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古盘山》 第二章 景侯死斗破魂 ?出了临安城,过了幽林,饥餐渴饮,日夜兼程,一连三天快马加鞭,终于到达了雪枫山山脚处。 只见此山高不见顶,巍峨峭立,白雾萦绕,时而隐晦,时而浮现,当真是一座仙山。 看的不远处有一驿站小店,刘峰早已饥肠咕噜,终究忍不住,但觉直言又为不妥,突然灵机一动,道:“师傅,古人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言倒是未必。”洪奇异道:“此话怎讲?”刘峰一本正经道:“我言该是‘千里之行,始于肚下’,人若饥饿无食,身乏力弱,又何以行之千里呢?师傅,你道是也不是?”洪奇羽扇一横,直往刘峰脑门拍去:“就你嘴馋,得了,前面有家小店,咱们瞧之一瞧,也可喝杯水酒,热乎热乎肠胃。”心中却是沾沾窃喜。 来到小店,点了两斤烤牛肉,两碗素面,外加两坛鸡尾酒,想着吃足喝饱再行上山。店小二端来酒肉,问道:“客官是外地人么?上雪枫山去么?”刘峰点头道是,店小二道:“这山上有猛虎豺狼,还有喷火巨兽,小命要紧,我劝客官还是不去为好。” 此时天已微暗,说也奇怪,明是炎炎夏日,这雪枫山下竟也凉飕飕的,但两人暖酒下肚,不觉清凉。 离了客栈,入山,果见奇珍异兽,比比皆是,些别凶兽兀自跳之过来攻击二人,刘峰手脚并用,三两下功夫便收拾干净,却始终没见什么喷火巨兽。 又行了数里,看的漫山枫叶飘零,随风摇曳,红彤彤一片,不觉惊叹美艳。又觉身轻如燕,如遁入云霄一般,不觉疲累。 刘峰道:“师傅,这山果真神奇,步履如飞,如入仙境,先前的压抑顿时烟消云散。”洪奇给刘峰把了一脉,双手往刘峰胸脯一贴,果觉体内的魔障粒子正消消退却,正欣慰间,忽听的远处传来刺刺之声,两人抬眼望去,只见十余人缠斗两人,全体装着一致,显是同一路人,刘峰心道怪哉为何要自相厮杀,好奇之心使然,飞步向前欲探个究竟,洪奇却也拉之不住。 看的一人身材较为矮小,手执一把青鞭夺命钩,五十来岁模样,立于马上吆喝,刘峰一眼便能认出是绝天宫的左护法‘钩魂使者’破魂。破魂道:“待我来了结了这两名叛徒。”十余人纷纷散了开来,破魂跃马纵前,长钩一挥,一招‘长蛇出洞’,径向那两人,那两人一左一右翻身而侧,青鞭夺命钩击了个空,破魂乘胜追击,鞭子一横,使得当真娴熟御轻,一击一挥间的转换,竟无半点生硬拖塌之象,那两人中尚小的一人,避之不及,直当当的吃了一击,当即冲出丈许,口吐淤血,另一人抢了过去,扶起那吐血的男子道:“景榕师弟,你无碍吧,师兄这就去了结了这狗贼。”景榕勉力拉扯住,力竭声衰道:“景侯师兄,大局为重,你勿用管我,他日禀报师傅,手刃魔人,与我报仇雪恨便是。” 破魂笑道:“一个都别想逃。”一招‘含沙射影’直取景侯心脏,景侯纵身一跃,一招‘大雁南飞’反手攻之下盘,破魂马步立定,青鞭一绕,死死缠住景侯长剑,两人一刺一拉,瞬从武招转为内劲的比拼。 僵持数十秒,景侯攻之不下,只得作弃,另谋他招,长剑一收,兀自倒退数步。破魂嘻嘻作乐,景侯心道:“正是时候”,闭目提剑刺去,乃青城派鸿鹄剑法中的‘盲人三点’,破魂大异,他哪里得知景侯竟会使这青城派代代相传,唯有掌门才会使的无上剑法,当下连退数步,飞步跃过身后马驹,方躲了过去,剑气过处,这马长嘶一声,双目、喉头、心脏顿时鲜血溢出,随即倒下暴毙身亡。 刘峰看的精彩,赞道:“这‘盲人三点’果真名不虚传,一点致盲,二点封喉,三点撕心,这破魂粗心大意,轻敌忘我,倘若慢的一分,现下倒地的便是他了。” 破魂怒道:“好家伙,竟还有这般功夫,不使点真功夫怕是不行。”长鞭一拉,折为两段,那十余人见状纷纷又散了开来,腿脚直哆嗦,脸上一副惊恐之状。 洪奇忙道:“不好,破魂要使出‘摄魂大法’,唤出‘钩命’与‘钩魂’。” 破魂把鞭子两头直戳双肋,只见这两头鞭子犹如恶魔毒鬼般吸允着破魂的血液,渐而鞭子由青转红,忽然雷声轰隆,黑云压城,一个闪电,破魂竟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峰异道:“师傅,破魂消失不见了?他……他死了?” 洪奇道:“非也,破魂以血养魔,将肉体暂借于‘钩命’与‘钩魂’,以此获得强大魔力而已,且每唤一次折寿十年。” 黑夜中,两个影子漂浮不定,无脸无相,恐怖至极,一个胸前刻一魂字,一个则是命字,想必就是‘钩命’与‘钩魂’。 景榕失血过多,这么一唬吓,早已昏迷过去,景侯忙给他止血,服下止血丹,安置稳妥,携剑上前,欲与‘钩命’‘钩魂’决生死。 刘峰道:“我出镖数年,却是第一次见过如此重情义,轻生死之人。” ‘钩命’掌挥即来,景侯御剑格挡,眼看就要剥削下来,岂料这掌竟如虚空一般掠过,砍之不中,景侯心道不好,‘钩命’却已抓住了景侯喉头,景侯顿觉呼吸不畅,双手乱抓,身子猛动。 半空,响起破魂之声:“哈哈哈哈,此乃钩命手,你的剑非但砍之不着,更别想妄自挣脱,受死吧。” ‘钩命’抓的愈加紧迫。 情急之下,景侯调息内蕴,运起天膺功法,真气荡漾,一掌过去,竟而击中了‘钩命’,真气兀自在‘钩命’体内回旋,不出数秒,‘钩命’骨骼逐一散之开来。 洪奇心道:“破魂倒是提醒了这小子。” 半空中,再次响起破魂之声:“凭你的功力是杀不死我的。” 先前消失不见的‘钩魂’不知从何处扑之过来,景侯瞥之,又是一掌,掌中添了几分内劲真气,‘钩魂’身子横移,跃至景侯左侧,一招‘钩魂手’欲勾住景侯脉门,速度奇快,景榕避之不及,挺出一招‘擒龙手’以作抵抗,双手相撞,真气魔障相冲,忽炸开来…… 刘峰道:“景侯招式得运真气维持,消耗太大,如此下去,恐怕不妙。” 连斗三十合,胜负未分,景侯渐觉真气无几,‘勾魂’趁机双腿一扬,正中景侯下怀。景侯立身不定,连翻摔去,鲜血自淌,当觉筋骨疼痛不已,仿若散架,欲爬起来,却动弹不得,呆死在一旁。 ‘钩魂’消失不见,出现了另一影子,正是破魂。 破魂伏到在地,衰白毛发增添不少,颤声怒道:“了结这厮,我要用他们的血来祭祀。” 洪奇拉住刘峰,道:“峰儿,此事与我们无关,你抱恙在身,绝不可胡来。” 刘峰道:“可是……” 洪奇打断道:“别可是。” 刘峰委屈道:“恩!”刘峰深知师傅绝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只是不知师傅今日为何如此。 当见那十余人,有两人上前扶起破魂,余下众人将景榕景侯团团围住,乱剑刺去。 忽冷风急骤,白雪皑皑飘絮而来,有一莫名引力,如黑洞一般高悬半空,从天而降,将那群人之剑尽数吸去。 众人愕然,唯洪奇一人笑道:“他来了。” 刘峰问道:“师傅,谁来了?” 洪奇道:“雪枫山之主雪逸真人。” 抬眼望去,十余把剑在空中呈方圆之状飞旋,剑气纵横,白光霞飞,飞旋的数周,突如天外流星般坠落下来,宛如识人一般,逐一插入主人跟前的泥石之中,剑身隐没,唯剩剑柄。 那十余人已然吓得肝胆俱裂,唯见搀扶破魂,地虎坛坛主司空万里道:“晚辈眼拙,不知是何方前辈高人,请现身领安。” 远处余音回响:“尔等侵我故土,却不知主人?莫非要我老头子下山一遭?” 司空万里心道:“莫非是武林神话‘风雪欲来独乐乐’的雪逸真人?不,江湖传言,不足为信。”正踌躇不定,忽听的“这剑怎地拔不出来”,又道:“是了,话可假言,功夫内力却假作不出,我瞧这般功夫天下便无几人,看是真的了。当下之计,且先回绝天宫,禀明宫主,再图打算。”作揖道:“晚辈见过雪逸真人,今番无礼打扰,望前辈莫怪,他日备的厚礼,前来赔罪。”对着其余人喊了一声‘撤’,余人方回过神来,一同离去。 刘峰纵步抢了过去,封住景侯二人穴位,喂了丹药,欲输真气,洪奇劝住:“天色已晚,峰儿且去入睡,你身体欠恙,为师来吧。”刘峰心道:“师傅功力深厚,如此便好,两人无碍矣!” 洪奇轮番输送真气,待的天明,刘峰醒来,探了二人气息,脉搏均已平稳,无生命之堪,方定下心神。 洪奇道:“他们二人无甚大碍了,我们且自去吧。” 刘峰道:“我们这就去了,如果绝天宫的人返来,他们因此丢了性命,可如何是好?” 洪奇拍了下刘峰额头,笑道:“傻小子,普天之下,还没几人胆敢在此造次,纵是他绝天宫宫主绝天亲自前来,便也不能,我们勿用杞人自忧,权且去吧。” 刘峰心道:“这雪逸真人果真如此厉害?” 洪奇道:“自然。” 将景侯二人置于树底隐秘之处,又将‘回神续命丹’塞入景榕手中,安置妥当之后,方跟随师傅走了。 行了个把时辰,到了山腰处。此处山高气稀,已无人烟,飞鸟走禽也稀疏难及,当觉呼吸不畅,洪奇教他闭气调息之法。 这闭气之法源于一门极高深的武功闭气功,习了之后,便是上天入海,也是轻而易举。 洪奇盘腿而坐,道:“将气沉入丹田,所吸之气越多,则闭之越久,然后于丹田处吐纳洗涤,最后经巨阙,过濂泉。”刘峰深吸一气,沉入丹田,当觉气息于丹田处塞梗蔫住。 洪奇道:“要旨如是,却如何吐纳洗涤,唯有靠你自己。” 刘峰又修了三遍,仍不得法门,心下隐隐作痛,当即停住,遁入遐想。 过了三日,刘峰当即想通要诀,所谓的吐纳洗涤,不过是用内劲将所吸之气转为己气,使得身体不将之排斥,然后存储于丹田,待的人体缺氧少气之时,再从中提取,以供内需,如此便无需外气了。修炼五日,得心应手,自是欣喜,再两日,已然融会贯通。 洪奇笑道:“为师当年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学会这套心法,却已超出前人先辈了,万没想到,峰儿你用十天便融会贯通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师深感欣慰啊,哈哈哈哈。” 刘峰道:“师傅教导有方,徒儿只是循径直行。” 两人一来一往,言笑宴宴。 不适之感既已尽去,两人也不耽搁,星夜赶路,次日清早,顺达山顶。 ; 第三章 奇遇 ?刘峰师徒二人跋山涉水,披星戴月,这才来到了雪枫山的山顶之处。 看的雪花漫舞,银粉玉屑,美不胜收。 刘峰哗然道:“好美。”探出双手,但觉这雪花如玉露琼浆,沁入心头使人醉。 洪奇道:“欲见雪逸真人,需得过‘伏魔阵。’” 洪奇转过头来,转而喊道:“小心!” 刘峰听的师傅叫唤,方从虚幻梦境中顿悟过来,眼见脚下雪花渐消,身临万丈高空当中,实乃惊险不已,不暇多想,当即双腿如风,踏空而行, 幸得刘峰身子离那崖壁不甚远,行了数步便已靠近,双腿一瞪,倚借壁石,高高跃起方才脱险。 刘峰失禁道:“师傅,这是?” 洪奇道:“这便是‘伏魔阵’中的‘梨花醉人阵’。” ‘伏魔阵’、‘梨花醉人阵’,刘峰倒从书上阅过。 据书上记载:五十年前,三大魔教绝天宫、铁剑门和邪魔教联手,意图瓜分中原。武林正道,为拯救苍山于水火,结成同盟,与之抗衡。一场大战,在所难免。魔教来势汹汹,五岳剑派、峨嵋、青城逐一被攻破,少林、武当、丐帮也抵御不住,小门小派自不必说。最后一战,就在这雪枫山。眼看武林同盟就要败下阵来,有一人当真是诸葛转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此人将天机地理参入九宫八卦,辅以阴阳之道、太极之行,独创究极天人的阵法。然后,此人又用妙计将魔人引入阵法当中,团团困住,绞杀。经此一役,魔道溃不成军,大败而归。此人便是天隐真人,此阵便是‘伏魔阵’,‘梨花醉人阵’便是‘伏魔阵’七七四十九阵之一。 刘峰气血昂扬,不知为何体内的血液频频翻涌,道:“如此厉害的阵法,不试之一试,倒也可惜了。”徐步而行,不几步,看见四轮不明篝火分从前后左右袭来。 刘峰单腿一扬踢走一个,身子一侧躲了一个,运起掌力,‘啪啪’,又是两个。 双目所及,刘峰不敢稍有大意,行了数步,忽觉口舌干涸,渐而浑身麻痒,痛苦不堪。 刘峰侧耳,听的滋滋声响,原来是那肉眼看之不着的吸血毛虫,附于皑皑白雪当中,幸的刘峰发现及时,否则半柱香的时间,便肉体糜烂,化为白灰。刘峰内劲上提,浑身抖动数下,毛虫弹去,缓觉舒服。以防吸血毛虫再来作祟,刘峰真气凝聚,在体内来回摩擦,产生高能热量,直有五十来度。吸血毛虫极其怕热,五十度便已能将其炙死。 行了数十步,道:“不对啊!我已走出‘毛虫血阵’,体内也消了真气摩擦,怎么越觉高热了呢?” 转过头来,不见师傅洪奇,自嘲道:“刘峰啊刘峰,枉你自恃聪明,却连中三计,知不知羞?” 洪奇并非等闲之辈,刘峰对他消失不见却不担心顾虑,思量一番,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去。 没走几步,忽然眼前一黑,不知跌入何处,拿出火石,生了火。左顾右盼,看的不远处有光闪烁,心道:“应该就是出口了。”地下水藻丛生,好几次险些摔倒。看的越来越近,忽然地震一般摇动,刘峰双腿一盘,岂料震的更凶。双腿打滑,摔了下来,加之光源处有一莫名引力,稀里糊涂的便被吸了过去。 刘峰不知撞中一块甚么硬物,站了起来,拍下身子,道:“好痛!咦!这是甚么地方?”抬头看见一块壁石悬于半空,没有事物依托。刘峰好奇的张望着,疑似有字迹刻于壁上,退了数步,运起内劲,双手一扬,御风消去灰尘。 当见‘混沌初开,魔王降生;古盘一役,众生倾覆’十六个大字。 刘峰不解道:“众生倾覆?众生为何倾覆,古盘是何处?魔王又是谁?怎地从没听说过?” ‘轰隆!’ ‘轰隆!’ 突然,山洞崩塌,泥石乱坠,壁石处有光闪烁,一事物掉落下来,刘峰飞步上前接住,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四方盒子。刘峰无暇细看,收入囊中,寻径逃脱。 刘峰左避右闪,可这泥石着实既大有多,当即沿壁石墙边而行,方一一躲了过去。 刘峰忽觉背后真气梗塞,不知何时被谁封住了身后穴道,动弹不得,刘峰诧道:“你是谁?”此人并不答话,提起刘峰便走。刘峰又道:“你要带我到何处?”此人仍不语。 刘峰心道:“莫非又是‘伏魔阵’在作祟?” 眨眼功夫,此人便提着刘峰,出了黑洞,到了另一处。 刘峰心道:“此人到底是谁,竟能在雪枫山上如履平地,视‘伏魔阵’如无物。” 此人停之下来,将刘峰重重摔在地上,道:“是你小子开了墓碑?” 刘峰愕然,心道:“什么墓碑?莫非刚才自己误入了他甚么亲人眷属的墓碑?不是‘伏魔阵法’么?”站了起来,躬身拜道:“晚辈虽顽劣贪玩,但生平行事却是光明磊落,绝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更不会做甚么伤风败德开人墓碑之事。”取出盒子交以此人,道:“晚辈误闯黑洞,捡到此物,看的老先生如此紧张,思量必是墓碑中人至亲,现交与老先生,以示清白。” 此人接过盒子,极其仔细的端详了好长一会。 刘峰道:“老先生......老先生......”此人方回过神来。 此人道:“你是谁?为何来我......,嗯,为何来雪枫山。”刘峰略显尴尬,道:“晚辈姓刘,单一峰字,为何上雪峰山?不瞒前辈,晚辈却也不知?”此人面有愠色,扣住刘峰左手脉门,手法之快,乃是刘峰生平未曾所见。 刘峰疼痛难当,道:“晚辈决不敢信口胡言。” 此人松开了手,拿出一块玉石,交于刘峰,道:“试试看,能不能掰得开。” 刘峰道:“是不是我掰得开,老先生便让我离去?” 此人道:“老头子说话从来是一便一,是二便二。” 刘峰心道:“‘老头子’三字,怎地如此熟悉?啊,是了,老先生贪玩,我便陪你玩玩。”刘峰忽想起昨日在山腰,远处传来雪逸真人说的‘莫非要我老头子下山一遭’,恍然大悟,故意试他一试,笑道:“雪逸真人说话当然是一便一,是二便二,而你,却未必。” 此人问道:“怎地他说的是一便一,是二便二,我说的便不是?” 刘峰再道:“你又不是雪逸真人,说的是一便一,是二便二便不是真的是一便一,是二便二。” 此人急道,又扣住刘峰左手脉门,道:“甚么狗屁是一便一,是二便二老头子不懂,老头子让你掰开玉石,你便只顾掰开,怎地废话这么多?” 刘峰直喊痛,听的此人如此说道,噗嗤一笑道:“是你先说的是一便一,是二便二。” 此人停住了,忽得面红耳赤道:“你说我说的话是狗屁,是也不是?”当即狗急跳墙,窜了起来。 刘峰本想停住,但看他如此好玩,忍不住再道:“老先生武功盖世,大丈夫行径,说话当然并非狗屁。” 此人一听,便即停了下来,点头笑道:“当然!当然!” 刘峰继续调侃道:“可如此算来,老先生说的并非狗屁,岂不成了雪逸真人说的是狗屁?” 此人又跳了起来,道:“那也不行。” 刘峰佯做怒道:“老先生怎地如此胡蛮?说你不得,说雪逸真人又不得?哼,我……我不陪你玩了,太也欺侮人了。” 此人连忙解释道:“并非说我不得,也并非说雪逸真人不得,只是我……我俩说的都不得狗屁。“ 刘峰道:“那又为何?你倒讲来听听。” 此人摇摇头,不语。 刘峰看了看手上的玉石,接着道:“是不是我掰开这石子,你才肯说。” 此人如茅塞顿开,连连点头,笑道:“是!是!是!如若你能掰开这玉石,我便说,决不骗你!” 刘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深吸一气,运起内劲,用力一掰,只见玉石坚不可摧,完全拆之不了。 开阳拳、钧天掌、洪家弹腿,刘峰使出浑身解数,完全无效。 刘峰本以为此玉石只是普通石子,一掌便能将之劈开,岂料会如此之坚硬。斗志徒生,萌生定要掰开之志。 一连数日,如此反复。 这一日,刘峰正坐在地上,前面放着玉石,冥思苦想。 那老先生走了过来,问道:“你到底掰不掰得开?” 刘峰哀恳道:“再给我些许时间。” 那老先生道:“老头子可没耐心陪你玩了。”一掌拍之过来,刘峰毫无防备,正中后背。刘峰向前扑倒,口血喷张,恰巧染在玉石上。 当见玉石忽的蠢蠢欲动,发出‘咯吱咯吱’之声,兀自飞窜。 那老先生连纵数步,一举抓住玉石,笑道:“妙极!妙极!”没过数秒,却又自行松开了手。原来那玉石在他手中温度逐而升高,那老先生忍受不住,这才松手。 那玉石由翠转红,在空中又乱自飞窜,突然飞向刘峰,刘峰摔倒在地上,只好,侧身避之。这玉石仿若带眼一般,对刘峰穷追不舍。刘峰心里直叫苦,打之,又烫着自己,不打,却又被揪着不放。 追着追着,这玉石怎地消失不见了?刘峰左顾右盼,那老先生道:“小心!”原来是在背后,刘峰运起‘钧天掌’,将之挡住,岂料前面数次都无事,这一次却偏偏发生了意外。 当见这玉石透入刘峰掌心,在掌心处乱窜,任刘峰如何甩脱,却不出来了。不一会,刘峰觉得双掌滚烫热辣,如在六味真火当中炙烤。 只得运起真气抵消,缓解疼痛。 ; 第四章 活死人阵 ?刘峰道:“老先生,您这是甚么石子,怎生如此厉害?” 那老先生道:“这‘青炎石’乃家师用了二十年的时光,采集日月精华,天地灵气才炼化而成,你道厉不厉害?”封住刘峰手上经络,运起真气,化成一道白雾寒气包裹住刘峰右手。刘峰顿觉手上冰凉清爽,舒服多了。 刘峰笑道:“咦!好了。”又道:“老先生武功都已天下无敌,何况您师傅。” 那老先生笑道:“嘻嘻,天下无敌不好说,前五?不!嗯!天下前三,天下前三还好说。”刘峰道:“哦!是么?晚辈倒好奇了。”那老先生道:“是这样的,我给你分析分析。第一,那个邪魔教的教主邪王,他的武功跟我不相上下,我没有必胜的把握。第二,那个少林方丈惠普,他的易筋经练得出神入化,我也不一定打的过。” 刘峰道:“老先生绕了如此一大圈,言下之意是夸自己打的过雪逸真人啊?” 那老先生笑道:“老实跟你说吧,我便是雪逸真人,雪逸真人便是我,没有甚么打过打不过之分。嘻嘻!” 刘峰佯作惊讶,拜道:“晚辈眼拙,不知前辈便是雪逸真人,望请前辈恕罪莫怪。” 雪逸真人道:“你小子误入我师傅的墓碑,我本想惩罚你,但看你小子精灵,老头子很喜欢你。不过嘛,既然你小子挨了老头子一掌,便当抵消了。” 刘峰心道:“倘若您刚才一掌用了三成劲,我刘峰小命可就不保了。”拜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雪逸真人挥手,怒道:“我把你当朋友,怎地跟我客气了?” 刘峰曾听人言,雪逸真人行事乖张,不可预测,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刘峰道:“晚辈可不敢当。” 雪逸真人道:“我说敢当就敢当。” 刘峰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忽的‘青炎石’又来乱窜作祟,当即大喊道:“哎呦,可疼死我了,哎呦。” 雪逸真人道:“你快求老头子收你为徒,老头子便教你消除之法。” 刘峰道:“我已拜了师傅,怎可欺师灭祖,再拜前辈为师?” 雪逸真人道:“洪奇小子的武功是老头子教的,你小子是他弟子,老头子现再教你小子武功,怎地变成欺师灭祖了?” 刘峰诧道:“前辈是家师的师傅?怎地晚辈从没听师傅提起?” 雪逸真人道:“洪奇小子便如你这般顽固,不肯拜老头子为师,老头子只好将他打晕,输送内力与他,他体内有了老头子的内力,便是老头子的徒弟了。” 刘峰忽觉后颈一凉,惊道:“老前辈莫不是要打晕晚辈?” 雪逸真人举起左手,凶道:“你若不愿拜老头子为师,老头子便待你师傅般待你。” 刘峰道:“家师既曾授业于前辈,我叫前辈师公,却也有理。”躬身做礼,叫了一声师公。 雪逸真人道:“嗯,不可乱了辈分。以后你便是老头子的徒孙了。”又道:“老头子说话算数,现下便教你一套《蒲兰法典》。不过这套法经要求甚高,老头子要先考验你一番,否则贸然练习只会有害而无益。” 刘峰拜道:“师公恩泽广被,弟子不甚感激。常言道不经彻骨之寒,怎得梅花之芳,弟子刘峰愿领天恩。” 雪逸真人道:“如此甚好。”拍了下刘峰肩膀,道:“看见前面洞口么?里面有一阵法,峰儿你去给师公探之一探能否破了阵。” 刘峰点头应允,拜别雪逸真人,寻径而去。不出百步脚程,便到了洞口。 入了洞穴,见的里面阴森晦暗。走了十步,听的脚下吱吱作响,刘峰看的模糊,不知乃何物,却是越听越寒颤,刘峰一急,便使出了开阳拳来。轰隆一声,烟尘滚滚,有个小东西窜了过来,借的开阳拳的余晖,刘峰才看清楚是甚么。心下自嘲道:“原来是些耗子,真是自己吓了自己。”拍了拍胸脯,生了胆,继续往前走去。 半柱香的时间,刘峰便顺达洞口深处,这洞内深处却是明亮如灯,心道:“特也奇怪!这山洞虽阴森森的,但除了尽是些耗子蟑螂外,却也没甚么可怕之处”。 正犹豫间,忽有两影子分从前后袭来,刘峰侧身,一手‘开阳拳’,一手‘钧天掌’,挡了开去。刘峰心道:“是些什么东西?”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影子从背后出现,一招‘擒龙手’紧紧扣住刘峰后肩,听的咔擦一声,骨骼犹如粉碎,刘峰大喝一声,一招‘钧天掌’反手拍去。 抬眼一看,刘峰可傻了眼,三个影子竟非人类,也非猛兽,却分别是红、黄、蓝三色的油纸人。 当见红色油纸人抄起地上的铜棍便即挥来,刘峰见状,踢起地上石子向其击去。红色油纸人身正力足,铜棍一横,石子依原轨迹返回,刘峰见状不妙,纵步躲闪,听得铛的一声,唯见石子插入石壁当中。 刘峰疾步,一招‘洪家弹腿’却已到了红色油纸人跟前,速度着实是快,红色油纸人慌忙御棍格挡,刘峰避实就虚,一掌斧劈击向红色油纸人天灵盖,当见红色油纸人铜棍一提,欲戳向刘峰胸口处。刘峰怪道:“他不怕死么?竟不顾自家天灵盖门,却来反攻与我,我顶多便是伤了臂膀,怎地有这种斗法?”侧眼一瞄,蓝色油纸人兀自站在一旁,悠然自得,却独独不见了那黄色油纸人。 刘峰心道不妙,不过既已岀掌,便如覆水难收。当见那黄色油纸人不知何时闪了过来,使了一招少林的大力金刚掌,刘峰顿觉双臂发麻阵痛。刘峰的钧天掌本就是稀松平常的掌法,却又如何敌得过正宗的少林的掌法?幸的刘峰功底甚好,方才稍稍抵御得住。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刘峰对了黄色油纸人一掌,岂料那红色油纸人的铜棍却已戳来,刘峰避之不及,直当当的击中左肋。不及刘峰多想,红色油纸人使了一招‘连环十三打’,攻了过来。环环相扣,如猛虎过江,如双龙出海,浑然天成,绝不拖沓。敌人来势汹汹,刘峰只得避其锋芒,步伐既起,闪到壁石身后,壁石立时被击个粉碎。忽左忽右,连纵十三下,待的敌人第十三打打完收招之空隙,刘峰趁机一个弹腿踢了过去,岂料这黄色油纸人又抢了过来,也是一腿反踢。 刘峰心道:“原来如此!红色油纸人主攻,黄色油纸人负守,蓝色油纸人坐壁上观,负责串联其余两人,三人相辅相助,一气呵成。”当即运足力道,将拳头直指蓝色油纸人。频出十余招,却每每被黄色油纸人挡了去。心里愤懑道:“如此下去,便大大的不妙,功之不下,守也不住,教我如何是好?”看了一下三个油纸人,道:“他们分红如此明细,我又如何破解了去。” 刘峰沉下心来,脑里纵横交错,忽一道白光略过,仿若开了窍一般,道:“啊!是了,我怎地这么笨呢?一定是这样的。”没待刘峰想完,红色油纸人便提棍袭了过来,刘峰只是闪避,不作反击,整整十余合,坚持只守不攻。 刘峰当即喜道:“果真如此。我不反击,黄蓝两个油纸人便不会偷袭于我,我若反击反而促进了三个油纸人的联动,于自己不利。现在倒好,我只要守住这红色油纸人的攻击,待阵法消失便就行了,何必要跟他们苦苦纠缠。” 待的次日清早,红黄蓝三个油纸人相继消失殆尽,化为三张道符,阵法果真不攻而自破。刘峰当即累到在地,睡了整整五个时辰方才醒来。 刘峰醒来后便出了山洞,依返程而回,见了雪逸真人,雪逸真人自是欢喜,喜悦之情皆溢于言表。说甚么“峰儿天赋异禀,果真是一块练武奇才”,还道“这是活死人阵法,是我师傅将已死之人的武功吸取过来,然后附托于纸符上的一种阵法……” 刘峰听了数句,忽觉右手灼热烧痛,雪逸真人急忙封住刘峰手上穴道,作了处理。雪逸真人道:“峰儿,你疲劳过度,且去休息,明日师公便教你《蒲兰法典》。” 刘峰点头道是,便去睡了。 月明星疏,雪花飘零。 雪逸真人寻了些干柴来,生了火,方自睡去。 ;