说有事要去南苍，也跟我们一起，所以我们路上很安全。”
    叶谦笑了笑，站起走到她身边，摸摸她的脑袋：“小璃的事，怎么叫耽搁时间？
    我新任太子，还没接手北樾国的朝政之事，回北樾国也没什么事，不如去南苍国，去看看小璃的家。
    小璃，南苍国孝亲王为何一直没走，难道是在等你一起回南苍？为什么？”
    “等路上再慢慢告诉大师兄。”她还没有与南苍国皇帝正式相认，只凭孝亲王传达的言语，若这么说出母亲的身世，总觉得有点贸然。
    叶谦在宅子里吃过晚饭，才回了礼宾馆。
    翌日，摄政王要在大理寺公开审理莫府一案的事传开。
    莫府一案事关最近风头正盛的才女墨璃与户部左侍郎莫长海的恩怨，倍受百姓们关注，经过昨日一天时间的发酵，一传十、十传百，几乎京城已人近皆知。
    也正因如此，摄政王特允百姓前往围观审案。
    墨璃与墨玉卿、秀环等人，被战北擎早早得用马车接去。
    此刻，战北擎正威严坐在大殿之上，大殿的几扇门皆四敞大开，闻风而来的百姓们就站在门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几乎将整个大理寺围得水泄不通。
    墨璃等人站在殿内，等候战北擎审理。
    “带人犯！”
    摄政王一声令下，衙役立刻将莫长海、莫老夫人等人押至。仅仅一夜未见，莫长海发已花白，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而莫老夫人更是形容枯槁，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只是皱了不少。
    吕心莲脸色苍白，一进来便一声声喊着“冤枉、我冤枉啊！”。可能嘶喊的时间过久，她声音嘶哑无力，已明显没有昨天那么高亢凄厉。
    三人一出现，便被摁着跪在地上，与站在一旁的墨璃等人形成鲜明对比。
    “莫长海脱了那身官服，跟我们常人也没什么两样。你看他跪得像条狗，哪里还有半分昔日为官的神采。”
    “莫老夫人白发苍苍的，跪在这里看起来好可怜啊！”
    “可怜？你可千万别被她的外表所迷惑！这副可怜相全是她装出来的，她可是亲手毒杀了恩人的妻子，还把恩人的女儿扔到深山。
    这等心如蛇蝎之人，还不知道背地里做了多少肮脏龌龊之事呢！”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
    “看莫夫人被吓的，是不是神智不清了，喊冤枉跟念经似的，听了真烦。”
    “看到莫夫人，就想起她的女儿莫云梅。看到莫府有难，莫云梅果断跟莫府断绝关系，生怕沾上一点荤腥。以前莫云梅温柔娴淑，也没发现是这等胆小怕事、不忠不孝之人啊！
    果然要一起历事，才能知道这人真正的品性。”
    “莫府不是还有个少爷叫莫元昌吗，他怎么样了？”
    “谁知道，听说那莫元昌纨绔子弟一个，即使这件案子牵扯不到他，莫府一倒，他也完了。”
    “只是可惜了墨璃，这样一来，墨璃就不是官宦小姐，只是一个普通商人的女儿，也就没有机会在官学院学习了。”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官学院，以墨璃的才名，去哪个学院，哪个学院不举手欢迎啊？她若是离开官学院，只能说是官学院的损失。”
    (本章完)

 第349章 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是公主

    第349章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是公主
    “墨璃虽才名在外，现在身份却只是平民。若是还有侍郎府嫡女的身份，以她的才貌，至少也能嫁给尚书府的嫡出少爷做正妻，甚至是丞相府、王府！
    然而现在，就只能嫁给富裕些的平民公子为妻了，毕竟婚姻讲究个门当户对，可惜了这一身的才华。”
    这人惋惜地长叹一声：“天意弄人啊！”
    另一人接茬：“要我说，墨璃就是还不够聪明。但凡有点心计，应该先利用侍郎府嫡女的身份攀上一门好亲事，之后再曝光此事。这样既能找个好夫家，又能报母仇，一举两得！
    生米煮成熟饭，难道对方还能休妻不成？”
    他的话立刻引来不少人的唾弃：“呸！你说的还像人话吗？做官有官的好处，当平民自然也有平民的好处，怎么为贪图名利富贵，就让婚姻沦于算计之中？”
    百姓们的吵吵嚷嚷间，衙役们的威吓声响起：“威——武——”
    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战北擎刚要开始审案，就有一名衙役匆匆跑来：“报——
    王爷，南苍国孝亲王驾到！”
    “孝亲王？”
    公堂上陪审、听审的官员面面相觑，东唐国大理寺审案，南苍国孝亲王过来做甚？这样不妥吧？
    百姓们也是疑惑重重，战北擎看了眼墨璃，说道：“有请！”墨玉卿是南苍子民，墨璃现在也算南苍人，素闻孝亲王平易近人、爱民如子，或许他是怕南苍人在东唐国的地界上吃亏，过来看看吧……
    孝亲王驾到，百姓们自发让出一条路，让他及他的随从进到公堂。
    战北擎起身，陪审官员们也跟着一并起身，刑部尚书试探地问：“孝亲王此番过来，是来听审？”
    “不！”孝亲王面色沉重而严肃，“摄政王，本王今日过来，是要跟摄政王交涉一件事情！”
    战北擎观了观他的神色，面色淡淡道：“孝亲王请直言！”
    孝亲王拱了下手，看向堂下跪着的莫府三人，面容中有着明显的怒色：“摄政王，本王过来，是想跟摄政王要了这三名罪人，将他们带回南苍审问。”
    刑部尚书立刻出言反对，同样面带怒容：“孝亲王这是何意？先不论这三人有没有定罪，即使他们定了罪，孝亲王也无权过问吧！
    难道南苍国的手伸到东唐朝廷来了？”
    他的话，立刻激起百姓们的爱国之心：“尚书大人说得对！东唐国审案，需要南苍国来插手？”
    “真是笑话，那以后南苍国审案，我们东唐国是不是也可以把南苍的犯人带到东唐？”
    战北擎威严的目光扫过刑部尚书，刑部尚书恭身后退一步。
    战北擎强大的气势散开，威严说道：“孝亲王，死者虽是南苍人，但疑犯却是东唐国的户部侍郎，并非普通百姓。
    孝亲王爱护南苍百姓的心情，本王可以理解，本王可以准许你旁听审理此案，但若说要带走疑犯，未免太过荒唐！”
    他的话，立刻引来门外百姓的附和：“我们东唐人应该也有在南苍国犯案的，也没听说南苍国把人给我们送回来。这简直是无理要求！”
    面对战北擎的否定，以及众人的质疑，孝亲王并没有恼，他似早已料到他们会如此。
    孝亲王身板挺直，一身的气场散开，依然神情严肃，没有退让的意思：“摄政王、以及东唐国的诸位大人，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墨璃的母亲是何许人吧？”
    刑部尚书说道：“墨璃的母亲姓殷，名无悔，乃是商人墨玉卿之妻，孝亲王如此问，难道殷氏是南苍国哪位大臣之女？”
    即使是大臣之女，又能怎样，莫府的人也绝不能让他带走。莫长海可是东唐国的朝廷命官，论身份，户部侍郎难道还比不上一名官员之女身份贵重？
    孝亲王冷笑一声：“大臣之女？怕是没有哪位大臣敢认下她！
    墨璃的母亲乃是南苍国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女儿——凤瑶公主！”
    堂内堂外，尽是震惊的抽气声！
    就连跪在地上、本已面色灰败的莫长海，都有了反应，他惊愕出声：“不可能！墨璃的母亲叫殷无悔，根本不是凤瑶公主！”
    冷汗已浸透他的背，如果殷无悔真的是南苍国公主，那……他们莫家上上下下几代怕是都得陪葬，昨天费尽心力跟莫云梅断绝关系，想保下莫云梅和莫元昌，若她真是公主……
    他不敢想像，他和母亲要成为莫家的千古罪人吗？
    莫老夫人也慌了神，恐慌大吼：“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是公主！不可能！哪个公主出门只带一个丫鬟？有了身孕还到处跑？”
    战北擎目光深沉地望向墨璃，墨璃垂着眼帘，没有与他目光相触。
    墨玉卿叹了口气，走至堂中，对孝亲王行了礼：“王爷，还是草民来说吧！
    草民与凤瑶公主算是一见钟情。凤瑶深得皇上喜爱，皇上见她到了适婚年龄，便要为她指婚，凤瑶自然不同意，将她与草民一见倾心的事告诉了皇上。
    然而草民只是个商人，结果当然可想而知，皇上极为生气，立时便要赐婚，并将凤瑶圈禁在公主府中。
    凤瑶不想自己的婚事被人摆布，更不想嫁给一个不爱之人，便瞅准机会，带着两个心腹丫鬟从公主府逃出来。
    后来……”
    他顿了顿，说道：“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和误会，我和凤瑶辗转来到东唐国。
    得知莫长海在义安城任知府，恰好我曾在莫长海落魄时帮助过他，便带着凤瑶来义安城找莫长海，暂时居住在他府上。
    怎奈命运弄人，我不幸跌落悬崖，昏迷许久，被人救下再醒来时，失忆了，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
    直到前些天见到小璃，大脑受到刺激，才记起往事。是我对不起凤瑶，竟然忘记她这么久……”
    孝亲王宽慰道：“驸马爷，你跌落悬崖能侥幸留得性命，已实属不易。凤瑶遇害的事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
    听到孝亲王喊出驸马的称呼，墨璃不禁为墨玉卿感到欣慰。
    (本章完)

 第350章 她本就是天之骄女

    第350章她本就是天之骄女
    孝亲王代表了南苍皇帝的态度，这说明，南苍皇帝不仅认下她，也承认了墨玉卿与凤瑶的婚事。
    她知道，墨玉卿与凤瑶私定终身，一直得不到南苍皇帝的认可与祝福，是两人隐藏在心底的一桩心事。
    见墨玉卿陷入痛苦与自责，秀环上前，福了福身：“奴婢和秀珠是凤瑶公主带出来的丫鬟，只是秀珠命薄，过早病逝。
    没了驸马爷的音信，奴婢和公主在异国它乡，谁都不认识，勉强算是只认识莫长海。
    公主在驸马爷失踪后，才发现怀了身孕，这时莫长海收到赴京上任的文书，无奈之下，公主只能跟着莫长海来到京城。
    莫长海只知公主姓殷，并不知她的名字。因为某些原因，公主不能暴露身份，慎重起见，就取名无悔，暗喻她选择驸马一生无悔。
    公主遇害时，奴婢知道是莫老夫人下毒。可是奴婢没有证据，也为了保住幼小的主子，便忍辱负重这么多年！
    如今，公主的冤案总算要得以昭雪，公主的在天之灵，一定能够知道这一切！”
    孝亲王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摄政王，这是我国圣上写来的信，皇上已封墨璃为永安郡主！”
    所有人都震惊地听着这一切，目光不约而同聚焦在墨璃身上。就在刚刚，他们还在为墨璃变为平民身份而惋惜，转眼墨璃就变成郡主，一跃成为公主的女儿，南苍皇帝的亲外孙女！
    “太不可思议了，墨璃竟然是公主之女！”
    “孝亲王说了，凤瑶公主是南苍皇帝最疼爱的女儿，那墨璃作为凤瑶公主的女儿，也一定会成为南苍皇帝的掌心娇。
    人家是公主的女儿，南苍国的郡主，哪会稀罕一个区区侍郎府嫡女的身份！”
    “难怪才貌双全，原来她本来就是天之骄女！”
    “莫府这罪可就大了，毒杀南苍国的公主，诛三族也不为过，甚至九族也不能幸免，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会影响东唐国和南苍国的关系。”
    “不会要两国交战吧？这才安定了不到百年，又要打仗？若是打起来，受苦的首当其冲就是我们穷苦百姓。啐！莫府，就是千古罪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难怪孝亲王想将莫府这几个人带去南苍，赶紧把这几个祸害带走！”
    “孝亲王既然过来只要这几个人，就说明没想上升到两国关系，打仗是不会的。毕竟打仗要耗费不少人力物资，还要警惕北樾国和西番国趁机打秋风。
    打仗不会说打就打，勿要杞人忧天。和平来之不易，现在四国正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估计谁都不想打破。”
    “只要不打仗就好，莫府这几个人，南苍国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我发现墨璃总能出人意料。她初入京城时，大家还记得众人都怎么嘲笑她吗，都说她大字不识几个、行为粗鄙浅薄，各种才艺更是半点不会，都等着看她闹笑话。
    结果，她先是在三大学院比赛中大放光彩，将一众小姐们都比了下去，后又在三国官学院的比赛中，为东唐狠狠争了一把光。
    现在，在大家以为她跌落为平民时，又一跃成为郡主，就连南苍皇帝都成了她亲外公！
    以后，墨璃身上再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我也不会奇怪了。”
    “有句话你说错了，现在查明她的身份是南苍人，那三国官学院的比赛，她便是为南苍国争的光。”
    “难怪三国官学院比赛时，孝亲王押了墨璃赢，原来是有这么一层原因！”
    战北擎从高位上走下来，走至墨璃面前，停住：“璃儿！”
    墨璃抬头看向他，只见他目光幽深，似要把她吸进去。
    战北擎声音压得很低：“你为何没告诉本王，你母亲是南苍公主，你是南苍郡主？”事情太突然，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想娶墨璃当王妃，似乎突然就多出一面墙，没有那么简单了。
    “王爷也没问。”
    当着众人的面，战北擎也不好对她有所行动，拇指与食指捻了捻，双手负至身后，踱到孝亲王面前：“既然此案事关南苍国凤瑶公主，确实不能由我们东唐单独审理。
    不知南苍国打算如何处理？”
    孝亲王扫了眼地上跪着的几人：“摄政王，虽然本王早已知道墨璃的母亲便是凤瑶公主，也知道凤瑶公主已离世多年，但却一直以为她是病逝。
    直至今日，本王才知晓凤瑶公主是被人毒害身亡。南苍与东唐相隔数千里，若是来回请示皇上的意思，怕是还要等待许多时日。
    南苍国与东唐国素来交好，东唐国朝廷也并不知晓墨璃母亲便是凤瑶公主，且凤瑶已过世多年。本王便斗胆替皇上作个决定，请摄政王将莫府相关涉案人员都交给本王，由本王带去南苍国，让皇上亲自来处理！”
    吕心莲跪伏在地上傻了眼，如果她去南苍国，那还有命回来吗？她立时不顾嘶哑的嗓音，凄厉大喊：“王爷，臣妇冤枉，臣妇冤枉啊！
    臣妇根本就没见过凤瑶公主，臣妇什么都不知道啊！”
    战北擎凤眸冷厉扫过夜风，夜风立刻出手点了吕心莲的哑穴，凄厉嘶哑的哭喊戛然而止。
    战北擎沉吟片刻，说道：“好，本王答应，并且本王会将此事上奏皇上。此事是莫府行凶，孝亲王若还想带走莫府什么人，尽管去带，本王命夜风协助你。
    在东唐国的地皮上发生这种事，本王也很痛心。孝亲王若还有什么要求，只要合情合理，孝亲王可以尽管提，本王会在能力范围内，予以孝亲王方便。”
    “是还有件事！”孝亲王看向墨玉卿和墨璃，“凤瑶活着时，在莫府孤苦无依地等了驸马一辈子。现在我们要回南苍国，总不能还留凤瑶一个人在东唐国孤孤零零。”
    墨玉卿的泪立刻便涌出眼眶，声音有些哽咽：“摄政王，草民但祈凤瑶公主的尸骨还乡！”
    “准了！”战北擎声音低沉温和，“本该如此……”
    (本章完)

 第351章 她只是墨璃

    第351章她只是墨璃
    “本王也会派人护送凤瑶公主的灵柩回南苍。
    另外，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驸马尽管让墨璃同本王说，本王一定会在能力范围内为驸马办到。”
    “谢摄政王！”
    战北擎扫了眼跪着的三人：“既如此，便先将这三人捆了，押入大牢。待孝亲王启程回南苍时，一起带走。”
    “不劳烦摄政王了。”孝亲王拱了拱手，“几个人犯而已，本王的随从能看得住。”
    战北擎没再坚持，微微颔首，威严宣布：“经本王查实，莫长海在户部为官期间，利用为户部办事的便利，变换名目为己敛财，现罢免户部左侍郎一职，贬为庶民！”
    自从知道殷无悔就是凤瑶公主，莫长海便似被抽干了一切精神与力气，面色苍白，全无血色。心中更是死灰一片，此刻听到摄政王宣布贬为庶民，就只如被蚊子叮咬一般，没有多大反应。
    莫老夫人则双眼一翻，又昏厥过去。
    吕心莲手脚发抖，却因为被点哑穴，发不出一丝声音。
    孝亲王再次拱手：“多谢摄政王成全！”
    一大早便赶来看热闹的百姓，虽然审案没看成，但却个个像被打了兴奋剂，心满意足地离开大理寺，赶着回去分享今天看到的特大消息。
    墨璃是南苍国凤瑶公主之女的消息，就如一颗炮弹般，在京城骤然炸开。街头巷尾、酒肆茶楼，京城每一个角落都在谈论这件事，就连厚德官学院也不例外。
    “墨璃刚来京城时，人人瞧不起她，没想到，她才是金窝里的凤凰。”
    “果然凤凰就是凤凰，即使落了难，骨子里的优秀依旧藏不住。三大学院比赛，还有三国官学院比赛，哪一项墨璃都没叫人失望。
    不像有的人，明明是山里的野鸡，来到京城以为变成凤凰，还有人巴巴的上赶着拍马屁，结果呢？”
    几人毫不遮掩地讥笑，目光瞟过脸色难看的冯佳音和高薇：“怎么办，假凤凰又变回山鸡，估计还是被拔了毛的，护自己都来不及，还怎么提携别人呢？
    拍马屁拍错了人，真是笑死了！”
    “这就是现实版的错把鱼目当珍珠，哈哈哈……”
    另一人讥讽道：“你们可别这样说，人家莫云梅莫大小姐嫁的可是首屈一指的左相府，还是嫡长媳呢！
    如果我们说了不当的话，传到莫云梅耳朵里，说不定她会告诉楚相！”
    高薇脸色胀红，用力一拍桌子，吼道：“够了！看同窗家里势倒，你们就这么讥讽？你们就没一点儿同情心吗？”
    冯佳音捏着握成拳的手，目光阴侧侧地说：“云梅当初也没得罪你们吧？她现在在左相府是什么样的光景，过日子有多艰难，大家都知道，何必还在这里阴阳怪气得酸讽。
    做事留一线，凡事还请各位留点口德！”
    “口德？”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几位小姐对视一眼，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当初墨璃在这里，你们留口德了吗？
    怎么，现在教训起别人来了？难道先生没教过你，在教别人之前，要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莫云梅那装腔作势、假惺惺的姿态，真是够了！”
    其中一人学着以前莫云梅娇柔造作的温柔样子，半低着头，欲语先羞，细声细语地说：“你们别这么说我姐姐，她刚来京城，在乡下野惯了，什么都不懂。
    你们别怪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几个大拇指向她竖起：“你学到了莫云梅的精髓！冯佳音和高薇给莫云梅当跟班那么久，竟然没学到一星半点儿，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们？！”高薇一张脸又急又红，扬起手想打人，却又下不去手。
    正僵持间，有人喊道：“别吵了，楚大小姐过来了！”
    几人立刻闭了口，虽然看不惯楚府，但还是畏于楚府的威严，没人敢得罪楚倩。
    楚倩走进来，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高傲地扫了一眼学堂内的各位小姐，说道：“刚刚在外面听到这里很热闹，怎么本小姐一进来，就没声音了，是不是在编排本小姐的坏话？”
    冯佳音阴毒地瞅了刚才几人一眼，说道：“她们在说莫……”
    一位小姐立刻将冯佳音的话打断，笑着说：“我们在说墨璃的事呢！
    没想到人人以为墨璃是山里妹，谁知她竟然是南苍郡主，真令人惊讶和羡慕。”
    楚倩孤傲地冷笑一声：“有什么好羡慕，不过是运气好，投了个好母亲。不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南苍国的郡主，在我们东唐国什么都不是！”
    冯佳音附和：“是啊，墨璃是郡主又怎样，萧小姐与她关系那么好，也没见得到什么好处。”
    甄静从外面进来：“冯佳音，难道你跟莫云梅、高薇关系好，是想从她们身上得到好处？不知你得到了什么好处，说出来听听！”
    冯佳音心中恼怒，却又不敢得罪甄静，陪笑道：“甄小姐说笑了，我跟她们关系好，是因为我们投得来。”
    “就许你投得来，不许墨璃与萧雨萱也投得来？”甄静傲慢地坐到自己位子上，冯佳音不敢反驳，却心中纳闷。甄静向来独来独往，不屑于她人相处，为什么突然帮墨璃说话？
    学堂内正说得热闹，萧雨萱姗姗来迟。她进来时，诸位小姐已经到齐，只有她与墨璃的位子空着。今天是本月开学的第一天，然而墨璃已成南苍人，自然不能再来这里学习。
    萧雨萱走到自己的位置，望着旁边有点怅然若失。
    贺秋娴笑道：“萧小姐，你跟墨璃向来要好，现在墨璃成了南苍郡主，大家正羡慕你呢。”
    萧雨萱收回必然的神色，淡淡道：“我跟墨璃交好，并不因为彼此的身份。她是郡主也好、公主也好，在我这里，她只是墨璃！”
    甄静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神色中有着隐隐的一丝羡慕。
    有好事者问道：“对了，楚大小姐，莫府现在背了这么大的命案，莫长海也被贬为庶人……”
    (本章完)

 第352章 摄政王府失火

    第352章摄政王府失火
    “孝亲王只带走了莫府三人，看样子应该不会迁怒莫云梅，那左相府呢，你大哥会不会休妻？”
    冯佳音和高薇惊愕地望过来，有点紧张地看着楚倩。
    楚倩高傲的神色中带着几丝不屑：“当然要休！我大哥之所以会娶莫云梅，是因为看上她侍郎府嫡女的身份，又不是看上她这个人。
    莫说莫长海身负命案，即使是清白的，被贬为庶人后，我们左相府也不可能要她！左相府的亲家，怎么可能是庶人身份！
    我大哥虽然身有残疾，但依然是高贵的左相嫡子，骨子里流着贵族的血液，她莫云梅什么身份，给我大哥提鞋都不配！”
    高薇微张着嘴，惊愕地望着她，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呢？楚健与莫云梅的婚事，自然有楚相等人定夺。她即使能说服楚倩，这种大事楚相会听取楚倩的意见？
    贺秋娴似很惊讶：“如果莫云梅被休弃，那她该怎么办？莫府被查抄，难道……”她惊愕地捂住嘴，“莫云梅要回深山里住？”
    众人皆惊。
    莫云梅自小便在京城长大，因为是嫡女，被莫府寄予厚望，从小精心培养，锦衣玉食。她若是去莫长海的山中老家住，靠什么为生，能过生活吗？
    连一个变态的瘫子都不要的女人，谁会娶？而且莫云梅现在是罪人之后，便是作妾，也没人敢要。
    莫云梅那么骄傲、要面子的人，该怎么生活？
    楚倩一脸厌弃：“她爱去哪儿住去哪儿住，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她瞟了冯佳音一眼，“本小姐记得，冯小姐和高小姐素来与莫云梅关系极好，定然会帮助她，不会见死不救的，各位不必操心！”
    冯佳音低着头，死死咬住下唇。是啊，莫云梅如今可是毒害凤瑶公主的罪人之后，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上前去凑。她的父亲，一定不允许她再跟莫云梅有任何的来往！
    她松开下唇，开口：“我跟莫云梅认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看清她的真面目。现在我终于看清楚她的为人了，她虚伪假善，嘴上说得好听，背地里却是另外一套。
    我决定跟莫云梅划清界限，高薇，你呢？”
    高薇彻底愣了，呆呆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我……”
    冯佳音说道：“你还没看清她的真面目吗？她平时说话只说半分，总让我们出来得罪人。
    以前是我识人不清，我现在彻底看清她的为人还不晚。你还在执迷不悟？”
    “我……”高薇只觉得嘴里的话有千斤重，开不了口。
    冯佳音远离她几步：“你若仍执迷不悟，那我也只好跟你划清界限了。”
    高薇又愣住了：“跟我……划清界限……”
    甄静唇角尽是讥讽，拿出书本：“先生来了！”
    *
    从大理寺出来，墨璃去京城各大成衣店逛了逛，买了多件成衣，打算在回南苍的路上换着穿。
    买完衣服时，已快中午，她想到了摄政王府欠她的那壶千酌酒，还有摄政王府丰盛的膳食，不禁舔了舔唇。
    早上的事，战北擎算是极给面子了。不但废了莫长海的官职，还同意孝亲王将这几人带走，更是主动提出要派人护送母亲的棺椁回南苍国。
    她是不是应该去摄政王府表达一下谢意？
    是的，她应该去表达一下谢意。战北擎特意陪她去义安城找到父亲，过几天她就要去南苍，于情于理，都该好好感谢他。
    战北擎作为东唐国摄政王，金银珠宝应该不会稀罕。墨璃在自己的空间挑挑拣拣，最终挑了几种她做的药丸，解毒的、疗伤的、快速止血的，都备了几样。
    至于毒药，战北擎武功高强，这东西自然用不到。
    来到摄政王府，因为战北擎曾下过命令，她来无需通传，所以墨璃毫无阻挡得直接进入。
    管家将她迎进正殿，恭身说道：“郡主请稍等，王爷去了膳房，小的这就去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有人大喊：“走水了、膳房走水了，赶紧去灭火！”
    管家面色一变，顾不上继续跟墨璃说话，急忙往外跑。
    墨璃也惊愕地奔出正殿，跟在要奔去灭火的侍卫身后往膳房的方向跑。只见膳房上空浓烟滚滚，浓烟还裹胁着火焰窜出，可见火势不小。
    “王爷呢，王爷呢？”
    听到消息跑过来的夜风，在看到墨璃后如同未见，边跑边喊着问。
    说话间，几人已来到膳房处，只见膳房已处在黑烟包裹的熊熊火焰中。墨璃焦急四顾，没见到战北擎，就听一人喊道：“王爷还在里面。”
    夜风一桶水兜头浇下，就要往火里冲时，一个高大的人影从火焰中轻功飞出，落在此处见到墨璃时愣了下，旋即神色有丝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你怎么来了？”
    墨璃没注意到他的不自然，紧张地从头到脚打量他。他俊美的脸上落了灰，鼻头、额角更是有两道深深的灰印。
    平时洁净无皱的锦衣，此时脏兮兮的，发间更是落满灰尘。不过幸好，身上并没被火烧到。
    墨璃松了一口气：“怎么回事，膳房怎么会突然起火，王爷怎么在膳房里？”更奇怪的是，从她跑到这里，就只见战北擎从膳房里飞出来，再没见任何一人从火里出来。
    墨璃提着心再次往膳房里看，火苗伴着黑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王爷，里面还有人吗？”
    “没了，这里烟大，我们先离开。”
    战北擎接过夜风递来的布巾，边擦拭着脸边往正殿走。
    几乎整个摄政王府的侍卫都跑来这里灭火，看着侍卫们提着水桶、踏着轻功忙忙碌碌的身影，墨璃看了几眼，这里应该不需要她，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跟在战北擎身后离开。
    墨璃疑惑：“王爷，膳房里只有王爷吗？”
    太奇怪了，王爷如果是视察饭菜情况，至少也该有膳房总管陪同介绍才行，怎么会只有王爷自己？
    (本章完)

 第353章 天造地设的一对

    第353章天造地设的一对
    战北擎目视前方，神色中飞速闪过一丝不自然，墨璃在他身后看不到。
    “嗯，本王过去看看，膳房人多太闷，就把他们都撵出去了。璃儿，你先到正殿稍候，本王稍加沐浴后，再出来陪你。”
    墨璃刚想说不用陪，她先回去，战北擎便已大步离开。
    “诶？”墨璃张嘴已晚，唉，算了，去正殿吧，不过摄政王府的午膳是混不上了。
    墨璃正在殿内赏着精美的玉玩，夜影端着一盘什么东西进来，上面盖着罩：“郡主，王爷呢？”
    “去沐浴更衣了。”墨璃有些好奇地走过去，“膳房不是被烧了？这是什么？”还有一盘幸存的菜吗？
    “这是……”
    没等夜影说完，墨璃便将罩子掀起，里面是一盘乌漆麻黑的东西，仔细看，竟还能看出，似乎是一盘炒肉……
    “这是……肉？”
    夜影皱着眉，百思不解：“不知为何，王爷从大理寺回来就去了膳房。听膳房总管说，王爷还细细询问了炒肉和烤肉的步骤，然后就把他们赶走。
    现在火已被灭得差不多，属下进去查看时发现这个。经膳房总管辨认，这是一盘炒肉，不过不是他们做的，应该是王爷……做的。”
    “王爷？！”墨璃惊愣地睁大眼睛，看着这盘黑不溜秋、焦糊到失去本色的肉，突然间很想笑是怎么回事……
    夜影点点头：“对，除了膳房的人，就只有王爷进去过。因为这盘炒肉放置的位置并没被烧到，所以这就是它原本的样子。既然是这盘炒肉是王爷做的，属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就过来请示一下王爷。”
    墨璃实在没憋住，扑哧一声哈哈大笑出声。她和师父炒的菜就够难下咽的，没想到跟战北擎炒的比起来，简直可以算是赏心悦目了。
    夜影皱眉不解：“墨小姐，王爷身份高贵，从未进过膳房，你说王爷怎么突然去膳房炒肉呢？”
    墨璃努力收住笑，摇摇头：“不知道。”难道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心血来潮？
    夜影却忽然间恍然大悟：“属下知道原因了！”
    墨璃好奇：“什么原因？”
    “这一定是王爷新研究的刑讯法子。对付那些罪行较轻、又不能打的犯人，在他们饿极时给他们吃这个，身上一定不会有伤！”
    墨璃蹙着眉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可能……是吧？为何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刑讯法子那么多，即使真的要给犯人吃这个，也不需要你家王爷亲自下厨吧？这什么味道，你尝尝？”
    夜影一脸拒绝地把罩子重新盖上：“那王爷是何意呢？”
    墨璃想了片刻，底气不足地说：“可能……你家王爷就是单纯想下厨了？”一想到他做个饭竟然把膳房给烧了，墨璃就莫名的想笑。明明失火是严肃的大事，不该笑，可她就莫名的控制不住想笑。
    “不可能！”
    “别管可不可能，我建议你还是把这东西偷偷倒掉，别让你家王爷看到。万一王爷问起来，就说烧没了。”
    夜影深拧起眉：“欺骗王爷？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墨璃鄙视他一眼，慢悠悠回到座位上：“那就按你的想法做，把它呈给你家王爷，看看王爷砍不砍你的头！”
    夜影有些纠结：“你确定？”
    墨璃轻嗤一声，扭头拿起桌上的蟠桃啃。
    夜影端着盘子纠结一会儿，退了出去。
    战北擎换了一身锦衣过来，只看到夜影远远的一个背影，他进了正殿：“夜影找本王有事？”
    墨璃说道：“他说膳房的火灭得差不多了，王爷，我今天是来感谢你的。”
    她拿出准备好的几种药丸，认真说道：“谢谢王爷陪我去义安城寻父，也感谢王爷同意将莫长海押去南苍。我也没有什么珍贵的古董玉玩，若直接送金银，多了我拿不出，少了又显得不够诚意。
    这是我做的几种药，功效和服用方法都写在这张纸了，王爷可以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战北擎深深望了她一眼，没有接，语气淡淡地说：“璃儿这是要走？听起来更像是临别的叮嘱。”
    墨璃故作轻松地笑笑：“只是单纯感谢王爷。至于回南苍，还要跟孝亲王携商，日子还没定下来。
    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在摄政王府混饭吃，谁知来得不巧。王爷这膳房火虽灭了，但饭菜一定来不及准备了，我请王爷去外面吃？”
    “好，你请！”战北擎一口答应，“醉仙楼，本王命人带壶千酌酒。”
    墨璃眨眨眼，她不过是客气客气，没想到战北擎竟然还真要她请！醉仙楼的饭菜虽然好吃，但向来很贵，请摄政王吃饭又不能吃太普通的菜，不过看在千酌酒的面子上，她就破费一回好了。
    两人乘马车来到醉仙楼，此时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醉仙楼一楼大堂高朋满座，两人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战北擎容颜绝世、俊美无俦，墨璃娇俏美丽、芳华绝代，宛如一对璧人，在众人鸦雀无声的视线中上了楼，进了二楼雅间。
    门一关，隔绝开外面的视线，客人们才从惊艳中回过神。
    “以前都说摄政王不近女色，恨不得离女子一丈远，你们看，传言都是假的。我看摄政王与墨璃挺亲近嘛！”
    “还别说，刚才两人同时出现，我就感觉，这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人不只外形相配，才能也很般配。摄政王治理朝政的能力自不必提，听闻摄政王古琴技艺极佳，只不过轻易不弹。墨璃是风靡京城的才女自不必说，无论是琴艺舞蹈，还是书画算术，京城女子无人能及。
    若墨璃能成为摄政王妃，那真是一段佳话！”
    “可惜墨璃现在是南苍郡主，若想成为东唐国的摄政王妃，那不就是和亲？得两边皇帝同意才行。
    凤瑶公主深得南苍皇帝喜爱，却被毒死在东唐国，你想想，南苍皇帝还会放心把墨璃嫁到东唐吗？
    好不容易得知凤瑶公主有个女儿，还不好好养在膝下？”
    (本章完)

 第354章 应该对本王负责

    第354章应该对本王负责
    “璃儿，皇上知道你是南苍郡主，极有可能会在宫中设宴款待。”
    “哦。”墨璃蹙蹙眉，也就是说，还要进皇宫。想到战北霄的坚持，她忽然有些头疼。
    “璃儿，你当真忘了当年跟皇帝说过的话？”
    “真忘了！”墨璃诚恳地望着战北擎，“那个时候我才五六岁，能记得什么？难道王爷记得五六岁时的事情？”
    战北擎缓缓点头：“有些事记得。”
    “那是王爷记忆力好。王爷，你说皇上怎么会把一个五六岁孩子的话当真？就像你说的，五六岁的孩子连嫁的真正意思都不懂。”
    战北擎给她斟了杯酒，自己也斟了一杯：“皇上那时很孤单，作为当时皇后唯一的亲子，皇后对他的要求和期望很高。
    他没有机会玩耍，每天是日复一日的学习。那时他不像现在这样，那时的他很少笑，总是闷闷不乐。
    他在山中见到你时，你就像一道光闯进了他的世界。同他漫山遍野、自由自在地疯跑，使他积聚在心中已久的郁闷得以释放。
    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他垂下凤眸，轻酌一口酒。其实，他的生活又何尝快乐呢？从小被过继到皇后膝下，两年后皇后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亲的，跟过继的，怎么可能会一样？在皇上面前，表面上似乎是一样的。
    战北霄有的东西，他也会有一份，但他与皇后之间隔着的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唉！”墨璃重重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早知道皇上会记在心里，当时一定不会乱说话。”
    “你不想当皇后？”战北擎试探地问，“皇后乃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朝中大臣见了也要磕头行礼。
    据本王所知，皇后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位置，你为什么不想当？”
    “当皇后有什么好？”
    “客官，您点的菜给您送来了！”门外响起小二的声音。
    “进来！”
    小二将丰盛的佳肴摆了满满一桌：“客官，您慢用，有什么需要，您再吩咐小的就行！”虽然只有两人吃饭，但墨璃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咬咬牙，难得大方地点了满满一桌。
    “好。”墨璃答应着，小二退了出去，并把房门带上。
    战北擎又为两人斟满酒：“璃儿为什么认为当皇后不好？”
    墨璃撇撇嘴：“当皇后确实是衣食无忧，但衣食无忧的可不只有皇后啊！
    当了皇后，一生便会被困了皇宫里，想出宫都是件难上加难的事。而且，皇帝少不了三宫六院，皇后还要忙着与嫔妃、美人们吃醋。想见夫君一面，比见县老爷都难！
    那得有多想不开，才想当皇后啊！”
    战北擎低笑着勾了勾薄唇：“璃儿说得不错！”
    墨璃总结道：“所以，要我说，还是不成亲的好！不成亲，就可以逍遥自在，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顾虑夫君同不同意。”
    “不成亲？”战北擎明显很意外，“璃儿，女子不成亲，要承受多大的非议你可知道？”
    “我当然知道！但那又怎样？”
    战北擎拧起眉：“璃儿，成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以有人陪你去游览山河，有人陪你去做事，遇到麻烦和困难，也有人同你一起面对，为你遮风挡雨。
    而且，成了亲，你还可以生个跟你一样漂亮可爱的宝宝。”
    想到一个小小的、跟自己神似的宝宝梳着两只羊角辫，抱着她的腿甜甜喊娘亲，墨璃的心瞬间一片柔软。似乎成亲也不错……
    “王爷，不说这些，来，干了这杯，咱们吃饭。”这顿饭花她那么多银子，说什么她也得吃回来。
    战北擎同她碰了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璃儿，不管你想不想成亲，你都要成亲。
    因为你不仅诱惑本王，还对本王用美人计，应该对本王负责到底。”
    “啊？”墨璃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王爷，我何时诱惑过你？还有，我什么时候对你用过美人计？”即使她用，战北擎那么理智的人是会中美人计的人吗？
    “果然，璃儿这就忘了。”战北擎唇角多了几分邪肆，“本王可记得一清二楚，璃儿故意用计激本王，令本王掀了你的被子，被子下的你没穿中衣，不是在诱惑本王是在做什么？”
    墨璃惊愕地微张着嘴，这厮颠倒黑白？
    “璃儿的美人计，就跟此时一模一样。”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哑，盯着墨璃的朱唇。那朱唇微张着，唇上闪着润泽的光，微开时微翘着，似在邀请他前去品尝。
    看着越来越近的俊脸，墨璃大脑有一瞬的呆愣，一颗心抑制不住地紧张起来。从义安城回京城的路上，因为白千宸和大师兄在，战北擎能动手动脚的机会很少。现在……
    她抿了抿唇，心中无比矛盾，既想推开他，又想与他亲近一些。一直犹豫到俊脸近在咫尺，她还是没有推开，任由那薄唇触到她的唇上，采撷她的香甜。
    那吻，比以前少了许多霸道，多了几许温柔，令墨璃沉醉在他的吻里……
    战北擎轻轻放开她时，墨璃面红耳赤地低着头，不肯看他。
    战北擎低沉的嗓音温柔响起：“璃儿害羞了？”
    “谁害羞！”墨璃自认凶狠地瞪他一眼，为了掩饰心虚，拿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那‘凶狠’的目光却无半分厉色，看在战北擎眼里，是独属少女的娇嗔。
    “璃儿，你要对本王负责，知道吗？”
    墨璃心虚地又去倒酒。
    “你放心，本王不会给你争风吃醋的机会。本王的王妃，就只有你一个，本王不会纳任何别的女人进府。
    本王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出府就出府，璃儿，如何？”
    墨璃双颊发烫，心头慌乱，又倒了一杯酒：“王爷，你……你喝醉了！”
    战北擎好看的手晃动着酒杯：“酒不醉人人自醉，璃儿在本王面前，本王怎么会不醉？”
    墨璃小脸更烫了……
    (本章完)

 第355章 承诺嫁给战北擎

    第355章承诺嫁给战北擎
    她猛然起身，将窗子开得大一些，讪讪地说：“屋里有点热。”
    墨璃用手作扇，猛扇了两扇，回到桌前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战北擎唇角斜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璃儿已经喝了有六七杯酒，这酒可是千酌酒……
    “璃儿，吃虾。”
    战北擎将剥好的虾推给她，顺便又给她斟一杯酒，目光深情地望着她：“璃儿，北樾太子在东唐国境内的时间已经太长，本王早该送他回北樾，只是他是你大师兄，所以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未曾赶他走。”
    “哦……”墨璃不敢与他的目光相触，心虚地举起酒杯，“我代大师兄谢谢王爷，敬你一杯！”
    战北擎端起杯，杯沿与她碰了一下，放到薄唇处抿了一下：“你是你，北樾太子是北樾太子，你不必代他感谢。”
    墨璃垂着眼，将酒再次饮下，忽觉头有点晕，晃了一下，用手撑住额头：“王爷，我好像……醉了，我先回去了。”
    她刚撑着桌子站起，身体就晃了晃，战北擎立刻搀扶住她：“璃儿，你醉了？”
    墨璃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的视线清晰一些：“好像是……醉了，看东西有点晕。”
    “你这样怎么回去？”战北擎半拥半扶着她，声音低沉。
    “那……麻烦王爷……送我回去。”
    战北擎勾了勾唇：“好！”
    战北擎将墨璃打横抱起，墨璃只觉得天地旋转，更加晕得厉害。
    醉仙楼大堂内的客人正在边吃边谈论墨璃和莫府的事，就见摄政王抱着刚与他上楼不久的墨璃出来，瞬间都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嘴边的话戛然而止，大堂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战北擎步伐沉稳，旁若无人地抱着正晕得迷迷糊糊的墨璃出了醉仙楼，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大堂内立刻炸了！
    “刚……刚刚……我是不是在做梦？”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刚才摄政王‘抱’着墨璃下楼，刚才我还觉得两人般配，没想到果然在一起。”这人将“抱”字咬得格外重。
    “没听说摄政王下聘，墨璃如今是南苍郡主，要做东唐国的摄政王妃，怕是没这么简单吧？”
    “你要对摄政王的能力有信心。东唐国都被他治理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不就是两国联姻？对别人来说或许是难题，但对摄政王来说，不算什么。”
    “墨璃作了摄政王妃，那就算我们东唐人了，我们名动京城的才女又回来了。”
    马车内，墨璃躺在战北擎怀里，晕得更厉害了，她满含醉意地嘟囔：“到哪了，这是到哪儿了？”
    战北擎声音温柔之极：“璃儿忍耐一下，马上就到家了。”
    墨璃闭上眼睛，话音不清不楚地交待：“醒酒汤，记得烧醒酒汤。”
    “好。”战北擎的大手移到她太阳穴，轻轻为她按揉着，“璃儿，这样还疼吗？”
    墨璃闭着眼睛，享受地呼了一口气：“舒服！”
    战北擎俯望着她娇憨的模样，不由低笑一声：“醉了还懂得享受！
    夜风，从后门进府！”
    “是。”夜风将马车拐了个弯，冲着摄政王府后门的街道而去。
    抵达摄政王府后门，两人未下车，夜风直接将马车赶进府内。
    暖春殿内，战北擎将晕乎乎的墨璃抱到榻上，墨璃闭着眼睛，小手去挤眉心：“头疼，醒酒汤好了没？”
    “快好了。”
    战北擎低笑一声，手抚过她的小脸：“稍等，我去给你倒点水喝。”
    墨璃小手去拨拉他的手：“谁要喝水，我要喝酒，千酌酒！去倒，快去倒！”
    “好，那你等本王。”
    战北擎噙着笑起身，出了暖春殿，吩咐下人准备醒酒汤，并拿了纸墨来。
    他再次进入寝殿，扶起墨璃将一杯温水送到她嘴边：“来，先喝点水，醒酒汤一会儿就好。”
    “谁要喝水，我不喝水！”
    战北擎耐心十足地劝哄：“本王说错了，来，喝点酒，你喜欢的千酌酒。”
    “酒？”墨璃笑了，醉态十足地说，“我要喝酒，快给我喝。”
    战北擎端着水，扶墨璃喝下。墨璃喝了几口，嫌弃道：“不好喝，不好喝！这不是千酌酒！”小手挥舞着，不肯让杯再接近。
    战北擎只得将水放下，将枕头放在墨璃背后让她靠着：“璃儿，你先眯一会儿，醒酒汤很快拿来。”
    他来到隔间，执起拿来的毛笔，在纸上快速书写几个字：“本人承诺嫁给战北擎为妻，如有反悔，愿接受战北擎任何惩罚，特立字为据。”
    书写完，战北擎满意得又看了一遍，才拿进寝殿，放到窗前的檀木桌上。
    “璃儿，过来！”
    战北擎将倚着床头犯晕的墨璃抱到桌前，将写好的字据给她看：“你看这是什么？”
    墨璃睁开眼，对着那张纸看了半天，又是晃脑袋又是眯眼，费了一番力气，只看清“本人”两个字，她不耐烦地说：“这是什么，本人？”
    战北擎将毛笔塞到她手内：“璃儿，本王赌你醉了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墨璃左手一拍桌子：“谁说我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倒着写我都能写得出来！”
    战北擎得逞似的勾起唇：“那璃儿写给本王看看？”
    “写了有什么好处？”
    “璃儿若是写得好，本王给你一壶千酌酒，如何？”
    墨璃咧嘴嘿嘿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头：“三壶！”
    “好，成交！那得璃儿把名字写得工整漂亮才行！”
    “别小瞧我！”墨璃用力晃晃脑袋，战北擎指着空白的一处地方：“璃儿，写在这里。”
    “好！”墨璃使劲吸了一口气，拿着毛笔在纸上一笔一画写名字。
    虽然醉，但名字依然被她写了出来，只是毕竟是醉意朦胧，所以字迹比平时略显潦草。她自豪地笑道：“怎么样，小爷写得漂亮吧？工整吧？”
    战北擎立刻将她手里的毛笔抽出，将她抱回榻上：“漂亮、工整！”
    墨璃得意地打了个酒嗝，再次伸出两根手指：“三壶，记住，三壶！”
    (本章完)

 第356章 白千宸被抓

    第356章白千宸被抓
    战北擎一口应承，也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晃：“好，三壶！璃儿，你先睡会儿，本王出去看看醒酒汤好了没。”
    他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拿着笔墨大步出去。
    *
    “太子殿下，我们王爷确实不在府中。”
    摄政王府前停着一辆豪华马车，马车前站着的，正是一袭杏黄蟒袍的叶谦与他的侍卫飞絮。此刻，夜魅正一脸无奈地望着他们。
    飞絮喝道：“醉仙楼的客人们亲眼看到摄政王带走墨璃郡主，马车往这个方向来了！
    我们殿下也不管你们王爷在不在，殿下是来接郡主的！”
    夜魅无奈地叹了口气：“摄政王不在，郡主自然就更不在了！
    今天我们摄政王府的膳房走了水，想必殿下有所耳闻。所以，午膳没法做，我们王爷就与郡主出去吃饭。到现在还没回来。”
    “没回来？”飞絮半信半疑，“他们没回来，能去哪里？”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爷的行踪向来不说。”
    叶谦冷着脸望着他：“是不在府里，还是摄政王说他不在府里？孤是墨璃的大师兄，你去通报一声，就说孤来接她回去。”
    听到下人禀报说，战北擎居然抱着墨璃上了马车，他就怒从心生。墨璃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不可能任由战北擎抱着下楼和上车。
    详细情形他没见，街上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都有。有说两人两情相悦的，也有说两人已私定终身的，还有说墨璃被下药的，更有说墨璃被点穴的……
    他一路猜测着每一种版本的可能性，他要听墨璃亲口说。
    夜魅一摊手：“殿下，王爷是真不在府里！属下有必要骗您吗？”
    叶谦面色冷沉，盯了府门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待马车驶离，叶谦低声吩咐：“派人暗中盯着摄政王府，小璃一出现，立刻带走她。她若不肯，速来报孤！”
    “是！”
    叶谦一回到礼宾馆，白千宸便奔过来：“叶大哥，找到小璃了吗？她真的被摄政王……抱了？”
    他在路上听说这事，正巧在礼宾馆附近，就急急忙忙过来找叶谦。结果下人说叶谦去了摄政王府，他合计着应该是去找小璃，便在此处等消息。
    叶谦冷沉着脸摇摇头：“摄政王府的人说，摄政王和小璃都不在府里，不过我认为他在说谎。若是夜间，我还可以前去查探一番，但现在是白天，我有诸多不便……”
    “我去！”白千宸自告奋勇。
    “你？”叶谦思索着摇摇头，“摄政王府戒备森严，白天太醒目，极易被发现。”
    “被发现更好！若是墨璃在摄政王府，她听到动静一定会前来查看，我反而很安全。若是她不在府中，叶大哥，不是还有你吗，你可以再想办法跟摄政王要人。
    再说，我曾经跟摄政王的贴身侍卫交过手，实在不堪一击。贴身侍卫武功都稀松了，其余侍卫武功能好到哪里去？
    摄政王府武功还可以的，就只有摄政王！
    叶大哥，你在礼宾部等我的好消息吧！”
    (本章完)

 第357章 郡主怎么又回来了

    第357章郡主怎么又回来了
    墨璃迅速低头，察看自己的衣服，还好，除了睡觉压得有点皱，一切还是老样子。
    “璃儿，头还疼不疼，喝点醒酒汤。”
    战北擎将枕头放到她身后，将醒酒汤端过来。墨璃皱了皱眉，头还是隐隐有点疼，她就着他的手将醒酒汤喝完，看向窗外：“什么时辰了？”
    “申时末，快酉时了。”
    “睡了这么久。”墨璃皱着眉下床，“这千酌酒果然不能贪杯，我竟然醉了……”
    “璃儿，再睡会儿，晚了就在这里住下。”
    “不，我回去还有事。”墨璃整理一下有点皱的衣裙，“我醉了没给王爷添什么麻烦吧？”她的记忆在醉仙楼断片，至于怎么来的摄政王府，一点儿都没有印象。
    “璃儿怎么会给本王添麻烦？本王送你回去。”
    “不麻烦王爷了，我洗洗脸就清醒了。”
    战北擎没有坚持，待墨璃洗过脸，将她送出府，看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内，墨璃懊恼地拍拍脑袋，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扮神医时喝千酌酒，也喝醉过一次，又不是不知道千酌酒容易醉。幸好战北擎这人虽然爱占她便宜，但还不至于趁她醉酒而趁人之危。
    马车将墨璃送回宅院，自行离开。墨璃刚进门，素霜就焦急地迎上来：“主子，您可回来了。太子已经等您多时，白公子好像出事了！”
    “千宸？他怎么了？”
    墨璃连忙走进正厅，焦急地问：“大师兄，千宸出什么事了？”
    叶谦神色温和地说：“别急，千宸的事已经有几个时辰了。如果他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早已发生，现在反而不用着急了。”
    墨璃听得云里雾里，反而更急：“大师兄，千宸到底怎么了？他武功那么高，又是武林盟主的独子，谁会对他不利？”
    叶谦喝了口茶，才慢慢站起：“你在摄政王府不知道？”
    “知道什么？”墨璃拧着眉，“大师兄你这是要把人急死，别卖关子了。”
    “中午，我听说你被摄政王从醉仙楼抱走，我担心你，就去了摄政王府，但守门的侍卫说摄政王不在府中。”
    墨璃大脑轰得一声，脸瞬间红了。被摄政王从醉仙楼抱走……，连大师兄都“听说”了，可见有不只一个人看到……
    她手握成拳，战北擎这厮八成是故意的！醉就醉了，完全可以在雅间内等着醒酒，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抱走？
    她就说，战北擎竟然没趁醉酒占她便宜，这比占她便宜还可恶！她的一世清名，她还怎么在京城见人？
    “大师兄，我那是喝醉了……
    是我仗着自己酒量大，一时大意……”
    叶谦摸摸她的脑袋：“师父让你戒酒，不是没有道理。
    千宸性子急，就悄悄摸进摄政王府去找你。他临走时说，如果半个时辰没回来，就说明他出事了。我去摄政王府吃闭门羹，所以才回来等你。
    先时还着急，但现在已经这么久过去，千宸若是出事，早就已经出事了，急也无用。”
    “摄政王府？”墨璃惊讶，“大师兄，你的意思是……千宸被战北擎抓了？”
    她刚才醒来时，摄政王府跟平日里并没什么两样，战北擎也根本没提这事。“会不会是千宸中途有什么急事离开，没有去摄政王府？”
    虽然战北擎与白千宸关系不好，但战北擎知道白千宸是她朋友，即便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可能对白千宸怎么样吧？
    白千宸私闯王府是不对，但也是情有可原，战北擎只要问上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不至于要抓白千宸吧？
    “小璃，千宸说去摄政王府，就一定是去了摄政王府！”
    墨璃懊恼地说：“我喝醉睡着了，什么都听不到……
    大师兄，我现在就去摄政王府问个清楚，如果战北擎真抓了千宸，我一定把他带回来！”
    “你在摄政王府睡着了？”叶谦扶着她的肩，细致地打量她，“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在摄政王府睡着？”
    看出叶谦眼中的担忧，墨璃笑笑：“大师兄我没事，战北擎是摄政王，毕竟身份在那里，还不至于趁人之危，对我做出什么事。我睡了一觉就回来了。
    再说，睡觉也不是我愿意的，我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以后喝酒必须要克制！”叶谦难得对她用严肃的语气说话，“我们去找千宸！”
    叶谦往外走，墨璃连忙拉着他的衣袖跟上去，边走边讨好地笑笑：“大师兄，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后一定少喝酒！”
    叶谦宠溺又无奈地看她一眼：“希望你这次真的能说到做到！以后实在馋了，想大喝一场，要等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和师父、你师姐在时，再喝！”
    墨璃嘿嘿笑笑：“好。不过，在师父面前我哪儿敢喝。”
    叶谦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就该师父好好管教管教你！”
    墨璃撒娇地摇摇他的胳膊：“有大师兄护着我，我不怕师父！”
    叶谦的侍卫飞絮将马车赶过来，两人上了马车，向摄政王府而去。
    叶谦提醒道：“小璃，你别忘了师父的叮嘱，不可与东唐皇室有过多交集。现在，你与摄政王来往太多了！”
    墨璃低下头，心中有点烦躁：“我没忘。”
    叶谦摸摸她的头：“没忘便好。”
    墨璃低着头嘟囔，似也在说给自己听：“大师兄，过两天我就去南苍国了，山高路远，以后想跟摄政王有交集也不可能。
    战北擎非亲非故，陪我去义安城寻找父亲，我只是想感谢他，所以才去醉仙楼宴请他。却没曾想，一时贪杯喝多了……”
    “算了！”叶谦温和一笑，“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在东唐国逗留了太长时间，是该启程了。”
    马车在摄政王府前停下，墨璃与叶谦下了马车，门前的侍卫已经换了一批，但夜魅仍在那里。
    夜魅对着叶谦抱了抱拳，对墨璃笑道：“郡主怎么又回来了？”
    叶谦的侍卫飞絮冷哼：“明知故问！”
    (本章完)

 第358章 你们对他用刑了？

    第358章你们对他用刑了？
    夜魅扫他一眼，全作没听到，等待墨璃说话。
    墨璃问道：“王爷在吗？”
    “在！王爷刚回府，此刻应该在书房。”
    墨璃笑笑：“我找王爷有事，你能通知王爷吗？”
    “郡主请移步正殿，属下这就去书房通知王爷！”
    “大师兄，我们进去。”虽然夜魅没说请太子也移步正殿，但也没说不能进。
    叶谦与墨璃并肩进去，只是飞絮在要进入时，被侍卫拦下：“这位侠士，进府需要缴剑！”
    飞絮脸色不好，叶谦淡淡道：“情理之中，把剑给他！”
    飞絮将剑交给侍卫，没好气地说：“把剑看好！”
    侍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放心，摄政王府有很多名剑，每一把都好好的，没有任何闪失。”言下之意，名剑都没有闪失，他这把破剑不用费心去看。
    叶谦瞥了一眼，说道：“飞絮，莫要逞口舌之利。”
    “是。”飞絮应下，跟着两人进府，来到正殿。
    管家端上茶水，不多时，战北擎便从门外进来。
    “小璃，怎么本王才刚回府，你就跟来了？这么快就想本王了？”他的目光扫过叶谦，语气转淡，“北樾太子来摄政王府，有所不妥吧？”
    墨璃看了看两人：“有何不妥？”
    战北擎走至正位：“他是北樾国太子，本王是东唐国摄政王，自然要避嫌，避免私下有所接触。否则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传到皇上耳朵里，对谁都不好。”
    墨璃蹙了蹙眉，是这样吗？难道正是为了避嫌，所以中午时他才对叶谦避而不见？“王爷，我就直说了，请问千宸在不在摄政王府？”
    “白千宸？”战北擎脸上略带丝疑惑，“白公子与本王并没什么交情，而且对本王还颇多微词，颇多言语中伤，他怎么会来摄政王府？
    况且，本王的摄政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不在？”墨璃疑惑地看向叶谦。
    站在叶谦身旁的飞絮说道：“白公子中午走时，亲口说要来摄政王府！”
    “白千宸说要来摄政王府？”战北擎面色冷淡地问，“他要来摄政王府做什么，本王可不记得跟他有什么交情！”
    叶谦微抬手，阻止了又要说话的飞絮，温润开口：“摄政王从醉仙楼抱走小璃，千宸自然是不放心。
    只是这摄政王府高墙大院，正门紧闭，连孤都进不来。千宸只好想别的法子，进来探望小璃的安危。”
    战北擎淡淡道：“北樾太子的太子府也不是谁人都能进的，本王的摄政王府同样如此。不过，太子所说的‘别的法子’，是什么法子？”
    墨璃蹙眉：“王爷，千宸倒底在不在摄政王府，还请王爷明示。若是千宸言语上不注意，得罪了王爷，我替他向王爷道歉，还请王爷原谅。”
    “你替他道歉？”战北擎有些不悦，“璃儿，白公子是你什么人，需要你替他道歉？况且，本王并没有见到他！”
    看他说得笃定，墨璃看向叶谦，小声说：“大师兄，可能千宸真的没来摄政王府？”
    叶谦轻笑一声：“摄政王没见到千宸，那请问摄政王府的其他人今天有没有见过千宸？”
    墨璃仿佛被点醒，立刻看向战北擎：“对，别人有没有见过他？”
    战北擎冷声道：“这需要问问才知。来人！”
    夜影走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问你，今日有没有见过白千宸？”
    夜影垂着眉，认真回道：“王爷，属下并不认识什么白千宸黑千宸!”
    一听他这句话，墨璃立刻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你见过他！他在哪儿？”
    “属下不知郡主说的是谁！”
    墨璃恨不得踹他一脚，咬牙切齿道：“要不要我帮你想想、认识认识？”
    “王爷，属下真不认识白千宸。不过，属下今天在府里抓到一名刺客。因为王爷在忙，所以属下没敢打扰。”
    战北擎淡淡道：“刺客？”
    莫璃急忙说：“什么刺客，肯定就是白千宸！他在哪儿？”
    夜影请示性地看向战北擎：“王爷，要把刺客带来吗？”
    “带过来！”
    “是。”
    白千宸很快被两名侍卫架了过来，此刻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全然不复潇洒的江湖侠士模样。身上的青衣皱巴巴的，头发也有点乱，一双眼睛怒视着夜影。
    “千宸！”墨璃吃了一惊，连忙走上前查看他的情况。从表面看，就是狼狈点，不像受过刑。
    死死盯着夜影的白千宸听到墨璃的呼唤，立刻转头看向她，在看到她的一瞬，脸上明显闪过窘迫。他张张嘴，却是没有任何声音。
    “他被点哑穴了？”墨璃生气地看向战北擎。
    战北擎无辜道：“本王不知，没人向本王禀报。快给他解开。”
    夜影连忙说：“王爷，不能解。他骂得难听，会冒犯王爷。”
    叶谦指尖一弹，一粒碎银子击在白千宸的哑穴上，白千宸立刻发出了声音。
    “小璃，你怎么样？”
    墨璃有点心酸，白千宸都狼狈成这副形象了，竟然还想着她的安危。她转了圈：“你看，我好得很！
    千宸，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白千宸怒气冲冲地看向夜影，然后再怒视战北擎：“我中了这厮的奸计，背上中了一针，针上抹了麻沸蕤，不然我怎么会落在他们手里？
    暗针伤人，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咱们正面单挑啊！”
    墨璃刚要为他诊脉，白千宸说道：“现在麻沸散的药效已经消失得差不多，只是腿还稍稍有点麻。
    只是……”
    他忽然呕了一下，似在反胃要呕吐，两名侍卫立刻将他拖出去。
    墨璃急忙问：“他怎么了？你们对他用刑了？”
    战北擎看向夜影：“你们用了刑？”他只是暗中叮嘱夜影，给白千宸点颜色看看，但一定要把握分寸，千万不能被人看到伤。
    夜影恭敬回道：“回王爷，没有用刑，属下只是请白公子吃饭。白公子不配合，属下怕他饿着，就……强行喂了一点……”
    (本章完)

 第359章 掌嘴二十

    第359章掌嘴二十
    墨璃有了不好的预感：“怎么强行喂？”
    夜影说道：“就是掰开他的嘴，往他嘴里倒……”
    干呕完的白千宸被人扶着回来，气冲冲地瞪着夜影：“你给我吃的那是人饭吗？猪食都比这好！”
    墨璃看他有了精气神，好奇地问：“给你吃什么了？”
    “谁知道是什么，黑乎乎的看不出来，又恶心又难吃。”
    战北擎扫了夜影一眼，夜影回道：“属下给他吃的，是……”
    他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欲言又止地望了望墨璃。墨璃被他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你看我做什么？”
    “就是上午那盘……，我没敢倒……，就……就给他吃了……”
    “上……”墨璃猛得想起上午火灭后幸存的那盘黑乎乎似肉非肉的东西，那是战北擎做的……
    这么公然说出来，怕是战北擎会恼吧？
    墨璃说道：“王爷，千宸私闯王府，是他不对，但事出有因。而他现在也受到了惩罚，我现在可以带走他了吧？”
    战北擎淡淡道：“一场误会，本王并不知白公子被抓。否则看在璃儿的面子上，也一定会放了白公子。
    白公子是璃儿的朋友，可以走了。”
    墨璃对他浅笑一下：“谢谢。大师兄，我们走。”
    白千宸却心有不甘：“小璃，就这么走了？”他吃的那盘黑乎乎的东西里，也不知道是什么，而且又苦又难吃，都要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
    墨璃瞥了他一眼，就过来搀扶他：“先回去！”现在不走，怕是一会儿想走都走不了。
    墨璃刚触到白千宸的胳膊，战北擎吩咐：“你们两个，送白公子回去。”
    “不麻烦王爷的人了，马车就在外面。”叶谦看了飞絮一眼，飞絮上前架住白千宸，一起往外走。
    等几人离开，夜影卖乖似的笑着说：“王爷，您是没见白千宸在地牢里吃东西时的痛苦表情，那简直比打他几鞭还难受。”
    战北擎淡淡问：“到底吃的什么？”
    “王爷，就是您在膳房里做的那东西。火被灭后，属下发现那盘食物放置的位置没受影响，东西毫发无损。
    王爷，那盘食物是您新研究的逼讯法子，用来给人犯吃的吧？”
    战北擎瞬间有些不自然，孤傲地移开视线，看向殿外：“是，效果可还行？”
    “王爷，效果很好！光看白千宸那鬼哭狼嚎的表情就知道了。只是便宜了那小子，他竟然能吃到王爷亲手做的食物。”
    战北擎忍着想打死夜影的念头，再次问道：“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璃儿见过这盘肉？”
    夜影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郡主上午见过。她还叮嘱属下直接去处理掉，不用再请示王爷。
    属下怕王爷会有需要，所以一时还没倒，正巧就派上用场了。”
    “来人，把夜影拖下去，掌嘴十下！”
    “是！”两名侍卫进来，就要拖夜影，夜影有些懵：“王爷，属下说错什么了吗？”
    战北擎冷冷瞥他一眼：“掌嘴二十！”
    夜影立刻闭了嘴，不敢再问，心惊胆战地任由侍卫把他拖下去。掌嘴，必然是他说错了什么，可他冤枉啊，他说错什么了？
    难道真的应该听墨璃的话，不能把那盘肉禀报给王爷？
    *
    马车上，墨璃认真给白千宸把过脉，才彻底放下心：“你说你，胆子倒很大，就是脑子没有！”
    白千宸不服气地望着她：“我怎么没有脑子？”
    “摄政王府是那么好闯的吗？幸好他们没对你用刑，不然就是用了，我们也没有办法。你私闯他人住宅，还是王府重地，打一顿就是轻的。”
    “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吗？”白千宸的手在胸口处顺了顺，似又想干呕，“若不是那条狼瞎嚎，我怎么会被人发现？好端端的，摄政王养条狼做什么？
    小璃，你是不知道他们给我吃的什么鬼东西。到现在一打嗝，我嘴里还全是那味儿，熏死了！”
    叶谦温和笑笑：“好了，能安全回来就好。等回去，你好好漱漱口。”
    白千宸正色地问：“小璃，摄政王怎么会抱着你走出醉仙楼？”
    墨璃轻摇着头笑了笑：“没事，只不过是我喝得有点多，站不稳。战北擎虽不好相处，但对我还不错，不会有什么事，以后别再这么冲动了。”
    *
    “大小姐，奴婢打听过了，摄政王抱墨璃的事是真的，好多人亲眼目睹！”
    左相府内，随着丫鬟的禀报声刚落，桌上的茶盏等被摔了一地，碎得碎、烂的烂，可楚倩还是觉得没出气，又走过卧房将钗环摔了一地。
    “好一个墨璃，我看她就像个狐狸精，果然！她一个深山里长大的乡巴佬，不过是有个好娘，就想让摄政王去抱，呸，凭她也配？！”
    丫鬟们跪了一地，低着头不敢言语。
    楚倩气呼呼地喘了一会儿气，问道：“大哥那边如何了，莫云梅被赶出去没？”
    “回大小姐，大少爷已经写了休书，将莫云梅休弃并逐出左相府。只是莫府被封，莫云梅无处可去，赖在咱们相府门外嘤嘤哭泣不肯走。”
    “不肯走？”楚倩冷哼一声，“这还不简单，不肯走就打，打到她走为止！她这么晦气的一个人，咱们左相府可不留。看到她，我就想起墨璃，生气！”
    “是，奴婢这就跟管家说，将她打走。”
    “对了，”楚倩喊住她，“提醒莫云梅，她可以去外祖父家，这些年莫府可没少提携吕府，吕心莲也没少贴补娘家。
    本小姐倒要看看，吕府会不会接纳这个烫手山芋。”
    “是，奴婢遵命。”
    *
    第二天一大早，南苍孝亲王正在同墨璃商议启程的事，素霜进来禀报：“郡主，摄政王派人来传话说，皇上中午在宫中设宴，请郡主和孝亲王参加。
    王爷，应该也有人去往礼宾馆给您传话了。”
    孝亲王站起：“小璃，那就这么定了，凤瑶公主的棺椁今日便启程，由本王的随从和东唐国侍卫一路护送，尽快送至南苍。”
    (本章完)

 第360章 唯恐避之不及

    第360章唯恐避之不及
    “本王同你父亲明日出发，你安排好你的事情后再追上来。”
    墨璃点头应道：“好。”
    “那本王先回礼宾馆，准备入宫事宜。”
    墨璃目送孝亲王离开，素霜开心地拍手：“主子，我们要去南苍了吗？”
    墨璃见她那高兴的样子，挑挑眉：“怎么，在东唐国待够了？”
    “这倒是没。只是奴婢从来没去过南苍，不知南苍国会是什么样子。而且那里是老爷的家乡，听说老爷在南苍各城各县都开有数家墨氏店铺，主子，你躺着数钱的愿望实现了！”
    墨璃扑哧笑了：“就你嘴贫。去给我挑件衣服，过会儿我们进宫。”这次是宫宴，她又是代表南苍国的郡主，自然穿着要隆重一些。
    墨璃重新绾发、梳妆、换衣服，一番工序下来，一个尊贵又不失俏皮与可爱的郡主出现。
    墨璃望望天色：“我们走吧。”
    墨璃带着素霜上了马车，车内有冰鉴，所以并不觉得热。
    马车行着行着，却突然停下了，车夫的声音在外响起：“郡主，前面的路被堵住了，咱们换条路走？”
    “被堵住了？”墨璃掀开侧面的车帘，探出头去向前面望了望，只见百姓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似在看什么热闹。
    “郡主，我去瞧蟭！”
    素霜跳下马车，挤进人群，很快便回来，嘴上灿烂的笑容很是可疑。
    墨璃好奇：“前面有什么好笑的事吗？”
    素霜神秘一笑：“主子，这件事，您必须得下来瞧瞧。”
    墨璃望望天色，离宫宴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她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更加好奇：“什么事，快说！”
    素霜拨开围观的人群，让墨璃进去。两人夹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热闹的中心看，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直挺挺跪着抹眼泪。
    素霜挤眉坏笑：“主子，听百姓们说，莫云梅已经在吕府门前跪了足足半个时辰，可吕府愣是紧关着门，没一个人出来。”
    墨璃抬头，只见府门的匾额写着大大的“吕府”二字，讽刺的是，字的落款处写着莫长海的大名。原来，这吕府二字还是莫长海亲自题写，如今莫府出事，吕府会如何做？就一直闭门不出吗？
    “这莫云梅真有毅力，已经跪了大半个时辰了！”
    “昨天下午，左相府的下人就大肆宣扬，说楚大少爷已将莫云梅休弃，果然是真的。如今莫府被封，莫长海等人被抓，莫云梅一个女人家还能去哪儿？就只能投奔外祖父。
    还好她外祖一家也在京城，只是这闭而不见该怎么好？”
    “莫云梅被左相府逐出来，估计那莫元昌也在厚德官学院待不下去了吧。莫长海已被贬为庶民，莫元昌自然也就没有资格继续留在官学院。”
    “外面吵成这样，吕府却一直闭门不出，我就不信他们听到。肯定是在避嫌，生怕被莫长海一案牵扯。
    投奔吕府不成，莫大小姐可以回深山老宅嘛。莫璃在老宅住了这么多年都没被饿死，莫云梅回老家肯定也不会饿死，总比在这里跪着强。”
    在百姓们的议论纷纷中，吕府紧闭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门开了，吕府的门开了！”
    百姓们见到门开，比当事人莫云梅都激动。
    吕老爷在管家几人的簇拥下走出来，他体型略胖，肚子有些发福，一出来，先环顾一圈围观的百姓，最后才将视线落在跪着的莫云梅身上。
    他面色不悦地说：“莫小姐跪在老夫门前，还引来这么多人围观，是做什么？”
    “祖父！”莫云梅对着他叩了一个头，泣道，“求您心疼我、收留我，我已无家可归，就您一个亲人了！”
    吕老爷侧身闪开她的叩首，冷声道：“莫小姐，你已经当众与莫府断绝关系，并且莫长海也申明你们已断绝父女关系，那么，你也就与老夫的女儿断绝了关系。
    所以，何来的祖父之说，还希望莫小姐慎言！”
    “祖父！”莫云梅直接磕了个响头，哭道，“祖父，那只是无奈之下权宜之计。祖父，您平时不是最疼我了吗？”
    吕老爷冷哼：“今日人多，老夫正好公开宣布一件事！
    从此刻起，我吕长胜与莫长海之妻吕心莲正式断绝父女关系，从此吕心莲的荣辱与吕府再无半点瓜葛！
    莫小姐，请不要在我门前哭闹，请吧！”
    “祖——父！”莫云梅撕心裂肺地哭喊一声，泣声质问，“您要我去哪儿？我还能去哪儿？
    祖父，以前莫府没出事时，我母亲没少拿银子贴补吕府，现在莫府有难，不求您出手相助，只是收留我，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有这么难吗？”
    围观的百姓嘁嘁喳喳响起一阵声音：“是啊，吕府做得太绝了，这莫云梅毕竟是他的亲外孙女，他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
    “只是添一个人的饭而已，吕府竟然也不肯。”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莫府风光时，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来巴结奉承，莫府一出事，连最亲的亲戚都唯恐避之不及！”
    “岂止是亲戚避之不及，莫云梅这个亲生女儿不也这样？为了脱罪，不惜与生养自己的父母断绝关系。莫云梅能这么做，吕老爷只不过是效仿罢了，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这件事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吕长胜听到百姓的议论，又见莫云梅跪着不走，怒道：“贴补？你说吕心莲贴补吕府，可能拿出证据？
    我还说当初陪送出去不少嫁妆呢！
    再说，即便她真的贴补吕府，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父母生父母养，长大了不该孝敬我们吗？”
    莫云梅哭道：“外祖父，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外孙女，收留我吧！我一个女儿家，你让我去哪儿？”
    吕长胜没有片刻动摇：“听说莫长海在雁昌山的老宅还在，莫小姐可以去那儿。那儿风景优美，有山有水，还养出了墨璃这么优秀的才女。莫小姐去那里住，一定能更加优秀。”
    他的声音狠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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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章完)

 第361章 王爷在马车上等您

    第361章王爷在马车上等您
    他的声音狠厉下来：“莫小姐，如果仍在这里胡搅蛮缠，老夫就报官了！”
    吕夫人从门内出来，看了看莫云梅，叹了口气：“老爷，虽然莫小姐已经与咱女儿当着摄政王的面断绝关系，但毕竟也相识一场，曾有一份亲戚缘份在那里摆着。
    看她这么可怜，就给她几两银子，也是相识一场的情分。”
    吕长胜冷哼一声，吩咐：“来人，拿五两银子给她，若再不走，直接报官！”他拂袖转身入府。
    吕夫人温声劝慰：“莫小姐，五两银子足够你回莫家老宅了，你也别再在这里纠缠。我们祖孙情分已断，以后就不要再见了！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管家将五两碎银子扔给莫云梅，与吕夫人进入府内，大门咣一关，就与外界再次隔绝开来。
    人群一阵哄笑，有人喊道：“也就这样了，吕府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谁让莫云梅自己当着摄政王的面，宣布跟莫府断绝关系呢！
    自己种下的因，自食其果。大家都散了吧！”
    墨璃转身：“咱们也走吧，宫宴快开始了。”
    素霜喜滋滋地跟着她上了马车：“主子，当初您才进莫府时，莫云梅是何等的风光无限，时不时在您面前展现她的优越性，这下报应来了吧？
    她拿着这五两银子，若是花钱时仔细些，去雁昌山应该还能剩些银子。到时勤勤恳恳、本本份份，也能平平安安过完余生，真是便宜她了！”
    墨璃忽生感慨：“只怕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受不了那份清苦。”
    素霜愤愤地说：“主子，您和孝亲王为什么放过她呢？毒杀公主，诛三族都是轻的！想想您受过的苦，我真想把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墨璃唇角微牵，轻轻笑了一下：“冤冤相报何时了，莫云梅虽然可恶，但我母亲的事确实与她无关。如今莫府倒台，莫云梅生计都成问题，这个报应已经够了。
    现在四国和平相处，南苍国与东唐国也算是关系良好，东唐国肯把一个朝廷命官交给南苍国自己处理，已经算很给面子了。
    母亲过世已经十几年，这个事实已早已被接受。孝亲王也一定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引发两国关系恶劣，让另两国钻空子得利。”
    “吁——”
    马车行驶不久，再次停下，素霜隔着车帘问道：“应该还没到皇宫吧，怎么停了？”
    “小姐，是摄政王府的马车。”
    墨璃掀开车帘，就见前面一辆豪华大气的马车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坐在车辕上的夜风见她掀帘，立刻跳下来，走过来行礼：“郡主，我们王爷来接郡主去皇宫，请郡主去摄政王府的马车。”
    “不麻烦你们王爷了，我坐这辆就行。”
    夜风寸步未移：“郡主，我们王爷在马车上等您，请您移驾！”
    “好，素霜，我们过去。”
    墨璃上了战北擎的马车，素霜刚要跟上，被夜风伸手拦住：“我们王爷在里面！你若是不介意，可以与我一同坐在车辕上。”
    素霜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回了自己的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皇宫行去。
    战北擎斟了杯茶，递给墨璃：“璃儿来得这么迟，本王在此已等候多时。”
    墨璃接过茶，淡淡道：“我不知道王爷在这里等。”
    战北擎观察她的神色，说道：“璃儿，白公子昨晚回去可有异样？本王不知白公子被抓，否则一定会早早的把人放了。”
    “劳王爷挂念，千宸回去腹痛，我给他开了药，并无其它症状。”墨璃语气平淡而疏离，别听战北擎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白千宸昨晚回去说，夜风和夜影当着他的面亲口说，摄政王早料到会有人进府探察虚实，早已命人暗中留意，他进去就等于被人守株待兔了。
    战北擎竟然说不知情，他怎么可能不知？摄政王府进了人，夜风他们怎么可能不禀报给他？他根本就是诚心的！
    “那便好，不然璃儿可能要怨怪本王了。昨晚本王已下令，狠狠惩罚了夜影一顿，也算是给白公子一个交待。”
    马车在宫门处停下，几人刚下马车，便见一辆马车也向这边驶来。马车停下，下车的是孝亲王。
    战北擎与孝亲王寒喧两句，墨璃笑着打招呼：“王爷，我还以为您早到了呢！”
    “哈哈，”孝亲王豪爽一笑，“小璃，还叫王爷？应该改口了。”
    墨璃讪讪笑笑，不知该如何称呼。
    孝亲王笑着提醒：“我是你皇外公的弟弟，以后叫本王皇叔公。”
    墨璃甜甜喊道：“皇叔公！”
    “哎！”孝亲王爽朗地应了一声，“咱们进宫。”
    几人在战北擎的带领下，来到准备宴请的紫仪殿，紫仪殿内已摆好了几案和佳肴瓜果，有小太监引领着各位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战北擎起身，孝亲王和墨璃也跟着站起，身着明黄龙袍的战北霄与雍容华贵的太后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进来。
    孝亲王抱拳微俯身，算是行礼，墨璃则福了福身。
    战北霄对孝亲王微笑着颔首，然后目光便在墨璃身上停留。
    战北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说道：“母后也来了！”
    太后微笑：“听说南苍国郡主过来，哀家想着后宫还未立后，便过来了，都是女人好说话，免得郡主一个女人听你们谈国事，感觉无聊。”
    战北霄在龙椅上坐下，示意众人皆坐：“今天朕只是请南苍孝亲王和郡主过来用午膳，算是吃个便饭，认识一下郡主，拉近一下感情，特意没有吩咐大臣相陪，所以我们今天不谈国事。”
    太后目光打量着墨璃，慈祥笑道：“莫府的事，哀家虽久居深宫，却也听人说了。莫长海和莫云梅哀家都见过，却没想到莫府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郡主，这么多年你在东唐国受委屈了！”
    墨璃淡笑：“我虽然从小失去母亲，但在东唐国也认识了很多朋友，也没受太多委屈。”
    (本章完)

 第362章 毒美人是我朋友

    第362章毒美人是我朋友
    太后慈祥一笑：“郡主心胸豁达，不愧是南苍国凤瑶公主的女儿！郡主虽然在山中长大，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乃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想必凤瑶公主也必是一位绝世佳人。
    听闻郡主琴艺舞蹈、书画算术，无一不精，乃是京城第一才女，如今南苍国寻回这样一位优秀的郡主，也算是一桩大喜事。”
    孝亲王感慨道：“是啊，虽然凤瑶公主已离世多年，但我国皇上仍对她日思夜念。听说小璃的存在，如获至宝，一直来信催促本王尽早带她回去。”
    太后笑道：“若是南苍皇帝见到小璃如此惊艳的才艺，一定会更加欣喜与欣慰！
    郡主，哀家倒是有些好奇，郡主在山中长大，是如何习得和精通这么多才艺，竟能将京城这些从小就精心培养的贵族小姐给比下去？
    三国官学院比赛，郡主的画技更是扬名天下，本宫早就想见识见识了。”
    墨璃谦逊微笑，只是笑不及眼：“回太后，我的才艺普普通通，并没有太后说得那般出色。”
    “郡主谦虚了！京城这些贵女，哀家也大体有个了解，大多只熟练和精通一项才艺，能精通两项才艺的，已是极为难得。
    就拿两位丞相来说，左相之女楚倩精通琴艺，她的琴在京城也算颇负盛名，舞蹈也还不错，但并无其它特长。右相之女萧雨萱舞蹈出众，但于琴却是一知半解。
    郡主一人多才，实在令人佩服。”
    墨璃笑道：“或许诸位小姐生活在京城，受的干扰太多。我在深山，也没有别的打发时间的方法，闲来无事就是弹弹琴、跳跳舞，再不然就是写字画画。
    师父教我、环姨教我，还有几个朋友教我，每个人教得都不一样，所以我会得也杂。”
    “朋友？被郡主称为朋友的，应该跟郡主年龄相差不大吧？雁昌山一带还有跟郡主一样优秀的女子？”
    墨璃垂下眼帘，一抹笑在唇角绽开，意有所指地说：“是啊，太后，在江湖上颇为有名的毒美人就是我朋友，我的书画就是她教的。”
    战北霄薄唇上抿，柔和的眼中多了几丝宠溺。阿璃太调皮了，毒美人明明就是她自己，竟然说毒美人是她朋友。不过，这是阿璃的秘密，他不会拆穿。
    (本章完)

 第363章 没空成亲

    第363章没空成亲
    墨璃淡淡一笑：“留得再久，也终归是要走的，感谢皇上的款待。”
    午宴，尽管有笙歌燕舞，可紫仪殿的上空却总盘旋着淡淡的离愁气息。
    午宴结束，战北霄邀请墨璃去御花园转转，墨璃拒绝了。既然决定要走，就要走得干脆些。
    出了皇宫，墨璃正要上自己的马车，被战北擎拦下：“璃儿，刚用完膳，不如去湖边走走？”
    墨璃默了片刻，应道：“好。”在京城的这些日子，战北擎帮了她不少，都要离开了，陪他走走又如何。
    墨璃上了战北擎的马车，向着城郊而去。
    战北擎倒了杯茶给她：“璃儿，你在京城已经熟悉，现在又要去陌生的南苍国。皇室成员之间的关系极为复杂，你这么单纯，本王真要为你担心。”
    墨璃唇角斜翘：“王爷觉得我很单纯？”
    一抹邪肆在战北擎唇角绽开，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丝莫明的意味：“若是不单纯，还能叫小白兔？”
    墨璃握紧茶杯，这么久过去，这厮跟兔子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果然，还没等她反驳，战北擎邪肆一笑：“差点忘了，璃儿是急了会咬人的兔子，如此，本王就更不放心了。”
    墨璃磨磨牙：“不劳王爷费心，我不但会咬人，咬完我还会用毒，王爷要不要试试？”
    战北擎忽得伸长手，在她头顶摸了摸：“乖乖的多讨人喜欢，别乱放毒。璃儿，如果在南苍过得不快乐，就回来。在这里，有本王保护你！”
    “在南苍，有皇外公、皇叔公，还有爹爹保护我，王爷尽管放心，我定不会受半点委屈。”
    战北擎目光微沉：“璃儿，你是本王的人，自然本王是你的第一保护人。然后才是岳父他们。
    将来陪你走完一生的，是本王。
    你去南苍国要本本分分，等本王去南苍国提亲。你如今是南苍国的永安郡主，本王娶你要多费些心思了。记住，在南苍皇帝面前多为本王说好话，让本王给他留个好印象。”
    墨璃目瞪口呆地听着他讲完，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王爷，你……要去南苍国提亲？”她有说要嫁给他吗？
    战北擎伸出食指，挑上她的下巴，俊脸凑近：“璃儿若是等不及，本王现在就可以迎娶你进府，到时南苍皇帝不同意也迟了。”
    墨璃的小手一把推开他：“王爷，你认真点！”
    墨璃郑重地看着他，说道：“王爷，我还小，还有许多事要做，不想这么早考虑婚姻大事。”
    战北擎抓起她的小手，在掌心摩挲着：“璃儿，成了亲，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两个人来做事情，总比一个人做更轻松，你说是不是？
    况且你我也不小了，你现在正值妙龄，现在成亲再合适不过。”
    墨璃抽回手：“我即使成亲，也不一定非要嫁给王爷。”仿佛是为了故意气他，墨璃又说道，“南苍国有许多优秀公子……”
    她的话，蓦得被堵回嘴里。唇齿间，是战北擎占有似的宣告。
    墨璃小手推拒着他，身前却犹如多了一座大山，撼动不了分毫，小手更是被大手紧紧抓在了手里，无法再作乱。
    战北擎初时的霸道，渐渐转为温柔；墨璃初时的抗拒，渐渐转为乖巧……
    墨璃的理智在渐渐崩塌，等她再次回过神，她已窝在战北擎怀里，双脸发烫。
    战北擎捉起她的小手，轻轻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声音低哑又温柔：“璃儿，你都是本王的人了，还想嫁给谁？”
    墨璃扑在他怀里，耳边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嘴硬道：“谁、谁是你的人？别乱说。”
    战北擎挑起她的下巴，望着一脸娇嗔的她：“本王看过、也碰过了，你就是本王的人，这点毋庸置疑。
    不过，本王不爱占人便宜，所以作为交换，本王也同样是你的人。
    你回南苍国，乖乖待在府里，本王安排好这里的事，会尽快去迎娶你。”
    墨璃移开脸，嘟囔道：“我才不会这么早就成亲。”一个人自由自在得不好吗，为什么要早早就被婚姻束缚住？
    “我忙着呢，忙着救人和害人，没空成亲！”
    战北擎再次拥紧她：“又说孩子话！”
    “王爷，到了！”夜风的声音在外响起，马车也已停稳。
    墨璃一听到夜风的声音，慌忙退出战北擎的怀抱，小手拍拍小脸，想使脸上的热度消退些。
    “嗯，知道了！”战北擎威严应了一声，然后温柔地对墨璃说道：“我们去游湖，让你记住东唐国这美好风光。”
    战北擎牵着墨璃的小手下来，墨璃不敢看夜风，低着头跟小媳妇似的，踏上画舫。
    站在甲板上，清爽的湖风吹来，将她脸上的热度吹散了些。
    “璃儿，过来喂鱼。”战北擎招了一下手，捻起鱼食洒入湖中。
    墨璃使自己忘却刚才的不自然，走过去，便见一群红的、黑的、灰的鱼儿追着画舫游。她也捻起一把鱼食洒了下去，果然鱼儿都凑过来争抢。
    战北擎见墨璃笑了，搬了把凳子过来：“坐下喂。”自己则站在她旁边，看着她欢喜喂鱼。
    墨璃眉眼笑得弯弯，脸上明媚的笑容纯真又灿***世间一切宝石都更加璀璨。
    等墨璃回宅院时，天色已擦黑。
    白千宸坐在正厅，幽怨地瞪着她进来：“小璃，你眼里就只有王爷，我昨天可是刚刚在摄政王府被虐待过，你竟然跟他厮混到这么晚才回来！”
    墨璃被气笑：“什么叫厮混？你昨天私自潜进摄政王府，没被当作刺客给杀了，已经是摄政王仁慈了。
    给你带了鱼，交给素霜了，明天让她给你炖鱼汤补补。”
    “小璃，那狗王爷除了武功好点，其它一无是处。脾气不好、总是拉长着脸，好像谁欠他似的，我真是半刻钟都跟他呆不下去。
    你竟然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们做什么了？”白千宸的语气又是委屈又是幽怨，“你都没陪我去玩这么长时间。”
    (本章完)

 第364章 我还约了别人

    第364章我还约了别人
    墨璃瞪了他一眼：“好，明天陪你玩一整天，行了吧？”
    白千宸脸上的幽怨瞬间被夺目的笑容所取代：“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食言！”
    “我什么时候食言过，不早了，洗洗睡吧。”
    “才刚天黑，再聊会儿。小璃，叶大哥也跟我们一起去南苍吗？”
    *
    翌日，白千宸一大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双眼不停向后院张望，始终没听到后院有动静。催促素霜道：“你去看看你家主子起来没？”
    素霜笑道：“这么早，我们主子怎么可能起得来？”
    “还早吗，我都练完一套拳了！”
    “是白公子起得早！”
    白千宸催促：“去把你主子喊起来，吃完饭还得去逛街呢。去南苍国，怎么也得买点东唐国的礼物吧？”
    素霜一扭身，往厨房里钻：“我不去，主子的起床气很大，要去你去，我去帮环姨准备早饭。”
    “切，我的起床气更大！”白千宸哼了一声，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练拳出了一身汗，他不能这么跟墨璃出去。
    等白千宸沐浴完出来，墨璃也终于起来了。
    吃过早饭，白千宸与墨璃一起坐着马车出来。难得跟墨璃独处、难得跟墨璃一起逛街，白千宸很兴奋：“小璃，我们先去玉器店好不好？初次去南苍国见你外公，我总得备点礼物。”
    墨璃莫名看了他一眼：“是去见我外公，要准备礼物也是我准备，你准备礼物做什么？”
    白千宸嘿嘿笑笑：“我们两家这么熟，你外公就是我外公。见长辈，总要拿点东西孝敬，才显得礼貌。”
    墨璃挑起帘子向外看：“先去陈记糕点铺。”
    白千宸疑惑：“不是刚吃完饭？我看你喝了三碗粥，还吃了一盘煎饺，还没饱？”
    墨璃瞪他一眼：“我都不清楚喝了几碗，你观察得倒仔细。你闲得没事，看我吃饭做什么？
    我约了人一起逛街，在陈记糕点铺碰头。”
    白千宸瞬间有点失落：“你还约了别人？”不是只有他和她两个人逛吗？他语气不好地说，“不会是约了狗王爷吧？”
    “你可以称他摄政王，这么喊，小心被人告密，他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
    白千宸有点生气：“不用告密，我当面就这样喊！”一会儿他一定要把狗王爷气走。
    马车在陈记糕点铺前停下，两人下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离开。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闹市区，马车停在这里会挡路。
    “墨璃！”
    听到声音，墨璃立刻看过去，展开笑容：“雨萱，你来这么早。”
    “我也刚到。”萧雨萱对白千宸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白公子。”
    白千宸抱了抱拳，心情有所好转：“小璃，这就是你约的人？”
    “当然。”墨璃拉起萧雨萱的手，“不然你以为是谁？”
    原来不是狗王爷，白千宸立刻笑得灿烂：“没什么，咱们去哪儿？”
    萧雨萱说道：“先去茶楼说说话，这会儿太早，好多店铺还没开门。”
    “好。”
    三人来到茗香居，早上客人很少，茗香居内很清闲。三人进了二楼一间雅间，门一关，萧雨萱这才露出兴奋的笑容：“刚刚在街上，我怕引人注意，努力憋着情绪，快把我给憋死了！
    墨璃，你说你怎么突然就成了南苍国郡主呢？”
    (本章完)

 第365章 你可知道她是谁

    第365章你可知道她是谁
    白千宸自信一笑：“小璃喜欢自由散漫的江湖生活，不喜欢被规矩约束，所以跟我这种江湖侠士最合适！”
    墨璃刚含到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她瞪了白千宸一眼，抬脚就踢过去：“我看你跟莫云梅最合适！”
    “哈哈哈……”萧雨萱大笑，赞同地点头，“对，我也这么认为。”
    白千宸气道：“要不是你们是女人，这会儿我非把你们打趴下不可！”
    墨璃与萧雨萱对视一眼，站起来，挑衅地扬起下巴：“来，试试，我保证你连女人都打不过！”
    想到墨璃的毒药，白千宸瞬间气势不足，不自然地说：“算了，本大侠胸怀广阔，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三人说说笑笑，喝了几杯茶，从茶楼出来。
    萧雨萱指着不远处的墨氏烤鸭店，忽得恍然大悟：“刚才白公子说墨氏店铺，不会就是指这个墨氏吧？墨璃，这家店是你家的产业？”
    白千宸神气道：“当然，还不笨嘛！”
    萧雨萱没介意他的话，惊讶地张着嘴，指指烤鸭店，又指指墨璃，半天才变换嘴形：“墨璃，这墨氏店铺都开到东唐国京城了！
    你果然富可敌国啊！墨璃，你以后要常来京城视察你家的产业，不然离南苍那么远，小心盈利被人私吞了。”
    墨璃无奈地笑笑：“走，去拿只烤鸭送你。”
    “墨璃，你那么大的产业，就送我一只？”
    墨璃故意捂上心口：“没办法，送一只我都心疼。”
    两个女孩笑作一团，冷不防一个人影被经过的店门口踹出来，两人被白千宸一手一个及时拉了一把，才没有撞上。
    “啊！”萧雨萱惊呼一声，后怕地拍拍胸口，看向被踹出来倒地那人。
    那人抱着肚子蜷缩成团，似被踹得很疼。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直挡住脸颊两侧，低着头看不清脸。身上的衣服补丁摞着补丁、脏破不堪，勉强蔽体。
    但从那人的身形曲线和偶尔露出的白晳皮肤，不难看出是个女人。
    萧雨萱抬头看向招牌，是一家包子铺。因为这一变故，好事的百姓迅速围了上来，将包子铺和被踹的女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包子铺的店主挽起袖子，一个包子就冲女人砸了过去：“快滚，晦气！包子被你摸脏了，谁还会买？就当施舍给你的，拿着包子快滚！”
    萧雨萱正义上头，走出人群，义正严辞地看向店主：“不就是一个包子吗？多少钱，本小姐替她付！
    本小姐不光替她付这个包子钱，还要多买几个送给她。”
    围观的百姓也对着店主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在为萧雨萱叫好：“小姐善良又有勇气，敢出来为一个女叫花子说话。我就看不惯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没有半点同情心！”
    “对啊，又不是天天施舍，偶尔施舍几个包子，还能穷了不成？”
    “女叫花子倒是少见，看她露着的皮肤挺白，手也不算脏，估计是家里突然遇到什么难事了吧？”
    因为女人低着头，众人看不到她的面貌，便对她更加好奇，前排的弯着腰俯身去看，希望能看清：“好像挺年轻的……”
    “看来真是遇到什么难事，突生变故。这店主也真是，太没同情心了。”
    包子铺的店主被人指指点点，一张脸胀得紫红，偏生萧雨萱还真掏出一两银子拍给他：“一笼包子，剩下的就当本小姐施舍给你的！”
    也不等店主拿包子，萧雨萱自己搬起一笼，走到女人面前，豪气道：“来，这些全给你，吃吧！”
    她的举动，再次引发百姓们一阵赞扬之声：“这位小姐人美又善良，不知是谁家的小姐？”
    有人认出她来，热情介绍：“这是萧右相家的二小姐。”
    “哦，原来是萧二小姐，难怪这么心善。萧右相是个得民心的好官，他的女儿自然不差。”
    包子铺店主胀红着脸终于憋出一句话：“萧小姐，你可知道她是谁？”
    萧雨萱又将笼屉往女人面前推了推：“拿着，别客气！”
    那女人犹豫片刻，伸出手，像抢东西一样，拿着两个包子就往嘴里塞。还好包子出笼有一会儿了，并没那么烫。但她仍旧低着头，萧雨萱只当她是胆小羞怯，也没在意。
    萧雨萱将笼屉放在地上，直起身，看向店主：“我当然知道她是谁。”
    店主诧异无比，不确定地问：“您……知道？”
    萧雨萱十分肯定地应道：“当然知道，她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被生活所迫、走投无路、饿极的女人！”不然，哪个弱女子会冒着被打的危险，去抢身强力壮男店主的包子？一定是她太饿了，走投无路，才被迫如此做。
    店主哂笑一声，本不欲解释，想直接进店，可无奈百姓们对他的指责声和声讨声太大，考虑到自己还要做生意，他高声说道：“萧小姐，她是莫云梅！
    您若明知她是莫云梅还接济她，当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小的听闻萧小姐与墨璃郡主素来关系最好，看来，传闻不实啊！”
    这下，不止萧雨萱和围观百姓，就连墨璃也惊住了。
    墨璃昨天上午刚刚在吕府门前见过莫云梅，当时莫云梅虽然无处可去，可至少还穿戴整齐，身上的衣料也是极好的绸缎。头上更是插着两根金钗，虽然成色不是顶好，但也值不少银子，更别说发间还有别的装饰物。
    楚相府在休弃莫云梅、将她逐出府时，只是将她整个人给推了出来，并没夺走她当时戴的首饰。以楚府的实力，也不稀罕这么几支钗环。
    这才短短一天，莫云梅怎么落魄得这般形象？
    百姓们从惊诧中回过神，开始质疑店主的话：“你确定她是莫云梅？”
    “莫云梅昨天在吕府门前闹，穿着绫罗绸缎，怎么可能穿打补丁的破麻褂！”
    “这真是莫云梅吗？昨天吕府还给了她几两银子呢。”
    萧雨萱脸色尴尬又难看，她上前拨开莫云梅挡住脸颊的长发，旋即脸色大变地退后两步：“果然是你！”
    (本章完)

 第366章 啊——

    第366章啊——
    她抬脚就踢了一脚地上的笼屉，随着笼屉滚远，里面的包子也都滚了出来，沾满尘土。
    莫云梅依旧低着头，不停往嘴里塞包子，似吃慢了就会有人去夺。
    “竟然真是莫云梅？”
    “萧小姐都亲口承认了，这还能有假？”
    “莫云梅这是经历了什么，这才隔了一天，昨天还是天上干干净净的浮云，今天就变成污浊的淤泥了。”
    萧雨萱似还不解恨，气呼呼地说：“我今天真是瞎了眼了，竟然给你买包子！”
    店主似找到共鸣，说道：“莫府做出那样的事，竟然不但不知恩图报，还毒杀恩人的妻子。就连刚出生的婴儿也不放过，远远的送到深山老林自生自灭，真是把我们东唐人的脸都丢尽了。
    等事情传扬到南苍国，南苍百姓会怎么看我们？
    有其父必有其女，祖母父亲都是蛇蝎黑心肠的人，这女儿能好到哪里去？小的可不敢接济莫云梅，万一她效仿莫长海恩将仇报，小的还想多活几年呢！”
    店主这话说得损，却令萧雨萱心中畅快异常：“刚刚本小姐给她买了包子……
    本小姐得躲远点！”
    萧雨萱走到墨璃身边：“你说，莫云梅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众人口中的莫云梅仿佛未曾听到外界的话，依然自顾自地吃包子，两个包子吃完，又将滚地上的捡起来，将包子皮扒去，只吃里面。
    她的举动又引起百姓们一阵群嘲：“臭叫花子还知道穷讲究，竟然不吃包子皮！”
    “她的金银首饰呢，昨天吕府给她的银子呢？”
    包子铺店主说道：“昨晚我关店门时，看到一群叫花子追着她跑，估计衣服被哪个叫花子扒了去吧。”既然衣服都能被扒走，那头上的钗环首饰就更不必说了。
    “报应，这就是报应！老子干的坏事，全都报应到女儿身上了。”
    “呸！”
    有名百姓啐了莫云梅一口，许多人照样学样，也跟着啐她。莫云梅抬起破烂的衣袖死死挡着脸。
    “墨璃，咱们走吧。”萧雨萱觉得恶心，拉着墨璃走。
    墨璃转身间，莫云梅阴狠怨恨的视线似毒蛇一般，透过披下来的头发射到她身上。
    白千宸看到，扬了扬手中的剑，厉声喝道：“瞅什么瞅，再瞅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墨璃轻轻摇摇头：“千宸，她已经落得如此地步，何必再跟她一般见识呢。”
    萧雨萱叹道：“这或许就是古人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走，别让她影响了我们的心情，墨璃，你可还欠我一只烤鸭呢……”
    三人说着，渐行渐远。
    *
    中午，三人在醉仙居吃的饭，墨璃出奇大方得点了一桌佳肴。
    白千宸看着小二将菜肴一道道摆上，笑着感慨：“难得、难得！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小璃如此破费。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萧雨萱好奇地问：“听你这样说，墨璃平时很小气吗？”
    “岂止是小气！你知道铁公鸡吗，讲的就是她，简直一毛不拔。哦不，铁公鸡这个比喻不适合她，因为她还要拔别人的毛！”
    墨璃狠狠瞪了白千宸一眼：“好，等回去，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大方。本小姐在某些方面，可是大方得紧，从来不含糊。”
    白千宸打了冷战：“我说错了，小璃一向大方，平时出来吃饭，都是小璃请客付钱。她一向买最贵的酒，点最贵的菜，花钱大手大脚。小璃，以后你别这么大手大脚的，要省着点花。”
    墨璃在下毒时大方得很，他可不想尝试。墨璃的很多独门毒药，就只有她师父闲云散人能解。此去雁昌山，路远迢迢，只怕还没到就已经被毒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萧雨萱笑着看看两人，打趣道：“墨璃，你用了什么法子，只一个眼神，就能把白公子吓成这样。”
    墨璃瞥了白千宸一眼：“他不是吓的，他是良心发现了。”
    吃过午饭，三人打算再去玉器店逛逛。刚迈出醉仙居的门槛，迎面便碰上楚倩与她的丫鬟。
    “嗤！”楚倩孤傲地看着墨璃，“果然有了郡主身份就是不一样，竟然有钱来醉仙居吃饭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个做公主的娘！”
    萧雨萱刚要说话，被墨璃拉了一下。墨璃莞尔一笑：“楚小姐的话，本郡主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楚小姐在为自己的娘亲不是公主而生气？”
    “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白千宸大喊一声：“小心！”
    几乎是喊话的瞬间，墨璃被白千宸大力拽向后面，门槛一绊，差点栽到，幸好有白千宸及时托住。
    墨璃正莫名其妙，刚要问白千宸，就听得楚倩“啊——”得一声惨叫，那叫声在白天听来，依然令人毛骨耸然。
    她急忙站稳，就见楚倩双手张开在脸前，想碰又不敢碰，闭着眼睛，嘴中凄厉地惨叫声不断。
    “抓住她，抓住她！”
    楚倩的丫鬟搀扶着楚倩，又急又惊恐地喊：“快抓住这个狗东西！小姐，小姐，大夫、大夫！”
    一时间鸡飞狗跳，场面一阵混乱。还没等墨璃搞明白抓谁，跟在楚倩身后的两名随从已将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抓住，正是上午见过的莫云梅。
    透过楚倩叉开的手指，墨璃看到楚倩脸上起了几个大泡，闭着的眼睛更是渗出血来，那形象异常恐怖。不用听楚倩那痛彻心扉的惨叫，她看着都疼。
    楚倩的丫鬟吓得脸色苍白，搀着楚倩往医馆的方向走，边走嘴里还边喊：“你们押着这个狗东西去报官，快去禀报左相，快把马车赶过来！”
    她一连声的吩咐，两名随从押着莫云梅，一时不知应该先执行哪一项。犹豫片刻，一名随从松开手，去找马车。
    萧雨萱从惊惧中缓过神，后怕地说：“莫云梅是不是疯了？
    好险，墨璃，幸好白公子及时把你拽走，不然那石灰也能扬到你脸上。更可怕的是，莫云梅洒完石灰接着就是一碗水！”
    (本章完)

 第367章 小璃有我保护

    第367章小璃有我保护
    萧雨萱惊疑地望向被随从死死押住的莫云梅：“这根本就是计划好的，她是疯了还是不要命了？”
    原以为被抓的莫云梅会哭会闹，岂料她却突然状似疯癫地哈哈大笑起来：“报应，哈哈哈，这都是报应！
    楚倩，你以为你是左相府的大小姐就了不起吗，还不是被我毁容了？我不光要毁你的容，我还要成为你一生的噩梦！
    哈哈哈……”
    她癫狂的笑声伴随着楚倩传过来的凄厉惨叫，大白天的都令人毛骨悚然。
    路人呼啦啦围了一大群，却没人敢靠近这个近乎癫狂的疯子，惊疑地望着她：“莫云梅这是……疯了？”
    “敢动楚大小姐，简直是不要命了！”
    已经走出十来步远的楚倩凄厉喊道：“杀了她，杀了她！啊——”
    莫云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依然大笑：“要命，我还有命活吗？
    楚府逼我，楚健逼我，楚倩也逼我！还有、还有——”
    她恨意满满的目光射向门内的墨璃，似疯狗一样要扑过去，只是被随从死死押着，挣了几下没挣开，她咬牙切齿道：“还有你！还有你！什么郡主公主，我只恨刚才没有毁到你的容！就是你们，还有你们！”
    莫云梅目光阴狠地环视所有围观百姓一圈：“都是你们逼我的，逼我的！
    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来啊，来杀我啊！我就是不想活了，只要放我出来一天，我就要你们所有人都付出沉重的代价！
    哈哈哈哈……
    值了，楚倩舒服吧？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哈哈哈……
    我先走一步，在黄泉路上等你啊，哈哈哈……”
    百姓们惊惧地望着癫狂的莫云梅：“疯了，她果然疯了！”
    “莫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楚相府休了她，她去投奔吕府，吕府又把她拒之门外。身上的衣服、首饰又被人扒掉，这是被生生逼疯了吧？”
    “这是莫府咎由自取，居然连一个刚生育完的女人都容不下，毒杀恩人之妻、抛弃刚出生的婴儿，没有诛莫家九族已经是两国皇帝开恩了！”
    “没想到莫云梅逃过朝廷的问罪，却把自己给逼疯了。这女人真狠，果然是莫府的人，下手这么阴狠，楚大小姐那么好一张脸，就这么毁了。
    看楚大小姐的状态，估计眼睛也瞎了吧？莫家人，从骨子里就是坏透的，那个莫元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以后见着一定要离远些，一定也是个黑心坏透的。”
    “那莫元昌本来就名声不好，为非作歹、作恶多端，全仗着自己父亲是侍郎，大家才只能忍气吞声。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找他报仇呢。”
    “刚刚好险，若不是那位持剑的公子察觉不对反应快，拉了墨璃一把，这会儿墨璃的下场跟楚倩一样。”
    “摄政王驾到，让开！”人群后，忽然有人喝道。
    听到是摄政王，百姓们连忙让开一条路。战北擎阴沉着脸过来，伴在他身侧的夜风见到还在狂笑的莫云梅，扬起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莫云梅的脸登时被巴掌扇歪，笑声戛然而止，左脸高高肿起，有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战北擎冷寒的气场四溢，戾气十足的目光盯着莫云梅，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带走，本王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莫云梅，将一块破布堵到她嘴里，拖着她就走。
    原先押着莫云梅的随从不敢抗旨，跪到地上：“王爷，莫云梅伤了楚大小姐，属下已经报官了……”人被摄政王带走，他该怎么跟楚相交待……
    战北擎如同未听到，沉着脸走进醉仙居。
    夜风指着随从的鼻子，低斥：“你傻吗？报官把她抓走，不过是一刀了结了她，她就痛那么一下，你觉得楚大小姐能解气？
    王爷吩咐了，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摄政王府的手段你不知道？”
    随从战战兢兢地回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了！”
    夜风这才跟着进了醉仙居。
    战北擎走到墨璃面前站定，仔细望着她的眼睛：“吓到了？”
    墨璃轻嗤一声：“我胆子可没这么小。”
    白千宸上前一步，挡在墨璃身前：“王爷，小璃有我保护，安全得很！”
    墨璃笑道：“千宸，刚刚的事谢谢你，若不是你，待我自己反应过来，可能多少都会沾到石灰粉。”
    白千宸傲娇地挑挑眉：“小意思，说了我会保护你，就一定会保护好你。不然，光叶大哥和叶峻也能要了我的命。”
    战北擎厉眸扫了白千宸一眼，再看向墨璃时温柔了些：“璃儿，本王带你去摄政王府压压惊。”
    “不用了，谢谢王爷美意，”墨璃笑着婉拒，“我还要跟雨萱一起逛街。”
    战北擎看了一眼萧雨萱，收回目光：“想去哪儿？”
    “就在这附近逛着玩，主要是两个人在一起说说话。王爷，您这些天为我的事奔波，一定积攒了很多公务要处理，我就不打扰您了。”
    战北擎没再坚持：“那注意安全。”
    白千宸扬扬手中的剑：“不用王爷费心，有我保护她们。”
    战北擎厉眸盯了他一眼，转身：“夜风，我们走。”
    萧雨萱望望白千宸，再望望战北擎的背影，待战北擎消失得不见人影，才低声问：“墨璃，白公子与王爷是不是有仇？”
    墨璃打趣地瞥了白千宸一眼：“单纯是这位白公子找茬。”
    “小璃，怎么是我找茬呢？”白千宸不服气，“明明是狗……”
    在墨璃眯起的眼睛中，白千宸改了称呼：“明明是摄政王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打一顿。”
    萧雨萱掩着嘴笑了会儿：“生平第一次听说，有人居然公然说想打摄政王。”
    墨璃挽起萧雨萱的胳膊：“说这些干吗，走，不是要去玉器店？”
    三人直逛到傍晚，墨璃将萧雨萱送回右相府，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雨萱，我这两天可能就要走了，就不向你特地辞行了，免得伤感。”
    (本章完)

 第368章 还鄙视我的轻功不

    第368章还鄙视我的轻功不
    听她这样一说，萧雨萱也生出万分不舍：“你突然走，才更伤感。你哪天走，到时我去送送你！”
    墨璃轻轻牵了牵嘴角：“再说吧！雨萱，如果想我了，可以写信交给墨氏烤鸭店的房掌柜，他会将信转交给我的。等我到了南苍国，也会给你写信的。”
    萧雨萱点点头：“好，你去南苍国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在那边不快乐，就回来，我养你！咳，虽然你可能……不需要我养……”
    墨璃笑了：“好，你好好攒银子，说不定我哪天就真回来了。”
    萧雨萱鼻头有点酸：“走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先进府了。”
    墨璃点点头，看着她进了府，才让马车驶离。
    马车上，白千宸问道：“小璃，我看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了，再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他只想快点摆脱战北擎，战北擎看墨璃时那占有式的眼神，令他很不舒服。
    墨璃沉默片刻，说道：“明天一早，城门一开我们就走。”
    “明天？”白千宸没想到这么快，有点惊讶。
    “怎么，你还有事情要处理？”
    “没，没有，我能有什么事情？”白千宸笑容灿烂地说，“我就是没想到这么快，好，我一会儿去通知叶大哥。”
    墨璃摇摇头，正色道：“大师兄现在是北樾太子，他一定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不能总是依赖他。
    他陪我去找父亲，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他初登太子之位就长时间不在北樾国，北樾皇帝和大臣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我留封书信，命人晚些时候转交给他。”
    “也好，反正路上有我保护你。”
    墨璃瞥他一眼：“我堂堂毒美人，需要你的保护？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人，素霜和素香是吃干饭的？”
    “她们没我武功高。”白千宸自傲地说，“你虽擅用毒，却只适合近攻，而且你轻功你也不怎么样，被男人保护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你在鄙视我的轻功？”墨璃摊开掌心，一小撮绿幽幽的粉末赫然出现在莹白的小手上，她坏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白千宸连忙坐得远了些，警惕地盯着她：“小璃，你出门逛个街竟然还带毒药？”
    “我这叫有备无患，还鄙视我的轻功不？”
    白千宸连忙摇头：“不不不，你的轻功天下第一，无人能敌！”
    墨璃满意地拳起手：“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马马虎虎吧。
    你出门这么久，门派里没有事吗？白伯伯不找你吗？”
    “我爹怎么会找我，他巴不得我走远点，让他落个清闲。只要我不在门派，门派里清闲得很！你别想赶我走，我还想去领略领略南苍国的风景，去南苍国皇宫逛逛呢。”
    墨璃看了他一会儿，应道：“好吧，如果你确定没事，就一起去。”
    白千宸喜道：“当然要一起去，路上好有个照应。”
    回到小院，墨璃便跟秀环说启程的事，让素霜素香去收拾东西。
    秀环早就在京城待够了，听到墨璃终于说启程，不由激动得眼眶有点湿润：“十八年了，阔别十八年，终于要回南苍了！
    只是公主她……”公主她再也见不到现在的南苍了……
    墨璃知道她这是又想起娘亲了，轻轻抱了抱她：“环姨，娘已经先行出发了，她一定比我们到得早。”
    秀环含着泪点点头。
    “环姨，你早点睡，从明天起就要赶路，会很累。”
    “好，你也早点睡。”
    墨玉卿已随孝亲王一起出发，所以早上只有墨璃、白千宸、素霜、素香、环姨，并两个车夫一起出京。
    白千宸与素霜骑马，剩余三人坐在同一辆马车内，后面那辆马车放着稍许行李，也可以坐人。
    出了城门，墨璃掀开车帘：“咱们走快点，应该很快就能追上孝亲王和父亲。”
    “对，”白千宸驱马过来，“孝亲王上了年纪，经不起长时间的奔波，一定走得慢。小璃，这会儿日头低，要不要出来骑会儿马？”
    “好，总坐马车也挺闷的。”
    墨璃跳下马车，换素霜进马车：“千宸，咱们比比谁跑得快，好不好？”
    “你确定要跟我比？”白千宸傲娇地说，“本少侠可是在江湖上闯荡多年，整日骑着马风里来雨里去，这马技自然是不用说。”
    墨璃莞尔一笑：“把自己吹这么牛，一会儿要是输了，会不会打脸？”
    “我怎么可能会输？”
    “好。”墨璃扬鞭一指，“看到前面那座小房子没，咱们就看看谁第一个跑过去。”
    白千宸向前方望了望，就见远处路边有个小房子：“好。”
    “那我喊了，”墨璃狡黠一笑，“一、二、三！”
    “三”字刚落，白千宸骑着马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前方飞奔而去。
    墨璃在后面随着马车慢悠悠走的，丝毫没有要追的意思。掀着车帘的素霜笑着问：“主子，你不是跟他赛马吗？”
    “逗他玩，他还当真了！”
    素霜意味深长地笑了：“主子，你是怕比不过白公子吧？”
    墨璃冲她扬了扬马鞭：“你哪边的？”
    “属下当然是您这边的。主子是让着白公子，主子想取胜，有千万种办法。”
    墨璃骄傲地扬起下巴：“那是，我是怕他输了面子尴尬。算了，让着他吧，谁让他是三师兄的好朋友。”
    两人说笑间，白千宸有些气急败坏地骑着马回来：“小璃，你怎么不跑？”
    墨璃慢悠悠道：“我忽然想起，你毕竟是武林盟主的儿子，白伯伯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就让让你吧。”
    “我还需要你让？”
    墨璃漫不经心地说：“当然，不然你一个大男人输给我一个弱女子，万一想不开寻短见，我就罪过了。”
    “怎么可能？”白千宸气呼呼地说，“比，咱们就真比一场！”
    *
    摄政王府，战北擎刚下朝回来，看着一桌子丰盛早膳，吩咐道：“夜风，去请郡主来摄政王府用膳。”
    “是。”夜风小心看了看战北擎的脸……
    (本章完)

 第369章 连夜进宫

    第369章连夜进宫
    夜风见他心情似乎不错，这才大着胆子试探：“王爷，如果郡主不肯来呢？”
    一道锐利的目光射向他：“还用本王教？”
    “是、是。”夜风缩缩脖子，领命离开。
    “来人，去熬碗燕窝。”
    “是！”
    夜风回来时，战北擎正在膳厅批阅奏折等墨璃。他扫了一眼夜风，却没在夜风身后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视线仿佛利箭般射到夜风身上，夜风连忙禀报：“王爷，郡主的院子大门紧闭，上了锁。属下还敲了敲门，确实没人。”
    “没人？”战北擎挑眉，依他对墨璃的了解，这会儿墨璃应该刚起床不久。而且秀环通常都是留守在宅内，极少出门……
    “是，可能……郡主是有什么事情出去了吧？”
    战北擎微垂目光：“这么早去哪儿？”
    夜风垂下脑袋，他哪能猜得到。
    战北擎有了不好的预感：“去看看北樾太子在做什么，另外，再派人去右相府看看。”
    “是！”
    夜风领命再次离开，战北擎无心再批阅奏折，将折子扔至一旁，干脆去了前殿。
    夜风匆匆回来：“王爷，北樾太子正在礼宾馆内练剑，郡主没有去右相府，属下还派人去了郡主常去的几家店，都说没见到郡主。”
    战北擎提着的心稍稍安稳，叶谦还在礼宾馆，那就说明墨璃没有启程去南苍国。毕竟叶谦留在东唐国迟迟没走的原因，就是为了陪墨璃去南苍国。
    战北擎淡淡吩咐：“命人在京城附近找找，连秀环都不在宅内，有可能是璃儿想在临行前陪秀环游览一下，留个印象。毕竟秀环也在东唐国待了十几年，这一去可能就再也不回来了。”
    “是，王爷，属下这就派人去找，您先用膳吧？”
    战北擎轻轻颔首，再次往膳厅而去。
    这一找，就找了一天，夜风派出去的人把京城及郊外都踏遍，也没找到墨璃的人影。
    城门已关，战北擎等不及，亲自骑马去了墨璃的宅院，依然是冰冷的铁将军把门。
    他拧眉：“夜风，你亲眼在礼宾馆见到北樾太子了？”
    “是，属下亲眼所见，北樾太子正在等着用晚膳。”
    战北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若仅仅是墨璃陪秀环四处走走，不可能天黑了还不回来。可若是去南苍国，怎么叶谦还在这里？
    难道回了老宅？不，更不可能，雁昌山的老宅是莫家的，墨璃与莫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可能对那里有留恋。
    若是去雁昌山找她的师父，没必要瞒着叶谦，叶谦也不可能不陪同前去。
    “王爷？”见战北擎一时没说话，只望着那铁锁发呆，夜风提醒。
    战北擎目光沉了沉：“立刻传信给暗阁，查看去南苍国沿途所经各城，有无墨璃郡主的身影。”
    “是！”
    夜风策马离开，战北擎刚要走，突然又勒住马。他身形轻盈地从马上跃起，落在宅院的墙头上。院内光线昏暗，没有点灯，也没有半点人响。
    他飞跃下墙头，进入院内。在查看完几间房后，他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墨璃走了！
    叶谦还留在京城，是为了拖住他、放松他的警惕，还是叶谦也全然不知。
    他回到马上，夜影还候在外面：“王爷，现在去哪儿？”
    战北擎沉声道：“先回王府！”
    夜影明显感觉到战北擎身上散放的冷意，立刻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回到灯火通明的摄政王府，战北擎便一直神色阴沉，一身冷漠拒人以千里之外的低气压，令人望而却步，不敢上前。
    “夜魅！”
    听到王爷呼唤，夜魅连忙进殿，生怕慢了挨训：“属下在！”
    “你速去暗阁，将北樾国皇室及朝堂现在情况的资料拿来。”不管叶谦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他都不能让叶谦去追墨璃。为今之计是先利用北樾朝堂上的事情，让叶谦不得不回北樾国。
    叶谦初登太子之位就离开北樾国这么久，必定会有朝臣不满，想让他回北樾国，有的是办法。
    “是！”夜魅领命离开。
    战北擎再次下令：“夜影备车，本王要即刻进宫面圣！”
    “是。”虽然惊讶王爷这个时刻要去皇宫，但王爷心情不好，夜影也不敢多问。虽然现在宫门已关，但王爷想进，自然还是能进得去。
    战北擎换了蟒袍，匆匆进宫……
    *
    在宫内足足待了一个时辰，战北擎才回府。
    夜魅已在府内恭候多时，将手上的资料呈给战北擎。战北擎一目十行，拿着笔在几处圈了圈，作了批注：“把这个送去暗阁，命他们连夜将消息传递出去，不可有片刻耽搁！”
    “是！”夜魅再次离开。
    “夜风，带两个人速去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随本王出发！”不比上次只是去义安城，毕竟在东唐国境内。这次去南苍国，山高路远，他这一走不知何时才归来。所以去皇宫跟皇帝商议他离开后的事情。
    二弟衡王老成稳重，可以作为皇上不错的帮手。五弟景王聪明和善，心怀大义，只是无心朝堂之事，逍遥太久。只要稍加培养，定也能成为皇帝的得力助手。
    有他们在，又有暗阁暗中照应，他也可以放心离开。
    “是。”夜风不敢多问，既不敢问去哪儿，也不敢问去多久，只是领了命令便去挑人选。不必准备太多东西，不管去哪，每个城都有暗阁据点，可以随时调遣。
    战北擎将手头的事情快速处理完，半个时辰后，跨了千里马，与夜风等人趁着夜色来到城门处。城门守卫一听是摄政王，哪敢有半分耽搁，立刻开城门放行。
    *
    摄政王府忙碌的一夜，外人并不知，京城的早晨依然是那么宁静与祥和。
    早朝时摄政王未出席，众臣虽心有疑惑，却也不敢多打听。
    中午时分，礼宾馆的侍卫拿着一封信进去找叶谦：“殿下，有人送了一封信，让属下转交给您！”
    叶谦接过，只见信上清秀的字体写着【北樾太子亲启】。字体隽秀又熟悉，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本章完)

 第370章 出什么事了

    第370章出什么事了
    叶谦嘴角不禁轻轻上扬，不知小璃有什么事，不过来当面说，巴巴得要写封信。
    他边开信封边问：“谁送的？”
    “一位女子，把信塞给属下便走了。”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
    叶谦抽出信笺展开：
    【大师兄：
    展信佳！
    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京城前往南苍国了。请大师兄原谅我不告而别，大师兄已经帮我太多，我已经不是小孩子，要学着自己飞翔了。
    听闻北樾国这太子之位经过了一番动荡，大师兄初登太子之位，想必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国事为重，大师兄回北樾吧。不要担心我，千宸陪我一起走，我们很快就会与孝亲王汇合。
    祝大师兄回北樾一路顺风！
    小璃】
    信，在叶谦的手中皱成一团，他的神色深沉下来。侍卫飞絮关心地问：“太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叶谦看了他一眼，将信笺装入信封：“吩咐我们的人，做好随时启程的准备。孤现在就进宫跟东唐皇帝作别。”
    飞絮有点意外：“太子，是回北樾吗？”
    叶谦扫他一眼，进房更衣：“去南苍！”
    飞絮挠挠头，去南苍国不是要跟墨璃一起吗？想到刚才的信，难道墨璃是约主子现在就启程？那主子为什么不高兴呢？
    他不解地摇摇头，去通知所有随行的侍卫。
    皇宫中，战北霄已料到叶谦要走，跟他客套几句，便痛痛快快放他离开。
    当初随叶谦来的北樾人，随着三国官学院联谊赛的结束，都已随将军回去，就只留了十来个亲卫在身边。
    一行人匆匆出了南城门，行至傍晚时分，飞絮接到一封鹰隼传书。
    “太子，北樾国出事了，皇上请您立即回去！”
    他将书信呈给叶谦，叶谦阅完，眉头深拧成川字，沉思一会儿，才心有不甘地下令：“回程！”
    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墨璃，鹰隼传书给叶峻，要他去护送墨璃。
    *
    战北擎追上墨璃一行时已是中午，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战北擎，墨璃惊讶又心虚地打招呼：“王爷，您……怎么在这？”
    战北擎一夜未睡，又策马奔波到现在，一身的疲惫与倦意显露在外。他憋着心中的怒火，阴沉反问：“你说本王怎么在这？”
    墨璃心虚地干笑两声：“我怎么会知道……王爷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战北擎握着缰绳的手攥得死紧，他真怕自己一时克制不住，将这个装傻的女人给掐死。只是狠狠瞪了瞪她，策马伴她左右，没再说话。
    (本章完)

 第371章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第371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白千宸没好气地嘟囔：“肯定是为了他，你才没继续赶。”
    墨璃乜斜着他，指尖捻了捻，白千宸立刻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进入雅间，丰盛的饭菜很快摆满一桌，战北擎占据了墨璃右侧，白千宸刚要坐到左侧，秀环坐了过来。他眼巴巴地坐到下一个座位。
    秀环舀了碗排骨汤端给墨璃：“小璃，赶了两天路都累瘦了，多补补身子。”
    墨璃礼尚往来地给秀环舀了一碗：“环姨也累瘦了，更要多补补身体。”
    秀环宠溺笑道：“这孩子，我一直在马车里又没骑马，再补就更胖了。”
    “环姨哪里胖了，素霜，你说环姨胖吗？”
    素霜笑道：“我就没见环姨胖过。”
    秀环笑道：“你们这群孩子，一个比一个嘴甜，就会哄我开心。”
    战北擎将刚剥好的虾放到墨璃碗里：“你喜欢吃的。”
    白千宸憋着气，把糖醋鲤鱼端过来：“小璃，你爱吃的。”
    墨璃看看两人，再看看其她人，有些无奈：“大家都各吃各的，千宸，把糖醋鲤鱼放下，又不是只有我爱吃，素霜和素香也喜欢吃。
    好了，谁都别谦让，自己吃自己的。”怎么吃个饭也让她这么不安心。
    晚饭吃完，白千宸从二楼的窗子向外看，看到街道边的店铺都挑着各式灯笼招呼客人，路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兴奋道：“小璃，我看外面的夜市很热闹，我们去逛夜市吧。”
    墨璃兴致缺缺：“骑了一天马，累死了，我想早点洗洗睡，你跟素霜她们去逛吧。”
    “你真不去?”
    “不去。”墨璃起身，“我先回房睡了，你们玩。”
    白千宸刚要说话，秀环难得有了兴致：“时间还早，小璃不去，咱们去逛。这里的夜市是挺热闹的，顺便买点东西去南苍。”
    秀环都开口了，白千宸知道秀环对于墨璃的重要性，自然要肩负起保护她的职责：“环姨看中什么只管拿，我付银子。”
    秀环笑道：“哪能叫你付银子，小璃可没少往我这里塞银子。平时我也没有什么花钱的机会，今天要好好破费一下。”
    看着白千宸等人下楼，战北擎才慢慢踱步往三楼走。
    墨璃刚让小二抬了水，正准备沐浴，便听到敲门声：“谁？”
    战北擎继续敲门，没应声。
    墨璃只得整理好衣服，绕过屏风出来开门：“王爷没带嘴来吗，问你话也不回。”
    战北擎勾了勾唇，微俯身，凑近墨璃：“本王带没带嘴，璃儿一试便知。璃儿问本王话了吗？”
    墨璃后退一大步：“请王爷注意身份！”
    战北擎掩上门，眼底透着笑意：“本王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才过来的。”他望了屏风一眼，“璃儿这是要沐浴？”
    “嗯，所以王爷若是有事，就请快说。若是无事，就请……”她做了一个请走的手势。
    战北擎却坐下来，还主人一般自己斟了茶：“璃儿沐浴，本王为何要出去？”
    墨璃深吸一口气，坐到他对面：“王爷过来就是为了调戏我？”
    战北擎眸色转深：“本王过来，是叮嘱璃儿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墨璃有些疑惑。
    战北擎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本王便知道璃儿会反悔，所以才会对本王不告而别。
    璃儿既已对本王做出承诺，就不能始乱终弃，否则本王要去南苍国皇帝那里问一问，南苍国的郡主就可以说话不算数吗？”
    墨璃听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我对你承诺什么了？”竟然还拿未曾谋面的南苍皇帝吓唬她，她是被吓大的吗？
    “所以，璃儿这是不承认了？”
    墨璃没好气地说：“你要说便说，不说就走，我不承认什么？”
    战北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意味深长地说：“虽然璃儿想装傻不认，但本王却一直很珍视，每天都把它放在心头，不时拿出来看几遍。
    这是本王做事的动力！”
    “倒底是什么？谁装傻？”墨璃接过他递来的纸，只见纸上写着：
    “本人承诺嫁给战北擎为妻，如有反悔，愿接受战北擎任何惩罚，特立字为据。
    墨璃”
    墨璃倏然瞪大眼睛，这是……
    未等她多想，战北擎已从她指尖将纸抽出，意味深长地说：“怎么，白纸黑字，璃儿还不想承认？”
    墨璃惊愕地看向他：“这是……”
    “这是璃儿亲笔书写，难道璃儿连自己的笔迹都不认识？等到了南苍国，本王会呈给南苍皇帝，让他请专门鉴别笔迹的书法大家来鉴定，看看是不是璃儿亲手所写。”
    战北擎将纸慢慢折起，放进怀里：“虽然璃儿不认，但白纸黑字，由不得你不认。本王是东唐国摄政王，不能被南苍国郡主戏耍，否则不光本王有意见，东唐国的百姓也会不服。”
    墨璃深深拧起眉，字迹确实是她的字迹。而且她写字带有现代字的小印迹，模仿可模仿不来，但印象中，她完全不记得写过。
    难道，她的记忆有部分缺失？
    不，她怎么可能会写出那种承诺和保证，还任战北擎惩罚？她怎么可能给自己挖这种坑？
    她警惕又怀疑地瞪着战北擎：“说吧，我是何时何地又为何而写？”
    “璃儿这是想装傻装到底了？”战北擎假意生气，沉着脸拂袖起身，“璃儿，本王为了你，昨天忙了一天，晚上还彻夜赶路，今天又是赶了一天路。
    璃儿既然不认，本王想，本王写给璃儿的那份承诺书，璃儿早扔了吧？”
    “你写给我的？”墨璃再次愣住。
    战北擎面色铁青：“这种承诺书，自然是双方都要写。虽然璃儿已扔，但本王写的话却字字刻在本王心里，片刻都不曾忘记：
    ‘本人承诺娶墨璃为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如有反悔，愿接受墨璃任何惩罚，特立字为据。’
    不管璃儿认不认，本王既做出承诺，便一定会做到。大丈夫若言而无信，还何颜面立足于人间？”
    (本章完)

 第372章 你在跟踪我？

    第372章你在跟踪我？
    说完，战北擎气势冷寒地拂袖离开，门被带得“哐哐”响了两下。
    墨璃拧着眉将门关好，努力回忆，却没有丝毫印象。既没有写承诺的印象，也没有见过战北擎承诺书的印象。
    但观刚才战北擎的神色，似乎真的很怒，不似作伪……
    战北擎一出墨璃的房门，铁青的面色便化为柔和，眼底忍不住漫延开几丝笑意。
    他唇角飞扬地来到隔壁房间，这么久没睡，又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和赶路，纵然他有内力，也有些撑不住。匆匆洗浴后，便早早睡下。
    这夜，不同于墨璃的翻来覆去，他睡得格外香甜。
    *
    “小璃，前面应该是孝亲王的车驾！”
    经过昨晚的不愉快，墨璃百思不解间，心中隐隐有点发虚，不敢面对战北擎，所以今天没有骑马，而是一直坐在马车内。
    听到白千宸说话，她掀开车帘向前方望去，就见两队侍卫护着两辆马车在前方不远处。
    “是他们！”墨璃喜道，“我们快点追上去。”喜悦暂时让她忘记昨晚的事。
    车夫甩了一下马鞭，马车以更快的速度跑起来。
    秀环拉着她的手笑道：“坐稳，这么颠，小心摔倒。”
    白千宸更是一夹马肚，快速追上去。前方的马车停下，等墨璃与他们汇合。
    孝亲王和墨玉卿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墨璃的马车过来。
    待墨璃下了马车，墨玉卿笑道：“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跟上来，没想到这么快。”
    孝亲王对战北擎抱了抱拳：“摄政王也来了!本王代南苍国对摄政王表示感谢，感谢摄政王亲自护送小璃过来。
    已快中午，摄政王吃了饭再走？”
    墨璃忍着笑，悄悄看了战北擎一眼。白千宸已是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孝亲王略显尴尬地问：“本王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白千宸连忙道：“王爷没有说错，王爷什么都没说错！摄政王，感谢你对南苍国郡主安危的重视，亲自护送至此，回程还请注意安全！”
    战北擎恍若未闻，神色淡淡地对孝亲王点了下头：“本王会亲自护送璃儿去南苍国。”
    白千宸的笑容敛住，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孝亲王与墨玉卿诧异，孝亲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年纪耳背了：“摄政王要送璃儿去南苍国？”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看向墨璃：“正是，本王与璃儿乃是……”
    墨璃心慌了一下，心虚地打断他：“皇叔公，我在京城期间，摄政王对我多有照顾，我们是朋友。他要送，便送吧。”
    孝亲王似有点为难，思索片刻，说道：“感谢摄政王对我国郡主的重视，那就麻烦摄政王了！”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说：“本王与璃儿是好朋友，自然谈不上麻不麻烦。”
    秀环看看这一行人，问道：“王爷，怎么没见莫长海？”
    “哦，我们路上行得慢，怕有闪失，本王就命人先一步带他们去南苍国。也免得他在路上，坏了我们的心情。”
    战北擎说道：“环姨不必担心，莫府一家现已在东唐国臭名昭著，被百姓们不齿，不会有人劫囚。”
    他的一声环姨，差点把秀环吓到，秀环连忙福身：“王爷，奴婢只是丫鬟，不敢当此称呼！”
    孝亲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战北擎，对秀环说道：“本王派了一队高手将莫长海等人带至南苍国，他们害死凤瑶公主，本王绝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轻易死去。
    咱们也赶路吧，有什么话在马车里说，或者等晚上休息再说。皇上正盼着小璃早日回家呢。
    小璃，你上哪辆马车？”
    墨璃笑道：“我跟爹一辆马车，我要继续听爹讲他年轻时的故事。”
    墨玉卿宠溺地望着她：“好，只要你听不腻，哪怕是讲千遍万遍，我也不烦。咱们会途经义安城，到时二掌柜他们也加入我们的队伍，咱们的人就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了。”
    两个队伍合二为一，热闹了许多。只是夜影时不时就跟白千宸吵上几句，有时都能传到墨璃的马车里。
    墨玉卿笑道：“记得从义安回京城的路上，白公子与摄政王就一直互看不爽，只是摄政王大度，不怎么搭理白公子，任由白公子讥讽。
    现在摄政王的侍卫也与白公子不合，看来，白公子与整个摄政王府气场不合啊。”
    战北擎大度？墨璃掩嘴轻笑，其实她有点怀疑战北擎这次带夜影的原因，估计就是看中了夜影是摄政王府几大侍卫中说话最不饶人的。
    估计夜影只是对白千宸说出了战北擎一直想说的话，否则战北擎怎么不约束夜影，任由他跟白千宸吵？
    队伍行至义安城时，叶峻赶过来与他们汇合。白千宸有了说话的人，倒是与夜影吵得少了。
    傍晚在义安城的驿馆安顿下来，素霜将在路途中接到的消息跟墨璃耳语几句。
    墨璃点点头，轻声道：“你去通知一下，义安城这个病患我接了，吃过晚饭就过去。”
    “是。”
    晚饭后，各自回房间。墨璃换好神医装束，熄了灯，假装睡下，悄悄打开门出来。长廊无人，她知道驿馆门外有侍卫把守，便用自己的三脚猫轻功，翻出墙头。
    刚走没几步，便见前面的大树下转出一个熟悉的高大人影。
    墨璃沉下脸，低声道：“你在跟踪我？”
    战北擎慢条斯理地说：“璃儿错怪本王了，明明是本王先来、璃儿后到的。不过，璃儿现在又换作男子装束，是要给人看病？”
    “是。”墨璃暂时相信了他的话，确实是他先来的。
    “晚上你一个人出来，本王不放心，本王陪你。”
    墨璃犹豫，她不太想有人跟着他。
    “神医是怕我暴露你的真实身份？放心，这种错误我绝不会犯，走吧。”
    听战北擎自称都改为“我”了，墨璃也不再矫情：“好。”
    “唉！”战北擎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我记得神医特别难请，而且有诸多规矩，怎么别人一请就请到了，而且神医亲自上门？”
    (本章完)

 第373章 皇位和她有什么冲突

    第373章皇位和她有什么冲突
    “难请和规矩，都是因人而异。况且我在义安城只待一晚，有钱不赚是傻子。”
    战北擎眼底有丝戏谑：“神医的意思是说，我就是那个异类？”
    墨璃看了看他，片刻后说道：“师父有命，尽量不要与皇室之人有牵扯，所以皇室之人不医。”
    “你师父？”战北擎想到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测，目光深了几许。
    墨璃诊病很快，不一会儿大把的银子到手，对方还感激涕零的。
    回到驿馆，墨璃进了自己房间，刚要关门，门板被一只大手阻住，战北擎强行挤了进来。
    墨璃将蜡烛点燃，也没防着战北擎，当着他的面将人皮面具取下。只是不方便往空间放，便装模作样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装有药水的瓷罐，将人皮面具泡了进去。
    “王爷深更半夜在此，不合适吧？”
    战北擎望着她的动作，一本正经地说：“本王是有要事跟你说。”
    “王爷又要提承诺书的事？承诺书上的笔迹确实是我的，但我没有任何印象。
    而且，即便我承认承诺的事，我们未定亲未成亲，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仍旧不妥吧？”
    “不是这件事！”
    墨璃用清水净过脸，将玫瑰露倒在掌心，轻轻往脸上拍了拍，戴人皮面具对皮肤不太友好，她要注意保养：“那是何事？”
    “璃儿，你以前告诉本王，人皮面具是一个不肯透露姓名的女人给你，并且之后你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
    “嗯。”墨璃警惕地看向他，“王爷想说什么？”
    战北擎食指轻轻在桌子上叩了两下，目光转深：“如果本王所猜没错，你的人皮面具应是你师父传给你的。”
    墨璃笑了：“王爷可真会猜，也真看得起我师父。我师父久居深山，怎么会有人皮面具这种东西？”
    战北擎唇角弯起一个邪魅的弧度：“璃儿不肯承认，本王也不会逼你。不过，你就不好奇，你师父为什么不许你与东唐国皇室之人有牵扯？”
    “怎么，王爷从没见过我师父，甚至连我师父是谁、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居然知晓原因？”墨璃挑眉轻笑，“在下愿闻其详。”
    战北擎唇角轻扬着，斟了一杯茶。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又放下：“茶有些凉了。”
    墨璃声色微冷：“王爷要喝热茶，可以回房去喝。”战北擎在私底下调查她、调查她师父的这个认知，让她莫名心情不好。
    战北擎未动，也没在意墨璃的态度，而是说道：“你师父号闲云散人，本王说得可对？”
    墨璃冷笑一声：“王爷身为东唐国一手遮天的摄政王，能查到这个不足为奇。”
    战北擎仍旧没有在意墨璃冷漠的态度，继续说道：“那你可知，你师父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茉儿？”
    墨璃看向他，平淡无波的目光下，掩着惊疑。跟师父一同生活这么久，她还真不知道师父的名字叫什么。闲云散人，明显只是个对外的称号。
    “不知，王爷又是如何得知？”
    战北擎唇角一扬：“猜的！”
    猜的？墨璃冷淡的表情终于有点破功，这个也能随意猜？
    “璃儿不信？”
    墨璃哂笑一声，没言语。
    “本王会告诉你为何有此猜测，而本王的猜测倒底对与否，需要在璃儿那里才能得到验证！
    这件事，也算事关皇家机密，除了本王，并无人知晓。因为你是本王的未来王妃，所以本王才愿意讲给你听。”
    墨璃站起，大有送客的架式：“王爷，大可不必！我是南苍国凤瑶公主的女儿，实在不适合听东唐国的皇室秘闻。王爷有什么秘密，还是自己咽在肚子里吧。”
    “璃儿，不要意气用事！”战北擎语气平和，“事关本王的父皇和你的师父，你必须要听。”
    他……父皇？墨璃怔了一下，东唐国上一任皇帝和师父有纠葛？若真如此，倒确实可以解释那个命令的原因了……
    “父皇年轻时微服私访，曾在民间遇刺，尽管有高手护卫，但对方实力太强，所以仍是险象环生，是一名叫茉儿的女子救了他。
    这名叫茉儿的女子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擅医毒双术，可以说是一名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墨璃心尖微动，坐了回去。的确，这世间武功高、又医毒卓绝之人，少之有少。而在女子之中，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因此，她对师父可谓是佩服至极，她两世为人，也只不过在医术和毒术上有点造诣，但武功嘛……真的只能算三脚猫。
    难道，这位茉儿真是师父？
    “父皇对茉儿一见倾心，而茉儿也渐渐对父皇萌生了感情，两人在京城度过了一段平静而美好的时光。
    那段时光，是父皇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他每天早上上完早朝，便忙碌得处理朝政之事，为的是能早一刻出宫见茉儿。而那个时候，茉儿并不知父皇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是某个大家族的贵公子。
    等茉儿得知父皇的真实身份时，她早已情根深种。”
    墨璃的手渐渐捏成拳，脸上神色变换，明显带有几分气愤。
    “可她果然不是寻常女子……”战北擎的声音带了丝悲凉，他想起父皇深夜对着石榴树落寞又哀伤的样子。
    “茉儿给父皇出了一个选择题，要么父皇放弃皇位、与她携手游历江湖，要么父皇自己回宫、以后两人形同陌路。
    父皇对于她出的选择题不能理解，他不明白，皇位与和她在一起有什么冲突？
    他是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给她世间最美好、最宝贵的一切，让她享尽世间荣华。世间女子，不都梦寐以求想入住皇宫、伴随天子左右吗？”
    墨璃似乎看到了师父在感情之事上的果决，这哪里是皇位的问题，这明明是皇帝那庞大后宫的原因。原来，师父一直给她和师兄师姐们灌输的一夫一妻的思想，早在师父年轻时就已经形成了。
    自古皇帝三宫六院，从无例外。
    (本章完)

 第374章 师父的心结

    第374章师父的心结
    师父若是直言让皇帝遣散六宫，只怕会引起朝野动荡，毕竟后宫中每个女人身后，都有一方势力。一旦朝野动荡，首先遭殃的还是广大百姓。
    师父或许是不想让皇帝为难，才故意出这个难题，让皇帝知难而退。
    师父倒底是怎样一个奇女子，身为古代人，居然有这种超越世俗的思想，居然有勇气让皇帝做选择。如果换作她，估计只会选择逃避、选择连夜远离。
    “父皇本想接她进宫，却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两人僵持不下，天渐晚，父皇无奈之下就先自己回了宫。
    可他没想到，这一走，他就再也找不到茉儿了。”
    墨璃垂着眼，心中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师父一生未嫁，一定是被老皇帝伤透了心，再也不想去触碰爱情这种东西了。
    老皇帝可能至死都想不明白，茉儿不是跟皇位过不去，而是跟他身边那些女人。
    “第二天，父皇下朝再次来找茉儿时，院门紧锁。他心生不好的预感，派人将锁锯开，发现房内已经一空，茉儿带走了她用过的所有东西。
    他就明白，茉儿这是走了，彻底离开他了！
    父皇命人寻了三天三夜，没有找到茉儿的任何线索，便下令停止搜索。
    璃儿，你可知为何？”
    墨璃抬眼看向他，沉重又缓慢地摇了摇头：“不知。”
    “父皇对茉儿的感情同样挚烈而深沉，可他却只寻了三天。因为他知道，茉儿会制作人皮面具！”
    墨璃的心弦被狠狠拨动一下，瞳孔也缩了缩，怕战北擎看出异样，迅速扭头移开视线。她现在才明白，战北擎在刚进来时说的话，他说，他的猜测正确与否，只能在她这里找到答案。
    “璃儿！”战北擎低沉唤了她一声，“相传人皮面具的制作工艺已失传多年，可父皇与茉儿爱情正浓时，茉儿曾对父皇说过这件事。父皇明白，之所以倾尽所有之力都寻不到茉儿，必是她戴着人皮面具走了。
    茉儿有这项技能在身，若有心不被他寻到，他便永远都寻不到她！”
    “璃儿，人皮面具的珍稀程度自不必言，能将人皮面具赠于你，必是与你关系非常密切之人。你母亲早逝，又是南苍国的凤瑶公主，所以，便只有你师父了。”
    墨璃没承认，也未否认，她垂着目光冷淡地说：“王爷的故事如果讲完，可以离开了，我困了，想早点休息。”
    “本王的故事还没讲完！”
    墨璃抬眼看向他，都讲到两人分手再见了，还没讲完？
    “茉儿并没带走全部东西，她还遗漏了两样。她在院中亲手栽植的一颗石榴树，和父皇的心！”
    墨璃眼皮跳了跳，她的师门中也有两棵石榴树。那雁昌山中，漫山遍野再也找不出第三棵，而且雁昌山的土壤似乎并不适合石榴树生长，两棵石榴树半死不活不说，勉强结的几个果子又涩又小。
    少年时期，三师兄曾不止一次说要把两棵石榴树砍了当柴烧，被师父知道后捆起来整整吊了一天一夜。从此，他们师兄妹几人再没人打这石榴树的主意，就连那果子也没人摘。咳，其实是他们不屑去摘，光看果子的外形便知，肯定又涩又难吃。
    “那棵石榴树，被父皇移栽到南书房的院子里。小时候，我便时常看到父皇望着它发呆，身上是一种说出不出的落寞与哀伤。
    东唐国京城的石榴树，不知你见过没有，每逢中秋前夕，便会结满整棵树，将枝条都压弯了腰。石榴个个又大又饱满，很是讨喜。
    可不知为何，南书房这棵石榴树却总似水土不服，明明父亲每日精心照料，结的石榴却又小又稀。但父亲却偏偏宝贝得紧，不许任何人碰。
    幼时景王淘气，趁父皇不在悄悄摘了一颗石榴，父皇下朝回来竟然发现石榴少了。他下令彻查，景王遭到父皇好一顿毒打。”
    “父亲每逢醉酒，就会来到石榴树下喃喃自语。父皇与茉儿的事，也是本王这样一点一点偷听而来的。所以……”
    战北擎深情望向墨璃：“你师父不许你与东唐皇室有所牵扯的原因，你也能猜到了。”
    墨璃垂着眼帘没有说话。师父一定是被先皇伤透了心，在深陷爱情、幻想未来幸福美好的生活时，却因为先皇暴露身份，所有幻想都被狠狠击碎。
    她不会为了爱情而妥协自己的坚持，不想去后宫过那种无休无止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日子，她彻底碎了心。
    可能先皇转身进宫的那一刻，就是她所有美好幻想破灭和心死的时刻。
    师父不许她与东唐皇室有牵扯，应该是不想她与任何和先皇相关的人有牵扯。在师父心里，皇室之人应该是凉薄的吧？
    墨璃看向战北擎，眼前这个男人呢？
    “璃儿，我父皇应该是你师父的心结，你身为她的徒儿，有责任为她解开。”
    “解开？”墨璃疑惑不解，语气泛冷，“师父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难道她当年应该选择妥协，进入皇帝的后宫吗？”
    墨璃嗤笑一声，冷讽道：“我师父这么优秀的女子，当时的皇后是不是应该退位让贤，先皇他舍得吗？”
    “璃儿！”战北擎重重喊了她一声，“本王没说她做得不对，她做得很对！”
    墨璃怔了一下，声音不再那么冷：“你觉得我师父的选择是正确的？”
    战北擎认真点点头：“其实，感情的事对对错错，我们外人也不好评论。你师父的想法，父皇虽然至死都没明白，但我想我知道。”
    墨璃讶异，心中升腾起一种期待：“你知道？”
    “你师父应该是想与我父皇两人相爱、私守一生，再无旁人。其实，本王也这么认为。”
    他站起，负了手，幽幽说道：“本王虽然在皇后膝下长大，但也知道，本王的母妃每日都盼着皇上能够去她的宫里看她一眼。
    其实，何止是她……”
    (本章完)

 第375章 快让朕看看

    第375章快让朕看看
    “整个后宫所有妃嫔、乃至皇后，哪一个不是日日精心打扮，为的只是皇帝偶尔那一瞥。
    一个女子的大好年华，就在日日夜夜的期盼中这样蹉跎掉、消磨掉，渐渐消逝。甚至发生人格扭曲，做出不择手段的事。
    若是双方眼中只有彼此，岂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墨璃对战北擎的看法有了改观，身为一个地位仅次于皇帝的摄政王，处在可以妻妾成群的古代，战北擎竟然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觉悟，实在难得。
    “两年前，本王曾遇到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两人相扶相携，纵然贫穷，脸上却是发自内心的幸福微笑。老翁步履蹒跚地牵着老妇的手，当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就仿佛一对神仙眷侣。
    再反观各位大臣后宅鸡飞狗跳的日子，简直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墨璃心中动容，试探地问：“王爷，你打算一生只娶一人吗？那么大的摄政王府，你觉得不会太空荡吗？”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唇角微勾：“虽然璃儿把本王的承诺书弄丢了，但本王记得清清楚楚，许诺对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这自然就表示，本王这一生只娶你一人。”
    墨璃脸一红，别开目光。好好说话不行吗，又撩她。
    “璃儿，当年你师父一走了之，一定不知父皇这一生过得是多么煎熬。皇宫虽然嫔妃众多，但却没有一人得到父皇的心。
    父皇的心，被你师父一起带走了！本王觉得，你师父可能对我父皇存在一定的误解，所以才牵怒于他的子孙。若是她知道父皇后来的生活，知道父皇一直深爱着她、从未有过片刻忘记，可能就会收回成命。”
    墨璃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王爷，这一切全凭你一张嘴，有何证据？你既然能这样说，那别人也可以那样说，我师父不会相信的。”
    “本王有证据！”
    墨璃惊讶：“什么证据？”
    “那棵石榴树依然在南书房的院子里，那么与众不同的石榴树，你师父一定能认出来。
    父皇临终前交待后事时，一再强调要好好照顾那南书房那棵石榴树，虽然其他人不知原因，却也都仅遵他的遗愿。
    还有，石榴树历年结的石榴都被父皇收藏着，早已又干又瘪。父皇舍不得扔，都一并带进了他的陵墓。”
    墨璃眼中涌动着复杂的光芒，看来，那先帝也是一个痴情种，如果他不是皇帝，或许真的能与师父相守一生。
    墨璃思索着开口：“这些在信中说不明白，我会写封信，让师父去皇宫南书房看看那棵石榴树。或许看到树，不必解释什么，师父便能明白皇上的心意了。”
    从战北擎所述来看，师父当年应该是失望负气而去。她把自己封闭在雁昌山中，一定不知先帝念了她一生。
    虽然先帝已驾崩，但若师父知道先帝一直到临终前还惦念着她，想必会很欣慰吧。
    “璃儿，你特意写信让你师父进东唐国皇宫，你师父就会去？”
    “那依王爷的意思是……”
    战北擎眉目深深地望着她：“你带她去！只有你找个理由带她进宫，她才能放下戒心与警惕，否则只怕会起反作用。”
    “我带她去……”墨璃蹙起眉，可她现在要去南苍国，暂时没有回东唐国的打算。
    “璃儿，你师父有这个心结打不开，便一定会郁积于心，你也不希望你师父终日有心事吧？”
    墨璃蹙着眉点点头：“好，等去南苍国看看什么情况后，如果可以，我会回东唐国带师父进宫。”
    战北擎忽然抬手宠溺地抚了抚她的脑袋，温柔说道：“本王从没像今晚这般，说过这么多的话。也就是璃儿，能让本王耐下这个性子。
    璃儿好好睡，本王回去了。”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墨璃怔忡地望着他，战北擎忽然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睡吧！”
    战北擎打开门出来，又将门轻轻掩上，唇角飞扬起来。璃儿答应会再回东唐，等她回去，他就再也不会给她机会离开。今晚收获满满，不枉他说这么多话。
    *
    马车驶进南苍国时，凤瑶公主还有个女儿的消息已迅速传开。
    沿城的各个墨氏店铺，接到大掌柜携女归来的消息，更是欢天喜地地迎接和庆祝。尤其在知道大掌柜即是凤瑶公主的驸马时，更是与有荣焉、脸上有光。
    墨氏店铺的生意原本就好，有这了这一层原因，生意更是火爆到让周围店铺眼红。然而眼红归眼红，大掌柜的善良和义举、二掌柜的仗义与无私，都是他们所无法企及的。
    这一日，一行人终于抵达南苍国的都城南都，年逾半百的皇帝亲自出城迎接，一时间，南都盛况空前，南都所有的百姓都涌到街道两边，来看这一盛况。
    得知皇帝亲自前来，孝亲王领着众人下了马车，快步奔到南苍皇帝面前行礼：“皇上，臣幸不辱命，臣弟把凤瑶的孩子，平平安安带回来了！”
    南苍皇帝眼中含光，仔细看，那闪耀的光泽分明是眼中一滴泪折射出来的光晕。他扶起孝亲王，看向跪在孝亲王身后的墨璃，眼中心中全是她，以至于忽略了旁边有三人未跪。
    他俯身，双手扶上墨璃的胳膊，有力地将她托起，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激动与欣喜：“你就是小璃？快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低着头的墨璃看向他，就见她面前站着一个慈眉善目、发已斑白的老者。说他老，也不过才年过半百，或许因为她的到来，他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
    或许凤瑶的美貌有一半缘自他，虽已年过半百，但不得不说，他依然是丰采照人、魅力十足。
    她望向南苍皇帝的同时，南苍皇帝也在打量她。
    看到她与凤瑶有七八分相似的脸，他仿佛看到当年的凤瑶正站在他的面前。他眼含热泪，模糊了双眼。
    墨璃甜甜喊了一声：“小璃见过皇外公！”
    (本章完)

 第376章 朕也有责任

    第376章朕也有责任
    在路上，孝亲王曾再三叮嘱她，见了皇帝不要随着别人喊皇帝，要喊亲切点，喊皇外公。因为，这是皇帝
    一直想听到的称呼。
    “哎！”南苍皇帝欣慰地应了一声，“你跟你母亲长得太像了，比朕想像中的还要美丽。没想到朕还有个这么讨人喜欢的外孙女，朕太高兴了！”
    孝亲王在侧提醒：“皇上，东唐国的摄政王也过来了，摄政王护送一路，着实辛苦。”
    南苍皇帝这才顺着孝亲王的视线看向战北擎，战北擎微俯身拱了拱手：“小王见过皇上，来的仓促，打扰皇上了！”
    南苍皇帝敛了那一身的复杂情绪，客气地点了点头：“感谢摄政王护送孝亲王和永安郡主回南苍，来一趟不容易，摄政王就先别急着回去了，不妨在南都多盘桓几日，看看这边的风土人情！”
    战北擎不卑不亢道：“那就叨扰了！”
    南苍皇帝点点头：“孝亲王，把摄政王一行安顿到礼宾馆，明日朕举行宫宴，再答谢摄政王。”
    孝亲王应下，介绍道：“皇上，这位便是小璃的父亲、凤瑶的驸马墨玉卿。遍及南苍各城各县的墨氏店铺，都是他的产业。”
    见墨玉卿等人还跪着，南苍皇帝连忙道：“是朕的疏忽，大家都免礼。
    玉卿，你的事孝亲王已在信中跟朕提过了，这么多年，你吃了不少苦。当年追杀你与凤瑶那批人，这段日子朕已命人进行了彻查，虽已时隔十几年，但也不是全无线索。当年的幕后黑手和参与官员，朕已命人将他们打入地牢，听候问斩。
    这些事，待进宫后朕再慢慢跟你说。”
    墨玉卿听到贼人已伏法，激动地再次跪下去：“谢皇上明鉴！”
    南苍皇帝急忙扶起他：“你们被追杀之事，朕也有责任。”
    孝亲王打着圆场：“皇上，有什么话等回宫再说也不迟。”
    “是啊！”南苍皇帝笑了笑，“小璃，朕特意备了花车，四面都是开的，你初来南苍国，让百姓们都认识认识你，免得你受委屈。”
    一行人上马的上马、进马车的进马车，墨璃则坐进花车，接受百姓们的打量。
    “哇，永安郡主好美，咱们南都第一美女在她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你不知道，凤瑶公主还活着的时候，那可是南苍国第一美人，永安郡主遗传了她的美貌，有什么稀奇？”
    “我听说，这永安郡主在东唐国时，受尽委屈吃尽了苦。生父对养父有知遇之恩、曾慷慨捐赠资助他考科举，可亲生母亲却被养父给毒死了。
    五天前，不，是六天前，有三个人被捆着回来，你们知不知道？”
    (本章完)

 第377章 传言果然不虚

    第377章传言果然不虚
    “听孝亲王说，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
    南苍皇帝心疼地望着墨璃：“莫长海一家，以及假传圣旨追杀凤瑶之人，朕定将他们五马分尸，以祭凤瑶在天之灵！
    小璃，孝亲王回来，朕现在要去找他商议一些事情。明日朕会在宫中举办宫宴，为你接风洗尘，你明日早些去皇宫，顺便逛逛御花园。
    现在御花园内花团锦簇，景色甚美！”
    南苍皇帝离开，秀环慢慢走过公主府内每一寸土地，眼里蓄满泪水，追忆着公主生前快乐的时光。素霜和素香则熟悉着公主府的布局，并让管家将下人召集起来。
    偌大的府内只剩下墨璃一个闲人，虽然一路上舟车劳顿，但初到南苍国的都城南都，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新鲜感，所以反将疲倦充淡了许多。
    正打算出去逛逛，太监独有的声音高亢响起：“皇上有旨，永安郡主接旨！”
    墨璃立刻跪下，素霜领着下人们跪了一地。
    “皇上有旨，赏永安郡主玉如意两对、珍珠项链十串、翡翠项链十串、各式金钗六对、各式玉钗六对、翡翠玉镯六对、精雕金镯六对……”
    一队太监恭敬地端着托盘鱼贯而入，托盘上摆着皇帝赏的各种首饰，在阳光下闪耀着熠熠光辉。
    墨璃垂着眼惊叹之余，本以为太监喊完，可以起身了，哪知刚要起，便听那大太监又喊道：“皇上有旨，赏永安郡主各色新式宫裙二十件，各色新式常服二十件，各色新式鞋履二十双……”
    随着大太监的喊声，更多的太监进入院中，不多时，原本宽阔的庭院已站满了人，人挤人，再塞不下多余一人。
    大太监的喊旨也终于停下了，墨璃从一开始的惊叹到受宠若惊，再到震惊到不可思议，一直到最后的麻木，最终，她垂着眼叩谢：“谢皇上赏赐！”
    大太监笑着道：“郡主快请起，皇上赏赐郡主这么多东西，就说明皇上是把郡主放在心上疼的人。以后还要仰仗郡主多多照拂奴才！”
    墨璃微笑着点点头，秀环和素霜领着太监们去放东西，素香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塞到大太监手里：“公公，这些小钱请各位公公喝茶，不成敬意。”
    “这怎么好意思……”大太监推辞了一回才收下，脸上快笑出一朵花，“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郡主赏赐！”
    待太监们将东西放好，大太监才欠着身领着众人离开，公主府的空气一下子便新鲜了许多。
    下人们脸上个个喜气洋洋、与有荣焉。自从当年王大人说凤瑶公主被烧死，并带回一具看都看不清模样的尸体，公主府便荒废了。
    这些年，只有管家和两个下人在打理着公主府的清洁工作，皇帝每逢过年，都会进来看一看。平时，这里冷清得连只苍蝇都没有。
    他们这些人是前阵子皇上命人选派到公主府的，以后，他们就是公主府的下人了。
    墨璃看着大家在忙碌，说道：“素霜，我出去走走，晚饭不用等我。”
    素霜立刻跟上来：“郡主，奴婢陪您去，这里有素香、环姨、管家看着就够了。”
    墨璃笑道：“我就是出去随便走走，又不是要打架，你跟着做什么？”
    素霜开玩笑：“奴婢帮您记路。”
    两人边笑边往外走：“如果真迷了路，我长着嘴还不会问吗？”
    “那可难说，郡主这么美，万一有人趁您迷路起了歹心，那还了得？”
    “郡主，我们应该往哪边走？”
    墨璃随手一指：“当然是那边，我们从另一边过来，可不像路过了什么繁华街道。”
    “有道理，郡主，需要马车吗？”
    “走着吧，坐了这么多天马车，你还没坐够？”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倒也不累，渐渐便有各种叫卖声传入耳内：“包子，热腾腾的肉包子，全南都最好吃的肉包子！”
    墨璃笑吟吟地说：“素霜，去买几个肉包子。”
    “郡主，他就是那么一喊，您怎么还听到耳朵里了？”
    “那就买两个，尝尝总行吧？”
    素霜拗不过她，买回两个包子：“郡主，可先说好了，让我跑腿，不好吃你也得吃完！”
    “好凶哦，小心嫁不出去！”墨璃笑嘻嘻地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果然很好吃，你去多买几个，回去给她们也尝尝。”
    素霜笑着哼了一声：“郡主你自己都还没嫁出去，还是先操心你自己的事吧。”
    包子铺的伙计将素霜要的包子包起来，用细麻绳打了结，让她提着。
    两人继续往前走，素霜笑道：“郡主，您走一路，可能就把肚子填饱了吧，晚饭还真不用等您。”
    “看呐，那是今天刚进城的永安郡主吧？”来来往往的百姓，有人注意到她。
    “果然是永安郡主，她这样的容貌，很难让人忘记。”
    “刚进城就来逛街，听说是从东唐国来的，不嫌累吗？东唐人的体力这么好吗？”
    “咱们南苍的郡主，怎么成东唐人了？”
    “哈哈哈，是我一时口快说错了，她在东唐国出生，又自小在东唐国长大，我默认成她是东唐人了。对，她是咱们南苍人。”
    百姓们好奇地打量着墨璃，墨璃不是第一次被人围观，早就习惯了，淡定的我行我素，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依旧逛铺子。
    百姓们的话引起一行人的注意，这一行人是五位官员家眷，都是些年轻少妇，今天相约着一起出来逛街。
    其中一位穿紫色裙子的少妇看了眼墨璃手中没吃完的包子，又看了眼素霜提着的两包，鄙夷地嗤了一声：“早就听说永安郡主从小在深山老林里长大，吃不饱穿不暖，日子过得不是一般的穷苦，传言果然不虚。街上的肉包子多不卫生啊，她还吃得津津有味，恐怕从小到大就没吃过吧。”
    她的话，立刻得到好友的附和：“即使吃过，估计也没吃过几次。看那丫鬟手里提着那么多，这两大包估计得有十几个包子吧，跟饿鬼投生一样。”
    (本章完)

 第378章 你在诅咒我们？

    第378章你在诅咒我们？
    “这些包子，够我们好几个人吃了。”
    “哈哈哈……”五人掩嘴会心一笑，“恐怕只有武将和那些下苦力的百姓才能吃下这么多。”
    “我听家里公爹说，这永安郡主今年才被接去东唐国京城，之前一直在大山里。大山里的人能吃顿饱饭就不错了，根本就没有私塾或者学堂可言，舞娘琴师就更不用说了。
    但凡有一技之长，谁会住在那种地方？可想而知，这永安郡主能有什么才艺，能懂什么规矩？”
    另一人蹙起眉：“可我听妹妹说，郡主在三国官学院比赛中赢了呢。我妹妹你们都知道，她在咱们的官学院，而且这次比赛也去了东唐国。”
    紫衣女子嗤笑：“你妹妹难道没说，郡主只有画画一项赢了吗？
    只要有心，画画其实不用画师教。她从小在大山中，又没有别的什么打发时间，便只有画画了。每天对着大山、对着大树、甚至对着大山里的动物画，还能画不好？
    咱们历史上有个画师不就是这样一举成名的？他家里穷，小小年纪就出来找活干，可他太小也干不了什么活，主人家便叫他每日放牛。
    他在放牛的间隙每天练习画画，最终成了一名举世闻名的大画师。
    永安郡主这种情况，跟那位画师不是差不多吗？”
    “哪里差不多，明明是差很多好吗？人家可是一画成名，永安郡主又没有。三国官学院比赛项目繁多，胜出的人自然不少。郡主不过是借着身世曝光，才被大家记住。
    而且，咱们另两国的人也没几个人因为比赛记住她。”
    一人坏笑着挤挤眼：“看，永安郡主进酒楼了，走，我们去跟她认识认识。”
    五人笑着走进酒楼，永安郡主已不见身影。
    紫衣少妇傲慢地问：“小二，郡主去了哪间房？”
    小二一看是工部李侍郎的嫡长媳李少夫人，知道她素来嘴巴不饶人，不敢怠慢，急忙回道：“郡主在楼上二号雅间。”
    “好，你去忙啊。”
    李少夫人轻笑：“果然成了郡主就有钱了，都知道进雅间了，呵呵，走，咱们去会会她。”
    五人轻提裙摆，优雅上楼，在雅间门口敲敲门。
    素霜以为是小二来送菜，喊道：“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五个陌生女子。
    墨璃面门而坐，自然将五人看得清清楚楚。她扫了一眼，继续吃手里的肉包子。
    五人略有丝尴尬，互视一眼，对着墨璃福身：“见过郡主！”
    墨璃放下包子，喝口茶清清口腔，这才不急不缓地问：“你们是谁，找本郡主有何事？”
    李少夫人上前一步，笑着介绍：“郡主，妾是工部李侍郎府的嫡长媳，这几位是：工部王尚书的儿媳、户部杜侍郎的儿媳……”
    墨璃听完一圈，总结出一句话，她们的公公都是朝廷官员。刚刚在外面时，她已听到这几人嚼舌根，只不过这种人她见得太多，懒得跟她们计较，没想到这几人竟然追着上来了。
    “唉！”墨璃长叹一声，同情地望着她们，“没想到你们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怎么，你们的丈夫是一起出的事？”
    她一句话，成功引来几个女人的怒视。素霜面无表情地立着，这几个女人真没眼力劲儿，通常主子从不跟这种人计较，但无奈这几个女人竟然追着上来求骂。
    李少夫人尖声怒问：“你在诅咒我们？”
    “啊？”墨璃一脸茫然，疑惑的目光依次看过每一个人，拧起眉似是不解，扭头看向素霜，“我又说错话了？”
    素霜一脸无奈：“是啊，郡主，您又说错话了。这几位夫人的夫君，都活得好好的呐。”
    墨璃更疑惑了：“既然他们都好好的活着，为什么她们介绍时只字不提丈夫，只说公爹？难道不是因为府里只剩下公爹吗？”
    因为墨璃的表情太过真实，以至于五人心中有点拿捏不准，永安郡主是故意拐着弯骂她们、故意装傻，还是真的没明白。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真的没听明白吧。她们与永安郡主又不认识，而且无怨无仇，永安郡主没有骂她们的理由。果然是深山里长大的傻子，什么都不懂。
    李少夫人嘴角多了丝嗤讽：“郡主，妾刚才介绍公爹，是因为我们的公爹都在朝中为官，郡主会记得清楚一些。我们几个的夫君并不做官，所以即便说了他们的名字，郡主也不知。”
    墨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明白了，原来你们是在啃老！”
    “肯什么？”李少夫人没明白她的意思，问了一声，又看向另几人，就见另几人似乎也不懂郡主在说什么。
    墨璃摇摇头：“没什么。是不是你们府里的饭太难吃，所以你们来我这里蹭饭吃？”
    墨璃打开一个纸包，露出里面的八个包子：“来，我请你们吃包子，全南都最好吃的肉包子！”
    几人嫌弃地瞄了一眼，李少夫人说道：“郡主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我们府里的饭菜虽比不宫中的山珍海味，但也还算可口和丰盛。”
    墨璃似乎更加听不明白：“那你们来找我是为什么？”
    李少夫人忍着尴尬与鄙夷，笑道：“看到郡主进了酒楼，我们就想跟郡主认识一下。”
    “哦，那你们现在认识了，可以走了！”墨璃继续吃肉包子，似乎不懂什么人情事故。
    五人互相对视一个眼神，李少夫人笑道：“听说永安郡主弹琴堪称一绝，所以我们过来的第二个原因是想聆听一下郡主弹的妙音。”
    “听我弹琴？”墨璃的眉头皱成一团，似是万分为难，“可是……”
    她抬起头问：“还有第三个原因吗？”
    “没了。”
    墨璃似松了一口气：“今天刚到南都，舟车劳顿，弹琴挺耗神的，改天再弹吧。”
    “菜来喽！”
    随着这道声音，小二端着盘子出现。只是五人就站在门内，挡住了小二的路。小二哈着腰提醒：“各位夫人……”
    (本章完)

 第379章 她们肯定是嫉妒我

    第379章她们肯定是嫉妒我
    李少夫人与几人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后，笑道：“那我们就不打扰郡主，先退了！”
    临走，李少夫人还瞟了几眼小二端的饭菜。
    她憋着笑下到一楼，便再也憋不住：“哈哈哈，听到郡主说的话没，什么叫弹琴耗神，舟车劳顿她还怎么有力气逛街呢？”
    王少夫人也笑道：“不然你想要郡主怎么说，难道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说不会弹？她才来南苍国，自然要给南苍人留下个好印象，总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说的也是，只这是理由找得蹩脚。看到小二端的菜没，全是这里的招牌菜，那么多道，就只有两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实在太浪费了！”
    “郡主以前在山里，没吃过山珍海味，现在终于有钱有地位了，总要各种美食都尝一遍，免得将来跟人说起来闹笑话。
    浪不浪费的，谁让人家是郡主呢！你忘了，她还买了好多个肉包子呢，估计每道菜也就只尝一口。”
    几人摇摇头，李少夫人鄙夷地说：“穷人乍富就这样。不过，真没想到凤瑶公主居然还有个女儿在世，当初说凤瑶公主被烧死的王大人恐怕要遭殃了。”
    杜少夫人说道：“当时负责寻找凤瑶公主的王大人早就被抓起来了！我公爹听刑部交好的大人说，王大人在地牢内被鞭打、烙印，早已经体无完肤，他扛不过，能招的全招了。
    不过……”
    她压低声音，五颗脑袋凑近：“王大人虽然供出了幕后指使者，但事关重大、幕后之人的身份又高，刑部的大人无人敢抓，只把王大人的口供呈上去了。”
    李少夫人好奇地问：“幕后之人是谁？刑部尚书都不敢抓吗？”
    杜少夫人：“不敢！”
    李少夫人更好奇了：“凤瑶公主一介女流，这是得罪了谁啊？”
    杜少夫人声音压得更低：“朝廷未公开公布之前，我可不敢直说，你们就仔细想想，这几天没有见到哪位？”
    四位夫人拧着眉，绞尽脑汁思索，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李少夫人说道：“咱们都是些妇人，平日无事就是聚个会、说说话、逛逛街。朝廷那些大人，咱们能见到几个？这可没处去想。”
    杜少夫人轻声提醒：“幕后黑手是位女子。”
    “女的？”几人惊呼，又急忙掩住嘴，“女的，刑部尚书又不敢抓……”那就只有品阶高于尚书的几位大人之妻、几位公主、王妃，还有后宫那些人……
    后宫那些娘娘，她们是肯定见不到。剩下的这些人虽不多，但要一一想起来，也没什么头绪。
    杜少夫人说道：“算了，现在永安郡主已经来到南都，估计过几天朝廷就会公布凶手。
    那人也不过才被抓两三天，之所以一直没抓她，就是因为之前只有王大人一个人的供词，所以缺乏抓人的证据。既然前几天抓了她，就说明朝廷已经掌握一部分证据了。
    等过两天，朝廷肯定会公布出来。”
    李少夫人听得心里发痒：“你知道也不跟我们说，这不是诚心不让我们睡好觉吗？”
    “不是我不说，实在事关重大。这事，还是我夫君无意中偷听到、跟我说的，再三嘱咐我不可对旁人言，不然可能会把我们也牵连进去。
    若不是把你们都当知心的朋友，我连这些都不敢说！”
    王少夫人笑道：“好，知道你为难，我们也不逼你。走，咱们不是要去成衣店看看有什么新款式吗？”
    *
    几位夫人的言语，一点儿都没影响到墨璃。她与素霜吃完饭，又接着去逛街，逛到傍晚，大大小小买了好多东西。
    回到公主府时，墨玉卿刚吃完晚饭。墨璃把买的东西献宝似的一件件捧出来给墨玉卿看，还将新买的几件成衣给他：“爹，我看南苍国的男人都喜欢穿这几种款式，就也给你买了几件。”
    墨玉卿笑道：“女儿是宝，爹还没给你买东西，你就先给爹买了。”
    秀环轻笑着摇了摇头。
    墨璃看到，将新买的几件衣裙展开给她看：“环姨，你摇头做什么，是不是以为我有了爹就忘了你？怎么可能，我也给你买了，看，喜不喜欢？”
    秀环笑着接过：“现在已到了南苍，你又是南苍郡主，别对着我一口一个环姨地叫。我只是个丫鬟，被人听去不知又要编排什么。
    小璃的眼光，我怎么会不喜欢？我摇头，是想说，你逛街难道没看到墨氏成衣铺吗？
    这些款式明明自己家的铺子都有，却巴巴的花钱给别人。”
    墨璃尴尬地看向墨玉卿，弱弱道：“爹，我不知道……这里有墨氏成衣铺……”
    墨玉卿豪爽一笑：“哪里的都是买，买哪家都一样，只要小璃开心就好。”
    墨璃嘿嘿笑笑，看向秀环：“环姨，你懂我的，我才不在意别人说什么、怎么想。我就叫你环姨，你一辈子都我环姨。
    如果有人编排什么话，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她们肯定是嫉妒我！”
    “你啊！”秀环无奈地笑了笑，算了，驸马说得对，小璃开心就好。
    翌日一早，墨璃吃过早饭，估摸着皇帝应该下朝用过早膳了，才坐马车去皇宫。
    素香一大早就出去传递神医到南都的消息，有钱赚，墨璃为什么不赚，不然在南都也是无聊。所以墨璃只带了素霜进宫。
    先给皇外公请过安，皇帝乐呵呵地跟她聊了会儿，就去会见大臣、处理朝政，墨璃则去了御花园。
    放眼望去，南苍国的御花园明显比东唐的大，因为气候温暖湿润，现在御花园中各色鲜花盛开，争奇斗艳、美不胜收，而且鲜花种类极多。
    “郡主，这里好美！”素霜禁不住欢喜感叹，“素香没来真是一大损失，回去我得好好馋馋她。”
    墨璃笑了笑：“万一她趁夜悄悄摸进御花园，被抓怎么办，你救她？”
    素霜坏笑：“她被抓，以后郡主就只疼我一个人了！”
    “你啊！”
    墨璃笑着伸手……
    (本章完)

 第380章 别来烦我

    第380章别来烦我
    墨璃笑着伸手，轻轻勾过一朵花，俯身嗅了嗅：“好香！”
    她闭着眼睛，嘴角眉梢都带了柔和的笑，沉醉花香的世界，似乎未曾觉察有人在靠近，或者说，已经觉察却并不想理。
    一道高傲的声音传来：“你就是凤瑶的女儿？”
    墨璃松开花朵，看向来人，就见两名穿着雍容华贵宫装的中年女子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过来。
    一名太监见墨璃只是打量、并没有要行礼的意思，高声道：“见了贤妃和淑妃两位娘娘，还不拜见？”
    淑妃傲慢地嗤讽一声：“果然是山野长大的，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墨璃勾了勾唇，只是淡笑望着两人，没动。
    太监喝道：“还不给娘娘们行礼？”
    墨璃淡淡扫了他一眼，眉目中暗含威严：“如娘娘所说，我是山野长大的，不懂规矩、也不守规矩惯了，最不喜欢虚情假意的行礼。”
    贤妃蹙眉：“行礼是一个人知书达礼的体现，是上等人区别于粗鄙莽夫的体现，代表了一个人最基本的涵养，怎么就虚情假意了？”
    墨璃边听边点头：“虽然我听不懂，但娘娘说得一定很有道理，感谢娘娘点拨和指教。”顿了顿，她继续说道，“爹爹说，如果听不懂，就保持微笑。”
    说完，她对着两位娘娘露出甜甜的笑容。
    贤妃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难受！
    淑妃傲慢地瞥了墨璃一眼：“贤妃妹妹，咱们走吧。她不过是沾了一点皇家血脉，才得以被皇上认下，若不是有着凤瑶这层关系，她不过就是个在穷乡僻壤里疯跑的野丫头。
    跟她说也说不明白，咱们去那边看看。”
    贤妃瞅了墨璃一眼，不再搭理她，跟着淑妃离开。她和淑妃刚进宫那儿，只是才人，当时皇上就异常宠爱凤瑶。皇上明明有那么多女儿，可不知为何，待凤瑶总是不同。按理说，皇上只有一位皇子，应该更疼皇子才对。
    她和淑妃只不过比凤瑶大六七岁，见皇上疼宠凤瑶，就想通过凤瑶来接近皇上。她俩特意拿着礼物向凤瑶示好，希望凤瑶能创造一个她们跟皇上偶遇的机会。
    可这么简单的小忙，凤瑶都不肯帮。非但不肯帮，凤瑶还用厌恶的口吻说：“我最讨厌的就是后宫的勾心斗角、工于心计！
    你们要怎么争宠是你们的事，别来烦我！”
    当时还当着几个丫鬟和太监的面，虽然都是她们的心腹，他们不会传扬出去，但也令她和淑妃觉得大失颜面。
    不过，没想到不久后，王大人就带回了凤瑶被烧焦的尸体。她二人虽然表现沉痛，但心里别提有多爽。
    这个墨璃果然是凤瑶的女儿，跟凤瑶一样惹人讨厌。她们就不明白了，皇上倒底喜欢凤瑶哪儿，她的女儿那么漂亮，为什么就不得皇上喜欢……
    两个妃带着人一走，素霜冲她们的背影嗤了一声：“郡主，您只是个郡主，跟宫里娘娘们的利益又没什么冲突，您说这两位来这里找什么存在感！”
    “闲的呗！”墨璃心中颇有感慨，以皇外公的年龄，能给这两位娘娘当爹了吧？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想的……
    两人继续在御花园赏花，素霜无意间一抬头，笑道：“郡主，驸马爷也来了。”
    墨璃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御花园入口处，果见墨玉卿过来。她迎着快步走过去：“爹，你来了！”
    “嗯。”墨玉卿温和问道，“在这里玩的高兴吗？”
    “高兴，景色这么美，若是不高兴，岂不是对不起这些怒放的花？”
    墨玉卿宠溺地笑了笑：“咱们家也有个后花园，面积虽然不能跟御花园比，但可以与那些官员府邸的花园比一比。
    这么多年过去，二掌柜竟然一直派人打理和照顾着，听说也是花开正艳。你喜欢什么花，我让人多栽一些。等你在公主府住烦了，就去咱们家住段日子。”
    “好啊，只要是好看的香花，我都喜欢。爹，你去见过皇外公了吧？”
    “这是自然，不见皇上，我怎么能来御花园？只是皇上朝政繁忙，我只是个商人，不懂这些，就告退出来了。这会儿，皇上正与东唐摄政王商谈两国之事。”
    墨璃微微诧异：“战北擎这么早就过来了？”
    墨玉卿与她往里走：“也不早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该用午膳了。在宫里走，不比外面，留心些。”
    墨璃笑道：“爹，我知道。”
    墨玉卿压低声音：“如果见到宫里那些娘娘，给她们行个礼就行，不要跟她们多说话。你母亲说过，能在宫里当娘娘的，个个都不简单。”
    墨璃咧嘴一笑：“爹，别担心，她们还能吃了我不成？有皇外公和皇叔公在呢，没人敢把我怎么样！”
    及至中午，昨天传赏的大太监匆匆来到御花园：“驸马爷、郡主，午宴已备好，您二位先过去，皇上一会儿也要过去了。”
    “好，我们这就过去。”
    大太监带路，墨璃和墨玉卿来到举办宫宴的清和殿。大太监带两位到属于他们的位置后，便欠身离开。
    墨璃坐定，环视一圈，殿内坐着几位珠光霞佩、雍容华贵的妇人，看装束，应该都是后宫的娘娘们，而早上遇到的淑妃和贤妃也在其中。
    墨璃只是淡淡扫了一圈，就剥着面前的紫葡萄吃。
    贤妃和淑妃两人挨着说悄悄话，目光不时向墨璃这边瞟过来，然后就是面带鄙夷、彼此会心的一笑。
    “皇上驾到！”
    随着大太监的高喊，南苍皇帝与孝亲王进来，众人纷纷离席拜见。
    墨璃悄悄抬头看时，见战北擎走在孝亲王另一侧，也正向她这边望过来。墨璃收回目光。
    皇帝在龙椅落座：“不必多礼！”
    众妃谢过，才纷纷站起。
    大太监极有眼色地看了看皇上，冲众人喊道：“赐座！”
    众人再次谢过，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皇帝慈祥地笑着开口：“今天的宫宴主要是为凤瑶的驸马和永安郡主接风洗尘而设……”
    (本章完)

 第381章 这汤有毒

    第381章这汤有毒
    “东唐国摄政王对两国的邦交甚为重视，更是亲自送郡主过来，朕心甚喜！”
    皇帝举起一杯酒，看向战北擎：“摄政王，这杯朕敬你。凤瑶在东唐国遇害一事，朕原本甚怒，但东唐国诚意这么足，不但将案犯送来，交南苍国全权处理，摄政王还亲自护送郡主一行来南苍，朕若再说别的，那就是矫情了。
    来，这杯朕敬你！”
    战北擎虚空举了举酒杯，与皇帝一饮而尽，孝亲王也陪饮一杯。
    放下酒杯，皇帝说道：“都是自家人，大家都不必拘束。王安，去介绍各位娘娘给郡主认识认识。”
    一直伴在皇帝左右负责喊驾的太监应道：“是。”
    皇帝特意命人把墨璃的座位设在他下首，所以王安只走了两步，便恭着腰一一给墨璃介绍。皇后早已离世，后位一直悬空着。今天来的是两位贵妃与四妃。
    待介绍完毕，皇帝慈祥着笑着说道：“小璃，跟凤瑶一样，朕予你随时出入皇宫和不必行礼的权限。公主府离皇宫近，你要常进宫看看外公。
    而且御花园美景是南都之首，你在公主府若是无聊，就多去御花园转转。看中哪株花，直接命人移栽到你的公主府。”
    墨璃起来福了福身：“谢皇外公垂爱！”
    “哈哈哈……”皇帝爽朗一笑，“刚说不必行礼，你又行礼。小璃，跟皇外公不必拘束，你不要把朕当皇上，就只当是你外公。
    凤瑶的死，朕也有责任。若朕当年没有一味反对……”
    他看了眼墨玉卿，轻叹了口气：“小璃，你与你父亲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朕定当补偿你们。”
    墨玉卿连忙站起来：“皇上，您要折煞臣了，当年的事是有人从中作梗，与皇上无关，臣岂敢要皇上补偿？”
    皇帝摆摆手：“坐，你们都坐。当年假传圣旨、参与追杀的所有人，朕都已命人绳之以法，不日便会对外公布和处决。”
    孝亲王皱起眉，有些惊讶：“皇上，您真的决定要处决她？她可是……”
    皇帝抬手制止他继续要说的话：“不管是何人，不管是何种身份，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块朕都会心疼，但朕更不容许有手足相残的事发生！
    朕意已决，不必再劝！她早已该死，如今偷生了这十七年的时光，已经算是朕仁至义尽了。否则，就是对凤瑶的不公！”
    孝亲王叹口气，低下头不再说什么。
    墨璃讶异地与墨玉卿对视一眼，听皇上的意思，当年追杀爹娘的幕后之人，身份竟然是皇帝的女儿！
    她已经知晓，皇帝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她确定幕后黑手是皇帝的女儿。因为若是皇帝的皇子，一旦处决，将来谁继承皇位呢？孝亲王一定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孝亲王既然没有坚持再劝，就说明幕后之人是皇帝的女儿。
    什么仇什么怨，竟然到了追杀亲姐妹的地步！
    “小璃，朕听孝亲王说，你喜欢吃糖醋排骨和炸虾仁，特意命御膳房做的，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毕竟南苍与东唐国风俗不同，同一道菜做出来，味道也不相同。
    你吃惯了东唐国的饭菜，看看能习惯南苍国的口味吗？”
    墨璃夹了一下虾仁放到嘴里，吃下，甜甜笑道：“皇外公，我很喜欢吃。东唐国京城开了一家墨氏烤鸭店，就是南苍风味的，特别受百姓喜欢。
    可见，东唐人是喜欢吃南苍菜的。你说是不是，摄政王？”
    战北擎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南苍菜素来闻名于四国，自然深受人们喜欢。”
    南苍皇帝龙颜大悦：“哈哈，既然你们喜欢吃，那就多吃一些。小璃，还喜欢吃什么，朕命人去做。”
    “皇外公，这些已经足够我吃了。以后我想吃，有的是机会。”
    “哈哈，说的也对。”
    “皇上，您的十全大补汤熬好了！”一名太监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有两碗汤。
    南苍皇帝吩咐：“给郡主一碗。”
    他慈祥一笑：“小璃，这是朕从民间一位老寿星那里得来的方子，命人按照他说的方法，用砂锅熬制而成。
    据说他从年轻时就喝，每天一碗，补身益气，对身体很好。所以朕也命人熬了，每天喝一碗。
    朕要保养着这身体，看小璃成亲嫁人。朕刚才命人也给你盛了一碗，你尝尝，若是喜欢喝，朕命人每天往公主府送。”
    墨璃甜甜笑道：“谢谢皇外公！”到底有没有功效暂且不论，这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她自然要喝。
    太监先恭恭敬敬呈给皇帝一碗，然后才将剩下的一碗捧给墨璃。
    墨璃端起，南苍皇帝笑道：“来，一起喝！”
    墨璃刚送到嘴边，一股极淡、淡到几乎会让人以为是错觉的异味扑入她的鼻息，她猛得变了脸色，就见皇帝也已送到嘴边，正张口要喝。
    她着急之下，高喝一声：“别喝，这汤有毒！”
    她将碗随意往桌上一放，不顾汤洒到桌上和她手上，起身就去夺皇帝的碗。
    南苍皇帝大骇之时，将刚喝进去的半口汤吐到痰孟里，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墨璃将碗从他手里夺下，重重放到龙案上：“皇外公，这汤有毒！”
    若非她是毒美人，若非她每日与毒打交道，对毒极为敏感又熟悉，换作旁人，这毒极难察觉。她细细闻了闻，别看这毒不易引人察觉，但越不容易被察觉的毒，才越可怕。
    如果喝下这汤，只需一个时辰，便会心脏骤停而亡。
    幸好，幸好……
    墨璃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皇帝也赏了她一碗，也幸好她对毒极为熟悉，才避免这场祸事。倒底谁这么大胆，下毒竟然下到宫里来了……
    皇帝仍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这汤有毒？你为何这样说，你见到有人往汤里下毒了？”
    他的问题，一下问到墨璃。她总不能说，她就是毒美人，毒美人名声不好，而且她若是公开身份，只怕会引来很多接踵而来的问题。
    (本章完)

 第382章 臣妾就说没毒吧？

    第382章臣妾就说没毒吧？
    “我……闻着味道不对。”
    一时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墨璃便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想着一会儿让皇外公屏退众人，她单独跟皇外公挑明毒美人的身份。
    “你闻着？”淑妃轻笑一声，打破大殿内一时的凝重气氛。
    南苍皇帝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些：“小璃，这十全大补汤乃是朕从南苍国老寿星那里所得，属于南苍风味。咱们南苍国的饭菜口味众多，你以后可要多尝尝。”
    “皇外公，我觉得不是正常味道，倒像是……被下了毒。”
    南苍皇帝宠溺又无奈地笑笑：“这十全大补汤一直就是这个味道。朕已经喝了一年多，若是有毒，朕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儿？”
    说着，他又要端碗喝，墨璃一把将碗拉到自己面前，小心护起：“皇外公，还是谨慎些好。”
    南苍皇帝皱了皱眉，说道：“算了，既然小璃不想让朕喝，那朕便先不喝了。”等小璃出宫后，他再命人热热。
    贤妃开口：“皇上，郡主可能不知道，皇上的饮食在呈上来之前，会有专人验毒、也会有专人试吃。
    一道道关口下来，怎么可能还有毒？”
    淑妃轻笑：“可能郡主是传奇话本看多了，以为在宫里下毒是件很容易的事。郡主，咱们皇上在位几十年，宽厚仁德，在民间声望极高，深受百姓们爱戴和拥护。
    四海升平，百姓们又都安居乐业，大家都希望皇上万岁万万岁，怎么会有人在皇上的膳食里下毒？郡主真的多虑了！”如果有人想给皇帝下毒，早就下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良妃温柔开口：“不论如何，郡主也是一片孝心，闻到一丝味道不对，就立刻提醒皇上。皇上，这孩子跟凤瑶当年一样孝顺。”
    良妃比贤妃、淑妃大，如今已然五十多岁，几乎是看着凤瑶长大的。
    “良妃姐姐说的是，郡主确实是一片孝心。”淑妃低笑着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鄙夷。良妃倒是会做好人，知道皇帝疼墨璃，就只挑墨璃的好话来说。
    皇帝果然龙颜大悦：“小璃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不同于南苍皇室几人脸上带笑，战北擎神色冷淡地提醒：“皇上，本王相信郡主，郡主的直觉一向很准，她说这汤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
    南苍皇帝脸上的笑容敛住，面色多了丝凝重。对于东唐国的摄政王，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东唐摄政王年少成名，行事作风果断狠戾，这种人拿不准的决不会轻易开口，更不会轻易玩笑。摄政王说这汤有问题，难道真有问题？
    南苍皇帝带有疑虑的视线游移过墨璃和战北擎，最终落在那碗汤上。一碗汤倒很好处理，怀疑有毒倒掉便是，但是这下毒之人却绝不可饶！能下毒成功一次，便能下毒成功两次！
    只是……这汤里真的有毒吗？
    淑妃翘了翘唇，说道：“皇上，若真有怀疑，何不命人再试喝一次？”
    命人试喝？墨璃眼底泛冷，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这么好的表忠心机会，淑妃娘娘何不上前试喝？”
    “啊？”淑妃脸色变了变，极力稳住情绪。
    墨璃唇角绽开，笑了：“刚才淑妃和贤妃两位娘娘一直强调下毒极难，这汤经过一道道工序，不可能被下毒。既然没毒，不如两位娘娘就替皇上尝一口，忠心可鉴，也不枉皇上对你们的宠爱。”
    淑妃指尖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的肉里，她强颜欢笑道：“刚才良妃姐姐还夸郡主一片孝心，郡主何不试喝呢？若是凤瑶公主还在，一定早就替皇上尝过了。”虽然她确实认为没毒，但这也不代表她要冒险试一试，凡事都有万一，万一呢？
    “你错了！”墨璃一口否定她，“我一直在怀疑汤里有毒，明知汤有毒还去喝，这不叫孝顺，这叫傻子，叫送命！
    但淑妃娘娘就不同了，您刚才可是笃定汤里没毒，既然没毒，淑妃娘娘又在推辞什么呢？”
    皇帝目光冷凉地扫过淑妃和贤妃，明显不悦。但殿内人多，东唐国的摄政王也在，他也不便当着外人处罚自己的嫔妃，等散了宫宴再说。
    “来人，去抱只小狗来。”
    墨璃开口阻止：“皇外公，我觉得还是请御医来查验更好。如果汤中真有毒，多半不会立即发作，否则很容易被追查到。
    若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显现出效果，那时的皇外公吃过好多种菜，也喝了酒、喝了茶，还接触过许多物品，很难说是在哪一个环节中毒。这样就不容易被追查到。
    所以，我觉得即便抱只小狗过来，也没这么快就看出问题。”
    皇帝看向孝亲王和墨玉卿：“你们怎么看？”
    孝亲王拧着眉道：“皇上，郡主既然这么说，还是命御医来查看一下比较好。若是无毒，我们也放心。”
    墨玉卿很坚定地说：“臣相信郡主。”
    “来人，传杜御医和孙御医。”
    杜御医酷爱钻研各种解毒之方，所以对毒药的研究颇深。孙御医则是众御医中医术最好、所学最为宽泛的。
    两位御医很快提着药箱过来，行过礼，皇帝便命人将两碗汤分别端给两人：“两位爱卿来看看这十全大补汤有无问题？”
    “是。”两人分别接过一碗，打开药方，各自用各自的方法去验看。
    淑妃和贤妃在心中暗暗期待着御医的结果。这汤应该不会有毒，毕竟太监已经拿银针验过，也有专人试吃过了。真想看御医宣布没毒，墨璃被当众打脸的情景。
    王御医在一番检查后，恭身回道：“皇上，臣已查验完毕，这汤没有问题。”
    淑妃笑道：“皇上，臣妾就说没毒吧？”
    墨璃认真看着还在检查的杜御医，她见杜御医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刚要阻止，就见杜御医只是在唇上抿了抿，旋即就用干净的帕子将唇来回擦拭几遍，转头又严肃得用别的方法查验。
    “皇上！”杜御医面色极其凝重……
    (本章完)

 第383章 你认识神医？

    第383章你认识神医？
    杜御医面色极其凝重：“皇上，臣的看法恰好跟王大人相反，臣认为这汤里有毒，而且是足以致命的毒。”
    静贵妃蹙起眉：“这可怎么好，一个说有毒，一个又说没毒，都不知道相信谁好。有毒和没毒，这后果可是千差万别。皇上，要不请卢御医也过来看看？”
    杜御医恭了恭身：“皇上，其实不必另请御医，便可知这汤有没有毒。
    皇上的膳食都有太监试吃，此毒一个时辰后便会发作，若是身体弱些、或是剧烈运动，都会加速毒性发作。臣摸着汤已有点凉，想来已经熬好有一段时间了。
    试吃太监向来都是挑选体弱敏感的，所以若是这汤有毒，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发作了。”
    南苍皇帝看了身旁的王安一眼，王安立刻恭身回道：“皇上，是小德子试吃的。”
    小德子就站在殿外，殿门没关，殿内的声音时不时就传出来。他的一颗心早已忐忑不已，在听到杜御医说毒性快发作时，腿都打颤。
    虽说身为御前试吃太监，每天都在生死之间徘徊，早已有了死的心理准备，但当死神真正来临时，他仍禁不住心惊胆战。
    听到王安传他进殿，他几乎是软着腿滚进殿内，扑通就跪在了地上，身体不住发抖：“奴才、奴才叩见皇上！”
    孝亲王脸色大变：“杜御医，他全身抖动，可是毒性发作的迹象？”
    “回王爷，不是！”
    小德子吓得拼命磕头：“求皇上救救奴才的贱命，求皇上救救奴才！”
    南苍皇帝皱眉，静贵妃威严道：“哪里说这汤一定有毒了，你如此形象，成何体统！再说，能为皇上而死，是你天大的造化，你应该感恩！”
    墨璃淡淡瞥了静贵妃一眼，这女人说得真轻松，死没降临到她头上，她不知道害怕啊。若此时的境遇一调换，她表现得未必就有小德子好。
    因为杜御医的查验结果与自己不一样，王御医一直半信半疑。他走到小德子身边，半蹲下说道：“伸腕！”
    小德子连忙伸出手腕，紧张地望着王御医。他们这些太监，平时生病都是请太医院的学徒给他们看，这些御医大人只给皇上和宫中的贵人们看，他们这些奴才可没这种好命。
    现在太医院中医术最高的王御医给他诊脉，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份，只希望这份福份能保佑他，别让他就这么死掉才好。
    只见王御医的面色渐渐沉下去，小德子的心咯噔一下，登时绿了脸。
    王御医面色凝重地起身：“皇上，小德子已经中毒，估计还有盏茶的功夫。唯一算得上庆幸的是，这毒一旦发作便立即毙命，不会感觉到痛苦。”
    小德子瘫软在地，面色呆滞，泪水簌簌地无声流下。
    几位娘娘惊讶，淑妃不可置信地问：“他中毒了？”
    南苍皇帝脸色黑沉，隐隐有着暴怒的倾向：“此毒可有解？”
    “这……”王御医惭愧道，“臣医术浅薄，杜大人，你能解吗？”
    杜御医摇摇头：“臣还没研究过这种毒，可……小德子留给臣的时间太少太少，臣无能为力！”
    墨璃望着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小德子，她有百解丸，倒是能解这种毒，只是如果此时拿出这颗解毒丸，势必会被人多想。
    以前没人给皇上下毒，怎么独独她来了，这汤就有毒了？万一被人说成是自导自演，只为搏皇上欢心，对她并没什么益处。
    可小德子这人看起来挺可怜的……
    “皇外公！”
    墨璃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我这里有颗药，是……”她看了眼战北擎，有丝不自然地说，“是神医送我的，说若是中毒，能延缓毒性的发作时间。”
    小德子眼中燃起希望的光，可也是只是转瞬即逝，这药再好，他也只是一个奴才、一个太监，这药就是扔了，也轮不到他来吃。
    “神医给你的？”皇帝惊讶，“你认识神医？”
    墨璃不去看战北擎，以免心虚：“只是见过。神医去雁昌山采药时迷了路，我恰巧经过，给他带过路，所以作为答谢，他给了我这个。当时他说是他刚研制的，大部分的毒药都能延缓发作时间，也就能为及时就医争取时间。
    皇外公，我愿将这药丸给小德子。”
    小德子不可思议地望向她，殿中众人也尽皆惊愕地望着她，只有战北擎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心思。
    皇帝立刻拒绝：“小璃，如此珍贵之物，能在关键时刻保命用，你怎么能随随便便送给一个太监？
    他只是一个下人，一个太监，他不配用这么好的药。”
    淑妃反应过来，连忙说：“郡主，如此珍贵的药丸，你应该孝顺给皇上。太监命贱，试吃到毒药算他倒霉。既然当了试吃太监，就应该有赴死的觉悟。
    小德子，你以为试吃太监的银子是那么好赚的？”
    小德子默默垂下眼睛，抛开有生死问题来说，试吃太监的月钱给普通小太监要高。而且他只负责试吃，什么杂活脏活都不用干，吃的还是皇上的山珍海味。
    以前，他也觉得自己这个活计不错，可死亡一旦来临，他才知道，赚再多钱不能去花，又有什么用？
    墨璃如同未听到，她将手里的瓷瓶晃了晃，放到皇帝的龙案上：“皇外公，这里面还有三颗呢，这本来就是我要送给您的礼物。”
    南苍皇帝意外之余，大为感动，一时间百感交集。不同于凤瑶，他这个外孙女才跟他认识两天，对于墨璃来说，他还是一个陌生人，可墨璃就肯拿出这么珍贵的药给他。
    他欣慰地说：“小璃，你有这份心，朕心甚慰。百解丸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此次下毒事件，朕一定会严查，揪出幕后黑手，就不会有人给朕下毒了。”
    “不。”墨璃坚持不收回，“我一个小女子，又威胁到什么人，所以不会有人给我下毒。这百解丸在我这里也只是占地方。”
    (本章完)

 第384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第384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墨璃甜甜一笑：“皇外公赏赐那么多珍珠宝贝给我，我当然也要把最珍贵的东西给皇外公。百解丸本就是给皇外公准备的礼物，我总不能空着手进宫吧？
    不过……”
    她摊开掌心，刚才倒出的那一粒还在：“这粒要给小德子，当然，这药珍贵，我不是白送，是有重要条件的。”
    小德子震惊地望着她走近，一时间忘记反应。
    淑妃与贤妃等人也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这么珍贵的药，她居然说送就送，眼都不眨。
    墨璃将药丸倒在他手里：“你先吃下，再听我的条件，快毒发了。”
    小德子将药丸飞速填进嘴里，直接干吞下，对墨璃叩首：“谢谢郡主，奴才愿为皇上和郡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墨璃轻笑着摇摇头：“那倒大可不必！这药丸只能延缓毒性发作，并不能真正解毒。不过，你运气好，今天早上我进宫前，听人说神医就在南都城。”
    小德子磕了个头：“神医治病规矩极多，而且诊费和药费奴才也付不起。奴才贱命一条，能得到郡主的神药延缓毒发，能有时间安排自己的后事，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墨璃笑了：“刚刚我说，这药是有交换条件的。你若是表现好，本郡主愿意为你出面去寻神医。当然，神医肯不肯医，还要看你的运气和造化。”
    小德子一听郡主肯为他找神医，受宠若惊，心头对死亡的恐惧被冲淡不少，他连磕三个头：“奴才谢谢郡主，郡主的大恩大德，奴才若今生没机会，来世一定再报！
    郡主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奴才一定拼死办到！”郡主给神医带过路，神医还赠她这么珍贵的百解丸，说不定神医会看在郡主的面子上，破例给他诊治。
    虽然这种希望渺茫，但只要有一线生的希望，就能支撑他为之奋斗。
    “那倒不必拼死。”墨璃对南苍皇帝福了福身，“皇外公，十全大补汤下毒一案不如您现在就命人着手调查，以免幕后黑手有更多动作，或者逃离。”
    南苍皇帝颔首：“王安，传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进宫，命御林军关闭宫门，没有朕的手谕，在事情查明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宫！”
    “是！”
    墨璃看向小德子：“小德子，我的条件就是，你要把你知道的过程和所有细节一丝不落地禀报给两位大人，不要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不能有半分虚假！”
    从熬好汤到小德子试喝，中间相隔时间应该很短，如果下毒之人不是御厨，那人应该就是趁这个间隙过来下的毒。
    御厨下毒的可能性极小，一是御厨若想下毒，何必等到今天。二则如果汤菜中有毒，第一个怀疑的必是御厨。
    小德子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条件，大声应道：“是，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有半句假话，叫奴才即刻就毒发身亡！”
    孝亲王起身：“皇上，这里的一切饭菜最好保持原样，顺便让两位御医查验一下这些饭菜有没有问题。
    不如命御膳房重做一桌，换个大殿继续？
    我们这么多人在，势必会影响两位大人查案。”
    皇帝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好！王爱卿、杜爱卿，查验之事就交给你们了。一会儿两位大人过来，你们要全力配合。”
    “是，皇上！”
    皇帝带领众人来到云海殿，纷纷落座后，皇帝说道：“摄政王，让你见笑了！”
    战北擎淡淡道：“此事无论在哪一国，都不足为奇。本王只愿两位大人尽快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
    皇上，幸好郡主心细，才避开这一劫。”
    他冷戾的凤眸扫过淑妃与贤妃，继续说道：“尽管被她人强烈质疑，郡主还是冒着大不敬，坚持不让皇上喝汤。郡主对皇上的一片孝心，令本王很是感动。”
    墨璃悄悄看了他一眼，难得难得，战北擎竟然当着她的面，在皇外公面前夸她，夸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皇帝哈哈一笑：“摄政王说得极是，朕得此郡主，就如获一至宝。小璃可真是朕的福星，来人，把新上贡的那颗夜明珠拿来，朕要赏给永安郡主！”
    “是。”王安传令去了，太监副总管应下去取。
    墨璃起身：“皇外公，事关您的身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若是因此赏赐东西，就显得我太功利了。”
    “哈哈哈，这能谈得上什么功利？你是凤瑶的女儿，是朕的外孙女，朕给你什么都是理所应当。
    那颗夜明珠，朕原本就给你留着，想过几天再派人给你送过去，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
    御膳房重新端上膳食，众人却望着饭菜，一时没动筷子。凶手还没查出来，谁知道这些菜里有没有毒？应该请杜御医过来查验吧？
    墨璃喝了一口茶，在心中惋惜了一下，又去夹菜。这么丰盛的菜肴，不能喝酒真是太难受了。而看着战北擎能喝酒，她就更难受了。
    她要不要跟皇外公提一下，她也会喝酒，而且酒量很大。
    墨玉卿和战北擎也拿起筷子吃饭，众人紧盯着三人，见墨璃吃得毫无顾虑，这才提着心也吃起来。
    静贵妃不放心地问：“郡主，这些菜……”
    墨璃笑笑：“娘娘放心，这些菜没问题。”
    淑妃反问：“郡主怎么就知道没问题？”
    “没办法！”墨璃叹了口气，“我这味觉和嗅觉就是刁钻，第六感就是强大。老天爷赏的，有什么办法呢？淑妃娘娘若是有顾虑，可以不吃，又没人强迫你。”
    淑妃暗暗深吸口气，她倒是想不吃，可皇帝都在吃，她能不吃吗？
    “郡主果然方方面面都跟凤瑶公主一样优秀。皇上，臣妾记得凤瑶在世时，画得一手好画，也写得一首好字。
    郡主的画在三国官学院中崭露头角，大展光彩，就是不知郡主的字如何，有没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良妃温柔笑道：“淑妃妹妹，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母亲擅长之事，不代表儿女就也擅长，而且儿女也有自己所擅长之事。”
    (本章完)

 第385章 本王有郡主的墨宝

    第385章本王有郡主的墨宝
    “咱们都知道，郡主自小就失去母亲，没人夫子教导读书习字，即便在书写方面没有凤瑶公主优秀，也实属正常。本宫隐约记得，淑妃的母亲极擅女红，绣的花鸟虫鱼栩栩如生，本宫怎么没见过淑妃的绣品？”
    南苍皇帝满意地轻轻颔首，投给良妃赞许的一眼。
    淑妃脸上闪过片刻的羞恼：“姐姐教导的是。臣妾自幼不擅女红，没有继承母亲这个优点。只是臣妾想着，凤瑶公主那么优秀，她的女儿也必跟臣妾这种普通人不同。”
    南苍皇帝眉宇间几不可见地对她起了几分厌弃之色，贤妃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背以示提醒，淑妃才意识到自己因出于对凤瑶的怨愤、一时口快说错了话，忘了皇帝对墨璃的爱屋及乌之心。
    可现在若是强行转圜，那就更尴尬了……
    墨璃垂下眼帘轻笑，笑容中带着几丝冷淡：“我没见过母亲写的字，虽然在东唐国的厚德官学院待过几个月，但我在书写方面实在没有天赋，想来要让淑妃娘娘失望了。”
    南苍皇帝笑着安慰：“字写得好与不好无妨，朕又不需要你帮忙批阅奏折。你母亲虽然擅作画，但你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比她画得更为传神。
    你在三国官学院比赛时作的画，孝亲王早已命人传给朕，朕已经命人装裱好，挂到御书房里了。”
    “挂到御书房？”墨璃惊讶，小脸一红，御书房是皇上专门处理朝政的地方，那么端方大气，怎么能挂她画的画，简直有伤大雅。
    东唐国战北霄的御书房她去过几次，悬挂的无一不是古代大儒的书画名作。一对比，墨璃只觉得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南苍皇帝慈爱地望着她，神色中带着无与伦比的骄傲：“朕的外孙女如此优秀，朕自然要叫天下人知晓。”
    墨璃脸上讪讪的，尴尬地笑了笑。
    战北擎适时开口：“皇上，其实郡主只是在自谦，她的字工整清秀，写得极好。在官学院只学习短短两个月，就能将字写得这般秀丽，实令人自叹不如！”
    墨璃脸上又热又羞，瞪了战北擎一眼。原本听淑妃那么说，她想写几个字打一下淑妃的脸。虽然她的字不敢称有多好，但在一众未出阁的女子中还算不错的，至少会比淑妃想像的要好。
    但听到南苍皇帝说已把她的画装裱挂到御书房，她就彻底打消了念头。她的字在一众少女中或许还算优秀，但在那些浸**法多年的官员眼中简直如同小儿涂鸦。万一皇外公心血来潮，把她的字也挂上，那
    她恐怕就没脸见人了……
    墨璃连忙对南苍皇帝说道：“皇外公，您别听摄政王开玩笑，我的字歪歪扭扭，自己都没眼看，还是不写出来丢人了。”
    本以为她瞪了那一眼，战北擎会见好就收，谁知今天的战北擎邪门了。就听战北擎继续说：“皇上，是郡主过谦了。本王这里有郡主的一幅墨宝，还恰好带在身上。”
    墨璃听得一头雾水，她的墨宝？说得这么文雅？
    皇帝大喜：“快拿出来给朕瞧瞧！”
    就见战北擎将手伸入怀中，墨璃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焦急之下连声音都拔高了：“皇外公，我这几天在书写方面又有进步，以前的字实在太丑，还是不要拿出来污皇外公的眼睛了。
    不如我现场写给皇外公瞧！”
    她脸上强行挤着笑，心里却将战北擎从头骂到脚。他随身携带、还是她写的字，不就是那张所谓的承诺书？一旦拿出来，让皇外公看到她这么急于嫁人、这么不矜持，她还有脸见人吗？
    在她警告的眼色下，战北擎的手空着从怀里出来，她这才松了口气，不免又半带埋怨地瞅了战北擎一眼。
    皇帝喜出望外：“来人，速速准备文房四宝！”
    太监将宣纸铺到整洁的几案上，将墨研好，墨璃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地提笔，却一时未落。
    在写之前，墨璃还是不放心地叮嘱：“皇外公，我的字丑，您可不能再挂御书房！”
    皇帝笑道：“怎么会，摄政王都说好，那就一定好。”
    墨璃幽怨地再次瞅了战北擎一眼，嘟着唇道：“皇外公，如果你挂，我就不写了。御书房里时常有朝臣出入，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皇帝一吹胡子：“朕的外孙女写的，怎么可能会丢人？谁敢说半个不好，朕即刻把他推出去斩了！”
    淑妃忽然觉得颈后冷风吹过，她缩了缩脖子。
    墨璃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那我还写吗？”
    老皇帝和蔼地笑笑：“小璃，你写，朕保证不挂到御书房，朕把它藏起来自己看。”
    墨璃这才写下去：
    【祝皇外公身体健康、长寿万岁！
    祝南苍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为了不给自己丢人，墨璃发挥出平生书写的最高水平。娟秀的字行云流水、干净淡雅，让人一观之下赏心悦目。
    南苍皇帝瞬间背挺得笔直，透着一股骄傲的炫耀姿态：“好字！比当年凤瑶写的字强多了，难怪摄政王夸赞！”
    他命太监将字拿起，展示给殿中众人看，孝亲王看了不住颔首：“郡主这字恐怕少有女子能及，果然是太谦了。”
    良妃温柔笑道：“郡主书画如此出色，恭喜皇上寻回如此优秀的外孙女！”
    老皇帝哈哈笑笑，龙颜大悦。
    淑妃不情不愿地附和：“臣妾就说，郡主必然与臣妾这种普通人不同，是有天赋的。”她才不信，墨璃能两个月就写这么好，肯定不知练了多少年。看来，墨璃的成长历程并不像传说的那么简单。
    午宴到了尾声，王安低着头进来：“皇上，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所查的十全大补汤下毒一案已有重大进展，只是……
    事关重大，此案牵扯到的人身份地位远高于两位大人，两位大人无法继续深入，所以在殿外听候皇上旨意。”
    身份远高于两位大人……
    殿内众人面上不显……
    (本章完)

 第386章 下毒的果然是他！

    第386章下毒的果然是他！
    殿内众人面上不显，心思却活络起来。大理寺卿与尚书的官职已是位高权重，比他们地位更高的人并不多。难道是左右丞相？不，如果是左右丞相，就不能用“远高于”这个词……
    比左右丞相的身份地位还高的人……
    难道是皇室之人？
    众人心中暗吸了口气。从开宴前皇上的话里可以听出，当年追杀凤瑶公主的，应该也是皇上其中的一个女儿。此番又牵扯到皇室，是皇帝的女儿、娘娘，还是……
    南苍皇帝方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瞬间阴沉严肃起来：“宣他们进来。”
    两位穿着官服的朝臣一前一后垂首进来，行过大礼后，便垂手侍立。
    皇帝动怒，冷冽的口气中带着几丝讽刺：“说吧，是谁的身份地位远高于你们，令你们如此畏首畏尾，难道还要与朕齐平？”
    两位大臣额上起了虚汗，大理寺卿抬头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两边的人，似是难以开口。
    皇帝开口：“静贵妃，你带她们回后宫。”
    “是。”
    静贵妃与众妃起身，福了福身，退下。
    墨璃蹙蹙眉，皇上说的是回后宫，那应该不包括她，她是走还是不走？犹豫之际便墨玉卿还未动，便也坐着没动。
    “王安！”
    王安会意，一招手，殿内的太监宫女尽皆退下。
    战北擎主动起身：“皇上，本王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多谢皇上今日的盛情款待！”
    南苍皇帝轻轻颔首，战北擎离开。
    皇帝这才冷讽道：“现在殿内都是朕信得过的亲人，这让你们畏惧之人是谁？朕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竟敢给朕下毒！”
    “是、是……”
    两位大臣擦擦汗，忽然跪下，大理寺卿大着胆子禀报：“皇上，是、是大皇子！”
    俱皆震惊，殿内忽然静得针落可闻。南苍皇帝面色黑沉到能低下水，眼中有着震惊与不可置信，还有着备受打击的落寞。
    墨璃低着头，如同一座雕像，一动不动。此事果然牵扯巨大，难怪两位大臣连说都不敢说，此事已经牵扯到下一任皇帝。
    说起来也是邪门儿，南苍皇帝孩子众多，然而皇子却只有一个。
    皇帝年轻时，他的第一个孩子便是儿子凤玮，儿子的淘气让他非常盼望有个女儿。可巧，他最喜欢的爱妃为他诞下一个女儿，取名凤瑶。
    凤瑶作为他第一个女儿，长得又漂亮可爱，深受他的喜欢。
    后来的四五年中，又有三个妃为他生下女儿，这时朝中的大臣们急了，明示暗示地请皇上多选秀女。
    当时的皇帝也有一层忧虑，这个凤玮作为他唯一的儿子，母亲又是皇后，便自恃高傲，认为他就是将来的太子，言语行为间极为傲慢无理。虽然他年纪还小，但由小看大，恐怕不是下一任皇帝的绝佳人选。
    所以，他也想着再生一个儿子，好好培养。
    他心中想把全部的爱留给凤瑶的母亲，现实却令他无奈地只能流连于各个嫔妃宫里，这南苍国的江山，总要有人继承。
    然而，老天爷像是跟他作了对，不管他怎么努力，怀孕的嫔妃们生下的总是女儿。每次有嫔妃怀孕，他心中便升起期待，最终，期待又在失望中落空。
    渐渐的，他对生女儿不再喜欢，可独独对凤瑶那份宠爱却一分都未曾少。
    如今，皇帝已老，即便想再生儿子，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可以说大皇子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
    因此，不止老皇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不通，大皇子为什么会冒险给他下毒？皇位终究会传给大皇子，他又没有别的皇子……
    在可怕的静寂中，孝亲王起身：“皇上，臣弟想起，驸马和郡主还有东西落在臣那里，臣弟就先带他们退下了。”
    皇帝没说话。
    孝亲王恭了恭身，带着墨玉卿和墨璃离开。
    直到离开大殿百米后，顶在几人头顶的巨大压力才算散去。不过沉重依然停留在孝亲王身上，墨璃与墨玉卿默契地谁都没打扰。
    出了宫门，孝亲王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身沉重和疲惫地离开。
    墨玉卿说道：“小璃，你先回公主府。我去各个铺子转转，跟二掌柜熟悉一下生意，晚上再回去。”
    “好。”
    看着墨玉卿的马车离开，墨璃才上了自己的马车，惊讶发现，战北擎在马车里！
    她惊讶地放下帘子：“王爷有事？”
    “璃儿，”战北擎望着她，认真地说，“这南苍国皇室暗潮涌动，很不太平。
    凤瑶公主被自己的姐妹追杀，现在皇帝的膳食又被下毒，后宫的嫔妃言语间对你颇为排斥与挤兑，璃儿，不如过阵子，你随本王回东唐。
    在这里，你不会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开心？”墨璃心中有点乱，“遇到这样的事，皇外公心里一点很难过，我必须留在这里陪他。”
    战北擎沉声道：“这么说，下毒之人果然是大皇子凤玮……”
    墨璃惊愕：“你怎么知道？”
    “简单，看皇帝中毒后，受益人是谁。能给皇帝下毒的，身份地位又远高于大理寺卿，令大理寺卿忌惮之人，只有那么几种。
    丞相等人的官位虽比大理寺卿高，却也并没有高太多，不至于令大理寺卿如此畏惧。那便只剩下皇室之人。
    皇上的女儿众多，虽然不比凤瑶公主受宠，但毕竟是皇帝的血脉，只要她们不犯错，皇帝必会好喝好喝地供养着她们。
    但若是皇帝一倒，凤玮上位，这些女人不过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皇家的亲情淡漠如纸，这些女人的生活必不如之前，甚至有可能会被赶出南都、断去俸禄。”
    墨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说得的确很有道理。况且听说，凤玮这人傲慢自大，自持是皇帝唯一的儿子，根本看不起那些妹妹，又怎么会照拂她们？
    战北擎继续分析：“至于后宫的娘娘，就更不会下毒了。按照南苍国的传统，皇帝一死，没有子嗣的嫔妃、才人美人等，通通要给皇帝殡葬，所以她们比谁都希望皇帝活着。”
    ?  ?ps：谢谢宝贝【冷月】和【lsmnl】打赏，盛夏时节，宝宝们注意防暑哦~~
    ?
    ????
    (本章完)

 第387章 容不得你抵赖

    第387章容不得你抵赖
    “而后宫有子嗣的娘娘们，虽然不用殉葬，但也要搬出皇宫。没了皇帝的庇佑，她们的生活绝对不会比现在更好。”
    墨璃赞同地点着头，清秀的眉头却紧紧蹙起：“可大皇子是皇外公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他没有理由背上一个弑父弑君的罪名啊……”
    战北擎伸手抚了两下墨璃的头顶，宠溺地说：“璃儿，你还是太单纯。你这么单纯，本王更不舍得放你离开，否则你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墨璃将他的大手打掉：“你聪明、你不单纯，那你说说他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战北擎心情极好地收回手：“本王怎么觉得璃儿是在拐着弯儿骂本王？”
    墨璃皮笑肉不笑地道：“王爷说笑了，小女子身份卑微，怎敢骂王爷？”
    “是么？”战北擎拉起她的手，微一用力，墨璃便扑到他怀里。战北擎唇角勾起一个惑人的弧度，“比起投怀送抱，骂本王几句可算不得什么胆大的事。”
    墨璃脸一红，挣扎着起身，被战北擎按坐在他身侧。
    “璃儿，你不是要听大皇子弑君的理由，离得近才能听得更清楚。”
    墨璃咬牙瞪着他：“我耳朵好使得很！”
    战北擎轻轻揪了揪她的小耳朵：“这么小巧，听力范围有限。而且如此重大的政事，若是被他人听去，可是要被灭口的。”
    墨璃气嘟嘟地道：“摄政王不是武功盖世，还怕被灭口？”
    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圈到她的腰间，让她怎么都摆脱不了。
    “原来璃儿这么高看本王。不过，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值得本王出手。”
    墨璃啪打了他的大手一下：“要说就说，不说拉倒，别动手动脚的！”
    战北擎靠近她的耳边，呼出的气体轻轻打在她的耳畔，泛起淡淡的红：“璃儿，大皇子多大年龄？”
    他的靠近令她心跳有些加速，大脑无法思考，她努力装出不受干扰的样子：“我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
    战北擎的声音越说越平缓，越说越温柔：“大皇子乃是南苍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已经年逾四十。你皇外公的身体，你也已看到，不但身子骨硬朗，而且精神状态极佳。
    而他现在还喝着号称能长寿的十全大补汤，是否真能长寿暂且不论，但从小就自认能当皇帝的大皇子等了四十多年，你说他还能等下去吗？
    等你皇外公退位，以大皇子到时的年纪能不能处理朝政、能不能享受皇帝所带给他的荣耀和权力还难说。”
    墨璃拧起眉，战北擎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她半信半疑地问：“可大皇子若真有反心，为什么拖到四十多岁才下手呢？”
    “这个问题本王也思考过。只怕是大皇子一直有贼心却无贼胆，毕竟事情一旦败露，后果难以预料。估计现在是受到什么人挑拨或鼓励，才突然有了这种勇气。”
    墨璃长叹一声：“唉——！皇外公心里一定糟糕透了，他唯一的儿子却想害他。
    大皇子是他唯一的继承人，抛开亲情不谈，若是依法处理，这南苍国的皇位就后继无人。若是不处理，又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皇外公真难，大皇子现在为了皇位就能弑父弑君，将来他又如何能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若他真的当了皇帝，百姓们也会跟着遭殃。
    王爷，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这次她是真心求教，态度诚恳、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看得战北擎心头一软，搁在她腰间的手圈紧了些。
    “通常皇帝若是没有好的继承人选，会从自己兄弟中过继一个优秀青年过来。”
    墨璃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
    “对别人或许是个好办法，对你皇外公，并不是。孝亲王只有一个王妃，两人相敬如宾，并无其她侧妃和妾室，而且孝亲王只有三个女儿，并无男嗣。
    而你皇外公的另一位弟弟，虽有一个儿子，却是整日只知斗鸡眠柳、被惯坏了的纨绔，还不如大皇子。”
    墨璃深深揪起眉：“这可怎么办？”
    战北擎不愿见她忧虑，拇指抚到她的眉心，将她的眉心抹平：“璃儿，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外公会有办法的。
    璃儿，等你外公有了办法，本王就去提亲，迎娶你进门。”
    墨璃侧过身子：“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战北擎将她拥进怀里，坚毅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额头：“璃儿，白纸黑字，容不得你抵赖！
    礼宾馆住着不舒服，本王去你的公主府住如何？”
    腰间被小手掐了一把，有点疼，战北擎捉住她的手：“璃儿，这还没过门呢，就敢对为夫下狠手，这若是过了门，那还了得？”
    墨璃挑衅地扬起下巴：“怎么样，怕了吧，还敢娶我吗？”
    “怕？本王要振夫纲！”
    薄唇覆下，霸道地将她的朱唇占为己有，不容她有丝毫躲避……
    *
    连着三天，南都的上空似笼罩着一层挥散不去的阴霾。朝臣们个个神色凝重、行事匆匆，路上更是时不时有一队队御林军走过。
    百姓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却都明智地待在自己家里，街道上的人影寥寥无几。青楼、赌坊等热闹场所，似乎察觉到什么风吹草动，这几天都闭门歇业。
    没有皇外公的传诏，墨璃不想去打扰他，所以没有进宫。在公主府中无聊，她出了门，见到街道上安安静静的场面，叹口气回了府。
    “璃儿，不开心？”
    墨璃坐在一棵桂花树下托着腮，不知第多少次无聊地叹气，忽然听到战北擎的声音，惊吓跳起。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本王刚来就看到你在叹气。”
    墨璃望望四周：“你从哪儿进来的？”下人为何没有禀报？
    战北擎指指屋顶：“上面。”
    墨璃嘟嘟嘴，无精打采地坐下：“做什么不好，做梁上君子。”
    一记爆栗弹在她的额头，墨璃捂着额头凶巴巴瞪他：“干什么？”
    (本章完)

 第388章 贴告示了

    第388章贴告示了
    “梁上君子是这么用吗？如果说本王是飞檐走壁的大侠，还勉强入耳。”
    墨璃瞥了他一眼：“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战北擎勾了勾唇：“璃儿是不是待在府里无聊？”
    墨璃嘟囔：“这谁都能看得出来！如果雨萱在这里就好了，不然大师兄、二师姐、千宸他们在也行啊！”千宸这家伙，把她送到南苍后，突然接到消息，说是门派中出了事，急匆匆就走了。
    战北擎沉下脸：“璃儿，本王不是在这？抵不过他们？”
    墨璃嘟囔：“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又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
    墨璃望着他撇了撇嘴：“你是王爷啊！”
    战北擎有些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本王是王爷又如何？王爷与他们就不一样？你可以不把本王当王爷！”
    墨璃眼珠转了转，坏笑：“这可是你说的！”
    “嗯，本王说的。”
    “战北擎！”
    战北擎瞥了她一眼：“幼稚！”
    墨璃却似找到了乐趣：“战北擎、战北擎、战北擎、战北擎！”
    战北擎隐忍着嘴角的笑意，面上嫌弃道：“本王耳朵不聋！”
    “战——北——擎！”
    战北擎一把将她拖进怀里：“墨璃，你想怎么样？”
    墨璃眼中仿若有灿烂的星河，闪闪发亮：“不想怎样，是你说不把你当王爷。我就喊你的名字，怎么，反悔啦？”
    “本王怎么会反悔？”战北擎俯身，低下头去，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你最好把这名字念一辈子，烙进你的骨头里、刻印在你的心底。”
    墨璃蓦得脸一红，埋进他的胸膛，小手轻轻捶了他一下：“大白天的，好好说话！”
    战北擎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在她耳畔，薄唇时不时擦过她的耳际：“璃儿是指，晚上可以不好好说话？”
    墨璃猛得将他一推，头也不回地跑进屋内，将门咣得一关，一颗心怦怦跳得飞快！
    *
    下毒案发的第五日，盘旋在南都上空的阴霾突然散去。街头贴出告示，百姓纷纷走出家门围了上来。
    出来透气的墨璃也好奇地带着素霜走过去，就听人群闹哄哄地问：“告示上写的什么？”
    “谁给念念？”
    虽是南苍国的国都，仍有不少人大字不识几个。
    而有些识字的，却在人群后面，只能看到乌压压的黑脑勺，急得踮起脚尖：“让让，让让！看不到！”
    站在最前排的一名秀才摇头晃脑地读道：
    【现已查明，十八年前凤瑶公主被追杀一案的主使人为凤珠公主……】
    秀才这句话刚落，正要读下句，便被百姓惊呼的声音打断：“啊，凤珠公主？”
    “追杀凤瑶公主，将她逼到东唐国，以至于后来被东唐人毒害至死，这罪魁祸首竟然是凤珠公主？可是为什么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凤珠公主每次出府总是温温柔柔的，脸上带着微笑，竟然背地里能做出追杀姐姐的事！”
    一位老人惊讶道：“老朽至今还记得，凤瑶公主生前，与凤珠公主姐妹之间的感情极好，经常一同出入，一起逛街、一起游玩。
    当奉命寻找凤瑶公主的王大人带回一具烧焦的尸体时，凤珠公主几次哭到晕厥，听说病了一个月。这怎么会是凤珠公主呢？是不是弄错或者写错了？”
    “告示是朝廷发布的，在发布之前不知道要检查多少遍，怎么会出错？”
    “秀才，上面有没有写为什么？”
    在一群百姓吵吵嚷嚷地询问声中，秀才抬高声音：“告示上有写原因，我正要念呢。”
    “快读快读。”
    秀才憋口气，刚才打断他的是他们，现在催促他念的也是他们，他太难了……
    【因皇上有意为一位青年才俊和凤瑶公主赐婚，凤珠公主心生妒意。虽凤瑶公主反对这门亲事，并离开公主府以示决心，凤珠公主却担心皇上会强行赐婚。
    遂捏住当时户部侍郎王牧林等二人的把柄，对他们威逼利诱，对凤瑶公主展开追杀。后王牧林奉命寻凤瑶公主，带回一具被烧面目全非的尸体，指认是凤瑶公主。】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凤珠公主是看上那位青年才俊了，可皇上却偏偏有意将他许给凤瑶公主。”
    “你们说，那位青年才俊会是谁？”
    “告示上没说，估计在朝为官吧。凤瑶公主被追杀的事，与他无关。没想到凤珠公主表面上看着和和气气，却是个狠角色！”
    “在宫中待过的人，不狠的能活下来？”
    “难怪好多天没见凤珠公主出来逛街了，以前首饰店有了新款首饰，凤珠公主总会过来买。原来是被抓了！”
    “为了一个男人，去残害好姐妹，唉。这个男人，会不会是凤珠公主的驸马？”
    “应该不是吧……谁知道呢！”
    “骨肉相残，最伤心的还是皇上。一时兴起的赐婚念头，却把两个女儿搭进去。皇上那么疼爱凤瑶公主，此番凤珠公主是逃不掉了，只怕要被处以死刑。”
    “秀才，告示上密密麻麻这么多字，就说了这些？”
    秀才回道：“当然还有。”
    他又念道：【凤珠意图残害姐妹，其心可诛。现废黜凤珠的公主称号，贬为庶人，并抄没凤珠公主府一切财物。皇上慈爱，念及府内其余人无辜，遂命将其余人等尽皆赶出公主府，废为庶人，自寻出路。
    凤珠赐鸩酒一杯，明日午时三刻，其余所有涉案人员与莫长海一家尽皆于处斩于菜市口！】
    “啊？”百姓们再次哗然。
    当时参与追杀凤瑶公主的人估计有不少，再加上东唐国莫家三人，明日处斩的人不少呢。
    “那些人该死！若不是他们，凤瑶公主怎么流落到东唐国，任东唐国的人欺侮？永安郡主又怎么会从小如孤儿般，在深山僻壤长大？”
    “对，该死，明天咱们都去观刑！”
    “你们去吧，我可不敢看。”
    百姓们议论纷纷中，就要四散而去。
    秀才高声道：“告示还没读完呢，还有更大的事！”
    “啊？”
    (本章完)

 第389章 册封为公主

    第389章册封为公主
    “还有事情？”
    “还能有什么事，比追杀公主的事情更大，我不信！”
    “就是，秀才，你念来听听。”
    秀才真想一走了之，谁愿读谁读。可实在抹不开这个面子，也实在不想错过与人分享如此大事的机会：“那你们就好好听！
    【大皇子受凤珠公主怂恿，意图毒害当今圣上，幸被永安郡主当场识破。本应斩立决，但念及先皇后服侍圣上有功，大皇子为先皇后唯一血脉，故饶其一命。现将大皇子废为庶人，终身圈禁于皇子府，不得踏出府门半步，否则杀无赦！】”
    后面就是两句官话结尾，百姓们都听不到了。他们尽皆震惊于“大皇子毒害当今圣上”几个字中，乌压压的人群，此时竟无一丝杂响，静默得可怕。
    因惊讶而大张的嘴巴与脸上震惊的表情，表达着他们此刻内心的活动。没想到，皇上就这么将一桩皇室丑闻公之于众，竟没有找任何借口去掩盖。
    大皇子作为皇位唯一的顺应人选，竟然等不及要篡位。凤珠公主害了凤瑶公主不算，竟然连大皇子也栽进去了。
    大皇子已年逾四十，膝下只有两个女儿，那南苍国未来的皇位由谁继承？百姓们不禁隐隐多了丝担忧，现在四国实力相当，互相牵制和制衡，所以才换得短暂几十年的国泰民安。若是南苍皇帝出了什么事，后继无人，那他们南苍国……
    不过，他们很快便释然，他们能想到的，皇帝必然也能想到，并且比他们考虑得更加深远。他们黎民百姓实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毕竟事关皇帝，告示旁还站着几名守卫，百姓们不敢当着他们的面大声议论，静默着各自离开，三三两两找酒楼茶肆、犄角旮旯交流去了。
    “郡主？”素霜见墨璃站着没动，提醒了一声。
    墨璃微蹙了下眉，轻声道：“走吧。”皇外公为何特意在告示中提她，难道是为她立威？
    来到一家茶楼，便听一人问道：“各位，你们知道朝廷发告示的事吗？”
    “知道，都传开了，那么大的事，恐怕没几个不知道的。”
    “真没想到，大皇子竟敢做出那样的事，更没想到的事，竟然被永安郡主给识破了。传闻郡主自幼生长在小山村，除了作画，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她是怎么识破了？难道她看到有人下毒了？”
    “永安郡主恐怕没有传说的那么简单，否则东唐国的摄政王怎么会亲自护送过来，那可是摄政王！”
    “摄政王未必就是护送郡主，可能只是顺路。之前咱们孝亲王去出使了东唐国，摄政王此番只是礼尚往来，也来拜访一下我们南苍国。
    永安郡主确实一直生活在山村，今年才被接去东唐国的京城，半年的时间能会多少东西？大皇子的事，永安郡主可能只是恰巧歪打正着。
    谁知道呢？”
    墨璃上楼，进了雅间，素霜抱怨：“这些人真八卦，跟东唐国京城那些人有一比。”
    墨璃没受什么影响，笑道：“不然呢，生活太无聊，总要找点事做，随他们去说。只是，我想不明白，皇外公为什么要在告示中提我，这个本可以不提的。”
    “是啊，为什么呢？”
    墨璃瞥了她一眼：“就知道你不明白。”那这事谁能明白呢？墨璃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她甩甩脑袋，她才不去问他，那人就会趁机占她便宜。
    素霜围着她转了一圈，好奇地问：“郡主，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吗？”说着，她的手就要探墨璃的额头。
    墨璃一把打掉她的手：“你才发烧！”
    两人喝茶休息片刻，回到街上，就看到素香的背影。素霜喊了一声：“素香，你不在府里看家，怎么出来了？偷懒吗？”
    素香听到叫声，立刻回头走来：“郡主，宫里的王公公来传旨，正在公主府等您。”
    “传旨？”墨璃有些疑惑，“传什么旨？”
    “不知道，王公公不肯说，只说恭喜郡主了。看来是好事，郡主您快回府吧。”
    回到公主府，王安脸上笑出一朵花儿：“郡主，您回来了，奴才要恭喜您了。”
    别人主动给笑脸，墨璃也礼貌回了他一个笑脸：“不知喜从何来？”
    王公公笑得谄媚：“郡主，您接旨就知道了，皇上特意吩咐，郡主不必跪着接旨。”
    他将腰挺直，提高声音，用着太监独有的公鸭嗓宣读：“皇上有旨，永安郡主接旨！”
    公主府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虽然皇上特意吩咐墨璃不必行跪礼，但墨璃也没直挺挺地站着，而是屈膝福身，以示敬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安郡主墨璃书画双绝，聪慧伶俐，因识毒立功，特册封为永安公主，钦此！”
    墨璃愣了，她这就变成公主了？
    王安笑着提醒：“公主，该接旨了。”
    “臣女接旨，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墨璃双手接过圣旨。
    王安再次笑道：“恭喜公主，贺喜公主！”
    墨璃轻声道：“素香！”
    素香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王公公，些许银子，不诚敬意，请各位公公喝酒！”
    王安接到手里一掂，便心中有数，立刻喜笑颜开：“多谢公主赏赐，奴才还要回宫复命，这就回宫去了。公主，皇上三天后要在御花园举办一场赏花宴，到时还请您务必参加。”
    王安离开，公主府的下人们都欢欢喜喜地朝墨璃跪下：“恭喜公主，贺喜公主！”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墨璃一个眼色，素霜扶起为首的管家，其余下人才纷纷站起来。
    墨璃说道：“素香，六六大顺，府中每人赏六两银子，算是个彩头。”
    众人惊喜不已，再次跪下道谢，墨璃无奈地再次命人扶起：“在我这里，不必动不动就跪。起来跪下、跪下起来，你们不嫌麻烦吗？”
    “能跪公主是小人们的福分。”
    墨璃轻轻摇了摇头，进了正殿。
    (本章完)

 第390章 赏花宴

    第390章赏花宴
    素香去分银子，公主府的下人个个欢天喜地。都说他们家公主没钱，这是没钱吗？就没听说过这么大方的主子，这可是府中每个人都奖励六两银子，包括打扫茅厕下人、饮马的小厮，个个都有。加起来，可是很大一笔开支。
    宫中的娘娘们有时倒是大方，赏支钗环之类，不过那也不过是赏给她们的心腹，普通太监和宫女哪有份儿？连口凉汤都喝不到。
    素霜随着墨璃进了正殿：“主子，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这若是被叶公子他们知道，估计都要怀疑是不是换了人，主子的小气在师门里极为出名。
    墨璃凉飕飕地瞟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小气过？”
    素霜求生欲极强地笑笑：“主子一向最大方。”
    墨璃被封公主的事，迅速在民间传开。
    “永安公主阻止了一场谋杀，立了大功，被封公主并不意外。”
    “真不知该说永安公主幸运还是倒霉。今年之前还一直生活在最底层，过着食不裹腹的日子，今年却突然飞黄腾达了，转眼就变成了公主，跟做梦一样。”
    “什么叫飞黄腾达，那是她身为凤瑶公主的女儿，本来就该有的生活。即便不靠凤瑶公主，她有墨玉卿做父亲，也照样衣食无忧。墨氏店铺遍布南苍国各城各县，生意太大了。
    墨大掌柜又只有永安公主这一个女儿，以后，这墨氏店铺不就属于永安公主？墨氏店铺这些年的赚的银子，公主挥霍一辈子都花不完。也不知将来谁有这个福分，能成为永安公主的驸马。”
    “你们听说没有，皇上要在御花园举办一场赏花宴。我听朝中一位大人说，名义上是赏花宴，其实是为永安公主挑驸马，请的都是没有娶妻的官家少爷、富家公子，还有著名才子。
    为了不令公主尴尬，还请了一些待字闺中的官家小姐相陪。”
    “也不知哪位公子能受到公主青睐，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享尽人间富贵荣华了。永安公主不但有钱，还有颜。她入城的那一天，你们都见过吧，说她相貌倾城不为过吧？”
    *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墨璃并不知外界的议论，也不知赏花宴请了哪些人，更不知赏花宴的真正目的。
    算着试毒太监小德子体内的毒已拖了八天，不能再耽搁下去，她便早早进了宫。
    得知皇帝在御书房，墨璃来到御书房外求见。得到准许后，墨璃进入，一眼便看到挂在左侧墙上醒目位置的比赛画作，还大喇喇得与名家之作摆在一起，顿时脸上一阵烧。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那天写的字没挂在这里。
    “小璃来了。”见到墨璃，皇帝先笑呵呵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墨璃穿着时下最新款的鹅黄色齐胸儒裙，衬得肌肤雪白，小脸更是俏丽可爱。
    他和蔼又亲切地说：“朕已命人在御花园各亭内摆了很多瓜果，中午的赏花宴在听雨阁举行。
    朕还要批阅些奏折才能过去，你先去玩。怕你拘束，朕还邀请了一些你的同龄人，希望你能多交几个朋友。
    总之，今天一定要玩得开心！”
    墨璃笑着福了福身，甜甜喊道：“谢谢皇外公，我就不打扰皇外公了。”
    从御书房出来，墨璃径直去了御花园，顺道让去找小德子。
    小德子一听是永安公主找他，立刻丢下手中的活计，一路小路着来到御花园入口处，见到墨璃就下跪磕头：“奴才小德子叩见公主！”
    “你起来说话。”
    等小德子站好，墨璃才说道：“前天我去找了神医。”
    小德子眼中多了几分期待，却又怕心中升起的期待变为失望，不敢往好处去想。
    “神医很忙，没时间过来，我把御医说的中毒症状转述给他。神医给了我这颗药丸。”
    墨璃摊开手，一颗莹白的拇指大小的丸药出现在她掌心。
    小德子的心怦怦狂跳，似要跳出嗓子眼儿。本来听公主说神医很忙，他心中就为自己点了一支蜡，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失落还是充斥心头。生命倒计时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却没想到，公主竟然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神医说，吃下这颗药丸，药到毒解。所以，你吃了吧？”
    (本章完)

 第391章 公主要与温公子切磋

    第391章公主要与温公子切磋
    “我看不尽然，公主应该是看上温公子了。”
    “对，肯定是瞧上温公子了。温公子不仅琴弹得好，手也好看，还那么彬彬有礼、玉树临风、温润如玉、俊美无比，那样的男子谁见了不喜欢，你敢说你不喜欢？”
    几声娇笑传来，一人打趣道：“公主还挺有眼光，一眼就看中温公子，藏在那里是等着跟温公子来个偶遇吧？
    只不过她没提前打听打听，有多少姑娘绞尽脑汁制造过偶遇，可也只落得被温公子无视的一幕，到时还不是自己落得尴尬没脸。”
    “可她毕竟是公主，温公子再不喜，也不会完全无视吧？”
    另一人语气不屑：“公主怎么了，大皇子的女儿都被无视过，更何况永安公主。温公子才不会向权势低头，他才名在外，难道朝廷还能因为这个公然治他的罪？”
    三人挤挤眼，向墨璃的方向走过去。
    到了跟前，有模有样地行礼：“臣女见过永安公主！”
    墨璃瞥了她们一眼，没搭理，继续听琴。
    三人面色僵了僵，也不好直接起身。其中一人强行欢笑：“公主，您也喜欢听琴吗？”
    被打扰到听琴，墨璃蹙了蹙眉。然而这表情在三人看起来，却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的反应。
    一人笑道：“太好了，公主，我们也喜欢听琴。温公子不但人如玉，琴也是南苍国一绝。公主的琴艺应该也不错吧，不如一会儿与温公子切磋一二？”
    几人的声音终于扰了弹琴人的兴致，未完的琴声戛然而止，须臾，就见一颀长的身影绕过花丛，出现在她们面前。
    墨璃望过去，只见男子不过二十岁上下，面如冠玉，如画中美男如仙如玉，身材颀长清瘦，带着丝清冷孤傲出尘的气质，仿若未被俗世侵染的仙人。
    男子扫了几人一眼，那淡淡的视线滑过，仿佛只是随意一瞥，根本就看到她们，环抱古筝，抬腿就往前走。
    “温公子！”
    还屈着膝的一人陪着笑喊：“温公子，这位是永安公主，对您的琴声很是仰慕呢！您就这么走了吗？”
    温言仿佛没听到，依旧迈着不徐不急的步子前行。
    “是啊，永安公主的古筝弹得极好，还说想与您切磋一下呢！”
    温言的步子停住，优雅转身，淡淡的眸子仿佛蒙着一层茫茫的雾气，令人看不清。他开口，声音如珠玉落盘般清亮好听：“你会弹古筝？”
    这般悦耳的声音，令墨璃的耳朵都要醉了，淡淡的疏离中又夹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让她升起一种想多听他说点话的冲动。
    想了想，墨璃谦虚地说：“会一点。”
    还屈着膝的三人扑哧就笑了出来。这永安公主还真是大言不惭，当着温言这种第一琴师的面，也敢说会一点？
    温言悦耳的声音又响起：“会一点是会多少？”
    墨璃侧头想了想：“会弹几首吧。”跟这种相貌俊美说话又好听的小哥哥说话，真是赏心又悦目。
    温言垂了眸，转身就要走。
    仍屈着膝的一人喊道：“公主太谦虚了，我都差点信以为真了。您不是要与温公子切磋一二？”
    温言再次定住身形：“你真的会弹？”
    墨璃笑了：“弹一曲，温公子不就知道了？”
    温言轻轻点了点头。
    仍旧屈着膝的三人交换一个坏笑的眼神：“公主，您那么善良温柔，不让我们平身吗？”
    墨璃一副懊恼的表情：“本公主刚才还奇怪，你们为何一直屈着膝说话，还以为这是你们独有的讲话方式。
    我是第一次当公主，第一次被人行礼，还不太习惯，以后我会记住的。免礼免礼！”
    三人这才憋着心里的气，脸上带着笑站直。什么不习惯，明眼人谁看不出她们在行礼？永安公主这明显是在给她们下马威。
    一个在山里长大的丫头，不过是运气好，被孝亲王找到，摇身一变就由山鸡变凤凰。说白了，就是披了一层锦衣，内里还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乡下人。
    “温公子，公主说她的古筝弹得极好，您可一定要听听。”
    几人对视一眼，笑着来到方才的凉亭。其中一人招了招手，跑过来一个小太监。
    “速去准备一架古筝，就说永安公主要弹。”
    “是。”
    温言的古筝向来把琴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不许任何人碰，怕被粗俗不懂琴的人弄脏弄坏。
    “我出去方便一下。”
    一位小姐离开，等她再回来时，身后跟了十来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说说笑笑，明显是来等着看墨璃出丑的。
    “听说永安公主要与温公子切磋琴艺，我等慕名前来。公主，您可一定要为咱们女子争一把脸啊。”虽然口中说着打气的话，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奚落与戏谑。
    “温公子琴冠南苍，各种乐器都很擅长。真没想到，永安公主竟然会弹古筝！”
    有人低声嘀咕：“不是传闻永安公主除了作画，其余一窍不通？”
    “你没听过，不知者无畏！正因为生活在深山，才不知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小太监将古筝抱来放好，便退了下去。
    一群人围着，一副等待看好戏的样子。温言自成一方小天地，淡淡立在那里，如同一幅淡淡的水墨画，安安静静，目中没有戏谑、没有焦躁，也没有期待。
    墨璃指尖拂过琴弦：“弹哪首曲子好呢？”
    有人忍不住笑得呛咳起来，压抑着声音小声说：“还哪一首，她总共才会弹几首？”
    “不知者无畏，不知者无畏！”
    温言淡淡地说：“弹我刚才那首如何？”
    墨璃回忆了一下：“刚才那首曲子从未听过，是温公子自己作的？”
    “是。”他这首曲子在南苍国极为有名，许多人争相弹奏，所以会古筝的人，大部分都会弹他这一首。经墨璃一提，他才记起墨璃刚来南苍，应是没听过。
    “那你换一首熟悉的。”
    墨璃轻笑着摇摇头：“不必了，刚才那首即可。只是听琴时屡屡被人打断，我所记不多。我把隐约还记得那段弹一下，如何？”
    (本章完)

 第392章 本王想弹！

    第392章本王想弹！
    “噗！”围观者里有几位小姐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公主，您还是弹自己最擅长、最熟练的那首吧。”
    “您只听温公子弹了一遍，练都没练，就直接弹？恐怕专业琴师都没这个胆量。”
    “你懂什么，永安公主天赋异禀，不同于常人，哪能把寻常人跟她相提并论。我相信公主，一定能一个音都不错地弹出来。”嘴上说着相信，脸上却是奚落的表情。
    温言仿佛没听到她们的七嘴八舌，淡淡点点头：“你决定好就可以弹。”
    墨璃认真看向古筝，闭起眸，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旋律，并未用多长时间，便在众人等着看好戏般的目光中，扬手弹奏。
    第一个音响起，围观小姐们还保持着那奚落的神色，温言的眼睛便已亮了。
    悠扬的曲调，从墨璃手下流泻出来，大气又和缓，悦耳又动听，令人很难不沉浸其中。周遭的嘈杂声消失殆尽，连丛中的蟋蟀都停止了叫声，静静聆听着这美妙的音乐。
    因为墨璃所记不多，短暂的一段很快结束，使人意犹未尽，只觉不尽兴。
    一向淡如水墨的温言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几丝激动之色：“公主的琴声美妙，是温言眼浊了。”
    墨璃笑笑：“刚才没经过温公子同意，我就擅自改了一个音，还请见谅！”
    “改得妙，改得极妙！”温言蒙了雾的浅淡眸突然变得雪亮，“只是这古筝不够好，妨碍了公主的发挥。不如公主用温某这架。”
    周围的小姐们刚从震惊中回过神，又听到温言居然主动要把古筝给永安公主用。温言这架古筝可大有来头，居说是全南苍国最好的一架古筝。平时都由他亲自擦拭打理，不肯让旁人触碰一下。
    可此刻，温言竟然要给永安公主用！
    偏偏墨璃还没有感动或是感恩戴德的神情，只是随意般赞了一句：“这古筝不错。”
    温言旁若无人地说：“还可以，你试试手感如何？”
    墨璃拨了几个音，音色清亮悦耳：“不错，我再弹一遍。”
    墨璃再次弹起古筝，温言静立于她身旁，望着在古筝上飞舞的洁白小手，手起手落，再加上那绝美的容貌，就如一幅令人心旷神怡的美好画卷。
    一段曲子弹完，墨璃对着这古筝爱不释手：“果然是好筝，弹得尽兴，感觉把想表达的心境都酣畅淋漓地表达了出来。”
    她站起：“献丑了！”
    温言弯腰抱起古筝：“永安公主，不知有没有兴趣深入聊一聊？”
    “好啊！”墨璃爽快答应，跟如玉的公子谈音乐、聆听他那悦耳清亮的声音，比听这群女人叽叽喳喳地明夸暗讽好太多。
    温言扫了一圈：“公主，咱们边走边聊？”
    “好。”
    人家边走边聊，众人也不好跟上去，否则像下人一样亦步亦趋，像什么样子。
    一名小姐懊恼不已：“没想到永安公主还真会弹古筝，早知道就不那么说了，白白给她一个接近温公子的机会。”
    “在深山老林，她跟谁学的古筝？真是邪门儿，早知道她会古筝，就提议别的才艺了。”
    一人酸溜溜地说：“温公子一向视若无物，何时对咱们正眼瞧过，现在倒跟永安公主走得近了。”
    虽然无论从身高还是外形看上去，两人都极其般配，但总觉得墨璃这山里人的出身玷污了温公子的高洁。
    “得到温公子青睐，这会儿她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得意呢？要不是我们对温公子说那些话，她怎么能有展现机会，又怎么能得到温公子的另眼相看？
    说倒底，还不是我们撮合的？”
    “唉，别说了，抱怨有什么用？”
    “想到温公子被一朵野花给占了，我这心里就不服气！”
    “这有什么，等会儿让她在温公子面前出丑不就行了？”
    偶有只字片语随风飘进墨璃与温言的耳内，两人谁都不在意，边走边聊。从古筝聊到各种乐器，再从各种乐器聊到音乐，聊到兴头上，墨璃甚至还哼唱了几句现代歌的弦律。
    温言似被点醒一般，眼界拓宽，仿佛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他清隽的气质中隐含着内心的激动，似找到知音，与墨璃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人越聊越投机，信步而行，根本未曾注意过旁边的景物，更未曾在意过旁人。似乎形成了单独的一方小世界，只有音乐和他们两人，与外界隔绝开来。
    战北擎一进御花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唯美的俊男美女从花海中走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浅淡的笑意，虽然那笑容很浅，却是发自肺腑。
    这样的一幕在他看来，极为刺眼，让他升起一种想撕毁这张唯美画卷的冲动。
    “璃儿！”
    墨璃一抬头，看到战北擎站在不远处。自从来到南苍国，只要是公开场合，战北擎都是称她为郡主或公主，从没直呼她的名字，更没亲切地称她璃儿。
    “王爷！”墨璃与温言并肩走过去，墨璃忽视战北擎不悦的神色，介绍道，“温言，这是东唐国赫赫有名的摄政王。王爷，这是温言，南苍国著名的琴师。”
    战北擎带有敌意的视线从古筝上扫过，移到他的脸上，语气不明地问：“璃儿，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墨璃笑道：“在聊古筝，温言刚才弹了一首曲子，悠扬悦耳，让聆听者的心灵仿佛得到洗涤和净化。
    温言不愧为南苍国第一琴师，我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
    “哦，是么？”战北擎声音冷了几分，“听璃儿这么夸赞，本王倒也想听听了，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温言眸色淡淡望着他，早已觉察到他对他的敌意，温言淡漠开口：“我现在不想弹。”他连南苍国皇室的人都不给面子，东唐国人，他就更没必要给他面子了。
    “本王想弹！”
    墨璃惊讶，她初到东唐国京城时，确实听萧雨萱她们提过战北擎会弹古筝，而且据说弹得极好。但他极少弹奏，听过的人更是不多。
    (本章完)

 第393章 真乖

    第393章真乖
    她跟战北擎相识也有几个月了，从未见他碰过任何乐器，更没见他弹过古筝。起初她还以为传言有误，竟然是真的？
    可这里是……
    墨璃望望四周，这里是御花园，依战北擎那古怪的性格，肯在御花园弹？她弱弱地试探：“王爷，你要在御花园……弹古筝？”
    战北擎一眼扫过温言抱的古筝，说道：“璃儿，命人给本王准备一架古筝，普通筝即可。”
    “哦。”墨璃听出战北擎口中的呛意，对温言投去歉意的一瞥，然后招呼了一名小太监过来。虽然战北擎说用普通古筝，但她哪能就真的给他用普通古筝。
    “去跟王公公说，本公主要一架宫中最好的古筝，送到御花园来。”
    “是。”
    墨璃看看两名高大的绝色男子，夹在中间，她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那僵持对立的气氛。战北擎强大的气场一开，温言只是淡淡立在那里，却脊背挺直，毫不弱于他。
    “咱们去亭子里坐坐。”
    总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本身温言作为俊美的第一琴师，淡雅如玉，就很受人瞩目，现在同样风华绝世的摄政王一来，他们所处的位置已成为整个御花园瞩目的焦点。
    “好。”回应她的，自然是温言。
    温言对她浅浅一笑，率先走向怡然亭。战北擎向墨璃投去威严警告的一瞥，沉着脸也迈步前行。
    墨璃轻叹了口气，跟在两人后面，略带幽怨的目光盯着战北擎的背影。她跟人谈谈音乐，做什么了？战北擎一副抓到她红杏出墙的表情。
    倒是委屈了温言，才刚认识，就要承受战北擎那强大的气场和敌意。
    三人坐在怡然亭内，御花园里众人围了上来，只是畏于战北擎释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强大冷寒气场，不敢进亭子，只在亭子外三米之外驻足围观。
    三人静坐，气氛怪异，外面还有围观人群，墨璃只觉得尴尬无比。她望望依旧神色淡然的温言，再望望目色深沉的战北擎，献宝似的从盘子里拿起两个蜜桃，一左一右递给两人：“吃桃子。”
    温言刚伸手，还没触到，战北擎已经迅速将两个桃子居为己有，放在嘴边重重咬了一口，还警告地瞪了墨璃一眼：“老实点！”
    墨璃尴尬得对温言歉意笑笑，回瞪战北擎一眼。什么时候战北擎这般幼稚，传出去简直有损他摄政王的形象。
    墨璃又拿起一个桃子，本想给温言，却在战北擎如炬的警告目光下，硬生生放到自己嘴边轻轻咬了一口，讪讪地说：“温公子，吃桃子。”她视线落到盘子上，示意温言自己拿。
    温言浅浅一笑：“我不爱吃桃子。”他顺手拿起旁边的蜜桔，递给墨璃一个，“公主，这个好吃。”
    “好。”墨璃见温言并没因为战北擎的举动而羞恼，对他笑笑便要接过，却有一只大手横来，以更快的速度截走。
    墨璃抓了个空，不由因战北擎一而再、再而三地捣乱而生出恼意：“王爷，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本王也喜欢吃蜜桔。”
    墨璃没好气地拆穿他：“我记得清清楚楚，王爷不喜欢吃甜，也不喜欢吃蜜桔！”
    一只大手落在她脑袋上，像给猫儿顺毛一般，战北擎温柔地抚了两下：“真乖，连本王喜欢吃什么都记这么清楚。”
    一口气梗在墨璃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她侧头闪开，瞪了他一眼。
    “公主，古筝抱来了。王公公说，宫里的古筝不多，并没有太好的，就这一架还行，让公主凑合着用。”
    小太监们将古筝放好，就自行退下了。
    因着刚才的事，纵然墨璃对战北擎弹古筝有些期待，语气也不怎么好：“王爷，请吧！”
    战北擎慢条斯理地将指尖擦拭干净，才坐到古筝前。
    围观众人都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们能听到东唐国摄政王弹古筝，那可是叱咤一方的掌权人！
    更令她们惊喜的是，摄政王俊美无俦、风华绝世，从外形而言比温言要更胜一筹。虽看着难以接近，却又觉得比温言更为真实。
    还有他身上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深深吸引着她们。令她们不得不嫉妒起墨璃来，同为女子，凭什么墨璃可以左手温言、右手摄政王，天下美男都被她占尽了？
    战北擎修长的玉指轻轻拨弄一下：“璃儿想听什么曲子？”
    墨璃还在恼他，语气仍旧不好：“刚刚温公子弹的是自编曲子，王爷请随意。”
    战北擎没再说什么，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弦上，从容优雅，明明同是弹拨古筝，动作由他做起来却显得格外矜贵悦目。
    初时，筝声如一名男子在低低倾诉自己的心事，渐渐的，那声音高亢起来，似乎在世界宣泄着他想表达的一切，蓦得，曲子中多了一个纤细的声音，似在附和着什么。
    两种声音，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一低沉一细微，似在细细交谈，一声急转后，曲子变得明快起来，让听者的心情也受到感染，轻松又愉快。
    曲终，最后一个音落下，战北擎站起，众人才从刚才的曲子猛然惊醒。
    围观者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和兴奋，压抑着兴奋的尖叫，低声谈论：“没想到东唐国摄政王古筝谈得这么好，比专业的琴师谈得还好。”
    “你们觉得，摄政王的琴艺跟温公子相比，谁更好？”
    “两人所谈根本不是一种风格，不好比较。温公子的曲子通常如高山流水、或潺潺溪流，能陶冶情操、洗涤心境。而摄政王的曲子更像在借曲寓心，像在叙事，把我们带到那故事之中，感受着人物的心情变化。”
    墨璃心中的恼意已随着战北擎弹古筝而完全消散，眼底尽是惊喜之色。如果说温言的曲子是风和日丽的晴天，那战北擎的曲子更像是急风骤雨的雷雨天，表达着丰富的情感色彩。
    没想到，战北擎表面总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内心却是如此热情变换。
    (本章完)

 第394章 他的打算

    第394章他的打算
    战北擎走到她身前站定，低头深深望着她：“本王弹得如何？”
    墨璃嘴硬地撇开头：“还行！”
    “那温公子弹得如何？”
    墨璃心虚地咽了口唾沫，弱弱地说：“也……还行……”
    一阵悠扬的笛声远远传来，一位小姐喜道：“这是左相府的二少爷在吹笛，咱们去瞧瞧。”
    她一呼之下，众人跟着她离开。有些女子想留下多看看战北擎和温言，可想到一个冷漠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一个又无视她人，只得不情不愿地随着众人离开。
    她们没走时，墨璃觉得尴尬，盼着她们赶紧离开。她们走后，这里倒是安静了，可墨璃反而更加尴尬了……
    她弱弱开口：“你们要不要也过去？”
    温言淡淡的神色中带着一抹傲气：“没什么可听的，公主若是喜欢，我可以吹给你听。”
    战北擎气势强硬：“不必麻烦温公子，本王和璃儿都不喜欢听笛。”
    墨璃蹙眉看向他，她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听笛？听那些小姐说，温言对各种乐器都很精通，她倒挺感兴趣，想听一听。战北擎这种霸道的语气，实在令她不喜。
    “温言，听她们说，你每种乐器都会？”
    温言眉宇间又浮起一抹淡淡的傲色：“嗯，都会一些，但相对而言，我更喜欢古筝。”他看向战北擎，“没想到王爷深藏不露，在古筝上有如此造诣。”
    战北擎坐到墨璃旁边：“遗憾的是，本王没有听温公子弹过。本王很少碰这些乐器之类，你也知道，本王身为东唐国摄政王很忙，无暇娱乐。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以建功立业为主，而非取悦他人。”
    墨璃皱起眉，桌子底下的脚悄悄踢了踢他。倒底会不会说话，故意给人难堪？“王爷，就如同商贩、猎人等等，琴师也是一种职业，也是在为这个社会做贡献。
    百姓安居乐业后，自然也需要精神食粮，也要丰富自己的精神生活，琴师不只丰富了我们的精神生活，还陶冶了我们的情操，也是在为这个社会、这个国家做贡献。
    只要是靠双手吃饭，一不偷二不抢三不骗，合理合法，就该与所有人一样公平对待。”
    她的手悄悄拧了战北擎一把，眼睛警告地乜斜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温言似是受到某种触动，淡淡的眼眸内多了几许温情。
    一名小太监跑过来：“公主、王爷、温公子，皇上要启程前往清和殿了，王公公请大家都去清和殿集合。”
    “好。”墨璃心中松了口气，夹在这两个男人之间真难做。
    “王爷，温公子，我们走吧。”
    三人来到清和殿，大部分人已经到了，小太监引领着在各自的位子就座。墨璃打量着下首众人，她这才注意到，到场的都是年轻人，竟无一长辈。
    “皇上驾到！”
    众人行礼，南苍皇帝来到主位，威严道：“免礼，平身。”
    众人谢过后，王安喊道：“赐座！”
    众人再次谢过。
    南苍皇帝看向墨璃，脸上多了几分慈爱：“小璃今天玩得可高兴？”
    “回皇外公，今天挺开心，御花园的各色鲜花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南苍皇帝哈哈笑了两声，又和蔼地问：“有没有认识几位新朋友？”
    “有。”
    “那就好，你刚来南苍国，多认识些能谈得来的朋友是好事，也免得自己太孤单。”他转头看向战北擎，“朕没想到摄政王今天也有兴致来参加赏花宴。”
    他并未邀请战北擎，所以听到太监来禀报说东唐摄政王进宫求见，还挺惊讶。但人家主动来参加，他也不好予以拒绝。
    摄政王对墨璃有意的事，他已经听孝亲王说过，只是孝亲王说，璃儿似乎对摄政王并没多大意思。这样也好，大皇子能做出弑父弑君的事，就断然不能做皇帝。他膝下没有其他皇子，孝亲王也没有儿子，经过这几天思索，他倒想到了一个可行之法。
    对于凤瑶，他一直心存愧疚，想全部补偿到墨璃身上。而墨璃也很让他喜欢，可墨璃毕竟是个女子。自古没有女子为帝之说，若是能给墨璃找一位夫君，两人生个儿子来继承他的皇位，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也应可行。
    如果顺利，以他的身体，如不出意外，或许还能等到重孙长大些。如果他等不到那一天，还有孝亲王等几位心腹重臣可以辅佐新君。
    退一步讲，如果墨璃生的也是女儿，这皇位总要有人继承，就只能落到墨璃或她的驸马身上……
    这是南苍国的皇位，总不能落到外人头上，所以无论如何，战北擎都不是一个理想人选。虽然他能力强，但毕竟是东唐国的人。
    战北擎淡淡回道：“本王正巧无事，听闻皇宫举办赏花宴，永安公主会参加，本王便也过来了。”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墨璃一眼，并没接战北擎的话，而是说道：“小璃，朕听王安说你弹古筝了？”
    墨璃笑笑：“看到温公子弹，一时手痒，便跟着弹了一小段，献丑了。”
    皇帝乐呵呵地笑道：“小璃弹得必然好听，怎么会是献丑？温公子，你认为永安公主弹得如何？”
    被点名的温公子起身，他虽然是宫里特意请来的，但毕竟没有功名，也不是什么大臣之子，所以坐得离皇帝比较远。
    但他并未因为皇上的点名就欣喜若狂，或是紧张不已，他依旧带着处事不惊的淡然神色：“回皇上，永安公主琴艺了得，草民自愧不如。”
    南苍皇帝有些意外，温言在南苍国极受文人和琴师们推崇，他对于温言的性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刚才点温言的名，只以为温言会看在皇帝的面子稍稍客气地说句还行，没想到温言竟然这么夸墨璃！
    他盯着温言看了会儿，见他面色平静，目光淡然澄澈，不像是在反讽，笑了：“小璃，能得到温公子如此夸奖，朕倒想听听了。”
    墨璃脸一红……
    (本章完)

 第395章 本公主想自罚三杯

    第395章本公主想自罚三杯
    “皇外公，温公子善解人意，只是不想让我在大庭广众下难堪，所以才这么说，您怎么还当真了？”
    皇帝呵呵笑了两声，温言认真补充：“皇上，草民从不说谎！”
    皇帝怔了下，知道墨璃优秀，可她毕竟在深山老林与世隔绝那么多年，会弹古筝倒还能理解，但若能跟温言相比……
    温言人称南苍国第一琴师，多少琴师日夜苦练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小璃……真的有如此天赋？
    一位小姐站起，是左相府二小姐：“皇上，臣女有幸聆听到公主的琴声，优美动听，令臣女自愧弗如。等回府后，臣女定当以公主的琴艺为目标，日夜抚琴，争取有所进益。”
    对于左相府的二小姐，皇帝也有耳闻，此女向来有股傲气，不肯服人。可观她现在的表情，似乎是对墨璃真心佩服。
    皇帝哈哈一笑：“既如此，小璃不如现场再弹一首。别人都听了，朕这个外公不能不听。”
    “这……好吧。”
    墨璃答应着起身，温言主动献上他的古筝。因着大皇子的事情，别看皇外公此时乐呵呵的，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她能借着弹古筝为他排解一二，也算是尽尽孝心。
    墨璃坐到古筝前，筝声响起，大家似进入一个宽广的大森林。到处都是绿色，到处都生机盎然，偶有几只梅花鹿跑过，又有小松鼠在林间嬉戏玩耍。
    那是一幅多么和谐的画面啊，众人如游客，惬意地徜徉在大自然内，呼吸着清晨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耳边是独属大自然的安宁与静谧，令浮躁的心安定下来、沉淀下来，忘却世间一切烦恼。
    叮咚两声，筝声止，奔跑的小鹿消失了，跳跃的小松鼠消失了，那一大片盎然的绿色也消失了。
    众人重新回到大殿内，依旧是喷香的美味佳肴与拘紧的规矩束缚。
    “啪！”
    “啪啪！”
    一声、两声，接着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带着大殿内独有的回响，响彻每一个角落。
    “好！”南苍皇帝无比自豪与骄傲，这就是凤瑶的女儿，没有父母从小悉心教导，依旧能成长为一个令人仰望的存在。
    向来淡然的温言指尖微微颤抖着将古筝抱回：“看来公主刚刚在御花园弹古筝，还是有所保留。”
    墨璃弯了下唇：“没有，要么不弹，要弹就发挥到最好。刚刚在御花园，我弹的是你的曲子，只听过一遍。而这首，我曾弹过无数遍，自然不同，献丑了。”
    在众人叹服的目光中，墨璃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战北擎骄傲之余，锐利的视线扫过下方，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既骄傲于她能光耀整个世界，又不喜欢那帮少爷公子用男人爱慕的目光看她。
    南苍皇帝明显龙心大悦：“小璃，你这古筝是跟谁学的？”
    “不瞒皇外公，我在东唐国时拜了一位女师父。师父避世于山林，多才多艺，教会我许多东西。”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弹得如此精纯，确非几个月就能练出来。从你所弹的水平可以看出，你师父必是位世外高人，有机会朕倒想见见，顺便答谢她对你的教导之恩。”
    墨璃甜甜笑道：“皇外公，师父她老人家远在东唐国，恐怕无法长途奔波。不过，我一定会写信给师父，将您的意思传达给她。
    这些年，师父待我如同亲生，亦师亦母，如果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
    “如此说来，你更该把她接来好好孝敬。年纪大点，无非是路上赶慢一些，实在不能过来，朕命人前去照顾她。”
    墨璃笑笑：“谢谢皇外公，等我先问过师父的意思。”
    南苍皇帝点点头，问道：“小璃，在座的各位公子小姐，你都认识了吗？”
    墨璃笑吟吟看向下方：“还未。”到了御花园就听琴弹琴，除了温言，她谁都不认识。那几个阴阳怪气的小姐虽已眼熟，却也不知她们叫什么、是何来历。
    至于在座的少爷公子们，就更是陌生了。
    南苍皇帝笑道：“无妨，朕命王安给你介绍一下。你们大家都是年轻人，应该有共同的爱好和话题，以后多多接触。”
    王安奉命给墨璃一一介绍，这么多人，墨璃真正记住的并不多。
    左相府二少爷、户部主事秦绍文起身，行了一礼：“皇上，臣观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拘束，若是这样坐着只饮酒吃饭，也有点无趣。臣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南苍皇帝笑道：“讲！”他也觉得大家太过拘束，他举办这场赏花宴的目的达不到。
    “不如咱们击鼓传花。鼓声止，花传到谁那里，谁就表演一个节目，或吟诗作词、或弹琴跳舞、或是表演其它什么，只要无伤大雅，皆可。当然，没有才艺或不想表演，也可以自罚三杯，便算是过了。”
    南苍皇帝哈哈大笑：“好，秦爱卿这主意不错。”他饮了一杯酒，说道，“为了不让你们年轻人觉得拘束，朕就去处理政事了。摄政王一同去？”
    战北擎起身：“好，本王不喜热闹，不如跟皇上商讨一下东唐国与南苍国通商往来等事宜。”他深深看了墨璃一眼，暗含警告，才与南苍皇帝离去。
    皇帝与摄政王一走，大家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了些，王安留下来协助组织游戏。
    一位小太监蒙了眼，拿着小巧的鼓槌敲击小鼓，王安将一枝绢花呈给墨璃，由墨璃依次往下传递，在大殿内转一圈后，又传回到墨璃手中。
    恰在这时，鼓声落。
    席间一位紫色裙子的小姐轻笑：“欣赏了公主弹的古筝，不知有没有荣幸欣赏公主更多的才艺？”
    墨璃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正是在御花园中阴阳怪气挤兑她、说她要与温言切磋琴艺的那位。她勾了勾唇：“乏了，本公主想自罚三杯！”
    秦绍文连忙起身：“公主，女子酒量小，不如男子罚三杯，女子只罚一杯即可。”
    ?  ?ps：看透一切的作者：墨璃，什么自罚三杯，想喝酒就直说！
    ?      河南的宝宝们注意防护，安全至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天佑河南，河南加油！愿每一位英雄和逆行者都平安归来，愿河南人人平安！
    ?
    ????
    (本章完)

 第396章 本公主自己有嘴

    第396章本公主自己有嘴
    万一公主在大殿上喝醉，闹出什么乱子，恐怕皇上要怪罪他出的这个主意。
    “女子酒量小吗？”她边噙着笑，边自斟三杯，“本公主先干为敬！”
    她一杯接一杯，三杯酒下肚，皆是一饮而尽，脸不红气不喘，神色如常。刚才一进大殿，她便闻到这宫廷玉液的沁人脾香，早就把肚子里的馋虫给勾起来。
    正愁没有借口多喝几杯，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肯放过。宫中的酒通常比较温和，后劲儿也不大，以她的酒量，别说三杯，三壶都不在话下。
    她的豪爽惊讶了殿内众人，也令公子们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秦绍文竖起拇指：“公主好酒量！”
    墨璃笑道：“还行。”这酒真好喝，虽然度数低，但酒香纯正、味浓。
    鼓声再次响起，绢花再度传递下去。在秦绍文吹过笛子、紫衣小姐献过舞后，绢花再次在墨璃手中停下。
    秦绍文笑道：“公主这次该表演才艺了吧？”若是喝六杯酒，他都得微醺，更何况公主只是一名弱女子。
    紫衣小姐献舞时视线扫过墨璃几次，墨璃都在专心吃菜，对她跳舞全程无视。她正心里憋着口气，不知墨璃是对她的舞蹈不屑，还是对舞蹈一窍不通。不过，她更倾向于后者。
    不可能一个人什么都擅长，墨璃的古筝已经近乎与温言比肩，听说作画也是一绝，在三国官学院比赛中拔得头筹。平常人能精通一项已是不凡，墨璃能精通两项，应该已是极限。
    再说墨璃又是那样的成长环境，纵然有师父，没有钱，又能学到什么？
    紫衣小姐笑道：“刚才臣女献丑跳舞，污了大家的眼睛，不如公主也跳一下，我们还没见过永安公主跳舞呢！
    永安公主身段这么好，跳起舞来一定好看！”
    她声音一落，立刻有人附和：“对，永安公主跳舞，若是再得到温公子弹琴助兴，那就更妙了！”
    被点到名的温言脸上仍是淡淡的表情，心中却升起某些期待。他弹琴、她跳舞，一定是一幅极美的画面……
    虽然众人热情高涨，墨璃却执着于宫中美酒。她冷淡的话语如同一盆凉水，浇灭众人的热情：“别，我乏了，我还是自罚三杯。”
    秦绍文连忙阻止：“公主，您若是疲乏不想表演，只饮一杯即可。”
    墨璃怎么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不，说好三杯就三杯！”
    秦绍文只得无奈地说：“公主，您是女子，臣方才说的三杯是指男子。若是您醉了，万一皇上怪罪下来……”
    墨璃勾唇轻笑：“秦大人这么看不起女子的酒量？来，看好了！”
    她再次一口一杯，连闷三杯，在心里暗道一声：爽！
    她的酒量惊呆了殿内之人，众人迟疑地看向她的脸，面色如常，没有任何变化，而且目光有神，没有喝醉的神态。
    墨璃轻笑：“都看本公主做什么，来，继续！”
    秦绍文惊疑地说：“公主真是……好酒量！”连他都自愧不如……他只盼着千万别再传到墨璃手中，否则若是再饮三杯……
    莫说他，就是在座随便一个男子，都会醉。毕竟是九杯，九杯啊！
    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鼓声止时，绢花又到了墨璃手中。
    这绢花早该传给下一个，可墨璃为了喝酒，偏偏动作慢腾腾的。慢腾腾地接过来，在手里停留一会儿，才要慢腾腾地往下传。不似别人，生怕这绢花落在自己手里，烫手一般扔出去。
    可众人不知她的心思，秦绍文的心猛得漏了一拍，想一巴掌拍死击鼓小太监的心都有了。他正在心里斟酌该怎么说，才能让墨璃表演才艺而不是喝酒，就听墨璃主动说道：“本公主还是选择罚酒。”
    “公主，您若是再喝，就是……九杯了……”
    九杯，九杯可不是玩笑。
    “哦。”墨璃淡淡应了一声，给自己倒酒。
    秦绍文提醒：“公主，臣、臣可以替您喝两杯！”
    “为什么要你替本公主喝？本公主自己有嘴，又不是不能喝。”说着，她就把酒杯送到嘴边。
    秦绍文提起了一颗心：“公主……”
    “放心，我不会醉！”墨璃将这杯一口饮下，无奈地笑了笑，“本公主酒量大得很，即使我真的醉了，也决不会让皇外公怪罪你。这是我的原话，大家都可以帮你作证，你放心吧！”
    秦绍文有些哭笑不得，他担心皇上怪罪只是次要，更主要的是担心公主酒后失态：“公主，醉了会很难受，而且头也会疼。”
    墨璃无视他的聒噪，又两杯迅速下肚，还将杯子翻转过来给他看：“看，一滴不剩。我没醉吧？
    我酒量大得很，我心里有数，放心吧。”
    秦绍文细细观察着她，似乎真的不像喝醉，半信半疑地说：“公主，要不击鼓传花的游戏就玩到这里吧？”
    墨璃还没喝尽兴，说道：“迄今为止，只有两个人表演了才艺，大部分人都没表演，怎么也要给大部分人一个上场的机会。
    小太监，你击鼓的时候找找规律，多给别人点机会。”
    “是。”小太监再次蒙上眼，每敲一下，他的心中也在打鼓。
    等宴会结束，一半人表演过才艺，墨璃足足喝了十八杯酒！
    秦绍文从提心吊胆到快窒息，到最后的麻木，就如同坐过山车一般，心忽上忽下。可直到午宴结束，墨璃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就如同喝了十八杯水。
    喝十八杯水也会感到撑吧？
    参加午宴的所有人，在见识过墨璃的海量后，无人不服。
    大家又一同出来去赏花，有些不胜酒力的，经风一吹，有点醉醺醺的，头重脚轻，怕酒后失态，急忙告退出宫。
    秦绍文更加佩服墨璃的海量：“公主，你喝酒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秘诀……”墨璃想了想，“算是有？我从小就喜欢喝酒，而且我父亲酒量也极大，可能是遗传。”
    因为早就听二掌柜说父亲千杯不醉，在找到父亲后，她曾跟墨玉卿拼过酒。
    (本章完)

 第397章 本王哪里令你不满意

    第397章本王哪里令你不满意
    最终两人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只知道第二天起来时，看到东倒西歪的一地酒坛。
    秦绍文失笑：“酒量也能遗传，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温言走过来，将一张名帖递给墨璃：“公主，这是我在京城开的店铺，专卖各种乐器。我就住在后面院子里，公主若是闲了，可以常去听琴。”
    墨璃收下：“好，你也可以去公主府找我，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不必叫我公主，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墨璃，我没有那么多忌讳。”
    温言没有推辞，淡笑：“墨璃，那你也不必再以温公子相称。”
    墨璃笑道：“好，温兄！”
    温言浅浅一笑，没再纠正她的称呼。
    秦绍文笑道：“公主，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你的朋友？”
    墨璃豪爽地拍拍他的肩：“秦兄，咱们已经是朋友了。”
    一名小太监跑来：“公主，皇上请您过去。”
    “好，知道了。秦兄、温兄，你们自便，我去找皇外公了。”
    墨璃跟着小太监往御书房走，路上遇到战北擎：“王爷，还没走？”
    战北擎神色有点阴沉：“璃儿在盼着本王走？”
    墨璃求生欲很强，干笑两声：“嘿嘿，没，只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我以为王爷已经离开皇宫了。”
    “本王在这里等你，一会儿一起出宫。”
    墨璃弱弱道：“不必了吧……
    皇外公找我不知有何事，还不知要何时才能出来。王爷先回，我自己回府就可以。”
    战北擎目光坚定地盯着她：“无妨，本王可以等你到月上中天。”
    墨璃低下头，跟着小太监离开。
    进了御书房，南苍皇帝负着手正在欣赏……她的画作……
    墨璃有点囧：“皇外公，您找我。”
    “嗯。”南苍皇帝转身看向她，和蔼地问，“小璃，今天玩得可尽兴？”
    墨璃笑着点点头：“挺好的，可惜皇外公离席太早，没能看到那些精彩的才艺表演。”
    南苍皇帝朗笑两声：“你玩得尽兴即可，可有给你印象深刻的才艺或人？”
    墨璃没多想，只寻思皇帝是想听她分享快乐，排解郁闷的心情，说道：“才艺自然是温公子，他在御花园弹了古筝，还是午宴时吹了一曲笛子，当真是登峰造极，无人能及。
    秦大人这人也不错，挺随和，很好相处。”
    她边说，南苍皇帝边点头：“小璃的古筝弹得也很令朕惊艳。朕听说你为了不表演才艺，喝了十八杯酒？”
    他关心地打量着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朕命人煮碗醒酒汤？”
    墨璃笑着转了一圈，身形极稳：“皇外公，你看我像喝醉的样子吗？我酒量随了父亲，特别大，还没喝醉过。”
    “你啊！”皇帝宠溺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女孩子还是少喝点酒为好。御医就时常劝朕，喝酒伤身，如今朕也将这句话转赠给你。
    你又不是没有才艺，作画、书法、弹古筝，随便表演一个即可，怎可为了逃避喝那么多酒？”
    墨璃俏皮地吐吐小舌头，娇声道：“皇外公，我不是为了逃避，我是喜欢喝宫里的酒。这酒又香醇又好喝，不找个借口，我怎么好意思喝这么多？”
    “呵呵呵……”南苍皇帝开怀大笑，“听你这话，若不是怕你喝多，朕都要送你几坛了。”
    墨璃眼睛雪亮：“皇外公，不如您就赏我几坛好了。”
    “胡闹！用个午膳你都喝十八杯，回去没人紧着你，你还不得一次喝一坛？喝酒伤身！”
    墨璃嘟嘟嘴：“皇外公真小气！”
    南苍皇帝把眼一瞪，却一点威力都没有：“若实在想喝，就来宫里小酌几杯。看你酒瘾这么大，朕是万万不敢多给你。
    朕瞧着秦爱卿也不错，为人正直，又是左相府嫡子，而且积极上进，你可以多跟他交往一下。”
    墨璃怀疑地看着他：“皇外公怎么关心起我交朋友了？我交朋友可不论出身，嫡子怎样，庶子又怎样，平民又如何，只要谈得来，都可以跟我成为朋友。”
    “好好好，”南苍皇帝慈爱地笑道，“朕只是觉得秦爱卿人不错，希望你别错过这个朋友。
    好了，朕没什么事，你去玩吧。”
    墨璃笑着福了福身，出了御书房，果然战北擎还等在不远处。
    见到她过来，战北擎淡淡道：“出宫。”
    “不去御花园赏花了？”
    战北擎脚步未停：“璃儿若是喜欢，等本王将摄政王府的花园命人再精心打造一番，保证比这里的御花园还美。”
    墨璃嘟囔：“你打造你的花园，跟我赏花有什么关系？”
    一道沉甸甸的视线落在她头顶：“你再敢说没关系，本王保证此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这里？
    怎么让所有人知道，他该不会要在这里……
    墨璃立刻闭紧了嘴巴，一句话不说，小媳妇一样跟在他身后。
    出了皇宫，墨璃四顾，愣是没看到自家的马车。
    “本王已经命你的车夫先回去了。”
    “你！”墨璃皱了皱眉，让车夫回去倒不是什么大事，但他怎么能不告诉她一声，就自作主张。算了，她将那口郁气憋下去，跟着战北擎上了他的马车。
    这不就是战北擎所希望的吗？
    马车起程，战北擎盯着她：“璃儿，你今天的表现，本王很不满意。”
    墨璃毫不示弱地回视他：“王爷，你今天的表现，我也很不满意！”
    “好，你先说，本王哪里令你不满意？”
    墨璃气呼呼地开口：“说就说！温公子哪里惹到你了，你一见面就在处处针对他。幸好他性格好，不跟你计较，不然非在御花园里吵起来不可。
    堂堂东唐国摄政王，若是在御花园里吵起来或打起来，你想想成什么样子？”
    战北擎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是，璃儿，你说为什么本王从未见过他，却一见面就针对他？”
    墨璃撇开头：“我哪知道，你抽风呗！”
    精致的下巴处多了一只大手，战北擎扳着她的下巴，令她无法回避。
    (本章完)

 第398章 战北擎身边的女子

    第398章战北擎身边的女子
    “璃儿，本王不喜欢你与其他男子走得太近！”
    墨璃觉得有些可笑：“王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与他走得‘太’近？御花园那么大的地方，人来人往，难不成你以为我还能与他抱在一起？
    再说，我是个人，是人就要交朋友。我与温公子谈得来，交朋友不行吗？连皇外公都不干涉我，让我多交几个朋友呢！”
    战北擎耐着性子说道：“你是女子，可以多交几个女性朋友，像萧雨萱那样的，你们不是很要好？怎么到了南苍国，朋友就变成男子了？”
    墨璃有些无语，失笑：“王爷，朋友还要限定男女吗？谈得来就是谈得来，谈不来就是谈不来，跟男女有什么关系？
    我和温公子光明磊落，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而且，交朋友是我的自由，王爷还是做好的自己的事，不要管得太宽。”
    战北擎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倔强而坚持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松开：“那本王与其她女子交朋友，璃儿是不是也没意见？”
    “朋友多了路好走，真如此，我还要恭喜王爷，为什么要有意见？”战北擎若是多几个朋友，也不会这么天天盯着她了，令她压力太大。
    “路好走……”战北擎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墨璃掀开车帘：“停车，我在这里下车，顺道逛逛店铺。”
    “本王陪你！”
    “不用，我只是随便走走。”
    墨璃跳下马车，却不曾想，战北擎也跟了上来：“本王正巧无事，也随便走走。”
    两人并肩而行，墨璃时不时停下看看摊位上的小饰品，有时看到喜欢的，也会买上一两个。
    “王爷，你打算在南苍国待多久？”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等本王把你的保证书交给皇帝，再谈离开的事。”
    墨璃身体僵了一下，视线落在他胸口，他仍随身带着？深夜里，她正视过自己的心。她是喜欢他的，但她还太年轻，实在不想这么早就被婚姻的琐事所束缚。
    她深受现代婚姻思想的影响，接受不了古代的早婚早育。或许六七年以后，他若还未婚，她会嫁给他，但绝不是现在。
    那张莫名其妙的保证书，绝不能让皇外公看到。得找个什么时间，把保证书偷来。其实皇外公即便见了，也未必会赞成这门亲事。
    皇外公将对凤瑶的喜爱转嫁到她身上，对她正是喜爱之时，肯定不舍得将她远嫁到东唐国。
    战北擎望着她忽明忽暗的神色，目光微沉：“怎么，璃儿想赶本王走？”
    墨璃嘿嘿笑道：“怎么会，我只是随口问问。王爷，你走的时候一定多带些南苍国的特产回去，给东唐皇上、衡王、景王他们分一分。”
    战北擎冷哼一声：“是不是也给齐王准备一份？”
    “给他准备一份皮鞭炒肉！”
    战北擎嘴角轻轻上扬：“别的可以不带，但有一样本王必须要带走。”
    翌日一早，门前的小厮就送了一张帖子进来，是温言请她去做客。
    墨璃闲来无事，便乘马车去了温言开的乐器店铺——温氏乐器行，温言似特意在等她，正坐在古琴后研习琴谱。
    “墨璃，你来了！”
    温言起身迎她，与她来至店内一角的檀木茶桌旁。茶桌上茶具已齐备，温言动手泡茶。他不仅声音好听，手生得也极美。骨节分明，玉手修长白晳，泡起茶来如他的人一样，不缓不急，优雅散淡，不论看他弹琴还是泡茶，都很赏心悦目。
    温言将一杯茶端给她：“上好的龙井，尝尝。”
    墨璃饮了一口，她对茶并不怎么感兴趣，环顾四周，打量着店内或悬挂、或摆设的众多乐器：“这里又安静又雅致，还真有几分文人气息。”
    温言浅浅笑道：“若看中了哪件乐器，尽管拿走，我送你。”
    墨璃开玩笑：“我虽然对乐器的材质研究不深，但也能看出件件价值不菲。若我真这么拿走，你会不会心疼得睡不好觉？”
    “同一件乐器，若是卖与不懂珍惜之人，纵使赠我千金，我也会心疼惋惜。若是赠于懂它之人，温某只会为它找到真正的主人而高兴！”
    墨璃轻笑着摇摇头：“你倒是大方，这么下去，怕是你是赔钱。”
    温言浅笑：“不管赚钱赔钱，人生在世，贵在一个乐字。与志趣相投者在一起，是一件极乐的事。昨天在御花园，因着各种原因，没谈尽兴，所以特意邀公主过来饮茶谈音律。
    本应温某亲自前去公主府拜访，但那里毕竟是公主府，公主又是女子，温某贸然前去怕是会给公主带来不便，只能麻烦公主亲自过来。”
    “温言，你多虑了。我从来不在意外人怎么想、怎么看，不然活得多累。我以前的生活，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就是普普通通山民一个。
    公主，只不过是一层外在身份，就如一件华丽的衣服一般，其实我还是我。你若想去公主府，尽管去就行，不必多虑。”
    温言淡色的眼睛亮了些：“好，温某定会前去拜会。”
    见墨璃的茶已喝完，他伸手又给她斟了一杯，刚要说喝完一起去后院走走，就见门外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子身形高大，几乎挡住了门外的阳光，他身边的女子在他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娇小。两人一进来，男子的视线便直直落在这边。
    见到来人，温言皱了皱眉，看向墨璃。
    墨璃打量着战北擎和他身侧的娇小女子，站起：“王爷这一大早过来，是来买琴？”
    战北擎沉着脸反问：“你是这里的店主？”
    温言作了个揖，淡淡开口：“在下是这家店的店主，王爷看中哪件乐器，在价格上，温某可以给您优惠。”
    “不需要！本王会缺那点银子？”
    墨璃无语地翻个白眼，店家主动给优惠不要，战北擎是不是傻？
    见战北擎跟昨日一样，开口就呛温言，墨璃坐下继续喝茶，决定不再理会他。不过，她心中有些好奇他身边的女子。
    ?  ?ps：谢谢【萧露】宝宝打赏，么么哒！！
    ?
    ????
    (本章完)

 第399章 蹭吃蹭喝赏风景

    第399章蹭吃蹭喝赏风景
    她是同战北擎一起来的南苍国，从没见他身边有女子出现过，这女子是他……刚认识的？朋友？
    女子穿着石榴红襦裙，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看起来很招人喜欢，正好奇地打量着她，见她望过去，迅速移开视线，状似打量店内的乐器。
    战北擎看了墨璃一眼，转头看向身边女子：“菱枝，看中什么只管取，本王给你买。”
    菱枝半歪着头打量，扬起纯真的笑脸，巧笑嫣然：“王爷，这里无论筝笛箫竽，还是的古琴琵琶，每一件的材质均为上等，做工又精致用心，每一件菱枝都很喜欢。不如王爷帮菱枝挑一件？”
    战北擎勾了勾薄唇，豪气开口：“既然每一件都喜欢，那本王就把这里的乐器全买下来送你！”说完，他余光还从墨璃脸上掠过，只是墨璃在垂着眼喝茶，辨不出神色。
    菱枝咯咯笑了几声，娇声道：“谢谢王爷怜爱！王爷，菱枝只有两只手，可用不了这么多乐器。菱枝什么都不要，只要王爷的宠爱。”
    战北擎温柔地问：“真不要？”
    菱枝坚定回答：“不要。”
    “累了吧，咱们去那边坐坐。”
    战北擎走到茶桌前坐下，拍拍身侧的椅子：“菱枝，坐！”
    墨璃面无表情，自顾自喝茶，似丝毫没留意旁边多了个人。
    温言眼中闪过不喜：“王爷，本店并非茶楼，并不招呼客人品茶。这方茶桌只是温某素日品茶自用，只款待朋友。”
    他执起茶壶：“墨璃，再给你续点茶。”
    “好。”墨璃将手中的杯放下，笑笑，“这茶很好喝。”
    温言旁若无人地说：“你若爱喝，等回府时，我送你一罐。”
    墨璃顶着旁边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微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那里有皇外公赏的红茶，我喝不惯，正巧也送给你。”
    “这……”温言倒没有受宠若惊，谦让道，“皇上赏的，太过贵重，温某怎敢收？”
    “这有什么，就如同你刚刚所说，乐器同茶是一样的。对于我这种不懂茶的来说，喝茶就跟喝水没什么太大差别，岂不是浪费？
    你就不一样了，你爱喝茶，那茶在你这里才能散发出它真正的魅力。若茶有生命，被你赏识，也一定甚喜！”
    温言眸中带亮，浅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若再不收就是矫情，那温某就先谢过了。”
    两人自顾自说话，一旁战北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菱枝看了，笑着说：“王爷，我想这位温公子定是觉得这茶不够好，怕被王爷识破，所以才不肯给我们喝。”
    战北擎瞥了眼墨璃杯中的茶色，低沉嗯了一声。
    温言提高声音：“阿笙，去泡壶茶。”
    “是。”店内的伙计阿笙答应着去泡茶。
    墨璃眼中有丝疑惑，这壶茶才泡上不过喝了两三杯，又要泡？
    温言似看出她的疑惑，解释：“温某虽然一介白衣，但也有些傲气。我亲手泡的茶，只给朋友饮用。”
    不用去看战北擎的脸色，墨璃也能感受到他的不愉。抿着唇轻轻喝了一口，心里暗忖战北擎怎么还不走？难道他感觉不出气氛的尴尬？他察觉不到，那位菱枝姑娘总能察觉出吧，怎么也不走？
    阿笙端茶过来，菱枝给战北擎斟了一杯，才自己也斟一杯。
    战北擎淡淡道：“不是什么人泡的茶，本王都会喝。”
    阿笙讪讪退下，菱枝喝了一口，笑眯眯地说：“王爷不喝菱枝喝，这茶好喝。”
    战北擎瞥她一眼：“等回去，本王送你几罐更好的。”
    墨璃见两人没有走的意思，将杯中茶喝完站起：“温言，你先忙，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王爷，你慢慢逛。”
    有战北擎在这里，温言自知没法跟墨璃愉快聊天，笑了笑：“好，有客人在，温某就不送了。晚会儿我让阿笙将茶送过去。”
    “好，朋友之间别那么见外。”
    墨璃从店里出来，来至马车处刚要上车，就听到有人叫了她一声：“墨璃。”
    墨璃回头，就见秦绍文从马上潇洒得一跃而下，笑道：“好巧！”
    秦绍文牵马过来：“相请不如偶遇，有没有兴趣去山庄参加诗会？”
    “诗会？”墨璃笑道，“弹琴还行，作诗我可一窍不通。”
    秦绍文压低声音坏笑：“其实秦某也不会作诗，我就是去蹭吃蹭喝赏风景的。”
    没想到秦绍文还会开玩笑，两人相视一笑。
    秦绍文正经道：“山上风景独好，山庄主人栽植了很多奇花异草，将整个山庄打理得如仙境一般。平时山庄都大门紧闭，不许外人进入。
    只有每年诗会的时候开放，所以很多世家公子小姐们都趁着这个时候去游玩热闹，真正去作诗的又有几个，不过是借着作诗的名头附庸风雅罢了。”
    “好，我也去。”墨璃爽快答应，反正闲着也无事，不如多看看南苍国的秀丽风光。
    秦绍文喜道：“你上车，我在前面带路。”
    墨璃乘上马车，跟在秦绍文的后面一路往西，一直出了西城门，又行了五里路车才停下。
    墨璃一下车，便看到右侧一座山郁郁葱葱。山不高，从山脚望去，能够看到一个高大的牌坊写着“常氏山庄”。
    秦绍文将马交给迎客的小厮：“咱们上去吧。”
    通往常氏山庄的路砌了石阶，石阶两旁摆着一盆盆主人家精心修剪的盆栽。山庄大门大开着，入目便是一个大荷花池。荷花池上游廊迂回曲折，一些衣着鲜亮的年轻公子小姐们正在游廊里或立或倚。
    有的在拿着糕点碎屑喂鱼，有的在三三两两赏荷，欢声笑语传来，很是惬意。
    越过游廊往后看，即可看到古朴的建筑，远远的还有琉璃阁顶。
    秦绍文看到墨璃脸上的惊叹，笑问：“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美如画卷，我第一个念头是：这山庄的主人真有钱，哈哈。要买下这个山头就得大把的银子，更别提建造这座山庄了。”
    (本章完)

 第400章 本王亲自去等她

    第400章本王亲自去等她
    “山头没花钱，是先皇赏的。常氏祖上带兵剿灭这里的匪徒，后来又立了大功，皇上看赏时，常氏祖上额外跟皇上要了这座山头。
    然后砍伐树木，建造了这个山庄。只是初时没有这么大，经过几代的努力，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两人边说边往庄内走，绕过荷花池，秦绍文似见到熟人，紧走几步，拱手抱拳：“常公子在这里亲迎客人？”
    常玄锦见是他，笑着还了一礼：“秦大人有空过来，蓬荜生辉啊！”
    秦绍文笑道：“常公子太过客气，常公子，这位是随我一起来的永安公主。”
    因为是便装相见，又是在私下场合，常玄锦只是作了个揖：“公主能来，常氏山庄真是三生有幸！”
    墨璃微笑着回道：“常公子客气了，常氏山庄美如仙境，应该说我能过来是我的福气。”
    秦绍文笑道：“大家别客套了，常公子若是有空，不如带公主参观一下常氏山庄？”
    “在下的荣幸！”
    *
    温氏乐器行中，墨璃一离开，店内的气氛便更尴尬了。只有战北擎似浑然不觉，兀自把玩着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
    温言静静品茶，只把他当成空气，拿起琴谱翻看。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战北擎掸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起身就走。正乐滋滋喝茶的菱枝连忙放下茶杯，跟了上去。
    出了乐器行，战北擎漠然瞥了菱枝一眼：“你先回去做事，本王需要你配合时，会再传你。”
    “是。”菱枝恭恭敬敬应下，虽对墨璃感到好奇，却不敢多问，转身离开。
    战北擎勾起薄唇，不管璃儿有没有吃醋，总之，她只在温言这里待了一小会儿，他的目的达到了一半。这会儿，璃儿应该回公主府了吧？
    战北擎决定还是过去悄悄看看，墨璃若是独自在伤心，应该就是在吃醋。到时他再跟她解释一番，让她明白他的感受。
    来到公主府，战北擎没有从正门进，而是轻功跃过墙头，避开下人进了墨璃的院子。院子内很安静，他正要摸去殿内看看墨璃在不在，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身形一转，他躲到墙角，就听到推门的声音，接着就响起素香的声音：“温公子派人送这罐茶来，公主不在，咱们擅自收下不好吧？”
    素霜说道：“送茶那小子说了，这是温公子答应送公主的，这种事还值得撒谎？”
    素香有些无奈：“你说，公主素日只爱酒，从不喜喝茶，巴巴得要别人的茶做什么？咱们府里有皇上赏赐的八罐御茶，就没见公主动过！”
    素霜催促：“别抱怨了，趁那小子还没走，赶紧挑一罐给他带走。咱们公主不喜欠人情，拿了别人的东西定是要还的。”
    “我又不懂茶，八罐茶的种类都不同，你让挑哪罐？”
    “随便拿一罐得了，皇上赏赐的御茶总比温公子的要好，还了人情就行。”
    两个丫头边走边商量，进屋取了一罐茶离开。
    确定院内此时空无一人，战北擎这才从墙角转出来，推门来到屋内，桌上放着一罐龙井，这应该便是温言送给墨璃的茶。
    战北擎毫不客气地带走，出了公主府来到繁华的街道上。听两个丫头所言，墨璃并没回府，她会去哪儿？多半是在逛街消磨时间吧？
    战北擎走了一段路，并没看到墨璃的身影，信步走进一家酒楼，手搭在柜台上轻叩几下，拇指在扳指上婆娑。
    柜台后的掌柜笑道：“客倌，雅间楼上请！”
    他亲自带战北擎来到二楼一间房内，将门一关，单膝下跪行礼：“小的见过阁主！”
    战北擎淡淡道：“免礼！”他将手中的茶罐随手放在桌上，“给菱枝送去，就说今天表现尚可，本王赏她的！”
    “是，阁主！”
    “顺便命人去附近暗中找找，看看永安公主在何处，本王在这里等消息。”
    “是。”
    掌柜退出去，将阁主的命令吩咐下去，立刻亲自端了茶点送到雅间。
    这一找，近两刻钟过去。
    战北擎的神经由起先的漫不经心，变得越来越阴沉。在掌柜再次进来后，战北擎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是不是本王不在南苍国，无人管辖你们，才使得你们如此散漫？查个人竟然需要这么久！
    若是不能胜任，立刻换人！”
    掌柜见战北擎动怒，立刻跪下：“阁主，小的们在南苍国一直积极打探和收取各方消息。只是这永安公主来自东唐，东唐那边自然有她的详细资料。
    南苍这边，她才来没多久，又是女子，牵扯不到朝政，所以并未针对她专门探查什么动态。只记录了她提醒皇上十全大补汤有毒的事，还有昨日在御花园大展琴艺和酒量之事。”
    战北擎不想听他聒躁，沉着脸问：“她现在在哪儿？”
    掌柜连忙叩了一个头：“阁主恕罪，咱们人已查探过公主府以及附近所有的酒楼、茶肆、店铺等等，并没发现公主，公主也未曾进宫。
    只查到约半个时辰前，公主去温氏乐器行待了不久。”
    他战战兢兢地看了看战北擎，他得到的消息是，阁主当时也在场。
    “一群饭桶！”
    掌柜吓得一哆嗦：“阁主，据属下们推测，公主如果不是去了某位家世不显赫的人家做客，就是出了城。”如果是去了哪位世家或官宦之家，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探查到。
    “阁主，再给属下两刻钟时间，属下一定能查到消息！”
    “不必了！”战北擎重重一巴掌拍在木桌上，起身，“好好做事，本王亲自去公主府等她！”
    战北擎再次来到公主府，不同的是，这次到的是前门。
    素霜接到摄政王前来的消息，急忙来到府门前：“王爷，公主不在府内。”
    随来的夜影问：“我们王爷是特意来访，公主却不在？公主去了哪儿，还请素霜姑娘去通知一声，我们王爷有要事找她。”
    “不知。公主早上走时说去温公子店里，后来听温公子店内的伙计说公主已经离开。”
    (本章完)

 第401章 摄政王病了

    第401章摄政王病了
    “公主未曾回府，也未派人来传话，所以奴婢也不知公主去了哪儿。”素霜面上恭敬回着话，心里也在琢磨，难道公主扮作神医医病去了？
    “王爷，等公主一回来，奴婢立刻禀报公主王爷找她的事！”
    战北擎抬腿往府内走：“不必了，本王亲自等她。”
    战北擎强行进府，素霜未再拦，命人上了茶水伺候。中午，战北擎没有离开的意思，夜影提了饭菜过来。
    战北擎这一等，就等到傍晚。
    他散发的不愉气场影响到整个公主府，下人们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大的声响，生怕惊扰了这尊煞神。
    眼看太阳落山，战北擎终于黑沉着脸起身，冰寒的气场直逼五米开外：“我们走！”
    “是。”夜影老老实实跟上。
    公主府的人因为他的离开，长长舒了口气。这一天下来紧绷着神经，连喘口气都不敢，明明他只是东唐国的王爷，管不到南苍人头上。不得不说，摄政王果然是摄政王。
    战北擎离开半柱香的时间，墨璃的车驾停到公主府前。她跃下马车，对一路护送她回来的常玄锦和秦绍文道谢：“今日麻烦秦兄、叨扰常公子了，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秦绍文已经下马，牵着缰绳笑道：“你说的，都是朋友，不存在麻烦和叨扰。倒是我，还要多谢你一起去，不然我一个人去挺无聊的。”
    常玄锦拱了拱手：“今天很高兴认识公主，公主若闲了想去时，只管去，常某欢迎。”
    墨璃半开玩笑地说：“今天在常氏山庄玩得很尽兴，只是我听说，常氏山庄平时大门紧闭，不对外人开放。”
    常玄锦哈哈笑了两声：“公主也说，是不对外人开放，朋友自然另行别论。”
    秦绍文笑道：“那不知秦某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朋友？”
    常玄锦爽朗一笑：“咱们不已经是朋友了？还希望秦大人不要嫌我高攀。”
    秦绍文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常兄别打趣我了。”
    看着两人策马离开，墨璃才转身进府，已经候在府门处的素霜急忙禀报：“公主，摄政王在这里等了您整整一天，连午饭都没回去吃，才刚离开没多会儿。”
    “等我一整天？”墨璃有些诧异，“他自己？”他不是有长着娃娃脸的美人相伴吗，早上刚见过，找她做什么？
    “他和……”素霜顿了片刻，夜影虽是随从，可也算人，“侍卫夜影。”
    墨璃望望天色，天已经擦黑：“有急事？”
    素霜思索着摇摇头：“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不过，王爷走时，脸阴沉得可怕。公主，奴婢要不要派人去礼宾馆跟摄政王说一声，还是……您亲自去？”
    “这么晚，估计礼宾馆已经关门了。既然没什么急事，明天一早我去找他。还有，他不是一向阴沉着脸，我早就习惯了，有什么可怕？”
    素霜在心里默默补了四个字：可怕至极！可怕到她都有些担心摄政王会不会一气之下扭断公主的脖子。如果不是摄政王这阴晴不定的性格，她都要撮合王爷和公主了，毕竟两人郎才女貌，外形极为般配。而且摄政王的身份和才干，也足以跟公主匹配。
    只可惜，他生起气来太骇人，她怎么放心公主跟他在一起？
    兴奋地玩了一天，墨璃现在有些疲惫。吃过晚饭，她便早早沐浴更衣，睡下了。
    “公主、公主？”
    正睡得香，隐约听到素霜喊她的声音，墨璃迷迷糊糊中睁开眼，透过窗棂看到外面一片漆黑。
    估计是错觉，墨璃闭上眼睛又要睡过去。
    “公主，公主，您醒醒，奴婢要进来了？”
    不是错觉！墨璃猛然睁开眼睛坐起来，难道出什么事了？“什么事？”
    “公主，您可醒了，奴婢进来了。”
    门被推开，素霜提着盏宫灯越过隔间进来，顺手将烛台点亮。
    墨璃揉揉眼睛，确定外面是黑的：“什么时辰了？”
    “公主，快子时了。”
    半夜三更，她就说怎么这么困：“出什么事了？”
    “公主，摄政王的侍卫夜影求见。”
    墨璃皱起眉，半夜三更求见她一个女人？她一倒，再次躺下：“不见！那家伙有病，别搭理他！”
    “公主，奴婢也不想搭理。”素霜边说边把墨璃的衣服拿过来，还顺手拿了件披风，似料准了她会出去，“起初他在府外喊开门，咱们守夜的听到是男子的声音，就没吱声，想着估计是有人喝醉了，喊几句就走人。
    结果他见没人应声，就哐哐哐地拍门，怕扰到四邻，对公主名声不好，守门的就问他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墨璃惺忪着眼复坐起，打着哈欠问：“然后呢？”
    “就听他说，他是东唐摄政王的侍卫夜影，王爷突然夜发高烧，要公主过去。”
    “高烧？”墨璃清醒了些，战北擎身体一向好，她倒还没见过他生病呢。白天他还在公主府等了她一天，怎么突然就病了？
    “是啊。”素霜给墨璃端来漱口水，“守门的隔着门回他，生病了找大夫，来找公主做什么，公主又不是大夫！
    再说，大半夜的，公主是女子，去找摄政王算怎么回事？
    可谁知那夜影真是个有病的，他见不开门，就用脚踹，踹到震天响，整条街的狗都在吠。公主，您没听到狗叫吗？”
    墨璃眼神闪了闪：“听到了，叫那么大声能听不到吗？”
    “守门小厮担心影响到公主的名誉，没等四邻出来察看情况，就开门把夜影给拽进来了。公主，现在夜影在前厅等您。
    您若是不去，奴婢担心他牛劲儿一上来，有可能闯进后院。”
    “好，去去去，我去！”墨璃在心里低咒了夜影一句，穿好衣服简单梳理了头发，来到前面。
    前厅灯火通明，夜影正焦急地踱来踱去，见到她来，立刻冲上来：“公主，请跟属下去礼宾馆。”就差直接伸手拽她走了。
    尽管他没上前拽，墨璃还是闪身避开……
    (本章完)

 第402章 私相授受

    第402章私相授受
    “你搞清楚，本公主不是大夫！你在公主府闹的这么长时间，大夫都已经看过两轮了。”
    夜影见墨璃不急不躁，当场脸色就不大好：“公主，王爷是在公主府等了您一天，着急上火之下才病的。属下跟着王爷这么多年，几乎没见王爷生过病。
    还有，你以为我想来吗？”
    他没好气道：“王爷不肯让大夫诊脉，坚持要你去！”
    墨璃暗吸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别什么事都赖本公主！
    你家王爷在公主府等了一天，是本公主让他等的？他在公主府好端端坐在厅内，我们拿好茶伺候着，回去就病了？
    别是碰了什么脏东西，或是被人下了药吧？”
    夜影向来脾气不好，以前在摄政王府还有夜风时时提点，现在在南苍国，渐渐又展露本性：“简直是胡搅蛮缠！谁知道是不是公主府的茶有什么问题？
    你去不去，不去我就把这里一把火烧了！
    公主，你有没有心，我们王爷时时惦念着你，怕你冷了饿了累了困了，你呢？”
    墨璃被气笑：“我就亲自去看看，我们公主府的茶是不是真有问题！还有，你最好真的一把火把公主府给烧了，否则你就不是个男人！
    素霜，备马！”
    “公主，您骑马去？是不是太招摇了，奴婢命人准备马车吧！”
    墨璃正在气头上：“大半夜的，除了鬼，谁还出来？”说着，她狠狠瞪了夜影一眼。
    素霜只得命人备马，将披风为墨璃系好。墨璃来到府门处，牵过马就策马离去，夜影急忙打马追了上去。
    墨璃还是第一次来礼宾馆，夜影出示通行令牌，带墨璃进入。绕过礼宾馆前厅，夜影带她进入一幢楼阁。
    “公主，王爷在二楼，属下在这里候着。若是王爷肯看大夫了，还请公主下来通知属下一声。”
    墨璃瞥他一眼，没搭理，踩着木质楼梯上了二楼。
    “王爷？”
    一声咳嗽传来，墨璃推开其中一间房，就见战北擎正倚着床头闭眸假寐，脸色有点红。
    墨璃胸口还堵着那口闷气：“听说王爷在公主府喝了不干净的茶，生病了？”
    战北擎睁开眼睛望向她，眼中没有以往的锐气，却也没什么温度：“谁人造谣？本王的病与公主府的茶无关。”
    墨璃气嘟嘟搬张凳子在他床前坐下，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夜影说的。”
    “本王命人宰了他！”
    “那倒不必。发烧，伸手，我诊诊脉。”
    战北擎没动：“璃儿是在关心本王？”
    墨璃没回答，四周望望：“那位菱枝姑娘呢，没来照顾你？”
    战北擎定定望着她，想从中看出她是不是在吃醋，还是随口一问：“她不是本王的丫鬟。”
    “我也不是你的丫鬟。伸手，诊脉，开完方子我还得回去睡觉。”
    战北擎一把拉住她的手，因为发烧，他的手有点烫：“璃儿，本王等了你一天，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本王讲？”
    墨璃挣了下，没挣开，便任他握着手：“王爷等我这么久，是有什么事？其实王爷不必等，有什么事吩咐素霜一声，等我回去，她自然就跟我说。”
    战北擎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握得很紧，似要把她的手骨揉碎，墨璃忍不住皱起眉。
    战北擎压抑着心底翻滚了一天的怒意：“去哪了？”
    “去城外透透气。”
    “跟谁？”
    墨璃再次挣了一下，仍旧没有将手挣出，不由有些恼。大半夜的被夜影闹了一场，又在睡得正香时被叫起来，还趁夜骑马过来，可过来后，得到的却是这个男人质问的语气以及要把她手骨捏碎的力道：“王爷，同谁出去是我的自由，王爷是不是管得太宽？”
    “你觉得本王管得宽？”
    战北擎一用力，墨璃冷不防被他的力道带进他的怀里，脑袋撞在他坚硬的胸膛。没等她起来，战北擎便用胳膊环抱住她，锢紧了她。
    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身上带着发烧的滚烫热度：“你许诺嫁给本王，本王不容许反悔。
    作为你的男人，本王过问你的事情，是理所应当。”
    她的男人？墨璃捏紧拳头，隔着中衣感受着他的热度，手又松开，暗自深吸口气说：“我先帮你诊脉。”
    “不需要，本王就想这么抱着你。”
    “你松开，我喘不过气来！”
    战北擎将力道稍稍松了些，却仍是锢着她：“璃儿，我们回东唐吧，我不喜欢这里。”
    墨璃抬手再次覆上他的额头，似乎比刚才又烫了些。战北擎这是烫得神智不清醒了吧？她将语气缓和了些：“听夜影说你发烧，我带了退烧的药丸，你先吃一颗。
    待我诊过脉后，再开对症的药方。”
    “不吃！璃儿，本王还在呢，你就与他人私相授受。本王怎么能放心独自回东唐国，不如本王就在这里把你娶了，直接带你回东唐？”
    墨璃瞪他：“什么私相授受？嘴巴放干净点，我与谁私相授受了？”
    战北擎一本正经地说：“你与温言互赠茶叶，不就是私相授受？”
    墨璃有些无语：“这就叫私相授受了？好像你也说要送菱枝姑娘茶叶吧？”
    圈着她的力道突然加大：“璃儿，你是不是在吃醋？”
    “鬼才吃醋！”
    战北擎的下巴在她肩窝里蹭了蹭：“本王只是随口一说，怎么会送别的女人东西？她只是本王麾下一名下属，算是一枚暗棋，所以璃儿不必担心。
    本王不像你，本王向来专一，眼里心里只有你！”
    突如其来的情话，令墨璃有些无所适从，她的声音也不禁柔了些：“王爷，你发烧开始说胡话了，得赶紧吃药，发烧不能拖。”
    战北擎终于松开她：“好，你喂本王，本王就吃。”
    墨璃哼笑一声：“是你生病，爱吃不吃，不吃难受的是你。”
    战北擎闭上眼睛，不动如山。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墨璃望着他因烧而泛红的脸，先败下阵来，哄孩子似的说：“好，我喂你吃，行吧，大爷？”
    (本章完)

 第403章 本王腿软

    第403章本王腿软
    “我不是大爷，是你夫君。”
    墨璃忽视他的胡话，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了一颗药丸出来：“这个是退烧的，瓶里还有三颗，我给你留下备用。
    张嘴！”
    战北擎极其配合地张开嘴，手动都没动，明显是在等墨璃投喂。
    墨璃嗔了他一眼，将药丸填进他嘴里，在指尖离开时，被一抹软软的触感缠上，旋即便放开，似他只是不经意间，舌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
    墨璃倒了杯水端给他，战北擎却没有接的意思，张开嘴示意喂他喝。
    墨璃抿抿唇，考虑到他是病人，还是将水送到他唇边，嘴里却嫌弃道：“果然王爷就是矜贵，连喝个水都要人伺候。夜影就在楼下，我去喊他。”
    她作势要走，衣服被一只大手拽住，战北擎无赖道：“你走吧。”
    “你松开！”
    拽她衣服的手反而力道更大了：“璃儿是想更衣给本王看？”
    墨璃端杯的手晃了晃，差点忍不住把剩下的水泼他脸上。她凶巴巴地低吼：“赶紧喝！”
    “璃儿端的水，本王当然要喝。”
    战北擎将水喝完，墨璃要放杯子，却发现衣服仍被战北擎拽在手里。墨璃看看衣服，再看看他，意图很明显，但战北擎却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
    墨璃乜斜着他：“王爷，你是打算让我杯子放你头上，还是打算把杯子给吃下去？”
    “杯子而已，给本王？”
    墨璃把杯子递给他，战北擎用另一只手接过，随手就掷向门口。杯子发出清脆的碎裂之声，紧接着就是夜影噔噔噔踩楼梯的声音：“王爷？”
    战北擎冷声吩咐：“你有多远滚多远，不然跟杯子下场一样！”
    夜影脊背一寒，立刻应道：“是。”接着又是他快速下楼梯的声音。
    墨璃从变故中回过神，意味深长地说：“夜影可真听你的话！”看来，夜影在公主府大闹，八成也是受了战北擎的命令或是鼓励。
    “他听话没用，璃儿若能听本王的话，本王才安心。”
    墨璃拽了拽衣服，想从他的手中拽出：“看来王爷病得不严重，都有时间调戏我。你既已服了退烧药，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太晚，我该回去了。”
    战北擎不肯松开她：“你一个人回去，本王不放心，今晚在这里住下，明天一早再走？”
    墨璃吸口气：“王爷，你觉得我留下合适？”
    战北擎一本正经道：“本王觉得挺合适！”
    墨璃低吼：“你松开，别逼我对你用毒！”
    在她的威吓之下，战北擎果然松开手，墨璃连忙后退一大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如果感觉不适，就让夜影找大夫。
    我很安全，你放心。”
    墨璃出了楼才长舒口气，将衣服整理好，走出礼宾馆。一阵秋风卷着旋风刮过，路上安静得很，偶尔远远传来几声犬吠。
    礼宾馆值夜的侍卫说道：“公主，属下送您回府。”
    “谢谢，不必，这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还担心有坏人？我会功夫，不用担心，公主府离得近，骑马一会儿就到了。”
    墨璃骑上马，望了礼宾馆一眼，娇喝一声，策马而去。
    素霜和素香都没睡，就在府门内等着她。听到轻轻的叩门声，连忙开门：“公主，您回来了，王爷没事吧？”
    马被守门小厮牵走，素霜望望街道上无人跟踪，才关上门跟着墨璃往里走。
    “你们两个是关心我，还是关心王爷？”
    素香伸出三根指头指向天：“公主，天大的冤枉，奴婢当然是关心您。王爷傍晚走的时候像是要暴怒的样子，奴婢这不是担心您会在他那里受委屈吗？”
    “你家小姐我好得很，受委屈也是他受！不说了，大半夜打扰人的清梦，好困。我去睡了，你们也赶紧休息去吧，不用管我。”
    墨璃打着哈欠向后院走，素霜将手里的灯笼交给她：“公主，仔细脚下的路。奴婢们也去睡了。”
    墨璃挑着灯笼来到后院，进了屋，屋内点着灯，她将灯笼吹灭。
    穿过隔间来到卧房，墨璃脱去外衣挂到衣架上，刚要上床猛得吓了一跳，她变了脸色，警惕地望着榻上之人：“你怎么进来的？”
    战北擎往里挪了挪，拍拍身侧：“璃儿，我是病人，需要人照顾。”
    墨璃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里是她的卧房，他一个大男人大半夜的不请自来？这要是胆小的，看到房里有人，吓都吓死了。“我看你精神好得很！”
    “那是神医的药有效。”
    墨璃冷下脸：“你出去！”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是从墙头翻进来的，堂堂摄政王，大半夜翻进女子闺房，简直……说出去都没人信！
    “唉！”战北擎叹了口气，趿着鞋子站起，“璃儿好狠的心，本王还病着，大半夜的赶本王走。若是本王在路上昏倒了……”
    墨璃咬牙切齿地说：“王爷放心，依您的体格肯定不会昏倒。”也不知道他是自己过来的，还是夜影陪他来的。
    “那好，璃儿不留，本王就先走了……”
    说着，他就往外走，墨璃松弛了一颗心，赶紧走，她快困死了。
    怎料就在战北擎路过她时，突然身子一歪，整个人趴到她身上。他大半的重量压在她肩上，抱得她死紧，唇就在她耳边，一开口，声音低哑：“怎么办，本王腿软，走不动了。”
    墨璃抬脚就无情踩到他脚面上：“松开！”
    “嘶——璃儿，你对未来夫君这么狠！”虽然疼，战北擎依旧没有松开半分，“本王是真的腿软。”
    墨璃磨着牙道：“没事，我让人把王爷抬回去，不需要王爷走一步路。”
    她刚要提高声音把素霜喊来，张开的唇就被战北擎堵住。
    “唔——唔——”
    墨璃转头想躲开，怎料后脑勺被一只大手固定住，她只能半仰着头，被迫承受他的侵袭……
    小手抵在他胸膛前，想推开他，却被他另一手锢住，动不了半分。
    他的唇，带着他发烧的温度，以及内心的火热……
    (本章完)

 第404章 爱妃不承认也没关系

    第404章爱妃不承认也没关系
    在他的攻势下，墨璃很快便神智全无、无心抵御，溃不成军。
    等墨璃再度清醒过来，惊奇发现自己已经在榻上，就连绣花鞋都不知何时丢了。
    “你……”墨璃又羞又恼地瞪着眼前放大的俊颜。
    战北擎拥紧了她：“刚刚璃儿很配合很享受，怎么，想用完就反悔？”
    墨璃被堵得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握起粉拳狠狠捶了他一下，像在发泄心中的怒气。
    战北擎握着她的手，主动往自己胸口捶来：“好，打打打，本王给你随便打，等气消了，好好睡一觉。”
    墨璃气道：“你在这，我怎么能睡着？”
    “璃儿，本王都生病了，难道你以为本王生病了还能有心思对你做什么？
    本王身体再好，也不是铁打的。乖，好好睡。”
    墨璃使气地动了动身子：“你放开我！”
    “不放！本王发着烧，万一后半夜烧得厉害了，这样抱着，你能直接感受到，好照顾本王。”
    “你，”墨璃又羞又恼，“你无赖，你还是不是王爷？”
    “本王首先是你的夫君，然后才是王爷。”战北擎安抚似的在她额头轻啄，“睡吧，睡不好的人脸会变丑。”
    “你才丑！”墨璃闷闷地伸出小手，往他腰间掐了一把。
    “好，我丑我丑，璃儿最美了！”战北擎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腮，“睡吧，本王是病人，你下手轻点，别那么狠。不然……”
    墨璃扬起下巴挑衅：“不然怎样？”
    战北擎火热的视线在她微嘟的唇上停留，她的唇经过方才的润泽，更加诱人。他喉结滚了几滚，哑着嗓子道：“不然本王要振夫纲！闭眼，不然你就是在邀请本王！”
    墨璃迅速闭上眼睛，小手还不忘报复似的又掐了他一把。
    战北擎唇角微扬，紧了紧怀中的墨璃，温柔说道：“乖，睡吧！”
    墨璃感受着他的温度，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初时脑海里乱糟糟的，就如同她的心，一团乱麻。但终究抵御不住困意的来袭，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洒落下来，照在榻上相拥的两个人儿身上。
    战北擎率先醒来，睁开凤眸，眼中尽是柔情与宠溺。食指在墨璃脸上滑过，轻轻擦过她脸颊，微糙的拇指指腹在她朱唇上流连。
    墨璃小鼻子皱了皱，忽然睁开眼睛，便看到眼前的男人。她猛得一推，迅速后退，警惕地看了看身上的中衣，才又看向他。
    战北擎好整以暇地坐起：“璃儿，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
    墨璃立刻出言打断他：“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战北擎挑了下好看的剑眉：“什么都没发生？”他的指腹擦过唇角，“要不要本王帮你回忆回忆？”
    墨璃看到外面天已放亮，红着脸催促：“看来你的病已经痊愈了，你赶紧走，一会儿素霜她们过来看到就糟了。”
    战北擎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没动：“为什么她们看到糟了？她们看到，正好坐实本王是你夫君的事。
    你现在赶本王走，就好像我们在偷情一样。”
    “别胡说，我们什么都没做！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要生气了！”
    战北擎慢条斯理地站起：“走，爱妃都这样威胁本王了，本王能不走？”
    墨璃红着脸斥道：“你乱叫什么？”谁是他的爱妃，这厮越来越不要脸了。
    战北擎唇角扬起：“爱妃不承认也没关系，本王会等。”
    “你赶紧走！”
    “好，本王走！”
    战北擎慢条斯理地穿外衣，墨璃不放心地叮嘱：“别被人看到你是从公主府出去的。”
    战北擎系腰带的动作停住，看向她：“璃儿，本王很丢你的人吗？”
    墨璃生怕他赖在这里不走，耐着性子好言相劝：“男未婚女未嫁，名不正言不顺，人言可畏！”
    战北擎看了她一眼，将衣服整理好，就端坐到梳妆台前：“想让本王走很简单，帮本王梳发。”
    墨璃握握拳，真想一拳挥过去：“我不会。”
    “只帮本王梳顺，本王自己束发。不然，本王就等素霜过来梳。”
    墨璃憋着郁气下床，拿起梳子狠狠梳了一下：“要我梳是吧？”看她不采他一把头发下来。
    一只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爱妃，温柔些。”
    墨璃哼道：“温柔，我不会！你找菱枝去吧！”
    “那好，本王就这么散着发出去，”战北擎拧眉思索道，“若有人问起来，本王该怎么回答好呢？”
    墨璃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好，我梳！”
    待她梳了一遍，战北擎这才心满意足地束好发，俯身就在她脸上轻啄一口，在她耳边轻声道：“本王先回去，在府里乖乖地听话，不可与他人私相授受。”
    墨璃用眼瞪他：“请王爷问问夜影，他还是不是男人，本公主等着他烧公主府呢!”
    战北擎看到她脸上气呼呼的模样：“好，璃儿昨夜伺候本王辛苦了，好好休息。”成功看到墨璃小脸爬上一抹可疑的红，战北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终于把战北擎送走，墨璃一下子像被抽干了力气，跌坐到榻上。
    素霜推门进来时，见到的是墨璃坐在榻上发呆的情景，竟连她进来都没觉察。
    “公主？”
    墨璃呆滞的眼珠这才动了动，带着初回神的茫然看向她。
    素霜笑道：“公主，您起来多久了，怎么也没唤奴婢过来？”
    墨璃不自然地说：“刚起来。”
    “奴婢服侍您洗漱。”
    在对镜绾发时，素霜看到梳妆台上一枚男式墨玉钗，她惊奇地拿起来看：“小姐，这里怎么有……”
    墨璃心一惊，一把夺过：“我昨天买的，要送给皇外公。”她心中暗恼，战北擎束发时明明用了钗，这支明显是他故意留在这里。阴险，估计他就是等着被人发现吧？
    “哦。”素霜没再多问，心里却是一片澄明。这支玉钗明显就不是新钗，有着被人气温养后的温润光泽。摄政王平时喜欢带这种颜色的玉钗，因与他的玄色锦服很配。
    (本章完)

 第405章 负荆请罪

    第405章负荆请罪
    至于样式，她倒是没怎么留意过，不知是不是摄政王的玉钗……
    “公主，昨天桌子上那罐茶，您收起来了吧？”
    墨璃下意识地问：“茶？”
    素霜正在专心给她绾发，没留意到她眼底的疑惑：“是啊，那罐茶是昨天上午温公子派人送来的，奴婢见桌上已经没有了。昨天因为您不在，奴婢就擅自作主，从皇上的赏赐里拿了一罐茶作为回礼。”
    “你做得很好。”昨晚战北擎一直在拿她与温言互赠茶的事情说事，就连今天早上还说不要私相授受，看来是有深意啊。那罐茶多半是被战北擎给拿走了。
    素霜被夸，开心道：“公主，府里有那么多茶，你就没喝过，您怎么还巴巴的要温公子的茶？”
    “你懂什么，这叫友谊。”
    发已绾好，墨璃站起：“去用饭吧。”
    来到前面，墨璃刚要吃饭，下人来禀报：“公主，夜影背负荆条，从礼宾馆步行至此，此刻正跪在公主府外，声称请罪。很多百姓跟着他过来，现在已经围了一大圈人。”
    “负荆请罪？”夜影这又是搞哪出？“去看看。”
    墨璃带着人来到府门处，就见夜影穿着单薄的单衣跪在地上，身上背着一捆荆条。围观的百姓对着他指指点点，他似浑然不觉，目光垂着。
    墨璃围着他转了一圈，扑哧笑了：“夜大人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怕火烧公主府的柴不够，自备柴过来？”
    “属下不该说那样的话，属下知错，请公主责罚！”
    “啧，态度这么好？”墨璃半弯腰，笑道，“夜影，你来认错，却又不敢看我，是不是有人逼你来请罪？”
    “属下自愿来请罪。”
    “是吗，自愿的？”墨璃盯着夜影的眼睛，却从他眼睛里看到不服的神色，她轻笑，“原来是受人所迫。
    夜大人放出大话却不敢做，连认错都是受人逼迫，看来，夜大人真不是男人呢！”
    她一句话，引得百姓们哈哈大笑起来。夜影一张脸恼怒胀红：“公主，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吧！”
    “啧啧，这就是夜大人认错的态度吗？那本公主可无福消受。你走吧。”她转身就要进府。
    夜影想到王爷的话，连忙转变态度：“公主，属下有错，属下是真心诚意来认错。”
    “是吗，你的诚意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
    “公主可以用荆条狠狠抽打属下，属下若吭一声，就不算英雄好汉！”
    “英雄好汉？”素霜失笑出声，“你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啊。”
    见夜影瞪她，素霜“委屈”地对墨璃告状：“公主，他好凶哦，他在瞪奴婢，奴婢‘害怕’。”
    墨璃拍拍她的手背：“别怕。夜大人，你是来耀武扬威的吧？你吓到我的丫鬟了，赶紧走，别在这里挡路。”
    想到王爷那冷厉的视线，夜影一凛：“属下是真心实意来道歉认错的。”
    “呵！”墨璃冷笑一声，就要进府。
    这时，百姓中响起的一阵嘈杂的讨论声，生生令墨璃止住脚步。
    “你们听说没，昨天半夜，公主独自一人去礼宾馆找摄政王了。”
    “半夜？”
    “是，而且是三更半夜，公主骑马一个人去了礼宾馆，后来又一个人趁着夜色回了公主府。”
    墨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什么叫她一个人去礼宾馆，夜影他不是人？
    “难怪昨晚公主府又是吆喝又是踹门，听说整条街的狗都被吵起来，主人喝都喝都不住。”
    墨璃猛得回身，狠狠瞪了夜影一眼，全是这家伙惹的事。可是昨天半夜路上连个人影都没，这群人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这位公子来请罪，与昨夜的事有关？”
    百姓们的狐疑的目光在在墨璃与夜影身上来回流转，夜影跪着不动，墨璃捏捏拳头，恨不得把夜影一脚踹飞。
    “公主与摄政王一路同行，俊男美女，又是男未婚女未嫁的大好时节，整日朝夕相处，难免生出情愫，可以理解。”
    “听说摄政王在东唐国一手遮天，皇帝事事都听他的。公主能嫁给摄政王，在东唐国就是最尊贵的女人了，也算是有个好归宿。”
    “只是才刚认亲，就嫁到东唐国，咱们皇上不舍得吧？”
    “什么舍不舍，从小又没见过，就只认识了这十来天，感情能有多深？公主在东唐国长大，想来对东唐国的感情应该更深。
    只要嫁得良人，作为亲人，会同意的。”
    墨璃脸上爬上一抹羞恼之色，素霜见状，立刻高声对着众人斥道：“道听途说之辞，不经考证就乱传，说得像真事似的，我们这当事人怎么不知道呢？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夜影，你从哪来滚哪去，没人让你跪！
    公主，咱们进府。”
    素霜扶着墨璃进府，公主府大门哐一关，隔绝开外面各种打量的视线。
    “你们刚刚说的事，倒底是不是真的？”
    众人互相看看，摇头。
    “刚才谁是第一个说的？跟我们讲讲，倒底是道听途说还是真的啊？”
    人这么多，七嘴八舌，此刻再找那第一个发言之人已是找不到。传谣之人此刻紧闭着嘴，使劲将话给憋在肚子里。
    这事他是听大舅家大表哥的二姨家的三小子说的。三小子昨夜恰巧在礼宾馆值夜，今天休沐时出来喝酒遇到他，酒喝多了亲口跟他说的。还再三叮嘱他不得对外人言，否则割了他的舌头。
    他刚刚一时口快，就说了出来。出于心中那奇怪的作祟心理，他还进行夸大，将摄政王的侍卫隐去，只说是公主独自一人进了礼宾馆。
    无论如何，公主进礼宾馆这事是真的，但他现在却不敢多说。毕竟人间多美好，还有许多热闹要瞧。
    夜影依旧对着紧闭的公主府大门跪着，百姓中有人按捺不下心中的好奇，上前问道：“这位公子，你犯了什么错，要来跟公主请罪？”
    众人都竖起耳朵听着，怎奈夜影黑沉着脸，根本就没回答。
    “公子，现在公主府大门紧闭，你就是在这里跪一天也没用。你还是起来的吧。”
    (本章完)

 第406章 本王求之不得

    第406章本王求之不得
    “是啊，公主根本就不想见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让公主非常生气的事？”
    “天不好，好像要下雨了，你不会一直跪在这里吧？”
    听这人说话，百姓们都抬头望望天，早起时还晴好的天气，不知何时起了乌云。
    “真要下雨了，公子，你也快走去避避雨吧。”
    夜影如同没听到，心里却已把墨璃从头到脚骂了个透。漂亮的女人怎么都那么令人生厌，毒美人如此，墨璃也同样如此。多大点事，他不就是昨晚说了气话，扬言要火烧公主府，可他烧了吗？
    他什么都没做，就被墨璃这个小心眼儿的报给王爷。王爷只一个冷戾的眼神，就让他心惊胆颤，不得已才来负荆请罪。
    墨璃果然小心眼至极，竟然还记在心里。现在回去就得面对王爷，王爷若知道墨璃没有原谅他，一定会把他打得皮开肉绽。他只能在这里跪着赌一把了。
    稀疏的雨点，从天而降，百姓们顾不得再看热闹，纷纷跑着回家或找地方避雨。
    “公子，下雨了，你快回去吧！”
    “别管他了，赶紧走。”
    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刚才还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公主府已空旷得门可罗雀，只有夜影还跪在那里。
    守府门的小厮要开一条细缝，看到夜影还跪着，连忙去正厅禀报。
    墨璃还在气头上：“要跪就跪，又不是我们要他跪的。”
    守门小厮应了一声，继续去守门。
    雨点渐渐密集起来，不一会儿，就演变成哗哗的大雨。
    素霜见墨璃皱起的眉，说道：“公主，那傻子可能还跪着。”
    墨璃有点烦躁：“这种雨下不了多长时间，顶多半个时辰，淹不死他。”
    素霜附和：“对，他主子都不管他死活，我们为什么要管。他大半夜的败坏公主的清誉，就该让他跪上三天三夜。”
    墨璃皱皱眉，看向越下越大的雨：“算了，不跟小人一般计较。让小厮喊他到檐下避避雨，雨一停就让他走。”
    素霜早就料到会如此，笑道：“是，公主。”
    墨璃嗔她一眼：“你笑什么笑，再笑你替他去跪！”
    “公主，我知道你舍不得，嘿嘿，奴婢这就去传话。”
    夜影虽然被叫进屋檐下避雨，但全身已尽湿，小厮帮他把荆条取下。
    如墨璃所料，雨很快就停了。
    *
    “公主，您的密信。”素香拿着卷成棍状的密件进来，“东唐师门传来的。”
    墨璃将密件打开，迅速把信看完，然后蹙起了眉。
    素香好奇：“公主，是师门发生什么事了吗？”
    墨璃随手将字条烧掉：“师父收到我的信，决定动身去东唐京城。”
    “啊？闲云散人要去东唐京城，可您在南苍国……”
    墨璃揉揉眉心：“所以我才发愁，我该怎么跟皇外公开这个口？”东唐国那边事关师父的心结，不解开不行，非得她亲自前去。可是皇外公这边不一定放人……
    “那怎么办？”虽然素香不知道闲云散人为何突然要出山，但不妨碍她看出主子的为难。
    墨璃起身吩咐：“收拾一下，准备去东唐国。今天太晚了，明日我进宫跟皇外公说。
    还有，准备马车……”
    墨璃顿了顿，说道：“算了，你去给摄政王传个口信，就说我准备明天下午启程去东唐国。还是派个面生信得过的人去吧。”百姓们早上还在传她深夜去礼宾馆找战北擎，幸好没什么证据。若是再亲眼看到她去礼宾馆，那还不知会疯传成什么样子。
    她想了想，再次叮嘱：“务必让摄政王晚两日再走。”如果两人一起离开，百姓们又要发挥那天马行空的想象，说不定会说她效仿母亲，跟摄政王私奔。
    若是摄政王先走，她后走，估计百姓们会说她舍不得摄政王，追他去了。
    她先离开，战北擎过两日再走，相对来说，流言应该会少一些，毕竟战北擎是回自己的国家。唉，她太难了……
    “是。”
    吃过晚饭，墨璃刚回内院自己房间，一进门便被人环抱住。熟悉的淡淡茶香包裹着她，令她打消了反击的念头。
    “璃儿，你终于要随本王回去了。”
    “打住！”墨璃挣出他的怀抱，坐到椅子上，“不是随你回去，是我先走、你晚两日再走。”
    “那还不是一样？本王很快就能追上你，到时你还是随本王回东唐国。”
    战北擎坐到紫檀木桌的另一侧，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璃儿这是想实现……”
    墨璃出言打断他：“想多了，我师父来信，近日要出山前往京城。”
    战北擎轻轻叹了口气：“璃儿就是这么现实，你骗本王高兴高兴也好。毕竟我们都已经同床共枕过了。”
    墨璃无视他的话：“王爷，你再来可不可以提前打声招呼？总这么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早晚被吓出心脏病。”
    战北擎微扬起唇：“本王是要给你惊喜。”
    “你管这叫惊喜？明明是惊吓！”
    “这确实是惊喜，若璃儿认为是惊吓，也可以惊吓本王，本王求之不得。”
    听他说话越来越离谱，墨璃起身送客：“王爷，天色已晚，您可以回去了。”
    战北擎跟着站起，却是往内室走：“天色是已晚，本王回去不安全，就在这里安歇吧。
    璃儿放心，本王已经洗漱沐浴过，你不用给本王打洗澡水。”
    墨璃立刻跟了上去，扯住他的衣袖：“你出去！”
    战北擎的视线落在抓着他袖子的小手上，手快于脑，立刻便覆了上去，将她的小手包裹住：“璃儿这是舍不得本王，担心本王离开？
    不用抓这么紧，本王不会走的。”
    墨璃两颊气鼓鼓地瞪着他：“你走不走，给你个机会！”
    战北擎一把拥住她：“璃儿，早上你赶本王走，晚上你又赶本王走，本王在你心里就一点位置都没有？”
    “这是你主动要求的！”
    随着她话音落，战北擎身上便升起一阵难以忍受的奇痒。
    墨璃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走不走，离开公主府，我就给你解药。”
    (本章完)

 第407章 本王先为爱妃暖床

    第407章本王先为爱妃暖床
    战北擎忍着噬骨的痒意，坐到她的榻上：“本王不走！”
    “好，不走，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战北擎额头已经浸出细密的汗珠，看出来，他在以极大的意志力忍耐。再开口，他的声音虚弱又压抑：“璃儿，本王昨晚刚发过高烧、生过病，今日身体才好些，你就如此……对本王。”
    钻心的痒意令他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忍耐得很辛苦。
    墨璃这才想起他昨夜发烧的事，心头没来由得一软，嘴硬道：“你走啊，只要你离开公主府，就不用受这个罪，我会立刻给你解毒。”
    战北擎扶着床沿站起，他知道，越是钻心的痒，便越不能挠，否则只会越挠越痒，直到挠出血也不能缓解分毫，只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以极大的毅力抬起手，修长的指尖挑开衣服暗扣，又去解腰间玉带。
    墨璃皱着眉问：“你要干什么？”这男人是不是傻，都忍到太阳穴青筋暴起了，还在忍？
    “衣服、太、痒，脱掉、会舒服、些。”他从嘴中艰难挤出几个字，露在外面的皮肤浮起星星点点的红砂。
    墨璃看着都难受：“脱衣服没用！”
    “不用你管，反正你也不在乎本王的死活。”战北擎执拗地将外衣脱下，因为要用足够的意志力相抗衡，他的动作很缓慢。
    外衣滑落在地，他又去解中衣，那强行隐忍痛苦的表情令墨璃再也看不下去，手捏一粒药丸便踮起脚塞进战北擎嘴里：“吞下去。”
    战北擎毫无迟疑，将药丸吞下，几乎是立刻便通身舒畅，方才那噬骨的痒意倏然消失：“璃儿，本王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本王。”
    墨璃气道：“你刚才还说我不在乎你的死活，这就改口了？”
    战北擎圈起她：“本王那是气话。”他的下巴在她脑袋上来回蹭蹭，“璃儿，本王今晚在这里睡好不好？本王这种美男子，被很多人觊觎，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墨璃在他怀里嗔道：“你这借口真假。”
    战北擎的唇蹭到她耳边，温柔低语：“那璃儿教本王编个更好的借口。”
    墨璃身子一颤，撇开脸，避开他的唇：“我是好孩子，不撒谎。”
    “你明明就在撒谎，你心里明明有本王。”
    战北擎揉紧了她：“明日本王跟你一起走好不好？你不觉得先后离开，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与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一起走。”
    “不好！”
    战北擎坐到榻沿，将墨璃抱到腿上，双手圈着她：“怎么不好？你一个人走，本王实在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会乘马车悄悄离开，路上不说我是公主，谁人知道？再说，有素霜和素香在，她们武功也不算弱。
    而且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公主，又不牵扯到皇位，在南苍也没什么仇人，犯不着冒险杀我。跟你一起，我反倒不安全。你可是东唐国摄政王，若是抓了你，东唐国势必会引起内乱，说不定还能拿来要挟皇帝。”
    战北擎屈起食指，在她鼻尖轻刮一下：“强词夺理！
    好，既然你主意已定，本王就勉强答应。不过，要夜影跟着保护你才行。”
    “夜影？还是算了吧！”
    战北擎坚持道：“夜影虽然说话不中听，但胜在武功高。本王回去约束他一下，命他做个哑巴，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不需要。”夜影是可以奉命做哑巴，但他那不服气的眼神却不能，她可不想因为夜影心里不舒坦。
    怕战北擎继续坚持，墨璃说道：“夜影今天那一场闹，估计京城已经无人不识了。我自己走还能隐姓埋名，跟他一起，只怕会更快暴露行踪。”
    “那本王派夜魅保护你，他极少出来。璃儿，你一个人本王不放心。”
    墨璃叹口气，妥协道：“好吧，这天下太平的，哪里就会不安全了。”
    战北擎往她脸颊轻啄一口：“真乖！璃儿，天色不早，咱们安歇吧。”
    墨璃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我还没沐浴。”
    战北擎眼底升起一股热度：“需要服侍吗，本王可以。”
    墨璃往他腰间拧了一把，娇嗔道：“不需要！我可跟你有言在先，你在这里睡下可以，但不许动手动脚。必须老老实实，否则我的毒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遵命，爱妃！”战北擎心情愉悦地松开她，“本王先为爱妃暖床，爱妃要快点梳洗。”
    墨璃羞恼地冲他捏起拳头：“再胡说，把你牙齿打掉！”
    “去吧！”战北擎目光温柔又宠溺地望着她离开，唇角飞扬得压都压不住。
    等墨璃磨磨蹭蹭回来时，战北擎已是等得不耐，他弯腰一把抄起墨璃的膝弯，将她抱至榻上：“璃儿，怎么洗这么久，再不来本王就去营救你了，怕你溺水。”
    墨璃轻捶他一下，嗔道：“别胡说八道，你先睡就行，等我做什么？”
    战北擎躺到她身边，侧身望着她，眼中尽是柔情：“爱妃不在，本王睡不着。”
    墨璃抬手就撕他嘴角：“再胡说，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璃儿是害羞了？”战北擎唇角轻扬着，将她拥紧，“睡吧！”
    墨璃窝在他怀里，心中是无比的安心，悄悄翘起了唇。
    *
    一大早，墨璃便进了宫。
    南苍皇帝刚下朝，见到她笑道：“小璃，来得正好，陪朕用早膳。”
    “好。”已经吃过早饭的墨璃顺从应下，她马上要离开南苍国了，陪外公用顿早膳，吃再撑也没关系。
    “王安，命御膳房再盛碗燕窝过来。”
    “是。”
    皇帝心情极好：“你身子太单薄，要多吃点补品，注意营养，回头朕命人送点滋补品到公主府。这两天跟朋友来往了吗？”
    皇帝似乎很关心她的交友情况，墨璃甜笑着点点头：“嗯，去看过温言，也与秦大人一起游玩过。”
    皇帝满意颔首：“秦绍文这人，朕瞧着也不错。”他压低声音，“朕命人悄悄调查过，他没什么污点。”
    (本章完)

 第408章 不可同他交往过深

    第408章不可同他交往过深
    “而且秦绍文人品也不错，小璃可以放心跟他交往。
    秦左相内敛忠厚，很会教养孩子。秦绍文并未依靠家里，年纪轻轻就做到户部主事，可以说年少有为，未来可期！”
    皇帝这么大肆夸赞一个人，墨璃再听不明白话里的深意，就真傻了。只是现在皇帝正用着早膳，她还不方便提走的事，怕坏了他吃饭的心情，所以只是笑笑，换了话题：“皇外公，宫里的饭菜真香。”
    “哈哈，御厨按朕的品味做，朕还担心你吃不惯。你喜欢便好。”皇帝只当墨璃是害羞，顺着她的话回应。
    待用完早膳，皇帝说道：“小璃，朕一会儿还有政事要处理，朕派人送你去御花园走走？”
    “不用。”墨璃正色道，“皇外公，我今日进宫是来跟您辞行的。”
    皇帝的笑容倏然敛住，不解地问：“辞行？你要去哪儿？”
    “皇外公，我跟您说过，我有位从小抚养、教导我长大的师父。外公也说，要我好好孝敬师父。
    这么多年，师父有心结未了，如今有了解开心结的法子，非得我亲自前去才行。”
    皇帝拧起眉：“什么心结，把你师父接到南苍国不行吗？”
    墨璃摇摇头：“不行，师父的心结起自东唐国皇室，多年未了，我要陪她去一趟东唐国皇宫，将她这桩心事了结。”
    “皇宫？”皇帝的眉头皱得更深，“可有危险？”
    墨璃笑道：“没有，是一桩感情恩怨。东唐国皇帝跟我是朋友，摄政王也是我的朋友，能有什么危险？皇外公莫要想多了。”
    “可是……”皇帝神色纠结，“你才刚来南都就要走？”
    “皇外公！”墨璃娇声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这里是我的家啊！等了结师父的心事，我就回来，说不定师父还会同我一起回来。
    师父这桩事，我知道的太晚，是直到已经进了南苍境内才知道。不然早已帮师父解开，就无须再跑一趟了。”
    “也罢！”凤瑶当年的事，就是因为他阻止，才发生后面那么多事，所以，他不想再有撼事发生，既然小璃想去，那便去。一来一去，也用不了多久，人生还长。
    “小璃，朕派秦绍文护送你，再派点高手侍卫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
    墨璃哭笑不得：“皇外公，我是要去东唐京城找师父，又不是要打架。再说，秦大人是户部主事，又不是武将，如果真有什么事，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皇外公，师父教我修习过一些武功，拳脚功夫我还是有的。
    皇外公若实在担心，我给师兄师姐传书，让他们一路保护我。他们武功极高，在武林中极有声望。”
    虽然她这样说，皇帝却只觉得她是在宽慰他：“那好，秦绍文不去，但高手侍卫一定要有。”
    “皇外公，”墨璃有些无奈，“我打算扮作普通人家的小姐，不会引人注意的。若是带着一大队侍卫，那算怎么回事？太过招摇，反而有危险。”
    “也有一定的道理……”皇帝寻思片刻，下了定论，“这样吧，朕也不多派，就派两个高手护送你。普通人家的小姐出门在外，身边有两个随从，再正常不过。
    即便没有危险，派他们打点水、干点活也行，他们有的是力气。”
    “好，那就谢谢皇外公了。”如果不让人跟着，皇外公恐怕没这么痛快放人。
    “摄政王也与你一起回去吗？”东唐摄政王来此，与他商谈合作的事已谈得差不多，这两天却迟迟未提何时动身回东唐。心里应该是舍不下小璃吧？
    “嗯，他迟两日再走，以免旁人多想。”
    皇帝思索着点点头：“有他同行，安全上朕倒是放心。只是……”摄政王对小璃的心思，孝亲王跟他提过，而且他也能看出来。
    来南苍的路上，有孝亲王和墨玉卿在，摄政王有心思也有所顾虑。可现在回东唐，没了孝亲王和墨玉卿在中间隔着，只有他们两个，万一小璃被摄政王蛊惑，从而起了爱慕之心……
    想到这里，他提点道：“小璃，你与摄政王同行，朕自是不用担心你的安全。但你需谨记与他保持距离。
    摄政王心思深沉，行事狠戾，不可同他交往过深。”
    “小璃记下了。”墨璃没想到，战北擎竟然给皇外公留下了这种印象。战北擎自入南都，还算收敛，并未时不时就散发那彻骨的寒气，看来皇外公早已被他狠戾的名声先入为主。不过，她都要离开了，没必要跟皇外公争论这个。
    见墨璃答应得爽快，又刻意与摄政王错开时间离南都，皇帝放了心：“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今天下午。”
    “今天就走？这么急？”
    墨璃笑道：“估计师父已经出发了，我总不能让师父她老人家等太久。”
    “也罢，你早去早回，来回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回程时，让你那什么师兄师姐的都来，朕也见见他们，感谢他们对你的照顾。”
    “好。”
    两人又叙了一会儿，直到王安禀报几位尚书已经在御书房候了多时，南苍皇帝才离去。
    墨璃出宫时，身后就跟了两个面无表情的高大男子。
    墨璃带他们回到公主，介绍给素霜素香认识：“这是皇外公派来保护我的，他们将跟我们一起走。”
    墨璃指着其中略高些的一位说：“这是长寿，那是长生。”
    素霜与素香不约而同对视一眼，这名字……求生欲很强……
    “好了，你给他们说说路上的注意事项，我去看看环姨。”
    自从来到公主府，府里的一切事务都有专人打理，就连厨房都不用她帮忙，秀环彻底成了闲人。
    可她终究是个闲不住的人，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事情做。
    墨璃来到秀环的房间时，她正在忙碌。
    “环姨，你这是在做什么？”
    墨璃好奇地拿起半透明的红色轻纱，摸上去质地很好，柔软又舒适。而环姨正拿着穿了金线的绣花针在绣着什么。
    (本章完)

 第409章 本王生命中最重要之人

    第409章本王生命中最重要之人
    见她来，秀环放下手中的活计，将垂在脸侧的秀发抿到耳后，笑道：“小璃来了，这是用最好的蚕丝做的轻纱。
    你没有母亲，自己又不会女红，我帮你做好嫁衣，等你将来出嫁穿。免得到时候没有嫁衣，还要手忙脚乱的准备。”
    墨璃失笑：“环姨，你想得也太长远了吧！再说，真要成亲，宫里应该会赏赐下来吧？”
    “宫里那些人做的，哪有咱自己做的用心？再说，寓意也不一样。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房里，是有什么事么？”
    “嗯，是有点事。”墨璃正色望着她，“环姨，我刚刚得知，师父与东唐国先皇有情感债，两人之间有点误会，而这些年这个误会在师父心中不断放大，已成为师父的心结。
    我需要带师父去确定一些事情，解开她这个心结。所以，我要回趟东唐国。”
    “回东唐？”秀环蹙眉，眉头间有着隐隐的担忧，“与皇室有牵扯，会不会有危险？”
    墨璃笑道：“环姨别担心，有师父在呢，能有什么危险？师父和师兄的本事有多大，不用我说吧。”
    “话虽如此，但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皇室。”
    墨璃拥上秀环的肩，亲昵地说：“环姨，真没什么可担心的。若说皇室，我还是南苍国公主呢，东唐皇帝即便不给我面子，也会注意我身后的南苍国。
    放心吧，不是还有摄政王吗？
    令我放不下心的是你才对。”
    秀环宠溺地嗔她一眼：“我有什么让你放不下心的？”
    “环姨，你别太操劳了，为我辛苦了十几年，该好好享福才对。这嫁衣你可以绣，但一定要注意保护眼睛、爱护身体。
    我又不急着嫁人，你早绣出来也不能穿，是不是？”
    秀环慈爱地笑了：“好，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我整天好吃好喝好睡，再不找点事情做，就胖成球了。”
    墨璃哈哈笑道：“环姨，你哪里胖过？”她掏出两个瓷瓶给秀环，“环姨，黑瓶里的药丸能清热解百毒，白瓶里的药是滋养身体的，关键时候能吊命。
    我将这瓶药留给您，应对突发事件。”
    “你放心吧，如今害凤瑶公主的人已斩首示众，这里又是天子脚下，没人会对我一个丫鬟动什么手脚的。这药还是放孝亲王那里稳妥些。
    你要走的事，跟你父亲提过没？”
    “正要去说呢，中午我就在父亲那里吃饭，不回来了。环姨，你们吃，不用等我。”
    *
    在墨玉卿处吃过午饭，跟他告别后，墨璃便乘一辆马车启程了。素霜和素香在后面的马车内，夜魅、长寿、长生扮作随从，骑马跟随。
    战北擎立在城门处一间茶楼的二楼雅间内，望着墨璃的马车离开。
    夜影看到夜魅，对他挥了挥手。
    “王爷，咱们后天下午走？”
    “这里本王一刻都不想多呆！”战北擎转身就往外走，“回去收拾一下，明日本王进宫辞别南苍皇帝后就出发！”
    “是。”
    翌日一早，南苍皇帝刚用完早膳，便有太监禀报说东唐摄政王求见。
    听到摄政王，皇帝就想到已经动身前往东唐的墨璃，心头不由得有些辛酸。凤瑶离世这么多年，终于盼来凤瑶的女儿，却只相处了短短半个多月，就再次分开。
    “宣！”
    战北擎进殿，对南苍皇帝拱手作揖，算是行礼：“皇上，本王今日是来请辞的，多谢皇上这些日子以来的款待。
    与皇上商定的合作协议，本王回去后必会原原本本传达给我国皇帝。”
    南苍皇帝有丝意外：“小璃昨天跟朕说，你要晚两日再走，怎么今天就走？”
    “本王不放心璃儿的安危。”
    璃儿……
    南苍皇帝眼神暗了暗：“小璃执意要便装独行，朕派了两个高手一路护着她。现在她应该还在南都附近，应该很安全，摄政王也无需太过担心。”更不用叫得那么亲热，他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皇上，璃儿是本王生命中最重要之人，本王不能不担心。”
    他这么一说，算是把两人的感情摆到明面上了。对墨璃婚事另有打算的南苍皇帝当即便沉下脸：“还请摄政王出言慎重与三思，永安公主的清誉重要！
    念在我们两国交好，现在殿中又都是朕的心腹，朕且不跟摄政王计较一时口快之言。还希望摄政王今后讲话一定要注意分寸。”
    战北擎目光沉着，薄唇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皇上，本王有重要的字据呈给皇上，还请皇上在阅完后一定还给本王。
    这对本王很重要！”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王安在得到南苍皇帝眼神示意后，接过呈给皇帝。
    南苍皇帝先是望了战北擎一眼，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料想他也不可能在公开场合往纸上下毒。不过，他还是将纸离远些，打开，上面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本人承诺嫁给战北擎为妻，如有反悔，愿接受战北擎任何惩罚，特立字为据。
    墨璃】
    在看到墨璃的落款后，南苍皇帝倏然瞪大眼睛，震惊地看向战北擎。看到他那自信从容的表情后，再次将视线移回纸上。
    “皇上，璃儿曾给您写过一幅字，您可以找专门鉴定笔迹的书法大师鉴定。您还可以命人去公主府，找几份永安公主写的字对照。
    本王乃是东唐国摄政王，身份在这里，自然不可能欺瞒皇上！”
    南苍皇帝眉头皱成川字，瞅着手中的承诺书。小璃送给他的那幅字，因为不许挂到御书房，所以他就挂到了寝宫墙上。他日日观摩，自然对小璃的字印象极深。
    诚如摄政王所言，他也不可能用这种人生大事、一戳就破的谎言欺骗他，所以，这确应是小璃亲笔所写。
    但是……
    他与小璃交谈时，言语间曾明示暗示，小璃似乎对摄政王并没有那种意思。而且摄政王是东唐国人，小璃是他南苍国公主，况且他对小璃的婚事还另有打算……
    (本章完)

 第410章 墨璃中箭

    第410章墨璃中箭
    南苍皇帝将承诺书放下，王安还给战北擎。
    “这种事，摄政王自然不可能拿作伪的笔迹来骗朕。但是，小璃从未跟朕提过此事，也从未在朕面前表现出对你有意，所以这个承诺她为何会写，是在什么样的背景下写的，朕还需要详加核实。
    所以，朕对此暂时不发表意见，还望摄政王理解。”
    战北擎将承诺书收好：“以璃儿的性格，她若是不愿，本王逼迫她也会宁死不从。璃儿比较害羞，她以后会跟皇上提的。
    本王让皇上知道此事，是希望皇上对璃儿的婚事心中有数。
    皇上，本王在南都多待一天也无益，所以来跟皇上告别。本王同样想轻装简行，所以皇上不必派人相送了。”
    南苍皇帝心中有点乱，这封承诺书打乱了他对以后的规划，心不在焉地说：“如此，朕就祝摄政王一路顺风！”
    说轻装简行，确实是轻装简行，战北擎与夜影骑马就走，夜影身上背着一个小行囊，马背上搭着布袋，里面放着些生活用品。
    两人骑马，自然要比马车行得快。傍晚便已在一座城的客栈门前见到墨璃一行，只是战北擎并没露面与她汇合，而是在不远的另一家客栈住下。
    如此暗中护着她行了两日，在又一个傍晚时分，战北擎才与夜影现身。
    “璃儿，终于追上你们了。”
    战北擎下马，随着墨璃进了客栈。
    夜魅已先一步联系好房间：“主子、墨小姐，二楼。”
    进了雅间，墨璃才说道：“没想到王爷这么快就追上了，我以为得到明天。”
    “本王心里记挂你，夜晚不敢睡，便日夜兼程赶过来。如今见到你，终于可以心安了。”
    墨璃心中涌起淡淡的感动：“一会儿吃完饭，王爷早休息。”同时，她心中对内力高强的人羡慕不已，通宵赶路，精神还这么好……
    随着马车的行进，离南都越来越远，中午行至一个山林，一行人坐在树荫下用午饭。饭菜是早上在城中出发前买的，有肉干、糕点、包子和几道凉拌菜。
    喝过水，墨璃站起伸伸腰：“一想到还要……”
    她的话还未说完，身后有细微的破空声响起，她丝毫未曾察觉。
    “小心！”战北擎已抢先将袭来的暗箭抓在手中。
    墨璃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脊背生凉，有些后怕地盯着战北擎手中的箭，惊疑地向后方望去，警惕地搜寻着一棵棵茂密的大树。
    一行人都已在战北擎抓住箭的瞬间站起，自觉围成一个圈，将墨璃和战北擎护在中间，持剑警觉地望着四周。
    “什么人？”夜影高喝一声。
    回应他的是一阵密集的箭雨，众人连忙持剑挥箭，将袭来的箭纷纷打落在地。
    随着箭矢落地，一个个蒙面黑衣人持剑出现，挥剑砍来。夜影等人迎上去，双方人马战成一团。
    战北擎护在墨璃身前，几名黑衣人直袭战北擎，战北擎飞踢一脚，其中一人被直接踹飞，在踢向另一人时，听得墨璃“啊”的一声短促闷哼。
    他边抵挡袭来的剑边回头，就见墨璃背部插着一支短箭，正面色苍白地咬着牙。
    战北擎大惊，从袭来的黑衣人手中夺过一把剑，挥剑便砍。黑衣人躲闪之际，他将墨璃拦腰抱起。因为抱着墨璃，双手无从施展，他凌空而起，踢飞再次袭来的一名黑衣人，喝道：“夜影，这里交给你们！”
    正在与黑衣人缠斗的素霜素香，转头间看到墨璃受伤，弃了那边，边抵挡边向这边冲来：“主子！”
    因为素霜、长寿等人都向这边冲来，纠缠战北擎的黑衣人不得不提剑抵挡，使得战北擎瞅到一个空档，立刻踏着轻功拔地而起，飞出战圈，抱着墨璃将轻功发挥到极致，跃上一匹马，大喝一声：“驾！”
    黑衣人眼看两人骑着马跑远，这边又有些吃力与不敌，领头人挥剑喊道：“她已身中剧毒，我们撤！”
    夜魅大惊失色，墨璃的箭上有剧毒？王爷对墨璃用情至深，若是墨璃中毒身亡，王爷怎么办……
    长寿长生两人更是心慌，皇上信得过他们，才命他们二人护送公主，谁知公主竟然命丧于此，他们还有何颜面回皇宫、面见圣上！
    两人已起了自刎谢罪之心，不过，在自刎之前，必要将这些黑衣人杀光，为公主报仇！
    几个男人杀红了眼，如同煞神般，招招狠辣，令本就不敌的黑衣人更是起了畏惧之心，以更快的速度逃遁。
    夜魅等人哪里肯让他们这么轻松就逃掉，夜魅以轻功见长，追击而去，长寿等人紧随其后。
    素香心中还在担忧墨璃，边追又边纠结不已。虽然主子是毒美人，对各种毒熟悉得如数家珍，但就是不知主子有没有带这毒的解药……
    素霜看出她的担忧，喝了一声：“磨蹭什么，再不追敌人就跑没影了！主子一向都随身带着百解丸，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她在安慰素香的同时，更像在说服自己。如果百解丸也解不了这种毒，解药又一时难寻，该怎么办……
    可摄政王骑着快马，已不知到了何处，她即便追上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主子。而即便找到主子，她也不会比摄政王更有办法。还不如冲上去抓个活口，问出黑衣人解药的下落……
    两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追着夜影等人离开。
    *
    战北擎一手揽着墨璃，一手握着缰绳，催马快速前行。只是前方路漫漫，看不到任何城池的影子。
    战北擎焦急地问：“璃儿，你怎么样？”
    墨璃被他揽在怀里，虚弱地望着他。她从未见过战北擎脸上出现过如此灰败的表情，她强行挤出丝笑，只是脸色和唇色过于苍白，那笑容又太假，一点儿都不美。
    “王爷，咳，”她忍不住虚弱地咳了一声，“你先放我下来。”
    “好。”
    战北擎抱着她飞落而下，看到她背部渗出的黑血，登时绿了脸，他的声音异常焦躁与凝重……
    (本章完)

 第411章 他的洁癖呢？

    第411章他的洁癖呢？
    “这箭有毒！”
    “我知道。”墨璃虚弱地应了一声，想吃颗百解丸，却是虚弱地抬都抬不起手。
    战北擎神色焦急，声音急切地变了调：“璃儿，你知道该怎么做，对不对？”
    “别、担心！”因为失血和中毒，墨璃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在流逝，连开口说话都费劲儿，“我、的袖袋里，有个小瓷瓶，里面是百解丸。”
    瓷瓶是她用意念刚刚从空间里取出来的，手上却没有半分力气去拿。
    战北擎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手忙脚乱地去翻找她的两个衣袖：“这个？”不等墨璃回应，他便已打开瓶塞倒出两颗。
    墨璃失力太多，已不想浪费力气说话，张开嘴，算是回应他的问题。
    战北擎会意，将一颗塞到她口中，犹豫片刻，又将另一颗也填进她嘴里。这个药叫百解丸，解毒用的，不知倒底几颗见效，不过从名字上，多吃一颗应该无大碍。何况墨璃中毒很深。
    “这箭，现在可以拔吗？”
    这箭他早就想拔了，可他毕竟不是大夫，怕出什么差错。若是插在别人身上，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拔掉，但墨璃中箭，却令他有些畏首畏尾。
    墨璃用力将药丸咬碎，吞了下去，药丸在她体内化开，随着血液的流动，迅速渗入四肢百骸。药效发挥很快，至少她手能动，说话也不费力了。
    只是脸色因为失血，仍旧苍白。
    “可以拔，但是……”
    “但是什么？”见她凝重的神色，战北擎从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墨璃未语脸先红，低声道：“还是等素霜她们过来吧。”
    “她们还在跟黑衣人缠斗，还有伏在暗处的黑衣人，否则你也不会中暗箭，恐怕她们不会这么快脱身。
    需要做什么，本王一定比她们做得更好！”
    墨璃神色纠结。
    战北擎急了：“到底如何做，你不说，本王就拔了。你有没有带止血药？若是没有，本王到时就强行按住你的伤口。”
    “等一下！”
    墨璃深深拧起眉，箭上有巨毒，虽然已经服了百解丸，但是伤口附近的毒还是要吸出来。
    现在看不到素霜她们的身影，她若是再拖下去，于身体无益，只能令毒再次渗入体内……
    墨璃红着脸，低声道：“止血散倒是有，但是剑拔出后，需要把伤口附近的黑血清干净……”
    “好，本王来！”
    墨璃讶异地看向他，他答应如此痛快，估计是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
    见她扭捏，战北擎快速打断她：“将黑血清干净，本王明白，本王会帮你吸出来。”
    战北擎往四周望望，见到半山腰隐约透出一间草房，立刻将倚在他怀里的墨璃扶正：“坐好，等一下。”
    他扳着她的双肩，缓慢松手，在确定她不会倒下之后，才彻底将手放开，起身把马拴在树干上，顺手用剑在树干上做了个标记。
    战北擎弯腰抱起墨璃，温柔看向她：“璃儿，抱紧我。”
    墨璃已有了力气，双手挂在他脖颈上：“嗯。”
    战北擎踏着轻功，向半山腰的茅草屋而去。及至到了跟前，才发现这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一半屋顶已经塌陷，一抬头便能望到湛蓝的天。
    茅草屋内有一张用泥土和麦糠混在一起砌成的土榻，榻上有破旧的被褥，落满灰尘。
    战北擎将墨璃放下，温柔叮嘱：“你扶着墙略站一会儿。”
    他快速走至榻前，将榻上的被褥等卷起通通扔到屋外。
    墨璃震惊地望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他的洁癖呢？？
    土榻上面一扫而空后，战北擎脱下自己的锦服，铺在榻上，铺平整后，才将墨璃抱过来：“璃儿，榻很硬，你忍耐一下。”
    吃过百解丸后的墨璃虽然脸色还苍白，但已有了力气和精神，她嘟囔道：“我又不是娇娇女，我可是在山里长大的孩子，这算什么。”
    战北擎见她还有心情拌嘴，就知道她的毒应该已没有大碍，心情也通畅了些：“既然不是娇娇女，一会儿拔剑的时候可不许哭。”
    “你才哭！”
    “趴好！”
    战北擎扶着墨璃在榻上趴好，将刚才那柄剑的剑身用内力掰断，拿着剑尖小心翼翼地将墨璃背上箭附近的衣物割去，露出一截没有被血沾染的雪白肌肤。
    墨璃脸色通红，背部能感受到凉风贴着肌肤吹过，不用看她也知道现在是怎样的光景。
    “璃儿，你我是夫妻，无需害羞。”
    墨璃脸上发烫：“谁跟你是夫妻，别胡说。”
    战北擎的指尖滑过她的背：“现在虽不是，但以后一定是。”他拿着割下的衣料轻轻将箭周围的黑血擦了擦，“我要拔了。”
    墨璃定了定神：“好，拔吧！”说不害怕是假的，她怕痛，而且很怕痛。箭插在她背上，每一个小小的动作，就会令她疼到血色全无。但她不想让战北擎担心和分心，所以一路上尽管被马颠簸得剧痛，却也咬牙坚忍着，不肯吭出一声。
    一会儿拔箭，一定会更痛……
    她暗暗吸口气，在心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会儿一定要忍住，不能怂。
    “哧——”衣料撕裂的声音，墨璃看过去，只见战北擎将他最内层的雪白缎子撕下一截，在墨璃茫然的目光中，缠到一截拇指粗的小木棍上，最后在尾端打了个结。
    “璃儿，本王尽力以最快的速度拔出来，你咬着这个。”
    他将用雪缎缠好的木棍送到她嘴边，墨璃张口咬着。
    “本王要拔了！”
    他却一时没动手，而是望着墨璃，直到墨璃咬紧木棍、郑重点了下头后，他才运了内力，一手摁着伤口周围，一手将箭迅速拔起。
    拔起的瞬间，墨璃忍不住“啊”地惨叫一声，木棍脱落在榻上，墨璃脸色惨白，额头起了虚汗。
    但那彻骨的痛极为短暂，墨璃刚回过神，已感觉到背部多了一个温润的触感。
    是战北擎俯身，正在吸伤口处的黑血。
    墨璃面红耳赤，不敢看他，却还不忘叮嘱……
    (本章完)

 第412章 为什么伤她

    第412章为什么伤她
    “小心别咽下去！”
    战北擎将吸出的黑血吐掉：“本王没那么傻。”
    一口
    一口
    又一口
    等战北擎将血吸到再无黑色时，墨璃的脸已红成熟透的虾。
    他将墨璃给他的止血散洒在伤口处，血渐渐被止住。
    “璃儿，好了。”他用雪缎将嘴角的血擦净，“本王帮你包扎。”
    “不、不用！”墨璃双颊滚烫，“素霜她们可能、可能快来了，让她们给我包扎。”
    “血都帮你吸了，包扎而已。”待战北擎将内里的雪缎扯成长长的细条，待要包扎时，才明白过来墨璃为何脸那么红，为何紧紧趴在榻上、不肯留一点缝隙。
    墨璃背部的衣料已被割下，露着一大截雪肤。若是包扎伤口，就势必要围着身子缠上几圈。可是缠圈时，墨璃的上身就势必要离开榻，那样破烂不堪的衣服便会滑落……
    战北擎的手僵住，墨璃脸贴在榻上，紧闭着眼睛装死。
    他走出屋外，向山下望了望，没有看到半个人影，转身走进茅草屋内，声音有些暗哑：“璃儿，她们不知何时才来，你、你也不能总是这样趴着……
    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你怎么办？”
    墨璃闭着眼睛伸出手：“把布条给我，我自己包扎。”
    “你自己怎么包！”
    战北擎拧起眉：“这样吧，你坐起来，本王看好位置后闭上眼睛给你包。”
    墨璃没吭声，也没动。
    战北擎无奈：“璃儿，你莫不是忘了，你刚到京城时，本王就已经看过你的身子了。现在……”
    墨璃睁开眼，双眼通红，含羞娇嗔地打断他：“你还说！”
    战北擎无奈地叹口气：“伤口总要包吧？这里不知何时就会来人。你若实在不放心，本王用布条蒙上眼睛，总可以吧？”
    墨璃左右为难，伤在背部，她够不到不说，若真的自己缠，胳膊转动之时，一定会扯到伤口再次出血，疼痛就更不必提了。
    但这里还真说不好会不会有过路的人上来休息。
    “好，你蒙上眼睛，不许偷看。”
    “好——”战北擎无奈地应着，扶她坐起。墨璃紧捂着胸口的衣服，亲眼看着他从锦衣上割下一条宽布条，盯着他在眼睛上蒙了两层。
    战北擎拿着雪缎轻轻摸索着：“伤口在这里，对不对？”
    “嗯。”
    战北擎用雪缎将伤口盖住，往她身前缠，一不小心指尖擦过她身前，墨璃紧张得一颤，战北擎连忙将手指缩回，认认真真继续缠。
    或许是因为蒙着眼睛，他笨手笨脚，不时会碰到她前面肌肤，明明因为失血过多应该脸色苍白的墨璃，脸却比煮熟的虾还红，她忍无可忍，喊道：“停，两层可以了！”
    “伤口那么深，两层束不住！”
    墨璃羞恼低吼：“我是神医，我是可以就可以！”
    战北擎只得心有遗憾地将雪缎打了个结：“好了。”
    “你先别动！”
    墨璃扶着榻沿躺下，将破了的衣服盖在身体上，才说道：“好了。”
    战北擎将蒙在眼上的布条扯下，扫了眼那勉勉强强、堪堪能盖身的衣服：“你先穿本王的中衣。”
    他将中衣脱下：“要不要本王帮你？”
    墨璃闭着眼睛伸出手来：“不用，我自己可以。”
    随着中衣递到她手中，一声低笑也响起：“本王去外面。”
    “你……你这样去外面？”墨璃仍旧紧闭着眼，那不断颤动的长长羽睫，刷得战北擎心尖发痒。
    战北擎低笑：“这有什么，夏天夜风他们练功时，时常光着膀子。
    不想让别人看到本王这幅光景，你就穿快一些。”
    战北擎将脚步声放重，走出茅草屋，喊道：“你快一点。”
    “哦。”
    墨璃睁开眼睛，茅草屋内只剩下她一人。她拿着他的中衣坐起，紧张又警惕地望着破败的门，忍着背部的疼痛将中衣套在身上。
    他个子高大，中衣套在她身上，长及大腿。墨璃松了口气，说道：“换好了，你进来吧。”
    “嗯。”
    战北擎走进茅草屋，墨璃看到他精壮的上身，脸色又红了红：“不知他们何时到，我们这样也不是办法。”
    她的空间有好多件衣服，但却不好凭空变出来。还好现在她穿着他的中衣，就跟现代穿家居服没什么两样。而他说得也对，大男人光着膀子也没什么。
    “可能他们不知我们在何处，正在寻我们，我去发个信号。”
    战北擎出去，透过能望到蓝天的屋顶，她看到一朵烟花在空中炸开。
    战北擎复又进来：“放心，他们会过来的。”
    墨璃在榻上抱膝而坐：“万一把黑衣人吸引过来怎么办？”
    战北擎眼底闪现屑视：“夜魅他们若连那群黑衣人都对付不了，也不必再跟着本王了！”
    他眼带愧疚地望着墨璃：“璃儿，是本王只顾与他人酣战，才令隐身暗处的黑衣人暗箭得手。
    是本王的疏忽令你受伤，等你伤愈，要怎么罚本王都可以。”
    墨璃怔了片刻，有些动容，又有些懊恼：“我中箭与你有什么关系？
    是我武功不济，没有事先察觉。你之前已经替我拦截了一箭，不然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受伤了。
    王爷，幸好有你！”
    战北擎握住她的手：“璃儿，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若不能护你周全，何以能面对你、面对天下人、面对自己？
    璃儿，本王会好好反省，定不让你再受伤。”
    墨璃有些哭笑不得，万分无奈地说：“王爷，真的跟你无关。是那黑衣人太狡诈太卑鄙，暗箭伤人算什么男人！”
    战北擎走至榻前，坐下来，小心避开她的伤口，轻轻将墨璃拥在怀里。
    墨璃感受着他的体温，轻声问：“王爷，你说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杀我？”虽然黑衣人与大家都交了手，但躲在暗处的黑衣人不趁机射武功高强的人，却射队伍里看起来最弱、最无威胁性的她。
    而且箭上还淬了毒，明显是想要她的命。
    这里是南苍国的地界，她不记得在南苍国得罪过什么人……
    (本章完)

 第413章 只要王爷不嫌弃

    第413章只要王爷不嫌弃
    “别想了，夜魅他们会查明白。敢伤你，本王定将他们所有人都碎尸万段！”他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再看向墨璃时，柔和许多，“伤口还疼不疼？”
    墨璃脸一红：“能不疼吗？”
    “本王帮你呼呼？”
    墨璃红着脖子撇开头，娇嗔：“离我远点！”
    “王爷，您在里面吗？”屋外响起夜影的声音，墨璃心中记挂着素霜她们，连忙支楞起耳朵。
    战北擎没命他进来，隔着墙问道：“如何了？”
    “经对留下的活口逼问，已供出他们是南苍大皇子凤玮暗中培植的势力，其余黑衣人已尽数歼灭。现在夜魅带着长寿、长生已前往他们的据点。”
    竟是大皇子……，墨璃呼吸急促，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从未谋面的伯父！她只觉脚底生寒，不禁缩了缩身子。
    她的异常引起战北擎的注意，战北擎安慰似的拥紧她，高声吩咐：“本王知道了。这里离城较远，夜影，你去寻到我们的马车，拿套衣服过来。”
    “回王爷，素霜和素香已经去找马车了，属下到山下迎她们。”
    门外的脚步声走远，战北擎圈紧遍体生寒的墨璃：“璃儿，怎么了？”
    墨璃抬头看向他，迷茫的眼神如同受惊的小鹿，让人心生怜爱：“皇室的人真冷血，他们就没有人类的感情吗？
    仅仅因为皇上有意为我母亲和一位公子赐婚，母亲就遭到亲妹妹的追杀。尽管她选择拒婚，选择与父亲私奔，凤珠还是对她不依不饶，导致父亲跌落悬崖失忆、母亲更是寄人篱下，以至于发生后来的悲剧……”
    战北擎轻抚她的秀发，无声给她安慰与力量。
    “而我这个从未见过的伯父，为了皇位，不惜给自己的父皇下毒。被我识破后，不但不思悔改，更是不惜对我痛下杀手。”
    墨璃仰起头，望着战北擎风华绝代的俊颜，他也是皇室之人，他的心……
    “皇室的亲情，竟轻贱于此吗？”
    “璃儿，”战北擎轻轻抚着她的头，将她拥紧，“凡事不能以偏概全，这只是极个别的人。普通家族里，不也有明争暗斗的例子？
    有利益，便会有争斗，只是有些人不靠自己努力去争取，却总想通过阴谋诡计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他张开五指，深入她的秀发中，轻轻揉按着她的脑袋，墨璃舒服的半眯起眼睛，心情也略好了些。
    “璃儿，不怕，你还有本王。那些人只是你生命中一个匆匆过客，激起一点点小水花，你就记在心里？那本王送你的整片汪洋，你的心还能放得下？”
    战北擎越说越温柔，目光柔情似水：“本王，才是陪你走完一生的那个人，其余人，都不重要。”
    他笑笑，低唇在她额上轻轻印下：“受伤后的璃儿，变得多愁善感、更有女人味了。”
    墨璃羞红着脸，轻捶他一下。
    “王爷，衣服拿来了！”夜影的声音在外响起。
    紧接着是素霜和素香焦急的声音：“主子，您的毒怎么样了？”
    战北擎松开墨璃，沉声道：“璃儿无事，你们先背过身去！”
    “是。”素霜和素香应着，背转身。
    墨璃嗔笑：“王爷，你一个大男人，还怕看吗？”
    战北擎薄唇勾起：“本王不怕你看，只要璃儿敢看，本王就敢……”
    墨璃娇喝着打断他：“赶紧穿衣服。”
    战北擎低笑一声，走到门口，夜影将衣服呈给他：“王爷，公主的衣服在素霜手里。”
    “嗯。”战北擎低应一声，接过衣服进屋穿好，一个绝世风华的翩翩公子便出现在墨璃面前。
    “璃儿，你的衣服本王帮你穿？”
    见墨璃嗔瞪着他，他才心情大好地迈步出去：“你们进去帮公主穿衣服，注意别碰到她的箭伤。”
    “是。”
    看素霜和素香捧着衣服进去，战北擎问道：“马车可还完好？”
    “回王爷，马夫和马车俱在。当时黑衣人过来，他们离得远些，见势不好，就赶着马车避开了，黑衣人的目标不是他们，没有追。”
    “好，去马车里铺几层被褥，公主受了伤，坐不了太长时间。”
    “是！”夜影领命下山。
    茅草屋内，素霜和素香一进去，就见到主子穿的中衣明显是男人的，两人不言而喻地相视一笑，都抿起唇。
    墨璃看到两人的神态，哪里猜不出她们在想什么，板起脸喝道：“看到我受伤，你们很高兴？”
    “不不不，奴婢的心都快疼碎了！”
    素霜捧着衣服上前，帮墨璃解开套在身上的男式中衣。
    墨璃没好气道：“你心疼？我可没看出来，我只知道我的背火辣辣得疼。”她将一个小药瓶递给素霜，“先帮我把伤口的雪缎解开，把这药涂上，止痛去疤的。”
    素霜坏笑着打趣：“主子，你怎么不让王爷帮你涂？反正伤口包都包了，也不差抹个药，你说是不是，素香？”
    素香抿嘴低笑不语。
    墨璃咬牙切齿地说：“等我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公主，奴婢不敢了，不敢了！”素霜立刻笑着讨饶，将雪缎解开，见到狰狞的伤口，两人便再也笑不出来一声。
    “公主，”素香又心疼又担忧，“毒清理干净了吗？等伤愈后，疤能除干净吗？”
    墨璃故作轻松地打趣两人：“这会儿惺惺作态地给谁看，别以为你们说点好话，本公主就会饶了你们。”
    “公主！”素霜嗔道，“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看着都疼。”
    “放心吧，别忘了我既是神医又是毒美人，这点毒算什么，一颗百解丸就可以解决。”她没好意思说战北擎帮忙吸毒的事，免得两个丫头又调笑她，“只是到时肯定要留疤的，这去疤膏只能令疤痕不那么明显而已。”
    素霜安慰道：“幸好伤在背上，别人看不到。只要王爷不嫌弃，别人就……”
    墨璃没好气地打断她：“谁管他嫌不嫌弃，你不上药就让素香上。才分开这么一会儿，话就变得这么多。”
    (本章完)

 第414章 原来璃儿是想沐浴

    第414章原来璃儿是想沐浴
    素霜瘪了瘪嘴：“奴婢还不是关心你？公主，我要上药了，我尽量轻一些，你忍着点。”
    “等、等会儿！”墨璃喊停，“先扶我趴下。”她还真担心一会儿疼起来坐不住。
    待她趴好，素霜在指腹沾了药，素香不放心地再三叮嘱轻点，素霜才小心翼翼地落指。尽管她已经尽力做到力度最轻，墨璃还是忍不住倒抽口凉气。
    “主子？”
    “没事没事，继续涂。”
    待涂抹好，两个丫头帮她重新包扎伤口。等将衣服穿好，已过了好一段时间。
    墨璃被素霜扶着走出来，战北擎正背对茅草屋立着，那颀长的身躯逆着阳光，似乎更加高大伟岸，令人心生安全感。
    听到动静，战北擎转身，接替了素霜的工作，扶上墨璃：“这间草屋不能住人，你又受了伤，需要好好休养。我们得赶紧下山，尽量在天黑前赶到下一城。”
    素霜担忧道：“王爷，公主的伤恐怕经不起颠簸，赶太快怕是受不住。”
    “本王已命夜影将马车内铺好，璃儿可以趴在上面。本王在车里陪着她，若是趴累了，本王扶她起来坐坐。”
    墨璃脸有点热：“既然要赶路，那就下山吧。”
    她刚要抬脚，天旋地转间，她整个人已被战北擎拦腰抱在怀里。当着两个丫头的面，墨璃的脸已红透：“我受伤的是背，不是腿！放我下来！”
    战北擎置若罔闻，已脚尖轻点，轻盈下山。
    素霜素香会心一笑，连忙跟上。其实，如果忽略摄政王那阴阳不定的脾气和时时散发的强大气场，他确实是个好归属。摄政王对主子……挺好的，而且王爷还为主子拦了一箭，更何况刚才在茅草屋……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
    墨璃脑袋往战北擎怀里一缩，任由脸发烫，闭着眼睛装死。
    直到战北擎将莫璃放在舒软的马车上，莫璃才睁开眼睛，嗔瞪着他：“我的腿没受伤，可以自己走。”
    “下山不比走平路，容易摔。”
    “我又不是小孩子。”
    战北擎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在本王眼里，你就是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孩子。来，本王扶你趴着，别挣到伤口。”
    因为长寿长生他们不在，素霜和素香骑马护在马车两侧，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警醒着。
    紧赶慢赶，终于在城门关闭的那一刻进入城中。
    一行人进入客栈，战北擎又要将莫璃抱上楼，被她态度强硬的拒绝。
    来到二楼，战北擎吩咐夜影：“璃儿有伤，吃饭可能会牵动伤口，本王和璃儿单独吃，你们自己解决。”
    夜影有点纳闷，单独吃就不会牵动伤口？不过主子吩咐什么，他只管做就是。
    房间内，墨璃目瞪口呆地望着摆了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
    “忘记你是伤员了？”战北擎仔仔细细为墨璃擦洗着小手，“本来就瘦弱，又失血那么多，应该好好补补。不然等岳父再见你，该怪本王没有好好照顾你了。”
    墨璃瞋他一眼：“有本事你当着我爹的面喊岳父！”
    战北擎深深望了她一眼：“好，下次见面，本王一定喊岳父。店里没有燕窝，给你熬了当归乌鸡汤补血，多喝点。”
    说着，战北擎拿着当归乌鸡汤坐到她身边，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墨璃愣怔地眨了眨眼：“王爷，我没伤到手，背伤也不至于喝个汤都需要王爷亲自喂吧？”
    “本王疼惜自己的爱妃，璃儿，等你进了摄政王府，本王天天喂你喝。有没有被感动到？”
    墨璃捏了捏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觉得呢？”
    “那就是被本王感动了，不必太过感激本王，早点嫁过来就好。”
    战北擎戏谑地看着墨璃气鼓鼓的小表情，忍住眼中的笑意：“乖，喝一口。”
    墨璃张嘴喝下，气赌赌地望着他，这么喜欢喂，今晚她非让他喂个够：“我要吃糖醋排骨！”
    战北擎立刻放下碗，去夹糖醋排骨，墨璃只咬了一口，又看到四喜丸子：“丸子！”
    战北擎无比听话地将丸子端过来，夹下一小块送进她嘴里，宠溺地看着她：“还吃什么？”
    “鱼，不要刺。”
    战北擎丝毫没有不耐烦之色，似乎还乐在其中，夹了块鱼肉，小心地将里面的细刺剔除：“璃儿，没刺了。”
    指使战北擎夹了几次，见他一脸满意的表情，墨璃没了兴致：“我自己来吧。”
    战北擎将筷子与勺子全部取走：“等璃儿伤愈了，本王才敢放心让你自己来。”
    墨璃有些无语，耐着性子强调：“王爷，我是神医，对于伤口我心中有数。而且我已经让素霜涂了止疼药膏，我的手可以动，不会牵到背。”
    战北擎依旧不肯给她用餐工具，与她僵持片刻，忽然意味深长地道：“本王明白了，璃儿不想让本王用筷子、勺子喂，是想让本王用……”
    墨璃抬手就堵上他的嘴，不管他要说什么，看他那老谋深算的眼神，就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还吃不吃，我要吃虾仁。”
    战北擎得逞一般勾了勾唇：“爱妃想吃什么，只需看一眼，本王就会夹给你。”
    墨璃一顿饭磨磨蹭蹭，足足吃了一柱香的时间，见她吃得小腹微鼓，战北擎这才随意吃了几口。
    “王爷，你回房吧，让素霜和素香进来。”
    “有何事，她们可以做的，本王也可以做。”
    墨璃突然很想踢他一脚，咬牙切齿道：“不需要！”
    战北擎唇角的笑意深了深：“原来璃儿是想沐浴，本王……”
    墨璃气呼呼地一拍桌子，把杏眸一瞪：“你走不走？”
    战北擎立刻站起：“本王这就走，璃儿莫动怒，扯到伤口，心疼的还是本王。”
    墨璃扬起下巴，威胁地看着他，战北擎退着往外走：“璃儿，你好好沐浴，本王明天再过来。”
    *
    尽管墨璃嚷着伤口无碍，战北擎还是坚持在客栈休养了一日才走。
    夜魅传信来……
    (本章完)

 第415章 墨璃被劫

    第415章墨璃被劫
    第三日，夜魅与长寿、长生追了上来。
    “王爷，凤玮暗中培植的势力已尽数摧毁！”
    墨璃惊讶：“就凭你们三个？”察觉自己说的话有歧义，怕他们误会，她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们才三个人，就能把他这么多年暗中豢养的杀手全部歼灭？”
    夜魅挺直胸膛，很自信地说：“当然……不可能！”
    墨璃扑哧笑出声，她怎么没发现，夜魅还这么好玩呢？
    夜魅接着道：“长寿长生出来时，皇上怕公主有意外，给了他们一块令牌。他们拿令牌调来一支弓箭兵，属下只负责打头阵。”
    长寿禀道：“公主，这里离南苍国与东唐国接壤的边境不远了。属下和长生把您护送到边境就返回南都，将此事详细禀明皇上。为防京城还有余孽，属下一定会严加盘查，以免有漏网之鱼。”
    墨璃点点头。这个未曾谋面的伯父连亲生父亲都能下得去手，甚至被软禁后，还能指挥杀手杀她这个从未见过的侄女，这种丧尽良知之人，一定要解除后患。
    又行了三日，一行人抵达南苍边境。长寿与长生望着墨璃的马车从视野中消失，才转身策马向南都飞奔而去。
    进入东唐国境内，夜影全身绷着的肌肉都放松了：“还是我们东唐国好，水美山美空气清新，好熟悉的味道，我终于回来了！”
    正掀着车帘欣赏路旁山中红似火的枫林的墨璃听到他的话，乜斜他一眼：“你什么意思？！既然我们南苍国不好，你把南苍国的饭菜茶水都吐出来！”
    夜影触到战北擎投来的冰冷视线，打了个寒颤：“南苍国也好，南苍国……饭好菜好茶水好。”
    墨璃冷哼一声，将帘子一摔，坐回车内。车帘隔绝的瞬间，她掩嘴无声偷笑。
    夜魅一巴掌拍在夜影后脑勺上：“不会说话就闭嘴！
    王爷，太阳快下山了，属下先行一步去安排住处？”
    这里已进入东唐国的地界，东唐国还没人敢对他们王爷怎么样，何况他们从南苍国返回的事并没往回传消息，所以夜魅可以安心离开。
    被墨璃赶出马车、骑在骏马上的战北擎淡淡应了一声。
    夜影刚想自告奋勇说他去，夜魅已驱马箭一般离去。夜影缩缩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以免被战北擎散发的寒气给冻成冰块儿。
    他默默驱马跑在最前面，忽听得身后马声嘶吼，没等他回头查看，自己的马已被早已隐藏在土里、如今突然闪现的绊马索给绊跪。
    夜影反应还算快，在马跪下的瞬间已飞身从马背跃起，还未落到地上，便迎上袭来的冲天箭阵。在空中狼狈闪避之时，肩部中了一箭。
    他顾不得拔箭，用剑挥着袭来的箭雨，去护自家王爷。
    战北擎的骏马和拉车的马都已被射死，正护在马车前，寒着脸边用剑挥落袭来的箭雨，边目光冷戾地寻找着箭雨的发源地。
    战北擎右手持剑，左手徒手抓住三支箭，运了内力反手就向枫林掷去。两名穿着与枫叶近乎同色衣服的人惨叫一声，从树上跌落。
    箭雨骤停，喊杀声起，数名蒙面人或持剑或执刀或袖暗箭，轻功飞过来。黑影被三人围住，脱不开身，战北擎则被数名蒙面人同时袭击。
    蒙面人似乎想将战北擎带离马车处，战北擎却并不上当，护在马车前与人缠斗不休。
    突然的变故令墨璃提起一颗心，箭雨袭来之时她无法抵挡，故尽管内心焦灼如火煎炙烤，她也努力克制自己不出去给战北擎添乱。
    待箭雨停歇、蒙面人将马车团团围住与战北擎缠斗之时，墨璃终于等到自己的用武之地，从空间取了加强版迷烟握在两手，掀帘出来，欲向蒙面人撒迷烟。
    可迷烟还未出手，她的腕便被另一侧伸来的一只手握住，接着就是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小璃，是我！”
    这熟悉的声音，令墨璃大为惊愕，一时辨不明现在倒底是什么情况，那手便一用力，将墨璃拖过去。只是短短一瞬间，墨璃便被点了穴，被两名蒙面人左右架着飞走。
    “璃儿！”
    另一侧的战北擎立即虚晃一招，就要去追墨璃，却被数道剑光袭来，令他无法前行半步。一枚烟雾弹闪过，墨璃与那两名蒙面人已不见人影。
    牵制着他与夜影的蒙面人似得到信号，虚晃一招后立即后跃脱身，踏着轻功向不同的方向四散而去。
    战北擎无心追他们，几乎是立刻追着墨璃最后离开的方向而去，暴戾扔下一句：“追墨璃！”
    夜影不敢有片刻耽搁，追着战北擎的身影上山，处处是似火般通红的枫叶，哪里还有墨璃的身影。
    只是片刻思考，战北擎便伸手一指：“你追那个方向，顺便发烟花信号，命我们的人立刻以此为中心，展开八方搜索。
    立刻派兵封锁附近所有道路及出口，任何进出人员都要严加盘查，只要有任何一点可疑之处，都要等本王与夜魅亲自看过再行定夺。”
    “是！”
    夜影知道事情的凝重性，立刻从怀里掏出随身烟花信号，战北擎踏着轻功向另一个方向迅速飞掠。刚刚那批蒙面人明显训练有素、个个武功高强，刚才的袭击就像是演练过无数遍。
    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抓走墨璃，但并不想伤她性命，否则箭雨可以持续更久、将车壁射成筛子。亦或在刚才的瞬间，就可以伤到墨璃。
    可蒙面人只是抓着墨璃离开便行撤退，说明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带走墨璃。至于带走墨璃的目的，却不得而知……
    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出动这么多高手。他们抓墨璃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激进之事，亦或是为了用墨璃威胁他？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直到天色彻底黑沉下来，踏着轻功一路搜寻的战北擎也没看到墨璃和蒙面人的影子。他拖着内力耗损严重的疲惫身躯进入府衙……
    (本章完)

 第416章 就怕你舍不得跟我一起死

    第416章就怕你舍不得跟我一起死
    城内百姓虽不知具体发生何事，却由官兵来来往往盘查的凝重神色知道，定是有大事发生。
    夜影端着茶水进来，小心翼翼地回禀：“王爷，夜魅带着暗阁的人仍在四处查找线索，这里的李知府也带着人在连夜盘查，目前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战北擎抬起冷戾夹着血丝的猩红眸子，只一眼，便令夜影惊惧到从头麻到脚。他肩上的箭伤已经过处理，虽然一行一动间疼痛不已，却也不敢表现出半分不适表情。
    “王爷，”夜影战战兢兢得大着胆子问，“您说会不会是凤玮一羽的作孽混进来，带走公主，想用公主的安危来要挟南苍皇帝？”
    “不会！”战北擎异常坚决地否认。
    夜影低下头，除了凤玮，他还真想不出什么人有理由和如此强大的能力带走墨璃。如果不是攻他们不备，又派出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武功高手，想从王爷手下将人带走，难上加难。
    什么人，能够一次性支配这么多武功高手……
    “传书给我们在北樾的人，看看叶谦在做什么？还有，查查那个白千宸最近在做什么？”
    “是！王爷，您是怀疑他们带走公主？”夜影垂下有些不解的目光，叶谦是墨璃的大师兄，白千宸更是墨璃的好朋友，依他们的身份，确实有这个实力请这么多蒙面武功高手。
    但，他们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啊！他们要见墨璃直接来见就好，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是与不是，一问便知。”战北擎眉宇间萦绕着一层重重的寒气与晦暗，“还有，皇上那里命人留意一下。”虽然他认为战北霄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战北霄对毒美人的一直念念不忘与情根深种，这么多年他深有了解。
    他并不怀疑战北霄，但只要能有任何一丝细微可能，他都不能放过。
    夜影诧异地领命离开。
    因为轻功耗费了太多内力，战北擎体力已严重透支，他明白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睡一觉补充体力、恢复内力，只有这样才有更多的精神和清晰的判断力来思考寻找墨璃之事。
    可是一躺下，他却怎么都睡不着，大脑无法停止思考，心里又揪心着墨璃的安危，无法放松。
    *
    “你干什么？你疯了！”因被点穴而动弹不得的墨璃怒吼。
    右侧的蒙面人拉下面巾，露出一张墨璃极为熟悉的脸。边与另一名蒙面人轻功架着她走，边说道：“小璃，事出有因，一会儿跟你解释。委屈一下你，等会儿你想怎么打我都行。”
    “冒犯了！”另一名蒙面人出手点了墨璃的哑穴。
    墨璃惊愕不解中怒气上涌，却因被点穴而没有半分办法。
    两人架着她一路飞奔上山，拐至一处角落，守在那里的蒙面人移动一块巨大岩石，一个地道出现在几人面前。
    墨璃被架入地道，入口立刻被关闭，地道中陷入一片黑暗。一瞬后，蒙面人的火折子亮起，将插在地道岩壁上的火把点燃。
    这时，墨璃的穴道也被解开。
    墨璃怒视向白千宸：“你倒底想干什么？”
    “小璃，你说我能干什么？我只是为了见见你。”
    墨璃冷笑：“原来见我竟然需要这么大的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劫财害命！”
    “这能怪我吗？”白千宸气呼呼地咬牙切齿道，“那个狗摄政王为了不让我接近你，竟然使阴招挑唆江湖武林内乱，在陪你去南苍的路上我才被爹的人喊走。
    是你，你能咽得下这口气？”
    正一脸怒意的墨璃惊讶：“你是说……去南苍国的路上，你之所以离开是战北擎的手笔？”
    “不然呢？”白千宸冷怒地哼道，“自从我爹被推举为武林盟主，江湖虽然时有风波，但都是些小打小闹，惑乱不了武林。
    摄政王真是好本事，竟将几个门派过去的旧怨翻出来，再次搅得江湖不得安宁。所以爹才急急招我回去帮忙处理内乱。”
    墨璃拧起眉，心里又怒又闷：“你怎么知道是战北擎挑起？你有证据？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或许有人栽赃，故意将你们的疑心引到他身上。
    你连问都没问，就派人射箭。若不是战北擎和夜影武功够好，恐怕早已变成筛子！”
    见墨璃袒护战北擎，白千宸对战北擎的恨意更重：“你的意思是我栽赃他？没有证据，我能随便说摄政王？世上那么多人，我们门派的仇人也不少，我怎么不说别人？
    这是我爹亲自调查出的结果，还能有错？
    爹本想将幕后挑唆之人查出后碎尸万段，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查到了狗王爷的头上。为了东唐国的安宁，爹和我生生将这憋屈咽进肚子里。
    小璃，我确实派人对他射箭了，但如果我真有心杀他，即便他武功再高，能躲得过如雨般密集的箭？
    我是找了许多江湖高手跟他交手，但也只是为了缠住他，何曾真的伤他性命？
    我出来时，爹生怕我做出不理智的事，千叮咛万嘱托，对我晓以大义，以百姓的安宁生活为重。所以尽管我心里恨不得砍他几刀，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安排这么多，我只是为了把你带走，看他还怎么猖狂得意！”
    “少主，墨姑娘，地道中阴暗潮湿，通风效果也不好，实不宜在此久呆。有什么话，您还是出去再说，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白千宸举着一支火把，照亮着墨璃脚下的路：“这条地道挖得匆忙，通风没来得及做好。地道很长，我们要快点出去，否则呆久了恐怕你我要晕死在里面。
    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舍不得跟我一起死。”
    “什么死不死的！”墨璃转身，指着刚才的入口，“把入口打开，送我回去！”
    “小璃，我说了这条地道挖得匆忙，还没来得及设置从里面打开的双向机关。我们只能走到地道的另一头，从那里出去。
    这边只能进不能出，那边是只能出不能进。”
    墨璃没动，显然不信，怒视着他：“打开！”
    (本章完)

 第417章 战北擎怎么照顾的你

    第417章战北擎怎么照顾的你
    白千宸无奈：“再呆下去，地道的空气就稀薄了。”他向上竖起三根手指，“我白千宸对天盟誓，此处真出不去，否则叫我天打雷劈！”
    墨璃怒视着他的眼睛，又扫了眼旁边已取下面巾的男人，那男人神色中似乎很焦急，一副拔腿急于出去的样子。
    “走！”墨璃果断往另一侧走，“你还真是筹谋深远，挖这个地道得耗费不少人力物力，就为了抓我？”
    白千宸讨好地笑笑：“不是抓，是请，是为了给狗王添堵、报仇！”
    快步走了近一柱香的时间，墨璃终于体会到白千宸为什么那么催促她。这地道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墨璃望望前面举火把开路的男子，他的前方黑不见底。
    “到底还有多远？”
    白千宸心虚的尴尬一笑：“咳，继续走，继续走就到了……”
    墨璃怀疑地暼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战北擎那边怎么样了，白千宸所说之事，会不会是有人暗中设计，故意将矛头指向战北擎……
    又走了一炷香功夫，望着不知道尽头的憋闷地道，莫璃心中升起丝无力感，她对白千宸竖起大拇指：“大手笔，佩服！”
    白千宸嘿嘿虚笑两声：“也不全是我们挖的。我们在挖地道时，发现这里原本就有地道，只是不知挖于何年何月，我们在原有的基础上修补了一下，尤其是通风的透气孔。”
    这一走，就是近两个时辰，等墨璃回到地面时，只觉是回到人间获得新生，不由贪婪得狠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这才看向四周。
    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哪儿？”
    白千宸举着火把往前走：“前面有马车，你二师姐也在。”
    “我师姐？”墨璃惊喜，这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了，“师姐怎么会在这里？”
    上了马车，一身石榴红束袖劲装的唐萱果然在。
    “师姐，你在这里等很久了？”
    唐萱放下手中的长鞭，拉过她的手：“刚过来没多会儿，让我看看。”
    唐萱借着马车内的光线，将墨璃上下打量：“看来在南苍国吃得不错，”她抬手捏捏墨璃的腮，“这里有肉了。”
    “师姐！”墨璃嘟起嘴，“你才有肉了。你怎么跟白千宸在一起？”
    “路上遇到的。小璃，你才刚到南苍国没多久，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有，你给师父的信上写了什么，师父多少年没出山了，竟然突然说要去京城看看。
    我要跟着去保护她，她还不许有人跟着！”
    墨璃扑哧一笑：“师父还需要你保护？”
    唐萱瞪了她一眼：“师父不需要，你需要！我再不来，你就要被那个摄政王给骗走了。
    摄政王外形俊美挺拔，气质矜贵，又位高权重，骗你这种纯情的小姑娘一骗一个准。你们这些小朋友，只看这些表面的东西，却不知他城府极深。
    将来若是被他骗到手，哭都来不及。”
    墨璃蹙起眉：“师姐，说什么骗不骗的，多难听。战北擎他平时冷言少语，不爱与陌生人打交道，其实人还不错。这次我……”
    墨璃猛得住了口，暗忖一时口快了。
    唐萱反而好奇：“这次你什么？”
    “没什么。师姐，我们这是去哪儿？”马车虽然在奔跑，但四周景色影影绰绰的，看不清。
    “别想岔开话题，老实交待，这次你什么？”
    墨璃只得说道：“这次我受伤，是战北擎照顾的我……”
    唐萱狐疑地打量着她：“你受伤？你怎么会受伤，谁伤的你，你伤哪儿了？
    还有，战北擎怎么照顾的你？”
    一连串的追问，让墨璃有些无力：“是南苍国的事，伤我的人已经死了，二姐别担心。也没怎么样，就是后背中了一箭。幸好王爷……他细心，把马车里铺得厚厚软软的，路上的饭菜也是热的。
    怕我扯到伤口，路赶得很慢。”
    唐萱伸手就要看她后背：“我看看怎么样了？”
    “师姐，你忘记我是神医了？”墨璃有点无奈，“都过去这么多天，若是还没好利索，那我这神医的虚名可以被百姓唾弃了。”
    唐萱这才放下心，收回手：“堂堂摄政王，竟然连个人都保护不好。还有，你别乱被他感动。
    你这事，换成谁，谁都会去照顾你，一定比他照顾得更周到。铺个马车，热个饭菜谁不会，不过是动动手、张张嘴的表面功夫，就是骗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墨璃默默低下头，她总不能说摄政王照顾得最周到，都帮她亲口吸毒了……
    “你啊！若是大师兄在就好了，大师兄最会照顾人，有他比衬着，寻常男人你不会看到眼里的。”
    马车奔跑了一夜，天亮才停在一处郊外，墨璃打了个疲惫的哈欠，有些睁不开眼睛：“这里哪儿？”
    唐萱打起车帘：“来，下来。那里有个山庄，是千宸一个江湖朋友的。咱们去借住一天，好好睡一觉。”
    墨璃没动，强打着精神问：“师姐，我们倒底要去哪儿？”她一夜未归，战北擎快找疯了吧？
    “去哪儿没想好。你以前不是很向往江湖生活？我带你去看看？”
    白千宸笑道：“好，一起去江湖过快意恩仇的生活吧。潇潇洒洒，不用担心会触到朝廷哪条禁令。大家各凭本事占稳脚跟，多有成就感。”
    “以后或许可以去，但现在不行。”墨璃否定，“我要去京城，我约好与师父在京城汇合。”
    “这样啊……”唐萱看了眼白千宸，“那咱们也去京城？”
    白千宸想了想，点点头：“好，咱们也去京城。小璃，如果你想让我们跟狗王爷同行，最好想都不要想。只会暗中使手段的人，他不配！”
    墨璃轻哼一声：“他有没有真的暗中使手段，我不知。但你确实暗中使手段了，你又有什么立场说别人？”
    白千宸嘟囔：“我承认这次手段不光明，那也是跟狗王爷学的！不，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礼尚往来！”
    (本章完)

 第418章 一定要过个两三天

    第418章一定要过个两三天
    “小璃，”唐萱开口，“千宸说得对，咱们一起走。你一个女孩子，又是南苍公主的身份，同东唐摄政王一起回京城，男未婚女未嫁的，还不知会传成什么。
    你现在可不像原来，自己一个人无所谓。你现在是南苍的永安公主，代表着南苍国女子的形象。
    你做得不对，百姓们就会用同样的观点去看待南苍女子。”
    见唐萱似是铁了心要她同行，墨璃只能点头认下：“好，我跟你们走，但我得给战北擎写封信，以免他记挂。”
    “长信恐怕不行！”白千宸说道：“咱们的鹰隼没有飞过这一带，白鸽倒是有，我可以给你安排。但白鸽太小，重了它不好飞。”
    唐萱说道：“没事，写张字条不就好了？”
    “咱们进山庄要了笔墨再写。”
    三人进入山庄，与庄主寒暄几句后，要了笔墨。墨璃用清秀的小字工工整整写到纸条上：【我很安全，京城见，勿念！璃】
    白千宸说的那几个门派的事，还不知倒底是不是战北擎做的，但她却是真真切切被白千宸带走的。她不能在纸条中提白千宸，以免战北擎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将纸上的墨吹开，白千宸把纸条收好：“好，你们去休息，我下山一趟，让人把纸条传出去。”
    白千宸下山，与他同行的蒙面人还在。
    “过两天，你想办法把字条给摄政王送过去。记住，一定要过个两三天再送。”
    *
    府衙中，战北擎只躺了不到三个时辰就起来，此时的天空还带着黎明的暗色。这三个时辰，他大脑思虑过度，也不知倒底睡了多久。
    门外的夜影听到房内传出洗漱的动静，说道：“王爷，时辰还早，公主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您再睡会儿吧。”
    回应他的只有哗哗的水声。
    战北擎洗漱完，才说道：“进来！”
    “是。”夜影推门而进，“王爷有何吩咐？”
    “拿纸墨丹青过来，本王画一幅永安公主的画像。不要贴出去，只命官兵暗中细细察访，能提供永安公主有效线索者，赏银百两。
    能提供确切消息者，赏银千两。能找到永安公主所在之处，并确保她安全者，赏银万两，封千户候。”
    “是。”夜影立刻下去拿笔墨丹青。
    将宣纸铺好，战北擎蘸了丹青，仿佛墨璃就在他眼前、已熟稔于心，他没有任何的稍加思索，落笔如有神，一个俏生生的墨璃便跃然于纸上。
    夜影不禁在心里暗暗为王爷喊妙，他已经近一年没见过王爷作画了，没想到王爷半点都没生疏。画的墨璃惟妙惟肖，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墨璃失踪的事，不要传扬开。这里离南苍国太近，若是消息传进南苍国，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画像只拓印三四份即可，命寻找的官兵她的模样记住。任何疑似之人，都要拦下，待我们亲自查验。”
    “是，属下明白。”
    “还有，封千户候的事，本王会传书给皇上说明原由。”
    (本章完)

 第419章 巧遇

    第419章巧遇
    这一寻，就又是两天，战北擎两天两夜总共睡了三个时辰，嘴边起了青青的胡茬，眼中是猩红的血丝，面色晦暗无光，整个人看过去极度疲惫与憔悴。
    可他身上散发的寒气与戾气却愈发强大了。整个府衙的人轻声慢步，生怕不小心惊扰到这尊戾气四虐的神。
    夜影匆匆进来汇报：“王爷，您之前吩咐让查的事已有消息。白千宸不在门派里，于数日前就已离开。
    北樾太子亦不在北樾京城，听闻也已离开北樾京城有一段时间了。他只带了几个亲信暗中离开。”
    战北擎看向夜魅：“你那边还没消息？”
    “回王爷，没有。不过，带走公主的明显都是江湖人士，属下猜测定与白千宸脱不了干系。
    他们所用之箭没有标识，属下命人四处去各地铁匠铺追查，没人打造过。属下猜测应该是江湖门派内部自己打造的。”
    战北擎目光阴沉晦暗，冷戾之气更加骇人：“看来，江湖应该好好整顿整顿了。这任武林盟主若是能力不足，可以考虑换换了……”
    夜魅一惊：“王爷，您的意思是……要参加明年的武林盟主大选？”江湖武林盟主每五年重选一次，能够参加的都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以武功最高者取胜。
    暗阁是王爷一手创立并壮大，自然有足够的资格和实力参加。而王爷的武功近几年越发精湛，夺得武林盟主的可能性极大。
    战北擎垂着深沉的目光，没说话。
    夜魅摸不准王爷的意思，正思考间，就见一人匆匆进来，将一张字条高举过头顶：“王爷，有人送了一张字条过来，说是给王爷的。”
    夜魅先行接过过目，在看到字条上的内容，立刻神色一紧，连忙呈给战北擎：“王爷，好像是公主写的。”
    战北擎一把夺过，看过去：【我很安全，京城见，勿念！璃】
    “王爷，不知这是公主写的，还是有人冒充？”夜魅挥退送字条的下属，没有追问字条是如何送来的。因为他知道，追查也无用，对方一定已经做好万全的应对之策。
    “这是璃儿的字！”战北擎将纸条紧紧握在手心，似在舒发内心的牵挂。
    夜魅拧起眉：“王爷，您说公主为什么只传了这么一张简单的字条回来？会不会是受人胁迫所写？”
    战北擎捏着字条起身：“回京！璃儿将字写得工工整整，没有半丝潦草与慌乱，应该是安全的。
    若带走她的真是白千宸，不会伤她，璃儿有自保能力。”
    “是！”夜魅立刻出去准备马车。
    战北擎再次吩咐：“夜影，官府寻找璃儿的事可以暂停了，此事交由暗阁全权处理。”
    “是。”
    *
    为了不与战北擎的马车遇上，白千宸没走通往京城最近的官路，而是选择了绕路。
    这日，正行在路上，就听得后面一连声的高喊传来：“让让，前面的让一让，小心！”
    墨璃听到喊声，挑开车帘探出头，向后望去，就见一辆马车正疯一般冲过来。她一惊，急忙喊车夫往路边靠。
    白千宸从马上腾空而起，在与墨璃的车快要碰上的瞬间，轻功飞跃至疯马上，紧紧勒住缰绳。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撩起，试图将白千宸甩下来。
    此时的白千宸仿佛化为一个驯马高手，很快便将疯马制服。直到马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白千宸才一跃而下，自豪地往已跳下马车的墨璃方向挑了下眉。
    墨璃走过来冲他竖起大拇指：“驯马技术不错！”
    白千宸傲娇地扬起头：“那是，我可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
    一只如玉的大手探出，马车的前车帘被掀起，紧接着一位身材颀长的年轻男子出现。
    墨璃惊讶地睁大眼睛，年轻男子在看到她后，也是一怔，然后踏着脚凳下来。
    “墨璃，好巧！你怎么在这？”他向四周望望，“怎么没见东唐国摄政王？”摄政王进南都那天，他远远看到过一次，眼前这名面带笑容的见义勇为公子，绝不是他。
    墨璃笑道：“说来话长，常公子怎么来了东唐？”没错，车上这位公子正是南都常氏山庄那位庄主。没想到当日一别，他们竟然能在东唐国的地界内相遇。
    “受朋友之邀。”常玄锦对白千宸拱手行礼，“方才多谢这位侠士出手相救。”
    白千宸笑笑：“举手之劳，没什么。你和小璃认识？”
    墨璃上前一步，介绍：“千宸，这位是南苍国常氏山庄庄主常玄锦常公子，祖上为朝廷立过大过，常公子从商。
    常公子，这位是江湖盟主家的少主白千宸，侠义之士。”
    “原来是白公子！”常玄锦再次抱拳，“白公子的侠义之举常某已深有体会，白公子年少有为，常某佩服。
    对了，不知二位要去哪儿？若是同路，不如请两位来我的大马车内一叙，等进了城，再让常某表示一下心中对白公子的感激之情。”
    白千宸豪爽地摆摆手：“常公子不必如此客气，真的只是举手之劳，不值什么。”
    墨璃说道：“我们要去京城，常公子呢？”
    “真巧，常某也要去东唐京城。只是……”他皱皱眉，“你们怎么没挑近的官路走？”
    墨璃对此完全不知，双眼一眯，瞅向白千宸。
    唐萱从马车上跳下来：“这条路风景好，反正又不是很急，难得出来一趟，顺便欣赏沿途的风景。大日头的，你们站这说话不嫌热啊？”
    墨璃连忙介绍：“这是我师姐唐萱，师姐，这是常公子。”
    唐萱很江湖地抱抱拳：“幸会！小璃，再不赶路，晚上就得宿野外了。”
    “赶路赶路。”
    常玄锦做了个请的动作：“常某的马车宽敞，不如去常某马车里。”
    唐萱说道：“反正顺路，有什么话等到了客栈再说不迟。”
    白千宸仍旧骑马，马车里，唐萱拉着墨璃问：“小璃，这常公子是怎么回事？”
    “就之前在南苍国时，他的山庄举办诗会，朋友带我去玩过。”
    (本章完)

 第420章 至于这么激动吗

    第420章至于这么激动吗
    “就这样？”
    墨璃莫名地点点头：“是啊，就这样，有问题？
    当时是秦大人与我一起去的，常公子人热情又好客，陪伴我们一天，傍晚还亲自送我回府。”
    “呵！”唐萱冷笑一声，伸出食指戳戳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傻？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陪你一天，还送你回府？诗会那么多人，每一个他都亲自送回去？”
    墨璃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我毕竟是南苍国的永安公主，秦大人又是朝廷命官，算是诗会里身份最高的，他送我们回去也能理解。”
    “他如果真的尊你为公主，就不会喊你墨璃！”
    墨璃解释：“那是我让他喊的，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就不要有这种身份上的称呼拉开彼此的距离。”
    “呵！真是个傻姑娘。”唐萱将一个苹果扔给她，“吃你的苹果吧，被人骗走都不知道。这常公子看你的眼神不一般，一看就对你有意思。”
    墨璃惊愕又无语：“师姐，你哪只眼看出他对我有意思，我怎么看不出来？大家就是朋友，好不？”
    唐萱显然没听进去：“不过，这常公子彬彬有礼的，比那冷着脸跟欠他钱似的摄政王好多了。
    你不会怀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使得很，百步穿杨都没问题。”
    墨璃无奈：“师姐，这话你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别出去瞎说。到时弄得大家都尴尬，朋友都做不成了。
    还有，你自己都没什么爱情方面的感情经历，能看出什么啊。要真能看懂别人的眼神，你早就成亲了。”
    唐萱把眼一瞪：“怎么，还编排起我来了？也就大师兄能治得了你，等大师兄来了，看他怎么管你！”
    墨璃嘟起嘴：“大师兄才不会管我，他只会顺着我。”
    说完忽然眼前一亮，小手抓在唐萱胳膊上惊喜地问：“师姐，你什么意思，大师兄要来吗？”
    唐萱望了眼胳膊上的小手，没好气地笑道：“对对对，他要来。至于这么激动吗？
    我可要吃醋了，你见到我都没这么激动过。”
    “嘿嘿，大师兄惯着我，又不像师姐你总骂我。”
    唐萱伸手就要戳她脑袋：“你再说一遍！”
    墨璃连忙笑着躲闪：“师姐对我最好了，师姐从来都没骂过我。”
    欢声笑语从马车内飘出，白千宸不禁翘起唇角，如果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这条路没有尽头，该多好。
    傍晚时分，赶至城中，在客栈安顿下来。
    大家开了一个雅间，由常玄锦作东。白千宸是江湖人，不拘这些小节，便没有谦让。
    常玄锦问道：“墨璃，你离开的次日，摄政王便也离开南都，应该很快就能追上你。你们既然都是去东唐京城，怎么没有一起同行？”
    “次日？”墨璃笑道，“我比他早行了两日，路上确实也碰到过。但是……”墨璃瞄了白千宸一眼，“后来我师姐过来，我就跟师姐一起了。”
    常玄锦微微皱眉：“早行两日？不对吧？
    发现你不在南都时，百姓们曾经推测过你何时离开。有些百姓最后看到你，是你去墨氏的宅邸，你差不多应该是那天离开的吧？”
    “嗯，我中午与父亲告别后，下午就离开南都了。”
    常玄锦点点头：“那就没错了，东唐摄政王是第二天快午时离开的礼宾馆，这样一算，不就是早行了一日？”
    墨璃心中暗暗惊讶，战北擎追上她的马车时，可表示就是迟了两天，他在说谎？这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他为什么要说谎？
    还有白千宸所说的门派之间的争斗，也真的是他安排人做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第二天离开的？”
    “专门接待其他国来使的礼宾馆，自然受人瞩目些。摄政王离开礼宾馆再低调，也会被人所知。墨璃，你们这么先后离开是……怕人误会？”
    墨璃干笑两声：“算是吧。”
    “你的身份是公主，他是东唐国摄政王，公主考虑得很周到，我敬你一杯！”
    常玄锦举举杯子，墨璃也心虚地回应一下，将酒一饮而下。
    “墨璃果然海量！”
    墨璃干笑：“是不是我酒量大的事已经传开了？”
    常玄锦开怀一笑：“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在皇宫赏花宴上的表现早已在民间传开，令人佩服。”
    “小璃，别光顾着说话，趁热吃。”唐萱将酥炸虾仁端给她，“你爱吃的。”
    白千宸给墨璃又斟满酒：“这酒可是这客栈里最贵的酒，别浪费。小璃，你那两个丫头呢，怎么没见？”
    墨璃斜睨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盯上了？如果她们在，你还能那么顺利得手？”
    白千宸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咳，什么都被你看穿。我是见她们也不在，夜魅也不在，这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怎能错过？
    但她们做什么去了，我还真不知道。”
    “进入东唐国地段，本以为会安生些，就安排她俩去处理事情了。”毕竟她还有神医和毒美人两个身份，离开东唐这么久，积攒的事情也多，何况还有其他一些事情。
    白千宸小心翼翼地问：“小璃，都过去好几天了，你不会还在怪我吧？”
    墨璃没好气道：“我怪你又能怎样，难道把你打一顿？你现在变聪明了嘛，还知道把师姐叫来坐阵。”
    “喝酒，喝酒！”白千宸将酒壶推到她面前，“小璃，你随便喝，喝完我们再要一壶。”
    墨璃白他一眼：“花别人的银子，你倒是不心疼。”
    白千宸很豪气地说：“我买，小璃，你要喝几坛，我花自己的银子买！”
    常玄锦连忙说道：“怎能让白兄花钱，说好的常某作东，那就是常某作东。”
    墨璃笑道：“常公子你别客气，我在跟他开玩笑呢。我要真能喝上几坛，早就醉得不醒人世了。”
    吃过饭，看时间还早，墨璃便要去夜市逛逛。唐萱对此没兴趣，自己行动去了，白千宸与常玄锦陪着墨璃出来。
    虽是小城，夜市却很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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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本章完)

 第421章 你好像说服我了

    第421章你好像说服我了
    各式各样的灯笼高高挑起，耀得街景分外好看。
    “行行好吧，各位好心的少爷小姐、老爷夫人，给点吃的吧！”
    一位老妪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破旧衣衫跪在路边，手里拿着一个缺了角的瓷碗。她旁边还跪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怯生生又眼巴巴地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和小孙女吧，各位老爷夫人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她的声音悲凄中带着嘶哑，脸上脏兮兮，但不难看出脸上的风霜。
    “滚开！”一位腆着肚子的华服中年人走过，往老妪身上踢了一脚，将她一脚踹翻，“晦气，怪不得老子输了钱！”
    老妪瘦小的身躯一时没能爬起来，小女孩呜呜地哭着去扶她，试图将老妪扶起：“阿婆，阿婆，你疼不疼，我们回家吧。
    我们不要饭了，我们回家吧，呜呜……”
    老妪哆嗦着坐起来：“囡囡，回家你吃什么呢？”
    “阿婆，这样下去你会被打死的，呜呜……
    阿婆，囡囡什么都能吃，我们出城，去挖野菜、吃树叶，总好过阿婆被人打，呜呜……”
    老妪伸出粗糙、宛如老树皮的手，去擦小女孩的泪：“囡囡不哭，阿婆不疼，阿婆一点都不疼。”
    “当啷——”一块碎银子落在老妪的破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妪惊愕地看向银子，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掷银子的人，立刻拉着小女孩跪到地上拼命磕头：“谢谢大善人，谢谢大善人！”
    天啊，银子，这竟然是银子！她乞讨这么久，偶有善良的路人施舍馒头、包子、饼、或是铜板，还从没人施舍过银子。出手这么阔绰，还长这么好看的公子，一定是神仙变的。
    似觉得自己磕头感谢还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她用力拽了拽小女孩，小女孩连忙磕头，学着老妪的话：“谢谢大善人、谢谢大善人！”
    “没什么，举手之劳，实在不必如此。”常玄锦闪开，见两人还在磕头，说道，“我还年轻，若是受了你们的头，岂不是要折寿？
    大晚上的，你们一老一小在外不安全，还是回家吧，你们稍等我一下。”
    一老一小面面相觑，看着常玄锦离开。
    白千宸惊讶地追上常玄锦：“常兄，你知道很多乞丐其实都不是真乞丐吗？”
    “我虽年轻，但也跟着父亲从商多年，自然知道。”
    白千宸低呼：“你知道还给她们银子，就不怕她们是骗子？钱被骗走，真的很膈应人。”
    常玄锦站定，坚定地看向他：“别的乞丐或许是骗子，但她二人不是。”他转头对包子摊的掌柜说道，“十个肉包子。”
    “好嘞！”掌柜的麻溜夹包子。
    白千宸拧眉：“虽然我也感觉这一老一小不像在骗人，但万一呢，万一她们真是骗子呢？”
    “先不谈别的，你有没有听她们乞讨时说的话？”常玄锦接过肉包子往回走，“那老婆婆一直在求别人给点吃的。
    如果假乞丐，他们会喊着要钱，要铜板要银子！
    而且，我也不能为了那万中之一的机率，就让她们忍饥挨饿。”
    白千宸仍旧皱着眉：“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你也只能帮她们一时，不能帮她们一世。”
    “我帮一时，他帮一时，每天都有人帮一时，那不就是一世了？”
    白千宸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你好像说服我了，你说的很有道理。”
    看到常玄锦将肉包子给老妪，白千宸也拿出一块碎银子给她。
    老妪显然没想到会有第二人给银子，愣了一下，一时又哭又笑地连忙叩首：“谢谢两位大善人，谢谢两位大善人！”
    白千宸侧身闪开，笑道：“不必，举手之劳而已。咦，小璃呢？”
    白千宸往四周一看，就见墨璃笑容贼兮兮地从人群里走过来。
    白千宸好奇地问：“你干什么坏事了，笑成这样？”
    墨璃勾起唇，用下巴指了指人群里一个方向：“刚才那个恶人！”
    白千宸立刻恍然大悟，心里一爽，低笑：“你对他用那个了，什么时候发作？”小璃肯定往那人身上下毒了，至于是什么毒，这就难说了，得看小璃的心情。
    墨璃也压低声音：“半夜，免得他怀疑路人。”
    白千宸坏笑着挤挤眼：“快说，什么药？”
    “也没什么。”墨璃漫不经心地道，“不过是肚子疼如刀绞，身上又痒得出奇。让他生不如死的难受三天三夜，长长记性。”
    常玄锦见两人笑容奇特地窃窃私语，好奇道：“你们再说什么？”
    墨璃收回坏笑：“也没什么，说刚才踢人那恶人摔了一跤。”
    常玄锦没再深问，看向一老一小：“不知二位住哪里，这么晚了，我送二位回家？”这一老一小得了两块碎银子，难保不会引起他人注意。她们毫无自保能力，若是因这两块碎银子惹来什么灾祸，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白千宸赞同道：“也好，常兄送他们回去，这样我们也放心。小璃，我陪你再逛逛。”
    墨璃说道：“我也去送。”
    墨璃都开口说要送了，白千宸只能跟着。三人走在老妪身后，白千宸留意着有没有人跟踪。
    离开热闹的夜市，僻静的路上再无旁人，墨璃才低声问：“婆婆是本地人？”
    老妪路上吃了两个肉包子，有了力气，回道：“是。我那儿子儿媳去得早，若不是还有这个小的要照顾，我老婆子早就追着他们去了。
    我老婆子老了，也干不动什么活，家里能吃的都吃完，能卖的也都卖了，只能拉着囡囡出来乞讨。”
    说着，她流下动情的泪：“我也是要脸的人，但凡还有一条活路，怎么会撇下老脸去乞讨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
    今天遇到几位大善人，也不知是我老婆子几世修来的福分。”
    常玄锦感叹道：“您一个老人带着她，确实不容易。”
    “是啊。”
    墨璃问道：“老婆婆，你有没有听说过福利堂？”
    (本章完)

 第422章 暗阁的人在调查您

    第422章暗阁的人在调查您
    白千宸眼前一亮：“小璃，你是想把她们送到福利堂？”
    墨璃认真应道：“进城的时候，我看到界碑上写着迁安城，迁安城附近就有福利堂。”
    随着她投入的钱越来越多，福利院也在几个城相继建立。原本她对这些地名并不熟悉，可巧刚进东唐国地界时，素霜说这一片新建了个福利堂，地址设在迁安城郊外一处农庄。既然走到这里，素霜便要去看看，若是有困难她还能指点一二。
    幸好素霜跟她提过迁安城这个名字，她才记在了脑海里。
    “送到福利堂？那是什么地方？”常玄锦疑惑。
    老妪说道：“我倒是听人提起过，说福利堂是一位神秘女子所开，专门收容无依无靠的老人和年幼的孤儿，管吃管住管穿，还不收一文钱。
    你说，世上能有这么好的事？这比天上掉肉包子还不可思议，若真有这种地方，你说那人建福利堂是求什么？是嫌钱太多花不完，让人帮着花吗？”
    常玄锦听得惊讶不已：“世上竟有这样的人？”这跟他施舍几块碎银子完全不同，几两碎银子对他而言，如同九牛一毛，少这几两银子对他的生活毫无影响。而这几两银子却能帮助一个穷苦人度过一时的难关，所以他很乐意做这种积德的善事。
    但若是建老妪说的那种管吃管住的福利堂，可不是几两银子的事，那得投入上千、甚至上万、上十万两的银子。这么多银子，对谁来说都不是小数目，即便对朝廷而言，也不是笔小数目。
    毕竟建福利堂，就要买地皮建宅子；要管老人孤儿吃住，就要买饭买衣服买日常生活用品。长期下来，这笔开支不是寻常富商能负担得起的。
    更令他想不通的，是这神秘女子图什么？图名？可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图利？养一帮老人和没人要的孤儿，能有什么利？
    老妪显然不信：“不过是百姓之间的传言罢了，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傻这么善的人。”
    白千宸戏谑地瞄了眼墨璃，说道：“可能世上就真有这么傻的人。”
    “即便世上真的有，福利堂要的是无依无靠的老人和孤儿。我有囡囡，囡囡也有我。”
    墨璃说道：“没关系，你们一老一小已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福利堂也收。”
    老妪似乎觉得可笑，摇摇头：“小姐你年纪还小，你们两位公子也是心地好的大善人，不知道世间人心险恶。像刚才，我老婆子只是跪在那里，就被人嫌碍事嫌晦气踢了一脚，这种人，我们俩每天都会遇上一两个。
    能真正给钱的善人少之又少，一天下来能讨到几个馒头包子已是不易。
    多少人亲爹亲娘都不肯孝，怎么可能会有人拿着大笔的银子养活陌生的老人和孩子？
    小姐，那个福利堂把自己说得那么好，多半就是为了骗人进去。”
    白千宸听了有些生气，刚要反驳，被墨璃拉了一把。墨璃轻笑：“老婆婆，你觉得老人和孤儿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福利堂去骗吗？”
    “那可不好说。”老妪思索着说道，“把老人骗进去，逼他们做苦工脏活，毕竟是老人，无力反抗。
    把孤儿骗进去，可能利润就大了。”
    墨璃觉得好笑：“福利堂收的老人，大部分是不能自理的，怎么逼他们做苦工？
    你说说，孤儿有什么利润？”
    “卖啊，卖给人伢子，人伢子再把他们卖到大户人家当下人和丫鬟。”老妪紧了紧囡囡的小手，“其实能到心善的大户人家当丫鬟，也是丫头的造化。就怕人伢子使坏，把她们卖到那种肮脏的地方。”
    墨璃叹了口气，她办福利堂也有两三年了。难怪每新建一个福利堂，素霜她们就要忙碌好久，原来百姓们竟是这样的想法。
    白千宸再也忍不住：“福利堂里的老人和孩子明明都过得很快乐好不好，谁会卖他们？不信你可以去京城、雁昌山那两处的福利堂看看，他们不知生活得有多幸福。
    不仅如此，那两处的福利堂还特意请了教书先生，教孩子们读书识字。若是有出类拔萃的，福利堂还会出钱供他们参加科举考试。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纯粹就是心地善良好不好！”
    常玄锦探究地望着他：“白公子似乎对福利堂很了解？”
    “我是很了解，所以听她这么说才生气！”
    见白千宸神色激动，老妪自觉说错了话，不能惹恩公生气，立刻便跪了下去：“是老婆子胡说八道不懂事，这位大善人不要生气。
    我只是一个目光短浅的老婆子，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墨璃狠狠瞪了白千宸一眼，将老妪扶起：“婆婆你先起来。我与福利堂的人认识，而且这迁安城郊外就有福利堂。
    您若是信得过我，明日我让福利堂的人过来接您去看看。您若觉得好，就在福利堂住下。若觉得不好，再把您送回来。可好？”
    “好！好！几位恩人都这么说，那福利堂就一定不是骗人的，是老婆子我见识短浅，胡说八道，几位千万别往心里去。”
    虽听她这样说，墨璃还是说道：“这样吧，这位常公子跟我们只是第二次见面，他又是第一个给您银子的人，您应该更相信他一些。明天让这位常公子陪您一起去，若是不好，常公子一定会把您带回来。”
    “老婆子我信，我信。”
    常玄锦正巧很有兴致，想去看一看。能有这么大的手笔，还是一位女子所建，令他更是兴趣十足：“好，明日我也去。”
    三人将老妪送回家，叮嘱她将碎银子藏好，又给她留下几个铜板才离开。
    墨璃回到客栈，立刻给素霜传信，让她明日一早过来一趟。
    早上墨璃正在房间用早饭，素霜赶过来了，她附在墨璃耳边，悄声道：“主子，好像暗阁的人在调查您。”
    “暗阁？”墨璃蹙起眉，“近期神医的出诊都推掉……”
    (本章完)

 第423章 别招蜂引蝶

    第423章别招蜂引蝶
    “你和素香处理完手头紧要的事，就赶紧回来，其余事交给其她人去处理。”
    “是。”
    “你一会儿去隔壁找常玄锦，他会带你去找一位老妇人。你带他们去福利堂，若是那老妇人愿意留在福利堂，就收留她们。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不过记住，福利堂的事可以介绍，但关于我的事，一律不可说。”
    素霜：“属下明白了。”
    墨璃点点头站起：“我和师姐、千宸他们先赶着路，你们晚会儿追上来就可以，不着急。”
    *
    素霜追上墨璃时，已经过了晌午，同行的还有常玄锦。
    进了马车，素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墨璃瞥了她一眼：“什么事办砸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素霜犹犹豫豫地说，“常公子问完福利堂的事，又问您的事，属下没回答，不过他好像……猜到了……
    主子，属下真的什么都没说！”
    唐萱摇头叹气道：“这丫头跟了你，好像也变傻了，以前那聪明利落劲儿呢？”
    墨璃淡淡道：“猜到也正常，他猜是一回事，咱们不承认又是另一回事，让他猜着吧。
    不过，最近福利堂建得多了，开销确实大，得想办法赚点钱才行。”
    唐萱说道：“这还不简单，到下一座城，你就说神医来了，多少人排着队给你送钱。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小时候没选择跟师父学医术。
    现在空有一身武功，只能打打杀杀，赚不到什么银子。”
    墨璃笑道：“想学医术，这还不简单，你可以拜我为师。我一定倾囊相授。”
    唐萱伸手就又要戳她额头：“两天不收拾你，你就不知姓什么好了，是不是？现在看来，那个摄政王也不是全无优点，至少有他在，你能消停点。”
    “师姐，你这说的什么话，说得好像我怕他似的，我才不怕他。”
    打打闹闹中，马车越行越远……
    *
    “王爷，找到永安公主了。”
    正骑在马上的战北擎立刻勒停马立住：“讲！”
    “是！”夜魅恭恭敬敬回禀，“公主现在在距我们五十里的西方，陪同她的有她的师姐唐萱唐姑娘、白千宸，还有南苍国一位商人。”
    战北擎目色阴沉，果然不出他所料，是白千宸。
    “王爷，公主离我们不远，我们过去吗？”
    “不必，不过替本王传张字条。”
    “是。”
    客栈中，墨璃用过晚饭，正准备熄灯休息，“嗖”得一声，一支飞镖透窗而进，钉在墨璃旁边的柱子上。
    墨璃立刻开门出去，走廊内空无一人。
    四周望了望，她这才返回房内，用力拔出飞镖，拿出被它钉着的字条。能将飞镖射得入木三分、又闪这么快的人，轻功内力一定都非常了得。
    字条上写着一行英气十足的字：【老实点，别招蜂引蝶，本王在京城等你！】
    虽然字条没有缀名，但光从语气就知道这是战北擎，更何况还自称本王。这么说，战北擎是知道她的下落了。
    心情没来由得一片晴好，墨璃拿着纸条在灯下看了又看。战北擎的字苍劲有力，尾梢笔锋凌厉，一如其人。
    “人不在，还管这么多。”墨璃嘟囔着将纸条收进空间，不服气地说，“我就招蜂引蝶，有本事来抓我啊！”
    说着，扑哧一声，自己先笑了。
    *
    随着时间推移，墨璃一行离京城越来越近。
    一日清晨，素霜敲敲客房的门，听到墨璃应声之后，说道：“小姐，外面在下雨，路不好走，看天气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停。
    常公子说，连日赶路怕是小姐也疲了，不如索性在客栈休息一天，明日再走。”
    “也好。”
    墨璃洗漱好打开门，让素霜进来，低声问：“最近暗阁那边还在查我吗？”
    素霜摇头：“没有，暗阁那边已经没有动静了。想来没有查到什么，他们也不浪费那个时间了。”
    墨璃心中一喜：“你守好房间，若是千宸、常公子过来，就说我在睡觉。让素香把本城求神医医病的病人资料给我一份。”
    从进入东唐国就一直在赶路，因为暗阁的原因，她一直没以神医的身份出现。福利堂每天都有大把的银子进出，她很焦心的有木有。
    今天一定要多看几个病人，挣钱养活福利堂。
    “是。主子，福利堂越建越多，怎能只依靠您一个人的收入。”
    “你有什么好建议？”
    素霜说道：“福利堂的老人闲来无事，有些人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打发时间，有刺绣的，也有纺织的，也有木匠出身的做些精致的小物件。
    如今摆在那里，既占地方又体现不出什么价值。不如征得他们本人同意，帮他们卖出去。让大家一起加入到福利堂的建设中来，自己真正成为福利堂的一分子。
    当然，若是卖的银子他们自己想留，就让他们留下。到时他们想添什么肉菜、想穿什么好衣服，就从自己的银子里出。”
    墨璃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想得很好，就是不知施行起来如何。先制定一个详细的运行方法出来，找其中两所福利堂试验一下，若是可行，再推广开。”
    “是。还有若是那些老人中有秀才、绣娘、琴师之类，完全可以不必给孤儿们另请。一些入门的东西，他们就可以教。
    这样既能促进老人与孩子之间的感情，也能让老人产生成就感，赢得孩子们的尊重。还能给我们节省一笔开支。”
    “听起似乎不错。”墨璃边听边赞同点头。“好，你尽管放手去实施，纸上谈兵，终究不会知道现实会遇到什么困难。
    等施行一段时间，各方面都成熟了，再推广开。
    其实，我也有个打算。”
    素霜感兴趣地问：“什么打算？”
    “我打算赚点银子，在各地陆续开药馆。”
    唐萱推门进来，正好听到这句：“小璃，你要开药馆？如今哪个城没几家药馆，他们的供货渠道一定比你新开的便宜，你去凑什么热闹？”
    (本章完)

 第424章 唯爱屁是什么东西

    第424章唯爱屁是什么东西
    墨璃老神在在地说：“不，我跟他们的不一样。”
    唐萱好奇：“药馆还能怎么不一样？不就是卖各种药材吗？”
    “我想卖一些制好的成品药丸，当然是那种肚子疼、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
    通常大家生病，先找大夫看病，然后开药方，再熬药，熬完的药又苦又涩，极难下咽。像我这些药丸就不同了，有嚼服的、有吞服的、还有入口即化的。
    不但不苦，更重要的不用费功夫抓药熬药。”
    唐萱托着下巴听得很认真：“听起来是挺不错的。”
    墨璃继续说道：“这样的药馆，我们只要请一个信得过的当地大夫即可，医术不必有多好，因为看的都是些小病症。
    至于这些简单药丸的炼制，一锅可以炼好多，我也可以交给素香她们做。有神医的名号，纵使这些药卖得贵一些，也会有许多人来买。”
    唐萱喜道：“听起来似乎不错，药丸你做，开店的事交给我吧，正巧我也找点事做。”
    唐萱是个行动派，想到开店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墨璃拿到素香送来的病患资料，换成神医装束，打了把伞，踩着自己的三脚猫轻功，从后窗飞跃下去。到了安全之地，这才展开资料看了看，旋即皱起眉。急于求医的病人倒是不少，但住得也太分散了吧？
    城东、城西、城南、城北，一天的时间，还下着雨，她总不能每个方向都跑一遍。
    “听说了吗，神医在盛隆酒楼出诊。”
    “什么，神医？假冒的吧？”
    繁华热闹的街道上，百姓们三三两两打着各式各样的油纸伞聚在一起，传播自己听到的消息。
    “那怎么可能有假！医术能假冒，神医那般神仙般的相貌与风姿，可不是谁想假冒就能假冒的。刘大员外是神医今天看的第一个病号，他不是胃疼不止吗，吃过神医的药，立马就好了。
    如今正乐呵呵地在酒楼里，自告奋勇给神医把门呢！”
    “神医难得来我们这个小县城，大家有什么缠身的久病，赶紧去找神医医治。神医可放话了，只在咱们城出诊一天！
    虽然神医出诊费用高，但都是一步到位，总比被庸医耽误病情好吧？到时钱不少花，病还好不了，那才痛苦。”
    “我得赶紧去通知我二舅老爷，他被恶疾缠身好久了，寻神医又总寻不到。这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那你得赶紧跑着去，现在盛隆酒楼排队的人都已经排到街上了。再晚怕是天黑都轮不到。”
    “啊？现在不是才清晨，人就已经排到街上了？那可怎么办，我二舅老爷离得远，等他过来，怕是得大半个时辰。”
    “没事没事，刘大员外说，如果事急可以插队先看，只要出银子买威、威什么来？”这人敲着脑袋，想那稀奇古怪的词。
    另一人提醒：“唯爱屁！”
    “哈哈哈……”
    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有些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唯爱屁，怎么会有人爱屁呢？”
    “哈哈哈，这肯定是刘大员外想的词，一定不是神医那种高洁之士想出来的。”
    “刘大员外是觉得病人太苦，要让大家开心开心吗？”
    “谁知道。反正只要拿银子就能买唯爱屁。”
    “唯爱屁倒底是个什么东西？”
    “听刘大员外说，唯爱屁就是能比别人早见神医的特权。”
    “哦——”众人似懂非懂地点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取这么奇怪的名字，但特权他们还是懂的。
    “刘大员外说了，买唯爱屁的这笔银子全都交给神医，他不会私留的。”
    有人催促道：“你赶紧去通知你二舅老爷，叫他多准备点银子买唯爱屁。那样来得迟也不怕了。”
    即便下着小雨，盛隆酒楼的队伍也越排越长，很快就占满一条街。有人是真心求医看病，有人是围观看热闹。特别是看诊完的病人出来，将神医的仙姿形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吸引了一大批妙龄少女打着伞过来，都想一睹神医的绝世风采。
    酒楼与客栈在一条街上，长长的患者队伍已经排到酒楼这里。当然队伍里并不都是大病，有些人为了一睹神医，腹痛之类的小病也排了进去。
    常玄锦听闻神医在此，立刻升起前去一观的心。神医到南都时行踪不定、规矩又多，他没有见到，一直深为遗憾。
    现在神医竟然如此高调地出现在酒楼，他怎能再错过这个好机会，早就听闻神医风采非凡。
    常玄锦立刻去找墨璃，素霜正站在她的门前，伸手将他拦下。
    素霜微笑着压低声音：“常公子，连日赶路，我们小姐有点累，想睡一天。早上特意吩咐过，不许打扰。”
    “这样啊……”常玄锦觉得有些遗憾，“神医在不远处的酒楼里看诊，我本想同墨璃一起去的。既然她睡觉，那我去找白公子。”
    素霜微笑：“常公子的心意，等小姐醒后奴婢会转告她。只是小姐贪睡，若是睡梦中被打扰，是会发脾气的。”
    常玄锦笑了：“墨璃也会发脾气吗，我还没见过呢。我就不打扰了。”
    常玄锦来到白千宸的房间，先叩叩门，听到里面喊“进来”，他才推门而入。
    白千宸似很无聊，正拿着一块木头用剑雕刻：“常兄是来找我说话解闷吗？”他将木头一扔，“我也正无聊，不如聊聊你们南苍国的风俗人情吧？”
    “白兄今天出去过没，外面热闹得很。”
    “没有啊，我就只去找过小璃，素霜说她在睡觉，我就回来了。下雨天都在家里待着，能有什么热闹？”
    常玄锦兴致极高：“白兄果然不知，神医正在旁边不远处的盛隆酒楼出诊，求诊的队伍都排到我们这边了。”
    “什么，神医出诊？”白千宸惊喜地站起来，他就说，小璃怎么睡了整整一晚还睡，原来扮神医悄悄出去了。这常玄锦不知她的神医身份，一定很有意思。
    他的唇角高高翘起：“太好了，咱们去瞧瞧。”
    (本章完)

 第425章 我有病，有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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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6章 神医治不了？

    第426章神医治不了？
    他瞬间莞尔，这墨璃是哪天都不能离了酒。
    常玄锦紧跟着他进入，将门掩上。
    墨璃正在斟酒，等她斟完酒，漫不经心看向门口时，杯中酒差点洒出来。
    白千宸冲她挤挤眼：“见过神医。”
    相比他，常玄锦则表现得中规中矩：“常某见过神医。”
    墨璃稳了稳情绪，用男性的嗓音淡淡问道：“两位公子哪位是病人？”
    “我！我有病！”白千宸高举着手，笑嘻嘻地走到墨璃面前。
    墨璃看着他的欠扁笑，突然很想踹他一脚：“何病？”
    常玄锦怕白千宸不好意思说出口，善解人意地代他说道：“这位公子有隐疾，还请神医费心。”他被神医俊美的容貌和无双的气度深深折服，敬佩地望着她。
    “隐疾？”墨璃死死咬住下唇，生怕自己失笑，努力憋着笑保持正常表情。
    白千宸一阵羞恼，恨不得现在一剑砍死常玄锦：“不，不是。”
    常玄锦不解地道：“白兄刚才不是还说有隐疾？刚才是在外面，白兄不方便承认，现在在这里，神医是大夫，自然不会取笑于你。
    而我是你的朋友，更不会嘲笑你。
    生病最忌讳疾忌医，白兄放心，神医一出手，你一定药到病除。”
    白千宸听他说得一套一套的，紧咬着牙攥着拳，在别人面前说说他还能忍，但现在是小璃、小璃啊！说他有隐疾，他还怎么见她？
    白千宸咬牙切齿道：“我没有！小……
    咳，神医，我只是肝脏不太好，不想跟其他人说，所以说是隐疾。”
    墨璃将想爆笑的心情忍了下去：“白公子是吧，我给你诊下脉。”
    白千宸迅速伸出手，幸好墨璃是神医，他只要让她诊诊脉，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啊呸，是证明自己没隐疾。
    墨璃玉指覆在他的脉上，须臾便收回手。
    白千宸心情已转好，笑嘻嘻地冲墨璃挤眼。
    常玄锦关心地问：“神医，白兄的身体怎么样，能治吗？”
    墨璃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能治！”
    常玄锦替白千宸欢喜：“太好了，白兄，我就说神医一定能治吧，你放心就好了。等医好了，不会有人再知道这事，你也不必再因此感到自卑。”
    自卑？想暴打常玄锦一顿的白千宸，几乎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手指捏得咔咔作响。
    墨璃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说：“白公子指关节作响，应该是缺钙，回去多喝点骨头汤补补。”
    她倒出一粒药丸：“白公子，这颗药保你药到病除。不贵，一千两。”
    这么一粒小药丸一千两！常玄锦暗惊，不过他也知道，换作其他大夫，治都治不好。那方面有隐疾对于男人来说，简直就是耻辱。所以这样一想，这一千两一点都不贵，毕竟可以换来一辈子的幸福。
    白千宸看到墨璃眼底的打趣，捏着拳头铁青着脸起身，扭头就往外走。他今天一定是犯了疯病，才会说出有隐疾那种话。不管他怎么解释，常玄锦都认定是那方面的隐疾，害他出丑。
    真想把常玄锦一刀了结了。
    墨璃轻勾了下唇角，刚要把药丸收起，常玄锦就从她手心将药丸拿去：“多谢神医赐药。”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千两银票，放到桌上，“白兄可能有点害羞，我会劝他吃下的。”
    墨璃默默看着他行了一礼出去，咬了咬唇，幸好她拿的药丸是滋补的。
    白千宸黑着脸气呼呼地出来，众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他，纷纷感到诧异不解。因为截止目前，哪个病人出来都是欢天喜地的，没有一个同他一样黑沉着脸。
    这是他的病，神医治不了？
    被众人用异样的眼神注视，白千宸心里更怒，迈着大步向外走，众人看得面面相觑。
    常玄锦从雅间出来时，已不见了白千宸的身影。众人见他神色还算正常，抑制不住内心的八卦，问道：“那位公子是怎么了，他的病神医不能治吗？”
    常玄锦觉得有必要替神医澄清误会，摊开手心，露出掌心的药丸：“能治，神医怎么会有治不了的病？
    这是神医给的药，说吃下这一颗就药到病除。”
    众人更是好奇了：“那他为什么脸黑成那样，就好像有人惹到他一样？”
    “可能……”隐疾这事不能对外人言，常玄锦顿了顿，说道，“他觉得药太贵，这颗药丸一千两，我替他付了。”
    “这么一颗小小的药丸一千两？”
    有人惊讶：“这就得一千两？难怪他黑着脸出去了。不过，你们都有三千两银子买唯爱屁了，应该不差钱吧？”
    “我朋友就是一时想不开，没事，大家继续看病，继续看病啊。”
    常玄锦心中还是稍稍有点遗憾的，如果不是白千宸突然离开，他或许能跟神医多聊一会儿。运气好了，还能交个朋友。
    他找到白千宸时，是在客栈白千宸的房间里。
    常玄锦将药丸郑重放到一个空茶杯里，防止药丸滚到地上：“药我给你拿来了，钱我也付了。
    白兄，平时看你挺开朗，没想到你这么讳疾忌医。神医说，这药吃下去就见效，药到病除，不会留后遗症，你放心。”
    白千宸紧紧捏着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常玄锦愣住，他万万没想到，白千宸竟然会对他说滚这个字。他帮白千宸付了一千两银子的药费，没换来半点感激，却换来一声滚？
    不过，良好的涵养使他没有过多争辩：“你别忘了吃药，我先出去。”白千宸将门带上，心里说不生气、不失望、不难过、不尴尬是假的。
    但他很快就做好了心理建设，白千宸那样的隐疾，一定是羞于出口，心底很自卑的。隐疾被摆到明面上，白千宸恼羞成怒，那般对他，他也可以理解。
    他走到墨璃房间前：“你们小姐还没醒？”
    素锦说道：“小姐起来吃了点东西，又睡下了。”
    “哦。”受白千宸的影响，常玄锦心情不大好。
    (本章完)

 第427章 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第427章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他想找墨璃倾诉，墨璃又不在，便一个人撑着伞再次去了街上散心。
    如果不是为了墨璃，他真想现在就一走了之，不跟白千宸同行。白千宸有脾气，他就没有脾气吗？
    墨璃回到客栈时已是傍晚，雨早已停了。虽然在酒楼的雅间内忙了一天，看那么多病人耗力又耗神，但看到空间内赚得盆满钵满的银子和银票，她的疲惫便被满足感减轻不少。
    依旧是从后窗跃入，换好平时的装束，墨璃才打开门。
    守在门外的素雅立刻道：“小姐，你醒了，要吃晚饭吗？”
    “一会儿，白天有没有事情？”
    “没有，常公子找了您两遍，听说您在睡觉，就回去了。”
    墨璃点点头：“叫上千宸和常公子，我们到楼下的雅间吃饭。师姐回来没？”
    “唐姑娘似乎往京城去了。”
    “好，我一会儿就下去。”
    “是。”素雅去安排，墨璃回房间再次上下检查一番，确定没有问题才往楼下走。
    进入雅间，常玄锦和白千宸分坐于圆桌两侧，白千宸脸色暗沉，常玄锦虽然看上去跟平时无异，但也隐隐透着丝不愉快。
    墨璃坐下，只觉得气氛凝重又尴尬，斟了茶推给两人：“别干坐着，喝茶，饭菜一会儿就上来。”
    常玄锦微笑着看向她：“墨璃，你睡了一天一夜，晚上还能睡得着？”
    墨璃伸了个懒腰：“能啊，我觉多。隔一段时间就要补补觉。”
    常玄锦注视着她的脸，墨璃疑惑地摸上自己的小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常玄锦缓缓摇头：“倒没什么，只是……你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好像很累很疲乏的样子。”
    墨璃笑笑：“赶了这么多天路，身体有点受不了。”
    “今天神医来这里出诊，我本想约你一起去看看神医，没想到你竟睡了一天。挺可惜的，城中的少女们为了看他，尽管下雨，也都撑着伞出来了。”
    墨璃瞄了白千宸一眼，然后问道：“那她们看到了吗？”
    “没有。神医从酒楼后门走了，不过我见到了。神医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风采卓越、俊美潇洒、飘飘若仙。小璃没能见一面，真的有点遗憾。”
    墨璃朱唇一抿，笑了：“常公子不知，我在东唐京城时见过神医。”
    常玄锦眼睛大亮：“你见过神医？怎么样，神医是不是如我描述的那样？”
    墨璃非常赞同地点头：“对，神医不但俊美无双、气度非凡，对女子还格外温柔，这样的男子，恐怕世间再难寻其一。”
    “哼！”白千宸看不过她自吹，冷哼一声。
    墨璃眯着眼看过去：“怎么，你不这样认为？”
    常玄锦说道：“白公子今天也见过神医。”
    墨璃坐正：“好啊，那请白公子说一说，神医给你留下什么印象？”
    白千宸又捏紧拳头。
    “客倌，菜来了——”
    小二的出现，似让白千宸得到解脱。白千宸帮着小二将饭菜摆好，墨璃面前摆的全是她最爱吃的菜。
    “小璃，一定饿了吧，吃菜。”
    墨璃没动，依然看着他：“我想听听，白少侠对神医是什么印象？”
    “神医潇洒俊美、宛若神祇、气质无双，令白某等一众男子自愧不如。”
    常玄锦忽然觉得白千宸很虚伪，因为白千宸的眼神告诉他，他根本就这样想。只是迫于墨璃的追问才被迫这样回答。
    他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白公子，你真的这样认为吗？既然如此，神医好心给你开了药，你为什么不取？还很没礼貌地跑了？”
    白千宸忍无可忍，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常玄锦，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没、隐、疾！”
    常玄锦愣住，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没隐疾，为什么神医给你开药？而且是你自己说有病，自己说有隐疾的。”
    “神医……”白千宸气呼呼地看了墨璃一眼，“我是肝脏不好，神医那药是给我治肝脏的。”
    常玄锦紧追不舍：“如果是治肝脏的，你为什么心虚，为什么那样跑掉？”
    “谁心虚了？我跑是因为……”白千宸只觉得大脑被常玄锦给气得轰轰作响，“是因为你一直在强调我有隐疾！
    小璃，你告诉他，我有没有隐疾？”
    正在看热闹的墨璃突然被点到，顺嘴说道：“没、没有。”
    常玄锦似乎认定隐疾一事：“你怎么能拿这种事问墨璃一个女孩子？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会知道你有没有隐疾，你这不是强人所难？”
    白千宸只觉得自己要气爆炸了，猛得站起：“要怎么想，随你的便，反正我就没隐疾。”
    他转身就要开门往外走，墨璃连忙道：“你去哪，还没吃饭呢!”
    “气饱了！”
    白千宸气冲冲地离开，房间内只剩下墨璃和常玄锦。
    墨璃有点尴尬，笑笑：“那我们吃，常兄，喝茶。”
    常玄锦长叹口气，情绪平静下来：“唉，白兄就是不肯正视他自己的问题。不过没关系，药已经给他拿回来了，他肯定会吃。
    只是……
    唉，我替他付了一千两银子的药费，得不到他的感谢也就罢了，还冲我吼，这让我有点接受不了。”
    “咳，”墨璃喝了杯酒，壮壮气势，说道，“常兄，你有没有想过，千宸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隐疾，只是肝脏不好，不想被外人知道。
    隐疾，并不单指某一种病。”
    常玄锦目带疑惑地望望墨璃，这墨璃果然不同于寻常女子。寻常女子仅听到隐疾两个字，怕是就羞红了脸避之不及，墨璃竟然堂而皇之地跟他一个男人聊这么种事……
    “我知道，但白兄他……
    你当时不在场，他当时的行为表现明显表明他确实是那方面的隐疾。不过没关系，神医说药到病除，他应该已经吃过药了。”
    正说着，门忽然被大力撞开，白千宸冲进来，将药丸往桌上一放，在两人还不明所以的时候，一掌啪得拍下去，药丸被拍成齑粉。
    “这下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本章完)

 第428章 鸿门宴，不去

    第428章鸿门宴，不去
    白千宸黑沉着再次出去，门被他带到哐得一声，将惊讶住的两个人回过神。
    常玄锦惊愕不已：“白兄这是……，他放弃治疗了？他太偏激了。”
    墨璃摇摇头：“可能他确实只是肝脏不好。”
    常玄锦一脸懊恼：“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如果我不跟他争执，假装信了他的话，他就不会放弃治疗，他的隐疾就能治好了。
    我为什么要跟他争论这个？”
    墨璃见隐疾的事似乎已在他脑中根深蒂固，有些无力：“算了，咱们喝酒吧。”
    常玄锦蓦得站起：“我去打听一下神医的下落，再要一颗药。事关白兄的一生，我刚才太意气用事了。”
    墨璃被两人搅得头疼，皱了皱眉说道：“这件事你不必管了，东唐摄政王与神医有点交情，等回京城，我请摄政王去找神医。”
    “好。”常玄锦坐下来，“能补救就好，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墨璃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舀了一碗排骨汤端给常玄锦：“吃饭吃饭，再不吃就凉了。”
    “好。白兄没吃饭，让小二把这道山药枸杞炖羊肉给他端上去。”
    常玄锦起身，很快小二过来端炖羊肉，还顺便端走一盘韭菜炒鸡蛋。
    常玄锦问道：“墨璃，你这么远去京城，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必须亲自去？
    “嗯，是我师父的事情，别人代替不了。你呢，你朋友也在京城？”
    “是，我顺便跟朋友谈笔生意。”
    墨璃伸出拇指：“厉害，你谈生意都跑到东唐来了。”
    常玄锦笑笑，谦逊道：“比起墨大掌柜差太远，墨氏店铺几乎遍布南苍国每一个角落，就连东唐国也有。
    我的起点要比墨大掌柜年轻时高许多，可是我生意头脑不行，至今还没做出什么名堂。”
    墨璃笑道：“你还这么年轻，听秦大人说，你很会经商。我爹在你这个年龄时，好像生意开得也不大。”
    “两位客倌，”小二端着饭菜为难地回来，“楼上的公子命小人端回来，说常公子才需要多吃。”
    常玄锦微皱起眉：“我不是叮嘱你，千万别说我让你送的？”
    小二一副被冤枉的表情：“天地良心，小人真没说是公子送的。
    小人说：‘公子，墨小姐担心您饿，命小人端了两道菜来。’
    原本那位公子还应下了，命小人端进去，可一看到这两道菜，立刻就把小人赶出来了，似乎很生气。
    是不是那位公子不喜欢吃这两道菜？”
    墨璃扑哧一笑：“算了，把菜放这里吧。一会儿吃完饭，我去看看他。”
    常玄锦叹口气：“看来白兄还在生常某的气。既然这样，墨璃，再有三四日的路程到京城了，明天我先走一步，免得白兄见到我生气，不肯吃饭。”
    墨璃无奈地点点头：“也好。常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千宸他这人气来的快，走得也快。
    等下次见面，只要你别再刻意提起，就不会有事。”
    “好，你们注意安全。”
    “常兄也要注意安全，一路顺风。明天我和千宸迟一些再走。”
    吃完饭，墨璃先去夜市买了几个馅饼，才来到二楼白千宸的房间。
    “在干什么？”
    一进来，她就见白千宸拿着剑削木头。这货该不是把木头当成常玄锦削吧？
    白千宸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墨璃将馅饼放在桌子上：“饿不饿，特意给你买的？”
    “哼！”
    墨璃眼珠转了转：“好吧，看来是不饿。那我拿给素霜她们吃。”说着就要提走。
    有只大手更快地把馅饼压住：“没诚意，这馅饼不是特意给我买的吗？”
    墨璃笑着移开手：“好，你吃，不跟你争。
    还江湖侠士呢，气量这么小。”
    白千宸愤愤地咬了口馅饼：“是我气量小吗？你又不是男人，怎么会知道男人在有些事情上有多么在意。
    你给我诊过脉，知道我明明没有隐疾。”
    墨璃憋着笑意：“对啊，你是没有隐疾。可你当时说有隐疾，我不得配合着你演下去？”
    “那你就不能明确说，我是肝脏不好？”
    “好好好，是我的错，是我没考虑周到，说得太模糊了，我向你道歉！”
    白千宸边吃边咕哝：“谁要你的道歉？算了，反正你知道我没隐疾就好，别人，无所谓。”
    墨璃失笑：“什么叫我知道就好？难道需要我跟你未来的娘子解释？
    好啦，等到京城，我扮成神医跟常玄锦偶遇一下，帮你解释，好不好？”
    “不需要。他那么愚昧固执的人，你解释他也未必能听进去。”
    “刚才常玄锦说，他有急事要先走一步，明早就不等我们了，京城见。”
    白千宸瞬间有了笑意：“既然这样，他先走就可以。小璃，我们不急，听说闲云散人出山后先去拜会老友了，她还没到京城，我们可以慢慢行。”
    唐萱不在，常玄锦也走了，岂不是就只剩下他与墨璃了？
    墨璃狐疑地望着他：“我师父的行踪，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师姐临走前告诉我的，让我们慢慢行，保证安全，不必着急。”
    “话虽这么说，但漂泊的感觉哪有安顿下来让人舒服。我们还是尽管赶至京城等师父。”
    “好，还是住叶峻那所宅子？”
    “嗯，反正还要回南苍国，没必要在京城再买一所宅邸，千万不必要的浪费。三师兄那里空着，还住他那里就行。”
    *
    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
    在进入城门没多时，夜魅便带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公主、白公子，我们王爷在醉仙居设宴，给两位接风洗尘。”
    白千宸没好气地说：“你们王爷怎么知道我们这时到，是派人跟踪我们？”
    夜魅恭敬道：“白公子不要误会。我们王爷只是为了给公主接风洗尘，抵达京城后就包下了醉仙居的梅仙房，还派属下在这里候着。
    只要见到公主的车驾，立刻通知他，他会到梅仙居等二位。”
    白千宸想都不想就回绝：“鸿门宴，不去！”
    (本章完)

 第429章 把你的手放下

    第429章把你的手放下
    夜魅哪管他去不去，恭敬看向掀着车帘的墨璃。
    墨璃应下：“好，好久没吃醉仙居的菜了，倒有些想念，走吧。”
    白千宸不乐：“小璃，咱们又不是没钱，想吃自己去吃就好，何必去吃他的？”
    夜魅补了一句：“公主，属下忘了说，王爷说醉仙居的酒不好喝，会带摄政王府的千酌酒过去。”
    “千酌酒？”墨璃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这可是这辈子她最爱喝的酒，没有之一。
    “去，你带路吧。”
    “是。”
    白千宸生着闷气，跟在她马车旁。真想赌气一走了之，但他一走，岂不是给狗王爷和墨璃创造了独处的机会？只要是能让狗王爷感到不快乐的事，他都乐意去做。
    马车中的墨璃，整颗心都已扑到了千酌酒那里，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摄政王府的酿酒师父给拐走，或是把酿酒秘方买来……
    马车在醉仙居停下，墨璃从马车上下来：“素霜，你们买点菜，先回去收拾收拾宅子。”
    “好。”
    墨璃与白千宸上楼，熟门熟路地来到梅仙居，夜风就站在外面。
    墨璃笑着招招手：“夜风，好久不见，你们王爷已经到了？”
    面对她的热情，夜风显得有点局促：“王爷在房间里等公主，请！”
    墨璃刚要叩门，白千宸已一把推开，大喇喇得先她一步走进去。
    墨璃跟在其后进入：“王爷。”
    战北擎无视白千宸，站起把身侧的位子拉出来：“璃儿，过来。”
    墨璃刚要过去，白千宸也拉出一把椅子：“小璃，在这坐。”
    战北擎勾了勾唇，打开身前的玉壶，一股熟悉的酒香飘出：“那边的是醉仙居的酒，千酌酒在本王这里。”
    墨璃被酒香勾得几乎要流口水，她咽口唾沫，腿已经自发走过去：“好久没喝千酌酒了，甚是想念。”
    白千宸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就是酒吗，我爹那里珍藏的好酒有的是！明天我让人……”
    战北擎漫不经心地打断他：“这么大了还依靠爹，白公子不能独立生活吗？
    小璃，路上辛不辛苦？”
    墨璃看了眼白千宸，示意他坐下少说话。她礼貌笑笑：“还好，也没太辛苦。”
    “那就是辛苦了。”战北擎声音变得温柔，“白公子乃是江湖中人，不如本王会照顾人，让璃儿受委屈了。
    若是有本王在，定不会让璃儿有半分辛苦。”
    白千宸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裂，茶水洒出来，他咬牙切齿道：“王爷一句话，就将我的全部功劳抹杀了？”
    战北擎淡淡瞥了他一眼：“白公子，璃儿是你派人从本王身边抓走的，照顾她不应该是理所当然吗，怎么变成功劳了？
    白公子的功利心如此之重，怪不得没有照顾好璃儿。”
    见两人一见面就吵，墨璃有点头疼，小手伸到桌下，悄悄拉了拉战北擎的衣摆，示意他别再争执这个。怎料，小手却被一只温暖带着薄茧的手包裹住。
    白千宸气得恨不得现在就跟战北擎大打一架：“从你身边抓走，那说明王爷是技不如人！就你这样的武功，还想保护好小璃？”
    战北擎神色依旧淡然：“本王知道璃儿被你带走，只是不想在争夺中让她受伤。本王是为了璃儿的安危考虑，而你却一心只想着掠夺。”
    “你们俩够了！”墨璃娇斥，“要不要我先离开，让你们两个先吵个够？”
    战北擎的粗砺拇指摩挲一下掌心的柔软小手：“不吵，璃儿，本王点的全是你喜欢的饭菜，你要多吃点才行。”
    门外传来夜风的声音：“王爷，菜来了。”
    “进。”战北擎提高声音，若无其事地将墨璃的小手放开。
    小二端着饭菜进来，摆了满满一桌，然而墨璃的注意力全在千酌酒上面。
    战北擎往自己带来的两只玉杯中斟满酒：“璃儿，知道你爱喝千酌酒，本王特意带来两壶。
    府里的千酌酒也全为你备着，只要你想喝了，就去摄政王府。”
    “嗤！”白千宸冷嗤一声，自己倒了杯醉仙居的酒，“小璃，你别喝多，不然等你师父过来，我可是要告状的。”
    墨璃气嘟嘟地瞪了他一眼。
    战北擎淡淡道：“白公子果然还未独立，跟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告家长。
    璃儿放心，本王会承担一切责任，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白千宸捏起拳头，真想一走了之，可不能便宜狗王爷，遂了他的心。再气他也要坚持下来。
    战北擎将剥好的虾放入墨璃碗里，心疼地看着她：“璃儿，早知你会瘦这么多，本王就不会让你跟他同行了。”
    墨璃捏捏自己的小脸：“我瘦了吗？”
    战北擎的大手也覆上去，肯定地说：“瘦了，这里都没有肉感了。”
    “把你的手放下！”白千宸一拍桌子，怒目瞪着战北擎的大手。
    战北擎倒是收回手：“怎么，有什么问题？”
    “小璃不是轻浮女子，你凭什么乱摸？”
    战北擎十分赞同：“对，璃儿不是。本王一直将她视作本王的爱妃，本王唯一的女人，本王宠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对？”
    白千宸一拍桌子站起来，他身前的饭菜被殃及，碎裂到地上的盘子发出清脆的声音，一片狼藉。
    墨璃没想到两人会闹到这个份上，也生气了：“你们在做什么？好好一顿饭，弄成这样？
    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饭都吃不饱？
    要打，你们出去找个空旷的地方随便打！”
    夜风听到传出的乒乒乓乓声，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地狼藉，请示性地看向战北擎。
    战北擎牵起墨璃的手：“去隔壁。夜风，命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完好的菜都送至隔壁，不要浪费。”
    “是。”夜风暗自纳闷，什么时候他家王爷如此过日子了？
    战北擎冷厉的眸乜斜白千宸一眼：“白公子，这顿饭是本王为璃儿接风洗尘的，不知白公子如此大闹是何意思？
    若是白公子是来吃饭，请移步隔壁，本王定以客相待。若不是，请离开。”
    (本章完)

 第430章 本王度日如年

    第430章本王度日如年
    墨璃被他牵着离开梅仙房，来到隔壁桃仙房。
    白千宸闭着眼深吸几口气，紧捏着拳头，头也不回地离开。父亲也总说他年轻气盛沉不住，他果然还是沉不住气。
    无论他怎么激战北擎，都不见战北擎脸上有半分表情变化。但反之，战北擎每句话都能令他气到想杀人。母亲说女孩子都喜欢成熟稳重的男子，他一定给墨璃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他一走，战北擎心中简直喜悦之极。不过他面上丝毫不显，与墨璃来到桃仙房坐下后，温柔说道：“璃儿，别生气。刚刚本王说话可能重了，白公子一时接受不了。”
    墨璃原本是挺生气，但战北擎以摄政王之尊跟她道歉，她反而有点过意不去了。
    “王爷，虽然我们……我们……，但是毕竟没有订亲也没成亲，王爷刚刚的话，是很不合适。幸好千宸是自己人，若是有外人在，还不知会如何编排我。”
    战北擎握住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心口，看起来有些懊恼与自责：“本王多日未见你，每天每夜无不思念你。
    每每想到你跟白千宸同行，就如同在本王心口上插刀。
    刚才本王一时激动，才说了那样的话。璃儿，你原谅本王好不好？”
    墨璃脸一红，撤回手：“好了，夜风要进来了，别乱说话。”
    正说着，夜风的声音在外响起：“王爷！”
    “进。”
    夜风与店小二将其余饭菜端过来，千酌酒也送过来，又退了出去。
    桃仙居内只有两人，别提战北擎心中有多喜：“璃儿，本王知道你的消息，本想去接你，但生生压住了这个念头。
    本王怕接回你，白千宸再做了什么偏激之事，导致你受伤。上次，你没受伤吧？”
    “没。”墨璃摇摇头，“回来没见到夜影，我记得当时他中了一箭，应该伤愈了吧？”
    “嗯，流血过多，又是在行路途中，养了好久才恢复。只是留了不小的疤，不过男人留几个疤也没什么。
    只是本王没想到，白千宸为了带走你，竟然不惜调动那么多江湖高手。每每想到那场景，本王就止不住后怕，担心那些人射箭不准伤不到你。”
    墨璃被他深情的目光望得有些动容，脸发烫，移开视线：“好久没喝千酌酒了，王爷，敬你一杯。”
    两人对饮一杯，战北擎刮着蟹肉说道：“小璃，本王已将摄政王府后院收拾好，只等你住进去。你若是怕有闲言碎语，可以从侧门和后门出入。
    你住在别的地方，本王不放心。”
    “不了，我还住三师兄那里。他那宅子也不小，房屋又都闲着。”
    战北擎拧起眉：“不妥！”
    墨璃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不妥？”
    “你现在是南苍国永安公主，若是住在寻常百姓的宅子内，百姓们会怎么想，南苍皇室会怎么想，南苍国的百姓又会如何想？
    会有不少人质疑我们东唐怠慢你，甚至会挑起部分人对东唐国的敌对情绪。
    你住礼宾馆，于情于理，你住在礼宾馆最合适。”
    墨璃失笑：“没那么严重。我又不是以公主的身份出访，那么正式反而不自在。”
    “不！”战北擎将挑好的蟹肉端给她，“璃儿，无论两国朝堂还是民间，都有不少偏激人士，还有少部分唯恐天下不乱之士。
    他们可不管你是来东唐京城做什么，也不管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过来，发现你堂堂一个南苍公主住在寻常百姓的宅子内，便会以此为借口，煽动民心，挑起事端。
    到时也会影响到我们两国之间的友谊。”
    墨璃额上垂下一头黑线：“有这么严重吗？”
    战北擎郑重道：“相信本王，有。住在礼宾馆比你那个宅子舒服得多，还有守卫守护你的安全，你可以随意进出，地理位置又好，何乐而不为？”
    “这么说，好像是挺不错。”墨璃沉思片刻，“好，那我住礼宾馆，只是素霜和素香已经去三师兄宅子那边了。”
    “无妨，本王命人请她们回来。”
    战北擎又给墨璃斟了杯酒，温柔地问：“这些天未见，有没有想本王？”
    墨璃避开他深情的目光，默默喝酒。
    战北擎勾了勾薄唇，声音低哑：“背上的伤还有没有痕迹？本王帮你看看。”
    墨璃瞬间瞅向他：“喝你的酒吧。”
    战北擎唇角轻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璃儿还是那么害羞。璃儿，本王对你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度日如年，每天觉都睡不好。
    现在见到你，本王终于可以安心了。”
    墨璃夹起一块肉塞进他嘴里：“食不言！”
    战北擎勾起唇：“好，只要璃儿在本王身边，无声胜有声。”
    墨璃斜他一眼：“你的嘴是在蜜罐里泡过吗？”今天一见面，全是甜言蜜语，他的高冷形象呢？
    战北擎摸了摸自己的唇：“本王不知，不过一定可以尝出来。
    璃儿，你尝尝甜不甜，不就知道了？”说着，他的唇便俯过来。
    墨璃一抬手，那唇便落在她的手心，被她的小手挡住。墨璃微红着脸娇斥：“正经点，吃饭。”
    “本王饱了。”
    “啊？”他不是才吃了一块肉？
    “本王看到璃儿，就饱了。”
    墨璃撇开脸：“那你就看着我吃。”
    她可是真饿了，醉仙居的饭菜是京城口味最好的饭菜，又有摄政王府的千酌酒，她恨不得自己有两个肚子，把这些饭菜全都装进去。
    看着她吃，战北擎也拿起筷子吃。
    墨璃打趣：“你不是说饱了？”
    “盯着璃儿，本王又饿了，可璃儿不许本王碰，本王只能靠吃点东西转移注意力。”
    墨璃放下筷子，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拧到他的腰间，咬着牙就旋了一下：“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能。本王陪璃儿好好吃饭。”
    墨璃又瞪了他一眼，才埋头继续吃饭。
    吃过饭，两人出了醉仙居，立刻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力。
    “咦，那不是墨璃吗？墨璃不是去南苍国了吗？”
    (本章完)

 第431章 从小被人夸到大的

    第431章从小被人夸到大的
    “看你说的，去南苍国就不能再来咱们东唐吗？”
    “别墨璃墨璃的说，现在她可是南苍国永安公主，没看摄政王亲自作陪吗？”
    “想之前大家还嘲笑她只是一个山沟里什么都不会的野丫头，转眼她就成为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知打了多少人的脸！”
    “没听说永安公主要来啊，公主忽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皇族的事，咱们怎么能知道，或许是来联姻的呢！”
    百姓间起了一阵会心的笑。
    “应该不是，若是联姻，南苍国一定会有长辈陪同，也没见有其他人啊。”
    *
    “大小姐，大小姐！”
    左相府楚倩正在对镜试花簪，她的贴身大丫鬟翠羽匆匆忙忙跑进来。
    “干什么！”楚倩冷下脸训斥，“这成什么体统，将来随我进了摄政王府，不是给我丢脸吗？”
    “小姐，外面许多人说……”翠羽的话顿住，犹豫着看向周围侍立的小丫鬟。
    楚倩漫不经心地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人出去，顺带将门带上。
    翠羽压低声音：“小姐，外面都在传，墨璃回来了，而且摄政王亲自陪着她在醉仙居吃饭，吃完饭，亲自用马车送她去礼宾馆。”
    “墨璃？！”楚倩的神色瞬间阴冷下来，“这个阴魂不散的，她都去南苍国了，怎么才待了几天，这就回来了？
    消息可靠吗？”
    翠羽点点头：“外面传的细节很清楚，而且百姓们也没有必要散播这种谣言，应该是真的。”
    “一回来就勾搭摄政王，这个狐狸精，肯定是为摄政王而来的。南苍国是没男人了吗，东唐国的就这么好？”
    翠羽看着楚倩生气，默默立在一旁，不敢插言。
    “派咱们的人去盯紧墨璃，派个武功高的，别被她发现。只要她勾搭摄政王，立刻回来向我报告。还有，摄政王武功极高，也要注意别被摄政王察觉。”
    “是。”
    *
    墨璃在礼宾馆安顿下来，写了封书信报平安，让素霜派人传到南苍皇帝。刚想去右相府找萧雨萱，便有守卫来禀报：“公主，右相府萧二小姐求见公主。”
    墨璃高兴地跑出去，在礼宾馆门前一眼就看到萧雨萱：“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就来了，可真是心有灵犀。”
    “永安公主，本王这么大一个人，你看不到？”
    旁边一个声音传来，墨璃看过去，稍稍有些惊讶：“景王！景王来找我，有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当初你初来京城，忘记本王是怎么帮你的了？”
    “嘿嘿，”墨璃心虚，“当初多亏景王帮忙，我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会遇到景王。”
    她用眼神示意，看向萧雨萱，就在萧雨萱脸上有一抹羞涩，忽然间，一抹灵光闪入她的大脑，她蓦然顿悟！
    这景王不是来找她的，是陪萧雨萱过来的？
    她离开这几个月，好像错过了不少事啊！
    “雨萱，走，咱们逛街去，边逛边说。景王爷也一起啊！”
    果然，她拉起萧雨萱手的时候，景王自动到了萧雨萱另一侧。
    萧雨萱很关心她在南苍的事：“南苍皇族那边的人好相处吗，你在那里有没有受委屈？”
    墨璃笑道：“好相处。皇帝是我的外公，特别宠我，有他当靠山，谁敢对我不敬？这么说吧，我在南苍国是横着走的，什么时候你去南苍国游玩，我给你当向导。
    南苍国空气温润清新，风景特别优美！而且……”
    墨璃坏笑着瞥了景王一眼，说道：“那里俊美的男子特别多！”
    景王清咳一声：“翻山越岭就为了看美男子？若说美男子，东唐国皇室一向以盛出美男著称，何必舍近求远。”
    墨璃扑哧一声笑了：“你直接说自己名字行了！”
    景王骄傲地挺直脊背：“本王这容貌虽比不过摄政王，但也是从小被人夸到大的。”
    墨璃掩嘴笑了，景王瞥她一眼：“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本王不够资格称美男？”
    “够，绝对够资格！”墨璃笑着悄悄看了萧雨萱一眼，“其实情人眼里出西施，别人看着俊美没用，还是情人看着俊美才行。”
    “小璃，你家开的烤鸭店。”萧雨萱伸手指向一个招牌，似没听到两人谈话。
    墨璃没戳破她，配合道：“是啊，你有没有去拿几只吃？”
    “小璃，墨氏店铺真的遍布南苍国各城吗？”
    “应该是，我沿途回来的每个城，都看到了墨氏店铺独有的标记。”她把手搭到萧雨萱肩上，“将来我养你。”
    景王凉凉说道：“会有人养她，你养好自己就行。小璃，你大师兄呢？”
    “听师姐说也要来这边，可能快到了吧。怎么，你想他了？”
    景王住了脚：“你俩慢慢逛，我到茶楼喝茶。雨萱，有什么事记得喊我一声，我立刻就来。”
    等萧雨萱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景王才进了茶楼。
    墨璃问道：“我走的这些日子，京城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
    萧雨萱托着腮想了想：“没有吧，你走之后，京城倒是还挺平静的。莫云梅和那位姜嬷嬷都死在了狱中，莫府其余人尽皆流放或变卖，莫府的宅子现在贴着封条，算是一所废宅了。”
    墨璃笑道：“那有没有什么喜事，比如什么王爷定亲了，哪府的小姐要成亲之类？”
    “没有。”
    墨璃幽幽叹了口气：“唉，没有啊，那还真可惜。”
    两人边走边逛，等逛了一圈下来，两人的手里都被吃的占满了。
    “礼宾馆就在前面，我自己回去就行。雨萱，你呢？”
    “我也自己回去就行，马车就停在你们礼宾馆那里。”
    墨璃勾了勾唇：“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让景王送你吧，景王就在茶楼里。”
    萧雨萱脸上又爬上抹粉，连声音都低了：“有什么不放心的，京城很太平。”
    “那可不一定，现在坏人可不把要做的坏事写在脸上。走，去茶楼。”
    萧雨萱并未再拒绝，两人还未进入茶楼，景王就已经过来了……
    (本章完)

 第432章 这一定是摄政王的阴谋

    第432章这一定是摄政王的阴谋
    “出什么事了？我在雅间看到你们过来，东西拿不了？”
    他顺手就要接过萧雨萱手里的东西，却在伸出一半时顿住，自然地负起手：“我让马车过来，放到马车里。”
    墨璃扬了下眉，景王在雅间，若不是一直往外看着，哪能这么巧，刚好就能看到她们过来？“我们逛完了，雨萱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想请你护送你一下。
    对了，雨萱的马车就在礼宾馆，也麻烦景王送一下我。”
    “本王的马也在礼宾馆，一起。”
    趁萧雨萱不注意，景王悄悄冲墨璃抱抱拳，墨璃得意地挑挑眉，做了个口形：“礼尚往来！”她与齐王婚事能顺利得以取消，景王出力不少。现在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她就顺道牵牵线，算是还个人情。
    到了礼宾馆，墨璃目视萧雨萱离开才进去。
    礼宾馆的晚饭很丰盛，墨璃一不留神就吃多了。她怕不消化，打算去院子里走走。刚到院子里，就听得外面一阵吵嚷之声。
    谁敢在礼宾馆前喧哗？
    墨璃闲来无事，好奇来到礼宾馆前，就见数名守卫拦着一个人，不许他进来。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千宸。
    幸好现在天色已黑，路上没什么行人，倒没有人前来围观。
    “怎么了？”
    听到墨璃的声音，两边的僵持状态打破，守卫立刻抱拳行礼：“公主，这位公子想进礼宾馆。”
    白千宸整理整理身上有些皱的衣服，气道：“我要去找你，这些人却不许！我都说是你的朋友了！”
    墨璃有些疑惑：“白公子确实是我的朋友，为什么不许他进来？”白天萧雨萱来找她时，守卫不是还特意进去通报过吗？怎么白公子来，没人通报给她？
    “公主，这里是礼宾馆，乃重要之地，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哦。”或许规定就是这样规定的，守卫只是执行命令，没有必要为难他们。“千宸，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你如果住在叶峻那里，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要住这里？”
    “我不是南苍国的公主嘛，不比以前。你来找我，让守卫通传一声我就出来。”
    提到这个，白千宸又生气了：“你问问他们，我有没有请他们通传？他们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跟聋子一样。不然我也不会跟他们吵起来。”
    “这样？”墨璃疑惑地看向守卫。
    守卫恭敬禀报：“公主，若是每个百姓都来礼宾馆前说要见您，属下要每个都代为通传吗？”
    墨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的也有道理。这样，这位白公子是我朋友，以后他来你就去通传一说。”
    “回公主，属下做不到。
    礼宾馆有规定，若是东唐的官员要见，属下可以前去通传。今日，萧小姐与景王一同前来，她的父亲又是右相大人，所以属下可以通传。但这位白公子布衣一个，属下不能违反礼宾馆的规定。”
    “看到没，看到没？”白千宸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小璃，什么规定，这一定是摄政王的阴谋，肯定是他故意下的命令！”
    唰！
    刀剑出鞘的声音，众守卫的剑尖和矛头都指向他，面现怒色：“你竟敢口出狂言，对摄政王无礼！来呀，拿下！”
    “我怕你们吗？”白千宸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气。
    没等墨璃阻止，一声厉喝传来：“住手！”
    双方还没交上手，两个人影走过来，为首者正是战北擎。
    守卫呼啦啦跪了一地：“见过王爷！王爷，这人对您口出狂言，以下犯上，属下正要将他拿下。”
    战北擎沉稳走到墨璃身边，低声温柔地问：“没有吓到吧？”
    墨璃摇摇头。
    战北擎这才提高声音，厉声道：“这位白公子是永安公主的朋友，不可无礼。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话，看在永安公主的面子上，本王不会计较。”
    “是！”守卫们应下起身，退至一旁。
    “假惺惺！”白千宸吐槽一句，战北擎就装没有听到。
    在白千宸的衬托下，战北擎表现得极为彬彬有礼、沉稳大气：“这么晚了，白公子过来找公主不合适吧。礼宾馆不是于其它地方，乃一国之重要场所，南苍国公主在此，我们东唐国更要注意保护公主的清誉和名节。
    白公子若是没什么事，先请离开。”
    白千宸反问：“王爷怎么不离开？这么晚了，王爷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
    “本王只是出来散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听到有争执之声，便过来看看。夜风，我们回府。”
    “是。”
    “璃儿，注意安全，风凉了，回去吧。”战北擎温柔叮嘱一句，然后与夜风转身往回走。
    白千宸看看战北擎的背影，再看看虎视眈眈望着他的守卫，只得说道：“小璃，保护好自己，别太相信别人，我先回去了。”
    “嗯，别为我担心。”
    “我看你进去再走。”
    “好。”墨璃对他笑笑，转身进礼宾馆。
    素霜迎上来：“外面怎么了？”
    “没事，你去休息吧，我也去洗洗。”
    等墨璃洗漱完回寝房，猛不丁被吓了一跳。她拍着胸口嗔怪地望着战北擎：“王爷，你不要总这么神出鬼没好不好？”
    战北擎放下拿在手里把玩的玉簪走过来：“听五弟说，你下午逛街去了？”
    “嗯。”墨璃坐到铜镜前，手刚要拿起檀木梳，却被另一只大手更快拿过。
    战北擎立在她身后，轻轻为她梳理还有些湿润的长发：“怎么没有擦干？”
    墨璃往发上抹了一把：“也差不多，一会儿就干了。”
    “已是深秋了，不比夏季，你这样容易着凉。”战北擎放下梳子，拿起旁边柔软的绢布，温柔为她擦拭长发，“这么大了，一点儿都不会照顾自己，怎么叫本王放心。”
    “习惯了，不会着凉的。再说我是神医，真要是病了，吃颗药就好，方便极了。”
    “神医就会照顾自己？医者不自医，没听过？”
    (本章完)

 第433章 本王最讲道理

    第433章本王最讲道理
    战北擎细细将墨璃的头发擦了几遍，摸上去还是有点湿，索性在掌心运起内力，靠近她的秀发。
    墨璃只觉得暖烘烘的，似有温暖的太阳在照射：“内力还能做这个？”
    “嗯。只是损耗内力，所以不会有人将内力浪费在这个上面。”
    “那你还做？”墨璃抬手就去掰他的手。
    战北擎闪过：“对你，不叫浪费。本王耗点内力，总比你擦不干落下头疼的病根好。
    好了！”
    战北擎摸摸干燥的发，满意地再次拿起檀木梳：“这样晚上睡觉就不会得风寒了，明天你搬到暖阁去住，本王命他们早点生火。”
    墨璃惊讶：“不至于吧，现在又不冷。”
    战北擎摸摸她的小手：“这么凉，还说不冷？如果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本王就只好把你抱进摄政王府，由本王亲自照顾。
    你那两个丫头跟摆设一样，伺候主子都不会。”
    墨璃瞪了眼铜镜中的他：“素霜和素香的主要任务并不是照顾我，而是有很多别的事。”
    “你的人手若是不够，本王可以调遣夜风他们过来。”
    墨璃有些无奈：“够，我有手有脚，只是不习惯让别人伺候。”她换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王爷，景王是不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不知。怎么，你发现景王有喜欢的人？”
    墨璃嘟囔：“景王是你五弟，你这个做大皇兄的都不知道，你这个大哥不合格啊。”
    “本王同你一起去的南苍国，也只给你早两日回到东唐国。本王如何知道他的事？
    不过，即便本王在东唐国，他若不说，本王也不去关心。朝中这么多事，本王不会关心他们的私事。
    景王喜欢谁？”
    墨璃偷笑：“他好像喜欢萧雨萱。我看他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的，应该已经心照不宣了。我就等着吃喜糖了。”
    她还没笑完，额上便落了一吻，战北擎温柔说道：“只记得吃别人的喜糖，自己的呢？
    璃儿，景王比本王小，他都要成亲了，你忍心让本王继续单身？”
    墨璃嘟起嘴，故作听不懂。
    战北擎轻柔梳着她的发，丝毫不急：“没关系，本王这个大哥没成亲，下面的弟弟，一个都别想抢在本王前面！”
    墨璃倏然睁大眼睛：“你怎么能这样？衡王不已经有王妃了？”
    “衡王虽是本王二弟，但他与本王同年，不算。只要比本王小的，本王不成亲，谁都别想。否则百姓还以为本王娶不到王妃。”
    墨璃噘起嘴：“你怎么能这样？”
    战北擎一本正经地说：“古人说，长幼有序，本王不能坏了古人规矩。
    本该就是本王先娶妃，否则几个弟弟也不会心安理越过本王去。”
    墨璃失望地嘟囔：“那我得等多久才能吃到雨萱的喜糖，只怕到时候我都回南苍国了。”
    她的下巴被挑起，一双审视的厉眸贴过来：“璃儿，你是本王的人，还想回南苍国？”
    墨璃的心噗噗狂跳几下：“我、我……南苍是我的家啊，外公还在那里。”
    战北擎俊美的面容逼近她：“与你共度一生的，是本王。璃儿，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墨璃一张小脸通红：“不、不是。只是……”
    战北擎一把抱起墨璃，将她放到舒软的榻上，声音温柔似水：“看着本王的眼睛说，只是什么？”
    墨璃的小脸不争气得更红了：“只是外公才找到我，可能、可能不想让我远嫁……”
    唇被堵住，战北擎霸道的气息攻略过来，在一吻中倾诉着自己对她的爱意和占有欲。
    “璃儿，本王等得起！本王还是那句话，只要本王没成亲，其余王爷谁都别想成亲！”
    墨璃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他的话也才后知后觉的被她理解。她咬咬唇，战北擎这是在逼她吗？
    她负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王爷……”
    战北擎眸一厉：“你叫本王什么，没人时，你该叫什么？”
    “咳，”墨璃想起他以前的话，红着脸低头，“北擎，其实也不全是外公的原因，我、我还不想这么早成亲。我年纪还小……”
    “小？”战北擎挑眉，“不是正好婚配的年龄？”
    他上下一打量：“哪里都不小。”
    墨璃扭了头：“我就是……觉得自己还没长大，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跟人成亲呢？我还做不好一个妻子，更做好不一个母亲。”
    战北擎抬起她的手，薄唇在她手背印了一下：“本王说，本王等得起！”
    墨璃嘟囔：“可你不许别的王爷成亲！”
    “本王比他们年龄大都等得起，他们更能等得起！”
    墨璃被他怼得一口气憋在胸口，用眼嗔瞪着他：“不讲理！”
    战北擎身子一歪，躺到她身侧，侧着身子望着她：“本王最是讲理，本就长幼有序，不然这世界就该乱了。
    是璃儿不讲理。”
    他伸出玉指，绕着墨璃长长的秀发卷玩，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璃儿，你打算多少岁成亲？二十岁、三十岁？”
    墨璃认真掰着手指算了算：“二十七八岁，差不多吧，再晚些也可以。”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好，本王等得起，本王充分尊重璃儿的意见。”
    他说得越轻松，墨璃反而心理负担越大。景王能等得起吗，这古代人的各种谣言，她能扛得起，萧雨萱能扛住吗？
    墨璃越想越不舒服，握起粉拳使劲捶他一下：“不讲道理的人！”
    战北擎趁势捉住她的手，将她圈入怀中：“是谁不讲道理，嗯？不必说本王，就说你，像你这般大，正是最佳时节。
    再迟两年，别人的孩子都满地跑了。
    璃儿，你不要对本王太有信心。”
    “嗯？”墨璃没明白他最后一句的意思，下意识回应。
    “本王虽然说能等得起，但本王未必能控制住自己。或许有一天，本王就先跟你洞房，再……”
    被惊到的墨璃将他猛得一推，战北擎没防备，狼狈得从榻上跌下来。
    (本章完)

 第434章 我还说我是神医呢！

    第434章我还说我是神医呢！
    第一次见战北擎这种形象，墨璃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
    战北擎站稳后，抬手就捏她脸：“还敢笑？”
    “不不不，我不笑，不笑。”嘴里嚷着不笑，却是笑到肚子痛。
    战北擎眯了眯凤眸：“看来，本王要提前洞房了……”
    墨璃脸上的笑意倏得消失不见，像见到蛇一般缩到床榻最里面，防备地望着他：“你敢？”
    战北擎这才满意道：“你不必这么防着本王，本王现在还克制得住。但若是让本王等上十年八年，本王就不一定克制地住了。”
    说着，他就宽衣。
    墨璃警惕道：“你做什么？你快回摄政王府。”
    “本王的爱妃在这里，本王回摄政王府做什么？让本王一个人面对冰冷的四壁吗？”
    “我不管，你快回去。”
    一个枕头冲他飞过来，战北擎接住，看到墨璃眼中的防备，心知可能刚才说洞房吓到她了，无奈道：“好，本王先回去，璃儿记住把门窗关严。”
    他在墨璃的瞪视中，将枕头放到榻上：“璃儿若是想本王了，可以去摄政王府，本王随时过来……给你暖床。”
    墨璃一脚踢过去，战北擎低笑着转身离开。
    门一被带上，墨璃立刻下床将门栓关得死死的，又把窗棂也检查了一遍，这才回到榻上，抱着枕头，却是甜蜜地笑了。
    *
    一大清早，素霜就催促：“公主，今天百药堂开业，唐姑娘把地址选在了墨氏烤鸭店旁边，叮嘱您早点去。”
    “你先过去帮师姐，毕竟是以神医名号开的百药堂，若是神医不现身，必定会引起百姓质疑。我去三师兄的宅子换好装扮再过去。”
    “好。”
    墨璃骑马出了礼宾馆，来到叶峻的宅院时，白千宸也在。听说她要以身医的身份去参加百药堂开业，立刻说道：“我也去，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
    白千宸不乐意：“为什么不行？”
    墨璃往内院走：“现在你与神医只见过一面，若是我们表现的很熟，我的身份会被怀疑。”
    白千宸失笑：“小璃，我与神医只见过一面的事，除了那姓常的，谁还知道？放心，京城认识我的人不多。”
    “那也不行。”墨璃很谨慎，“说不定一会儿围观开业的人群里，就有那天见过你的百姓。而且，若是被人发现你与神医熟悉，以后你又出现在我身边，一样会引人怀疑。”
    白千宸有些无奈，哭笑不得地说：“你真的多虑了。跟我熟的人多了，叶峻还是男的，他们就是怀疑叶峻，也不会怀疑你。”
    “我说不行就不行！”墨璃态度很强硬，“你别跟我同时去，去了也装生疏些，不然你就别去！
    我赶时间要换衣服，你先出去。”
    白千宸有些扫兴：“神医是男子，你是女子，怎么会有人怀疑？好好好，我自己去，我不认识你，总行了吧？
    我是不认识你，可我认识唐萱，我找唐萱去！”
    墨璃换好神医装事，对着镜子仔细看了一番，确定镜中的白衣男子俊美潇洒、飘飘若仙，这才换了匹马来到百药堂。
    正逢上百药堂已揭牌，此刻正锣鼓宣天、鞭炮齐鸣，围观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热闹得很。
    墨璃从后门进入，站到二楼往下看，唐萱不愧是江湖女侠，行动讲话利落大方，半点不扭捏。
    鞭炮声中，百姓们看热闹的、交头接耳的都不少，只是鞭炮声太响，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直到鞭炮锣鼓声止，围观百姓的质疑声才听清。
    “唐掌柜，你说这百药堂是神医开的，有什么证据吗？”
    “对啊，找神医看病的规矩极多，寻常人想见一面都难，神医怎么会在京城开医馆？”
    “别是假冒的吧，神医的名头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冒充的吗？”
    “我觉得，正因为不可能有人冒充神医，所以这家店才极可能就是神医开的。开店这么大的动静，但凡是假的，神医不早就来打假了？”
    “神医也不一定此刻就在京城啊！”
    百姓们人语嘈杂，说什么的什么有。唐萱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提高声音：“这家医馆是神医开的不错，但神医并不会在医馆内为人医病。
    百药堂只是售卖神医平时炼制的一些药丸、药水之类，用于治疗诸如头疼脑热、腹痛腹泻之类小病。至于大病，各位该去哪看还去哪看。
    只要你能出得起钱、守得住规矩，我们百药堂也可以代为联系神医。”
    唐萱的话说得大家半信半疑。
    “她说能联系神医，这百药堂应该就是神医开的吧？”
    “唐掌柜，你有没有证据证明这是神医的店，空口无凭，我还说我就是神医呢！”
    一人奚落道：“我见过神医，神医才不生你这副模样。神医生得俊美白净、风流潇洒，令人见之不忘。”
    “神医真有那么好看呢，与摄政王比如何？”
    这人认真想了想，自觉中肯地说道：“类型不一样，摄政王的俊美中带着凌厉霸气，身形也高大挺拔。神医相对文秀一些，身形也差点。”
    “能跟摄政王的相貌相提并论，好想见见神医啊。”
    有人喊道：“唐掌柜，百药堂既然是神医开的，神医总得露露面吧，不然怎么证明？”
    “唐姑娘！”站在二楼的墨璃用中性偏男子的声音喊了一声。
    唐萱抬头，就见墨璃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下面。
    唐萱笑着对周围的百姓行了个江湖礼：“神医已经到了！”
    “神医到了！”
    在百姓们惊喜地四处搜寻目光中，墨璃一袭胜雪白衣，踏着轻功从天而降。身姿潇洒，在落地时手中的白折扇刷一下打开，一时不知惊艳了多少人的芳心。
    “神医！这是神医！”
    一人惊呼喊道，百姓们顿时被她的惊艳出场沸腾了。
    “传闻神医不仅医术超凡，而且年纪轻轻，如玉似仙，果然不同凡响！”
    “神医这样的男子，也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
    墨璃摇着折扇，微笑着倾听百姓间的议论。
    (本章完)

 第435章 谁都不能开后门

    第435章谁都不能开后门
    “百药堂竟然真的是神医开的，那百药堂的药还有怀疑的必要吗？”
    “虽是治疗头疼脑热的小病症，但神医炼制的药一定能药到病除，药效肯定比寻常大夫开的药好得多。”
    “不止，寻常大夫开的药，还得抓药熬药。你们没听唐掌柜讲吗，这里卖的都是成品药水和药丸，直接吃就可以，不必再费功夫熬制。”
    “普通草药你买回去就得尽快熬制成药，不然不容易保存。神医的药都放在瓷瓶里，不用担心打潮失药效，而且关键时候能救急。
    虽是死不了人的病，但疼起来也挺难受的。”
    “听唐掌柜说，这里的药要贵一些，但也是药有所值。毕竟是神医炼的药，比请他看病可不知便宜多少。”
    唐萱搬着一个纸箱出来，墨璃对她点了下头，唐萱将纸箱放下，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墨璃提高声音说道：“京城的百药堂只是我的第一家药堂，以后会有更多的百药堂开在不同的县城之中，愿天下百姓都不再受疾病的折磨和困扰。
    为庆祝我的第一家百药堂开业，今日所有买药之人都会发一个写有数字编号的木牌。而在这个纸箱中，装有同样写有数字编号的纸条。”
    她随意抓取一张，高举着展开，上面写着十三：“就像这样。”
    “今天巳时末，我会准时出现在这里，随意从纸箱中抽出五张纸条。五个相同编号的木牌持有者，我可以免费为其出诊一次。只要我在京城及附近，这个许诺便永久有效。
    若我相隔较远赶不过来，可以跟唐掌柜要银命丸一颗。
    银命丸是我近期新研制的药物，大家应该听说过金命丸吧？”
    “金命丸？”人群中不少人激动到面色发红，“西番国皇帝病危时，御医等断言活不过三日。正是靠神医的金命丸保住性命。你们知道那颗金命丸是花多少钱买的吗？”
    几名百姓神色激动，生怕别人听不到，抢着高喊：“知道知道，黄金万两！”
    人群中发出整齐的倒抽气声，一声声惊叹出口：“黄金，还是万两！那得挣多少辈子啊！”
    “咱们寻常人，自然是一百辈子都赚不到。但对方可是皇帝，皇帝的命多金贵，岂能用黄金形容？”
    “这倒说得没错。”
    “听说金命丸只炼制了三颗，而且不可复制。那这银命丸从名字上看，应该没金命丸那么矜贵吧？”
    墨璃提高声音：“银命丸炼制的也不多，一颗价值白银万两，同样能在得病的生死之际的关键时刻续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病症，并为大夫的后续治疗争取最大的时间。”
    人群再次发出抽气声，众人眼睛不禁发亮。
    “如果能得到这样的药，几乎可以起死回生了，那还不得跟菩萨一样供起来？”
    “不是供起来，应该是藏起来吧。这样的宝贝，一定很多人觊觎，也难怪神医总是行踪成谜。”
    “不知我有没有这样的运气，神医，赶紧卖药吧？我已经等不及要买了。”
    墨璃看了眼唐萱：“百药堂的事，由唐掌柜全权处理。”
    唐萱高声道：“请大家在这边排好队，因为数量有限，为了保证尽量多的人买到药，今日每人最多只能买三颗。以后数量不限，先到先得。”
    唐萱的几个江湖朋友帮忙维持秩序：“排队排队，不排队者取消购买资格。”
    百姓们见这几人拿刀的拿刀，持剑的持剑，也不敢太过造次，乖乖排队。白千宸也加入维持秩序的队伍中，脸上是与有荣焉的骄傲笑容。
    长长的队伍很快便占满整条街，闻讯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排在后面的生怕买不到，怨声载道，以至于战北擎特意派了官兵过来帮助维持秩序。
    “白公子！”
    常玄锦听到神医开店的消息，一过来便看到正在维持秩序的白千宸。
    他还没继续说什么呢，便有不少百姓冲他喊道：“新来的去后面，不能走人情。”
    “对，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谁都不能开后门。”
    “对，不能走后门！”
    面对众人如临大敌般的虎视眈眈，常玄锦忽觉压力山大，他冲周围抱抱拳：“诸位放心，我只是与故人叙话，并非买药。”
    有人嚷道：“说到做到啊，别偷偷去买。”
    “我们可都盯着你！”
    常玄锦有些无奈，摊了摊手，疑惑地看向白千宸：“白公子，你怎么在这，还帮神医维持秩序？”
    白千宸心里对他的恼意虽然没那么大了，但说心里不别扭也是假的。他淡淡哼了一声：“给朋友帮忙。”
    “朋友？”常玄锦更是不解，店是神医的，上次找神医诊病时，白千宸与神医还互不相识，怎么这么快就成朋友了？
    没等他深想，他便明白了原因，因为他看到唐萱从店内笑容满面地出来，一袭红衣劲装的她配上姣好的面容，在人群中很乍眼。
    而她一出来，许多排队的百姓就指着常玄锦喊：“唐掌柜，这小子是刚来的，可不能给这小子开后门。”
    “对，要保证公平公正！”
    唐萱见到常玄锦，显然有点意外，她笑道：“原来是常公子。
    请大家放心，公是公，私是私，百药堂不讲私情。
    常公子怎么在此？”
    常玄锦诧异道：“我也想问唐姑娘呢，唐姑娘怎么在这里，还成了神医店的掌柜？”
    “哈哈，”唐萱打个哈哈，“我跟神医认识，听说神医想开店又没时间打理，就立刻就自告奋勇来了。常公子若是想买药，可以找我，不过今天不行。
    以后，以后可以！”
    常玄锦惊喜不已：“没想到唐姑娘竟然跟神医认识，还这么熟？”早知她与神医相识，那日他也不必特意花那么多银子去见神医一面吧。
    此刻白千宸在这里，这么卖力地帮助维持秩序，想来应该是神医又给了他一颗治隐疾的药。不管怎样，只要能治好隐疾就好。
    唐萱笑道：“熟倒是不熟，只是泛泛之交、认识而已。”
    (本章完)

 第436章 关键时刻还得摄政王

    第436章关键时刻还得摄政王
    “请神医看病该花钱还得花，并不因为认识就比别人少。”
    常玄锦笑道：“或许这就是神医立下的规矩，不能坏了规矩。否则每一个认识他的人都随意请他诊治，神医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不过，唐姑娘能给神医开的店铺当掌柜，就充分说明唐姑娘是神医信任之人。”
    他向店内张望一下，问道：“神医……在里面？”
    “此刻在二楼。常公子找神医有事？”
    “倒也没什么事，只是甚为仰慕神医，想多结交一番。不过神医这样的人才，想来不知有多少人想结交，是常某不自量力了。”
    唐萱笑道：“常公子也不必妄自菲薄，等巳时末神医会下来。常公子若想见神医，可以看看她那时候会不会见你。”
    “好。”
    常玄锦退至一旁，望望长不见尾的队伍，似乎京城的人都涌到这里来了，就连两旁的店铺都不做生意了，纷纷倚着门框看热闹，可见神医的影响力之大。
    准备的大量药丸很快便售卖一空，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唐萱瞅瞅已被扫荡一空的货架，再看看远不见尾的长长队伍，蹬蹬蹬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墨璃正在悠哉悠哉的饮……酒！
    怕隔壁有耳，唐萱很谨慎地没喊墨璃的真名字：“神医，药全卖完了，你看看外面那队伍，都不知排到哪去了。
    不如我们把明天和后天的库存也趁机卖了吧？”
    “不可！”墨璃放下酒杯，“不能卖。明天的，只能明天卖。后天的，也只能后天卖。
    唐姑娘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饥饿销售？”
    唐萱茫然地摇摇头：“那是什么？饥饿？”
    “嗯，就是像我们现在这样。顾客还有许多，但药已经没了，这样他们心中就会造成一种遗憾，明天一定会更早一步过来买。”
    唐萱很是不解：“那就是说，明天他们还要买啊。既然总是要买，今天和明天卖给他们，有什么差别吗？”
    “当然有差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每天百药堂前都会有大量百姓排队，每天都会有人慕名前来，每天都会有人以买到百药堂的药而倍感自豪与满足。
    甚至，觉得能买到百药堂的药是一种好运与殊荣。
    如果一次性管饱，那也就没什么神秘与兴趣了。”
    唐萱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果然是墨氏大掌柜的女儿，天生就是做买卖的料。总而言之，你的意思就是，今日售罄了，对不对？”
    墨璃夸道：“非常正确！”
    唐萱从二楼望下去，乌压压的人头攒动，有点担心：“神医，买到药的人只是极少数，太多的人没买到。你说，如果宣布售罄，他们会不会闹事？”
    “摄政王派的官兵不是在吗？”
    “在是在，我担心真的发生冲突，他们人太少抵御不住。我们也不可能真的去伤害百姓。”
    墨璃叹口气：“我下去说说看，你迅速去请摄政王。”
    “让我去找他？”唐萱有些不乐意，但想到目前面临的情况，还是应道，“好，我去，就怕他不见我。”
    “你说是墨璃让你请他，他一定会来。”
    唐萱深深望了她一眼，从后门离开。
    墨璃向下瞅了一眼，有些头疼地下了楼。伙计正一难为难地接受百姓的斥责：“药呢，怎么不卖了？”
    “我们排了这么久的队，没了？”
    墨璃将写有【今日售罄】的木牌挂出去，立刻引起一阵喧闹之声。后方离得远的百姓见这边突然吵嚷起来，还不知是怎么回事。
    白千宸运了内力，大喊一声：“安静！”
    百姓们暂时停止吵闹之声，纷纷向这边看过来。
    墨璃对着百姓们鞠了一躬，很多人感到诧异，忙不迭还礼。神医仙人一般的存在，他们这些凡人怎能受他的礼？会折寿的！
    墨璃态度诚恳地说：“各位乡邻，实在抱歉！因为事先未曾预料会有这么乡亲前来捧场，所以各类药物准备不够充足，如今已然售罄、仓库已空。
    没有买到药的乡亲还请明日再来，白某一定连夜炼制明天的药丸。
    还好真正生病的人并不多，大家都是买来放在家里备用，那早几日迟几日买并没有太大差别。”
    有人喊道：“怎么会没差别？明天不能抽木牌了！”
    他一嚷，百姓们也跟着吵嚷起来：“对啊，今天有五个抽木牌的机会，那银命丸可价值白银万两呐！”
    “而且还有神医给看诊的机会，平时有几人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除非明天也抽木牌。”
    “对，明天也抽木牌！”
    面对百姓们的声讨，墨璃并未慌乱。她镇定地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我素来喜欢独来独往，不喜人多的地方，所以百药堂开业，我本没有打算露面。
    抽木牌一事确实是早有准备，但也只是想赠药给中奖者，并没想过出诊一事。
    在见到京城的乡亲如此热情之后，我才现身，并改变了抽中木牌的奖励。
    今天售药如此之多，若只是为那千中之一的机会，实在渺茫，不过是讨个彩头、碰个运气罢了。”
    “摄政王驾到！”
    一声高喝之后，身着玄色蟒袍的战北擎在夜风等人的簇拥下，气势强大地走过来。所过之处，路人无不退散到两米之外，心怀敬畏地跪地行礼。
    明明是拥挤的街道，偏偏战北擎如过无人之境，畅通无阻。
    这个气场强大的男子，自带令人折服的孤傲，走至墨璃身前，深深看了看她，这才转身面向跪着的百姓：“免礼！”
    “谢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街道，此刻如同被人下了禁言咒，连声咳嗽都没有。
    “药都卖完了？”
    墨璃应道：“嗯，售空了。”
    战北擎冷厉的眸环视一圈：“既然药已售罄，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没有事做？”
    他厉声一问，人群中胆小些的百姓不禁吓得一哆嗦，腿发软。
    墨璃微笑着解围：“都在等巳时末的抽奖。没想到药卖这么快，所以时间定得有点晚了。”
    (本章完)

 第437章 摄政王和神医走得太近了

    第437章摄政王和神医走得太近了
    “那就现在抽奖。人都聚集在一处，不但空气不流通，也不安全。抽什么奖，立刻解决，把人群驱散。”
    “哦。”墨璃提高声音问道，“王爷说现在就抽木牌，你们有没有不同意见？”
    百姓中依然没有回应。摄政王都发话了，谁还敢说不同意？况且现在等下去也不会有药了，而抽奖一事早抽跟晚抽是一样的。
    此时的摄政王跟平时在街道上遇到不一样，平时摄政王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来逛街，大家开点玩笑无伤大雅，王爷也不会追究。但这次摄政王特意命人喊驾，又郑重地穿了蟒袍，便是以摄政王的身份出行。
    面对杀伐决断、行事冷酷的摄政王，谁敢造次？
    墨璃自问自答：“既然大家没有不同意见，那我们现在就抽。”
    白千宸把纸箱端来，墨璃闭上眼睛在纸箱里扒拉一会儿，抽出一张，展开给四周百姓查看，喊道：“三十八号。”
    人群中，一名穿着粗布衣的百姓激动地喊起来：“我，我是三十八号。”生怕别人不信，他将木牌举得高高，从人群中出来。一张嘴，笑得几乎要咧到耳朵根。
    百姓们受到他激动心情的影响，气氛没有刚才那么冷凝了。都在小声的交头接耳：“他运气也太好了吧！”
    “他要是去赌坊，恐怕今天把把赢！”
    有人双手合十，对着天空祈祷：“让我中、让我中！”
    墨璃微笑着看向他：“恭喜你！你跟着唐掌柜去记录一下个人信息，需要兑现奖项直接来找唐掌柜即可。”
    在百姓们羡慕的目光中，墨璃又提高声音：“为防有人趁机炒作牟利，将看病的机会倒卖给他人，我们只收录中奖人三代以内的家人信息。
    只有三代以内、在我们这里有记录的人，才能兑现这个奖项。”
    墨璃再次合上眼睛抽纸条：“三百六十六号！”
    一个古稀老人噌地跳起来，没看错，确实跳起来，惊呆了一众吃瓜群众。他明明刚才还拄着拐，神医的力量也太大了吧……
    墨璃惊了一下，生怕他闪了腰，连忙说：“老人家，您慢慢走。”
    古稀老人的拐杖重新点到地上，迈着小碎步颤巍巍走过来，白千宸将他扶到店内去登记信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墨璃身上，随着她每一个动作而紧张不已。没人顾得上想，摄政王为何陪在一旁这么久，摄政王他不忙吗？
    五个木牌抽完，中奖之人尽皆欣喜若狂，有位中奖的妇人甚至因一时激动而短暂昏厥过去。幸好有墨璃这个神医在，有惊无险。
    抽奖一结束，战北擎便命官兵指挥百姓有秩序离开，以免发生推挤、踩踏事故。
    常玄锦走上前，脸上带着有礼的笑：“不知神医可还记得常某？”
    白千宸立在常玄锦身后，冲墨璃挤了挤眼，墨璃一本正经地说：“记得，您前几天曾陪这位白公子去看过病。”
    一句话，白千宸脸上的坏笑立刻消失，转而沉下脸就进了店。
    常玄锦有些激动：“没想到神医还记常某，实在是常某的荣幸。今日又在京城遇到，也是你我有缘……”
    他的话还未说完，战北擎便强势将墨璃拉至自己身旁，打量着他：“如果说今天遇到就算有缘，那整个京城之人都与神医有缘。
    常公子也不必刻意相提。”
    常玄锦对摄政王占有式的表现有几分疑惑，不过也没说什么，讪讪笑笑：“王爷所言有理，不如……”
    战北擎忽然打断他的话：“神医答应去摄政王府做客，如今已快中午，不如现在出发？”
    墨璃拧着眉看向他，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神医，请！”
    墨璃张了张嘴，就见战北擎冲她挑眉，只得道：“好。唐姑娘，我去摄政王府，这里就交给你了。”
    刚耐不住心情从店内走出来的白千宸听后不悦：“摄政王和神医走得也未免太近了吧？”
    墨璃向他投去警告的一眼：“白公子这话何意？我去摄政王府的次数屈指可数，何时近过？”
    战北擎凉凉看他一眼：“本王身为东唐国摄政王，神医如此杰出人才，自然她每次来京城，本王都要盛情款待。本王对神医的拉笼之心，从未变过。
    神医，请，马车就在那边。”
    墨璃警告地又看了眼白千宸，与战北擎一前一后离开。
    常玄锦看看两人的背影，再看看白千宸的幽怨眼神，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白兄，你怎知摄政王与神医走得近？”
    白千宸瞥他一眼，没有回答的意思，转身就往店内走。
    常玄锦追了上去：“唐姑娘与神医如此熟识，一路上怎么没听你提过？”
    白千宸仍旧只是瞅他一眼，没有回答的意思。
    常玄锦懊悔道：“看来白公子还在恼上次之事，对不起，白公子我向你郑重道歉。
    你说没有隐疾，那就是没有隐疾。”
    “什么隐疾？”唐萱一走过来，就听到“隐疾”二字，好奇地问。
    白千宸恶狠狠瞪了常玄锦一眼：“没什么，常兄顺嘴开玩笑。”
    唐萱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好奇看向常玄锦：“常公子，什么隐疾？”
    在白千宸虎视眈眈的警告目光下，常玄锦说道：“真没什么，我跟白兄开个玩笑。”
    唐萱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自认心里知道了什么：“好吧，玩笑就玩笑。千宸，你帮了一上午忙，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
    常公子也一起？”
    唐萱本只是客气地虚让一下，没想到常玄锦竟然丝毫没见外，立刻应下：“好，与唐姑娘多日不见，这顿饭我请。”
    常玄锦向来在银钱方面大气，一路上的吃食几乎都是他请客。请着请着，唐萱也就习惯了：“好。”
    见她答应下来，常玄锦很高兴：“唐姑娘，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我可以帮忙。”
    唐萱叉着腰看了会儿，货架上空空如也，刚才伙计已经扫过地，似乎也没什么可忙的了：
    “想想去哪吃饭吧。”
    (本章完)

 第438章 反正他脸皮厚

    第438章反正他脸皮厚
    常玄锦脑袋里只觉得似有千万个问号：“唐姑娘，你开店这么重要的事，白公子都来了，怎么没见你师妹墨璃呢？”
    “小璃她……身体不太舒服，在礼宾馆呢，就没让她过来。”
    常玄锦紧张地问：“她怎么了，怎么突然身体不舒服呢？有没有看过大夫，大夫怎么说？神医就在这里，她今天过来不是正好可以让神医看看吗？”
    唐萱有点头疼地看看他，这人怎么就这么多问题呢？
    “已经看过大夫了，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风寒，不严重，已经服药睡下了。些许小病，哪能劳动神医大驾。况且神医看病规矩极多，并不会因为我和他认识，就有所照拂的。”
    生怕常玄锦再问什么，唐萱立刻对白千宸说道：“千宸，京城哪里的饭菜好吃，我们现在过去吧。”
    *
    墨璃跟着战北擎进入摄政王府，四下望了望：“摄政王府也没什么变化嘛，还是老样子。”
    “璃……”他的衣袖被扯动一下，战北擎改了口，“神医太忙，可能有所不知，本王这两天才刚从南苍国回来。
    而且，摄政王府若是有了变化，就证明有了女主人。”
    他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墨璃讪讪笑了两声，没接茬。
    “午膳还在准备，本王陪你去后花园走走。”他对身后的夜风等人吩咐，“你们不必跟着了。
    去准备一坛千酌酒。”
    “是。”
    战北擎与墨璃来到后花园，园内景色十分迷人，再无旁人。
    墨璃这才说道：“今天十分感谢王爷相助，若不是王爷及时出现，怕是百姓们在被有心人煽动着闹起来。”
    “本王帮自己的爱妃，乃是理所当然之事。都是一家人，不必说谢谢这种话。”
    墨璃扭开头，她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不在言语上占占她的便宜，就不叫战北擎。
    “哦，本王一时忘记，现在在本王面前的不是爱妃璃儿，而是鼎鼎大名的神医。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墨璃睁着懵懂的眸子看向他，战北擎傲娇地扬起下巴：“不知神医想如何感谢本王，本王并不接受口头上的致谢，一点诚意都没有。”
    墨璃撇开视线：“我可以免费给王爷看一次病。”
    “神医是在咒本王生病？”
    墨璃索性闭了嘴。
    战北擎叹了一声：“唉，神医半点诚意都没有，原来只是虚伪的口头致谢。”
    说她可以，但说神医绝对不行，神医的完美形象怎么被他破坏：“别人把神医出诊看作殊荣，王爷却认为是诅咒。那王爷自己说，要如何感谢？”
    战北擎漫不经心地弹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若是不嫌弃，神医可以住在摄政王府表达感谢，或者以身相许，本王也可以考虑。”
    “大可不必！”墨璃手一翻，粉嫩的掌心赫然躺着一颗粉白色的药丸，“价值白银万两的续命药，这个表示感谢，诚意很足吧？”
    别人抢都抢不到的药，只迎来战北擎淡淡一瞥：“神医莫非忘了，你已经给过本王一颗价值黄金万两的金命丸，同是续命药，本王有更好的。”
    自己珍藏的药被他这么不屑一顾，墨璃心中升起一股无力的挫败感：“这种药不是越多越好？金命丸用完就没了！”
    “本王命硬的很，用不到。这颗神医还是自己留着吧。”
    “不要拉倒！”墨璃嘟着嘴收起。
    战北擎淡淡道：“神医可能不知，本王的爱妃也略懂医术，本王有她就足够了。”
    墨璃手握成拳，忍不住还击道：“战北擎，这样有意思吗？”
    听到她连名带姓地喊，战北擎挑挑眉：“有没有意思，璃儿最知道了。一会儿扮本王爱妃，一会儿又扮男人，差点让别人误会本王是断袖，有没有意思？”
    “你在别人眼里，不早就是断袖了？”
    “是吗？”战北擎收住脚，专注地看向她，“本王觉得，有必要在百姓面前扭转一个固有的印象。璃儿认为呢？”
    墨璃扭头就走：“忽然好饿，我去看看饭做好了没。”
    战北擎扬起唇角，大步跟了上去：“璃儿，每次说不过就逃，能不能换换花样？”
    “不能！”
    “你可以换的，比如强势一点，把本王扑倒，本王绝不反抗。”
    墨璃捏捏拳头，冲战北擎就捶了过去，粉拳被战北擎轻轻握住。
    “想让本王牵手，直接说便好，璃儿总是这么主动，本王喜欢。”
    手被握住的墨璃吸口气，抬脚就踢，这家伙就是欠踹。然而，战北擎却顺势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不错，有进步。”
    墨璃小脸通红，凶巴巴地吼道：“有进步个头，放我下来！”
    “难道璃儿主动投怀送抱，本王怎么舍得放？不放！”
    墨璃威胁道：“放不放？”
    “不放！”
    “好，是你说不放的。”墨璃趴到战北擎肩头就上嘴咬，一点都不含糊。不给他留点教训，这货要上天了。
    哐啷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墨璃一转头，就见夜影圆张着嘴，满脸惊讶地望着两人。他的脚边躺着一把佩剑。
    墨璃大脑轰得一声，被战北擎抱着逃又逃不掉，红着脸一头扎进战北擎怀里。完了，她现在是神医扮相，夜影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战北擎没事，反正他脸皮厚，但是她的完美神医形象啊！！！必须想办法堵住夜影的嘴，不然世人要以为神医断袖了！
    她的大脑飞速转着，想着应对之策。
    夜影好不容易才还过神，弯腰捡起剑，低着头不敢再多看半分：“王爷，午膳准备好了，请您移步膳厅。”
    说完转身就走，似生怕走慢了摄政王反悔。撞破摄政王的好事，摄政王会不会把他咔嚓了！他还以为摄政王心仪永安公主，看来他想多了……
    他才迈了一步，一声“站住”传来，是神医的声音。
    夜影想装作没听到继续走，却不料接着传来一声熟悉又威严的质问声：“没听神医让你站住？”
    夜影的脚步生生顿住……
    (本章完)

 第439章 你在吃菱枝的醋？

    第439章你在吃菱枝的醋？
    夜影的脚步生生顿住，身体僵硬地转身，目光不敢乱瞟，老老实实垂首侍立。
    “神医，你说。”摄政王依旧横抱着她没有松手。
    墨璃顶着发烫的脸解释：“我与你家王爷在做游戏，你不要乱想，更不要乱说。”这理由找得蹩脚，她自己都听不下去。
    “是，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夜影迅速退离，一出后花园，夜影就疯一样跑起来。他脑子很乱，需要找地方静静。
    “喂！”夜风突然从树上落到他面前，狐疑地瞅着他，“夜影，你又发什么疯？”
    夜影生生止住脚步，欲言又止。
    夜风打量着他：“你脸怎么这么红？”
    夜影是个藏不住事的人，经他一说，脸憋得更红了。
    夜风深为了解夜影这人，见他不回应，故意说道：“干什么坏事了？偷王爷的酒喝了？”
    夜影立刻反驳：“怎么可能？”
    “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夜影警惕地望望周围，这事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不吐不快，他需要有人分担。他压低声音：“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事。”
    夜风挠有兴趣地挑起眉：“什么不该看的事？”
    夜影将声音压得更低：“我看到王爷与神医……抱在一起……”
    夜风皱皱眉：“神医？”王爷怎么可能与神医抱在一起？王爷喜欢的明明是墨璃！但夜影这表情明显不是在说谎，或许有什么误会。
    “夜影，可能是神医一时没站稳，王爷只是扶他一把，在你看来就像抱了。”
    “不是！”认为被质疑的夜影红着脖子争辩，“是抱，哎，就是这种抱！”夜影弯起双臂，作了个公主抱的姿势，“你觉得没站稳，需要将整个人都抱起来吗？”
    夜风思考道：“确实不会。”
    夜影咬牙切齿道：“神医那副小白脸的模样，一看就不安生。”
    夜风抽抽嘴角：“夜影，神医与王爷不可能！可能，可能正好有条蛇爬过，神医害怕，一时间跳到王爷怀里，王爷下意识抱住他而已。
    你啊，真的想太多了！
    不要以为你断袖，别人就都是断袖！”
    夜影似扫除什么脏东西一样，挥挥袖子：“别胡说，你才断袖！我取向正常得很，我喜欢女人，只喜欢女人！
    好，你不信是吧，那我就把看到的全告诉你，你看是不是蛇！”
    夜影一时激动，头脑一热，愤愤地道：“我一去就见到王爷双手横抱着神医，而神医趴在王爷肩上，正在……”
    他局促地顿住，反而更加激起夜风的好奇心：“正在干什么？”
    “正在……”夜影再次望望周围，才压低声音道，“你千万别声张，王爷可是特意吩咐过，不许告诉其他人。我是把你当自己人才说的。”
    夜风竖起三指，指天道：“我发誓，绝对不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夜影凑到他耳边，轻声道：“神医在亲王爷的肩！”
    “啊？”夜风怀疑地望着夜影，“你确定没看错？”
    夜影梗着脖子道：“我眼神好使得很，怎么可能看错？”
    “可能……”夜风使劲调动着大脑帮王爷想借口，“可能是神医在帮王爷吸毒，你也知道，神医是大夫。”
    夜影冲他竖个大拇指：“你这理由比神医自己想的理由好多了，他说他在跟王爷做游戏！
    就咱们王爷，从小到大就没做过游戏！再说，两个人抱在一起做游戏？我再傻，也不能用这么假的借口骗我吧？
    不过，你的理由也不通。”
    “怎么不通？”
    “吸毒有隔着衣服的吗？”夜影鄙视他一眼，拍拍夜风的肩，“接受王爷断袖有那么难吗？
    虽然我心里也不好受，但咱们王爷又不是被一次被人传断袖。”
    夜风踢他一脚：“你才断袖！咱们王爷正常得很，他喜欢的是永安公主，你这都看不出来的话，简直白长了这颗脑袋！”
    夜风同样鄙视他一眼，不再管他。夜影这脑子有病，简直不可救药。
    *
    后花园中，夜影一走，墨璃趴到战北擎肩头就又是一口，咬完报复性地看看战北擎：“放我下来！”
    战北擎放下她，瞄了眼右肩：“璃儿，可能咬出血了，需要包扎一下。”
    “该！自己去包扎！”
    “这个位置，一个人怎么包扎？当初你背上中箭，也是本王帮你包扎的。你不该礼尚往来一下吗？”
    “那能一样？”
    墨璃抬腿就走：“你那么多侍卫，哪个不能帮你包扎？若嫌他们糙，你可以让那个菱枝帮你。”
    战北擎扬起唇角，明显心情大悦：“璃儿你在吃菱枝的醋？”
    “怎么可能，想得美！”
    “还嘴硬，你就是吃醋了！”
    墨璃狠狠瞪他一眼，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绝对没有吃醋！我是真心提议让她帮你包扎。”
    战北擎一把拥上墨璃的肩头，心情极好地说：“你就是吃醋，璃儿嘴硬的毛病怎么就是改不了？”
    墨璃晃晃肩，可晃了几下没把他的手晃下来。索性一矮身，快速闪至一边：“你的伤不包扎了？要不要我喊夜风？”
    战北擎似自暴自弃：“不必！本王的爱妃都不心疼，本王更不心疼。”
    墨璃哼了一声：“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给你包扎，没用！”
    “本王没说有用，本王也没说要包扎。”
    来到膳厅，菜肴很丰盛，但并没有以往的数量多。
    “神医见谅，永安公主说浪费可耻，所以本王命膳房削减了菜量，但味道跟以前一样。”
    墨璃的视线落在盛有千酌酒的玉瓶上：“其实只要有美酒，没有菜都可以。”
    战北擎勾起唇，帮她斟酒：“神医跟公主一样爱酒，本王也是爱酒之人。”
    墨璃听他一口一个永安公主，瞪他一眼：“我记得王爷不是爱茶？”
    “本王爱酒亦爱茶！”
    墨璃端起酒杯：“感谢王爷今日相助，我敬王爷一杯。”
    战北擎与她碰了碰杯沿：“用本王的酒敬本王，神医果然诚意十足！”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战北擎再次斟满……
    (本章完)

 第440章 又被战北擎骗了！

    第440章又被战北擎骗了！
    “本王祝贺神医开店，从今日的人山人海景象来看，神医生意不错。不知神医那么辛苦，赚那么多银子，是想做什么？”
    两人说着，正巧夜影端着一道汤进来。
    墨璃回道：“当然是娶妻生子。”
    夜影手晃了下，幸好汤未洒出来。他将汤放好，低着头退至门外。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生子……”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从她小腹扫过。
    墨璃下意识就想挡：“王爷可能没听清我的重点，我说的重点是娶妻！”
    “神医这点跟本王不谋而合，本王也想娶妻。不知神医心中是否已有心仪人选？”
    墨璃觉得不能落入战北擎的圈套，模糊道：“私人问题，我暂时不想透露。”
    战北擎放下杯：“本王已有心仪人选，这人跟神医还认识。”
    墨璃淡淡道：“是么，那恭喜王爷了！”
    “谢谢，本王祝愿神医也尽快找到心仪之人。心有所爱的幸福，那种魂牵梦绕的牵挂，只有有了心仪之人才懂。
    神医若是在这方面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随时来摄政王府咨询本王。本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墨璃真想用针线把他的嘴给缝起来：“那就谢谢王爷了！王爷，听闻皇室规矩极言，食不言寝不语，是最不基本的要求。
    王爷在这方面一定做得极好，毕竟是摄政王，又是大王爷，要做诸位弟弟和天下人的表率。”
    战北擎缓慢摇摇头：“神医错了，神医可曾听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一言？
    这不是空穴来风，本王就这样做。所以本王约束别人遵守规矩，自己并不一定遵守。”
    墨璃目瞪口呆地听着这番奇特的言论，如此讥讽贬义的话语，战北擎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厮是长歪了吧？
    “那白某正好跟王爷相反，白某一介布衣，最守规矩。食不言。”
    “那还真是遗憾！”
    不知不觉间，墨璃已三杯酒下肚，战北擎自觉又给她倒了一杯。
    “我不能多喝，下午还有事。”唐萱开店，她这个做师妹的不出现，万一被人怀疑，总归不好。
    “无妨，再喝两杯，本王记得神医酒量极大。”
    墨璃终究是禁不住千酌酒的诱惑，又一杯下肚，将酒杯迅速倒扣：“不能再喝了！王爷，改天无事时，再与王爷一醉方休。”
    “这可是你说的！”战北擎没有再劝，将酒放置一旁，将茶水端过来。
    墨璃吃着菜，闻着千酌酒独有的酒香，心中发痒：“夜风！”
    夜风进来：“不知神医有何吩咐？”
    “你把这酒坛、玉壶、玉杯都拿走！”她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又去喝，还是拿走断了她的念想比较好。
    夜风先请示性地看向战北擎，才招呼夜影将与酒有关的一切都撤走。
    战北擎勾起唇：“神医这是对自己没信心？”
    “嗯。”墨璃很诚实地应道。
    “这种感觉，本王深为了解。”
    墨璃挑眉看向他，她倒不知，他也有酒瘾？没看出来啊……
    就听战北擎一本正经地说道：“本王面对璃儿时，也是努力克制，对自己没有太大信心。”
    墨璃瞬间将手中的豆沙包捏扁，她就不该接战北擎的话茬，怎么总是不长记性？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腾地站起：“我吃饱了，谢谢王爷的款待。”
    战北擎坐着没动，只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本王记得神医的饭量很大，这次吃这么少，本王怀疑是饭菜不合胃口。”
    “没有，是我不太饿。”
    “神医不必为厨子找借口，既然他们做菜退步，还留着他们做什么，本王这就斩了他们换人！”
    墨璃冷下脸：“那是王爷的厨子，王爷要如何处理，不用跟白某说。白某告辞！”
    “来人！”
    墨璃刚走到门口，就听战北擎冷声吩咐：“把府里的厨子都拖下去斩了。夜风，你再去物色几个新厨子过来。”
    “是。”夜风领命就要走。
    墨璃见他似乎是来真的，连忙说道：“慢！王爷，厨子做的饭菜很可口很好吃。”战北擎这么冷血吗，这是一直服侍他的厨子啊，说斩就斩？她为此感到寒心，这才是战北擎真正的一面吗？
    战北擎冷漠道：“神医不必为他们说话。若真好吃，神医不可能吃这么少就走，夜风！”
    墨璃心一惊，连忙说：“我只是要去净下手，还要回来吃。”
    战北擎漫不经心地一抬眼：“那先算了，先留厨子一命。”
    “是。”夜风仍旧面无表情地应下。
    没办法，墨璃再次回到膳厅继续吃饭。为了表示饭菜好吃，她吃到肚子滚圆再也吃不下。
    墨璃站起擦擦嘴：“多谢王爷款待，府内厨子厨艺真好，王爷应该好好奖赏他们！”
    “继续神医都这么说，本王自然要赏。管家！”
    管家恭着腰应道：“小的遵命，这就去膳房。”
    见厨子的性命算是保住了，墨璃拱手道：“王爷，白某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好，本王也有事要忙。夜风送送神医。”
    “是，神医，请！”
    路上，心寒的墨璃忍不住问：“夜风，平时你们王爷也这么无情吗？服侍自己多年的厨子，就因为一顿饭菜不顺心，说斩就斩？”
    面无表情的夜风忽然笑了：“神医，你还信以为真了？”
    “啊？”墨璃不解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夜风笑道：“王爷那是故意的，您没看出来？属下也只是假意应下，怎么可能真的斩！您不了解我们王爷，我们王爷最是护短。”
    墨璃捏捏拳头，咬牙切齿地磨牙。又被战北擎骗了！自己傻傻地往肚子里塞这么多饭菜，撑得难受，战北擎一定在心里偷笑吧？可恶！
    “神医，您怎么了？”夜风见她神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
    墨璃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渗人笑容，咬牙切齿地说：“没事，只是突然想吃人肉了！”
    “啊？”
    说话间，两人已走至府门处，摄政王府的马车就停在那里。
    (本章完)

 第441章 请两位原地成亲

    第441章请两位原地成亲
    “神医，您想去哪儿，跟车夫说一声就行。”
    墨璃本想赌气说不必，可想到这里离百药堂确实有点远，她没必要跟自己的腿过不去：“百药堂。”
    抵达百药堂时，看店的伙计说唐萱出去吃午饭还没回来。
    墨璃改骑自己的马，回叶峻的宅子换回装束，才换马又返回百药堂。
    这次过来，唐萱倒是吃午饭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跟屁虫。
    “墨璃！”
    见到墨璃，常玄锦明显很惊喜，他关切地打量着墨璃，问道：“你风寒好了？”
    墨璃看到唐萱给她使的眼色，胡乱应道：“嗯，好了。”
    常玄锦关心地叮嘱：“怎么才好就出来了，万一又染上风寒，难受的不还是自己？”
    唐萱扶着墨璃的肩，让她坐下：“小璃身体好，极少生病，这次风寒症状轻，没事。”
    墨璃微笑：“师姐开店，身为师妹的我怎么能不过来？”
    “可惜你没有见到上午的盛景。”常玄锦为她的错过深感遗憾，“今天上午神医亲自到场，买药的人更是排了几条街。尽管每人限制最多只买三颗药，仍旧不到半个时辰，所有药就售卖一空。
    这种抢着买的盛况，怕是今世再也难见！神医的名气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是吗，那我没见到还真是可惜！”墨璃虚笑几声，转移话题，“师姐，你们去哪庆祝的？”
    “千宸说醉仙居的饭菜香，我们就去的醉仙居，不过银子是常公子付的。总让常公子破费，倒怪不好意思的。”
    常玄锦大气道：“这些不值什么，常某素来喜好结交朋友，请朋友吃饭花些许几个银子，实在不值一提。朋友肯赏脸吃饭，那便是给常某的面子。”
    墨璃笑道：“常兄确实喜好交友，每年都自费筹办诗会，请大家到他的山庄游玩。会作诗的、不会作诗的，都喜欢去凑热闹，常兄一概来者不拒。此等大气与风范，寻常人的胸襟不能及。
    师姐若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常公子来买药，多给他留一份就是。”
    唐萱端着茶水过来，四人围坐在茶桌前：“就是不知常公子肯不肯给这个机会。今天的药售光了，常公子若有需要，明天我给常公子预留一份。”
    常玄锦立刻惊喜起身作揖：“那就多谢唐姑娘了！”
    唐萱笑道：“这不算什么，不过是拿神医的药，我来做人情罢了。不过留药的事，常公子一定要守住口风，千万别被外人知晓。”
    “常某省的。今日之事，常某也算见了世面。”因为常玄锦就坐在墨璃身侧，离得近了，便闻到墨璃身上有股酒香味。
    “墨璃，你喝酒了？受了风寒还喝酒，伤身！”
    茶桌下，唐萱悄悄踢了墨璃一脚，依她看，小璃迟早得败在酒上。
    墨璃垂下眼帘，似在欣赏杯中茶色，状似随意地说：“听大夫的话，蘸了点酒涂抹在胳膊等处，说是风寒发散得快。
    不知酒管了用还是药管了用，反正我身体已恢复健康。”
    常玄锦若有所思地在心中记下这个方法：“原来风寒还可以这样医治。”
    墨璃强调：“大夫说，若是风寒发烧，可以涂抹点不太烈的酒，今天早上我发烧。”
    白千宸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今天中午你吃得很欢乐吧？”
    “怎么可能！”墨璃瞥他一眼，她都要撑死了，还欢乐？没被战北擎气死！
    常玄锦帮墨璃说道：“她风寒才好，估计食欲不振，白兄看来没怎么生过病。”
    “是，我身体好得很！”白千宸盯着墨璃，意味深长地说，“不像某些人，动不动就得风寒。”
    “你是在内涵我吗？”墨璃在桌子底下伸腿往对面踢了他一脚，“我哪里动不动就风寒了？我身体也好得很！
    昨晚只是个意外，沐浴完头发没擦干就睡了，才受了风寒。”
    唐萱看看两人，说道：“你俩要是太闲，就帮我擦柜台、货架。”
    墨璃站起：“师姐，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一叫干活，就往外跑！若是改成喝酒，打都打不走！”唐萱吐槽着看向两个男人，“你们呢，是不是也有事？”
    常玄锦起身：“常某无事，我替墨璃干。”
    白千宸往外走：“你说得没错，我也有事！”
    他出门追上墨璃：“去哪儿，我也去！”
    墨璃瞥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去逛青楼，你去吗？”
    “去，只要你去我就去！”
    “呵！”墨璃坏笑，“那我去女子的茅厕，你也去？”
    白千宸很没底气地说：“我……可以守在外面等你！”
    “还以为你有多拽！”墨璃轻笑，“逛街去，我要多买点酒喝。不然等师父抵达京城，我怕是好一阵子都不能喝酒了。”
    “那是墨璃吧？”
    两人路过之处，百姓三三两两地凑在了一起。
    “是，可没听说谁还有那等绝色姿容！自从墨璃出现，楚倩的第一美女名号再没人提过。”
    “那墨璃怎么跟别的男子在一起？”
    “什么意思？”
    “你没听到京城传言？”
    一听又有传言八卦，不少人竖起耳朵凑过来：“京城又有什么传言吗？”
    “听说两国皇帝有意促成摄政王与永安公主的婚事，所以才有永安公主出使咱们东唐国的事。”
    “啊，竟有此事？”百姓们瞬间兴奋起来。
    “以前有摄政王天煞孤星的传闻，还以为摄政王真的要孤独一生呢！原来我们要有摄政王妃了啊！这么说，永安公主是来和亲的？”
    “有没有感觉摄政王与永安公主很般配？论容貌，摄政王绝对敢称天下第一，而墨璃也同样不遑多让！
    论才学，摄政王之所以能成为辅佐皇帝的摄政王，他的才干、学识与政见自然是有目共睹。而墨璃多才多艺，不论在东唐国内的三大学院比赛，还是三国官学院间的比赛，她都大放异彩！
    这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原地成亲都对不起老天爷！”
    ?  ?ps：一口气爆更这么多，如此勤奋的我，把自己都惊呆了！！！
    ?      宝宝们不该大力夸奖我吗？不要吝啬你们的赞美之词，我来者不拒的！hia，hia，hia~~
    ?      休息一下，白天继续！！
    ?
    ????
    (本章完)

 第442章 身正不怕影子斜

    第442章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的是！除了墨璃，谁还能配得上摄政王？除了摄政王，谁又有资格娶墨璃？两人就连身份地位都那么般配！
    对了，这两人一同去南苍国，又一同回东唐国，可能早就暗生情愫了！”
    “你们这样一提，我倒想起一件事。墨璃还没去南苍国时，曾经被摄政王亲手抱出醉仙居，用马车带去摄政王府。”
    “对对对，我也记得这事，当时还传扬了一阵，只是没几天他们就动身前往南苍国，这事也就随着他们离开，渐渐被人们淡忘了。”
    “看来，东唐国与南苍国联姻的喜事不远了！”
    几人低笑起来。
    白千宸内功高，听力比常人广，越听脸色越阴沉，到后来握剑的手已青筋暴起。这肯定是狗王爷故意让人散播谣言，制造舆论，否则百姓怎么会突然提这个！
    墨璃内功低，注意力又在酒香上，没注意到这些，不过却无意间瞥到白千宸握剑的手在颤抖。
    “你怎么了，不舒服？”
    白千宸暗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没有。”
    “是吗？”墨璃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会儿，“这几天你怪怪的，是不是有心事？”
    “嗯，有。”
    墨璃拍拍他的肩，好哥们似的笑道：“一醉解千愁，没有什么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一顿不行就两顿。我知道哪里有好酒。”
    白千宸没好气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有酒瘾？”
    “你喝不喝，喝就跟我走。”
    “好，我喝，我跟你喝总行了吧？”
    行了几步，墨璃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行，我现在是永安公主，代表了南苍国的形象，不能直接去那种地方，我得换个形象。”
    白千宸疑惑：“哪种地方还要换个形象？”
    墨璃坏笑：“当然是除了摄政王府，全京城酒最好喝的地方。你去前面酒馆等我，我去换个形象就来。”
    受刚才百姓议论的影响，白千宸心情郁闷，有点心不在焉的：“好，你快点。”
    墨璃回百药堂牵马，然后骑马去了叶峻的小院。平时只有白千宸在这里住，所以院内无人。
    墨璃进屋，从空间拿出神医的人皮面具，刚要戴上，手顿住。
    刚来京城的时候，她去怡春阁是以神医的形象。但现在百药堂刚开业，神医正在备受瞩目的风口浪尖，今天神医现身以至于被好多百姓认识。若再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怡春阁，神医的良好形象势必会受影响，百药堂的生意和口碑同样也会受到影响。
    永安公主更不能出现在怡春阁那种地方。
    墨璃唇角一勾，从空间取出毒美人的人皮面具。反正毒美人名声差，认识她的人也不多，出现在怡春阁即便被认出来，也无妨。
    忽然有些庆幸有毒美人这个身份。墨璃戴好人皮面具，将长发重新绾过，在眉间点了一抹花钿。嫣红色的华丽长裙将曼妙的身材紧裹，飘逸的丝绦在纤细的腰间一系，勾勒出她水蛇般的腰身。
    墨璃满意地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用一块半透明的淡粉丝纱遮住下半边脸，妩媚之间多了丝若隐若现的神秘感。
    墨璃来到与白千宸约定好的酒馆，白千宸眼前一亮，立刻走过去，压低声音问：“怎么忽然扮起这个身份来了？”
    毒美人一出现，妖娆的身材与举手投足间透露的妖媚气质，立刻吸引不少男子的注意力。以至于白千宸忽然想找件披风，把她给罩起来。
    墨璃丝质面纱下的唇妩媚一笑：“当然是好玩，走吧。”
    墨璃旁若无人地走出酒馆，与白千宸往怡春阁的方向走。白千宸见有身后有几位男子跟着，抽出腰间宝剑，聚了内力刷得往旁边的树上一指。
    剑气扫过，两截被削断的树枝咔嚓断落。
    后面几人咽口唾沫，惊惧地望着两人离开，不敢再跟上去。
    待两人走远，几名男子这才捡起断落的树枝，有些心悸地看着齐平的断口：“你们可看清楚了，那人的剑根本就没碰到这两根树枝吧？”
    “看得清清楚楚，剑尖距树枝还有段距离呢。这就是传说的内功，肯定是内功附在剑上，剑气削断的。”
    几人后怕地吞了吞唾沫：“好险，幸好那剑是指着树枝，如果指着人……”
    他们不约而同地摸向脖子：“好险、好险！果然美人不是普通人能消受的，就身边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白千宸的脚停在怡春阁前，看看两旁冲他娇笑招手的风尘女子，再仰头看看招牌。
    墨璃刚迈进门槛一只脚，见他没跟上来，转头问：“怎么了，进来啊！”
    “这……这里？”白千宸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无论招牌还是门前的女子，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里是青楼。
    “对啊，这里。”见他脸上的惊诧，墨璃笑道，“又没让你在里面找姑娘，你怕什么？
    我跟你说，这里的酒特别好喝，我好一阵子没来喝过了，还有些想念。”
    “不去！”白千宸态度很坚决。
    墨璃退到他身边，失笑：“这有什么！只要心里没鬼，周围都是牛鬼蛇神也不怕！
    我们只是来喝酒的，不招姑娘伺候就是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在怕什么？”
    白千宸使劲摇摇头：“不去！”
    墨璃坏笑着激将他：“是不是你心里有鬼，怕受不住诱惑？”
    白千宸狠瞪她一眼，似有些生气，扭头就走：“你才心里有鬼！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带我来。
    我大好的青年，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进这种地方半步！”
    墨璃追上去：“不至于吧，这有什么？”
    白千宸冷笑：“你认为这没什么，是吧？你师父过几天就到京城了，我亲自问问她老人家，这倒底有没有问题。”
    墨璃心倏得颤了颤，讨好地笑道：“千宸，这种事就没必要跟师父说了吧。她年纪大了，思想老旧……”
    “好，我把这些话也转达给她。”
    “白、千、宸！”墨璃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威胁道……
    (本章完)

 第443章 跟踪毒美人

    第443章跟踪毒美人
    “你敢跟我师父提一字试试？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她摊开另一只手，手心赫然有撮深绿色粉末，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有话好好说！”白千宸立刻老实不少，“你先把那个收起来。”
    墨璃没收：“还跟不跟我师父说？”
    “不，不说。”白千宸有些无奈，“跟你开玩笑，你还信以为真了。我什么时候不站在你这边？
    我怎么可能忍心看你被闲云散人斥责？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你，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什么地方都去！”
    “哼。”墨璃将药粉收起，“一样，这绿粉看着颜色可怕，其实就是绿豆粉掺了点颜色，看把你吓的！”
    “走吧！”白千宸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地方，“酒哪里的不能喝，非找这种烟花之地。我们去醉仙居喝个痛快，钱我付！”
    两人离开这里，来到醉仙居，白千宸要了两壶酒、两碟小菜。菜是给他吃的，因为他知道，刚用过午饭不久，墨璃见了酒不可能顾得上吃其它东西。
    “我们可说好，只有这两壶酒，多了不喝，免得醉了唐萱找我麻烦。”
    墨璃嗤了一声：“就这点酒，我怎么可能喝醉？”
    “喝不醉也不许多喝。”
    “不对！”墨璃给他倒了一杯，“明明是你有心事，我是陪你喝酒的。来，干杯！”
    白千宸只呷了一小口，墨璃已豪爽得一杯酒下肚。
    白千宸送她一个白眼，帮她斟满酒。他算是看得透透的，墨璃不过是打着他的名义、为喝酒找个合适的理由。真稀奇，墨璃喝酒竟然还需要理由？
    有人叩了叩门，然后传来一个声音：“少主！”
    “进！”
    一名身着劲装、腰悬佩剑的男子推门进来，行礼禀报：“少主，盟主您回去一趟。”
    “回去？”白千宸有些不愿，“有什么事？”
    男子仿佛一个木有感情的机器，面无表情道：“盟主说您上次未经他同意，就召集那么多高手帮您胡闹，如今欠下一堆人情。在外野了这么多天还不回去，若再不回，盟主将要立刻亲自来抓你！”
    男子话落，白千宸一脸囧色：“你没看到还有别人在？本少主不要面子的吗？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白千宸看向墨璃，眼中有着不舍：“小璃，爹可能找我有急事，我回去看看。过阵子再来找你。”
    “好，你去吧！”墨璃扬了扬手，“一路顺风，有事飞鸽传书给我。”
    白千宸依依不舍地望着她，似还有什么话要说，但见她喝酒喝得正欢，张了张嘴作罢：“走吧！”
    两人离开，雅间内便只剩下墨璃一人。
    没人看着她，墨璃喝得更凶了，一杯接一杯下肚，不带喘气的。没多少时间就把两壶酒喝了个底朝天。
    她倒扣酒壶，再也晃不下来一滴，才站起稳稳得往外走。才两壶酒而已，她怎么可能会醉！
    “停车！”
    一辆因为人多而缓慢行驶的马车内，楚倩挑着侧面的车帘喊停马车。
    丫鬟翠羽立刻恭敬地问：“大小姐，您要逛街吗？”
    楚倩扬手一指，傲慢的目光中带着丝隐藏极好的嫉妒与敌意：“那是谁？”
    翠羽顺着楚倩指的方向望过去，立刻便发现不远处那抹亮眼的嫣红色，将她妩媚的面容与妖娆的身段尽收眼底。
    “奴婢没见过。”
    楚倩冷讽：“京城出现这么美的美人，你竟然不知道？”她的目光渐渐加深，嫉妒之色再也隐藏不住。一个令人惊艳的墨璃夺走她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已经令她咽不下这口气。
    这才多少时间，京城竟然又出现一个美人！
    当初墨璃出现时，她虽心存危机感，但并不强，因为墨璃娇俏的面容中带着股疏离感，使一众有礼的贵公子望而却步、敬而远之。
    但不远处这位女子却令她心底升起强烈的戒备心。不论这女子妩媚夺目的妆容，还是那紧裹着的婀娜身姿，还有她举手投足间时不时在散发的无声魅惑，都显然令人难以忽视，注定会成为公子们瞩目的焦点。
    女子裙摆上若隐若线的金丝在阳光照耀下，不时闪烁着点点细碎金光，耀迷了楚倩的眼。不要脸的狐狸精！楚倩心中暗骂一句。
    京城竟然有如此张扬的女子，那嫣红的唇，艳到仿佛在邀人采撷。
    翠羽连忙道：“奴婢这就去打听。”
    “大小姐，这好像是盛名江湖的毒美人！”骑马随在马车旁，专门护卫她安全的护卫青松禀报。
    “毒美人？”
    “是。”青松认真回禀，“江湖中有一名全身是毒的奇女子，专门研制各种奇毒剧毒，江湖不少高手惨遭她的毒手。所以江湖中人人对她避而远之。
    恶毒如她，可偏偏生得极美、身姿婀娜妖娆。每逢出现，皆身着嫣红色长裙，额上一抹彼岸花花钿，行走间透着无尽的致命诱惑。善于惑人心神，令男子卸下防备之心，于一颦一笑间取人性命。”
    马车内的楚倩透过车帘打量着毒美人，嫣红色长裙、彼岸花花钿、妖娆魅惑，无不一一对应，必是毒美人无疑。
    楚倩若有所思地问：“这么说，她是江湖中人，并不是京城人？”
    “是。毒美人行踪成谜，极少现身，不知为何今日出现在京城。”
    “毒美人……”楚倩望着已经背对她的毒美人若有所思，“全身是毒，这么说，她有很多毒药，她的毒药应该售卖吧？”
    青松以前在江湖上呆过，也算是江湖中高手行列，为了高额的银子才屈身自己在左相府。他将自己所知的事回禀她：“卖，但卖得极少，她性格古怪，并不是谁想买就能买到。”
    楚倩沉思片刻，低声吩咐：“你不必跟着我了，去暗中查探她近期住在哪里，不要被她发觉。过几日我亲自造访，我就不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
    “是。”
    青松留下，马车再次缓缓驶离。
    墨璃喝了两壶酒虽没有醉意，却带着酒精引起的兴奋劲儿，兴致勃勃地逛摊子。
    (本章完)

 第444章 墨璃怎么会是毒美人

    第444章墨璃怎么会是毒美人
    青松本就是江湖高手，轻功内功更是远在墨璃之上，因为畏惧毒美人的毒药，只远远蛰伏着，保持着最远又不至于跟丢的安全距离。
    墨璃对青松的存在毫无察觉……
    *
    左相府中，楚倩正坐在椅子上沉思，翠羽禀报：“大小姐，青松回来了！”
    楚倩看看快黑的天色：“让他进来。”
    青松进入室内，楚倩命一众丫鬟退下，只留了翠羽在侧。
    “在哪儿住？”
    青松却是一脸欲言又止、怀疑人生的难言模样。
    楚倩挑了下眉：“怎么，落脚处很难启齿？”
    “不、不是。”
    翠羽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说道：“青松你平时可是个爽快人，怎么回事？难不成被毒美人发现了？”
    “没有，只是……属下怕说出来，大小姐不信。”
    “我不信？”楚倩勾唇轻轻笑了笑，“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青松一脸严肃、郑重地回禀：“大小姐，属下刚刚知道，毒美人行踪成谜的原因，原来她是戴了人皮面具、作了伪装。”
    楚倩嗤笑一声：“这有什么不可相信的，人皮面具虽相传已失传多年，但难免有一两张完好得流传给后人。所以有幸存的人皮面具，也不足为奇。
    你还是江湖人呢，这点见识都没有？”
    “属下惊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卸掉这人皮面具的背后之人，大小姐认识。”
    “我认识？”楚倩惊讶地站起来，“你是说，我认识的女子中，竟有毒美人？”她面色阴晴变幻，谁这么善于伪装，看来京城这些女人，个个都不单纯。
    她沉下脸：“是谁？”若是毒美人不卖毒药给她，她可以以暴露身份为由要挟她。虽然京城黑市中也能买到毒药，但那些毒药种类并不多，还容易被查到。
    但毒美人既然以毒著称，那她的毒必不寻常。
    “是……墨璃！”
    “什么？墨璃！哪个墨璃？”楚倩再也不能保持平静，惊呼出声。
    青松早已料到她的惊讶反应，当他确定这是事实时，也同样感觉不可思议。毕竟一个是深山中长大的野丫头，一个是江湖中早有盛名的毒美人，这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就是南苍国永安公主墨璃！”
    楚倩震惊地跌坐到椅子上。墨璃竟然是毒美人！她刚刚竟然还想买毒美人的毒药毒墨璃，这是多么荒唐！
    原本墨璃抢了她京城第一美人的风头，她虽心中不悦，但也不屑于跟她太过计较。但是墨璃居然还打上摄政王妃的主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摄政王妃的位置，只能是她，其余任何人都不行！
    原以为墨璃去了南苍国，她就少了一个劲敌，谁知兜兜转转，墨璃竟然又回来了。让她不得不对她起杀心。
    只要除去墨璃，放眼京城，谁的姿色以及才艺还能好过她，这摄政王妃只能是她的。
    不过，墨璃与毒美人……
    两人的身影在她脑海里轮番出现，除了个头差不多，似乎没看出哪里有相似之处。特别气质方面，完全是迥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墨璃怎么会是毒美人呢？
    虽然青松已如此说，但楚倩还是禁不住质疑：“你确定？你亲眼所见？”
    “是，属下亲眼所见！”青松口齿清晰、神色郑重地禀报，“属下一路跟踪毒美人至一处宅邸，虽然她很警惕地注意四周，但属下离得远，又掩护的好，没有被她发觉。
    毒美人进入宅子不久，墨璃便从里面出来。她出来时同样警觉地察看四周。属下看到墨璃出来，深感诧异，以为墨璃与毒美人相识，或许是在此有什么暗中交易。当时并未想她们便是同一人。
    直到墨璃离开好一会儿，宅子内始终安安静静，属下才屏住呼吸慢慢接近宅子，轻轻落至宅内。散发内功至极致，发觉宅内没有任何声响。经属下查看，宅内已空无一人。”
    楚倩拧着眉分析：“可能毒美人不想被人发现，从后门出去？”
    “小姐，那所宅子分前后两院，只有大门通往外界，并无其它侧后、后门。并且之前属下一直藏身于最高的那棵树树顶，能将整个宅子的构造尽收眼底。
    毒美人进入后，只有墨璃出来，再无任何人进出。即便从后院翻墙，属下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属下之所以现在才过来，是因为属下也觉得不太可能，便将整个宅院每个角落都逐一搜索了几遍，再三确认，宅子内并没有暗道、机关之类。
    所以，除了毒美人和墨璃是同一人的可能，属下再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楚倩深深拧着眉头：“你觉得，毒美人和墨璃有相似之处？”
    “个头高矮相差无二。虽然毒美人的衣服服帖于身上，婀娜身姿尽显，但整体体型还是偏瘦。墨璃的衣服相对宽松，虽然看不出那般婀娜，但明显身材也不差，同样体型也偏瘦。
    属下进屋时，发现地上有刚洒落不久的水渍，这说明墨璃或毒美人在那里洗过脸。不是早上，也非饭后，更不是要就寝，毒美人进屋难道就只为洗个脸？
    属下细想，毒美人与墨璃虽然相貌不同，但脸的轮廓大小、脸形都极为相似。是以，除了人皮面具的说法，属下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楚倩深皱着眉看向翠羽：“你觉得呢？”
    翠羽一脸纠结与茫然：“奴婢也说不好。
    不过，墨璃从深山里来京，正常情况应该没有任何才艺，可她却在弹琴舞蹈、书画算术方面无一不精，如果说她真会炼什么毒药，似乎……也就不那么难让人接受。”
    青松禀道：“小姐，属下从那个宅子出来的时候，还想起一件事。”
    “说。”
    “墨璃初次来京城时，大小姐和翠羽恰巧不在京，所以可能不知，齐王曾在莫府中过一种毒。”
    楚倩若有所思地说：“我回来后也有所耳闻，你是说……齐王的毒与墨璃有关？”
    青松将自己的推想清晰地分析给楚倩听……
    (本章完)

 第445章 大师兄来了

    第445章大师兄来了
    “当时，齐王从莫府回齐王府的当夜，就发现自己不能……。”考虑到小姐是女子，还未婚嫁，青松顿了顿，没把话说完整。
    “齐王一时情急之下，连夜请遍整个京城的大夫，甚至在次日连御医都看过，所有大夫都说他中了禁欢散，却没人能提供解药。只能在一个月内不碰女色、不碰荤腥、不喝酒，一个月后才能自行消解。
    这禁欢散，便是毒美人的独门毒药。
    毒美人的毒药不但难买，而且极贵，莫府都不一定能负担得起。”
    楚倩拧眉深思：“假设墨璃不是毒美人，她那时还没有与南苍国相认，她哪里的钱、哪里的渠道买到这么贵的毒药？即便有钱买，她好不容易买来的毒药，又为什么要下在齐王身上？
    齐王中毒前，婚约便已作废。所以齐王的毒与婚约并没有实质上的牵制。齐王中的毒更像是一种事后的报复，莫府和墨璃并没有得到实际上的好处。
    岂非拿着大笔的银子浪费，办的事情还多此一举？”
    “属下也这样想。”青松接着她的话茬分析，“如果墨璃和毒美人是同一人，那一切就都能讲得通了。
    她自己炼制的毒药，不需要额外花银子，想给谁下就给谁下。这就跟毒美人的作风一样了。齐王中毒时，毒美人并不在场。”
    “啊！”翠羽忽然惊叫一声，吓了楚倩一跳。
    “一惊一乍的，要死啊？”
    “小姐，奴婢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您还记得莫府出事前，莫长海的儿子莫元昌回府休沐时中了毒吗？
    当时其他学子都回官学院了，唯独莫元昌迟了三四天才去。他的毒请了几个大夫，都没看出个所以然，后来还是莫长海又托关系又花钱，求了位御医去诊的脉，才知道是中毒。
    这么蹊跷的毒，除了毒美人，还有谁？可毒美人跟莫元昌又不认识，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唯一的解释就是墨璃，是墨璃下毒。”
    楚倩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这么说，墨璃一定就是毒美人！”
    翠羽问道：“小姐，我们要不要揭露她的身份？一旦揭露，墨璃一定身败名裂，摄政王肯定不会娶那样一个毒妇！”
    楚倩稳稳心神，冷静道：“不忙！”
    “不忙？小姐，外面都在传永安公主这次过来，是南苍国皇帝有意让她进摄政王府和亲呢。”平时大小姐挺急的，怎么突然说不忙了？
    楚倩唇角闪过一抹阴险：“你说她是毒美人，有什么证据？她会戴人皮面具给你看，帮你证明？
    墨璃在京城百姓中的形象有多好，比我这个京城第一美人都美，还多才多艺，又有南苍国公主身份的加持。
    如果我们就这么揭露指责她，她肯定不承认，否则也没必要这么藏着掖的了。”
    “小姐，那该怎么办，难道就坐视她逍遥，把大家当傻子一样戏耍？”
    “自然不会，本小姐自有计策。”楚倩眼中闪过阴狠，“青松，把那所宅子所有翻动的地方恢复原样，不要被她察觉。”
    “小姐放心，属下向来谨慎，已经是原样了。”
    楚倩点点头：“翠羽，你去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青松，你附耳过来。你们江湖中……”
    *
    一大早，墨璃睡得正香，素霜便在外面喊她：“公主，公主！”
    墨璃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回了一句：“吵什么吵，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
    素霜轻笑，慢悠悠道：“好，公主，你好好睡、慢慢睡，最好睡到晚上再起来！奴婢这就去回北樾太子殿下，床拉着他师妹不让起！”
    “你说谁？”墨璃一骨碌坐起，惊喜道。“大师兄来了？”
    “嗯！就在礼宾馆外。礼宾馆的守卫说，他虽是东樾太子，但他们不敢擅作主张，需要等上面的吩咐，才敢让他进来。太子已经命人去找摄政王了。”
    墨璃忙不迭地拿着衣服往身上套：“你去跟大师兄说一下，让他稍等，我马上就过去。”
    素霜戏谑道：“公主，您刚刚可还说要多睡会儿。怎么，您不睡了？你怎么就起来了呢？这可不像您，您再睡会儿吧！”
    墨璃边穿衣服边笑吼：“素霜，你是皮痒了？”
    素霜的笑声传进来：“奴婢可不敢。公主，您不必那么急，叶大公子就在外面，飞不了。”
    “死丫头，你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教训你！”
    被吼了一声的素霜连忙道：“公主息怒，奴婢这就去回禀太子。”
    墨璃手忙脚乱地将衣服穿好，简单的洗漱后，随手将头发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就急急火火地往外走。
    整个师门里，大师兄待她最好最亲厚，最为宠她顺她，她待大师兄自然也与二师姐三师兄有些不同。
    一出礼宾馆，墨璃便看到光风霁月般的叶谦。他穿着惯常爱穿的竹青长衫，身负一柄长剑，努力保持低调的他却因为俊逸出色的容貌和颀长身形，一点都不无法低调。
    “大师兄！”
    墨璃欢呼一声，便冲他跑了过去。
    叶谦一把接住她，托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眼中的宠溺之色浓得似要溢出来：“瘦了！”
    “哪有，没瘦！大师兄，你怎么来东唐国了？”
    叶谦宠溺地轻刮一下她的鼻尖，细心得将她没拢好的一绺碎发别到她耳后：“我本要去南苍国看你，听到你已动身前往东唐的消息，便直接来东唐了。
    有没有想大师兄？”
    墨璃嘟起嘴：“当然想！”
    叶谦捏捏她的腮：“是想大师兄给你做菜了吧？”
    “嘿嘿，大师兄你心里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多尴尬。”
    叶谦拍拍她的脑袋：“在南苍国开不开心？”
    墨璃拉着他的手，有丝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撒娇意味：“当然开心，大师兄放心，皇帝外公待我特别好，不但赏赐我好多东西，还几乎对我有求必应。
    他似乎是想把对母亲的亏欠都补偿到我身上，所以我在南苍国，那就是最受宠的小公主！”
    (本章完)

 第446章 他只是你大师兄

    第446章他只是你大师兄
    “小璃什么时候学会只报喜不报忧了？”叶谦的声音温和如春风，“南苍国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我听说大皇子凤玮派人暗杀你？”
    墨璃惊讶：“这你都知道？”
    “小璃，凤玮敢欺负你，我定不饶过他！”
    “大师兄，外公会处理这事的。”
    叶谦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摩挲两下：“凤玮是你外公唯一的儿子，你觉得他能怎么处理这事？”
    墨璃垂下眼帘，有些失落：“外公年纪大了，本就因为失去母亲的事内疚一辈子，我不想让他再难过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谁能体会？
    我现在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不想多追究了。”
    叶谦摸摸她的脑袋，感慨道：“小璃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睚眦必报的小丫头了！”
    墨璃故作轻松地仰起头，笑道：“人总是要长大的嘛！不过，我还是很记仇的，大师兄可不要得罪我。”
    “你啊！”叶谦正色道，“凤玮一事，你不追究，不代表我也大度。我想，东唐国的摄政王一定会有所动作，我先观结果，再相机行事。”
    “嗯？你是说……”墨璃刚要问什么，就见战北擎在夜风夜影的陪同下走来。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她与叶谦相握的手上，似烈火般灼热，墨璃的小手不自觉得瑟缩了一下。
    “摄政王！”
    “北樾太子！”
    两人抱拳打过招呼，战北擎似意有所指地说：“北樾太子似乎很喜欢东唐国，才走不久便又来了。北樾太子在北樾国没待几日吧？太子天天往他国跑，你们北樾国的臣子没有意见吗？”
    叶谦温和地说：“父皇身体康健，北樾国泰民安，孤在北樾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出来历练历练，感受一下民间疾苦和各国不同风情。
    摄政王放心，孤这次过来，已经提前给东唐皇帝递交过国书，是东唐皇帝首肯过。”
    感受到两人之间有些僵持的冷凝气氛，墨璃调和笑道：“东唐、北樾、南苍的人都齐了，就差西番国没来使了，哈哈。
    王爷、大师兄，你们确定咱们要站在这里说话吗？”
    叶谦脸上带着淡淡的温和笑意：“这要看摄政王的意见了。”
    “请！”战北擎暗含警告地看了墨璃一眼，率先进了礼宾馆。
    在礼宾馆的会客大殿，三人分宾主坐下，夜风端了茶水上来。
    叶谦神色温和地开口：“这段时间，孤就要叨扰东唐皇帝和摄政王了。”
    战北擎坐在上首饮茶，一时未说话，墨璃笑道：“太好了，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礼宾馆，挺孤单的。大师兄来了，咱们正好可以说说话。”
    战北擎几不可见地拧了下眉，淡淡道：“夜风，安排北樾太子的人仍住西院。”
    “是。”夜风出去安排。
    墨璃只是蹙了蹙眉，也没说什么。她占据了东院，与大师兄隔着中间那座院子，也没差几步，反正都在礼宾馆内，很近。
    “永安公主在礼宾馆住得还习惯吗？”
    见战北擎问得一本正经，墨璃憋着心中的笑意，说道：“习惯。”她习不习惯，他不知道？那天晚上闯进来的不是他？
    “习惯便好。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本王说，本王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做到。”
    “好。”
    战北擎看到夜风回来，说道：“北樾太子去安排一下你的行礼和随从吧，本王在这里略坐坐，便回摄政王府。”
    “好。”叶谦站起，“小璃，我去西院，一会儿再过来。”
    墨璃笑着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叶谦一走，大殿内的下人也在夜风的招呼下离开。
    战北擎将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放，意味不明地说：“北樾太子过来，璃儿似乎很高兴。”
    墨璃一脸奇怪地望着他：“我大师兄过来，我为什么不高兴？”
    “那就牢记，他只是你大师兄。”
    墨璃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人八成有病吧？昨天害她吃那么撑，她还没找他算账，现在又在这里阴阳怪气。
    战北擎站起：“本王离开一下。”
    “哦。”
    一看到战北擎走出礼宾馆，墨璃立刻扬着笑脸往西院钻。
    “大师兄，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叶谦宠溺地望着她：“小璃住多久，我就住多久。到时我送你回南苍国，顺便见见南苍国皇帝。”
    “太好了，那样路上就不会无聊了，而且还有好吃的。”
    叶谦扯扯她的腮：“就记得吃。”
    “大师兄，我们去集市上买点菜，中午你下厨好不好？”
    叶谦无奈地笑了：“我才刚来，你就奴役我？”
    “也是，大师兄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很累。你今天哪也别去，就好好在礼宾馆休息。等明天我们再去买菜。”
    “无妨，逗你呢。”叶谦站起，“我在客栈休息好了才过来的，走，我们去买菜，专买你爱吃的。”
    “我就知道，大师兄最好了！”
    墨璃欢呼着，与叶谦一起出了礼宾馆，乘马车去集市买菜。
    “多买点，二师姐也在京中，一会儿把她也叫上。”
    墨璃皱起眉：“我们还是去二师姐那里去吃吧，礼宾馆规矩多，二师姐进不去。”
    叶谦温笑：“好，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只管吃，我只管做，好不好？”
    “大师兄，你怎么这么这么好！”亲哥哥都不一定能做到叶谦这么优秀，也不知将来哪位女子有福份嫁给大师兄。若不是萧雨萱已心有所属，她真想把萧雨萱介绍给大师兄。
    叶谦宠溺道：“有求于大师兄时，你嘴最甜。最近有没有酗酒？”
    “没，绝对没有。”
    叶谦有些怀疑地审视着她：“真没有？”
    “当然没有。我不是在东唐赶往南苍的途中，就是在南苍赶往东唐的途中，就安顿了几天而已，哪有时间喝酒？”
    叶谦挑眉：“你以为大师兄不知道你？只要有喘气的功夫，你就能有喝酒的时间。
    我不在，只怕你没少喝。”
    墨璃尴尬地笑笑：“大师兄在，我也没少喝啊？”
    “没关系，师父过几天就过来了，到时就人能拘着你了。”
    (本章完)

 第447章 摄政王怒了

    第447章摄政王怒了
    墨璃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大师兄，你就那么盼着师父骂我？”
    “我是关心你的身体。你还小，体会到喝酒的危害，只贪图一时的享乐。凡事都有个度。”
    墨璃嘟起嘴：“从小说到大，我都背过了。”
    她的耳朵被叶谦轻轻揪起：“背过你照做没？”
    两人说说笑笑间，买了一堆食材，拎着去了百药堂。
    叶谦打量着挂在窗口“已售罄”的木牌，再抬头看看才半高的日头，有些诧异：“售罄了？”
    店门开着，唐萱已看到两人，笑着迎出来：“大师兄，你终于来了。再不来，小璃就要翻天了。”
    墨璃哼道：“师姐，你说的这叫人话吗？我干嘛了，我老老实实开店，可啥也没干。”
    “你开店？全累了我。”唐萱接过她手里的菜，“大师兄，你也觉得这么早就售罄有些怪吧？”
    她压低声音：“其实，库房里还有货，可小璃说这叫饥饿销售，每天定量，售完为止，不可多卖。”
    叶谦温笑着摇摇头：“从小，小璃的鬼点子就多。”
    墨璃争辩：“师姐，昨天开业的阵势你也见到了，咱们如果不限量，其他药馆的生意还做不做？
    断人财路，他们会找我们拼命的！师姐，我救了你一命，不必言谢，应该的。
    我这可是为了东唐国的安定和百姓的安宁着想。”
    唐萱瞅她一眼：“说得冠冕堂皇，鬼才信你。大师兄，我去给你帮忙。”
    看着两人拿着食材往后走，墨璃喊道：“那我干什么？”
    “你看店！”
    墨璃看着空空如也的店，嗤了一声：“这里除了我，还有怕偷的东西吗？”
    墨璃来到隔壁墨氏烤鸭店，房掌柜热情招呼：“公主，您来了！”
    “嗯，隔壁百药堂的唐掌柜是我师姐，我在她那里蹭饭，过来看看。最近生意还好吧？”
    “好好好！”房掌柜笑得胖胖的眼睛眯成缝，“自从百姓们知道墨大掌柜是公主的父亲，又知道这是墨大掌柜的店面，慕名来买烤鸭的人是络绎不绝，这都是托了公主的福。
    公主，我不知道唐掌柜就是您师姐，以后我每天送只烤鸭过去。都是自己人，烤鸭管够！”
    墨璃笑道：“这倒不必。师姐若是想吃了，我让她自己过来拿。我最近都在京城，房掌柜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师姐说，或者去礼宾馆找我。”
    “好，我记下了。”
    “房掌柜，你是南苍人，在这边开店，那你的家人……”
    听到墨璃关心，房掌柜更乐了：“公主放心，墨大掌柜已经考虑到这件事，派人把我内人和孩子护送过来，现今就在路上，估计快到了。
    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在东唐国落地生根了。”
    墨璃深深为有墨玉卿这个父亲感到自豪，不但有经商头脑、仗义疏财，而且在这么多家分店的情况下，还能考虑到分店掌柜的生活细节。有因必有果，也难怪二掌柜坚持不懈地找他这么多年。
    不过，房掌柜身为南苍人，若是长久居住在东唐京城，恐怕在很多事情上多有不便。她得等战北擎高兴的时候，让他跟下面管事的官员吱一声，照拂一下。
    墨璃提着一只烤鸭再回百药堂的时候，饭菜已经做好。三个人，做了四菜一汤，唐萱还去买了一壶小酒。
    趁唐萱将烤鸭装盘时，墨璃说道：“师姐，隔壁房掌柜说，你想吃烤鸭随意去拿，都是一家人。”
    “算起来，确实是一家人。一个是墨大掌柜的店，一个是女儿的店。”唐萱将筷子勺子拿来，“小璃，传言墨大掌柜富可敌国，你还开什么店？
    你从小的梦想不就是躺着数钱？”
    “咳咳咳，”刚喝了一口酒的墨璃呛咳几声，“躺着数钱是挺好，但我怕身体发霉。”
    “墨大掌柜不给你钱？”
    墨璃把墨氏印章拿出来：“有这个，等同于墨大掌柜亲临，银子可以随意支取。只不过我现在自己有钱，花不到。”
    “啧啧啧，”唐萱拿起印章看了看，开玩笑道，“你在炫耀你有钱吗？花不完我可以帮你花。”
    “再不吃饭就凉了。”叶谦将筷子递给墨璃，“全是你喜欢吃的。”
    “大师兄，你就这么宠她吧。我也是你师妹！”
    墨璃笑得眉眼弯起：“师姐，你又没什么特别爱吃的菜，不然大师兄肯定给你做。”
    “不，大师兄就偏心你！”
    墨璃夹了一只烤鸭腿放到唐萱碗里：“那就只能说明我更可爱了。没关系，大师兄疼我，我疼你。”
    “切，谁要你疼！”唐萱夹起鸭腿咬了一大口，“你夹的真难吃。”
    叶谦看着两人拌嘴，温和一笑，夹起糖醋排骨：“来，一人一块，不能说大师兄偏心了。”
    墨璃感慨：“我想起咱们小时候一起吃饭，糖醋排骨一端上来，师父还没夹，就被咱们四个狼崽子抢完了，哈哈哈……”
    想起一幕，叶谦会心一笑：“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小璃都这么大了。”
    唐萱笑道：“是啊，那个时候，小璃整天跟在大师兄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
    笑完，气氛却沉默下来，空气中夹着淡淡的思念与失落。
    “公主、公主！”
    素霜从外面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公主！”
    墨璃惊奇地望着她：“什么事，能把你急成这样？”
    “您赶紧回去吧，摄政王在发火。”
    “他发不发火，跟我有什么关系。”墨璃稳坐如山，“我又不傻，这个时候回去，不是正好撞他气头上？
    不对，大中午的，他不在摄政王府待着，跑礼宾馆去了？”
    “公主！摄政王搬进礼宾馆了，还命人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说是要跟您一起吃。可是左等右等，没等到您的人影，他就生气了。”准备地说，是知道她与叶谦一起出去这么久，才发怒的。
    “素香还跪着呢，摄政王命奴婢出来找您，找不到您，素香就得一直跪着。”
    “什么！”原本听到战北擎搬进礼宾馆，墨璃还处在惊愕不解中……
    (本章完)

 第448章 本王给你跪

    第448章本王给你跪
    忽听得素霜说素香跪着，她怒了！她的丫鬟，她都没舍得让她们跪过！
    “回去！”
    她一拍桌子就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抬腿就往外走。
    叶谦不放心，紧跟上去。
    “哎？你们俩都不吃，我也吃不了这么多啊！”唐萱在后面喊了一声，无奈把店内伙计喊来一起吃。
    马车上，墨璃还在愤愤不平：“素霜，我是南苍公主，你们是我名义上的丫鬟，怎么能跪东唐王爷呢？
    他一个东唐王爷，还把手伸到南苍国来了？”
    素霜憋屈地说：“我们也不想跪，可是摄政王气势太强，冷戾至极，他一声命下，我们就……就不自觉……跪下了……
    后来反应过来，想着反正跪也跪了，不差……什么了……”
    墨璃咬牙切齿道：“这叫不差什么？你们给我硬气点，怕他做什么！”
    叶谦拍拍她的手背：“别生气，生气解决不了问题，气坏了身子反而不值得。”
    “对，我不生气，要气也是把他气死！”嘴上说着不生气，两腮却气鼓鼓地嘟着。
    马车刚停稳，墨璃便急匆匆跳下马车，气冲冲地进了礼宾馆。迎面就碰上夜风，似乎在刻意等她的。
    “战北擎呢？”
    听到她直呼王爷姓名，夜风的心咚得一声，几乎要停跳，反应还算快：“王爷在中间院子等您！”
    墨璃狠狠瞪他一眼，大步走进中间的院子。
    紧随其后的叶谦却被夜风给拦了下来：“太子殿下，请您止步，回自己的院子。”
    叶谦冷沉下脸：“为何，孤担心自己的师妹。”
    夜风面上有礼，态度却很强硬：“太子殿下不必担心，您师妹毕竟是南苍国永安公主，我们王爷于情于理都不会伤害她，这点请您完全放心！”
    “对于你家王爷，孤，不放心！”叶谦喝道，“让开！”
    “叶公子，”素霜见两人僵持，谁都不肯让路，连忙说道，“公子，奴婢进去吧。若是有什么事，奴婢一定去通知您。”
    夜风看了她一眼，倒没有拦她的意思。
    素霜得以顺利进去，对叶谦福了福身：“叶公子放心，有什么事，奴婢一定会去告诉您。”虽然摄政王生气，但气归气，却始终没有动她和素香一下。
    叶谦冷凝地盯着夜风：“嗯。”
    *
    墨璃进入正厅，果见素香跪在地上，而战北擎正端着茶杯目色阴沉地喝茶。
    墨璃气势汹汹地一把将素香拉起来：“你是我的人，给他跪干什么？”
    素香咬着唇低着头。
    墨璃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你先出去，我倒要看看，摄政王是想做什么？”
    素香不放心地看看墨璃，再看看战北擎，没有动。
    墨璃轻轻推了她一把：“去换件衣服。本公主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不必为我担心。”
    “是。”素香退下。
    墨璃怒气冲冲地走到战北擎面前，盯着他。战北擎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墨璃冷哼一声，坐到他对面。
    “王爷好大的威风啊！”
    战北擎语气不明地说：“不及永安公主威风，出个门还有北樾太子亲自相陪。”
    “那是北樾太子自愿的、主动的。素霜和素香是我的丫鬟，你一个东唐王爷凭什么让她们跪？”
    “嗯，她们是你的丫鬟。”战北擎似乎并没有素霜描述的那般生气，只是语气怪怪的，“可她们身为你的丫鬟，却没有好好跟随和服侍你。
    你在东唐国的地界上，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南苍皇帝可不会听本王解释。”
    墨璃气道：“那也不是你让她们跪的理由！你没有这个权力！”
    “本王与你已有肌肤之亲，便是你的男人，怎么没有这个权力？”
    墨璃气笑：“肌肤之亲？我倒不知，我们何时有了肌肤之亲！”
    “璃儿可真健忘，那本王就帮你回忆回忆。
    与本王‘相濡以沫’的事，本王就不多叙了。那日你中箭，是本王帮你吸毒、帮你上药、帮你包扎，还不算肌肤之亲？”
    “这……”墨璃一张脸通红，连脖子都粉了，“这怎么能算！”
    “那璃儿说，怎么才算？”
    墨璃憋住一口气，不说话了。
    战北擎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一本正经地说：“本王是你的男人，你的丫鬟，本王自然有权力去管。
    本王也没把她们怎么样，既没打又没骂，不过是跪了片刻，璃儿就对本王一副喊打喊杀的模样，难道本王在你心里的地位，还没有丫鬟大？”
    墨璃只觉得一口气被憋在心里，喘不出来，憋得一张脸通红，好一会儿才气道：“照这么说，我也能处理你的人了？”
    “自然可以，难道璃儿没有发现，摄政王府的人一直在遵你的命令行事？”
    “没发现！”墨璃一眼就瞅到门外站着的夜风和夜影，气呼呼地随手一指，“好，那让他们也跪着！”
    战北擎勾起唇：“好，你可以去命令他们。”
    墨璃狠狠瞪了他一眼，高声道：“夜风夜影，跪下！”
    被无辜殃及的两人悄悄看了眼自家王爷，认命地跪在门口。院子里还站着许多侍卫，两人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战北擎慢悠悠道：“璃儿可消气了？”
    墨璃梗在心口那口郁气，怎么就憋着出不来？“是你让素霜素香跪的，应该你跪！”
    “会有那一天的，璃儿！等咱们成亲，本王不只要跪天跪地，还会跪你。如果璃儿想早点让本王跪，本王乐意之至，一定会尽快促成此事！”
    墨璃气冲冲的来，只觉得一口郁气憋在肚子里，被他怼得要出又出不来，索性站起就要走：“不可理喻！”
    “璃儿！”
    战北擎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本王等你用午膳呢。”
    墨璃没好气地甩了一下：“气饱了！”
    战北擎耐心劝哄：“乖，全是你爱吃的！”
    “不、吃！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战北擎未放，补了一句：“还给你准备了一壶千酌酒。”
    千酌酒？墨璃抿了抿唇，高傲地问：“这是道歉吗？”
    “璃儿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璃儿，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本章完)

 第449章 少跟我玩文字游戏

    第449章少跟我玩文字游戏
    墨璃傲娇地乜斜他一眼，在百药堂就吃了一口，其实饿还是真的饿：“堂堂摄政王这么诚恳邀请，不给面子似乎也不好。我就勉强吃一点吧。”
    走出正厅，墨璃见夜风与夜影还规规矩矩跪在地上，气人的是主子，其实与这两人也没什么关系：“你们起来吧。”
    “谢公主！”
    夜风谢过起身，夜影什么都没说，跟着起身。
    进入膳厅，饭菜很丰盛，且道道精美豪奢，就像在庆祝什么，桌子最中间还摆着一瓶插花。
    “王爷今天怎么忽然这么奢侈？”
    战北擎拖出一把椅子，示意墨璃坐过去：“这是本王搬来礼宾馆的第一顿饭，自然要庆贺一番。”
    提到这个，墨璃疑惑：“王爷放着好好的摄政王府不住，怎么突然搬来礼宾馆？
    与你的王府比起来，礼宾馆既小又不方便，更没有王府舒适，王爷这是住腻了锦衣玉食的富贵地，想换换口味？
    还是说，在南苍国住礼宾馆住上瘾了？”
    战北擎轻轻勾起唇：“摄政王府虽好，却没有佳人相伴，自然不如这礼宾馆空气好。”
    墨璃瞅了他一眼，这都是些什么歪理论：“饭菜这么多，两个人也吃不了，不如叫大师兄过来一起吃。刚刚回来得急，我们都没吃。”
    战北擎瞥了眼门外的夜风：“没听到公主的吩咐？”
    “是，属下遵旨。”
    夜风立刻大步出去，不一会儿便一个人回来了：“公主，北樾太子已经在用膳，说他不过来了。”
    “哦，好吧。”
    墨璃坐下，战北擎坐到她身侧：“璃儿，想吃什么可以让本王帮你夹，本王胳膊长。”
    “不用！”墨璃拿着筷子站起，伸着胳膊夹了最远的琉璃山药，“在吃上，我从不委屈自己，夹不到就站起来！”
    战北擎轻轻牵了下唇，眼底闪过宠溺：“好，若是站起来也夹不到，本王再帮你。”
    他为她斟满酒：“你爱喝的。”
    墨璃喝了几杯酒，酒劲上来，又想起素霜素香下跪的事，眼内燃起一簇火。
    “璃儿，怎么了，酒味不对？”
    战北擎自己斟了一杯品尝：“是千酌酒。”
    “哼！”墨璃扭过头去，给他一个后脑勺。
    “璃儿，”战北擎温柔地问，“本王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墨璃冷哼：“你说呢！”
    “本王不知。璃儿，”战北擎拉过她一只手，“不管哪错了，都是本王的错，别生本王的气了。”
    墨璃嘟着嘴：“没诚意！”
    战北擎端着斟好的酒，送至墨璃嘴边：“这样呢，有没有诚意？”
    “哼！”墨璃冷哼一声，还是没敌得过千酌酒的诱惑，就着他的手一饮而尽，“不要以为敬杯酒我就会原谅你！”
    战北擎半蹲到她面前，握上她的手：“那璃儿怎么样才会原谅本王？”
    他的食指若有似无地来回划着她的手心，挠得她的心跟着痒：“璃儿，本王怕你气坏了身子。
    若是实在气，本王让你打一顿，如何？”
    “你说真的？”
    战北擎郑重且深情地望着她：“真得不能再真！只要璃儿开心就好。”
    “我才没那么暴力！”墨璃转身吃饭，“给我倒酒！”
    “是，公主！”战北擎微勾薄唇，站在墨璃身旁，将斟好的酒端给她，“公主，这道炸藕盒外酥里嫩，一点都不油腻。”
    墨璃跟他对着干：“我就要吃油腻的！”
    战北擎将夹起的炸藕盒放下，把酱猪蹄给她：“璃儿，本王不会做菜，只能帮你夹菜了。”
    “我又没让你做菜！”他堂堂一个高冷摄政王的手，是能下厨的吗？
    “可本王想给你做菜。”战北擎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黯然，旋即勾了勾唇，“本王烧了一道汤，一会儿吃完饭，你尝尝？”
    “你烧的汤？”墨璃惊讶，上次战北擎可是把摄政王府的膳房都烧了，他烧的汤……能喝？
    “你尝过吗？”
    战北擎认真点点头：“尝过，还可以。”
    “是吗？”墨璃有丝不信，“什么汤，现在端来尝尝。”
    “来人，把本王烧的玉米蛋花汤端来。”
    “是。”夜风手脚麻利，很快端着一盅汤过来。
    墨璃好奇地掀开盖子，认真点评：“颜色看起来还不错，确定能喝？”
    “还行。”战北擎盛了一碗给她，墨璃先放在鼻子下嗅嗅，闻着还香，就是不知味道如何。
    她用勺子搅动几下：“你……没放错什么料吧？”
    战北擎看她那怀疑的神色，心头堵得慌。他的厨艺是糟，但也不至于她一副汤里有毒的样子吧？
    他又盛了一碗，当着墨璃的面，大口大口喝了个底朝天。
    墨璃打量着他脸上有没有痛苦、忍耐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这才大着胆子小喝一口。咂摸咂摸嘴，似乎味道还不错啊……
    她又喝了一大口品了品，嗯，味道是不错。
    战北擎凤眸中流露出紧张之色：“如何？”
    想到他之前的恶劣，墨璃把夸赞的话咽回肚子里，傲娇地说：“嗯，还行吧。”
    战北擎却扬起唇，笑了。似乎她的一句还行，便抵得过别人千句万句的赞美。
    墨璃没好气地笑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璃儿不也在笑？”
    墨璃瞪他一眼，把剩下的汤喝完：“马马虎虎吧，还有待进步。”
    “好。璃儿，等你进了摄政王府，本王天天为你做。”
    “切，我又没说要天天喝。”
    战北擎唇角上扬得更明显：“这么说，璃儿已默认要进摄政王府的事了？”
    墨璃夹起一块烤鹿肉：“少跟我玩文字游戏。”
    墨璃喝了三壶千酌酒，有点微醺，她站得还算稳，但迈步时腿有点软，不过也还能自行行走。
    “璃儿，”战北擎快走一步，扶上她，“本王扶你去休息。”
    “不，我去看看大师兄。”墨璃甩了甩脑袋，“大师兄可能担心我。”
    战北擎斜了夜风一眼：“去请北樾太子过来。”
    “是。”
    “璃儿，慢点，本王扶你去正厅坐坐。”
    夜风很快便回来，仍是一个人……
    (本章完)

 第450章 你把小璃怎么了

    第450章你把小璃怎么了
    “王爷，太子的随从说，太子舟车劳顿，吃过午饭就睡下了。”
    战北擎温柔地说：“璃儿，他睡了，你也睡一觉。”
    “哦，大师兄睡下了啊！”墨璃的眼睛已没那么灵动，“那我也回去睡会儿。”
    “本王抱你回去。”
    墨璃只觉天地一旋转，似乎更晕了，还好有个坚实的怀抱借她躺躺。战北擎抱着墨璃出了中间院子，来到墨璃所住的东院，抱着她熟门熟路得直接到暖阁。
    将墨璃抱到暖榻上，战北擎为她脱下鞋袜，又将衣裙间的丝绦松开，在她眉间落了一个轻吻：“好好睡！”
    “哦……”
    酒劲儿上来，墨璃上下眼皮打了两架，便闭眼睡过去。
    战北擎担心她睡不舒服，轻轻解开她衣领间两粒系扣，把腰间丝绦完全解下。自己也松了松衣服，躺在她身侧。
    *
    西院中，叶谦一直担心墨璃会受委屈，有些坐卧不安。但一直没见素霜过来，也没听到隔壁院有什么动静，便微微落下一颗心。
    直到他派出去在中院门口哨探的人回来禀报：“太子，摄政王抱着公主去往东院了。”
    叶谦猛得站起，大步就往外走。战北擎抱着墨璃？
    “小璃她怎么了？”
    “回太子，公主没怎么。”哨探的这人有些生气，心中为叶谦打抱不平。太子为了墨璃，扔下北樾国的一堆事亲自过来，墨璃却这么待他？
    “公主既没生气，也没挣扎，脸上还笑着往摄政王怀里蹭了蹭。”
    最后一句，就仿佛往叶谦心中插了狠狠插了一刀。不，他不信，别人说的他都不信，他要亲眼看到才行。
    叶谦在东院门口再次被夜风拦下：“太子殿下，请止步！”
    叶谦怒道：“这里是永安公主的院子，你有什么立场在此拦路，让开！”
    叶谦一脚就踹过去，夜风没有硬扛，立即闪开。叶谦得以顺利进入，夜风仍旧站在院门处，并没有追他的意思。
    素霜和素香听到动静过来：“太子！”
    叶谦的神色稍稍缓和些：“小璃呢？”
    素霜似乎有难言之瘾：“公主她……睡了。”
    “睡了？”
    此时，战北擎衣衫不整地从暖阁出来，声音被刻意压低：“出什么事了，别吵到璃儿睡觉。”
    叶谦一见他这副形象，再也冷静不了，大怒着就打过去。
    战北擎边轻盈闪过，边整理着衣服：“怎么，北樾太子在东唐国的地界，攻击东唐国摄政王？
    就凭这，本王就可以命人把你拿下！”
    “你……小璃她……”叶谦简直说不出口，一击未中，再次袭过来。
    “璃儿她在睡觉，你这当大师兄的就这么当的？扰她睡觉？”
    叶谦脸色青白交加，怒喝：“你把小璃怎么了？”
    战北擎面现惊愕：“太子，你身为璃儿的大师兄，就如此毁她清誉？你这一声吼出去，多少人会听到，你想过没有？
    璃儿视你如亲兄长，你却如此不顾惜她的名节！本王，跟你不一样！”
    “怎么这么吵？”墨璃半眯着眼睛，出现在暖阁门口。似乎出来的急，腰间的丝绦有些松垮，她的两只小手正系着领口的系扣。
    院中，突然陷入一种可怕的寂静！
    战北擎走过去，温柔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外面这么吵，谁能睡着？”墨璃半眯的眼睛终于睁开，看到脸色极差又惊愕望着她的叶谦。
    墨璃第一次见到这副形象的叶谦，疑惑地往自己脸上摸了一把，没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然后低头看了看，有些不解地问：“大师兄，怎么了？
    我刚刚在睡觉，听到外面太吵，本想着看看怎么回事，回去再继续睡，所以衣服没整理好。”
    她已经系好领口的系扣，抻了抻衣服，将腰间丝绦系紧：“大师兄，王爷，你们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两人同时过来，气氛还有点怪怪的。
    只是片刻间，几个片段闪过脑海，她记起是战北擎将她抱回来的。难怪战北擎会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大师兄误会了什么吧？
    她看看叶谦，再望望战北擎：“你们……”
    叶谦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下心中的怒意，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
    “大师兄？”
    墨璃有些茫然地望着他离开，看向战北擎：“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说什么话气到大师兄了？”
    “璃儿，为什么你怀疑本王，而不是怀疑叶谦？
    本王见你有点醉意，就好心抱你回来，把你放到暖阁。你……”他看了眼院子中的素霜和素香，脸色不自然地低声说，“你揪着本王的衣服不肯松手，不肯让本王走，幸好你一会儿就睡着了。
    本王整理着衣服一出来，就迎上叶谦的攻击，本王没做错任何事！”
    战北擎似乎生了气，也大步离开。
    墨璃拍拍脑袋：“素霜，刚才发生什么事？”
    “跟……摄政王说得差不多。”摄政王出来时确实在整理衣服，暖阁内的事她们看不到，但公主既然没反驳，想来跟摄政王说得就该差不多吧……
    看来，叶谦是误会了……
    墨璃晃晃脑袋，打了个哈欠：“素霜，你跟我去看看大师兄。”大师兄刚才好像很生气，虽然困，她也要去问问。
    两人来到西院，西院的随从回禀：“太子殿下刚离开，他说有事要处理，离开京城几天。”
    “哦——”
    听到叶谦不在，墨璃皱皱眉，转身晃着脑袋回东院。可能千酌酒喝多了，好困，困得只想睡……
    等墨璃再次睡醒，天色已黑，她的脑袋也终于彻底清醒。
    她还记得叶谦生气的样子，托着腮回忆了会儿，好像她是被战北擎抱回东院的。而战北擎说，他出暖阁时正在整理衣衫，这个时候叶谦就过来了。
    所以，大师兄是不是误会战北擎对她行不轨之事，败坏她的清白，所以才那么生气？认为她不够自爱，所以对她失望，才对她流露出那种表情？
    她拍拍脑袋，出了暖阁：“素霜，大师兄回来没？”
    素霜立刻让素香去端醒酒汤
    ?  ?ps：谢谢宝宝【绝世黄瓜】【陆柒妍】打赏，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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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章完)

 第451章 守株待“璃”

    第451章守株待“璃”
    “太子还没回来，奴婢去问过了，太子要过几天才回来。”
    “唉，大师兄一定是生气了。”墨璃叹了口气。
    素霜安慰：“公主，叶公子那么宠您，待他冷静些，一定会想明白的。您别那么担心。”
    夜风过来：“公主，王爷请您过去用晚膳。”
    墨璃无语地望着他：“你家王爷还真搬过来住了？”战北擎不是闹着玩玩，是真的要住在这里？脑抽了吧？
    “是。”
    “让你家王爷自己吃吧。”免得一时受不住诱惑，喝酒再喝出问题。
    “是。”夜风退出去。
    素霜问道：“公主，晚饭您想吃什么，奴婢让人去做。”
    墨璃睡了一下午，倒一点都不觉得饿：“煮碗粥就行，我不饿。”
    素霜刚走开，战北擎的身影就出现在东院内：“璃儿，没胃口？”
    “睡了一下午，不想吃。”
    战北擎走过来，大手自然而然探上她的额头：“不想吃也要吃一点，夜长容易饿。”
    墨璃往后退了一步：“我让人熬了粥，王爷自己喝。”
    “还在生本王的气？”
    “没有。王爷，我以为你中午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你真要住在这里。堂堂摄政王住在礼宾馆，被百姓们知道会如何想？”
    战北擎见她果然不像生气的样子，说道：“本王住在这里，正是为了保护你的清誉和名节。
    否则只有永安公主与北樾太子住在礼宾馆，你猜百姓们会如何传言？你心中把他当大师兄，但百姓们却不一定会这么想。
    本王搬进来，三个人住在此处，便会杜绝许多谣言的发生。”
    墨璃边听边点头，战北擎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
    “那摄政王现在可以搬回去了，大师兄可能对今天的事有误会，一气之下出了京城，要过几天才回来。
    王爷若是还住在这里，不又会引起百姓间的闲话？”
    战北擎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刚要说什么，就听墨璃说道：“王爷或许不在乎这些闲话和谣言，但我是南苍国公主，代表了南苍国的形象。
    我不能给东唐百姓留下南苍公主不自爱的印象。”
    “好，”战北擎一口应下，他在这里的原因就是防叶谦。叶谦在时，他还可以说是好客，亲自陪两位他国的客人。现在叶谦不在，他也就没了在这里的理由。
    “那你陪本王用晚膳，用完晚膳，本王立刻就回府。”
    “好。”听他要回府，墨璃立刻应下来，“千酌酒今晚先不喝了。”
    战北擎用过晚膳，果然带着一众侍卫离开，墨璃安心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
    早上，素霜正在为墨璃绾发，素香走进来：“主子，一位女子辗转联系到我们的人，想花高价买让男人不能人道、不能食酒肉荤腥的毒药。”
    素霜好奇：“禁欢散？”
    “禁欢散只能禁一个月，女子的意思是让男人永远不能人道。”
    墨璃对着镜子幽幽叹息一声：“看来又是一名有故事的可怜女子！你们两个将来找夫婿，一定要擦亮眼睛，好好考验考验对方，千万不要被男人一时的花言巧语所迷惑，知道没？”
    素霜将最后一根钗插进绾好的发髻：“主子，我和素香即使真打算嫁人，也一定是在您之后。
    所以，在这之前，主子还是自己擦亮眼睛吧。”
    素香掩嘴偷笑：“主子还有的挑吗？都已经吸过毒、包扎过背部伤口了，这跟定终身有什么区别？”
    素霜也笑道：“是啊，主子您是没得选了。那您就好好考验，如果摄政王通不过考验，您就好好调教他，奴婢相信，您一定能调教出一个如意郎君。”
    “好啊，你们两个敢打趣我，欠修理是吧？”
    墨璃站起，伸手就往两人身上挠痒痒，两人边笑边躲闪：“主子，我们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主子饶命！”
    素香笑着往门口跑：“主子，您可快点定夺，外面还等着信儿呢！”
    墨璃笑着停下手，叉着腰傲气道：“今天本公主就先饶过你们两个，若有下次，让你们尝尝本公子新研制的‘好’药。”
    两人打个激灵：“保证不敢了！”
    墨璃这才正色道：“禁欢散的效用只能维持一到三个月，但禁欢丹可以管一辈子用。
    能让一个女子下狠心买这种毒药，必是那个男人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同为女人，自然要帮她，避免这个渣男再祸害别的女子。
    那女子在哪儿？”
    素香回道：“听说就在京城附近。”
    “那好，约她一个时辰后在醉香居见面吧。我倒要听听那渣男都做了些什么，若是不配为人，我可以再附赠那女子一份毒药。”
    墨璃用过早饭，在院中运动了半个时辰，才骑马出礼宾馆，直奔叶峻的小院而去。
    在走进一条巷子后，她特意回头望了望，确实没有跟踪者，放心地拐了两个弯，来到叶峻院门前。
    左右望了望，视线所及内空无一人，她拿出钥匙开锁，推门而入，进屋换毒美人装束。
    她未曾想到，就在院外那几棵茂密的大树上，被枝桠树叶遮挡着几个身影，早已等候她多时……
    其中一人正是楚倩，她正使劲抱着树干、蹲在一条粗壮的树枝上，对着墨璃推门而入的背影，嘴边流露出得逞、阴险且势在必行的笑容。
    她透过枝桠看向树干另一侧的衡王和齐王，两人似觉察到她的视线，对她投来不解又惊讶的目光。
    今天一大早，齐王就接到来自左相府楚倩的名帖，邀他立刻去衡王府一叙。
    京城所有王爷中，属他最闲，不用上朝，也不参与朝政之事。自从几个月前受到毒美人的威胁，他这几个月一直老实待在府内，与自己的几个美妾厮混。
    实在憋闷时，就去青楼走一趟，这几月再没祸害其她女子。
    今天收到名帖，虽然不知有何事，但楚倩可是京城第一美女，美女相邀，他岂能不去？楚倩是左相府大小姐，他不好直接上手，近距离观赏也不错。美女嘛，谁不爱看？
    (本章完)

 第452章 毒美人戴了人皮面具

    第452章毒美人戴了人皮面具
    齐王特意挑拣一番衣服，打扮得自认玉树临风，才乘马车来到衡王府。
    衡王下朝回来刚用完膳，看着从不主动拜访衡王府的齐王和楚倩，客套微笑：“两位今天怎么有空一起来本王这衡王府？”
    齐王向楚倩投去目光：“本王也是应邀而来。”
    楚倩福了福身，说道：“两位王爷，臣女发现一件事关南苍国永安公主的大事，因为事关重大，臣女不敢说，所以想请两位王爷做个亲眼见证。”
    一听是墨璃的事，齐王眼睛都亮了：“永安公主什么事？”
    “王爷，臣女真的不敢说。事关重大，甚至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所以臣斗胆，请两位王爷亲自前去见证。
    耽误王爷半个时辰，请两位王爷随臣女去一所宅子。两位王爷若不放心，可以多带些人，但一定要会轻功之人。”
    齐王的兴趣被吊起：“好，本王倒想看看倒底是什么事，本王跟你去！”
    衡王审视着楚倩，似在做心中的权衡。毕竟楚倩虽是左相嫡女，但也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她没说什么事，若最后证实只是一场恶作剧，他听一个小丫头摆布，那他的颜面和声名势必会受影响。
    楚倩见衡王犹豫，拿出一封信函：“王爷，这是家父写给王爷的信。”
    下人接过，呈给衡王。衡王打开信笺，信确实是楚左相亲笔所写，信上内容跟楚倩所说差不多。未具体提是何事，只说事关重大，不敢妄言，恳请衡王能亲自到场。
    既然左相都亲笔书信了，他若是还不去，那就未免太不给左相面子。
    “好，本王去。”
    一行人乘了马车，绕路来到小院处，楚倩命马车驶离。
    齐王不解地打量着被铁将军把门的普通宅院：“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楚倩福身，郑重道：“臣女斗胆，请两位王爷及在场所有人到树上去，很快这里就会出现一个人，到时还请各位保持安静，千万不要被对方有所察觉，以免打草惊蛇。”
    衡王思量问：“你说事关永安公主，难道一会儿出现的人是……”
    “还请王爷容臣女卖个关子。”
    “好，本王第一个上。”齐王兴致高昂，只是仰头望望大树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清咳一声。他的兴趣一直都在美女和酒食上面，武功方面花拳绣腿也称不上。
    不过，他的两名随身侍卫立刻会意，一左一右扶着他，脚尖一点，三人已跃至树上。
    青松低声道：“得罪了！”将楚倩带至大树上，同行一位佝偻着身体的蒙面人则将丫鬟翠羽带至树上。
    衡王武功虽不高，但上树对他来说也不算难，自己飞身上树，他带来的侍卫纷纷跃至附近树上。
    楚倩是算着时间来的，只等了不多时，便见到墨璃的身影。
    *
    齐王询问的目光看向楚倩，楚倩对他摇摇头。现在还不是现身的时候。
    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院中出现一名女子，却不是墨璃。楚倩等人在高高的树上，对院内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齐王见到那身材婀娜和尽显妖媚的女子，差点从树上栽下来。
    毒美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跟墨璃认识，很熟？
    墨璃呢？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就见毒美人打开院门出来。
    楚倩对青松点了一下头，青松带着她从树上跃下。见她跃下，所有人都纷纷跃下大树，出现在墨璃面前。
    一出院门就看到楚倩，说不吃惊是假的。紧接着，以衡王、齐王为首的更多人出现在她面前，令墨璃暗惊之余，警惕地望着他们。
    齐王认识她，是所有人里离她最远的：“你把墨璃怎么样了？”据他分析，如果墨璃与毒美人是朋友，墨璃不可能不出来相送。现在毒美人独自出来，是不是对墨璃下了毒？
    “呵，”楚倩站在墨璃五步之外，正对着她，左侧是那名佝偻的蒙面人，“齐王，你没觉得眼前这人很眼熟吗？”
    “本王自然认识，她是毒美人！”
    齐王话音一落，衡王身边的侍卫立刻护到衡王身前，警惕地盯着墨璃。
    楚倩冷笑：“毒美人，想必大家即使不认识，也曾耳闻过。毒美人的名字响彻江湖，全身是毒，一颦一笑间便能取人性命。
    所以，大家要尽量离远一些。”
    衡王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这边。
    墨璃轻笑：“既然知道本姑娘的厉害，还来拦本姑娘？看来，楚大小姐便是这买毒人。设下这个圈套，想必已等本姑娘多时，不知是有何深意？”
    她极力使自己冷静。既然他们是从高树跃下，想必已将她刚才进门时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再联系楚倩眼底那阴险与得逞的笑意，墨璃心中已有答案。楚倩，一定是知道了她便是毒美人。
    从衡王与齐王的神色来看，两人并不知内情，所以，楚倩是想当着两位王爷的面，揭穿她？
    楚倩冲她挑了下眉，深笑：“你猜，你猜我们为何在这里？”
    她看向齐王：“既然齐王担心永安公主的安危，不如派人去院内搜一搜。”
    齐王看了眼身旁的侍卫。因为毒美人就站在大门处，两名侍卫不敢靠近，直接飞跃过墙头，落入院内。
    楚倩脸带笑容，好整以暇地盯着墨璃，想从她脸上看到慌乱，然而，墨璃很平静。
    齐王的两个侍卫很快出来：“回王爷，前院后院都搜了，没人！”
    齐王急道：“怎么会没人呢？不可能！我们亲眼看到墨璃进去，毒美人，你把墨璃怎么了？”
    楚倩微笑着劝道：“齐王稍安勿躁。
    不知两位王爷可曾听说一种叫人皮面具的东西？”
    衡王原本心中就隐隐有点猜测，可他又认为不可能，此时听楚倩主动提及人皮面具，大惊：“你是说，毒美人戴了人皮面具？”难道毒美人真的是……她……
    “人皮面具？”齐王惊愕地仔细盯着墨璃看，“这么美的美人，是假的？”
    楚倩好整以暇地笑道：“毒美人，不打算把人皮面具取下来，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吗？”
    (本章完)

 第453章 采花玉面郎

    第453章采花玉面郎
    “你的真面目，一定会让大家大吃一惊、惊艳全场！”
    墨璃勾起嫣红的唇：“我现在就已惊艳全场，露出真容，我怕到时你会无地自容。”
    楚倩讥讽道：“逞口舌之利有什么用？齐王，您还没猜出她是谁吗？”
    “是谁？”虽然齐王脑子不算灵光，但心中将楚倩今日所说之话串联起来，也隐隐有了一种猜测。但那种猜测底气不足，令他无法接受，也不愿相信。
    看到墨璃脸上的平静，楚倩心中怒意更盛，直接叫破她的身份：“永安公主，你还不把真容露出来吗？”
    “永安公主？”齐王震在当场，惊讶出声。竟然真的是墨璃……
    真的是墨璃……
    衡王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虽与墨璃交流不多，但墨璃给他留的印象还不错。而且，摄政王似乎一直很赏识她，甚至与她同去南苍国，又一同回来。
    再想到坊间近期的传言，衡王有些头疼。若是摄政王知道墨璃竟是江湖中人人喊打喊杀的毒美人，会不会震怒到影响东唐与南苍两国的关系。
    楚倩冷笑：“怎么，永安公主不敢？”
    墨璃大大方方承认：“这有何不敢，只不过人皮面具需要用特制药水取下，不是随随便便说取便取。看来楚大小姐很关心本公主，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
    齐王对墨璃深深失望之极，大怒：“你竟然是墨璃！那日在莫府，本王身上的毒是你下的！”想起他中禁欢散不能人道的事，在那几个月被传得沸沸扬扬，纵使他脸皮厚，都不敢经常出门，更不敢与百姓的目光对视。
    原来，竟然是墨璃下的毒！他就说，他以前又没见过毒美人，怎么会中毒美人的毒？还有那日，他进宫求皇上为他和墨璃赐婚，同样被毒美人遇到威胁一番。墨璃看他那么求皇上，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齐王又急又臊，想上前亲手掐死她，可又畏惧她手中的毒药，不敢上前：“二皇兄，毒美人在江湖中如何，那是江湖中的事。
    但她胆敢对臣弟下毒，就是以下犯上！她还在皇宫里，当着皇上的面威胁过我，犯了欺君之罪。
    二皇兄，应该将她拿下！”
    衡王心情复杂地瞥了齐王一眼，先不说墨璃本身有永安公主的身份，中间又牵扯到摄政王，光是她身上的毒，仅凭他们这些人，谁是她的敌手？
    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将毒美人绳之以法，毒美人又怎会在江湖上逍遥这么久？楚倩还真是丢给他一个大麻烦！
    处理，处理不了；不处理又不行，显得他这个衡王形同摆设，没有公信力。
    “来人，去摄政王府请摄政王！”
    “是。”他身旁一个侍卫立刻离开。
    摄政王武功高，又与墨璃有着复杂的关系，而且此事牵扯到两国关系，摄政王最有这个权力和立场处理。
    楚倩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她最想请的便是摄政王。但她知道摄政王待墨璃不同，而且摄政王此人本身就难以接触，所以她即便去摄政王府，也见不到他；即便见到他，摄政王也不会跟她来。
    所以，她请了几位王爷中最得民心的衡王、还有被墨璃下过毒的齐王，这两位王爷相对来说更好请一些。有他们作证，别人也不至于不相信。
    “毒美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挡在楚倩身前的佝偻蒙面人嘶哑着声音问。
    墨璃只施舍他一点余光：“不敢见人之人，不认识！”
    原本只露眼睛的蒙面人一把将黑色的面巾扯下，在场之人看到他那张斑驳可怖的脸，不绝而同倒抽口气。
    齐王更是恶心地似要呕吐。
    只见这人瘦骨嶙峋，背弯曲着，银白的发色下一张难以言喻的脸。明明身体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两腮的肉却如沙皮狗一般下垂着。
    皮肤呈棕色，脸上布满如沟壑般深的皱纹，纵横交错、高低不平，很难找到眼睛、鼻子的正确位置，这样一张脸若是晚上被百姓看到，一定会惊惧大喊鬼来了。
    纵然现在此处都是些会武功、有见识的高手，也被他惊得倒抽一口气。这……还是人呢？就像是从幽冥界钻出的恶鬼，丑陋不堪，令人不想看第二眼。
    墨璃原本只是讽刺一句，没想到面巾下是这样一张可怖的脸，不由有些震撼：“我认识你？”如此令人印象深刻之人，若是见上一面，不可能会忘。可她的记忆中，从未见过此人。
    “呵，也不怪你认不出，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连自己都认不出。”这人嘶哑的声音有些刺耳，“当年你给我下了几种毒，一定以为我必死无疑，没想到吧，我竟然挺过来了！
    桀桀桀……，我是江湖人称采花玉面郎的史飞，不知毒大美人可有印象？
    桀桀桀……”
    史飞大声阴笑，露出一排黄色泛黑的牙。
    齐王忍着恶心又望了他一眼，这副尊容和形容，实在跟玉面郎对不上，难道外号用了反讽？这副鬼一样的尊容还采花？估计每一个被他碰过的人都想死！
    “原来是你！”墨璃心中惊愕，打量着状似癫狂的他。三年前的史飞不说绝顶俊美，却也算得上衣冠楚楚。他专喜祸害大婚前的准新娘，看新娘被他祸害后的痛不欲生、看新郎的气急败坏，以此获得他奇特的成就感。
    墨璃听说此人后，便一直追寻他的线索，终于在某一夜将他堵到。先往他脸上洒了把足以毁容的毒药，又往他嘴里填了几颗毒药，再将他扔出去，被他的仇人打个半死。
    在将他扔至乱葬岗时，他已没了气儿。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桀桀桀……，没想到吧？”史飞笑起来，那张脸更是狰狞可怖，“当年我也以为必死无疑，谁知一阵大雨把我浇醒。
    我靠着最后一口气，怀着对你彻骨的恨意，艰难得一点一点爬过尸山。饥肠辘辘没关系，我把经过的每一棵草、每一朵花都连根带叶吞进肚子里，把每一只昆虫都嚼烂咽进肚子里。”
    (本章完)

 第454章 他是大侠？

    第454章他是大侠？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剧毒我都吃过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要能活下来找你报仇，什么我都能吃！
    你一定没想到，我如一条蚯蚓般一点一点挪出乱葬岗、奇迹般活下来之后，发现了什么，哈哈哈哈……
    我竟然发现，所有毒药都对我无效了！
    我现在虽然面目可憎、身体也消瘦佝偻，但我拥有百毒不侵的身体！没想到吧，老天派我来专门克你的！
    谁都没想到，毒美人竟然隐藏在永安公主这么冠冕堂皇的一个身份之下，终于被我找到你。他们顾忌你的身份，不敢动你，但我一个江湖将死之人，怕什么？
    我活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找你报仇！”
    史飞嘶哑的嗓音癫狂嘶吼：“桀桀桀……，毒美人，我看你还能奈我何！”
    随着话音落，他整个人如炮弹一般冲墨璃飞过来。墨璃连忙闪过，警惕地盯着他。
    青松喊道：“大家靠后，以免被毒药误伤。”
    齐王很惜命，直接命人将他架飞到树上，居高临下观看战况。
    墨璃看似冷静，但心中实则焦虑。她本来武功就稀松平常，手头又没有武器。但对方不同，史飞手持一柄蛇形剑，招式刁钻地袭过来。
    墨璃一把毒粉洒过去，混合着几种症状不同的剧毒，史飞毫无躲闪之意，迎着各色粉末就冲过来。墨璃踏着自己的三脚猫武功再次险险避过。
    史飞，果然百毒不侵！
    楚倩为了对付她，还真是下了狠功夫，就因为她夺了她第一美女的称号吗？
    三年前的采花玉面郎武功就极高，否则这样的采花恶徒早就死在江湖义士的手上。她也是占了下毒的优势，才将他拿下。
    如今史飞没了对毒药的顾忌，武功也比以前更加精进刁钻，墨璃不得不打起全副精神去应对。躲闪之际，她从空间抓了一把暗器向他掷去。
    史飞没料到她有暗器，立时闪躲，墨璃利用这个空档，往旁边跃去，想趁机跑走。
    “别让她跑了！”
    作为旁观者的楚倩看破她的意图，喝了一声，青松立刻踏着轻功去追。就在墨璃想甩一把毒粉时，青松整个人倒飞出去十米，落地地上狼狈滚了两圈才停住。
    “本王看谁敢动她！”
    战北擎从天而降，仿佛一尊不可撼动的战神，挡在墨璃身前，威严地扫视着在场之人。在看到衡王时，他冷戾的目光沉了沉，如冷刀般刮了楚倩一眼。
    他突然出现，众人连忙行礼，齐王也被侍卫架着从树上飞落：“大皇兄！”
    战北擎将在场每个人都一一看过，狠戾的目光在站着打量他、并未行礼的史飞身上停留片刻，才移开。
    夜风等人与去请战北擎的侍卫这才赶到，侍卫自行回到衡王身边。
    战北擎转头从上至下打量着墨璃，见她并没受伤，这才再次看向其余众人，冷讽：“这里还真热闹！”
    对于战北擎维护毒美人，楚倩先是惊愣一下，随即便想到，可能是衡王派出去的侍卫已经跟他禀报过。可摄政王明明知道墨璃是毒美人了，为何还如此维护她？
    她心中有疑问，衡王的心中同样疑惑。看来，大皇兄待墨璃的感情，比他想像的还要深。他甚至有丝暗自庆幸，命人去请摄政王及时，墨璃没受伤。否则，他都不知道应该承受摄政王怎样的怒火。
    虽然论年龄，摄政王只比他大几个月，但对于这个大皇兄，他打心底里敬畏。
    齐王显然没想这么多，从树上下来后，他急急火火地提醒：“大皇兄，你知道的，她是毒美人。现在证实，她也是墨璃，现在身份暴露，你离她远一些，以免她恼羞成怒。”
    当初他在皇宫遇到毒美人，正是摄政王带毒美人进宫，由此可见，两人相识。但现在毒美人身份被揭穿，谁知会不会对摄政王下手。
    战北擎冷漠启唇：“她是毒美人，也是墨璃，又如何？不过是多了一层人皮面具，换了一身装束，她还是她，南苍国的永安公主，我东唐国的贵宾！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永安公主不敬？”
    战北擎如冰刺般的目光射向跪在地上灰头土脸的青松。
    青松捂着心窝疼痛难忍，脸色泛白，他身前有他吐出的一口血。他知道战北擎武功高，但没想到已经达到令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他的武功在江湖中也在高手行列，虽然战北擎是突袭，他没有防备，但能将有内功护体的他踢至十米之远、还身受重伤，足以得知战北擎的武功是达到了多恐怖的高度。
    齐王察觉战北擎口气不对，还有点危险意识，连忙道：“大皇兄，是楚小姐带我们来的，事先也没说是做什么，我们也才刚知道。”
    衡王说道：“臣弟一得知毒美人便是永安公主，知道事态严重，便立刻命人去请您。哪知……”他瞅了史飞一眼，“他突然对永安公主动起手。”
    楚倩跪在地上：“王爷请明鉴！毒美人在江湖上作恶多端，为非作歹，江湖中人早已想除之而后快。”
    “呵，”战北擎冷戾盯着她的头顶，“楚大小姐身居左相府，对江湖的事倒知道不少。这个恶心的东西，是你找来的？”
    他说的，自然是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史飞。史飞见他踢了青松那一脚，正在心中衡量战北擎的武功有多高。此时听战北擎直言恶心，顿时神色不善地怒视他。
    他知道自己现在面目可憎，无论谁见到，都会吓到躲远，不敢再看。但还从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恶心！
    楚倩怕史飞说出不敬的话，惹怒战北擎，到时局势对她不利，立刻答道：“王爷，这位大侠叫史飞，是江湖中人。原本也是位翩翩公子，却在三年前被毒美人差点毒死，侥幸捡回一条命。
    他与毒美人有着深仇大恨，所以才来到这里。”
    “史飞？”夜风嫌恶地看了一眼，“楚大小姐竟称他是大侠？”
    (本章完)

 第455章 双标

    第455章双标
    夜影冲史飞啐了一口：“如果这样的人也能称大侠，那依我看，这江湖武林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白盟主这武林盟主当得不行，只想着做和事佬，保持江湖的平静即可，却纵容这样的恶人存在，实在是非不分、黑白不辨！
    幸好明年就重新选举武林盟主，是该有个清醒的人肃清一下江湖武林了。”
    战北擎转头低声问：“璃儿，有没有受伤？别担心，有本王在。”
    墨璃含笑摇摇头：“王爷来得及时，没受伤，多谢王爷。”
    “谢本王的事，等回去再慢慢说。”
    他一句话，成功打击到墨璃心中的感激之心。
    齐王感兴趣地问：“刚才他自称采花玉面郎，是不是干过采花的勾当？”他对此很是不齿，他虽然也好女色，但只要是碰过的清白女子，他便一定会带回齐王府作美妾。采花则一样，听名字便知，只采不负责。
    对比史飞，齐王竟莫名生出丝骄傲。像他这么负责任的男人，还是堂堂王爷，实在世间难寻，墨璃为何不愿嫁给他呢？难道是嫌他没权力？
    夜风冷嗤：“岂止是干过，这史飞不知祸害过多少良家女子！还专门找即将成亲的女子祸害，伤害完女子，还去跟新郎炫耀！
    如此恶劣之徒，不配为人！”
    夜影愤愤道：“可恨官府那些衙役武功低微，史飞武功太高，江湖正义之士恨不得将他剁成肉酱，可这史飞又狡猾得很。
    三年前突然不再有他的消息，我还以为是哪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大侠将他杀死了，没想到竟然苟活到现在。
    只是这形象……啧啧啧，实在配不上玉面郎的称号，叫恶煞还差不多！”
    夜风冷哼：“三年没露面，原来你是被毒美人下了毒，可惜没把你毒死！果然祸害遗千年，只不过你今天就要见阎王了。”
    真没想到，毒美人竟然是墨璃，他在来的路上，用了整整一路的时间消化这个消息。毒美人心狠手辣、全身是毒，墨璃人美心善、多才多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而且当时他注意到王爷的表情，并不惊讶，似乎早已知晓。
    夜风刚要出手，却被夜影伸手拦住：“等下！”
    “怎么？”夜风以为是战北擎示意阻止，看向战北擎。
    夜影坏笑：“刚刚楚大小姐可亲口说，史飞是江湖大侠。既是大侠，是不是应该给楚大小姐展现一下他大侠的‘英姿’？”
    “放肆！”楚倩喝斥一声，脑羞成怒，怒视夜影。她问青松江湖上有没有不怕毒的人，青松告诉她还真有一个，便给她推荐了史飞。
    青松也跟她提过史飞人送外号采花玉面郎，她只以为就跟话本上的采花贼一般，只是祸害几个女子便被毒美人下了毒。她知道史飞是坏人，但凡事有利弊权衡，她觉得揭穿墨璃、利用史飞除去墨璃才是最重要的事。
    毒美人的优势是下毒，对上百毒不侵的史飞，那就没有丝毫优势可言，便一定能将墨璃顺利拿下。
    刚才称史飞为大侠，也不过是仗着摄政王他们非江湖中人，应该不知道史飞这个人，想将事情说得严重些，让摄政王厌恶毒美人。谁知，夜风和夜影竟然知道史飞！！
    夜影虽是摄政王的亲信侍卫，但她怎么说也是左相嫡女，怎能容他一个侍卫说这种话！
    然而，除了摄政王，夜影就从来没怕过谁。他只是看了战北擎一眼，见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甚至目光中透着几丝纵容，便更加肆无忌惮：“楚大小姐，是你称史飞为大侠的。
    我仔细想了想，史飞在江湖中除了采花这事，没有任何一件事名扬江湖，那不就表示，楚小姐认为采花是仗义之事？楚小姐好不容易见到一位江湖大侠，不欣赏感受一下他的仗义英姿，岂不是一大遗憾？”
    “你？”楚倩一张脸憋得通红，带着明显的恼怒，“你怎么能这么说！”说话间，她已红了眼圈。长这么大，还从没人拿她的清白说事。偏偏对方又是摄政王的亲信，她丝毫动不了他。
    战北擎似没了耐心，牵起墨璃的手：“二弟三弟去摄政王府等本王，本王先送永安公主回去。
    至于左相之女，勾结江湖匪徒和官府曾经通缉的要犯，对南苍国永安公主不利，先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楚倩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可思议地看向战北擎。说她勾结江湖匪徒，那毒美人不算江湖匪徒吗？说她对永安公主不利，可永安公主是江湖人人想除掉的毒美人啊！
    战北擎连施舍的目光都未曾给她，继续冷漠吩咐：“夜风，这里交由你们处理。凡是动过毒美人的人，一个不留！”
    “是。”
    夜风与夜影立刻分头行动，杀向史飞和青松。
    战北擎温柔地牵着墨璃离开：“璃儿，本王送你回去。”
    “我这样……回去？”墨璃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她现在还是毒美人的扮相，怎么回礼宾馆？“我先去换下衣服。”
    战北擎双手扶到她的腰间，没等她有所反应，便已轻功带她进入院中，任外面打得火热。
    他牵着她的手进了正屋：“在这换？”
    “嗯。”墨璃微红着脸应了一声，见战北擎站着没动，便往外推他，“你先出去。”
    战北擎故意逗她：“又不是没见过。”
    墨璃瞬间抬起脸瞪他，战北擎唇一勾：“好，本王出去，你慢慢换。”
    墨璃将所有门窗从里面关紧，这才从空间取出药水取人皮面具。
    *
    院外，本就受内伤的青松面对夜影的攻击，几乎毫无还手能力，一招便被杀死，令夜影很没成就感，立刻将视线调向夜风。就见夜风与史飞正在激战，史飞内功不及夜风，刁钻的招式却层出不穷，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夜影心中大喜，杀入战圈。
    夜魅则一把拎起跪在地上，不知是吓懵还是失神的楚倩：“楚小姐，希望你能配合自己走。否则，我只能把你打晕，扛你进大牢了！”
    ?  ?ps：谢谢宝宝【夏日的芳香】和【绝世黄瓜】打赏，比心~~╮(╯3╰)╭
    ?
    ????
    (本章完)

 第456章 外面怎么这么吵

    第456章外面怎么这么吵
    楚倩的丫头翠羽本就被青松的死吓得六神无主，此时更慌，大哭着上前抱住夜魅的腿：“你放开小姐，放开小姐！小姐她没有错，小姐她没有错……”
    夜魅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他莫得感情，一脚踢开翠羽，拖着楚倩就走。翠羽倒是忠心，不顾疼痛再次抱上夜魅的腿：“小姐她是左相嫡女，你不能带她走。王爷、王爷，求你们救救小姐……”
    衡王与齐王看看这混乱的场面，对视一眼，明智地选择视若不见，带着自己的侍卫离开。
    夜魅厌恶地看了眼腿上的人形挂件，选择一掌劈晕她。
    等墨璃换好装束、恢复妆容从院子里出来时，门前已经一片平静。只有地上少许未处理干净的血迹和昏迷的翠羽，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
    夜风赶着一辆马车过来，恭敬道：“王爷、公主，请上车。”一想到眼前看起来清秀乖巧的墨璃，就是江湖中杀人于无形的毒美人，他就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刚才他已经仔仔细细回忆过，应该没有得罪过毒美人。倒是夜影，似乎曾对毒美人口出恶言，听说毒美人睚眦必报，他都为夜影捏一把汗。
    战北擎亲自打起车帘：“璃儿，你先上。”
    墨璃看了眼趴在地上陷入昏迷的翠羽：“她这样没问题吗？”这样一个正处于青春妙龄的女子，趴在这里很不安全，说倒底她也不过是个听主子命令的丫鬟。
    夜风过去踢了一脚：“死不了，一会儿就醒。”
    墨璃默默看看他的脚，再看看正打着帘子的战北擎，突然发觉战北擎比这几个侍卫有人情味。她上车后，战北擎才上来。
    “璃儿，你毒美人的身份应该捂不住了。”
    墨璃点点头，她也想到这层。楚倩在设计此次行动之前，应该已将她毒美人的身份告知过别人。即便战北擎对在场的目击者下封口令，那不在场的呢？
    怪就怪自己一时心软，觉得女子在这个不公平的古代生活不容易，只想帮她打击渣男，一时没有细细追查，就盲目应下买毒药之事。
    “捂不住便捂不住吧！”事以至此，只能顺其自然。
    战北擎轻轻圈住她，让她枕在他的肩头：“璃儿，若是毒美人的身份曝光，依毒美人的名声，对你会很不利。你愿不愿意把神医的身份一起曝光？”
    “不，先观望观望情形再说。”如果神医和毒美人的身份同时曝出来，一善一恶，她无法预料百姓的反应。“大不了我就回南苍国。”
    扶在她腰间的手收紧：“本王不许！璃儿，本王会保护你，这几天你就待在礼宾馆，先不要出来，事情交给本王解决。”
    墨璃靠在他肩头，没说话，只是双手主动环上了他的腰。
    战北擎方才阴郁的心情瞬间清明，唇角上扬，拥着她情不自禁在墨璃额头印下一吻：“璃儿别担心，一切有本王！”
    马车行驶到礼宾馆，战北擎将墨璃送下车，刚要陪她进礼宾馆，墨璃说道：“衡王和齐王还在等你，你回去吧。”
    “好，本王看着你进去再走。”
    战北擎松开她的手，目光温柔地看着墨璃的身影进入、消失，这才冷下脸上车：“回府！”
    素香还不知外面的事，见墨璃回来，立刻迎上她：“怎么样，公主，见到那名女子了吗？”
    墨璃自嘲地笑了笑：“嗯，见到了，还真是……出乎意料！”
    素香疑惑地望着她。
    墨璃伸伸懒腰：“被人设计了，我去睡一觉，养精蓄锐。”
    “被人设计？”素香惊愕，立刻自责，“主子，都是属下的错，没有详查。主子……没有受什么伤害吧？”
    墨璃淡笑着摇头：“不关你的事。是生活太安逸，让我们太过放松，领个教训也好。”
    “公主！”素霜拎着新买的糕点从外面进来，疑惑地问，“咱们礼宾馆怎么忽然被一大批官兵围住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我差点进不来。出什么事了吗？”
    “官兵？看看去。”
    打算睡一觉的墨璃重新来到礼宾馆门口，原来礼宾馆大门不过只有八个护卫把守，现在足足增至二三十人。这还不算，沿着礼宾馆的外墙，每隔一米便有一名士卒拿着长矛把守，整整围着转了一圈。
    夜魅走过来，恭敬行礼：“公主！”
    墨璃有些莫名其妙：“这些人你带来的？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她有种被圈禁的感觉……
    “公主，属下等奉王爷之命，保护您的安全。王爷交待，这两天公主尽量不要出来，等过去这一阵风头再说。”
    墨璃抽抽嘴角：“不至于吧，有这么严重吗？”这也太夸张了吧？
    夜魅一本正经道：“公主，如果没事，请回。若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吩咐，属下买来给您送去。”
    素霜和素香对视一眼，看得一头雾水。
    墨璃摆了一下手往里走：“好吧，随便你们吧。”
    墨璃睡了一觉，被外面隐约传来的喧哗声闹醒。她撑着胳膊坐起来：“什么时辰了？”
    素霜从隔间进来：“刚过午时，公主要用午膳吗？”
    “好。外面怎么这么吵？”
    她这间房与外界隔着礼宾馆的大院、正殿、长廊，还隔着她这个院子，外面的声音极少能传进来。可从她被吵醒到现在，外面一直持续传来喧哗之声，可见声音之大人之多。
    “公主，都是些人云亦云的蠢人瞎嚷嚷，您不必在意。奴婢去将饭菜端过来。”
    墨璃微垂眼帘：“聚集的百姓？”
    素霜连忙宽慰她：“公主，只是些被有心人煽动和利用、不明真相的百姓，夜魅说公主不必理会。他们王爷进了宫，等王爷出宫时自会处理。
    公主只管放宽心，好好吃饭，没必要跟这些庸人计较。”
    如果只是吵嚷倒无所谓。只是外面的百姓经人花言巧语、添油加醋地煽动后，骂骂咧咧，满嘴脏话、极为难听。怎么让那种肮脏不堪的话污了主子的耳朵？
    (本章完)

 第457章 我们没担心下毒

    第457章我们没担心下毒
    墨璃唇角一勾，笑了：“我是会被别人言语影响到的人？用完午膳我去看看，先让他们吵着，反正费喉咙的又不是我。”
    见主子这么说，素霜担忧的心立刻明朗，很快就端了饭菜过来：“公主，全是你爱吃的，还有摄政王特意命人送来的一壶千酌酒。”
    “有酒？”墨璃立刻倒了一杯，心满意足地一饮而尽，“等有机会，我迟早要把摄政王府的酿酒师傅偷来。”
    有酒有肉，墨璃慢悠悠吃完，才擦了擦嘴：“走，出去瞧瞧。”
    *
    “出来了，出来了！”
    一群在外吵吵嚷嚷的百姓因为墨璃的出现，一时停止骂声，纷纷看过去。
    “永安公主好美！”
    夸墨璃美的百姓被人一巴掌呼在后脑勺上：“她是毒美人，你清醒了没？”
    这人猛得清醒过来，往后退了两步：“清醒了清醒了。”
    一名带头闹事的百姓叫嚣道：“墨璃，你骗得我们好苦！”
    墨璃漫不经心地轻笑：“哦？我骗你们什么了？”
    “还装傻？你当这么久缩头乌龟不出来，不就是在躲骂？”
    墨璃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哈哈笑起来。她娇美的脸庞因为笑容而更加潋滟夺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我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你们吵起来。也罢，睡了一上午，抵消午觉了。你们都不睡午觉吗？话说你们吃午饭了吗？”
    被她这样一问，一半的百姓下意识捂了捂肚子。
    “哦，还没吃啊！”墨璃回头吩咐，“素霜，去命膳房多准备点菜包、馅饼、豆包之类。”
    “是。”素霜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给骂了她半天的人准备吃食，主子可不像以德报怨的人，不过主子吩咐，她就要照做。
    “素香，喊这么久，想必他们也渴了，你去熬点绿豆汤端过来。”
    “是。”
    带头之人看到周围百姓脸上露出些许期待，立刻吼道：“少用吃喝转移话题，收买人心。毒美人的东西，谁敢吃，谁知有没有下毒？”
    几句话令百姓们再次清醒。
    “是啊，毒美人全身是毒，害死无数人，她会那么好心？”
    “连楚大小姐都被她害进大牢，摄政王还包庇她，她要害咱们这些小百姓，简直轻而易举。”
    “墨璃才貌双全，还以为她是个好人，谁知被她骗了这么久！”
    墨璃轻笑一声：“各位，我有一事不明，我什么时候骗你们了？我说过自己是好人？还是我说过，我不是毒美人？”
    领头人喊道：“你是没说过，可你隐瞒此事，就等同欺瞒！”
    墨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原来如此。没人问我，我就要主动跟天下人喊，我是毒美人！不喊就是我的不对。
    那你没有隐私吗？至少大家还知道我的姓名，你姓甚名谁，家有几口人，收入几何，你有没有跟天下人喊？”
    百姓们皱起眉，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但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领头人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真不愧是毒美人，胡搅蛮缠、转移话题，我们怎么能一样？
    你扮毒美人时戴着人皮面具，那属于刻意欺瞒，全天下的百姓都被你骗了！人人以为永安公主才貌双全，正直善良，其实是个暗中只会下毒的毒妇！”
    墨璃丝毫不恼，坐到夜魅搬来的椅子上，闲适地道：“有的人戴着面具，心却是白的。有的人虽没戴面具，心却是黑的。
    面具遮住的是脸，有些人遮住的却是心！”
    百姓嘁嘁喳喳地交头接耳：“她什么意思？”
    “不知道，听起来很深奥的样子，好像是暗指什么？”
    领头人嗤道：“不管什么意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公主，绿豆汤来了。”在素香的引领下，膳房的人端着一大锅绿豆汤和一摞碗过来。
    在外面喊得喉咙有些嘶哑的百姓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看看领头的人。
    领头人嗤道：“毒美人的汤，谁知道有没有下毒？”
    墨璃盛了一碗：“夜魅，来喝汤。”
    “谢公主。”夜魅没有丝毫犹豫，几口便将一碗绿豆汤喝下。
    “夜魅，护卫们也很辛苦，让他们也喝点。”
    “好嘞！”夜魅与膳房的人盛好一碗碗汤，端给值守的护卫。
    看到护卫们豪爽喝汤，汤汁顺着嘴角流落少许，百姓们只觉得更渴了。
    墨璃闲适道：“就这么点胆量，也敢来这里叫嚣？我毒美人下毒，何需下在汤里。想给你们下毒，直接一把毒粉吹过去，岂不是更快？”
    素霜与人搬着几笼包子过来：“公主，这是菜包和豆沙包。”
    “夜魅，护卫们都吃饭了没？”
    夜魅回禀：“公主放心，都是吃过午饭来换的班。”
    “那就一人一个尝尝味道，膳房厨子的手艺还不错。”
    “是。”
    夜魅与素霜等又给护卫分包子，围观的百姓看到护卫们大口大口吃得很香的样子，饭香味更是顺风吹到他们鼻息内，许多人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唱起空城计，嘴也不自觉地跟着侍卫的咀嚼开开合合。
    分完一圈，包子还剩下十来个，汤也还能盛几碗。
    墨璃看到一圈人嘴馋的模样，用一副痛心的表情感慨：“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还剩下这么多吃的喝的，不能浪费。
    嘶，可是他们又担心我下毒……”
    墨璃一脸纠结的样子，看得百姓中有人再也忍不住地喊了一声：“我们没担心下毒！”
    “也是，护卫们都给你们试过毒了，有没有毒一目了然。不过，刚才这位仁兄说我不是好人，既然我不是好人，还怎么把食物给你们呢？”
    素霜看着又有几名下人提着饭屉出来，禀报：“公主，馅饼已经做好拿来了。做包子把菜用完了，所以做的纯肉馅饼。”
    饭屉的盖子一掀开，肉香味四溢，顿时不少人哈喇子流下来。肉啊，他们只有逢年过节才舍得买一点，这馅饼可是纯肉馅的！
    一个个的眼睛似粘在馅饼上，怎么都移不开。
    (本章完)

 第458章 本王证明

    第458章本王证明
    领头人也艰难将视线移开，喝道：“你们不怕有毒？”他就是个地痞，被人花银子雇来闹事，这些百姓都是他煽动而来。永安公主太阴险了，竟然用肉馅饼来诱惑他们。
    “肯定没毒。”自己人反驳道，“若是真想下毒，毒美人一把毒粉都把我们解决了，何必费这么大劲放包子里。”
    “毒药多贵，我们的命哪有毒贵？毒美人不会把毒药浪费在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小百姓身上。”
    “永安郡主，这馅饼……分吗？”
    一群百姓期待地望着她，仿佛只要她点下头，他们就会扑上来。
    墨璃可不敢让他们真扑上来，万一为争夺几个馅饼打起来或发生踩踏，那就是她的罪过了。所以她未立即答应。
    墨璃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这样吧，认为我是好人、不怕我下毒的，过来排队，每人两个馅饼一碗汤，先到先得，分完为止。
    认为我是坏人、担心下毒的，就有骨气点，千万别过来，我对你有信心！”
    她话音一落，一群百姓不顾那个领头来，就蜂拥挤过来。夜魅拔出剑喊道：“必须排队！”
    众人你推我挤，总算把队伍勉强排好。不过落在队伍最后的几人还在推挤，伸着脖子往这边看，生怕排到他们没饭了。
    很快，仅剩的几个犹豫之人也放弃抵抗，自觉排到最后面，只剩下领头闹事的那一人。
    那人往四周望望，一阵凉风吹过，没了挡风的人，全身冷飕飕的，太突兀了。
    排在最前面的三人已经领到肉馅饼，他们狼吞虎咽地吃完第一个馅饼，在吃第二个馅饼时仿佛换了一个人。
    明明大都是中年男人，却如小家碧玉般，一小口一小口地轻咬细嚼慢咽，似乎想要把馅饼的味道记到脑海、刻进灵魂里。
    “香！”
    “真香！”
    “这辈子我都没吃过这么香的饼！”
    “我要把剩下的这半个留给家里的婆娘和娃子吃，让他们也尝尝，过个年。”
    四溢的肉香味不断拱入领头人的鼻息，他再也扛不住诱惑，脚自发往队伍的方向走。
    墨璃忽然开口：“诶？这位仁兄，你别动！
    刚才看你振振有词，我觉得你是个人才，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看法，我对你有信心！”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之前被激进言语蛊惑的百姓如今清醒过来，说道：“公主说得对，李三，是你号召大家伙儿来的。大家的立场不坚定，你一定得坚持立场。
    哇，这馅饼太香了！以前家境还行时，我将京城各家大大小小的馅饼基本都吃了个遍，从没吃到过这么香的馅饼。礼宾馆不愧是招待各国来使的，厨子估计是御厨的标准吧？”
    “你说我怎么就信了他的蛊惑呢？永安公主是什么样的人，咱们还不清楚吗？
    她从深山里刚被接来京城时，多少人奚落她、鄙视她、谩骂她，寻常人遇到这样的事，不打回去也得骂因去。可她任人毁谤，从没因此给人下过毒。
    还有莫府的事，莫长海和莫老夫人联合毒死墨璃的母亲，墨璃完全可以以其人之道还回去，也给他们下毒。但她没有，面对这样的血海深仇都没有下毒。
    这样的人，是毒美人又怎样？”
    “对啊，毒美人的名声一定是被有心人故意搞坏的，实际上毒美人根本就不是坏人！”
    “相由心生，长这么美，怎么可能会是坏人？”
    领头的李三不但吃不到馅饼，还见百姓们一个个在质疑他、帮墨璃说话，吼道：“两个馅饼就把你们给收买了？你们也太不值钱了吧！”
    “呸！”有人朝他啐了一口，“少在这里挑拨！如果不是你不停煽动大家，大家会一时头脑发热、相信你的鬼话？我看你才是被人收买的那个！”
    李三恼怒：“你说毒美人是好人，那她为什么要把识破她身份的楚大小姐送进大牢？这不是恰好证明她心虚，怕楚大小姐揭穿她的身份？”
    “哈，哈哈哈……”墨璃失笑，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我怕楚倩揭穿我的身份，所以把她送进大牢？
    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太降智吗？”
    李三恼羞成怒地盯着她：“你是在用笑声掩盖你的心虚！”
    墨璃用无可救药的目光望着他，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先不提我一个南苍公主，不可能有权力将左相嫡女关进大牢。
    只说毒美人的事。如果把楚倩关进大牢是为了防止她暴露我的身份，那她现在在大牢里啊，我的身份怎么还是暴露得人尽皆知？那我还多此一举抓她做什么？
    若说识破我的身份，不好意思，我毒美人的身份虽然你不知道，但已有好多人比楚倩更早知道。我岂不是要把每一个人都抓进去？
    不瞒你说，你们东唐国的皇上都知道我是毒美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不知道那只证明你孤陋寡闻！”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包括夜魅！夜魅惊疑不定地望着她，皇上……知道？毒美人倒确实进过几次宫，但是……
    夜魅紧锁着眉，不信也不行，没有人敢拿皇上撒谎。
    “你撒谎！”李三心慌地喝道，皇帝怎么可能知道墨璃就是毒美人？
    “本王证明她没有撒谎！”
    清冷的声音传来，墨璃顺着声音望去，笑着站起：“王爷！”
    “嗯。”战北擎看向她时，目光温柔了些，从马上跳下来。
    他威严的目光扫视过在场每一个百姓，视线最后落在李三身上。
    “王爷，你不用亲自过来。”她都没有发挥，就把闹事的百姓给解决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战北擎走到她身侧：“本王身为东唐国摄政王，怎能让南苍公主受委屈？”
    他看向众人，威严开口：“皇上与本王已经派人就毒美人一事，在江湖上细细详查过。
    毒美人确实给不少人下过毒，但那些人都是江湖中无恶不作之徒，毒美人是在***湖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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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459章 孤男寡女？

    第459章孤男寡女？
    “毒美人在铲除毒瘤的过程中，撼动到少数人的利益，所以被有些人视作眼中钉。因为她在江湖中无门无派，总是独来独往，又是女子，便被有心人散播虚假谣言。
    这些人，是想借别人的手除掉她。
    所以，一切只是子虚乌有的谣言，外界所传的毒美人，并非真正的毒美人。
    至于楚相府的楚小姐……”
    他扫了眼夜魅，便牵起墨璃的手，不再理会。
    夜魅会意，高声道：“采花玉面郎史飞，侵害良家女子数人，乃是被官府通缉的重大案犯，在江湖中更是恶贯满盈。三年前毒关人为打抱不平，给他下毒，史飞却意外侥幸逃得一命。
    楚倩近日勾结与毒美人有旧仇的史飞，被衡王与齐王当场拿住，押入大牢，与毒美人身份一事无关。”
    百姓们听得暗暗咂舌：“采花玉面郎？”
    “我听过，我以前听过这人。这人是个采花大盗，专门祸害快要出嫁的未婚小姐，可恶之极。
    我还以为这人死了呢，竟然还活着！”
    “啊？听名字也知道是做什么的，楚大小姐怎么会跟这种人勾结？”
    “勾结，是怎么勾结？采花玉面郎销声匿迹三年，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勾结的，难道……”几个人会心地挤挤眼。
    “楚大小姐可是京城第一美人，采花玉面郎能被她勾结，也不难理解。毕竟有几个男人能抗拒得了第一美人的诱惑？”
    “是啊，永安公主是南苍人，现在京城第一美人可不就是楚大小姐吗？”
    “竟然被两位王爷亲自拿住，这下可有嘴也说不清了，难怪会被下牢。
    我们怎么会一时受到李三的蛊惑，想想李三讲的也不可能是真话。楚倩可是左相的嫡女，如果没犯大错，只是揭露毒美人的身份，即便是摄政王，也不可能会将她下入大牢。不然，楚相一定会去找皇上说理。”
    “有理有理。楚大小姐做出这种事，左相理亏，又不能捅到圣上那里去，所以才买通李三怂恿我们过来闹事。李三，是不是这样？你是不是被左相府的人买通了？”
    李三心虚道：“别胡说！谁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忽然想起来还有要事，先走了，先走了。”说完，他脚底抹油，跑了。
    夜魅连忙问：“王爷，追吗？”
    战北擎淡漠道：“不必。”一个被利用的小喽啰而已，想扳倒左相府，他早已布局许久。关于楚左相买卖官职、收受贿赂的证据，就摆在摄政王府的暗室里，只是之前留着楚相还有它用，一直没处理。
    “璃儿，咱们进去。”
    “嗯。”
    李三都走了，这剩下的人自然也就慢慢散了。有了摄政王亲口澄清，他们自然会将摄政王的话添油加醋讲给喜欢八卦的人听。这些，与墨璃就无关了。
    两人进了礼宾馆，战北擎却牵着她的手进了中院。
    迎上墨璃疑惑的目光，战北擎一脸郑重地说：“璃儿，今天你毒美人的身份刚被揭穿，还没有被广泛传扬开，所以刚刚被怂恿过来闹事的人只有一小撮。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知道你身份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难免会有更多被江湖谣言蒙蔽的人过来闹事，再加上有心人的煽风点火，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
    今天这些人好应付，不代表其余人也好应付。同样的招式，用第二遍就不管用了。
    本王近几天住在这里，有本王在这里镇守，看谁敢闹事！”
    虽然战北擎说得正义凛然、霸气无比，但是……
    墨璃弱弱道：“王爷，我师兄还没回来，我们……孤男寡女一同住在礼宾馆，不合适吧？”
    “孤男寡女？”战北擎目光扫了一圈，素霜与许多下人就跟在后面，“这些不是人？”
    “自然是，但是……”上次大师兄过来住时，战北擎搬来的理由中可没把这些人算上。
    “没有那么多但是！”战北擎牵着她进了正厅，“你可是南苍国公主，万一礼宾馆这群护卫防守不严密，有人趁百姓闹事进来伤害你，本王如何向南苍国交代？
    本王必须在这里守护你的安全，否则本王在摄政王府也不会心安。”
    战北擎不容质疑地霸气道：“本王心意已决，不必再议！”
    墨璃也不再劝：“我毒美人的身份传扬出去，大师兄听到消息一定很快就回来了。”
    “那本王更要住在这里。”
    墨璃瞥他一眼：“你的地盘你随意！”
    战北擎唇角扬起：“早这么说，本王也不必费这么多唇舌。璃儿不必太担心，你是毒美人之事只是一时令人难以接受，过去这几天就好了。”
    “你看我像担心的人吗？”墨璃接过侍卫端来的茶，她正色起来，“收到消息，我师父这两天就到京城。”
    战北擎饮了口茶，也正色道：“好，本王安排一下进宫之事。”
    “王爷，我想这毕竟是师父的私事，她可能不想让其他人知晓，只有我陪着师父就好了。所以……皇宫那里可不可以请王爷跟皇上协调一下？
    我知道这样要求有点过分，但是……”
    “好。”没等墨璃斟酌完自己的措词，战北擎已一口应下，“也牵扯不到其它宫殿，到时只把南书房的下人遣散即可。
    皇上刚登基不久，没立皇后，没有皇子，南书房现在闲置着，只不过放置着些书籍，无须担心。”
    不管墨璃有什么要求，皇帝一定会答应。早在墨璃回京城的第一天，皇帝就想招墨璃进宫宴请她，是他自作主张替她回绝。皇帝的心思他明白，但墨璃是他的女人，他不想皇帝与墨璃有太多牵扯。
    “那就多谢皇上与王爷了。”
    “本王说过，本王与你之间无需言谢。你对皇上的谢意，本王会代你转达。”战北擎温柔望着她，“璃儿，有件事本王一直没告诉你，既然你师父来了，不如一并告诉你。”
    “什么？”墨璃疑惑地看向他。
    战北擎从怀里拿出那张她亲笔书写的承诺书……
    (本章完)

 第460章 本王剁了你的腿

    第460章本王剁了你的腿
    战北擎拿出她亲笔书写的承诺书：“这个，本王已给南苍皇帝看过。”
    “什么？”惊愕之下，墨璃的茶洒了一身。
    战北擎拿着柔软的丝绢过来帮她擦拭：“怎么这般激动？”
    墨璃一把按住他擦拭的手，有些恼：“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就擅自给皇外公看？”
    “本王想跟你说，但当时你已经离开南都，本王又急着走。本王若是不给南苍皇帝看，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去南苍国。”
    他仿佛没有看出墨璃的恼意，握起墨璃的手，温声安抚：“璃儿不必担忧，这是你亲笔所写，你外公那么疼你，还能不顺着你的意思？”
    墨璃气得牙疼，从他大手中将手挣出，扬起就往他胳膊上拍打两下：“擅作主张，你这是要气死我！”
    战北擎任她打了两下后，轻轻将她拥入怀里：“不气不气！
    璃儿，我们的事迟早要告诉南苍皇帝，不能总这么拖着。南苍皇帝应该也急等着抱曾外孙。”
    墨璃的小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咬牙切齿地说：“是你等着吧！”
    战北擎单手食指挑起她的下巴，俯身：“当然，本王也急，璃儿……”
    他的唇覆上去，一手锢着她的腰，一手叩着她的后脑勺，细细品尝着她唇中的滋味，霸道中不失温柔，令墨璃的恼意渐渐消失……
    “王爷！”
    门开着，夜影急匆匆进来，未曾想一进来看到的就是两人相拥而吻的一幕，倏得睁大眼睛僵住，大气都不敢出。
    在战北擎于百忙之中冷戾投去一瞥后，夜影仿佛被冷箭射到，似被烫到一般慌忙逃出去。
    已经迷失在战北擎霸道中墨璃，猛然听到夜影的声音，一张小脸瞬时通红，小手慌乱地使劲去推战北擎。却无奈战北擎高大的身躯如磐石一般，推不开分毫。
    直到她快被憋死，战北擎这才放过她，温柔地帮她将一绺调皮跑到前面的秀发别到耳后，顺道在她耳垂上捏了一下：“璃儿，以后做这种事要专心。”
    专心他个头！全被夜影看到了，就夜影那大喇叭，只怕很快整个摄政王府都能知道。墨璃一张脸烧得发烫，小手轻拍着脸颊，似乎这样就能给自己降温。
    战北擎整整衣襟，神清气爽，一本正经道：“进来！”
    墨璃连忙背转身，不肯半点对着门。
    夜影战战兢兢从门外蹭进来，一进来就单膝跪地：“王爷……”
    “说！”
    夜影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墨璃的背影，欲言又止。
    战北擎傲娇道：“有何事便说，本王的事不用避讳永安公主。”
    “是。”得到王爷答复的夜影禀报，“王爷，收到消息，北樾太子现已进城，很快就要过来了。”
    正感觉没脸见人的墨璃听到北樾太子四个字，忽然觉得她又可以了，虽然没转身，但言语中透露着明显的喜悦：“大师兄要来了！”
    战北擎沉着脸挥了下手，夜影明显感觉王爷周身气息下降。但明明是王爷吩咐他直接，不必避着永安公主。做摄政王的侍卫太难了……
    夜影一走，战北擎收敛了脸上的阴沉之气，语气中透着点酸意：“叶谦回来，你就这般高兴？”
    “那是当然，他是我大师兄！”
    战北擎傲娇昂首：“本王还是你未来夫君呢，你见了本王也没这么高兴。”
    墨璃瞋瞪他一眼：“大师兄又不像你，动手动脚的。”
    “若他敢动手动脚，本王岂会容他在东唐国出现？”
    墨璃扬起下巴：“怎么，就你东唐国好？大师兄是见我在东唐国才来的，不然他才不来。”
    战北擎伸手就将她拽到怀里：“帮着外人说话，看为夫怎么调教你！”
    他的唇才刚落下，墨璃就往下一蹲，避开就笑嘻嘻地往外跑。
    战北擎扬起唇，周身缭绕着愉悦之气。傻姑娘，如果不是他见她害羞，有意放过她，她以为她能从他怀里逃出去？
    “来人！”
    夜影再次战战兢兢地蹭进来：“王爷！”
    战北擎冷下脸，表情是满满的嫌弃：“当着永安公主的面，什么该禀报、什么不该禀报，去向夜风请教明白！
    再有下次，本王剁了你的腿！”
    夜影一个激灵，连忙应道：“是，属下一定学明白。”明明是王爷说不避讳永安公主，这不明显还是避讳吗？
    “让夜魅派点人，去京城各酒肆茶馆散播消息。该怎么做，夜魅知道。”
    “是。”夜影低着头退出来。为什么夜风和夜魅都明白，就他不明白？他们比他多长一个脑袋吗？
    *
    墨璃跑出中院，先整理好衣服，这才跑到礼宾馆门口。
    远远的，就看到叶谦骑马的矫健身姿，她笑着冲叶谦挥挥手。
    马上的叶谦温润一笑，策马跑得更快。待来到近前，飞身下马：“你在这等我？”
    墨璃甜甜笑道：“是啊。我听说大师兄要到了，立刻就出来了。”
    叶谦摸摸她的头，似已忘记前两天的事：“你毒美人身份暴露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所以才着急赶回来，还好你没事。”
    “嘿嘿，我这么聪明，能有什么事。最多也就被不明真相的百姓大骂几句，我又不是没被人骂过，你见我什么时候受过影响？我心理坚强着呢！
    若是谁敢对我动手，那我肯定不客气地打回去，一定不会让自己吃亏。”
    叶谦笑道：“你这样说，看来是真没受影响。”
    两人边说边进礼宾馆，叶谦与墨璃来到东院，还没进正厅，战北擎便过来了：“北樾太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在东唐国就跟在北樾国一般自由来去。”
    叶谦温和笑道：“假若摄政王想，也可以去北樾国享受同样的待遇。”
    三人进厅，素霜端了茶水过来。
    叶谦抬眼看向战北擎：“关于小璃毒美人身份被暴露一事，摄政王可已做好应对预案？毕竟是在东唐国境内，若是发生什么事，孤逾矩处理不太好。”
    “北樾太子不必挂心，事关璃儿，本王定会处理得干干净净、圆圆满满。”
    (本章完)

 第461章 你们看我像在生气？

    第461章你们看我像在生气？
    战北擎神色淡淡地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毒美人并未做出过危害武林的事，不过是有心人故意散播对她不利的谣言、败坏毒美人的名声。
    谣言只能是谣言，成不了真，本王已经安排下去。璃儿的事，本王时刻记在心上，不必太子提醒。”
    叶谦面色只是微沉了沉：“那样最好。小璃在东唐国的安危，理应由东唐国负责好。等过阵子孤送她回南苍国，就不再麻烦摄政王了。”
    墨璃听得头疼：“王爷、大师兄，喝茶、喝茶！”
    “来人！”战北擎放下茶杯。
    夜影进来：“属下在！”
    “命膳房熬碗燕窝过来，给公主补补身子。”
    “是。”夜影领命离开。
    战北擎温柔地说：“璃儿太瘦弱，又赶了许久的路，身子一定好好养养。唉，本王提醒过你多次，你就是不上心。”
    墨璃有些无奈地扶额。
    叶谦淡淡道：“摄政王多虑了，孤是看着小璃长大的，她身体一向很好，极少生病。不必刻意去养，反倒把身体补虚了。”
    战北擎勾起薄唇，慢条斯理地开口：“太子怕是不知，璃儿前不久才刚中过毒、受过重伤。
    当时她身边只有本王，是本王……”
    墨璃心一跳，连忙打断他：“王爷、大师兄，喝茶、喝茶，这茶……挺好喝。”她暗暗瞅了战北擎一眼，那种脱了衣服吸毒上药包扎的事，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她还要脸见人呢。
    叶谦神色动了动：“中毒？”墨璃本身就是毒美人，中毒解毒在墨璃那里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为何战北擎要刻意提起？
    墨璃打个哈哈：“咳，没事，大师兄，你知道我的，我平时随身携带各种解毒丸。任何毒药都奈何不了我。”
    “是吗？”战北擎语气冷淡，“任何毒药都奈何不了你？”
    “当然。”墨璃暗中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乱说话。
    “如果是这样，本王就不得不多想了……”战北擎看了她一眼后，看向叶谦，“一颗解毒丸就能解决的事，璃儿为何还要本王趴到你背上吸出毒素？
    是不是璃儿在借此对本王暗示什么？”
    “放肆！”叶谦努力克制着低吼，前一句信息量已经够大了，后一句更是直接令他暴怒。
    “摄政王，孤的师妹何需向你暗示什么，摄政王想多了！”墨璃倒是跟他轻描淡写提过一句中箭，但没想到这么严重，严重到竟然需要别人帮助解毒。
    战北擎一副不嫌事大的淡然表情：“那为何要本王……”
    墨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不能就出去！”
    战北擎立刻闭了嘴，端起茶盏慢饮。
    叶谦拧了拧眉，也不再多语。
    墨璃怒视了两人一圈，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吗？尤其战北擎，什么都往外说，脸皮厚到极致！
    战北擎一盏茶喝完，开口打破厅内的沉默：“璃儿，本王的茶喝完了。”
    墨璃语气强硬，没好气地说：“没了！想喝回自己院子！”
    战北擎放下茶盏：“本王喝得太多，不想喝了。”
    叶谦温和开口：“小璃别生气。”
    “我没生气，你们看我像在生气吗？”墨璃挤出一个假笑。
    战北擎立刻回答：“不像！生气会使人变丑，璃儿这么美，肯定没生气。”
    墨璃冷哼着瞄了他一眼，别以为夸她几句，她就给他好脸色看。
    “公主，燕窝。”素霜端着燕窝进来。
    墨璃凉凉道：“给王爷端过去，王爷说他想吃。”
    “璃儿怎么知道本王想吃，璃儿果然深懂本王。”战北擎接过，用勺子搅了搅，喝了一口，“燕窝滋补养颜，璃儿心里有本王，本王甚感欣慰。”
    墨璃捏起拳头，忽然很想打人怎么办？
    叶谦看看两人，起身：“小璃，我先回西院去看看，晚饭一起吃。”
    “好，大师兄慢走！”
    她瞥了眼还在慢慢吃燕窝的战北擎，咬牙道：“王爷，您还不走吗？”
    “本王的燕窝还未吃完，不能浪费。”战北擎慢条斯理地搅着，勾起唇，“璃儿，刚刚本王表现如何，是不是在你大师兄面前给足了你面子？”
    墨璃气道：“我暗示你不要说中箭的事，你偏说，你就是诚心的，对不对？”大师兄那么宠她，平时不小心伤到手，大师兄还要心疼好半天。
    这次听她中毒，虽然大师兄面上不显，但她知道，大师兄一定回西院默默伤心去了。
    “本王怎么会诚心说这个？”战北擎端着燕窝坐到她旁边，“本王看到你使眼色了，看来本王会错了意。”
    “你就是诚心、故意的！”
    “好好好，”战北擎好脾气地哄劝道，“本王的错，都是本王的错。你打本王解解气，好不好？”
    墨璃瞪着他：“你回去，三天之内不准跟我见面！”
    “那不行！”战北擎一口回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本王岂不是要愁白了头？”
    他抬起胳膊，将衣袖卷上去，露了一截白皙的腕：“既然舍不得打，那你咬本王出出气！”
    墨璃瞪着他，站起，哼了一声抬脚就往外走。战北擎立刻跟上去，就见墨璃进了暖阁，在他要跟进去之时，那门在他面前“哐”得关闭，他吃了个闭门羹。
    院中还有下人，战北擎在片刻的尴尬后，说道：“璃儿你好好休息，晚上一起用晚膳。”
    *
    今天的酒肆茶坊、街头巷尾，注定不平静。所有人都在谈论毒美人和左相府楚大小姐入狱的事。
    几乎每处人多之地，都有夜魅安插的人在扭转民间舆论。
    “这么说，毒美人不是坏人？”
    醉仙居大堂内，被夜魅安插在这里的夜华扮作江湖侠士，身着青色劲装，一柄长剑就放在桌上，桌上还摆着几壶酒。
    听到大堂内的客人讨论，他立刻接茬道：“毒美人当然不是坏人！非但不是坏人，还是为江湖除恶的好人！”
    夜华声音大，一开口，众人都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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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462章 没听到，你说了吗？

    第462章没听到，你说了吗？
    众人都看过去，见他一副武林人士的打扮，立刻兴趣大增：“这位大侠可是江湖中人？”
    夜华抱了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在下只是江湖中一介无名小卒，实不敢妄称大侠。”
    众人见他谦逊有礼，对他增了几分好感：“那你说说，毒美人倒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不是听说她在江湖中声名极差，你怎么说她是好人呢？”
    夜华叹了一口气：“其实，江湖中人大都知道毒美人并非传言那样，知道她是无辜的。
    只是毒美人素来独来独往，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大家跟她没交情，没必要为她辟谣而得罪其他人。所以，这谣言才越传越烈。
    江湖中人都知道，被毒美人下毒毒死的那些人，都是在江湖中无恶不作、咎由自取之人。那些人即使不被毒美人毒死，也会被江湖其他正义之士杀死。
    就如楚倩勾结的这个江湖玉面郎史飞，其实江湖正义之士早就想铲除他了，只是史飞狡猾，每每正义之士追到，他总是先一步闻风而逃。
    毒美人也不知怎么查到他的行踪，对他下毒，只可惜史飞运气好，竟然侥幸逃得一条命。”
    有人不解地问：“为什么有人传播她的谣言、而不传播别人的谣言呢？”
    夜华缓缓解释：“一则，在我们江湖中，下毒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会被那些名门正派表面上所不耻。所以，那些名门正派听到谣言后，不屑于为她辟谣。
    二则，毒美人能炼制各种独门毒药，就也能解各种毒，自然算作一大人才。所以她在江湖上声名初显时，很多门派向她发出邀请，想招揽她，但毒美人都拒绝了。
    同样是拒绝，有的门派觉得无所谓，有的门派则觉得失了面子。更有甚者，本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原则，以免毒美人去帮别人。所以，这里面就有一部分人不但不会辟谣，还会助长谣言的传播范围和速度。
    三则，毒美人所毒害之人的门派、朋友等，也同样会编造各种谣言传播。毕竟，毒美人无门无派，在江湖人眼中只是一个孤女，他们也就无所顾虑。
    若非毒美人神出鬼没、行踪不定，还有这一身的独门毒药，恐怕早就落入江湖恶人之手，死于江湖了。”
    “说起来，墨璃这也是没办法。一出生就被扔到深山里，如果不是仗着这一身的毒术，一介弱女子在那种地方真的很难活下来。”
    “难怪墨璃虽在深山长大，却琴艺舞蹈、算术书画尽皆精通，是有师父传授啊！她的师父才是集大成之人，不仅精通这些，还会炼制毒药，或许，她师父会的还更多。毕竟墨璃年纪小，学的有限。”
    “如此说来，她师父一定也是江湖中人。”
    “侠士，你知道墨璃的师父是谁吗？”
    夜华摇摇头：“不知，毒美人从未提过自己师出何门。”
    “真神秘。听这位侠士所言，毒美人真是一个好人。我们不该人云亦云地质疑她。
    当初墨璃刚进京城时，多少人曾当面骂过她，你们想想，如果毒美人是坏人，不早就被她毒哑了？可毒美人大度得根本就没追究。
    还有莫府，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可墨璃并没给莫府的人下毒自己解决这件事。南苍国也只带走了莫府三个罪人，剩余的，墨璃根本就没再追究。是咱们圣上下令，流放的流放、发卖的发卖。
    有如此胸襟之人，怎么可能随便给别人下毒？”
    众人闻之，纷纷点头：“言之有理。毒美人是墨璃的事突然在楚倩入狱的时候被传扬得人尽皆知，八成是左相府在捣鬼。说什么毒美人阴狠手辣、杀人如麻这些话，也极可能是左相府派人传扬的。
    毕竟楚倩勾结史飞，想除掉墨璃，却不曾想栽了个大跟头，把自己送进大牢了。左相府一腔怒火自然要发泄到墨璃身上。”
    “上个月，还有消息传扬说楚倩是未来的摄政王妃。只是当时摄政王并不在京城，所以信的人不多，传播范围也不广。
    现在摄政王与墨璃一同回来，前几天坊间又传言南苍国有意让永安公主来和亲，楚倩一定是听到这消息急了。”
    *
    傍晚的礼宾馆中灯火通明，叶谦住的西院内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正要款待墨璃。
    “小璃，猜猜哪几道菜是我做的？”叶谦看着墨璃那一脸馋猫相，笑容温润。
    墨璃拿起筷子：“我尝尝。”
    “这道！”墨璃得意洋洋地又夹了另一道，“这道也是！”
    “还有这个冬瓜排骨汤，绝对是大师兄的口味，我要多盛一碗！”
    叶谦温柔道：“你先吃着，我帮你盛。上次在百药堂只吃了一口，这次好好尝尝大师兄的厨艺有没有进步？”
    墨璃扬起笑脸，开玩笑道：“大师兄这是去北樾国钻研厨艺了，北樾国的大臣有没有指责太子殿下不务正业？”
    叶谦刚要回答，飞絮从外面进来：“太子，摄政王来了！”
    他刚要说不见，战北擎的人影已经出现在视野之内，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只玉壶和两只玉杯。
    叶谦将舀好的排骨汤端给墨璃，脸上温润的笑意减了几分：“孤还没同意，摄政王就这么闯进来吗？”
    战北擎拿着托盘走进来：“本王在我东唐国的地盘上，若还需要他国太子同意，是不是显得太弱了？
    再者，北樾太子向来温厚有礼、待人谦逊，本王过来，以北樾太子的待客之道一定会同意见，本王又何需在外面候着呢？”
    他看向墨璃：“璃儿，本王不是说跟你一起用晚膳？”
    墨璃淡淡道：“哦？是吗？没听到，你说了吗？”
    “璃儿近期操劳，可能听力下降，无妨，本王明日让御医过来给你看看。”
    “不必了，我自己就懂医术，何需御医看。”
    战北擎将玉壶与玉杯放到桌上，不请自坐，就坐在墨璃旁边。
    “太子，真是不好意思。本王原是约璃儿一起用晚膳，所以玉杯只准备了两只。”
    (本章完)

 第463章 莫非是想要本王这个人？

    第463章莫非是想要本王这个人？
    “不过，太子这里的酒盏也不错，你可以将就一下。”
    战北擎斟满两只玉杯，将玉壶大方地放在中间：“这是摄政王府特酿的千酌酒，名字还是璃儿取的，世间仅此一家。
    据璃儿说，这是她喝过的世间最香醇的美酒，太子也尝尝？”
    “孤不喜饮酒。”
    战北擎淡淡地道了声可惜：“璃儿，太子不喝，你多喝一点。晚上多喝点无妨。”
    墨璃端起刚要喝，叶谦开口：“小璃，据我所知，师父明后天就要到了。你若不想被师父发现饮酒，最好从现在起就禁酒。”
    想到师父因为之前中毒导致味觉不太灵敏，但嗅觉却丝毫未受影响，尤其对酒味，更是出奇的敏感。墨璃恋恋不舍地将玉杯放下，推到战北擎身前：“你喝吧，师父不许我喝酒。”
    战北擎淡漠瞥了叶谦一眼，将墨璃推过来的玉杯端起，一饮而尽：“本王代你喝这杯，剩下的酒，本王替你留着。”
    墨璃高兴地使劲点了点头：“好，等师父走了再喝。”
    “小璃，师父解决完京中的事情，你还要留在京城？不回南苍国了？”
    墨璃看了看战北擎：“回去，不过……也没那么急，可以过几天再走。”
    一大块蟹黄送到她嘴边，战北擎温声道：“张嘴。”
    “我……”墨璃刚要说自己来，蟹黄就被送到她口中。当着叶谦的面，墨璃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当事人战北擎似没觉察墨璃的局促，又去剥虾。
    叶谦的脸色很不好，极力忍耐着，夹了一块鹿肉也要给墨璃。刚才还在认真剥虾的战北擎，不知何时拿起了筷子，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将鹿肉拦截下来：“太子怎知本王喜欢吃这个，太子实在不必客气，自己吃即可，本王不习惯。”
    叶谦目光暗含犀利地盯了战北擎一眼，战北擎若无其事得将剥好的虾送到墨璃嘴边：“璃儿，吃虾。”
    墨璃没敢说话，怕他又硬塞，用筷子将虾夹过，才说道：“大家都有手有筷有勺，自己动手就好。
    王爷，虾蟹我自己会剥，不麻烦王爷。”
    战北擎目光宠溺地用拇指拭去她嘴角一点汤渍，然后拇指状似无意地在自己唇上擦过：“好，都自己吃。”
    墨璃连脖子都红了，垂着目光不肯看任何人，埋头吃饭。
    叶谦脸上的温润全无，目光森冷地瞅了战北擎一眼：“请王爷注意自己的言行和举止！”
    战北擎勾了勾唇：“本王如何做，不必北樾国太子教导。北樾太子还是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比较重要。”
    墨璃低吼：“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两个男人互瞪一眼，战北擎目光如箭地盯着叶谦：“吃，当然要吃。”
    叶谦也同样回视着他：“大师兄做了这么多菜，小璃一定要多吃点。”
    *
    一顿饭，在不怎么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墨璃脸还在烧，她站起就走：“我吃饱了，先回去睡了。”一出厅门，仿佛有什么在追一般，她逃也似的跑回东院。一进东院便急匆匆吩咐：“关门关门！”
    守门护卫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听话地将门关闭。墨璃亲自将门上栓落锁：“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敲门都不准开，包括摄政王，懂？”
    “是，属下明白！”
    墨璃警告地看了几眼护卫，才进屋洗漱。
    洗漱完进入暖阁，就发现战北擎已坐在暖阁里属于她的床榻上。
    “璃儿不要这么瞪本王，本王是来送酒的。”
    他指了指晚膳时拿的那个玉壶：“你没喝到，本王给你拿过来。你可以先让人帮你收起来，等你师父不在时再喝。”
    墨璃将门打开：“好，酒已送下，王爷可以离开了。”
    “本王特意过来，东西刚放下你就这么赶本王？”战北擎动都没动，“本王过来还有一事。”
    “什么事？”
    “过来说，在门口不冷吗？暖阁的暖意全跑没了。”
    墨璃犹豫片刻，将门掩上，走过来：“说吧，有什么事？”
    “你师父要到了，你又坚持自己带她进宫，南书房你去过？”
    墨璃摇摇头：“没，进了宫我可以问。”
    “那里是皇宫，哪那么简单。”战北擎拍拍床侧，“坐下，本王跟你详细说说，以免出什么状况。”
    墨璃犹豫，大晚上的……
    战北擎催促：“本王又不会吃了你，过来！”
    墨璃磨磨蹭蹭坐过去：“过来可以，不许动手动脚。”
    “璃儿，你是本王未来爱妃，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战北擎的胳膊环到她肩上：“不要总这么防着本王，好像本王会伤害你一般。本王疼宠还来不及，何时伤害过你？”
    墨璃嘟囔：“你也知道是未来，世事无常，未来的事别说那么肯定。又没订亲，以后的事难说。”
    战北擎勾起唇：“原来璃儿是怪本王没下聘礼提亲，这个简单。”
    他解下腰间一块帝王绿翡翠玉佩，塞到墨璃手里：“这块玉佩是本王打第一场胜仗、凯旋而归时，先皇赐的，不但玉质上乘，对本王意义同样非凡。
    你皇外公那里，本王会派人去送八字和聘礼，这块玉佩，是本王单给你的，我们就算是订亲了。”
    墨璃塞回去：“我不要！”
    “不要？”战北擎直接上手，将玉佩系到她腰间，“璃儿不要玉佩，莫非是想要本王这个人？
    可以，本王成全你。还是璃儿聪慧，得到本王的人了，本王便不能反悔了。”
    墨璃抬手就在他腰间拧了一记：“别乱说，谁要你的人？”
    战北擎挑起她精致的下巴：“本王这么绝世的男人你都不要，世间便再寻不到更出色的了。”
    他望着她的唇，眉眼深邃，漂亮的喉结滚了滚，便轻咬上去。在墨璃娇哼一声时，他的唇移到她耳边……
    “这个……”战北擎放过她，从嘴里吐出一只血玉坠，正是墨璃今日戴的耳饰。“这个，是你给本王的订亲保证。”
    墨璃伸手就要夺，这是她最喜欢的耳坠，没有之一。
    (本章完)

 第464章 差点儿就从了他

    第464章差点儿就从了他
    如今只给她留了一只，她还怎么戴？
    “还给我！”墨璃伸手就要夺。
    战北擎将手举高：“等你嫁进摄政王府，洞房时本王必亲手给你戴上。”
    “不需要！”墨璃脱了鹿皮小靴，踩到榻上去抢。
    战北擎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一不小心，他整个人被墨璃扑倒在榻上。
    墨璃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被扑倒，刚要撑着起身，纤腰却被战北擎顺势一圈，她再起不了半分。
    墨璃红了脸：“你放开我！”
    “难得璃儿主动一次，不放！”
    墨璃小手摸到他腰间，作势要拧：“放不放？”
    “放也行，说，这个耳坠是不是你的嫁妆？”
    墨璃奶凶奶凶地瞪着他：“是，可以放了吧？”
    战北擎漂亮的喉结滚了滚，轻轻应道：“嗯。”一个翻滚，便把墨璃压在了下面。
    墨璃脸更烧了，嗔道：“你不是说放开我？”
    “嗯，”战北擎在她额头、眼睫、脸颊、唇边依次落下一吻，深情望着她，“本王的思想让本王放开你，可是身体不许……”
    “你耍赖！”
    战北擎的薄唇移到她耳边，呼吸的热气洒在她耳畔，有点痒，直撩进她的心尖：“便让本王耍一回赖。
    璃儿，本王不想放你走，不想放你离开，只想快点娶你进摄政王府。”
    墨璃被他在耳边的温柔低语一时撩得大脑停止思考，好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什么，小脸又红又烫，小手去推他的俊脸：“天晚了，你先回去。
    说过几次了，我还小，不想这么早成亲。”
    战北擎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本王先迎娶你进摄政王府，可以先忍着不碰你，等你长大，好不好？”
    墨璃强迫自己冷下脸：“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踢人了！”
    “璃儿！”
    墨璃摊开手心：“看到没，痒痒粉，你体验过，走不走？”
    战北擎一脸不情愿地站起身，心下却有些疑惑。刚才他明明已经趁着墨璃被吻得晕头转向时，悄悄搜过她的身，就连束腰玉带都细细探寻过，根本就没有发现藏毒。
    那她现在手心里的毒，是从哪儿拿的？她的手大多时候都被他握在手中，并未见她从哪里取。
    “璃儿都对本王下逐客令了，本王能不走？”
    “慢！”墨璃坐起，整理着身上绫乱的衣服。
    战北擎唇角勾起：“璃儿想通，让本王留下了？”
    墨璃对他翻了个白眼：“想多了。你是翻墙跃进来的吧？”
    “嗯，前门被关，本王不想为难护卫。”战北擎一副为护卫考虑的样子。
    “那你出去时，仍是别让人发现。以王爷高超的轻功，这一定不成问题，我对王爷有信心。”
    战北擎捏着手中的耳坠：“璃儿放心，本王心里有数。”虽然被赶出去，但这一趟也不算白来，起码跟璃儿交换了定情信物。
    “玉佩你一定保管好，它对本王很重要，洞房时是要还的。”
    一个枕头砸过来，战北擎仿佛身后长了眼，轻松接住，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意味深长地看了墨璃一眼，才开门出去。
    门又被他贴心地从外关闭。
    墨璃拍拍发烫的小脸，谁能禁得住这么帅的绝世美男一个劲儿撩，差点儿她就从了……
    *
    早上，墨璃起得很迟。
    听到暖阁传出动静，素霜才端着温水从隔间进来：“公主，您醒了，太子一大早就在正厅等你。”
    墨璃撑着胳膊坐起：“等很长时间了？怎么不叫我？”
    “太子不让奴婢叫醒您，他在正厅饮茶。”
    墨璃快速洗漱穿戴好，来到正厅，一进门便迎上叶谦温润如春风的笑脸。
    “大师兄，你这么早过来有事？也不让素霜叫醒我。”
    叶谦看了眼飞絮，飞絮退出去，才说道：“没事，我做了早饭，来找你一起吃。飞絮去端了。”
    “大师兄，你偶尔做一下就行，早饭也做太辛苦了。”虽然她很喜欢吃叶谦做的饭，但是他如今是太子，总往膳房跑也不好。
    “不辛苦，父皇身体康健，朝政的事大多由他处理，我没有太多公务处理，闲着也是闲着。师父来信儿了，差不多中午到。到时咱们一起去醉仙居为师父接风洗尘。”
    墨璃兴奋道：“好，好久没见师父她老人家了。”
    叶谦踌躇片刻，说道：“我们师徒的会面，摄政王就不必去了。有外人在，叙话不方便。”
    “好，我让人转告他。”
    她刚才根本就没想战北擎会不会去的事，但叶谦这样提醒，再想想战北擎近日古怪的举动，说不定他还真会去。万一到时跟叶谦再暗中较劲，被师父知道总归不好。
    飞絮带人将饭菜端来，饭菜还是热的。
    叶谦给墨璃舀了碗八宝粥：“早上吃油腻了不好，所以我只炒了几道清淡小菜。”
    “挺好的，只要是大师兄做的，我都爱吃。”
    战北擎不在，两人早餐吃得岁月静好。
    用完早饭，叶谦便站起：“小璃，我们去街上转转，等师父抵达时，直接去醉仙居。”
    “好。”墨璃简单吩咐了素霜几句，尤其强调了要她转达给战北擎的话，这才跟叶谦坐着马车出来。
    毒美人就是墨璃的消息，仍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经过夜魅的努力，早已扭转风向，百姓们如今更多的是对墨璃的佩服和对毒美人的敬畏，并没有像之前的谩骂等。
    “看，永安公主来逛街了！”
    “陪在她身边的那位公子是谁？哇，他的笑容好暖，隔这么远我都能感受到他对墨璃的宠溺。”
    “那是北樾国太子，听说是墨璃的大师兄。”
    “优秀的人果然身边也都是优秀的人！墨璃有那么多项才艺，还精通毒术，北樾太子作为她的大师兄，一定比她更优秀吧？”
    “墨璃的师父挑徒弟的首要条件是看脸吧？一个个都是人间绝色。”
    “永安公主！永安公主！”
    听到有人喊，墨璃与叶谦停下看过去，就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位昏迷的老人匆匆跑过来……
    (本章完)

 第465章 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第465章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男人一脸焦急：“永安公主，我爹吃了自己去郊外采的蘑菇，昏过去了。
    您能不能救救我爹？”
    呼啦啦，一大群百姓围上来。
    墨璃见他怀里的老人面色灰白，双唇更是毫无血色，二话不说，立刻诊了诊脉，然后察看他中毒症状。
    叶谦张开双臂，往后赶人：“请大家退后一些，患者需要呼吸新鲜空气。请大家配合，后退！”
    百姓们还算配合，纷纷后退几步，让出一片空地。
    男子焦急地问：“公主，我爹他怎么样？”
    墨璃手往袖袋里掏了下，拿出一个拇指大的细腻瓷瓶：“还好送过来及时，若是再晚半个时辰，我也无能为力了。
    来，把这个药水给他灌下去。”
    男子没有丝毫犹豫，一手扶好老人，一手给他灌药。男子做事很细心，虽然焦急紧张，却沉稳得没有将水洒落一滴。
    “现在呢，现在该怎么办？”
    墨璃再次诊了诊老人的脉象，体内的毒素正以惊人的速度在化解：“数到十，就行了。”
    男子不可置信地问：“数到十？”发现爹中毒，他立刻抱着爹往京城各大医馆跑。已经跑了三家，大夫无不摇头叹息，叫回去准备后事。
    他哪里肯听，看到百药堂就冲进去了。唐掌柜说神医不在，但是毒美人正在逛街，唐掌柜让他去街上找毒美人碰碰运气。
    毒美人就是墨璃的事，他昨天就听说了，一路打听着跑过来。
    三大医馆都让他准备后事，毒美人那么小的一瓶药水就能解决了？
    他还在震惊中，百姓们已经开始默契地数数：“一、二、三……九，十！”
    这个十，叫得极为响亮，男子怀中的老人就在这时睁开了眼睛。老人发现自己半躺在儿子怀里，有些茫然地站起来，旋即便想起昏迷前的一幕。
    百姓们亲眼见证奇迹，顿时沸腾了：“毒美人不愧盛名江湖，果然厉害！”
    “她说数到十，果然数到十就醒了，简直跟神仙一样！”
    “这解毒之术，堪比神医那出神入化的医术了吧？”
    “太神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
    男子激动地眼眶润湿：“爹，您感觉怎样，好了没？”
    看着周围表情激动的百姓，还在状况外、后知后觉回过神的老人说道：“没事，我没事了。
    昨天去郊外，在一棵树桩处发现好多蘑菇，长得特别好看，就采了回来。今天早上烧成蘑菇汤，想等你过来喝。
    左等右等你没来，我看汤快凉了，就先喝了一碗。当时只记得胃跟刀绞一般，紧接着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男子擦擦激动和后怕的泪：“爹，你都快吓死儿子了。
    儿子抱着您跑了三家大医馆，都说没救了，您知道儿子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了吗？
    幸好，幸好遇到毒……永安公主。”
    男子说着便扑通跪地，磕起头来：“多谢永安公主出手相救，谢谢永安公主！”
    墨璃连忙闪至一边，叶谦扶着男子起来：“这位公子不必多礼，小璃她不习惯有人给她磕头。”
    男子激动道：“永安公主救了我爹，就是我家的恩人。”
    墨璃摆摆手，谦逊道：“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
    老人听明白原委，感激地望着墨璃：“多亏永安公主，小老儿才侥幸捡回这条命。我们一家一定不会忘记公主的大恩大德。”
    男子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和一把银子，他抱着爹往外跑时，把能带的钱全带了出来：“公主，不知需要多少诊金和药费，这些若是不够，小人再回去取。”
    墨璃微笑着摇摇头：“不必了，你的孝心打动了我，不收诊费了。回去好好孝敬你爹。”
    男子坚持将银票往前推：“公主不收，就是嫌弃钱少。公主放心，我一定会回去取更多的钱来答谢公主。”
    墨璃轻叹了口气，从他大手捧的银子中挑出一枚铜钱，狡黠一笑：“好，这就是我的诊金了。”
    “一文钱？！一文钱怎么够？”买个素菜包子都得五文钱呢。
    墨璃板起脸：“我说够就够。我和大师兄还要逛街，你们若是再做纠缠，小心我撒一把毒药让你泻上三天三夜！
    不许跟着了！”
    墨璃冲叶谦扬起笑脸：“大师兄，我们走吧。”
    叶谦温润含笑：“好，我们走。你们听到永安公主的话了，谁若再跟着我们，小心毒美人不客气。”
    虽明知永安公主是在开玩笑，但众人还是没有跟上去打扰。
    被百姓们围在中间的男人忍不住流下硬汉泪，他爹望着墨璃的背影，感叹一声：“算了，既然公主坚持不收，我们回去给公主供奉个长生位，每日诵经供养便是。
    咱们也回去吧，回去把那锅蘑菇汤倒掉，以后家里再也不许出现蘑菇这种东西了。”
    当事人走了，百姓们也四散离开，不过关于毒美人的故事，却又重新添上了一笔。
    “毒美人果然是人美心善，那帮江湖人真恶毒，把毒美人的名声传成那样！”
    “一个人太优秀了，总会遭人排斥和嫉妒。江湖中以男子居多，自然对女侠多有看不起。咱们知道毒美人的好就行，那群江湖人爱咋咋滴。”
    “今天这位老人也是运气好，正好永安公主逛街。若是永安公主回了南苍国，那就完全没办法了。”
    这人一提回南苍的事，百姓们心中不禁隐隐生出丝不舍。
    “永安公主这种人才若是去了南苍，真是我们东唐国的一大损失。”
    “不能让永安公主离开这里，听说两国有意促成摄政王和永安公主的婚事，不知谈得怎么样了？”
    “刚才你们看到北樾太子的眼神没？我怎么感觉北樾太子也喜欢永安公主？”
    “北樾太子和永安公主是师兄妹关系，师兄喜欢、保护师妹，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师兄和师妹最容易走到一起，依我这个过来人的经验，北樾太子看公主的眼神，根本不是普通师兄妹之间的喜欢，根本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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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本章完)

 第466章 他的心在滴血

    第466章他的心在滴血
    “如果北樾太子和公主在一起了，那墨璃就要去北樾国，这是我们东唐国的一大损失。我们应该支持摄政王早日娶得美人归。”
    “明日我就去月老庙为摄政王和永安公主求姻缘。”
    “人多力量大，算我一份。”
    墨璃丝毫不知道，百姓们已把她的姻缘安排得明明白白，她正与叶谦在花市的店铺里挑花。
    “这株吧，这株最好看，师父一定会喜欢。”
    “好。”叶谦仿佛一个工具人，只负责交银子，“掌柜的，买这盆红牡丹。”
    “公子和小姐的眼光真好，牡丹象征富贵。在这几盆牡丹里，数您买的这盆好看，寓意也最好！”掌柜的明显不认识二位，收下银子，就弯腰帮忙搬花，“您数数，一共九个花头，寓意长长久久！
    您带回家一定要放在温房里精心照样。”
    墨璃笑眯眯地伸手：“借一下剪刀。”
    掌柜笑道：“这位小姐，这花不用再修剪，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
    叶谦一眼便看到柜台上的剪刀，直接递给墨璃。
    在掌柜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墨璃用剪刀将九朵牡丹花一枝一枝拦腰剪下，每朵花只留了约六寸长的花枝。
    每一枝，都剪在了掌柜的心尖。他用心费时费力培育的牡丹花，就这么被人给摧残了？
    他费了多少心血才使得这几盆牡丹深秋绽放，整个花市，牡丹花开的他是独一家。而这一盆，是几盆牡丹里花头开得最艳最饱满的一盆，他视若掌上明珠。
    今天看到是这两位穿着光鲜的俊男美女买走，就跟给女儿找婆家一般，他觉得这个婆家可以，能配得上他的牡丹。为他的牡丹花找到归宿而高兴。
    可万万没想到啊，女子明明美如天仙，心却残忍之极，把他精心养护、视若掌上明珠的牡丹花就这么给……剪了……
    他的心在滴血，抬手就要去夺剪刀，被叶谦及时拦下：“掌柜的这是何意？”
    掌柜眼睛瞪得发红，气恼道：“我还要问你们，好端端的花，你们这是做什么？”
    墨璃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剪花，漫不经心地说：“我们没给钱？”
    掌柜的一僵，底气不足地说：“给是给了，但你买花也不能这么摧残！”早知她要把花剪掉，他说什么都不会卖。
    墨璃剪完最后一枝，就如剪掉了掌柜的魂，他身体晃了晃，赶紧扶上柜台。
    墨璃嗅了嗅：“好香！花总要开败的，等它枯萎了不是一样要剪？”
    “那、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趁它花开最盛的时候送人，让喜欢它的人欣赏到它的美，这才是它的价值所在。”
    掌柜脸色不大好看：“谬论！你把整盆花送人，岂不长久？”
    叶谦淡淡道：“走吧！”
    “好。”墨璃转头看着快吐血的掌柜，说道，“掌柜的，送你一句话，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剩下的花盆和花桩留给你了，不谢！”
    叶谦忍着笑意，摸了一把墨璃的脑袋：“淘气！”
    墨璃冲他扮了个鬼脸，两人上了马车。墨璃从空间取出一截枣红色的细布条，将九朵花的花枝缠在一起。
    “去醉仙居吧，师父可能快到了。”
    马车在醉仙居停下，叶谦早已提前订好了雅间。
    进入梅仙房，唐萱已经在了。
    “你们怎么才来？”
    唐萱拿来屋角摆放的花瓶，把墨璃的牡丹花枝浸进去：“小璃，大手笔啊，怎么舍得花钱了？”
    墨璃笑得眉眼弯弯：“大师兄的钱。师姐，你来很长时间了？”
    “是啊，百药房的药每日都不到半个时辰就卖完。我太无聊，就早早过来了，谁知你们现在才过来。把你空间的五子棋拿出来，咱们下棋。”
    “好，咱俩下棋，大师兄观战。”
    墨璃的空间在师徒之间并不是秘密，这里也没有外人。
    将棋盘放好，两人各执一色棋子，唐萱不放心地叮嘱：“大师兄，平时你偏宠她也就罢了，下棋不能帮她。”
    叶谦坐至两人中间：“我谁都不帮。”
    两人棋下得很快，棋子已经占据了大半个棋盘，仍旧不分胜负。唐萱笑道：“小璃，你还是老习惯，专堵我的棋子。
    你就不能动动脑子，不要老跟着我的棋子走？”
    “不能！”墨璃笑吟吟道，“我下棋的原则是，谁都别想赢！”
    “切，也就跟我下赢不了。如果大师兄不让着你，你能赢才怪！”
    墨璃嘟着嘴看向叶谦，叶谦连忙道：“是小璃棋艺比我好，我没有让她。”
    “大师兄！”唐萱不满，“你还这么惯她，都快把她惯坏了。”
    “把谁惯坏了？”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位脸下半部被面纱遮住的中年美妇出现。
    三人顿时惊喜地站起来，墨璃跑上前抱住来人，甜甜喊了一声：“师父，可把你盼来了！”
    叶谦笑着出去，吩咐小二可以上菜了。闲云散人拍了拍墨璃的背，看到桌上的棋盘：“又在下棋？”
    墨璃小手一挥，将棋盘收进空间：“是啊，左等右等师父不来，就下棋打发时间。”
    她将牡丹大花束献宝似的捧给闲云散人：“师父，这是我和师兄师姐特意去花市精心挑选的牡丹。
    怎么样，漂亮吧？”
    闲云散人爱不释手地欣赏着：“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牡丹花了。”她抽出其中一朵，插入花瓶，把剩下的递给墨璃，“把这几枝放你空间保鲜。这个温度，牡丹花能开这么艳不容易。”
    门被叩响：“客倌，菜来了！”
    “进。”
    小二领着几个人进来，将饭菜摆了满满一桌。
    小二弯着腰笑问：“几位客倌没点酒，请问需要酒吗？”
    墨璃连忙说：“不需要，我们喜欢喝茶。”
    “那小的就退下了，有什么需要请您再招呼小的。”
    小二退出去，将房门带上，却是一脸疑惑。刚刚那个明明是永安公主，她每次来醉仙居，必点最贵的酒。喝一两壶，往往还带走一坛，可以说是醉仙居的大客户。难道她现在喝腻了？
    (本章完)

 第467章 王爷最反常的一天

    第467章王爷最反常的一天
    他得赶紧跟掌柜汇报，要不要改良一下酿酒配方……
    墨璃主动给闲云散人斟茶，扬着甜甜的笑容：“师父，您喝茶。”
    闲云散人掀掀眼皮：“小璃，别以为你好好表现，就能掩盖喝酒的事情。”
    墨璃无比诚恳地眨眨眼睛：“师父，你看我天真又诚挚的表情，我改邪归正了，真的没喝酒。不信你问大师兄！”
    被她点名的叶谦端起茶杯喝茶，假装没听到。
    唐萱则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墨璃顶不住闲云散人的压力，清咳一声，说道：“咳，其实、也喝了……那么一点点。
    就……一点点。”
    “为师还不了解你？叶谦，为师不是命你好好约束着她？看起来没少喝啊！”
    叶谦起身行礼：“请师父责罚！”
    墨璃拉着他坐下：“责罚什么，师父，大师兄他去了北樾国，我去了南苍国，他又看不到我。
    师父，醉仙居的菜在全京城的酒楼中最好吃，你尝尝这糖醋鱼，绝对经典！”
    墨璃用公筷夹了一块鱼肉，献宝似的放进闲云散人碗里：“真的特别、好吃！”
    闲云散人板起的脸再也板不住，笑了：“大家都吃吧，罚小璃给大家斟茶。”
    “好，好。”墨璃乖乖地斟了一圈茶，“师父，你有我这么乖巧的徒弟，真是三生三世才修来的福分，您得珍惜！”
    闲云散人瞥她一眼：“别自夸了，吃菜，不然你喜欢吃的螃蟹没了，还得哭鼻子。”
    “我才没哭过。”墨璃夹过一只大螃蟹，自己剥开。印象中，她好像好久没干过这差事了，都是战北擎帮她剥。
    唐萱无情揭穿她：“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一受委屈就找大师兄！”
    “我那是装的，装的！”墨璃辩驳道，“师姐，你没听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那是故意的！”
    叶谦宠溺地看看两人：“别吵了，再不吃菜就凉了。师父一来，都变成小孩子了是不是？”
    墨璃欢喜地给师父夹着每一道菜，生怕师父少尝其中任何一道。
    闲云散人看看眼前的三个徒弟，心中是无比满足：“好久大家没凑这么齐了，如果叶峻也在就更好了。”
    墨璃嘴里塞得满满的，像只小松鼠，还挡不住她兴奋说道：“三师兄志在江湖，他在京城待得时间短。师父，我让素霜她们把三师兄的院子重新打扫了一遍，你住那里挺好，安静！
    当然，你如果愿意跟我住在礼宾馆更好，大师兄也在那里，就是护卫和下人多点。”
    唐萱抢话道：“师父，还是跟我住一起吧。小璃开了家百药房，一楼卖药，二楼可以住。您若是嫌吵，可以住后院，后院挺安静的。
    而且离礼宾馆不远，逛街买东西也方便。”
    闲云散人点点头：“我去小萱那里住。”其实她在京城有一处宅院，只是……这么多年物是人非，院子里估计早已蛛网密布，无从下脚。
    而且……
    她也不想去触景生情、忆起那里的点点滴滴。
    吃过饭，四人从梅仙房出来，在二楼走廊处碰到一个人……
    “王爷！”
    墨璃有点惊讶，她特意叮嘱素霜跟战北擎说，她们师徒中午吃饭，他不必过来。怎么战北擎在这里？
    战北擎未着蟒袍，一身玄色锦服，头上束着同色发冠，本就俊美绝色的容貌更显精神。
    更让墨璃颇感惊讶的是，人前向来面无表情的战北擎，竟然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公主，好巧！”
    墨璃眨眨眼，他明知她在醉仙居吃饭，哪里巧了？
    战北擎还微笑着对叶谦打招呼：“太子，唐姑娘。”
    墨璃还没见过如此乖巧有礼的战北擎，他今天是哪根筋不对？
    战北擎抱了抱拳，声音温和：“想必这位就是永安公主时常提起的师父闲云散人了，我是她的朋友东唐国摄政王，幸会幸会！”
    墨璃站在闲云散人身后不客气地对他翻了个白眼，她什么时候常常提起师父了？他堂堂摄政王，竟然对一个江湖散人这么有礼，简直是千年难得一见，跟别人说都不会有人信。
    闲云散人并未因此就受宠若惊，淡淡地福了福身：“不敢当！”
    “本王也刚在这里用完膳，不知闲云散人要去哪儿，本王可以命车马相送。”
    叶谦上前一步：“不必劳烦摄政王，一切孤已安排妥当。”
    战北擎依然微笑有礼：“好，若闲云散人有什么需要，尽管让永安公主转告，本王定会全力满足。”
    闲云散人神色淡漠：“在下一介江湖人，怎敢当得王爷如此相待。”
    “本王与永安公主是朋友，您是永安公主的师父，那您自然也是本王的前辈。本王就不多做叨扰了，请！”
    闲云散人淡淡点了下头，带着三个徒弟下楼。战北擎身后的夜影几乎已经风中凌乱。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今年是王爷最反常的一年，而今天是王爷最反常的一天！
    到了楼下，闲云散人望着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心生感慨：“多少年没来京城了，走走吧。”
    唐萱说道：“师父，我回去把您的行李安顿一下。”
    闲云散人点点头，带着叶谦与墨璃走在街道上。
    墨璃壕气道：“师父，看中什么您只管取，我付钱。如果我的钱不够，还有大师兄，他可是北樾太子。”
    闲云散人凉凉地瞥墨璃一眼：“虽然父亲是南苍国第一富商，但小璃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气。论有钱，你大师兄未必及你。”
    墨璃心虚笑笑：“师父，我毕竟长大了，能靠自己就不靠家里。我的钱不多……”
    “是吗，那你也没少靠你大师兄。”
    墨璃嘟起嘴：“师父，你自己算算，从今天见面，这才多长时间，你已经奚落我几遍了？我也是要面子的。”
    “你师兄师姐都宠着你惯着你，为师再不管，你还不得无法无天？”
    叶谦无奈地笑着轻摇摇头：“师父，小璃在京城表现很好，今天上午还救了个人。”
    墨璃瞬间挺直背……
    (本章完)

 第468章 狗王爷越来越不做人了

    第468章狗王爷越来越不做人了
    “师父，怎么样，我没给您老丢脸吧？”
    “叶谦，你别总这么惯着她。”闲云散人有些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闲云散人兴致不错，足足逛了一个时辰，才回百药堂。
    墨璃指着隔壁的墨氏烤鸭店说：“师父，这就是我父亲的店。这家烤鸭的味道特别好，你让师姐过去拿就行，掌柜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你倒是会用你爹的店做人情。”闲云散人进入百药堂，打量着空空如也的货架。
    墨璃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都怪神医的名号太好用，每天没等开张，就有好多人排队买药。不出半个时辰药就售空。
    所以不耽误师姐做事。”
    唐萱听到动静，从后院过来：“师父，房间已经给您收拾好了。您看看还缺什么，我让人去买。”
    墨璃在百药堂陪着闲云散人说笑，直到傍晚才与叶谦回礼宾馆。
    与叶谦分开，回到自己的东院，素霜迎上来：“公主，王爷一直在正厅等您。奴婢请他先回去，他也不肯。”
    墨璃点了下头：“我去看看。”
    来到正厅，战北擎放下手中的兵书：“璃儿，本王等了你足足一个时辰，你才知道回来。”
    墨璃皱皱鼻子：“我又不知道你在等我，不知王爷找我有什么事？”
    “自然是等你用晚膳。”
    墨璃坐到椅子上：“王爷自己用膳吧，我已经陪师父吃过了。”
    “那你看着本王用膳。夜风，传膳！”
    墨璃失笑：“王爷，您又不是小孩子，吃个饭也要我看着？”
    “本王不是小孩子，但是你未来夫君。你若没吃好，可以一起吃。”
    墨璃无语地摇摇头：“王爷，今天你去醉仙居真的只是吃饭？我们遇到真的纯属巧合？”
    “当然……不是！”战北擎起身洗手，“你师父来了，本王自然要见见。”
    “你见我师父做什么？”
    战北擎走过去，宠溺地捏捏她的腮：“你说做什么，师父养你这么多年，如师如母，本王要娶她的徒弟，当然要过去给她留个好印象。
    你有没有帮本王说好话？”
    墨璃有些无语：“王爷，就你那如雷贯耳的名声，你以为师父隐居深山就不知道？
    今天中午表现那么假，师父能看不出来？”
    “假不假无所谓，本王的态度传达到了。还有，璃儿你在中间要多斡旋，多帮本王讲好话。”
    墨璃啪一下打掉他的手：“我不管。”
    夜风带人将饭菜摆好，退了出去。战北擎牵着墨璃坐过去，将燕窝端给她：“特意给你熬的。
    璃儿，如果不想吃饭，你就坐在这里跟本王说说话。”
    墨璃搅着燕窝嘟着嘴：“有什么好聊的？”
    “无话可聊？本王一天未曾见你，就只有中午见过那匆匆一面，很想你。一会儿你又要去睡觉，本王自然要多看看你。”
    墨璃笑嘻嘻地张开小手，把脸挡住。
    “调皮！”战北擎左手将她两只小手握住，右手吃饭，“宫里已经安排妥当，明日你可以随时带你师父进宫。夜风会在宫门口候着，带你们直接到南书房。”
    “好，谢王爷，摄政王费心了。”
    战北擎说道：“不费心不行，本王想娶你，自然要过你师父这一关。只有闲云散人的心结解开，本王的婚事才能顺利举行。”
    墨璃一扭头：“不需要过我这关吗？”
    战北擎长手一捞，便将墨璃捞到腿上：“璃儿，本王没过你这关？”
    墨璃看看四敞大开的门，小脸俏红：“快放开我，别人在看啊！”
    “那你先说，本王过你这关了没？”
    墨璃不得不敷衍：“过了过了，快放开我。”
    战北擎心满意足地放开她：“这有什么，你以后成了摄政王妃，本王天天当着他们的面喂你吃饭。
    让这一群光棍羡慕死！”
    墨璃红着脸嗔道：“你做个人吧！赶紧吃！”
    战北擎明显心情大悦，边吃边看墨璃。
    墨璃抬手遮脸，低声警告：“看菜看菜，你看我做什么？”
    “璃儿就是本王的菜，看着你吃饭才香。”
    墨璃无语望天，快来个人把这妖孽带走吧！
    在墨璃心里的念念有词中，战北擎终于用完晚膳：“本王陪你出去散散步。”
    “大可不必！”墨璃起身，“既然王爷已经吃完，就请回。我洗洗睡了，明天还得早起。”
    “要不要本王陪你洗？”
    战北擎话音刚落，迎来一道喷火的目光，他立刻往外走：“本王回去洗。”
    墨璃在后面咬牙切齿道：“今晚别让我再看到你！”她冲着他的背影挥舞下小拳头，狗王爷越来越不做人了。
    *
    一大早，墨璃就去了百药堂，百药堂还没营业，但买药的队伍已经排了五六米。
    她绕了个大圈，从后门进入，闲云散人正在练她的养生太极拳。这个时候，唐萱自然是在前面忙碌，准备开张。
    “师父！”
    闲云散人收住功：“吃了吗？”
    墨璃刚要回答没吃，就听闲云散人继续说道：“我熬了粥，炒了两道小菜，特意给你留了些。”
    墨璃后怕地将话给吞了回去，好险好险。“吃了，我在礼宾馆吃了才过来的。”
    忽然有点同情唐萱，难怪唐萱这么勤快，早早就去前面忙了，是为了少吃几口吧。师父做的菜，不但味道难言，还齁咸巨辣，咸辣到令她怀疑人生。
    师父年轻时研究药物成痴，中过一种毒，毒解后就味觉失灵，嗅觉倒是没受影响。师门上下，谁敢吃师父做的菜啊！只要师父心血来潮说要做饭，连她都要抢着去做，以免遭受师父的荼毒。
    今天早饭，师姐真是……受苦了！
    闲云散人有点失望：“你竟然吃了，今天起这么早？”
    墨璃认真点点头：“是啊，礼宾馆的饭菜是现成的，洗漱完就能直接吃，用不了多少时间。”
    不想让师父在这件事上多问，以免看出破绽，墨璃主动转移话题：“师父，马车在外面候着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就是我在信里提的重要事情。”
    ?  ?ps：谢谢宝贝【冷月】【愫颜】打赏，比心~~╮(╯3╰)╭
    ?
    ????
    (本章完)

 第469章 注定走不到一起

    第469章注定走不到一起
    驾马车的是一身普通常衣的夜辰，马车直奔皇宫。
    墨璃从空间取出做的简易眼罩：“师父，我需要把你的眼先蒙起来，下马车时也不许摘，等我让你摘时再摘。”
    “这么神秘？”
    墨璃很郑重地点头：“对，师父都来京城了，再配合一下没什么问题吧？”
    闲云散人看了看她，闭上眼睛，算是默认。
    墨璃将眼罩给她戴上，亲自在她脑后打了个结：“一会儿下车我牵着您。”
    马车在皇宫一处侧门停下，墨璃扶着闲云散人下马车。
    此处的御林军早已提前接到皇帝和摄政王的命令，看了眼墨璃出示的玉牌，默不作声放三人进入。
    夜辰在前引路，墨璃牵着闲云散人，往南书房走。
    墨璃不时提醒：“师父，台阶。”
    “这里好安静！有花香、鸟鸣，是哪儿？”
    “师父，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行不多时，来到南书房，夜辰恭了恭身，在院外停下。
    墨璃扶着闲云散人进院：“师父，这里有门槛，抬脚。”
    院子很大，墨璃扶着她来到石榴树前：“师父，我要摘眼罩了。”
    眼罩一被摘，片刻的适应后，闲云散人看到眼前一棵石榴树，树上稀稀落落挂着四五个几近风干的石榴果。品种明显跟她在雁昌山栽种的一样，都是那么瘦小干瘪不争气。
    她看向四周，北边一溜美轮美奂的大殿，檐角还蹲着小兽，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跳跃着它独特的音符。
    闲云散人登时便冷沉了脸色：“这是皇宫？”
    一直观察着她神色的墨璃，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连忙说道：“师父，你有没有觉得这棵石榴树很熟悉？”
    闲云散人心情很差：“回去！”
    墨璃大着胆子将她拦住：“师父，您看这棵石榴树！”
    闲云散人声音多了几分冷厉：“你叫为师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棵石榴树？”
    “师父！这是您二十多年前亲手栽种的那一棵！师父！”
    “我亲手……”闲云散人转身，再次看向在整个院子中显得不伦不类的干瘪石榴树，这确实与她在雁昌山种的那两棵一样，这是她亲手栽种的吗……
    “师父，您一定奇怪，您亲手栽种的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这是二十多年前，您离开京城后，先帝百寻不到您，便将您栽的石榴树移植到这里。”
    闲云散人冷厉的目光射过来：“你如何知道我和他的事？”
    “师父，我知道这样做有点突然，也没事先征得师父同意，但实在是……不得已。
    已经二十多年过去，先帝也已不在，师父您先冷静一下。”
    闲云散人闭了闭眼，而后打量着眼前的石榴树：“你说。”
    墨璃语气平静得缓缓道来：“当年，先帝发现突然找不到您了，房内曾证明您生活过的一切用品，也都消失了。
    他命官兵没日没夜的四处搜索，整整三天三夜，他几乎一直没合眼。
    三天后，仍旧得不到任何音信的他，突然下令停止了搜索，您可知为何？”
    闲云散人冷着脸点了下头，淡淡应了一声：“嗯。”
    墨璃见她有所回应，便知她都听进去了，接着说道：“先帝知道，只要您下定决心不让他找到，那他便一定不会找到。
    于是黯然神伤地回到你们曾经一起生过的地方，那里空空荡荡，唯一与您有关的，就是这棵您曾经亲手栽植的石榴树。
    这里是南书房，他亲手将它移植到这里，每日亲自浇水施肥，亲自照料，不肯有丝毫的假手于人，更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闲云散人声音轻得如天上飘渺的云：“他这又是何必呢……”
    “您看这棵树上的石榴果，已经快风干了，却还挂在枝头。原因，跟您对师门那两棵一样，是先帝下令任何人不准碰不准摘，包括先帝自己！
    等到冬天，干瘪的果子从枝头落下来，先帝都一一小心捡起，并珍藏起来，视若珍宝。
    直到先帝临终前交待后事，还特地交待太子一定要将这棵石榴树原样照顾好。所以，尽管现在的皇上不知原因，却一直遵守着先帝的遗愿。
    多年积攒的石榴果，也都被先帝带进了他的陵墓，永远陪着他。”
    闲云散人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石榴树，没有看墨璃，因为她的视线已经模糊。当初强迫自己与他分开，是知道两人观念不同，注定走不到一起。
    她，又何尝不知他心中也有她。但，她满心满眼全是他，然而，他身为一个帝王，却做不到同样如此。他庞大的后宫，注定了他的生命中有其她女人的存在。
    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京城。却不曾想，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心。哪里有什么长痛短痛，一痛，便是伴随终生。
    幸好收了这几个徒弟，分散她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让她没有时间去想他……
    待自己心情平复些，将眼中的泪吞回去，闲云散人才问道：“这些，你是如何知晓的？”
    “先帝与您的事，先帝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先帝喝醉后曾对着石榴树追忆逝水年华，恰巧被年少的摄政王听到。而后来……”
    墨璃面有囧色：“我扮神医的事被摄政王发现了，他便猜到我戴了人皮面具。而他以前听先帝自言自语说，这人皮面具只有您能做。
    所以便大胆推测您是先帝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摄政王，昨天在醉仙居碰到那位王爷。”
    “嗯，是他。是他将一切串联起来，所以我才知道……这事。”
    闲云散人伸手，取下一颗树上飘摇欲坠的石榴果：“将这些告诉我又如何？即便时光倒流回从前，我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或者，倒流回我与先帝初相识的那天，我决不会再出手救他。”
    她的声音又冷下来：“给不了我想要的，就不要来招惹我！”
    她看向墨璃：“小璃，我听小萱说，那摄政王对你有意？”
    (本章完)

 第470章 我要见皇帝

    第470章我要见皇帝
    墨璃没否认，点点头。
    “所以，这次叫我来，应该是摄政王的意思吧？”
    “不，是我自己的意思。”墨璃坚定望着她，“在摄政王告诉我这些事时，我就想起了师门的两棵石榴树。师父同样不让我们碰，是不是心里还……记着先帝……
    先帝后来的事，我觉得应该让师父知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闲云散人负了手，“知道，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我说过，他心里的确有我，但却做不到唯一。他是一国皇帝，注定拥有三宫六院，他又不肯舍弃皇位，那便只能舍弃我。
    我们这样的结果，对谁都好。
    小璃，为师要问你，摄政王对你有意，那你心里是如何想的？”
    “我……”墨璃脸现娇羞之色。
    “小璃，你初到京城时，为师给你写的信，你还记得吧？
    白千宸是武林少主，他的父亲，也就是你白伯伯，身为武林盟主，人品还算正直，为人也忠厚。然而，为师有意介绍他给你认识，并不是因为他在江湖中的地位，而是他家的传统。
    身为武林盟主，又有偌大的家业，想要纳几个妾，是轻而易举之事，但你白伯伯并没有这样做。他对妻子向来始终如一。
    为师有意试探过千宸，这孩子跟他爹一样，也认准了一夫一妻。”
    闲云散人郑重望着墨璃：“为师以前就说过，你的亲事，仍旧是你自己拿主意。千宸，也只是为师给你的一个建议、一个机会。
    两个人实在没有感情，为师也不可能硬将你们撮合在一起。
    但是，摄政王身为皇室中人，既有庞大的势力、又有仅次于皇帝的权力。这样的人，肯为你舍弃原本唾手可得的莺莺燕燕吗？
    而你的心思也定与为师一样，不会容留他身边有其她女人。
    为师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的爱情冲昏头脑，你是个聪明人，为师希望你能跳脱出来、冷静思考你们的未来，再做决定。
    在这里，婚姻对我们女人来说，是一辈子的大事。你一定要慎重考虑，再做决定。”
    墨璃蹙着眉，思考战北擎对她做出过的承诺，没注意到闲云散人言语中“在这里”的具体含义。
    “王爷对我说过，此生只娶我一人。”
    “此话，很多男人都会说，至于能不能做到，”闲云散人冷淡道，“就很难说了。
    为师不了解摄政王，你一定要虑之再三，再做决定。为师既不希望你错过一桩好姻缘，也不希望你将来陷入与人争宠的境遇。”
    “师父，我会好好考虑的。”听师父之意，应该是不反对她与东唐皇室之人有所来往了。
    闲云散人走了几步，来到长廊处，仰着头认真欣赏着廊顶的彩画：“这皇宫，为师还是第一次来。”
    墨璃也跟着仰头望去：“我也只来过三四次，去过御花园，很美。”
    不再谈感情之事，闲云散人的语气平静了许多：“你能在畅通无阻地到这南书房，摄政王一人可说了不算，是经过了皇帝许可？”
    “是。师父，皇上小时候与我在雁昌山见过，只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咳，我当时年纪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给他……下了毒……”
    闲云散人看向她。
    墨璃连忙解释：“我现在已经给他解毒了，师父，别担心。”
    “我没有担心。”闲云散人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我听小萱说你毒美人的身份已经传开，所以，皇帝也知道你是毒美人？”
    “知道。我跟皇帝不打不相识，也算是故交了。我们进宫这事，是摄政王去跟皇上谈的，皇上即便不看在故交的份上，也会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
    “所以，你跟皇帝熟吗？”闲云散人突然问了一句。
    墨璃歪着头考虑一下：“应该……算熟吧。”
    “有多熟？”
    墨璃不解地看向闲云散人，不明白师父为何一直追问她与皇帝的事。
    闲云散人又补了一句：“我要听实话。”
    墨璃拿出玉牌：“这个是皇帝给的，持玉牌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不需通报。不过，我并没有擅自来过。”
    闲云散人接过玉牌翻看一会儿，又将玉牌还给她：“能给你此玉牌，至少说明他足够信任你。
    皇帝身为九五之尊，注定多疑，天下间能令皇帝足够信任之人，恐怕并没几个。”
    墨璃心虚：“可、可能吧……”
    “跟你只有几面之缘，却如此信任你……”
    面对闲云散人的质疑和审视，墨璃更心虚了：“我毕竟是毒美人，皇上可能想收买我这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对此，闲云散人嗤之以鼻：“收买一个下毒之人，好给别人下毒方便？
    算了，为师也不逼问你了，不过为师倒有一个想法。”
    墨璃疑惑看向她：“什么想法？”
    “你带我去见见皇帝。”
    “见皇帝？！”墨璃惊讶又好奇，“师父，你要见皇帝做什么？”难道是看看皇帝跟先帝长得像不像，怀念先帝？
    闲云散人神色淡淡的：“你不需要知道。”
    “哦，那请师父稍等，我去请示一下，毕竟我跟皇帝不熟，不知他见不见。”
    “你去，我在这里等你。”
    墨璃推开南书房的门：“师父，你坐着休息，我去见皇帝。”
    墨璃出了南书房的院子，夜辰仍在那里，不止夜辰，还多了个人。
    “璃儿，如何？”战北擎从一棵树后现身，压低声音问。
    墨璃示意他走远一些，直到离开南书房的范围，墨璃才说道：“我看师父的神色，心结应该已解。”
    “你师父以前住的宅院，我已经查明，并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你要不要带她去故地重游？”
    墨璃想了想：“不必了吧，我看师父现在心情很平静，甚至有心情见皇帝，应该不再计较先帝的事情了。
    她的院子，她若想去，肯定自己就会去。”
    “也好。你师父要见皇上做什么？”
    墨璃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我先去问问皇上的意思。”
    (本章完)

 第471章 什么事要瞒着她

    第471章什么事要瞒着她
    “本王陪你去。”战北擎与她并肩而行，心情似乎不错，“这么说，你师父应该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那可未必！”墨璃无情打击道，“师父说婚姻大事，一定要我擦亮眼睛，不要被表面所蒙蔽。”
    “璃儿，你每天看本王看得还不够清楚？”战北擎唇角多了抹邪肆，他压低声音，“要不要本王脱了这层身外之物给你看？”
    墨璃捏紧拳头：“别逼我在宫里对你下毒，否则你摄政王的高大形象就要覆灭了。”
    “璃儿，对本王下毒，本王难受的身，你难受的心，何必呢？”
    墨璃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我不难受。”
    战北擎分毫不让：“璃儿就是嘴硬，不过，本王了解你的心思。”
    墨璃停住脚步：“王爷，你应该还有不少折子要批阅吧，我自己去见皇上即可，不劳王爷了。”
    “好，本王不说话了。”他怎么可能放心让璃儿一个人去见皇帝，皇帝对她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
    两人来到御书房，战北霄立刻放下御笔，惊喜地走过来：“阿璃，你终于来看朕了！”
    战北擎站在墨璃身侧，淡淡提醒：“皇上，公主是有事求见。”
    战北霄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墨璃身上，并未看战北擎：“阿璃，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只要朕能办到！”
    面对他目光中的喜悦和热情，墨璃莫名心虚地只想逃：“皇上，我师父……想见见你。”
    “好！”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战北霄就立刻应下，不带丝毫思索。
    墨璃不确定地问：“现在？”
    “好。”战北霄目光温柔地望着她，“阿璃，你最近过得开心吗？”
    “还……好吧。”
    “阿璃开心，朕便放心。”
    战北擎身上的冷寒气场四散开来，面对战北霄的温柔，墨璃有些立不住：“皇上，我去叫我师父。”
    “嗯，朕等你们。”
    战北擎冷沉着脸：“本王陪你去。”
    出了御书房，墨璃暗中松了口气，战北擎一言不发地走在她身侧，能明显察觉他心情不怎么好。
    走近南书房，墨璃看向战北擎：“王爷，我自己陪师父去见皇上，不然有些事情怕是不好跟师父解释。”
    “好。”战北擎看着她进了南书房，才离开。
    闲云散人正立在院中欣赏廊画：“如何？”
    “皇上在御书房。”
    闲云散人点点头：“走吧。”
    墨璃好奇地与她并肩而行：“师父，您找皇帝倒底有什么事？是要把这棵石榴树带走吗？”
    “你不需要知道。”
    墨璃噘了噘嘴，什么事情，竟然搞这么神秘。
    来到御书房，待太监通传过后，两人才进入。
    不待闲云散人行礼，战北霄已经抢先说道：“闲云散人是永安公主的师父，不必行礼。不知前辈找朕有何事？”
    闲云散人看了眼正竖着耳朵倾听的墨璃，说道：“皇上，草民有一事想求皇上，恕草民斗胆，想单独说与皇上听。
    恳请皇上屏退闲杂人等，若有必要，皇上可以命人点草民的穴，不是哑穴便可。”
    墨璃更惊奇了。
    战北霄显然对闲云散人并无防备之心：“闲云散人是阿璃的师父，朕相信阿璃，所以自然相信前辈。
    王安！”
    王安恭了恭身，领着一众宫女太监退下。
    闲云散人瞥了眼墨璃：“你也退下。”
    “啊？”正一脸探知欲的墨璃疑惑，“师父，我是你徒弟，你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
    闲云散人一拂袖，严肃道：“退下，不要让为师说第二遍！”
    “哦。”墨璃不情不愿地嘟着退下。
    似怕墨璃偷听，闲云散人将殿门关闭。
    门外的墨璃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到门上，可殿内安静的一丝声音都传不出，就好似里面没人。更加急得墨璃抓耳挠腮。
    对师父来说，皇帝只是一个陌生人，有什么事能对陌生人言，却不能被她知道？
    本以为闲云散人很快就会出来，然而这一等，就是两刻钟。
    墨璃早已放弃偷听，托着腮蹲在长廊下。待听到门开的声音，立刻站起：“师父，徒弟跟着您这么久，第一次知道原来您有这么多话，能跟一个陌生人聊这么久！”
    闲云散人神色淡淡的：“走吧。”
    墨璃好奇地往御书房内望了一眼，战北霄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她立马回过头：“哦，走吧。”
    原路返回，来到宫门处，驾车的依然是夜辰。
    闲云散人吩咐：“回百药堂。”
    “是。”夜辰赶着马车直奔百药堂，叶谦与唐萱正站在门口说话，见马车过来，立刻帮忙掀帘子。
    “小璃，你和师父一大早这是去哪儿了？”
    墨璃狡黠地眨眨眼：“这是我和师父之间的秘密。”
    闲云散人看向夜辰：“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回去吧。”
    夜辰没直接走，而是看向墨璃，墨璃对他点点头：“你回去吧，大师兄在这里，晚会儿我会搭大师兄的马车回去。”
    “是。”夜辰这才赶着马车离开。
    闲云散人看向叶谦：“你的马车在哪儿？”
    “停在后门处，师父要用吗？”
    “嗯。小萱，为师有紧急要事，要离开京城几天。”
    唐萱惊讶：“师父，你昨天才来，今天就要走？”
    墨璃更为疑惑：“师父，出什么事了？”难道与南书房的石榴树有关？还是与先帝有关？
    “不是今天走，是现在就走。”闲云散人严肃道，“小璃也要跟我走，叶谦，你若无事，也跟为师一起走。”
    叶谦看闲云散人那认真严肃的神色，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立刻应下：“师父，我没事，我跟你们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墨璃还处在惊愕中：“我也走？师父，到底出什么事了？”
    “路上会告诉你。”闲云散人吩咐道，“小萱，事出紧急，我们现在就走。你可以通知一下素霜和飞絮，就说我带他们主子走了，不必担心。
    他们过阵子就会回来。”
    “好。”唐萱与墨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茫然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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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本章完)

 第472章 朕相信她

    第472章朕相信她
    闲云散人带着叶谦和墨璃来到后门处，上了马车。
    “出西城门，直走。”
    马车往西城门奔去，墨璃好奇不已：“师父，到底去哪儿，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为什么进了一趟皇宫之后，师父就怪怪的？
    闲云散人神色淡淡的：“该你知道时，你会知道！”
    叶谦轻轻拉了拉墨璃的衣袖，在她望过去时，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多问。
    *
    夜辰赶着马车回到礼宾馆，得知摄政王不在，将马车停好后，便在礼宾馆门前候着。
    战北擎从皇宫出来后，先去摄政王府批阅奏折，几近午时，他才搁下笔：“来人。”
    夜风进来：“王爷！”
    “永安公主从皇宫出来没？”
    “回王爷，公主与闲云散人已经离开皇宫了。”
    战北擎抬脚往外走：“公主现在在哪儿？”
    夜风认真回禀：“将公主送到百药堂后，闲云散人便让夜辰离开，夜辰现在在礼宾馆候着。
    公主与闲云散人在百药堂，北樾太子也在。”
    战北擎沉着脸吩咐：“让素霜带几道公主爱吃的菜过去，就说本王特意准备了丰盛的午膳，要款待公主和闲云散人，没曾想她们没去礼宾馆，所以就把饭菜送过来。”
    “是。”夜风快马去礼宾馆找素霜。
    等战北擎乘马车抵达礼宾馆，正要用午膳之时，夜风过来禀报：“王爷，素霜回来了，有事求见。”
    “让她进来。”
    素霜将装有饭菜的食屉交给夜风，空着手进来：“王爷，我们公主随闲云散人出城了，要过段时间才回来。”
    战北擎放下筷子站起：“去了哪儿，做什么？”
    “唐姑娘也不知，只说好像有什么急事，闲云散人就急匆匆带着公主和太子走了。走时没说去哪，也没说做什么。
    闲云散人只吩咐唐姑娘告诉奴婢一声，让奴婢不要担心。”
    战北擎目光犀利地审视着她，似在确定她有没有隐瞒和说谎，过了一会儿，才道：“本王知道了。
    你是璃儿的丫鬟，应该知道如何能联系上她。你跟她取得联系后，过来回复本王。”
    “是。”素霜自行退下。
    战北擎沉思片刻，大步出了门：“备车，进宫！”
    “是。”夜风瞄了一眼未曾动筷的饭菜，吩咐人准备马车，然后小心翼翼地建议，“王爷，这个时辰皇上应该在用午膳，王爷不如用完膳再进宫。”
    战北擎目光冷厉地扫他一眼：“是不是还要散个步、沐个浴？”
    夜风立刻缩了脖子。
    马车备好，夜辰赶着车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战北擎坐在马车里，盘算着出了什么事，闲云散人为何这么急带走墨璃。闲云散人既然出现在京城，就说明京城以外的事都已安排好。
    早上进宫时还一切正常，后来墨璃便说闲云散人要见皇帝。闲云散人与皇帝互不认识，闲云散人突然提出见皇帝，难道是打听先帝生前的事？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但为什么要带走墨璃？
    马车在宫门前一停，战北擎便立刻跃下马车，大步入宫。
    问清皇上的所在，战北擎直奔康乾宫，他到时，战北霄正在用膳。
    “大皇兄怎么突然过来，若是没用午膳，一起吧？”
    战北擎没心情用膳：“皇上，闲云散人为何求见你，她说什么了？”
    “哦，你说闲云散人啊。”战北霄将口中的饭菜咽下，喝了口汤，才继续说道，“闲云散人跟朕说，她与先帝是故交，南书房那棵石榴树是她的。
    大皇兄，你安排她去南书房，是不是早已知道这事，你为何不告诉朕？”
    面对战北霄的质疑，战北擎解释：“我只是猜测，不确定，所以想等确定后再告知皇上。
    皇上，闲云散人还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她就是问了些先帝的事情。”战北霄貌似很随意，“王安，下次别上这两道菜，朕不喜欢。”
    “是，奴才遵旨。”
    战北霄抬眼看向还未走的战北擎：“所以，大皇兄这风尘仆仆的过来，就是问闲云散人的事？”
    战北擎垂着眸，似在思考着什么：“皇上，就这些？闲云散人没说其它事？”
    “没有啊。”战北霄疑惑地望着他，“大皇兄的意思是，闲云散人对朕隐瞒了什么重要事情？”
    战北擎没回答，只是审视着战北霄：“离开皇宫后，闲云散人突然带着璃儿离开了京城，她有没有跟皇上提及此事？”
    “阿璃离开京城了？”战北霄面现讶异与焦急，“去了哪儿，还回来吗？多久才回来？”
    “我不知。请皇上仔细回忆一下，闲云散人有没有说过与此相关的事，或有什么异常表现？”
    战北霄仔细回想，缓慢地摇摇头：“没有。她只围绕着石榴树，问了问先帝的事情。
    朕告诉她，先帝很爱惜那棵树，不许任何人碰。先帝驾崩后，朕遵循先帝遗愿，找了一名懂园艺的太监专门照顾那棵石榴树，并没有说别的事情。
    闲云散人与阿璃离开时，面色很平静，没感觉有什么异常。
    大皇兄，阿璃没留下什么话吗？”
    见战北霄神色焦急，战北擎说道：“只说过段时间就回来，并未说去哪儿。”
    “既然阿璃说会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朕相信她！”战北霄目中是坚信，“她与闲云散人在一起，她自己又是毒美人，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们安心等她回来就行！”
    战北擎未置可否：“我先告退了。”
    离开皇宫，战北擎毫无头绪。他命夜风传消息给暗阁，让分布在各城的人留意，一旦发现墨璃的踪迹，即刻上报。
    战北擎亲自去了百药堂，找到唐萱。
    “唐姑娘，你是真不知墨璃的去向？”战北擎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的眼睛。
    唐萱对他的印象本就不算好，面对他的质疑和审视，没好气地说：“我一个江湖女子，向来讲究快人快语。不像你们朝廷中人，那么多弯弯绕绕。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爱信不信！”
    (本章完)

 第473章 神医是……女人

    第473章神医是……女人
    战北擎并未介意她无礼的态度：“既如此，还请唐姑娘与璃儿取得联系后，通知本王一声。”
    唐萱本以为她那一番话下来，他会生气，毕竟坊间传言这摄政王脾气并不好。之前有墨璃在，或许他能做做样子；现在墨璃不在，他没有装样子的必要。
    却没想到他丝毫没介意，倒对他的态度好了一分：“好。”
    “多谢。”
    战北擎转身回摄政王府，既然墨璃不在，他就没必要再待在礼宾馆了，在礼宾馆确实诸事不便。
    “夜影！”
    “属下在！”
    “暗阁那边，本王已吩咐各城暗阁成员留意。你再带几个人，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分别出发，沿路去寻，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人不要多，每个方向两人即可，行事要低调。”
    “是。”
    夜影领命离开，战北擎冷静下来。或许闲云散人真有什么事，带走了墨璃。上午在宫中遇到墨璃时，听她的言语，闲云散人已经解开对先帝、对东唐皇室的心结，那便不会阻止他与墨璃在一起。
    何况，他还未正式向闲云散人表明对墨璃的心迹。
    既然墨璃说会回来，那便一定会回来。唐萱还在经营墨璃的百药堂，库存的成品药总有卖完的一天。
    没想到，他也会有杞人忧天的一天。
    直到晚膳时分，还没有得到墨璃的消息。
    夜风过来禀报：“王爷，素霜没能联系到公主，发出去消息后，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唐姑娘那边也没消息，不过，唐姑娘说，公主与闲云散人、叶谦在一起，很安全。”
    战北擎冷下脸，没有叶谦，才叫安全：“继续找！”
    “是。”
    翌日一整天，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战北擎身上散发的寒意几乎要把人给冰透。
    一天半的时间，常理之下，不可能没有关系。
    夜影带人去寻，没有任何踪迹，说明闲云散人故意掩盖了踪迹。
    暗阁成员散布于东唐国各城各地，也没有墨璃的消息，明显是闲云散人动了手脚，不想被人发现……
    战北擎猛然想到一件事，立刻喊道：“来人！”
    夜风再次进入大殿：“王爷？”
    “吩咐暗阁之人，不要只盯着墨璃的美貌。你把闲云散人的面貌特征、叶谦的特征，也都传达下去。”
    闲云散人一定有人皮面具，当年她就是靠人皮面具离开先帝，并躲开了先帝的追查。叶谦身为她的大徒弟，也未必就没有。
    若是三人都戴了人皮面具，那追查到的可能性就更小。闲云散人这么做，是为了她自己的事，还是刻意针对他？
    “还有，若是见到毒美人或神医，要同样上报给本王。”
    “是。”夜风拧着眉下去传达摄政王的旨意。毒美人他能理解，无非就是指墨璃可能会戴人皮面具，以毒美人的身份出现。
    但神医……是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他家王爷绝对不会考虑寻找墨璃以外的事情，所以，为什么要提到神医？
    难道……
    夜风一脸震惊，难道叶谦是神医？？
    但是……
    他又拧起眉否决，神医比叶谦矮些，神医又不驼背，叶谦的个头要如何才能扮成神医？而且叶谦比神医身材魁梧伟岸，除非叶谦会传说的缩骨功。
    但这种功夫他只在传说中听过，从未见过。骨头这么硬，真的可以缩？
    他暗暗摇头，那神医会是谁，墨璃？
    不，不可能。神医是男子，墨璃是女子。而且神医明显比墨璃高，除非鞋内垫了什么增高的东西……
    他的身体忽然僵住，神医每次出现都是穿着短靴，包括很热的夏天，要在短靴里垫什么东西，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神医嗜酒，墨璃同样嗜酒……
    但是……
    神医是男人啊！
    他仔细回忆着神医的点点滴滴，神医似乎没有喉结！虽然大部分男子有喉结，但也有少部分男子的脖子如女子般平坦，丝毫看不出来……
    夜魅在他身后拍了一下，夜风正想得投入，猛不丁被拍，身体应激般跃出去，双手已摆出要打斗的姿势。
    待看清是夜魅，他收了功：“你干什么？”
    “是我问你在干什么才对！”夜魅被他的巨大反应给看得眼角直抽，“你刚刚在想什么，跟傻子一样，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
    该不会是……有相好的吧？”
    夜风没好气地说：“我倒是想有，你给我介绍啊！”
    “我自己都还没有，去哪给你介绍？整个摄政王府连个女人都看不到，唉！只盼着将来王妃进了府，能改变咱们摄政王府的现状。
    不说这些，你刚才在想什么？”
    夜风拧着眉：“我只是不确定一件事情，在想他的可能性。”
    感受了一天摄政王的低气压，夜魅想调节调节心情，感兴趣地问：“说来听听，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夜风将手挡到嘴边，压低声音：“一会儿不管有没有可能，你都不准说出声来，懂？”
    “懂懂懂，我又不是夜风！”
    夜风将声音压得更低：“我怀疑，神医是……女人！”事关王爷最关心的墨璃，他还是没胆子敢说出来。
    “噗！哈……”
    夜魅才笑出一声，夜风就立刻将他的嘴死死捂住，警惕地望向周围，警告道：“别出声！”
    直到夜魅使劲点头，夜风才放开他。
    夜魅嘴角咧着，虽然没笑出声，但还是扬着大大的笑意，用气声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就……就是忽然这么感觉……”
    夜魅一挥手：“你的感觉是错的！你记不记得，神医第一次进摄政王府时，曾在府里留宿过一晚。”
    夜风回忆着：“是有这么回事。”
    “那晚王爷与神医喝酒，是我值的夜，王爷一夜没出来。直到要上早朝时，王爷才边整理衣服边从客房走出来。
    这说明什么，说明王爷与神医是在同一间客房睡的！
    神医若是女人，当时就得被王爷给撕了！”
    夜风只觉得头顶仿如天雷滚滚，那个时候……王爷就与墨璃睡到一起了？？
    (本章完)

 第474章 怎么忍心怪你

    第474章怎么忍心怪你
    夜魅拍了拍他的肩：“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没什么。”夜风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这几日把弦绷紧了，王爷心情不好。”
    “还用你说，府里谁感受不到？我巡逻去了，你专心点。”夜魅提着剑离开。
    *
    战北擎一早起来，仍旧没有得到有关墨璃的任何消息，心情愈发阴霾。就连上朝时，尽管他未置一言，满朝文武仍旧感受到他散发出的浓重寒气。
    今日的早朝，气氛冷凝，就连常日屡屡建言献策的萧右相都噤了声。平日里意见总是不同的两派，今日出奇的和谐。
    所以，早朝就这样草草结束。
    回到摄政王府，战北擎沉闷地用过早膳，正要批阅折子，夜风过来禀报：“王爷，宫里来人传话，皇上请王爷现在进宫。”
    “知道了。”
    战北擎起身，等他出摄政王府时，马车早已在外等候。
    他冷沉着脸上了车，闭眸倚着车壁，心中盘算着闲云散人带走墨璃的用意。唯一令他略感心安的是，唐萱与素霜素香还在这里。
    依墨璃跟她们三人的感情，绝不会抛下她们。
    进了皇宫，在太监的引领下，战北擎来到紫仪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战北霄正坐在龙椅上，殿中还有几个陌生人，萧右相也在。
    战北擎只是扫了一眼，便拱手行礼：“皇上！”
    战北霄微笑：“摄政王，朕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西番国的瑶仙公主，这两位是陪同瑶仙公主而来的使臣姜大人和孟将军。”
    在战北霄做介绍时，瑶仙公主便已起身。
    这是一位相貌具有几分异域风情的美女，她皮肤白皙，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五官立体精致，长发自然微卷。身上穿着西番国独有的鲜艳美丽服饰，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听完皇上介绍，她弯起嘴角，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腮颊处还有两个深深的梨涡，看起来美丽又可爱。她双手交叉于胸前，冲战北擎弯了弯腰：“久仰摄政王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她身后的两名来使也跟着行礼，不同的是，两名来使是右手覆在左胸处。
    战北擎只是点了点头，淡淡道：“公主过奖。”
    战北霄笑道：“瑶仙公主乃是西番皇后所出，深受西番皇帝宠爱。”
    战北擎淡淡地问：“为何没有提前收到西番公主出使东唐国的消息？”
    战北霄哈哈一笑：“年初时朕便收到西番国递交的友好国书，说有意派使臣过来，朕当时应了。只是一直没见西番来使和后文，朕还以为西番国那边临时有事，不过来了。
    所以就没跟你提。”
    瑶仙公主又行了一礼，歉意道：“这个要怪瑶儿。父皇一收到您的答复，便定好了出使的使臣，瑶儿贪玩，缠着也要过来，父皇拗不过，便答应了。
    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满足瑶儿游山玩水的贪玩心性，这一路上，我与两位大人扮作来东唐京城寻亲的普通人，有暗卫暗中保护，走走停停，不知不觉竟从春天走到深秋，罪过罪过！
    不过，瑶儿也见识到了东唐与西番不同的风土人情和大好河山。皇上，你们东唐的山河真美！人也……好看！”
    “哈哈哈……”战北霄开怀一笑，“瑶仙公主快人快语、活泼伶俐，还这么会说话，难怪深得西番皇帝宠爱，朕和摄政王还怎么能忍心怪你？
    摄政王，坐，大家都坐下说话。”
    战北擎心系着墨璃，但事关两国友谊，他还是耐着性子坐下。
    喝了一会儿茶，瑶仙公主起身：“皇上，瑶儿刚来京城，还没能在京城逛一逛。”
    战北霄含笑：“无妨，朕让摄政王带你在京城走走，京城不但景色美，美食也极多，你们还可以去郊外游湖。”
    战北擎蹙起眉：“皇上，臣府里还有许多折子要批阅。”
    “摄政王，难得西番公主来一趟，咱们要一展东唐国的热情好客之道。
    朕在深宫之中无暇分身，你便代朕陪西番公主游玩一番。至于你府上的折子，不急的压后处理。急着处理的，命人给朕送过来。”
    战北霄站起：“就这么定了，萧右相，朕有事要交由你处理，你随朕去御书房。”
    “是。”萧右相跟着战北霄离开。
    瑶仙公主蹦跳到战北擎面前，可爱地歪起头，笑道：“王爷，请多多关照。我们先去礼宾馆安顿下来，然后再逛。”
    “礼宾馆……”战北擎拧起眉。
    平常极少有来使，所以礼宾馆内只设了三个大院，如今东院住着南苍公主，西院是北樾太子，中院是他……
    瑶仙公主眨着双眼皮的大眼睛，可爱的脸庞上写着大大的疑惑：“怎么，王爷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皇上说南苍公主和北樾太子也在，瑶儿再住进去，就算是齐全了呢！
    随我来的，除了这两位大人，还有几名暗卫高手在宫外候着呢。”
    “去礼宾馆。”战北擎大步在前，瑶仙公主连忙跟上。
    战北擎面色冷沉，他很想让她住客栈，哪怕是包下整座客栈给她的人住。但是，瑶仙公主毕竟是西番国来使，又是西番皇后所出，堂堂东唐国若是让来使住客栈，一定会贻笑大方。
    如果是为了一己私欲，他会把西院的叶谦赶出去，给瑶仙公主腾地方。但是，他是摄政王，在有些大事上，必须要拎清。
    出了皇宫，西番国一名暗卫过来禀报：“公主，您的马车车轮受损严重，车夫怕您坐车出意外，便赶着出去找人修理了。”
    “哦~”瑶仙公主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战北擎，“王爷，我的马车不在，能不能搭乘您的马车去礼宾馆？”
    战北擎沉着脸扫了眼她繁琐的裙子，实在不适合骑马车：“夜风，你的马给本王，你同车夫一同护送瑶仙公主去礼宾馆。”
    “是。”
    “谢谢王爷！”瑶仙公主笑着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掀开帘子，“王爷，这辆马车很大，不如您一起上来坐吧？”
    ?  ?ps：谢谢宝宝【愛倫】壕赏，比心~(~?~)/
    ?      今天吃瓜吃到太晚，下午会再更一章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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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475章 和亲

    第475章和亲
    战北擎飞身上马，喝了一声，便策马离去。
    瑶仙公主也没觉尴尬，意味深长地翘了翘唇角，将车帘放下。
    她到达礼宾馆时，看到有些人抱着被褥等物，从东院出来，移去中院。
    夜魅迎上来：“瑶仙公主，东院已为您打扫干净，请您住东院后院。两位来使大人及其余人可以住在前院。”
    瑶仙公主好奇地问：“这些被褥是怎么回事？”
    “这些被褥永安公主用过，所以王爷命属下给您一切换新的。”
    瑶仙公主点点头，正要进东院，从东院里出来一个丫鬟，手里拿着几件衣料华贵的女装。在见到瑶仙公主时，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去了中院。
    瑶仙公主望着她的背影，打量着：“这又是谁？穿的虽是丫鬟服饰，但这通身的气质不像，发间竟还插着金钗。”
    夜魅语气淡淡地禀报：“这是南苍国永安公主的贴身大丫鬟素霜。永安公主从不把她们当下人看待，待她们极为和善，素霜眼里心里只有永安公主一个主子，所以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瑶仙公主多多包涵。”
    瑶仙公主挑眉看了看他：“你在担心她？”
    “没有，属下没有！”夜魅像被踩到尾巴一般，迅速否认，“属下只是觉得她是南苍公主的丫鬟，瑶仙公主若对她有不满的地方，也应该告知南苍公主，由南苍公主处理。
    毕竟分属两个不同的国度。”
    “呵呵，”瑶仙公主笑着摇了摇头，“本公主为什么要对她不满？本公主倒是觉得她一身傲骨，好得很，倒像是练家子，应该会武功。
    这里你们安排吧，本公主要在京城转转。皇上命你家王爷陪同，你家王爷呢？”
    “属下去请！”
    夜魅去了中院，很快战北擎便从中院出来，衣服已经换成常服。虽是常服，依然难掩战北擎那一身的尊贵气度。
    瑶仙公主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这里有王爷的衣服？”
    战北擎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夜魅禀报：“前几天我们王爷住在中院。”
    瑶仙公主笑道：“原来东唐国的摄政王在东唐国的京城没有府邸、需要住礼宾馆，这倒是新鲜！”
    夜魅脸色不好看：“我们王爷之所以……”
    “夜魅，去做事！”战北擎冷漠打断他的解释。
    夜魅应道：“是！”
    瑶仙公主笑起来，腮颊出现两个深深的梨涡：“王爷，不如喊上永安公主，一起走走？”
    “她这几天不在京城。”
    瑶仙公主叹了一声：“那还真是可惜！”
    *
    来到繁华的闹市，瑶仙公主一下马车，便被繁华热闹的景象所吸引。
    她使劲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糕点甜香味：“好香！王爷，那家糕点一定很好吃，我要买点尝尝。”
    战北擎下了马，将缰绳交给随从，跟着瑶仙公主来到陈记糕点铺。作为京城老字号，墨璃时常光顾这家店，战北擎也陪着墨璃来过几次。
    所以店主对战北擎很熟悉，只是对他现在身边这位……很陌生。
    “王爷，您要买点什么？”
    瑶仙公主指指自己：“掌柜的，本公主这么大一个人，你看不到吗？不是王爷买，是本公主要买！”
    没想到这竟也是位公主，掌柜一惊，连忙哈腰陪笑：“公主，小的眼拙。请问公主想买点什么？”
    瑶仙公主的声音不低，周边的百姓听到，也都惊讶地打量着她。不过摄政王在这里，他们不敢议论，待两人买完糕点，继续去逛其它店铺走远时，百姓们才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这位是哪国的公主？生得好美，跟我们见过的美女不一样。”
    “高鼻梁，深眼睛，头发是弯的，好像西番国有许多人是这样子。”
    “那么说，她是西番国公主了？”
    “为什么摄政王会跟西番国公主在一起？除了墨璃，摄政王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为何跟西番国公主走这么近？
    而且前几天还不是传言说，摄政王与墨璃婚事将近吗？这种时候，摄政王不应该避嫌？”
    “在京城这么久，除了墨璃，我就没见摄政王陪谁逛过店！就连男的也没有过！”
    “难道是……”
    一名书生打断他：“你们先别瞎想，西番国公主来我们东唐，我们不得尽尽地主之谊？可能是皇上吩咐的。”
    书生的话，立刻引起其他人的不认同。
    “皇上完全可以吩咐其他王爷相陪，为什么独独是冷漠待人的摄政王？而且，他可是摄政王，向来都是皇上对他言听计从。”
    “摄政王年少有为，才智过人，权势滔天，容貌绝世，除了性格冷酷、难以亲近，其余哪点不好？
    这么优秀的人，吸引到邻国两位公主，不是很正常的事？
    你们有什么不敢想，依我猜测，很可能是西番皇帝听说东唐国与南苍国有意联姻，担心自己的势力受到威胁，所以也派了个公主过来和亲！”
    “好像有理……但墨璃来和亲的事，不是前几天才传出来的？西番皇帝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傻啊？咱们都是底层百姓，当然是最后一个知道。和亲这么大的事，哪能两唇一闭，说和就和？
    当然是经常深思熟虑和长远计划，才作出这样的决策。西番皇帝一定早就听到了风声。”
    “两位公主前来和亲？”部分百姓兴奋起来，“还都是要嫁进摄政王府，那谁做正妃？”
    众人思索过后，开始产生分歧：“墨璃跟王爷早就相识，而且两人还一同去过南苍国，摄政王肯定跟墨璃的感情更深。所以正妃肯定是墨璃。”
    “相识早就没新鲜感了！西番公主生得漂亮，又跟我们这些面孔不一样，男人嘛，见一个爱一个的，我看八成西番公主才是正妃。
    不然为什么摄政王在陪西番公主逛街，没陪墨璃？”
    “可能墨璃……有事？”
    “有什么事能大过婚姻大事？我看正妃就是西番公主。正妃出现，侧妃当然要退下。”
    墨璃的拥护者说道……
    (本章完)

 第476章 为了争宠

    第476章为了争宠
    “永安公主可是毒美人，江湖高手都忌惮，西番公主还敢当正妃？就不怕被下毒？”
    “墨璃可不像妒妇，做不出那种事。”
    百姓们各持己见，吵成一片。但对于两位公主都要嫁给摄政王的事，看法却是惊人的统一。
    “哇，好香的烤鸭味儿！”
    瑶仙公主闻着味道，找到了墨氏烤鸭店：“大老远就闻到肉香味，这家店的烤鸭一定好吃。”
    瑶仙公主进店，看大堂内的客人吃得津津有味，口水都要流下来：“掌柜的，来只烤鸭！”
    房掌柜态度冷淡：“不好意思，烤鸭卖完了！”刚才他听大堂里的客人说，这位西番国来的公主要跟永安公主抢摄政王。
    呵，永安公主不但有才有貌，而且有花不完的钱，要什么男人没有？摄政王还想坐享齐人之福，做梦！
    “卖完了？”瑶仙公主指指柜台上摆的几只金黄烤鸭，“那这些是什么？”
    “这些已经被其他客人订下了。”
    瑶仙公主若再感受不到他的敌意，那就真是傻了。不过，她不明白，这个店铺掌柜为什么对她有敌意？是她不漂亮、不可爱？
    她的倔劲儿上来，往空椅上一坐：“没关系，我可以等。”
    “不好意思，本店今天没有新烤鸭了。”
    “啊？”刚迈进门槛的唐萱惊讶，“这么早就没烤鸭了？那我明天再来。”
    “唐姑娘！”房掌柜立刻喊住她，不同于刚才的冷淡，此时他一脸笑意，“唐姑娘，您要吃烤鸭吗，来，拿去。”
    他从柜台上取了一只，亲自递过去：“唐姑娘要吃尽管开口，管够！”
    唐萱有点懵，不过还是感受到房掌柜的热情和好意，笑道：“那就多谢房掌柜啦，今天突然馋烤鸭了。”
    瑶仙公主站起来，脸色不太好：“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她买就管够，我买就没有？”
    房掌柜挺直腰板，硬气道：“不好意思，我是这家店的掌柜，想卖给谁就卖给谁。我，就不想卖给你！”
    瑶仙公主板着脸看向战北擎：“王爷，你们东唐国的百姓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不好意思，我不是东唐人。”房掌柜冷哼一声，下了逐客令，“我就是做生意的，让您失望了。京城还有很多烤鸭店，您好走不送！”
    他们的争执声，引得许多客人看过来，窃窃的私语偶尔飘过来：“她就是那个西番国公主。”
    “哦，是她啊，真挺美。不过，这家店是墨璃的店，这掌柜是在给东家的女儿打抱不平呢！真硬气，敢这么对上公主。”
    “公主有什么稀罕，他东家的女儿也是公主！”
    “他倒是一时爽，但他对西番公主这种态度，不知摄政王会不会惩治他？”
    “人家是南苍人，虽然人在东唐，但又没对东唐皇室不敬。而且，公主不过就是被怼了几句，又没受伤。摄政王犯不着为了她，对上南苍国。”
    “那不一定，那得看西番公主和永安公主，谁在摄政王心中更有份量了。”
    一道冷戾威严的目光射向低声议论之人，他们立刻低头闭嘴，不敢再往战北擎的方向看一眼。
    听到他们的议论，唐萱总算对房掌柜的举动猜测到几分。她目光有些敌意地打量着瑶仙公主，再看看摄政王，拿着烤鸭转身就走。
    墨璃才离开几天，不近女色、不通人情的摄政王这就陪别的公主买烤鸭，还专挑墨氏烤鸭店。这明显是西番公主特地上门挑衅！不得不说，房掌柜硬气。
    这样也好，正好告诉墨璃对摄政王死心。白千宸那孩子不错，亲切又爱笑。
    百姓的低声议论，瑶仙公主自然也听到了。
    她扬起头，散漫地笑了：“说得对，京城又不是只有这一家烤鸭店。王爷，突然不想吃烤鸭了，咱们去逛成衣店吧，我也买几件你们东唐国的裙子。”
    她一走，烤鸭店的客人顿时又议论起来：“我以为西番公主要借机生事呢，没想到她突然说不买了！”
    “她是觉得跟房掌柜争论有失身份，还是在对墨璃示弱？”
    “依我看，都不是。”一名妇人轻声讥笑，“这种把戏我见得多了，她无非是故意示好，以此给摄政王留个好印象。女人呐，为了争宠，什么招都能使得出来，这算什么。”
    一人喊道：“房掌柜，不管怎么说，你刚刚的表现真刚真男人！如果换作我，怕是早就怂了。”
    房掌柜连忙笑道：“过奖了过奖了。”
    *
    成衣店中，瑶仙公主指着一件裙子问：“王爷，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我穿好看吗？”
    战北擎从刚才就一直冷沉着脸，全身散发着浓浓的寒气，但瑶仙公主似乎丝毫不觉。
    听她问，战北擎冷声开口：“你不妨试穿一下。”
    瑶仙公主笑道：“说得对，我去换上看看。”
    等瑶仙公主换好衣服出来，已不见战北擎的人影。
    “掌柜，摄政王呢？”
    掌柜陪笑：“摄政王说他有事回府，让公主在此地稍待，一会儿他的侍卫会过来保护公主的安全。
    公主，您穿这件衣服真好看，就跟仙女下凡一样美！”
    他本以为摄政王离开，瑶仙公主会不高兴，却没想到瑶仙公主脸上反而多了几丝笑意。那笑容看起来是发自真心，并不像在强装。
    “掌柜，这件、这件、还有那件，都给我包起来，送到礼宾馆。”
    “是。”
    瑶仙公主将换下的西番国服饰放到柜台上：“这件也帮我送过去。”
    “是。”
    她开开心心留下银子，只等了一小会儿，夜风便过来：“公主，王爷公务繁忙，属下奉命保护公主的安全。”
    “这样啊！”瑶仙公主眼中流露出失望，“真遗憾，不开心！”
    成衣店掌柜觉得自己可能精神错乱了。明明刚刚公主脸上还是买到新衣服的开心笑容，怎么这位侍卫一进来，她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呢？
    都说皇室人心复杂，果然复杂得很。
    夜风立在一旁，没搭话。
    ?  ?ps：谢谢【请叫朕皇上】和【小雪】打赏，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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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477章 臣去陪瑶仙公主

    第477章臣去陪瑶仙公主
    瑶仙公主叹了口气：“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用买买买来释放苦恼。买东西使我快乐，走，陪我去胭脂铺。”
    对于她的话，夜风很不理解。买东西需要花钱，逛店铺比练功都累，哪里能使人快乐？不过，他还是尽心尽责地跟在她后面，做好保护神的角色。
    虽然逛街累且无聊，但总比在摄政王府面对阴晴不定的王爷好。
    随着百姓们口口相传，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都是闻讯来看瑶仙公主的。
    “果然好美，不逊于永安公主，是两种不同的风格。瑶仙公主是一种异域之美。”
    “难怪摄政王肯亲自陪她逛街，这种貌如天仙的美女，莫说有公主身份。即便不是公主，只要她开口，哪个男人不肯？
    摄政王性格再孤僻、再威严，他也是个男人！”
    “虽然咱们没见过几个南苍人，但说墨璃是南苍第一美人，应该没人反驳吧？
    同理，说这位公主是西番第一美人，也没人反驳吧？
    在今年之前，世人都说摄政王是天煞孤星，注定要孤独一生。看看现在，就问脸疼不疼？
    两大美女都要嫁给摄政王，简直羡煞全天下的男人了！别人娶其一都是做梦，摄政王毫不费力地坐拥两个。”
    有人打趣道：“这可羡慕不来。想拥有摄政王的福气，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摄政王的容貌和权势！”
    “打扰了，是我不配！”
    “我也不配！”
    众人有了谈资，哄笑一回。
    一人拧起眉，先观望一下周围，才压低声音不解地问：“天仙一般的美女，你们说，皇上就不心动吗？
    咱们虽没见过皇上，但听闻皇上也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为什么两位公主都要嫁给摄政王呢？”
    “嫁给摄政王，一正妃一侧妃。以她二人的姿色，不可能再有女人能争宠。
    但若是入皇上的后宫，那就不一样了。她们都是他国公主，未来太子的皇室血脉何等重要，怎么容许掺杂别国血脉？所以，她们注定当不了皇后。
    以她们别国公主的身份，恐怕当贵妃也难。若只是做妃，上头被皇后和贵妃们压着，而且是永无出头之日。
    另外，皇上事事听摄政王的，南苍皇帝和西番皇帝恐怕早已考虑到这一层。”
    “似乎有点道理……”
    “墨璃几乎每天都要来逛街，怎么这几天没见？该不是西番公主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伤心了吧？”
    一名墨璃的拥护者面露不屑：“你们太肤浅了！摄政王是肤浅只注重外貌的人吗？
    墨璃可是才貌双全，舞蹈琴艺、书法算术画画，样样精通，对了，还精通毒术！
    这位西番公主，她会什么？她拿什么跟墨璃比？她，最多也只能做侧妃，正妃之位肯定是墨璃的！”
    百姓们虽然在低声私语，但兴致一来，也不免有几句抬高声音。他们的议论就这么飘入夜风耳内。
    夜风只觉得太好笑，他们王爷正为墨璃的事愁得焦头烂额，哪有什么心思正眼看瑶仙公主。这群百姓怎么想的，八字都没一撇，就已经作主把王爷的婚事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悄悄瞟了一眼西番公主，他就不信，这些话西番公主听不到！然而，西番公主自顾自地挑拣胭脂，似乎真的没听到……
    依然是没有墨璃消息的一天……
    翌日，下了早朝，战北擎刚要走，被战北霄请去一起用早膳。
    整个用膳过程静悄悄的，这才是规矩加常态，战北擎却忽然觉得少了那个叽叽喳喳的声音，有些不习惯。
    用完膳，战北霄才说道：“大皇兄，瑶仙公主喜好游山玩水，作为东道主，今天你陪瑶仙公主去郊外游湖，画舫朕已经安排好了。”
    战北擎目光深沉地看向战北霄，战北霄笑道：“大皇兄怎么这么望着朕？
    若是可以，朕倒是想出宫游湖，但太后不许，恐怕那帮大臣们也会阻止，说什么皇帝安危重要。很多时候，朕很羡慕大皇兄呢！”
    战北擎站起，淡淡道：“皇上，臣这几天很忙，没时间陪她，皇上还是找别人吧。
    景王最近没什么事，他交友广泛，性格活泼，一定跟瑶仙公主合得来。”
    战北霄皱起眉：“朕也考虑过景王，只是瑶仙公主乃是西番皇后嫡出之女，景王极少接触朝政之事，朕担心传到西番国，西番皇帝会认为我们不够重视。
    这次西番皇帝有意示好，我们借着此次机会多与西番沟通交流，才好促进今后贸易上的一些合作。
    大皇兄府里的折子，让人送到宫里来，朕来处理。大皇兄放心陪瑶仙公主即可。”
    战北擎环视一圈：“皇上，请先屏退其余人，臣有要事相禀。”
    战北霄看了王安一眼，王安会意，领着所有人退下，顺道把门关闭。
    战北擎的声音低沉又冷漠：“皇上，臣这几天在整理左相楚连发贪赃枉法、买卖官职的一些证据，并在追查与他相互勾结的官员，力求一举拔掉这颗毒瘤。
    此事一定会震动朝野，所以一定要慎之又慎，不可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也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左相这颗巨大毒瘤在朝廷滋生已久，如今他的嫡女楚倩入狱，臣发现他私下有了反心，不可再留。
    皇上，臣去陪瑶仙公主，这事交给你来处理？”
    战北霄神色僵了僵，讪讪一笑：“皇兄又不是不知道朕，这么大的事，朕哪能理得来？
    如此，皇兄这几天的早朝也不必上了，专心追查处置此事。力争三天之内解决，此事不可拖延，一旦被左相得到消息，只会更加棘手。”
    “好。”
    “至于瑶仙公主……”战北霄拧着眉想了想，“朕先让景王陪她转转。”
    *
    回到摄政王府，战北擎第一件事便是例行询问有无墨璃的消息。答案依然如故，没有。
    不知闲云散人带她去了哪儿，就如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
    至于左相楚连发的事，从楚倩入狱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在整理各方面搜集的材料和证据。
    (本章完)

 第478章 皇帝赐婚

    第478章皇帝赐婚
    人证物证如今俱已整理齐全，一定能将左相一派党羽一举拿下。
    他原本就打算今天将证据呈给皇帝，命大理寺等三司会审，打左相一个措手不及。
    但没想到战北霄一直让他陪西番公主。
    战北霄明知他喜欢的是墨璃……
    既然皇帝下令三天内解决左相的事，那他就索性拖到最后一天再处理。空出的两天，他可以全身心安排寻找墨璃的事。
    然而，又是两天过去，依然没有任何墨璃的消息传来。
    战北擎甚至亲自出城查探过，奈何闲云散人将痕迹掩得不留一点踪迹。
    第三天，天还未亮，整个京城的街道忽然响起各种嘈杂的马蹄声、脚步声，甚至喊杀声。
    百姓们不敢出门，纷纷趴在门后，透过细小的门缝往外看，就见一队队士卒拿着长矛、挎刀或弓箭跑过。
    偶尔还能看见囚车经过，囚车上的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有点眼熟……
    很快，囚车上的犯人便被认出，百姓们心中惊诧不已。
    刑部王侍郎、工部孙郎中、礼部李尚书、贾翰林、黄刺史……
    京城这是……变天了？
    京城百姓尽皆闭门不出，直到外面不再有官兵的身影，直到外面安静下来，大家才探头探脑地打开门四下观望。
    渐渐，街道上的人多起来。
    渐渐，酒肆茶馆等又热闹起来。
    渐渐，四处喧闹起来……
    茗香居中，大家正在交流各自得到的信息。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抓那么多官员？”
    “我看到刑部的王侍郎了，以往他都是鼻孔朝天，每次出来都前呼后喝，这次栽了真是大快人心！”
    “工部那个孙郎中，上次修皇陵，他负责采买石料，不知压榨了运石商多少银子。听说因为这个，甚至还逼死了一个人，这事被强压下去了。
    是不是终于被人给捅出来了？”
    “听说一早上抓了十来个官员，如果是各自犯事，怎么会这么巧同时被抓？极有可能是犯了同一件大案。”
    一位秀才模样的人从外面进来，见大家正讨论得热烈，也加入其中：“我刚从左相府那里路过，左相府出事了！”
    茗香居中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毕竟刚才讨论的那些官职，与丞相可没得比。
    一人面色凝重，眼底却透着几丝难以掩盖的兴奋：“出什么事了？”
    书生绘声绘色地说：“出大事了！左相府已被御林军团团围住，门上还贴了封条！”
    众人发出倒抽气声。对于楚相变态儿子楚健的行为，众人想想都头皮发麻。楚健以虐杀为趣，不但虐杀小动物，还虐杀人，越见血越兴奋。百姓无不对他既畏惧又恨之入骨。
    而楚相身为一国之相，对儿子楚健的行为只有默许和纵容、包庇，百姓们畏于他的权势，早已怨声载道，更别提左相府所有人的作威作福，就连看门的护卫，那眼睛都长在头顶上。
    如今楚相出事，众人惊讶之余，无不拍手称快。
    一位中年人摸着山羊胡，分析道：“如此看来，被抓捕的官员都是卷进了左相的案子中。朝廷这一举，真是漂亮！大快人心啊！”
    “以后咱们再也不受那些贪官的欺压了！”
    “提心吊胆了一早上，原来是大快人心的好事，早知道我就在家里放鞭炮助威了，哈哈……”
    “难怪这几天摄政王没有陪西番公主出来，好像一直在摄政王府闭门不出，原来是干大事呢。幸好有摄政王，不然换作别人，不一定有这样的能力和魄力。”
    虽然人证物证俱全，但由于犯案的人多，牵扯的案子也多，三司会审了整整两天才结束。战北擎也陪着旁听了两天。
    左相一派解决，宫中战北霄绷着的神经也一松。只是空出了许多官位，他命萧右相与刑部、兵部、吏部尚书共同商议，拟出名单和履历呈给他。
    *
    楚相的案子了结，战北霄和战北擎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都落了地。
    “大皇兄，你随朕来御书房。”早朝刚结束，战北霄就喊住了战北擎。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御书房，战北霄面露微笑：“大皇兄，你看瑶仙公主如何？”
    战北擎神色淡漠：“臣不知皇上所说的如何是指什么？”
    “就是……相貌、性格之类，大皇兄觉得她如何？”
    战北擎眉眼平淡无波：“相貌尚可，性格臣不知，皇上知道臣，臣对不感兴趣的人和事，从不会试图去了解，也不想了解！”
    战北霄反问：“瑶仙公主的相貌，大皇兄只是觉得尚可？那大皇兄对于美人的标准可真高！”
    战北擎淡淡道：“看来皇上觉得她很美，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可能皇上心底已对她有意。”
    战北霄诧异片刻，失笑：“大皇兄怎么也学会开玩笑了，还开朕的玩笑。朕觉得她美，是因为见过她的人都说美，朕不跟你争论这个。
    大皇兄，你也知与周边的三国中，我们与西番国的关系是最疏远的。现在最快又最好的促进两国关系的方式便是和亲。西番国皇帝同意让瑶仙公主来出使我国，也正是暗含此意……”
    “皇上既然觉得和亲最有效，不防把瑶仙公主收入后宫。”战北擎直接堵住战北霄要出口的话。
    战北霄干笑两声：“皇兄，母后认为皇室血脉必须纯正，瑶仙公主的相貌你也看到，跟我们这三国的人长相很不一样。母后不允许朕收她入后宫。
    衡王已有正、侧妃，齐王最近虽有所收敛，但也依然改不了他花心好色的习性。剩下的几位王爷虽在朝中有职位，却都参与不多，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位置。
    瑶仙公主是西番皇后所出，西番皇帝极为重视，所以朕思来想去，只有皇兄最为合适。”
    战北霄严肃望着战北擎，郑重道：“所以，朕有意为你和瑶仙公主赐婚！”
    他话音刚落，战北擎果断拒绝：“不可能！”
    战北霄劝道：“大皇兄，朕知道你心中有墨璃，但你要以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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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479章 用一辈子去寻她

    第479章用一辈子去寻她
    “你以前不是也常提醒朕，莫要让感情左右正确、理性的判断。
    你迎娶瑶仙公主，既可以稳固东唐与西番国的关系，也可以彰显我们对瑶仙公主的重视。皇兄可以回去想想，不用急着回复朕。”
    战北擎未动，冷漠的目光直视着战北霄：“臣现在就可以明确回复皇上，朕不可能娶瑶仙公主。摄政王妃的位置，只能是墨璃！”
    战北霄与他僵持一会儿，终究是顶不住战北擎强大的气势，败下阵来：“好，咱们各让一步，正妃留给墨璃，瑶仙公主作侧妃。
    朕看她对你有那种意思，脾气又好，应该会为了你委屈作侧妃。
    等朕再问问她的意思。”
    “不必问了！”战北擎的声音刚才还只是冷漠，此刻直接冷戾起来，“皇上，臣对璃儿的心，已再容不下任何一人。
    至于瑶仙公主，皇上若是无意将她纳入后宫，也无意许给其他王爷，就不要跟她透露任何和亲的意思，直接拒了。
    若是西番皇帝因此对咱们东唐国生出它心，咱们东唐也不会怕了他！他乃一国之帝，也不至于胸襟如此狭小。”
    战北霄也沉下脸：“大皇兄，朕听说墨璃自从被闲云散人带走，就再也没出现过。
    她已失踪数日，大皇兄有没有想过，可能是闲云散人并不赞成你与墨璃的婚事，所以才将她带走？”
    战北擎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探究的目光似要穿透战北霄，令他有一瞬间的心虚。
    “皇上的意思是，闲云散人见你，果然说过什么？”
    “没，”战北霄努力将心虚敛住，“朕倒巴不得闲云散人对朕说原因，可她没有。闲云散人只是问了先帝的一些往事。
    不过，既然墨璃没打任何招呼离开，皇兄不觉得有问题？
    若不是闲云散人强行干预，都好几天了，墨璃那么聪慧，又擅长用毒，总该找到机会传消息给你吧？”
    战北霄观战北擎眉头紧锁，接着说道：“闲云散人毕竟是墨璃的师父，墨璃所学都来自于她。
    所以，若是闲云散人不给机会，墨璃怕是永远都回不来。”
    战北擎的目光似利箭一般，直射过来，战北霄看得都有点心惊。
    “皇兄，朕只是就事论事，你先别怒。你现在太过情感用事，朕只是帮你理性分析分析。”战北霄安抚着他，继续说道，“墨璃向来尊敬师父，不太可能做出违背师命的事。
    所以，若是墨璃一直不回来，难道大皇兄要孤独一生？大皇兄这么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如朕跟你约定一个日期，若是墨璃一个月都无音信，你就答应朕的赐婚，如何？”
    战北擎身上的寒凉气息袭卷了整个御书房，他面色冷酷，声音冷戾：“皇上忘记臣天煞孤星的传闻了？”
    “大皇兄，这种传闻，朕从未信过！难道大皇兄还信这个？”
    “不是信与不信，是自有这个传闻，臣就决定了独孤一生！”战北擎语气坚定，“若是没有墨璃出现，臣不会有娶妻的打算，更不会生起娶妻的念头。
    臣的心，只在墨璃那里。臣会用一辈子去寻她，直到臣终老！”
    战北霄震惊地望着战北擎，震惊中又夹着动容。他知道大皇兄心悦墨璃，但没想到用情至深若此！
    “若是这辈子一直找不到，那臣会将她烙进灵魂里，下辈子继续找，直到找到她为止！”
    战北霄的手，渐握成拳。为什么他会动容到，突然有种眼眶泛酸的感觉？
    御书房内，是针落可闻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战北霄无奈得长叹一声：“唉——！朕明白了，皇兄先回吧。瑶仙公主的事，朕会再考虑。”
    战北擎毅然决然地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出来吧！”
    御书房后室，走出一名女子，正是换了东唐国服饰的瑶仙公主。
    战北霄坐在龙椅上，闭了闭眸，叹息道：“他的话，你都听到了！朕就知道不会有结果，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瑶仙公主转了转眸，笑道：“虽然摄政王的话令我也很感动，但就这么放弃，实在有负闲云散人的嘱托和信任。
    我可听过一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谁知道他是不是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就这么有感而发？说不定出了宫门，他就后悔了。”
    “大皇兄都拒绝这么明显了，你还想怎样？”战北霄有些无力，“这么骗大皇兄，朕心里很内疚很难受。看到大皇兄痛苦，朕更难过。
    等将来他知道真相，会不会忍不住出手撕了朕？”
    瑶仙公主毫不在乎：“你是皇上，他再生气也不可能动你。再说，不是还有墨璃在前面挡着吗？
    我都没担心他知道真相后，一气之下直接挥兵西下。
    墨璃是闲云散人最宝贝的徒弟，将试探摄政王真心的重任交给我们，我们怎么能辜负她？皇上，万一墨璃所托非人，你甘心？”
    战北霄看了看她，将墨璃让给战北擎，他是心有不甘。但墨璃的心已在战北擎那里，他已失了先机。经过痛苦的思考后，他早已作出决定，只要墨璃幸福开心就好。
    但刚才听了战北擎的一番话，他突然发觉自己对墨璃的爱，远远不及战北擎。所以此刻，他已没有任何不甘。他坚信，战北擎一定会带给墨璃幸福！
    战北霄无奈地问：“赐婚都拒了，你还有什么法子？”
    瑶仙公主坏笑：“色、诱！”
    “啊？”战北霄腾得从龙椅上站起，立刻否决，“不行！你不会成功的！
    而且，此举会伤及你的名节，还有可能会引起墨璃的误会！”
    瑶仙公主轻笑：“只是名义上的色诱，就是用言语暗示他，跳一些妩媚的舞蹈。又不是真色诱。
    而且名节而已，我又没打算嫁到东唐国。这种事，摄政王不会说，我更不会出去说，所以怎么都不会传到西番国。
    至于墨璃，虽然我没见过她，但从闲云散人平时的描述中，我觉得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我们跟她好好解释，她会理解的。”
    ?  ?ps：谢谢宝宝【十围之木】【书友854***985】打赏，比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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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480章 回来就好

    第480章回来就好
    战北霄头疼：“那摄政王杀了你，你也不怕吗？”
    “杀——我？”瑶仙公主失笑。
    战北霄严肃道：“朕不是在开玩笑！
    摄政王在坊间被称为第一美男，他的外貌和气度有目共睹。他的权势和地位又摆在这里，即便他再严肃，也应该有大胆的女子试图前仆后继。
    你可知为何没有吗？”
    瑶仙公主猜测：“因为他冷酷起来气场很大、很吓人？”
    战北霄摇摇头：“并不全是。若只是气场的原因，大着胆子去搏上一搏又有何妨？
    在墨璃出现之前，他的嗜血与残酷，是你无法想象的恐怖。
    招惹到他，杀你、能给你一个痛快，已是一种不可奢求的恩赐！”
    瑶仙公主起了惧意：“真这么狠么？”
    “朕没有夸大，这是每一个东唐人都知道的事！”
    “那怎么办……”瑶仙公主打消色诱的念头，“就这么停下？”
    战北霄严肃道：“朕对阿璃的牵挂已有十几年，依朕对她的感情，不可能坐视她所托非人。
    摄政王对阿璃的深情，朕都看在眼里，朕自愧不如。
    阿璃回南苍，摄政王放下朝中一切事务，陪着她千里迢迢去南苍。又想办法，让阿璃心甘情愿回来。
    真的没必要再三去试探摄政王对阿璃的感情。”
    “那……”瑶仙公主蹙起眉，“给闲云散人传消息，让墨璃回来？”
    “让她回来吧。估计闲云散人那边也不好过。”
    瑶仙公主拧着眉想了想，才下定决心：“好吧，我通知闲云散人。
    唉，只是有点不甘心。都没玩到尽兴，就这么算了，倒是便宜了摄政王。
    不过……”
    瑶仙公主弯眉笑道：“我早就想见见传说中的墨璃了。”
    *
    两天后，墨璃终于回到京城！
    她和闲云散人一出现在路上，便立刻有消息传到摄政王府。所以，等她的马车抵达城门时，战北擎已在城门处恭候。
    “璃儿！”
    墨璃跳下马车，无奈地回头看了眼闲云散人，心底有丝无力与愧疚。她被师父骗出城后，师父就带她与大师兄去了荒无人烟的大山深处，那里竟然早就储备了吃穿等一切用度。
    等她想跟素霜取得联系时，师父出来阻止了她，并跟她申明原因。说想试探战北擎对她的心意真不真……
    真是荒唐！
    她想回京城，想尽办法传消息，可一切都尽在师父的掌控之中。师父对她严密监视，晚上甚至点她的睡穴，斩断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现在，她回来了！虽然师父没言明，但她已知道，一定是战北擎通过了师父的试探和考验。
    心中对战北擎有愧疚、有心疼，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甜蜜。
    “王爷！”
    “璃儿！”
    战北擎一个箭步冲过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当着闲云散人的面、当着守城士卒的面、当着所有百姓的面！
    “王爷！”墨璃红着脸小声嘟囔，“在外面，先放开我。”她的小手轻轻推他。
    战北擎却依然将她抱得严丝合缝：“璃儿，我想你了！”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大手抚在她后背，用力、再用力，似想将她融入骨髓。
    闲云散人微沉着脸：“有话回去说，不要在这里……拉拉扯扯！”
    墨璃用了点力道推战北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都看着呢！”
    “好！”
    战北擎终于松开她，却是紧紧牵着她的手，似怕她再一言不发地跑掉。
    “坐本王的马车。”
    墨璃转头看了看闲云散人，闲云散人放下了车帘。
    “好。”
    战北擎的马车豪华又宽敞，车帘一放，战北擎便再次拥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唇不时擦过……
    “璃儿，你终于回来了！
    你不在，本王的心也跟着丢了！”
    墨璃脸一红，羞涩道：“别乱说。”她推着战北擎，“你是不是好久没睡了？我看看！”
    战北擎任她推开，眼底有丝委屈的控诉：“你还知道担心本王有没有睡觉？”
    墨璃伸出小手，抚上他的脸。他的嘴边有青青的胡茬，痒痒的，他的眼睛泛着红血丝，脸色有点晦暗憔悴。
    他的唇一侧，便在她小手上轻啄一下：“璃儿，你不在，本王睡不安。让本王好好看看你！”
    战北擎双手捧起她的脸，目光深情地望着她，拇指摩挲着她白嫩的脸颊：“有没有想本王？”
    墨璃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
    战北擎大喜，将她一把拥入怀里，左手抚摸着她的后脑：“那便是对本王最大的安慰！”
    墨璃在他怀里闷闷地问：“你不问我去哪儿了吗？”
    “你想说，自然会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战北擎的唇落在她发顶，移到她的额头，经过小巧高挺的鼻子，来到她的唇……
    马车内温度渐升渐高……
    *
    “墨璃来了？”一道陌生的年轻女子声音传进马车，墨璃回过神，连忙去推战北擎。
    可她却推不开战北擎分毫，战北擎更是不给她丝毫开口的机会。
    “散人，墨璃呢？”那道声音活泼亲切起来。
    墨璃推战北擎的力道加大。
    马车外，闲云散人刚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瑶仙公主正挑着车帘往她的马车里看。
    “这位一定是北樾太子了？”
    叶谦面带微笑，对她点点头，也下了马车。
    瑶仙公主继续往已没人的马车张望：“墨璃呢，不会是在……”
    她猛得看向停在礼宾馆前、有着摄政王府标志的大马车上，询问地看向闲云散人。
    闲云散人轻轻点了下头，瑶仙公主惊呼着掩上唇：“散人，才刚进城，就……”
    她压低声音，坏笑：“是不是摄政王和墨璃都在里面？”
    大马车的车帘终于被掀开，下来的是战北擎。
    瑶仙公主好奇地跑过去，想掀帘子看看传说中的墨璃，却被夜风伸手拦下。
    “璃儿一会儿就下来。”
    闻言，瑶仙公主看陌生人一般，看向战北擎。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战北擎用如此愉悦和温柔的声音说话，也是第一次在战北擎身上感受到平和的气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